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全文阅读

作者:修仙呢没空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五六章 风调雨顺

    “具体多少,咱们等林县尊来了再称吧。”沈笑估摸着能够亩产二百多斤。

    “过几天就是重阳节,林县尊近几日可能不会来。”程怀谦道。

    沈笑道:“林县尊十分重视农桑,明天我们去请他,他一定会来的。”她扭头问沈大伯道:“大伯,初九是这好日子,我们那天搬家吗?”

    沈大伯让孩子们都出去,道:“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明天都通知亲戚们来。

    去年养的鸡鸭,现在也长的壮壮的,我们好好招待招待大家。

    大郎,你到你岳父家订只羊来。

    去时,别忘了多给亲家装些白糖。

    今年盖房子,家里没少收你岳父送的羊肉。”

    “爹,我会的。”沈远对老丈人,那也是当亲爹孝敬的。

    沈志听罢,往沈大伯身前靠了靠,“爹,那我?”

    沈大伯斜他一眼,“少不了你的。

    二郎呀,这月你都要成亲,明天给你岳家送礼请人后,别再有事没事往县城跑了。”

    沈志着他道:“爹,我那都是去卖菜卖果子,办的正事儿。”

    后面跟着的沈笑他们,都偷偷的笑,沈曜道:“二哥是男生外向,他先是找我和七两借了钱。

    下聘时,又偷偷找娘,给加上一对金镯子,和一对金耳饰。”

    沈笑也道:“二哥对未来二嫂,那是真舍得。”

    这事儿,沈远也是知道的,当时,他就想拿攒下的银子去给妻子打些金饰,可是周氏不同意,说是自己用不那些。

    她道,看重的是自己的人,什么金银玉饰的,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沈远是个通透的,虽然没有给妻子打金饰,却是请大妹沈悦,帮自己在县城,挑了一种最好的口脂,送给了妻子。

    ……

    三十二亩的秋玉米,究竟亩产多少,待到次日林县尊亲至,过称一称之后,林修尧叹道:“中等田的夏玉米,并不比下等田的春玉米多收多少啊。”

    沈笑将自己整理好的记录滕抄本给了他,然后道:“春玉米从种下到完全成熟,时间是一百三十天。

    而夏玉米因为气温升高,只要百天左右就能成熟。

    春玉米的亩产自然要多上一些。”

    族田收的玉米粒,一半用广西买的种子,亩产有二百三十六斤,另一半亩产二百二十斤。

    具此推算,明年若是在中田上田种春玉米,产量定然不会低的。

    前提是,明年的天时不能比今年差,可这个谁也保证不了。

    只希望,来年风也调雨也顺。

    林修尧仔细看完手中的记录,又传给一起来的高师爷看。

    “你倒是分配的正好,两种种子都分别种了十六亩。正好能够一对一对比。”林修尧从门囗墙下拿下一串编着辫挂起的玉米棒子,

    道:“这些挂着的,是春玉米还是夏玉米?有没有将这些重量算进去?”

    陪着一起的沈大伯道:“老宅挂着的是春玉米,这里是夏玉米。

    全部都称重后,又估减去多余的重量,和脱粒的加一起了。”

    他指着好几处挂在日头下的玉米棒子道:“这些个我们都是按挑麦种的方法,筛选出的最大粒儿。

    到时候,可以专门有一两亩种它们。”

    林修尧翻转着手里的玉米棒子,“沈大伯,这些能否卖给我几串?

    今年,我家庄子种的玉米,也会送些过来。

    我想放在一起对比一下。”这也是林修尧没有将沈家种的玉米,上禀的原因之一。

    他在等,福建老家那边的产量和实物送来。

    确定这玉米可以适应不同地域,产量优于大豆后,他才可以上表奏请推广。

    “什么买不买的,县尊尽管拿几串走。”又不是几十上百斤,沈大伯哪里会收他的钱。

    林修尧也不客气,当下就取了几串给扬帆拿着。

    他在新宅子四处转悠,见每个院的房间,都配了家什,心道沈大伯真是个能干的。

    然后又问道:“过几天,是不是该收红薯了?”

    沈大伯摇头:“还欠一点儿火侯儿,再长长。”

    沈笑也是道:“寒露早,立冬迟,霜降收薯正当时。

    县尊,晚几天收夏红薯,斤两也会多些。”

    林修尧一乐,“还说这说法?”

    沈笑肯定的点头,这是另一个时空的彦语。

    “霜降时收的夏薯,个头足,吃着也更好吃。”连着种了三年红薯,沈大伯已经有经验了。

    林修尧颌首:“希望今年的夏薯,多收一些。

    等到入冬你们制粉条,原料就足足的了。”

    “作坊里,已经收了好些个春红薯了。

    只朱老板一家,就十几万斤,说是到收了夏薯,还会再送来十几万斤。”沈大伯他们,已经在族学的后院,又盖了一个大仓房,专门放红薯用的。

    沈氏作坊已经打了一口大水井。

    还同村里其他几姓手里,买下了磨坊后的空地,打算收完秋之后,就扩建沈氏作坊。

    “朱老板啊,可惜了。”林修尧来了县里任职,朱老板是头一批支持自己的人。

    沈笑有些好奇,上次听朱老板说分家了,可是县里愣是没有一点儿传闻。

    朱家治家之严,可见一斑。“县尊,朱老板就一间铺子也没有分着?”

    “只分了些田地庄子,几条船,还有三河的一片林地。”林修尧也是知道内情的,“通州最大的那间茶楼和船队,还有县城的永福楼,田庄祭田等,都分给了他两个弟弟。

    说是朱家老太太说了,朱老板会做生意,他两个弟弟不擅此道。

    多分些铺子有进项,不至于拖累他。”

    沈笑有疑问,朱老板是长子,怎么没有分到祭田?他们族里也没有人张目么,“大伯,朱老板是他家老太太亲生的吗?”

    “还真不是。”沈大伯也叹道:“当年朱老爷成婚十载,迟迟没有孩子,就听了劝,从旁枝抱来了朱老板。

    过了三年,才接连生下一女两子。”

    顿了顿,他又道:“只分这些家业,看来是朱老板还归本家了。”

    林修尧发现,真是人老成精,他道:“大伯说的没有错,朱老板还归本枝了。

    其实,朱家族老们也有些人对此事十分不满。

    可是,朱老板自己情愿回归本家。”

第二五七章 醉话

    沈笑暗自嘀咕,若朱老板自己科举有官身了,此事怕是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朱老板本人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听说沈笑家重阳节搬新宅暖房,一早就派儿子送了份厚礼。

    这天的宴席,全都摆在了新宅子里,别看人多,绝对能够盛的下。

    都是用粗瓷大碗盛放,八大碗,炖羊肉、烧黄鱼、酱鸭、大肉丸子、炒鸡丁,炖猪蹄、冬瓜粉条烩菜,凉拌萝卜心里美。

    个个都是实在的硬菜,沈家兄弟就领着本家人上菜。

    三合面馍头,二合面贴饼,更是一篮一篮的往上拿。

    沈笑和程怀谦被伯娘安排在老宅看家,虽然搬新院子了,但是管氏没打算常住。

    老宅的许多东西,都没有搬过去,特别是银子,全家人都还放在老宅里。

    周氏早早给他们两人准备好了饭菜,还把酱鸭给两人多盛了一份儿。

    福太爷这桌,林县尊也在坐,不过他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的。

    自然让几位年老的老太爷坐在了上首。

    看着来穿梭在席间的沈家小一辈,又看着这一连四个青砖大宅院。

    而福太爷脸上笑的红光闪闪,为啥?

    还不是因为沈大伯家这日子起来了,带动的全族都有奔头。

    而沈大伯的爷爷,和福太爷是堂兄弟。

    福太爷的太爷爷和沈四爷的高祖爷爷是兄弟。

    宴罢归家,福太爷醉了,还和老伴儿道:“咱们这一支,又起来了。

    想当年分明都是一个祖宗,我太爷爷身为继室子,分家却只得了老八那院五间柴草房,到我爷爷生了大伯和爹兄弟两个。

    硬是跑船挣下了一份家业,咱们这才买下几处宅地盖起了瓦房。

    大伯三个儿子,大堂哥中了童生,二堂哥早慧夭折,三堂哥中了秀才。

    虽然老八这个村长,和伯文年少时遇上战乱没进学,可下一代都出息。

    先哥儿如今在族学教书,曜哥儿考中了童生,不比他嫡长枝差。”

    “陈年老事你倒记得清。”福太奶将人盖好被子。

    她接过沈先递来的湿布巾,给福太爷擦脸,听他唠叨。

    好不容易哄睡了,她坐在圈椅上和沈先道:“先哥儿,祖宗们分家的事,那都是如风消散了。

    人的心,都是偏的,可父母生恩养恩比那田产房宅贵重。”

    沈先半跪着,在她身前道:“太奶,孙儿晓得。爹娘养大我们,都是不易的。

    好男不吃分家饭,孙儿不会和大哥三弟挣。”

    福太奶拍拍他的头,孩子从小就懂事儿,不如大勇得宠,又不如方哥儿讨喜。

    平常话不多,却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不骄不躁。

    “先哥儿,你爹娘生养你们兄妹五个,还都养大成人。

    给你大姐大哥二姐他们办完婚事,已经是手头不宽绰了。”

    “太奶,我知道的,所以我才县试不中后,就到族学来教书。

    我听大哥说,远哥以前读书也很灵光,可当时七两他们又小,文大伯又伤着。远哥就要求回家了。

    书不丢,等攒些钱,过几年再试一试。

    实在不中的话,孙儿也会像远哥一样,踏实过日子。”沈先有自己的打算。

    福太奶很高兴,道:“好,好。

    回头,多找你茂小叔和曜哥儿请教请教。”

    这边也有些醉意的沈四爷被孙子沈松扶回家时,已经有些醉了,“松哥儿啊,以往,都是咱们这支最风光。

    可现在,你爹兄弟几个接不上力,你们堂兄弟里,又没有个会读书的。”

    烈祖太爷

    天祖爷

    ↓

    ①沈高祖→②高祖兄弟之子→福太爷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太爷爷①①曾伯爷↓

    ↓↓

    ↓↓

    ↓

    爷爷与沈四爷五服最后一代

    (兄弟夭折)大儿爷↓二儿↓

    ↓

    沈大伯老大二伯三12夭

    村长8

    ↓

    ↓↓↓

    沈远沈勇沈力

    沈志

    沈曜沈先大路

    沈笑沈方

    排行

    沈忠①

    村长哥,战乱亡

    沈三伯③

    沈义④

    沈五

    沈六

    沈大伯⑦

    沈村长8

    沈九

    沈十

    沈十一

    沈十二,沈三弟,过继福太爷,夭亡

    沈十三

    沈十四

    沈十五

    沈善16

    沈十七,种紫云英17,妻后庄程氏八姑

    沈十八

    沈十九,旭哥儿爹19

    ←

    上一代

    沈四爷

    沈八爷

    沈九爷在七太奶家左邻

    沈十爷

    沈笑爷爷123?

    上上一代

    沈笑太爷

    沈七太爷

    沈福太爷→与沈笑太爷一个爷爷

    沈笑暗自嘀咕,若朱老板自己科举有官身了,此事怕是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朱老板本人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听说沈笑家重阳节搬新宅暖房,一早就派儿子送了份厚礼。

    这天的宴席,全都摆在了新宅子里,别看人多,绝对能够盛的下。

    都是用粗瓷大碗盛放,八大碗,炖羊肉、烧黄鱼、酱鸭、大肉丸子、炒鸡丁,炖猪蹄、冬瓜粉条烩菜,凉拌萝卜心里美。

    个个都是实在的硬菜,沈家兄弟就领着本家人上菜。

    三合面馍头,二合面贴饼,更是一篮一篮的往上拿。

    福太爷这桌,林县尊也在坐,不过他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的。

    自然让几位年老的老太爷坐在了上首。

    看着来穿梭在席间的沈家小一辈,又看着这一连四个青砖大宅院。

    而福太爷脸上笑的红光闪闪,为啥?

