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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全文阅读

作者:凤栖桐     嫡女重生纪事txt下载     嫡女重生纪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四章 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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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辰帝站在昏暗的屋内,一脸的沉思。,。

    刘全喜恭立一旁等侯吩咐。

    过了许久,天辰帝转身:“刘全喜啊,你伺侯朕有几年了?”

    刘全喜抬头笑笑:“回皇上话,奴婢十岁入宫就在皇上身边伺侯着,如今也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啊”天辰帝一脸回忆样:“时间过的真快,‘玉’儿去世也有好几年了,朕想想,当初‘玉’儿才入宫时的样子,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刘全喜不语,就听天辰帝道:“朕这一世最对不住的就是‘玉’儿,她一心只有朕,朕却不能护她万全,是朕带累了她啊。”

    看天辰帝又思念起了孔皇后,刘全喜也有些难过:“皇上,皇后娘娘……说起来,娘娘对奴婢们都好,奴婢们也曾在佛前祈求过,愿意娘娘长命百岁,可惜了,好人都……”

    说话间,刘全喜差点掉下泪来,忍了忍悄悄把泪擦了。

    天辰帝叹了口气:“‘玉’儿根本不适合这皇宫,她那样灵巧清透的人进了这里也只能……唉,若朕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宫。”

    他向前走了几步,有些颓废的坐到椅子内,垂头道:“阿九比朕强啊,起码,阿九能够不管不顾的护着他媳‘妇’,这点朕比不了,唉,原先朕还想要怪罪阿九把朕赐的人都打杀了,如今看看,也罢了,他们小两口过的好比什么都强。”

    刘全喜想到高子轩,又想想月婵,低头道:“皇上说的是,九王妃是个好的,许是能劝住九王爷的,以后啊,皇上只瞧着九王爷日子过的好,乐呵吧。”

    天辰帝一笑,瞪了刘全喜一眼:“你这奴才,月婵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这般帮她。”

    刘全喜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赶紧跪了下来:“皇上,奴婢可没有得过什么好处,不过瞧着九王妃可敬不由的就替她说话了。”

    天辰帝笑笑:“得了,起吧,朕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倒吓成那样了。”

    刘全喜抹了一把汗站了起来‘侍’立一旁,再不敢说什么。

    又过一时,天辰帝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明儿挑些东西给黄家送去,另外,给阿九那里也送些东西,到底月婵受惊了。”

    刘全喜一听这话,立马乐了,答应一下就下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到底皇上还是护短的,虽然九王爷打了黄仪芳,这是九王爷的不是,皇上赏赐东西,是安抚黄家呢,可是,皇上也没有忘了九王妃,同样赏了东西到九王府,那意思就是在告诉黄家,让他们不要闹,这件事情是黄家先挑起的,皇上已经给够了他们面子,若是他们不知足要闹腾的话,皇上也不会饶了他们。

    刘全喜这边想着,便猜度天辰帝的意思,特特选了一份厚礼打算明儿送到九王府。

    只说月婵和高子轩出了皇宫,就看到宫‘门’口几盏灯照辉下九王府的马车,高子轩扶月婵上得马车,等马车行驶起来的时候,他才把月婵拉到身边,借着车内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看月婵无事,大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有嗑着碰着,若是有一点不好,看本王不扒了黄仪芳的皮。”

    月婵听他说的这样狠辣,不知道为什么,非但不害怕,心里反而有些暖暖的、酸酸的,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高子轩的身份,今儿那样的场合,他能做出鞭打臣‘女’的事情来维护自己,真的是极难能可贵的,换了旁的人,怎么都是办出来的。

    不说别的,只说自己的亲生父亲怕都做不到这些吧。

    月婵握握拳头,压下心慌,对高子轩笑笑:“王爷,我没事。”

    想了一下,月婵把头靠在高子轩肩上:“王爷能够维护妾身,妾身很高兴,可是,王爷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家,怎可鲁莽行事?今儿这事都是妾身的不是,惹出了事,连累王爷挨训。”

    “这叫什么话”高子轩声音大了几分,一把抓住月婵的肩膀,双眼定定看着她:“本王告诉你,你即嫁了本王,本王就要护你到底,一个黄仪芳罢了,本王还不怕她,不说她,便是太子敢欺负你,本王照……”

    月婵一听这话,吓了好大一跳,赶紧伸手堵了高子轩的嘴:“王爷,妾身信您这话。”

    月婵心惊的紧,如此胆大包天的话也就是高子轩敢说,这人,也太直了些,这可是在大街上,若是让人听了去可怎生是好?

    知道月婵担心他,高子轩乐的笑开了眉眼,抓住月婵的手在她手心轻‘吻’了下:“好了,本王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说完了这句话,高子轩顺势把月婵拉进怀里紧搂起来,轻轻一笑,挑眉间带了几分邪魅:“你说,本王今儿护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本王?”

    这话里话外的听的月婵脊梁直发冷:“妾身都是王爷的人了,还要如何报答?妾身可还记得王爷的话呢,妾身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王爷想打便打,想骂便骂……”

    高子轩心里一紧,知道不好,感情月婵想起这话来要发作他了,为了不惹自己媳‘妇’生气,高子轩赶紧把头凑到月婵耳边,调笑道:“本王哪里舍得?那些都是说给别人听的,难道王妃想听本王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如何紧张你,疼爱你,若是你真的想听,明儿本王就当着大伙的面讲出来。”

    高子轩没皮没脸,一番话说的****之极,直听的月婵脸红心跳,伸手抚了抚发烫的脸颊:“王爷这叫什么话,若果真那样,让妾身如何自处?”

    “如此,王妃今儿晚上……”高子轩笑笑,贴着月婵的耳边又说了几句话,直听的月婵心跳加速,脸上更是红的‘诱’人,她气的一捶高子轩:“王爷胡吣什么,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两个人一路上浓情蜜意,等马车到了府‘门’口,高子轩瞧瞧外边的天‘色’,出得马车就觉得一阵阵寒风吹来,忍不住皱皱眉头:“和顺,叫人抬顶轿子来,今儿天冷,别冻着王妃。”

    和顺答应一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小厮一溜烟的跑走,没过一会儿就带人抬了一顶暖轿过来。

    月婵坐进轿子里,感觉轿子平稳的前行,心里倒是有些感动起来,不管怎么说,高子轩对她确实当得上一个好字,府里万事由她说了算,为了她,发落了好些的‘侍’妾,今儿又为她也不管名声会不会受牵连,竟鞭打了黄家小姐。

    再瞧他细心周到的替自己打算,又如此照顾自己,月婵心下有些甜甜的。

    她两世的为人,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多的关心,前一世刘梅开始对她好,那也不过是虚假的,只是任由她玩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后来出嫁之后,丈夫公婆又哪里会考虑她的感受。

    今世重生以来,虽然孟之文和孟皓宇对她都不错,可那也是她自己谋划得来的,父兄虽好,却失之稳妥,万事都要靠她,她要费尽心力的替他们算计出路,从来没有一丝的懈怠。

    可嫁到九王府以来,月婵真正的轻松起来,高子轩万事都替她安排的妥贴,冷了记得给她添衣,烦了记得给她找乐子,就连她一日少吃几口饭,他都能‘弄’出好些‘花’样来,月婵也能感受得到他的真心,是实实在在替她着想的,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惜了,月婵心已经冷了,如何再……

    叹了口气,月婵抚了抚手指:“若是前世碰到你就好了,起码也不会那般苦痛,可惜了,今世我已经不想再动心,总归是要负了你。”

    高子轩根本不知道月婵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今天月婵的心松动了,心下正高兴呢。

    两个人回了房,因着守夜的关系,高子轩陪月婵坐在一旁,看月婵累的要睡倒了,便拉着她讲了好些笑话逗月婵发笑。

    只是到得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守住,靠在一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月婵睁眼,看到和她并排躺着的高子轩,忍不住笑了笑,侧头盯着高子轩的脸直瞧。

    离的近了,月婵又看的仔细,却见高子轩皮肤白皙光滑,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上许多,一双剑眉沈黑英‘挺’,眼睛紧闭,睫‘毛’又长又卷,瞧来,上面放上些东西也是能撑得住的。

    还有那高‘插’鼻梁,薄薄的粉润嘴‘唇’,这一切加起来,当真是个绝世的美男子。

    饶是月婵自认见多识广,见到的长相好的男子多的数不过来,可也不得不承认高子轩长的确实好,是顶尖的好,他这个模样,真是当得起妖孽二字,这模样勾人的魂呢。

    月婵笑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高子轩的脸颊,又捏捏自己的,她的皮肤水当当的好,在长安城贵‘女’里也算是极好的,和高子轩的一比,倒是不分上下。

    叹了口气,月婵轻声道:“难怪能惹来那般多的‘女’人,你这模样,这根基‘门’第,又有哪个‘女’人不爱呢?”

    她才说完这话,右手猛的被高子轩抓住,就见高子轩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王妃瞧够了没,本王还没问王妃呢,王妃对本王这样貌可是喜欢不喜欢?”。

第二百一十五章 蝗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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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早起,自然是要吃饺子的。。。

    虽然月婵很不乐意起‘床’,高子轩也有意想和她温存,可自古传下来的老礼总是得守的,要是起的太迟的倒是不好。

    高子轩磨着时间穿了外衣,转身一瞅,月婵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坐在妆台前梳头。

    月婵头发很好,又黑亮又顺滑,她坐在那里,满头乌发直垂腰际,随着她的动作《直打晃。

    高子轩瞧了,悄悄过去,把那缎子似的头发攥在手里,又看了月婵一眼,直接夺过她手中的象牙梳子,便轻柔小心的替月婵梳头。

    许是他没有梳过头吧,到底没有经验,梳了好一会儿都梳不出形状来,嘴里直嘟囔着:“头发太滑了些,怎么总是不听话。”

    月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劈手夺过梳子来,三两下把头发盘了上去,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拍了拍手道:“摆饭吧”

    一会儿功夫,小丫头们陆续进来,在外间圆桌上摆好了饭菜。

    自然,主食便是饺子了,还有一些清爽的小菜,月婵看了,胃口大开,和高子轩入席,对坐着吃饭,一边吃,月婵打量高子轩一眼:“王爷,今儿怎么都是大年初一,午饭的时候,要不要叫上众家妹妹,在正厅摆上几桌,大伙吃一顿团圆饭。”

    她话才一落地,高子轩的筷子就拍到桌上:“什么团圆饭,又不是一家子,作兴那个做甚?中午时,只你和本王用些饭便罢了,年年如此,有什么意思。”

    月婵低头:“是,妾身知道了。”

    她也不过是禀着本分问一句,谁晓得高子轩这般生气,月婵也识趣,便不再提这个话题,笑了笑道:“昨晚上倒是没有吃饱,大早起的妾身饿的紧了,可是要多吃一些。”

    高子轩看她笑话盈盈,心情也好了几分,夹了几个饺子放到月婵面前的盘中一笑:“这是温泉庄子上送来的韭菜做馅包的,大冬天的难得,你尝尝。”

    月婵咬了一口,别说,王府的厨子手艺倒是不错的,这饺子包的皮薄馅大,皮又筋道有嚼头,馅味道也鲜美,最难得的是,这里边放了新鲜的虾仁。

    要知道这大冬天的,河面结冰,鱼虾哪里就好找了,只这包饺子的虾仁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才得的。

    高子轩看月婵咬着饺子,眼睛睁的又圆又大,一副不解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摸’了‘摸’月婵掉落腮边的长发,帮她塞回耳后:“这虾仁可不是河虾,是海虾,是秋季时分我让人从海边运回来的,直接冻在了冰窑里,好冬天的时候能吃得上,我知你爱吃海鲜,可惜了,到底长安城离海太远了,运不来新鲜的,只能这般了。”

    说着话,高子轩叹了口气:“你要实在爱吃,等哪一日我得闲了,带你去海边住些时候,让你一次吃个饱。”

    月婵把一口饺子咽了下去,喝了口水,低头把眼中的酸意忍了回去:“哪里就这般劳神费力了,不过是些吃食玩意,我也不过图个新鲜,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高子轩笑笑:“你爱吃就成。”

    说着话,又给月婵夹了几个放到盘中。

    月婵看他一眼,见他只顾着自己,这会儿倒是一个都没吃着,便也照着样子,夹了那虾仁的饺子放到高子轩面前的盘中,又想着高子轩是个无‘肉’不欢的,就又把那羊‘肉’馅和‘鸡’‘肉’馅的每样夹了两三个放过去,一笑:“王爷也吃些吧”

    月婵关心他,高子轩自然高兴,埋头把月婵夹过去的饺子全都吃个‘精’光,末了还觉得有些意尤未尽,他没吃饱,自己也不去夹饺了吃,只拿那一双桃‘花’眼眼巴巴看着月婵,那模样,当真可怜的紧。

    月婵好笑,也有些无奈,只得又夹几个过去,看着高子轩双眼发亮的吃饺子,摇了摇头,又帮他夹了些菜:“别光吃一样,也吃些菜吧”

    两个人这番动作,屋里伺侯的几个样头瞧了,忍笑忍的难受,一个个竟偷溜出去,寻个背人的地方笑了个够。

    高子轩吃了些饭菜,觉得有八分饱了,就放下筷子看着月婵,月婵亲手盛了碗汤递给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吹的凉了,慢慢喝着。

    高子轩想了想,对屋里剩下的几个丫头摆了摆手:“你们且下去吧。”

    等丫头们退出去后,高子轩把椅子挪到月婵那边,笑了笑问道:“你昨天晚间所说的蝗灾是怎么回事?可有防治的办法?”

    月婵放下汤碗,想了一下,她记得前一世的时候,也就是今年夏日大昭国发生了很大的旱灾和蝗灾,这场天灾极严重,好些地方都是赤地千里,更有天灾厉害的地方,卖儿卖‘女’都已经是小事了,易子而食的事情也是发生过的。

    即是高子轩问起,月婵也没有打算瞒着,说出来不管高子轩信不信,她都是尽了力的,若是高子轩信了,能多加防备,那倒是百姓的福气了。

    “妾身昨儿和王爷讲过,举凡旱极必有蝗灾,王爷不信可以瞧瞧史书上的记载,是不是每次蝗灾之前,那些地方都是有旱情的。”

    月婵静静说完,便瞧着高子轩不说话。

    高子轩思量片刻,他也是通读史书的,想了一会儿,倒是这么个理儿。

    点点头:“你说的是,去年确实干旱了些。”

    月婵肃容道:“今年‘春’季若是再旱下去,到夏秋时节,怕是要发生蝗灾的,蝗虫之物并不占一时一地,到时候铺天盖地的飞去,一处庄稼吃完了,便去祸害另一处,若真是那样,这灾情可就大了。”

    高子轩一惊,想想确实如此,蝗虫都是能飞的,成群结队的飞着去祸害庄稼,就是那没有旱灾的地方,怕也是要遭殃的。

    他此时才深觉此事的严重‘性’,不由心里一紧,抓了月婵的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月婵低头凝眉:“王爷,妾身一个深闺****,哪里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妾身想来,蝗虫都是产卵的,咱们趁着农耕时节,或是现在农闲的时候,让农人把地深翻,把卵埋深,或者把地间的枯草等物点燃,一是烧死那些虫卵,二来,烧的草木灰也能当‘肥’料。”

    高子轩少时也曾游历过,自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他见识也是有的,觉得月婵这主意倒是可行的,便笑着点头:“这法子好。”

    见高子轩是能听得进话的,月婵就把心里的想法都讲了出来:“妾身想着,‘鸡’鸭等物是吃虫子的,到时候,若真发生了蝗灾,便赶着‘鸡’鸭进田,倒也是个法子。”

    ‘鸡’鸭?

    高子轩不由想到满地的‘鸡’鸭追着蝗虫赶的情形,又听月婵道:“蝗虫最是滋补的,‘鸡’鸭吃了蝗虫养‘肥’了身子,‘肉’质也会变的鲜美,下蛋怕也会多的……”

    听月婵一点一点的讲出来,高子轩连连点头,盯着月婵的两眼发亮,深觉自家的媳‘妇’真真是好,不但万事替自己着想,还有如此心‘胸’智慧气度,让人不由折服。

    月婵说完了,便有些紧张的看着高子轩。

    她是有些害怕的,怕高子轩忌讳她,她知道举凡男子都不希望自家的妻子太过厉害,似是妻子有能为了,男子便颜面无光,她也怕高子轩是这种人。

    可是,高子轩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反而兴致勃勃的和她讨论起来。

    说到最后,高子轩把月婵一搂,一脸笑模样:“本王的王妃确实不错,以后本王有什么事情,便可以和你商量了,倒是让本王省事不少。”

    月婵轻松一口气,心里一轻,实在没有想到高子轩心‘胸’这么宽广,会包容她至此。

    两个人讨论完了,高子轩拉月婵散了会儿步,消了食,因着是大年初一,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就窝在房中读书写字,后来高子轩烦了,就拉着月婵下棋。

    月婵两世为人,棋力自然也不弱,高子轩瞧着鲁莽,其实是个细心有主意的,两个人下的旗鼓相当,倒是下出兴致来了。

    等到两人下了几盘棋各有胜负之后,便到了午饭时刻,高子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下午我们去三哥府上拜访如何?你自成亲以来,还没有去过三哥府上呢。”

    月婵点头,一边让人准备饭菜,一边思量着,高子轩怕是要和三王爷商量事情吧,把自己叫去,莫不是要让自己当着三王爷的面讲?

