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全文阅读

作者:修仙呢没空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七一章 看看

    霜降时节,地里的冬小麦基本已经种完了,而三郎沈曜,却没有再去书院读书。

    他是卯足劲儿,想在家帮一段时间的忙。

    有他在,家里倒是更轻松一些,每天,来家里对工钱换玉米种的人,都由他接待了。

    沈大伯乐得一边轻闲,只每天带着昌林看着鸡舍,偶尔也给大伙儿搭把手。

    沈笑他们除了每天看一看一号地余下的四个暖棚的菜苗,或是给二号地的两个暖棚除草外,就是专心的将红糖变作白糖。

    做为新成员的谭二娘,免不了要和大家一起忙活。

    现在,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了此刻的淡定。

    新婚次日,沈志把几百两银子给自己,说是婆婆分的,谭二娘当时吓了一跳。

    她祖母的铺子,一年下来不过才挣二三百两银子,怎的自己丈夫卖个菜,就挣下这么多。

    当时,沈志神秘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怎么挣的了。

    到时候,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不过,习惯了几天,谭二娘已经接受良好了。

    和大家一起,将沈远沈志兄弟陆续买来的红糖,再次淋成白糖后,谭二娘道:“七两,咱们攒下不少了吧,是不是先去卖一批再。”

    “有一万多斤了。”沈笑算了一下,道:“不急,这些是供着京城里用的。”

    谭二娘知道,小姑子说的是京城常宁郡主的糖果店,她道:“咱们不能指着一家呀,你有没有想过,往天津去发货。

    那里离京不远不近,不干扰京里的生意。”

    “天津卫?”沈笑沉吟片刻,道:“二嫂,到那里去,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一下出太多的货。”

    “不用在那里散卖,只需要每年三四月和六七月去两次即可。”谭二娘看着她和大嫂不解的目光,笑道:“每年,三四月时都有人在天津卫四处采购,举凡丝绢布匹,糖茶烟酒,他们都要。

    是买来之后,通过海运到达山东的港口,再向琉球和倭国运送。”

    周氏笑道:“那我们也需要找个固定地点,打响名号才行吧?”

    沈笑想到了什么,问道:“二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祖父,和朱老板一起运送过生丝。”她从小就知道,指望地里的出息,她们家过不到如今的轻闲富足。“我们可以请我祖父找那边的牙行,帮我们统总天津的生意。”

    听到朱老板,沈笑终于想通了,原来松大哥买自家那三千斤糖,是卖到外国去了。

    她点头道:“这个,还真可以试试。

    不过,得等我从福建回来再说。”

    “你要去福建?”谭二娘惊讶。

    “嗯。”沈笑这边刚一点头,就听到了院外管氏的声音。

    “谁要去福建?”管氏一走进夏耕院,就听到了这句。

    沈笑微怔,看向大嫂,结果周氏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还在和管氏打过招呼后,轻轻拉着弟妹离开了这间制糖室。

    沈笑一看两个嫂子都走了,抱着管氏的手撒娇,“伯娘,我想到舅公的师门看看。”

    管氏哪里那么容易应她,“太远了,等你长大再去。”

    霜降时节,地里的冬小麦基本已经种完了,而三郎沈曜,却没有再去书院读书。

    他是卯足劲儿,想在家帮一段时间的忙。

    有他在,家里倒是更轻松一些,每天,来家里对工钱换玉米种的人,都由他接待了。

    沈大伯乐得一边轻闲,只每天带着昌林看着鸡舍,偶尔也给大伙儿搭把手。

    沈笑他们除了每天看一看一号地余下的四个暖棚的菜苗,或是给二号地的两个暖棚除草外,就是专心的将红糖变作白糖。

    做为新成员的谭二娘,免不了要和大家一起忙活。

    现在,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了此刻的淡定。

    新婚次日,沈志把几百两银子给自己,说是婆婆分的,谭二娘当时吓了一跳。

    她祖母的铺子,一年下来不过才挣二三百两银子,怎的自己丈夫卖个菜,就挣下这么多。

    当时,沈志神秘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怎么挣的了。

    到时候,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不过,习惯了几天,谭二娘已经接受良好了。

    和大家一起,将沈远沈志兄弟陆续买来的红糖,再次淋成白糖后,谭二娘道:“七两,咱们攒下不少了吧,是不是先去卖一批再。”

    “有一万多斤了。”沈笑算了一下,道:“不急,这些是供着京城里用的。”

    谭二娘知道,小姑子说的是京城常宁郡主的糖果店,她道:“咱们不能指着一家呀,你有没有想过,往天津去发货。

    那里离京不远不近,不干扰京里的生意。”

    “天津卫?”沈笑沉吟片刻,道:“二嫂,到那里去,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一下出太多的货。”

    “不用在那里散卖,只需要每年三四月和六七月去两次即可。”谭二娘看着她和大嫂不解的目光,笑道:“每年,三四月时都有人在天津卫四处采购,举凡丝绢布匹,糖茶烟酒,他们都要。

    是买来之后,通过海运到达山东的港口,再向琉球和倭国运送。”

    周氏笑道:“那我们也需要找个固定地点,打响名号才行吧?”

    沈笑想到了什么,问道:“二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祖父,和朱老板一起运送过生丝。”她从小就知道,指望地里的出息,她们家过不到如今的轻闲富足。“我们可以请我祖父找那边的牙行,帮我们统总天津的生意。”

    听到朱老板,沈笑终于想通了,原来松大哥买自家那三千斤糖,是卖到外国去了。

    她点头道:“这个,还真可以试试。

    不过,得等我从福建回来再说。”

    “你要去福建?”谭二娘惊讶。

    “嗯。”沈笑这边刚一点头,就听到了院外管氏的声音。

    “谁要去福建?”管氏一走进夏耕院,就听到了这句。

    沈笑微怔,看向大嫂,结果周氏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还在和管氏打过招呼后,轻轻拉着弟妹离开了这间制糖室。

    沈笑一看两个嫂子都走了,抱着管氏的手撒娇,“伯娘,我想到舅公的师门看看。”

第二七二章 笑声

    既然同意沈笑去福建,管氏就开始给她准备一路所需。

    衣服鞋袜还倒在其次,关健是得保证孩子们路上的安全。

    所以,管氏找了胡大夫几次,给配了一些防病的药丸。

    沈笑他们则是找朱老板商讨一路的行程去了。

    她却不知,沈松送给陆公子的白糖,被放到了京城枣树胡同的陆山长面前。

    “大伯,此次有两位好友的货上船,您看这成色,一点也不比咱们店里的差。

    且价格只有一两五分银一斤。”

    陆山长接过一盏白糖,用勺子翻动后,尝了一下道:“确实上乘。

    不过咱们店里进的也只一两一钱,只差五分银而已。”而且还是从皇帝那里拿的,比别人还是便宜的。

    看到侄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道:“怎么,想给你朋友拉生意?”

    陆继晅摇头,道:“只是觉得,我们每次出海一次几千斤,京里和保定的店,包括天津的店面,每月合起来也出几千斤,成本低一点岂不更好。

    而且,这糖据说是从常宁郡主那里购得的。”

    陆山长一怔,然后摇头失笑,郡主和皇帝祖孙,竟然没有统一价格吗?

    他想了想,陶先生牵线的糖,毕定是归入皇帝私库,这一条线他不能丢下:“京里的我们已经固定了采购的糖商。

    至于其他地方,倒是可以灵活一些。”

    顿了顿他又道:“你那友人是给郡主帮闲的吗?他从郡主那里直接拿货吗?”

    陆继晅:“不是,他在他们村族学教书,近来要成亲了,想挣些银子,才与人合伙卖一批糖。

    想着出海一次,能够比平常多两倍的利润。

    这批糖是他找族里叔父进的,说是那家和郡主做着白糖生意。

    前两天,我还去过他族叔家,那家人的书房里,还有郡主批注的游记。”

    陆山长猛然看向他,道:“你这朋友是哪里人氏?”

    “顺天府漷县沈家村。”陆继晅慬慎的道:“大伯,我们要不要把那本书买回来?”

    陆山长垂眸,原来是七两家里吗?“不用了,这个事你也不要和你爹提起。”

    陆继晅答应了,“大伯,那白糖的事?”

    “恒之,你爹辞官,是我决定的,而且我并不打算让他再起复。”陆山长语气重了两分,

    “你不用再想着,走郡主的路子,让他来起复。”

    “大伯,我爹在任上并无失职和纰漏,明年京察之后,完全可以再起复为朝出力。”陆继晅每每想到父亲在保定老家的失意,都心中不忍。

    陆山长不想在侄子面前,说他父母的不是,只是道:“恒之,你爹若是起复,必然要外放的,但是你觉得他在京里这么久,还适合到地方上做官吗?

    要知道,他以前在外任职,从未做过正印官,冒然让他主掌一省事物,可行吗?”

    陆继晅面色不佳,“大伯,我爹不一定非得外任吧?”

    “你和我来。”陆山长带着他来到西间的书房,递给他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陆继晅连忙拆开细看,一连几张,都是表弟堂兄的记录,“他怎么敢,才上任未久,就收了这么多礼。”

    “他能到松江府任职,是由你爹娘出力的。”陆山长不能只说弟媳。

    陆继晅一凛,马上就想到了他娘以前做的事,那还是他查到了的,他没有查到的,怕是也不少。

    他颓然的坐下,两眼慢慢失去光彩。

    陆山长拍拍他的肩,道:“你愿不愿意到你大哥那里,去历炼几年再参加春闱?”

    良久,陆继晅轻轻点了一下头。

    ……

    朱老板与沈笑他们定下出发的日期,道:“若不是马上要入冬了,我们全程走海路都可以的。”

    他知道儿子和沈松合伙儿,打沈笑这里买到了几千斤白糖投入海贸,就十分心动到福建去。

    南安那边的糖厂多,去那的作坊拿货,要比京里更便宜。

    “能走一半也很合适了。我们还可以到南直隶看看。”沈笑当然明白,朱老板最主要的是到江浙一带采购生丝和棉布。

    朱老板笑道:“那我们就说定了,过几日就出发。

    这路引什么的,最好现在就去开具。”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雇船的事,就麻烦您了。”沈曜起身拱手道。

    “不麻烦,到天津坐我们自己家的船去。

    然后再从天津出海,只是海上风浪大,你们都多带些衣裳。”朱老板也起身。

    这事就算是定了下来,沈笑他们回到家里,准备明天去办路引。

    管氏给拿出户帖道:“也好,早早办好了不着急。

    七两,明天大丫出嫁,刚刚大花来找你,说要去添妆。

    你准备送什么?”

