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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修仙呢没空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txt下载     穿越后我凭种田脱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四六章 大一进

    沈笑兄妹几人,如今住在了他们在天津的新宅子,大一进的院子,正房三房间,东西厢房各两间。

    倒座正好是厨房和柴房,后面还有丈多许的地方,可以养牲口种些小菜。

    房子里的家具之类,房主全都作价给了他们,省的再买了。

    比二道街朱老板家的院子,自然小上许多,但却是比那位做牙人的唐老板家大一倍。

    这条街名为一道街,住户不少,多是以前的军户,甲长为人也和气。

    沈笑他们就是相中了这里与东大街垂直,方便进出东城门的处置。

    加上院里有水井,还有税钱和中人及总甲邻人的中见钱,总共花了不到八十两银子。

    买好房子后,他们就把船上的货运来了,还把一应被褥和熬糖的家伙事儿也搬来了。

    沈远三兄弟忙完这些,就上外面打听消息去了。

    这一回,不仅谭二娘了来了,周氏也一起来了。

    她们两个到杂货铺买了些碗筷,油盐之类,至于菜和米面,都是从家里带的。

    还有鸡鸭肉蛋之类的,管氏也帮着备好,这些可不是让他们自己全吃的,而是准备做简单的流水席,招待这条街上的邻居的。

    正帮着两个嫂子在后院种菜的沈笑,被进门的两个哥哥叫回前院。

    沈志不顾茶水已凉,咕咚咕咚一碗喝完,他道:“七两,白糖价格降的可真不少。”

    沈笑慢条斯理的道:“二哥,不着急,再低它现在也一下降不到红糖价。

    三哥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沈远在一边开囗道:“二郎,都说不要急,来之前咱们就预料过了。”

    他看向沈笑道:“问了好多地方才问到,如今码头沿岸的南方糖店里,明面上走货一千斤是一两,私下里走货五千斤是八钱。

    他们一次出一万斤的货是多少,具体还没定论。

    可就是比年的低,好多店里也不进,都想把去年进的清底,再等进价低一些呢。

    至于你三哥,也是赶巧儿了,我们回来时遇到了朱童生,说是来接朱老板的船。

    三郎就留下,和朱童生一起去了茶楼。”

    “朱老板回来了呀?”沈笑明白了,三哥打听南边的实价。

    “大哥,七两,我看咱们得等三郎回来,明天再去找唐老板。

    一万斤肯定还要更低,但是低到什么程度,我们得有个底。”沈志也是猜到了沈曜的打算。

    他有些可惜的道:“文大姑家里不做这个生意,不然咱们也能早点知道实情。

    还有长生观那边,好像自去年回信之后,也没有再给舅公来信。”

    沈笑点头,“长生观主要做红糖的,现在红糖价格不动。

    不对,红糖也应该降一降吧?

    上等红糖零卖价格是多少?”

    “五十八文一斤。”沈远笑道:“整个城里好像商量好的,都一个价,特别是白糖,每家零买都是一两五钱一斤,比京城还贵点儿。”

    京里红糖现在基本上调到五十六文一斤了,白糖名义上一两五钱,却是有赠送的。

    沈笑叹道:“吃的起的不在乎,平常小店里也存不了什货,都是那些大店铺控制着价儿。”

    她心里估算了一下,道:“一万斤白糖出货,估计在南方最便宜的会是五钱,到了咱们这儿,最低也得五钱八分一斤。

    上等的价格应该会再高一点。”

    沈志吹了一口气,道:“比去年冬天少一半。

    你们说,那些往别国卖糖的,今年进的便宜这么的,到外面还是去年的卖价,得多赚多少?”

    “呵,二哥,再多他们也只能赚这一回,下一批会有更多人往别国卖糖,价格自然会降的。”沈笑羡慕不来人家,那航线路线和关系,还有海运陆运的风险,不是他们家能承担的起的。

    兄妹三个正说着话,就有人敲门,沈志出来一开大门:“唐老板?”

    唐老板拱手道:“恭喜二爷喜迁新居。”他手上还带了两封点心。

    “快快请进。”沈志将人迎进来。

    正房里的沈远和沈笑,也忙出屋。

    双方宾主就坐,沈笑去厨房沏了热茶送来。

    唐老板笑道:“以后,咱们离的也近了些,立业坊与这边不远,方便走动了。”

    “唐老板说的是,我们今天刚刚搬来,正打算明天上门邀请您,和邻居们晚上来吃个流水席。”沈远很是客气的说。

    还是坊里的总甲建议晚上请的,因为街坊们做什么的都有,白天不一定都回来吃饭,晚上这顿肯定都回来的。

    “哈哈,那我收到了,明天一定来。”唐老板也爽快的应下,然后又道:“这回的主家催的紧,不知道咱们糖备齐了没?”

    沈笑接过道:“备齐了的,只是糖价和原来不一样了,不知道唐老板给对方报的什么价?”

    唐老板很有诚意,他道:“比其他糖店五千斤出货低,报了七钱一斤。

    但是对方张口要了一万斤,希望价格再低一些,差不多六钱二分。

    我当时并不太清楚南方又降了没有,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南方糖价如今零卖一两银子一斤。”

    他拱了一下手道:“这个价格,不知你们能走吗?”

    “唐老板,六钱二分太低了。”沈志开口道,“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买来的糖,光是来回的力钱车马费,都不是个小数。”

    今天他和大哥扮作三郎的随从,一路探过好几个店,虽然一万斤的价还没有人吐口最低,但是推算一下,大概会有六钱五。

    “您看,我们六钱四给他们怎样?”

    “这……”对方也许了唐老板好处的,“从前一斤一两一钱二分时,沈小娘子说一次万斤可以给让一分的。

    现在不知可以给某让出多少?”

    沈远给沈笑打个眼色,沈笑略一沉吟就道:“不如这样,烦您再跑一趟,与对方再议一议。

    我们这边在糖价不低于五钱时,给您的抽成不变,还让您一分。”

    唐老板没有想到他们还愿意,喜道:“好,我再跑一跑。”

    送走这位牙人,沈远就道:“二郎,咱们先上各家请人,一会儿再去买些东西。

    七两,你在家帮你嫂子们择择菜。”

第三四七章 猜的

    沈曜快天黑时回来了,他急匆匆的进屋,接过沈笑给的热水,洗手之后道:“朱老板带回来三千斤白糖,还有小海爹给文大姑的信。

    糖是小海爹陪他在南安买的,说一斤五钱银的上等糖。”

    沈志不解:“那他怎么不多进一些?”

    “他回来时走的运河,钞关船料的税加上,五钱八分一斤了。”沈曜说道:

    “他主要买卖的是生丝和湖绸,糖和茶叶都是配货的。

    还有,他提醒说,南安又有一家糖场会制白砂糖了。”

    周氏催着道:“先吃饭,不然凉了还得热。”

    她和谭二娘迅速摆饭,沈笑帮着大家盛饭。

    盛好坐下道:“看来我们这回可能借不了他的东风,往草原出一次货了。

    咱们家没有人手可用了。”

    沈远做为大哥,很能安抚人,他和周氏分了一块馍,然后道:“不急,咱们家里这摊儿还扯不清呢,外头的生意那么多,不是非得都要做。”

    “要不,他出发前咱们找他,请他捎去两千斤,我们给他抽成也行呀。”沈志不想错过,“要不找表哥去也可以。”

    “不行。”沈远直接给否了,“那是塞外,咱们自己还没趟过,怎么能让表哥去?”

    沈笑颌首,“三哥,朱老板有提上回说卖糖的事么?”

    “没有。”沈曜仔细回想一下,道:“我感觉,他们家可能是出海,而不是去北疆。”

    那就没有办法了,早早吃完饭,大家洗洗就睡下了。

    沈笑用空间遁行,找到了住在京城柿子胡同的程怀谦。

    “念哥儿,你这边怎么样了?还不能回家吗?”