    还不是因为沈大伯家这日子起来了,带动的全族都有奔头。

    而沈大伯的爷爷,和福太爷是堂兄弟。

    福太爷的太爷爷和沈四爷的高祖爷爷是兄弟。

    宴罢归家,福太爷醉了,还和老伴儿道:“咱们这一支,又起来了。

    想当年分明都是一个祖宗,我太爷爷身为继室子,分家却只得了老八那院五间柴草房,到我爷爷生了大伯和爹兄弟两个。

    硬是跑船挣下了一份家业,咱们这才买下几处宅地盖起了瓦房。

    大伯三个儿子,大堂哥中了童生,二堂哥早慧夭折,三堂哥中了秀才。

    虽然老八这个村长,和伯文年少时遇上战乱没进学,可下一代都出息。

    先哥儿如今在族学教书,曜哥儿考中了童生,不比他嫡长枝差。”

    “陈年老事你倒记得清。”福太奶将人盖好被子。

    她接过沈先递来的湿布巾,给福太爷擦脸,听他唠叨。

    好不容易哄睡了,她坐在圈椅上和沈先道:“先哥儿,祖宗们分家的事,那都是如风消散了。

    人的心,都是偏的,可父母生恩养恩比那田产房宅贵重。”

第二五八章 花椒

    沈松把沈四爷的手按到薄被下,淡笑道:“爷爷,不是只读书考功名一条路的。

    你看我七叔,领着远哥儿七两他们,光是种地,也不少收益。”

    沈四爷哼道:“难道一辈子种地?

    你种一年地,五亩上田夏收才有十来石粮食。

    秋收不过几石,可是交税交役银之后,剩下的粮都不够口粮。

    看你将来如何养活妻儿,如何供应你的儿子进学?

    哪怕不科举,就是跑商也是要本钱的。

    再说,你伯文叔那是冬天种菜挣了钱,不是种粮挣钱。”

    “爷爷,我还没娶亲呢,再说我能养活的了。”沈松无奈的哄着。

    沈四爷忽的坐起,抓住他道:“松哥儿,你看二郎马上都要成亲了。

    连沈拾家的大丫,也会在月底出嫁。

    要不,你也在这月选个日子结婚。”

    沈松哭笑不得,这老头儿总是想着法子催婚,“爷爷,这请期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过,孙儿保证,定然会今年把大苗子娶过门,明年给您生个小曾孙或曾孙女。”

    “好好好。”沈四爷满意了,倒头就又睡下。

    沈松简直是哭笑不得,不过,爷爷说的对,自己不能指着地里的出息。

    他还有弟弟和堂弟,分家以后,自己落不了多少地。

    只一想,他就决定来找沈远,和他学习怎么种暖棚。

    还有就是,找七两问问,她的生意……

    说干就干,他起身来到沈笑家的新宅子,发现除了婶子们,兄弟们都不在。

    “松哥儿,家里有啥事儿?”沈忠家的放下洗着的碗,迎上他问道。

    沈松忙道:“娘,我来找远哥儿兄弟,怎么不见他们。”

    “他们都上二号地去了,说是要再挖几个暖棚,过几天就该下种种辣椒黄瓜了。”沈忠家的拉他到一旁。

    “松哥儿,你爹和兄弟都在那儿,你的手不能太费力,就别去了。”

    沈松心下一动,“娘,爹也准备挖暖棚了吗?”

    “嗯,你爹他们兄弟们商量后,想着半坡现在有泉有渠,开些暖棚种菜。

    好几家都去学了,准备先把你文大叔家的挖好,再一起去半坡挖。”沈忠家也是很支持的。

    谁不知道,伯文家能盖几个宅院,都是因为冬天卖青菜,挣下来了钱。

    沈家村好些人算术都可以的,有那精明的,早就估摸出沈大伯家光开荒,就把皇帝爷爷赏的银子花完了。

    盖房子的钱,只能是卖菜挣的。

    “那我得去看看。”沈松迫不及待的离开,都没有看到他娘从后面想抓住他的动作。

    ……

    二号地上,沈家村好些个男劳力都在,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钎,筐,在撒好石灰的圈内挖土。

    就连谭秀子也在,他已经决定,回去自己家后院也学这边挖一个暖棚。

    “七两,这往下挖的尺寸,比冬天我们这里上冻的尺寸深的多吧。”谭秀才看到沈笑画的简易图纸道。

    “是的,后墙夯成厚厚的倾斜面,正好可以取用这些挖这来的土。”沈笑指着图上的梯形道,“可以有效的保持暖棚的温度。”

    谭秀才连连点头,陶舅老爷则是道:“七两,我能把你这法子抄走吗?”

    沈笑笑道:“舅老爷可以再重新画,我这都是随手画的,不标准。”

    陶舅老爷则道:“实用就行的。”

    他们正在讨论着怎样使暖棚后墙侧墙连接更紧密时,沈松也来了。

    他没有找沈远他们,既然爹和二叔已经要种暖棚了,他就不掺和这事儿了。

    看到两陶谭两位先生拿着图指到施工挖土的地方,而沈笑一个人往鸡舍那边去。

    沈松紧跟了上来,“七两,能耽误你一会儿吗?”

    “松大哥。”沈笑停下等他,“你有啥事儿?找大苗姐吗?”

    她手指微动,指向远处正和一群姑娘嫂子采摘晚熟花椒的大苗。

    沈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二号地东侧,用荆棘树充栅栏的那一处,那个头戴蓝巾,身着青布衣衫在花椒树边采椒的人儿。

    红红的花椒在树叶的映衬下,更显亮色。

    或许他眼神太过专注,大苗也抬头望了过来。

    一旁的大勇媳妇看到,笑言:“郎情妾意呀。”

    大苗脸一红,笑着垂首:“嫂子净是取笑人。”说着,她就闪开,把手里的花椒,轻轻放到地上的篮子里。

    “哎哟,大苗,你可不能叫我嫂子,咱们这一辈的就松大哥最大。”沈大勇媳妇连连摆手,引的几个小媳妇就是就是的随声附和。

    大苗不好意思的跑到另一处,和大花他们一起采摘。

    这边厢,沈笑也看的直乐,在大苗姐躲远处采摘时,她咳咳两声,拽回沈松的注意力。

    “松大哥,什么事儿你说呗。”

    沈松右掌轻握,掩口轻咳道:“七两,我想从你这进些白糖卖。”

    沈笑心里道,家里几次来回运货,又给县城的二舅的店心铺送糖,落到不少人的眼里了。

    都知道他们家帮郡主周转红糖生意,白糖的事,大家却是不知道的。

    “七两,是那天我去管二舅的顺心斋买点心时,搭了二郎的车才知道。”沈松一看七两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二郎说,郡主给的价格低,管二舅才一敢买的一些的。”

    沈笑沉吟片刻,道:“松大哥,你打算要多少,我得去找人问价备货。”

    “三千斤。”沈松一张口就数量不低。

    “松大哥,一斤糖二舅进价可是一两三钱,熟人价也得一两二钱。且还需要现银结帐。”沈笑委实一惊。

    沈松颌首,道:“七两,我付的就是现银,只是,这个价格能和郡主那边再商量一下吗?”

    “急着要货吗?”沈笑不觉得沈松会晃她,松大哥在外好些年,据说除了离家时带了二两银子,这些年从没有要过家里的钱。

    看来他在外面,是有些自己的门路的。

    “倒是不急,能在年前给就行。”沈松道:“南方的糖店,往年一斤白糖最高卖价二两。

    可是进价,却只有一两而已,有的更低一点。

    所以,我想着你这边能谈到一两的话,就不用到南方去采购了。”

    沈笑想了想,道:“松大哥,我尽量去给你谈。”

第二五九章 谁

    这章没有写好,又删了,请明天再订。

    目送沈松离去的背影后,沈笑转身踏进了圈起的草地处。

    现在,已经是秋季,养少大半年的鸡,有的差不多已经开始下蛋了。

    去年,这里只是搭着鸡窝,家后院也没地方养那么多鸡鸭,沈笑才会与大伯商量,卖掉了它们。

    今年盖好的这一溜儿鸡舍,里面有几道暖墙,就是到了冬天,也能烧炕取热的。

    这些鸡鸭鹅,就不准备再卖,而是养着下蛋。

    过了夏天的暑热之后,秋天时鸡每天都下蛋,可以达到两年多的高产。

    一年差不多能收二百多个鸡蛋,至于鸭子,就不去想了,能隔一天产一个就是勤劳了。

    没有多久,沈笑就在鸡舍摸到百来个鸡蛋。

    拎着两个篮子往外走时,正好大嫂周氏来收鸡蛋。

    她一看收了这么多,就道:“草丛里应该也有,我去看看。”

    “大嫂,你说下个月,我和舅公去一趟福建,大伯和伯娘会同意吗?”

    沈笑这一问,周氏差点把手里的篮子掉了,“七两,我虽然不知道福建在哪,但是我人说过,那离京城三千多里地。”

    “七两,你去京城几天,爹娘都没睡好,你要是去那么远,爹娘干脆就不用睡了。”

    沈笑有些歇气,她只所以一直不敢和伯娘提,就是担心这个。

    “大嫂,我……”

    周氏知道她要说什么,“七两,这事儿,嫂子不敢和娘提。”

    “好吧。”沈笑一脸失落的离开。

    周氏想了想,到底没有喊她停下。

    夜里,独自一人睡在秋实院的沈笑,怎么也睡不着,她干脆就进到空间里练剑。

    只到把自己累的不行,才洗洗睡下。

    一连几天,沈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伯娘提起此事。

    直到大家又搬回了老宅,也买来了沈松要的三斤多斤糖

    可是,早上在后院练完了剑,还没有吃饭时,大苗就跑来了。

    “七两,快去看看,鸡舍里的鸡鸭,少了十来只。”

    她这一声,沈笑和三个哥哥,急冲冲的跑到二号地。

    后面沈大伯他们也一起跟来,去年一年,搭些鸡窝都没有丢过鸡,怎么盖了鸡舍,反而会少了鸡鸭?

    眼看大家要一窝蜂的进鸡舍,沈笑拦下道:“先别进,昨天把它们赶进去时,还是够数。

    说明有人摸进了这里,我们先进一两个人,查查痕迹再进。”

    沈大伯喘匀了气,道:“好,七两,你心细,先查一遍。”

    沈笑点头,先在外围观察四周的脚印。

    程怀谦他们则在更外围检查着,昨晚上,这里找了宝哥儿值夜的。

    他和一组的沈志道:“二哥”

    沈笑他们

    芦席40文

    磁碗盘20文个

    瓢20文

    砂锅5文

    砂口3文

    扫帚15文

    竹箸七把,银贰钱壹分;

    苕帚三十把,银壹钱伍分;

    荆筐二个,银陆分,铁火箸十双,银壹钱;

    茶叶四十五斤,银四两伍钱;

    簸箕七个,银贰钱壹分;

    布帘五扇,银壹两陆钱伍分;

    铁杓三把,银陆分;20文

    铁锨二把,银捌分;40文

    铁灸砚二个,银壹钱陆分

    80文

    木棹五张,银贰两伍钱300文

    木凳五条,银壹两;200文

    木杠五根,银陆分伍厘;13文

    切刀二把,银壹钱;50文

    铁炉钉二十五根,银壹钱贰分伍厘;

    木盆三个,银玖钱;300文

    抬桶三个,银柒钱伍分;250文

    吊桶二个,银捌分;40文

    净桶二个,银贰钱;100文

    砚瓦二个,银壹钱陆分;80文

    铁丝灯笼五个,银肆钱;80文

    木灯台五个,银伍分;10文

    竹帘五扇,银壹两陆钱伍分;330文

    豆青茶钟七十五个,银柒钱伍分;10文

    铁通条五根,银壹钱伍分10文;

    脚价银贰两,两县各加银壹拾肆两捌分。以上各项,俱定于铺行银内支办,每年两县共约费银肆百壹拾玖两伍钱捌分有零。

    芦席40文

    磁碗盘20文个

    瓢20文

    砂锅5文

    砂口3文

    扫帚15文

    竹箸七把,银贰钱壹分;

    苕帚三十把,银壹钱伍分;

    荆筐二个,银陆分,铁火箸十双,银壹钱;

    茶叶四十五斤,银四两伍钱;

    簸箕七个,银贰钱壹分;

    30文

    脚价银捌两。以上每季每县各银肆拾捌两玖钱叁分伍厘。春季两县各外加铁锅五口,银壹两贰钱伍分;250文

    布帘五扇,银壹两陆钱伍分;

