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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全文阅读

作者:修仙呢没空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四零章 玉米棒子

    沈小舟站起来道:“我家半坡地挨着荒地,七两,从我家地里过水吧。”

    “还有我家的。”沈大成也起来道。

    “接着是我家。”沈大力也表态。

    “从我家地过。”沈十七起来:“正好开到伯文哥那八亩地。”

    沈拾表态道,“七两家过去是我家的。”

    “还有我家。”

    “我…”

    一个个沈家人站起来表态,让渠沟从自己家地里过。

    沈笑兄妹拱手谢过,沈远道:“那一会儿,就按这个路线走。”

    陈族长一看这情形,连忙道:“这样绕,就修长了,和高师爷划出来的线不一样了。”

    “我看可以这么修呀,这样一来,所有沈家的地,就都能浇上水了。”赵族长凉凉的道。

    卢族长哼道:“赵叔好大的气势,合着这边没有你家地。

    我们卢家的地,到谁家地头谁家就挖,不同意的,新开的荒地收回。

    做事不能光想这一会儿的利,有了水渠,往后几代人不用看天吃饭。

    再用心侍侯几年,多翻耕施肥,地力能跟上村东的中等田地。

    别忘了,七两家那两亩侍侯的好,今年亩产二石麦子。”

    卢家的几户人家是村里户数最少的,互相交头结耳之后,推卢老实代表他们道:“我们都同意。”

    “咱们陈家呢?”陈族长问向陈家人。

    只有半数人的地在线上,他们也都同意的。

    赵家的几户,这会品过味了,不按直线走,人家完全可以甩过赵家的所有地,可他们族长愣是不言语了。

    沈村长笑了,“就这么决定了,多绕些道,大家都能浇上地。

    沈家的人,现在都到七两家荒地,开出一条道来。”

    说完,他扶着福太爷,沈松扶着沈四爷,一群人鱼贯而出。

    留下赵家人面面相觑,跟着七两种紫云英种大棚的赵大叔冷笑道:“以后,还是等老天爷给你们下雨吧。”

    他说完,径直离开,找沈大伯商量去了。

    其他几家,猛的想通也追了出去。

    独留赵族长一人,在族学的教室里生闷气。

    最终,这条小水渠,一处也没有经过赵家人的地。

    但是赵家人也都上来帮忙挖沟了,沈笑当然不会在他们用水时收钱。

    可这件事,直接导致赵族长威信全失,特别是大家看到修好泉池后,挑开泉眼附近又冒出了两注喷涌几尺直上的泉水。

    赵家的后生们,嚷嚷着换族长。

    那半亩方塘,很快被泉水填满了,水顺着修好的沟渠流向村西边的河流支脉。

    沈笑兄妹几个,又各自从卖糖的分成里拿出银子,请老木匠又打了一架大些的水车放到泉池边。

    整个六月到七月,滴水未下,连太子都去祁雨了。

    沈家村上等田都离河水近,家家都勤快的人力水力并用浇田。

    因为有荒地和村南两条沟渠,就连地里中下等田的庄稼也没有旱。

    八月初二,大吉,沈家的新宅子上大梁,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管氏带着一帮妇人们忙活,今天准备了八碗八碟的上席,鸡鸭鱼肉全是硬菜。

    到了中午坐席时,林修尧便装来访。

    但他也知道,自己坐在席上,村里人放不开。

    于是喝了杯酒,就请沈笑和程怀谦带他四处转转。

    从族学转到了半坡地,林修尧沿着泉池台阶,下来后捧了一捧水喝:“七两,念哥儿,这水还是甜的。”

    “好些个大哥嫂子,大清早来这打水,说水喝着甜。”沈笑十分高兴。

    “不只沈家村,我们后庄村的嫂子,也会来这挑些水。”程怀谦指着水里的小鱼道:“还有半大小子们抓来的小鱼苗。”

    林修尧看着到泉池这边的荒地都开好了,地上的紫云英都长势不错,他笑道:“听大伯说,村里人修好水渠之后,跑来帮你们家开荒。

    如今,这片地也开出有近上百亩了吧。”

    “前后加起来,两个月出头,一两百号人,一共开出来了九十八亩地。”程怀谦和沈志早就测量过了。

    沈笑坐上台阶,满意的笑道:“村里人朴实,往年旱的太狠时,半坡地几乎没有什收成。

    今年能浇上水,秋粮和杂役也能勉强交上了。

    大家心里是欢喜多了条泉水的。”她也高兴,自家和念哥儿的地,都开出了三成,达到官府规定的,买下荒地后,十年内必须开出三成荒地的要求。

    “当然欢喜了,他们来开荒,成丁一天工钱咱们都不少开的。”程怀谦最是清楚此事了,浇完地之后,沈村长找大伯商重,趁着工钱低,雇村里人开荒既合算,又挣了人情。

    后头开荒时,就一天一结,成丁三十五文工钱,没有用粮食抵。

    林修尧手放进泉水里,蹙眉,“今年徭役,若是想以银代缴,须得五两银子。”

    “这么多?去年才四两的。”沈笑惊讶。

    “今年要抽丁往边关运粮。”这是州府派下来的任务,他推不得。

    沈笑深吸一囗气,多一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已经不算大事了。

    六月时,朱掌柜那边又拉走了九百斤的白糖。

    到七月初,两批白糖居然全部卖完了,他们家又分得了两千二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单这两批卖的二千八百斤白糖,他们家就获利三千二百两银,不过,减去成本纯利是两千九百两。

    沈笑他们几个,每人又分了三百五十六两银子。

    当然,沈笑兄妹交公中一半。

    而程怀谦还有顾道长那一份,都交给了沈笑保管。

    只是可惜,整个七月份的糖,销量陡然下降,朱掌柜只月初运走了明石坊柿子胡同那熬出的一千五百斤白糖。

    这份钱,要等到卖完后结算出来。

    顺便交待一句,林妈妈母子已经在六月底返乡,那两处宅子,如今由老顾头两口照看。

    林修尧起身道:“你种的玉米快熟了吧?”

    “快了,一二号地的春玉米明天就收。去地里看看?”沈笑提议道。

    “定然是要看的。”林修尧今天可不止来看他们家上大梁。

    一行几人来到夏玉米地,林修尧撒开玉米上的苞衣,看到饱满的颗粒,心中大喜。

    虽然有的玉米杆上的穗又小颗粒又少,但走了几处,还是结的不错的。

    “噫,七两,你们家又煮嫩玉米了吗?”

第二四一章 菜鸟

    林修尧看到有几处被掰下的穗,正色道:“七两,别再煮嫩玉吃了。”

    “这不是我们掰的。”沈笑脸黑,今年,自从她煮了一次嫩玉米棒子,被伯娘念叨了三天,她就再也不敢从空间里拿嫩玉米出来煮了。

    她们家临睡前也会来巡视,福太爷爷他们有空也来盯着,还是有人偷掰玉米来了。

    程怀谦怒道:“肯定又是赵族长的小孙子。

    我现在就去教训他一顿。”

    沈笑抓住他道:“上回人赃并获,这回你又没抓到人,万一不是呢?

    先检查一遍地里。”她闷头进了玉米地。

    程怀谦压压气,“县尊,我去找七两。”

    林修尧颌首,“这么热的天,赶紧带她出来。”

    “嗯。”

    待到程怀谦离开,“扬帆,你找启航带几个人,日夜守着这片田。”林修尧果断下令,他预感到,这产量应该不会太低。

    “我这就去。”扬帆立刻离开,着人按排人手去了。

    这厢,程怀谦找到沈笑时,发现她只是已经到了另一头与红薯地挨边的田垄。

    “七两,咱们先回去吧,我走的这一垄,没有人掰过的痕迹。”

    “念哥儿,你看。”沈笑指给他沟渠里扔下的玉米穗。

    程怀谦蹲下,仔细看过后,发现上面还有生咬的印,他道:“生吃的?”

    沈笑点头,“这不会是村里孩子们干的。

    他们上回都是在野地里烤着吃的。”

    她又指了指红薯地,道:“自从村里都种红薯后,没有人上别人地里挖。

    可你看那几处,我刚刚翻过了,底下已经没有红薯了。”

    程怀谦道:“不管是谁,从今天起,我们晚上轮流看守。

    七两,小舟哥说,他岳母那边安排好了。

    明天咱们可以去大兴皇庄里看玉米。”

    “那我们下午就得走,不然赶不上。”一百里的距离,还得到县衙开具路引。

    所以,林修尧离开时,还带走了沈笑,程怀谦和沈小舟三个人。

    当然,顾道长也有一起去,不过他有路引和度碟。

    ……

    次日,天还没有亮,借宿沈小舟岳父家的沈笑和程怀谦,就跟着焦婶子一起到大兴的皇庄。

    焦婶子带他们来到一户盖着瓦房的人家拍门,很快就有人将他们引入院子。

    “姑父姑母,就是这个孩子,您帮忙他们进去干半天活就行。”焦婶子给这家男女主人行礼。

    沈笑和程怀谦也一起行礼。

    男主人霍老幺是个皇庄里的小管事,他倒也利索,略一寒喧,便起身道:“你们跟我来,一会儿随我大儿子一起上工去。”

    很简单的,他们就跟着佃农进了皇家庄田。

    其实和别的大地主的田地也没啥区别,都是望不到头儿的田。

    到了玉米地的地头,沈笑无语的很。

    有一片地,一个个玉米杆就跟细麻杆似的,还一个挤一个的长着。

    这要是能结大穗,出了邪了都。

    挨着的另一片,倒是距离远了,可就是离的太远了,长的也不怎么样。

    再看另一边,株距可以,就是行距有些近,且地里草多的不行,这是后期放弃,疏于管理了。

    看来,这种田的人,也是变着法的试种,可惜效果不太好。

    沈笑负责的是长势最好的那一块儿,砍倒玉米杆,不用挖地下的土,看地面就知道这地缺水缺的厉害。

    连着扒开几个玉米,看着长的最好的,也只和自己第一次拿到的种子差不多。

    就这样一代比一代差的种子,加上种植方法等问题,产量越来越低。

    “干什么?谁让你私自扒开玉麦皮儿的。

    想盗取皇家之物吗?”一个拿着鞭子的人奔来。

    他面色红涨,一身的酒气,当下就将鞭子甩向沈笑道:“放下,再擅动送你进顺天府的地牢。”

    沈笑借着松开玉米棒的动作,躲开了这一鞭,旁边的程怀谦待要冲过来。

    沈笑对他摇摇头,阻止他过来。

    那人不成想,鞭子居然甩空了,他有些悻悻然。

    打算再甩一鞭之时,焦婶子表弟跑来,请他高抬贵手。

    却不想,那人冷笑道:“你算老几?敢管小爷的事。”

    一把推开了焦婶子的表弟霍大郎,举鞭就抽人。

    程怀谦忽的冲来,把焦婶子表弟轻巧的护到一边。

    同一时间,又有一人冲来,夺过那个人的鞭子。

    那人骂道:“狗娘养的,想找死吗?敢对老子动手。

    老子是皇帝爷爷派下来的,动老子就是动皇帝爷爷。”

    周围正在干活儿的人,吓的都不敢动时,夺鞭之人几个嘴巴子下去,那人摔倒在地,还掉了颗牙。

    另有一人从边上的玉米田里走出,他怀里抱了好几根玉米棒子:“动你就是动陛下,你哪来的狗胆。”

    “唐王殿下。”霍大郎立时行礼。

    附近正在砍玉米的佃户和沈笑他们,也立刻跟着行了一礼。

    唐王看了众人一眼,让众人免礼后道:“陛下宽厚,从不许欺压佃户。更不许任意责打他们。”

    他扫了那人一眼,“你是何人,此前并未见过。”

    薛二吓的趴在地上“我我我”,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霍大郎一咬牙一跺脚,道:“殿下,薛二是薛庄头的侄子,他不在皇庄的名册里。”

    “薛二?”唐王冷哼,“近来听闻有一位薛二爷,将皇庄附近的民田尽皆拢到自己名下。

    莫非就是这厮?”