    “暂时不能,舅公说已经派人去青州找我爹他们了,让我在京里等着。”程怀谦这几天呆的烦了。

    “对了,太子的病情好像好转很多。”

    “舅公说的?”沈笑顺口一问,她其实不关心这个。

    程怀谦:“那倒不是,是我见闲云道长很轻松,自己猜的。”

    两人在两亩地套种好玉米,沈笑就离开了。

    次日一大早,唐老板就寻来,“他们想六钱三分。”

    沈笑也不纠结这一分银,不过姿态总要摆一摆,于是又请唐老板等未初再来。

    她和兄嫂们煮肉炖汤,准备了炖羊肉,大肉丸子,肥鸭汤,鸡丁炒花生,豆腐卷,凉拌小黄花和好几锅的二合面饼。

    白面加玉米的,黑面加白面的,玉米面加黑面的。

    一通准备后,又向邻居们借了桌凳。

    唐老板再次来时,几个炖肉已经差不多了。

    这回,沈笑很干脆的同意六钱三分一斤,当天下午,他们就银货两讫了。

    一下赚了两百两,又从买家那得了几十两,喜的唐老板晚上带家人来吃席时,又送了一份礼。

    朱家父子也拿了礼来,沈笑和嫂子们也忙不开。

    街坊们都是热心的,女人们多上前搭把手。

    别看都在城里住,但能有机会吃到满当当肉菜的人家并不多。

    沈家这顿饭,一下拉近了街坊们的距离。

    还有人稀罕的问道:那白黄二合面是什么做的。

    周氏给讲了叫玉米,还每家送了一捧棒子面,告诉他们可以做糊糊,和高梁差不多的价儿。

    有那喜欢的,第二天一大早做了吃,感觉省柴又不贵,就找谭二娘想买点儿。

    这时候,沈笑他们已经从码头回京,搭得朱家的顺风船。

    想着家里还有,谭二娘就卖几斤,结果中午时,好几家来买的。

    看着空面袋,沈志说:“咱磨些棒子面来卖,咋样?”

    “不行。”沈远直接给否了,“那是塞外,咱们自己还没趟过,怎么能让表哥去?”

    沈笑颌首,“三哥,朱老板有提上回说卖糖的事么?”

    “没有。”沈曜仔细回想一下,道:“我感觉,他们家可能是出海,而不是去北疆。”

    那就没有办法了,早早吃完饭,大家洗洗就睡下了。

    沈笑用空间遁行,找到了住在京城柿子胡同的程怀谦。

    “念哥儿,你这边怎么样了?还不能回家吗?”

    “暂时不能,舅公说已经派人去青州找我爹他们了,让我在京里等着。”程怀谦这几天呆的烦了。

    “对了,太子的病情好像好转很多。”

    “舅公说的?”沈笑顺口一问,她其实不关心这个。

    程怀谦:“那倒不是,是我见闲云道长很轻松,自己猜的。”

    沈曜快天黑时回来了,他急匆匆的进屋,接过沈笑给的热水,洗手之后道:“朱老板带回来三千斤白糖,还有小海爹给文大姑的信。

    糖是小海爹陪他在南安买的,说一斤五钱银的上等糖。”

    沈志不解:“那他怎么不多进一些?”

    “他回来时走的运河,钞关船料的税加上,五钱八分一斤了。”沈曜说道:

    “他主要买卖的是生丝和湖绸,糖和茶叶都是配货的。

    还有,他提醒说,南安又有一家糖场会制白砂糖了。”

    周氏催着道:“先吃饭,不然凉了还得热。”

    她和谭二娘迅速摆饭,沈笑帮着大家盛饭。

    盛好坐下道:“看来我们这回可能借不了他的东风,往草原出一次货了。

    咱们家没有人手可用了。”

    沈远做为大哥,很能安抚人,他和周氏分了一块馍,然后道:“不急,咱们家里这摊儿还扯不清呢,外头的生意那么多,不是非得都要做。”

    “要不,他出发前咱们找他,请他捎去两千斤,我们给他抽成也行呀。”沈志不想错过,“要不找表哥去也可以。”

    “不行。”沈远直接给否了,“那是塞外,咱们自己还没趟过,怎么能让表哥去?”

    沈笑颌首,“三哥,朱老板有提上回说卖糖的事么?”

    “没有。”沈曜仔细回想一下,道:“我感觉,他们家可能是出海,而不是去北疆。”

    那就没有办法了,早早吃完饭,大家洗洗就睡下了。

    沈笑用空间遁行,找到了住在京城柿子胡同的程怀谦。

    “念哥儿,你这边怎么样了?还不能回家吗?”

    “暂时不能,舅公说已经派人去青州找我爹他们了,让我在京里等着。”程怀谦这几天呆的烦了。

    “对了,太子的病情好像好转很多。”

    “舅公说的?”沈笑顺口

第三四八章 真的

    报歉,明天替换内容

    虽然乐安郡王近来不如齐王的意,但是他的劝说还是起了点儿作用。

    谢知县被关押到了王府地牢之中,巧的是他隔壁就是被关的若风。

    “谢县尊,您怎么也被?”若风看着被绑着经过牢门的谢知县,内心惊疑不定。

    她拖着伤腿,爬向立柱前,已经有些扭曲的双手,抓紧柱子。

    谢知县扫过她,还未答话就被拖走了。

    待看守的人离开,若风敲击墙壁,谢知县也敲了一下回应,他道:“齐王反了。”

    “什么,他可是王爷啊。”若风虽然传出了暗信,但她传的只是一处取东西的地点,以及好几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暗语。

    那位香果斋掌柜接她信后,找到了东西取走。

    她虽然隐约知道齐王爷不妥当,但她只负责传递内院的消息。

    进府多年,至今也就传过三次消息而已。

    谢知县冷笑:“王爷?呵,抢夺邻近州县马匹粮食,不顾百姓死活的王爷?”

    许久听不到声音,谢知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奴婢是王府的丫头。”若风好多念头闪过。

    “你……”谢知县刚要再问,就有脚步声传来。

    下一刻,就有人带走了若风,不一会儿,谢知县就听到女子的惨叫声。

    他大怒:“你们这是做甚?对一个女子用大刑。”

    可惜,他自己都是阶下之囚了,说话不管用。

    但是有人说话管用,乐安郡王亲自进来,叫停了刑讯的人,他道:“问了这些天,你们可有问出什么来?

    当日进香果斋的人,你们都是这么问的?”

    刑讯之人低垂脑袋,他们也是受了二公子的令,要对若风严加审问。

    乐安郡王扫他们一眼,又道:“王爷已经同意,把若风交由孤处置,你们退下吧。”

    待两人离开,他走近一身血的若风身前,低声道:“若风,我需要你给我向京里传些消息。”

    ……

    天津城内,一天之间街上大小粮店价格上涨。

    本来去年好不容易降到四百多文一石的大米,一下又涨回了五百文。

    这时候,糖啊果啊什么的,都不会有人买的。

    沈笑兄妹将没有熬的红糖收起,还在脱色的糖就让它继续。

    沈远和他们道:“一会儿,你们都回家,这里由我守着。”

    “大哥,我留下,你们都回去。”沈志不听。

    两人不一会儿就争了起来,结果程怀谦和沈曜一人拎着一升米回来,道:“现在,城里不准进出。

    我们找了人,说是运河和海上正在过京营的兵。”

    沈笑觉得不对,皇帝早有准备的,那河南都卫和江南都卫都可以调,秦世子当初已经带了些京营,怎么现在还调?

    “不应该呀。”她看向程怀谦。

    “是辽东有异动。”程怀谦本来也不知道的,但是他在城里遇到了派往辽东的罗二。

    沈曜一捶桌子,“齐王可真是行,恐怕现在不止辽东,连北疆都有异动。”

    沈笑一凛,就听到程怀谦说:“无耻。”

    ……

    猜测齐王谋反与边疆异动有关的人,大有人在。

    皇帝与众臣议事调派之后,永靖侯提到:“陛下,京营出调后,需要补充防守。”

    户部尚书反对:“候爷,从其他地方调兵,粮草开支过大。”

    “可以招新兵急训。”又一位武将道。

    还是户部尚书反对,“青州一乱,附近几地今年的夏收势必受影响,招慕新兵急训,那京城,北直隶的壮劳力就会缺失,耽误夏收怎么办?”

    “那京城防卫就空着?”

    “谁说空了,不是各府有守备营吗?”

    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群臣又开始吵了。

    看着大臣们都脸对脸顶到一处要干架的趋势,宣德帝一点儿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吵吧,吵吧,只要你们有精力。

    正在大臣们吵的不可开交时,太子太孙一起来了。

    夏公公适时高喊:“太子到。”

    众人猛的停下,参加小朝会的都是重臣,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太子前段时间身体有异。

    如今看到太子好好的进来,虽然比以前瘦好多,但是精神尚可。

    太子给皇帝行礼,然后道:“陛下,儿刚从京营回来,营中留下的都是些老弱,京城防务还需慎重。”

    文臣武将们都心下一怔,看来陛下是支持招慕新营了。

    果然,皇帝只沉吟片刻,就道:“诸位以为,招多少合适?招多大年龄的合适?”