    她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吃过饭之后,高子轩让人备了马车,带着月婵直奔三王府。

    孟家

    孟皓宇和纪婉容一大早起拜过年之后,两个人回房,纪婉容一回房间便笑了起来。

    孟皓宇摇摇头:“你啊,只调皮吧。”

    纪婉容眨眨眼睛:“我是看到太太便不舒服,你是没瞧到她以前的样子,仗着月娥嫁给太子做侧妃,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明里暗里的给我们下绊子,还想要夺权,也幸好老爷和老太太不糊涂,才没有让她得逞。”

    孟皓宇一笑:“你和她计较做甚,照月婵的话,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心都瞎了,和她计较,不是说咱们也是瞎子么。”

    这话说的,纪婉容也有些撑不住了,笑倒在‘床’上,指着孟皓宇道:“都说你是正经的,却原来也会损人,这话说的很是,你平日里不常在家,是没瞧到太太那副嘴脸,她可是一直把月娥挂在嘴边,什么今儿月娥得了赏,明儿太子给了月娥什么,呸,不过是个侧妃,说的不好听,也不过是太子的妾罢了,她倒真招摇上了,我们家妹妹可是正正经经的九王妃呢,这还一直嘱咐咱们要小心谨慎,别招了忌呢。”

    说起这事来,孟皓宇也是一肚子火,不由发起牢‘骚’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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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如今越发的没了体统。。。”

    孟皓宇拍了拍桌子:“仗着月娥什么事情都敢做。”

    纪婉容一拉他的手,让他小声些,谁料孟皓宇根本不理:“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记得前些时候九王府那个‘侍’妾有孕,真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太太那个高兴的样子,似是专等着看月婵笑话似的,也不想想月婵不好,她难道就有好么,她不管怎么说还是我们孟家的媳‘妇’。”

    他这话说的,纪婉容也有些憋气:“你说这话倒是对,我当时也瞧着呢,为此,她还当着我的面说了好些酸话,人家一个‘侍’妾怀孕,倒搞的跟她闺‘女’怀孕似的。”

    孟皓宇叹了口气:“这不,后来那个‘侍’妾掉了孩子,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明里暗里的说是月婵搞掉的,皇家的事情是由着人说的么,若不是……她是我孟家的人,我怕带累了满府,怕早把她……”

    这个太太如今越发的没脑子了,纪婉容‘揉’了‘揉’额角,思量着要早点给她下‘药’,也省的让她上蹦下跳的看着膈应。

    “今儿才听说昨天晚上九王爷为了月婵把黄家小姐打了一顿的事情,原先太太怕是又要炫耀太子爷是怎么疼爱月娥的,后来一听这事,立马变了脸‘色’。”纪婉容笑了笑:“也该堵堵她的嘴了,她也不瞧瞧,就太子那样的,正经的太子妃都没什么地位,月娥不过是个侧的,又能怎样?”

    说起这事来,孟皓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把婉容拉到身边小声道:“我前些日子出去,碰到几个同窗相聚,便和他们喝了几杯,其中有一个同窗家里得了些消息,当时他喝醉了,便和我们讲了出来。”

    “什么事?”婉容也难得的好奇起来。

    孟皓宇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据说太子爷喜欢打人,那些通房‘侍’妾哪一个没被他打过,不知道月娥受没受过,还有,如今咱们这位爷又喜好上了男‘色’,不但包*了几个貌美的小倌,听说啊,和东方家大老爷的庶子也是不清不楚的,你说说这事。”

    婉容一惊,她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情呢,差点没有惊呼出声,她看看四周,走到‘门’口巴望一下,瞧瞧四下没人,她的陪嫁丫头坐在廊下做针线,给她把风,便放下心来。

    把‘门’掩好了,婉容走到皓宇身边:“这事情可千万别说,谁说都成,可不能从你嘴里吐出来,还有,太太那里再如何,咱们都不能拿这件事情讥讽她,这可是皇家丑闻,一个不好可是要人命的。”

    孟皓宇点头:“我省的,不过,我想和妹妹说一声。”

    纪婉容一拍他的手:“你不必说,像这样的事情,妹妹又如何不知道,怕她比咱们知道的还多呢,不过她谨慎小心,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皓宇一想也是,九王爷手里也不是没人,像太子爷这种事情,怕他是知道的,便也没有再多说。

    又听婉容叹息道:“你说说,月娥妹妹当初要是听话些,寻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多好,找个上进的夫君,夫妻恩爱比什么不强,偏偏就一脑‘门’子的硬往宫里挤,疯了似的勾搭上了太子爷,我瞧着,她日子怕也不好过的吧,太子府里的那些‘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皓宇沉默下来,不说太子府里,皇家那些‘女’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他又想到月婵,思来想去的,不知道月婵这段时间过的如何,又看了婉容一眼:“罢了,别说了,昨夜里守夜没睡好,咱们歇息一下吧,明儿还要去外祖家里呢。”

    婉容应了一声,伺侯着皓宇脱了大衣裳,又去了鞋袜,便和他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月婵和高子轩进了三王府,一进二‘门’,就见三王妃李氏迎了出来,高子轩和月婵赶紧上去见了礼。

    高子轩一边进屋,一边问道:“三嫂,三哥去哪里了?”

    李氏柔柔一笑,指挥丫头送上茶点:“你三哥啊,正在书房和霍大人谈话,你也知道霍大人被赶出霍家,这大过年的,那宅子里就他一人,倒也清冷,你三哥怕他不好受,便让人请他过来。”

    一听这话,高子轩脸上有些难看,偷瞧了月婵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不同,正和李氏说笑,便放下些心思,又道:“即如此,我去书房瞧瞧,让月婵在这里陪三嫂吧。”

    李氏掩口而笑:“你去吧,你放心,你媳‘妇’在这里丢不得。”

    月婵脸上微红,瞪了李氏一眼:“我只说三嫂是个最温柔和顺的,却原来,也会打趣人了。”

    她又瞧了高子轩一眼:“王爷自去吧,我同三嫂请教些事情。”

    高子轩看她笑意盈盈,并没有什么懊恼紧张的神‘色’,就放开心怀和李氏打声招呼退了出去。

    他一走,月婵就拉了李氏,问了好些各府之间的关联,又和李氏说了些养生和美容方面的东西。

    李氏‘性’子有些内向,并不太会与人‘交’际,常年闷在府里确实苦闷,月婵拉她说话,尽捡一些她爱听的说,没多长时间,就逗的李氏连连发笑,和月婵好的什么似的。

    只说高子轩这里,迈开大步进了书房,一打帘子进去,就觉一阵热气扑面,定眼一瞧,屋子南墙窗根下,三王爷高子轺和霍思成正盘‘腿’坐在榻上,两个人相对而坐,中间放了个小案几,几上放了青‘玉’棋盘,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正下棋呢。

    高子轩没有作声,悄悄站了过去,仔细看了,三王爷大意之下,已经有些败相,而霍思成却不紧不慢的一步步‘逼’近。

    高子轩看了半晌,也不由的赞叹一声,这个霍思成确实是个人才,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不仅诗书学的好,举凡世人有用的东西,他都有所涉猎,可惜的是,此子生不逢时,生在霍家那样的人家,又是个庶子,若是嫡子,怕早就……

    他胡思‘乱’想了一番,那边霍思成已经胜了,正和三王爷说笑。

    三王爷抬眼看到高子轩,把手一摆,让小太监进来收拾棋盘,他站起来伸伸腰肢,‘揉’了‘揉’发麻的‘腿’部,冷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九弟来了……”

    高子轩笑着招呼一声,又看了霍思成一眼,霍思成已经恭敬的行了礼。

    三人坐定,高子轩笑道:“今儿来和三哥有事情商量。”

    边说,他边拿眼风扫向霍思成,总归是对此人有些心结的。

    霍思成如何不知道,心里有些发苦,却还是站了起来:“即是王爷有事情要谈,在下告辞……”

    霍思成话没说完,就被三王爷按下话头:“九弟,霍大人不是外人,你有事情便讲吧,说不定他也能给咱们出些主意。”

    见三王爷打定了主意要拉拢霍思成,高子轩也没有再推辞,便细致的把有关蝗灾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话音一落,就见三王爷的脸‘色’更加冰寒,紧抿的‘唇’间添了忧虑和恼怒。

    霍思成坐在一边认真听了,趁屋内寂静之时,笑了笑道:“王爷,九王爷所言确实有道理,文清之前读书时也有过这方面的猜测,想着蝗灾或者和旱灾有关连,如今听九王爷讲出来,心下豁然开朗,照九王爷所言,怕今夏蝗虫成灾,还请王爷早做打算。”

    三王爷听了,认真凝思片刻,看了霍思成一眼:“文清有什么高见?”

    霍思成低头:“在下早先跟随师父之时,也学过些星相八卦,不若等在下回去之后好好卜算一番,若是真有预兆,还请王爷照九王爷提示的做,到底,真若如此,便是收买民心的关键之事,若做成了,皇上那里也当高看王爷一番。”

    三王爷叹了口气:“什么收买人心,本王也不求这个,不过怜惜百姓困苦罢了,要真若如此,咱们也当替百姓多加考虑。”

    “是”霍思成应了一声,心下有些佩服三王爷,更对自己的眼光赞叹一声,果然,三王爷是个真正心系百姓的人,若他登基,怕能解百姓好些困苦。

    霍思成知道高子轩对他有些心结,既然事情说完了,便起身告辞,等他走后,三王爷才一脸郑重看向高子轩:“阿九,你和三哥说,这件事情是哪个告诉你的?”

    “三哥……”高子轩有些急了,才要说话,就被三王爷打断了:“你我兄弟,三哥如何不了解你,你的心思在哪里,三哥如何不知道,以你的为人,万不会想到这般事情,必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你和三哥说,是谁告知你的,三哥也好早做打算。”

    高子轩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来,过了好半晌,就在三王爷等的有些急了时,这才小声道:“是月婵说的……”

    三王爷点头:“此‘女’果然不凡,先前她助本王捞税银时,本王就瞧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如今想来,确实如此。”

    他又看了高子轩一眼:“阿九,你以后对她好些,若她真心替你打算,你此生无逾。”

    高子轩听三王爷赞赏月婵,顿时‘露’出一脸骄傲神情:“那是我的王妃,我自然要对她好,这个不需要三哥提醒。”

    说话间,他又想到霍思成,有些不解:“三哥,那个霍文清怎的……”

    三王爷敲敲桌子:“他吗,他和霍家不和,自然是要找靠山的,再者,他一腔抱负总是要找个主子才以有所施展,你也知道霍家靠向太子,他要和霍家做对,自然便靠向本王了。”

    高子轩细细一想,更加不解:“可是,不是还有五哥么,他怎么不选择五哥?”

    三王爷一笑:“老五么?霍文清‘精’明干练,怎么会投向老五那么一个招摇的人,他不相信老五,怕以后被老五带累,怎还会上去赶死。”

    这倒也是,五王爷是个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的人,自古以来,哪个人敢在君王盛年之时就靠出那么大的声势来,敢正大光明的拉拢臣子,也就五王爷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罢了”三王爷喝了口茶:“霍文清有才华,又没有家累,为我所用自然是好的,你以后见了他也当好好对待,还有,蝗灾的事情要早做准备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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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衣,王爷还没有回来么?”

    月婵看外边天都黑了,却还是没有见到高子轩,就有些担心。。。

    绿衣蹲了蹲身子:“王爷还没回呢,怕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王妃,不若你先用些晚饭。”

    月婵站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直到外边起了风,刮的她的脸生疼这才回屋,想着早起高子轩走的时候穿的衣服并不厚实,就更担心,``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绿衣,你去问问,王爷今儿去哪了,让人给他送件厚衣裳。”月婵吩咐了一声,看着绿衣应声出去,这才坐了下来。

    随手拿了本书,月婵看了半晌,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的紧。

    过了好一会儿,绿衣才进‘门’:“王妃,王爷今儿好像出城了,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

    月婵叹了口气:“即如此就算了,你让人备好热水,再让厨房‘弄’些热汤煨在炉子上,王爷一回来便能喝些,还有,打发人去二‘门’处瞧着些,王爷回来记得禀报一声。”

    绿衣认真的听了,又叫过几个小丫头来一一吩咐了。

    环儿看月婵担心的样子,便笑着安抚她:“王妃不必担心,这大正月里,王爷说不定去拜访朋友了,许是喝酒误了时候,怕一会儿就能回来。”

    她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月婵心里明白,高子轩哪里是去喝酒了,他分明就是和三王爷商量办事去了。

    自那日他把蝗灾的事情告之三王爷之后,三王爷很是重视,让霍思成卜了卦,证明今年确实有蝗灾发生,不过到底多大灾情是不知道的。

    事情证明之后,两个人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天辰帝。

    以高子轩的意思是不要告诉,只他们两个人做些防范,到底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准信,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发生,可三王爷却是不同意的,只说若真的发生了,朝中没有措施,不知道多少百姓跟着流离失所,不管如何,哪怕他背上骂名,也要把这件事情讲出来。

    最后无法,两个人只好悄悄的找上天辰帝,把这件事情说了。

    天辰帝思量了几天,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要如何,而是直接把事情扔给三王爷和高子轩,让两个人便宜行事,能够防范多少就是多少。

    因此,这段时间高子轩每天早出晚归,便是去和三王爷做布置去了。

    月婵去过几次高子轩的书房,也知道他有几个‘门’下官员是冀州还有江南道任上的,去年和今年这两个地方旱灾最重,怕是蝗灾也要先从这里起来,高子轩已经责令‘门’下官员,务必做好防范措施,让官员带着农人深耕土地,在田里放火烧那些干枯的野草,又鼓励当地百姓多养‘鸡’鸭等物。

    还有三王爷那里,也同样如此,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倒是做了不少事情。

    今儿高子轩是出城去几个皇庄上了,应该是去看农人如何耕种土地去了吧。

    月婵也把不准,不过,瞧到气不是很好,天又晚了,她怕高子轩赶不及进城再耽误到了城外。

    又过一时,月婵等的心焦,出去瞧瞧,按时间来算,这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她更是不在自,就把黄莺叫了过来:“你找个利落的小厮去三王府打问一下,看看王爷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黄莺领命出去,月婵心里越发的焦虑,总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严重事情似的。

    她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把几个丫头都叫过来,一边在灯下做针线活一边说笑,如此倒安心许多。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黄莺回来,小声道:“王妃,三王爷那里说了,王爷在他府上呢,正商量事情,晚了便不回来了。”

    月婵一听松了口气,即是在三王府她就安心了,三王爷做事稳妥有计较,高子轩在那里是出不了事的。

    她又想了一会儿,觉得饿了,就让人摆了些饭,少许用了些垫了垫肚子,把外边大衣裳脱了,又梳洗一通,让丫头们下去,她自****睡觉。

    这一觉月婵睡的很不安稳,总是睡睡醒醒,很不踏实,到了半夜时分,月婵醒来,先瞧了瞧,月上中天,才要下‘床’去喝些水,就听到外边一通的吵闹。

    “环儿,这是怎么的?”

    今儿是环儿值夜,月婵就朝外边喊了一声。

    环儿那里急急忙忙披了衣裳出去,没过一会儿一头汗的回来:“王妃,不好了,王爷受伤了。”

    月婵一惊,手中天青‘色’的瓷杯掉到地上跌个粉碎:“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在三王爷那里么,怎么会受伤?”

    环儿急的也顾不上抹汗,只带了哭腔道:“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刚出去就见和顺公公正在那哭呢,好几个人抬着王爷进了书房,还说不要告诉您,怕您惊着。”

    月婵一听这话,哪里还能站得住,身子打了个晃,伸手扶住桌子才站稳了,她一把抓住环儿的手:“赶紧帮我更衣,咱们去瞧瞧。”

    环儿连连点头,这时候,黄莺绿衣几个也被吵醒了,都跑了过来瞧,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给月婵穿好了衣裳,要替她梳头,月婵心焦,便自己动手把头发拧了拧,在头上盘了个髻,伸手拿个银簪子固定住,也没有穿斗篷,就带着几个丫头出了‘门’。

    一出‘门’迎面一阵冷风吹来,月婵不由打个寒战,她正心焦呢,也不管这风冷不冷,也没了往日的娴静优雅,迈开大步就朝书房走去。

    月婵常年练习吐纳之术,身子骨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她走的急了,就像飞似的,几个丫头就看到人影一闪,月婵已经在几丈开外了。

    黄莺和环儿心里明白,也不说什么,绿衣几个是王府丫头,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也保持了沉默。

    几个丫头互相瞧瞧,紧赶慢赶的飞跑着追了过去,直累的气喘吁吁才算追上月婵。

    这时候,几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月婵就见和顺站在‘门’外,一脸的沮丧状,她几步过去大声询问:“和顺,你说,王爷到底如何了?怎么会受伤的?”

    和顺一瞧月婵过来,倒像是找着了主心骨似的,哭丧着脸跪了下来:“王妃,奴婢不好说,王爷回来之前说了,不让告诉您,怕您担心,如今……”

    月婵一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只管说,王爷问起只说我‘逼’你的。”

    和顺无奈站了起来:“王爷和三王爷商量事情,直到快半夜了才商量完,三王爷让爷留宿,爷说怕您记挂着,说什么都要回来,三王爷拗不过爷,就派了人说送爷回府,本来好好的,谁知道走到半路碰到强人,二话不说就拿刀砍来,我们护着爷,谁想到那些人还带着弓箭手……就这么的,爷被‘射’了一箭,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保护好爷。”

    和顺一行说,一行哭了起来,他打小跟着高子轩,把高子轩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高子轩受了重伤,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想着高子轩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真恨不得以身替之。

    月婵瞧了屋内一眼:“可请了太医?”