    铁杓三把,银陆分;20文

    铁锨二把,银捌分;40文

    铁灸砚二个,银壹钱陆分

    80文

    木棹五张,银贰两伍钱300文

    木凳五条,银壹两;200文

    木杠五根,银陆分伍厘;13文

    切刀二把,银壹钱;50文

    铁炉钉二十五根,银壹钱贰分伍厘;

    木盆三个,银玖钱;300文

    抬桶三个,银柒钱伍分;250文

    吊桶二个,银捌分;40文

    净桶二个,银贰钱;100文

    砚瓦二个,银壹钱陆分;80文

    铁丝灯笼五个,银肆钱;80文

    木灯台五个,银伍分;10文

    竹帘五扇,银壹两陆钱伍分;330文

    豆青茶钟七十五个,银柒钱伍分;10文

    铁通条五根,银壹钱伍分10文;

    脚价银贰两,两县各加银壹拾肆两捌分。以上各项,俱定于铺行银内支办,每年两县共约费银肆百壹拾玖两伍钱捌分有零。

    一匹=十丈=100尺=34厘米

    3400厘米

    小麦700_1200,898

    玉米800--1200

    上田2石1

    中田一石2

    下田百斤到一石

    农作物亩产决定,这包括作物品种,种子处理,农时,阳光,水,化肥,土壤,耕作等多种因素

    水稻600-1200

    高粱700-900

    大麦250公斤以上,青稞150-200公斤,荞麦120-150公斤,

    黄米300公斤,

    小米300-400公斤。

    棉花亩产250-500公斤。

    豆类作物亩产量:

    大豆300-400斤,

    豌豆150公斤,

    蚕豆150公斤。

    赤豆200-300斤

    绿豆200-300斤

    菜豆亩产2000-3000公斤,

    花生800-1000斤

    芝麻80-100公斤。

    薯类作物亩产量:

    马铃薯2000-3000公斤,

    红薯2500-3000公斤,

    山药2000-2500公斤。

    蔬菜作物亩产量:

    白菜3500-4000公斤,

    萝卜3000公斤,

    番茄5000-6000公斤,

    茄子3000公斤,

    辣椒1500公斤,

    芹菜5000公斤,

    洋葱5000公斤,

    大葱5000公斤,

    大蒜1500公斤。

    瓜类作物亩产量:南瓜2000-3000公斤,黄瓜5000公斤,冬瓜2万公斤,西葫芦1,5-2万公斤。

    水果类作物亩产:草莓1500-5000公斤,葡萄2500-3500公斤,西瓜4000-5000公斤。

    杨柳青水铸造了古镇的筋骨与灵肉。明永乐十三年,京杭大运河贯通,杨柳青漕运兴起,成为北方商业重镇。明嘉靖至清康熙、乾隆年间,得漕运

第二六零章 铜板

    一想到此,程怀谦就发现,他们忘了问沈宝回家没。

    他转身回来找大苗时,刚把鸡舍舌门检查一遍沈笑,也向正在另一房间点鸭子数的大苗和大丫询问。

    得知她和大丫来时,沈宝还没有醒来,沈笑立刻往二号地的几间房,现在大家听草房那边跑,刚好和进来的程怀谦撞了个满怀。

    “七两,外面没有痕迹。沈宝那?”

    “我知道,大哥他们起早去码头送糖,没有人来找替换宝哥儿。”沈笑边说,边往草房处跑。

    平常,沈远三兄弟不值夜时,就排了沈方,沈宝,卢大树,沈成,沈小舟几个轮换。

    每值一夜,他们都会领到二十文工钱,这价几年了,一直没有变过,因为冬天看暖房时,还要夜里给大暖棚烧火,保持温度。

    每次别人值夜后,沈远沈志都会一早起来,把人替走,他们检查一圈儿后,差不多整个村的人都有人出来走动了。

    所以每次早上,大苗和大丫一起来喂放鸡鸭,鸡舍的门都已经开了,基本上她们不会去草房那边。

    村里好些个年轻人,都想找沈远干这个值夜的活儿。

    可惜,沈远总是说人够用了。

    程怀谦也紧追着她一起来到这几间草房。

    远处,正在检查荆棘和栅栏的沈大伯和管氏两个,在花椒树下,发现了一付锁和钥匙。

    管氏捡起道:“他爹,这是贼人丢下的吗?

    今早上,大郎三个和松哥儿去送糖,没有来开鸡舍的门。”

    沈大伯接过,看着磨穿坏掉的草鞋,道:“走,前头看看。”

    他们两个钻过树间,去检查几步远的荆棘时,这边草房的门,已经被程怀谦端开了。

    木门虽然从里面拴着,但是门板是活的,用此技巧可以端下一扇来。

    两人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气。

    程怀谦从门后水缸,舀了一瓢水就进西间卧房。

    沈笑就看到炕上,沈宝睡的跟个死猪似的,连被子都没盖,合衣倒在床上的。

    旁边炕头,除了有一捧花生,还有两个酒瓶子,几十个铜板。

    程怀谦没有试图喊人,直接一瓢水下去,沈宝就被浇醒了。

    “大路叔,你浇我做甚。”吐出一嘴的水,沈宝冲口了这一句。

    “沈大路什么时候来找的你?”沈笑拿着酒瓶子闻了闻,这里面装的黄酒,一般不会太醉人。

    她把另一个给程怀谦,让他闻闻。

    程怀谦每天和顾道长,学的东西很杂,仔细闻闻,有冲鼻的药味儿。

    时下的蒙汗药之类,许多都是有色有味的,掺到酒里,可以压压味道。

    他不确定这酒里,是不是下了蒙汗药。

    沈笑一出声,沈宝一个激凌醒神了,“七两姑姑。”

    他袖子蹭下脸上的水珠,“昨天晚上戍时,大路叔回来晚进不去家了,就来找我喝酒。”

    “还有呢?他什么时候走的,门怎么从里面拴上了?

    鸡舍的锁钥呢?”程怀谦皱眉,这宝哥儿中计了?

    “钥匙?”沈宝甩甩头,赶紧翻开枕头,下面空空如也,他傻眼了,连连在炕上摸找,铜板被他扫落好几个,道:“我,我,明明放在床上了。”

    沈笑给程怀谦使个眼色,然后他就抓住沈宝,按沈宝坐好。“宝哥儿,昨晚上的事好好想想。”

    沈宝愣了一会,有些傻傻的问,“七两姑,钥匙丢了,打不开鸡舍的门咋办?”

    沈笑道:“鸡舍的鸡,丢了好几只。”现在还不确定有几只,但是舍内的羊还好好的,鸡却丢了,怪哉。

    “啥?大路叔真的去鸡舍抓鸡吃了。”沈宝立起急问。

    就在这时,大丫跑了进来,道:“七两姑,你快来看看吧,大路叔被人打伤倒在官道边的水渠里。”

    沈笑和程怀谦,顾不上问沈宝了,他们飞速跑到二号地外的水渠。

    看到沈大伯和管氏,正在把沈大路从水渠里往外拖。

    沈笑吓得赶紧阻止,这要是骨头受伤,这么拉扯会加重伤势的。

    沈大伯满头的汗,松手道:“我刚刚看了,这小子除了头上肿个包,别处应该没有伤。”

    “还是用门板吧,也好抬的回去。”沈笑不敢太意。

    管氏也累,大路已经十六七了,体格不小,她几乎抬不动。

    “听七两的,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于是程怀谦和沈宝两个,拆了那扇端掉的门,从水渠里把人抬出来。

    这水渠,从村西小河道开挖,沿着榆树林,一路向东从沈笑家路对面,沈氏族中的菜地经过。

    到了官道也,折向北边一直到村口,宽两五尺八,深有四尺,高出地面两尺多。

    如果是个大人站里面,老远就都看到人,但是躺倒在里头,还真是不会被注意到。

    可能是刚刚大家抬人出来时,让他背蹭到水渠沿,有些疼了,沈大路终于晕晕乎乎醒来了。

    但是他头有些晕,嘴里还道:“宝哥儿你个臭小子,你叔被人打蒙棍,你都听不到吗?”

    沈宝回道:“大路叔,你带的啥酒,我醉了,听到个球?”

    “嘶,别吵,老子头疼。”沈大路捂头。

    完全不知道沈笑他们就在炕沿边站着,见他能说话了,大家也松了口气。

    这时,七太奶已经被大苗请来,一番诊断,确实只头上有个包。

    不过,七太奶不敢给他扎针,只道:“脑子的伤,要养。

    那年,你们吴伯娘被梁碰伤,也是养了好久,才不头晕的。

    不过,最好找胡大夫来看一下。”

    安全起见,沈笑还是让程怀谦去请人。

    家里的骡车送糖去了,顾旗的马车在昨天,就载着顾道长进京了。

    所以,程怀谦就骑了他的大黑去接人。

    惹得昌林在后头一直追,苗婆婆哄他去后面坐小黄马,他才不追了。

    草房门口,沈笑问大苗:“大苗姐,你帮我去告诉大力哥一声吧。”

    大苗摇头:“七两,让大丫去吧。

    你那个三伯娘,因为我们租了沈姑姑的房子,她看我总不顺眼。”

    沈笑想了一下,就点头,但是她没有让大丫去通知,大丫老实,万一遇到三伯娘追问,她说沈大路受伤。

    三伯娘定然会闹的人不得安生。

    水渠离二号地,不过隔了片槐树,没有几丈远。

第二六一章 得知

    沈笑最后,还是自己来到了沈大路家。

    倒没有想到,三伯和三伯娘下半坡地挖盖大棚了。

    家里面只有刚怀孕的大力嫂子在家领孩子。

    沈大力媳妇一听说小叔子受伤,立刻就随沈笑出门。

    把孩子交给租住隔壁的高氏(大苗娘)看,她去半坡找人了。

    这边厢,沈笑从三伯家回来,胡大夫再次被请来,不过给沈大路扎了几针,他就安静下来睡着了。

    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胡大夫笑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晚上睡不着。

    最近找我拿了些安神的药酒来喝。”

    “怎么你晚上也睡不着了么?”

    他又看向经神不济的沈宝,道:“没有病的人,这药酒不能乱喝的。”

    沈宝苦着脸道,“大路叔非得让我陪他喝两口,我一尝,还行,就忍不住喝完了。”

    胡大夫摇头失笑,开了方子,让药童小鹿从药箱取药。

    他自己则是找沈笑到一旁,“七两,你家书房里,除了那七八本医书,还没别的医书残本吗?”

    “我没看完,不太清楚。”沈笑也只挑自己想看的看,包括她三哥,也是没有看完那两架书。

    “胡大夫,您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

    胡大夫一怔,然后道:“是啊,我想救人,可惜回天乏术。又一位英豪没了。”

    “是哪一位?”沈笑很少见到颓废的胡大夫。

    “守斋郡主。”胡大夫叹道:“老夫结连送走三位斋长。

    这三位,除了永靖侯外,都算是英年早逝了。”

    沈笑知道,他说的人里,有一位是自己的外祖母。而守斋郡主,应该就是那位上巳节来过二号地的程夫子。

    “以后,我要是翻到医术之类,一定给您送去。”

    胡大夫颌首,他把沈笑书房的那几本医书,都抄完了。

    “要不,您有空来家,在书房再找找。”沈笑出主意道。

    “不了,老夫最近太累,要歇歇。

    你这个族兄,卧床休息几天,差不多就好了。”胡大夫正和沈笑说着话,沈大力跑来了。

    看到沈大路已经睡着,沈大力来门外找大夫了,“胡大夫,麻烦您了。

    我弟弟最近,总是三魂丢了两魄似的,您给兑的药酒,他喝一罐都带醉的,您还有什么妙招没?”