    ……

    不出一天,皇城张榜京营招兵,一个士兵月食银一两五钱。限制,年龄十五至十八。

    榜一出,报名的人

    杨柳青水铸造了古镇的筋骨与灵肉。明永乐十三年,京杭大运河贯通,杨柳青漕运兴起,成为北方商业重镇。明嘉靖至清康熙、乾隆年间,得漕运之利,商贸业鼎盛繁荣,杨柳垂驿、蘼芜绕船、商贾云集、舟楫林立、帆影重重,是沟通南北货物流通的集散地,被誉为北国江南、沽上扬州。名流学士也慕名而来,留下了大量诗文。明代江南才子吴承恩流连杨柳青美景,其传世名篇“村旗夸酒莲花白,津鼓开帆杨柳青。壮岁惊心频客路,故乡回首几长亭。春深水暖嘉鱼味,海近风多健鹤翎。谁向高楼横玉笛,落梅愁觉醉中听”,极尽古镇之美,传唱至今

    明清两代每三年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乡试也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即每逢子卯午酉年举行,为会试前一级考试)[2],即丑、辰、未、戌年春季,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又称“礼闱”、“春闱”,考三场,每场三日。

    鱼梁码头4天到杭州

    当时的徽商中,流行“路程歌”,将经商途经的地名编成口诀,以便外出行商者记忆。比如这首《水路捷要歌》:

    首自鱼梁坝,百里至街口。

    八十淳安县,茶园六十走。

    九十严州府,桐庐八十守。

    八五富阳县,九四垅江口。

    徽州至杭州,水路六

    古代人骑马行路,快马一天走大约96公里左右。

    以隋唐时期为例,唐代的官邮交通线以京城长安为中心,向四方辐射,直达边境地区,大致30里设一驿站

第三四九章 合适

    三皇子封王唐王

    齐王

    子乐安郡王

    乡试子卯午酉

    会试丑辰

    大兴东

    宛平西

    京县

    县试二月十五日,5场

    隔一天考

    府试四月十五日,3场

    隔一天考

    二十一放榜

    提堂放派九百人

    顺天府府试,院试在贡院

    京城60多平方公里,百万人口,二环

    东西十多里,南北20多里

    外城

    东西16里,南北8里

    外城南北28里

    一平方公里1500亩

    60x1500--90000亩

    9万×667÷(20里x5百米)

    =6千米÷5百米=12里

    从安定门南东直门北到昌平需一个半时辰

    2月运河飘冰民运不通官船南下

    贡漕官民顺序,破冰船固铸铁。

    阳历11月底,农10月20上冻

    冬运河北上顺水,南下逆水,船一小时30里

    冷从11月24日从苏州船一千里到济宁12月初10日,16天

    12月十一到二十七济宁到通州马车1200里,日行八十里开外,16天北上顺水南下逆水冬

    民船2月时间,官船不税快

    通码头至城东朝阳门40里,早门5点出发到巳正10点计5小时

    半日时间到京城

    东南侧崇文门税门,河北涿州的酒

    仁寿坊离皇城近,弘治多住圈半圈外城,嘉靖修南城天坛,东西便门。

    东便门内外墙间,向北朝阳门东直门,向西崇文门正阳门。

    崇门北护城河崇北坊

    坊与坊有街,生意

    隆福寺,京仁

    明时坊,贡院

    崇教坊,国子临

    澄清坊,王府

    教忠坊,皇书院

    保大坊,陶

    仁寿坊,陆

    三教庙,通

    普济寺,陆辛庄

    乡试之年停院试

    宣12年无乡试

    13年有乡试

    文中说会试是恩科

    14年考县府府

    正式会试庚辰龙年

    15年考院试辛巳年无乡无会

    已亥京察

    16年乡试壬午年

    17年会试癸未

    崇教坊邻国子监

    京坊多少条胡同

    西安富坊

    仁寿坊正东偏北,安定门大街东南角,六部国监近

    东南王公府邸`

    新生儿5一8斤正常

    丑辰未戊会试

    子卯午酉乡试

    寅已申亥不考

    明清两代每三年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乡试也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即每逢子卯午酉年举行,为会试前一级考试)[2],即丑、辰、未、戌年春季,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又称“礼闱”、“春闱”,考三场,每场三日。

    鱼梁码头4天到杭州

    当时的徽商中,流行“路程歌”,将经商途经的地名编成口诀,以便外出行商者记忆。比如这首《水路捷要歌》:

    首自鱼梁坝,百里至街口。

    八十淳安县,茶园六十走。

    九十严州府,桐庐八十守。

    八五富阳县,九四垅江口。

    徽州至杭州,水路六百有。

    不被定上户少交税

    秀才2石,80亩役

    举人免2石粮1200亩

    买卖首问亲邻官府立契

    一席16菜四点心四两二钱

    书院几十学生

    八寸海碗十文羊杂汤送烧饼

    羊头肉二十文一斤

    20中举不易30才俊都已妻

    乡下席上八碗八蝶,中6,下4

    秀才担保5钱到2两

    场水40!文,封卷费5百文

    打2口井12两:

    断奶驴2两,壮年4两

    麦后种豆谷糜子

    古代人骑马行路,快马一天走大约96公里左右。

    以隋唐时期为例,唐代的官邮交通线以京城长安为中心,向四方辐射,直达边境地区,大致30里设一驿站。

    唐代对邮驿的行程也有明文规定,陆驿快马一天走6驿即180里,再快要日行300里,最快要求日驰500里;步行人员日行50里;逆水行船时,河行40里,江行50里,其它60里;顺水时一律规定100到150里。

    可见,快马一天走180里是基本要求,应为古代人骑马行路的基本速度。

    古代里,现在被称为华里、市里。隋唐时期一里等于约540(标准)或530米,180里就是95.5至97.2千米之间,既约96公里左右。

    而北京到广州的距离为4800里地,即2294公里左右,假设一匹快马日行96公里,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骑马从北京到广州大概需要24天左右。

    根据史料记载,清朝时期,走陆路赶马车从广州到北京,距离大概是2294公里。普通老百姓一般得要2个多月的时间,如果碰上天气不好,甚至得走3个多月;如果走官方驿道,速度会稍微快点儿,如果是乘坐公家马车,最快也需要走50多天,如果走水路,从广州到北京最快需要多长时间呢?一般来说,走水路最快,只需半个月左右,一般是15-20天。

    天津烟台2百海里6百公里1200里

    天津东营85海里,153公里

    277公里

    乐安→登州130海里

    天津青州295公里,6百里

    159海里

    天漷县98公里200里快马一天一夜

    天莱432公里

    青州乐安一百公里

    青莱2百公里

    杨柳青水铸造了古镇的筋骨与灵肉。明永乐十三年,京杭大运河贯通,杨柳青漕运兴起,成为北方商业重镇。明嘉靖至清康熙、乾隆年间,得漕运之利,商贸业鼎盛繁荣,杨柳垂驿、蘼芜绕船、商贾云集、舟楫林立、帆影重重,是沟通南北货物流通的集散地,被誉为北国江南、沽上扬州。名流学士也慕名而来,留下了大量诗文。明代江南才子吴承恩流连杨柳青美景,其传世名篇“村旗夸酒莲花白,津鼓开帆杨柳青。壮岁惊心频客路,故乡回首几长亭。春深水暖嘉鱼味,海近风多健鹤翎。谁向高楼横玉笛,落梅愁觉醉中听”,极尽古镇之美,传唱至今

    明清两代每三年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乡试也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即每逢子卯午酉年举行,为会试前一级考试)[2],即丑、辰、未、戌年春季,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又称“礼闱”、“春闱”,考三场,每场三日。

    鱼梁码头4天到杭州

    当时的徽商中,流行“路程歌”,将经商途经的地名编成口诀,以便外出行商者记忆。比如这首《水路捷要歌》:

    首自鱼梁坝,百里至街口。

    八十淳安县,茶园六十走。

    九十严州府,桐庐八十守。

    八五富阳县,九四垅江口。

    徽州至杭州,水路六

    古代人

第三五零章 预谋

    结果他们刚一从地牢出来,就见到了来寻人的顾道长和沈曜。

    沈笑和两位官员告了罪,快步向前:“舅公,您怎么来了?”