    沈笑道:“和大花她们送一样,然后私下里,我再送大丫一付银镯子。”

    管氏摇头,“不妥,送什么就送什么,还搞成明暗两套不合适。

    你不如直接和大花分开去添妆。”

    “这合适吗伯娘?”沈笑也知道,农家姑娘添妆,送个帕子头花之类,就不错了,她送镯子太招人眼了。

    “你先去和大花说,正在准备东西,让她先送就行了。”管氏交待道:“等到用晚食的时候,我们避过别人再去。”

    沈笑想了想,就同意了,一直到了傍黑,她和管氏到大丫家里。

    这两年,大丫姐弟都长大了,跟着沈笑挣了不少。

    要说拾嫂最欢迎谁,那非沈笑莫数了,一见她们进门,忙不跌的道,“文伯娘,七两,你们快坐,我给你们打碗蛋茶来。”

    管氏坐下,抓住她道:“别忙,我们吃过饭了。

    七两来找咱们大丫来了。”

    她们说着话,就见大丫二丫几个,从厢房里出来了。

    四个姐妹里,如今最出挑的,就是到皇家书院上学的四丫了。

    沈笑随着她们进屋,“明心越来越有精神头儿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说四丫只是穿着平常裙衫,头上只一朵小头花,却是有里到外,给人一种充满朝气的感觉。

    再也不是从前那样,走路时半垂着脑袋,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四丫双手在额前交叉,深深的给沈笑一揖,“七两姑姑安。”

    沈笑失笑,受她一礼,道:“不到过年,没得红包领。”

    屋内,刹时传出了几个女孩儿的笑声。

第二七三章 加练

    这日大早,沈笑和程怀谦在白藏院对练刀剑,两人刀光剑影不过几个回合,顾道长突然冲进他们眼前。

    一根棍棒左突右击,打的沈笑两个只有防守之功而无反击之力。

    末了,两人的刀剑差点被顾道长挑没了。

    “你们实战太少,从今天开始,我会抓紧时间,加练你们几天。

    其他的事,你们一律放到一边。”顾道长将长棍扔给程怀谦,“麦子种完了,糖也熬好了。

    这两天,运些进京,让顾旗到京里守着。”

    沈笑这边合上剑道:“舅公,为了些糖,专门让顾阿公守着,而苗婆婆留在村里,这不合适。”

    “那不然你买几个奴仆,在京里专门看宅子。”顾道长斜她一眼道,“糖比粮食贵多了。

    现下,一石大米已经落到四钱银子了。

    你这一斤糖,零卖的价能买四石米。

    没个人守着那怎么能行。”

    沈笑赶紧上前,接过程怀谦递来的湿布巾给顾道长:“我是说,让顾阿公和苗婆婆一起去。”

    顾道长擦过汗,道:“最合适的办法,就是让那位朱掌柜,存够到明年运河化冰的糖量。”

    “舅公,我们原来打算,到京里再熬些,这样就不用再来回的运输了。”程怀谦搭话道,

    “可是县里传信,让大哥十月初二起,就去教人做粉条。

    而家里我们一走,就没有办法有人进京呆几天了。”

    沈笑这边泡着茶,也是道:“舅公,我们也想让朱掌柜存些货,这不,我已经给他传信过去了。”

    顾道长接过她泡的茉莉花茶,抿了一口道:“这就对了,你们与他家郡主合作,成本又不用他出,又是每次卖完结帐。

    不用不好意思开口。若他不同意进好些货,再让顾旗夫妻回京。”

    沈笑赶忙点头,不惹舅公不快,才将她和念哥儿两个,在舅公手下连十招都没走过。

    他老人家这是借题发挥,有些生他们的气了。

    当当当……连续不停的锣声响起,程怀谦打开院门,和沈笑一起往打谷场上去。

    这时,好多人都在赶来,沈远看到他们两个,远远的招手。

    在村里人都聚齐时,沈笑就见沈村长和里长程爷爷,都站在一个凳子上。

    程里长道:“今天起秋粮开始起征,一会儿你们交粮时,再把杂役折银交齐。

    今年的杂役一共是五两银子。”

    他话音一落,大家都急的不行,纷纷问怎么多了一两。

    “里长,夏税时丁税和丝绢税已经交过了,按说这会只再交四钱的杂役就行。”

    “是啊,今年的天旱,粮食收的不多,外面米面又贵的厉害,我们的麦子都卖不上价。

    这多交一两银钱,得卖三石麦子不止。”

    “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家里交了这些,开春粮荒咋过呀?”

    沈村长喊了几次,都压不下大家的声音。

    他干脆再次敲锣,等村民都静下来,道:“不想交也可以,今年轮到咱们县去边关送粮了。

    想省银子的,县衙更愿意让人应役。”

    顿时,下面的人寂静无声,沈笑觉得这是一种无言的抗拒。

    可是,谁也不想往边关送粮,虽然说现在不打仗了,但是走一趟边关,千多里地,都是靠腿走的,来回一趟,人都能折腾出毛病来。

    “都回去准备好粮食,役钱不够的,先卖些麦子谷子。

    实在不行,再卖些白薯。”沈村长大声道:“咱们作坊收。

    价钱还是一文钱四斤。”

    好多人叹着气离开,沈笑听到有人说,“现在米降价了,城里收粮也跟着降。”

    “找村长问问,这白薯能涨个价不?”

    “傻了吧,做生意进货都往下压价,谁还能给涨?”

    “你们实战太少,从今天开始,我会抓紧时间,加练你们几天。

    其他的事,你们一律放到一边。”顾道长将长棍扔给程怀谦,“麦子种完了,糖也熬好了。

    这两天,运些进京,让顾旗到京里守着。”

    沈笑这边合上剑道:“舅公,为了些糖,专门让顾阿公守着,而苗婆婆留在村里,这不合适。”

    “那不然你买几个奴仆,在京里专门看宅子。”顾道长斜她一眼道,“糖比粮食贵多了。

    现下,一石大米已经落到四钱银子了。

    你这一斤糖,零卖的价能买四石米。

    没个人守着那怎么能行。”

    沈笑赶紧上前,接过程怀谦递来的湿布巾给顾道长:“我是说,让顾阿公和苗婆婆一起去。”

    顾道长擦过汗,道:“最合适的办法,就是让那位朱掌柜,存够到明年运河化冰的糖量。”

    “舅公,我们原来打算,到京里再熬些,这样就不用再来回的运输了。”程怀谦搭话道,

    “可是县里传信,让大哥十月初二起,就去教人做粉条。

    而家里我们一走,就没有办法有人进京呆几天了。”

    沈笑这边泡着茶,也是道:“舅公,我们也想让朱掌柜存些货,这不,我已经给他传信过去了。”

    顾道长接过她泡的茉莉花茶,抿了一口道:“这就对了,你们与他家郡主合作,成本又不用他出,又是每次卖完结帐。

    不用不好意思开口。若他不同意进好些货,再让顾旗夫妻回京。”

    沈笑赶忙点头,不惹舅公不快,才将她和念哥儿两个,在舅公手下连十招都没走过。

    他老人家这是借题发挥,有些生他们的气了。

    当当当……连续不停的锣声响起,程怀谦打开院门,和沈笑一起往打谷场上去。

    这时,好多人都在赶来,沈远看到他们两个,远远的招手。

    在村里人都聚齐时,沈笑就见沈村长和里长程爷爷,都站在一个凳子上。

    程里长道:“今天起秋粮开始起征,一会儿你们交粮时,再把杂役折银交齐。

    今年的杂役一共是五两银子。”

    他话音一落,大家都急的不行,纷纷问怎么多了一两。

    “里长,夏税时丁税和丝绢税已经交过了,按说这会只再交四钱的杂役就行。”

    “是啊,今年的天旱,粮食收的不多,外面米面又贵的厉害,我们的麦子都卖不上价。

    这多交一两银钱,得卖三石麦子不止。”

    “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家里交了这些,开春粮荒咋过呀?

第二七四章 吃这个

    “应该够,我这里有些五两的,是不久前换的。”沈远手里有一些。

    沈志也道:“我这里也有一些。”他平常用不了十两的银子,就拿出一些,请大哥帮忙一起换了点。

    两人各自让自家媳妇回房去取,倒是将将够用。

    到了下晌,几个人一合计帐目,有二百多人要到荒地开荒。

    管氏看着帐本上写的二百零二两银子,问道:“上回开了九十八亩地,一共费了多少?”

    “二百三十六两。”沈笑指给她看,“伯娘,这回人多工钱却降了。

    等到明天再开一个月,这三百亩地就全部开垦完成了。”

    “天冷,开的慢,到月底能开出来一百亩就不错了。”沈大伯又想抽烟,刚一拿出烟袋,就被管氏没收了。

    他笑了笑道:“空的,没有烟丝。”

    沈笑递过来一笸箩花生红枣,“大伯,吃这个。”

    沈大伯无可无不可的,拨了一个花生,然后问道:“七两啊,你们说开糖厂,那得花多少钱?”

    管氏合上帐本,也是道:“对,咱们把银钱准备好。”

    “糖厂不费多少钱,舅公说他们山下那个作坊甘,就是长生观的。”沈笑想了一下,道:“就是我们需要到那边买甘蔗田,或者是直接买甘蔗。

    大哥他们都说了,这回我们兄妹还对钱买。”

    “舅公说,甘蔗运来咱们这边贵,但是那边田里却是极其便宜的。

    遇到丰年,一文钱十斤都能买到。

    平常年份,一文钱从五斤到八斤不等。

    而十五斤的甘蔗就能制出一斤红糖来。”

    沈大伯掰着指头算,“取个中间数,那一斤红糖才两三文的成本。”

    “买田的话,咱们家没有人在那边,不如直接买甘蔗划算。”管氏道,“公中有两千多两银子,你们都带过去。”

    “有这么多吗?”沈大伯怀疑。

    “有,几个孩子卖糖的钱,都上交一半。”管氏现在花钱,有底气,“县城的点心铺子咱家占了两成股,每月都有几两的进项。

    白糖放那儿,平常也能卖一些。”

    沈大伯不知道,自家竟然有了这好些银子,他道:“悦娘早前跟着出嫁前,没少跟着受苦,要不给她再买些田……”

    他话没有说完,管氏就横了他一眼,道:“悦娘已经出嫁了。

    那会儿七两还送了弟妹的秘方给她,她在婆家也不少挣钱。

    如今,许家豆干的名头响了,好几个县都来她那里拿货。

    再说了,家里现在的活儿她也没有参与。”

    许是觉得话头有些个重,管氏又轻声道:“哪里有闺女出门几年,又给她买田的。

    他爹,咱还有儿子儿媳不说,这些钱,多是七两的点子。你得一碗水端平。”

    沈大伯道:“是我想少了,确实不妥当。

    七两,这个咱们爷们儿自己说说就行。”

    沈笑坐在他们中间笑着点头,钱是大伯和伯娘的,给谁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都是自己的骨肉,大伯哪个都心疼。

    然后就听管氏道:“七两,去把你几个哥嫂喊来,我们把公中的钱分一分。”

    沈笑微愣,她道:“伯娘,还不到过年。”

    “去吧,早些分晚些分都一样。”管氏拍拍她的手。

    在她出去后,管氏对沈大伯道:“想贴补悦娘,可以给她补些金饰银饰。

    你这明大明的买田,算怎么回事?”

