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暗处 杀机
“他说什么了?”电报员如实地回电。
“是他。”这个说话的习惯,雨燕知道彼端的人,是谁了。
“吭!”外面一声响动,窗台上光亮慢慢地移动。
站在窄窗后,黑暗里雨燕的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别在腰间的手枪。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雨燕一手轻轻打开窗户,一手捏住电台的指针。
才过了七八分钟,外面的巡逻,今晚变得好像更密集,难道是因为秦先生……雨燕在旅社的侧面窗户后,隔着雨幕目送狼族的巡逻车离开。
街上的巡逻队,每十分钟经过旅社门前,免不了在路上磕砰一声,而外面已经有三四次响动了。
仍在窗户后盯着外面的动静,雨燕娴熟地按动手上的电钮,尽管他没戴上耳机,听不到电台发报的电流声。
长长短短中,短中中长短……
“转告掌柜,副经理在东南发现了一批茶叶,叫我们这儿注意着,别叫其它人捷足先登了。”
是杜鹃,副经理是杜鹃的代号,那么说他还留下了……接过电报员手里的记录,政羊羊一下子就看到了熟悉的三个大字。
杜鹃已经死了,掌柜政羊羊在他被杀害后的第二天,便接到了确切消息。
亲自安排人联络无回应后,政羊羊才相信了杜鹃的死。
对于雨燕的上报,政羊羊同样没有丝毫的怀疑。
“回答,我已收到,老板和二掌柜正在商议,是否加价收购。”
“伙计(雨燕)收到。”
几十分钟前。
几名参谋部的话事人,刚刚找上来。
“?”“怎么,你也来找……”“你们俩也有事找……”
伸向门环的两只手同时一愣,稀疏的星光愣是没叫两人看到对方。
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几个值班的军官对上了眼,紧跟着第四个第五个,全站在院门外,肩膀上的星星比现在天上的还多,居然没有一个校级以下的。
表情看上去不是很轻松,瞥了一眼窑洞里的昏黄灯光,为首的上校凝重地问道:“让我猜猜,我们都有麻烦了是吧,说不好还是同一个。”“嘶,怎么?你们也是北方的事?”
第二位军官点头,晃晃手里的记录,应和道:“布羊羊中将发来的,北方四战区的消息。”
“我这是……三战区东侧的,你的呢?”队伍军衔最小的少校说道,探头看向身旁的人。“我也是,不过是沿海战区的,海军的。”
指指手里的蓝色,大伙才看清楚,四颗星手里的是东部沿海方面军的。
听完各自来的目的,一直没开口的中校,一整额头上的帽檐:“嗯……我是行羊羊长官的,四战区有麻烦了。”“四战区?”手里拿着布羊羊的谏电,那名直属战备处的军官,少见地觉得意外。
行羊羊和布羊羊同属一个序列,有事直接一起上报就行了,怎么多此一举,额外上报呢?
“几位稍等,人在隔壁。”怀里揣着步枪,警卫员拦下来五人,请他们暂时等待片刻。
眼见屋里没有半点人影,中校等人只好等在外面。
和雨燕的通报时间极短,回见之后便立刻切断了联系,政羊羊回到隔壁。
“四战区的长官布羊羊来报,说部署在光盛镇东南方向,常规的一个步兵营,刚刚失去了联系。”跟在政羊羊身后,直属战备处的值班员第一个上前来。
没人敢催政羊羊,也没人敢帮警卫员开门,三把钥匙分给三个人,慢羊羊和警卫员,以及政羊羊自己。
“吱呀——”手里像往日一样,略微别扭的右手推开门,政羊羊收回交给警卫员的钥匙。
“一个营啊,多么长时间?”“遇袭到失联,不过一小时。”见政羊羊提到时间,那值班员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政羊羊进门的脚一顿,门框的影子正好停在他的双眼上。
“一个小时……”让开身体放众人排序进来,政羊羊估摸着,至少一个团外加大规模炮轰才能做到。别以为每天处理一堆看似杂事的政羊羊,他的军事素质就差了。
人年轻的时候,在茫茫大山里摸哨游击骚扰,无所不能,现在偷偷溜进食堂,连紧跟在身边的警卫员也发现不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呃……”有人欲言又止。
见有人进门后悄然走到前面,政羊羊开口问道:“你呢?空军有什么发现?”“嗯……怎么说,我们也有发现,但是可能是误测,也有可能不是。”那空军的人一反常态,居然变得扭捏起来。
“什么事,说来听听。”“其实这事和三战区的可能有关系,我们今天晚间监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唯一坐在沙发上的上校,立刻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人。
“18:03,一双脚在天上以三百二十米每秒的亚音速,飞到了三战区附近的上空,然后它好像是长出了翅膀,8秒后又没了。”
“哈?”“……”“嗯?”“什么?!”空军的话乱七八糟的,众军官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也是这副反应,可这发生的太快了,架设在那里的雷达侦测车,刚刚把数据发过来,便遭到了攻击,事情没巧合,我觉得可能是狼军的攻击,但是……”空军中校眉头微皱,思索起来。
“那段时间,没有监测到其它信号啊,除了那个奇怪的信号。”“那就是它喽,不然能是我们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不太对,那少校赶紧合上了嘴。
“那我大概明白了,外交啊……”政羊羊向后依靠在木椅子上,抓过一旁的手帕擦擦额头。
灰色的素纤布擦得快透光了,盖住双眼,政羊羊仰面朝天:“哥伦比亚,虎族还是选择了支持狼族啊……不对,这是要干嘛呀……”
“你们三个也是?”见三人一齐点头,政羊羊心中大概有数了。
“看来狼军真的想再搞一场大动静,先前的双星集攻势,只是开胃前菜。”中校说道,手里是行羊羊的电文。
“自双星集攻势因导弹事件终止后,屯城到光盛镇一线的狼军,依旧没有减弱攻击的意图,而羚羊部队在篙草高原的失利,使我们两侧陷入困势……”
“而其目的在于……”“310要塞。”食指比在光盛镇东南方向上,两指一动,拇指刚好按在进入东部沿海地区的关口上。
“我的乖乖,这么大片地……”“一口吞下去,不怕撑死?”
……
送走其它人,那上校终于在沙发上站起身来:“狼军的胃口很大啊,讽刺得是倒也符合他们贪婪的形象。”“嗯,是挺棘手的,要是狼族想打,至少他们已经集结了自己觉得足够的兵力,外加调动了充分的后勤物资。”政羊羊说。
战时粮草先行不是没有道理,发动机要烧油,人要吃饭,枪炮要弹药,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发动战争的最低要求“全面战备”,正是政羊羊提出的概念。
“我在想虎族的事,老同学。”“你是觉得我们学他们,向路希亚求助?”
“不不不,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狼族拿到了那架轰炸机,一定也付出了同等的代价,至少虎族没有任何理由帮助狼族,除了那些陈糠烂谷子。”
“也对,牛族帮我也够多了,可惜驴族……唉,难得他们有心帮忙。”
“该死的,要是智羊羊教授能穿越……”“不可取,我和慢羊羊谈过,他和我说,历史书不会因为穿越而改变分毫,没有白眼狼吃下那块施舍来的草饼,逐渐南下的狼族,终究也会出‘黑眼狼’‘红眼狼’,也依旧会流浪到草原上。”
“可是狼族会这么想吗?我不能安心。”“如果他们有想法,我们不会站在这里,谈论接下来可能爆发的大战役。”政羊羊没有说,慢羊羊穿越时间不是闲来无事心血来潮,而是为了教育另外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狼。
“对了,提到智羊羊,我有别的话得和说。”
“智羊羊博士的发明,快到了最后阶段,以及……”
“是他,灰太狼居然肯把他放出来了……”
“不止,这个狼牙军事学院的新秀,还带着他的作品。”
这个上校,居然也是情报部门的,还是和雨燕完全不同的,另一体系的人。
大学 “料峭寒风”(一)
民众峰,海拔三千八百九十一米。
山的背面,有一处山谷。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山谷间终于迎来一抹光亮,一天之内只能在正午,得到少得可怜的光照。
“呜——呜呜——”冷热不均的空气开始对流,在山谷里循环。
外面的空气进来,经过雪化吸温,又吹进山间,带起的寒风越发地寒冷。
气温极低的雪线以上,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厚时能埋住一栋小木屋,薄时也能轻易地盖住一辆轿车,环境大致和远隔千里的雪豹士兵们一样。
高出山谷的地方,同样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额外地刺眼。
极低气温断绝生机,高山上罕见活物的踪迹,连一片绿叶也看不见。
走兽上不来打滑的峭壁,鸟儿找不到觅食的食物,也没有栖身的巢穴。
但老天是公平的,在这山谷中能看见别样的风景,谷壁上白天半融化的雪,顺着重力作用缓缓地下流,到了晚上又会结成细长的冰晶,悬挂在山壁上。
交错开来,越接近谷底悬冰越细密,最后竟如大树根系般四散开来。
一大簇冰晶,悬在谷底上的冰镜上,宛如一颗风雪之树的树根,
几根冰晶或许随处可见,难能可贵的是谷侧内凹的,极为规整的石墙,使得融化的雪水,沿着仿佛人工穿凿的缝隙流动,均匀地结成了一堵极薄的冰墙。
四面水晶宫墙壁般的冰面,矗立在谷底的冰镜东侧,和西南侧的簇晶遥相照映。
要不是低温实在令人难以忍受,这里不失为一处梦幻的景点。
四面天然的冰墙上只消点缀上晶莹的雪花,就足够吸引一大批观光客,谷底的冰面只需稍加平整,便和寻常的滑冰场无二。
北侧的谷壁上凿出一处山洞,洞口处安装皇家建筑样式的门扉,用白色的玻璃作栏杆扶手,作为一处游客滑冰后的休息区,坐在装饰上冰雪的长椅热饮上一杯咖啡,再乘坐上观光缆车,在冰墙的雪化前,欣赏景光灯打出的光幕,一边缓缓地升出峡谷。
但是这里只有冻得发青的石头,永冻的冰凌底下,好像在散发着别样的气氛,没有人没有钱愿意来,也不会有人来,因为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枚盾形的徽章,隐约在冰墙的一角下,肆意显露着气息,周围的冰块被它渲染得更加寒气逼人。那是与纯粹的冰冷寒意不同,更贴近对生命的冷漠。
两束饱满的麦穗相互错开,两柄掩盖不住杀气的利剑,交叉在一对犄角上,鲜红色如同鲜血,对称折叠的飘带上,写着一串小字:“战略装备发展部队”。
“嗡!嗡!嗡!”天空中陡然飞过一群黑影。
跳蛙武装直升机,三架直升机排成队列,拱卫着后面的运输机。
一只巨大的“黑天鹅”,紧紧地跟在三角队列后,身后还簇拥着四架跳蛙。
一直保持着机头微微向下,跳蛙武装直升机,低空掠过山上的雪峰。
迎着雪地反射出来的光,可以看见火箭巢的阴影,没透出来一丝的亮光。
绝对是地面目标的噩梦,速射火箭弹几秒钟的火力覆盖,迅猛而又无法躲避,坦克脆弱的车顶,只能为里面的装甲兵提供一点防护,紧随其后的第二轮,能彻底瘫痪坦克,装甲车辆。
“嗡……”“卡拉……”外面的气流一颠,枪械相撞,有两人重新坐正身体。
平时机舱内部很宽敞,现在却坐满了三百号人,还有一只黑色的长方体,显得十分沉重的金属外壳,像极了一口棺材外的保护壳。
想象归想象,A—112黑天鹅运输机,不可能花上三天的航空燃油,运一口棺材到深山里,别忘了机舱里,还有满打满算的三百零三把突击步枪。
牛族A开头的大型运输机,大都以低成本,高性价比出名。
想飞得更高?暴力提升发动机的功率输出,航行自平稳性能不佳,加大机翼平展面积,空载能力不够?再把机舱重新设计一番,投放能力直接就能增加一半多。
看似简单粗暴的设计,背后的逻辑好像美园,实际上废了几十个研究专员,数年时间的苦心钻研,还有脑细胞和熬夜脱落的头发。
投放空降部队兵力,垂直打击敌人后方,运输机执行任务,要穿越防空火力,还要保证平衡,伞兵可以安全地跳伞,开伞,落地集聚战斗。
人多了载重大了,速度却依旧不变,业内的人士都清楚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三百人足够打掉一条公路,或者占领一处小镇,夺取、破坏一个粮油,弹药储藏目标。
但整个航程一言不发,三百号人按部就班地坐在座位上,倚在驾驶舱后的长官,也沉默地等待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外面的风声。
不过,士兵们身上的徽章,倒是可以告诉了我们一点信息。
蓝色的舰艏,绿色的迷彩,裸露岩石般的褐色,战斗机的正视图,这群士兵居然没有三个以上,佩戴着相同的臂章。
不过手里长枪交叉,他们手里的枪倒是一样的危险,有几人的着装比较显眼,比如臂章里分子环绕的灰色圆环,坐在一群星星里的新人,看他带着厚厚镜片的样子,双手手指细长,居然是一位信息兵。
和他对面坐的老兵,肩上不仅换了星星样式,还多了两颗,不知道是哪个军区的陆军上校。
那个是核辐射的标志吧……偶然间瞥见上校脑袋旁的黑黄标志,信息兵悄悄擦擦头上的汗珠,这是一口铅棺么……
“嘿,兄弟慢点,我们现在都快挤成千层饼了。”座位实在是有点少,信息兵抬起来的胳膊,蹭到了邻座的枪口,那人按下了开枪的欲望,伸直了食指。
一边连声对不起,信息兵一边朝一旁挤了挤,让出空子来,挪动的瞬间,看见了那人的臂章。
这个地图形状,他是克里木地区来的?
文字和肩上的军衔,说明飞机上的士兵,来自天南海北,不同时间入伍的军人。
停在不知名的机场,直升机上率先跳下来一人。
早有研究所的人,等待着机队的到来,先一步走到尚未悬停的螺旋桨下。
“你们终于来了,上级今天凌晨刚刚下令,实验进程要加快进度了。”白大褂被冷风吹得掀起,露出了里面的军大衣,教授同飞机上的中校讲明情况。
“发生了什么?!连下两道命令……”跨出飞机的脚一顿,校官有些不敢置信,昨天在飞行中,他们已经收到了无线电,要他们提前抵达目的地。
“我也在好……”“chu——”引擎声轰鸣。
“先把人安排好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教授往后面看了看,黑天鹅打开了舱门。
“走走走!全员出舱!”少校指挥着飞机上的人,走到机场跑道的中间。
跳下飞机,少校在寒风中卷起双手,作喇叭状:“排成队列!双纵队!!!”