    想了想,胡大夫终归道:“他想娶黄记布庄的千金,可是,人家儿子太小,大的就这一个闺女,是想招女婿的。

    听说,黄家已经辞退了他,他才会一直睡不着的。

    这是心病,什么时间他放下了,就好了。”

    ……

    送走了胡大夫,沈笑从沈宝断断续续的话中,知道炕上的钱是沈大路的。

    昨晚沈大路被辞退,抱着他买的安神酒回家。

    发现拍门也没有人应,他找来二号地,却不想,越喝越睡了,还饿。

    于是沈大路掏出五十文钱,“宝哥儿,这个买只鸡可以吧。”

    胡大夫一怔,然后道:“是啊,我想救人,可惜回天乏术。又一位英豪没了。”

    “是哪一位?”沈笑很少见到颓废的胡大夫。

    “守斋郡主。”胡大夫叹道:“老夫结连送走三位斋长。

    这三位,除了永靖侯外,都算是英年早逝了。”

    沈笑知道,他说的人里,有一位是自己的外祖母。而守斋郡主,应该就是那位上巳节来过二号地的程夫子。

    “以后,我要是翻到医术之类,一定给您送去。”

    胡大夫颌首,他把沈笑书房的那几本医书,都抄完了。

    “要不,您有空来家,在书房再找找。”沈笑出主意道。

    “不了,老夫最近太累,要歇歇。

    你这个族兄,卧床休息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想了想,胡大夫又道:“他想娶黄记布庄的千金,可是,人家儿子太小,大的就这一个闺女,是想招女婿的。

    听说,黄家已经辞退了他,他才会一直睡不着的。”

    沈笑从沈宝断断续续的话中,知道炕上的钱是沈大路的。

    而沈大路一胡大夫再次被请来,不过给沈大路扎了几针,他就安静下来睡着了。

    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胡大夫笑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晚上睡不着。

    最近找我拿了些安神的药酒来喝。”

    “怎么你晚上也睡不着了么?”

    他又看向经神不济的沈宝,道:“没有病的人,这药酒不能乱喝的。”

    沈宝苦着脸道,“大路叔非得让我陪他喝两口,我一尝,还行,就忍不住喝完了。”

    胡大夫摇头失笑,开了方子,让药童小鹿从药箱取药。

    他自己则是找沈笑到一旁,“七两,你家书房里,除了那七八本医书,还没别的医书残本吗?”

    “我没看完,不太清楚。”沈笑也只挑自己想看的看,包括她三哥,也是没有看完那两架书。

    “胡大夫,您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

    胡大夫一怔,然后道:“是啊,我想救人,可惜回天乏术。又一位英豪没了。”

    “是哪一位?”沈笑很少见到颓废的胡大夫。

    “守斋郡主。”胡大夫叹道:“老夫结连送走三位斋长。

    这三位,除了永靖侯外,都算是英年早逝了。”

    沈笑知道,他说的人里,有一位是自己的外祖母。而守斋郡主,应该就是那位上巳节来过二号地的程夫子。

    “以后,我要是翻到医术之类,一定给您送去。”

    胡大夫颌首,他把沈笑书房的那几本医书,都抄完了。

    “要不,您有空来家,在书房再找找。”沈笑出主意道。

    “不了,老夫最近太累,要歇歇。

    你这个族兄,卧床休息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想了想,胡大夫又道:“他想娶黄记布庄的千金,可是,人家儿子太小,大的就这一个闺女,是想招女婿的。

    听说,黄家已经辞退了他,他才会一直睡不着的。”

    沈笑从沈宝断断续续的话中,知道炕上的钱是沈大路的。

    而沈大路一

    胡大夫再次被请来,不过给沈大路扎了几针,他就安静下来睡着了。

    看到桌子上的空酒瓶,胡大夫笑道:

    “这小子,年纪轻轻晚上睡不着。

    最近找我拿了些安神的药酒来喝。”

    “怎么你晚上也睡不着了么?”

    他又看向经神不济的沈宝,道:“没有病的人,这药酒不能乱喝的。”

第二六二章 心里想

    沈远看到其中一个青皮游手,感觉有些眼熟,却是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他给老板付了钱,准备拿着三张饼离开时,又听到那眼熟的青皮游手道:“那陈大郎是个胆小的,只敢摸几只鸡。

    要是能抱走一只羊,哥儿几个就有口福了。”

    “嘿,有羊啊。抱走换钱还能多玩两把。

    吃了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另一个游手嘻笑道。

    又一个道:“还是先让他还钱。

    我和你们说他家的地……”

    后面的话,沈远没有听完就离开了。

    这些个青皮游手,就是平常混在码头边的地痞,举凡坑蒙拐骗,私开赌局之类,都有他们的身影。

    林县尊上任后,曾狠狠整治过街面,现在码头上巡检人手也增多,这群人也不敢明目张做甚,平日里和那些村里闲汉,净干些偷偷摸摸的活计。

    回到自家骡车上,沈远给两个弟弟分了饼,在沈曜赶车快走到村口的路上时,竟然看到了大苗的继兄陈大郎出村。

    陈寄一见对面沈家三兄弟,立即撒腿就往回跑。

    惹得沈志大奇道:“大哥,这陈大郎咋回事?咱们招他了?”

    沈远也是奇怪,猛的想起刚见到的青皮游手,那人不就是当初和陈大郎,一起抢高婶子红薯的人么?

    他又想到那个游手说的鸡,“快回家。”

    说着,他就跳下车往家里跑。

    沈志不知何事,但跟上总没有错的,“三郎,你也跟上。”然后他也跳下车跑了。

    刚举起鞭的沈曜,只得轻击一下骡子,“骡叔,快追上他们。”

    骡子很听话,得得的开始加速,但一拐进了村口,沈曜又不敢让它快了,抓住缰绳又把速度降下了。

    这边厢,沈远已经顺着村东小路,跑到二号地的围栏处,过了草房子,他老远看到爹娘媳妇都在鸡舍附近。

    连七两和念哥儿都在是南侧的果林地里出没,他才没那么激动。

    当初,这边二号地南北东西四面都是种了荆棘作围栏的。

    不过最东边围栏不远,又种了一排花椒树。

    下了村东小路,拐个弯从栅栏门进来,他大声喊:“爹,娘。”

    管氏见到二儿跟着大儿进来,给他们招手。

    别看他们互相能够看到对方,沈远又大声喊人,实际上是听不清的。

    二号地虽然没有一号地大,但是除去族里挨着官道水渠种的一亩多树,剩下的七亩七分地,都是沈笑家的。

    南北长三十二步,东西长度五十八步,而五尺是为一步。

    那栅栏门距离鸡舍这边,差不多有二百多尺。

    不过他们兄弟跑的快,很快就来到鸡舍前的草地。

    此时,方才看清,爹娘正在扎草地这边的篱笆。

    这一圈儿篱笆从鸡舍盖好好,打后墙开始圈,比去年的又大了一些,目今有亩把地。

    “娘,你们怎么全来这边了,暖棚里刚种下菜种,也不需要浇水的。

    这篱笆墙我和二郎会慢慢加固的。”沈远直接就上前搭手。

    管氏道:“大郎,鸡舍丢了几只鸡,昨晚……”

    听完管氏的话,沈远有些自责,他早上走的早,没有来这边检查。

    沈志一听还有沈大路的事儿,他就急,“大路就不办好事儿。

    好好回家呆着吧,竟然跑到这边来,把个宝哥儿也弄醉了。

    不然,那贼子能进的了这里?

    我看,偷鸡贼就是看到他晚上进去鸡舍,才跟来的。”

    沈大伯瞪他一眼,“别胡咧咧,大路也不知道会出这事儿。”

    “我哪有,爹,你们看,羊圈那个房为啥人家不去偷?

    还不是因为那里锁的好好的。”沈志有自己的理由。

    沈笑从荆棘围栏那边回来,刚好听到他这话,十分赞成道:“大伯,我觉得二哥说的有些道理。”

    有人附和,沈志的头也扬高了半寸。

    沈大伯停下手里的活计,道:“难不成,还有人跟着大路不回来?”

    沈远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宝哥儿抱了些枝条来,他就没有开口。

    只听见沈笑道:“有人来咱们家买鸡,一般是白天。

    平常晚上值夜时,门都是锁着的,偷鸡的人想进来,那边栅栏高不好跳。

    周围都是带刺的荆棘,也不好跳。

    但是昨晚上大路哥来找宝哥儿,栅栏打开后,宝哥儿在他走之前,是不会拴上的。

    这样,那贼人就能顺顺利利的进来。”

    沈宝把枝条放下,也是道:“还真的是和七两姑姑说的一样。

    昨晚大路叔进来时,我以为他一会儿就走,所以就只是把栅栏抬了一下,没有拴上。”

    他摸摸了后脑勺,道:“那五只鸡,从我工钱里扣吧。”

    “不赖你。”沈大伯摆手道:“说不定,咱们养了这许多鸡,已经招了别人眼了。”

    沈宝还要再说什么,被沈远阻止了。

    不消片刻,沈曜也赶车回来了,一家人把篱笆墙扎紧实。

    又把所有种有荆棘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因着沈大力托了宝哥儿照看沈大路,这二号地有人守着,沈大伯就带着人都回老宅。

    路过新宅时,他道:“日后,这边不经常住人,别放什么贵重东西。”唉,房子多了也发愁。

    沈大伯心里想,要是老宅新宅能连一起,多好。

    沈笑他们齐齐答应了下来。

    回到老宅,苗婆婆一直把饭温着,见他们都回来了,赶忙盛饭。

    周氏和沈笑连忙洗手,不让老人家忙活。

    尽管沈家挣了些钱,可以每天都吃三顿饭了,但是样式还是如往常一样简单。

    萝卜白菜切丝凉拌,三合面饼加上杂粮稀饭。

    只是,在沈笑的坚持下,每人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到一个水煮蛋。

    管氏多盛了两份,交给沈志道:“给大路和宝哥儿送去。”

    沈志不情不愿的,拎着篮子去了。

    此时,沈大路已经醒了,他头已经没有那么晕了。

    喝下沈宝送来的药,他道:“宝哥儿,抓到贼了吗?”

    进来的沈志哼道:“贼早就没有影儿了,上哪儿抓去。”

    他放下篮子道:“你们先吃饭。

    大路,你吃完后想想昨晚的事。

    一会儿,我再来找你问。”

    “不是,二郎先别走。”看到沈志转身,沈大路喊道。

    ……

第二六三章 咋办

    沈志没好气道:“咋?不是说你一直头疼吗?这会儿能想起来了?”

    沈大路想点头,但是想起胡大夫的话,就没有动脑袋点,而是道:“我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了。很耳熟。”

    “是谁?”沈志和沈宝同时问道。

    沈大路眉头皱了皱,道:“我刚打开鸡舍的门,就被人打了一蒙棍。

    当时没有立刻晕过去。

    听到一人说,鸡鸭不值钱,去开羊舍的门。”

    沈志和沈宝对视一眼,两人坐到炕沿,不敢打断回忆的沈大路。

    只听他继续道:“另一个说,不行,不能去抓羊,动静太大,且羊舍离鸡舍远看不清路。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大路闭眼道:“那个说不能抓羊的人,很像陈寄。”

    “你确定?”沈志腾的站起。

    沈大路又想了想:“很像。”

    沈志一脸杀气腾腾,转身就走,沈宝追出道:“二郎叔,咱没证据,万一上门找他他不承认咋办?”

    停下脚步,沈志运运气,道:“宝哥儿,我不去找他。

    我还没有吃饭,你也赶紧回屋吃去。”

    沈宝摇头,“我和你一起回去。”万一找陈大郎打架,他也搭把手。

    沈志拍拍他肩膀,“抓人抓赃,你叔我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冲到别人家里的。”

    “真的?”