    沈大伯笑道:“听你的,是我欠考虑了。”

    ……

    在村里好些人再次进到荒地开荒不几日时,沈笑他们的出发时间到了。

    北运河从通州到天津不过二百九十六里,途经漷县的的码头,所以,沈笑他们不用再去通州,直接从县城码头离开。

    朱老板的三条货船,同时开赴天津。

    码头上,沈大伯和管氏一再叮嘱沈曜照顾好妹妹。

    “娘,我会的。”沈曜保证道。

    程怀谦也道:“伯娘,我们都会照顾好她的。”

    管氏忍住没有叹气,抚了抚沈笑的发,“天冷,路上呆在船仓里。

    听说海船比河船大的多,仓房也更多。

    还有专门的单间,上去后和人商量商量,多出些银钱,吃好住好。”

    “伯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朱老板找的船是他亲家亲戚的,路上定然不会受委屈。”沈笑安慰道。

    “你呀。”管氏拍拍她的头,搂近她道:“记得我说的,你行李中那件红色夹衣别洗。”

    沈笑郑重点头,她知道伯娘把那件半旧夹衣里,缝了好些金叶子。

    管氏知晓他们要用到钱,当时是准备把家里的钱,都给沈笑他们带上的。

    但是沈笑没有要,他们兄妹已经商议过了,每人拿出五百两做本钱,给爹娘的钱,那是给爹娘的。

    前几天,沈远带着沈笑,到通州的钱庄,将两千两银子兑成了两千两的会票。

    以便他们路上好携带,可以在异地同一名号的钱庄兑取。

    这边厢,沈大伯又连连拜托朱老板,请他路上多照应些。

    朱老板当然答应了,他还想从沈笑这里,买到更便宜的茶叶和糖。

    直到船上的管事催促,沈笑他们方才上了甲板。

    却是站在船头,与岸上的人不断挥手。

    在船起锚驶离码头后,沈大伯夫妻两个还挥动着手,良久不曾放下。

    一起来送行的沈远和沈志,也是不舍的挥手。

    直到船离的越来越远,看不清人影,管氏才道:“走吧,家里还有一堆的活计。

    大郎还要去县城,我们不要耽误了。”

    沈远却道:“娘,现在大成的手艺不错,这回由他带着人教就行。

    我在家里一起管着荒地,不耽误什么的。”

    “你不去,那林县尊不怪罪吗?”沈大伯忧心的道。

    “和县尊说过的。”沈远顿了顿又道:“爹,我大舅说,县尊请了假,说是请了婚假,下个月要返乡。

    您看,咱们准备送些什么礼物。”

    沈大伯颌首,道:“那回头,到县城看看。选些东西送去。”

    他们一行离开码头,赶了骡车往家。

    而沈笑和程怀谦,沈曜,顾道长四人,则是站在朱老板家的货船上,一路看两岸风景。

    不过两刻钟时间,沈笑就不愿意站在甲板上吹冷风了。

第二七五章 船

    此时已经是农历十月份,北方气温开始下降,待到下雪上冻了,这北运河上就暂停行船了。

    运河两岸的杨柳早就没有了绿色,田里都是刚透头儿的麦子,老远望去,还是土坷垃一片。

    进到船仓,沈笑就见朱掌柜和顾道长捧着热茶在谈话。

    她们三个,也上去讨一杯热茶来喝。

    朱掌柜笑道:“咱们时下去南边,一路上天寒地冻,没有甚风景。

    要是三四月份在运河上行走,那景色就美了。

    特别到了南方以后,两岸更显热闹。”

    “朱掌柜,那天津据说也很热闹,我们大概行船几天可到?”沈笑捧着热茶问道。

    “北运河由北向南流,我们是顺水行舟,最多三天可到。”朱老板每个月都要向天津跑几趟。

    两三天后,沈笑终于看到了天津城。

    也在船上,扫见了远处纤夫在拉漕船。

    从南往北走,是逆流而上,很船吃水深的货船,不得不靠纤夫,才能使船行进快一点。

    沈笑从窗口,似乎看到一个赤身的女纤夫,待要往前细看时,沈曜关上了窗户。

    “七两,东西都收好了吧,我们快到码头了。”

    “都收好了。”沈笑只能打住好奇心,不去开窗户。

    不一刻,顾道长就带着程怀谦,敲门道:“准备下船了。”

    天津这里是因为几千年的泥沙冲击,才逐渐形成了陆地。

    天津坐落在三岔河口,这河分别是子牙河,大清河以及永定河。

    这三条河汇聚流出之后,与南北运河交汇于海河后,从出海口直奔渤海而去。

    天津城城墙包砖,周长九里十三步,墙高三丈五尺,一头宽一头窄,被称为算盘城。

    沈笑一行,准备下船后由北码头进城。

    她听到不远处有纤夫喊号子的声音,打算再看一下时,被程怀谦拦住了,“纤夫都一样。”

    沈笑不置可否,心里明白,纤夫们因为拉纤,怕磨坏了衣裳,就常年赤身裸体。

    以往到通州码头时,二哥就会绕路,远远的避开他们。

    她不打算挑战世俗,乖乖的跟着大家下船了。

    他们行李不多,就一个箱笼,已经交代给船上的管事,请他一起送上前来接应的马车。

    下了码头,在马车上望着一片林立的店铺,沈笑从路上熙攘的人群判断,这里决不亚于通州的繁华。

    城外和城中门市很多,各坊不仅住着天津卫的军户,还有许多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汇集。

    朱老板把他们安排到二道街的一处宅院后,就去联系他们这次要乘座的海船了。

    “七两,朱老板说,我们怕是要明天才走,要不要去街上看看。”程怀谦提议道。

    沈笑道:“看看不买,没有意思。”

    “你还打算买些东西到南方去卖吗?”顾道长笑道。

    “没有。”沈笑有自知之明,这城里城外南北货物齐全,很多都是走大货量的,她买的东西不多话,很难拿到低价。

    顾道长直接下决定,“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四处看看去。

    离这边不远的十字街,有一家俵物店。

    里面卖很多倭国出的扇子和刀具。”

    沈笑不太感兴趣,倒是程怀谦和念哥儿,一听到有倭刀卖,很想看看去。

    不过,他们还没有出房门,这院里的老仆就来禀报,已经做好了饭食,请他们到饭厅用饭。

    盛情难却之下,他们就在这里吃了一顿不中不午的午饭。

    然后出门逛街去了,街道么,基本没有直行的,弯曲的挺有意境。

    沈笑三个,包括程怀谦自己,都没有逛过这里。

    他们三个跟着顾道长走动,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文庙附近。

    在庙前街道上买了点炒栗子,沈笑道:“三哥,进去拜拜吗?”

    此时已经是农历十月份,北方气温开始下降,待到下雪上冻了,这北运河上就暂停行船了。

    运河两岸的杨柳早就没有了绿色,田里都是刚透头儿的麦子,老远望去,还是土坷垃一片。

    进到船仓,沈笑就见朱掌柜和顾道长捧着热茶在谈话。

    她们三个,也上去讨一杯热茶来喝。

    朱掌柜笑道:“咱们时下去南边,一路上天寒地冻,没有甚风景。

    要是三四月份在运河上行走,那景色就美了。

    特别到了南方以后,两岸更显热闹。”

    “朱掌柜,那天津据说也很热闹,我们大概行船几天可到?”沈笑捧着热茶问道。

    “北运河由北向南流,我们是顺水行舟,最多三天可到。”朱老板每个月都要向天津跑几趟。

    两三天后,沈笑终于看到了天津城。

    这里是因为几千年的泥沙冲击,才逐渐形成了陆地。

    天津坐落在三岔河口,这河分别是子牙河,大清河以及永定河。

    这三条河汇聚流出之后,与南北运河交汇于海河后,直奔渤海而去。

    天津城城墙包砖,周长九里十三步,墙高三丈五尺,一头宽一头窄,被称为算盘城。

    沈笑一行,准备下船后由北码头进城。

    她听到不远处有纤夫喊号子的声音,打算看一下时,被程怀谦拦住了,“纤夫都一样。”

    沈笑不置可否,心里明白,纤夫们因为拉纤,怕磨坏了衣裳,就常年赤身裸体。

    以往到通州码头时,二哥就会绕路,远远的避开他们。

    她不打算挑战世俗,乖乖的跟着大家下船了。

    他们行李不多,就一个箱笼,已经交代给船上的管事,请他一起送上前来接应的马车。

    下了码头,在马车上望着一片林立的店铺,沈笑从路上熙攘的人群判断,这里决不亚于通州的繁华。

    城外和城中门市很多,各坊不仅住着天津卫的军户,还有许多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汇集。

    朱老板把他们安排到二道街的一处宅院后,就去联系他们这次要乘座的海船了。

    “七两,朱老板说,我们怕是要明天才走,要不要去街上看看。”程怀谦提议道。

    沈笑道:“看看不买,没有意思。”

    “你还打算买些东西到南方去卖吗?”顾道长笑道。

    “没有。”沈笑有自知之明,这城里城外南北货物齐全,很多都是走大货量的,她买的东西不多话,很难拿到低价。

    顾道长直接下决定,“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四处看看去。

第二七六章 一二

    既便是掌柜介绍的倭扇,沈笑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倭扇是折扇,从前朝时就传入了,后来在青楼广泛使用,又有那文人仕子提笔书画,使折扇广为流传。

    毕竟它比团扇携带更为方便。

    这店里的倭扇,虽也画有山水鸟檎,描金装饰,却委实没有南直隶和苏州那边折扇场制作的精良。

    不过,沈笑倒是对这店内的干鲍鱼很感兴趣。

    她这边正在问掌柜的价位,掌柜是生意人,虽然觉得这几个人衣着普通,可能只是进店来看看而已。

    他还是尽心介绍道,“这些干鲍分大小,大的五钱六分银一两,小的三钱六分。

    姑娘可以与其他店对比一下,我们店的价格是最低的。

    要是在京里买的话,一两要多上三四分。”

    “那你给我包四两大的。”沈笑决定让舅公做佛跳墙时用。

    掌柜的笑的更加真诚,不想这小娘子竟然买了。

    让伙计包起来后,看到陆公子与她一起进来的少年还在说话,他便道:“既是与我家姑爷相熟,姑娘出二两八钱即可。”

    能有优惠沈笑也不会拒绝,不过倒是没有想到,这是陆公子岳家的生意。

    程怀谦在身边给她付了银子,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沈笑买好了东西,当然不想停留,她转而望向三哥。

    从知道了陆继晅是谁之后,沈曜心底就对他有些抵触,两人谈话也多了一份拘谨和疏远。

    看到妹妹打手势要离开,连忙与陆公子告辞。

    他们三人离开后,陆继晅纳闷,那天在沈家村认识沈曜和沈茂时,年龄更小的沈曜,还是颇为健谈的。

    加上他们知道自己年纪轻轻就中举,很是钦佩。

    可刚刚……算了,不去想了,他吩咐掌柜给自己包些干鲍。

    ……

    出了这道街,沈曜明显松了口气。

    沈笑看到,笑道:“三哥,你那么紧张作甚。

    我在京里时,遇到陆山长,相处的也不错的。”

    “那不一样。再说他外家与我们也不大和谐。”沈曜个人,是服气陆公子才华的,不过他觉得不宜深交。

    不然,不仅他自己觉得别扭,爹娘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

    虽说他们家不兴什么母债子偿,但陆公子总是他母亲的亲子。

    “舅公听说书听上瘾了,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要不要再去找找谭先生介绍的牙人。”程怀谦适时的转移话题。

    “倒是可以去。”沈笑道,“我们需得到南码头的运河边找。”

    “谭先生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地址吗?

    码头那边人那么多,我们又不认得他,不如登门拜访?”沈曜看看天色,道:“下午申正时再去?”

