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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全文阅读

作者:彭咸之故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txt下载     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一章更精彩

    “你继续?”谢纪听见了詹均的这句话,立马笑着说道,他这次捣乱一下,就是想要让你气急。

    詹均吹着鼻子瞪眼看着谢纪,发现他现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站在那边理都不理他。

    最讨厌的便是无视这种眼神,你若是骂人也好,还是说一两句话也好,最恶心的便是轻视了。

    不过还是回到正题吧,谢纪以为这样便能够大乱他的计划?

    又拿起一份竹简,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这便是长陵县令许滨记得那些土地与户籍。”

    “皆是乱账,在他书写的土地竟然会少了三万顷,这三万顷是被人私吞了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少,不会有假。”许滨听见这句话有点震惊住了,他弄了好久,是保证万无一失了之后才写上去的。

    “你自己看。”詹均将竹简扔给许滨,许滨立马将那个竹简捡起来看了一下,眼神有点震惊,这不是,这不是他记录的,这是被偷梁换柱。

    “这完全不对。”许滨眼神有点难以置信,然后对着众人说,这不是他写的,他记得那一份他有很大的印象,这个完全不对。

    “不对,这上面可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官印便在这里,如何作假?”

    詹均笑着说道,他这次可谓是万无一失,之前那份他早就将那份烧得是干干净净,将他的盖印和签名的那几支竹简留下来,并在上面用小刀划掉痕迹,写上新的字,造假技术可谓高超。

    “官印做不了假,签名也做不了假。”谢纪从许滨手上拿起来那份竹简,然后笑着说道,“但是这竹简能作假。”

    “这上面盖印的地方被人划掉了原来的字,有一些清晰的划痕,证明是修改后的。”

    詹均听了谢纪的话,这谢纪是真的要将自己牵扯进去,一个县令,至于吗?

    不然怎么老是在朝堂上为他说话,要是他,最明智的办法便是啥也不说,啥也不干。

    “那又怎样?竹简修改很正常,谁知道他是不是恰巧就那个地方写错了字。”詹均笑着说道,你就算怀疑又怎样,现在事实便是站在他这一边。

    谢纪笑而不语,并没有表示什么。

    虽然他没有表示什么,但是众人知道了,那极有可能便是有人在陷害那个县令。

    毕竟谢纪得罪了不少人,众人都想要铲除谢纪,但是又没办法,只能找其他人下手了,那个许滨便是最好的下手点。

    谢纪这时候袒护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这件事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他。

    不过现在看来,许滨便是示弱的那一方。

    除了这些,还有那么多的罪行,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被治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们不曾对这件事进行怀疑。刚才那人证便够他喝一壶了。

    要是现在的罪行加起来,早就可以执行死刑了。

    更何况,就算那竹简是人伪造的又怎样?

    上面有了你的官印,还有你的亲笔签名,这是逃不了的。

    “陛下,臣提议,将此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这时候有人怕谢纪出来坏事情,刚才谢纪就在坏事情,转移视线,要是把陛下的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轻轻放过可怎么办?

    “陛下,若不是詹侍郎所言,臣等还不知道此人竟然犯下如此罪行。任用小人,使民众自相残杀,冤假错案频发。放任手下夺取民财,不然百姓入土为安……此种种罪行,若是不严惩,何以告天下?何以谓社稷?”

    “陛下,不诛此曹,则国法不正,公道不明,九庙之灵不安,万姓之心不服,祸乱之机未熄,太平之治未臻。”

    群臣纷纷讨伐,这次可谓是动真格了,在场的便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都站出来了。

    剩下的,要么是支持谢纪的,要么便是那些还在犹豫的。

    许滨见到此等场景,有点不敢相信,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做好他的本职工作而已,没想到,竟然会遭到如此祸乱。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谢纪被当做奸臣未必便是奸臣。要是一心想诋毁一个人,只要这样子便可以了。

    枉他以前一直骂谢纪,现在觉得自己骂错人了。

    该骂的是那些站在朝堂上专门陷害人的人。

    皇帝见到这一幕心有点烦躁,他最不爽的便是见到这一幕,朝堂上三分之二的人啊,居然同气连枝,逼迫他治罪。

    若是没有这一出,心情还好受点,但若是这样,他越是不想治罪。

    “安静。”终于忍无可忍的皇帝开始好不容易说出了这两个字,全场都安静下来。

    皇帝见到谢纪毫无动静,既不辩解,泰然自若,神清气爽。

    并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影响,心里有点诧异,问道:“丞相需要说些什么吗?”

    “陛下,臣想要等詹侍郎将罪证全部指出来再说,不然一句一句反驳太累。”

    谢纪这句话让众人一惊,什么你一句一句反驳太累,你总共才说几句话,就累了,你转移话题的速度可快这呢,能从一件事情扯到另外一件毫无干系的事情,丝毫不在话下。

    不过有些人脸色便不好了,便是李谙,从谢纪这句话,看来他知道詹均还有招。

    并且好像都有反驳的理由,这件事可不好了,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吗?

    李谙便是喜欢想太多,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太多。

    就比如现在,谢纪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放不下来。

    “詹侍郎,还有什么罪证?”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向詹均,心中有点好奇,谢纪会怎么让他开罪。这已经是死罪了,难道还能逆转不成?

    “陛下,臣还有一人证,便在外面。”

    詹均笑着说道,这句话令人感兴趣了,又有好戏看了。

    谢纪等着便是这一刻,之前的罪名确实开脱不了,他后面准备的,也是只能澄清一部分罪名。

    若是这个詹均没有叫后面的那个人证,现在直接盖棺定论,许滨也免不了被定罪。

    “让他进来。”皇帝说道。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得他脸色不好,是一副小人的模样。

    谢纪见到此人,想到昨天他让人干的事,手有点颤抖。

    利欲熏心的事,他这是第一次主动去做。

    他从资料里面得到王永贵是个小人,但是容易被钱财诱惑,头脑简单,做事不经过大脑,直接用武力逼迫,典型的恃强凌弱。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关键一步

    王永贵可算是坏人中的一个典型,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对位高权重者卑躬屈膝,对地位低下者迫害鄙夷。可谓是双面人。

    不过,这王永贵并不没有优点,他对自己的父母十分孝顺,这也是他最值得夸赞的一点。但这也改变不了他祸害乡里,为虎作伥的缺点。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成为那些人犬牙,在长陵县做进一切坏事,或许有点逼不得已,或许有其他的一些原因。

    但是被他祸害的那些无辜的百姓呢,又何尝不无辜,何尝不悲哀。

    这个时代便是这样,命如草芥,人命往往不值几个钱。

    昨日,他令人将王永贵一家全部杀光殆尽,并将他母亲的耳朵令人丢入他暂时歇息的房间里面。

    此人定会不敢相信,但是见到耳朵之后必定会伤心落泪。以他的性情定会去亲眼见一面,不然定不会相信。

    之后,在暗中令那些人协助此人离开顾府,令他去看看实际情况。再在他母亲的尸体旁边放下代表詹均的一些物品。

    那时候怒火直上心头,定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心里只会想着一个词,那便是报复。

    他相信他眼里所见到的一切,他相信他母亲是被那些人给杀人灭口的。

    对于没了一切希望的他,可能会进行疯狂的报复。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效,但也太过残忍了。

    因此谢纪心中有一丝的愧疚与无奈。

    “罪臣见过陛下。”王永贵一见到皇帝便说,他看着笑着灿烂的詹均,心情格外不好。

    还有李谙,顾问,文言,……

    我为你们奉献出一切,却给我这样的报答,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想必要是按你们的尿性,今日过后,他也必死无疑,既然如此,那便一起陪葬吧。

    王永贵眼里流露出明眼可见的愤怒的火花。

    詹均有点不解,怎么这人今天变了个样子,脸色低沉,好像欠了他的钱似的。

    不过没有多想。

    谢纪昨日令暗卫去办,做到悄无声息。

    “陛下,诸位,此人便是长陵县的主簿,便是长陵县令的左右手,也是为长陵县令贪污枉法的左右手。”

    许滨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的望向王永贵,原来,原来一切皆是他在背后捣鬼。

    “据我等调查,县令在暗中吩咐此人做了一些徇私枉法之事,无所不贪。无论是之前的借助限地令之法行贪污之事,还是后面的冤假错案,收受贿赂,迫害百姓,皆有他的参与。此人供认不讳,并且称这些事是长陵县令吩咐他所作为。”

    詹均笑着说道,这可是人证,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许滨是逃也逃不掉。

    许滨不敢相信,他何时与这个主簿狼狈为奸了,他什么时候吩咐他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全部都是陷害,陷害啊。

    “詹侍郎说得可对?”

    皇帝问王永贵,无论是不是陷害,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是以证据说话,若是不治罪,那便是说不过去了。

    王永贵低沉着脸,然后沉声的说道:“贪赃枉法,制造冤情,为害乡里等等这些罪行确实是罪臣做的。”

    王永贵这一句话令詹均一笑,这下罪名已经确认了,再也无法挽回。

    “不过,这些全部都是詹均和文言吩咐我所做,让我在长陵暗中做坏事,能做多少便做多少,目的便是铲除长陵县令。”

    什么?

    文言眼神开始收缩,李谙有点古怪的看着他,意思再说,怎么回事?

    “陛下,这件事绝无可能,臣不认识此人。”文言听到了立马跪下,对着皇帝自证清白。

    谢纪心里在想事情,突然几束目光看向他,让他反应了过来,看许多人看见他的表情有点古怪。

    这件事是不是你谢纪搞的?

    谢纪只能回了他们一个笑脸,让他们自己意会去。

    奸诈?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他们呢,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许多人在内心吐槽,原来这个谢纪心里如此奸诈。

    “王永贵,你在胡说写些什么?”詹均有点慌乱了,他可没让你在长陵县做这些,这些都是文言做的。

    “陛下,臣定然不会做出陷害大臣的事情,还请陛下明察。”

    詹均也是立马想着皇帝跪下,开始为自己辩解,这件事可不能承认。

    “詹侍郎,这不是你的人证吗?怎么,居然说的话还会有假?”谢纪眼睛一亮,对着詹均笑道,丝毫不在意他眼里面的不置信。

    “陛下,臣是被此人蒙蔽的,此人找到臣,说他有县令的罪状,臣半信半疑,然后派人去彻查,发现长陵县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这群百姓也是真的,臣认罪,臣受此人蒙蔽,没有将事情查清楚便盖棺定论。但臣方才所言的那些罪证确实是长陵县的事实。”

    “臣也不知是此人擅自做主还是县令吩咐此人所为,若是前者,臣为长陵县令道歉,若是后者,还请陛下严惩。”

    詹均心中一片慌乱,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慌。就算此人临时倒戈又如何,难道那些罪证都是假的不成,他可没有乱编。

    “王永贵,是县令吩咐你做的那些坏事吗?”谢纪对着王永贵问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连脸上的笑意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不是许滨这个脑袋不好使吩咐的,这个蠢货让整个县衙的人都没好好休息的一天。这人就是个呆瓜,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都花在那些贱民身上。怎么说都不听,自己过得不好,还逼着县衙的人跟他过的不好。”

    王永贵一副厌恶的表情,这人不知变通,天天除了百姓还是百姓,还让他要什么跟那些臭贱民好好沟通,就是一蠢货。

    他搞了那么多的罪证,也是浪费了很多时间,不过这人蠢,居然那么相信自己。

    “这就是个蠢人,别人说什么他就相信了。若不是他太蠢,哪能被人陷害成这个样子。”

    这句话一出,周围人见许滨怪怪的,确实有点蠢,难怪那么多罪名,刚才就可以看出他蠢了。

    “这么说,他的罪名都是捏造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谢纪继续问道。

    “全部都是文郎中和詹侍郎他们吩咐于我,目的便是为了要置许滨于死地,最后破除限地令。”王永贵说道,他当然是要挑严重的来说,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放屁,陛下,绝无此事,此人信口雌黄,满嘴谎言。臣一时失察,竟会被此等小人蒙蔽。”詹均心里有点慌张,这该死的,居然关键时候掉链子,谢纪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敢反咬一口。

    “这不是詹侍郎带上来的人证?居然会信口雌黄,看来詹侍郎老眼昏花,居然会受人蒙蔽自此。陛下,臣提议,不如让詹侍郎回家暂歇,以免再被小人蒙蔽。”昭况这时候心花怒放,想着,詹均,你也有这么一天。

    看来老天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啊,叫你犯傻,自己带上来的人证都能改口,果然是天要亡你。

    你詹均以后就会成为朝堂上的笑柄,居然被自己的人反咬一口。

    “陛下,詹均任职以来,克己奉公,未曾徇私。这次被小人蒙蔽也不是出自他本意,让此人回家闭门思过三日以作惩戒。想必今后定会感激陛下恩德,愈会谨言慎行,不会再犯此大过。”顾问这时候站出来为詹均说道,若是詹均走了,那刑部不就成了昭况的天下,这怎么能行。

    因此他就算再看不惯詹均这次也只能帮他。

    “陛下,臣不敢逃避罪责,是臣对小人的话不加以分析,臣责无旁贷。但陛下也不应只听此等小人的一面之辞。长陵县无论是县令吩咐还是此等小人私自在其中谋利。身为县令任用小人,其行也应该受到谴责。”

    “不能因为只是小人的蒙蔽而逃脱罪行,县令,应有明察是非的能力,若是没有,又何以辨忠奸?何以治一县之民?更何况县令是否吩咐主簿行不当之举,臣不得而知,还请陛下能够公正处理。臣愿为臣不当的行为付出代价,以此正纲纪。愿陛下能公正严明,不放过一丝有的可能性。”

    詹均见到这幅情况,心里大骂王永贵,既然敢出尔反尔,还得他处于不利。不过,你一个人的口头之语又说得了什么。难道谢纪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许滨脱罪了。

    长陵那么多徇私枉法的行为,难道说不是自己想要做的就能摆脱了吗,那也太简单了点。

    “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说。”

    谢纪笑容满面地对着做在上位的皇帝说道,可谓是满面春风。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落幕

    “丞相有何事要说?”

    皇帝对着满脸笑意的谢纪说道,谢纪,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让人带进来。”谢纪对着一个侍卫说,便有一些人又从外面搬来了一大堆资料。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用竹简写就,看着就很重,谢纪想着,他到时候把纸这种玩意改良一下,不然太重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谢纪首先对着皇帝说了句贺喜的话,令人十分不解。

    皇帝也摸不清谢纪的脑回路,这人说着说着就跑题偏题了,不会是另外一件事情掩盖那案件一事吧。

    “何喜之有?”不过还是有点好奇,那一堆是什么,有什么恭喜的。

    “陛下,此竹简,记载着便是一县之户的户口,人口,已经土地的所拥有量等等,皆在此中可以得到体现。”

    谢纪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册说:“陛下,这便是最后的结果,长陵县共一万三百户人家,八万九千余人,拥有耕地面积共四万三百余顷。比之前所载均多出一倍不止。”

    谢纪说完这句话皇帝有明显的激动,多出一倍不止,有点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手指着谢纪说:“拿上来,给朕一观。”

    谢纪笑着将那上面的一册竹简交给底下的太监,让他拿上去。

    不仅皇帝激动,其他人也激动。尤其是李谙,眼神不可谓不震惊,看向谢纪,发现他笑着看向自己。

    “恭贺陛下,若是丞相所言属实,可谓是立了大功。”李谙心里有点不置信,这居然能统计地出来,精确到人口数,往常登记都是几户几户的算的,还没有到一户有多少人那样算的。

    他第一时间想着就是有点不可能,这耗费的是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这其中的变故太多,死的人很多,刚出生的人也很多,基本上的很难统计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地方来的,那些人该怎么统计,若是统计了,那他原籍怎么办,再登记一遍。

    因此,他便说了一句若是属实,要是不属实,那谢纪就是欺君之罪。

    除了李谙,其余的众人也很震惊,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虽然只是一县之地,但是仅仅一个县就比以往多出一倍人口,那全国呢,多出一倍,这怎么想象。

    “丞相此言是否属实?”崔正有点颤抖地问着谢纪,这,这真的是事实吗?