    “真的。”

    可是沈宝还是不放心,直到在栅栏门外,远远看到沈志进了家门好一会儿,他才转身关了栅栏门回屋。

    ……

    沈志进家,并没有和大家说这事儿,他打算私下里和兄妹们再议。

    就像宝哥儿说的,他们没有证据。

    早饭后,沈大伯没有让儿女们离开,他道:“我想着,今天起,白天我守着二号地。

    可是明年以后,就别养那么多只鸡鸭了,太招眼。”

    他想来想去,这贼还拿着凶器打人,孩子们值夜危险了。

    能半夜偷鸡摸狗的,一般都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地痞。

    养一百只鸡,卖了不过二两银子,可伤着了,二两银子不够花。

    管氏抿嘴,然后道:“家里铺开的活儿多,慢慢就忙不过来了。”

    “爹,娘,养鸡鸭不费甚劲,我们忙的过来。”沈远不愿意丢开。

    反倒是沈笑点了头,她道:“我正想和你们说呢,明年把荒地都整好,在那边种些果树养鸡鸭。”

    “太远了,二号地离家近,方便。”沈志不想跑半坡地去,虽然没有几里地,总归不如现在方便。

    程怀谦只听不说话,沈曜不经常在家,他也没有开囗。

    而大嫂周氏道:“养到半坡荒地,更合适一些。

    咱们家鸡舍养的鸡多,时间长了,味大,别人会说道。”

    “大嫂,谁说什么了?”沈曜终于开口了。

    周氏摸摸儿子昌林小发顶,道:“现在没有人说。但是我娘家养羊时,头一两年村里不说,到后来就不行了。

    总有人说天热天冷都一股子羊膻味儿。

    直到我爹在自家的林地边盖了羊圈,离村几里外,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

    “那是他们眼红了吧。”沈志嘟嘴。

    沈笑却是有不同的说法,她道:“实际上,养超过百只以上的牲畜,最好能离村庄一两里地。

    而且,最好不要离水源太近了。”

    这是今年在二号地打出了井,她才想到的问题。

    “咱二号地开的井,虽然在果树那一片,离鸡舍远,但是到底不适合。

    当初,我只想着多养些,卖活鸡活鸭也好。

    却是忘了,二号地离村里太近了。”

    沈笑心里清楚,村里人现在没有人说,完全是因为今年大家都拿了自家的工钱。

    天热那会儿,鸡舍清理的再干净,那也有味儿。

    何况,回头自家住到新宅子,夏天时,离的近,最受影响。

    沈大伯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单纯觉得,又是请人照看,又是召人眼,不如少养一些的好。

    “孩儿他娘,我看七两说的有道理。

    咱不能等别人说了,再把鸡舍搬走。

    何况,大丫马上要嫁人,大苗也快了,我们找其他人来帮忙,人家不见得有人干。”

    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想干的,不过是沈大伯不想养那么多了。

    管氏连连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我和你们爹到县城去,到菜市找人,来把家里的鸡鸭拉走一些。

    省的我们自己操心,别人惦记。”

    顿了顿,她又道:“等明年看情况,半坡要是开荒完,有精力了,我们就养。”

    既然管氏拍板,此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待到大家离开正房,沈志招呼一起到新宅子。

    关上新宅子大门,他说了沈大路的猜测。

    沈曜呵呵,然后道:“怪不得他见到我们会跑。”想到大哥的反应,他问道:“大哥,你那会儿,为什么要往家跑?”

    沈远也正想和大家说,他把早上在码头听到的话,学了一遍后道:“爹可能因为大路被打伤,担心我们值夜时也遇到贼人。”

    “竟然是那群家伙么?”沈志嘀咕一声,道:“看来,他们可是盯了二号地很久了。”

    程怀谦道:“大哥,不然我们再去一趟码头,找到他们后,我找升子哥帮忙。

    把他们都带去衙门审上一审。”

    “不妥。”沈远摆手道:“几只鸡,统共不过二百来文钱。

    找衙门的人,二两银子都不够使唤的,得不偿失。”

    “那咋办?明知道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吗?”沈志心里清楚,即便是抓住了人,也不过是打他们一顿解气。

    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也知道这些,所以往往摸只鸡就跑,也不敢偷大的。

    要是他们真的把羊抱走了,倒是可以去衙门找巡检抓人。

    “归根到底,还是我们人手不够了。”沈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富贵人家,会请了帮工买了奴仆。

    这要是在另一个时空,几个监视器就能解决的事情。

    “买条狗放二号地吧。”沈曜提意道。

    “我看,还是晚上时,把羊牵回来,后院有窝棚。

    至于买狗,再问问吧。”沈远看了一圈儿弟弟妹妹们,道:“我岳父家养的两条狗,每天都供着肉骨头。

    你们说,咱们要是这么喂,爹娘会答应吗?”

    沈笑他们一齐摇头,他们自己还不能每天吃肉,却养狗喂肉吃,这纯属是找骂。

    也是沈笑只所以从来不提的原因所在。

第二六四章 记号

    管氏在门外拍门,“七两,开门。”

    沈笑他们本来就只站在归藏院的当院没进屋。

    听到管氏的拍门声,程怀谦立即去开门。

    “今天犁这边后院的地,你们都跑来了,怎么不牵骡子?”管氏牵着骡子进来道。

    “伯娘,我们来看看糖好了没。”沈笑赶紧接下来缰绳。

    沈远则是去带兄弟们去秋实院搬犁具。

    新宅子四个后院之间没有修院墙,一通下来有一亩多地。

    管氏把活计交代完,又和沈笑道:“走,咱们先去抓两只鸡,我和你大伯找人买。”

    “伯娘,你打算卖多少?”沈笑跟着她往二号地去。

    “一次卖个十几二十只,省得年底时卖的多被压价。”管氏也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要不我和念哥儿去吧,您在家歇着。”沈笑倒是挺认同这个的。

    管氏笑道:“那倒不用,我和你大伯去就行了。

    我们借你八叔的车子,一会儿就回来。”

    “伯娘,我们要不再买头牛?这样犁地送货两不耽误。”沈笑老早就想添个牲口了。

    “这会儿农忙,哪有人卖牛的,而且,家里又养了两匹马,还得喂豆子。”管氏看到那马吃的豆料,就觉得心疼,不过这是念哥儿要用的。

    娘俩来到二号地时,宝哥儿就在院外看着鸡舍。

    沈笑道:“宝哥儿,白天没有事的,村里人来人往的,没有人敢来摸只鸡走。

    你家今年地里洒肥了吧?你快回家帮忙,这里有我看着呢。”

    “在外面看着我放心。”沈宝帮着抓住两只鸡,才回自己家里。

    二号地,就由沈笑在看着,她不是单纯的坐着不管事。

    而是又重新将整个二号地转了一圈儿,四处检查。

    这里,最东边是花椒树,如今已经摘的光光,花椒正在老宅晒着。

    最南边种着近三亩的桃树和樱桃树,春天种下的枝条,到底还是有些没有成活。

    总计算下来有八十棵桃树,二十棵杏树,还有八十棵的樱桃树。

    在樱桃树与花椒树卡角的不远处,就是打好的水井,上次被冲坏的草厅,又修好了。

    沿着水井向西向北方向,都留有略微曲折的小路,路两边种着紫云英,南苜蓿草。

    从井西北方向的几十尺,就是鸡舍的篱笆墙,不过,这两鸡舍是坐北朝南,羊舍却是坐东朝西,相距二十尺。

    鸡舍再向西就是两个新开的暖棚了。

    再向西挨着边的是值夜的草房子。

    本来,顾道长还设计了游廊,还有一处拔高的草厅和木制旱桥,站在那里,可以将整个二号地尽收眼底。

    可惜,沈大伯觉得不实用,只让人夯出了图上的曲折小路。

    沈笑用步量了一下,如今这里,空白的地方不过剩余两亩。

    她正计算着可以挖出多少个红薯苗床时,就见几个外村人从村东小路下来。

    他们几个朝二号地望了望,见到沈笑在里面,他们又折回去走了。

    沈笑想想不对,就站到半人高的荆棘围栏处,看那些人去哪儿?

    同时她运转灵力,听到那几个人道:“他们好像没加派人手?晚上咱们还来吗?”

    “你傻呀?昨晚老虾把人打伤了,他们晚上肯定加人手看着。”

    “要我说你们就不该打伤人,悄木声的每天摸两只鸡,细水长流。”

    嘭,啊,有人好像被踹翻了。

    只听到一个声音道:“滚,嗐说什么呢。

    不想出他们村了。”

    “嘶,人都下地,路上又没别谁。

    老虾,陈寄没有钱还帐,你也不能朝我发火呀。”

    几个人嘟嘟嚷嚷的,听声音,他们已经转向村口去了。

    “七两,你站这儿看什么呢?”沈大路捂着头出来,就见沈笑立着脚倾身站着。

    沈笑收回灵力,转身看到他一脸的苦相,便道:“没什么。

    大路哥,你不打算把布店辞工的事说给三伯吗?”

    沈大路道:“等我好了再说。

    我娘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了她能叨叨个没完。”

    沈笑不置可否,道:“你要是想在我家这里躲几天清静,就不要在外头很呆。

    不然别人看到了,会告诉三伯娘的。”

    沈大路叹气,往屋里走去,刚进门口,他又转身道:“七两,你家最近是不是和来过咱们村里的那位郡主做生意?”

    “对啊,怎么了?”这事儿,是他们主动说出去的,每次大哥他们往码头送朱掌柜时,码头漕口的人都看到了。

    沈大路拉过板凳,坐在门里道:“我在黄记布店时,有回听到黄老板和掌柜说,有京里的人,看上了你打出的那个泉了。

    还向他打听,你家是不是真的帮郡主做生意。”

    沈笑心下一凛,不过是个水质比较甘甜的泉池,就有人看上了?“后面呢?”

    “没了,我就听到了这么多。”沈大路椅着椅背,闭上眼道:“我看,你哪天邀请郡主来玩儿吧。”

    沈笑颌首,道:“大路哥,谢谢你的提醒。”

    沈大路摆摆手,继续闭目养神。

    而沈笑,则是继续算着,估计明年可以挖出一百个红薯苗床。

    ……

    管氏和沈大伯进了县城,先是把车放到顺心斋的后院里。

    管二舅把手头的活丢给儿子侄子,道:“大妹,二郎的事儿眼看就到跟儿了,你都请好了人吗?”

    “都订下了,九月初九暖房那天就和大家说好了。”管氏笑道:“二哥,到时你们轻身去吃席就好。”

    管二舅点点头,然后又道:“可我咋听你们村的人说,你们又搬回老宅了?

    新宅子住着多敞亮,来回搬麻烦。”

    沈大伯接口道:“老宅子住习惯了。”

    然后,他就闻到一股香味了,就见管二舅急忙回了烤炉房,不一会儿,端来一份喜饼。

    “看,这喜饼是我新制出的,喜宴上用可以吧?”

    沈大伯夫妻看着奶黄色的饼上,大大的喜字,直道好看。

    两人和管二舅敲订了需要用的数量,便拎着鸡篮子去到菜市。

    菜市里有两家卖鸡鸭的,还可以当场帮买家杀好。

    管氏在两家看过,还真发现自家的一只鸡在里面。

    她家的小鸡,都是用三郎做画的颜料,打上过标记有记号的。

    管氏上前问店家:“你家今日还收活鸡吗?”

第二六五章 没完

    沈笑没有料到,伯娘找来人一下子要卖出五十只鸡,五十只鸭。

    而且自家攒下的鸡蛋,也便宜卖给这对父子了。

    管氏让沈笑和儿媳把鸡蛋给数好,她和沈大伯,则是与抱着一只鸡的摊主一起往村里去了。

    沈笑觉得奇怪,就问摊主儿子,“你爹今天准备把我们村里的鸡都收一收吗?”

    摊主儿子摇头,道:“我不知道。

    只是永福楼最近常来买我们家的鸡鸭,我爹每天都准备好几十只。”

    说完他放下手里的鸡蛋,又道:“你别和我说话行吗?我忘了刚才数到多少个了。”

    沈笑一愣,立即道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一到一千,一下子就数得清的。

    眼前这个小子,看着比自己小,可能还没有学那么多的数。

    可惜,沈笑不打断他,有别人打断他。

    “七两,快来,文七伯和七伯娘在那边胡同。

    陈寄,差点把文七伯给撞倒了。”沈家一个小姑娘,飞奔来报。

    沈笑一听,起身就跳出来老远,跑过新宅子墙角时,还不忘喊道:“大哥,陈寄撞大伯了。”

    她这一声,可不小,不仅沈大郎听到了,路这边的沈九爷家里也听到了。

    大家出来,不见沈笑人影,都往陈家跑去。

    陈家在村中间那西排第三户,沈笑到时这排胡同口时,

    就见伯娘扶着大伯,而沈先已经把陈寄手臂折向后背,按压在门外墙上了。

    陈寄还在大叫:“沈家欺负人,合伙打上门了。

    放开我,沈先你放开。”

    那个来收鸡的摊主,抱着鸡狼狈的跌坐在地。

    他前面不远是一把锄头横在地上。

    而陈族长正气喘吁吁的半弯腰呼吸。

    沈笑上前,先看大伯和伯娘有没有事,“大伯,他撞你哪儿了?”