    “也好。”沈笑从善如流。

    他们客居朱老板家的别院,也不好一出来大半天不回去。

    于是又到茶楼,陪着顾道长听了一段故事,就打道回府了。

    老仆给他们奉上茶,道:“才我家老爷回来一趟,说是明日辰正启锚。

    老爷吩咐说,他要到码头去装货,还请几位自便,说是晚上回来,再与几位详谈。”

    “有劳了。”顾道长微微颌首,然后看了一眼程怀谦。

    程怀谦就在这老仆告退时,打赏了两钱银子。

    “舅公,我们把一路上的花费准备,直接交给朱老板吧。”沈笑道:“您看给银票还是现银。”

    “现银吧,我看朱老板在这城中,似有店面。

    若是呆会儿你们找牙人,商量的不大合意,可以向朱老板打听打听能帮忙不。”顾道长手指点桌,道:“做生不如做熟。”

    沈笑答应下来,在下午找到立业坊一处单层小杂铺时,她们见到了这家的唐老板。

    这个时代做生意,特别是在运河边上的生意,都离不开牙人。

    他们都有官府开具的牙帖,在码头上招揽生意,举凡衣食住行,无一不招。

    这些人基本就是当地的地头蛇,与码头上各个帮派相熟,对当地人物事了如指掌。

    为人提供资讯,从中获取佣金。

    沈曜说明来意,并且送上了点心布匹。

    这位老板年纪与二嫂的祖父相仿,据说早年考中了童生,却是一直无法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其实,沈笑一直都有个疑问,百尺竿头已经到顶了,再进一步岂非要摔下来。

    甩开纷乱的思绪,他们三个跟着唐老板,从东墙南边开的门,进了门店后的宅子。

    这处宅子委实不算大,正房只有两房,东西各两间厢房。

    北面没得盖房,只是搭了一个小小的草棚,下面就是锅灶。

    西北角落里有间土坯围的官房,旁边还种了棵杏树,看那粗壮的样子,夏天不少结果子。

    沈笑他们也没有进正房,而是在院中石桌旁条凳入座。

    唐老板的太太,给几人上了茶水,就又回房纺线了。

    “谭兄的信,前几日老夫已经收到。”唐老板虽然是童生,却是浸淫掮商多年,他笑容十分真诚,道:

    “最一些时日,从福建运来的白砂糖,一斤的价位,已经是一两一钱二分银。

    不过,听说京城几个大户的存货充足,这些糖,多是运往辽东或是朝鲜买卖了。”

    沈笑道:“唐老板,我们最主要的,也是想卖给那些走海贸的。

    听说每天三月到八九月,都是海贸采货最热闹的时候。”

    唐老板颌首,见到沈曜和程怀谦不言语,反而是这位小娘子来淡,倒是明了,这位小娘子才是主事人。

    他笑道:“差不多,每年趁着夏冬季风,海商们都会大量向外出货。

    自从前朝因倭寇禁海后,直到咱们太祖才开海。

    天津做为南北运河的交汇节点,汇集天下货殖。

    成为许多跑朝鲜,倭国等地海商采购的重要地点。

    这里的价物,好些价位会被压下一二。”

    沈笑理解,抿了口茶,道:“我们每年可以此间月份供货,保证价格是最低的。

    唐老板每做成一单,不论卖给海商,抑或是北直隶其他行商。

    我们每千斤,可以给您抽三十两。”

    唐老板眼前一亮,客商每次进货,都不低于千斤,这生意,委实做得。

    “能够保证货物充足吗?”

    “能。”沈笑很肯定的道。

第二七七章 沙壅

    沈笑道:“如果一单一次要货万斤,我这里还可以让利一分。”

    “一两一钱一分。”唐老板确认一次。

    “是的。”沈笑保证道:“若是糖价再次出现波动,我们也会尽快调到最低价。”

    唐老板点了点了,这样很公道。

    双方达成了一致的协定,约定好,明年以后,由唐老板负责天津这边白糖的外销。

    若是有人现在要货,唐老板可以找递铺车行,把消息传给谭秀才。

    他们这边会派人送货来。

    沈笑他们告辞离开时,唐老板热情挽留,他手中有不少海商的关系,还有一些跑关外生意的客商,预计明年能出几万斤的货。

    一万斤,他就能够抽取一百两的佣金,比之其他生意,多了一倍的抽头,能不热情吗?

    沈曜委婉拒绝了他,并且道出和朱老板同行的事,省的唐老板不知情,到时找朱老板销货。

    离开唐家所在的街市,三人相视而笑。

    “七两,明年三月时,我们不知道能不赶回来。

    咱们需得让大哥二哥,尽快来一趟天津。”沈曜对于这么容易谈成,总有些做梦的感觉。

    “三哥和我想到一起了。”沈笑道:“我们一回去,就给家里写信。”

    程怀谦却是道:“最好让二哥带上百十斤的糖,放到唐老板的杂货铺。

    而且,我们将来从福建发货频繁的话,在天津这里有个仓库更合适。”

    “有道理。”沈笑深表赞同,她道:“等我们回程时,就在码头附近找个仓房做中转。”

    “也可以在城里买间院子。”沈曜觉得,来了天津长期送货的话,最好能有个落脚点。

    他道:“码头仓房还需要人看守,不如买间院子,能住也能存货,更合适。”

    “不知这城里的房子,价格会有多少。”沈笑很是心动。

    “找牙行问问不就行了。”程怀谦指着不远的牙行道。

    结果一问才知,这城里如唐老板家的院子,不过四十就能买到。

    若是要个和朱老板家那样两进带跨院的院子,一两百两即可。

    程怀谦感叹道:“左右都比京城的房价低。

    差不多和咱们县城的房子,不相上下的。”

    “你说的那是一般的房子,要是修了花园,再装典个假山水池,它也便宜不了。”沈曜有不同的看法。

    想了想,他又道:“念哥儿,我记得你在县城那三间房,是二十八两。”

    “嗯,空房子,啥都没有。”程怀谦纠正道:“那房子是我爹的。

    契书上写着他名字。”

    沈笑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又想程大为了。

    正巧街角有卖沙壅的,她上前让老板现炸一斤,道:“这个好吃。”

    虽然老板用的是红糖而并非白糖,但是糯米粉和鸡蛋却是下料很足。

    只见老板拿着小木勺,从盆里舀出一勺用米粉和鸡蛋拌好的面团,往那猪油锅里一放。

    嗞,一声,这面团遇热膨胀,不消片刻,鼓成一个球状。

    老板控油后,趁热裹了一层红糖,用盘子装好,给沈笑他们放到桌上。

    程怀谦咬了一口,又酥又甜,“这个在广东叫沙糖翁。”

    “要是裹上一层白砂糖,那会更好吃。”沈笑记得,在异时空,大姑做的沙壅,沾一层白糖粉,又漂亮又好吃。

    又给他们端上一盘的老板娘,听了这话笑道:“小娘子说的对极。

    不过那白砂糖不便宜,往年三四两一斤,如今也要一两多一斤。

    我这小摊位,抛费不起的。”

    “老板娘,我看你这红糖,也是上等的,要是这白砂糖六十文一斤,你用不用?”沈笑问道。

    “哪里有这等好事。”老板娘笑道:“白砂糖要是六十文一斤,那点心铺的白糖糕,茯苓糕就不会好几两一斤了。”

    说完,她就忙生意去了。

    而沈曜则是摸摸她额头,嗯,没有发烧。

    别人做生意,恨不得自家的货炒上天价,妹妹却总在想着,价格会降许多。

    吃完一个沙壅的程怀谦道:“七两,一斤六十文,还怎么挣钱?”

    沈笑理所当然的道:“和红糖一样挣钱啊。”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曾经在一份文献上,看到过古时白糖的记载,其中就有人写道,一斤上等白糖,四十文。

    程怀谦和沈曜对视一眼,发现他们竟然是无言以对。

    此时,程怀谦已经暂时不想他爹了,而是在想,他以后的钱,还是多给七两买些地。

    没准将来,这白糖还真就不像现在能挣钱了。

    开始时,他们一斤能挣一两出头,现在则只能挣五钱左右,以后,说不定更低。

    做生意起伏太大,还是多买些良田吧。

    程怀谦这想法,几乎是现下好多人的想法,土地在这个时代,可是重要的资产。

    所以,当沈大伯看到荒地又开出一点,他眼里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老板娘,我看你这红糖,也是上等的,要是这白砂糖六十文一斤,你用不用?”沈笑问道。

    “哪里有这等好事。”老板娘笑道:“白砂糖要是六十文一斤,那点心铺的白糖糕,茯苓糕就不会好几两一斤了。”

    说完,她就忙生意去了。

    而沈曜则是摸摸她额头,嗯,没有发烧。

    别人做生意,恨不得自家的货炒上天价,妹妹却总在想着,价格会降许多。

    吃完一个沙壅的程怀谦道:“七两,一斤六十文,还怎么挣钱?”

    沈笑理所当然的道:“和红糖一样挣钱啊。”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曾经在一份文献上,看到过古时白糖的记载,其中就有人写道,一斤上等白糖,四十文。

    程怀谦和沈曜对视一眼,发现他们竟然是无言以对。

    此时,程怀谦已经暂时不想他爹了,而是在想,他以后的钱,还是多给七两买些地。

    没准将来,这白糖还真就不像现在能挣钱了。

    开始时,他们一斤能挣一两出头,现在则只能挣五钱左右,以后,说不定更低。

    做生意起伏太大,还是多买些良田吧。

    程怀谦这想法,几乎是现下好多人的想法,土地在这个时代,可是重要的资产。

    所以,当沈大伯看到荒地又开出一点,他眼里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第二七八章 则个

    管氏想了想,同意给来开荒的人做午食,到时候可以去订大儿媳娘家的羊肉羊骨。

    毕竟羊肉要比猪肉便宜几文钱的。

    别看几百年前猪肉不受欢迎,但是如今的时代,它还是很贵的。

    一斤肥肉现在因为米粮涨价,也涨到了十五文,瘦肉倒是便宜,却是没有肥肉受欢迎的。

    而牛肉和羊肉,一斤也涨到了十二文。

    主要原因还在于喂羊用草即可,但是喂一头猪,你不加麸皮和糠,那猪都不会长膘。

    可是,那麸康在青黄不接时,是人用来掺着黑面吃的。

    “既然管饭了,就大气一些,让他们每人盛一份回家吃。”管氏打算再买些猪骨,一起用来烩菜,后院的白菜萝卜,她家都不缺。

    “啊。”沈大伯微顿,道:“都回家去了,还哪能赶工时?”

    管氏道:“干上晌活儿,出一身汗在野地里吃饭,万一病了咋办?”

    沈大伯后悔提管一顿饭的事了,他叹着气准备和管氏回家。

    两人顺着村东小路走到了打谷场,却是见村里几个老人在祠堂门口,他们面前正跪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

    天津南码头位于城东南,虽然这里没有城东北的北码头那么繁华,但是依然是店铺林立。

    过了护城河,城下除了有前朝从杨柳青镇移过来的柳青水驿。

    也和北外城一样,也自行搭建的民居座落两侧。

    沈笑他们找到地方,是码头上的丝店。

    进了几家生丝店,问过价位才知晓,今年生丝一担五十二两,湖丝一担九十三两。

    而细绢一丈三钱,红黄凌一丈四钱,一匹有四丈。

    沈笑心中掂量了一下,布匹生意着实压钱。

    她又看了看普通布匹,则是二钱五六一匹。

    中品松江白布零售价三钱,三梭布六钱一分,斜纹布高达一两一匹。

    出了店门后,沈曜道:“七两,你还打算回来进些布匹卖吗?”

    程怀谦却是猜测道:“七两,你不会打算开好荒地以后种棉花吧?”

    沈笑没有这个打算,“不种,棉花除了要求水力跟上,还得土地肥力足才行。

    刚刚我们也看了,一斤棉花才六分银,种一季下来不划算。”

    而且光照和后期的虫害管理,都是难题。

    “我就是来比较一下,这边的价位。

    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在苏浙可以带点货回来。”刚一说完,就听到有人喊抓贼。

    三人转身的瞬间,有一人冲着他们直扑而来。

    那人跑的极快,已经撞翻了几个行人,可能他觉得沈笑几个小,也能冲过去。

    却不想,程怀谦一个抬腿,那人就被拌倒,而沈曜也眼明手快的,趁势将人扭住双手压倒。

    好些个人围了上来,有行人,有客商。

    还有挑夫和帮闲,刹时,沈笑他们几个被围在了中间。

    沈笑已经听到有人小声说,这人是个混际码头的青皮游手。

    还有人可能与他有仇,呸了一声道:“将这小贼送到清军厅。”

    所谓清军厅就是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的军卫衙门。

    此时的天津,还是一个卫,并非州府。

    所以一般有事,大家说的都是上清军厅而不是县衙。

    又有人道:“漕帮的人,送里了也白送。”

    “哼,别扯我们漕帮,我们又不一个堂囗。”这位应该是漕帮的。

    紧接着,就有一位身着湖丝绸缎的中年人挤了进来。

    那人气喘吁吁,上前就拱了一圈手道,“多谢几位帮忙,这贼子着实可恶,摸走了我的荷包。”

    沈笑和程怀谦回了一礼,沈曜已经从地上小贼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苏样荷包扔给了程怀谦。

    那人待要上前来拿,沈曜却道:“先生,您还没有说荷包里是什么?”