    沈笑就见霍大郎再次咬牙道:“是。

    殿下容禀,太祖年间,将前朝皇庄削减,大量田地还于民间耕种。

    可是,近年来,有人借着陛下的名义,强占附近许多庄田,还,”

    他抬头看看唐王,没有再说下去。

    唐王一凛,这里肯定还有其它事,他当即道:“你随本王来。”

    又对出手曹九道:“带上那厮。”

    曹九拎起吓做一摊烂泥的薛二跟上。

    他们离开后,自然有管事的人来,继续监督所有人干活。

    “七两,霍大叔不在,中午怕是我们出不了庄了。”程怀谦又捡起砍刀砍玉米杆子。

    沈笑叹道:“只好尝尝,皇庄里的饭好不好吃了。”

    十分遗憾的是,皇庄中午的饭是咸菜配杂粮饼,倒是有一锅肥肉大烩菜,可是沈笑和程怀谦两个菜鸟,没抢着。

    ……

第二四二章 果子

    下晌时分,玉米杆儿都砍完了,因为上午沈笑和程怀谦得罪了人,这块儿田里干活的佃农和雇工都离他们远远的。

    两人倒是无所谓,坐在倒地的玉米杆上掰棒子。

    一趟地没有掰到头儿,就见一队官军骑马而来,向庄子内里绝尘而去。

    本着不多事的原则,沈笑和程怀谦老老实实的干活儿。

    可惜,这玉米田的产量低,脱光皮的玉米棒子上,不见多少子粒。

    程怀谦和沈笑把自己负责的一片,很快掰完装筐。

    来监工的的旗校小头目,本来打算安排两转到旁边的地里继续干活。

    可是负责其他地块儿的人都不愿意要两人。

    没有办法,小头目午饭时,已经听说唐王爷锁拿了薛庄头一家。

    他这会儿也不敢得罪佃农惹事,只派给沈笑他们两个一辆独轮车,让他俩个把玉米棒子推到打谷场去。

    装好满满一车子的玉米,程怀谦稳好车把,沈笑用绳子在前面拉车。

    顺着小头目指的路,一路走了好几里地,才将玉米送到打谷场来。

    这打谷场,离一片大瓦房很近,远远望过去。

    刚刚一队骑马的官军围着整个大院子,不断有人被绑进去。

    他们到了打谷场,自然有专门看场的老人,指挥他们卸玉米。

    “大爷,这里不会是薛庄头的家吧?”程怀谦倒完一筐问道。

    老大爷笑道:“小哥儿说笑了,这哪里是薛家的,分明都是陛下的。

    他呀,竟然敢偷卖陛下的粮食,这下,算是到头了。”

    “大爷是个有见识的。”沈笑给他竖大拇指,“大爷,为啥地里的玉麦,还分做好几块田种?”

    老大爷可能一人在打谷场边的草房子住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与他闲聊,他就与两个小后生多说了几句。

    待到几筐玉米卸完,沈笑已经知道为什么皇庄的玉米这样了。

    原来几十年前战乱一起,皇庄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还有些进裹挟到乱军之中了。

    等太祖接手这一切时,庄里都几乎没有老把式了。

    当时没有人知道这玉麦怎么种,就按照种麦子的方法撒种。

    结果种了两年,越种越不好,于是上一任庄头就找佃农合计,分别按照不同的距离试种。

    有一块地倒是也能种出个百来斤的亩产来。

    可是到了第二年,老庄头重病过世了。

    而宫里的贵人们,逐浙没有人吃这个了。

    庄子里又不敢不种,新庄头上任后,说什萧规曹随,那几块地也就没有好好打理,也就一直那么种下来了。

    沈笑无语,第一回觉得萧规曹随用错了地方。

    两人来回送了好几趟玉米,沈笑还给老大爷一包果干。

    老大爷与他们两个也聊熟了,收了之后道:“你们等一下,我这也有好东西。”

    沈笑就见他回到他的草房子,拿个笸箩出来,“这个红果子酸酸的,你们尝尝。”

    七八个核桃大小的果子,有一个红皮上还带了黑斑点,一二个还有些青黄皮,剩下两三个倒是完全熟透的。

    沈笑抓起两个,道:“大爷,这庄里还种这个红果子?”番茄呀,西红柿。

    老大爷给程怀谦塞到手里,“哪呀,早前薛庄头和外面的人倒卖皇庄里的粮食。

    那粮商送了他两盆花果,那花苞开了,上面全是毛刺,

    薛庄头嫌弃的不行,打算扔掉时,被小老儿我捡来种下了。

    没成想,这花儿结出的果子麻雀吃了也没事儿,我就留了种子,自己种着吃。”

    沈笑眼前一亮,“大爷,我能去看看你种的这个吗?”

    “咋不能?就在我这房后面。”老头儿领他们到了房后。

    道:“藤都快枯了,这几个果子,是我今早摘下的最后几个喽。”

    沈笑凑近看,几株矮小枯黄的西红柿藤,被老大爷用棍子架起。

    程怀谦虽然不认识这个,但他知道沈笑一定认识,“大爷,您不是说留了种子,还有吗?”

    沈笑也道:“大爷,您把种子卖给我一些吧。”

    老大爷警醒道:“这还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沈笑坦诚以告,“大爷,这红果子是番邦传来的。

    在外头,有个名字叫番茄,也有人叫它西红柿,可以生吃和炒着吃。

    您看,它是不是像我们的柿子熟了一样,都火红火红的?”

    老大爷点头,是有些像红柿子,他道:“也就是个果子而已,不当粮食主贵。

    你们等着,我今年留的种子多。”

    不一会儿,老大爷抱个小罐子出来,给程怀谦倒了些种子道:“不要钱,送你们了。”

    沈笑谢过,然后道:“大爷,这个虽然不是粮食,却是很可口,能和鸡蛋和牛肉炒一起。

    不如,您想办法给那位唐王上禀,说不定还能领赏赐。”

    老头抱起小罐子,却是道:“也不过是一道菜,没有粮食金贵。

    你们快干活儿去吧,别偷懒。

    来皇庄做工,钱不多,却能吃一顿有馍的饱饭。

    哪怕娃薛的再贪,他也不敢违了皇庄传下的这规矩。”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草房子。

    沈笑目送他离开,然后让程怀谦把西红柿种子倒进自己的荷包。

    “那几个果子,也放到大筐里吧。”

    “嗯。”程怀谦明白她的意思,把地上笸箩里的果子,拾进了远处装玉米的大筐。

    沈笑在他的遮掩下,把种子和西红柿都收进空间里。

    然后又拿出些果干和银子,“给大爷吧。”

    程怀谦接过沈笑给他的一块二两碎银,回到草房子处,却发现推不开门。

    他把笸箩放到老大爷门口,翻压地上道:“大爷,我们走了。”

    里头的人道:“快上工吧,莫偷懒。”

    “唉。”程怀谦起身离开,和沈笑踏着夕阳回转玉米地。

    他俩回来时,正巧赶上了下工,随着佃农们一起离了庄田的两人,在出庄后,就见到沈小舟焦急的等着他们。

    “七两,念哥儿,不是说中午就回来的吗?”

    “活多。”程怀谦把沈笑一起拉上板车道。

    沈小舟赶车到一边,等人群都离开老远,才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中午霍表叔没有回家,挨着几家的男人,都被叫到庄子,现在也不见回来。”

第二四四章 赶上了

    别看有四亩多的玉米穗,实际的产量不过一亩几百斤,这还是未脱粒的湿玉米。

    如今,也只能等每日太阳曝晒,干个七八成以后,才能脱粒。

    沈笑连着几天,都在帮着收拾新盖好的宅子。

    二号地主要设计新盖了几处茅草房和草厅,可以在此看护果园鸡舍,兼做一些煮茶的功用,不需要怎么打扫。

    而一号地主要是住人,好不容易才将几个宅院里外都打扫干净了。

    如今,只等着房子晾好后,将家具搬了进来。

    整整四个院子,全部被圈在了砖墙之内,早前的几个暖棚,依然在宅子的最东边,用的还是原先夯的小土墙。

    一连四个小宅院,两个小宅院算做一体,分东西两个大院。

    两个大院子中间有一道院墙隔开,院墙上开一道大大的门洞,不过没有安门而已。

    也就是说,四个院子实际上是相通的。

    四个院落都是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外加东西厢房各两间。

    唯独最西边的宅院,盖了几间倒座房,且西大院的大门也开在这一个院子。

    主要是顾道长要带着老顾头两口,和程怀谦一起住在这里,而这个院子里也是唯一没有水井的院落。

    不过,隔壁与它一体的小院落里有井,可以一块儿用。

    另一处大门,开在了最东侧那个宅子,为了方便进出东山墙外的暖棚。

    总的来说,是两个院子共用一个大门。

    看着后院连成片的空地,管氏道:“家里种的菜也吃不完,这四个后院连起来,也有一亩多地了,七两,你还是准备起暖棚吗,直接种成麦子吧。”

    沈大伯很是同意的道:“七两,粮食最金贵。”

    沈笑当然也同意,这后院是将来留给子孙后代加盖后罩房的,

    如今种菜种麦她都没意见,关键在于建成暖棚后,采光受限,很浪费柴火。

    她道:“收秋以后,二号地不再种草籽,多建几个暖棚就行了。”

    沈大伯笑道:“那还不简单,找人帮忙建起来就行。

    只是,那边以后也需要人看着,你两个哥哥冬天又不能在家睡了。”

    “那就再多雇两个人帮忙。”管氏手里有钱了,也就有了底气,而且,种大棚菜这活儿,村里好多的人也都学会了“他们俩,还得操心卖糖这一块。

    前几天,朱掌柜派人来通知,再要两千斤糖的。”

    沈大伯则是道:“家里已经熬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取货了。

    可是七两,怎么七月没动静,这八月一下子又要这么多?

    他们那一千五百斤卖完了吗?”

    沈笑想了想,道:“大伯,快八月十五了,不论是做点心的,还是送礼的,这白糖都是用的着的。”

    她说的没有错,过节前,朱掌柜找了几家老主顾的做坊买白糖,供货价格降到了二两一钱一斤。

    不过,朱掌柜没有敢定那么多的货。

    原因就出在,他们蜜园糖果买两斤白糖就送半斤白糖的活动,被别的店学走了。

    不仅如此,有的店里零卖竟然买两斤送一斤,每斤才划二两四钱银。

    他们给各点心做坊供货更是低到了二两二钱一斤,比他的供价还低三钱银子。

    这使得他整整一个七月的糖都卖的不多。

    当初,朱掌柜的买送活动,都是计算好的,只不过比正常卖价低了那么两钱而已。

    倒是没有想到,有人趁着这个时机,把价格一下拉低了许多。

    还亲自上门找到自己,想要长久给蜜园供货。

    所以这天他再来取货时,与沈笑道:“沈姑娘,你看,能不能和郡主说一下,

    我们以后的合作方式能否变通一下,改为一两银子一斤,从你这里进货。

    如今,整个北直隶的糖价,都在降。”

    因着秋收在即,请假在家的沈曜,不由皱起了眉头。

    程怀谦在一旁盘算着上一批一千五百斤的分成单子,他听到后瞥了一眼这位朱掌柜。

    这位的帐面,做的够细的,二百二十二斤是二两八钱八分出货,三百八十斤二两四钱出货八百零八斤二两二钱出货,九十斤二两一钱出货。

    五五分成之后,自家分得一千七百五十八两九钱八分。

    沈笑接过程怀谦的单子,看到上面不同价格,沉吟片刻道:“确实每次对帐挺麻烦的。

    这样吧,朱掌柜,这次两千斤的货,你先取走,我会和郡主再商量的。”

    朱掌柜拱手道:“多谢沈姑娘的体谅。”

    他令人将银子搬来,沈笑他们逐个点验之后,才发出这次的两千斤白糖。

    沈远沈志两个,再次帮朱掌柜把糖送到了码头。

    他们刚一回来,就听见三郎说终止和郡主的合作。

    两人问明缘由,沈远道:“突然不合作,郡主怪罪了怎么办?”