    “没,我躲开了,他自己撞到了门上。”沈大伯毕竟身体大不如前,刚才那一下,不是老妻管氏抓他躲的快,真被陈家大郎给撞倒了。

    也亏了先哥儿来条胡同找人,不然陈大郎一撞不中,又抓起锄头伤人。

    他们几个真是躲的幸苦。

    他话音才落,沈远兄弟和沈家其他听到沈笑喊的人,都冲了进来。

    他们身后,是几个陈家的老人。

    这时节,已经过了寒露,好多人家都去田地施肥犁地,等着种冬小麦。

    所以村里留守的人并不多。

    陈家一位老爷子上来问怎么回事。

    管氏先行了一礼道:“陈家大叔,我家昨晚丢了十五只鸡,还有人被打伤。

    今天,我们到县城,问出了是陈家大郎一早卖了十二只鸡。”

    她顿了顿,指向卖鸡摊主抱的公鸡,“这就是他卖的,鸡身上有我们家打上的记号。”

    沈笑和程怀谦同时向前,一个抱过公鸡,一个扶起摊主。

    沈笑把鸡尾部的一片红色印记给大家看,那是沈曜涂的一个图案,不规则但是很好认。

    管氏接着道:“大家都知道,陈寄他分家以后,可是没有养鸡鸭的。”

    “你胡说,我卖几只鸡就成你家的了。

    那菜市收那么多鸡,别人卖的不都成你家的了?”陈寄又大叫。

    沈远兄弟,从沈先手里抓过陈大郎,没有继续按他在墙上,却是死死的把他双臂折向后背。

    “你住口。”陈族长大喝他道:“真不是你干的,人家不过请我一起,悄悄的来认认人。

    你一出门,看到我和这位摊主,你躲什么躲?”

    陈族长说的太急,连连咳了起来。

    沈大伯就道:“我们没有声张,就躲一边请陈叔一起来看看。

    起先,还以为他家里没有人下地了,都准备离开了,陈叔就带着摊主去拍门。”

    陈族长截住道:“我来说,陈寄开门见到我俩,立即要关门。

    我顶住门不让,问他为什么卖一只生了病的鸡给人家。

    他脱口就说,他昨晚抓的时候全是好好的,没有一只生病。

    我说让他退钱吧,这小子竟然推开我,要打人家摊主。

    伯文两口出来拦他,他看事迹败露,说我们给他扎圈儿。

    他一头撞向伯文,没有撞到,就抄起手边的锄头打人。”

    “我来找陈爷爷,刚巧看到陈寄要把锄头铡到别人头上。

    只能上来制住他。”沈先接着开口道。

    “陈大郎,你咋能干这事?”沈九爷孙子怒道:“七两和三郎专门给每只鸡画的记号,你还抵赖。”

    “丢人呢。”陈家有人听明白了,这鸡就是陈大郎偷的。

    又有人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陈大郎先是偷偷卖继母的闺女。

    这回又偷鸡摸狗起来,陈叔,必须严惩。”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得信,从地里跑来。

    沈宝跑到,听到了大家的议论,他走到沈笑边:“七姑姑,抓到他了?”

    沈笑点头,然后又和沈宝耳语几句。

    沈宝就大声喊道:“不止他一个,他还有两个同伙。

    昨天晚上打伤了我大路叔,把人差点打死扔水渠里了,现在人还躺床上呢。”

    “不是我打的,是老虾……”陈寄没有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可惜晚了。

    姚氏本来躲在人后看热闹,结果听到儿子被打伤,她冲上前抓住沈宝:“你大路叔呢?真的被打伤了?人在哪?”

    “嗯,打头上了,一直喊头疼。

    现在在二号地躺着。”沈宝狠狠的点头。

    姚氏转身就准备往二号地,才将将跑出两步,又转回来,冲到陈大郎身前,披头盖脸就去一通抓挠。

    看着陈大郎脸上被抓出血印子,陈家没有人说话,这陈大郎今天能偷沈家的鸡,明天就能偷他们的。

    还是沈大力回来,看到自己娘的泼劲儿,赶紧把人抱开,“娘,咱先去看大路。

    今个儿胡大夫刚给他扎完针。”

    “呸。”姚氏呸了陈大郎一口,路过沈笑他们身边,还对管氏道:“管氏,我儿子在你家受伤的,这事儿没完。”

    管氏不想理她,任由沈大力将人拽走。

    而陈大郎,此时头发被抓乱,脸上脖上被抓伤不说,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他怕沈大路真的有什么事,昨晚上,是他和老虾把人扔到了水渠的。

    沈笑和大哥对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原打算徐徐图之,不想伯娘和大伯却动作神速。

第二六六章 乡里乡亲

    沈笑看着大家伙儿,耳边听到不同的议论声。

    有人说要好好教训一顿陈大郎的,也有人说乡里乡亲的,把鸡钱赔了就行。

    总之,各种声音都有,而事情到此,已经不是沈笑家里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因为沈村长和沈家族老们都来了。

    他们把陈大郎暂时押到了祠堂,沈村长要求严惩。

    这边,那位卖鸡的摊主被接到沈家,好生安抚。

    他还些有些惊魂未定,还沈大伯道:“不是说好了,我们偷偷认人。

    现在他看见我了,会不会去找我麻烦。”他是个小生意人,最怕惹上地痞。

    “对不住了兄弟,我们也没有想到,陈大郎会动手。”沈大伯是有些报歉的,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要请摊主指认。

    今天他和妻子寻思一圈儿,都觉得没有坏家雀,引不来外贼。

    不会这个家雀揪出来,他怎么能安生,何况,他家里每次放那么多的糖,还有现银。

    沈笑在大伯送给摊主一包压惊的白糖后,道:“大叔,早上那十几只鸡,是陈大郎一个人给您送去的吗?”

    摊主点头,“就来了他一个,担着两个大筐来的,还压死了一只。”

    “那大叔不用怕,陈大郎犯了偷盗,村里一定会制他的。

    他没有机会去你的摊子找麻烦的。”这一点,沈笑还是能够保证的。

    摊主想想也对,虽然他今天差点被锄头打到,但落了不少实惠,鸡鸭收的偏宜,可以多挣些。

    “我看你们家的鸡鸭不少,以后,都卖给我行不?”

    管氏笑道:“剩下的都还不壮,等回头再养养。

    我们想着,等到过节过年,能卖个好价钱。”

    摊主有些失望,人家不肯按这次的价格给了。“那到时,你们来找我,咱们随行就市。”

    “那一定的。”管氏自然是答应的。

    和他结算了银钱,还让沈志赶车送他们带了货走。

    这边厢,因为陈族长的施压,陈大郎都招了,“我也不愿意偷他家的鸡。

    可是我所有的现银都输给了老虾他们。

    他们要我拿田契抵债。可那咋行,没地了我吃啥?”

    陈族长啪啪打他头两下,“总算不太傻,知道田地不能抵。”

    沈远侧目,可是沈曜就毫不客气的道:“是不傻,不拿自己的田抵,拿我家的鸡来抵了。”

    陈大郎只管垂头,虽然查到了他,但族长爷爷会保自己的,会的吧?

    果然,别看陈族长骂陈大郎骂的凶,他还是要护一护的。

    所以他道:“大郎,三郎,你们看,让他把鸡钱赔了。

    把大路的诊费药费给出了,回家我们会行家法,好好教训他的。”

    沈远两个肯定不愿意的,沈村长也不乐意,他道:“陈叔,偷盗不是小事,这是抹黑咱们村的。

    须得按村规鞭刑,罚他看守打扫祠堂和族学,清理村道垃圾,且一年内不得出村。”

    何况,陈寄他还赌钱,太祖时,凡私设赌局,都是要砍手的。”

    陈大郎一惊,“不要,凭什么不让我出村?我没有私设赌庄,是喝酒后他们非得拉我赌的。”

    陈族长又一巴掌上去,“他们让你赌你就赌,让你杀人你也杀呀?”

    陈大郎往后躲躲,争辩道:“真是他们哄我的,偷文大伯家的鸡,也是老虾提的。

    他早就在附近看过好几次了,卖夏薯秧苗时,他就来看过。”

    沈远蹙眉,道:“那么早,他们就盯上这了么?”

    陈大郎急急点头,“那会皇帝爷爷赏赐,他还找我打听来着。

    不过后来你家里一盖新房,他们就没有再提这事儿。还有……”他慢慢不开口了。

    “还有什么?”沈曜蹲下问道:“你不说,我们也会查,你说了,说不定会少挨几鞭打。”

    “快说呀。”陈族长真怕他再犯浑,“不让你出村,还不是为了你好。

    那是帮你戒赌,拉你一把。”

    陈家一位后生也道:“他们那帮地痞,没个好的。

    你再跟他们一起混下去,哪天就倾家荡产,变成乞丐了。”

    陈大郎崩绷了嘴,眼晴左右扫视,他其实也知赌钱不好,可是前几次赢了,心里乐的不行,后头输了,光想捞本,可越捞越输。

    每次都说下次不去了,可老虾他们一来找自己,就控制不住想去。

    他知道,赌没好处,他继母的前夫就是个赌徒,最后卖妻卖女,命丢了,田成别人的了。

    连老婆孩子,也都喊别人爹,跟别人姓。

    他想了想,道:“你们要保证,不能让老虾来找我追债。”

    “那你欠他们多少?”沈笑一进祠堂外院大门,就听到陈大郎这句话。

    “二十八两。”陈大郎一说出来,陈族长脱下鞋子,狠揍他。

    “你个混帐,欠这么多,咋不把你卖了呢。

    我哥,你爷爷辛苦一辈子,才给你们家盖了三间的包砖房。

    你却赌钱输一了三个全砖瓦房。”

    所谓的包砖房,就是房顶有瓦,只有房子前脸是砖,后山墙和左右墙,依然是土坯的。

    陈族长孙子,怕他爷爷气太大伤身,等老人打了一会儿,才制止,“爷爷,您歇会儿。”

    他把人扶到沈笑递来的板凳上,道:“这回寄哥儿不能像上次卖大苗姐那样,只用几板子的家法。

    他必须得受鞭刑,受全村监督。

    不然他再犯一次偷盗赌博,是会被村里撵走的。”

    沈笑在一旁点头不止,虽然如今来说,有些最早的村规已经不合时适了,但是有些还在一直用。

    就这个凡涉偷赌盗卖,第一次可罚,第二次视情节严重与否,逐村。

    就很大程度上,对沈家村村民有一个约束作用。

    这一时代的人,都是聚族而居的熟人关系,若是一个人被逐出族出村,在外面求生也是很艰难的。

    陈大郎打了个抖,偷眼看向他的从兄弟,他平常最是怕和这个从兄接触,一板一眼的,偏偏将来这位会接任新族长。

    “我说。”陈大郎下定了决心,道:“咱们村水洼的地好,自从赵家投献给了县城张家,有城里大户看上了咱村里的地。

    他们找了老虾一帮人,想要低价买地。”

第二六七章 轻骑卫

    “是谁家?”这回,可不仅仅是沈笑一人问,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问。

    陈大郎咽咽口水,道:“老虾喝醉时说,是京里定远伯家的亲戚。

    他说,早年他们管家来这片儿买地,没有看上半破荒地,却看上了河边的洼地。

    可是咱们村里,没有人肯卖。”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沈村长一拍大腿,道:“是了,早年间有个人来看荒地,非得要买水洼的地。

    后来咱们不卖,他在相仪买了一百多亩。”

    “那不就和咱们东洼隔条小路吗?”陈族长也想起来了。

    沈笑也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三哥有回也这么说过,是她想买荒地那会儿。

    她不由得看了看三哥,沈曜发现了她眼里的询问,轻轻点了点头。

    “这家怎么还记挂着?”陈族长抹一把脸,记得那会儿那个买地的,一付趾高气扬的说,买你们的地是看的起你们。

    当时,村里人愣是把他给轰走了。

    “老赵这一投献,让人家看到了希望。”福太爷深深呼吸一口,道:“以后,那些个青皮游手,不准进咱们村。

    进来也要把他们都打走。这些个,都会使些歪歪点子,目的是咱们的地。”

    陈族长忍不住,起来踢了一下陈大郎,“知道他们不安好心,还和他们赌。”

    陈大郎不敢回话,就听到陈族长道:“午饭后,去把村老们和各家男人喊来,陈寄犯了村规,要在祠堂行刑。”