    围观人群纷纷出口:

    “就是啊,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呀?”

    “对对里面的东西,不就晓得了。”

    “还是送到清军厅的好。”

    “老爷,老爷。”那人还未回答,又有一人挤了进来,是一个青布衣衫的老人。

    这人一看到程怀谦,就欣喜道:“程小哥儿。”

    程怀谦已经认出来人,拱手道:“林管家。”

    这时,他方才注意到,穿绸缎的中年人与林县尊相貌相近。

    他赶忙拱手道:“这位可是林大老爷?”他在泉州府时,只和顾道长住在客栈,并未去过林家。

    但是他却是见过林大管家的。

    林大管家点头,林老爷看人看不真切,于是他举起手中的僾逮,将其从中间打开。

    一个分丫手柄,顶端带有两个镶框镜片的眼镜,就出现在大家面家。

    其实,眼镜古已有之,僾逮一字是传自西域贾胡满刺的音译。

    很早以前,前朝有人就将其称之为眼镜了。

    其镜片多以水晶或是玻璃打制。

    在江浙一带,已经有工坊开始制作,其中有单镜片的,也有双镜片的。

    京中也是有人卖此物的,不过价格不低就是了。

    听说皇家书院的学生,还拿着此物,在太阳底下把纸引燃了,一时在京中引起一阵议论。

    至于这位林老爷手里拿的是昏花镜,还是近视镜,沈笑就不清楚了。

    林老爷这边通过镜片,发现还是不识这少年,随即收起手中的眼镜,一脸迷茫的望向林管家。

    沈笑感觉,这位林老爷可能是近视而非老花眼。

    林管家给他道:“老爷,程小哥儿的父亲,曾经来过家里。”

    林老爷其实不知道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向程怀谦说话,“那可巧了,遇到熟人了。”

    那小贼看沈曜只顾注视林老爷,使劲挣脱沈曜,想爬起来跑走。

    却是又被程怀谦一脚踩到背人,四肢胡乱抓蹬,怎么也跑不了。

    只哎呀哎呀的叫,还道:“小哥儿脚下留情,我上有……”

    沈笑这边打断他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还请诸位宽佑则个吧。”

    众人一听这小娘子的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了。

    而且,码头巡检也已经来到此处,听过林老爷说出荷包里的东西,随即就绑走了小贼。

    围观者见没有什么可看了,就各自散去。

    林管家这才向程怀谦道:“程小哥儿,我们九爷和九太太,也一起来了。

    如今,他们就在北城那边的码头上。”

第二七九章 客船

    听了这个消息,沈笑三人颇为惊奇,“文大姑也来了。”

    “咦。”林老爷还在想,怎得这小姑娘如此称呼九弟妹。

    而身为林家的大管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人事,林管家都是牢记在心的。

    一听到沈笑的称呼,他当即就道:“老爷,是九太太娘家的表姑娘。”

    他这一说,林老爷顿时想了起来,虚扶再次行礼的沈笑三人,忙道:“自家亲戚,快别多礼。”

    想着从身上拿见面礼,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只有刚找回来的荷包,那里只有几两银子和银票而已。

    他道:“要不我们到船上一叙。”

    沈曜看向妹妹和程怀谦,见两人都不反对,“好,您请。”

    三人随着林家主仆,穿越城门而过,途经天津户部分司,又走出北门(带河门)一直向北,就从南码头来到了三河相汇的海河河岸。

    宽阔的河面上,漕船海船林立,各舢板沙船数不胜数。

    只见不断有挑夫和短工在船上船下搬货。

    这处,大多是双桅船,更远处停泊着一些三桅海船。

    林老爷在前面一直走,显然那些高耸的三桅福船才是他们的目的地。

    走到一艘长达十丈的福船前,就看到船上有人在招手。

    沈笑看到,这船尾舵楼很高,下面的船舵很长。

    而她们看到的三根桅杆顶部,都有望斗可供船员观测。

    有个年轻的小厮,跑着从长长的跳板上下来,一点都没有受到摇动的跳板影响。

    他向林老爷拱手道:“老爷,太太他们已经换了船。”

    说着,他就指向一侧的一艘客船。

    林老爷颌首,道:“你去和太太说,就说九太太的亲戚来了。”

    他小厮一愣,随即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客船上。

    林老爷面带笑容,转向沈笑他们道:“这是包下的客船,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你们随我一同上来。”

    林管家扶着他上了跳板时,沈笑三个也在后面跟上。

    才一上了甲板,就见林九爷从船仓跳出来,“是二郎来了吗?”

    看到只有沈笑三人,他略显失望,“七两,怎的不带二郎来接我们。”

    沈笑三个一揖,道:“九爷,我们正巧路过天津。”

    林九爷哼道:“原来你们不是来接我们的。”

    “九弟,你不是睡着了么?”林大老爷拍拍他道。

    看着林大老爷在哄林九爷,程怀谦不由仔细观察,感觉自己和林九爷真的不像。

    可能,是因为生母与林九爷不是一个娘生的缘故。

    沈笑发现他走神,手指碰了碰他,提示他看舱门。

    就看到林妈妈和一位胖胖的妈妈一起走来。

    先是给林家两位老爷行,又给沈笑三个道个万福。

    那位胖胖的妈妈道:“表少爷,表姑娘,我家大太太和九太太,已经在二楼等着了。

    九太太听说亲戚来了,欢喜的不得了。”

    “那还不快请人进去。”林大老爷吩咐道。

    那位妈妈和林妈妈引着沈笑他们进去时,林九爷也要跟上。

    却是被林大老爷抓住,“你凑什么热闹,走,我们到福船上看看货都卸完了没。”

    林九爷嘟嘟囔囔道:“早就卸完了,船也去通州了。”

    不过,他还是跟上林大爷一起走了。

    而船仓二楼的一间房里,沈笑三人刚刚给大太太郑氏,和九太太文氏见过礼。

    郑氏珠圆玉润,脸若银盘,是位和善的中年美妇人,她让人给了双份见面礼。

    是专门打制的生肖金锞子,一个足有二两重。

    说是还有林大老爷那份,让三人一定要收下来。

    沈笑看看文氏,见她点头,就和三哥,念哥儿一起收了。

    郑氏笑道:“你们许久不见了,好生说说话。”

    她离开后,沈曜和程怀谦就由小海陪着在厅中用茶。

    而沈笑和文氏,则是进了另一间仓房。

    看着文氏不带多少血色的,沈笑道:“文大姑,您怎么不多养养再出门呢?”

    文氏坐在床上,握住沈笑的手道:“已经好了,不过是这些天在海上有些不适而已。”

    沈笑好奇道:“不是说要等到林县尊成亲后再来吗?”

    文氏笑道:“我们就是来给阿尧办婚礼的。

    你不晓得,他谋求连任后,说是想明年再回乡成亲。

    家里老太太哪里会愿意,就和亲家商议,把新娘子送来京里成亲。”

    沈笑想,怪道要包下一个这么大的三层客船,原来有新娘子在。

    “那您,还离开吗?”沈笑邀请道:“家里又起了四个院子,就在原来种红薯的那块地。

    不如,您和林九爷就在家里住下,别去京城了吧。”

    “我们还是要回去的。”文氏拍着她的手道:

    是专门打制的生肖金锞子,一个足有二两重。

    说是还有林大老爷那份,让三人一定要收下来。

    沈笑看看文氏,见她点头,就和三哥,念哥儿一起收了。

    郑氏笑道:“你们许久不见了,好生说说话。”

    她离开后,沈曜和程怀谦就由小海陪着在厅中用茶。

    而沈笑和文氏,则是进了另一间仓房。

    看着文氏不带多少血色的,沈笑道:“文大姑,您怎么不多养养再出门呢?”

    文氏坐在床上,握住沈笑的手道:“已经好了,不过是这些天在海上有些不适而已。”

    沈笑好奇道:“不是说要等到林县尊成亲后再来吗?”

    文氏笑道:“我们就是来给阿尧办婚礼的。

    你不晓得,他谋求连任后,说是想明年再回乡成亲。

    家里老太太哪里会愿意,就和亲家商议,把新娘子送来京里成亲。”

    沈笑想,怪道要包下一个这么大的三层客船,原来有新娘家里老太太哪里会愿意,就和亲家商议,把新娘子送来京里成亲。”

    沈笑想,怪道要包下一个这么大的三层客船,原来有家里老太太哪里会愿意,就和亲家商议,把新娘子送来京里成亲。”

    沈笑想,怪道要包下一个这么大的三层客船,原来有新娘新娘子在。

    “那您,还离开吗?”沈笑邀请道:“家里又起了四个院子,就在原来种红薯的那块地。

    不如,您和林九爷就在家里住下,别去京城了吧。”

    “我们还是要回去的。”文氏拍着她的手

第二八零章 打定主意

    文氏沉吟良久,笑道:“此事,我一时还不能答复你。

    你要知道,我们虽然住在泉州府,但是传下来的茶园却是在安溪。

    如果再去仙游做一个制糖生意,我手里的人手怕是不够。”她考虑的是,自己和丈夫手底下做生意的老成人不多,且一项生意,掺和进太多人,不利管理。

    比方说林家船队,当年合伙时订的规矩再好,也架不住后来人越来越多的私心。

    沈笑理解,做什么事也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她们家决定到兴化府去,不也是考虑了许久,现在才决定去实地专查和商量合作的么?

    于是她道:“不着急,我们到下个月才会到达兴化,您可以慢慢考虑的。”

    文氏笑道:“你们运货北上的话,可以找林大管家把船上腾出仓位。”

    “那回头你们回去泉州了,我们再联系。”沈笑也不能一下决定就在泉州走海上运货。

    万一长生观的人另外有运输的方法呢?

    “文大姑,我们这次是与县城里的一位朱老板同行。

    他到南方采购货品,我把你们家的茉莉花茶给他看过,他挺感兴趣的。”沈笑马上给她介绍起了生意。

    文氏当然愿意多个销路,“家里还有铁观音和毛蟹,这些都可以请那位朱老板到茶园去选。”

    沈笑对茶不太了解,就请教了文氏一些。

    两人光说茶叶足足谈了两刻多钟时间,什么白茶花茶,乌龙茶,文氏都给沈笑讲了些。

    她们又从茶,说起了其它,文氏道:“你说的那些番茄和土豆,我让人打听着。

    听说有人种了一种结红果子的花,长的很漂亮。

    我派人去买了一些种子,后来让家里的花匠把种子种下,准备看看是不是当时画的番茄。

    来的时候,那苗还小,怕到了这边冻坏,我就没敢带来。

    倒是那土宾,现下还没有找到。”

    沈笑非常感谢,然后道:“等到结了果子,您再给我寄些种子就行。

    不瞒您说,上次无意间在一位老大爷那见了番茄,他让给了我些种子。

    家里已经在暖棚里种下了一点,就看冬天能不能结成果。”

    上回,霍家老爷子收到小舟哥捎去的玉米种子,亲自跑到家里看了,还说明年下种时,要来家里学怎么种植。

    文氏替沈笑高兴,她还说,又收集了几样种子,准备进京后送到家里去。

    两人聊的尽兴,眼看外面天色已晚,沈笑就要告辞。

    然后文氏给她写了一封信,“拿这个找小海的爹祁掌柜,他在泉州的茶店,可以带那位朱老板去茶园。”

    沈笑收起了信,道:“您明天几时启程,我们来送您。”

    “不用,我们明天天一亮就要走,你们不用麻烦。”文氏知道他们借住在朱家,“明天你们也要出行,要养好精神。”

    沈笑想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结果他们三个告辞离时,被大太太郑氏送了好几样福建的特产。

    比如龙眼芦柑和福桔,还有好几根甘蔗,说是要他们在路上吃。

    三个人抱了一堆东西回家,顾道长问道:“拜见长辈时,你们送了东西没?”