    沈笑开口道:“这位朱掌柜,应该是一开始就不赞成和我们五五分帐。

    是我当初大意了,没有考虑到每月盘帐的问题。

    毕竟,不是我们家自己的店面。”

    “那你说怎么办?”沈志看着两箱银锭,“我们总不能甩开郡主,找其他人吧?”

    程怀谦这边道:“他不想让我们盘帐才是重点。

    但是我们绝对不可能一斤一两的进价给他。”

    沈曜也道:“这次和他退让了,以后我们就会被动。

    他让你找郡主,必然是他那边和郡主说不通的,所以才会鼓动你来说。”

    沈笑点头,“这个我知道。

    先前,白糖一斤卖价三两陆钱时,他们的进价是一两九钱。

    但是实际上,只有少数加了精美礼盒的白糖,才能卖到三两六钱。

    平常,各店家的价位,因为糖的等级不同,都在三两到三两二钱之间。

    二舅说,永福斋每次找相熟的店拿几百斤白糖,一斤不过二两七钱。”

    沈志算了一下,“那我们可以按一两二钱一斤,供给他们。

    我不信,别家会给他们这个价格。”

    “二哥,只怕是,郡主店里的进价,一直都比别人的高。”沈曜笑道:“这次她店里买送,有新的糖商挤进了京城的生意。”

    沈笑一顿,抚掌道:“二哥分析的对。

    早就有人想撕开个口子了,我们正好赶上了这个节点。”

第二四五章 想的美

    “那我们还去买红糖准备下一批货吗?”这才是沈志沈二郎关心的问题。

    沈笑摇摇头,道:“这回的两千斤,怕是朱掌柜要卖好几个月了。

    我们没有同意一两一斤前,他是可以找别人进货的。”

    “这就是受制于人了。”沈曜提议道:“舅公那边说,长生观有意与我们合作,只是我们需要派个人去。

    不如,秋收之后,我和念哥儿一起去一趟兴化府。”

    “不行,那么远的路,你明年还要考道试。”沈志第一个反对,“我和念哥儿去。”

    “想的美,你该成亲了,胡跑什么?”沈远训他道,“刚成家就准备把媳妇扔家里。”

    沈志抓抓耳朵,“把我媳妇也带去?”

    “哈哈哈。”兄妹几个,哄堂大笑。

    少倾,沈笑才道:“长生观那边不急,我们不是当地人,跑去那边反而不美。

    等到京城这边理顺了,我们找他们发一船的货。”

    “好好的生意,一停下来怪难受的。”沈志心疼的很,一次分好几百两的银子呢。

    沈笑知道他的心思,立刻就道:“忙完秋收再说,来,分钱了。”

    一句话,屋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抛去这回买两千斤红糖和其它费用,每人可以分得二百七十两银子的同时,他们帐面还留了三十六两余钱。

    等沈笑几个,把自己的一半交给管氏后,管氏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

    她虽然算不了复杂的数字,但是她知道自己有多少银子。

    管氏和沈笑道:“七两,伯娘跟做梦一样。

    这回盖房子,开荒建泉水池,咱们花了好几百两。

    你和伯娘算算,总共花了多少?”

    沈笑把管氏自己用针线缝制的小本子打算,拿笔给她列上,“伯娘,上回买的杂粮,还剩下九十石,我大哥他们全部都拉回家来了。

    这样一算,我们两次开荒,花了二百三十六两银钱。

    咱们这两个老院子,东厢房都翻盖成了瓦房。

    所有房子,开井和修泉水池,加上工钱料钱,是个一百八十八百。

    加一起,一共花出去了四百八十四两。”

    管氏这边,已经把所有银子摆出来,她道:“盖房子倒是花的不多。

    陛下赏踢二百两之前,家里只有二百多两银,盖好房子就不余甚钱了。

    可你看现在,光是卖糖,公中就有一千多两。

    七两,这钱,你们拿去开个铺子吧?”

    沈笑一愣,道:“伯娘,您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管氏点头,“我和你大伯商量过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你们,哪怕在通州开个小门面卖糖,也是自己说了算,对吧?”

    “伯娘,您说的对,自己开店自己说了算。”沈笑不晓得怎么说,她们家没有根基,到京里或是州城开店,那些大富户们,总是能有办法挤掉他们的。

    比如朱老板,听二舅说,早前永福斋也在京里开过店,可最后,生意不差却也只能关张大吉。

    这还是因为朱老板的族叔,朱掌柜在太子府底下当差,朱老板才能全身而退了。

    “那我们还去买红糖准备下一批货吗?”这才是沈志沈二郎关心的问题。

    沈笑摇摇头,道:“这回的两千斤,怕是朱掌柜要卖好几个月了。

    我们没有同意一两一斤前,他是可以找别人进货的。”

    “这就是受制于人了。”沈曜提议道:“舅公那边说,长生观有意与我们合作,只是我们需要派个人去。

    不如,秋收之后,我和念哥儿一起去一趟兴化府。”

    “不行,那么远的路,你明年还要考道试。”沈志第一个反对,“我和念哥儿去。”

    “种完美,你该成亲了,胡跑什么?”沈远训他道,“刚成家就准备把媳妇扔家里。”

    沈志抓抓耳朵,“把我媳妇也带去?”

    “哈哈哈。”兄妹几个,哄堂大笑。

    少倾,沈笑才道:“长生观那边不急,我们不是当地人,跑去那边反而不美。

    等到京城这边理顺了,我们找他们发一船的货。”

    “好好的生意,一停下来怪难受的。”沈志心疼的很,一次分好几百两的银子呢。

    沈笑知道他的心思,立刻就道:“忙完秋收再说,来,分钱了。”

    一句话,屋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抛去这回买两千斤红糖和其它费用,每人可以分得二百七十两银子的同时,他们帐面还留了三十六两余钱。

    管氏这边,已经把所有银子摆出来,她道:“盖房子倒是花的不多。

    陛下赏踢二百两之前,家里只有二百多两银,盖好房子就不余甚钱了。

    可你看现在,光是卖糖,公中就有一千多两。

    七两,这钱,你们拿去开个铺子吧?”

    沈笑一愣,道:“伯娘,您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管氏点头,“我和你大伯商量过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你们,哪怕在县城开个小门店卖糖,卖果脯,也是自己说了算,对吧?”

    “伯娘,您说的对,自己开店自己说了算。”沈笑不晓得怎么说,她们家没有根基,到京里或是州城开店,那些大富户们,总是能有办法挤掉他们的。

    比如朱老板,听二舅说,早前永福斋也在京里开过店,可最后,生意不差却也只能关张大吉。

    这还是因为朱老板的族叔,朱掌柜在太子府底下当差,朱老板才能全身而退了。

    到县城开个店,不对,可以在县城买店铺出租,虽然来钱慢,但是也是个进项。

    “伯娘,现在还不到咱们家开店的时候,等将来有机会开店了,我们一定找你要钱用的。”沈笑把新打的钱箱拉到身边,又将银子一个个放进去。

    道:“伯娘,开店的事,不着急。

    我们可以找大舅,留意县城谁卖门面店,兑下来后往外租。”

    管氏想了想,道:“七两,你说你二舅从朱家的店里出来,我们和他合伙开个点心铺怎么样?”

    沈笑晓得,伯娘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她道:“永福斋那边,有啥事了?”

    “你二舅说,永福斋现在归给朱老板的弟弟管,他干的不太如意。

    说是,朱老板弟弟从苏州请来了糕点师傅,把他们这几个老人,都排后边去了。”

第二四六章 秋雨

    沈笑兄妹,也都眼睛闪闪的盯着朱老板看。

    “哈哈哈。”朱老板被他们的神情逗乐,连日来压在心头的不愤,好似散去一丝。

    他道:“我自是希望尽情前去,可家里有上千亩地还未收成。

    需得秋收之后,交完了秋粮赋税,才能起程。”

    沈笑明白了,这是秋收之后,准备卖些秋粮做本钱。

    而且,朱老板不像他弟弟有举人功名,他需要交赋税的。

    她问道:“朱老板今年种了不少红薯,不知能否卖给我们作坊?”

    “我正有此意,家里有二百亩地种了白薯,到时想请你们作坊代为制作粉条。”朱老板起先想学这制粉条的方法,其它县的农商在县衙后街交钱学制粉条时,他也派人学了。

    可惜学会的人,被自家老太太分给幼弟了。

    与其再派人学了,到县城以外去开个小作坊,不如直接找沈家代工。

    他道:“我会派人将薯送来,不用你们再跑一趟。

    一斤粉条的代工费用,不知三文可否?”

    沈笑核算了一下,以往作坊卖的粉条,一斤批给朱老板八文钱,双方都能挣四文钱。

    沈曜咳了一下,道:“朱老板,这个一会儿我找作坊的人和您谈。

    刚刚念哥儿说的同行,不知您觉得怎样?”

    朱老板沉吟片刻,道:“那等到收完秋,我们一起合计一下出行的路线。

    每年进入十月下旬,运河北段就会结冰,到时从京城到德州,我们需要走陆路的。

    我是打算在十月上旬,就整装起程的。

    如此,明年二月之后,可以选择海运归来。”

    双方约定好,重阳节之后,再一起商议具体的出行方案。

    沈曜亲自送朱老板找沈村长商议代工的事情。

    他们离开后,程怀谦与沈笑道:“你也要去泉州吗?”

    沈笑很想去,“那时农闲了,家里的事情也不太用的上我。”

    “可我看,曜哥儿也是很想去的。

    你们两个都离开家好几个月,大伯和伯娘会同意吗?”程怀谦表示怀疑。

    “慢慢说服他们呗。”沈笑自己都想出去转转,当然不会拦着三哥,道试明年六月才举行,多出门走走,对三哥也很有帮助的。

    “念哥儿,今晚上你得帮我收玉米红薯。”她说的是空间里的。

    “那没有问题。”程怀谦随着她出房门,看看天色道:“七两,这天明显比早上阴的重了,打谷场的玉米棒子,还是收起来稳妥。”

    沈笑看了看天,感受着阵阵凉风,确实,这会才刚刚未时,天阴阴乌乌的,可是太阳也会偶尔露一下脸,好像调皮的孩子,在和大地躲迷藏。

    她叹道:“四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希望不会是大雨,好歹等收了庄稼再下。

    一会儿,看看情况,再决定收不收。”最怕费劲收起来了,它天又放晴了。

    所以不滴雨滴,打谷场上的豆子,玉米,高粱,是不会有人收的。

    心里正这样想,就觉得有什么打到了鼻尖上。

    “快走。”沈笑一拍程怀谦,就要向打谷场跑去。

    正在此时,昌林的哭声传来,“娘,娘,奶奶。”

    沈笑道:“你先去。”说完,她就跑到大哥大嫂房间。

    见昌林坐炕上,揉着眼睛干嚎,她上前抱起他,笑道:“别哭了,你娘在打谷场。

    爷爷奶奶去了舅爷爷家。”

    昌林立刻不嚎了,“小姑姑,我要嘘嘘。”

    沈笑一把抱起他出了房门,跑到东山墙的一处刚拔了辣椒苗的白地,才让昌林嘘嘘。

    昌林洗过手,又举起小手接断断续续的雨丝,“小姑姑,下雨了,爷奶会淋湿不?”