    和顺点头:“请了,正巧张太医家离着不远,奴婢让人拿了贴子已经请了过来,还有咱们府里养的大夫,全在屋里呢。”

    月婵点头,一挑‘门’帘进去,就看到书房内榻上高子轩脸‘色’青白的躺在那里,一屋子的大夫全围着他。

    此时,高子轩上身衣物已经被脱掉,只光着膀子,身上搭了条红绫被子,他肩头不断冒血,已经把一条被子也染的发黑了。

    月婵看的心惊,咬了咬牙硬下心来走了过去,看高子轩已经昏‘迷’了,这心里越发的难受,她坐到榻上,拿着帕子擦了擦高子轩脸上的冷汗,看了张太医一眼,狠下心道:“如今王爷情形如何?劳烦各位先替王爷拔了箭……”

    张太医已经人至中年,略微有些发福,他被紧急的叫了过来,已经累的直喘气,头上冒出汗来,如今听月婵问起,赶紧恭敬道:“王妃,不是在下不给王爷拔箭,而是,那箭是带了倒钩的,怕一个不好……”

    月婵倒吸一口冷气,眼神暗了暗,心想是什么人这么歹毒,要暗害高子轩呢?

    这会儿她也没有什么闲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紧盯着张太医道:“以您的意思是要如何?”

    张太医抹了一把汗:“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王爷倒是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只是那箭有些费神,要拿刀子剜出来才成。”

    月婵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她硬撑着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便剜吧,你们不必害怕,本王妃在这里坐镇。”

    月婵表现的落落大方又干脆果决,几个大夫本来提在半空的心也落了下来,都松了一口气,几个人朝月婵行了礼,走到卧榻上方,伸手按住高子轩的肩膀和手臂,又有人按住高子轩的‘腿’,张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从‘药’箱里边拿出一把薄薄的刀片,在火上烤了起来。

    月婵看那刀片烤的有些发红,心里一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张太医看刀片烤的成了,狠了心挽起袖子来,走到高子轩榻边,弯腰拿刀片狠狠一刺,刺进高子轩肩膀里边。

    本来昏‘迷’的高子轩哪里受得住这个,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的一声惨叫,把张太医惊着了,手上一抖,差点就握不住刀子了。

    按高子轩肩膀的几个人头上也有些冒汗,差点没有松手。

    眼见的鲜血冒出,张太医也有些下不了手,月婵一咬牙,狠心冷声道:“接着剜。”

    这一句话清冷之极,让张太医定了神,一个发狠,刀子又刺进几分,那边,高子轩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疼到极点,可还忍着没有再叫唤出来。

    月婵看他脸更加青白,头上青筋暴起,额上更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不由的心疼起来。

    她几步走到另一侧,看高子轩忍痛忍的难受,怕他咬到舌头,便把自己一只葱白‘玉’手递了过去:“王爷要是疼的难受,便咬妾身吧,咱们夫妻同甘共苦……”。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婷出嫁

    高子轩硬撑着,睁大了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看着月婵,眼里含了无限温柔,似乎那剜肉刮骨的疼都不算什么了。

    月婵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差点掉下泪来,拿了帕子把他额上又冒出来的汗擦干净了,挣扎着看张太医那刀子已经剜下一块肉来,她看的心惊肉跳,硬压下那份痛意守着高子轩。

    张太医那边一个大夫替他擦了汗,就听得张太医道:“王妃,在下要替王爷拔剑,还请王妃守好,别让王爷咬到舌头。”

    月婵知道张太医是怕拔剑的时候太痛,让高子轩承受不了,万一伤到他自己就不好办了。

    “张大人请拔剑吧,我必守好王爷。”月婵做个手势,也不管高子轩如何,便把右手手掌内侧放到高子轩唇边,左手握了他一只手,笑笑:“拔剑吧!”

    张太医瞧这情形,便定了心,心下也敬服月婵果决明断,对月婵笑了笑,又让另外几个人按好高子轩,他一手按住高子轩肩膀,另一只手猛的用力,就听得扑的一声,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月婵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沾了鲜血,她看到高子轩疼的眼睛睁的极大,眼珠子都要暴出来的样子,却还是忍了,竟没有咬到她的手。

    张太医拿了药散在伤口上,又拿棉花和纱布把伤口包扎好,月婵一直瞧着,不住替高子轩擦汗。

    等做完这些,张太医也着实累的很了,站起身道:“下官开个方子,王妃让人按方抓药,先熬了给王爷喝上,若是今天夜间没有发烧,便无事了,若是发烧,下官再开方子。”

    月婵对张太医点了点头:“劳烦大人了。”

    她又看看府上的那些大夫,也全都累坏了,便对外边大声道:“和顺,请张太医开方子,开完方子你亲自命人做些热汤给张太医用些……”

    和顺应了一声,又听月婵道:“绿衣,你带人给几位大夫弄些热汤。”

    绿衣几个应命,各自做事情,不一会儿的功夫,和顺拿了方子进来给月婵瞧,月婵看了,都是些发散和加速伤口逾合的药,方子也开的中规中矩,便点了点头,让和顺拿下去抓药了。

    她也知道,那些太医做事情都是老到的,尤其是给皇家人看病,怕担责任,开药向来都是有迹可循,虽不是太灵验的,可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和顺下去了,月婵看高子轩又疼昏过去,就催着人抓药熬药,她就直接守在高子轩身边,不住的给他擦脸擦手,时不时摸摸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又过一时,和顺端了药上来,月婵让和顺放到一边,等药温了,便叫了和顺,一人托着高子轩的背,一人拿了勺子喂药,喂完了药,月婵和和顺都累了一身的汗。

    和顺把高子轩放好,盖好被子,看看月婵,轻声劝道:“王妃,这里有奴才守着,王妃还是去歇息一会儿吧。”

    月婵摇头:“我哪里歇息得下,不若在这里守着,过了今儿晚上,要是王爷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她又看了和顺一眼:“你先歇着吧,你晚上保护王爷,又忙了这么一通,倒是累了,先去眯一会儿,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和顺见劝不过月婵,便叹了口气,交代了外边的小丫头和小太监几句,他摇摇头自找地方眯着去了。

    月婵看高子轩磨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包扎好的白布一会儿的功夫又渗出血来,觉得心里难受,就坐在一边握了他的手,又觉得他的手冰凉,没有一丝热气,心里害怕,这时候也没有人在旁边,月婵不用端着,不由掉下泪来。

    今儿这事她着实吓着了,没有想到高子轩并不参加权力争斗,又是那样的身份,身边总跟着人保护,竟还会发生这般事情,月婵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那样危急,她要是再慌乱了,怕别人会更慌张,月婵自持身份,只得狠下心来镇定指挥着,可如今看高子轩半死不活的躺着,昏昏沉睡,除去鼻端还有热气,倒真跟死人差不离,月婵哪里受得住,摊开高子轩宽厚的手掌,把脸埋了进去,咬牙哭了几声,又拿帕子擦了泪,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守着。

    她先前只道自己嫁了人还是一样的,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动心不动情就不会受伤害,可今天的事情给月婵提了醒,她和高子轩已经是一体的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高子轩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好过的。

    不说这个,就是高子轩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她也是深有体会,虽然不曾对高子轩如何的欢喜热恋,可到底也是把他放在了心间,冷不丁的,人就这么倒下了,月婵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她一个人在房里静坐,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检查一下,看看高子轩有没有发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么折腾了半宿,月婵也着实累的狠了,趴在榻边眯了一会儿,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摸摸高子轩的手,自己先吓了一跳,高子轩手心发烫,再看看他的脸,脸颊一片晕红,月婵猛的站了起来,踢倒了凳子也没发觉。

    “环儿、绿衣……”

    她高呼了一声,很快几个丫头推门而入,月婵一指高子轩:“快去让人请张太医,就说王爷发烧了。”

    几个丫头心里也是一紧,留了绿衣在一旁,环儿几个出去,叫人去请张太医。

    没一时,和顺也赶了过来,看高子轩的样子,也是又急又吓,先就含了泪意。

    一时张太医过来,又换了方子熬药,点灯费蜡的一通折腾,搅的全府上下没一刻安宁。

    等到了天亮时分,总算高子轩的体温稳住了,虽然没有退下烧去,可也没有再烫的炙手。

    和顺看月婵累的脸都白了,站在那里似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便和声劝着:“王妃累狠了,如今王爷稳住了,奴婢们在这里守着就成,王妃还是歇息一会儿吧,王爷这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王妃总守着也不是个事,不若先把自己身子骨养好了,等王爷醒了,再过来陪伴。”

    月婵听了深觉有理,就把绿衣和黄莺留下伺侯,她带了环儿几个回去。

    一夜未睡,月婵实在受不住,回去之后和衣而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环儿端了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伺侯她用了一些,便笑道:“王妃只放心吧,刚才我们几个瞧了,王爷已经退了烧,怕是稳住了,张太医也把了脉,说是没事了,再用几次药就能醒过来了。”

    月婵一听,心里欢喜,匆匆吃完饭换了身衣服便到了书房里边。

    一进去见屋里守了一些人,有给高子轩擦脸擦手的,有伺侯用药的,更有在屋里添火熏香的。

    月婵皱皱眉头:“和顺,王爷如今这个样子,哪里还能熏什么香,让人把香炉拿出去,还有,这碳火味受伤的人也是受不得的,你让人点了暖炉抬进来,把火盆撤了吧。”

    和顺应了一声,拽挥小太监们换香炉的换香炉,抬暖炉的抬暖炉,忙了一通安顿好了,月婵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查看高子轩一番,看他脸色好了些许,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虽然高子轩稳住了,月婵还是不放心,就让和顺在高子轩卧榻旁边又放了一张小榻,让环儿和绿衣几个把月婵的东西收拾过来一些,她每日晚间睡在榻上,白天亲自伺侯高子轩擦身子喂药,安排的周周到到,但凡一点的不适便让人重新布置了来。

    她这般细致,也不说脏累,那药都要亲自尝了再喂,喂水喂粥也都亲自试过,擦身子换衣服也都亲力亲为,倒是教满府的人又佩服又赞叹,只说王妃待王爷是真心的好,一腔的情意比那些侍妾们强的不知道有多少,到底是正头夫妻,是那些外门子的比不得的。

    九王府上下的忙着,月婵又要理家,又要照顾高子轩,又要约束下人,又要喝斥那些姨娘们,防止她们捣乱,只两天下去,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虽然没有闹腾出来,可到底不是什么小事,长安城里权贵人家也都听说了,皇宫里天辰帝更是一出事就知道了消息。

    这几日,天辰帝也从耳目口中知道月婵是个尽心的,万事周到,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理的纹丝不乱,也感慨她有心,又说高子轩有眼光,得了个好媳妇。

    除此,天辰帝也是担了心的,非但担心,还是气狠了,堂堂的皇子都有人敢行刺,他这个皇帝怕也是危险的。

    上朝之时,天辰帝因着此事,狠狠发落了兵部和刑部的官员,令他们彻查此事。

    他这一发狠不要紧,那几位皇子便一个个的都到九王府探望一番,又让月婵一通忙乱,那几位王爷要表现兄弟情深,月婵也不能阻了,只好挣扎着招待一番,便是她身子骨好,也有些撑不住的。

    偏巧几位王爷都来探过了,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却是连问都没问,还忙着寻了新宠拉到太子宫里,每日间寻欢作乐。

    天辰帝得知此事,一腔怒火也有了发落的地方,把太子狠狠训斥了一番,只说他没有兄弟情谊,他兄弟伤成那样,别人都探望了,偏他只顾自己玩乐,理都不理,是个狠心绝情的,如今皇帝还在他就待自己兄弟如此,若有一天皇帝百年了,他还不知道怎么作贱他那些兄弟们呢。

    这番话直骂的太子白了脸,慌了心,又怕又愧,在天辰帝面前大哭一通,说了好些后悔的话,才算没有再闹大。

    为此,天辰帝赐下许多东西来安抚九王府的心,太子那里也特特的让太子妃带了上好药材来瞧了。

    月婵虽然觉得太子做事不地道,可太子妃为人还不错,她也不能驳了面子,只笑着和太子妃说不碍事,太子国之储君,平日里事忙的很,就是有一事不周到也并无什么,到底是自家兄弟,哪里讲究得来。

    等送走太子妃,那些药材月婵全让人入了库,一点都不敢让高子轩用,太子那个样子,谁知道他这药材里有什么说道。

    这日早起,月婵才梳了头,让人熬了药过来,要喂高子轩吃药,却见环儿匆匆进来,在她耳边小声道:“王妃,再过几日便是月婷小姐出嫁的日子了,您可记得添妆还有……”

    月婵怔住,她忙坏了,月婷出嫁的事情都差点抛到脑后,幸好今日环儿提起再不至于失了礼仪。

    “你先和黄莺两人备些东西,着人送过去,只说给月婷添妆的,另外,说我如今不方便过去,等到了正日子,我是必去的。”

    月婵嘱咐了环儿一通,让环儿下去准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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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醒了”

    月婵才吃了一口菜,就听到环儿惊喜的叫声。

    她赶紧放下筷子,几步挪到高子轩榻前,就见高子轩已经睁开眼睛,正四处瞧呢。

    月婵‘摸’‘摸’他额头,入手一片冰凉,心情也好了几分笑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好受,我这就让人叫张太医过来。”

    &n``bsp;她转身要去叫人,谁知道高子轩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先别去,我没事,先陪我说会儿话。”

    高子轩还记得他拔箭时候的情形,月婵为了陪他,把手让他咬住,虽然,高子轩硬撑着没咬,他也舍不得咬,可到底心里还是感动的,如今醒了,他也瞧清楚了,月婵为了陪他,生生的瘦了一圈,遂心疼的不行。

    “好”月婵笑了起来:“我陪你。”

    她拉着高子轩的手又问:“你睡了那么长时间,可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我让环儿给你熬粥喝如何?”

    高子轩点点头:“成,我想喝莲子银耳粥,莲子熬的烂些好嚼用。”

    “嗯”月婵应了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环儿:“环儿,你去厨房瞧着,熬些莲子银耳粥,让他们煮烂些,另外,少放些糖,王爷才醒来,吃的太甜嗓子不好受。”

    环儿笑着答应了,转身出去,屋里就剩下月婵和高子轩两个人,高子轩伸手‘摸’‘摸’月婵脸颊:“这几天倒是累到你了。”

    “说这些干嘛,咱们是夫妻,自当同甘共苦的,妾身累些不算什么,倒是王爷受了这般大的苦楚,又……”月婵笑着给高子轩盖了盖被子:“王爷这伤要好好将养着,你只管躺着,要用什么吃什么,就和妾身讲,妾身让人给你‘弄’去。”

    这话说的极动听,高子轩也笑了起来。

    月婵陪他说了会儿话,想起一事来,笑道:“妾身还有一事要和王爷讲一声呢,王爷昏睡这几日,府里好几位妹妹都想来探望,妾身想着王爷要清静些,便没让她们过来,这会儿王爷醒了,可是要叫妹妹们来?”

    这几天,府里几位姨娘闹腾了一场,说月婵苛待她们,不许她们见高子轩,月婵为此发落了好几个人,把那几个闹腾的太厉害的拘了起来,又让几个厉害的嬷嬷守着,很是用了些手段折磨她们,几天下来,那几个姨娘身子骨差点被整垮了。

    虽然这件事情月婵做的也不错,她是当家主母,小妾们不守规矩,自然打得罚得,可月婵还是要向高子轩说一声的,她也怕高子轩哪天好了,有人在他跟前告状,挑拨离间一回,到时候,她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高子轩听了月婵这话,脸上就显出几分怒意来:“必是她们闹腾你了,要我说,你也太好‘性’了些,她们不好,便发落了,或打杀或卖掉都由得你,还留她们作甚。”

    月婵见他发了火,赶紧按住他:“王爷息怒,你如今身子骨还没好,哪里受得住这火气,你觉得不好,妾身自去打发了她们,值得你这般不顾自己身子么。”

    “罢了,那些人随你处置吧,你只留下几个没心计又老实的就成,本王也不想这府里再进新人了。”高子轩躺好了,喘了口气,看月婵的眼中满是温柔宠溺。

    月婵被他看的怔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妾身都听王爷的,等妾身得了空,就把她们叫过来,有愿意走的给她们些银子让她们回家团圆便是。”

    “你倒是好心。”高子轩没好气的白了月婵一眼。

    说话间,环儿端了粥过来,月婵接过碗来先尝了一口,这粥做好之后,怕是放在凉水里冰过,尝起来温温的不烫嘴,喝着正好。

    她拿了勺子一勺勺喂高子轩喝了,又接过帕子给他擦净嘴角。

    这时候,高子轩只一脸笑意的躺着,由着月婵服‘侍’,倒是满脸享受。

    看高子轩没事了,月婵喂他吃完饭之后就退了出来,带着环儿几个回房休息一会儿,就让黄莺把给月婷添妆的东西拿了过来。

    她细瞧了,这里面有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还有好些妆‘花’缎子,另有几匹各‘色’的官锦,外加好大一座红珊瑚盆景,这些东西都是瞧着好看又贵重的,拿出去月婷脸上也有光彩。

    月婵看了点头,夸赞了黄莺一番,她和月婷姐妹不合,可到底出嫁这样的大事,确是不能落了颜面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来,月婷那里脸上没了光彩,她的名声也不好。

    再者说,那般多人都眼睁睁瞧着呢,高子轩伤成这样,她要再不争气,只和月婷计较的话,不定多少人要找磋呢,她再和月婷不和,也要大面上过得去,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叫黄莺带人拿了东西送到孟家,月婵便紧着把王府里的琐事处置一番,之后亲自下厨做了些开胃的粥菜来让人端了给高子轩送去。

    之后几天月婵也没有轻闲了,每日除了在书房伺侯高子轩,或给他做些可口的饭食,或读书给他听,便是处理府务,再者,还要打听长安城里权贵人家的消息。

    如此忙碌了几天,很快就到了月婷出嫁的时候。

    月婵一大早起来,先看过高子轩,又梳洗了一番,挑了件葱黄绣岁寒三友的衫子,又穿了件水红的百折裙,腰系杏黄绦子,又戴了压裙角的梅‘花’‘玉’佩,并香囊荷包等物。

    一头长发盘了个同心髻,在正中央戴了金‘玉’镂空凤尾钗,凤头部分正好点在月婵额中央,那里垂下一信水滴状的红宝石来,更衬的月婵肌肤欺寒赛雪,妙不可言。

    收捡妥当,月婵带了从孟家跟来的四个丫头坐了王府的马车便去了孟府。

    她去的早,去的时候宾客不显,迎宾的人一报上月婵的名字,老太太就带着刘梅和纪婉容迎了出来,月婵笑着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却见月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两个人笑着见了礼,就听月娥道:“我只听人说九王爷受伤了,可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原想着去你府上瞧瞧的,可惜太子府事务太多,我又要照看自己院里的事情,又要服‘侍’太子爷,却也是错了时间,如今九王爷怎么样了?”