    程怀谦也连忙上前来问侯,顾道长对两个要离开的官员略点头,对沈笑道:“先把你们的事办好,回家再说。”

    接送沈笑两个走的小官吏,也笑道:“我们这边没有什么事了,已经抓住一人,另一个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请沈小娘子,在城里再多呆两日。”

    沈笑欣然同意,然后又问起了赵大兄弟们的事。

    那小吏略一沉吟,这回码头伤了好几十人,重伤四个,死了五个。

    上面一众头头,正是担心被问责时,沈家送来了画像。

    这下,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只要找到人,一切就能查清。

    他们已经有些眉目,这次踩踏乱像绝对是有人预谋。

    上面几个头头,对沈小娘子他们都很客气,被抓到的船夫船员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告诉沈笑道:“这些人是一家小船队里的帮工船工和管事。

    我们找到画像上两人,都在他们船上。

    当时上船抓人时,其中一个跳水跑了,我们的人要下去追,却被船工拦了一下。

    然后两方就动起了手,你们也知道,他们船队还有另外的船队,很多都有自己的帮派。

    闹得太厉害了,就被全带来了。”

    沈笑也无法,只好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

    里面有人都受了伤了,要先看看大夫吧。”

    小吏暗道,看什么大夫,只要不出人命,活该他们才里面的呆些天。

    他们卫里,好几个兄弟也都受伤了,船工时到底还有没有谁参与捣乱,需要分辩。

    他挑眉道:“怕是要等查一查才能离开。”

    程怀谦悄悄给塞了银子,拱手道:“官爷,刚才赵大兄弟,我们都是一个村的,烦您给个方便。”

    小吏在袖下接过,不看也知道是二两,他笑道:“好说好说。”

    但是他却没有说找大夫的事,这不合规矩。

    离开了衙门后,沈笑他们很快回到一道街的家。

    顾道长来的时候,是先找到这里,知道沈笑没有在家,立刻就去的清军厅。

    此时才和他们几个道:“家里一直忙着地里活计,前几天你们爹娘,才听说外面不安生。

    他们正担心你们怎么好些天没回家,是不是又有生意忙了。

    赶巧儿去县城时,听说天津那边过兵,暂时城内外戒严了,第二天又听村长敲锣说招募新兵。

    家里就我轻闲,就来看看你们。”

    沈远他们互相看看,就知道家里要操心了,“舅公,现在城里又不让出去了。

    估摸着,还得等个一二天。”

    他问沈笑:“人抓对了吗?”

    沈笑微微点了点头,“抓到了。”又将赵家兄弟的事说了。

    沈远沉吟片刻,就道:“我一会儿给他们送些药去,清军厅让人去探看吗?”

    “大哥,管他家做甚?”沈志不愿,那个赵族长,有事没事儿就做些讲人不喜的事。

    沈远笑了笑,问顾道长:“舅公,您看呢?”

    “都是一个村的,出门不容易。”顾道长含笑看看他们。

    这事儿,就定下了,不过沈远探监回来后,单独找了沈笑,“七两,赵大叔说想见见你。”

    “见我做什么?”沈笑纳闷。

    “他没说,就一直求我来着,说只有见到你和我一起去,才能说。

    他说的时候,是躲着牢里其他人说的。

    大概怕谁听见,也可能想换个牢房?”沈远觉得不对,才找妹妹来说。

    沈笑看看天,“这会儿都申时末了,明天我跟大哥去。”

    结果次日,他们兄弟刚进衙门,上回那小吏就喜道:“还说去找你们呢。

    另一个也抓到了,你来再认认。”

    沈笑再次去了牢里,证明这个人也是她看到的。

    离开时,她请求给赵大几个单独牢房,小吏收了银子顺水做人情,直接同意了。

    给赵家兄弟换了与船工们隔开的,透气一点儿的牢房。

    他一起陪沈笑兄妹去见人,倒是带着牢头离开稍远一点。

    沈笑和沈远一起来了,还当下就换了牢房,赵大心里更有底。

    “大郎,七两,叔谢谢你们了。”赵家三兄弟同时感谢。

    赵三赵四,一个肚子上被打伤了,一个腿受了伤,他们常年跑船,多少也懂点。

    都是皮外伤,看着不轻但是没有伤着骨头。

    好在昨天沈远来了,还送了药和吃的。

    赵大扫了眼离的老远的牢头儿,他快速的道:“被抓的,原先不是我们船上的。

    他们说是一个村儿的,在另一家船行做工,还说是得罪了原先的管事,被赶走的。”

    沈笑不明白什么意思,蹙眉想问时,就听旁边赵三道:“可我前些天,分明看到他俩和原来船上管事,在一家夜市小吃摊见面了。

    当时,他们好像装不认识,可那个管事离开时,故意扔在他俩脚边一袋东西。

    我正好看见,很像是银子。”

    赵三打了个抖儿,“就码头乱的头天晚上,我还无意听到他俩说,这点钱做掉两人太少了。”

    赵大赵四在赵三两边,左右盯着外头。

    沈笑和沈远对视一眼,赵三叔怕是故意听人家说话的吧,不然哪能肯定,袋里装的银子。

    她仔细想想,慬慎的问:“赵大叔,你们怎么不和官府说。”

    赵大苦瓜脸,“哪敢啊,七两,那天船上抓人时,我们兄弟躲远了,可还是被他们推到人群里打了。

    你三叔的肚子挨的是黑拳,是另外一个船上人挤上来干的。

    要不是都被抓,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儿?”

    “他们一伙儿的?”沈远惊问。

    赵大点头,他道:“大郎,七两,咱们一个村多少年,叔们都是本分人。

    你们家和林县尊是亲戚,还能找到人。

    可咱们兄弟也就在通州和县城认识个人,在这天津卫,没啥熟人。”

    “就是,这官差和下头的人,拐着弯儿的亲戚朋友,打三哥那人,是本地的。

    我们哪敢在这里,随便指着人家告。”赵四是个有数的。

    沈笑随即问道:“他们原来是哪个船队的?

    那个上船打赵三叔的人,是不是那个船队的?”

第三五一章 夜探

    沈笑看到他们点头,又听他们说了那是本地哪一家之后,准备和沈远一起离开。

    她道:“我们会找人关照一下你们的。”

    丢下这句话后,兄妹两个找小吏和牢头,说是每中午想来给送顿饭。

    有银子开路,那当然行的,只是沈远回家后有疑问:“七两,那个齐家船队,听说生意不赖。

    他家现在的主事儿人,是招的姑爷。

    那个管事,能找人买凶杀人?”

    沈笑也不确定,但是她道:“大哥,赵四叔说的事,我们不能不防。”

    “可你已经沾上这事儿了。”沈远一想就头皮发麻,万一真是买凶,妹妹有危险了。

    “不行,人都抓到了,咱们找他们拿出城令,赶紧回家。”

    “大哥,他们不敢动手的,起码这会儿不敢。”沈笑安抚他后,去找顾道长商量了。

    顾道长听过后,道:“如果真是买凶。

    赵家兄弟的事,还真的告诉清军厅的人,不然,可能真会出事。”

    他暂时不担心七两,现在七两帮忙抓人,谁对付她,谁就是幕后人。

    “舅公,我们先打听打听齐家吧。”程怀谦觉得,从根源想办法。

    沈曜则是道:“被杀的头两人是谁?”

    “是城里一个小粮油商。”这个沈笑知道。

    看着他们在讨论对策,沈志靠近沈远,“大哥,还不如你开始不去牢里探看呢。”

    沈远斜他一眼,“你以为,那些人不会找七两的麻烦?”

    沈志:……

    要是查人,那顾道长还是有一套的,下午,城门可以通行了,他带着程怀谦和沈曜,在城里城外找人打听。

    每个城里,它都有消息的来源,就像青州城里,那个被沈笑喂了毒药的竿子头儿。

    在城被围以后,照样有法子出去。

    谁能想到,他是另一个暗子,平常只负责收集消息。

    城里唯二知道他身份的,一个是成公公,已过世多年。

    另一个是接替成公公的若风,现在被关在王府地牢。

    此刻,竿子头儿刚刚给忠勇侯报了信,打算趁夜返城的。

    可是,半路却被程大为拦下了,“兄弟,能带我进去吗?”