    “不敢欺瞒陛下。”谢纪笑着说道,这样子一来,那许滨再大的过便都能抵消掉了,他在县衙里面整理了许久,并连夜召集那些里长和乡长,重新登记一番,听那些官吏所言,许滨是登记过一份,不过应该被人拿走了,然后在上面弄虚作假。

    好不容易弄的,居然旦夕之间毁于一旦,他不仅让暗卫将之前的资料对照一下,并出动了些许百姓,让他们配合他的工作,还好来得及,之前的记录还保留了一份,也不至于他如此的捉襟见肘。

    听了谢纪的这番话,崔正感觉他又活过来了,若真是如此,那确实是大功一件。

    “丞相,多出一倍,这用脑子想想就不可能,几年之内多出一倍人口?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这时,有一个户部官员便出来说道,一倍,这里也敢说,要知道一倍是多少,然后那群人是凭空变出来了吗,几年时间,一代都不到,怎么给你多出人口。

    “陛下,诸位,并不是人口突然一夜之间多出一倍,实在是之前那些官员瞒报的人口,土地太多数,以至于不实,以逃避赋税。”

    谢纪这句话让那个户部官吏哑口无言,群臣面面相觑,这瞒报户口之事确实有,还不少,在官方登记的户口比实际上少了太多。

    “好,丞相此事立有大功。”皇帝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次确实给他一个惊喜,这人口多出一倍,那就代表这赋税也会多出一倍,这国库收入自然也多了。

    既然这是谢纪担保的事情,那想必这件事不会有假,就算有假,赋税增加的收入岂能作假?

    “陛下,此事便是长陵县令立下的功劳,早就登记好了,之前那册是有人有心捏造,歪曲事实。”谢纪淡笑着到,这次的事情有大功。

    谢纪不说是谁,皇帝也猜到了,便是那个詹均在凭空捏造的,甚者还有其他人。

    “陛下,那册资料臣不知啊,是臣在长陵县收集到的。”詹均怎么可能承认是他在背后进行凭空捏造的呢,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他只是刑部的官员,对记录户口土地一事不擅长,那些是李谙和王岑联合一些文人,共同编造的,不过这件事他可不敢说出去。

    “陛下,是詹侍郎将那册资料亲手交到罪臣手上,县令准备好了一册资料,詹侍郎令人将那册资料全部一把火烧了,以此来陷害他人。”王永贵不会放过詹均,其他人他可能攀咬不上,但是昨日在母亲身旁看见代表詹均的物品。

    因此他确定他亲人之死跟詹均有关,尽管他说谎了,其实不是詹均交给他的资料,是那些神秘人将资料给他的,但是他要将詹均拉下去,也就此人最可恶。

    “你放屁,我哪里给你资料。”詹均气得破口大骂,他这次是真的被冤枉的。

    “陛下,此人满嘴谎言,臣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皇帝见到这一幕有点厌恶了,谎言,你自己的人证还有脸说谎言?

    就算是谎言,那又如何?

    “既然詹侍郎认为自己是受人蒙蔽,丞相,你去调查一下,切勿冤枉了他。”

    詹均:让谢纪调查,他不就是死路一条……

    “陛下,可不可以换一个人调查,丞相与臣有仇。”詹均立马喊道,声音有点凄惨。

    令皇帝心情又不爽了,命令侍卫说道:“带下去。”

    千不该万不该在背后阻拦限地令的实施,其他的好说。

    现在确实要动摇过本,他岂能饶他。

    往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在背后搞乱子。

    “丞相,定要好好彻查,查个光明正大。”

    皇帝的话里面有意思,让谢纪查就是要给他定罪的。

    不仅如此,杀鸡儆猴,看看朝堂之上还有那个人敢在背后阻拦限地令,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臣遵旨。”谢纪淡定地回道,这件事正如他所用,定会好好彻查。

    “至于王永贵那个小人,罪证确凿,处死吧。”皇帝说完王永贵就被人拉了下去,甚至一瞬间就被堵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是詹大人命令小民要冤枉县令的啊。”那些农民这时候见到詹均被人拉下去了,也知道自己的凭仗没了,便继续哭诉。

    “以民告官,诬陷县令,全部腰斩吧。”皇帝丝毫没有怜惜,甚至一点怜悯的姿态都没有。

    一个民众,竟能够诬陷其官员来了,这岂不是以下犯上,若是人人都这样,这天下的秩序都乱了。

    那些民众也被拖出去,群臣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为他们说话的,谁都不想触皇帝的眉头。

    “陛下,虽然许县令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是任命小人也是事实。不能因为做了一件好事便否定他的过错。或许他心好的,但是若是此事轻飘飘的放过,往后便会有人恃功高而脱罪,无法无天。功必赏,过必罚,赏罚分明,此明君之道也。”

    在群臣不敢说话的时候,王岑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那依太傅所言?”

    “陛下,此人年纪尚轻,还需历练。若无经历一番风雨,怎能成才?臣提议,废黜他县令之位,令他好好研习四书五经,礼仪春秋。不仅可以磨练其意志,经此打击,往后做事定会倍加严谨,不至于放下如此大错。也不至于被如此陷害?”

    王岑轻飘飘的一句话令皇帝感到确实有点道理,这次被陷害,固然还是历练不足的因素在其中。

    “丞相觉得如何?”皇帝这时候看向谢纪。

    谢纪有点皱眉,不过转而一想,也好:“陛下,臣认为可行。臣有意让许滨以士子身份直接参与科举,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仕途。”

    “此举,甚好。”皇帝赞同了。

    “许滨多谢陛下,谢丞相。”许滨听到这句话立马磕头,由于不再是官员,便不能以臣自称。因此用名自称。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定罪

    “陛下,可否让臣观看一下你手中那册竹简?”

    崔正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份竹简,一直没有放开过,他现在很好奇。

    虽然刚才谢纪讲了,但是还是亲眼所见才比较相信。

    皇帝将竹简给旁边的小太监,让他交给崔正。

    “谢陛下。”崔正将竹简打开,看得格外认真,然后手一直在颤抖着。

    然后将头转向谢纪,颇有点激动,他在家里面听说谢纪在捣鼓些什么祸国殃民的事,但是结果却交上了这份满意的答卷,突然觉得谢纪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陛下,若是将天下全部人口土地如实登记在册,那便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事。”崔正显然有点激动,这个谢纪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陛下,臣听闻丞相被逐出家族,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

    这时候有一个官吏出言说道,令谢纪的脸沉了下去。

    皇帝看向谢纪,这谢纪被逐出去的事情前两天就传遍京城了。

    听说闹得很大。

    “陛下,臣并非被逐出去,而是臣自行离去。”

    谢纪这一说,而且说得理直气壮,在场的官吏都擦拭了一下眼睛。

    谢纪在说啥,他自行离去?

    他是认为谢家占了他的光吗?

    “先人有言,夫孝,百行之冠,众善之始也。又言无父无君,是禽兽也。丞相为一国之相,百官之首,却将孝道视为无物。这岂是百官之首应有的品性。无德之人,纵位高权重,也受世人唾弃,受后人谴责。丞相德不配位,连自己的家族都背弃,是为禽兽,试问,禽兽岂可居于庙堂之上?”

    有个御史立马对着谢纪破口大骂,这么严重的事情,谢纪居然视如无物,亏你还是丞相,这样的品德又怎么立足于朝堂上,是要让众人学你,学你抛弃家族,学你不忠不孝。

    “陛下,自古忠孝难两全,臣在其中左右为难,最后选择了忠君,但臣并非不孝。臣离开正是尽了孝道,是为大孝。臣自知德行有亏,以免坏了家族名声,特意自觉离开。”

    谢纪镇定自若的说出这句话,他有预感,往后他可能会备受士林的批判,不过也不差这一点了。

    就比如现在,许多人都不赞同谢纪的那种做法,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前古未闻。

    “丞相也知道自己德行有亏?既然品行不端为何还有颜面立足于朝堂?若是下官,可能便会找一块土地隐姓埋名,从此不在世人面前出现。岂会像丞相,搞得天下皆知。”

    嘲讽声不断,这个时代的文人还是十分看重孝道和礼制的,谢纪公然毁坏这种制度,这对众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尽管他再有才,那也是德不配位。

    因此这时候也没有人为谢纪说话,毕竟这说的也在理。

    “本相德行有亏,请问你品德高尚了?若是连偷看小姨子洗澡都叫品德高尚,那当本相没说。”谢纪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闭嘴了,除非是真的品德高尚之人,否则正常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污点。

    “本相不曾否认本相德行有亏,本相承认自己品行不端,非君子。但你们又岂是真正的君子?”

    谢纪这句话可把众人气得不清。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是人,都会犯错。但是你谢纪那种错误是所有人都不容的。

    你怎么就能那么理直气壮。

    “好了,这件事是丞相的私事,勿要在朝堂上再提。”

    皇帝看争吵不休,脑子有点听烦了。

    他再德行有亏也比你们强啊,要是你们看不惯他,过后去他家骂他,只要不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他也不管。

    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听你们继续辩论。

    私事?

    陛下这是放任那个品行不端的在朝堂上祸乱天下。

    “陛下,这不是私事,若是当朝丞相无德,岂不是给全天下的百姓传递一个信息。只要你有才,就算杀人枉法,不忠不孝,皆可以立于朝堂之上。这影响极为恶劣,还行陛下三思。”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出来劝谏,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他接受的思想便是这个,现在见到这极为不合理的事情,尽管结果如何,他还是要劝谏,这才对这起他这颗赤子丹心。

    “朕说此事就此揭过,你是想拿这件事威胁朕吗?”皇帝现在有点生气了,他很是看不惯那一靠孝道,什么孝道?前朝父子相残,兄弟成仇这种事还少吗,最后还不是对胜利者歌功颂德,对失败者大为批判。

    谢纪能够为了他跟家族反目成仇,还不够表达他的忠心吗,为朕尽忠,也是错了?难道是要让他为了家族跟朕作对才有理了?

    “臣不敢威胁陛下,臣愿冒死进谏,若是陛下不废黜此人,臣愿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这话一出,众人皆露出诧异之色,这人,还真敢?

    忘了之前的事情吗?

    李谙见到此景,优哉游哉,不动声色,然后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此人虽然行为有点过了,但也是一片忠心赤胆。”

    “威胁朕算个屁的忠心赤胆,撞,就让他撞,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这大殿上的柱子硬?”皇帝的怒气被激起来了,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威胁,这些人动不动拿死威胁他,他做了一件小事也会被威胁。这生活他是受够了。

    刚刚即位之初,那些大臣就是这么威胁他的,动不动来个冒死进谏,然后真的死在了大殿上那便是成全了他的一片清名,最后那些大臣便纷纷写文追悼他,说他忠心爱国,不惜性命云云。

    搞得他成了一个暴君,这样的日子至少有七八年,他忍了。连养一只兔子都有人大为批判,好似他不应该做那等玩物丧志的事情,就为了一只兔子,便能在朝堂上骂个几个月,后来他烦了,便将兔子杀了。然后这些官员便说陛下此行大善。

    最后众人对此事津津乐道,还写了不少篇章,都是写经过清官忠臣的劝谏,使得当今陛下迷途知返,陛下能改邪归正,多亏了他们的劝谏。

    那篇文章成了当时文人必看的文章,而写那篇文章的作者成了天下的名士。

    大怒之下,甚至有点想杀了全天下官员的冲动。沽名钓誉,不做实事,就为虚名。还是谢纪好,至少他帮忙解决了那些文士,杀了许多他想要杀的人。然后为他背黑锅,果然是一位好丞相。

    现在,就消停了几天,这风气,又起来了,动不动以死劝谏。

    谢纪见到这幅场景,心中想这些人图的是啥?

    不就是升官发财吗,现在撞死在朝堂上除了一个名字还有啥,有可能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就为了一个清名,表达自己不与自己同流合污的想法?

    那人见到皇帝那样说,他看准那根柱子,直接冲过去。

    “砰”的一声,人倒地了,柱子上还沾上了血。

    众人将眼睛闭上,然后一睁开便是这种场景。

    “陛下,此人不忠,竟敢在朝堂上威胁陛下。还血溅大殿,侮辱陛下眼睛,应罢黜官职,交由刑部定罪。”

    谢纪见到这场景,心中一时诧异,没想到这人还真敢撞,这一撞,是为了针对他而来,若是真给他清名,那岂不是让那些人继续得寸进尺。

    既然敢撞,那便让他臭名满天飞吧,让他们看看在朝堂上来这一招的下场,既然在意名声,那他便给你名声。

    “谢纪,你还有没有心。陛下,此人直言纳谏,却遭到此等下场,往后还有谁敢劝谏陛下,小人得势,陛下定会受蒙蔽。陛下,臣提议,还是先将此人带下去医治,人命关天。”

    谢纪说的这句话无非是惹怒了绝大多数人,在他们看来以死进谏无非就是大忠大义之举,便是道德的楷模,谢纪那句话便是否认了那种高尚的行为。

    “忠君爱国并不是以死要挟陛下,他这种行为无非就是抹黑陛下,不仅逼迫陛下,还会留下一个暴君昏君的名声,借陛下的名声来衬托他的高尚,他的正直。这便是所谓的忠臣,若真是忠臣,便绝对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逼迫陛下,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此才是正确的劝谏方法,而不是如他那样。”

    谢纪对着他们说道,撞柱子这种行为,说是劝谏,实际上是什么,要么谋名,要么谋利。古代大臣来这一招,便是塑造他直言进谏的光辉形象,给他镀上一层光辉,到时候升官快。就算不成升官,也能得一个清名,受到世人仰望,就算再次,被陛下处死或者是撞死了。

    死者为大,撞死了便有许多大臣开始商议,让陛下给他一个谥号,赞赏他的这种行为,名声卓越。就算被陛下处死了,那也不错,有文人为他平反,成为士林的楷模。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招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丞相说得好,既然如此,将他拖下去,让刑部定罪。请个医师吧,免得显得朕刻薄寡恩。”皇帝对着那地上个人说,众人面面相觑,自从谢纪当任的时候,就很少有人敢在朝堂上撞柱子的。

    要是谁敢撞,便会被谢纪找出一大堆罪名,安在头上,最后罪有应得,连名声都坏了,还有谁敢?

    这点皇帝对谢纪很满意,动不动撞柱子,撞了给你留下清名便是成全了你。这岂是忠臣?