    三人头摇的波浪鼓一样,沈曜主动道:“舅公,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沈笑原想着是偶遇,上船拜见时还真没有想到送东西。

    “舅公,现在再去立即回送,是不是显得疏远了。

    我有说请文大姑他们吃饭,可她说船上有新娘子和她家送亲的人。

    她们下船来吃饭不大合适。”

    顾道长看了看几个孩子,道:“以后出门在外,去拜见长辈时,切不可冒失。”

    “是,舅公。”沈笑三人齐齐一揖。

    此事就此揭过,又适逢朱老板回来,大家一起用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到了次日辰初时到,沈笑一行人随着朱老板赶来码头。

    看到林家包下的客船已经不在码头上,而他家的福船,还停在泊位。

    他们走过这条三桅福船,来到一船双桅平底沙船前。

    沈曜指向船侧的披水板,道:“两舷都披水板,比起宋时,现在的沙船可以做到逆风行驶。

    逆风航行时轮流将下风一侧的披水板落入水中,产生横向阻力,即可减少偏航角度。”

    沈笑没有想到,三哥还懂这个,她道:“这船也不小呀。

    听说也能远船到倭国。”

    “确实是可以。”顾道长指向船尾道:“别看它方头方艄,没有尖底船走的快。

    但是它稳的很,你看那几对巨形长杉,入水后使船变的更宽,行在浅滩时,舵可以升上来,稳当。

    遇到大风浪之时,别的船只都需要找避风的港口,而它却能在海上搏击巨浪。”

    “这就是常说的大鬣入水船才稳。”沈曜补充道。

    沈笑这个白板,还真的不懂,和她一样不懂的程怀谦,也是听的一懵一懵的。

    他们两个只是不断的点头,可惜有听没有懂。

    不过很是感叹这船的厉害,沈笑更是想,其实有好多技术古人并不比后人差。

    唐宋之时,海上贸易频繁,造船业也十分的优秀。

    而这种技术实业,又会推进好多其它行业的发展,光南直隶的造船厂,就催生了诸多行业。

    这时,船边的人已经引了朱老板上跳板。

    沈笑他们也紧跟着上来,后面是搬运行李的人。

    这甲板上非常的宽阔,最显眼的就是船头的车关棒,上前的大铁链缠的一道又一道。

    有船上的船员就守来那里,准备启航时工作。

    船上那双桅下用竹子做成的硬帆,还整齐的叠在桅杆下面。

    船尾有舵楼,里面安有升降舵,入海时可以将舵降下,以减少船的横漂。

    船头船尾都有好几个可以进出的仓口。

    宽阔的甲板上,不仅有船员在忙碌,还有管事的在指挥。

    看到被请上来的朱老板一行,那位管氏连忙迎了上来:“朱老板,我们姑爷已在楼上等侯诸位多时了。”

    朱老板笑道:“还请卢管事带路。”

    他又请顾道长一起,和他走在前列。

    沈笑万没有想到,卢家的姑爷正是陆继晅。

    和两个小伙伴互视一眼,三人上前乖乖见礼。

    然后他们打定主意,要在自己的仓中呆到目的地。

第二八一章 再启程

    说是这么说,但是当他们进了船仓未久,听到外面的船员大喊“起锚”时,三人也忍不住出来观看。

    以前,他们乘座的船都是小型的货船或者客船。

    而这般长达六十尺,宽度有十几尺,载重达两千石以上的船,还是头一回坐。

    只见几个黝黑有力的水手,一起转动车关棒,那长链随之慢慢升起,这铁质长链的升动的声音绝对称不上好听。

    但是沈笑三人却是盯的仔细,一点也没有觉得闹心,甚至是十分的激动。

    就见那大铁锚随着铁链收回,回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配合得当的另几位水手,一起喊着号子,举着长长的所竿子抵上岸边。

    他们弓背使力,齐心协力将船划离河岸的同时,舵手已经稳好了舵。

    当船随风而动之后,又有人高喊:“升帆喽。”

    “嘿吼!”甲板上众水手一起,扬起硬帆,抓住缆绳,一声声富有节拍的号子再次响起。

    当帆升到桅杆顶部,沈笑三个猛得被帆影挡住了朝起的太阳。

    一根根缆绳在水手们的手中,有如寸琴弦般被他们掌控,直到他们选好了位置,才将其固定住。

    船借风势,风吹船帆,呼呼风声之中又有木质船帆上硬竹的轻吱声相合。

    水手们欢呼未久,船已经驶离河道,进入了海面。

    帆影远行之中,沈笑三人回望河道,隐约有船帆在远处闪现。

    而前方,万丈金茫的太阳,已经逐浙升高,趁的海面波光粼粼。

    海天一际,辽阔雄伟的海面上,又有些许船只与沈笑他们的船相错而行。

    三个人望着远方,久久无法回神。

    良久,顾道长才喊醒他们,道:“天凉,别再外面一直呆着。”

    “嗯。”三个小伙伴几乎是无意识的点头。

    直至顾道长每人拍了一下,他们才真正的醒神。

    回到舱内厅中,只见朱老板正与陆公子相谈甚欢。

    看来他们对于船只出海,已经习以为常了。

    见到他们进来,陆公子起身道:“海上行船时,可以嚼些茶叶提神。

    若是需要,我这里也备了姜片甘桔。”

    沈曜三个拱手谢过他和朱老板,他道:“这次同行,多有打扰了。”

    陆公子摆手道:“都是朋友,何来打扰之说。”

    朱老板也是道:“陆公子是我儿的舅兄,咱们都是自己。”

    沈笑暗自惊讶,据她所知,京城陆家只有三个女儿辈,这舅兄的说法,从何而来?

    大家互相谈论一阵,知道了陆公子到登州就下船,沈笑松了口气。

    不然,她也不可能半个月一直呆在舱房不出呀。

    这楼下两层都是船员和货物,顶层的活动空间并不大,出门就免不了和陆公子打交道。

    回到舱房后,她又自嘲道:“保定还有陆氏几房人,我怎么忘了这个?

    真是娇情了啊,借了人家的船乘坐,还心里拒绝打交道。

    这岂不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间舱房并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窗,外面有海风,沈笑也没法开窗,她打算到空间里看看种下的西红柿。

    正耍说是这么说,但是当他们进了船仓未久,听到外面的船员大喊“起锚”时,三人也忍不住出来观看。

    以前,他们乘座的船都是小型的货船或者客船。

    而这般长达六十尺,宽度有十几尺,载重达两千石以上的船,还是头一回坐。

    只见几个黝黑有力的水手,一起转动车关棒,那长链随之慢慢升起,这铁质长链的升动的声音绝对称不上好听。

    但是沈笑三人却是盯的仔细,一点也没有觉得闹心,甚至是十分的激动。

    就见那大铁锚随着铁链收回,回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配合得当的另几位水手,一起喊着号子,举着长长的所竿子抵上岸边。

    他们弓背使力,齐心协力将船划离河岸的同时,舵手已经稳好了舵。

    当船随风而动之后,又有人高喊:“升帆喽。”

    “嘿吼!”甲板上众水手一起,扬起硬帆,抓住缆绳,一声声富有节拍的号子再次响起。

    当帆升到桅杆顶部,沈笑三个猛得被帆影挡住了朝起的太阳。

    一根根缆绳在水手们的手中,有如寸琴弦般被他们掌控,直到他们选好了位置,才将其固定住。

    船借风势,风吹船帆,呼呼风声之中又有木质船帆上硬竹的轻吱声相合。

    水手们欢呼未久,船已经驶离河道,进入了海面。

    帆影远行之中,沈笑三人回望河道,隐约有船帆在远处闪现。

    而前方,万丈金茫的太阳,已经逐浙升高,趁的海面波光粼粼。

    海天一际,辽阔雄伟的海面上,又有些许船只与沈笑他们的船相错而行。

    三个人望着远方,久久无法回神。

    良久,顾道长才喊醒他们,道:“天凉,别再外面一直呆着。”

    “嗯。”三个小伙伴几乎是无意识的点头。

    直至顾道长每人拍了一下,他们才真正的醒神。

    回到舱内厅中,只见朱老板正与陆公子相谈甚欢。

    看来他们对于船只出海,已经习以为常了。

    见到他们进来,陆公子起身道:“海上行船时,可以嚼些茶叶提神。

    若是需要,我这里也备了姜片甘桔。”

    沈曜三个拱手谢过他和朱老板,他道:“这次同行,多有打扰了。”

    陆公子摆手道:“都是朋友,何来打扰之说。”

    朱老板也是道:“陆公子是我儿的舅兄,咱们都是自己。”

    沈笑暗自惊讶,据她所知,京城陆家只有三个女儿辈,这舅兄的说法,从何而来?

    大家互相谈论一阵,知道了陆公子到登州就下船,沈笑松了口气。

    不然,她也不可能半个月一直呆在舱房不出呀。

    这楼下两层都是船员和货物,顶层的活动空间并不大,出门就免不了和陆公子打交道。

    回到舱房后,她又自嘲道:“保定还有陆氏几房人,我怎么忘了这个?

    真是娇情了啊,借了人家的船乘坐,还心里拒绝打交道。

    这岂不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间舱房并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圆窗,外面有海风,沈笑也没法开窗,她打算到空间里看看种下的西红柿。

    正耍

第二八二章 棉衣

    现在这些植株已经开花结果,黄色花朵上的细绒,正昭示着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有部分刚结出的果子,又青又小,沈笑忍住不去触碰,然后用摇动架上绑定的长绳,以促进西红柿的授粉。

    她又检查了一遍植株上的枝叶,发现又有附芽长出,正要抹掉时,再次听到了程怀谦的喊人。

    沈笑只好出来开门,“你不是三哥去下面舱房看稀罕了吗?”

    程怀谦进门道:“别提了,货仓在最底层,人家那都是放的贵重货物,我们也不好去看。

    二层倒都是住人的,里面格成一个个小格子,有的格子塞的是毛皮,甚至还有没有硝好的皮子在里面。

    整个舱里闷的难受,亏了是天冷,要是夏天时,里面又热又薰人。

    你不晓得三郎在里头还没看完,就受不了的出来了,跑回房里连吃了几个芦柑。”

    沈笑顿时失笑:“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程怀谦拿起桌上的福桔,剥开和沈笑分了一半吃。

    看他都吃了三四个还不停下,沈笑拿走福桔,道:“你昨天不是说上火噪子不舒服吗,一会儿我给你榨些甘蔗汁喝。”

    程怀谦果断摇头,他不喜欢那个味儿,“你不是说番茄已经有挂果了吗,我看看去。”

    沈笑情知他转移话题,却还是带他进了空间里。

    看到只有只个小小的青果,程怀谦失望不已。

    他又指着上面的附芽道:“不是已经打过叉了,怎么还有?”