都是职业军人,队列几乎瞬间拉了出来。
“你们四个留下。”就在最后四人准备排到队尾时,少校拦住了他们,交给他们吊装工具。
“诺,那个大家伙,就靠你们了。”指指机舱里的铅灰色,少校示意四人拿好东西,准备把那口“棺材”抬上小车。
四人一二一二,把沉重的“棺椁”,抬上自带的小车,又扶着下了飞机。
“干得不错,跟上他们去听人安排,今晚多给你们几个烤腿。”随手支开四名士兵,中校三人开着实验所的车,拉走了小车。
站在货运电梯上,教授忍不住问:“现在可以说了吧,里面究竟是什么?”“不要着急,教授,其实我也不知道。”少校摇摇头,表示他也没有权力知情。
掏出一串钥匙,中校作为唯一知情的人,卖弄起关子来:“我们给教授运来的,您猜不出来?”
“哦?这么说和我们的实验有关了?可我们缺的不止实验室里的稀有元素,食堂大厨炒勺,也很久没有炒过新鲜的温带蔬菜了。”教授幽默地回答,还侧面说出实验所人员,小小的别样需求。
“这样啊,我给点提示,里面是任何一家企业,同意出售的合同。”
“嗯?”教授和少校一愣,对视一眼得出了自己的想法。
“核武器?三相弹弹头?”身为军人,少校第一时间想到了武器,那种绝对无法拒绝的“价格”,小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嘶……虽说我们是兵,但也不用这么……”中校一听这么过火,表示少校的猜测并不对。
很珍贵的东西,看体积不像白银和黄金……教授多动了一个心眼,再仔细看了一眼。
“这是铅外壳,那就放射性元素,价格不菲。”教授思索着,据他所知,草原上的企业,市值最高的起码过千亿,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
见教授越来越接近正确答案,中校的嘴角越来越高。
眼镜一亮,教授有些震惊地得出了结论:“是锎!单价最高的元素,三千万一百一克!”“正确!”中校打了
“多少?十几克?”教授又意识到了什么,改口道:“等等,一克三千一百万,不够啊?”
拍拍厚重的铅棺,中校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白牙:“装在防护外壳里,足足三千克的锎!!!”
“三千亿元!!!”教授眼睛瞪得滚圆,少校也张开了嘴巴。
“换成最……最,那可是整整吨计重的纸币,一百五十万千克的黄金!!!”少校粗略估算了一下,紧跟着瞪大了双眼。
看着中校拉开最外层的铅棺,里面一根根独立的储存管,正隔着化晶制成的防护层,静静地躺在里面。
“三四年的时间,全国上下的核电站,啧啧啧……真的是鼎力……”
中校的话教授只听见了一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哆嗦着嘴唇:“不不不……绝没有这么简单。”
“三千亿元,只要一个商业大家族的百年时间,而一克锎的制备,至少需要一个中等国家,还必须是核领域实力较强的国家,还需要粒子加速器和核反应炉……钱,权力……呵……”
身为专业的学术界人士,教授相当清楚锎的制备,有多么的困难。
高昂的价格?致死量的辐射?治愈癌症的用途?一年时间制取一克的时间?不,这些都不能彰显锎的独特,公开有能力制取锎的研究所或科学院,全草原只有四处!
虎族的橡树岭国立实验室,牛族的核反应器研究院,羊族和狼族不知名机构,其它诸如马国,驴国,豹国老牌国家,骆驼,鹿,熊,乃至不知其数的小国,全部无力生产对国家而言都贵得要死的锎,独立生产的更是只有牛和老虎。
三千克用于科研实验,哪个实验室都没享过的福。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这么……”“您最近没看新闻吗?”中校解释。
“难怪会……”“已经灭绝的孔雀,焚国的前……”
“天哪……”喃喃自语,教授只觉得自己再不成功,只有提头见上级的份。
“嘶!”倒吸一口凉气,一名士兵的胳膊缩了缩。
“嘿,不要动,明明是个健壮的军人,为什么会害怕抽血呢?”针头没找到静脉,护士立刻拔出扎进肉里的针头,眉头微皱责怪道。
“哦,不好意思,你继续抽血吧。”运了运气,士兵重新把小臂放到桌子上。
冰凉的针头好似一把屠刀,冬天来上一针绝对够人好受的。
“吃”了一刀,士兵捂着针眼咧着嘴离开了。
“最后一个,叫什么名字?”“亚历山大·利维科万。”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护士习惯性地记录。
“诺娃!”旁边的一桌人,提醒道他就是额外找出来的人。
钢笔一顿,护士这才反应过来,询问道:“哦!你是克里木来的?”“对,我刚刚和前面三个,去搬了东西,所以来晚了。”
“怎么了?”见四名护士用别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利维科万撸起袖子的手停住了。
“你不用抽血了,我先……啧!”护士一甩金色长发编成的马尾,急匆匆地收拾血液样本。
“走,跟我来,你需要更详细的检查。”
利维科万紧跟着护士,路上差点险被她甩开了。
不知道取什么的章节名于是就叫不知道取什么的章节名(
“你在干嘛呢?玩RTS?”站在电脑旁,看出来那不是枯燥的计算。
“啊,实验做完了,闲来无事开一局。”坐在座椅上的,全神贯注。
“单位损失!建筑正受攻击!”看屏幕上的情况并不乐观,一队坦克加小兵的正面猛攻,搞得己方基地的外层防御部队一时间难以解决,一部分的坦克趁机开始直接攻击基地。
“长官有什么命令?快如闪电!”“掩护我!小目标!”“棱镜校准中!聚集能量!”“噌!”一道冷光在坦克和人群中爆开,还四射了几道威力不小的散光,几个红色方的步兵瞬间少了几个,可惜减少的数目太少了,前线还在一步步地后撤。
“看下面,这不是你的兵吧?”旁观者清,看不懂游戏,那人把目光落在了极具意义的地图上,一连串的红色点,正源源不断地从四五个大红点飞来。
“我的机枪碉堡……什么……我的天!”光标迅速框住一组坦克,出动备用部队顶上去。
四颗大树立刻显现了原型,快速地冲向基地后面射火箭的导弹车和导弹军舰。
“啊!呃!妈妈!噫嗷!”“单位升级!”不知道为什么,正面的战况陡然一变,原本混在坦克里不断骚扰的步兵,突然接连被打死,涌上来的轻装坦克没了炮灰,立刻暴露在炮火中。
明显有更大一号的车辆,站在一旁的那人问道:“这辆坦……步战车,轻型步战车是怎么?”“啊,我往里面塞了特种部队,专门针对步兵的。”
“看颜色,这个核弹攻击的倒计时,也不是你或者你的盟友的吧?”“(⊙﹏⊙)!”
“间谍间谍!哎呀,慢了一步。”
“嗡——!”一阵拉长的警报声中,战车工厂蒙上了一层黑雾,紧接着一个导弹弹头猛然在车厂内炸开。
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总之蓝色方的第二个战车车厂保住了,继续爆坦克支援前方。
清楚地看见右下角的警报,有一个重新计时了,那人双手捂着下巴。
“无敌?”“我没开啊,这是我从黄色方偷来的基地车。”
“嗯,是这个装置吧,我看着它上面像铁球的能量集束装置,停止了运转。”
“没错,覆盖到装甲单位上,什么攻击都打不动,除了地形杀……”
“资金被盗!”“哦!完了!!!”
“有点意思……”
“任务失败!”“唉,不过它不能作用到步兵身上,会瞬间杀死人的。”
西南大开发 审判
艳阳高照,一丝风也没有。
笔直的大理石柱,二十四柱支撑起巨大的穹顶,灰色的顶层,颜色泾渭分明。
高大,庄重,全草原的司法机关,都是一样的肃穆。
同样成排的超长台阶,非得要人花上两分钟攀爬,才能到正大厅。
再怎么抬头挺胸,也要像蚂蚁一样面对高大的建筑。
角度爬升得越来越陡,最后人不得不提起脚掌,才能落到下一级台阶上,为了平衡,还得尽力向前倾斜身体,不然重心失衡摔下去,可是近四十阶的石质台阶。
弯腰面对正中的天秤,任谁都要用“背负”的姿势,登上台阶。
对待审判的罪犯,无疑是一种残酷的煎熬,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末路,好似倒在战场上的士兵,挣扎着残破的身躯,等待一把利刃,缓缓地刺进自己的胸膛。
“这是你应得的。”有人说。
诚然大奸大恶的犯人,最终要被推上处刑台,可正义不会自己敲下木锤,还是需要人绳之以法,判决亵渎法律与公正的罪恶。
走在阶梯上的,不全是双手腥臭,满心私利的小人。
乘驴族派出的专车,赶来的羊三步并两步,几步登上台阶,他可没什么心理负担。
“国内和我一样么……才得到消息的话,那么……”要说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到现在,询羊羊还是对今天的事,犹如浑水摸泥鳅,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羊族并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关于驴族揪出内部的一条蛀虫,羊族原本没什么想法,最多是唏嘘一下,万没想到居然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没有公开,往日簇拥在的摄像头和话筒,大厅门前一个记者没有,早有驴族官方的人等待着,迎接来的羊族专员。
没看见其它人,那羊擦擦额头上的些许汗水,问道:“小乐和其它人呢?”“机构的人昨天就到了,带着人半夜来的。”驴族的人毕恭毕敬地回答,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再得罪羊族了。
能看出些许痕迹,羊族的人摇摇头:“还是太年轻,这么心急干什么,飞不了他。”
似乎是品出其它的意思,看着极为老实的驴连忙提醒道:“您还是快去吧,现在离开庭还有两分钟,今天少说要开上四五个小时。”“行,我先进去看看。”询羊羊没再说话,径直走进大厅内。
皮鞋走得飞快,坚硬光滑的瓷砖地板,倒映着紧凑的步伐。
和其它来到这儿的人心情大不相同,羊族来旁观的询羊羊,满心的一团乱麻。
没见到今天的主审官,检察员和犯人,询羊羊走进大厅直奔审判厅,显然有人等不及了,要把吉才高送去见阎王,不肯让他多活一秒,多吸一口人间的空气。
真的是搞啊,搞啊……一边在心里疯狂摇头,询羊羊一面梳理思路,待会需要他质询吉才高,有关羊族的事情,一些东西,驴族的警方想找出来,是很难的一件事。
今天早些时候,羊族使馆。
“什么?”松开手里的钢笔,询羊羊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你没听错,吉才高,已经被批捕了。”“这……我和他在共同安全……上见过面,那是一个很清楚的人呀!”脑海中浮现一张正正方方的脸,询羊羊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贪婪,同那张标准的国字脸,酒瓶底般厚的眼镜重合到一起。
“不,你和他只在正式场合上见过面,哪怕是亲生父子,也有过极端的例子。”
“怎么会这样……他可是驴族的……兼任……同我们的……”联系到吉才高的身份和地位,询羊羊立刻意识到电话打来的目的。
“距离驴族准备行刑,还有十七分钟,准备好会审吉才高。”
“嘟嘟嘟——”
大厅的门一动,两根门闩,转到了极限。
手指在桌子底下一动,平光眼镜抬头:“羊族的人来了。”
身旁的法警,悄悄离开旁观席。
“吱——”关上大厅的门,询羊羊看见了座位上的平光眼镜,径直走了过去。
“……”“唉。”抬手止住平光眼镜,继而叹息一声,询羊羊坐到了离门最近的一排,比平光眼镜更靠走道。
“真不知道是该恭喜你们,还是……”询羊羊先开口了,似是有些无奈地道。
“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它是不是坏掉了,误以为像,便觉得是了。”平光眼睛眯起了双眼,眉毛隐藏到镜框底下。
一沓档案,被推到了询羊羊面前。
“因为他和我们一起共事的缘故么……”“不好说,父亲和儿子,也有极端例子。”
看也不看也知道是什么,直接接过平光眼镜从公文包里取出来的文件,询羊羊的目光在材料上扫过,一条条罪状一目十行,都是驴族内部的事情,与羊族的关系不大。
“在第三页中间,那部分是你想找的。”“测绘地区海域……并不知情……”询羊羊看到了一条。
“放心,至少今天他的话,没有一点假的成分。”“看看吉才高的表现吧。”
平光眼镜抬头示意,取来东西的法警,在两人面前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询羊羊瞳孔微微一缩:“TVM……你们打算用这个?这么大的剂量?”
“啊,话说你不应该坐在,上面吗?”指指上台的审判员,还有准备就绪的记录员,平光眼镜提醒道,犯人吉才高,已经被押上庭了。
再看一眼黑色盒子里的针管和三支药剂瓶,询羊羊起身走向公诉方的席位。
朝着审判席上的人点点头,坐在席位上的年轻人,也微微点头回应。
看着经常出现在电视里吉才高,穿着橘红色的囚服,一直低着头,乐明毅眯起了眼睛。
这里不是关押人的地方,你这么心急要把我弄死吗?
死有余辜,你比我更清楚。
“咚咚咚!”连敲三下定音锤,乐明毅开宣布审理开始。
本次审理没有被告和原告,结果也已经注定,更像是一次对簿,刑侦室里的一次审讯。
蠢货,他们很快就会要……坐第一……
不管我怎么样,你死了一定有人开心。
听到锤声,吉才高才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本人承认自己是原……防……,……任,副……吉才高。”
你说那些吃着韭菜盒子的人?咸菜头子喝凉水的人?不不不,他们……
那又如何?他们始终……,在证据和事实面前,你依旧伸出了手……
铁证如山?那些证据……送到……凭你们几个……
“第二项,核实本案各……”询羊羊翻看材料,等待着到他发问。
同伙?你们不是找到了花名册?
我不是傻子,供出他们,我争取无期。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信吗?