第二百二十八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下朝之后,谢纪立马去了刑部。

    “我人便在这,你想要怎么处置?”詹均这个时候见到谢纪,脸色自然不悦。

    谢纪让人将詹均带了过来,由于大牢需要修整,那个顾问将那个大牢拆了,让工匠正在重新建设中,这刑部离大牢很近,因此在这里还能听见建造房子的声音,有点吵。

    现在是在刑部大堂这里,谢纪坐在主位,詹均便站在下方,周围还有一堆护卫。

    “无他。”谢纪温和地回了一个笑意,对着远处的一位侍卫说,“将那张纸条交给詹侍郎过目。”

    “这是我亲自拟定好的,麻烦詹侍郎亲自对着这份罪证手书一份。”

    谢纪笑着对着詹均说道,他可是没你那么缺德,搞出个千百份,他只弄出一份,但这一份,足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被人画押的滋味。

    “这其中的一些条例皆不是我所为。”詹均看着这谢纪写的罪状说道,他哪有能力搞出那么多的事情。这谢纪是想将一些罪名全部安在他头上。

    “不是你所为,那是谁所为,本相很乐意听,定不会为难侍郎,也不会冤枉了侍郎。”谢纪笑得温和,好似春风来袭。

    詹均听了谢纪这句话,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走过去,在谢纪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纸笔,沾上墨水,然后便对着那份罪状誊写一份。

    知道流程的他,写完之后,签个名,画个押,大功告成。

    然后将罪证递给谢纪,谢纪脸色沉了下来。

    “你要的结果。”詹均对着谢纪说道,谢纪既然这样,便让他这样吧,至于想要得到其他的答案,不可能。

    谢纪原本给詹均这些罪证是想要他知难而退,最好牵连出其他人,但是詹均显然不领情,直接将罪名全部拦下,谢纪这脸色才十分沉重的。

    这件事情詹均一个人可做不到,但是却将罪名拦下,那就中断了。

    因此谢纪的脸有点沉,说道:“詹侍郎,何不再考虑一下,若是这份罪状交上去,詹侍郎最轻也是流放。”

    “不考虑了。”詹均摆摆手,以为谁都像你谢纪那样,那么在乎权势,你也在我这边讨不到什么好。

    “很好,詹侍郎果然是能够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谢纪见到詹均什么都不想说,那便成全了他。

    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堂。

    走到了刑部处理工作的地点,这里许多人都在各司其职。

    但是,谢纪看见了许多人便是在那里混日子,见到有人来了才动手写一写,没事的时候便和同僚聊聊天,日子过得舒坦和惬意。

    甚至,有的还在呼呼大睡,案上的文书都堆满了还没有动。

    谢纪见到这场景,怒火就直接上来了。

    这些人是混吃等死不干实事的吗,然后还领着俸禄,就是闲的不能再闲了。

    清官浊吏,看来确实事实,这些官是太闲了没事干才天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来斗去。

    而且,这些清官嫌弃那些琐事,认为是不体面的事,就都不想处理,一层推一层,因此就成了底下的精通实事,上面的却一问三不知。不是说全部,但很大一部分就是。

    因为这些人闲的,闲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因此就开始排除异己。升官不以做了多少事来判断,而是用名声的多少来衡量。只知内乱,不知道如何治理民生。

    有的甚至做了几十年的官,还不知道那个职位是做什么的。这有点过分了。

    “咳咳咳~”谢纪见到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咳嗽了一会儿,他们有点诧异,谢纪怎么会到这里来?

    “见过丞相。”虽然不知,但是谢纪来了总得表示下。

    “你们在做什么?闲聊,嗑瓜子,睡觉?”谢纪见到那些官员的样子便骂了出来。

    “丞相,吾等在讨论古今之事,谈古论今,评论文章……”

    “讨论出什么了,你等案上的作业可都堆积成山,是想着今日都不回家吗?”谢纪语气极为讽刺,这些人真的闲得很。

    谢纪此话令一些人张口结舌,他们可不会不回家,这些案件都是底下人已经处理好一次的,自己过目一个直接签上就行了。

    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一个一个过目。就算有点不对,也没什么事,都是底下人做事不用心造成的后果,让他们负起责任去。

    “你们不是刑部的官员?律法熟读了吗,处理过几次案件?”谢纪看那副模样就知道这些人在偷工减料,果然,偷工减料不是现代才有的。

    “这,丞相,下官等只是负责最后还裁决,至于熟读律法之事,那是那些小吏该做的事。”有人听到谢纪如此问,便解释了一下。谁现在看那干巴巴的律法,要是处理案件时,再令那些小吏在里面找找有什么罪不就得了。

    “连律法都不曾熟读,那来刑部作甚?夸夸其谈,不务实事,到时候出事了,一个比一个推得干净,自以为清高,却连一小吏都不如。”

    “顾问呢,他就是这样管理刑部?”谢纪对此人一直不满,什么事都不做,对底下官员放任不管,任由他们弄虚作假。

    糊弄事实,然后冤假错案一大堆,全部都不管的,将揣着明白装糊涂发挥到了极致。

    “尚书在处理血溅大殿一事。”

    “丞相。”顾问这时候正好从外面进来,刚刚处理好事情。便见到眼前这一幕。

    “血溅大殿一事,你如何处置?”谢纪问道。

    “此人所为皆是出自一片忠心,若是治罪,便太伤人心了。其罪过便是劝谏的方式不对,不懂变通,以此惹怒陛下。”

    “因此,让他好好闭门思过三日便行了。”

    谢纪听了此话颇为恼火,顾问见到谢纪眼神不善,但还是不改口。

    这种事治罪,他可是会受到文人的口诛笔伐。会被视为与谢纪同流合污。

    “此人敢在大殿上见血,是将陛下的脸面放在何处,威胁陛下。岂能轻易放过,若是不惩戒,那些官员便纷纷以此威胁陛下怎么办?”

    “如此所为,罢官夺职,贬为庶人。让他去做他的文坛领袖,也算成全了他。”谢纪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想,这还是太轻了,他已经让他收集他的恶行,到时候放声出去。

    让世人都瞧瞧他的高风亮节,两袖清风。

    “下官不敢苟同丞相的看法。”顾问这次不想听谢纪的,要是他认同谢纪那些的,按照谢纪的方法去,到时候他们收拾的可是自己了,谢纪反而没有什么损害,让他背黑锅,他才没有那么傻。

    谢纪深深地望了一下顾问,对他说道:“随你,最后的结果还是陛下裁决。”

    谢纪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他想怎么做随他做,反正结果不能如他意便是了。

    皇宫内,谢纪将詹均的罪状呈给皇帝,皇帝看了,也不说什么,就下了一个令,流放岭南。

    这件事便也就此告一段落了,算是圆满落幕。

    詹均离开之际,便有一堆文人前来送他,风景可谓壮观,毕竟,这是一位敢于用生命维护正义的清廉之官,被谢纪陷害下场至此。几人为他送行,共同喝酒,并有几个人保证,等铲除了朝野的奸佞之辈,定会为他平反。

    他就安心的去吧,到时候必定会照顾他的妻儿,让他无后顾之忧,詹均感激不尽,对那些文人深深一揖。然后又说了许多废话,便离去了。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让人伤感落泪,情不自禁地留下了一滴滴泪水。

    “丞相,这便是为詹均送行的人员名单。”

    相府,有人呈给谢纪一份名单,这上面的便是今日为那个詹均送行的名单,有名儒,有官员,也有一些学子。

    “既然那些官员前去为詹均鸣不平,不如让他们一同前往岭南,也成全了他们的交情。”谢纪一笑,这意味深长,那些人听到了谢纪的这句话,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免有点震惊。

    但是一会儿又反应过来,这种事情谢纪做的多了。

    于是,当天,皇帝上面便堆满了,弹劾那些官员的奏章,无论是徇私枉法,还是不守国法,抓住他们的漏洞大书特书。只要是能定罪的罪名全部都写上去。

    果然,皇帝震怒,当场下令,让那些人都一同流放岭南。一时间这件事传遍整个长安,人人自危。许多人皆是在议论此事,开口无不是谴责谢纪的,竟然公然陷害大臣,排除异己。

    相府,这边,谢纪坐在主位,这相府的大厅很宽阔,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千里江山图,还有一幅江雪图,只见是一个老翁,头戴蓑笠,独自在茫茫大雪之中垂钓。

    上面配有一首小诗,只见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颇有意境。

    大厅里面的陈设既简单又不失大气。只见大厅里面就放着几张木桌,还有几把待客的椅子,还有角落里面摆放着几盆盆栽,再加上一些简介的装饰品在上面,除此之外,便是主位上的那张大桌子格外显眼,再在屋子里面点上缕缕清香,可以说是意境十足。

    “丞相,太傅,几位尚书,还有一些大人都来了。说是来商讨年号一事。”

    谢纪听了这句话,心中笑道,年号一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皇帝下诏书将那些人全部流放岭南之后再来,在皇帝那边吃了闭门羹,就只能来找他了。

    “这么多人,我亲自出门迎接,免得被人弹劾目中无人,不识礼仪。”

第二百二十九章 改元征和

    “诸位讨论清楚了吗,年号这事可谓是事关重大。”谢纪走到门前便对着那些人说道。

    “丞相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请进请进。”谢纪让几位高位之人先进,然后便走到前方。

    这让一些人看得有点不爽,如此高傲。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堂上,路上有说有笑,可谓是多年相交的好友。

    “丞相,今日陛下直接下诏将那些官员贬谪岭南有点不和礼制。若是任由陛下如此任性,没有经过流程,则纲纪不振,万民不服。”

    “俗话说君明,则天下平。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不是?”

    有人便对今天的事件尤为不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在此中讽刺谢纪不守礼制,没有一点流程。

    “陛下正是按照正常流程来的,有人弹劾,刑部官员调查,罪证确凿。既然罪证已经齐了,那直接下诏降罪又有何处不遵守礼制?”

    谢纪笑着说道,众人有的被气的心都要发火。

    “如此快,往常定罪皆要十天半个月,今日不到两个时辰就将这件事定下了,有点不合常理。”

    “定个案件需要多少时间,本相今日去刑部一看,发现许多官员皆在混日子,这岂有此理。领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干实事,这等混吃摸鱼之辈,混在其中。难怪一件简单的案件需要十几天才能定下,效率是在太低了。”

    谢纪借题发挥,开始臭骂那些官吏,只见他们的脸色都变黑了。

    混日子不是正常的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要是办事太积极了,反而不好。便会被所有人排挤,当社会都是这等风气之时,要是你不同寻常,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异类,是要排斥的。

    “丞相,今日前来还是先讨论下年号的事情,将这件事情定下。我等也好放心不是?”

    萧榆笑着说道,谢纪可恶,不过先不跟他扯。

    还是年号的事情先搞清楚。

    “确实,你们有何建议?”谢纪笑着说道,这次年号可谓是十分重要,年号决定这往后朝堂将采取什么策略。

    “太康如何?意为太平安康。天下太平,万民安康。”箫榆发表出他的一些见解。

    “安宁,一切回归正轨,天下自然安宁。安天下,宁四海。百姓遵守秩序,百官各司其职。此为开创太平盛世之举。”王岑发言,虽然跟箫榆不同,但是大体意思还是一样的。

    “丰泰,意为五谷丰登,否极泰来……”

    众人皆发表言论,但是大体上却不离开安宁和太平两字,意思都很明确,便是要稳扎稳打,让一切回归秩序。

    谢纪沉思了一下,这些人说得那些,他都不敢兴趣。

    “丞相有何看法?”终于轮到谢纪了。

    “革新,如何?”谢纪想不到什么好词,于是便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大堆词,然后说出了一个。

    “此等年号,为祸国之源。天下井然有序,我等应保持先帝之治,以使得百姓安康,天下承平。若是违背祖宗礼制,更改治国之策,于国何益,只会徒增灾祸。天下难安。”

    谢纪一出,便遭到许多人的抵制,本来改年号,他们就知道谢纪会借年号发挥,没想到居然如此过分,直接取名革新。

    “革新,革为变革,新为推新,亦为新春。何为一起,可意为革故鼎新,这官员体系已经固化,若不变革一番,又怎么从中注入新鲜的血液。”

    谢纪现在反而觉得这个年号挺好,但是其他人显然不会赞同。

    “祖宗之法不可变。变则生乱,乱则衰竭。”

    “可我怎么听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谢纪自然加以反驳,于是又展开了一场辩论,最后谁都不退后。

    谢纪还是坚持他的革新,他们还是坚持他们的太平安康。

    “丞相,此等年号虽好,但是戾气过重,不适合作为年号。”这时候江南突然说了一句话,他是觉得这个年号不好听,少了一丝意境。

    “丞相想要革新变法,采取新政,诸位想要天下安康,不如采取中庸之法。征伐而和乐安平,便取征和二字如何?”(借用汉武帝的一个年号)

    江南说道,这个词好听,又不失杀伐之气。

    “可以。”谢纪听了之后点点头,这个词确实比较好听。

    至于其他人纷纷皱起眉头,这个,虽然比革新好一点,但是还是有点戾气。

    不过这是谢纪的退后一步了,也只能点头,因此拿起一份奏章,在上面写上年号一事,放在首位的便是征和,之后包括革新,安宁等其他年号都写上去,留给皇帝裁决。

    今天的商谈还算不错,等结束时夕阳已经西下了。

    谢纪这时候将许滨唤过来,只见他心情不定,有点郁郁寡欢,失落和忧心忡忡。

    “丞相……”许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便一直咳嗽,好似是太伤心的缘故。

    “咳咳~”许滨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确吐了一地的血。

    许滨吓了一跳,他见到自己的手上全部都是血,鲜红色的血在明亮的地板上尤为刺眼,谢纪见到了对着侍从说:“快去请医师。”

    “丞相,我……”许滨有点不可置信,他身体一向很好,现在只是有点郁闷,也不至于会吐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医师进来,见到许滨有点虚弱地靠在椅子上,再见到一地的鲜血,他还不停地咳嗽,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快看看他,怎么回事?”谢纪对着医师说道,他也有点诧异,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

    不会是受到此等打击,然后心情低落,最后咳血了。可是尽管这次的打击有点严重,但也不至于如此?

    医师立马为许滨把脉,不一会儿,眼神露出一点诧异,不是因为把出什么了,而是因为这脉搏很正常,不像是虚弱的样子。

    “丞相,这位书生可能是忧思过重,积劳成疾。并无大碍,只要安心调养便是。”医师从他的脉象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谢纪听了这句话有点皱眉,吐血这么严重,确定没事?

    于是谢纪便喝退这个医师,又叫了几个医师来进行把脉。

    由于都把不出来什么,几乎全是要好好静养,少点忧劳等答案。

    一个那样说谢纪有点怀疑,但是那么多医师总不能出错,于是便打消了那些思虑。

    没准真是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虽然表面装作无事,但是内心还是很在意的。

    许滨有点诧异,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可能是他想太多了吧,也许是真的思虑过重。

    第二日,刑部尚书顾问将上次在朝堂上血溅的官员的罪行交给皇帝裁决,皇帝看了一眼便将奏折扔到顾问脚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定罪,怎么到了你手上,他反而无罪,还成了有功之臣?”

    要是其他事情还好说,但是用死来要挟自己,这件事不能放任,要是每个官员都那样,那他这个皇帝要不要当,干脆你来当皇帝好了。

    “陛下,此人虽说行为有点过,但也是对陛下尽心尽力。若不是忠臣,何以用自己的性命来让陛下纳谏,陛下可不要寒了天下士人的心。”顾问见到这一刻直接跪下,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若是皇帝这次还执意处罚此人,那人人自危。

    “小人蒙蔽圣听,混淆是非,已非一两日之事。陛下喜功,而无人敢言陛下之过。奸臣当道,清官难做。大臣为保自身而阿谀曲从,以免惨遭屠戮,因此直言者少。如此一来,小人当道,忠贞之士不敢言,则江山社稷危矣。”

    “此人敢于进谏,在此之前必然想清楚后果。但仍然如此,为何?因为一颗心。心是赤诚的,里面装的是天下安危,装的是君国百姓。陛下今日治他之罪,而堵塞进谏之言。陛下是高兴了,但是往后却没人再为陛下正言。若是臣子昧没本心,以歌颂陛下,欺君之罪何如?此非陛下所愿也。请陛下深熟虑之。”

    顾问噙着眼泪说道,要是让他治那个血溅大殿人的罪,他不会。

    皇帝听了这句话停顿了一会儿,顾问见到皇帝这样子,不再发言。

    “此人血溅大殿,殿上失仪。官降三等,夺俸三年。”

    皇帝过了一会儿,终于发话了。

    若是本来的话,他是想要将他贬为庶人的,不过显然顾问的话让他有点停顿。

    不过就算如此,血溅大殿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解决。不管如何,你劝谏归劝谏,拿着命要挟朕是几个意思,至少得让他付出一些代价。

    “臣谢陛下。”顾问虽然觉得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要是谢纪来的话,那人就真的被罢官了。

    顾问离开皇宫之后,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到相府。

    “将这则消息放出去。”谢纪对着暗卫说道。

    血溅大殿?