    “不会。”沈笑锁住门,把他往肩上一扛,就向打谷场跑去。

    大伯和伯娘,决定帮二舅出钱开个点心坊,这会可能正在县里找房子。

    昌林被扛着飞,觉得十分好玩儿,一直催姑姑跑的更快一些。

    路过二号地时,沈笑看到大苗和大丫姐妹,正把鸡鸭鹅赶进窝里。

    她没有去帮忙,今年开春,家里孵出了近千只鸡鸭苗,伯娘觉得一下养太多,他们管不过来。

    沈大伯当时也道,怕养的多了鸡鸭生病。

    沈笑又不能告诉他们,她每天拌饲料的水,都是从空间里打的,有时喂的青草,也是空间里里生长的,小鸡小鸭们不会生病。

    甚至,有部分鸡鸭苗,干脆就是她偷偷与空间里养的调换了。

    于是,只好眼睁看着,伯娘把鸡鸡苗卖了一半给村里人和附近的乡邻们。

    如今,二号地有鸡三多百只,鸭两百多只,还有二哥沈志专门买来的十几只大白鹅。

    沈笑知道,那些鹅是二哥准备下聘时,或在他婚宴时用的。

    他们兄妹几个,没有少拿这事打趣儿二哥。

    连大嫂周氏,都因为这些鹅,偷偷拧了大哥好几次。

    还是沈笑出主意,让大哥给大嫂买了一支银簪,才没有让大哥每次提到白鹅,就被大嫂爱护一次。

    她跑到打谷场时,各家都在收着自己晒的粮食。

    就听到有人说:“天爷哟,你上个月咋不下呢?”

    “老天爷想啥时候下,那不是随他的心意么。”有人回道,“这下,那些个有些断流的小河,又有水了。”

    还有人担心,“可别下大了,地里还有许多糜子,红薯没有收呢。”

    “但愿别下的太大,盼雨雨不来,不盼时,它又来加劲。”

    别管怎么唠叨,大家从心底,还是欢喜终于下雨了,这意味着,旱情要过去。

    沈远他们收的最慢,这玉米穗和麦子不一样,不能够一下子装袋里。

    一筐筐的拾起来,再背到祠堂大院的厢房,委实不快。

    顾阿公一个手拾玉米,速度明显很慢。

    好在,人多穗少,沈曜也从村长家跑了来不说,这几天帮着巡逻玉米田的差役们,也都来帮着收。

    在雨下大之前,终于将玉米都堆到了空房里。

    沈远招呼几位差役到家收拾一番。

    沈笑和大嫂,一起给大伙做个酸辣粉条汤吃。

    一个时辰后,眼看着雨下大了,沈远兄弟准备去城里接爹娘回来,同时送几位差役回去。

    “我去借作坊的带蓬骡车。”沈志很快投入的雨幕之中。

第二四七章 悄悄的

    沈志那边,很快借来了车子,这车厢是做过防雨设计的。

    请几个差役坐上后,沈志穿戴好程怀谦递来的蓑衣。

    “大哥,下这么大,爹娘定是会去大姐家,你们直接到那找他们。”沈曜把蓑衣斗笠给大哥系好。“要是下的再大,你们就留在大姐家。”

    沈远拍拍他,道:“别担心,我们走的是南门,才下这么会雨,护城河的水能回到原来的水位就不错了。

    这会儿二号地没有人看,你去看着点儿。”

    看着大哥二哥离开,大家回到屋里去。

    沈笑担忧的道:“舅公,这雨会下几天?”

    顾道长虽然不如闲云子那样,能够找出泉眼水脉来,但是做为上过战场的战将,他也是会看天时一些的,他道:“这雨看着不小,最多下个一两天,不会太久的。

    再说,这会风已经停了,只下雨的话,地里庄稼不会倒。

    你别乱想,去多烧些水,一会你大伯他们回来用。”

    他早就发现,一到下大雨的天,沈笑就会不由自主,担心她种的地被刮翻。

    “三爷,还是我去吧。”苗婆婆准备去厨房,她和老顾头今天刚从京城回来。

    两人每十天去一趟京城,打扫检查那里的几处宅子。

    “不用,让她去烧水,你和顾旗来帮我整锅羊汤,我们晚上吃锅子。”顾道长另有指派。

    昌林不同意了,挣脱周氏,道:“祖祖,不杀小羊羊。”

    家里现在养着两只母羊,两只小羊,现在都在二号地草房子里。

    顾道长摸摸他的头,“不杀,羊肉是早上买好的。”

    昌林放心了,然后看到三叔拿伞,他又追过来道:“我也去。”

    沈曜好笑道:“你知道我去哪?”

    “去看小羊。”昌林还真知道。

    程怀谦把他递给沈笑,道:“改天再去,今天雨太大了。”

    说完,他就和沈曜一人一把伞离开了,雨声中传来他们木履的啼答声。

    顾道长三人,占用了东院厨房准备吃食。

    而沈笑就和大嫂,带着昌林去西院烧水了。

    话分两头,程怀谦和沈曜检查好了鸡舍,没有见到漏雨的地方。

    “今年新建好的,不会有问题的。”沈曜看了看另一间卧在草堆里的羊,合上了房门。

    两人就回到了这边盖好的房子。

    这一溜儿三间正房,外加一间放杂物和柴火的厢房,都是土坯瓦顶,是将去年沈远沈志值夜的一间草房掀了重盖的。

    三间房,两边是卧房,中间却是左右盖起了大小灶,可以在冬天时给卧房供暖烧炕。

    这是顾道长根据辽东民居,让帮工们盖的。

    程怀谦点火烧水,顺便把拿来的花生烧上,他道:“曜哥儿,你和我们一起去泉州,书院里能请下来假吗?”

    沈曜坐在门口,因着这房子周围是不围院墙的,他能看到远处的井,还能从树木的间际,望见官道。

    他漫不经心的道:“可以请下假,只要不拉下先生布置的课业就行。”

    “念哥儿,你别想着和七两单独出门,就是我不去,大哥和二哥也会有一个人跟你们去。”

    程怀谦填好火,拉着小凳子和他坐门口看雨,丝毫没有被戳穿心事的尴尬。

    少顷,沈曜道:“花生熟了。”

    程怀谦立刻去灶上去烧好的花生。

    沈曜看了一眼他,含笑收回目光,心想,有个妹夫欺负,也不懒。

    他再次放眼远望,突然看到官道上似乎有一匹马从南往北走来。

    沈曜起身,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马上还趴有一个人。

    “念哥儿,快来看。”他拽过程怀谦,指着官道:“你看,那马上的人,是不是受伤的样子?”

    程怀谦极目望去,道:“应该是,你呆在这,我去看看。”

    却不成想,他话音还未落,沈曜连伞都没有拿,就跑向村东小路,准备从村口出去。

    他跑的太快了,程怀谦都来不及给伞打开,他就没有了踪影。

    程怀谦只好拿伞追上去,却也是和沈曜一样,没有换上木屐。

    等他小腿以下都被雨淋湿时,才将将追到了村口。

    看着沈曜牵马走来,马上的人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身体用腰带和马绑在了一起。

    而且,这人看着,是一身的女装。

    他举伞为沈曜遮一下雨,道:“快回来,不然一会儿就着凉了。”秋雨都是带着寒意的。

    沈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别管我了,快请七太奶去家里,我刚才扶这人,她身上烫的很。”

    程怀谦当即把伞给他,自己又撑起另一个伞回家跑。

    等沈曜把马牵回到家时,沈笑和苗婆婆解开那人腰带。

    那人突然直起身,一把短刃挥出。

    沈笑一个闪身躲开,苗婆婆已经赤手将人从马上拽下来了。

    那人就地一个翻滚,手上的短刃还要再刺,沈笑一声:“秦素,我是七两。”

    秦素当下停手,利刃落地之时,她人也瘫倒在地。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夜半时分。

    “七两?”秦素一张口,声音就嘶哑的不行。

    沈笑早在她醒来时,就倒了水,“我喂你喝吧。”

    秦素很想说不要,都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只好让沈笑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了些水。

    “纯和,你现在还没有退烧,等会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就好。”沈笑称呼的是秦素的字。

    三月三上巳节时,程宁和宋如带了好友秦素与汤盈兰一起来沈家玩儿。

    秦素道了谢,沈笑带她盖了盖被子,道:“我去给你把药端来,你先别睡。”

    “七两。”秦素喊住她道:“别和我家人说我在这里。”

    沈笑看着她道:“常宁郡主那里,也不能说吗?”

    秦素闭了一下眼,睁开道:“悄悄的找她。”

    “我会的。”沈笑道:“你别说那么多话,对嗓子不好。”

    她什么也没有再问,就到厨房来拿药。

    此时,天空一片星光闪烁,连月亮都出来了。

    一点儿,也不像是下了场大雨的样子。

    沈笑不问,管氏却是要问的,她和丈夫一回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客人。

    还是一个发着高烧,呓语不断的小姑娘。

    管氏正在煎着药,苗婆婆在一边炖着冰糖梨水。

    “七两,那小姑娘,有说是怎么回事儿吗?”

    沈笑摇头,道:“伯娘,我没有问。”

第二四八章 又一个?

    管氏用布巾垫着药炉,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也不再问了。

    然后她道:“七两,不管如何,这位秦姑娘是先永靖侯之孙。

    是我们大周第一女将的后人,她不说,我们不可问。

    好好照应着,明天一早就让你大哥去通知她父母。”

    沈笑想了想,还是道:“伯娘,她不让告诉她家里。”

    管氏笑道:“傻丫头,生病的孩子最想爹娘在自己身边。

    何况,她独自一人离家,家里人发现了,找不到人不得急死了?”

    “那等明早,我们再问问她。”沈笑接过苗婆婆递来的托盘,就着管氏打的灯笼,将汤药和冰糖梨水都端进了卧房。

    秦素这个病人,还是很配合门,乖乖喝完药,就吃了一快煮好的梨,就睡下了。

    沈笑和管氏,将一床铺盖放到北墙下的床上,两人准备守秦素一夜。

    娘俩儿怕影响病人休息,都没有出声说话。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又被乌云遮住,漫天星尘也不见了踪影。

    在二号院房间睡觉的沈曜和程怀谦,就没有担心影响别人睡觉这个顾忌了。

    沈曜辗转难眠,他当时就是看到雨幕中那人从马上摔下来了,才一时冲动跑去救人。

    “念哥儿,这秦姑娘家里可在京城,怎么会从香河那边过来。

    而且,她一个人骑马出行,却没有人跟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程怀谦却道:“或者她家的庄子在香河也说不定?

    曜哥儿,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沈曜翻身坐起,他想不通,所以得理一理,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哪有那么多符合常理的事情。”程怀谦知道,他的拗劲儿上来了。

    “我居然说出来了吗?”沈曜食指抵着下巴。

    “呵呵。”程怀谦不由笑了。

    还未笑完,忽听外面唰唰做响,声音也越来越大。

    程怀谦也坐起,点起了油灯,“怎么又下了起来,刚刚天晴了都。”

    沈曜看他穿鞋,道:“下雨了,你做什么去?”