“不用了,一切犯罪活动,均有本人直接参与,或间接指示。”
“你就那么想死吗?”“不然呢?用我自杀身亡的手下,说过的一句话,我死了,谁能拿我怎么样呢?就连……”“时至今日还在负隅顽抗,那我也就直说了。”
“法医!”“有!”一个绿色的医务框,放到了吉才高面前。
现在就动刑了?询羊羊一听,目光不禁朝大门的方向偏移了些许。
依旧稳如泰山,平光眼镜坐在旁听席上,一动不动,仿佛他知道一切安排。
那我大概明白了,真是一场酷刑啊……询羊羊松了一口气,重新坐稳屁股,继续浏览资料。
框内装满了医药用品,六只静脉输液袋,一根吊挂输液器,还有三支小药瓶。
眼皮不由自主地一缩,吉才高认出了眼前的药物。
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恐惧,吉才高问一旁的法医:“TVM,肌肉松弛剂,多少个单位?”“六百万每只,放心,不会一次性打进去,我算了,到第六袋的时候,你大概还能有意识。”
“纯度被提炼……到多少?”吉才高没有反抗,法医抓起自己的一只手腕,把五指伸进拘束器中,任由腕带在手上系紧。
撸起吉才高的袖子,法医一边绑上橡胶管,一边回答:“啊,最适宜你这种罪恶滔天的人,慢慢享受吧。”“你在说谎。”吉才高看着手上的碘伏液,喃喃自语道。
“随你怎么想,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未来的死人。”法医耸耸肩头,再次确认了一眼,挂上的输液袋是对的,而后退到了一旁。
皮肤一凉,一枚针头就扎进了血管内,血液和药物混成一丝红线,在皮管里扩散开来。
恐怕前面的几袋,只有微量的TVM,而第六袋要在最后打进去所有的药量……询羊羊明白了,剂量逐渐加大,慢慢折磨窒息而死。
现代科技,足够做出远比古代刑罚更残酷的药物,精准用量的靶向药物,可不是凌迟车裂火刑能比较的,定向释放的药物,甚至能只破坏一片身体组织,到期望的数值。
先是中枢神经出现阻断感,然后是肌肉放松,不知觉地回答人提出的问题,血液浓度进一步提高,心率下降,窒息而死。
啧啧啧,相比你做的事情,吉才高,这样刑罚你应该来上三次的。询羊羊摇摇头,弹弹手中的前两页的纸,那些都是与军事无关的,对外做下事,单凭这些足够判处死刑了。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吉才高只觉得手上吃不上力气,这股无力感正一点点扩散,很快便蔓延到了躯干。
眼神变得暗淡,脸上的肌肉也发酸,吉才高的表情从脸上消失了:“啊……咳咳咳……”
“嗯?”法医看吉才高的手指,松弛“嗯。”旁边的一名法庭成员,把一沓纸递到桌子上。
前三张是警方调查出来的犯罪记录,第四页开始,都是吉才高五处住房中,起赃抄出来的赃物,足足有8页A4纸之多。
一件件地审问,一条条地确认,副手从头开始念:“2月13日的下午,指使王某某,李某某,倒卖军用物资,非法获利一千六百余万元,有这件事吗?”
“时间,数目是否正确?”乐明毅循循善诱。
神情愈发迷茫,TVM充分削弱了中枢神经与皮层的连接,吉才高被暗示,下意识地回答道:“有,但……数额不对,我一共获得了三千两百万。”
乐明毅:“左手进右手,再次倒卖对吗?”“是。”
“看来他已经……”副手低声说道,吉才高说的情况,和调查结果一致,他没有隐瞒。
“3月27日,因亲戚常某某伙同黄某某,持枪抢劫利嘉黄金店,杀害店员一名,打伤保安四名,被地方警局抓捕,与原警示厅……‘打招呼’,以假释,雇佣等手段,不仅……”
唉,这种明显……询羊羊的眼皮,不禁动了动,哪有……如此的高调,真是……
平光眼镜依旧是不动如山,仿佛这些事情他不愿再管了。
“是的,有这回……事,那个人接受了我的……啊,是一对古董玩物……”
看着附带的照片,副手念道:“孔雀日炎王朝的文物,对吗?”
“……”询羊羊原本有节奏敲击桌面的手吱,停顿了片刻。
不对,日炎王的话……询羊羊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看手里的材料。
吉才高的口供里,没有提及那份测绘的地图,是关于羊族哪片海域的,而他也没有得到完全的信任,只是作为驴族内的接应,充当第三方“中介”而已。
和狼族接壤的海域,是北方的哪里?东面还是西面?
驴族的警方,试图还原过火盆中的碎屑,可是得到了……
用火柴人做密码,神经病吧……哎呀卧槽……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和吉才高交易的人,狡猾中带着一丝沙雕,让人哭笑不得。
吉才高喃喃地纠正:“日炎王……不是,是……月戒王的石柱……雕刻的文字……他看上了……”
等等,月戒王?!询羊羊立刻拿开扶在额头上的手,看向旁观席上的平光眼镜。
“你知道……消息外泄了没有?!”“不,这些东西考古学家不可能知道……”两人的目光一碰,瞬间读出了对方眼里的信息,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吉才高。
“一小段经文吗?”“是,他说是能延年益寿的……呃,那部经书的残……”
“呼……看来两人并不知道……”询羊羊松了一口气,继续阅读手头上的资料。
药液一点点地消失,吉才高的状态,始终维持在半梦半醒的感觉上,不知不觉地透露了一切。
“这笔五千万的贿金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在B军任副军长,有一个师长的位置……”吉才高突然不说话了,眼里浮现出一抹迷茫。
“怎么了?”没得到回答,乐明毅抬头问道。
“他,后面……他后面……”眼里的迷茫越来越多,吉才高眼见愣在椅子上。
“法医!”“是!”等待在一旁的法医,马上掀开了吉才高的眼皮。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法医笃定地说:“瞳孔没有扩散,他的心跳也在预估水平上,单纯的说不出来。”“哦?不是其它问题?”
“绝对不是,我计算过药物用量,如果超量的话,顶多会让他昏迷。”
觉察出里面有东西,乐明毅脚下悄悄踢了一下副手,示意他唱双簧:“你和他……后来是不是一起……做了些什么?给他下了什么命令?”“或者你是……转达命令的人?”
这可能么?八成又是吉才高的伎俩。询羊羊从两人问的话中,品出几分味道,没再回头。
短暂挣扎后,吉才高说道:“不……不对,他来主动……五亿元,一份地图……”“哪个地方的?”“我不知道……”
地图?五亿元?!询羊羊听到了关键词,没错,这很大可能是那份有关羊族的情报!
没等副手和乐明毅开口,询羊羊抢先一步暗示:“接头的时候,你们发生过什么?比如太阳落山,鼓起的口袋什么的?”
“啊,接头的人……提到过……水……很大的……”
水?水?很大的水?大水……
洪水!近期北方发过洪水的城市,临海与狼族接壤的城市!
无名暗处 陷阱
“嗒嗒嗒……”雨水沿着黯淡的路灯,一滴滴地落在人行道上。
夜已经深了,又下着雨,没几处灯光还亮着。
街上只有承兴旅社,还在雨夜里点亮着灯光,淡黄色的灯光,照亮门前的地面。
勉强能看见一点阴影,守在门后的店员,盯着路的尽头。
那是前几天,被炸出来的,一个不深不浅的凹坑。
“那是……”店员眯起了眼睛,雨幕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束将将照亮路面的光亮,正朝着这边靠近,速度不慢。
店员脚下挪动几步,半截身子躲到门后,背到身后的手,悄然捏紧了五指。
“吭!”车轮在坑里爬出,一辆黑色的车辆,出现在门前的光线中。
车上的人好像不着急,慢慢地开走了。
店员没有急着抬头,而是等着外面响起那阵熟悉的声音。
“吭!”又是一声泥泞的响动,门外一道影子,掠过坑洼而去。
只露出一双眼睛,店员盯着远去的轮廓。
虽然看不见上面有什么,但店员敢用性命担保,四名全副武装的狼兵,正穿着雨披别着步枪,巡视着街上的建筑。
松了一口气,店员搬出一把椅子,随手拿出抽屉里的一本书,坐在门后装出秉烛夜读的样子,一边等待着。
精确地掐着时间,店员的指尖慢慢掀起书页,要翻到下一页似的。
眼睛在书面上一瞥,一只没有画脸的孔雀,正坐在一块巨石上,身后是一轮西斜的落日,映衬得蓝绿色羽毛,越发的沧桑和沉重。
“日炎王率领着鬼眼孔雀战士,四处征战莽荒之地……这是孔雀王朝的书?”
嗯?没想到随手抓过来的一本书,竟然是孔雀族的神话故事书。
缘分,大概就是孔雀们口中的缘分,尽管孔雀们很少见了,店员笑了笑。
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
再把背后的枪往腰里掖掖,无事可做的店员决定假戏真做,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几乎整个草原的东南部,行过孔雀们高傲的冠羽,而儿子将军接连战死的日炎王,在一次私访中,偶遇了一位同样痛苦的妇女……
入了神,店员翻动书页的手指,越来越快。
失去血亲和好友的日炎王,认识到战争的残酷,痛定思痛,决定遣散……
“哗哗哗……”雨夜仍旧深沉,灌进排水道的水声,也没有要减弱的意思。
本着血肉同亲的理念,日炎废除了原本奴役外族的族姓制,发誓除非外敌踏上孔雀的领土,不再主动发起无谓的争端,
把多余的孔雀战士,分摊到未经开垦的荒地,并把种植得到来的香料,染料,同其它国家贸易,换取本国内缺少的铁,蚕丝……
为保证包括族姓制在内的措施,如期顺利进行,日炎王不惜处死了反对的王后和儿子,并以戒律的形式,约束众孔雀王族,不得随意向……
因为是在旧月将去,新月未至之时颁发的戒律,故而日炎王又被称为月戒王,待到月戒王年事已高,自觉无法再主持政事,便果断抛弃王位,孤身一人深入密林,远离凡尘人间……
此后每一任的孔雀王,都以月戒的王号自居,以彰显自己爱护……
“吭!”又是一声响,店员立刻合上了手里的书。
路上没一丝光的地方,有人在低声叫他:“小高,小高!”
“?”店员一愣,那的确是他熟悉的嗓音,可从来上级没在外面叫过他啊。
“快!过来搭把手!”率先下车的一人,看清楚小高的身形后,声音提高了几分。
快步走到旅社大门外,高店员问道:“这是……怎么了?”“秦先生受伤了,快把他抬进去。”手持着短短的手枪,戴着圆框眼镜的上级,对着店员说道。
“其它小组的呢?”“在旅社里。”“好,我和你把秦先生搀进去,叫他们警惕。”
“咔,咔咔!”拉了两下隐藏在门内的灯绳,几处客房里的灯光,立刻变换了颜色。
“吱……”“嗯?”“嗯。”门缝里对上视线,黑暗无人的走廊里,有两人快速走到楼梯口。
从车后座上拖出一名大汉,只见那人包扎着左胳膊,简单地绑到一起的绷带,明显是慌乱中系到一起的,连结都没打。
从车后座上摸到一手湿热的粘稠,化名高店员脸色变了变:“啊,秦先生……他是狼?”“是,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快,搭把手,我们进屋谈。”圆框眼镜右手抄过秦先生的腋下,和高店员一起用力,把身形高大的秦先生,拖出了轿车。
背起受伤流血的狼,圆框眼镜跟高店员说:“不要立刻打烊,先开着店面半个小时,如果有人投宿,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我们不能伤及无辜!”“是。”明白为什么,高店员点点头。
快步走到楼梯口,圆框眼镜有些吃力,先是把秦先生背得更高,才迈开脚步上楼梯。
似是被他颠得难受,秦先生难受得咳嗽了两声,喃喃道:“你为什么跺……”“啊,秦先生你醒了,我快背不住你,才停了一下。”“哦,我下来自己走吧,你的人……应该,就在这儿吧。”
“不必了,他们已经来了,你可以松口气歇息一下。”
守在楼梯口的两人,一听是上级在招呼他们,立刻扶着秦先生,进到楼层中间的客房里,临走不忘留一个人看住楼梯。
“哎,我感觉好多了。”坐在干净的小沙发上,喝下一口温水,秦先生缓过神来。
简朴的客房里,站着四名枪手,正严阵以待,两名盯着门口,一名看着外面雨幕中的街道,一人正把一卷血迹斑斑的绷带,扔进马桶里。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负伤找到了我这里?”握着揣在兜里的手枪,圆框眼镜神色严肃,秦先生负伤意味着他已经暴露了,狼军随时会封锁城市。
“可能是我的调查,暴露了行踪的缘故。”摸摸刚刚被打好的绷带,秦先生感受胳膊里时不时的阵痛,环顾了房间一圈而后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今晚我一如既往地回到住处,那座单身公寓的五楼……”
钥匙旋转了一周半,公寓的门照常打开,我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一半。
自从上次的行动,我当上了处长后,每一次出门都会用钥匙,把锁眼旋转到固定的角度,以保证门被撬开我能及时地发现。
走到鞋柜旁,我看了看伪装成相片的镜子,如实地照射出里面的卧室和洗手间,屋里空无一人。
“呼……”悬着一半的心终于落地,我把手枪放到鞋柜的暗门后,坐到饭桌上思考今天的事情。
“金江路的银行,我那天中午去了那里一趟。”“金江路?难不成,你在财务清查过程中,发现了那里的猫腻?”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座银行,圆框眼镜问道。
“是的。”点点头承认,秦先生继续讲道。
“我发现每次的财政支出,都会有一笔几千元的数额,进入到一个固定地址的账号,为此我询问过市长,他给我的解释是,公务人员的额外附加保险花费,叫我不用上心。”
“起初我并没有起疑,直到我在手下偶然的一次聊天中,得知原本的保险公司,已经在申请破产了,市长怎么可能会同意向一个破产公司,为自己的员工购买保险呢?我开始留心了。”
“我原本以为那是市长在中饱私囊,因为金江路银行的行长,是市长的堂妹夫开的,可我真正去了一趟,我却发现了事情不对。”圆框眼镜的眉头越来越紧,思考着秦先生的话。
“看着我手里的账号,银行柜员直接把我带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而那个市长的亲戚,见过我手里的文件后,毫不犹豫地向我展示了详细情况。”
“前后累计几千万元,跨行转账数次,分别进入到天南海北的27个个人账户中,巧合的是,其中一个账户,居然是我朋友的奶奶,可她三年前就过世了。”秦先生脸上浮起一抹疑云。
“会不会是你的朋友,他在用那张银行卡?”圆框眼镜说道,毕竟要考虑遗产继承的可能。
“不,他搬去外地居住,而且小数额频繁的账单,也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记录。”眼里浮现当天的账目,一块到三块的频繁操作,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那你怀疑是……一个特别的部门,在使用这些空壳账号?”“对,我觉得这就是你们在找的那个神秘组织。”
“狼族通常事务处理……”
盯着街道的人突然回头,低声提醒道:“雨燕!外面有情况!!!”