    程大为是昨天跟着易捕头从高密来的,因为忠勇侯他们怕夜长梦多,打算救谢知县出来。

    他与易捕头相处多日,说起了自己的妹妹现在是王府的丫头,也不知道这会怎样了。

    易捕头问他知道在哪里当差吗?程大为说了若风后,当时就发现他的神色不太对。

    后来追问几次未果,他就缠着易捕头。

    这次居然看到青州城的竿子头儿,他决定追来。

    竿子头儿没想到自己被营地成功跟踪了,他笑道:“兄弟,不能。”

    程大为待要再开囗,竿头儿道:“你不想我死吧?”

    “我……”程大为眼睁睁看人离开,不能再追。

    …

    一下午查下来,所获并不多,次日一早,沈笑也要跟着一起去查。

    她先开了大门,扭头和大家道:“走啊。”

    门外,姬婳的手正按在门环上,她笑着道:“一大早不回村,准备去哪?”

    “表姑。”沈远几个行礼,沈笑也回神了。

    她扶着人进院子:“表姑,是我伯娘找你来的吗?”

    “呵,不能是我自己要来吗?”姬婳好笑道,一起跟着进当院。

    沈曜帮忙把马牵到后面棚子,还和程怀谦喂了草料,他道:“爹娘下回会不会派顾阿公来?”

    “不会。顾阿公要照应家里,是不会来的。”程怀谦道:“曜哥儿,请婳表姑帮着一起查如何?”

    他和沈笑想一块儿去了,而姬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和沈笑一队,先去齐家的帽子看看。

    其实离的不远,就在东大街附近。

    看完后,姬婳来买了一顶围帽戴上,问沈笑:“好看吗?”

    “帅气。”沈笑伸大拇指道:“有女侠的风范。”

    姬婳大乐,“给你个孝顺的机会,出钱吧。”

    沈笑欣然从命,蠢蠢欲动也想买一顶。

    “那就买,我送。”姬婳带她带上。

    一转头,门外进来一个老者,却是直接被掌柜的请到了后面。

    沈笑发现她不对劲,就见姬表姑付帐时,问女伙计道:“你们客人可以去后面挑帽子?”

    女伙计笑道:“客人说笑了,那位是我们姑爷的父亲。”

    “哦。”姬婳点头,没再问多余的,拉着沈笑就离开。

    然后不再继续找了,直接送沈笑回府,“你在家呆着,我办点事回来。”

    沈笑会听吗?坚决不能的呀。她和二嫂说了声,直接回房拴上门。

    利用空间遁行到街上,几个来回,就找到了姬婳。

    发现她找到西街一家包子店,与老板娘交代几句后,那老板娘丢下店给丈夫,就骑马进京了。

    沈笑不用动脑子,就知道齐家姑爷的爹,有什么问题。

    她一看婳表姑又找到齐宅转一圈儿,就知道她想夜探人家。

    沈笑干脆自己先进去看看,转了前后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她打算离开时,听到婆子说,“姑爷又回那边了。”

    齐家女笑道:“回就回吧,那是他亲爹娘。

    少爷呢?今天去铺子上了吗?”

    婆子犹豫一下,回道:“也去那边了。”

    齐家女的笑容,陡然僵住,半天才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太太……”

    “下去吧。”

    沈笑在空间里摇头,一个遁行离开了。

    刚回来,就听到姬婳的声音:“七两不会睡着了吧?半天不开门。”

    谭二娘笑着解释:“她有时爱迷糊一会儿。

    听我婆婆说,小时候的七两,经常……”

    房里的沈笑,思量一下,还是不去了,等到晚上跟表姑。

    停了一刻钟,她才开门,看向院子里的姬表姑,她笑着迎上。

    到了晚饭后,大家汇总了一下消息。

    齐老爷从前朝起,就跑船,后来打仗了,他带着家人躲回了山里老家。

    大周安定后,又做起了老本行,不几年就生意兴隆。

    唯一缺憾就是只有一个女儿,还不爱经商这类。

    十几年前,她女儿回老家,路遇歹人时,被一个书生救了。然后就得了一份姻缘,嫁给了这个张姓书生。

第三五二章 猫

    沈笑和程怀谦商量,“我看齐家没有什么可探的,还是去这个张家最合适。”

    “从这两天打听的消息看,张家简直是太普通了。”程怀谦是赞成的,他道:“但又不普通。说是山里的小户之家,却又能通文墨。

    不过,晚上我和你去不了,有曜哥儿在房里。”

    程怀谦颇为遗憾,和沈笑分了热茶壶回房。

    出乎意料的是,顾道长找来他们,说晚上带两人一起出去,让他们两个准备一下。

    沈笑高兴的不行,穿上空间里的夜行衣,打算开门时想想不妥。

    她这身衣服,并不在这次带来的行李中。

    无奈的又换了一身灰布短打,用布把脸围上。

    天色稍晚,暖人的春风中,看到姬婳飞身离开,顾道长才道:“我们也走。”

    他飞身跃出墙外,沈笑和程怀谦紧跟着出来。

    唯独留了娥眉月下沈曜在院中的石桌旁。

    沈曜一捏胳膊腿,算了,他攀墙动静太大。

    西城的更夫刚打过更,顾道长已经带人找到了张宅。

    淡淡的月色下,没有灯光的宅院,漆黑一片。

    坐在房顶的顾道长,看着沈笑和念哥儿分别向前后进查找。

    他耳听六路之时,竟然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听动静像是练了外家功夫的人。

    很快,在后院的沈笑转了一圈儿,听动静各房间的人差不多都睡下。

    只有一间后罩耳房里,有个小丫头和婆子在做针线。

    沈笑觉得没啥可看的,待要离开时,听到小丫头低声道:“奶,才将我看见老爷又去杂物房了。

    说不定又要到明天才回来。”

    “闭嘴。”老婆子轻喝道:“此事,是你个小丫头能说的?”

    “哼,奶,咱不辞工离开吗?我觉得这样不好。”丫头其实也不小,听着声音也有十五六。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不要去注意那里。”老婆子夺过针线,吹灭灯,“睡吧。”

    屋里灯灭后,一阵细碎声后,没有了动静。

    沈笑暗道杂物间在哪里?她仔细看房子的格局。

    这是主院后面一溜儿简陋的后罩房,平时住着仆妇丫头,还有一边角是个厨房。

    沈笑游走在其间,借着从空间拿的发光石,没有一会儿,就找到了所谓的杂物间。

    她大胆而又小心的推门进去,还好门没有发出声音。

    这里头放的破家什之类的,环顾一圈儿,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只是,在很多家什都落了灰的情况下,挨墙的一个很宽很大的木箱,显得过于干净了。

    沈笑不由上前,将盖子掀开,好家伙,这箱子没有底呀,却是有台阶的。

    她仔细回想,张家的隔壁,听说是个行商买的别院,住的是他的妾室。

    因着行商是徽州的,一年不过来京城两趟,住些时日就走。

    那妾平日里并不常出门,家里只有一个老苍头,一个婆子和丫头。

    沈笑退出这房间,回到前面找顾道长来了。

    她轻飘飘的飞上房顶,在阴影处不仅看到了顾道长,还有程怀谦。

    “我要去隔壁。”沈笑报备一下。

    经过顾道长的同意,程怀谦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当然不是走密道,而是翻墙过来的。

    一到这院子,沈笑就直奔张家杂物间对应的地方。

    呵呵,倒是有意思,这后罩房有一间灯亮着。

    两人待要走近,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夹道里传来。

    沈笑急忙把程怀谦拉走空间里,就看到外面,这家老苍头挑灯过来。

    老苍头挑灯四处寻寻,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我老了,刚刚明明感觉院里有些别的气息。”

    就在这时,前面有瓦片声响,老苍头快步移动,一声“喵”,一只白猫从房顶扑到树上。

    老苍头又挑灯退回,向那间亮灯的房间走去。

    “这脚步沉稳有力,身法也不慢,哪里像个年岁大的驼背老人?”沈笑不无讽刺的道。

    “你发现什么了?”程怀谦没有什么收获,前院住的男仆,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书信。

    除了几篇大字,收拾的干干净净。

    没想到有问题的不是隔壁,而是这个院子,一个看门老头儿是个练家子。

    沈笑指挥空间里靠近房间,讲了她在张宅看到的,“我们进房间吗?刚刚老苍头进去了。”

    程怀谦怀疑道:“可里面没有说话声,是不是有秘室。”

    两人遁进房内,果然是只有灯没有人,他们小心的躲在暗影处,闪出空间开始运转灵力。

    再有秘室,只要不是在一里外,沈笑现在运功后都能听到,程怀谦暂时听的更近点儿,差不多百丈内。

    谁家秘室也挖不了百丈,除非是墓室。

    好半晌,沈笑两人同时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

    一道女声道:“可惜现在去不了临清,那么多粮食生生堵在那里了。”

    “呵,你就是运来又如何?齐家不做粮油生意。”一道略里苍老的声音道。

    “等风头儿过了,我们再运过来不迟。”

    顿了顿,他又道:“老步,你白天时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两个动手的人,都在牢里,但他们家人都在我们手里,应该知道怎么说。”显然这是老苍头。

    女声笑道:“张爷,你们也自信了,万一他们说出来呢?”