    不是自诩两袖清风,公正无私,那就让天下都看看你的本来面目。

    消息一会儿便不胫而走,朱雀大街上,街上张灯结彩,对联满天飞。

    家家皆欢庆,欢庆新春的到来,同时,书生学子的议论声也是没有停止过。

    谢纪被逐出家族,再加上有人血溅大殿的事情便传到了整个长安城。

    众人对谢纪口诛笔伐,对那个血溅大殿的正直臣子不乏溢美之词,纷纷赞赏他为人高尚,甚至还有一些士子为那个臣子写下文章,笔走龙蛇,文笔流畅,文采飞扬。文章透露出大家之气,再赞扬那位臣子之时不免贬低谢纪,暗讽天子。

    前有谢纪排除异己,牵连无辜;后有谢纪借题发挥治罪忠臣。

    长安中的学子文士纷纷感叹世道衰落,陛下昏庸,何时能够恢复先王之治,与民和乐。

    这时候,一道不同寻常的消息传入市井之中。

    那个血溅大殿的臣子竟然是自私自利之人,他竟然将自己女儿活活饿死。

    这消息一出,众人皆错愕不敢相信,原因是因为他女儿接过下人送上来的一个馒头。

    他自诩光明正大,两袖清风,因此节俭,但却让他家人饿肚子,甚至连一顿饭都不给吃。

    他也不是养不活一家人,凭借他的俸禄,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但是却为了博得一身清名,竟让家人一起受罪。

    这下人们对他的好感便有点降低了,但是还有一些文人不相信此事,纷纷质疑。难道官员还养不活一家子人了?

    然后便有一些吃瓜群众顺藤摸瓜,有人是为了给他洗白,有人是为了凑热闹,这样一来。他的一些事便全部公之于众。

    原来他将俸禄全部捐献出去了,仅仅只留下一点过生活。平时吃的是糟糠,穿的衣服也是破旧的。

    这些事情一传出去,评论两极分化。有人认为他蠢,有人认为他沽名钓誉。但是主流的文人认为他是我等楷模,定要向他学习,这才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这些消息传到陛下那边,谢纪上了一个奏疏,大体意思是此人沽名钓誉,用亲身女儿的性命成全他的清名,邪风不尽,歪风不止,士林争相效仿,必然有损于陛下的恩德。

    四品高官,竟然连女儿都不能养活,岂不是为天下笑矣。陛下恩泽天下,此人竟对陛下的恩德如此不屑,难道是对陛下有所怨恨,特才以此来让文人学子对陛下口诛笔伐。看似忠臣,实则别有异心,将自己的俸禄捐赠给百姓,是陛下的恩泽没有恩惠百姓吗,还需要他一个臣子来做。

    通篇皆是对这人的做法进行谴责,皇帝见到了大发雷霆。

    谢纪这么多年,还是了解皇帝的。这个做法,饿死女儿,是讽刺皇帝不是明君吗,是讽刺皇帝对官员刻薄寡恩吗,连家人都养活不了。

    因此皇帝直接降下诏书,既然他那么爱民如子,那就让他跟那些去跟那些南方跟那些蛮夷的百姓好好交往吧,好好开导一下。于是将他贬谪永州,让他去当个县令去吧。

    要知道南方那些蛮夷众多,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乡音不通,动不动就会死人的。

    顾问见到皇帝突然改变主意,竟然要贬谪永州,于是立马前往皇宫劝谏,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其他一些大臣,却被挡在未央宫之外,被皇帝下令,朕意已决,谁都别来劝谏,让他们都回去,不然就跟着去永州。

    众人心灰意冷,外头的风声却还没止。

    不仅有着新春的欢喜,这个新年,不寻常,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几天之后,这些消息便慢慢的沉浸下来,因为,除夕夜到了。

    正值大年三十,今年最后一天的朝会正在宣台殿上举行。

    “丞相,宣诏。”

    宣台殿一片和气融融,但是殿上的官员各有各的姿态,有人便等着今日的朝会,让陛下大赦天下,然后将那些被谢纪罢官的,下狱的官员全部释放。

    谢纪拿起一份诏书,对着众人宣讲,大体的内容便是时光飞逝,又到了新的一年。恭贺新春大吉,除旧迎新,众位臣工,戮力同心。

    里面不仅讲了这一年来的一些不足之处,希望各位能够改进,还讲了一些值得庆祝的事情。继续保持努力。只要众位不断努力,必能开创盛世太平。

    最后,便是最为关键的一点,那便是为了使得新的一年能有所改变,便开始新的政策,新的篇章。

    “……上应天时,下顺人和,特此改元征和,取征伐四方而天下和乐之意。”

    谢纪说完这句话将手中的诏书缓缓合上,然后转过头面向皇帝说道:“恭贺陛下,新春大吉。”

第二百三十章 新政从标点符号开始

    “臣等恭贺陛下。”

    底下的那些官员纷纷表示恭贺,其乐融融,笑脸满面。

    今天是除夕夜,应该喜庆,但是为啥他们却觉得那么悲伤,谢纪最近这几天牵连了许多无辜的官员,全部都贬到偏远之地了,生怕下一刻便是他自己。

    “陛下,正逢新春佳节。万物复苏,生灵欢腾。正值降下雨露天恩之时,可大赦天下,广修仁德。”王岑首先对着皇帝进言。

    “陛下,臣反对。”

    谢纪这个时候出来阻拦,大赦天下,你们是想让那些官员都回来吧,好不容易贬的,这么快又回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丞相为何反对?”

    箫榆假面微笑,这件事谢纪也要唱反调。新春之时,大赦天下,不是正常的吗?

    “除夕除夕,自然是除旧迎新。如何除旧迎新,自然是更变一些不合时宜之事,譬如这大赦天下之事。”

    谢纪对着众人解释道,大赦天下赦的是什么人?

    是大恶之人,大恶之人还用赦吗。

    既然犯法了,便应该承担责任,而不是因为天子一句大赦天下,便能将前面的罪行一笔勾销。

    “自古以来,天子无不以大赦天下彰显仁德。但又有哪朝皇帝以大赦天下彰显于世?陛下,大赦天下才是真正的不公。新春前犯罪远高于其他时刻,为的便是大赦天下之时。”

    谢纪说出他的见解,顾问见到这一幕脸色黑了下来。

    “陛下,臣对此事不敢苟同,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若是本末倒置,则国将不国。若是不将陛下的恩德传播宇内,万民又怎知圣上的仁慈?”

    顾问对着谢纪的说法大为批判,你谢纪将自古以来大赦天下,与国同庆的传统给打破,为的还不是你一己之私。

    更何况,这次若是让你谢纪得逞,到时候又有多少清官被害,又有多少正直的文士被害。

    “陛下的恩德是给天下百姓一份满意的答卷,而不是做那些大赦天下之事。犯法者若随意减免罪行,便是任由他们犯法,恶人逞凶,良民受害,又何来恩德?”

    谢纪便于顾问展开一场大战,你来我往,纷纷不肯罢休。

    底下的官员懵逼了,但是也逐渐加入战场,整个朝堂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够了。”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这幅场景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原以为今天能够和和乐乐,没想到还是吵得不可开交。

    “大赦天下,为祸害根本,往后,莫要在提。”

    皇帝考虑再三之后说道,这样一来,谁都不敢在新春前期犯罪。

    其他人还要再说,看见皇帝那沉着脸的样子便纷纷闭嘴。

    “今晚除夕,箫榆,东华门的国宴准备的如何?”

    “回避下,定万无一失。”箫榆回道。

    “既然如此,今日不提伤心事了。若无大事,皆退朝吧。”

    皇帝对着众人说道,这些人他真的无语了,从年前吵到年后。

    就没有几天不吵的,不是为这,便是为那。

    “丞相留下。”最后皇帝补充了一句话。

    众人退却,只有谢纪一个人还站在那边,皇帝喝退那些在旁的太监。

    那些太监立马离开了,连这大门也关上了,为了确保不会在像上次有人在偷听,这次在靠近大殿的三米之外便有重兵把守,无人敢随意进来。

    因为没有光线的透过,大殿迅速黑了下来,临走前太监将那大殿上的油灯全部点燃,但还是不改变大殿昏暗的事实。

    “新政的内容策划的如何?”

    皇帝最是关心这件事,现在所有人在意的便是这件,也许他们以为谢纪搞一个新政便是为了扬名吐气,像前朝那样,只是稍微的改变一点,大体还是没有变化的。

    而皇帝赞同谢纪的想法便是要像以往的皇帝那样搞出一个名堂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对他们有点不友好,但是往后还是可以变回来的。

    因此并不着急,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谢纪的新政是全方面的变革,大到律法的修订,小到再也不能小的小事。

    谢纪看了一下自己与皇帝的距离,大概有好几个台阶的距离,有四五米左右吧,皇帝见到谢纪有点犹豫,便说道:“上前来。”

    “多谢陛下。”谢纪从下面台阶上走上去,然后将怀里面的一册书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见到这本书居然这么厚,有点诧异。

    谢纪见到皇帝的脸色,说道:“这是臣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开始着手准备,直到最近,才修订完成。”

    “这便是臣送给陛下的贺礼,恭贺新春。”

    谢纪说起谎来不带一丝思索,没有一点感到违和之处,原身确实有准备一本,但是那本与手头这本完全不同。

    那本全是要怎么搜刮民脂民膏的,收集天下财富供陛下享用的手册。记录了许多贪赃枉法的方法,可谓是贪赃大全。

    现在他霸占原身的身体,那册书册自然不能让他见面,不然里面记载的不仅是祸国殃民之法,更是确凿的罪证。那玩意,还是销毁了好,不让他得见天日。

    这贺礼的话,他是没想到用什么,干脆就将这个作为贺礼,提前送出。到时候皇帝也不会为难自己。

    皇帝见到谢纪这么说也没感到什么奇怪的,好像三年前谢纪是说要给他准备一个治国安邦之法。现在差不多完成了,再加上有这么厚,也没有其他想法。

    见到这书册上面写道《征和新政》这四个字,心中笑了一下。果然这个谢纪还是不改其本性,这阿谀的本性还是一丝不减。

    于是将这册书打开,缓慢地阅读了起来,见到第一页便有点不懂了。

    问谢纪道:“此页是为何物?怎么后面都标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谢纪听皇帝说话,便知道他是对那目录不解,还有那阿拉伯数字。

    便解释道:“陛下,此符号是为一异国他乡之人所传入,臣颇为好奇,便询问他这是何物,此人便说道这些符号对应的便是我中国所使用的汉字零至九。”

    “此人是阿拉伯人,臣便为此符号取名阿拉伯数字。此数字更为简洁,明了。”

    谢纪对着皇帝解释道,皇帝听了谢纪的一些解释,再加上自己所接触的一些事物,猜想后面带着这些数字,可能便是页码吧。

    心里想着,也就问了出口:“此数字是为记录页数之印记?”

    “陛下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确是如此。”谢纪毫不吝啬地拍皇帝的马屁,皇帝听了谢纪的这句话,很是受用。不过面色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皇帝看了一下这目录页,看了看下面的页码也是用什么阿拉伯数字标注,确实是有点方便。

    再看看这目录页上面的字,眼神凝重,上面记录了好几个大标题,标题下面还有些许小标题。

    这册书是用上好的纸整理好的,上面的字也是用小楷书写,清晰简洁,令人一看便知。

    为了让古人更方便阅读,谢纪并没有采取现代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阅读习惯,还是遵守古人的习惯,从右到左。这样子写的时候也更加方便,避免被墨水碰到衣袖。

    皇帝并没有沉迷于这清奇的目录页,只是对标题的内容感到兴趣。没想到这大大小小的标题有这么多。

    这些标题一个标题应该代表一个政策吧。

    皇帝继续翻开下一页,一页一页的看,过了几页终于到正文了,皇帝又感到有点诧异。

    这上面这么每一句都有一个符号,在字的左下角。

    “咦。”皇帝惊讶的说了个字,然后看了一下,心想,那个符号应该是隔断字词之间的符号。

    于是便说了出来:“丞相,这符号有隔断字句的含义,但是这符号为何各不相同?”

    谢纪见到皇帝不假思索地就将用处说了出来,心想,看来古人不傻,这些内容一点就通。

    “陛下,这个‘,’称为逗号,是字句内部之间的停顿;这个‘。’表示字句的结尾,意为给他画上完美的落幕;这个‘!’表示叹息和惋惜等作用……”

    谢纪将那些标点符号的作用一一指出来,陛下也听得认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帝惊叹于谢纪居然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他也不是那些老古董,非要认死理,一定要按祖宗之法行事,也没有对谢纪的这些举措感到大逆不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除夕之夜

    “这符号标记,看了便一目了然。若是将他推到整个天下,丞相以为如何?”

    皇帝看了这一页的时候,见到了有这符号,便不要自己断句了,速度也快了出来,而且不仅如此,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让那些官吏无法歪曲事实。

    要知道,他时常被那些官员给摆了一套,诏令里面写的明明是要将人杀了,可他们却为了自己的意图,在那篡改字词停顿顺序。最后那人却连皮毛都没损失。

    若是这符号一推出,是怎样,便是怎样,任凭他们如何曲解,也与原意差不多。也免得他在用字上下功夫,以免被曲解。

    这个方法好啊,真的好啊。

    谢纪见到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便将心底的担忧放了下来,他还怕皇帝不答应来着。现在看来,是担忧过度了。

    “臣以为,此行大善。”于是谢纪便回道。

    皇帝正在看整顿吏治这一章,整顿吏治,谢纪提出了一个方法,由吏部对官吏进行考核,若是考核优秀可以升官,若是差的话那便派御史和刑部官员进行调查,看看有没有犯过什么罪,才致使吏部给他差评的。

    若只是由于公事,那便留职查看,若是过错实在是大,可上报,然后罢官。若是由于私事等危害社会之事,那便依法处置。若是吏部有人故意坏他前程,那便追究考核他官员的责任。

    考核分为四等,优良中差。考核官必须实名制。一种是他的上级官员对他的评价,一种是吏部官员对他的评价。到时候将这考核整理成册,上报上去。

    皇帝看了点点头,这吏治确实是应该要整治整治的,据他所知,天天浑水摸鱼的官员不少,快上交了就将所有的材料全部推给一个人,实际上一份交上来的资料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做,许多人都是在那里闲坐着,聊聊天,十分惬意。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白领俸禄,然后要是资料有误,便互相推卸。这风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政策上面还写到所有需要人整理的资料全部都是实名制的,必须在资料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官职等等。

    到时候出错了,便是这个官员负责,以往便是出错了那些官员一起负责,现在少了连坐。

    皇帝继续翻下去,这新政看来是谢纪废了一番苦功夫才整理了。

    也算费心了。

    “丞相费心了,那便从吏治开始着手。”

    皇帝笑着说道,若是全部一股脑的推行下去,那些官员是适应不了的,相当于好多事情全部都变动了,不能急于一时。

    要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才符合他的看法。

    “臣遵旨。”

    谢纪听了皇帝这句话便应诺了一下,他上次去刑部一趟,发现那些官吏全部都在闲聊,无所事事,现在这么一来,对他们的打击是很大的,若是到时候不过的话,那便全部罢免了,连职位什么都理不清楚的人,做事也绝对一团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纪跟皇帝聊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站着谢纪的腿都发麻了,不过还是为皇帝津津乐道的讲解里面的一些事情。

    让皇帝明白谢纪要做的是什么,让他有个预期。

    皇宫外,秦弛正在外面东张西望,这时候那些护卫可不会再让他进去,一下子就挡住了他,任凭他拳打脚踢还是降龙十八掌都不让那些护卫通融。

    上次他偷跑出去,回来的时候皇帝让他在宫里面反省一个月,不让他出宫。可谓把他憋坏了。今天是除夕,皇帝心情应该不错,他来忽悠一二,说不定就解除他的禁令了。

    现在皇宫门的守卫越加严了,那些进来皇宫中查资料的官员也被告诫不准将令牌交给三皇子,见到三皇子的最好办法便是跑,只要不是身着官服在皇宫内行走的人都要立马跑,因为有可能是三皇子。

    谢纪这时候和皇帝聊的差不多了。

    “臣告退。”

    谢纪说完这句话便告退了,慢悠悠的走到大殿的门口,推开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可以见到谢纪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神圣而又祥和。

    门开了之后,那些侍卫便也接连进去,恢复之前的样子。

    “殿下怎么在外面,难道又是要窃听?”