    “我去玉米地,几处开个口子,免得明天地里存水。”程怀谦很快又到外间点起了火把。

    当他到西厢柴房拿来铁钎时,沈曜也穿好衣跟上,“一起去。”

    两人穿好蓑衣,刚打开二号地的栅栏门,就看到大哥他们也来了。

    “七两,你怎么也来,快家去。”程怀谦迎上人道。

    沈笑扶着斗笠,“我帮你们照明,赶紧走,别耽误事儿。”

    程怀谦知道,劝不走她,只好随她行动。

    这雨也是奇了怪了,沈笑他们刚把田地里开好排水沟,雨停了。

    沈志一抹脸,吐了一口气道:“真捉弄人。”

    “行了,挖好就可以安心回去睡了。”沈远脱下草鞋,在存水的沟里洗了洗。

    道:“别在这愣了,都回家吧。

    你们大嫂,已经在家烧好热水了。”

    沈笑一个哈欠打完,道:“我现在就想睡。”

    程怀谦扶住她出了地头,“那就走快点回家。”

    几人踩着泥泞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

    刚走到二号地的栅栏处,忽听得哗…唰…嘭的响声。

    接着就听到鸡鸭的叫声,沈笑他们也顾不得回家,快进来查看。

    竟然看到一注泉涌从二号地的大井口喷出。

    泉涌足有一丈高,不仅井上搭的简易草棚被冲塌了,井水还一直往外漫。

    “不会又一个泉水了吧?”沈志目瞪口呆。

    沈远到底更老练,他道:“快过来挖沟,把水排到水渠里。”

    先前,他们用这个井的汲水浇地,挖了一条通向官道边渠沟的小水沟,但是只有一尺宽高。

    不由分说,沈笑他们迅速的拓宽几十米的水沟。

    一阵忙碌之际,沈曜道:“大哥,水进了沟渠会流进玉米地的。”

    沈远一顿,“三郎,跟我去堵那边的口子。”刚在那也挖的口子,这会又得堵上。

    沈笑十分冷静,她道,“大哥,不用堵,水下去了。”

    沈远借着大井附近扎的火把,定睛一看,井水回落了。

    他跑过去一看,刚才涌起的水注已经落下,井面也恢复了平静。

    沈志也紧跟着过来,拿过妹妹手里的火把,举近了低头看。

    啪叽,一尾小鱼跃起,差点用鱼尾和沈志来个亲密接触。

    兄妹几个,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沈志手伸手井内,快迅准确的抓住了小鱼,“这鱼,眼熟的很。”

    “二哥,同一种鱼都长一样,你分的清吗?”沈曜瞅着直乐。

    沈志把火把给程怀谦拿好,双手抓紧要滑出的鱼,很正经的道:“分的清,这鱼是我带方哥儿旭哥儿他们抓来,放到半坡泉池里的。”

    他一手指着鱼尾道:“你们看,这是一条红鲤鱼,很少见的,整个泉池里就这么一条。

    是那天宝哥儿抓到的,他还说要把这只喂大,送给大丫给她带福气。”

    “拿盆养着,天亮后看看泉池那边还有没。”沈远小声道:“这井,说不定和那活泉是一条水脉。

    你们说,荒地还能再挖出一个泉眼吗?”

    兄妹几个,都被大哥神来一想给刺激到了,一起低头看满满井水。

    “你们在干什么?”顾道长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沈笑他们同时打了抖了,直起了身,招呼道:“舅公。”

    “舅公,您又飞着来的呀?”沈笑羡慕的紧。

    她就着火光,看向顾道长干净的鞋面。

    顾道长笑道:“你努力学,也会和我一样的。

    先回家吧,家里都等着你们呢?”

    “舅公,我和你说……”沈笑把二哥的发现告诉了顾道长。

    ……

    次日卯时,天微微亮起,沈笑和程怀谦到新宅子练完一趟剑法和刀法。

    顾道长就带着他们先去看了半坡修的泉水池,确实没有沈志盆里端的那条鱼。

    他道:“我找闲云子再来看看,要是还有泉眼的话,你们记好位置,但是不可以再挖出来。”

    沈笑兄妹都同意,挖出一个泉池就幸运,再挖一个,这块儿半坡地可能就不会是沈家村的了。

    大家同时看向沈曜,眼里都是期望。

    沈曜陡然觉得,压力很大的呀。

    他又看向程怀谦,道:“念哥儿,明年武举,你可要争取前十,到时可以直接授个低品武官。”

第二四九章 衷心希望

    程怀谦倒是不谦虚,他道:“我会尽力拿到前十的。”

    所有人都满意了,再小的官儿,哪怕八九品,也是个官儿呀。

    顾道失笑,“武举考试也非一鞠而就,明年十月,念哥儿乡试,后年四月会试。

    弓马骑射,武策成绩优异者,兵部才会授实职。

    昨天顾旗说,京里马市来了一批不错的马,今天我们买马去。”

    沈笑立即举手道:“我去我也去。”

    “家里还有客人,七两,你在家,三哥陪舅公他们去选马。”沈曜很积极的。

    沈志放了鱼儿进泉水池,斜了三弟一眼,道:“你还是在家背书吧,选马这事儿,我跟着去就行了。”

    沈曜不和他争,直接找顾道长商谈。

    沈志也不甘示弱,凑到顾道长跟前说好话。

    程怀谦看他们两个争来争去,怕波及自己,悄悄给沈笑打手势,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沈笑一阵失落,和大哥沈远一起默默离开。

    程怀谦也跟上道:“七两,我们有银子的,今天进京,给你也挑一匹马。”

    沈笑摇头,道:“一匹马好马上百两,还要喂它好料,我不买。

    只是想到马市去见识见识而已。”

    “七两,打谷场的地面还湿着,那些玉米也没有干,不能都堆到祠堂的厢房里。”沈远接到程怀谦求救的眼神,立刻拿出问题来。

    沈笑当下就转移了注意力,她道:“这批玉米,林县尊等着要数据,不然我们不用脱光穗,像往年那样用皮编好,一串串挂到外面,也是可以晒干的。”

    她想了想,道:“大哥,舅公今早说,以后几天应该没有雨了,我们暂时放屋里一半,应该无事。

    不过,等新院子里后院剩的砖块干透以后,我们可以找些木什,搭几层木架把玉米给摆上。

    这样,下雨时也不用收进屋里,直接用油布一盖,省事。”

    沈远暗道,费钱呀,一匹布好几百文,一斗玉米可比不上麦子贵吧。

    他衷心希望,打今儿起就见天好天,中午毒太阳。

    和沈远一样想法的人,还有远在草原程大为。

    最近一直下雨,他们这队扮成商旅的人,又要护好马车上的货,又要悄悄的盯着北疆的一个部落,不使自己与他们离的太远。

    草原的风雨,比京城更冷一些。

    昨晚上在那支部落外盯了一夜,程大为身上都是泥水。

    换班后,他回到宿营地好好泡了个澡,真是舒服。

    一回帐篷,就看到罗二捂着肚子回来。

    他笑道:“罗二,最近多嚼一些碎茶叶,有利肠胃。”

    罗二揉揉肚子,道:“大哥,以前总是觉得大口吃肉是福气,现在再也不这样想了。

    谁这会给我一盘青菜,一两金子我都愿意出。”

    “习惯就好了。”程大为将他扶进帐内。

    罗二躺下道:“也不知道那些墎台远侯和夜不收,是怎么在这里坚持许多年的。

    那天,我们路过一个墎台,娘的,我看到他们墙角的几根葱,恨不能拔下来吃了。”

    草原上不缺肉,但是缺少青菜盐巴。

    程大为叹道:“墎台远侯们,比我们更苦。

    常年驻守在边疆,一年到头在高塔上呆着瞭望敌情,有时,吃个水都不容易。”

    “娘的,那帮部落的散骑,总是偷偷的,把我们好容易打出的井里,填上土和牛马粪。”罗二捶床,“还有那个混蛋赵榆,躲在他们中间,出卖大周的墎台布署。”

    程大为拍拍他,道:“别急,这回夜不收不是抓住他尾巴了。

    只要跟着这个塔塔部落走,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汗帐,定然手刃姓赵的。

    到时候,我回京了,也好给村里那些死难的亲友们,上香报喜。”

    罗二忽然道:“大哥,来之前我让涂氏搬回乡下老家了。

    念哥儿也没有住在通州,丁税不晓得衙门会不会追比。”

    “别担心,念哥儿和七两订亲以后,我和念哥儿的户藉,已经迁回县里了。

    族长会帮我交的。”程大为早就迁过了。

    “知州衙门没有为难你吧?”那一段时间,罗二已经调回了京城,不能联系家人亲友。

    “没有,户房的人,和镖局的大当家熟,我们又是返回本土老家,他们办的也利索。”程大为没有说的是,他们要钱也要的利索。

    罗二岂会不知,他叹道:“白给他们了,等这次回去,咱哥俩找户房司吏,让他……”

    程大为按下他道:“没有多少,不值当。”

    两人正聊着,有人进来道:“快点,他们走了,我们也拔营跟上。”

    程大为却拦住来人,道:“不能跟太近,还是再探探虚实,他们很可能会再到别处军屯抢一次。”

    来人皱眉道:“这帮孙子,总是趁我们收秋时,来抢边民的粮食。

    咱们却不能明火执仗的,把他们给灭了。”

    程大为劝道:“您也别急,上回咱们通知了边城的人,这回塔塔部落没抢走太多东西。

    他们杀了我们的边民,守将们也报了仇了,他这一部精壮,折损了三成。”

    自从太祖和当今,把北疆的气焰打下去之后,各部落就不敢在明面上发动正面战争。

    总是在夏秋之后,偷偷的来打草谷。

    边关各队小关隘,也是能打杀偷袭就打。

    但是,每每聚齐人手追击时,这些部落又跑的比兔子还快。

    遇到大周的商队,人多精壮多的,这些部落不敢明抢。

    来人沉吟片刻,道:“看晚上那些夜不收的消息了。”

    ……

    自从上个月接到程大为送回的家信,程怀谦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他爹了。

    再次来到京城,他很想再去

    自从太祖和当今,把北疆的气焰打下去之后,各部落就不敢在明面上发动正面战争。

    总是在夏秋之后,偷偷的来打草谷。

    边关各队小关隘,也是能打杀偷袭就打。

    但是,每每聚齐人手追击时,这些部落又跑的比兔子还快。

    遇到大周的商队,人多精壮多的,这些部落不敢明抢。

    来人沉吟片刻,道:“看晚上那些夜不收的消息了。”

    ……

    自从上个月接到程大为送回的家信,程怀谦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他爹了。

    再次来到京城,他很想再去

第二五零章 好遇到

    程怀谦转身一看,一个青年和尚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和尚看着温和白净,小少年则是有些紧张,虽然衣着上等,金冠玉带的,却明显不像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且肤色有些暗黄,要程怀谦看,感觉就像他看到的村里下地的小男孩儿。

    只见那和尚从大袖之中,摸出一锭金元宝给牙人:“找银子吧。”

    牙人忙躬身行礼道:“果悟大师喜爱,就直接牵走吧。”

    和尚轻笑一声,道:“我不占你这便宜,拿去吧。

    记得配一套好马鞍来。”

    牙人欣喜的接过:“您稍待,小人这就给您办理契书。”

    这牙人说完,竟然是不理顾道长两个,急匆匆的跑去办契书了。

    程怀谦待要追上前去理论,顾道长抓住他,摇了摇头要带他离开。

    和尚果悟却是道:“道长可以稍待,这家还有不错的好马。”

    顾道长颌首,道:“我们再四处看看。”说完,他就拉住程怀谦离开。

    程怀谦手臂被抓的死紧,无奈跟上顾道长向别处一家马槽走去。

    他终是不甘心,又回头看向那匹枣红马时,发现掌理马市的官差,亲自跑来向和尚行礼。

    和尚身后跟着的小少年,正好望向程怀谦,眼睛里一种怯弱而又抱歉的神情。

    小少年抱手向程怀谦时,和尚一伸手,揽下他的拳,带他看那枣红小马。

    顾道长边走边笑道:“别看了,我们与那匹马无缘。”

    程怀谦深呼一口气,“舅公,我不买马了,明年考试时,租一匹也可以的。”

    他们在马市转了好几圈儿了,他自己的马已经挑了几个,还没有决定买下哪匹,就是想给七两买一匹漂亮又健壮的小马驹。

    现在只买他的,他觉得有些对不住七两。

    顾道长却没有听他的,继续往前边走着。

    走到先前看过的马匹处,卖马的小伙计热情招呼:“客官,你们也比了一圈儿,这回应该也比较出来,我家的马是全场最便宜的吧?”