    这一下,沈笑兄妹也不好再说什么,偷几只鸡,还真就不能送陈大郎进衙门。

    至于聚赌,这个他们没有抓到现行。

    在他们离开祠堂时,陈大郎还喊着要他们帮还赌债。

    可惜,没有人理他的,那借据,几个青皮根本不敢以赌帐明大明的要钱。

    回到家里,破天荒的沈笑竟然见到三伯娘姚氏,来家里谢自己家人。

    “大路都说了,不是你们找到他,他可能就醒不来了。

    没有胡大夫,他也不会退烧那么快。

    刚刚我已经让大力把他背回家了。

    多谢你们了。”说完,姚氏就转身走了。

    沈笑却道:“三伯娘,药费……”

    “那不是有陈家么,找他们出。”话说完,姚氏走的更快。

    沈笑看看管氏,“伯娘,她这谢谢可真没有诚意。”

    管氏不在意的道:“落个谢字,不容易了。其他就别想了。”

    沈笑了解,她也不愿想,主要是家里活计赶着趟,他们种完了后院的麦子,又要种东洼水洼的麦子。

    接下来,还要请人把红薯给收了,不能耽误族里在霜降前种冬小麦,这可都是正经的大事。

    本来,沈笑打算去找这些人,先揍个半死再说,这一忙,她倒是没有顾上去收拾老虾他们几个。

    可是程怀谦出手了,说要回后庄村住几晚,却在晚上连着跟了老虾他们几次,确定他们在码头聚赌的地方。

    和翟升那帮巡检们一起,把这些人给抓到牢里了。

    他还使了些银钱,让今年官府征役时,把这几个人算上。

    翟升看着被打的混身翻滚,却没有见一丝伤痕的青皮们,暗暗佩服程怀谦的手段。

    明天这几个青皮游手,就会因私设赌局,再受一次杖刑,要是再犯有其它事,说不定会被枷号。

    牢头得了好处,答应不会优待这几个人,程怀谦才和翟升一起离开。

    到了一处一进小院儿,程怀谦道:“升子哥,这里是我爹买的,你要是晚上不想在舍寮住,就来这里对付一晚。”

    他和程大为的户籍地址,都落在这个院子上了。

    “念哥儿,程大叔押镖啥时候回来呀?”翟升瞅着这个半旧的三间屋舍。

    房间里除了床,也就程怀谦白天买的两床被子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快了。”程怀谦只收到过一次,程大为的信件。

    而且那送信之人,他和七两私下猜测,应该是武骧卫的暗子。

    他看向夜空,月亮正经慢慢不圆,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二了,爹这会儿在哪?

    ……

    草原的夜空很美,但是这片草原上,却是一片火光和杀戮,人的惨叫,马的嘶吼,刀枪对撞汇成一团。

    程大为一把大刀,挡住了鞑子的弯刀。

    一个用力,他将鞑子顶翻,又一个翻滚起来,已与对方一阵砍杀。

    扑,刀顶入对方的胸部,用力一搅,那人终于咽了气。

    此时,他身后的大帐里,几个夜不收和武骧卫,和同是汉人面孔,却着左衽,削了两侧发际,已入夷帮的叛逆叛卒杀了几个回合。

    被护着的一个老年叛逆,趁隙越出大帐。

    里面的人大叫,“别让赵榆跑了。”

    正与人对杀的程大为,躲过一击,回身就到帐前,劈刀砍向赵榆。

    却不料,半路被一长抢挡住,程大为暗自饮恨,只能看着赵榆打马而奔。

    好几个夜不收,丢下对手去追击。

    程大为刀挑长抢,恨不能也追过去。

    罗二离他不远,也在斩杀敌人。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程大为以为是鞑子援兵来了,不敢恋战。

    可他对面的长抢手,却借着火光,看清来者是大周的轻骑卫,更不敢恋战。

    虚晃一枪之后,奔向马匹,打马而去。

    程大为看清来人,也冲过去抓马追敌。

    夜晚的秋风,已经带上了寒意,何况这里是草原深处。

    近年来,不到入冬时节,就会有白毛风刮过来,许多草原的部落,就会有大批牛羊冻死,就连人,也会冻饿而亡。

    传说,在更远的和林地带,草原上的幼童,十不活三。

    他们在没有足够食物支撑时,拼了命的抢大周的物资。

    刚刚秋收的边境村庄,往往会被各北疆部落偷袭。

    而叛将赵榆,就在这一伙儿人,这回终于抓住他的踪迹,轻骑卫哪能放过。

    从天黑追到东方鱼肚泛白,有好些马匹已经跑不动了。

    轻骑卫却不怕,她们一般都是三马并出。

    追击路上,程大为和夜不收们,也因为马匹累死,而借用轻骑卫的马。

    天一亮,视线不再受阻,只见前方不到白米,赵榆一队人马,正拼命逃。

    “抛射!”

    一声令下,轻骑女将们,在马背上利落搭弓,箭离弦追击。

    虽然没有射中人,但是却射中了两匹马。

    “重箭。”

    又一声令下,行进中的轻骑女将,换了弓箭,连番射向前方。

第二六八章 搞不懂

    嗖嗖嗖,利箭破风而去,前面十几骑又有几个摔下马来。

    轻骑卫分出的左右两翼追兵,此时也同时张弓射箭。

    卟一下,那个被人换在中间的赵榆中箭,且还从马上跌下。

    他的护卫勒马想要回援之时,又几道利箭射来。

    三个回援护卫两个被射伤,还有一个在要抓住地上爬起来的赵榆时,被追赶而来的轻骑卫斩于马。

    这场黎明至天亮的追逐,毫无疑问的,轻骑卫赢了。

    后面程大为他们追赶到时,赵榆所有护卫皆被斩杀。

    武骧卫的这次的带队头领,上前辩认赵榆,这个头发半白,满脸风霜之人,穿了一件破旧的袍子,虽然料子不错,都也有几处打了补丁。

    “赵榆,终于抓住你了。”这位头领冷笑,他们连年派人潜入北疆,却是损兵折将七人,才终于确定这个叛逆的行迹。

    以往,赵榆他带着自己几百铁杆儿的嫡系,一直游走在北疆,行踪飘忽不定。

    这次,他们和夜不收加上策应的轻骑卫,一共出动了三百多了,才抓住了赵榆。

    赵榆后背中箭,血流过快,使本来就灰头土脸的他脸色更加苍白。

    轻骑卫的人是不会给他包扎的,只将他后背的箭拔出,还捆了个结实。

    一同追击的夜不收队长轻蔑的看他一眼,道:“赵榆,好好的人你不当,非得勾结北疆。

    这十几年来,在漠南部和土默部摇尾乞怜,真是丢尽我大周儿郎的脸。”

    喘息不定的赵榆,狠狠瞪向夜不收的队长,“我是大齐的儿郎。”

    嘭,轻骑卫女将一脚踹翻了他,“呸,大齐大周都是我汉家天下。

    你一个汉臣,降而复叛先是背弃大齐,后又叛出大周。

    带着多良和土默部,劫掠我大周各处,杀了多少百姓,毁了多少家园,还有脸说你是大齐儿郎。”

    两个女轻骑卫,把摔一跌的赵榆按到地上。

    赵榆凶光毕露,却也无可奈何,他恨恨的道:“我是因大齐而战。”

    “果然不要脸,你这话,怕是齐末帝听到,都能从皇陵气活了爬出来。”又一道阴册册的女声响起。

    且道:“我们深入敌部太久了,需得尽快返回。

    这个汉奸叛逆,怎么处置。”

    程大为发现,说话的女人声音阴沉不说,右额上向左顿有一道很深的陈年刀伤。

    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脑袋,这一看就是刚刚斩下的那几个护卫。

    “杀了。”轻骑卫女将干脆道。

    “带回京。”武骧卫头领同时说道。

    可惜,他说的慢了一点,这位声音低沉的刀疤轻骑卫,手脚利落,已经斩下赵榆的脑袋。

    “你们?”武骧卫首领握拳,“应该让他到京城,受凌迟之刑。”

    女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咳咳。”夜不收的队长道:“这是北疆,我们没有办法带他回去。

    把他的头硝好,一样可以带回京的。

    这次他的营地离其他部落都不近,但是十几里地距离,对草原上骑兵来说,很近的。

    兄弟,我们还是收拾一下,赶紧撤退吧。”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一起和轻骑卫收拢马匹,点燃几具无头尸体。

    武骧卫首领,只好不甘愿的随他们一起回到赵榆的营地。

    此时,营地只留下来老弱妇孺,他们几队人马活着的正在清扫战场。

    一问之下才知道,赵榆的家眷,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罗二受伤了,却也只简单包了一下,跟着大家一起离开时,他回望了一下那处营地。

    那里,还有一起来的兄弟,永远留下来了。

    他们没有时间掩埋,只能将尸体火化,连骨灰都带不走。

    他看着夜不收们轻松离场,问程大为:“程大哥,他们为什么好似不悲伤。

    那里,也有他们日夜相伴的战友,他们二百多人,死了将近一半。”

    程大为想了想,道:“他们习惯了。

    常期游走了敌我的边沿,随时都有丢命危险,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的目标。”

    “可赵榆的儿子和百多人,不见了。”罗二想到那个叶虎,百般刑问才给出了赵榆的线索。

    其他的他无论如何不再多说,是不是家人也和赵榆儿子走了?

    ……

    沈笑接过程怀谦递来的字据,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大郎按了手印的,一张欠银二十八两的借据。

    她笑道:“原来这几天,你去办这事儿呀。

    那几个家伙怎么说的?”

    程怀谦道:“还能怎么说,他们只是收钱办事。

    引诱陈大郎卖田之后,好继续想法引诱其他的人。”

    沈笑将字据收好,道:“买地的人,怕不是要买我们村的地。

    而是有其他的想法和意图。”

    “什么意图?”程怀谦不解的道。

    “陈大郎在东洼的几亩地,正好占据了河道水渠的最上端。

    他家的地,下去就是赵族长家的地。

    而赵族长家的地,占的水渠正好是路对面的上游。”沈笑哼道,“那人,是想要赵族长手里的地。”

    “那他找赵族长买不就行了,何必绕个大圈子呢?”程怀谦还是不解道。

    “想来他找过赵族长要买,赵族长不想卖,将自己的三十亩地投献给了张家。”沈笑道:“想借着张家护一护。”

    “张家能护住他?那家听说是定远伯的亲戚。”程怀谦搞不懂这些。

    沈笑却是道:“可张家的姑爷,是一位左侍郎。

    虽然工部排在六部的最末,但是也比一个勋贵家的亲戚有权势。”

    程怀谦沉吟片刻,道:“七两,京里的陆侍郎已经请辞回了老家。”

    上次,他和大郎哥进京到柿子胡同熬白糖时,就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觉得七两不喜欢陆家,就没有提。

    “咦?”沈笑想想就笑了,“秦世子在临仙楼一顿炮轰,还是蛮有威力的么。”

    顿了顿,她又道:“那礼部尚书,是那位何兄之父吗?”很可能不会。

    “不是,是从前在咱们县做过知县的于县尊。”程怀谦觉待,那位何兄可能也是中了谁的计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因为,沈家二郎沈志,马上就要成亲了。

第二六九章 迎亲

    零晨一点以后替换

    这天,沈家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

    老宅子摆了不少的桌椅板凳,好多的人都在忙碌着。

    上午,送过聘礼之后,新娘子家在下午,已经派人来铺好了床,新房就在沈笑住的西院两间西厢。

    明天的滚床童子都是现成的,昌林,小栓子,还有沈家另外两个小女娃娃。

    原本,沈笑想搬出正房,让二哥住里,而是伯娘不同意。

    她道:“你大哥他们,住的就是东院西厢,没理由你二哥住正房。”

    伯娘这样说,沈笑也只好做罢。

    如今,沈家老宅东西院的东厢已经翻盖成了砖瓦房,东院东厢依然是厨房和柴房各一间。

    西院东厢第一间还是厨房,第二间变成了粮仓和杂物房。

    东院大哥沈远住的西厢,另一间原本放置粮食的仓库,已经房间也整修成了一间卧室。

    好多人都奇怪,怎么没有到新宅里办喜事。

    大舅母还拉着沈笑道:“七两,我们都知道二郎岳家提的,和公婆住在老宅。

    可别人不知道呀,而且,今天办喜事,也没有在新宅摆席面,反而在老宅外面搭喜棚。

    花这个钱干哈?你伯娘这是怎么想的哟?”