“哟?今天这么早关门?”有人站在外面,背后是消失的光柱。
没了直射光源,高店员眯眼看去,淡黄色的灯光只照出了一道朦胧的身形。
不得不说,隐蔽色的雨披,在雨夜哪怕只有咫尺之隔,也很难看清楚。
一位狼军的军官站在门外,语气轻松地道:“我记得你们这儿,是23点以后关门的吧?怎么今天这么早。”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正指向22时49分。
停下关门的双手,高店员悄悄地藏起手枪,随口编来一句借口:“下雨嘛,我想也不太可能有客人,气温又冷得我发颤,就想把门关一关。”
“是啊,冷得让人发颤。”脸上浮现一抹赞同之色,军官两步跨进店内,说道:“那就麻烦你一件事,给我来一杯热茶,我得压压身上的寒气。”
“好啊。”高店员欣然答应,手上就要合上大门。
“啊不,请把门开着。”那军官见状,立刻撑开双手拦下了他。
“那几个人在附近巡逻一圈,马上就到,我得和他们一起回去。”缓缓地收起胳膊,军官对上高店员双眼的眼睛,除了几抹笑意,好像还藏着什么。
错觉,紧张带来的错觉。
平复心里的情绪,高店员走进柜台里。
没由来的脚步一顿,楼梯旁的一点鲜红色,出现在眼角的余光中。
秦先生流的血。
一面镜子,能让高店员背对着军官,也能看着他脱掉了身上的雨披。
现在他冷,还闻不出腥味,如果……
半蹲在地上,高店员清楚,狼对血的味道,极为敏感。
右手没去拿散碎的茶叶,高店员的手放得更低了,而是抓向了一枚精致的密封罐。
黑暗里,高店员的左手上,也多了什么。
“噗噗噗!”翻滚的开水,从壶里倾泻到军官面前的杯子里,冒着翻腾的热气。
“……”鼻子一皱,军官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怎么了?”心尖微微一颤,高店员面不改色地问道。
一言不发,狼军军官鼻子不停地耸动着,只是抬起了手,还扭动着脖子,似是在寻找什么。
头越来越偏,手指越来越紧绷。
“啊……秋!”吸吸鼻子,狼军官摇摇头。
“好茶,香气扑鼻,唉,好茶,你居然舍得拿出来。”
暗暗地松了口气,高店员下意识地回答:“啊,散装的茶叶,不太……够了。”
“原来如此。”吹开漂浮的茶叶,狼军官细细地啜饮一口。
“你可不会撒谎。”“嗯……嗯?”高店员心中咯噔一声,还是被发现了?
放下手里的茶杯,狼军军官眼神平静:“要说不是谁都能喝的好茶没有了,我倒是信,可是散装的茶叶,哪一家店能缺?”
军官放在柜台底下的手,从兜里抓出细长的影子,把头凑过来,说道。
“想让我白吃?不可能的,这杯茶叶,五十够了吧?”
“十块就够了。”
“呼……”眼见外面的灯光,又一次扬长而去,雨燕和秦先生,重新坐回原位。
“可是关于这个部门,我们也察觉到了,一个神秘的部门再掩饰,可它终究无法从世界上消失,蛛丝马迹总会让它暴露。”
“哦,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调查财务,是你的本职工作,他们不可能只凭这点,就对你下手啊。”“确实,如果每一个人都认真调查的话,岂不是要杀光所有的公务员?”
秦先生捏着鼻梁,自嘲地笑道。
“……”“……”屋里陷入了一片平静。
雨燕从一开始,就没信过秦先生。
既然动了武,通勤处把他认作了目标,为什么秦先生能活到现在,还独身一人出现在接头地点。
带着触之即死毒液的子弹,粘在鞋底的微型定位器,狼军有无数种办法,直接处理掉知情人,也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鱼嘴里的鱼钩。
而面前的秦先生,之所以能被雨燕带到这儿来,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亮出鱼饵,这一点让雨燕觉得奇怪,抓几个下线,不能对情报网造成实质性的损失,狼军势必处心积虑地吊出上级,那么鱼饵一定要香。
选择在承兴旅社见面,自然在他的心里不算是乖乖就上钩的地方。
总是有五六房间,在每一天悄然变换着,挂出有客居住的的牌子。
似是察觉到了雨燕的表情变换,秦先生的嘴唇动了一下。
“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敏锐地捕捉到了细节,圆框眼镜见状,问道。
“……”没有开口,秦先生看向了窗户边上的人。
“你们暂时出去一下,对了,再拿壶热水来。”雨燕吩咐道。
“听我的,老伙计。”不等伙计关上房门,秦先生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级别的,但我要你立刻联系,你能联系到最高级别的人!!!这件事情我原本想连你也保密的,可你不相信我,我只能和盘托出了!!!”
“什么?!什么事情?”见秦先生突然歇斯底里,雨燕连忙按住他。
“你知道我是分管财政的,大部分企业的报告,我都能看到……”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擦去血迹的高店员,决定一过23点无论如何也要关门。
快步走到门后,双手提前伸出去拉门。
“别!”外面有人喊道,还伴着粗重的喘气声。
脸上多出一道阴影,高店员下意识地说道。
“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
黑暗里走出来一位矮胖矮胖的人,看比例他像是一个虎族的人,可身高和宽度好像一模一样。
来者合上雨伞,抖抖身上的雨水,说道:“没事,我不挑地方,大厅睡一觉也可以。”
“呃,这不……您是?”
直到来者一簇羽毛,从雨伞边上舒展开来。
高店员看着被打湿的羽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孔孔……雀?”
无名暗处 消息
“怎么?不欢迎?”
23:07。
半只脚站在门槛后,那孔雀眉头一皱:“那我走?”
“呃……”没想到会被这么一问,高店员竟一时语塞,只得说道:“我们打烊了,客房也……”
“又是那一套,你客满了我也客满了,明明在和羊族大战,却搞得和NM黄金周旅游旺季一样……”骂骂咧咧地系上雨披,那孔雀的手指狠狠地绷紧塑料绳,左手一摔,径直走向外面的雨帘。
没等脚跨出门槛,两道光柱由远及近。
“吭!”“扑!”车轮标准性的搅起浆水,翻转起一阵浪花。
“……”回头再看一眼高店员,孔雀依旧看见了柜台里动也不动的身影。
雨还是很大,沾到身上的泥水,也是一样的令人厌恶。
“我要投诉!!!”极小声的威胁。
“呃……”听到他威胁的话,高店员开口了。
“草,什么事?”孔雀在雨里回过头,满眼的火气和埋怨,快要烧穿了雨幕。
“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打个地铺。”高店员试探道,毕竟他真要去投诉了,到第二天难免要费一番口舌,另外,巡逻队几次路过旅社,想来不太可能有行动。
“早说嘛。”把手上的包扔在地上,孔雀一拽身上的雨披,露出了身形。
“小高,拿壶热水……”人还没有走向楼梯见有人在厅堂上,愣在楼梯上的伙计,立刻拦住了后面的人。
先是看见了孔雀人的轮廓,再是一身翠裘一样的羽毛,还有地上的行李,黑衣伙计示意身后的人,前堂里有情况。
热水……手指微微一缩,高店员心里一惊。
提一壶热水,就是次一级的警戒暗语,至于最高等级的……你们也知道是什么。
瞄了一眼楼梯上瞒天过海的两人,孔雀问道:“你们店里的员工?还住宿?”
右手偷偷地把手枪交给身后的人,身穿黑衣伙计一边摆手,一边开口闲聊:“对,小高不是和你说了,店里没有房间了吗?怎么要人家打地铺?”
“这……雨这么大,我也不好意思……”高店员比着手势,面带无奈地看着楼梯上的黑衣伙计。
“别提了,我今天好不容易拿到了一张通行的票,排队到晚饭时候才进城。”瞥见一双鞋轻轻提到高一级的台阶上,孔雀耸耸肩膀,抢着说道:“看外面的大雨,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这么冷的雨天里,叫我自己走?”“当然不能,只是……”“只是什么?”
“我们这儿不能提供保命服务,您要是真有什么……我们店小,也就只能旁观了。”
“你是说你们这店里半夜会有两个人冒着,像今天这么大的雨里,开车来到这里,跟他对上暗号,再神秘兮兮地到楼上,谈论些不得了的事情,然后冲进来伪装成普通人的特工,带着一群士兵,血洗里面的所有人?”
眼看孔雀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两人悄然吞了一口唾液,这基本和事实差不多了。
“哈?间谍片看多了吧你?冲着破地方,真要杀了你们,一颗炸弹还不够?”孔雀嗤笑一声,再从高店员手里抽出毛巾,擦着身上的羽毛。
“您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高店员先一步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热水壶塞到黑衣伙计手里。
“……”黑衣伙计却没开口,只是看着他的双眼。
“我对男的没兴趣。”擦干头顶的冠羽,孔雀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嘴角抽搐,黑衣伙计尴尬地接过水壶。
楼上的客房。
“什么?!”一听此话,雨燕没忍住,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圆框眼镜已经遮不住他的眼睛了,秦先生的话,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在雨燕心头上炸开。
头皮发麻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雨燕长出一口气,试图缓解震惊的情绪。
“……”身体又倚靠在沙发背上,雨燕思考着秦先生的话。
“……”见雨燕在沉思,秦先生虽然没有开口,但他显然没有多少耐心,手指规律地一上一下。
秦先生的话很直接,他讲到自己在整理财务,意外的收获。
这座城市其实是羊族重点“关照”的地点,按理说它的规模不至于安插一个“客栈”,最多也就一个“茶馆”。
除非它的位置没这么特殊,离狼族中枢城市——C城,不足二十公里的距离。
换句话说,和傲德市一样的城市职能,运往前线的物资,至少有一部分,走附近的铁路或机场。
和平时期,每天的吞吐量,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而战时不仅要对物品运输进行限制,还要对进出的车辆进行报备,以便于管理。
工业用原料,有色金属矿石,化工产品甘油,特别是硝石,硫磺矿,属于A1类管制,企业或个人需持有证明,且在固定的路线内运输,违规者无条件扣留。
能制造枪支弹药的材料,更是管制中的重点。
几分钟前。
“你是说,过去的一段时间,发出的盖章,足足涨动了近一半?”雨燕迷惑,这只能证明最近一段时间,狼族在调动物资。
“不止是涨幅飞快。”摇摇头,秦先生捏着手里的杯子,回忆着数据。
思考片刻,秦先生从管理上开头:“有关战时管制的条例,你我也都多少知道点。”
“莫说是一把手枪,一颗子弹,只要身上搜出来违规的物品,就要接受审查。”“哦,你的意思是狼军的军备,大量地调动,很可能在筹划发动又一场大的战役?”雨燕眉头微皱,疑问道。
秦先生语出惊人:“不,如果前线真的有大动作,我是不可能看出来的,或者说正相反,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上去过。”雨燕的眉头皱得更深几分。
如果连分管经济的秦先生,都说没有把握的话……雨燕清楚,最近的情报获取工作,难度是一路飙升,特别是那个神秘的通勤处,更是摧毁了大量的据点,不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上。
“那你是在调查什么,意外发现的?”“很多,很多很多,太多了。”秦先生模模糊糊地回答。
“长话短说,各大企业每年要向上递交报告,我的职权能接触到全部的文件,就是在长达一年半的报告中,我发现了猫腻。”
“问题是出在通信有关的企业上。”秦先生掰着指头,一个个地梳理着。
“首先是公积金,按理说以卖移动通信服务的,近些年来不亏本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可市里的三家公司分部,每年上缴的公积金,居然涨动了些许,并且以及其细微的幅度,稳步地上升。”
“这……不能说明什么吧?”犹豫片刻,雨燕还是没听出来所以然来。
“国内的市场已经饱和了,三家同时吃到利益,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在别的地方,开拓了市场。”秦先生脸上浮现一丝阴影,继续说道:“而他们涨动的时间点,也很巧合地,是在两年前的七月。”
“与云丰城陷落在同一个月……”雨燕心中一紧,羊军对3512年的七月份,很敏感。
“是的,那是你们第一座丢掉的城市。”神经一痛,秦先生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说实话他是硬把子弹抠出来的,信号弹头这种东西,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业务开展这些我并不熟悉,你还有什么没说吗?”“有,太有了。”
尽量挑重点,秦先生接着道:“我顺着通讯方面顺藤摸瓜,最终找到原料上。”
“矿石的外出,一样需要签票。而处里发票的数量,一直在增加,我假装无意询问,处理总量最多的都是哪些,科员回答我,除了那些军用物资,处里负责的最多就是石英。”
原材料,使用最广泛的线缆,就是以石英为原材料。既然秦先生敢肯定,那么其它材料也应该少不了。
“前线的战斗,破坏的光缆么……可他们要维修的话,要用来做什么?军用?”雨燕提出了疑问,外出作战的军队,都有自己专用的通讯卫星,压根用不上光缆,即便需要,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使用。
“我也在怀疑,他们可能别有所图,绝不是单纯的维修自用那么简单。”
“光纤,光纤……嘶,光纤?”雨燕若有所思,一件东西修的目的一定是要用,光纤在他们手里,期望发挥出的作用是什么?
“传输数据……大量的数据……”雨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作战为什么要搜集已占领区域的数据。
似是想到了什么,雨燕慢慢地站起身来。
“噔噔噔。”外面有人敲门。
“进!”“?”表情分明是在问,为什么真的拿上来一壶水,黑衣伙计点头。“外面的是什么人?”“一只孔雀,投宿来的。”
“就他自己?”拿枪的手一愣,雨燕问道。
“就他自己。”黑衣伙计回答道。
“我马上联络上级。”极其果断地站起来,雨燕决定联系上级。
打开卫生间的门,雨燕反锁上门锁。
一台隐藏在瓷砖底下的电台,露了出来。
两捆炸药就捆在水管上,雨燕拉上了引线,一旦敌人冲进来,他就立刻炸死自己,摧毁电台。
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某处。
“雨燕,报告……”
一名值守的电报员,立刻叫道:“雨燕来电!”
“他说什么了?”掌柜政羊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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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你看这个褪色者,才两刀血槽就没了。”
大树守卫:“这个一周目褪色者就是逊啦!”