    谢纪见到秦弛,有点诧异,然后笑道。

    这个秦弛居然会被这些护卫给抓住不让动,只见一旦放开便会让他跑进去。

    “殿下,得罪了。”那个护卫见到门开了之后便松手,秦弛拍拍衣服,冷哼一声,小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先生,父亲心情如何?”秦弛见到谢纪在嘲笑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打听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谢纪笑而不语,摇了一下头便离开了,看得秦弛直跳脚。

    这也太过分了点,居然无视小爷,难怪那些官吏见到小爷就绕道而走,想必定是你谢纪吩咐的。

    谢纪回到相府之后,着手准备今晚要准备的事情,今晚的宴会不仅需要诗词歌赋,还需要献给皇帝的贺礼。

    不过他贺礼刚才就交了,便是那本《征和新政》,直接以年号命名,想必陛下见到那一刻会很受用。

    时间眨眼就过,不久,到了傍晚之时,街上张灯结彩,灯笼点缀。华光溢彩,无论是穷是富,皆是满脸笑意,喜迎新春。

    尤其是朱雀街上,整条街都挂起了红彤彤地灯笼,还有一座桥,桥上的挂饰也不少。

    谢纪坐在马车上,见到外面有点热闹,提议将帘子拉上去,欣赏着这一路的风景。

    “丞相,丞相。”谢纪听到一道声音从远及近传入耳朵,于是便回头一看,便见到韦真知骑着一匹马过来的。

    他正在摇头晃脑的看着这热闹的场景。谢纪一看,头都疼了,他想这匹马不是他自己的吧。

    “进来坐罢。”管他是怎么来的,这件事他还是不要管了。

    “不了,我等下还要去买花灯。先走一步,告辞。”韦真知立马摇头,然后骑着马往街上卖花灯的地方走了。

    谢纪脑壳一疼,他见到啥了,这人居然会去买花灯。他什么时候会去买在他眼里无用的东西,是因为啥了?

    谢纪不知道的是,这人最近受了很大的打击,最近自己的夫人好像生病了,然后病好之后身体一直虚弱,那些医师说是因为营养不良,之后这人就备受打击。

    再听到最近传的那件事,有人饿死了自己的女儿,觉得良心过不去,就立马用了千金换了一间上好的房屋。觉得有钱不花,难道还要等到死的时候才花。

    再比如今天除夕之夜,他好像从来没有和他夫人赏花灯,看万家灯笼。

    再加上他夫人身体不好,立马就上了一个奏章今晚就不去宴会了。之后打算和夫人共度除夕之夜。于是便去买花灯了。

    “老板,这些花灯全要了。”

    谢纪在马车上欣赏风景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他的下巴快到地板上去了,他听到了啥,这确定是韦真知?

    他变性了?

    不会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情,还是观赏着这古代的新春,这除夕之夜。

    皇宫门前,挂满了灯笼,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这晚霞与灯笼相互辉映,喜庆非常。

    谢纪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皇宫门前堆积着许许多多的马车,皆是井然有序地放在固定位置。

    “丞相,是否先去东华门主持大局。”王武走上前来,今天热闹非凡,谢纪还是穿着一身的朝服。

    虽然是个喜庆的节日,但是为了保持整体的整洁有序,总不能每个人的服饰各不相同,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于是还是只能穿着朝服在皇宫里面赴宴,好在这朝服也有一种喜庆的感觉,不至于像后世那什么大清,那朝服叫一个不可直视。

    “会不会来早了?”谢纪见到这天色,问道,说什么主持大局,他是不想去的,有箫榆,他去了可能又有一番争执。还是晚点过去,最好是等那些官员全部到了之后再去,现在去,不就是去扫兴的。

    “丞相,那些官员基本都已经到齐了,不算早了。”王武听见谢纪这么说,便回答到,跟着谢纪一点都不自在,还是以往做皇帝的侍卫长好。哪像现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这么久也搞清了这个谢纪的一点性格。

    这人其实有点自负,不是有点,是非常,很爱面子。去早了他会以为没有面子,想要最后一个压轴出场,多点逼格。

    要是他说现在还早,这人绝对走得跟乌龟一个样,挪都挪不动的。

    谢纪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走,看得王武都急了。这人,怎么还是走得这么慢,这么悠闲。

    谢纪其实不是故意要走慢的,只是以往在小说中见到主角先到总没好事,不是被人嘲讽,就是被人陷害。虽然他不至于像那些主角那么倒霉,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不是。

    经过谢纪龟速的行走,过了许久,终于来到举行宴会的东华门这边了,只见灯火通明,那些朝臣在肆意谈古论今,丝毫没有什么避讳之事。

    也是因为现在,虽然皇帝容不得有人在朝堂上要挟他,但是也不会因为那些人说了什么坏话而治罪的。因此倒也没有让人到三缄其口的地步。

    “丞相到。”那个在东华门的太监见到谢纪便里面喊道,心中大喊,这就差你一个丞相了。

    还好皇帝还没来,不然可是天大的罪过了。

    里面的那些官员见到谢纪来了便停下议论的声音,纷纷站起来,当谢纪走过走后才又坐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 献诗环节

    谢纪见到这官员全部都齐了,整齐的依照顺序坐下,这位次的摆放也极为讲究,不敢越过了位次而做。

    由于来参加宴会的官吏太多了,于是便有好多座位都摆放在偏僻之位,那些位置也见不到皇帝,不过却可以自己吃自己的。

    谢纪的位置便是放在除了皇帝,那些大王,国公等一类有爵位的人后面的首位,位置明显。

    许多人见到谢纪纷纷在心里吐槽,好会掐时间,这个时候来。

    “丞相来迟了。”鲁王见到谢纪便没好气地说道,居然来的比他还晚。

    “见过各位大王,国公,侯爷……”谢纪首先便对着有爵位的人行礼道。

    “陛下尚未来,还早。”

    谢纪说了一句还早,让鲁王心里有点不爽,比他来得晚还有理了。

    原以为他是除了皇帝最后一个到的,没想到谢纪居然今天这么晚。冷哼了一下,不理他。

    谢纪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陛下驾到。”

    正当那些人又要讽刺一下谢纪的时候,皇帝就在众星拱月之中缓慢走来。

    今晚皇帝换了一身比较喜庆的衣服,头顶上少了十二串的珠帘,显得更加亲近平和。秦弛走在他的后头,端的是一副端庄肃穆。

    众臣见到皇帝前来,于是便纷纷跪迎,等到皇帝落座后一声免礼,众人便接二连三的落座。

    皇帝一声令下,便有着些许太监为众人端来各色各样的美食。

    现在采取的是分餐制,就是一人一个桌子,这样子的好处是不仅可以体现尊卑位次,还能够不吃到他人的口水。

    不过,这次国宴可不是让你吃东西的,那玩意就是放着好看,实际上吃不了多少的。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既然今晚是国宴,各位也就不要太纠结礼节了,随意点,就像是在家里一样。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皇帝首先发话了,众人附和。口头自然是说不会介意的,但是内心里明白就是个套话。

    然后皇帝又是拿起酒杯,众人自然不敢推辞,喝了这杯酒。

    三杯酒下肚,谢纪感觉肚子里面有一团火,不擅长喝酒的他后面有人趁机拿酒敬他就全部都推辞了。

    众人还以为是谢纪太自傲,连杯酒都不吃。

    “丞相位高权重,本王难道连敬酒的资格都没?”

    谢纪听到这句话看向那个拿酒敬他的鲁王,心想,这是来找茬来了。

    鲁王之前被谢纪给收拾了一番,心里还有点怨言,再加上之前那些官员加点火,使得他火气就上来了,自然不让谢纪好过。

    听说谢纪不擅长喝酒,于是便找机会使劲灌他酒,没想到谢纪居然推辞了。

    众人便看着这番热闹,要是能吵起来该多好。

    谢纪也知道这是那些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要是这次顺了鲁王,那些官员就会一拥而上敬他酒,喝酒喝多了便会失了理智,就算不会,到时候呼呼大睡,形象也不是很好。

    “鲁王敬酒,自然是抬高了在下。不过在下不胜酒力,实在是喝不了酒,倒是辜负了鲁王的一番好意。不如在下以茶代酒,这样子可好?”

    谢纪将令人将他桌子上的酒水换成了清茶。

    鲁王听了谢纪的这番话心情不是很好:“难道丞相连这点酒都喝不下?男人不喝酒,说起来像样吗?”

    谢纪听了这句话,心里有点生气了,不过面色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笑道:“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而不是用酒量决胜负,莽夫的酒量就可以让在场的各位自愧不如。若是要比喝酒,不如去和他们比?”

    谢纪这句话便是在嘲讽那些用酒量决胜负的人。用酒来灌醉他,倒是想错了。

    不过却把鲁王给贬低了一番,惹得他更加气,和莽夫比酒量,谢纪怎么敢这样说,难道在说堂堂大王就配和莽夫比酒。

    “谢纪,你大胆,竟敢将本王与莽夫相提并论?”鲁王听了这句话自然是不能退步的,若是这次被谢纪给骂了不还回去,岂不是成为宗室的笑柄。

    “大王,吾并无此意。大王心胸宽广,定不会计较在下的不当之言。大王德高望重,才冠古今,定然不会听小人之意,去和他人拼酒量的。”

    谢纪一句话就歪曲了事实,本来敬酒的本意不是拼酒量的,但是在谢纪的的嘴里就是为了和他拼酒量的。

    鲁王听了谢纪这一番话,冷哼一下,回到了座位,郁郁寡欢,这除夕,也不是大闹的时候。跟谢纪吵架,到时候吵赢了没好处,吵输了,又会沦为笑柄。还不如不吵。

    “丞相可真是巧舌如簧。”王岑见到这一幕便与谢纪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真喝不得酒。到时候醉酒,岂不是连形象都没。这没形象的罪过可是比不喝酒的大多了。”

    谢纪笑着回应道,确实是这样子的,这酒水便是点到为止,要是真喝醉了,到时候绝对会被他们借题发挥,弹劾声四起的。

    “陛下,新春佳节,自然少不得有诗文助兴。在场诸位皆是饱读诗书,学贯古今之辈,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一手锦绣文章,一篇至理名言。佳节佳时,正是挥洒文采之时。”

    酒暖饭饱之后,箫榆站起来对着皇帝建议道,他正是按流程走的,新春,自然少不了诗词歌赋的点缀。也少不了歌功颂德,这正是一次讨好圣上的绝佳机会。

    若是诗词做的好,没准能被高看一眼,到时候青云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底下的官员便是等着这一遭,这一次机会。

    “准。”

    皇帝对着萧榆点头,然后令人后面拿出了一张文稿,正是之前已经准备好的一篇诗文。

    “朕为新春准备了一篇诗文。”

    皇帝令周冶将这篇文章打开,开始念了起来。

    “高轩暧春色,邃阁媚朝光。彤庭飞彩旆,翠幌曜明珰。恭己临四极,垂衣驭八荒。霜戟列丹陛,丝竹韵长廊。穆矣熏风茂,康哉帝道昌。继文遵后轨,循古鉴前王。草秀故春色,梅艳昔年妆。巨川思欲济,终以寄舟航。”(选自李世民的《元日》)

    周冶将皇帝准备的这一篇诗文念出来,众人皆是有点诧异,没想到陛下的文采如此出众。

    “陛下文采出众,辞藻华丽,这篇诗文定能永载史册,流芳千古。”

    “陛下才华横溢,此篇文章既表达了新春的气象,万象奔腾,锦绣河山,万千气象。也向世人说出了陛下的宏伟的志向以及做个明君的决心,实在是千古未有之……”

    许多臣子毫不吝啬地对着这篇诗文大夸特夸,皇帝听了众人的夸张心满意足,不愧于他这些天对琢磨。

    无论是遣词用句,还是从诗文的结构押韵来,都让他浪费了大把的时间。

    “人无完人,朕并非诗词大家,众卿的文采定在朕之上。”皇帝颇为谦虚地说,他也并非琢磨诗词的,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天天跟诗词打交道的人。

    不过能达到现在的成就,已经算不错了。

    谢纪在原地想他怎么忘了这一个茬了,以往新春的时候都会拿一片诗文助兴的,不需要文采非常华丽,重要的是形式。以往原身准备的都是歌功颂德,处处写皇帝如何如何好,天下又怎么怎么太平,都是因为有陛下这样的明君。

    只要有陛下在,天下自然是安定有序的。经过陛下的治理,天下已经堪比尧舜之时,不仅如此,原身除了夸耀陛下,还在里面对自己大夸特夸,说是英明的陛下任用贤臣,这才使得天下安乐。

    谢纪现在想到脑壳子都疼了,那原身,通篇都是夸耀,这诗文环节便是用来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自然也获得众人的喝彩,毕竟写的都是歌颂陛下,能说一句不好吗?

    不过看不惯谢纪的人,自然会在暗地里面讽刺谢纪歪曲事实。

    现在,谢纪最近有点忙,忘了这个,往常都是前几天便准备好的,再让人润色一下,现在是他是临时发挥吗,还是不说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谢纪的诗文

    谢纪想要是自己不说,那也是可以的,毕竟这没有强制性的。

    这个环节只是给那些想要阿谀奉承人一次机会。

    果然,接下来的那些官员就陆续将自己的诗作或者辞赋文章呈上去,基本上都是一个格调,便是赞赏陛下如何如何英明,天下如何如何太平。

    谢纪听了这些摇头叹息,这些人还真会找机会的啊。

    “丞相是觉得这些诗作不佳吗?”谢纪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萧榆见到谢纪一直在摇头叹息,于是便说了出来。

    这让许多人将视线转到谢纪身上,只见他一直摇摇头,仿佛觉得那些文章做的很烂。

    谢纪感觉有点尴尬了,他不是觉得他们的文章做的不好,而是全篇都是夸耀陛下的,说的也太假了,太没昧良心了。

    “非也非也,我是觉得各位的文章太好了,以至于我只能摇头晃脑来表达自己对这些文章的赞扬。”

    谢纪自然是不能将心里所想的说出来,若是觉得不好,自己不就是扫兴吗?

    “丞相今日的文章还没让诸位一观,是否是要最后一个压轴出场?”