    顾道长指向先前看到的那匹黑骝马,道:“四十两我就要了。”

    程怀谦不同意,他道:“舅公,这匹马年龄太大了,我骑不了几年的。”

    一般来说,两岁的小驹就可以训练了,五岁到十五岁是最好的骑龄。

    刚才那匹小母马,因为是从北疆草原来的上等好马,八十两银子不亏。

    可面前这匹马,是饲养在河北山东一带的马匹,耐力好却战力差些,且已经有些年岁,应该是之前被别人驯养过许多年。

    待到三四年以后,体力就会衰退。

    “小公子,此马耐力十足,长于远徒,四十两一点也不贵的。”小伙计不想放跑这个又回头的主顾。

    他道:“我们可以免费给您修订一次马掌。”

    程怀谦看了看他,道:“送马鞍我就买。”

    小伙计:一副马鞍加马掌,少说也要十两银子,这砍的也太多了吧。“您再加点?”

    顾道长笑而不语,视线却瞟向一匹瘦小的棕色小马驹。

    程怀谦看小伙计有松动的际象,摇头不肯加价,这里的马,按舅公说的,能成为上等战马的不多。

    也就刚刚那匹小母马,品种还不错,是典型的草原马种。

    不由自由的,他又看向原来的那匹马,只见小母马套上了马鞍,和尚把缰绳给了那小少年。

    小少年愣愣的接过,小马凑到他身前时,和尚给了他一把糖,示意他喂马吃。

    可能是程怀谦的目光太热烈了,果悟看向了这里。

    程怀谦果断的收回不舍时目光,以后,他要给七两买匹更好的小马驹。

    这边,顾道长已经和小伙计又聊上了,他道:“这匹马你七两银子给我,我们一起买了。”

    小伙计一顿,看向他抚着的棕色河曲小马驹,这匹马出生才几个月大,它快要出生时母马受了伤,刚生下它两天,就没有了。

    小马驹一直都瘦瘦弱弱的,他们东家精心养了几个月,却不见它长膘。

    没耐何,东家让放到马市,想试试看有没有人买。

    小伙计心下飞速计算着,东家说,不低于七两可以卖掉,这老道长,将将卡着这个底价。

    最后他一咬牙,道:“可以,但是这一匹小马,什么都不送。”

    “结帐吧。”顾道长很干脆的掏出了银票。

    程怀谦看着那匹舅弱的小马驹,“舅公,太瘦小了。”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舅公不会无缘无故买这匹小马的。

    顾道长抚抚小马,笑道:“多养养。”

    待到他们办好契书,上好牙牌,这马就是他们的了。

    顾道长带着程怀谦的黑骝马先去修马掌了。

    程怀谦则是留下来,给那匹小马喂了糖,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那个和尚跟小少年。

    他不由向小伙计问道:“刚刚有位很年轻的大师也来马市买马,他好似对这里很熟的。”

    小伙计做成了生意,很是高兴,也就不吝多些话语,“那位是果悟大师,当今的二皇子,封号襄王。”

    程怀谦骤然一顿,当今只有三个儿子,除了太子,他已经见过两个了,王爷皇子都这么好遇到的吗?

    侧首一想,他不由失笑,“和他一起的,是哪位王爷之子。”他晓得,这位二皇子的,封王后就出家了,以至于好多人都不大记得他的王爵封号。

    小伙计摇头,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可他神情分明就是知道的,脸上明显写着,你再问问呀,再问我就告诉你。

    程怀谦心知小伙计要赏钱,他却是不想再知道了。

    小伙计有些无奈,这位小公子,怎么不按套路走了。

    好在,又有人来看马了,不然小伙计真不知道怎么和程怀谦再搭下话。

    不一刻,顾道长牵着订好马掌,配齐马鞍的骝马回来。

    见到程怀谦正在和棕色小马互相熟悉,就道:“你准备驯好再给七两吗?”

    “还是让她自己来驯养吧。”程怀谦不舍的和顾道长换了马。

    两人一路离开马市,刚一进德胜门,就遇到了小狗子。

    小狗子迎上前来,一拱手就道:“道长,我和姥爷正说要找你们呢。”

    “那走吧,去见见他。”顾道长让他在前头带路。

第二五一章 或许

    程怀谦今早离开沈家村之前,沈笑终于说动了秦素,把她在自己家的事,通知她的家人。

    秦素当时要求,不要找她父母,找她大哥永靖侯世子秦劭,然后,就不必通知常宁郡主了。

    顾道长和程怀谦去德胜门外的马市买马之前,先去福春楼找了丘春。

    请他帮忙给永靖侯府的秦世子递个信儿。

    小狗子一边走一边道:“我舅舅一早回家找了姥爷,现在,姥爷陪着那位小爷,在店里等着。”

    所谓在店里等着,可并非在前头门面等着。

    而是在福春楼后面的院子里,别看前面饭馆不大,可这后头的院子倒是很宽敞的。

    一路跟着小狗子来到饭馆门后巷,

    刚进来院子,门一打开,就有位箭袖华服的公子走来。

    程怀谦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他们上回在临仙楼见过的秦世子。

    “两位,不知我家妹妹目下如何,我们现在就去见她吧。”秦劭先一拱手道,前几天,他知道父亲帮小妹纯和在书院请了假,说是外祖母想妹妹了,他们一起去一趟。

    可奇怪的是,父母当晚就回来了,但是小妹没有一起回来。

    他当时,还以为小妹要在外家住一段时日,没有想到,今日在仪銮卫就接到丘春送来的消息,小妹生病暂时借宿乡里。

    也幸亏今天他不当值,可以请下假来。

    秦劭来时就想,怪不得早上上衙之前,大管家说父母一早骑快马离府了,他当时还在纳闷,有什么也没有和自己交代一声。

    程怀谦跟着顾道长一起还礼。

    顾道长颌首,多余的话也不说:“那就走吧,我们到码头乘船去。”

    秦世子却是道:“水路慢,我们一同骑马离开,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紧跟而来的丘福指向墙角的两匹马,道:“都是上等的好马,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若是走水路,怕是要走差不多两个时辰。

    他看到程怀谦还牵着一大一小两匹马,大的好说,小的那匹,明显驮不了人的,他又道:“我让小狗子送程小哥儿乘船去。”

    顾道长当下道:“让念哥儿一起去吧,我坐船回去。”他还准备到清月观,看看闲云子出关了没有。

    程怀谦听顾道长的,而秦世子则是谁带他去都行。

    两个人接过小狗子牵来的马,从此处打马离开,由东城的朝阳门而出,一路朝着通州疾行。

    果然好马就是厉害,没有一个时辰,两人就到了沈家村。

    早就忙完活计的沈志,在村口徘徊,见到两骑绝尘而至,还以为是马买回来了。

    “念哥儿,这两匹马可真精神。”

    然后他看到下马的秦世子,不解的道:“舅公呢?”

    沈志见秦世子一身锦缎,已经隐隐猜到,这位怕是家里客人的亲戚。

    程怀谦跟他道:“二哥,这位是秦姑娘的大哥。”

    沈志一拱手,道:“那走吧。

    秦姑娘已经醒了,烧也降了下来。”

    秦世子略一拱手,就跟着他们进来了沈家。

    因着急于见到妹妹,他也没有顾的上和沈家每个人打呼。

    不过,进了西院正房以后,他倒是知礼的没有进卧房。

    看到一脸病容的妹妹被一个小姑娘扶出来,他心疼坏了,“纯和,怎么就让自己生病了呢?”

    一路上快马疾行,他没有问程怀谦那么多。

    秦素见到大哥,一抹眼就想哭,可是她晓得这是别人家里,生生的憋住了。

    沈笑扶她坐下,道:“我去给你们煮茶。”

    说完,她就和程怀谦一起离开了西院。

    东院里,管氏道:“都别在家呆着,地里进不去人,我们先去把新宅院的房子都熏熏火。

    让它们干的更快一些。”

    她一声令下,沈笑他们就忙碌起来。

    个个拿着火把在新宅子里熏火。

    程怀谦和沈笑负责最西边顾道长要住的院子。

    这会儿,房间里没有别人,程怀谦和沈笑说了见到二皇子的事。

    他道:“我怀疑,跟着他身边的少年人,就是齐王带回京的那个人。”

    “他和你长的像吗?”沈笑有些好奇。

    “不像,可以说没有相像的地方。”程怀谦正色道:“七两,我爹说爹只有我一个孩子的。”

    沈笑明了,念哥儿是在维护他自己的生父,“或许,他是你爹哪个兄弟的孩子。”

    “这倒是有可能,希望他们不要让他认在我爹名下。”程怀谦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个弟弟。

    沈笑仔细想了一下,皇家子嗣可不是那么好认的。

    昔日汉武帝之曾孙,说是流落民间,但是身边一直都在官吏照应,不然怎么会被迎回宫,登上帝位。

    而念哥儿则是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那个被齐王送回去的人,其实也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

    宣德帝一张一张的看二儿子送来的调查,当年晋王府的人,并没有都被杀。

    他二哥最小的庶子,因为住的偏僻,得以逃出王府生还。

    那些逃出来的旧仆,大部分都被找了回来。

    他们能够证实,当年的晋王世子将怀孕的女婢安排在府外生产,且还有人知道是谁接生了这个孩子。

    稳婆也记得孩子身上的特征,加上这个孩子的生母还在世,

    几番查证之下,齐王送来的这孩子,的确实是晋王世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的娘,是没有名份,只能算是私生子。

    他可以给这孩子富贵,却是不能给他封爵。

    沉吟良久,皇帝道:“在澄清坊给他拔一处宅子。

    至于他的生母,既然已经另嫁他人,就送她还家吧。”

    夏公公躬身道:“臣领命。”

    宣德帝又道:“”

    那些逃出来的旧仆,大部分都被找了回来。

    他们能够证实,当年的晋王世子将怀孕的女婢安排在府外生产,且还有人知道是谁接生了这个孩子。

    稳婆也记得孩子身上的特征,加上这个孩子的生母还在世,

    几番查证之下,齐王送来的这孩子,的确实是晋王世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的娘,是没有名份,只能算是私生子。

    他可以给这孩子富贵,却是不能给他封爵。

    沉吟良久,皇帝道:“在澄清坊给他拔一处宅子。

    至于他的生母,既然已经另嫁他人,就送她还家吧。”

    夏公公躬身道:“臣领命。”

第二五二章 将近

    宣德帝又宣了太子进宫,当面交待道:“这个孩子不用记入玉碟,既然他被送人,随了那家人的姓氏,就不用改了。”

    太子看了看皇帝的神情,道:“爹,这真的是堂弟的儿子吗?”

    就算这孩子出生时,堂弟在身边,可是孩子那么小,晋王府的旧仆和稳婆,只知道他幼时的特征。

    且那婢女在堂弟死后,搬离良乡就算了,最后还把孩子送人,她另行改嫁。

    这许多年来,她并不曾去看过孩子一眼,怎么就确定这是她的亲子,就凭他长的像二伯晋王么?

    去查了一圈儿,这人证物证也太齐全了一些。

    宣德帝把一摞纸给他看,然后道:“你二弟也不是个傻的。

    这孩子的养父母,不是被他带到谭柘寺的寺田去佃租了么?

    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就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鬼。

    如今,就算不是,我们也要做足姿态,省的有人再做文章。”

    太子看完不置可否,只是道:“您不对外澄清他不是润哥儿的孩子,是打算让他顶了怀宁的名头吗?”