二周目褪色者:“这么说,你很勇哦?身材不错哦,蛮结实的。”
写不完了可还行……
水漫金山了,明天泄洪
大学 “料峭寒风”(二)
“咔!棱棱——”金属声在研究所内响起,吊在四角上的铁链,一点点地向下滑动,笔直地朝着冰冷的池水下坠。
吊在一个巨大的水池上空,化晶做成的锎容器,正准备开启。
躲在二十米开外的台子上,中校和教授正在屏蔽室内,毕竟价值不菲的锎,很难看到这么大数目,中校也乐得开开眼界。
实在是没看全,也没看明白控制室内,到处摆放着的仪器,和多得没完没了的的按钮,中校只猜出来了教授手里的,操纵杆是控制机械臂的,上面的按钮连接着什么仪器,只好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教授忙碌。
“三千亿元的东西,不用安全措施保护起来,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中校看着淡黄色的化晶外壳,逐渐没进水面以下,不由得感叹道。
他知道那是化晶做成的“盒子”,也知道化晶能制作成特殊的炮弹。这些要是能全部做成特种弹,怕是能供给给一个坦克营,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干掉同数量的敌军。
引爆金属彻底杀伤的特性,简直是AP弹的最佳弹芯,外层破甲后,弹芯内部参杂少许化晶的填充火药,顺着惯性喷出,能再度杀伤内部的人员,瘫痪敌军坦克的能力,不是一般的钢穿甲弹所能媲美。
而眼前的这层外壳,至少能制备几千枚APJ炮弹,足够一个装甲旅执行一场战斗的任务需求。
“这个外壳就得引得装甲师的师长们,眼热非常咯。”中校咂咂嘴,作为装甲兵出身的军人,心中也不例外出现了一丝炽热。
别称“金属甘油”,化晶的安全性也毋庸置疑,坚硬的单质外壳,只要感受到一点高热,再接触到非单质的其它金属的话……
砰一声炸成颗粒状的结晶,瞬间连带周边的金属,连锁反应一同猛烈爆炸。
牛族民众峰附近,倒是挺符合环境要求的,常年酷寒平均气温连七度都不到。
“关于这个啊,我倒是不害怕。”教授一边操纵机械臂下降,一边说道:“锎可是高放射性元素,高通量的中子流,在没有任何人为干预的一级暴露情况下,能轻松使人患上癌症,甚至短时间内快速死亡……”
脸色微变,中校有些不适:“尽管每个国家的标准可能不太一致,我想我们这里的安全标准,应该能处理突发的情况吧?”
高强度的辐射,虽说不会像子弹击中脑部那般瞬间死亡,但在医学上,一个月之内必定死亡的结局,还是一瞬间的去世,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我可不想DNA受损,就那么痛苦地死去,我这条命还没燃烧完。”
“放心吧,虽然不及虎族的橡树实验室,对运输锎有极其严格的标准,我们这里也不会把人命当成儿戏。”轻轻扳动操作杆,教授观察着一旁的屏幕,一只机械臂正朝着容器靠近。
借着机械臂上的探头,可以看到化晶制成的容器,正随着铁链的下沉,一点点地向池底进发。
教授:“没有化晶,一类运输橡树实验室只能用五十吨的重型运输桶,才能运送一克的固态锎,以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五十吨重……”看着即将到池底的容器,中校愕然,这个数字已经快赶上一辆主站坦克的重量了。
“咔。”水中一声轻响,看着不轻的化晶外壳,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不过,我们有化晶这种稀有金属,防辐射能力完全符合安全标准。”
“要不是它太贵了,又无法耐受高温,否则保护核反应堆的屏蔽层,就可以附带极高的硬度,省的担心支撑结构垮塌。”贵既是因为它用途实在太适合军工发挥作用,还因为它的产量,各国多少都有点化晶的矿脉,但能达到工业级量采,成本低廉的矿藏,只有羊族有两处。
“也难得羊族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卖给我们这么多的化晶……”“嗯,最近的局势么……幸亏我们以前和……”声音越来越小,中校喃喃道。
他觉得外交和政治,就留给其他人操心吧。
论起来化晶的应用,实际上牛族是最早尝试把它应用到工业领域的国家。但是因为本土上的产量稀少,不足以支撑实验继续,哪怕攒够了也没有希望自主生产,因而有关化晶的研究只能流于表面。
刚开始接触银白色的奇异金属,牛族的科学家吃足了苦头,小份的硬质未知矿石样本,一接触到手上的工具,就立刻发生不明原因的爆响,一步步地排查也没有结果。
直到运输时不慎砸到另一份样本上的矿石,散落一地的化晶微粒,揭开了化晶排斥金属的特性。
“那我们怎么打开它?”“简单。”教授打开了探头上的温度仪,池水内的温度,一目了然。
大都是白蓝色的冷色,重水池里整体温度不到4度,很接近冰点了。
“大多数金属在低温情况下,韧性会出现下降,会出现多多少少的脆化,化晶的特性表现得较为明显。”教授按下了池内的设备开关,又拉动手里的摇杆,收起了机械臂。
中校盯着屏幕上的情形,身体前倾了几分:“这是……”
一股深蓝色,正从池底升腾而起,在化晶外壳的周边翻腾着,重水开始结冰,又因为不停地搅动而融化,池水的温度越来越低,连带着化晶本体的温度,也开始降低。
一眨眼的功夫,全部的化晶体被包裹在一团深蓝色
机械臂开始伸向外壳,露出的钻头试探着点在右侧的表面上。
“我以为你要敲开它。”“敲击的确能打开它,但是里面的锎,会被冲起,我们必须保证试管还插在原地。”教授摇摇头,那样做太危险了。
一旦锎试管被水流冲起,浮到水面上,那么一刻不停外射的中子,会失去重水的屏蔽,直接暴露在空气。
教授:“尽管我们在安全距离外,但小心总是没有坏处。”扭头望向重水池,目光隔着厚厚的玻璃,中校微微点头。
重新拉低机械臂,教授按开一颗按钮,机械手臂末端,立刻弹出一颗精巧的钻头,又自行校准起对准的方向。
“既然化晶无法与金属直接接触,那就用非金属钻头上,或者覆盖上一层其它材料。”
“而且,只要它足够稳定,就只需一点点就足够了。”不等中校开口问,教授先一步解释道,这是为了节省成本。
高分子制成的烯材料,耐磨损又适合非金属要求,用来对付化晶再合适不过了。
一串串汽泡,荧幕上依稀能辨认出来,机械臂上的特制钻头,轻轻地点在外壳上。
“可以先钻取出四个孔洞,再灌进去氧化氘,这样内外压平衡,锎容罐就不会被……”盯着温度监测仪,教授注意到外壳上,一处的温度出现了些微的上升。
手上微微台上的旋钮,调整自旋的速度,教授将钻头的速度,下降了一点。
冰冷的重水流中,看上去只是在旋转的钻头,实际上每个一段时间,就向内弹出一点,像一把中空的环形铁锤,一点点地敲开化晶外壳。
随着钻头的逐渐深入,莹莹的绿光,正隔着一层化晶,释放着危险的信号。
瞭望池水上波动的水纹,中校:“需要我们一直盯着吗?未免有些麻烦。”“哦,对!”一拍脑门,教授这才想到,可以用程序代替他们看着,不必一直站在这里傻等。
在电脑上劈里啪啦一顿乱敲,教授放下手里的鼠标:“现在我们可以在等着了,随便聊一聊吧,身在深山里,要不是有电话和实验沟通,我都快忘了怎么闲聊。”
“那也难怪……”中校收回视线,和教授一同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
十几分钟后。
“跟上,不要走丢了,这里是辐射区,很不安全。”护士带着利维科万,正在实验室里七歪八拐。
辐射……又是看到熟悉的黄黑色,跟在后面的利维科万,瞥了一眼门上的警告标志。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所长说一声,然后外面去……医务室。”叮嘱利维科万等待她回来,护士扭开了控制室的门。
厚重的铅门,吱一声打开了。
“哦,他来了?”“是的,他就在门外,那个克里木地区的军人。”“他怎么了……”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利维科万听到了02这个数字。
“……”“我知道了,带他去02……”女声应道,紧跟着一声门响。
“是的,我们这里不止一个项目,国家掏出上亿元,只用一个项目的话,倒是不值了……”
“那我们这里是……”“哦,说起来上面既然让您来了,那么我想没必要隐瞒什么……”
“这是那个中校在和什么人对话?听着像是这里的负责人……”利维科万暗道。
“众所周知,核武器依旧草原上各族最主要的威慑力量,可是大战以后的辐射,依旧是个致命的问题,坦克装甲力量,往往需要在其上作战……”
“吱!”铅门从里面打开,见利维科万老实呆在原地,护士松了一口气,又合上了铅门。
“来,我们先去……见见副所长。”
都市黑影 “34th”
太阳,还没从海面上升起。
黎明前的至暗时刻,尚未结束。
浮动的海藻和沉睡的海鱼们,正在暗蓝色的海水中,等待着光辉升起。
突然,一头鲨鱼扭动着尾鳍,闯到珊瑚礁上。
这是只狡猾的礁鲨,白眼里闪烁着饥饿的欲望,它肚子饿了。
“哗。”一声不一存在的水响,惊醒礁上的几只小鱼。
鱼眼从底下看见鲨鱼的腹部,那张刻进DNA的恶魔脸,立刻引起小鱼本能的畏惧。
任由珊瑚鱼们四散逃开,躲进珊瑚礁的孔洞中,礁鲨继续摆动着尾巴,推送圆梭形的身体划开海水,缓缓地向前游动。
虽说比不上大白鲨那般凭借庞大的躯体凶名远扬,也不似虎鲨近乎夸张的“不挑食”,但礁鲨的体长仍有两米半长,一口利齿依旧致命,能轻松撕裂猎物的血肉。
身上几乎覆盖到尾巴上的伤痕,和头部的坑洼,证明这条礁鲨曾经从天敌嘴里数次逃生,还带着身上的伤势,在海洋里活了下来。
如果它身上有一个GPS定位仪的话,一定有人能发现,这条礁鲨顺着曲折的海岸线,已然游了足足几十公里。
它急需食物补充能量。
礁鲨并没有着急,而是强忍着肚子里的空瘪感,在礁滩上寻找着什么。
依照它的体型,随处可见的一条珊瑚鱼,明显不够礁鲨塞牙缝的。
一处处通往浅海的缺口,一一被礁鲨忽略,一甩尾巴抛到脑后。
不知不觉珊瑚礁已经没了踪影,身下的景象也
到了。白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位置,那礁鲨游到了一处礁滩的缺口上。
一条鱼的影子也没有,这儿好像什么也没有,连只章鱼的行踪也没有。
鱼身一扭改变下视野,位于两侧的鱼眼再次确认没来错地方,礁鲨才放心地下潜,仔细地在海底的浅滩上检查。
鲨尾猛地一扫海底的黄沙,一处隐秘的洞穴,出现在眼前。
钻进不大不小的石洞里,礁鲨竟然学会了守株待兔。
海里有不少的鱼类,需要洄游繁殖产卵,但它们可不好捉,结群专门挑视野开阔的地方,多亏了这里的一处暗洞,才使得礁鲨在受伤的日子里饱腹。
怎么还没有鱼来?礁鲨感觉不太对劲,不仅水流的速度好像变了,连往常的鱼群,也好像鱼间消失了一样。
游出洞口查看,一阵次声波传来,带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前有虎鲸,绕行。极为敏感的皮肤,告诉它远处传来的波动,是一群游荡的虎鲸发出来的,理应转向。
虎鲸在海里的名声不太好,它们会捉弄其它鱼类,玩排球一样把鱼抛出海面,反复来上几轮直到咽气,体型差的存在只能被活活地折磨一顿,然后被其它鱼类一点点地吃干净。
但是一股血腥味,钩住了鲨鱼的鼻子。
海豹,是海豹的血,这些虎鲸在捕食海豹,礁鲨不算多的脑容量里,居然闪过一丝惊喜的情绪。
它很清楚,生活在浅水区的礁鲨,一般遇不上虎鲸,除非它们是来玩或者是在捕猎。
眼白里一抹挣扎之色,肥美的海豹不仅是虎鲸的盘中美味,更是远方表亲大白鲨的最爱。
顺滑的皮毛底下,是圆滚身体包含的脂肪,肉质还比一般的海鱼鲜嫩,那一次受伤后侥幸捕捉到的一只小海豹,礁鲨到现在还记得。
但它还记得那次分尸长须鲸的经历:鲸尾一下子抽在那条试图伤害幼鲸的大白鲨身上,巨大的力道直直地把它抽出了海面,大张的下颌看呆了路过的礁鲨。
五米长的大白鲨,就那么被抽昏过去,被虎鲸一口咬下脑袋,被其它鲨鱼分食。
礁鲨决定碰碰运气,个子小可能引不到虎鲸的注意,虎鲸们吃饱了就会玩性大发,到时候捡到一只昏迷的成年海豹……
“吱嗡——”“溜——咛——”
联合狩猎的
那礁鲨很幸运,虎鲸们果然留下了一只海豹用来玩耍,它正被两只年轻的雌虎鲸,当成沙滩排球一样蹂躏。
……
“Inthewinterhouse,统领把国家贡献特别奖章颁发给了我们。”
一头虎背熊腰的老虎,站在指挥台上的潜望镜前,仔细地观察着海面,对着脚底下的两人说道。
肩头上的两枚银星和一条金质的垫条,袖子上的六条金色资历带,还有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舰队的司令没跑了。
“那个啊,我好像也有一枚。”“我有两个。”
坐在潜艇指挥台下,约翰和那个埃尔德里奇号上的科学家,并排坐在声纳员身后。
老实讲刚刚见到对方,约翰和比尔谁都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直到两人闲聊了一句。
“哪个球队?你也看篮球比赛?”“也?你提到了也?”约翰眉毛一挑。
两个资深球迷好像互相吸引一样,天才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扯开话匣子,两人发现不仅对方是同一支球队,同一个球星的粉丝,更在学术上同样有很深的浸淫。
“可惜他不得不退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是他的父亲反对……”
就在两人坐在实验室里闲聊的时候,有人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还没看清楚来者的脸,比尔就怒道:“谁让你……”
“有谁想参与一场实验,机会难得。”那将军露出来脸来,还有那海军制服底下的肌肉。
“……”比尔和约翰看着那飞鹰底下,一上一下的胸膛,不说话了。
约翰觉得那块头能把他一拳头打死,倒是比尔咧咧嘴,暗暗嘲讽道,又是一个四肢发达的。
“实验?您老装什么?今天又俘来一个?”朝着约翰努努嘴,比尔老早就打探到了,是面前的将军提出的所谓计划,把他从实验室里捞出来的,看来约翰也是。
“唉,别这么说啊。”那将军无奈地摇摇头,道出了一个事实。
“毕竟主负责人一栏上面,签名可不止哈尔里一个人名,真要论起来,LIN才是把你们从实验室里请出来的人。”哈尔里实话实说,把“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请?拿几百千克的废纸来?”白眼一翻,比尔在实验室里什么没见过,贵比黄金的东西经手过不知多少遍。“够胆的,给我一吨锎啊?真是搞不懂了……”
一吨锎……嘴角一抽,约翰暗暗擦擦冷汗,就是把全草原的核反应堆集中起来,用所有的矿石供给燃烧,也得十几年的时间产出不到三十千克。
虽然不知道锎的价格,但哈尔里知道在气头上的比尔,不会有好话说的。
反问道:“堂堂的物理学天才,搞不懂什么?”“你们呗。”
双手一摆,比尔直言道:“军方到底什么心态啊?啊?你们的军备代数,都领先其它国家多代了?性能还不够你们用?我真是纳闷了,有人在屁股后面追你们不成?”