    沈笑把铺盖给两位舅母铺好,笑道:“我伯娘高兴,就让她安排呗。”

    两位舅母面面相视,大舅母道:“明个吃席时,要不要和大家点透,不去新宅是亲家要求的?”

    沈笑颌首,“谭秀才是学问人,又懂得些风水卦象。

    他说,住老宅利子嗣。”

    “那得听。”两位舅母同时道。

    沈笑帮她们安置好,就回房了,而大姐沈悦,哄睡了儿子侄子,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洗脚水。

    这十几

    喘息不

    嘭,轻骑卫女将一脚踹翻了他,“呸,大齐大周都是我汉家天下。

    你一个汉臣,降而复叛先是背弃大齐,后又叛出大周。

    带着多良和土默部,劫掠我大周各处,杀了多少百姓,毁了多少家园,还有脸说你是大齐儿郎。”

    两个女轻骑卫,把摔一跌的赵榆按到地上。

    赵榆凶光毕露,却也无可奈何,他恨恨的道:“我是因大齐而战。”

    “果然不要脸,你这话,怕是齐末帝听到,都能从皇陵气活了爬出来。”又一道阴册册的女声响起。

    且道:“我们深入敌部太久了,需得尽快返回。

    这个汉奸叛逆,怎么处置。”

    程大为发现,说话的女人声音阴沉不说,右额上向左顿有一道很深的陈年刀伤。

    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脑袋,这一看就是刚刚斩下的那几个护卫。

    “杀了。”轻骑卫女将干脆道。

    “带回京。”武骧卫头领同时说道。

    可惜,他说的慢了一点,这位声音低沉的刀疤轻骑卫,手脚利落,已经斩下赵榆的脑袋。

    “你们?”武骧卫首领握拳,“应该让他到京城,受凌迟之刑。”

    女将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咳咳。”夜不收的队长道:“这是北疆,我们没有办法带他回去。

    把他的头硝好,一样可以带回京的。

    这次他的营地离其他部落都不近,但是十几里地距离,对草原上骑兵来说,很近的。

    兄弟,我们还是收拾一下,赶紧撤退吧。”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一起和轻骑卫收拢马匹,点燃几具无头尸体。

    武骧卫首领,只好不甘愿的随他们一起回到赵榆的营地。

    此时,营地只留下来老弱妇孺,他们几队人马活着的正在清扫战场。

    一问之下才知道,赵榆的家眷,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罗二受伤了,却也只简单包了一下,跟着大家一起离开时,他回望了一下那处营地。

    那里,还有一起来的兄弟,永远留下来了。

    他们没有时间掩埋,只能将尸体火化,连骨灰都带不走。

    他看着夜不收们轻松离场,问程大为:“程大哥,他们为什么好似不悲伤。

    那里,也有他们日夜相伴的战友,他们二百多人,死了将近一半。”

    程大为想了想,道:“他们习惯了。

    常期游走了敌我的边沿,随时都有丢命危险,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的目标。”

    “可赵榆的儿子和百多人,不见了。”罗二想到那个叶虎,百般刑问才给出了赵榆的线索。

    其他的他无论如何不再多说,是不是家人也和赵榆儿子走了?

    ……

    沈笑接过程怀谦递来的字据,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大郎按了手印的,一张欠银二十八两的借据。

    她笑道:“原来这几天,你去办这事儿呀。

    那几个家伙怎么说的?”

    程怀谦道:“还能怎么说,他们只是收钱办事。

    引诱陈大郎卖田之后,好继续想法引诱其他的人。”

    沈笑将字据收好,道:“买地的人,怕不是要买我们村的地。

    而是有其他的想法和意图。”

    “什么意图?”程怀谦不解的道。

    “陈大郎在东洼的几亩地,正好占据了河道水渠的最上端。

    他家的地,下去就是赵族长家的地。

    而赵族长家的地,占的水渠正好是路对面的上游。”沈笑哼道,“那人,是想要赵族长手里的地。”

    “那他找赵族长买不就行了,何必绕个大圈子呢?”程怀谦还是不解道。

    “想来他找过赵族长要买,赵族长不想卖,将自己的三十亩地投献给了张家。”沈笑道:“想借着张家护一护。”

    “张家能护住他?那家听说是定远伯的亲戚。”程怀谦搞不懂这些。

    沈笑却是道:“可张家的姑爷,是一位左侍郎。

    虽然工部排在六部的最末,但是也比一个勋贵家的亲戚有权势。”

    程怀谦沉吟片刻,道:“七两,京里的陆侍郎已经请辞回了老家。”

    上次,他和大郎哥进京到柿子胡同熬白糖时,就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觉得七两不喜欢陆家,就没有提。

    “咦?”沈笑想想就笑了,“秦世子在临仙楼一顿炮轰,还是蛮有威力的么。”

    顿了顿,她又道:“那礼部尚书,是那位何兄之父吗?”很可能不会。

    “不是,是从前在咱们县做过知县的于县尊。”程怀谦觉待,那位何兄可能也是中了谁的计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们的事,因为,沈家二郎沈志,马上就要成亲了。

    第

    现在

第二七零章 扁食

    送了各位女眷出新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沈笑和谭二娘。

    “二嫂,你吃点东西。”沈笑拿出一个荷包,将吃食打开倒入盘中。

    谭二娘一看盘里十几个一口一个的小点,谢过接下,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两个山楂丸子。

    沈笑看她亳不扭捏的吃完,心里很为二哥高兴,“二嫂,大嫂已经去下去扁食了。

    你先喝口水。”她又递上了一杯水。

    “多谢你了七两。”谭二娘又接过喝下一口,不是她不想自己去倒,是她须得坐床等新郎敬酒归来。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沈笑又将杯子放回,道:“二嫂稍待,我去给你端来扁食。”

    其实就是饺子,此时的饺子大家都叫扁食,饺饵,牢丸等。

    沈笑总是在家把它叫饺子,家里人也都听习惯了,会顺着她叫,但是谭二娘并不知道,所以沈笑才会说扁食。

    今天请了人帮忙做菜,家里的两处厨房,不好自家去动。

    周氏是在沈笑房间,用炭炉煮的。

    沈笑进来时,一锅扁食已经煮好了,小小的,只有姆指大小。

    就是先前给谭二娘吃时,问生不生的那种。

    “七两,我得去前面陪客了,你送过去后,也到前面来。”周氏端起了锅,封好火道。

    沈笑点头答应,“大嫂快去吧,刚才昌林被大舅母抱去找伯娘了。”

    两人一起出了正房,一个往东院,一个往新房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待到客人们都离开,却是傍晚时分了。

    程怀谦帮着还桌椅板凳,沈笑帮忙清洗碗碟,他两个直到入睡之时,都没有凑到一起说话。

    到了次日清早,沈笑一觉醒来,就见到二嫂在厨房忙碌着。

    而二哥,则是帮着一起打下手。

    “二郎,我一个人就行,你忙去吧。”谭二娘撵了几次人,沈志都不走,还道:“我们家没有君子远疱厨的说法。

    这厨房里的活计,我们兄弟从小都干。

    大哥成亲时,第二天也是他和大嫂一起做的饭。”

    谭二娘无奈,只好由着他在这里。

    一个拌白菜心做好,就看到小姑子在厨房门口,她也不知道人站了多久。

    假装很镇定的道:“七两,灶台上有热水,你用那个洗脸吧。”

    沈志接话道:“她一年四季,除了上冻以后,都是用的凉水洗脸。”

    谭二娘斜他一眼,真会给自己帮倒忙。

    沈笑暗笑不已,道:“二哥说的对。

    二嫂,我们一起摆饭吧。”

    谭二娘顿首,很干脆的同意了。

    早饭是小米绿豆粥,熬的粘粘糊糊,很是浓郁。

    贴的二合面饼子,加上谭二娘煮的鸡蛋和炒菜。

    一桌上坐了九口人,沈大伯也高兴二儿终于娶妻了,他拿起筷子,给管氏夹了白菜心,“吃饭。”

    沈笑他们各自拿筷子,开始吃自己的饭。

    谭二娘很有眼色的给婆婆拨了鸡蛋皮。

    管氏满意的点头,笑道:“咱们是普通人家,不兴侍侯婆婆用饭之类。

    你也赶紧吃。”说着,用公筷给周氏和谭二娘,各自夹了一条炸小鱼。

    旁边,沈笑和昌林同时看向管氏,异口同声道:“我也要。”

    管氏直接否了,“自己夹。”

    沈大伯却是一人给他们夹了一条。

    沈笑高兴咬了一口,得意的看向管氏。

    沈远三兄弟都闷笑不已,谭二娘看着大嫂也在笑,而公婆并没有异样,突然就放松了许多。

    一顿早饭,吃的和和美美,收拾完之后,管氏看着厨房还有还几条蒸鱼和炖猪蹄。

    其他的倒没有什么菜了,这时节,人们难得吃到有油水的东西。

    昨天的席面,几乎每桌都吃的干干净净。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林县尊和沈松他们的那两桌有剩。

    道:“昨天余下的大烩菜,已经给村里人分了。

    这几条鱼,你们给族里的老人送去。”

    周氏和谭二娘答应下来,手脚利落的分配。

    沈笑数了一下,道:“伯娘,我给舅公送去两条。”

    “嗯,别多呆,还要给你四爷爷送。”管氏亲自给她装了两条。

    沈笑高高兴兴的接下,一溜烟儿的来到归藏院。

    苗婆婆看到沈笑就欢喜,接下篮子道:“姑娘,昨天闲云子道长也来了,你伯娘专门给这边送了席面。”

    “我没有看到人啊。”沈笑瞅瞅,院子里只有苗婆婆在。

    苗婆婆将鱼送进厨房,把篮子还来道:“三爷带着闲云道长去荒地找水脉了。

    念哥儿和我家老头子,去了二号地的鸡舍。”

    “我那一会儿再来找他们。”沈笑拿了篮子就要走,却在门口遇到了回来的程怀谦。

    知道沈笑要去给四爷爷送鱼,程怀谦道:“我同你一起去。”

    等两人离开归藏院的大门,他才又道:“七两,你昨天看到他了吗?

    他和朱童生,应该是松大哥那里留宿了。”

    沈笑脚步微顿,现在沈松和四爷爷一起住在旭哥儿家,“不碍事,他不知道我是谁。”

    还真的是,他们两个去到沈四爷住处,在院子里遇上了陆继晅,他没有认出来两人。

    送完鱼之后,沈笑又和程怀谦一起去了荒地。

    闲云子指给两人看了几处,道:“这些地方,你们都可以打井试试看。”

    程怀谦问道:“道长,您一下子就指了十几处地方。

    难不成,都能挖出泉眼来。”

    闲云子失笑道:“哪里来的恁多泉眼。

    我指这几个地方,是让你们打井后,便于灌溉的。”

    “那也太多了,这边已经有了泉水,再打那么多井,有些浪费了。”顾道长道:“选几个打吧。”

    沈笑回想一下闲云子指的地方,道:“不,都打。”

    “七两,一口井打出来好几两。”程怀谦提醒道。

    沈笑却道:“道长点的地方,都是需要打井的。

    我们虽然有了泉池,却远远不足以浇灌那么多地。

    按道理来说,每一百亩地,需要打出五口井,才能有效的进行水利灌溉。”

    她转身一揖,“多谢道长的指点,你找的地方,正好将这三百亩荒地全部覆盖。”

    闲云子挑眉,对顾道长笑道:“你这孙辈是个有见识的。”

    顾道长瞥一眼他,这不是暗讽自己没见识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169/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作者:修仙呢没空所写的《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为转载作品,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介绍:
沈笑盘儿亮条儿顺工作好,没成想遇一场大雨,她就穿越古代人生重启。本想悄声做个农家小娇女,谁曾想又遇一场大雨,沈家肥田变薄田,家里顶梁柱的大伯意外倒下,全家一夜中户变贫户。
伯娘泪两行,哥哥紧锁眉,嫂子才满月,姐姐刚嫁人。
大伙正叹惜小七两又要跟着受苦时,七两撸起袖子:大伯别急,一切有我。
种辣椒,寻蕃茄,玉米地里找黄金,洋芋蛋蛋加锅贴。
七两带领哥哥嫂子越过越好时,村里人开始议论七两该嫁还是该娶……
沈七两早已瞅准脱单目标,对着二哥道:就那个被她照面一个过肩摔的程怀谦挺不错。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