    月婵笑着坐了:“劳妹妹挂心了,王爷无事。”

    她这般一说,老太太先念起佛来:“阿弥陀佛,真真是佛祖保佑,幸好无事啊。”

    纪婉容倒是一脸关心的样子:“妹妹可是瘦了,倒也是,你这几日定是‘操’劳坏了,那么大一座王府,什么事情都要你照管,原是忙的,王爷一受伤,你更是忙上加忙,照我说,你很该多歇歇的,月婷不是别人,你就是晚来一会儿,她也说不得别的。”

    她这是暗讽月娥呢。

    月娥只说‘抽’不出时间去瞧月婵,她一个太子侧妃,又不用照管太子府的事情,哪里就忙了?看月婵,九王爷受伤,她又要伺侯照管,又要管理府里的事情,还能‘抽’出时间来早早的到了,这么一比较,可不是忙闲的事情,只看有心没心了。

    果然,婉容这话一出口,月娥脸上就有些不好,刘梅也有些尴尬神‘色’。

    老太太咳了一声:“也罢了,先不说这些,刘梅啊,你去给月婷上妆吧,估计一会儿傅家就要来接人了。”

    刘梅赶紧站起来应了一声,带着月娥便出去了。

    等这娘俩一走,婉容就活泛了,她挪到月婵身旁,捏捏月婵脸颊:“越发显瘦了,我瞧着,你倒是忙坏了,今儿来自己家里,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管说,嫂子服‘侍’你一场。”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话么,月婵丫头这样,我只瞧着心疼,月婵啊,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我说,我虽然老了,可一把老骨头还是能顶几分事的,你想要什么,我就是上天入地的,也得给你找出来。”

    月婵勉强笑笑,靠在老太太肩上:“老太太只管说这些,小心嫂子听了不依,她嘴里不说,心里怕是记恨我哄您东西呢。”

    一句话逗的老太太乐了,拍了拍月婵的手:“我知道你是好的。”

    又看了纪婉容一眼:“你一会儿开库房,把那支百年老参拿出来,让月婵带回去,给她们两口子补补身子。”

    婉容笑着应了,月婵也赶紧站起来谢过老太太。

    那里月婷已经梳妆完毕,过来拜见老太太,月婵几个赶紧站了,看着月婷恭恭敬敬的嗑了头,又见老太太嘱咐她一番,瞧着月婷眼圈红红的出去,月婵也有几分感慨。

    她这里才要跟出去送送月婷,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嗑头:“大小姐,九王府来人,说是王爷又烧了起来,让您赶紧回去呢。”

    月婵一听,身子打个晃,一把扶住身旁的环儿,连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和婉容也是一脸的焦急:“不是说好了么,这是怎么的?”

    若不是今儿月婷成亲,怕老太太得当场哭出来,她对月婵抱了极大希望的,如今看九王爷三灾八难的,也不知道月婵能不能撑得下去,这一刻,老太太倒是真的心疼起月婵来。

    婉容赶紧安抚老太太:“想来是下人照顾不周吧,妹妹且赶紧回去瞧瞧,你也安心了,我们也不记挂。”。

第二百二十章 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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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婵匆匆出了‘门’,就听到外边喜乐连天,她心里焦急,也不去计较,只带着一群婆子丫头出了二‘门’,直奔‘门’外停的车子而去。。。

    不想,她人还没有走到‘门’外,就见月婷穿了一身红衣,盖着盖头被孟皓宇背出。

    许是才拜别了孟之文吧,月婷虽然‘蒙’着头看不到脸,可看那情形,似是才哭过的,月婵对孟皓宇点点头,瞧见孟皓宇眼中的担心,她笑了笑做了个不要紧的手势。

    &n(bsp;孟皓宇背着月婷紧走几步,月婵不想和月婷撞到一起,就退到一旁等着这些人过去,她才匆匆走到‘门’口。

    月婷已经上了轿子,月婵站在‘门’内,想着等月婷喜轿走后她再上车,却是没有料到,轿旁一转出现一人,是许多时候没见的傅文彬,傅文彬一身的红衣,照例的宽袍大袖,头戴束发金冠,显出几分意气风发来。

    傅文彬也看到了月婵,直愣愣的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孟皓宇过来催他,他才回过神来。

    孟皓宇催着傅文彬上了马,又让人抬了月婷的轿子,之后便是那许多抬的嫁妆,和送亲的队伍,等这些人走了,孟皓宇几步走到月婵跟前:“妹妹要小心些,那些人能伤了九王爷,岂知不能伤了你?”

    月婵点头:“哥哥费心了,家中有事,我先去了,待改日得闲的时候我再和哥哥嫂子叙话。”

    说着话,月婵就在孟皓宇担忧的目光下登了马车,让人赶紧赶车,飞速的朝九王府驶去。

    她这里才走,孟皓宇就进了‘门’,先去书房寻了孟之文,两人进了正房见老太太,就见老太太脸上有些焦虑,怕是在担心月婵。

    见儿孙进‘门’,老太太赶紧收拾起焦虑神情,换了一脸笑容:“你们怎的进来了,月婷可是走了?”

    孟皓宇点头:“月婷妹妹已经上轿走了,孙儿瞧着,傅家也是重视的,迎亲的队伍人数真真不少,都是大家大族的嫡系人物,跟随的媒人也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官媒,傅三少爷进‘门’之后也是守礼的。”

    老太太听了冷笑一声:“他们家可不重视么,月婷的姐姐嫁的都是什么人物,月婷金尊‘玉’贵的人给了他们家,他们要是还敢冷落,可不就只是打咱们家的脸了。”

    孟之文点头,心里有些酸楚,先前月婵和月娥婚事未定的时候,傅家是怎么一种德‘性’,当时他去谈亲事时,傅家可没少刁难人,后来等月婵做了王妃,月娥也嫁到太子妃做了侧妃,傅家就变了脸‘色’,上赶着巴结,催着月婷嫁过去,他怎么就瞧不出来傅家那几分小心思?

    “可惜了,那个傅三少倒是不错的,父母族人却是那样的。”孟皓宇有些叹惜,他和傅文彬是打小的情谊,不是说变就变的。

    老太太这时候叹了口气:“算了,莫说人家了,月婷也不是那般好的,我只盼着她嫁过去能少生些事,咱们少受气就已经是千好万好的了。”

    孟皓宇点头,月婷那‘性’格,真不好说呢。

    孟之文在一旁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水,又瞧了孟皓宇一眼:“你过几日让你媳‘妇’去九王府瞧瞧,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先前咱们没去,那是因为几位王爷都没去,又因着月婷婚事的关系,如今不用避嫌了,家里也能腾出功夫来,让你媳‘妇’去陪陪月婵,让她千万莫着急,九王爷福大命大,必是会好的。”

    孟皓宇点头:“儿子省得了,父亲,这会儿怕宾客已经盈‘门’,儿子先带着纪氏出去迎客了。”

    “你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打发孟皓宇出‘门’,又看了孟之文一眼:“文儿也去吧。”

    父子俩行了礼退出去,却没瞧到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刚才刘梅用过的茶杯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水晶……”

    水晶应声站了出来,这时候屋里就她和老太太两个人,老太太抓了水晶的手:“我听说梅儿近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为了月婷劳累的吧,不知道婉容丫头有没有去伺侯?”

    水晶低头,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却道:“大少‘奶’‘奶’真真不错,太太生病那几日,不但要准备三小姐的婚嫁事宜,每日还到太太跟前立规矩伺侯着,不过,太太却不领情,不欢喜大少‘奶’‘奶’,不然,也不会病的越发厉害了,今儿可是硬撑着起来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是欢喜非常,指了指桌上一个茶杯:“我瞧着,太太也是太过‘操’劳了,如今月婷也嫁了,她也能好好歇歇了,她啊,就是心太急了,总是不能平心静气,也罢了,我带着她念几日佛吧,但愿佛法无边,能感化了她。”

    老太太说的极慈爱,听在水晶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她赶紧压下心神一笑:“老太太最爱护小辈的,我想来,太太礼佛的时候,老太太和大少‘奶’‘奶’定会为了太太的身子,寻不少好物件给她。”

    这话老太太相当爱听,她也笑了起来:“这就好啊,婉容丫头最听话不过,有了好东西,一定会好好的供给太太。”

    说着话,老太太让水晶给她‘揉’了会儿肩膀,就让水晶下去了。

    水晶一出‘门’,头上就冒了汗,心里害怕之极,她是个心思灵透的人物,知道这大宅‘门’里要保命,就是少听少看少说,可她伺侯着老太太,被老太太提拔了上来,有好些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这府里的机密也没有背过她,她心下惴惴,深怕哪一日老太太处决了她。

    看起来,她该好好谋个退路了,水晶捏捏拳头,但愿老太太看在她伺侯多年的份上,能够让她一家老小赎身出去,只要父母兄嫂出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先不说孟家如何,只说月婵匆匆赶了回去,马车一进得府‘门’,她就扶着小丫头的手下了车,还没有走几步,迎头碰上和顺。

    月婵见和顺哭丧着脸,便急问:“王爷如何了?我早起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怎的又烧了?”

    和顺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都是奴婢们的错,您一走,王爷就嫌屋里气闷,非要让人开了窗户,说是要爽利爽利,奴婢们劝不过,为怕惹王爷生气,便由了王爷去,谁知道,吹了没一会儿的冷风,王爷就……”

    月婵一听这话,满心的怒气和郁闷,心说高子轩不是小孩子了,怎的还如此任‘性’,他的伤势才好一些就吹冷风,真真不想活命了。

    “先起吧”月婵冷冷说了一句,也不理会和顺,迈开大步就往书房走去。

    和顺紧赶慢赶的追着:“王妃,奴婢已经让人请了张太医来,也开了‘药’喂王爷吃了,只王爷烧还没有退下来,直唤着您,没奈何只好请您回来。”

    “我知道了。”月婵应了一声,很快走到书房‘门’口,她心里有怒气,为怕‘波’及到高子轩,深吸了几口气,硬把火气压了下去,一挑那天青‘色’的官缎‘门’帘,低头进了屋。

    一进得屋内,就觉得四周一片冷意,想是开的窗户吹了冷风,如今屋里还没暖和过来呢。

    她皱了皱眉,走到榻边,就见高子轩‘玉’白的脸上透着两片红晕,就是眼角眉梢处也深了红‘色’,本来就红‘艳’的‘唇’这时候更成了深红的‘色’彩,一瞧就知道这烧还没有退下去。

    伸手‘摸’‘摸’高子轩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月婵高声道:“和顺,去端盆冷水,拿几条帕子来。”

    和顺应了一声,一会儿的功夫就端了冷水过来,冷水里泡了好几条帕子。

    月婵看了看,挥挥手让众人下去,屋内就她和烧的糊涂的高子轩。

    她先过去把那暖炉的火挑的更旺了,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屋里暖和了起来,就脱了外边的大衣裳,只着内里杏黄小袄,又把高子轩身上盖的厚被子揭开,先拿了他的手‘揉’措了一会儿,又把高子轩脚上袜子脱去,在他脚心按压‘揉’措一会儿。

    这一番动作,月婵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胡‘乱’擦了一下,把水盆里泡的冰凉的帕子捞了出来,拿了给高子轩放到额头上,然后又开始替他‘揉’措手脚。

    许是月婵这么一‘弄’,高子轩舒服了些,他嘴里胡‘乱’说了几句话,翻了个身。

    高子轩身材高大,这么一翻身,差点没把月婵哄个跟头,就见他侧了身子,被子也滑落一旁,‘露’出身上穿的白‘色’里衣。

    大概烧还没退,他也难受的关系,高子轩‘腿’脚蜷了起来,浓黑眉‘毛’紧皱在一起,薄透红‘艳’的嘴‘唇’也嘟了起来,他本就生的‘艳’丽妖邪,这么一番动作,竟生出许多****之意来。

    高子轩双眼紧闭,长长睫‘毛’动了几下,鼻子也‘抽’了‘抽’,去了平日的邪魅来,生出几分纯真、无辜带着三分的任‘性’,只看的月婵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总泛着些微微的痛苦意味。

    “月婵……”

    高子轩轻唤,月婵赶紧应了一声,抓了他的手蹲在榻边:“妾身在这儿呢,王爷可有哪不舒服?”

    她只当高子轩醒了,却哪知道,高子轩根本没醒,高子轩抓了月婵的手,把脸颊在她手心噌了噌:“月婵,你不要走,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月婵,府里的那些‘女’人你根本不用在意……”

    又是这样的话,月婵无奈,笑了笑:“王爷,妾身听着呢,妾身不走。”

    高子轩手上用力,紧抓着月婵,滚烫的脸颊只在她手心里噌:“你胡说,本王心里明白,你心里根本没有本王。”

    月婵怔住,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红氏的孩子不是本王的,本王心里也难受……月婵,本王只有你,那些‘女’人本王一个都没有碰过……”

    这一句话如九天惊雷,震的月婵差点跌倒。。

第二百二十一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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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月婵震惊过度,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她压低了声音询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惜,高子轩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胡‘乱’扯着衣裳:“月婵,本王好热……”

    月婵心下着急,可了不能不顾忌高子轩,赶紧抓了他``的手:“王爷,妾身知道王爷不舒服,妾身陪着王爷,王爷要躺好,否则扯到伤口又要难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嚣张到极点的高子轩这会儿却是分外的乖巧,很是配合月婵。

    他身上力气放松了,很快躺好,一动都不动。

    月婵叹了口气,却是没想到高子轩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月婵,你一定要陪着本王……”

    “好”月婵笑着点头:“妾身陪着王爷。”

    “一生一世?”

    “嗯”月婵答应:“一生一世……”

    很快,高子轩安静了下来,许是真的睡安稳了。

    月婵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真是吓到了,高子轩竟然说王府里那许多的美人,他一个都没有碰过,月婵真真不敢相信。

    要是高子轩有什么‘毛’病的话也好解释,可是月婵亲身经历了,高子轩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并且,他非但正常,对于男‘女’情事上面,比平常人还要……更能索取。

    月婵思及新婚之夜高子轩的狂猛,脸上红了几分,又想,这样一个人,长到这般大的年纪,宫中又有那么多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他竟然没有碰过,当真不可思议。

    月婵原先还猜不透高子轩新婚之夜的时候,为什么表现的虽然很……可到底显的生疏,又似是要不够的样子,她原先不明白,如今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原来,高子轩竟然未碰过‘女’人,所以,才会那般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月婵思量透了,心里竟然涌现出了阵阵惊喜甜蜜。

    她呆呆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等醒过神来的时候,看高子轩睡的分外香甜,也松了一口气,就坐在榻边握了他的手,也有些‘迷’糊起来。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月婵觉得手上一紧,睁眼看时,发现高子轩又翻了身,身子又蜷在了一起,她只好走到另一侧,把他的手臂拉开,以防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伤口。

    这会儿,月婵强打起‘精’神来看着高子轩,怕他‘乱’动伤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看高子轩没动,月婵起身到暖炉旁把炉火烧旺了些,她回身时,就听到高子轩又开始胡‘乱’说话。

    “母后……”

    这怕是在叫已经故去的孔皇后吧,听说孔皇后容德兼备,是个很温柔大度的‘女’子。

    “父皇……”

    月婵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高子轩的额头,烧是退下去了一点,按理说不应该再说胡话的呀。

    “父皇,儿臣没有,都是别人污赖儿臣的……母后,儿臣没有不敬,儿臣没有**您宫里的人,父皇明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婵惊在一旁,竟是听傻了。

    “母后,您故去才几日,儿臣伤痛都来不及,哪里能够****作乐,儿臣……儿臣是敬重您宫里宫娥的……怎会做出这般畜牲行径,母后……”

    高子轩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月婵从来没有见过高子轩这么伤痛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揪紧了,她也顾不得多想,几步过去,温柔的‘摸’了‘摸’高子轩的脸颊:“妾身知道,王爷最是孝敬不过的,不会对孔皇后不敬的,孔皇后疼爱王爷,也相信王爷,不会怪罪您的。”

    月婵柔声说着,一遍遍重复着,直说的声音都哑了,高子轩才不再哭喊,显的安稳起来。

    月婵松了一口气,这次,再不敢离开高子轩片刻了。

    过了午时,月婵就听到‘门’外有轻声响动,听到环儿小声道:“王妃,可是要用些饭?”