    萧榆笑道,你谢纪的文章也是好不到哪里,不过你谢纪最为高明的就是吹牛,将皇帝吹到天上去,然后还自带的将自己夸赞一遍。

    这时候头都不用想的,你往常都是这个格调,这些人也是跟你学的,能怎么吹就怎么吹。

    “今日我就不了,各位的文采如此高明,在下真是自愧不如。也就不献丑了。”

    谢纪立马打哈哈道,他不想要跟那些穿越者一样大放光彩,毕竟有些文章是做不得的,你在这边做一首沁园春看看,到时候谋反的罪名少不了你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文章提高名气,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背过多少文章,所以,还是拒绝了。

    “今年岂能少了丞相的诗文呢?丞相文采出众,辞藻华丽,用词精简,气势磅礴。岂会献丑?”萧榆继续笑着说道,虽然说有没有都一样,不过你谢纪往常都是第一个献上去的,今年有点奇怪,心中猜想不会是忘记了吧。

    这感情好,要是今年忘记了,可不就是一次真的献丑的好时机,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便说道,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虽然说他们不想听谢纪拍马屁,但是已经习惯了不是。

    要是今年没有拍马屁,他们还真的感到有点不习惯,便纷纷附和道。

    想必又是很长的一片辞赋,通篇夸赞皇帝和自己的,这次就看他是怎么夸耀的。

    “对啊,丞相文采高超,今日吾等正是要学习丞相的文章。”

    那些官员纷纷附和道,使得谢纪不得不答应。

    上面的皇帝见了,心里也有点诧异,今年没有谢纪的奉承确实有点不习惯。

    于是便说道:“既然是新春,丞相想必已经准备好了一篇旷世奇文,好让众人一观,便不要藏着掖着了。”

    皇帝确是没有想过谢纪可能忘了这回事了,毕竟这个谢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真是个歌颂太平盛世的好时候,要说他没有准备是不可能的。

    但是可能是因为他听了在场的人的诗文,觉得想要夸的被别人夸过了,于是便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没啥,不就是图个乐子,大家笑笑就好了。

    谢纪:……

    他真的没准备啊,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怎么办,怎么办,他总不能说继续坚持,不做就是不做。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

    谢纪说完这句话,萧榆便已经知道了谢纪这次又搞出一个花样,便是让皇帝亲自请他作一篇文章,这么多人就等着他一人的文章,好计谋,果然是更上一层楼了。

    “拿纸笔来。”谢纪对着那些站在一旁服侍的太监说道,使得他们诧异一下,谢纪要现场写?

    众人也感到有点诧异,这谢纪是搞什么鬼,诗文不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吗?

    不过转而一想,这谢纪又是玩花样了,肯定是提前做好,然后背好,最后在现场写,这样子逼格会更好一点。

    果然是时不时想找逼格的。

    那太监立马给谢纪找来笔墨,虽然很多都是已经准备好的,但是总有些人会有感而发,这时候笔墨就派上用场了,因此也是有准备的。

    谢纪见到太监给他拿来的那张纸是格外长的一张纸,愣了一下。

    不过也反应了过来,往常谢纪都是写一篇辞赋的。

    毕竟诗文太短了,夸耀不了几句,只有辞赋才堪堪满足他。

    众人便看着谢纪要写些什么,虽然心里头已经知道了差不多要写什么,但是还是有点期待的不是。

    皇帝也有点期待,这次谢纪要准备怎么夸他。

    只见谢纪拿起最粗最大的那只笔蘸了一下墨水,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龙飞凤舞,是个人都知道谢纪写的字占了纸的很大一部分空间。

    不一会儿,便在众人的惊讶下,停笔了。

    这就停笔了?

    众人感到十分诧异,往常不都是一张纸都是满满的字吗,而且是用小楷书写的,今日,这就停笔了,只见上方的字,粗的很。

    而且是采用行书的样式,行云流水。

    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谢纪就写了几个字。

    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风范。

    怎么转变了。

    不过这更让他们感到好奇了,这里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连皇帝都有点好奇。

    谢纪将自己的这一篇诗文交给专门念诗的官员,毕竟他是专门念诗的,比较有感情,有激情。

    那个官员一见到谢纪交给他的诗,便看了起来,有点惊讶,他是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谢纪今天的文章是这个样子的。

    众人见他惊讶,便也好奇,皆将视线转移到他手上来,用着认真聆听的姿势期待下面的文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这人念到这一刻的时候众人感觉异常惊讶,没想到这是谢纪写的,他什么时候变性了。居然不开始夸耀陛下了。

    不急,还有后文呢,想必以他的尿性,不夸耀一番真不算是他。

    谢纪见了那些人惊讶的表情,心里想,至于这样吗?

    要不是他最近忘了准备,没准写的真的是夸耀陛下的,毕竟他也觉得不错,夸耀陛下在加上自夸,真的是挺好的。

    这一篇《元日》是王安石写的,这是他为数不多还记得的一片诗文,这篇诗作于王安石刚刚拜相并开始他的新政之时。里面表达的是王安石对于变法之后,联想到的新气象。

    此时此景,正是相映衬。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待那个念诗的官员将最后两句念出来的时候,众人不免有些诧异。

    纷纷看向谢纪,只见他正在用竹签插着一个水果往嘴里面送去,神情颇为惬意。

    正是装的好一手逼啊,这逼格真的是高。

    前面的那些诗词都成了铺垫,就是为了最后的一篇。

    果然是好算计啊。

    不过在场的各位心中对这一篇诗词确实感到有点诧异,有些人猜测谢纪奉承的手法越来越高级了。

    不直接夸耀皇帝如何如何圣明,开始借用民众的欢乐表达出当权者是如何爱民的,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新气象。

    还有的人猜测,这首诗写出来他的内心想法,可能他所希望的便是那样,与民同乐,不过这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彩,彩,丞相此诗真的算是今年新春的一篇佳作了。”皇帝首先拍手叫好,不论谢纪到底是什么想法,这首诗真的确实不错。

    “多谢陛下谬赞,臣只是见到此事此刻,颇有点感触罢了。”

    “若是新春之际,天下万民皆可以一同欢庆,那真是臣毕生之愿了。”

    谢纪说出了他的想法,便是这首诗的景象是谢纪想要达到的,这样一来,刚才那些猜想是谢纪想要奉承陛下的想法便是不恰当了。

    不过,这阿谀之事,可是谢纪最擅长的。

    “丞相志向远大,定会达到的。”皇帝从中听出了谢纪的决心,自然是多加鼓励。

    “臣有志向,还赖于明君的支持。不然臣空有才华,也得付之于东流之水。”

    谢纪自然是开始拐着弯的夸赞皇帝,令众人暗道可耻。

    果然是奸臣,还以为本性变了,结果一点没变。

    “丞相此诗定能永载史册,令后人夸耀。”萧榆赞叹道,不得不说这首诗确实不错,不管谢纪心里想什么,但是这首诗确实值得肯定。

    这时候那些官员纷纷开始对这首诗进行夸耀和解说,令谢纪有点不好意思,这确实是他剽窃过来的,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将诗占为己有,还是多少有点对不起原主人的。

    不过想,这诗能够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也是对这首诗的肯定。

    他也算为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做了一些贡献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争议

    经过了诗词歌赋的歌颂,有一些文章做的好的立马被皇帝注意到,主要是拍马屁拍得不错。

    于是便被立马授予更高一级的官位,这点谢纪没有意见,毕竟拍马屁也是一种本事不是。

    众人对着那几个人羡慕不已。

    接下来便是开始敬献给皇帝的贺礼了。

    有些人从远方赠送给了皇帝一座用玉雕琢的石雕,一看就价格昂贵。

    有的赠送给了皇帝古代名人的一篇书法,那篇书法相当于王羲之写的《兰亭序》,在这个世界鼎鼎大名。

    这份贺礼确实是珍贵不已,万金都买不到的,皇帝自然也是眉开眼笑,不吝啬地夸赞了他一番,还将他的官位提升了两级,确实让众人羡慕。

    不过有些人认为他傻,就为了一个官位就将名作献上去了,也不知道啥想的。

    这次,大家都陆续地将贺礼呈上去,最后就差谢纪一个没送了。

    众人不会想谢纪又是要压轴出场,准备送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往常谢纪送礼,不送什么精美石雕,不送古人文章,直接送钱,没错,便是直接将金钱上交国库,几千万两的送。

    就这件事,被众人吐槽粗俗不堪,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至于这样子,不过以往皇帝倒是很乐意。

    “丞相的贺礼,早就送了。”皇帝在后面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有点好奇,谢纪这次给了皇帝多少钱,让皇帝今天如此高兴。

    不过看皇帝不说,谢纪还是如此神秘的笑,因此便没有继续追问了,不过心里在猜测,到底多少钱。

    “丞相,可否说一下送了些什么,这么神秘?”

    其他人不敢问,但是萧榆还是好奇,他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的,这谢纪到了送了些什么奇葩东西。

    “无他,一本书而已。”

    谢纪淡定地说道,这让人感到更加好奇了,什么书皇帝会如此满意,要说什么大家写的书,也不至于如此高兴,更何况,这谢纪喜欢送的,无非便是金钱罢了。

    “何书?”

    “这不便透露。”谢纪摇摇头,那本书他可不会告诉他们,若是被他们得知,还不得劈了他不可,到时候多加阻拦,所有人一拥而上,对新政的推行多有阻碍。

    想必皇帝也知道,所以不说,等到他们知道的那一刻,便已经无力阻止了。

    聊着聊着天空上就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烟花,谢纪抬头一看,这烟花在半空之中闪耀着光芒,夺目而绚丽,斑斓而瑰丽。

    烟花与月光,漫天的星辰相互辉映,明亮而夺人眼球,好一副好景象啊。

    谢纪感叹于这古人的智慧,也对这群星的夺目与璀璨而感慨,不同于现代,这古代的星光是如此的耀眼,让人流连忘返,沉醉于这星空的神秘与宏伟。

    也算是古代的一大特色。

    若是山河璀璨,若是万民同乐,合着这一朵朵在天空中绽放着光辉的烟火,再加上那爆竹声的震撼。该是一副多么美好的迹象啊!

    今日算是美好的一个夜晚,谢纪与他们相处的还算可以,但是谁的内心都知道,过了今晚。一切将会变得不同。

    第二天,正月初一。

    谢纪早早的便从床上起来,今日,依照皇帝的旨意,要去六部推行他的政策。

    虽然说是初一,但是作为丞相,谢纪还是没有时间休息的,按道理来说是可以有休息的时间,但是谢纪激动地迫不及待就想去将他的政策贯彻到底。

    所以说,这算是自作自受,不过谢纪猜想,今天的官员基本上都回家休息了,开始放假调休,只有几个重要的岗位还是有人在的。总不能大家都休息。

    “丞相……”众人见到谢纪来了,很是诧异,谢纪今天不休息,一大早便过来。

    谢纪见到这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官员,想必那些人要么都去和家人团聚了,要么就和三五朋友一起喝个酒吃个饭,正月初一,本就是拜年的时间,谢纪现在被逐出家族,因此也不需要拜年。

    昨日是国宴,今日则是家宴,皇帝自然和一些皇亲国戚一起欢聚,他这个外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凑热闹。(故事情节纯属作者本人臆想,当不得真)

    “今日,怎么不回家与家人团聚一二?”

    谢纪好不容易温和地说话,还真是将他们吓得不清。

    “丞相一大早的过来,不也没休息?”

    那些人中的一个虽然说道,谢纪其实也不是很可怕的,至于世人传出来的杀人狂魔,那都是得罪他才会的,要是没做什么事情,平时不跟其他官员联系,不和其他官员扯在一起,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我来处理一些事情,你将在这边的官员都叫过来罢。”谢纪对着还在这边坚守职责的官员说道,总有些人到了休息或者是节假日的时候还是需要工作的。

    不然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没办法处理,惹出来的乱子可就更大了。

    不过,谢纪想,这些官员有的是自愿来值班的,有的可能是被迫的,因为每个部门总得留有几个看守的,就跟现代一样,过年了很多岗位还是不可以卸任的,不然停止运转,到时候肯定会出乱子。

    这也是看部门的,比如吏部,专门考核官吏的,这个时候那边应该已经没人了。

    不一会儿,那些来的官员也被聚之一堂。

    虽然现在还在这边值班的人少,但是总的加起来也有六七十个人,官位不高,就是留有几个看守的。

    “丞相。”众人纷纷行礼,不知道谢纪找他们来是要做什么事情,总不会在正月初一这一天来骂他们的吧,那多晦气。

    要是被骂,那也自认倒霉,毕竟他们已经够倒霉的了,这一天还需要值班。

    “自己找位置落座吧。”谢纪见到这个大堂其实还是很空旷的,有着许多空位置,正好可以落座。

    谢纪虽然这么说,但是那些人还是不敢落座,谢纪自己都站着的,他们哪里敢坐。

    “都随意点,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情,来看一下这句话。”

    谢纪看到一张桌子上面刚才一个官吏坐在上面书写而有的墨水和笔便搁在那里。

    找到一张空白的白纸,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一句话。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谢纪写完这句话令许多人过来一观,那些官员走了过来。

    不知道谢纪要表达一些什么。

    “这是《论语》里面讲的一句话,不知道丞相专门将这句话写出来是有何意义?”有个人有点不解,便将他的疑问说了出来。

    众人也皆是有点好奇,这谢纪写这句话应该是有他的意义的,不然干嘛将这句话些出来。

    “你们将这句话念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谢纪准备让他们自己先发现问题,这样子更为直观一点。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丞相,不知我这样念有何问题?”有人便顺从谢纪的意思将这句话给念了出来,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啊。

    “还有其他的答案吗?”谢纪听了这个人说的话,便含着微笑,颇有一番神秘,让人感觉看不透。

    那人听见谢纪说的这句话,难道他念的有误?

    不会啊,他从小接触的意思便是这个?

    众人不解,皆是有点皱眉,不过看谢纪那意思,便是要从中找出点不同,这还能有什么不同?难道圣人的说法有误?

    “丞相,可不可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正当在众多人开始对这句话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一个人说出了不同的见解。

    这一句话进让众人诧异了,那个刚才说出第一句话的人便开始反对了:“你那是错误的读法,正确的读法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众只要我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不需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这才是正确的。”

    “我这也是一种读法啊,谁知道原来的意思是不是这种?”那人被这人一骂,便回怼回去了,谁需要你来教啊,我这种读法不行吗?

    “好了,安静。”谢纪见到他们开始争得面红耳赤起来,心里便开心起来了,谢纪这一声安静倒是真让他们安静下来,他们倒想听听谢纪有什么见解。

    谁料谢纪继续说了一句:“除了这两种,还有其他的答案吗?”

    众人晕倒,还有,难道还有,这句话难道还有其他的答案。

    不过谢纪这样说他们内心虽然吐槽不已,但是还是盯着这句话,想要将这句话给盯出花来。

    “丞相。学生有点疑惑,不知可否请丞相解惑一二?”

    谢纪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人刚才一直聆听着这些人的辩论,好似是个局外人,于是便说道:“你有何疑惑?”

    “学生曾经对这句话也感到有点疑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正是出自至圣先师孔子之口,但是他又强调‘有教无类’,怎会说出不可让民众知道这样荒诞的言论?”