    “那也不要紧,他们不是从前的人,只是后来收的,能知道什么。”那苍老的声音张爷道。

    “但愿吧。”女声再次叹道:“可惜赵爷的儿女都在临清,我们一时收不到那边得没得手的消息。”

    “太太放心,我家小子办事还是很利落的。”老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声唉了一声,长叹之后道:“想那赵榆,也是个能耐人,却是所托非人。

    不仅儿子丢了命,孙子孙女也要去陪他了。

    张爷,您说他要是知道是您断了他家的根,将来阎王殿里,不晓得会不会找你打官司。”

    张爷呵呵一声,道:“难不成,你们愿意听命他家,做一辈子的下人?

    这次齐王谋反,简直就和儿戏一样。

    他赵大公子不说独善其身,反而让我们去青州送粮。

    你们想将来被朝庭一起砍了?”

    良久,女声才道:“不晚了,我回去歇了。”

    她话一说完,沈笑再次拉程怀谦进空间。

第三五三章 出乎意料

    沈笑和程怀谦盯着镜像,先是听到一阵咔咔声,又看到了老苍头从绣架后出来。

    那里有块地板已经洞开,又一个老者从下面上来。想来是张老爷。

    最后他们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娇媚的走了上来,给张老爷一福之后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张老爷,可他没有打算离开。

    只是举灯转进屏风后,看样子是要睡在此处。

    沈笑和程怀谦没做停留,遁出房间后,她道:“难道码头上被杀的是赵榆儿子?”

    程怀谦大感意外,“太狡猾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想,那粮油铺郝掌柜,从前还利用粮店,往草原送粮?”

    “这事,我们怎么和舅公说?”沈笑张张手指。

    程怀谦道:“统一口径,在窗外听到的。”

    “可是舅公就在白猫爬的树上。”沈笑指了指墙边的大树。

    程怀谦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在房间时,竟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

    沈笑心说,自己注意了的,自从突破一层后,她的感知就提升许多。

    舅公好多次训练两人时,敛息十次,有八次自己能找到人。

    程怀谦提议道:“七两,我们现在就在舅公眼皮底下,不好出来。

    要不,我们从他们秘道回去张家。”

    “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们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却不能告诉舅公。”沈笑带他进了这宅子与张宅相通的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这间房是放粮食的,他们找到秘道下去,下面是地窖。

    “那小吏不是说,第一个喝杀人啦的女声,是郝掌柜娘子被刺时喊的吗?”

    “我看齐家没有什么可探的,还是去这个

    不过,晚上我和你去不了,有曜哥儿在房里。”

    程怀谦颇为遗憾,和沈笑分了热茶壶回房。

    出乎意料的是,顾道长找来他们,说晚上带两人一起出去,让他们两个准备一下。

    沈笑高兴的不行,穿上空间里的夜行衣,打算开门时想想不妥。

    她这身衣服,并不在这次带来的行李中。

    无奈的又换了一身灰布短打,用布把脸围上。

    天色稍晚,暖人的春风中,看到姬婳飞身离开,顾道长才道:“我们也走。”

    他飞身跃出墙外,沈笑和程怀谦紧跟着出来。

    唯独留了娥眉月下沈曜在院中的石桌旁。

    沈曜一捏胳膊腿,算了,他攀墙动静太大。

    西城的更夫刚打过更,顾道长已经带人找到了张宅。

    淡淡的月色下,没有灯光的宅院,漆黑一片。

    坐在房顶的顾道长,看着沈笑和念哥儿分别向前后进查找。

    他耳听六路之时,竟然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听动静像是练了外家功夫的人。

    很快,在后院的沈笑转了一圈儿,听动静各房间的人差不多都睡下。

    只有一间后罩耳房里,有个小丫头和婆子在做针线。

    沈笑觉得没啥可看的,待要离开时,听到小丫头低声道:“奶,才将我看见老爷又去杂物房了。

    说不定又要到明天才回来。”

    “闭嘴。”老婆子轻喝道:“此事,是你个小丫头能说的?”

    “哼,奶,咱不辞工离开吗?我觉得这样不好。”丫头其实也不小,听着声音也有十五六。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不要去注意那里。”老婆子夺过针线,吹灭灯,“睡吧。”

    屋里灯灭后,一阵细碎声后,没有了动静。

    沈笑暗道杂物间在哪里?她仔细看房子的格局。

    这是主院后面一溜儿简陋的后罩房,平时住着仆妇丫头,还有一边角是个厨房。

    沈笑游走在其间,借着从空间拿的发光石,没有一会儿,就找到了所谓的杂物间。

    她大胆而又小心的推门进去,还好门没有发出声音。

    这里头放的破家什之类的,环顾一圈儿,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只是,在很多家什都落了灰的情况下,挨墙的一个很宽很大的木箱,显得过于干净了。

    沈笑不由上前,将盖子掀开,好家伙,这箱子没有底呀,却是有台阶的。

    她仔细回想,张家的隔壁,听说是个行商买的别院,住的是他的妾室。

    因着行商是徽州的,一年不过来京城两趟,住些时日就走。

    那妾平日里并不常出门,家里只有一个老苍头,一个婆子和丫头。

    沈笑退出这房间,回到前面找顾道长来了。

    她轻飘飘的飞上房顶,在阴影处不仅看到了顾道长,还有程怀谦。

    “我要去隔壁。”沈笑报备一下。

    经过顾道长的同意,程怀谦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当然不是走密道,而是翻墙过来的。

    一到这院子,沈笑就直奔张家杂物间对应的地方。

    呵呵,倒是有意思,这后罩房有一间灯亮着。

    两人待要走近,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夹道里传来。

    沈笑急忙把程怀谦拉走空间里,就看到外面,这家老苍头挑灯过来。

    老苍头挑灯四处寻寻,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我老了,刚刚明明感觉院里有些别的气息。”

    就在这时,前面有瓦片声响,老苍头快步移动,一声“喵”,一只白猫从房顶扑到树上。

    老苍头又挑灯退回,向那间亮灯的房间走去。

    “这脚步沉稳有力,身法也不慢,哪里像个年岁大的驼背老人?”沈笑不无讽刺的道。

    “你发现什么了?”程怀谦没有什么收获,前院住的男仆,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书信。

    除了几篇大字,收拾的干干净净。

    没想到有问题的不是隔壁,而是这个院子,一个看门老头儿是个练家子。

    沈笑指挥空间里靠近房间,讲了她在张宅看到的,“我们进房间吗?刚刚老苍头进去了。”

    程怀谦怀疑道:“可里面没有说话声,是不是有秘室。”

    两人遁进房内,果然是只有灯没有人,他们小心的躲在暗影处,闪出空间开始运转灵力。

    再有秘室,只要不是在一里外,沈笑现在运功后都能听到,程怀谦暂时听的更近点儿,差不多百丈内。

    谁家秘室也挖不了百丈,除非是墓室。

    好半晌,沈笑两人同时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

    一道女声道:“可惜现在去不了临清,那么多粮食生生堵在那里了。”

    “呵

    …

第三五四章 记住了

    想到县衙诸多同自己死战的随从和差役,谢知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当初是自己主动做亲民官的,那他就不后悔。

    只是,自家老仆现在有没有将城里的情况,报于朝庭知道呢?