    月婵看看紧握她手的高子轩,无奈摇头苦笑:“你们留个人守‘门’,剩下的都去用饭吧,我不饿,饭菜先放着吧。”

    过了一会儿,又听环儿道:“王妃珍重,您要照顾王爷,还是用些饭菜吧。”

    月婵哪里是不饿,她早就饿透了,可看高子轩紧抓她手的样子,她哪里敢松手去吃饭,只好咬牙道:“你先去吧,我饿了自会让人送饭过来。”

    环儿应了一声,‘门’外就恢复了平静。

    月婵看了高子轩一眼,咬了咬‘唇’:“你这个磨人的东西,等你醒了,看我如何与你计较。”

    屋里再没别人,又因为高子轩睡实了,月婵也不敢动,只好坐着思量起来。

    她越想,越是心惊,心里越是震‘荡’不已。

    月婵心思灵透,是个一点即通的,通过高子轩只言片语,她就猜测到一些事情。

    许是事情发生在孔皇后才去世不久的时候吧,月婵还记得她第一次见高子轩时,那时候孔皇后病重,高子轩到慈恩寺里祈福,当时纵马过街,撞到了平民孩子,他那时候是怎样的神情?

    那么的高高在上,骄傲尊贵非凡,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被守着护着不沾一点肮脏的样子。

    后来呢?高子轩似乎是变了,虽然还是又自大又骄傲,可眼神里总是有些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变故,大概就发生在孔皇后过世的日子里吧。

    月婵推测,孔皇后过世,高子轩应该是守孝的,就在守孝的这几天里,宫里的另外一些人按捺不住想要打垮他,或者,是想要打垮三王爷。

    然后,应该是在高子轩饮用的茶水或者吃的食物里放了‘药’,‘迷’晕了他,又威‘逼’利‘诱’,或者‘药’‘迷’了孔皇后宫中的美貌宫‘女’,许是一个,许是多个,把这些宫‘女’送上了高子轩的‘床’。

    月婵又想了一会儿,高子轩当时才十二三岁,按理说,那些人应该不会用这个法子陷害他的,他到底岁数小,便是……人们也不会多想的。

    又苦思片刻,月婵眼前一亮,竟是猜到了分毫。

    那些人的目标是三王爷,三王爷当时已经成年,又是嫡子,可是皇位最有力的竟争人之一,不过,应该是高子轩和三王爷兄弟情深,他去找三王爷,结果误食了三王爷的东西,被‘迷’昏了过去。

    然后那些宫‘女’子进来,当时神情已经‘迷’糊,便也没有细看,把高子轩当成三王爷给……

    月婵越想,越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心里有些怜惜起了高子轩。

    都看着他飞扬跋扈,看着他嚣张自大,谁知道,他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可怜可叹的苦命人。

    宫里从来都不是干净的,那些‘女’人争宠的手段‘花’样百出,都是踩着别人尸首爬上去的,高子轩小小年纪,痛失生母,又被陷害母亲孝期****作乐,**母亲生前的宫人,那时候,他心里是怎样的悲痛‘欲’绝,也难怪他后来和天辰帝关系僵化了。

    天辰帝肯定也知道高子轩是冤枉的,不过,当时朝堂未稳,他为了某种原因不能给自己儿子申冤,便对高子轩心怀愧疚,长久下来,就形成了对高子轩的溺爱。

    而三王爷也心知肚明,高子轩是替他受过的,便有了几分感‘激’和愧悔,他们又是亲兄弟,三王爷自然待高子轩不同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在三王爷继位以后,高子轩行为更加的张扬,可是不管他怎么样,三王爷都由着他护着他,大概月婵推测的就是这里边的因由了。

    月婵越想越是震惊,没有想到宫中还有这样的辛秘之事,也没有想到高子轩竟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压下满心好奇,月婵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透出分毫来,这是皇家辛秘,她要是讲出来,怕是……再者,高子轩是个自大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月婵想来,他肯定自尊心受损,会和自己生分的吧。

    高子轩如今是她的立命根本,月婵不想破坏她和高子轩之间的情分,所以只能把这件事情压下,不能透‘露’分毫。

    不过,月婵还是想不透的,高子轩为什么会不碰府里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个个貌美,又名正言顺是他的人,他碰哪一个,别人都说不得什么,他却是一个都没有……真真想不透。

    月婵想的头疼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多想。

    她醒过神来,觉得手心里高子轩手掌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笑了笑,‘摸’‘摸’高子轩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月婵欢喜的紧,大声道:“和顺……”

    ‘门’帘挑开,和顺快步进来,月婵一指高子轩:“王爷烧退了,你让人去厨房熬些粥来,一会儿王爷醒来要用。”

    和顺应了一声,又听月婵道:“送身干净衣服来给王爷换上。”

    和顺笑了起来,欢快的应和,很快退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已经送了衣裳过来,月婵守在一旁,看着和顺给高子轩换了里衣,把换下的里衣也捎了出去。

    又过片刻,小丫头端了饭菜过来,月婵将就着用了一些,她才吃完了饭,高子轩已经醒了过来。

    高子轩睁眼,就看到月婵的背影,看她低头吃饭的娴静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他感觉头还有些晕晕的,身上伤口还带着痛意,不过,身子倒是舒服了许多。

    “月婵……”

    一开口,高子轩先吓了一跳,他声音沙哑极了。

    月婵回身一笑:“王爷醒了,我让人煮了粥,您可要用一些。”

    说话间,她已经轻巧的端了粥过去,高子轩就着月婵的手喝了半碗,挥了挥手让月婵放下,就半躺在榻上,看着月婵发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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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妾身脸上可有什么?”

    月婵被高子轩看的很不舒服,忍不住发问。,。

    “咳……”

    高子轩尴尬的咳了一声,又引的伤口好一阵疼痛,他也顾不上管,把月婵拉到身边,看看她瘦了好多的脸颊:“怎的瘦成这样了?”

    月婵白他一眼:“王爷那般昏睡不醒,妾身担心的吃不下睡不香,自然要瘦了。”

    这句话引的高子轩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感动的握了月婵的手:“本王都记在心里了,也知道你的好。”

    高子轩看月婵的眼光缠****绵,满是情意,倒‘弄’的月婵越发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听到和顺在‘门’外大声道:“王爷,几位姨娘听说王爷醒了,要过来看望王爷。”

    一句话,高子轩立马收了先前的温柔,转眼间脸上带了几分薄怒:“看什么看,本王还没死呢,让她们都回吧。”

    “是”和顺答应一声,接下来就听到一阵吵嚷,不过,很快外边就恢复了平静。

    月婵听了听,也就没再理这件事情,既然知道了那些姨娘高子轩确实不在意,并且,一个都没有碰过,月婵自然也不愿意再让这些人给自己添堵。

    不过,月婵倒是极好奇的,高子轩既然没碰过那些‘女’人,可那些‘女’人表现的却不是如此,似乎对高子轩很有情谊,并且一个个都认定了是高子轩的人,这么说,在她们心间,肯定是和高子轩曾经恩爱过的。

    那么,高子轩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即不碰到人,又能让那些‘女’人觉得被他宠爱过,难道,他找了替身?

    一想又不是这么回事,高子轩这样的人,宁可不要那些‘女’人,也不会找替身嫖自己的‘女’人。

    这事情,真真的好玩呢,月婵越想越觉得稀奇,不过,她也没有追查下去的兴趣,身在皇家,绝对不能太过好奇,要知道,好奇有时候是要死人的。

    “王爷”和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进‘门’就道:“奴婢在王爷出事的时候已经带人追查了,如今还没有结果,不过,听探子们回报,再过两日就有结果了。”

    高子轩一听这话,立马重视起来:“可有了些眉目?”

    月婵也正襟危坐,准备听听到底是什么人敢伤高子轩。

    和顺皱了下眉头,脸上带了几分怒意:“有一些,如今追查下来,在里面看到了黄家的影子,似乎这件事情是黄仪芳做的,她不忿王爷在除夕夜鞭打她,让她失了颜面,所以……不过,奴婢觉得以黄仪芳的手段心计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她身后必有人支持。”

    高子轩点头:“黄家不过是个不卒子罢了,不过是不知道是为哪个鞍前马后的效劳。”

    月婵只坐在一旁听,却不发表任何意见,不过,她暗暗猜度着,这件事情可能是五王爷做的,到底黄家和五王爷是一条线上的,为五王爷效劳倒是说得过去。

    不过,只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人‘插’手?

    许是高子轩和月婵想的一样吧,他想了一下,倒是笑了:“都是本王的好兄弟啊,倒是让本王很想瞧瞧,本王那些兄弟们最后会如何。”

    和顺抹了一把汗,倒是也想到了这里面的可能‘性’,便低头道:“王爷不必忧思,好好养伤要紧,奴婢定会带人追查到底的。”

    高子轩摆摆手:“本王信你,你传令下去,暗地里查,千万别放到明面上,咱们的势力还是不要****的好。”

    和顺应了一声,很快告退出去。

    月婵见和顺走了,便要唤人进来伺侯高子轩,她也要告退出去。

    哪知道,高子轩根本不让她走,只拽了她的手示意她坐下。

    月婵再度坐定,高子轩一笑:“你不用害怕,本王不会有事的。”

    月婵点头,沉默。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本王告诉你,我自然不像表面上那般无用,在皇家,我若真的无能,怕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高子轩一语惊天。

    月婵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妾身信王爷。”

    这倒也是,皇家哪个是简单的,都是带着面具过活的,高子轩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副面具。

    “我也不瞒你,从我母后过世不久,我便组建了自己的暗卫,如今借着商业为名,暗卫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不只大昭国,便是周围几个国家都有我的暗势力存在。”

    高子轩抚了抚月婵的长发:“这世上,要想活的好,如何能够没有自己的保命之力,月婵呀,本王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以后放轻松,不要有那么重的心思,本王明白你的想法,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只管按照自己想的过活,万事都有本王担着。”

    这一席话听在月婵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是那么沉重。

    按自己的想法过活?

    月婵眼睛酸酸涩涩,从来没有人和她这样讲过,老太太没有,刘梅也没有,就是自己的父兄,也只是提醒自己要沉稳,要照着规矩活下去,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的为她打算过,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关心她到底想要什么。

    若是前世的时候,傅文彬也能如此……

    月婵想着,不说前世,就是今世傅文彬能够愿意去了解她,怕她也不会对他那么的冷淡吧,傅文彬此人从来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过活,把他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也要让别人跟着他走。

    就说重生以来,傅文彬只说喜欢她,心里有她,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过,只是强硬的想要她付出相等的回报。

    月婵傻了才会去回报他呢,没有想方设法的报复他就已经很不错了。

    便是霍思成,月婵以前只觉得他和她有些同命相怜,而且,也瞧中了他才华绝世,对人温柔宽厚,如今想来,他那样的人,怕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前程,对什么人都是温柔宽厚的吧,不然,也不会对长安城那么多的贵‘女’微笑以对了。

    这样的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月婵这会儿想想,要是她真嫁了霍思成,开始的时候怕还好一些,若是时间长久了,那份温柔变淡的时候,两个人会不会又是一对怨偶。

    抬眼看向高子轩,月婵叹了口气,这个人虽然看着残暴高傲,看着放‘荡’不羁,看着自大妖邪,可却是第一个替她着想的人。

    思及她嫁过来之后,高子轩对她确实是一直的呵护包容着,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替她办到,并且对她一直关照到底。

    也许,接受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月婵心里涌出这样的想法。

    即然已经嫁给了他,而且,两个人相处又是这般自然,为何还要执着于前世的心结?

    如果接受高子轩,用心经营的话,谁能保证这不是一段幸福的婚姻呢?月婵握握拳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为了怕以后那个说不定不存在的背叛而否决现在,说不定等她年老时回想起来要后悔终身的吧。

    再者,月婵想想,高子轩并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反而很有担当,很有责任心,和他好好过下去,就算以后他对自己淡了,也不会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这样,便可以了吧。

    月婵本就心思灵透,如今想明白了,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以前一直自苦的东西不存在了,就觉得眼前的东西变的分外美好起来。

    原来,她一直错过了许多事情,生命中还有好多美好的东西,是值得自己珍惜的呀。

    笑了笑,月婵用力回握住高子轩的手:“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间,从今以后,我就只是孟月婵,是你的妻子。”

    高子轩心头一阵狂喜,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开了月婵的心结,并且得了她真心以对。

    哪里有人比高子轩更明白月婵的,她说这话,没有再加上王爷妾身的称呼,就是在平等的和高子轩说内心深处的感受,只是以孟月婵和高子轩的身份来说,并不是以孟家小姐和九王爷的身份来讲。

    这般,就是在确确实实的告诉高子轩,从今之后,她已经不再把孟家放在首位,她是真正的孟月婵,只为自己而活的孟月婵,她会和高子轩一起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努力的好好的幸福的过活。

    “好”高子轩点头,脸上带了真正的欢喜笑容,一把把月婵搂进怀里:“若早知道我受了伤才能够真正走进你的心里,我早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月婵瞪了回去:“只怕别人‘操’心不够么,你早就怎样?”

    “没有,没有怎样。”高子轩尴尬笑笑:“不知道是哪个‘混’帐东西,敢伤了本王,等本王查到是谁之后,定不会放过他。”

    此时,高子轩气场大开,‘混’身充满了狂放和邪魅之气,只看的月婵暗暗摇头,这人,真会打肿脸充胖子,任谁都能想得到,真正敢伤他的,除了他家的兄弟,还能有哪个?月婵偏不信,他就是知道了是谁,又能如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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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该给太太请安了。.。”

    月婷呆呆的坐在一旁,她的大丫头秋香不由的出言提醒一声。

    月婷醒过神来,看了秋香一眼:“昨儿少爷是不是又去了那贱人屋里?”

    秋香点头:“可不是怎的,昨儿少爷回来的晚,回来之后去了书房,后来就又去了金姨娘屋里。”

    &;“她是你哪‘门’子姨娘?”一听这话,月婷气的身上都发抖:“不过是个下溅胚子,仗着自己生的好,就狐媚妖道的勾搭爷们,那个小贱人,看我不收拾她。”

    秋香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是,小贱胚子,还想跟小姐叫嚣上了。”

    这话月婷倒是爱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模样:“你起来吧,给我收拾收拾,该给太太请安去了。”

    秋香应了一声,笑着给月婷梳妆打扮。

    等到上妆的时候,秋香看到月婷脸上的黑眼圈,倒是不由的叹了口气。

    月婷才多大的年纪,‘花’一般的年华,才嫁人几天就成了这模样,时间久了,还不定如何呢。

    别人恐是不知道的,不过秋香是月婷的心腹,有些事情心里明白的很。

    月婷才嫁到傅家的那一日,晚间‘洞’房时便是秋香在外边值的夜,她听的真真的,才开始还好,并没有什么声音,后来待到两人入了巷,那位傅三少竟是大呼了一声大小姐的名字,之后,她就听到月婷的尖叫声和呵骂声。

    再之后,这‘洞’房之夜两人都没有过好,傅三少虽然没有不顾颜面的冲出去,可却也没有对月婷多亲热,两人凑和着一起睡了****,第二日一早傅三少就走了,直到如今都没有再出现在月婷屋里。

    原本,傅三少有个通房丫头金氏便是得宠的,那个丫头颜‘色’好,又是最能言善道的,很得傅三少的喜欢,因着傅三少和月婷闹拧了,傅三少一气之下,给金氏开了脸,直接抬了做姨娘,这下子可算是把要面子又好捻酸吃醋的月婷给气着了,竟是没给过傅三少一个好脸‘色’。

    所幸,如今孟家越发的根基稳固,月婵和月娥都是得宠的,傅家太太对月婷倒是不错,并没有给过月婷气受,若不然,怕月婷日子更不好过。

    秋香拿了脂粉帮月婷把黑眼圈遮了,强笑道:“照我说,小姐也别太计较了,这男人啊,哪有不偷腹的,小姐和少爷服个软,多说些好话,少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没有过不去的坎。”

    若月婷是个通情达理又明白事的,这话或者能听进心里,可月婷偏是个拧‘性’子,在孟家时就是说一不二,一个不对她脾气能和你翻天的主,如何听得进去秋香这话。

    她一瞪眼:“凭什么要我服软,是他的不是,你是没听到……他也不想想,叫我心里怎么想,我心里多难受,但凡他是个有良心的,就该哄我一哄,可他呢,二话不说就要提那个金氏,枉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哭着吵着嫁给他,我孟家金尊‘玉’贵的‘女’儿家嫁过来,那是他的福气,很该他供着的,哪里由得他糟踏。”

    她停了一下,又带了几分怒意:“孟家什么根基‘门’第,世代的书香之家,又是国公府,他们傅家呢,如今是什么爵位?不过是仗着前人的军功罢了,也不瞧瞧,我家两位姐姐嫁的可都是王爷,我难道就比月婵和月娥次了么,若不是念着他,我怕便不是王妃,那也是国公夫人……”

    月婷话没说完,就听‘门’外有人一挑帘子,大声道:“什么王妃,什么国公夫人?”

    却原来,傅文彬虽然生气,可怎么想也觉得他对月婷有所亏欠,到底是他的媳‘妇’了,总不能两口子拧一辈子的,又想月婷自小的脾气就拧,若是两个人都拧着不服输,那一辈子怕也没有个好结果。

    虽然他并不是多喜欢月婷,可大家族里怎么都得给正室夫人几分尊重颜面的,因此,今儿趁着要给太太请安的当,他就想找月婷好好的说说,把那份怨气解开,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可哪里想得到,才进了院子就见院里空空‘荡’‘荡’的,连个丫头都没有,他就多了几分好奇,轻手轻脚的走到屋‘门’口,刚巧听了那么些话,直气的他黑了脸,挑‘门’帘进去想要和月婷问个清楚明白。

    “原来我竟是不知道你孟家‘门’第高,是我傅家高攀了,你是不情不愿嫁过来的,是我委屈了你。”傅文彬黑着脸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瞧着什么都不如意,当下把案上一个官窑的美人耸肩瓶人扫了下去,摔在地上跌个粉碎。

    他这一发脾气,吓的月婷和秋香都白了脸。

    “三少爷……”

    秋香想要分辩几句,被傅文彬凌厉眼光一瞪,便不敢再说。

    “孟氏,我倒是要问问你了,我傅家根基‘门’第配不上你,什么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你?我原没想到,你竟是个攀在附凤心大之极的人,既然觉得我傅家委屈了你,我也不拦着你,你想要休书我给你,你自去嫁你乐意的人家。”

    傅文彬是真气了,他虽瞧着是个洒脱的,可内心里却有几分自大,向来觉得自家好,又觉得他自己无论文才还是武艺都是拿得出手的,更何况,他还是个武探‘花’呢。

    凭他的长相和名声,这长安城里多少名媛想要嫁他,不过是孟月婷不知羞耻的****了他,差点生米煮成熟饭,他和孟月婷又有自小的情谊,为了一个‘交’代才不情不愿的娶了月婷。

    本来他就已经够委屈够吃亏的了,哪里知道,孟月婷是真心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真好啊,当初是哪个勾搭上来的?