    “朕又没有封他爵位,又不入玉碟,也没让他姓程,他怎么顶?”宣德帝不满道:

    “你齐王叔分明就是故意的,公开说这孩子是润哥儿的,为的就是让我为难。

    不论封或不封,此事私下里都会被别人物议。”

    太子也明白,齐王被扣京城太久,着急回封地了。

    不然也不会那么“巧”遇到像晋王的孩子。

    他道:“青州现在民怨颇盛,今年又有不少流民。

    爹,于尚书当初已经查证到许多可疑之处,也清剿了一些山寨,齐王叔他一回封地,我们功亏一线,年底可以再召他……”

    宣德帝打断他道:“不能再招他觐见了。

    今次,他回青州之后不断买占民田,就是在试探。

    还是慢慢的来吧,总不能朕这个皇帝在位,兄弟们都造反吧。”

    太子宽慰道:“祖父在孙皇后病逝后,立了祖母为继后,您被封太子,继位明正言顺。

    且,当年将藩王调换封地,那是祖父下的令。

    鲁王为了一己之私起兵,那是大逆不道。

    晋王却是病亡的,不与您相干。”

    宣德帝半晌不语,良久才道,“晋王世子未继王位就死在京城,当年又有人散播他勾结乱贼。

    晋王府也因为没有嫡子承继而没有了。

    若再多个齐王府出事,爹怎么去见你祖父?

    更何况北疆蠢蠢欲动,我们不能让后院起火。”

    太子也知道,经过十几年休养,北疆又不安分了,“爹,这次分批派人深入北疆,定然会有所做为的。

    同时,兵部已经借着调防的名义,加强了边镇兵力。”

    宣德帝颌首,父子两人查看與图上的兵力部署。

    正相谈之间,有人来报,太医院李院使求见。

    “宣。”皇帝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院使进来行礼后道:“陛下,守斋郡主那里需要千年老参。”

    宣德帝急令去取,并令太子亲赴郡主的别院。

    ……

    沈笑没有想到,秦素说走就走。

    在她与自己的兄长秦世子谈话不过两刻钟。

    不过,这是别人的决定,她只把抓好的药给她:“你的烧还没有全退,回去后找大夫再好好看看。”

    秦素接过两包药,道:“七两,这回多谢你了。”

    言罢,也未曾的说什么,就和秦世子骑马离开,却是没有返回京城,而是顺着秦素昨天的来路离去。

    沈笑虽然奇怪,但是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久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趁着第二天又下雨,她还要找机会,让程怀谦和她一起,收空间里的玉米。

    总共不过种了一亩地,两人也没有放倒玉米杆,而是直接站着,在地里把玉米棒子脱成光穗。

    看着手里饱满的颗粒,程怀谦道:“七两,这一亩地,会有几百斤的产量吗?”

    沈笑也不确定,“我原来种陶舅老爷给的种子,种子好几茬,选最好的种子种下,才能一亩有个一百七八十斤的产量。

    这回用你们带回来的种子,不晓得能不能超过三百斤。”

    “那我们掰完,然后称一下重量。”程怀谦掰的很快。

    沈笑戳破他的幻想,“不脱粒不晒干,得到的重量都是假的。

    而且,我也不愿意费那个劲来回折腾。”

    程怀谦无奈,只好等晒干脱粒以后,才称重量。“那我们收完以后,先脱粒再晒。”

    “这个可以有。”沈笑提醒他道:“不过湿的不太好脱粒。

    我以前,都是晒干后装进麻袋,用木棍捶的。”

    “那会影响下批做种子用吗?”程怀谦有疑问。

    沈笑理所当然的道:“把最好的那些挑出来,用手脱粒就行了。

    剩余的不做种子,当然是怎么快怎么脱粒。”

    程怀谦在掰完玉米棒子后,试着直接脱粒,确实湿的有些费劲。

    最后,他只好等着晒干了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秋天最忙碌的季节。

    接下来,整个八月后半月,他们都没有闲着,收割大豆绿豆各种豆。

    刨花生,割高梁,收糜子,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就连八月十五那天,也是在玉米地里砍玉米度过的。

    尽管夜色很美,月饼也很好吃,可是累了一天的沈笑,已经没有力气欣赏中秋的月亮了。

    随着一车车的玉米被拉到新宅子晒起,打谷场晒的春玉米也已经干了。

    全家老少齐上阵,将玉米粒从玉米穗上拨下后,一袋袋的称重。

    林修尧迫不急待的来看数据,“差别大不大?”

    沈笑也没有想到,三个地方的种子,种出来的产量都很接近。

    “嗯,广西买来的种子亩产二百二十二斤,在广州从泰西人手里买的种子只种了半亩,有一百二十一斤的产量。

    而海外岛上买来的种子,亩产有二百一十八斤。”

    她空间里的亩产已经达到了四百多斤,将近有五百斤了。

    林修克大喜,“比一般中拿田小麦的产量高。

    当然,你们家一亩三石的除外。”

    顿了一下,他又道:“看来,从泰西人手里直接买的,产量是最高的。

    你们家这片地,算不上中等田,就是不知道夏天种在中等田的,产量会有多少?”

第二五三章 多少

    这个沈笑不能做保证,她记得春玉米和红薯一样,比夏玉米产量高,“那要过些天,晒干了才知道。”

    沈大伯高兴的很,这玉米棒子都快赶上麦子的亩产了。

    他手里扬抓起一把玉米粒,“七两,明年收完小麦,在西南水洼地也种上玉米。

    这比一季豆子都多,今年上等田的大豆,一亩才一百八十多斤。”

    林修尧自然也知道,今年秋粮大多都产量不高。“沈大伯这主意不错。

    明年可以多种一些,这玉米棒子面,也不错吃。”

    “蒸的馍,打的锅贴,都可以,也扛饿。

    要是能和红薯一样,一亩一千多斤就好了。”沈大伯觉得,玉米棒子比红薯当口粮更合适。

    林修尧笑道:“我也希望一亩千斤啊。”

    沈笑听着他们的希望,暗自摇头,玉米,哪怕在另一个时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有的地方的产量达不到千斤,更何况是在农业化的古代。

    程怀谦将沈笑拉到一旁,“七两,要是用那些种子,能一亩多收百斤吧?”

    “麦子能多收,玉米也一定能的,不过,具体收多少斤,看我们明年种出来的效果吧。”沈笑只所以这样认为,关键还在于玉米的种子,和麦种是不一样的。

    程怀谦想到爹和林九爷买的种子,道:“七两,从苏禄买来的种子,好像是产量最低的,我们明年还种吗?

    你当初种的时间,让我们把它们隔开老远,是不是怕产量低的影响高的。”

    “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些种子基本上应该出自一个地方。”沈笑记得,这些都是从同一地方传向各地的。

    她道:“可能,在广西种的,已经适应了我们的土地,才会更高一些。

    将来,这些种子,种好了应该都会长的不错。”

    他们正说着话呢,沈村长和几位老人,就找向沈大伯,希望可以买些种子种。

    沈大伯当然不会拒绝大家,乡里人家,种东西都喜欢成片成片的。

    林修尧也鼓励大家种,他道:“今年天旱,这玉米棒米结的也不错,说明它和红薯一样,都能扛旱。

    多种一些,到明年麦收前,大家的口粮就更多一些。”

    他这样一说,大家更愿意种了。

    沈大伯满口答应了大家,心底却在疑惑,待到送走了林县尊,他问沈笑:“七两,怎么这回,不见县尊说买种子的事?”

    沈笑也不知道,但是她有一些猜测,“大伯,麦子我们一共卖给他三千斤,其中一千斤被拉走了。

    麦种么,大家年年都是有的。

    但要是玉米他再买,咱们村可能就种不上了。

    这种子,可不像红薯一样,在他家乡能运来好多。”

    沈大伯不是个糊涂的,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林县尊是紧着咱们村先种。

    要是明年种好了,那就可以像红薯一样,全大周都能够种了。”

    沈笑颌首,“大伯,这种子定然不止一处有,别处,比如”

    福太爷问道:“就是这个价钱,还不知道是多少?”

    这玉米棒子,和麦种不一样,它粒大,种一亩五斤种子就够了。”这个沈笑不能做保证,她记得春玉米和红薯一样,比夏玉米产量高,“那要过些天,晒干了才知道。”

    沈大伯高兴的很,这玉米棒子都快赶上麦子的亩产了。

    他手里扬抓起一把玉米粒,“七两,明年收完小麦,在西南水洼地也种上玉米。

    这比一季豆子都多,今年上等田的大豆,一亩才一百八十多斤。”

    林修尧自然也知道,今年秋粮大多都产量不高。“沈大伯这主意不错。

    明年可以多种一些,这玉米棒子面,也不错吃。”

    “蒸的馍,打的锅贴,都可以,也扛饿。

    要是能和红薯一样,一亩一千多斤就好了。”沈大伯觉得,玉米棒子比红薯当口粮更合适。

    林修尧笑道:“我也希望一亩千斤啊。”

    沈笑听着他们的希望,暗自摇头,玉米,哪怕在另一个时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有的地方的产量达不到千斤,更何况是在农业化的古代。

    程怀谦将沈笑拉到一旁,“七两,要是用那些种子,能一亩多收百斤吧?”

    “麦子能多收,玉米也一定能的,不过,具体收多少斤,看我们明年种出来的效果吧。”沈笑只所以这样认为,关键还在于玉米的种子,和麦种是不一样的。

    程怀谦想到爹和林九爷买的种子,道:“七两,从苏禄买来的种子,好像是产量最低的,我们明年还种吗?

    你当初种的时间,让我们把它们隔开老远,是不是怕产量低的影响高的。”

    “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些种子基本上应该出自一个地方。”沈笑记得,这些都是从同一地方传向各地的。

    她道:“可能,在广西种的,已经适应了我们的土地,才会更高一些。

    将来,这些种子,种好了应该都会长的不错。”

    他们正说着话呢,沈村长和几位老人,就找向沈大伯,希望可以买些种子种。

    沈大伯当然不会拒绝大家,乡里人家,种东西都喜欢成片成片的。

    林修尧也鼓励大家种,他道:“今年天旱,这玉米棒米结的也不错,说明它和红薯一样,都能扛旱。

    多种一些,到明年麦收前,大家的口粮就更多一些。”

    他这样一说,大家更愿意种了。

    沈大伯满口答应了大家,心底却在疑惑,待到送走了林县尊,他问沈笑:“七两,怎么这回,不见县尊说买种子的事?”

    沈笑也不知道,但是她有一些猜测,“大伯,麦子我们一共卖给他三千斤,其中一千斤被拉走了。

    麦种么,大家年年都是有的。

    但要是玉米他再买,咱们村可能就种不上了。

    这种子,可不像红薯一样,在他家乡能运来好多。”

    沈大伯不是个糊涂的,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林县尊是紧着咱们村先种。

    要是明年种好了,那就可以像红薯一样,全大周都能够种了。”

    沈笑颌首,“大伯,这种子定然不止一处有,别处,比如”

    福太爷问道:“就是这个价钱,还不知道是多少?”

    这玉米棒子,和麦种不一样,它粒大,种一亩五斤种子就够了。”

第二五四章 欢迎

    沈笑的这个想法,非常的好,受到全村的欢迎。

    这一下子,打谷场和沈家的新宅院热闹了,几乎全村人都来帮忙脱粒。

    这阵势,沈笑完全出乎意料,她忙问管氏:“伯娘,咱们不是就请了二三十来人吗?”

    管氏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不过她有自己的判断,“昨天,你大伯找你八叔他们,说了咱买的种子一斗八十文,能种两亩多地。

    谁要的话,家里不收钱,就一斤脱壳的高粱可以换一斤玉米种子。

    估计是大家都想种,就来干活抵帐了。”

    沈笑勾勾头,又看了看新宅子大院里乌泱泱脱粒的人,见到昌林和小拴子手拉手,在玉米堆前绕着大人玩儿。

    院子里好几处的玉米棒子堆儿,都围着不少大人小孩儿,或放着大笸箩,或撑着个麻袋,都在将一根根玉米棒子脱粒。

    沈笑和拿着锥子穿玉米粒的程怀谦,悄悄的挥手打过招呼就退出门外。

    她出来就道:“伯娘,我们可是说好的,一人一天三升脱壳的高梁,也就是三升玉米棒子粒儿,算下来不过一分二厘银钱。

    可你看,连大成哥,小舟哥还有卢大伯,他们这些男劳力都来了。

    这工钱,怎么发?”