    ……

    前后两次从竿子头儿,和谢家老仆那收到青州城的详细消息后,忠勇候等将领,快马将己方布署上报。

    目前军情为重,塘兵铺兵换马不换人,只两天一夜就将题本送到。

    皇宫东暖阁,宣德帝将急报传给几位重臣。

    他道:“听说齐王给好些老臣写信,连朕派人去宣诏,他都当面骂我横征暴敛,招致上天降罪。

    以至于西南地震,东南大旱,百姓卖儿鬻女。

    呵,他一口一个朕不施仁政。”

    杨大学士立刻从凳子上起来,一揖到底:“陛下,自陛下登基已有十五载,不仅各地人口比之前多了一倍。

    许多百姓也安居乐业,不仅国库银两增收,就是粮食也多了几番。”

    谢学士也走出来道:“齐王倒行逆失,夺藩国百姓田产,抢其壮丁,才是真的不仁。”

    宣德帝从案后起身,户部兵部尚书,也都连忙起身行礼。

    摆了摆手,宣德帝扶着谢大学士的手臂,“谢老先生,朕已经下令,勿必救出益都知县。”

    谢大学士眼圈微红,“陛下,一方父母失了城池,谢知县有罪。”

    “老先生,令孙不仅与齐王对峙到最后一兵一卒,还及时将城内兵马,粮草等查清上报,他于朝庭是有功的。”宣德帝拍拍他道:

    “据朕所知,谢知县拒绝附逆,当时已然举剑自刎,是乐安邵王赶到夺下了他的剑。”

    “他是个忠心有才华的,朕还打算再用他。”宣德帝很是安抚一番。

    谢学士直接跪下叩首,他不忍继续说,让孙儿尽忠的话。

    太子亲自扶了谢学士起来,笑道:“老先生,我会亲临青州,接回令孙。”

    “太子不可。”众人一致反对时,杨大学士和永靖侯却没有劝。

    本来,他们就倾向皇家去人,这样更能安抚民心,也可以使齐王就范。

    原先提议的是让三皇子或太孙去,但是皇帝考虑后拒绝了,登莱那边,小郡主还在,她的主要任务是防备齐王出海逃走。

    这样再派太孙去,就不合适了,至于说三皇子唐王,已经闭府修养,皇帝更不想让他去。

    所有人,包括皇帝自己,都没有提身为襄王的二皇子果悟。

    在太子毒被清除后,皇帝直接令二皇子去给自己修皇陵了。

    宣德帝却是道:“让他去,若不是北疆又来犯,朕还要亲征。”

    众臣先是劝,后来渐渐被说服,太子亲自去青州宣谕之事,第二天就传出了。

    ……

    沈笑正打算去荒地,看村里老木匠给新打的井安水车时,听到了大哥从县城带回的消息。

    她第一时间感觉不对,太子可是刚好,能长途行军吗?

    带着这个疑问,她找到归藏院,问顾道长。

    给养的两株西红苗打叉的顾道长,抹着叶子道:“宣谕劝降是一方面,吊一下人也是一方面。”

    他笑道:“储君哪是那么好当的,该他上的时候是没有退路的。”

    沈笑咽了口水,道:“太冒险了。”

    “值得。今上想将顾氏藏的人,彻底拔了。”顾道长接过沈笑递来的花肥,在苗下挖坑埋了。

    他接着道:“对了,你姬表姑刚到家,你们几个不是想知道后续吗?”

    沈笑丢下小铲子,“舅公,那我找表姑去了。”她欢快的转身跑向春种院。

    刚两步又折了回来,洗洗手之后,找了苗阿婆要了一壶开水和一些茉莉花茶。

    刚洗了一把脸的姬婳,见她一跳三丈远的跑来,“七两,你这轻功可尽得道长真传了呀。”

    沈笑扬扬下巴,“那是。”随即又给沏茶倒水,“表姑,能说说查出什么了吗?”

    “嗯。”这个不是机密,姬婳捧着茶道:“齐家姑爷是张老爷的外甥,姓张。

    张老爷早年在赵榆部下,二十年前,他离开了边军回故乡寻亲。

    找到时只剩他外甥一人了,他就利用赵榆交托的钱财,培养起了外甥。”

    “齐太太遇险被救,是他做的吧?”沈笑好奇的问。

    姬婳弹一下她伸来的头,“小机灵鬼儿,就是他谋划好的。

    就连后来齐老爷急症过世,也是发现一些端倪,被灭口了。”

    沈笑轻叹一声,“所托非人呀。”

    姬婳则是道:“像这种被救之后以身相许,尔后夫妻恩爱的事,多是说书先生嘴里的话本。”

    她摸摸沈笑的头道:“你和念哥儿不错,从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儿。”

    “表姑。”沈笑翘起了嘴角,她觉得不错,将来一辈子不好说,但眼下,念哥儿是心里有她的。

    为了晚上好给三哥和念哥儿复述清楚,她追问道:“表姑,那码头上的郝掌柜,真是他们派人杀的?”

    “是。”说起这个,姬婳就盯着她道:“亏得于百户和你学了画像。

    那郝掌柜夫妻被杀后,整个都被踩的血肉模糊。

    于百户和当地画师,一起根据邻人所讲,画出了他们的样子。”

    她顿了顿道:“那人哪是姓郝,分明是赵榆唯一养大的儿子。”

    沈笑尽管先前听到过张老爷他们的话,这时被确定了,她不由的讥笑道:“真对不起郝这个姓,分明不是好人。”

    “表姑,他们真没有孩子吗?”

    “七两,我现在只能先说这些。”姬婳也不知道,于百户一行现在到没到临清,那两个孩子有没有被杀。

    沈笑理解,转而问她:“那杨娘子是怎么回事?”

    “她是顾家的人,专门与赵家接头的。”姬婳和她道:“这女人溜的快,跑了。

    本来已经绑了她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缩骨功。

    七两,以后在外面遇到人时,千万不可以貌判人。”

    “跑了?”沈笑先讶然,想想又觉得顾氏埋了许多丁子,要是那么容易被抓,皇帝也不会想法子钓人了。

    她重重的点头,“表姑,我记住了。不可小看轻视任何人。”

第三五五章 熟

    姬婳满意的喝完茶,听到苗阿婆在喊:“水烧好,婳姐儿快来洗洗。”

    沈笑第一个冲出门,接过两桶热水道:“阿婆,你喊我就行。”

    “又不多重。”苗阿婆身体好的很。

    姬婳谢了又谢,她太清楚了,顾阿公老两口,根本就是顾道长以前的亲兵,而非下仆。

    沈笑又帮着打了凉水,没有打扰表姑洗澡,她直接跑去了荒地。

    程怀谦大老远就看到了她,迎上她道:“水车都装好了,大伙儿正在试。”

    沈笑瞅着井边,两人一组转动皋杆,好多人围着看。

    村民们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抱着膀子勾头看。

    还有人蹲到出水的池沟边,等着看水出来,更有人不讲究,干脆坐到田地空垄里。

    水从井口升到井外,顺着垄沟开始走。

    看到沈笑过来,福太爷离开人群,找她道:“七两,你这井打的可不少,四口呢,可够用了。

    咱们临着河,又有一口泉,别再花钱了。”

    “福太爷,一百亩地打五口井,才能真的够用。”沈笑并不觉得多,这边离港沟河分流出的小河,并不近。

    一到用水的时,上下好几个村,上万亩地全指着一条河。

    太费时费力了,她宁愿多备一些。

    “你呀。”福太爷沉吟片刻道:“你二嫂不过才回来,你就又把教字的事推给人家了。

    成天的,都是琢磨着地里的活计。”

    沈笑嘿嘿一笑,她道:“太爷,要不咱们请我姬表姑,来族学教孩子们,不仅教认字,还教弓马。”

    程怀谦瞄她好几眼,七两这是又找个替工的。

    偏偏福太爷还认真的考虑上了,因为姬家也是几代耕读传家。

    他还动了心思,打算和老伴儿说说,扒拉一下沈家后生,把人娶到沈家?

    沈笑是不知道他的天马行空的,她别了福太爷,和程怀谦一起,巡视起这几百亩的地。

    程怀谦走到自己的地头,张开双臂,“七两,这都是给你的。”

    “啊。”沈笑一怔,然后笑:“这也是你传家的产业。”

    程怀谦摇头,他道:“可以再置,这块却是要给你当聘礼的。”

    沈笑只笑不语,抬头远望,早些年的荒地,如今都开垦好了。

    村里几家买的族田,今年也开完了,今天只所以都聚到地里,就是他们找过自家,想以后借井浇地。

    “七两,我和大伯说好了,今天开的一百亩荒,撒下草籽就的长两年,回头可以卖草料。”程怀谦指了指最北头儿。

    沈笑挠一下额头,“你一说,大伯就同意了?”