    越想越气,傅文彬腾的站了起来,一脚就把身边的高几给踢倒了:“好,真好啊,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耽搁你,禀明了老爷太太,把你家父兄叫来,咱们也分辨分辨,若都说是我的不是,那不若早散早好。”

    说着话,傅文彬一甩袖子就要出‘门’。

    秋香一看这事可不好,这丫头有几分急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拽了傅文彬的袖子就哭了起来:“少爷,原是小姐无心之说,小姐这几日也有不顺心的时候,不过是说上那么两句发泄发泄罢了,哪里能较真的,求少爷看在我家小姐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饶过了吧。”

    这厢,不但傅文彬气,就是月婷也是生气的,她只气从小到大心里只有傅文彬一个人,可傅文彬从来瞧不上她,如今嫁过来,不说对她好些,却动则指责,那些话有什么不对的么,原是她闺阁之间的抱怨话,却被他挑的这般大,看起来是确实容不下她。

    不过,孟月婷却也不能被休,一个是她真心喜欢傅文彬,一个是做为‘女’子,要是真被休了,她哪里还有什么面目回家,不若一根绳子了解了自己的好。

    她又吓又气,听秋香一分辩,不由的也哭了起来:“傅文彬,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明白么,我不过见你不理我,说上几句气话,你……你小心眼,跟‘女’人一般见识,你就那么几分度量么?”

    说着话,月婷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拉扯秋香:“秋香你起来,犯不着下跪,他要休我也好,把休书拿来,我也不出这个‘门’,大不了一根绳子了解了我,我生也在他们傅家,死也做鬼缠着他,我看谁能把我赶走。”

    她这里直哭,气的傅文彬脸都青了,月婷也不管,她自小是个受宠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加上‘性’子又着实要强,便哭闹着要找毒‘药’喝,找寻不着,正巧看到妆台前放着一把做针线的小剪刀,月婷不管不顾的拿了起来,直往自己身上比划:“好,傅文彬,你去拿休书来,等你写了休书,直接扔我尸体上吧。”

    别的不说,她这么一折腾,倒是真把傅文彬给镇住了,原来的心头火也被吓的散了去,扎煞着手竟有几分不知措。

    他们一闹腾,自然那些丫头婆子们也都过来了,也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竟跑到正房那里,把这件事情回禀了傅太太。

    没了时,傅太太扶着丫头的手就过来了,一边走一边喊着:“这是怎么的?文彬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要‘逼’死你媳‘妇’,不若先把我‘逼’死了的好。”

    一听是傅太太来了,傅文彬赶紧过去相扶,月婷的气势也弱了几分,拿着剪刀的手直哆嗦,哭的都‘抽’噎上了。

    傅太太一进‘门’,赶紧让人夺了月婷的剪刀,直骂道:“先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吵上了?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又对月婷屋里丫头婆子直呵斥:“主子们不懂事吵上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规劝么,要真出了什么事情,看我饶了你们哪个。”

    这一番话,吓的那些丫头婆子跪了一屋子,都白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婷气势也弱了下去,在正经婆婆面前倒不敢撒泼耍赖,赶紧的整了容颜过来跪下:“太太,是我的不是,劳动了太太是我的罪过了。”

    说话间,她又哭了起来:“三少不识我的心,一个劲的说要休了我,我也是气苦了才发狠的,总之我是不出这个‘门’子,要休也成,等我死了再休。”

    傅太太一听这话,转头看向傅文彬,她也是个极利害的人物,一脚踢了过去:“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媳‘妇’有什么不好,让你说休就休了,她是人品相貌配不上你,还是家势根基不好了,我今儿只和你说,不许再和你媳‘妇’呕气,你宠金氏那个贱人也就算了,该给你媳‘妇’应有的尊重却是一点都不能少。”

    傅文彬不敢反驳傅太太,连连作揖应是,傅太太瞧了,松了一口气,让人扶起月婷来又劝了一番,留了他们小两口在屋里说话,便带着下人们都同去了。

    等一回到正房,傅太太气不顺,当场摔了杯子,跟自己的心腹道:“都说娶妻娶贤,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孟家大小姐瞧着好,可这位三小姐真真不怎么样,不说做姑娘时不尊重也就罢了,嫁了人还由着‘性’子来,一个不顺气就要死要活的,若不是……我管她死还是活,直接拿着棍子打杀出去。”

    她这一番话,听在人耳内不由的心惊心凉,她那些心腹可都是掌傅家大小权势的人物,自此之后,对月婷又看轻了几分,背地里‘乱’嚼舌根,只说月婷不好。。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太太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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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顺,查的怎么样了?”

    高子轩一身黑衣,背着窗户端坐在椅子上,让和顺看不到他的脸‘色’。。。

    “王爷”和顺低头想了一下才回:“奴婢都查清楚了,是黄家的首尾不错,不过,黄家也不过是在其中掺了一脚,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是五王爷指使的,并且,太子也参与了。”

    “哈哈”高子轩大笑一声:“本王这些兄弟们真是不错,迫不及待的想要本王的命了。”

    “王爷”和顺有些为难道:“奴婢让人查的时候,发现还有人在查这件事情,似乎……”

    “似乎怎样?”高子轩静静瞧着和顺,让和顺深感压力。

    “似是皇上的人手。”咬了咬牙,和顺还是讲了出来。

    一句话,高子轩颓然坐倒:“皇上的人手,皇上应该也是查到了吧。”

    “这个奴婢不知道。”和顺很为难。

    “咱们的人都能查到,皇上的人如何查不出来?”高子轩一脸哀痛:“朝中这几日如何?”

    “朝中这几日很是安生,皇上昨到还夸奖了太子,并且赏赐了五王爷一个‘玉’如意。”和顺流着汗回道。

    这一句话,高子轩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父皇……到底想要如何?本王被伤差点丢了命,父皇明明知道是什么人伤的,却是……”

    怦的一声,那张紫檀木的桌子被高子轩一脚踢倒:“果然,母后一去世,父皇心里便没了本王和三哥,任由别人欺负也不去管,本王……”

    和顺一瞧这情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了高子轩的‘腿’哭道:“王爷,您可要悠着些啊,伤口还没好全呢,发这般大的火小心伤了身子。”

    “伤了身子?”高子轩冷笑:“本王死活哪个放在心上?本王就是死了,怕父皇都不会看上一眼,还管什么伤不伤身子。”

    “王爷这话左了。”和顺深吸一口气,鼓起最大的勇气抱着高子轩的‘腿’不撒手:“王爷不为别人着想,就是为了王妃这些天担惊受怕,又那般尽心尽力,也该好好保重才是,王爷就是王妃的天,这天塌了,让王妃如何是好?”

    高子轩叹了口气,抬了抬‘腿’:“你这奴才,算你还有些口才,起吧。”

    和顺知道高子轩想通了,便笑着一咕噜爬了起来:“王爷想通了才好,身子是自己的,做啥都不能拿着自己个儿撒气不是。”

    高子轩瞪眼过去:“罗嗦”

    和顺笑笑赶紧端过茶去,讨好的给高子轩递了过去:“王爷,时候不早了,可是要叫王妃过来一同用饭。”

    高子轩一摆手:“本王这些日子在屋里也呆烦了,不用叫王妃过来了,本王自己过去就成。”

    和顺答应了一声,拿了件披风给高子轩披上,又要去叫软轿,被高子轩拦了:“不必忙了,本王躺的骨头都硬了,正好走动走动。”

    和顺想劝,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跟着高子轩出了‘门’,直奔月婵的屋子。

    一进得院‘门’,高子轩就见院里栽的好些‘花’都开了,院子里充满了勃勃生机,想来,他受伤这段时间倒是错过了不少‘春’天好时光。

    又往里走了几步,听到月婵屋里几个丫头叽叽喳喳说话,又听到月婵温柔的给丫头们指派事情,高子轩心头一暖,不由的笑了起来。

    和顺瞧了,大松一口气,紧走几步就要去挑帘子。

    却不想,高子轩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站住了。

    正巧听到屋内环儿伶俐的话音:“王妃,先歇一会儿吧,您这般忙累,小心身子骨。”

    又听得黄莺也劝说:“王妃,环儿妹妹说的是,皇上寿辰还有些日子呢,便是准备,也不必这般着急啊。”

    绿衣道:“王妃这些日子又要照顾王爷,又要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王爷一受伤,那起子小人就有了些个心思,也幸好王妃发现的早,都给……您瞧瞧,才多长时间人都瘦了一圈,照我们说,王妃还是多休息才是,寿礼的事情,‘交’待下人们去办就好了。”

    高子轩一听,便知道月婵肯定又在‘操’心了。

    他受了伤,先前躺在‘床’上昏‘迷’的时候,府里的事情都是月婵‘操’持的,他也知道这王府里‘私’底下有多少的肮脏事,月婵能够压得住,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眼瞧着皇上圣寿又要到了,他伤势没好,月婵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了。

    听得丫头们的劝说声,高子轩心里一紧,想想月婵熬的青白的脸‘色’,心里跟扎了针似的,生疼生疼的。

    他才要进‘门’,就听月婵笑道:“哪里有你们说的那般,我不过是这几日吃的少了,所以才瘦了些,其实,我身子骨如何自己心里明白,倒并没有什么,如今王爷那个样子,皇上的圣寿咱们自然要多费些心思的,可不能让人挑出错来,在这上面作文章,到时候,对王爷可是不利的。”

    高子轩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挑帘子进‘门’,一进内屋就见月婵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笔,正在纸上描画什么,她身前桌上已经放了好些的白纸,似是之前画好的东西。

    又见几个丫头围在一旁,磨墨的,在一旁挑捡东西的,或裁纸张的,个个都‘挺’忙活。

    高子轩径自走了过去,几个丫头见了连忙行礼。

    高子轩一摆手,走到月婵跟前低头去看,就见那些纸上全画了些他瞧不很明白的东西,不由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月婵一惊,手下一抖,一个墨点掉到纸上,她叹了口气,放下笔站了起来,先‘揉’了‘揉’手腕,又瞪了高子轩一眼:“王爷过来也不知道言语一声,倒吓了妾身好大一跳,瞧,又做白工了,王爷可得赔偿妾身。”

    月婵那似喜似嗔的样子,再加上娇俏的语气,只听得高子轩半边身子都酥了,哪里会怪罪,只一连声的道:“好,好,你要本王如何赔偿。”

    和顺使个眼‘色’,一屋子的丫头瞬间退个没影。

    高子轩过去抱住月婵坐到椅子上,把她搂在怀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素帕,仔细的把月婵手指上的墨迹擦干净,笑了笑道:“本王方才听着,你又胡‘乱’‘操’心了,这寿礼的事情你莫再管了,本王让人准备就是。”

    月婵点头:“即如此,妾身就轻闲了。”

    过了片刻,月婵抬头看着高子轩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打算没有,到底是皇上四十岁的整寿辰,这寿礼自然……”

    她话还没说无,就引来高子轩的怒火:“寿礼如何皇上哪里会关照,他恨不得没有本王这个儿子,也没有你这个儿媳,亏了你一心的想那新鲜寿礼想哄他高兴,照本王看,什么都好,反正皇上也不会瞧在眼里。”

    这话怎么说的?

    月婵不解,眨了眨眼睛看着高子轩,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脸。

    高子轩发完火,又有些后悔,把月婵搂的更紧了些,头埋在她颈间:“月婵,本王受伤是太子和五哥所为,父皇明明知道,却没有任何表态,甚至,甚至还重赏了太子和五哥,你说,父皇心里有本王这个儿子么。”

    原来这人又闹别扭了啊,月婵心里暗笑,高子轩瞧着冷情孤高,其实内心是最脆弱最渴望关注的吧。

    “王爷”月婵拍了拍高子轩的手:“您可不能和皇上置气,皇上身上挑着整个大昭国的重担,一日里要处理多少事情,本来已经够劳累了,还要处理儿子之间的争斗,您想想,皇上就是那般舒坦的么,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高子轩恨恨的在月婵颈间咬了一口:“那也不能夸奖五哥,本王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月婵一笑:“不然又能如何,难道皇上要重重处置太子和五王爷么,先不说皇上舍不舍得,便是这事情传出去,皇家脸面又要置于何地,王爷先别忙着生气,照妾身看来,皇上以后必会补偿王爷的。”

    理是这个理,可高子轩有些不能接受,闷声道:“本王总归是看不开的。”他又拽拽月婵的长发:“你是本王的王妃,怎的总替父皇说话,不成,本王要罚你。”

    月婵瞪圆了眼睛:“妾身是为王爷着想,王爷怎的要罚妾身,不行,妾身……”

    话没说完,红‘唇’已经被高子轩堵住,月婵憋气,想要狠狠的给高子轩一拳,又想到他的伤势只得作罢。

    夫妻两个在屋内恩爱****,屋外和顺几个争的直抹汗,看看天‘色’,该用午饭了,可两位主子在屋里……他们哪里敢去惊动。

    “王爷啊,您可要悠着点,您那身子可还没好全呢”和顺抹了一把汗,嘴里小声嘟囔着。

    结果,被黄莺瞪了一眼:“公公这话错了,王妃岂是那不知礼数的,难道就不会替王爷着想吗?”

    和顺一巴掌打在脸上:“可不就是我错了么,姑娘见谅。”

    这几个人正说话间,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进来,一见黄莺就大声道:“黄莺姐姐,赶紧去禀告王妃,就说,就说孟家来人,孟家老太太刚去了……”

    小丫头声音极大,屋内月婵已经听到了,只是一惊,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出去,大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怎的说去就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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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备车”

    高子轩一出‘门’就大声吩咐,又一把握住月婵的手:“你要多多保重。”

    月婵心里一阵难受,虽然老太太对她并不怎么样,而且,她也明明知道老太太吸食了银朱粉,是活不长的,可猛然间老太太就这么去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环儿,黄莺……”高子轩负手而立:“去收拾王妃的东西,准备》去孟家。”

    转头,高子轩又看了和顺一眼:“你陪王妃过去,有什么事情回来禀报一声。”

    和顺应声,下去准备东西,环儿和黄莺也似找着了主心骨,忙着回屋收拾衣物等。

    过了一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高子轩上前握住月婵的手:“你回去瞧着吧,有什么需要办的和本王说一声,还有,那里人多事杂,你万事要小心。”

    月婵心里一暖,含泪点了点头,回屋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又把簪环摘了,只戴了几件银首饰,等出了‘门’,又朝高子轩行了礼,就带着几个丫头要回孟府。

    高子轩一直目送月婵远去,恨恨的捶了一下柱子,他如今更恨太子和五王爷,要不是他们害他受了伤,这会儿他就可以陪月婵去孟家,不管怎么样,如今月婵都是正悲伤脆弱的时候,有他陪着,到底安心些。

    “王爷”绿衣上前,小心唤了一声:“王妃临走前说要王爷保重的,还有,‘药’也要按时吃,不能多吃‘肉’,要我们瞧着,王爷要是不听话,就……”

    高子轩一阵心烦意‘乱’,却也不能驳了月婵的好意,胡‘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甩袖子进了屋。

    绿衣有些傻眼,看高子轩的样子,竟是要在月婵屋里住下了,这……

    摇了摇头,绿衣也不多想,反正人家是夫妻,就是在月婵屋里住着又能怎样,谁还敢说什么不是?

    永辰宫

    天辰帝看看外边天‘色’,瞧见几片乌云压了过来,又见刘全喜含笑进来询问:“皇上,今儿要歇在哪个宫中?”

    天辰帝想了一下:“去佩兰宫”

    刘全喜笑道:“那奴婢让人给黄贵妃说一声,也好让贵妃娘娘准备一下。”

    说话间,刘全喜招了个小太监近前,让他去佩兰宫禀报,他回身,却见天辰帝皱了眉,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刘全喜”过了好一会儿,天辰帝叫了一声,刘全喜赶紧答应着近前。

    “九王爷身体可好了?”天辰帝犹豫着问道。

    刘全喜笑道:“都好了,九王妃照顾周到,九王爷身子骨自来又是好的,自然不碍事。”

    天辰帝也算放了心,叹息道:“那孩子该怨朕了,不是朕不想给他做主,朕也是身不由已啊。”

    说着话,他回身坐下,拿着几本折子愁道:“从世祖起,历代祖宗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削弱世家大族对大昭国的影响力,把权力真正收归到君王的手里,可惜了,大昭开国百多年,这件事情还没有做完。”

    刘全喜不敢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听着。

    “先人们的遗愿,朕怎么也要完成的,别的不说,便是如今土地兼并更加厉害,那些世家大族仗着权势逃避税款,霸占土地,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仗着多年积累下来的家底,便是朕这个皇帝,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啊”

    “皇上保重”刘全喜小声说道。

    “朕哪里能够保重?”天辰帝一脸的沉重:“东方家族千年余威可不能小视,黄家家底丰厚,哪一个都让人不省心啊,你看看朕的太子,那是怎么一个德‘性’,这大昭国如何能‘交’到他的手里,可朕非但不能怪责他,还要看在东方世家的面子上保着他,朕这个皇帝当的……为了削弱他们的势力,朕也只能挑着他们之间互斗,如今黄家和东方家斗的正凶狠着呢,太子和老五朕怎么都不敢动啊,便是他们伤了朕的阿九,朕都得忍着。”

    说着话,天辰帝一把抓住桌上的茶碗,一个用力茶碗被捏的粉碎,白‘色’粉末从指间落下,飘飘掉到地上。

    “朕心里也有恨,恨不得……早晚有一天,朕要一个个收拾了他们,给朕的‘玉’儿报仇,给朕的阿九解气。”天辰帝这话说的极狠辣,刘全喜不由颤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

    “还有什么事?”