    管氏心里瞭亮,转身准备回老宅拿麻袋,一边道:“就按说的发,他们不傻,三升玉米粒儿,能种六七分的地,那收的就是一百多斤粮食了。

    一家来三个人,那就能得两亩地的种子。

    三十多文买两亩地的种子,稳赚不赔。”

    沈笑想想也是,“可能是村长叔他们,专门把我们买种子的价格,给大家说了。

    到底是族长,会办事。”

    管氏斜她一眼:“是你把做粉条的法子让出来,族里才事事给家里使劲的。”

    “那也不亏,咱又不指着这个赚钱。”沈笑觉得值。

    管氏轻戳她额头,“学会你大伯了,不指这个不指那个的。

    挣了两回大钱,看不上这点儿小钱了?”

    沈笑往后一跳,躲开伯娘的一指神功,嘻嘻笑道:“哪能呢?现在糖都便宜了。

    我这不是话赶话,就说了一句么?”

    这一跳,正巧被赶来的赵奶奶看到,她笑道:“你们娘俩又在亲香了。”

    “赵婶子。”管氏行了个万福礼。

    “赵奶奶,您怎么有空出来玩,卢五婶子不是刚满月吗?”沈笑也随着伯娘行礼。

    赵奶奶挽了挽袖口道:“出月子她就能顾着身儿了。

    怀孕时喝了你家送的玉米棒子面糊,就老想这一口儿。

    这不,一听说你家能换玉米种子,自己扔下孩子就想来。

    那没出月子多久就可劲儿干活儿,会落下病的。

    我就给她锁家里了,老太婆我脱个棒子粒的活儿,还是能干的了的。”

    沈笑给她让路,老太太虽然是赵族长的本家亲戚,但却是个敞亮人,她道:“赵奶奶,我舅公和木匠爷爷制了好些个锥子,您找我大嫂领,使唤锥子好脱粒儿。”

    “唉,晓得了,不和你们说了,我这都来晚了。”赵奶奶一摆手,就进了大门找周氏去了。

    沈笑则是抱住管氏的右臂,娘俩说笑着回了老宅院子,却是见到好久不见的朱掌柜,正和大伯在说话。

    朱掌柜一见沈笑回来,连忙迎上拱手,语气特别的亲和:“沈小姑娘回来了,昨天盘完了帐,就想着今儿个给你送过来,别耽误了周转。”

    “朱掌柜客气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来送钱的人。

    请了朱掌柜再次进屋坐下后,沈笑道:“这回卖的还挺快,两千斤不到一个月就卖完了。”

    “赶上两头过节了,八月十五过完,紧接着就是九九重阳节。

    蒸糕甜饼菊花酥,哪个都是要用到糖的。”朱掌柜欠了欠身,道:“不知,这次我能够取走多少货。”

    上次,沈笑他们讨论京里白糖生意,也没有找出什么对策。

    不过,还是准备了一千多斤红糖熬出了白糖,以备使用。

    毕竟大伯和伯娘在县城买了铺面,入股与管家两位舅舅开了一个点心铺子。

    自家又有熬糖的本事,当然不可能多花钱去外头买糖用。

    这糕点之类,多数来说用白糖做的,要比红糖做的外观更美。

    且因为管二舅白案手艺上乘,又有沈笑从空间书房里找到的宫庭配方,点心铺在中秋节前,大卖了一场。

    也是凑巧了,当时粮价往下降的时候,白糖的卖价竟然也在下降,一斤零卖竟然只要一两六钱。

    比之往年包装最精美的上等白糖,足足便宜了二两。

    还有人专门找到管二舅,说是一次买三百斤,可以一两三钱送货。

    管氏当时就下了决定,把白糖送到点心铺去卖。

    这些散装白糖,因着降价和过节,也卖出了一些。

    沈笑想着,不晓得是哪位大神,强硬挤压了京城的糖价。

    等到重阳节过完,怕是光卖散装白糖,伯娘就能把买铺子的钱挣回来。

    “朱掌柜,最近农忙,我还没有来的及和郡主商议价格。”

    都已经是九月天了,朱掌柜坐着却是额头冒了汗,他略一擦拭,笑道:“沈姑娘见笑了,老朽这次得谢谢您没去和郡主商议。”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位挤占京城糖市的神秘人物,会一下子把白糖价拉那么低。

    也亏了他当初慬慎,别人上门说进价一两五钱时,他只进了五百斤,零卖一两六钱倒是没亏。

    说着,他就起身向沈笑作揖。

    沈笑急快的侧身避开,沈大伯在一旁扶起朱掌柜,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哪能受得起这个。坐,坐。”

    朱掌柜谢过,将帐册拿给沈笑道:“两千斤的糖,全部是一两三钱批量出的货。

    京中的糖价,一日三跳,没有买送之后,一斤白砂糖的零卖价,从三两一直落到现在的一两六钱,还请沈姑娘细查。”

    若是那时沈家找郡主说一两银斤糖供货,那自家每斤就白白少挣两钱。

    两千斤,就少挣四百两银子,甚至更多。

    沈笑接过帐册,看到上面都是二百斤三百斤的出货,挑眉道:“那以后?”

第二五五章 大方

    朱掌柜连忙道:“郡主高瞻远瞩,姑娘也是个有成算的,还是依之前的定策。”

    沈笑合上帐册,笑道:“家里今次只有一千斤的白糖了,朱掌柜以为九月份够用吗?”

    “够用的,店里正常年月,每月出一千斤左右,但是现在好些个店里因为降价,压了许多货,咱们店里过完节后,可能就出不了那么多了。”朱掌柜这回,连咱们两字都用上了。

    唉,他这回算是枉做小人了。本来算计着,一两进货价,往后零卖一斤能挣一两四钱,都不料……

    沈笑沉吟片刻,又道:“我这里每个月会备下一千斤,若是哪次你急需更多,还请尽量提前两三天告知。”

    熬糖是很快的,但是脱色去渣也需要一个过程。

    家里现在买的起两三千斤红糖,但是不适合存太多货,只有冬天下大雪了,他们才会多备货。

    不过那时,就让大哥二哥到京里的宅子熬制,省的来回运调麻烦。

    “比如过年之前,若是大批的要货,我们得好好准备一番才行。”她找郡主合作,看重的是隐形的保护,所以,朱掌柜这边的事,都是小事。

    朱掌柜终于放下了心,绸缪日后,就说明沈家把他这事儿翻篇儿了。

    “这您放心,年前也是销货的好时间,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他将准备好的六百五十两银子,给沈笑点清。

    又心满意得的,从沈家拉走一千斤的白糖。

    ……

    顾道长推来几袋玉米,和沈大伯一起用锥子,隔两排穿一串玉米粒。

    而沈笑,就在一旁拾起两个穿好的玉米棒子,将它们十字交叉,用力一磨,玉米粒儿刷刷的就掉到大笸箩里了。

    沈大伯道:“你二舅说,上回做的玉米瑰玫馅饼和发糕,既实惠又好卖,说是挑下不做种子的,再磨些重箩细面给他送去。”

    “等称完重挑拣好,就给二舅送去。”沈笑两根棒子,磨的很快。

    顾道长也道:“多磨些,回头闲云子来帮忙探过水脉,一并送他些吃。”

    “没问题。”今年收成多,沈笑也大方。“舅舅家,大姐字,武先生,谭秀才家,咱们都送些。”

    “舅公,您不是说清月观的茯苓饼做的好,卖的也多么?

    他们观里,要不要从咱们家买些白糖用。”

    “他们观里的糖,都是白得的,哪用的着买呀。”顾道长手指一下屋顶,道:“你以为今年的白糖价怎么掉的?”

    沈笑明白了,原来是皇帝出手了。

    只是好好的,皇帝老爷为什么要打压糖价呢?

    ……

    皇家书院阅书楼顶层,宣德帝正与陶然陶舅老爷下象棋。

    凛烈的棋风,夹杂着必胜的决心,杀的陶然节节败退,只好收马回防。

    “陛下,臣输了。”陶然回防不及,被皇帝将死了。

    宣德帝两手一拍大腿,“痛快。”

    他接过夏公公奉上的甜白瓷茶瓯,将蒙山云顶饮而尽。

    笑道:“琼州这批白砂糖,一下将那些个人的商路全收了。

    哼,敢顶风抬高粮价,就要受得住损失。

    朕不记较他们赚富绅权贵的银子,却恨他们不知足,将悠关平民的粮价一抬再抬,米价差点就冲破六钱一石了。

    多亏陶先生的良策,不仅教训了他们,也使朕的内胬丰富不少。”

    陶然不敢居功,拱手道:“是常宁郡主神来一笔,才能让我们的白糖趁际挤进来。”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打算从天津做起,一点一点吞食京中糖商的份额。

    不料常宁郡主的糖果店来了个买就送,让他们一下找到了突破口,十几万斤白糖一下涌进,迅速以低价供应了许多店铺。

    把持京中糖粮的那几家,当初合到一两五钱进来的糖,只能降价一两三钱出。

    宣德帝很是高兴,自家宝贝孙女无意中助了自己一把。

    看到那几家亏本难受,他就高兴的能多吃一碗饭。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宣德帝刚刚畅快笑完,龙隐卫统领就来报,一个时辰前,守斋郡主薨。

    ……

    香河别院中,秦素一身斩衰粗麻重孝跪在灵前。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程夫子的孩子。

    十几年来,父母兄妹对自己关爱有加,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的亲女。

    程宁上过香,换上孝服陪秦素跪下,“纯和,夫子留话说要火葬,时辰快到了。”

    秦素微微颌首:“她说要我送她和我生父回家乡。

    希望把他们一起埋在海边,从此再也不分开。”

    良久,她又道:“常宁,她总是手把手教我骑射,一年之中有近半时间,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可是,她为什么从来不认我?”

    程宁深吸一口气,“她和你爹带一队夜不收潜入北疆,都不确定自己能活着回来。

    终于回来了,却是带着你生父的骨灰,半副残躯。

    纯和,她不是不想认你,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你,可是她忍住了。”

    秦素无声的落泪,她那天听到了夫子和奶娘的谈话。

    夫子说,每当看到自己和父母共享天伦时,她就不忍打断。

    她说,希望自己生活在和美的家庭,每天像只快乐的小鸟儿,飞来飞去。

    “常宁,你说,这会儿她见到我爹了吗?”

    “应该见到了。”程宁轻声道。

    ……

    一天的时间,新宅院和打谷场两处的玉米粒儿,都已经脱完粒。

    不过因为天黑了,就没有称重。

    看着分开放置在两间倒座里的麻袋,沈远道:“今晚,我留在这里值夜。”

    沈志却是道:“大哥,还是让我先住新房子吧。”

    “你们都回家里住,今晚上我和你们娘住这里。”沈大伯摸着一袋袋粮食,断然截下了这个差事。

    麦子一亩收三石时,他也是激动的一夜睡不着,现在玉米又收这么多,以后孩子们真的饿不着了。

    “七两,这一麻袋就差不多是一百斤透头了。

    如今,总共装了七十多袋。一亩地,应该能有两石粮食吧。”

    沈笑点头,“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份种子的产量更高。”

    “我知道。”沈志过手了打谷场晒的每一袋种子,“舅公从广西买的种子,种出的粒更大一点儿,也更重一些。

    隔壁房间差不多有四十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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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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