    “啥,孔圣人说的话你居然敢质疑,难道你自诩比孔圣人聪慧,居然敢非议他说的话?”这句话说完,有一个比较容易冲动的人便开始对着他骂过去了,你居然敢质疑,你何德何能竟敢非议他。

    “安静,听他说完。”谢纪见到这又吵起来了,没法只能呵斥了。

    “我并非非议孔圣人说的话,我只是在学习过程中感到有点疑惑。这句话到底是不是那样读的,还是后人对他的曲解?也许他老人家的本意不是这个。”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推行标点符号

    “不是这个,怎么可能不是这个,如果不是这个,为什么那么多的儒学大师都这么认同的?”那个人听了这句话便开始大怒了,圣人,是你能怀疑的吗,要是这个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样子的。

    “别急,听他讲完。”

    谢纪见到那个人如此动怒,便又呵斥他一下,让他闭嘴,但是他虽然嘴闭上了,但是内心还是不服的。

    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他对那个提出异议的人很有怨言。

    “你继续说。”谢纪对着那个敢于提出不同见解的人的说道,敢于质疑,这个观念是不错的。

    “多谢丞相理解。”那个人对着谢纪行了一礼,对他的理解表示感激,至少没有想其他人那样要过来活扒了他的样子,吓得他有点瑟瑟发抖。

    “学生只是表达自己的疑惑,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海涵一二。”虽然这句话好像对那些人没有什么用处,只要有不同意见,便要来撕了他似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要说一说的。

    “我觉得这句话刚才这位说了另一种答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点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那个人便有出来唱反调了,不过由于谢纪在这里,还不敢太放肆,他原本接受的便是这个思想,现在突然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让他的价值观受到了侵害,因此自发本能的对这句话进行反驳和排斥。

    “学生觉得除了他的那种念法,已经原本固有的念法,可能还有其他念法。”那人还是继续的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他已经得罪那个人了,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便不能再憋回去了。

    谢纪点头,心想,很好。

    “那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不然就去孔老夫子的雕像面前跪着道歉去。”那个人这次更加接受不了了,那个人相处一个异端来,你居然也想出一个,那圣人的颜面何在?

    这些都是异端,全部都是荒谬的言论,真不知道居然有人敢怀疑圣人的话,这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学生之前的想法,便是可以这样子念,比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学生觉得这样念更能接近他老人家想要告诉我们的意思。”

    谢纪点点头,这人不错,算是没有死读书。

    “荒谬至极,简直就是谬论。”那人听到这句话立马气的通红,眼睛好似要冒出火来。

    那人见到发火的那个人继续无视他,不与他争论,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念法,还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还可以这样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众人算是开了一个眼界了,没想到这句话还有这么多的读法,要不是谢纪这次写出来,还真不知道。

    没准这便是谢纪要他们理解的道理吧。

    “丞相,这是荒谬。圣人的言论就是圣人的言论,岂是一个后生可以质疑的?”那个一直冒火的人便对着谢纪说道,这种事居然还可以质疑,就是荒谬,荒谬。

    “这句话你是听孔子亲口说的,还是亲眼见的?”

    谢纪只是用这句话反驳他的观点,这让他有点像皮球一样泄气了。

    “本来的意思便是那样,不然,为啥都是那样读?”那人还是不敢接受这另类的读法,认为这便是异端,异端,就得要消除。

    “你确定那些人读的都是那意思。没准孔子的意思便不是那意思,只是后人曲解的呢?”谢纪这次自然要反驳他的观点,这种顽固,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

    “后人怎么可能曲解,要是曲解,那为什么千古以来,便是那个意思?”他是不会接受其他观点的,他只接受他老师传下来的那一套,自古以来都是那样念的,岂能有错?

    “无论孔子的原话是什么,现在已经不可而知。我今天将这个例子说出来,便是告诉你们一改道理。只要是文字,皆可能被曲解,各人有各人的道理,众口不一,这便会产生不少的矛盾。”

    谢纪要将今天的主题说出来,管他这句话原本的意义是什么,他又不是专门研究这句话的,追究这句话原本的含义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他便是想要借助这句话,开始他的变革。

    至于研究这句话的含义,还是交由专门研究这玩意的人来做吧,他才不会瞎参合。

    众人听到谢纪的这句话也是纷纷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避免纠纷呢。

    “如此,为了更好的维持原意,我特意用了几个字符来表达不同的内容。”

    谢纪继续拿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写画画,还是那十个字,不过谢纪将五种不同的念法全部都标注出来了。

    在上面添字符,一下子就变得有点不同。

    这五种断句,也是后世所研究出来的五种断句,现在最普遍的一种观点便是民可,使有之;不可,使知之。

    这怎么念他不敢兴趣,这断句却能让字句的意思完全改变,这才让他感兴趣。

    也是接下来他要做的。

    “现在过来看看,是不是一下子就清晰明了了。”谢纪将这种空白的纸张传递给那些人看,那些人都纷纷惊诧。

    还能够这样子?

    “丞相,这,这真的一下子就清晰明了了。”有人有点激动而情不自禁,他虽然不知道那些符号是什么东西,但是这样一隔开,便将他的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这真的是神奇。

    “这简直就是荒谬,在字句里面添加个莫名的符号,这就是对文字的亵渎。”但是有的人便不可接受了,在他以为,文字本来是怎样便是怎样,怎么可以在上面多加点符号,这不就是对文字的亵渎吗?

    “怎么亵渎了,有了这些符号,便不会有人歪解字句本来的意思。更何况这样一来,看史料典籍也更为方便,总不至于对一句话如何断句,思考个几个时辰。”有些人便持有赞同的意见,他们经常翻阅典籍,有一些意思还得他们自己来拿捏。

    通常他们看一样的书籍,得出的结论居然会有不同之处。很容易被人曲解,要是有这符号,便不会为了一句话开始吵起来。

    “无论你们是支持还是反对。陛下发命,往后上呈奏章,还是整理资料,便需要添加这些符号作为断句。往后没有符号的文章一律驳回重写。”

    谢纪这次采用强硬的态度,只有强硬的手段才能将这项政策推行下去,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有点惊讶,但是有人却说出了他的疑惑:“丞相,那以往的典籍如何处置?”

    “不是有名儒要注释典籍吗,请各位大家将这些典籍标上符号,好让后人查阅。往后这分清楚标点的便交由专门的人负责。”

    谢纪对着他们说道,那些人不是自诩自己是什么经学大家,既然显得无事干,经常在背后议论朝廷,不如找点事情给他们做。

    这注释典籍,想必他们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要是能够参与到这其中来,对自己的名望可是有很大的提升。

    并且,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时间内斗了,都抢着注释资料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推行政策的时候,他们有心也无力。

    “什么?重新注释经典。”谢纪的这句话让他们感到大为惊讶,不过既然是谢纪亲口说得,想必不会有假,他们正想将这则消息传到他们老师那里或者家族里面。

    到时候要是能够参与修订,那是何等的荣耀。

    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谢纪一见到这幅场景,便微微一笑,看来,这标点符号,推行,应该没有什么阻碍。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份奏章

    “现在,我分别将这些标点的作用告知你们。回去便将这些作用告知亲人朋友等。”谢纪保持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但是话语却很轻柔。

    谢纪令那些人都靠过来,然后写下一篇文章。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谢纪将这一篇文章写下来,这篇文章脍炙人口,是一篇绝佳的文章。

    众人看过来,谢纪为他们将这篇文章里面标点符号的作用一一讲清。

    谢纪将这几个简单的符号讲清楚之后,发现还有一些没有讲完,于是,就让他们拿了一册《论语》过来。谢纪他可不会默写论语,于是就让他们拿过来了。

    说实在的,他可不会为了装逼背一大堆东西,原身看的书基本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至于背这些在原身看来没用的东西,那是不合算的。

    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也就普通人差不多,知道大概的意思也就差不多了。

    这论语正好有好多个语气词,就拿来学习标点符号最好了。

    于是就指着在论语上面标上标点符号,边标边解释道,让他们能够听得懂,看得会。

    在标刚才那句的时候,谢纪标成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一标出来便有好多人反对,表示不可接受。

    “丞相,这句话你是不是标错了?明明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刚才那人胡说八道,这你怎么也是如此?”

    许多人皆是采取反对的意见,在他们看来,便是那个意思,没有其他的答案。

    向那样乱标,就是歪门邪道的作为。作为学子,应该贯彻孔孟之道,可不是在他们的文章上面乱改乱写。

    “吾非儒家,自然不讲你们那一套。如何标,怎么标,这并非我所研究的,吾只是做个例子与你们讲解一下标点符号之事,至于具体的,还是让大儒来吧。”谢纪现在觉得有点讨厌了。

    不是很讨厌,是非常的讨厌。

    这些人,居然就为了一句话,大动干戈,他虽然不懂这些人为何老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可能这便是执着吧,但是忒是迂腐。

    谢纪这么说,那些人虽然还是不是很是信服,但是也没再说什么歌。

    毕竟谢纪只是标一个标点符号而已,他只是举一个例子而已。

    谢纪不管他们的脸色如何,继续将那些标点符号的作用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还有何疑惑之处?”

    谢纪将这些内容讲完之后,便对着那些人说道,看看还有没有听不懂的地方。

    “丞相,学生有所不解?”那个刚才说出好几个看法人问道。

    谢纪见到是他发问,于是点点头,微微一笑,示意他问。

    “丞相,刚才那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便有许多不同的人见解。这典籍事故如此之多,意见分歧也应当是有很多。所是那些大儒的意见相左,各有各的看法。”

    “那修订出的结果,又应当以谁为主?”

    那人表达了他的疑惑,要是他们各个的意见不相统一,这又会产生学术上的辩论。

    而且,这次,绝对会牵扯到全天下的文人名士。

    因为这典籍与接下来是息息相关的。

    “以谁为主?我也做不了主,若是各有各的道理,就看广大学子的选择吧。”

    谢纪无奈,只能这样说道,他又不是专门研究这种资料的,因此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到时候典籍互相不统一,自然得确立一个官方的典籍,但是,这总得先把这资料修订出来吧。

    现在谈及这件事为时尚早,不过这样一来也并不是没有好处。

    这个好处就是将那些什么大儒,名士,文人什么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上头来。

    听说古代是很重视这种修订典籍的事情的,若是有人是大儒,便能够得到文人,乡里的爱戴和尊重。

    可以说是,修订典籍,在他们看来确实是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

    将这件事的风声放出去,定人能够让许多文人云集长安,趋之若鹜。

    谢纪这么一说,他们的表情不一,但是谢纪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又有一条得以通向成功的道路。若是可以名垂千古,他们便会将他们的一腔热血奉献进去。

    “丞相,我可以参与修订吗?”这时,刚才那位提出多种读法的那位眼里充满着希望,那是对名声,对能够修订经典的渴望。

    谢纪从他的眼里看出了非一般的热情,这让谢纪有点诧异,为啥这些文人都热衷于修订这些典籍?

    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可以。所有人皆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句话一出,令在场的人都感到热血沸腾,这样子一来,他们也可以修订。

    不过瞬间他们的热血就暗了下去,想啥呢,那是那些大儒的事情,他们这辈子就不要想了。他们就算可以修订,但是修订出来的有几个人认同。

    谢纪见到了叹息,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这里,他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一会儿,标点符号的事情便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同一时间内,还传出了皇帝有意令天下的名人文士参与为各家典籍添加标点符号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便被这个消息所充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谢纪又扰起了一波风云。

    “我们这个丞相啊,他怎么就不省心啊,长安城一天一个大消息,都不重样的,连这个新年也是在搞事情。我就怕,到时候出现一个大事件,把长安城屠杀一遍我都不感到奇怪的。”

    长安城民众本来沉醉在新春的欢天喜地之下,没想到谢纪又惹出了一分风波,冲淡了今年的年味。

    许多人都对谢纪颇有怨言,这个谢纪早搞晚不搞,偏偏非要这个时候开始搞事情。

    不过谢纪的新一轮的消息传出去,确实冲淡了前几天那些官吏被贬谪岭南的气氛。

    本来对谢纪的讨伐现在成了讨论哪位大家有资格修订典籍,纷纷对自己尊敬的名士进行推崇,因此产生了不少的争议。

    有心的人,在暗地里赞叹,谢纪这一招真的高啊,在新春搞出这么一番大事情,现在所有人都不盯着谢纪排除异己的事情了。

    谢纪现在在干嘛。

    谢纪在相府里面开始写他的奏章,具体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陛下,现在当务之急便是为各家典籍,历史故事标上标点符号,臣思来想去,等要德高望重之人才可主持修订,太傅博古通今,对经学的研究已经到了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地步。臣以为,有他带领众位名儒为五经最为合适,不仅能让他挥洒他的才华,还能为天下文人做出点贡献。

    而礼部尚书萧榆,吏部尚书李谙……对四书等典籍了如指掌,有他们带领修订最为要好。

    谢纪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文章,通篇赞扬王岑等人文采出众,博古通今,学富五车,让他们一人带领一众大儒修订典籍最为不过。

    谢纪看了看自己写的奏章,颇为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笔墨。

    “啊哈哈……”谢纪颇为神经质地笑了出来,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书房里面谢纪的笑声太大了,以至于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推开门一看。

    见到谢纪在书桌上查看文书,翻看资料,不由得惊奇。

    “丞相,刚才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

    谢纪抬头瞪了他一眼,那个侍卫见到谢纪眼里面充满了冷漠与无情,根本没有带一丝感情。

    “丞相恕罪……”

    “出去。”他还没有说完,正要跪下来求饶就被谢纪的两个字给吓得激灵都起来了。

    “诺。”侍卫应答之后,飞速的跑出去,他刚才怎么了,明明听到书房里面有猥琐的声音传出来的,怎么又没了呢。

    他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

    谢纪见到侍卫出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了,外面的侍卫只能听到桌子在不停地霹雳旮旯的作响,有点好奇,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他们忍住要进去的冲动,免得又被谢纪赶出来了。

    笑了有一会儿了,谢纪继续看着这份奏章,检查一遍,看下没有问题了。

    “来人。”

    谢纪这时候正色起来,侍卫听见这句话立马进去。

    “将这份奏章交给陛下,不得有误。”

    谢纪就等着这份奏章生效,要是全去修订什么破典籍,那就好了。

    侍卫见到谢纪严肃地跟他说这句话,立马点头应诺,不敢有丝毫差错。

第二百三十七章 改变风气

    过了几天之后,这几天谢纪过得舒坦,许多官员前来窜门,恭贺新春大吉。

    但是谢纪知道,这恭贺是顺带的,连着是关于为典籍添加标点的事情,这个事情事关重要。

    他们不得不重视,谢纪一一告诉他们确有此事,并令一些文人将这标点符号的作用告知来学习的官员。这奇怪的标点引得他们的好奇,有反对,也有赞同。

    这次的标点还是能够令人接受的,毕竟这要是真的修订好了,也为后人做了一件好事。

    几天之后的朝堂上,正是讨论标点符号的事情。

    “陛下,这标点符号虽说可以使文章更为直观,但,并不美观。并且,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理论文章不同的人看有不同的看法,若是标之以标点,岂不是画蛇添足。让书生少了理解经典的能力。弊大于利啊!”

    这次的标点符号自然有许多人对这个进行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无非就是这几点。

    原本就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怎么他们都知道怎么念,要是标上符号了就是对先贤的不敬,对文章的不敬。

    而且,要是标上符号的话,若是标错了怎么办,岂不是误人子弟。谁敢担此大任。

    还有,这符号多不美观,所以恕他们不能接受。

    不过这点争议,对谢纪来说不算什么,直接对每一点都进行深度的反驳。

    然后皇帝看差不多了,直接下诏,令王岑等人担当修订典籍的大任。

    这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了,结果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陛下,这……”箫榆见到皇帝让他带头修订四书,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修订四书,确实是给他的荣誉,也是对他的肯定,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愉快的接诏,但是心里明白这是谢纪搞得鬼。

    让他们修订,谢纪就能够在朝廷上无法无天了,整个朝廷都成了他的一言堂,他这个有点难以接受。

    到底是权势好还是名声好。

    “六部尚书,皆为世人楷模,修订典籍,为国之大事。太傅,为国之栋梁。列为皆是栋梁之材,修订一事,便交于各位了。”

    皇帝在御座上说道,让他们去修订典籍,那感情好。至少不会在他面前添乱了。

    不过为了认为是他针对那几个人,于是就让六位尚书一起了,这也省得他人说他厚此薄彼。

    “臣领命。”

    那些被点到的官员说道。

    “陛下,丞相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不如让丞相也加入进来,臣自愿让出修订的主长官之位。”王岑对着皇帝建议道。

    “丞相负责修订《大夏律》一事,任务重大,抽不开身。各位若是有时间,便辅助丞相一起修订律法。”

    皇帝对着众人继续宣布这则重大的新闻。

    啥?