    天辰帝看了刘全喜一眼询问。

    “皇上,孟家老太太故去。”刘全喜小心回禀。

    天辰帝想了一下:“这孟家倒也是知情识趣的,如今正极力收缩势力,表明了要忠于朕的,朕也不能让人寒了心,你去传旨,先安抚孟之文一番,再代朕上一柱香。”

    刘全喜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听天辰帝道:“月婵丫头要去哭丧,阿九那里怕没人关照,也罢了,你挑两个小心勤谨的嬷嬷送到九王府,先伺侯着九王爷。”

    刘全喜记下,等出了永辰宫,心里想着,看起来太子和五王爷以后定是极惨的,怎么着也要先撇清和他们的关系,断不能再让他们攀扯上。

    他拿定了主意,摇头笑了一下,出宫的时候只想着要怎么着给月婵留个好印象,怎么着提醒一下自己那个干儿子,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只说月婵坐了车匆匆赶到孟府,才下马车,抬头就见孟家大‘门’口挂了白幡,又有白布遮了那朱红大‘门’,只那片白‘色’就让人心里一紧,总归是不好受了。

    大‘门’中开,孟之文带着孟皓宇红着眼睛赶了出来,后面刘梅带了纪婉容也跟着迎了出来。

    “给九王妃见礼……”

    孟家上下眼瞧着要行礼,月婵几步上前,赶紧虚扶孟之文一把,又对刘梅道:“都是自家人,哪来的那般多的虚礼。”

    说着话,月婵大步进了府,她眼圈也微红着,问向陪在一旁的刘梅:“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怎的身子不好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就这么的……我这心里总归是受不住的。”

    月婵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老太太在世时,那般照顾于我,如今我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让我可……老太太,您怎的这般狠心,扔下孙‘女’就去了,以后孙‘女’有什么难事,可要询问哪一个?”

    她这一哭,刘梅也紧着抹眼泪,纪婉容一边走也一边啪啪的直掉泪。

    就是走在另一边的孟之文和孟皓宇两个大男人也哭了起来。

    “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刘梅哭道:“老太太前几日身体就有些不好,我们请了太医来瞧,说是……说是不成的,原本按照老爷的意思,要给您递个话过去,可老太太只说九王爷如今伤势未稳,您要忙着服‘侍’九王爷,到底九王爷身份贵重,如何都不敢耽误了,又想着过几日等九王爷那里好些再告诉你,可哪里想得到,今儿早上老太太还吃了多半碗饭,一到晌午就这么……我们这心里也放不下的。”

    说着话,刘梅大哭了起来:“老太太不但是我婆婆,更是我姑母,我……只恨不能替了她老人家。”

    她一哭,一路上那些下人也都跟着痛哭失声。

    紧赶慢赶进了灵堂,月婵一瞧灵堂正中央放的灵位,还有灵位前的棺木脚下一软,进了‘门’就坐倒在椅子上,只盯着老太太的灵位哭道:“祖母,您怎的就不能让月婵见最后一面,就这么……月婵一心只盼着您平安康健长命百岁,却是没有想到……您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月婵,哪怕再和月婵说上一句话,月婵也能安心些。”

    纪婉容拿了香点了,递到月婵手上,月婵过去嗑了头,‘插’在灵前,又拿头触着灵桌:“老太太,您应上一声啊,老太太……”

    她这么一折腾,满屋的人大哭起来,老太太屋里的水晶一边哭一边膝行到月婵跟前:“大小姐,您千万别太过悲伤,老太太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您要因着老太太把身子哭坏了,老太太怎的都不安心。”

    月婵低头瞧瞧水晶,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水晶,你先起来,你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你和我说说老太太这是怎么的?”

    她亲手扶起水晶来:“老太太身子骨一身都好,怎的就这么的……真是让人想不到,太医是如何说的,老太太又有什么症状,都吃了什么‘药’,吃了‘药’之后又是怎样,你要一点点和我说说。”

    月婵瞧起来悲痛不已,说话却是条理分明,一字一句都指向了刘梅,听的刘梅寒了半点身子,直往后缩了缩,别人不晓得,她却是知道的,老太太是如何死的,可不就是被月娥给害的么。

    “大小姐”水晶一行哭一行说:“也不知怎的,老太太就着了凉,接着就发起烧来,太医来了只说老太太掏空了身子,实在是没法的……补‘药’倒是吃了不少,却是不管什么事,接着太太就说要给小姐报信,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让,说家排在国之后,小姐要照顾皇子,怎么能循‘私’情……”

    说着话,水晶又痛哭起来:“老太太给小姐留了东西,小姐跟我过来吧。”

    听到这句话,刘梅眼睛眯了一下,心里暗恨,也不知道那死老婆子给月婵留了什么,她都已经翻找了,却是没有找到老婆子的‘私’房银子,可别是留给月婵的。

    刘梅又思量着,说什么都不能让月婵把老太太的银子‘弄’走,月娥和月婷成亲,她为了面上好看,已经把多数钱财给两个人办了嫁妆,如今她手上没有余钱,只想拿了老太太的银子补上,若是被月婵得了,她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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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

    水晶引着月婵进了老太太生前的屋子,一进‘门’就把所有的丫头打发出去,进了内室,水晶从多宝阁里捧出一个紫檀木包金的小匣子来放到月婵面前:“这是老太太留给大小姐的。。。”

    月婵打开来看,却见里面放了许多的各‘色’宝石并东珠南珠。

    “这个?”

    &<;月婵惊疑:“老太太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只说大小姐要过的好,手头上东西是必不可短的,她说她的头面首饰等物件都老旧了,样式不好,重新打来反而费劲,不若给大小姐这些,以后您喜欢什么样子的,自然可以自已去打。”

    水晶捧起匣子来,把里面那些散发耀眼光芒的宝石和珍珠倒在桌上,敲了敲匣子底,伸手拉开一个扣环,显出匣子的夹层来,却见里面放了一层薄纸:“这些是几个庄子铺子的地契,都是没人知道的,府里帐上也没有走过,是老太太秘密置办的,也留给小姐了,让小姐好好经营。”

    月婵只隐约看了一眼,就知道必是极好的,庄子土地‘肥’沃,铺子地段也是好的,她更是惊心:“若我拿了这些,哥哥和三位妹妹要如何?”

    水晶一笑:“大小姐只管放心好了,大少爷的东西老太太早就已经给了少‘奶’‘奶’,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的东西老太太自然也是留着的。”

    她把地契装好,又在上面放上那些珠宝,盖好了盖子‘交’到月婵手里,又在‘床’头的五斗柜里抱出三个匣子来放在桌上:“这是给三位小姐的东西,大小姐尽管放心好了,老太太是不会让人对您说三道四的。”

    如此,月婵也就放了心,强笑道:“别的倒也罢了,我只想着月娟妹妹到底年幼,又是老太太亲手带大的,怎么着也得给妹妹留些嚼用不是。”

    “大小姐心慈”水晶行了礼:“另外,老太太已经把我们一家的身契都给了我,我的父母家人都已经出了府,老太太一直待我们不薄,如今去了,我总是念着老太太,想在老太太坟前结庐而居,给老太太守满了孝再回家。”

    水晶倒真是有心呢,这丫头是个重情义的,月婵心里暗自点头,口中却道:“若果真是那样,等三年过去,你岁数大了,可要如何过活?”

    水晶苦笑:“我一个做下人的又能如何,不过求个温饱罢了,总归回了家,我老子娘也不能眼瞧着我饿死不是。”

    “即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劝你了。”月婵点头:“你且瞧着吧,以后若真是不好过了,只管来找我,总归我拿你和画眉几个一样对待。”

    一句话,水晶哭着跪了下来:“谢过大小姐惦念了,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必去找大小姐。”

    月婵亲手扶起水晶来,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泪水:“你瞧瞧,我不过一句话的事,你竟哭成这样,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说着话,月婵和水晶擦了泪捧着那个匣子出去,一出‘门’,月婵就把匣子转手‘交’给跟来的环儿,环儿会意,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咧咧的捧着跟在月婵身后去了灵堂。

    那里,刘梅望眼‘欲’穿,只想着月婵得了什?***锛?br/>

    看月婵进‘门’,望着那个匣子,真恨不得立马打开来瞧瞧。

    月婵冷笑一声,她是知道刘梅心思的,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波’折给人说嘴,便大大方方的说道:“太太,老太太念着我们姐妹,给我和几位妹妹都留了东西,这是给我留的。”

    说话间,月婵接过匣子来打开给刘梅瞧:“都是些做首饰用的珠宝,太太要不要留下一些来?”

    她这么一问,便是刘梅想留也是不好意思的,只尴尬一笑:“不用,不用了,是老太太留给你的,我哪里能要。”

    纪婉容抹了一把泪,利落的说道:“妹妹收起来吧,太太是个念着小辈的,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说不定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太太还要补贴你一些呢。”

    她这么一说,刘梅脸上难看,却还是笑了笑道:“是啊,你嫂子说的是,这是老太太的心意,我怎么能糟踏了。”

    “那月婵却之不恭了。”月婵把匣子收好‘交’给环儿,环儿自然命人送回九王府。

    她这么一番作为,便是打好了主意,正大光明的把事情摆在刘梅面前,挤兑刘梅放弃这些东西,以后也少让她说嘴。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灵堂外一阵阵的哭声。

    “祖母,不孝孙‘女’来迟了……”

    “老太太,您怎么就不等等孙‘女’……”

    月婵和纪婉容互看一眼,知道是月娥和月婷来了。

    果然,月娥穿了身月白衫子,一脸的憔悴进得‘门’来,月婷则穿了件素白的衫子,头上戴了朵珍珠攒的白‘花’,哭的泪眼盈盈。

    刘梅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两个‘女’儿哭了起来:“月娥,月婷,你们可算来了,老太太一直念着你们呢。”

    纪婉容冷笑一声,是啊,老太太念着呢,老太太恨不能吃了月娥的‘肉’,喝了月娥的血,可不一直念着,在地下都不能安生。

    “老太太”月娥这声哭的真是凄厉婉转,悲哀悠长之极,小嗓音转着弯的往上挑:“老太太啊……您怎么就没有见见月娥呢……”

    一边哭,月娥膝行到灵位前,抚着供桌泣道:“老太太卧病,孙‘女’没有伺侯跟前,去世之时,孙‘女’也没有见上一面,孙‘女’于心不安啊。”

    月婵低头,心说老太太怎的能见你,她要真见了你,说不定咬你几口都不解心头愤恨呢。

    如此,月婵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临去世都不让人给她送信,那是因为不想见月娥,所以,连带着也就没有告诉她一声,到底,三个孙‘女’要一样对待的嘛,不能让人瞧出不是来。

    “二妹”纪婉容几步上前搀扶起了月娥:“嫂子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不光是你,我们大伙都难过着呢,不过,死者已矣,咱们活着的人总得过活不是,老太太疼爱二妹三妹,只愿你们过的好,老太太九泉之下才能安心,二妹若只管哭,恐哭坏了,老太太地下都不能安生。”

    月娥抹着泪:“嫂子说的是,是月娥想左了。”

    说着话,她借势站了起来,过来给刘梅并纪婉容和月婵行了礼,月婷一边哭着,一边过来行礼,不过,在看向月婵时眼中透出一丝愤恨来,倒是让月婵一惊,更加小心起来。

    过了一会儿,水晶上前把月娥和月婷叫进屋内,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捧着匣子出来,脸上都带了些不是很明显的喜意。

    等安顿好了,月婵姐妹几个都换了丧服,在灵前陪着刘梅和婉容哭灵。

    直哭了半下午,月婵哭的头晕眼‘花’,嗓子干的直冒烟,环儿是个有眼‘色’的丫头,陪在一旁哭着,却瞧出月婵的不适来,便悄没声息的下去,寻了相熟的人要来一杯水让月婵喝了,月婵这才好过一些。

    一时,又有人进来哭丧,月婵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哭着。

    月娥虽然要强,可身子骨到底不如月婵,哭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对着灵前行了礼,便想着寻个由头松闲一下。

    她哪里晓得,才站了起来,便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住,旁边丫头赶紧扶了,月娥摆手只说没事,怕是跪的时间久了经脉不通罢了。

    别人也没当回事,这哭灵的哭昏过去的事情多的是,也没有想如何。

    谁料,月娥才走几步,身上一松,竟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倒了下来。

    顿时,刘梅和月婷大惊,两个人扑了上去,一边哭一边让人请大夫来。

    月婵和婉容也赶紧过去瞧,婉容大声道:“都散开些,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先找人抬个‘春’凳来,把二妹妹抬回屋里去。”

    刘梅连连点头:“大*‘奶’说的是极,来人,赶紧抬二小姐出去。”

    早有人抬了‘春’凳,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把月娥抬上去,飞快的出了灵堂。

    刘梅这里才松了口气,站在她旁边的月婷又是一打晃,一把抓住刘梅的手:“娘,我头晕。”

    一句话未完,月婷也就这么直直倒了下来。

    这下倒好,哭灵的哭昏了两个人,月婵一瞧这情形,心想莫不是月娥和月婷给她使绊子,大昭国上至君主,下至百姓,可都是极重孝道的,姐妹三个同时哭灵,哭倒了两个,她还好好的在这儿呢,传出去让人怎么说,怕是要说她这个九王妃心狠,自己亲祖母去世都不悲痛,更衬的那两个孝心可嘉了。

    她如今可是连着九王府呢,一个不好,怕带累了高子轩的名声。

    月婵眼睛一转,一边大声道:“三妹妹这是怎么的,赶紧来人……”一边抓住纪婉容的手狠掐了一下,便头一歪,昏在纪婉容身上。

    纪婉容如今也是历练出来的,心思‘精’明之极,哪里不明白月婵的心思,便哭嚎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大妹妹……来人,赶紧给老爷和大少爷传个话……哎呀,三妹妹这又怎么了。”

    刘梅气的鼻子差点冒了烟,她在月婷昏倒的时候,也想到了这点,想要借机诋毁月婵,却是没有想到月婵‘精’明,抓机会抓的巧,纪婉容更是给她造势,这么一来,倒显的她这个当家主母不慈,‘逼’昏了三个‘女’儿。

    一群丫头进来,把月婷和月婵抬回各自屋内,早有‘腿’快的寻了大夫过去瞧。

    前边孟之文和孟皓宇得了信,也都派人过来瞧,不一时,有那伺侯月娥的丫头跑了过来,脸上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总之透着那么几分不自然。

    “怎的,二小姐如何了?”刘梅过去,抓着丫头急问。

    小丫头低头,不让人瞧见她的脸‘色’,急道:“大夫瞧了,只说二小姐怀了身孕也没注意,急痛攻心以至晕了过去,要二小姐注意身子骨。”

    刘梅一听,脸上一喜,一个没有注意,竟是咧嘴笑了起来。

    她心头得意,这可是太子的骨血,正经的皇家嫡系,要是月娥这胎能保得住生出一个男孩来,指不定以后能够争上一争,以月娥的手段,便是做个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候,她可就是正经的皇后的娘亲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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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这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纪婉容过去扶住刘梅:“太太还是赶紧去瞧瞧二妹妹吧,到底她身子要紧,这里有我撑着就成。”

    刘梅拍了拍婉容的手:“即如此,我就过去了,辛苦你了。”

    “这是哪里话,都是我该做的。”婉容一脸的温婉贤惠。

    &?

    ;刘梅带着丫头出去,婉容就有些变了脸‘色’,鼻中冷哼一声:“什么东西,想要借这件事情挤兑月婵,‘门’都没有。”

    她又一招手叫了个小丫头过来:“你去三小姐那里瞧着,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我一声。”

    小丫头听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婉容又谢过几位来吊唁的宾客,才要休息一下,却见一个小丫头巴头巴脑的过来,走到婉容跟前小声道:“大少‘奶’‘奶’,才刚从三小姐那里得了信儿,三小姐也是怀了身孕,听说才一个多月,倒是没显出来,所以才……”

    婉容皱起眉头来,心说这二位倒都争气呢,才成亲多久一个个就有了身孕,她成亲一年了肚子里一点信儿都没有呢。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婉容有些心惊,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她有什么影响,现在月婵出嫁不在家,老太太又去世了,刘梅就成了她的正经婆婆,如果借此要往皓宇那里送人的话,她可是拦不住的。

    婉容低头垂眉,想了一会儿:“大小姐那里呢?”