“那么你真的对我们现在掌握的力量,有正确的认知吗?”哈尔里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身为实验室里的“常住人员”,比尔和约翰不可能对军事有深入的了解。
“……”果然,比尔缄默了。
“我们每年的军费,好像不是很少吧?”斟酌着语气,约翰说道:“据我了解虎族每年投入的军费不在少数,好像比其它几个国家加起来还多。”
“那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呢?浪费纳税人的钱,是因为其它国家真的没有追赶我们的野心吗?”
“那么,我带你们俩,走一趟怎么样?”哈尔里握起了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掌心上。
“啪!”一声脆响,约翰和比尔不由得眼皮一跳。
“亲手试一试,我们现今最强大的力量。”
“第一次见到前统领,那是三十九年前的事了,他站在台子上给我们演讲,开战后,我叫他们抓到,险些被打死在审讯室里。”哈尔里像一个讲故事的老头一样,回忆着过去。
对哈尔里的往事不感兴趣,比尔依旧是直言快口:“密林往事时间过去了,你把我们拉到潜艇上,不会是想我们来趟海底观光之旅吧?嗯?还是又有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什么的,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点。”目光依然盯着潜望镜,哈尔里望着在海面上的舰艇。“这是我的船上,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事来。”
“嘶!”比尔刚要发作,就被哈尔里拦住了。
“我给你们的东西呢?待会听我的命令拿出来它。”
摸摸兜里的东西,相较老实的约翰回答:“啊,好的。”比尔则是一声不吭,旋转着套在手指头上的神秘金属片。
“水面舰艇,是否准备就绪?”拿起通讯仪,哈尔里向着礁堡附近的“一号实验舰,正在赶往预定位置。”“二号舰准备就绪。”
“三号舰运转正常。”
“拿好了,我数三个数,立刻插到锁孔里,扭开它!”
“唉?!”“三!”
没给两人一点反应的时间,立刻又数出了:“二!”“一!”
“咔!”两人匆忙一扭,潜艇上一抖。
“砰——”
00:24:13AM。
哥伦比亚(虎族)第三十四次潜射核导弹实验。
“这就是我们最强的力量,拳头上的大拇指。”三位一体打击能力,虎族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只有牛族能凭借对核反应的研究,以及最大的原子武器库,能与之较量一番。
突然袭击,核报复是虎族导弹部队的主要任务,联合各军种或主动或被动,一直都是虎族统领桌上的常客。
“凭借海洋的掩护,我们能从大洋深处打击草原上任何一个国家,至于空中力量嘛……”
“等林回来,可以上一趟战略轰炸机实际体验一番,至今唯一一种还在A级保密的飞机。”对两人绝对信任,哈尔里毫无保留。
虽然在纸上和大脑里,很清楚核弹的威力,但亲眼见证的时候,约翰还是有些震撼:“这就是质能方程的……”“所以呢?”
“核武器由来已久了,草原上应对,发展的时间,已经算得上深入了。”
“我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费了人家的手指吗?还有这个。”嘴上说着,比尔手上比着,三根手指变成了五根手指。
约翰:“海陆空……天基,微型化?”
猜也能猜出来,太空武器老早就不是新构思了,至于微型化倒是最近几年才提出来。
“是的,凭借液能制作微型到鞋底子一样的核弹,用于敌后破袭,震慑其它国家。”眉毛一飞,比尔如实地回答道。
“可惜,现在有人想打破它。”
“牛族在研制新的坦克装甲,使他们的装甲兵,能够跨越核打击的辐射区,这意味着他们只需躲避几分钟的冲击波,一路长驱直入,而面临我军的部署,只需一发核炮弹即可将工事夷为平地。”
比之几个月,几年甚至几百年的致命辐射,核爆的持续时间仅仅千万分之一,相比虎族受掣,无法排遣地面部队到达辐射区,使用新装甲的牛族,能随时制造近乎永久的辐射区,作为战略壕沟,屏蔽虎族的进攻。
“我们为什么不用?”约翰指的是洲际导弹同归于尽。
“不,动用核武器的时候,双方领土上已经没有多少活人。”
“到时候的军队,将是彻底摧毁敌人的复仇利刃,杀光对方所有人,保证灭绝是最后的任务。”
“核大战后的报复么……”“不会真的洗地叻,能活着谁不想活着。”
“还有其它种族,驴族,羊族,马族,甚至是沙漠里的骆驼,丛林中的鹿,雪原上的熊,狼,豹,每一个都是我们潜在的对手。”
“比如羊族的……”
“哇靠!够劲爆的,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第八十八章 突击
“嗡!”一阵爆响从喜羊羊所在的阵地上响起。
“咳!”松软的泥土,散发着余热。
再度被爆炸掀起的气浪吹飞,喜羊羊又一次被黄土活埋。
阵地上满是爆炸后的硝烟味,整个战壕网破碎的不成样子。
这里散兵坑一处的缺口,那里一条壕沟被滑落的土堵住,被航弹正中的交叉处,更是被炸开了,像一个深坑,从外面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远方一声炮响,振动喜羊羊快要罢工的耳膜。
一辆羊军来支援的坦克,从后方疾驰而来,不等出现在阵地,急急忙忙地开了一炮。
“哧——!”类似电器超载的声音,在阵地上回荡。
一辆坦克,加大动力冲了出去,笔直朝着羊军坦克冲锋。
心里已经不指望援军能做什么,喜羊羊只希望阵地上的其他人,能活多少是多少。
事情得从半小时前说起。
03驾驶着轰炸机,执行完任务后,返航了。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远方的枪炮声还在继续。
食指一挑打开自动驾驶仪,03和副驾驶高枕无忧地躺在座椅上,等待着返回狼巢。
他们的攻击目标带,和喜羊羊的位置,仅有千米之差,重磅炸弹都落在了后方的羊军头上。
“……”一处“土包”动了动。
“噗!噗!”推开掩在身上的羊兵,喜羊羊咳嗽着从土里爬出来。
“啊……”使劲晃晃发昏的头,双目有些茫然,喜羊羊耳朵依然在嗡鸣。
被炸弹掀起的气浪,吹出去足有五六米远,要不是羊兵扑上来护住他,只怕会和其它人一样,当场被撕成碎片。
解开钢盔,喜羊羊看了一眼上面的坑坑洼洼,饶是羊兵用身躯挡住了破片,但也只挡住了胸膛,高温气体还是烫伤了左腿和脚部。
“咳咳……”嗓子里难受到呼吸困难,喜羊羊忍痛拔出脚。
不用看也知道裤脚黏在脚踝上,右脚上至少被烫伤了一片,左裤腿上还有三处破洞。
相比于身上的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维持阵地。
“还有人活着吗?嗯?有的话快起来!”挣扎着爬起来,喜羊羊大喊一声。
“有。”“我在这!”
“天色不早了,狼军马上会来。”喜羊羊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能肯定,一阵轰击后紧跟的,一定是狼军趁着夜色的攻势。
“来个人帮把手!”“工兵!”
拉起来其它人,阵地上的损失不算太大,除了倒霉被炸死的七人,因为气浪和破片伤到的十六人,连里的人员,还能支撑起守卫阵地的消耗。
“不妙……”阵地上的损失不大,喜羊羊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死的人不多,意味着狼军扔过来的炸弹,根本没有想过要杀伤,而是想要推平工事。
为后面的士兵打开通道么……看着扶起损毁机枪的羊兵,喜羊羊的预感愈发强烈。
“快快快!抓紧时间!”不详的预感在心中盘旋,喜羊羊又催促了一句。
如果狼军真的要在轰炸后夺取阵地,那么不可能留给我们休整的时间……喜羊羊端着夜视仪,扫视着前方。
望远镜中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那辆狼军的坦克,趴在空旷的地上,一朵火焰燃烧着青烟。
“通讯兵!通讯兵!”“有!”
“联系后方的兄弟部队,问问他们怎么样了……”
后方的部队,过了一段时间,才在无线电里回应。
“你们在前方要小心,我们会想办法支援你们。”后方的阵地,通讯兵黑着脸联络。
躺在担架上的军官,眼看要和其它士兵一样,半口气接不上来,死在战场上。
损失比喜羊羊这边更大,后续的羊军果然被重点打击了人员。
“好,我们尽量守住。”嗓音沙哑地回答,喜羊羊神情肃穆。
基本能确定了,狼军会在最多四个小时内赶到,否则他们打击后续部队而不进攻阵地,毫无意义的事情,狼军是不会做的。
“连副!连副,阵地上怎么样了?”
“有!”一名上尉急急地跑过来,脚在松散的土堆上一滑,来到喜羊羊的身旁。
“怪事,有两个被震死了,六个拿不了枪,另外十来个人多少受了点伤。”挨过轰炸,连副知道才这么点伤亡怎么也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狼军真想要我们的命,我们早死了。”喜羊羊擦擦嘴唇上的血和尘土,啐了一口,继续说道。
“后面的部队跟不上了,我们得顶住,这里的阵地只是开始,狼军恐怕想夺取在光盛镇一带的主动权。”喜羊羊预感不妙,狼军此刻的变阵,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那……”连副的话音未落。
“哧——”“不好快躲开!”
伴着电磁扭力一样的声响,喜羊羊隐约看见一道黑影,直冲阵地而来!
“砰!”履带压过布设的地雷,冲天的火光立刻照耀清晰无比,一辆坦克毫发无损地越过雷场,笔直的炮管和漆黑的车身,像一头复仇的巨兽一般飞速袭来!
“哗!”一团火焰紧接着爆开亮光,在羊军构筑的一处混凝土工事上,释放着剧烈的高温。
“快躲开!快躲开!”几名战士所在的位置,就在坦克的正前方,喜羊羊大吼道。
那颗地雷的爆炸,根本不像正常爆开的火焰!事情有些不对!!!
而那战壕里的战士,似乎是惊住了,下意识之间竟然扑了出去,试图阻止坦克前进。
没从狼军冲上来的坦克周围,看到步兵的身影,喜羊羊见那辆坦克里的人有恃无恐,怎么可能没有缘由呢?
即便那是一辆狼军普通的坦克,也有反步兵的手段啊!
眼见那几名羊兵撤退不及,喜羊羊一步跨出战壕,举起手里的步枪。
“啪啪啪啪啪啪!”手指长按,一连串的火花和子弹在装甲前爆开。
车内的三人,借助车身上的周视仪,根本不用探出头观察,也能看见喜羊羊朝着车上开火。
完全隔绝外面的声响,识太狼戴着和坦克相连的头盔,下令驾驶员开火:“机枪扫射!”
“是!”手指一按,驾驶员也看到了,喜羊羊的扫射严重影响了观察。
脚下同时重踩加速踏板,丝毫不理会前方的羊兵,直接冲了出去。
“目标锁定!装填!”炮手同样没闲着,系统锁定了一处工事,先前轰炸没能摧毁它,现在轮到一门155MM主炮来补刀。
“!”眼见坦克上火光一闪,喜羊羊双腿一弯,迎面倒下匍匐在地。
“呲呲呲!”一连串的撕布声,伴着几声惨叫,喜羊羊知道那几人完了。
那地雷……不对!绝对有问题,这辆坦克完全不是狼军普通型号!
子弹在半空中乱射,尖叫一声一阵烟尘像鬼魂一样飘起,压得喜羊羊和众羊头也不敢抬半分。
电光火石之间,喜羊羊清晰地看见,先前爆开的地雷,没能破坏掉那辆坦克的底盘装甲,硬是让它冲出了雷场。
“怎么回事,那辆坦克……怎么好像知道,啧!”连副想爬上来,但被机枪密集的火力,重新压在地上不敢再动。
“那是……”“嘭!”喜羊羊刚要开口,一声爆响便从阵地后方袭来。
两人急忙回头,一团火焰先二人一步,在后方翻滚着。
“那是……我们的工事!这还剩几个?!”“别管还剩几个,我们必须摧毁那辆坦克,否则今晚谁也别想活!”喜羊羊想到了什么,而后头皮发麻地说道。
“什么!?”连副的眼睛瞪大了几分。
“反装甲武器!反装甲!!”没再管震惊的连副,喜羊羊爬起来滚进战壕里。
一脚踏在地上,弯身飞扑而出,半空中险些被子弹击中,喜羊羊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半蹲在战壕离大喊:“反坦克弹呢!谁拿着炸它!!快!!!”
“我!掩护!”羊兵甲看了一眼脚边的武器,大声吼了一嗓子,随后站起身来跳出战壕。
“走!”听见战友的声音,没有半分犹豫,窝在坦克附近的羊兵,和喜羊羊几乎同时行动。
作为作战平台,坦克上怎么不会装一个热感仪呢?
车长识太狼丝毫不忙,只见他手指一摁,吩咐炮手听他指令,命令驾驶员继续前进。
“咔!”就在最近的羊兵,咬紧牙关要扔出怀里的地雷,眼睛死盯着坦克的履带,耳朵却听见了什么声响。
什么动静?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一点,那羊兵看向坦克车的两侧。
“这是!”“哧!”
喜羊羊冲上前的脚步,立刻顿在了原地。
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枚火箭弹,结结实实地射在羊兵的脸上,打断了他的牙和鼻梁,顶着羊兵的脑袋,飞回人堆里!
两具蜂巢火箭巢,正锁定着战场上的羊兵!