    “西红柿只要一直生长,就得勤注意打叉浇水。”沈笑已经动手,开始打叉枝了。

    程怀谦也一起帮忙,不一会儿就全部修整完了。

    两人又将西红柿的根部的侧枝打掉,沈笑挑出长的壮的,又重新栽种下来。

    “这可以长好吗?”程怀谦帮忙浇水时问道。

    “这里温度和土壤都可以,能长好的。”沈笑肯定的道。

    “那我们要不要在果园那边种些甘庶。

    这里的龙根和桔子树都能长好,甘蔗也应该是可以的。”程怀谦指向果园区。

    沈笑同意道:“可以试一试。”

    他们把果园里的甘桔摘了点,拿到外面,准备一会给舅公和沈曜再送点。

    “这些还放到竹楼回廊下晾一下,我们拿前些天摘下的。”沈笑还是很谨慎的,新采摘的和文大姑送的,还是有分别的。

    程怀谦找了篮子,和沈笑一起倒腾这些水果。

    手里拿着晾了几天的龙眼,沈笑道:“出发的时候,我给大伯留下一盒的干桂圆,也不晓得他给伯娘看了没。”

    “会看的,不过大伯定然会说你乱花钱。”程怀谦十分确定。

    …

    果然是这样,沈大伯今早才想到,沈笑临走时说,在她房间的桌上给他们留了一盒东西。

    他催着妻子去拿,管氏不知道什么东西还不能够当面给了。

    她从沈笑房间拿回东院房里打开,正在炕上滚来滚去的昌林,巴巴的爬到爷爷身边坐好。

    待到管氏一打开,昌林就叫道:“桂圆。”

    沈笑有时会偷偷的给昌林吃些空间里的水果。

    平常都是直接填他嘴里,不让看到样子,离开前一天,她装好盒子时,给昌林抓了一把,告诉他这个叫桂圆。

    “又是你小姑姑教的?”管氏问他。

    昌林猛点小脑袋,道:“可甜了。小姑姑给的。”

    沈大伯给他抓一把,“你会吃吗?”

    “会。”说着昌林就自己抓起一个,准备咬开口。

    管氏抓住他的小手,给他剥开去核,“你也不瞧瞧他才多大,自己会剥好吗?”

    沈大伯也剥开一个,笑道:“七两这孩子,又乱花钱。

    这定是她听到我说这两日睡不好,找了胡大夫问的。

    胡大夫说,每天吃十几个,益助眠,而且这个和荷包蛋加白糖煮了吃,可以生血养气,你也吃。”

    管氏给小孙子又剥开一个喂,然后道:“我哪里能吃的下呀。

    你说说,这人家猛不丁的回来了,可咱们已经把宅子盖好了。

    那一号地边上余下的两亩多地,也开着暖棚。”

    沈大伯也是有些发愁,“当初族里说好的,要是这几家有人回来,咱们就在对面菜地给他们划一片宅地。”

    “可人家明显不愿意的,就是想要回老宅地。”管氏有些急,“还专门又让吴嫂子来说合。”

    沈大伯叹道:“他们是嫌菜地里种的都是树,而且现在还没有人在对面盖房子。”

    “可那些树和竹子,就是祖宗们种下当木料用的。

    谁家划宅子,都可以不出钱分几棵。”管氏商量道:“要不我去小舟家找吴嫂子,咱们家再补个钱给他们。”

    “不能补。”沈大伯不惯这毛病,他道:“你补他家多少算个够。

    再说,就算他家想要回老宅地,该是他们给咱们家补钱才对。”

    管氏问道:“一号地,当初是住了几家人?”

    “三家,每家的院子都不小。”沈大伯一块说清道:“二号地上,当时只有一家盖房子。

    他家里,很早就搬到了县城住,后来,人全没有了。”

    他又叹了口气,惹得昌林给他顺顺胸口,“爷爷,不气。”

    “呵呵。”沈大伯摸着他的额头笑道:“爷爷不气。”

    “给他们,什么时候他们把盖房钱清了,这两个院子就给他们。”管氏不想因为这事,让丈夫心里存了气,咬牙道了一句。

    沈大伯沉默不语,他好不容易盖了几座房子,转眼就要给人。

    这心里头,难受。

    可是都是沈家的至亲骨肉,沈良一家好不容回来了,那宅地自己出了钱不假,可人家手里终究有老地契。

    要是他们在盖房子之前回来,该多好。

    ……

    沈小舟家里,沈良一家人围座在厢房里。

    他家和沈小舟家是一枝,所以他们没有住到福太爷家,而是借住在了沈小舟家里。

    “他爹,他们会把老宅地还给咱家吗?”沈良媳妇一脸苦瑟,此时,她身上穿的棉衣,还是管氏送来的,从来没有上身的新衣。

    沈良垂首不语,他们历尽艰难从招远回来,族里面的长辈认出了自己,每个都欢喜的很。

    昨晚上,族人们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他这一路受尽白眼的心,终是被捂的一热。

第二八三章 房田

    “那是俺们曾爷爷传下的宅地,他们凭啥不给。”沈良的大儿子嗡声道。

    “不仅宅地,就连田地他们也该还俺们。

    爹,你手里头可是田契房契都有的。”

    沈良瞪了他一眼道:“闭嘴,不是你非得听你丈人的去挖矿,咱家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他儿子沈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己家媳妇拽住衣角,到了不再顶。

    沈良闭了闭眼,睁开道:“宅地能拿回来了,是因为族里有早年的文书留存,沈家的人还生活在这村里。

    那些田地就别想了,凡是无主的地,太祖那会儿都收了归官府。

    要不你们以为,你们爷爷带着我,我们逃难的这些流民,咋会在招远分到了地。”

    “他爹,田地没有了可以再挣,可咱们不能没个家呀。”沈良媳妇着急的很,“这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冷,咱们不兴一直住在别人家里头。”

    沈良的二小子沈楷则是道:“咱原来有家的,可是大哥他们把好几人打伤了,房子田地全赔给别人家了。”

    沈榆怒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个什么?”

    “你们都住口。嫌老子活的太舒坦吗?”沈良低声吼道:“也不看看现在是在哪里。

    以后,家里谁都不准再提这个事儿。

    不然别怪老子动手。”

    “哼。”沈楷蹬脚走到门后,蹲在地上用手指抓个土坷垃画圈儿。

    而沈榆也是坐回凳上,一把夺过妻子怀里,被惊醒的儿子,拍着他的背哄孩子。

    打人这事儿,不是他要打的,是爹让这么做的。

    他抬头看看爹,心里明白,不是爹这个主意,让自己挑起矿工们打架,故意让自己也受伤,自己现在还在矿坑里挖矿。

    最后,就不是没了田地宅子,而是没有了性命。

    一家人没有一个出声的,沈良媳妇开门看看,发现小舟家正房锁了,一家人还没回来。

    她回身道:“他爹,咱们也去荒地帮忙吧。

    人家昨个送来的米面不少,咱们得承情。”

    沈良下了炕,“都别伫着了,跟我上荒地去。”

    两儿子跟着一起,一路快步向荒地走来。

    沈远沈志一看他们过来,连忙迎上,“九叔,你们一家路上不少遭罪,在家歇两天呗。”

    沈良摇手道:“都是庄稼汉子,歇啥歇。

    咱自家人开荒,还能不来搭把手。”他离开沈家村时,才十岁,多年不与族里人见面,借这个机会,大家也好亲近亲近。

    这边沈村长也看到他们父子,他紧走几步,来到跟儿道:“大郎,把九弟他们排上。”

    又抓住沈良道:“九弟,给文大哥开荒,都是给工钱的。

    你看你们家是要铜板,还是要粮食。”

    小舟找了他,说是沈良想要回原来的宅地,可是七两家房子都起好了,当初族里也收了钱。

    不能半道上,把文大哥甩一边儿,光顾着沈良一家可怜。

    沈良没想到有工钱,他急忙道:“这是咋说来着。

    俺们爷几个就是想来帮把手。”

    他看着一地的人,也不好说是因为昨晚沈大伯一家送的东西多,他不要工钱。

    沈远笑道:“九叔,都有的,八叔来统总,也是一份工。

    开荒是个力气活儿,咋能让大伙儿白干?

    今天中午,家里还准备了大锅菜,你们干完可别走。”

    “这,这……”沈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有带着两儿子,卖力的和众人一起干活儿。

    沈志时不时的瞄一眼,被沈远瞪了好几次。

    ……

    沈笑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些事。

    连续坐了几天的船,她们终于进到了登州附近的海域。

    三人毕竟闲不住,趁着中午阳光正好,纷纷到甲板上看海景。

    朝着远处望去,沈曜道:“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登州。”

    程怀谦指着远处一艘船,道:“距离不会太远的。”

    反而是沈笑,在海浪中仿佛看到有人抱着木板在游。

    她不由的运转灵力,确实是有人在海里抱着一块像是船板的木板,拼命的滑水。

    而且,那木板之上,还躺着一个人。

    这不会是小舢板船出海后解体了吧?

    沈笑抓住程怀谦,道:“念哥儿,快去喊舅公和朱老板,南面海里有个人。”

    “在哪?”沈曜转来张望时,程怀谦已经去喊人了。

    这自己也惊动了陆公子和船上的其他人。

    下面的水手大声通知望斗上的人,让他们看看海里的人在何处。

    主要是只有沈笑看到了,其他人看不真切。

    陆公子请管事吩咐,降低船速。

    这一会儿功夫,就听到了望斗里的人,说看到了。

    管事的吩咐转舵,又差水手乘坐船舷上带的小柴船,下水去救人。

    这是大海,就算是要救人,也得顾着自己的安全。

    小柴船上水手们,身上都绕着绳子,由船上的人放绳子。

    语言形容的很快,但是水手们的速度并不快。

    还是陆公子道:“救上人来,每人赏银十两。”

    两个水手这才加快了速度,有那刚刚响应不积极,此时懊悔不已。

    沈笑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水手们的船离那人越来越近。

    此时,船上的人大部分都都看到那人,只见他努力的接近柴船。

    猛的又一个浪盖住了他,大家看到,木板上的人,差点被打进海里。

    亏的那个人死死的护着,一点也没有松开。

    “快点呀。”沈笑默默的给他们加油。

    近来,更近了。

    好,柴船已近停下,那人推着木浮板,请水手们先把人救上,最后才又拉他上了船。

    沈笑听到,不止自己松了口气,身边几人,也都因为救上人而松了口气。

    等了一段时间,水手们终于把海里的两人送到了甲板上。

    沈笑看到这两个衣服都不成样子了,但是看着皮肤却不像是下苦力的人。

    虽然泡在海里许久,但他们两个的肤色可不像渔民那样黑。

    那个清醒的人,跪下来磕头,“多谢恩公相助。

    不是能否看看我这友人,船毁时他落海呛水了。”

    陆公子早已找了船上懂医术的人,那医者一阵控水,又是诊脉又是掐人中。

    沈笑觉得,这不会是个半吊子郎中吧?

    “公子,这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被救上来的人大哭,显险晕了过去。

第二八四章 救人

    沈笑听到不由近前,她蹲下将手放在木板上那人的颈下。

    “小娘子,这人已经没有气息了。”救人的医者提醒道,他一开始就将人的口腔清理,然后控水,可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沈笑点头,然后看向程怀谦道:“念哥儿,我们再努力一把。”

    程怀谦跪伏到那人头部,道:“好。”

    那个正在哭的人被沈曜抓住,不让他妨碍救人。

    众人就见到程怀谦将木板上那人的下颌抬起,然后又捏住他鼻子,连续口对口吹了五次气。

    上回两人救旭哥儿之后,沈家村的年轻人好多都向他们学渡气救人的方法。

    后来,这法子传到外面,听说还救过两三个落水的小孩儿。

    所以胸外按压,沈曜也是会的。

    这人的衣服早前已经打开,沈曜在程怀谦渡气后,看到其胸腔略有起伏。

    因着人还未醒,他就双手交叉按压其檀中穴部位。

    沈笑在一旁数着数,周围的一众人都惊呆了,那个哭着的人愣愣的看着。

    还是朱老板解释道:“我们那里传的救人方法,宫里出来的御医都说十分精妙。”

    陆公子吞咽一下口水,他能让人下海去救人,可做不到像程怀谦那样救人。

    倒是那位医者和几个水手,凑近了仔细的看。

    只见每到沈笑数够了三十下,沈曜就停下了动作。

    而程怀谦则是再次渡气两次,接着沈曜再用手掌的大鱼际着力按压。

    如此反复五次之后,沈曜倒是累出了汗。

    沈笑急忙给他擦额头,“三哥,你坐会儿。”

    而在程怀谦把手放到那个人的颈下动脉时,医者高呼:“活了。”