    修订律法?

    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什么时候到底事情。

    为什么他们事先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臣定会严格遵循陛下的意思,依照事情的规律,重新修订适合的律法,造福于民众。”谢纪听了这句话便立即应诺,并做出肯定。

    众人见到这一幕,哪还能不明白,这件事便是谢纪在背后捣的鬼,谢纪就是为了让众人分心,特意搞出标点符号之事。

    他们明知道是毒,却还是不能不跳进去。

    试问,为先贤的文章标定标点重要吗,重要,这关系到往后文坛的变化。

    所以,谢纪抛出这个诱惑,让文人名士沉醉于修订典籍,而他便可以开始他的大作为。

    将典籍标上标点符号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完成的,这至少得要七八年的光阴,还是集大家之力。

    而修订律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短则三五年,长则二三十年,都是要时间的。

    这得一条一条律令看下去,要知道改动一句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因此就算最简单的一条,也是要考虑好久的,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完成的,得要许多人一起,群策群力,等到彻底没问题了,才能颁发出去。

    因此,这也是一份费时间的工作,自然也不是每天什么都不做,便就在修订律法。

    “陛下,《大夏律》涉及方方面面,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妄加修改。”

    虽然这次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还是冷静下来了,修订律法,这是一件大事啊,要是一旦出错,可不是变回来那么简单的。

    这可是会大伤元气的。

    要是谢纪在上面乱改,到时候出的后果,谁负责,更何况,官吏对现在的《大夏律》已经很熟悉了,要是改动,他们不就还得浪费时间去学习吗?

    这次他真的不是针对谢纪,而是确实从实际出发。

    “《大夏律》里面讲贪污之罪罪当万死,若是依照《大夏律》行事,我看在场的诸位,能活下来不超过五个。”

    谢纪笑着说道,这里面确实是这样的,开国之初,立法还是很严格的,对于贪污这种肮脏龌龊之事,也是一经发现便严惩不贷的,不敢有丝毫放过。

    因此当初的政治还算清明,到了后期,由于贪污的人变多了,贪污之气蔚然成风,对于金钱财富的看重也远远重于开国之初。

    贪污受贿屡见不鲜,已经没有人再将这种事情看得太重。社会上对贪污这种事情也算是很宽容。已经不见怪了。

    而这道对贪污进行严惩的律令已经被人无视,谁也不想提及,上着满朝公卿,下到黎民百姓,只要是有贪污的地方,谁也不想放过。

    因此谢纪这时候提及这件事情,满朝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的,因为,若不是真正对的清官廉吏,谁也不敢反驳。

    “陛下,满朝大臣竟然无一名清官。若是诸位,有谁敢承认做官至今,没有贪过一针一线的,臣便将这个丞相的位置让给他。”

    谢纪颇为讽刺的笑道,让人百口莫辩。

    贪污受贿,已经成了不见过怪的事情了。现在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对家财万贯之人极尽谄媚,对一贫如洗之人鄙夷不屑。这种风气使得走进仕途之人,就一个目标,便是搞钱。

    “陛下,臣知道有一人,从未贪污过。”有人听见谢纪这句话便站出来说道。

    他本来是很看不惯那个人的,但是相比于谢纪,他便有点可爱了。

    谢纪有点诧异了,于是便问道:“何人?”

    “便是上次被丞相借题发挥贬谪永州的魏广微。”

    那人笑着说道,心中想,这是谢纪你自找的,本来这个魏广微他看得就不是很顺眼,任由什么你也不贪,被贬谪永州的时候他心里还幸灾乐祸的。

    虽然那些朝臣为他辩解,但是也只是做做样子。

    现在谢纪不是说在朝堂上找不到不贪污受贿的两袖清风之士吗,他便是,有种你退位,将丞相之位让给他。

    我就打赌谢纪你不敢,就算你口头上让出了,陛下也不干的,这句话就是说说的。

    果然,谢纪的脸色不是很好,陛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陛下,若是他真无贪污,臣甘愿退位让贤。”

    谢纪思考了一会儿便对着皇帝说道,温和如常。

    “此人血溅大殿,殿前失仪。就算此人并无贪污受贿之事,但品行不端,也难当大任。”皇帝听了这句话说道。

    这人是来找茬的吧,皇帝自然不会应予。

    “除了此人,你还能说出几人?”皇帝对着那人问道,不要跟我提魏广微,一提起他他心情就不是很好,这人竟敢血溅大殿。

    那人支支吾吾,还真找不到几人,至少,他现在除了知道一个魏广微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贪污的。

    社会风气如此,就算本来不想贪污的,想干出一方大事业,刚开始真的是奔着为民谋利,指点江山,但是一入官场,便身不由己。

    身处其中,往往最是挣开不得。

    “既然如此,各位是不是都要依据《大夏律》,依法受戮?”

    皇帝想这感情好,敢反对,若是有人敢反对重新修整律法的,便先依照律法,斩首示众吧。

    众人皆左右相盼,不敢再言什么,也没人再敢持着反对意见。只能看着谢纪,心中格外不爽。

    谢纪见到这一幕,对着皇帝说道:“臣谢陛下。”

    众人见到谢纪的姿态,恨不得将他活剥了,这个该死的谢纪,竟敢来这一招。

    “陛下,说道贪污受贿,臣有点看法。若是要改变这种风气,得从根源说起,现在众人以钱财为重,以贫穷为耻。贪污之气,上至庙堂,下至民间百姓,皆蔚然成风。”

    “对于改变风气,臣建议,因从改变观念说起。贪污之人应受到应有的谴责,坚守底线清正廉洁之人应受到褒扬。如此一来,久而久之,风气便能改善。”

    谢纪继续借题发挥,不过谢纪这句话便是令众人惊掉了下巴,他们听到了啥,听到了谢纪要改变贪污的风气,这风气不是正是你谢纪才将他推上顶峰的吗。

    以往官员贪污都是藏着掖着的,不敢被人们发现的,你一来,贪污受贿便成了光明正大的一件事情了。

    现在贪污之首竟然提倡清正廉洁,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这如何让人服众?

第二百三十八章 整顿吏治

    “丞相打算如何改变风气,丞相又有何资格提出这个建议?世人最没有资格提出这个建议的便是丞相自身,其身不正,虽令不行。”

    谢纪这句话便是遭到众人的嘲讽,你这个谢纪提改善风气,谁信?

    连只猪都不信吧。

    谢纪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于是笑道:“臣自愿将臣受贿的罪行公之于众,受世人谴责。”

    谢纪说出这句话,许多人在底下窃笑,你就算不公之于众,还是会受世人谴责。

    既然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没有什么差别,还谈什么改善风气?

    等你自己被治罪之后,再谈改善风气这件事吧!

    众人内心纷纷大喊,但是面色看来没有其他表示。

    “陛下,臣觉得此事可行。既然丞相要改善风气,那便言传身教,将他的罪名公之于众,以此为戒。让他以戴罪之身推行法令。既然为戴罪之身,那便穿粗布,食糟糠,以此为天下戒。”这时候,崔正站了出来说道,他觉得这样子不错。

    这句话一出,众人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谢纪只是说着玩玩的,他说谴责根本就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的名声已经恶臭了,再谴责也没什么用,但是这个,怎么可能。

    “是啊,陛下,丞相既然要改善风气,那便从自身做起,如此才能服众。”他们一看崔正这样说,便纷纷附议。这个办法好啊,谢纪绝对不能接受。

    “陛下,臣觉得,不仅丞相,满朝公卿同理,若是有行贪污之事,往后自觉穿粗缯大布。若是身着锦绣,那便查查此人是否是真的毫无贪污过一丝一毫。”崔正见到他们居然附和他说的话,想着,他居然被这些人给利用了,于是继续说道。

    众人:……

    “陛下,攀比之风日盛,贪污之气不止,若想止住这等歪风邪气,便从断绝攀比之风做起。往后,人人皆是粗布麻衣,食的尽是糟糠之物。便能够从源头上遏制这等风气。”崔正继续说道,他便见到这些人尤其不爽,吃的是玉盘珍馐,穿的是锦绣华服,干的确实贪污受贿,毫无一点人样。

    众人看向谢纪,这次他们希望谢纪能够反驳这句话,要是不能吃好穿好,当官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当官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皇帝见到全场鸦雀无声,这时候大家都是心虚,也不想反驳这句话,毕竟一反驳就是代表你还想贪污,还想要穿好喝好,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皇帝见到这幅场景,便说道:“粗衣上朝,有失体统。”

    而且这多不像样啊,要是穿着粗布麻衣,官威不足,无法震慑百姓,便会犯上作乱。

    要是官员身着粗布衣服,不利于管辖百姓。更何况,这根本就不现实。

    谢纪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没想到居然会扯到这里,确实有点让他为难,得想个两全之法。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穿什么粗衣,吃什么糟糠,口味都养刁了,怎么变得回去呢。

    更何况,有条件不吃,那是傻子吧。

    “陛下,臣以为穿粗布前来上朝不得体。若是强行规定这个,又会有许多大臣借机铲除异己,造成冤假错案。物极必反,恰当而止。”

    谢纪说道,让他穿粗布是不可能的,对于吃货,让他只能吃那些糟糠也是不可能的。

    谢纪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众人对他表示感谢,没看眼睛都亮起来了。

    因此纷纷附和,这改变态度可谓是出奇的快,谢纪想果然这些人都是墙头草,一旦哪方对自己有利,便立即倒向哪方。

    崔正见到这一副场景,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着谢纪破口大骂,你作为丞相,就应该做好榜样,不然还想啥屁吃呢。

    底下的人看了,不知道心里的滋味要怎么说,他们这次希望谢纪撑住,千万不要妥协,要是谢纪被迫吃糟糠,他们也遭殃。

    “老先生听我说完,我也没有贪污过,只是收受他们的贿赂而已。这确实有错,但是也是人之常情。礼尚往来,总不能今天你去人家那边串门,连个水果都不带,就让人家白吃白喝招待你。这不现实是吧,我不求他们贿赂,只是他们太过热情,不得不接受而已。”

    崔正本来心情还不算很糟糕,但是听了这句话,更加忍不住了,这说的是啥屁话,竟然敢这样说话,这贪污有错,受贿就没有错了?

    “不严惩受贿之人,贪污之风便不止……”

    谢纪看着,就是和稀泥啊,他本来想着好好的,就被扯到贪污受贿上来了。

    不得不说这扯事情的本领算是高啊。

    “老先生,停停停……扯远了,回归正题。”

    谢纪又怕被他扯远,于是立马制止道,“臣定会依照现有的国情,对《大夏律》进行全面的修订,定不负众人期望。”

    皇帝点点头,众人现在也没有意见了,尽管心里面还是会有意见,但是已经不敢再说出来了。

    崔正冷哼了一下,看看你要捣鼓出什么鬼花样。

    看看你这个贪污之首要怎么惩治贪污,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陛下,整顿吏治势在必行,臣上次巡视六部,发现些许官员在其中玩闹睡觉,对正事避之不及,互相推诿,若是有误,便会互相推卸。此风气,必然要遏制,吏治,必然要整顿。”

    谢纪说道,这是他今天说的正题,至于重新修订律法那些,都是顺带的,整顿吏治,可以立即生效,至于律法那些的,没个三五年根本忙不过来。

    谢纪说了这句话,全场继续恍然,谢纪这又是要将他们已经受伤的心往地板上摩擦摩擦。

    于是便开始阻止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谢纪得逞,纷纷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之类的开始辩驳,又以这乱来要是生乱该怎么办,这绝对不能变。

    皇帝可是知道谢纪要做什么,这些官员确实太闲了,将时间都拿去折磨如何互相陷害的事情的,正事不干一个,都是互相推卸,这确实不改变不行。

    “陛下,臣赞同此事。”崔正破天荒的为谢纪说话了,他可不是为了谢纪,而是觉得谢纪说得很有道理的,这些人白领着俸禄,啥事情都不干的,这怎么能行。

    但是要怎么变,怎么整顿,也不是谢纪一人说得算的。

    任凭这些人说什么不同意,但是理由不足,事实依据又不足,这件事情很快便尘埃落定下来,谢纪负责整顿吏治,拟定方案,六部尚书辅佐于他。

    落实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不一会儿,整个早朝便为此落下帷幕了。

    下朝之后,六部之间,谢纪坐在首位。

    底下的是六位尚书,还有二品以上的一些官员。

    “各位,陛下既然令我负责这次改革吏治的行动。这次是想问问各位的意见,集众人之所长,好过于闭门造车。”

    谢纪笑着说道,底下的人各有各的姿态,不知道是何感受。

    “丞相,整顿吏治固然是好,我等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知丞相觉得要从何处改起?”李谙笑着说道,要整顿吏治,你谢纪先给我一个具体的规整制度了,不然怎么整理。

    口头上说说吗?

    “先从小处上着着手,往后官吏处理好的文书,都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必须对自己的每一份文书负责……”

    谢纪说着,他的意思很明确了,所有经过手上的资料,要是确定没问题了,便签上名,到时候要负责的话,直接找这个签名的人。

    不仅简单快捷,还不用担心牵连到其他的人,而且,自己处理好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也可以便于统计这人做了什么事,是不是浑水摸鱼,一旦处理不佳,便可以依照规定进行处理。

    这对那些要做实事的人是有利处的,至于那些浑水摸鱼的官员,那便很难蒙混过关。

    要是只是个浑水的,到时候对着资料的分析能力便会很差,这样便能一目了然。

    谢纪有理有条地将自己的见解说出来,那些尚书也不敢明着反驳,这实名制和一人承担制,有利有弊,对于改善吏治确实是有所裨益的。

    只不过到时候处理的事情麻烦点。

    这其中还规定了,要是团体负责的资料,必须每个参与人都在其中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此一来,谁也逃不掉。

    谢纪还在其中规定了,要是有人假冒签名,一律严惩,罢官起步,一旦罢官,永不录用,这种作假的,好好掂量掂量。

    “若是严刑治吏,不符合儒家讲的仁慈。总要给其悔改的机会?”

    萧榆说道,这种确实,是有点过了,好好警示他一番,不让再犯。

    若是一旦犯错便罢官,那剩下的官员也没几人了。

    “儒家?我提倡依法惩治,你给我讲人情;我跟你讲人情,你是不是又跟我讲律法?”

    他这次就是要将那些不做事的官员全部罢免,不得放过一人,浑水摸鱼,你是舒坦了好几年,现在,总是有报应的,这不来了。

    萧榆:那些人,自求多福吧,我也没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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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介绍:
“我不想当奸臣了,你们不要逼我好不好?”
谢纪治理水患,造桥修路,但百姓却言:“这个奸臣每天都换着法子折腾我们呦!”
谢纪提高俸禄,但百官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丞相,您做的好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做了。”
想自己战战兢兢,为民谋利不留余地,兼顾百官与百姓的利益,但是……
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还是有那么多人想让自己嗝屁,自己是做错了吗?
懂了,自己做好事骂名一片,那自己做坏事呢?
这是一个本来想做好事的丞相后来却被逼得只能靠做坏事过活的故事。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不想当奸臣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