“啪!轰!”火箭弹的爆炸还未平息,坦克的主炮又发威了。
一声巨响,震得阵地上的众人,耳朵一度失聪。
扛着反坦克导弹的羊兵,和身后的战壕一起被炸开,只剩下一阵硝烟。
“呼呼呼……”喘着粗气,喜羊羊只觉肺里的空气,变得灼热了起来。
该死。
第八十八章
几天前。
狼牙军事学院,实验场地。
夜间实验,几盏大灯,正放射着白色的光亮。
这里和科学院的试验场不同,不仅坐落无人荒野里,高大的铁丝网和,哨楼上的狙击枪和架在沙袋上的机枪,平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三层铁丝网后,一辆坦克正在场地里疾驰。
“铮——”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兀地响起。
站在外围的哨岗里,有两道人影微微低头。
突然从高速中停住,车体带着惯性无法避免地前冲而出,前装甲一下停在测试用的标志前。
差点冲出道路,围住路面的标志,被炮管顶歪了。
实验车辆,狼军的装甲部队,服役坦克没有和它一样的外形。
黑暗里车内三人身体,不约而同地前倾,幸亏穿戴的头盔加隔舱的扶手,才没撞出一个肿包。
“不要心急!继续!”车内专用的频道,有人命令道,显然是指挥的车长。
“是!”头盔和坦克相连的数据线一甩,驾驶员扭头,操纵手里的方向盘,继续驾驶着坦克前进。
不用探头出去,车体上防爆玻璃后的探头,就能通过电子系统,看清楚坦克前后的路况。
驶出最后一个弯道,坦克缓缓地停在出口处。
“瞄准!”“装填!”同样带着和两人一样的头盔,炮手应道,荧幕上的准星移动,套中了对面山体上的工事。
只不过他的功能更加全面,望远,热感,测距,一应俱全。
“咔!”脑袋后一声轻响。
确定目标后,自动控制的炮塔,立刻拉开电机,根据目标自主识别,从弹药库抽出一枚特制的炮弹,旋即张开力臂,塞进炮膛中。
“开火!”击锤一撞,底火瞬间被击发,一颗炮弹应声出膛。
“噔!嗤嗤哧!”混凝土浇筑的工事,立刻爆起一团火光。
15厘米后的混凝土掩体,被炸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倒地的假人。
清晰地看见夜视画面里,被一炮摧毁的混凝土工事,车长又命令:“二十七方!开火!”
“砰!”又是一声巨响,工事旁的实验坦克,刚刚驶出来,车体就是轻轻的一颤。
外面看坦克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车内却是一团热流乱窜,眼看放在里面的假人,就被融化成塑胶状的残骸。
“继续!”两炮成功,车长的神经依旧紧绷。
驾驶员一扭,坦克重新移动起来,直奔下一个场地。
“咔!”一道道立牌,突然从两旁立起来,冲着坦克车体飞速冲来。
“啪啪啪!”驾驶员率先按动操作杆上的按钮,同轴机枪扫射出一片弹幕,炮手也释放了跳雷,炸到了一片接近而来的“敌兵”。
还没完,没等立牌的碎片从天上掉下来,又是两个“敌兵”从土里跳了出来。
“哧!”车体两旁,一阵亮光,一枚火箭弹顶着飞了出去,在“人群”中爆开。
“第四项,都打起精神!”
……
“终于完成了。”坐在停住的坦克里,车长轻叹一声。
炮手如释重负,倚靠在位子上,驾驶员也摘下了沉重的头盔。
“嗨呀,三年了,我们终于搞定了!唉!”捋捋额头上的头发,顺手拂去汗水,驾驶员带着欣喜的情绪,在驾驶位上瘫倒。
和灰同一届入学狼牙学院,识太狼自三年前毕业,就一直呆在学院内,研制第五代主站坦克。
是的,他们现在驾驶的坦克,就是狼族的第五代主站坦克的实验样车,未来陆军装甲力量的发展方向。
“要是老大能看见,估计会兴奋地跳起来。”脚掌重新踏在坚实的地上,感叹千天的实验终于有了结果,识太狼眉宇间好不容易放松了几分。
“话说回来,我们都整整四年没看到老大了,我都快忘了他的脸了。”一边跨出坦克舱盖,一边闲聊,驾驶员感叹下次见面,自己可能认不出来了。
“老大又不是和我们一样,只管研究就行。”炮手也跳下坦克,说道。
“天南地北的,军事的,非军事的,什么都得管。”几年时间不在,灰在学院里的存在感,几乎全都转到学院外,那些将军和官员之间了,也就识太狼等留在学院的几人,还依稀记得他的脸。
“就比老大晚三年,我就记得两个月前回来过一次,又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照这个势头下去,怕不是下次见面,得叫他首领了。”半开玩笑了,半说实话了一句,炮手伸伸懒腰。
“这些事情叫其它人操心吧,反正我们的事情,就是待在学院里,完成任务就好了。”
“不过那个羊族的政羊羊,倒是有些手段,他的理念居然和学院里的那些书呆子,不谋而合。”
每天闷在屋子里,连大门都不曾出去过的政治系,也就二门能在吃饭的时候打开几回,其它时间,面都见不着。
识太狼哦了一声,纠正他:“我得说两点,第一,那些烂笔头是研究他的,在丧失北方工业城市后,依旧能支持前线部队的后勤,维持内部的稳定。”
“这么说,我们的同学,每天都在忙的事情,就是研究他喽?”意识到政治系的笔头们,搞的东西似乎不得了,炮手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识太狼并没有否认,反而大方地承认:“正如参谋部对慢羊羊,羊族也肯定会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琢磨我们的心思。”
“老识!”“是我,谁啊?”远远有人在叫他们三个,白色的身影往这小跑过来。
隔着老远,那人高呼:“你们的测试搞了没?还没开始吗?”
“都结束了,怎么,你有什么事?”回答他,炮手也扯开了嗓子。
“哎呦!你们怎么那么心急!?来来来,快过来,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惊喜。
“快说快说!什么好消息?”“你们那搞定了?”
“嗯?还没呢。”来者一愣,掏出怀里的东西。
一枚黑色的移动数据硬盘,出现在手里。
“U盘?”接过来者的胳膊,识太狼扶着他站稳脚跟。
“对,我们组的是没搞定,但是军科院……和智库的人,替我们解决了。”
“快说说看!”炮手和驾驶员急不可耐,就要。
“唉唉……等我喘……两口气。”来者却摆摆手,在三人焦急的目光中,撑着膝盖大喘气。
“呼!总算缓过来了。”长出一口气,来者终于直起腰。
“液能发动机,军科院的送来了一份图纸,至于武器方面,智库的人直接把样品送来了,剩下我们只需要自己组装上去就行了。”
“……”三人听完,沉默了。
“嗯?你们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原本以为三人会和自己一样,兴奋地跳起来大喊好耶,结果三人反而一点动静没有。
“哈哈哈哈嘿嘿嘿,实验室走起!”给了懵住的人一拳,识太狼敞亮地大笑一声。
“艹,我以为你们三脑袋撞傻了,毕竟现在的发动机不是很……”
实验室内。
一份图纸,和一个看不出像什么的仪器,摆放在四人面前。
摊开图纸,识太狼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比例,完了,我们的车体放不下啊。”意识到液能发动机的大小,似乎不太能放进他们研制的坦克车体内,识太狼比划着宽出来的二三十厘米,说道。
“这个简单,加宽一下车体。”“那装甲防护呢?越小的车体需要的装甲板越少,但是宽车体的防护能力……”驾驶员问道。
车身越大,固然载重能力越强,但需要保护的面积也变大了,而且灵活性也要打不少的折扣。
“特殊地形,被困住怎么办?”“这一点你们放心,军科院的院士,给我们建议的是,使用赤钢作为装甲的材料。”
“赤钢……”看了一眼旁边的液能武器,炮手喃喃道:“全面超越……”
上面是真的下决心,要制造彻底碾压羊军的坦克,连赤钢和液能的利用,都给出来了。
“嘿,别发呆,这个地方你看看,无人机控的炮塔,能拼上来吗?”
“我看看。”
“嗯,安上去没问题,就是弹药库要改装一下……”
“反装甲,反人员,能力提升了不止一倍啊。”
看着液能武器,驾驶员啧啧道。
识太狼点点头,有了这些,羊军再想从装甲力量上超越狼族,基本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都市黑影 鹰
“Enabled,观影模式。”
“……”无声无息,窗帘自动拉上,天花板上的灯光,也逐渐暗了下来。
房间里唯一的人,一手摘下眼镜,任由手中的特制钢笔,在文件上滚动。
风叶合上,空调的冷气,也从直风变成了轻和的气流。
“嗒。”收纳好眼镜布,盒子自动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偌大的室内,只有一个人,端坐在桌前,擦拭着眼镜,准备欣赏影片。
六部电话,摆在面前。
和窗户一体式设计的窗帘,遮挡着光纤严严实实,只有数字按钮的背光,能在黑暗中看得见。
不过没有传闻中,那些令人畏惧的红色按钮,只有叫秘书过来的,不起眼的黑色话筒,连接着外面桌子上的话筒。
仔细想想,那种东西不可能在这,直接光明正大地摆在桌面上,办公取放东西,也需要注意的话,可就太折磨人了。
重新戴好眼镜,手指轻轻叩在掌上电脑,一束信号发射而出,墙壁上裂开一个洞口,一块屏幕连带音响,缓缓地伸出来。
“开始播放。”
“噔——噔噔——”一阵旋律,从音响“B&W”的商标后,推送到整个房间。
浓重的工业风,外加节奏感极强的架子鼓,奠定了整个视频的基调。
音调沉重缓慢,旋律硬朗的风格,十分适合展示工业力量,六层楼高的锻模液压机,万吨级的桥式起重机,黄色的喷漆,仿佛能让人闻到一股汽油的味道。
第一印象,过关。
画面开始出现,黑暗里只能看见,一架大型的升降梯,正在屏幕底部,徐徐地上升,上面似乎还承载着什么。
“咔!”和背景音乐同时一顿,升降梯在屏幕正中间停住。
一道道光束,紧跟着照亮视频里的情形,连带办公室内的桌子边缘上,已经签署好的几份法案。
台子缓缓地旋转,连带转过运载的战机,慢慢正对像视频前的观众。
“噔!”“噔!”“噔!”自上而下,射下几束光柱。
纯黑色的机身,在冰冷的无色光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扁平的整体造型,极为奇特,不似寻常的战机。
外形酷似俯冲的鹰隼,单向透光的防风玻璃,机头就像是猛然扑向地面的鹰喙,还有露出起落架的机腹,证明它是飞行员要从底部登机的。
“嗡——嗡嗡嗡——”伴随着镜头来到两架战机的上方,激昂的音乐却陡然一变,从高亢的感觉,转变成了迷幻的感觉。
没有垂直的尾翼,和襟翼浑然一体的副翼,甚至连扰流板,尾部喷口也看不出太大的区别,整个机身后部,好似整齐的一块。
独特的造型,专门应对雷达的侦测,证明这是一架,空军的隐身战略轰炸机,。
选择了D型号么……不过仔细一想F型还在测试阶段,下一阶段还没那么快……回想起前几日宴会上,工业与科学发展部门的负责人,刚刚报告过有关的进度和耗费,男子倒是释然了。
虽说外界有不少的照片和视频,在网络上流传了很长时间,但D型的造型依旧能算上一流,况且视频中的两架,是十成新的光泽。
“啾——啾——啾!”完美承接上先前的节拍,奇特的扭转电音仍在继续,整个基调变得平缓,不过依有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而且那节奏有些熟悉的规律,也似踩在心头上的脚步。
视频里也是让人坐卧不安的景象,一辆运载车大开着车厢顶部,一颗颗光是外表,就足够骇人的重磅炸弹,被飞机底下的平台前,两根机械力臂,慢慢地装载上了轰炸机。
等到航弹被全部装上,机身底下的传送带,继续运作。
显然这是一处机场,装弹的全过程看不见一个人,完全由计算机控制,说明这个机场,不是一般的军用机场。
直到音乐和飞机行进了足足半分钟,压抑的画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线。
跟随镜头来到机库外面,四名士兵组成的小队,拎着沙漠黄色的背包,踩着节拍来到飞机前。
“kua!kua!kua!”八只军靴,整齐划一地踏在灰色的机场跑道上,竟与配乐完美地融合,原来之前略显耳熟的旋律,是正步走的踢踏声。
给了军装和军徽一个特写:一道自右眉骨上方,直到左下巴橙红色的裂痕,印在大张口腔牙齿暴露的骷髅头上,周围的金属齿轮上,还有一圈小字:“Airghostsquadron1group(空中幽灵中队第一小组)”
齐步走向在机腹的四人,是虎族现役最先进轰炸机的中队飞行员,而他们又是最富经验的几人,参与过数次军演,乃至执行实打实的战斗任务。
四名资历深厚的航空兵,其中的两人,完成过本土起飞,打击半个草原加一片海洋远的目标,总计时长44小时的超长航行。
站在停住的轰炸机前,四名士兵从机腹下拉下悬梯,踏在楼梯似的台阶上,一一登上战机。
“……”其中一人在登机前,没按照剧本,偏头看了一眼镜头。
远远地隔着十几米,一圈橘色环绕的漆黑瞳孔,加上严肃的神情,却清晰地映射进镜框中。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哪怕镜头隔着十几米远,凌厉的杀气也似战场上的敌人,笔直地射来。
这个画面倒是很具冲击力,看样子是摄像师,无意间捕捉到的。
能从原本逐渐缩小的光圈,准备拍摄全机的时候,突然推到飞行员的脸上,看得出来摄影师原想按照预定的计划继续拍摄,哪成想飞行员无意间的一瞥。
绝佳的镜头感,放弃了十分可惜,只好又制住了回缩的镜头。
眉头一皱,略微脱节了。
察觉到BGM和视频画面的细微差异,原本在一秒钟后的应该响起的节拍,提前开始降调
“嗡——呲!轰!”埋在中心机身两侧,隆起中的发动机,开始排出气体。
沿着跑道滑行,直直地朝着画面驶来,虽说速度不大,可庞大的机身,外加22米宽的黑色机翼,压迫感不比一辆矿石运输车差。
滑出跑道短短的三分之一,轰炸机的机头一拉,竟然悍然开始爬升。
“噔噔!砰!噔噔——砰砰!噔噔噔!”三次降调后,音乐猛然一变,就像是悍然爬升而起的飞机,比之前更加激扬的格律,伴随着拨片,重重地敲在耳膜上。
尤其是当发动机的轰鸣,从头顶上略过,配合着阴影,观影体验震慑感十足。
摄影师天才地选择在机身下架设摄像机,直观地感受到一架现代化的战机,在头皮上飞过去,观众们的体验可比亲身体会。
分镜一切,来到弹舱底部的摄像头。
“啾——砰!砰!”滚滚而落的炸弹,在模拟敌军的占地上,爆开黑色的烟雾。
高达几万个像素的军用级别侦察摄像头,哪怕是经过商用液晶屏,区区2160X1080像素削弱后,也能感受到炸弹落在地面上,爆开时掀起的土石,几欲飞溅到脸上的感觉。
“嗡嗡——嗡嗡~嗡嗡——铮——”
音调又是陡然一降,一架战斗机在轰炸机后,闯进画面中。
又一架飞机从侧翼跟上,蓝天就在头顶上,明亮的阳光,照得座舱里的飞行员,带着呼吸器的头盔清晰可见。
云层上七架战斗机,排成V字形,稳稳地巡航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那段迷幻的电音又一次响起,紧跟着领机的飞行姿态一变,开始向着白云中俯冲。
“刷!”以第一视角高速冲入云中,一声不存在的轻响,自音响中传出。
是海洋,冲出云彩后,视野第一个出现的,是在汪洋大海上乘风破浪的航母。
两艘航母一前一后,航行在编队前,第四舰队的十几艘水面舰艇,又一次摆出拍摄宣传片的队形,视角突出最主要的航母,在不知名的海域上破风斩浪。