    小丫头微微抿嘴:“大小姐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大夫只是说急痛攻心,说歇息一下就没事了。”

    月婵婉容倒是不担心,她明白月婵那是装昏的,想来,月婵这次倒是料错了,月娥和月婷并不是有心针对她的,这两位都是正经昏过去,这里边是没什么‘阴’谋的。

    “好,这事情我知道了,你让人好好照顾三位小姐,呆会儿我‘抽’空过去瞧瞧。”婉容嘱咐了一声,叹了口气继续哭灵。

    一直到了晚饭时分,婉容原想让厨房做了各人爱吃的食物,再帮着月婵几个送到房里,让她们也松快些,哪里知道,到了饭点刘梅竟然打发人过来请她。

    婉容整了整妆容,又把衣服拉了拉,带了两个丫头过去。

    到了刘梅的屋内,就见‘花’厅正中央摆了圆桌,刘梅坐在主位上,月婵坐在左下手位置,月娥挨着月婵坐着,月婷则坐在刘梅右下手的位置。

    婉容过去行了礼,就要站到刘梅身后准备伺侯几位吃饭,刘梅一笑,把手摆了摆:“哪里用得着这般大的规矩,你且坐着吧。”

    婉容应了一声是,就在月婷身侧坐下。

    又听刘梅道:“摆饭吧”

    很快,丫头们陆续进来,摆了好些的素菜,刘梅拿筷子吃了一口,其他人这才跟着吃用起来。

    刘梅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婉容也赶紧放下,静坐一旁等着刘梅说话。

    片刻之后,就听刘梅说道:“婉容啊,今儿的事你也看到了,你两位妹妹都有了身孕,咱们家如今办丧事,人又多事又杂,你两位妹妹要是住在这里,难免冲撞到,她们身子金贵,到底要多休养的。”

    婉容赶紧站起来道:“太太说的是,照我的意思,不若两位妹妹且先回去,等送殡的时候过来瞧瞧就是,到底今日不如往日,妹妹们的身子重要。”

    刘梅咳了一声:“可不是怎的,你二妹妹怀着的可是太子的骨‘肉’,说不定以后就是个王爷什么的……”

    她说着话,似笑非笑的看了月婵一眼:“若月婵怀上了,以后可真真就是个王爷了,可惜了,她倒是落了后。”

    这话明显就是在挤兑月婵呢,月婵和婉容都听出来了,刘梅母‘女’这是得意忘形了呢。

    月婵扔了筷子才要说话,那里月婷已经话赶话:“嫂子,你也该当好好瞧瞧了,成亲这般长时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要知道,我们孟家这一代只我哥哥这一根独苗,我们一家子都盼着嫂子能开枝散叶呢,若果然嫂子没动静的话,不若让娘亲给哥哥挑个好的送过去,您说是不是。”

    婉容白了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瞧瞧这母‘女’三人,老太太刚去世,她们不说哀痛老太太,却只想着尖酸刻薄,想着打压人,做事情真真不地道。

    月婵一笑,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太太和妹妹的话在理,不过呢,大家有大家的规矩,便是给哥哥送去一个暖‘床’的又能如何?谁家嫡子没出生这前便生出庶长子了?这以后可都是个事呢,照我说,这事还是再等等吧,哥哥嫂子年纪都不大呢,早早的生孩子……”

    她拿眼扫了扫月娥和月婷的肚子:“身子骨没长好呢,生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要真是生个瘦弱的,不如不要。”

    这话挨针带刺,只听的月婷脸上显出怒容来,想要反驳月婵,却被月娥咳了一声给止住了。

    “姐姐说的是,咱们记着呢”月娥笑了笑:“只是怕有些人就是年纪大了也生不出来,呵呵,到时候,可别让人捷足先登,有她哭的。”

    婉容气的两手在桌下搅着帕子,差点把一块天蓝的丝绢帕子给扯烂,月婵倒没什么,照旧的风轻云淡,一边拿筷子挑了一根青菜扔在一边,一边笑道:“万事讲究缘法,就如同这青菜庄稼一样,什么季节长什么苗子,你让那娇‘艳’的牡丹在冬天开‘花’自然是不成的,照理,你要让梅‘花’在夏季开‘花’,那也不合适不是。”

    说着话,月婵静静吃起面前的饭菜,心里冷笑,真真是被冲昏了头的,也不瞧瞧才多大年纪,怀了胎不说好好保重,先就开始挑事了。

    月婵吃了前世的亏,她很注重保养身子骨,自出嫁之后,也注意着不让自己怀胎,她想要在身子长好之后,再生下健康强壮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这会儿就早早有身孕的。

    不过,她心里明白,别人却是不知道的,直拿这话刺她挤兑她,月婵倒没什么,不过瞧刘梅几个要坑害婉容,月婵是不许的,刘梅不安好心,要真让她指了人到皓宇屋里,不过几日,皓宇那里必不得安生,以后就是婉容生了孩子,这孩子还不定被哪个给害了呢。

    她静静瞅了刘梅一眼:“太太忘了件紧要事情。”

    “哦?”刘梅不解。

    月娥和月婷也瞧着月婵。

    “如今老太太才刚过世,我们家可是要守孝的,就是两位妹妹也得守孝,不过,两位妹妹怀了胎,自然是不能伺侯妹夫了,这倒也罢了,哥哥要守三年孝,重孝在身,太太就是想指人,也得等这三年过去了不是。”

    一句话,刘梅母‘女’白了脸。

    她们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月娥和月婷气的直扯帕子,三年呢,三年孝期过去,谁知道她们丈夫心里的是哪一个?

    尤其是月娥,太子那般‘花’心,太子府‘女’人又多,三年过去,太子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她都说不清。

    婉容低头暗笑,心说不愧是大妹妹,当真是个心思灵透的,这不,又把话头给扔了过去,把那母‘女’三个挤兑的不轻。

    “月婵提醒的是。”刘梅无语,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强笑:“这事情我可得注意了,万不能让那等小贱蹄子勾搭人。”

    “太太明白就成。”月婵站起来行了礼:“我吃饱了,先回去歇着了,两位妹妹也早些回去吧,晚了路上不太平,你们是金贵人,可千万莫出了什么事。”

    说完话,月婵抚了抚袖子,优雅的走出屋子。

    再瞧月娥和月婷,两个人都白了脸。

    刘梅手抖了抖,看看静坐在一旁的婉容:“你也下去吧。”

    婉容巴不得呢,行了礼退了出去。

    她一走,刘梅把筷子重重扔在桌上:“作死的东西……”

    月娥咬了咬牙:“娘亲放心,咱们必定想个好法子,定要站稳脚跟。”

    月婷也点点头:“娘亲可要多注意了,我瞧着大嫂如今鬼心眼多着呢,您可别吃了暗亏。”

    刘梅勉强笑笑:“你们放心,我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她要让我吃亏,等下辈子吧。”

    说着话,刘梅瞧瞧两个‘女’儿:“怎么着,老太太都给你们留了什么东西?”

    说起这话来,月娥和月婷一阵得意,月娥先拍手笑了起来:“娘亲,老太太的家底真真丰厚,给了月婵那么些个珠宝,给我的可也不次,好些的羊脂白‘玉’,还有那等翠‘玉’红‘玉’等物件,另外还有几样老东西,好多的宫缎妆‘花’缎,我瞧着,光那些‘玉’石宝贝做首饰已经够我戴半辈子了。”

    月婷把头一歪:“姐姐这话很是。”

    她笑了起来:“我那里也有一些布匹,还有好多的金银珠‘玉’的首饰,我瞧着都是好的,样子也好,东西也金贵,尤其是那尊白‘玉’的送子观音,真真是再好不过的,我回去就放到‘床’头供奉起来,但愿能保佑我得个大胖小子。”

    月娥也笑了起来:“只说呢,你得了个白‘玉’观音,我得了个翡翠的弥勒佛,我瞧着也好,看着那佛爷的笑模样就觉得好,另外,还有一套百子千孙的瓷器,也是得用的。”

    一听这话,刘梅也是欢喜无限:“这便好,瞧着你们得的东西比月婵还要宝贝的多呢。”

    她们哪里知道,给月婵的东西里真正贵重的是那些地契呢,可惜了,母‘女’三个高兴的太早。

    此时,水晶在老太太房里坐着,趁着四下无人,‘摸’出一样老太太生前常用的东西放到面前,嘴里小声道:“老太太,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给四位小姐的东西也都‘交’了出去。”

    说着话,水晶冷笑一声:“您是没瞧见,二小姐三小姐得了物件那副笑模样,我瞧着就恶心,老太太,您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里,您是被太太和二小姐给害的,我总得给您报仇的,给两位小姐的首饰珠宝都是在特殊‘药’水里泡过的,保管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得病,身子骨越来越差,还有,那佛像和观音像……”。

第二百二十八章 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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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九王爷求见……”

    刘全喜低着头,小声说道。,。

    天辰帝看看站在一旁的太子和三王爷,放下笔道:“让他进来吧”

    说着话,天辰帝对太子笑笑:“听说你府里侧妃有了身孕,这可是好事,让太子妃多关照着些,你子嗣上还是有些单薄的。”

    &n++bsp;太子躬身应着,嘴上一笑:“父皇说的是,儿臣自会让人多多关照孟侧妃的。”

    他又瞧了一眼三王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儿臣听说三弟府里何侧妃所生的小儿子病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三王爷一听这话,顿时身上寒气更重,他拱了拱手:“谢太子哥哥关心,平安还用着‘药’呢。”

    说是用着‘药’,其实,大多数的人都知道三王爷府里的小儿子平安怕是不成了,小小年纪都已经几个月不下‘床’了,这会儿怕也只是用‘药’吊着命呢,说不得哪一日就要走的。

    太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呢,天辰帝说他子嗣单薄,他便攀咬住三王爷,他子嗣单薄不假,可如今也已经有四个儿子了,虽然大多数身子骨都不是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成年,可比三王爷儿子还多一个呢,更何况,三王爷那个小儿子马上就不成了,怎么说,他比三王爷都强。

    天辰帝瞧了太子一眼,眼中厌烦一闪而过,这个儿子不说友爱兄弟,反而万事爱和兄弟们计较,什么事情上都要他占一头的鲜,这般小家子气,哪里是一国储君的气度。

    又看了一眼脸上明显‘露’出伤痛表情的三王爷,天辰帝又是一阵心疼,这个三儿子瞧着虽然冷了一点,却是个最面冷心软的主,对自己也孝顺,对底下的兄弟们也关照,最关键的是,这个儿子是孔皇后所生,天辰帝待他自然也是不同的。

    “老三,内库中还有一支千年人参,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让刘全喜寻出来你带回去,给平安用了,看看能不能好点。”

    高子轩一进屋便听到这么一句,他也不说话,直接站在一旁瞧着。

    三王爷赶紧跪下嗑头:“父皇,这可使不得,那人参是难得的物件,还要留着父皇用呢,如何给平安……”

    天辰帝一摆手:“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朕身体康健的很,哪里用得上,还是给平安用吧。”

    三王爷到底心疼平安,便不再说什么。

    高子轩这才上前给天辰帝并太子和三王爷一一见了礼,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却是听到太子的冷笑声:“父皇,照儿子来看,不如那人参给九弟的好,九弟这次受伤伤了元气,急需些好的‘药’材补补身子呢。”

    天辰帝还没有说话,太子只怕不能打击人,大声道:“九弟年纪也不小了,到如今不说儿子,‘女’儿都没生出一个来,什么好东西,还是该紧着九弟的。”

    高子轩低头,右手紧握,心里满是怒火,太子越发的不成体统了,如今竟挑拨起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了。

    又见三王爷脸‘色’也不好,紧抿着‘唇’不说话。

    高子轩怒火更盛,什么儿子‘女’儿的,他还不在意呢,像太子那样不成气的儿子要了也只会给人添堵,不如不要。

    这屋子里剑拔驽张,一派紧张气氛,刘全喜悄悄后退,只怕自己沾染到什么。

    天辰帝看的又是心酸又是生气,一拍桌子:“好了,都少说一句吧,朕给了哪个便是哪个,还容不得别人指摘呢。”

    太子一听要坏事,赶紧一缩脖子退在一旁,嘴里小声嘀咕着:“九弟该当多想想了,兄弟们之中,也就只有你……不若孤给九弟寻些鲜亮的‘女’儿家送去。”

    高子轩气狠了,他又是素来有霸王之名的,便不管不顾的大声道:“那就谢过太子哥了,不过,什么‘女’人倒是不用了,太子哥哥的眼光弟弟还是有些信不过的,您要真能挑好的,您府里那些个小侄子们也不至于个个都瘦弱的紧,要弟弟说,这‘女’人嘛,传宗接代的,没有必要有多漂亮,只身子骨好,好生养就成,不若弟弟寻些能生养的给哥哥送过去。”

    一番话,只气的太子手都颤抖起来,当着天辰帝的面却是无法发作,不过,他瞧高子轩的眼光中却充满了嫉恨和‘阴’毒,似乎是想立马把高子轩撒碎的样子。

    天辰帝看了,心下一惊,不由对太子多了几分警惕。

    再看看高子轩,这个小儿子明显的瘦了好多,脸上也透着几分苍白,可见的到底身子骨是亏了的。

    “阿九啊,身子可是好了?”

    怕这几个再吵起来,天辰帝只好转换了话题。

    高子轩一听,赶紧行礼:“回父皇的话,儿子已经好了,特特过来谢过父皇关心。”

    天辰帝笑了起来:“你好了就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受伤那几日,朕可是一直担惊受怕的。”

    高子轩赶紧跪下:“劳父皇担心,是儿子的不是了。”

    “罢了”天辰帝一脸笑意亲自扶起高子轩:“你以后自小心些吧,如今长安城里也不太平,竟有那等匪徒行事,看起来,这宵禁还是得执行下去。”

    “是”高子轩赶紧应声,退在一旁。

    天辰帝叹了口气,对三王爷和太子道:“刚才议的事情你们再想想,从去年入冬以来,直到如今,那雨水可是稀少的紧,都说‘春’雨贵如油,可今‘春’竟是一次雨都没有下,这庄稼……”

    高子轩仔细听了,也皱起眉头来,如今看着,指不定今夏的蝗灾是要发生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多少百姓受苦了。

    捏了捏袖子里的纸张,高子轩静静听着,想着要寻个好时机把那设计的图纸献上去。

    “如今北地还好,江南那边更加的厉害呢”三王爷叹息道:“儿子听江南来京的人道,那里因着干旱,地都裂了,别说庄稼,便是野草都长不起来。”

    “朕正发愁呢”天辰帝眉头紧皱,哀叹一声。

    “父皇,儿子的意思,是派人堪查各地地形,寻找地下水源,若是能找到,在水源处打井供百姓日常饮用和灌溉,这倒是个法子。”三王爷拱手回道。

    高子轩低头,想着等一会儿再说他的事情。

    却不想这时候太子先冷笑起来:“三弟这话说的轻巧,那地下水又看不着‘摸’不见的,岂是那般好找的,你这法子,怕也是个劳财费力的,依孤的意思,旱灾是天灾,必是上天的警示,不若父皇淋浴更衣,斋戒几日,再带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向天祈雨的好。”

    太子的话音一落地,不说高子轩和三王爷,就是天辰帝先变了脸‘色’,厉声道:“太子的意思,是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够好了,上天警示?警示什么,是不是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哼哼,怕太子不是想让朕祈雨,是想让朕退位的吧。”

    这话说的极重,听的太子心肝都颤了起来,赶紧跪下重重嗑头:“父皇明鉴,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儿子也是心里着急,担忧百姓生活……”

    天辰帝是气狠了,也不理会太子,把目光又转向三王爷。

    三王爷低头寻思着,太子如今还是不能动的,若不然,天辰帝也不会只说他,而不重罚了,便有心卖个好,笑了笑道:“父皇,太子哥哥也是心忧父皇,倒不是故意……还望父皇恕了他吧。”

    三王爷一求情,天辰帝冷冷看了一眼太子:“罢了,即是你弟弟替你求情,你起来吧。”

    太子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向三王爷道谢,不过,眼中更‘阴’冷了几分。

    天辰帝心惊,只当没看到,对高子轩道:“阿九,你说说,你两个哥哥的法子哪个好?”

    高子轩见问到他了,知道时机成熟,笑笑道:“父皇,儿子觉得三哥的法子好,该当寻些‘精’通地理的人寻找地下水源,若果真能打出井来,今夏的收成还是有些保证的。”

    天辰帝点头,又问三王爷:“老三啊,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务必寻些‘精’通地理,能找水脉的人。”

    高子轩赶紧应了一声,近前一步:“父皇,儿子还有些想法。”

    “哦?”天辰帝笑看着他问:“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这里只有咱们父子几人,说的不好,也没有人会怪罪的。”

    说着话,天辰帝似笑非笑的问太子:“太子,你说是不是?”

    太子刚才吓到了,这里哪还敢说什么不好的话,赶紧擦汗道:“父皇说的是。”

    高子轩脸上带着狂放笑容:“如今旱灾严重,便是打了井,怕也是深井,汲水不易,更不要说浇灌了,儿子如今得了一物,倒是有些方便用途的。”

    说着话,高子轩从袖中拿出图纸来,放到天辰帝面前的桌上:“此物名为水车,可使能工巧匠做好,然后架于深井之上,使人踩踏汲水,倒是方便的紧。”

    天辰帝拿过图纸来细瞧,这和那架于大江大河上的水车有些相仿,不过做的更‘精’巧了,而且比那种大水车小巧了许多,倒是可以架于井上的,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

    天辰帝有些拿不准主意。

    高子轩一笑:“父皇若是不相信,只管让人做了来试试,本来儿子打算等父皇圣寿之时拿出来讨父皇欢心的,今天却见父皇愁眉不展,便拿了出来,成与不成的,也与父皇解个心宽。”

    这话说的很是动听,天辰帝听了心里也高兴起来,拍了拍高子轩的肩膀,一副慈爱状:“阿九的嘴越来越能言善辩了,行了,朕会令工部试制的,若是真有效,朕有重赏。”

    高子轩赶紧摆手:“儿子可没有要什么赏不赏的,儿子只想父皇能够开心些,少犯些愁就是了,儿子如今瞧着,父皇已经有了白发,必是为朝政之事所累,儿子有心要替父皇分忧,可惜才疏学浅什么都不会,只能心里着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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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纪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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