    众人就见那个人胸腹在动的同时,腿脚也在抽动。

    片刻,那个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个先前下海救人的水手连眨几次眼,“活了。”

    然后竟然是抽泣了起来,旁边和他一起的水手,拍拍他的肩。

    医者把脉之时,陆公子问管事的那水手怎么回事。

    管事小声的道:“前年时,我们的船遇到风浪,这水手的弟弟落海救上来,也和这人一般情形。”

    陆公子道:“让你和沈家人学。

    救人的手段多一个,就多条命。”

    管事的连连点头同意,又安排把救上的人送到舱房。

    此一时,船上好多水手,看沈笑几个,都犹如神人一般。

    先前抽泣的水手,上前请教时,沈曜和程怀谦一一讲解。

    船上的水手,还有人甘愿装昏迷,让他两个现场教学。

    被救之人此时也已经缓过了气,又与同伴一起,换了管氏给的衣物。

    “叶公子,这船是去哪里的你知道吗?”喝完热汤,被救醒的万三问道。

    叶公子还未完全回魂的感觉,他摇头道:“不知。”

    身上的伤口被海水泡开,万三又痒又疼,要下床来。

    叶公子终于醒神,拦住道:“恩公,这船应该是不去招远。

    我们终于逃了出来了,你先养养伤。”

    “可怜和我们一起逃出的几人,不是被射死,就是葬身大海了。

    还有跑散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我那小厮,更是为救我而亡。”说着,叶公子不由抹泪。

    他没有想到了,只是给青州府送了一次货,主仆两个和镖局的人,就被土匪劫上了道。

    镖师们死的死,逃的逃,他带的人也或死或逃,就剩他和小厮被抓,在山上被饿了两三天。

    后来居然被送到了金矿挖矿,在那里,从挖矿的矿工那才知道他们已经不在青州府,而是在登州的招远金矿。

    这金矿里进来挖矿的人,每天都被限定吃食,而且进来就别想着出去。

    叶公子想到小厮护着自己,被工头打死,就不由得牙齿直打架。

    还好,矿友们暗中联络,大家拼死与矿上的兵丁打斗,才逃出一些来。

    万三头疼,这位叶公子自从认识之后,就动不动抹泪。

    可他不能顾着他,自己必须知道船要去哪里。

    他出了舱中,在叶公子扶持下寻了管事,拱手先自我介绍了他们自己,然后道:“大恩不言谢,敢问管事的贵姓,这船要到何处?”

    管事的看万三体格健壮,虽然十分消瘦,但是双目有神,暗自想着,这人应该有些功夫底子,“免贵姓卢,我们会在登州码头停下,两位可以在那里安顿下来。”

    “敢问什么时间能到?”万三立刻问道。

    卢管事的再次看看两人,见叶公子一脸急切,而万三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

    万三再度拱手道:“不瞒卢先生,我们二人正打算到登州府投亲,不想途中船触礁。

    小人与知府身边的万师爷,是叔侄。”

    “陆知府?”卢管事讶然,他知道自家姑爷正是要去陆知府那里。

    心思转动间,他道:“明天一早就能到达。”

    万三谢过,打算再去拜谢其他人,卢管事却劝他们先休息。

    然后自己找上陆公子,告知万三的身份,并道:“这万三一口山东口音。”

    陆公子沉吟片刻,“万师爷的侄子?

    那先着人好好随侍照料,不用说我的身份。”

    卢管事明了,这是姑爷要人看着他们。

    他下去吩咐此事时,陆公子身边的长随道:“四公子,万师爷的家人是绍兴的。

    口音这个不好说,但是这个万三走海路也不应该从菜州方向来吧?”

    陆公子点头,“明天下船后,派人跟着他。”

    ……

    叶公子回到舱中,道:“恩公。”

    “叶兄,你我共患难,还是以兄弟相称吧。”万三打断他道。

    “唉唉。”叶公子想再问,却也知道这是在别人的船上,不好问那许多。

    反而是万三开口道:“叶公子,你和我一起找叔父去。”

    叶公子欣喜,他现在身无分文,只认识一个万三。

    他连忙谢过,并道:“以后有劳万兄弟了。

    我们安置下,我立即给家父去信。

    叶家定谢万公子救命之恩。”

    万三嘴上说不用,心下却道,只怕进了登州府,他们两个都会被限定自由。

    不过,管他呢,他这回算是九死一生了,活着就好。

    …

    沈榆一身汗的醒来,大喘气的声音,吵醒了沈良。

    “你咋了?”沈良低声问道。

    “爹,我又梦到那些人把人…了。”沈榆含糊道。

第二八五章 一闪而过

    “闭嘴。”沈良吼了儿子一声,掀被子下床。

    沈榆也跟着一起下来,两父子摸黑找鞋子。

    “爹,你干一天活儿不累呀?”老二沈楷被他们吵醒了。

    “你睡你的,我和你哥去鸡舍看看。”沈良轻声道。

    沈楷坐起来道:“看啥看,鸡也要睡觉。”

    “你文大伯把这房子借给咱家住,咱不得上点心?”沈良黑脸。

    可是又没点灯,沈楷看不到他爹脸黑,“爹,那是因为他家不想把老宅地还俺们好不?”

    沈良怒道:“瞎说个甚?那宅地是你文大伯出了钱的。

    咱家逃难时,那房子都被烧了。

    现在那新院子,是人家自己盖的。”

    “那俺们就不要老宅了?

    族里给你宅地钱,爹你可没接。”沈榆又坐回炕上。

    “要,那也得从长计议。眼下,你们能给拿出房子钱?”沈良没有接沈村长给的三亩二分宅地钱,就是还想要回宅地。

    沈大伯知道他家铁了心想要,就和他商量,把盖房子的钱出了吧。

    还专门把这边叫二号地的房子,借给他家住。

    沈楷就道:“俺爷过世时,不是说老宅地里埋了银子吗?”

    沈良已经坐到他身边,听了这话拍他一掌道:“你爷那会儿都老糊涂了,忘了那银子早前被你奶挖出来用过。”

    他有些失神的道:“里面如今也不过有五十两而已。

    这些年来,你爷总是攒不齐回来的路费。

    临了,都没有埋回咱们祖坟。”

    “爹,等有钱了,俺们把爷的尸骨接回来。”沈榆安慰他道。

    沈良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咱们爷们好好干几年,攒些钱先买一半的宅地。

    然后住进去了,才好挖出那罐银子。”

    呼呼,沈楷拿被子蒙住自己,道:“爹,那万一银子已经被挖出来了呢?

    文大伯他家还能四处说给人听?”

    “没见识。盖房时好多人挖地基,不可能挖到没风声。

    而且你们也进去那院子看了,前后都没有地窖,银子一定还在。”沈良十分确定,因为银子就埋在最西边那院,正当院对着正房门口的下面。

    他娘第二次埋时,又向下挖了两尺深,离地面快有一丈深了。

    说完,他就出了房间,到外头灶间点了火把。

    另一间的婆媳两个也醒了,问咋回事。

    跟着出来的沈榆道:“和我爹看看鸡舍去。”

    待父子两个开了鸡舍门,检查一下后却没有离开。

    “爹,俺们心里总是害怕。”沈榆蹲下,缩着肩将两只手互相揣进袖口。

    “怕啥,咱都回来老家了。而且,咱们路引写着到天津。

    当年在招远入户时,你爷也只说是天津的,没说沈家村。

    再说,那些人又不知道你看到了他们了。”沈良强装镇定,这一路回来,他都怕后头有人追。

    沈榆却没有被安抚,他道:“爹,他们真的是那什么的人吗?”

    原先,他借了老丈人的光儿,两人一起在驿馆不远的客栈里帮工。

    挣的不多,但是也能混个饱饭吃,可是有一天,一帮壮汉住店,说是来当矿工的。

    还张罗着,在附近再招些壮劳力去,说是一个月三两银子。

    安家费可以先每人给发五两银子。

    他老丈人听说去金矿,撺掇着自己也去。

    自己当时鬼迷心窍同意了,想半夜把五两银子送家去,走半道去放水时,就看见了那帮壮汉杀人。

    他吓得躲在深深的草丛里,硬是咬住手不敢动。

    还听到那带头的说,要把尸体扔山里去喂狼,又有人说不能给王爷惹事,要把尸体给烧了。

    等人都走了,他才爬着爬好远,然后跌跌撞撞跑回几里外的家里。

    常年走贯的山路,差点掉下去。

    爹一听,吓的要去报官,可是自己分明听到了王爷二字,和爹说可不敢报官。

    于是,爹干脆出主意,让自己压根就不去,还连夜把自己送回了客栈。

    “是不是的,你都给我忘掉。

    儿啊,爹和你说,咱就是升斗小民,这些个事情沾不得。

    以后,咱们也不再回招远了。”沈良无奈道,他和自家老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里也沾了血的。

    为啥爹一直不回来,除了路费外,还有就是觉得不是从前的人了,怕回来。

    宁愿住在人地两生的地方,那里紧邻掖县,平常官府管的也不十分严。

    父子两个,就在鸡舍里相对无言,快天亮时,才回房。

    ……

    沈笑一觉醒来,船已经停到了登州城外的港口。

    远望那座曾经被称为蓬莱的登州城,沈笑觉得,这城墙不可谓不高。

    高有三丈五尺,城墙厚有两丈,周长达到九里。

    登州城也是包砖城墙,总共有四个城门,三处水门。

    城北还有一处十分有名的水城刀渔寨。

    登州起于唐武德年间,治所在蓬菜县县北,前朝之时,又在旧址上建了新城,且引了入海口处的黑河河水进护城河内。

    从前朝起,登州因着肩负以海运往辽东运送军需的职责,港口变的犹为重要。

    从前,这里还是朝鲜朝贡时的港口,不过后来他们走了辽东的路线。

    登州的港口曾因为倭乱而衰落过,但是现在,它又逐渐恢复了繁华。

    陆公子邀请大家上岸歇歇,毕竟没有出海经验的人,在船上呆了七天,会不大舒服。

    这个提议,顾道长很赞成,船要在港口卸贸,另外卢家还要采购一些当地货品。

    免不了要在府城呆上两天,孩子们一直住船上不太合适。

    他们虽然下了船,却没有随陆知府的管家跟着陆公子进府衙。

    而是在城里租了客栈的一处小独院。

    只是沈笑和程怀谦到前厅来点菜时,沈笑看到了一个人从客栈门口一闪而过。

    她猛的丢下程怀谦追了出去,只见前面那人被丫头护卫护着,一直进了登州城内有名的酒楼。

    后面追上来的程怀谦没有打扰她,而是和她一起进了酒楼。

    于是,爹干脆出主意,让自己压根就不去,还连夜把自己送回了客栈。

    “是不是的,你都给我忘掉。

    儿啊,爹和你说,咱就是升斗小民,这些个事情沾不得。

    以后,咱们也不再回招远了。”沈良无奈道,他和自家老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里也沾了血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9169/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作者:修仙呢没空所写的《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为转载作品,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介绍:
沈笑盘儿亮条儿顺工作好,没成想遇一场大雨,她就穿越古代人生重启。本想悄声做个农家小娇女,谁曾想又遇一场大雨,沈家肥田变薄田,家里顶梁柱的大伯意外倒下,全家一夜中户变贫户。
伯娘泪两行,哥哥紧锁眉,嫂子才满月,姐姐刚嫁人。
大伙正叹惜小七两又要跟着受苦时,七两撸起袖子:大伯别急,一切有我。
种辣椒,寻蕃茄,玉米地里找黄金,洋芋蛋蛋加锅贴。
七两带领哥哥嫂子越过越好时,村里人开始议论七两该嫁还是该娶……
沈七两早已瞅准脱单目标,对着二哥道:就那个被她照面一个过肩摔的程怀谦挺不错。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