不得不说,两艘通用攻击型航母(虎族特有的航母分类),两艘导弹巡洋舰,两艘补给舰,以及掠阵的三艘驱逐舰,坐镇中间的护卫舰,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冲击力虽不及战机自头顶上起飞般震撼,却有一种豪气干云的壮观。
想象自己作为舰队的指挥官,站在舰岛外的栏杆上,望着天上逐渐变红的夕阳,身后是不曾停止过的雷达,忙碌的指挥室,笑骂一句半空略过的战斗机,差点掀飞了自己的军帽。
低头一看便是忙碌的飞行甲板,红黄帽子的地勤和即将起飞的飞行员,在战斗机旁商议。
不远处同样背着夕阳航行的驱逐舰,巡洋舰指挥官,他们是你的密友,只要说一声,那驱逐舰上的百毫米大炮,就会朝着大海里的鱼群开上一炮,改善今晚的伙食。
预警机,反潜直升机,空中加油机,航空中队的战斗机,甚至还有轰炸机等等,包括就要降落到甲板上的王牌飞行员,他们都是你麾下的力量,谁敢冲进航母附近谁就是嫌弃人生太长,担心墓碑太小,写不开自己的墓志铭。
长机一个俯冲,直直地冲向着舰雷达后,不到二十米,早已清空的飞行甲板。
临近飞行甲板尾部,长机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
“呼……呼……”呼吸面罩传出几声沉闷的吸气声,长机飞行员深吸一口气,一推手中紧握的驾驶杆。
“轰——”距离甲板近到不足七米,起落架却依旧没有放下来,镜头此时早已来到座舱内,飞行员紧绷着上半身,不时观察机外的情况,终于拉起来驾驶杆。
超低空高速掠过航母甲板,那股全神贯注的紧张,也掩不住激动人心的画面。
几百米的跑道,就在眼中转瞬即逝。
F1方程式比赛,平均时速二百公里的比赛录像,就足够刺激人心,可舰载机此时的速度,却是亚音速一百七十米每秒,还是以超低空的姿态略过虎族主力航母。
飞到航母最前端,长机又拉起了机身,划出的弧度无限逼近圆周率。
甚至能看见,粗糙的高强度合金甲板,在高达两千度的尾焰底下,被吹飞了几撮灰尘。
视频还没完,音乐也只播放了三分之一。
见长机完成了特技动作,僚机们也开始了。
一架接一架地冲向航母,他们却没有和长机一样,直接俯冲飞行甲板,而是朝着航母的两侧飞行。
“呼……”眼前一黑,高速回转带来的压力过载,直逼正常人昏死的G值,没等长机恢复正常,头顶的蓝天已然变成了航母的甲板。
戴在头顶的摄像头,清晰拍摄下整个过程,画面绝比最惊险的过山车,还要令人脚后跟发软。
“呼!”压力消失,长机长出一口气,赶紧按照导演部的指令,看向航母的两侧。
只见五架战斗机,分别找上了航母一侧的升降梯,并且悬停在了空中。
是的,喷气式战斗机,像直升机那样,悬停在了半空中。
稳稳固定在长机头上的摄像头,很清楚地拍到了,几架战斗机停在空中纹丝未动。
需要长机完成的几组镜头,完美地结束,分镜一切来到航母机库中,镜头正对升降梯的电机。
“铿!嗡——”电机声一响,升降梯开始下降。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托盘,托举着五架战斗机一样,同升降梯保持着距离,五架战斗机同时停在机库外,一起驶进机库的运输带上。
切换到外面的视角,能清晰地看见,入库的整个过程,战斗机的起落架,距离钢板,始终保持着几十厘米的高度。
视野逐渐向下,那个降调再次出现,意味着之后的画面,会很震撼。
“咕咕。”被海水掩护,来到海面一下。
一艘张开龟背的潜艇。
一股巨大翻腾的气泡。
一束冲天而起的火光。
伴着音乐逐渐淡出,最后的几张画面,由在空中巡航的七号机拍摄完成,至此影片结束。
办公室内的灯光,自动缓缓地调亮,等待人眼适应后,窗帘才拉开了。
室内重新回到光亮中,摆设和布局,此时一览无余。
巨大的标志就在办公桌后,悬挂着一只双头鹰,一爪闪电一首低沉,一爪橄榄枝一首高昂。
六部电话上不尽相同的标志,却也是以单首海鹰为主,持盾,持剑,胸前天平,箭矢和松树枝,有的则是数字和文字,六部电话,对应六个主要职能部门。
在船锚的那一部电话,摁下数字“1”,电话很快接到了调度中心上。
“接海军最高指挥部。”“稍等。”
咽下嘴里的饼干,值班员很快便把加密的电话线,接到海军方面。
同那边正好留守的将领讲了几分钟,解答他关于舰艇外贸的疑问:“时势如此,不加利用岂不是浪费。”
“再者,狼羊之间局势,已近冲突最边缘,倘如一方过早结束,有何渔利可言?”
“以草原援助之名,量双方与公众媒体,不能深究。”
“至于为什么打电话来,是因为科研院。”
“他们来询问,关于新型列装的舰艇,有关的事宜。”
“哦,还有拍摄的宣传片通过,再剪辑一下,另外,距公开表演的演习行动,还有六天,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边挂断电话,一边用左手签署完人才吸引计划,同意额外增加的六千万费用,办公室内有恢复了沉静。
只有十几支钢笔不时的沙沙书写声,还在继续涂写着薄薄的纸张。
PPLS——“魂”
识太狼停下了双手,外面的战局已经敲定。
袭来的坦克,也制动在壕沟前。
连里的伤亡惨重,被机枪扫死,火箭弹无情撕开身躯,散落一地,受伤昏倒静等死亡的,只剩一个人,还保持着神智边缘。
“咳咳咳……”眼球充血呼吸沉重,喜羊羊倒在钢板前,坦克的前装甲,离他就只有两三米远。
只要坦克稍微前进一下,他就会被压死在履带底下,被碾成薯片。
“砰!”一声震响,远处紧跟着一声爆炸。
从喜羊羊制造的壕沟里,脱困而出,驾驶员放开火箭弹的操纵杆。
和炮手对视一眼,识太狼轻轻点头。
“咔!”打开头顶上的坐舱盖,识太狼探出身来。
附近看不到活着的羊兵,阵地上的有生力量,现在只剩喜羊羊一个人。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
没有试图站起来,也没尝试离开,肩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允许喜羊羊,再做出什么大动作。
轻叹了一口气,识太狼坐在舱盖上,被火箭弹熏黑的痕迹,仿佛还释放着温暖。
拍拍身下的杰作和心血,识太狼娓娓道来:“歼击坦克,应对同等级的装甲车辆,居然会为了步兵,使用专门的武器。”
一辆强行支援来的羊军坦克,在距离阵地几千米的地方,被识太狼口中的武器,照射成战场上的一处残骸。
轻轻感叹一声,识太狼忍不住摇摇头:“你的本体,是有多么强。”
“……”“喜羊羊”扶着左肩上的伤口,没有回答。
“哦,我们又见面了,或者说初次见面,喜羊羊。”表情变得微妙,识太狼脱下智能头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你镇定的样子,想必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事实。”识太狼清楚,面前的“喜羊羊”,只DNA排列顺序,和真正的喜羊羊相同。
喜羊羊本人,绝对没有可能出现战场上,没有一丝的可能性,识太狼清楚,他是不会出现在这的。
十方小队的围杀,纵使喜羊羊他逃了出来,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和灰同样是十方小队的成员,识太狼知道的事情,远比身旁的两位学弟,来得多得多。
“我知道又怎样?我现在只想,宰了你。”‘喜羊羊’同样咧出微笑。
“揪着你的下巴,连同喉咙一起撕开。”强调敌我身份,只会让羊和狼你死我活,‘喜羊羊’倚在壕沟上。
“嘛嘛。”耸耸肩,识太狼示意炮手,准备好。
得到命令,炮手打开了武器系统,和坦克相连的头盔,喜羊羊正在显示屏正中间,预瞄的红色光圈,牢牢地套在胸膛上。
“咔。”又看见那隔离玻璃掀起,喜羊羊手上捏住了,一把冷汗。
但凡涉及到光学传播,一般都会有防护作用,防止灰尘和异物,影响到能量的传递。
“再见了,另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识太狼两枪打断‘喜羊羊’的手腕。
“!”腕部被精准地击中,‘喜羊羊’吃痛,手里的手雷滚落在地上。
没等他再度动起来,冲过去拉响身上的炸药,一束均匀而又纤细的光,先一秒贯穿了他的胸口。
“车长,后续部队已经到了。”驾驶员对着头盔说道。
套上头盔,识太狼哦了一声。
“是吗?终于来了吗,那我们走!继续深入羊军腹地!”
……
“智博士。”“嗯。”“博士,早上好。”“早上好。”
和实验场里的研究人员,互相打招呼,智羊羊带着手里的文件夹,朝着另一边走去。
早有人在等待着他,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前,半倚在墙上。
实验场里除了安保人员,还有实验用模型武器,工具,基本没有能割开喉咙的东西,但那人怀里,抱着一柄长剑。
“博士。”和智羊羊打声招呼,那羊笔直地站在房门前。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智羊羊点点头,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安全门。
在智羊羊后面进入房间,怀抱长剑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才跟上智羊羊的脚步。
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静得能听见实验鞋套,踏在光亮的地板上,发出的细响,两人沉默无言地向前方并排走着。
智羊羊已是中年人士,胡子和脸庞的线条,开始变得符合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而跟在他身旁的年轻人,明显才脱去孩童的稚气,青年独有的朝气和活跃,在嘴角上锋芒毕露。
仔细看看,两人的脸颊,似乎有些相似,只不过智羊羊的脸庞,更细致笔直,那青年,多了几分柔和。
就像……父子一样。
合上背后的门,两人通过第二道安全门,一个喷雾喷头,开始工作。
“……”合上眼镜上的镜片,智羊羊任由消毒喷雾笼罩全身,淋撒在身上除菌。
接下来要进入无菌环境,两人需要把身上,携带的细菌消除到水平以下。
“消毒完成。”喷头重新缩回天花板上,有声音提醒二人,可以进入了。
“老智,来了。”“嗯,情况怎么样?”
早有人迎上两人,面罩底下沉闷地说道。
“唉。”扭头望望隔离玻璃后,那羊叹了一口气,好像里面的形势,不容乐观。
“全身烧伤,严重脱水,多处的贯穿外伤,伤到内脏的骨折,倒成了问题最小的,光是细菌感染,都会要这具虚弱身体最后的生机。”
说的好像房里的病人,是从地狱里的哪一层,受尽了折磨回来的人,那主治医师直摇头:“真是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从绝地里逃出来的。”
“还有,他的精神,我怀疑受到的刺激,恐怕留下后遗症的概率,可能极大……”想到心理层面的健康,主治医师神情严肃。
“关于这点……我想不太可能。”站在智羊羊身旁,青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怎么说?难道你……”“我没什么把握。”摇摇头,青年似乎没什么把握。
“但是每次来看他,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走到玻璃前,那青年看向里面的病床。
一个身影,正躺在毯子底下。
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和纱布,各色医疗仪器的管子,插在白色毯子底下。
“我的确说过,我不喜欢进来看他,因为每次来这,一股莫名的情绪,就会影响到我。”
停顿了一下,那青年在找合适的修辞,形容现在的感觉:“以前我感受不到里面的具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能清晰地认知了。”
“你的意思是。”智羊羊明白了,随着里面的人病情好转,传递出来的情绪,也在增强着。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合上双眼手掌抚上额头,那青年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阴影一样的明显。
“那段经历足够逼疯普通人,哪怕心智坚定的,回想起来也会不由自主地胆寒和颤栗。”
能以第一人称沉浸式体验,那青年很清楚,记忆里的那段绝望的血红,能轻松压垮一个军人。
“我能确定,依照性格,他不是那种,会被身体和一段打垮的人。”
目光聚集在病床上,那青年或者说‘喜羊羊’,看向了自己。
“虽说走在荒漠里的确不愉快,但是我们还有一件事还没做完。”
“那就是用一把手斧,砍进狼头里,带出来一块海马体。”睁开眼睛,瞳孔里精光爆射,那青年看向床铺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锋利起来。
“唉?喜羊羊是不是动了一下?”“是他。”眼看着床位上毯子,似乎有一角抖动了一下,主治医师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那青年捂着额头的手,悄然收紧了。
一股疯狂而又血腥的想法,正在灌输进他的大脑。
“杀了他!杀了他!你是我,我是你,他一定要死,你和我一样清楚!”
“冷静,你现在真的清醒吗!”第一次和本体沟通,克隆体喜羊羊先是劝说喜羊羊冷静。
“不不不。”听到克隆体这么和自己说,喜羊羊意识到了什么,克隆体的记忆,似乎不尽然和他相同。
“事关我们的未来,你必须杀了他,上次的行动,之所以会失败,全是因为狼……”“嘿!你怎么了?”注意到身旁的人走神了,智羊羊轻轻推了‘喜羊羊’一下。
“啊,没什么。”缓过神来,‘喜羊羊’擦擦冷汗回道。
“那就好,你在这等一会,待会,我们带着你走。”点点头,智羊羊和主治医师走到一旁,两人在走廊上转弯,拐出‘喜羊羊’的视野。
“啊,好,我在这缓缓。”正好要喘口气,‘喜羊羊’站在墙边上,闭上了双眼。
“……”“……”似乎在商议着事宜,两人在低声交谈。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不是什么动漫里男主角的父亲!”好像发生了争执,主治医师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可我们没活在动漫里,我的好朋友。”智羊羊的语气,依旧古井无波。
“可你就正在这么做!”“当初在大学里政羊羊发表他的理论,你是比我先知道的,狼军的攻势,是一发炮弹,还是一个成本极高的‘树’,就能停滞的吗?”
“我……”见智羊羊提及狼族的问题,主治医师熄了火气。
“那就这么决定了,时间定在……”
不对!不对!!不对!!!‘喜羊羊’却在想。
我的记忆,被人为篡改过!是谁?内奸?!汗毛炸起,‘喜羊羊’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羊军能打进去间谍,那狼族打进羊族的特工,为什么销声匿迹了一样?
请假
考科目三四,下周三后就有空了,另外:
师爷,屁股在树上,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