    “嗯…”程怀谦带着几分得意点头。

    两人边走边规划着时,沈松和怀了孕的大苗子找来了。

    沈笑盯着大苗姐的肚子,现在还没有显怀。

    大苗子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打破尴尬,“七两,前两天,良大叔他们从二号地搬走了,你看那几间房子,和沈大伯他们商量一下,租给我娘怎么样?”

    沈笑转而看向沈松,她没有开口。

    沈松不得不开口道:“岳母他们住在旭哥儿家里,没人有意见。

    可是,大苗弟弟想搬走。”

    “房子倒不用租,借你们住了。

    可那边离大家远了。”沈笑不好说冬天时,大哥他们会去暖棚守夜。

    大苗子立刻道:“不会一直住在那里。

    我大弟已经找族长爷爷,买了一块儿老宅地。”

    “把村西边?”沈笑一想,别处也没有地方盖的。

    “嗯,挨着大花家,我娘可满意了。

    等今年麦子下来,有了钱就先盖两间。”大苗子也满意,那是陈族长的地,他肯卖了,是看到小弟在学里读书不错。

    沈笑也替她高兴,不用夹在中间为难。

    日子如流水一样,地里的玉米苗长高了些,又该除草了。

    跟着家人忙碌的沈笑,偷偷和程怀谦又一次找到了程大为。

    沈笑看了看外边,“念哥儿,我里是青州城外。”

    程怀谦盯紧镜像,仔细看他爹没有受伤。

    他微微颌首,“是东城门外。”

    外面,程大为在夜色里独自望向城内,他很想进去,可是却找不到路。

    易捕头拎着两小坛酒走来,递给他道:“城里一直没有传出消息,怕是王府不好进去。”

    “易老弟,我妹妹她,你是不是知道?”程大为终是直接问了。

    易捕头猛灌一口酒,道:“凡是王府有头脸的下人,我都知道。

    她先前是先王妃的大丫头。”

    程大为接连灌自己酒,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传来,紧接着有校尉带队过来。“军营禁酒,不知道吗?”

    “军爷……”易捕头刚一开口,校尉就道:“军令如山,连候爷和世子也要遵守。”

    他不由分说,令人绑了两人带走。

    程怀谦一抹脸:“完了,爹一定会被打军棍。”

    沈笑不好说别的,她道:“我们进城看看去?”

    “好,湘姑姑好像被关了。”程怀谦同意。

    两人熟门熟路的遁行到王府,沈笑第一个选的就是地牢那个院落。

    他们在地牢里,看到十来个被关的人。

    若风果然被关着,身上的伤不清,不过两人看到她从床角拿了药,对视一眼后离开。

    他们又往隔壁看看,开始时还以为没有人,后来居然看到了一个缩在墙角的人形。

    “念哥儿,齐王反叛已经月余,这人不会伤重不治了吧。”沈笑让空间靠的更近一些。

    程怀谦想了一下道:“我们出来看看。”

    被齐王关押的人,应该是朝庭的人居多。

    二人敛息出来,那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程怀谦凑近一探,这人身上烧起火一样的烫。

    他迅速将人放平,沈笑睁大眼,差点叫出“谢县尊”三字。

    她看到程怀谦口型:烧。

    然后迅速从空间里调出一瓶药来,这是念哥儿交出外伤药时,从太医那里得到的一些丸药中的一种。

    可以退烧内服的药丸,听说是专门给宫里不喜药味的妃子们研制的。

    沈笑看了看外边,“念哥儿,我里是青州城外。”

    程怀谦盯紧镜像,仔细看他爹没有受伤。

    他微微颌首,“是东城门外。”

    外面,程大为在夜色里

第三五六章 机会

    “命够大的,外伤这么久了,居然硬挺着。”程怀谦也是一阵叹息。

    “城陷被擒,身为父母官,开始时他又不能弃城而逃,事后既便有幸被救,怕也是会被问责。

    听说齐王攻占临近县死时,一个县令力抗而亡,一个失城后逃了,如今被朝庭收押。”

    “唉!”沈笑也是长叹一声,这位县尊和她上次与念哥儿偷偷入后衙见到的人,完全变了两样,

    又瘦又病,一点也没当时在书房写字时的丰姿,“他烧的很厉害,你的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关键是他的外伤,也得处理一下。”

    程怀谦颌首,“他脖子上的旧伤囗不深,只是又被勒伤了,才显得吓人。

    关键是他肩上的伤,我刚才看了,可能还得割去腐肉。

    可这里,咱们不适合长期呆着。”

    “你打算救他出去吗?”沈笑又问:“你在城里时,听他的口碑如何?”

    程怀谦待要回答,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队齐王府的兵卫,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检查了每个牢房后,方松了一口气。

    他和看守道:“现在开始,你们要多留两人,每过半个时辰巡一次监。”

    “孙校尉,咱们这里是王府,安全着呢。”看守拱手。

    “哼,用点心吧,有人闯到外面了,不是我们兄弟,你们几个早没了命。”孙校尉丢下话转身就带人离开。

    沈笑早已驭使空间来到地牢外面,这会儿,还能听到叮叮的刀剑声。

    地牢太深了,上面都打起来了,下面却没听到声响。

    出了院门行近一看,好多火把照亮了小小院落,被围攻的几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有两人受伤。

    来的三人被越围越紧,其中一人身上血流不止,程怀谦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出,大喝道:“走。”

    突如其来的烟雾爆开,影响围攻护卫的视线,也为他们争取了逃亡的时间。

    只见三人冲着一个方向冲,重伤之人不要命的为另外两个杀出一条血路。

    冲开了包围圈之后,三人飞身而起,王府的护卫们有身手高的也一跃而起,追击去了。

    而下面严阵以待后挽弓箭手,始终没有射击的机会。

    沈笑看到程怀谦换了衣服戴了面具:“七两,我们趁机去把人救出来。”

    “嗯。”沈笑一想,是个机会。

    他们再次来到地牢门口,外面围了好些人,进到下面后,看守们也都持刀守卫着。

    沈笑也换了行头,和程怀谦闪身出来时,从最里面的牢房开始,都给撒了迷药,最后一把下去,看守们全都立时倒地。

    快速捡出钥匙,两人把彻底昏迷的若风和谢县令同时带走。

    沈笑先遁出空间,将门外守卫迷昏,才敞开了门,和程怀谦飞身离开。

    至于地牢里的其他人,他们不认识,不敢乱救人。

    他们将人带入空间,自己却飞身离开,是因为这处被自己探过好几次。

    而且,救人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儿动静的,他们现身可以吸引一下注意力,那几个黑衣人会压力小点儿。

    “不好……”外面院落的弓箭手们,又被程怀谦一把迷药迷倒。

    沈笑和程怀谦的轻功,比先前那几个黑衣人高出了许多,他们快速飞走时,王府侍卫根本追不上人。

    更何况,他们飞出了王府外墙,就闪身进了空间。

    这一夜,王府先后派出好几波的人搜查,一时间,城内鸡飞狗跳的。

    沈笑干脆直接将人带出了城外,可是却发愁起来,“人怎么送去营地?”

    ……

    城内军营里,听到下面人报,地牢里的人被救走了。

    先时还对王府守卫有十足信心的齐王,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

    他不能重重责罚,此时只能小惩,不然再有人夜入王府,万一直接来刺杀自己,还要下面的人护。

    “几位公子呢?”现在除了老大老二和他在营地,其他几个小的在府里。

    “都安然无恙。”部下也是怕受罚,随即道:“王爷,属下已经派人搜城了。”

    “撤了。”齐王爷还是需要城内安稳的,“私下查。”

    “是。”部下立刻领命离开。

    齐王爷派人去寻大儿子,如今顾氏的人跑了,他的二儿子没有了底气,轻易不敢来见自己。

    一个个先前夺下的城池,眨眼间被夺回,齐王心里直打鼓。

    偏偏外面围住城池的忠勇侯和其他几个营,只和自己打了两次,就再也不打了。

    现在,有人主张开城门主动攻击……

    ……

    竿子头儿带人躲过追击,给重伤的手下包扎后,他道:“这府衙的地牢有药,最是安全不过,你们安心住着。

    有事儿就直接找牢头儿。”

    “头儿,我怎么听着还有人闯进了王府,追我们的人明显少了。

    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救人的吗?”唯一没有受什么伤之人,是在后面断后的,他看到沈笑他们飞出的黑影。

    竿子头儿抚了抚受伤的手臂,摇了摇头道:“不晓得,不管他们,我出去探探消息。”

    他是天快亮前,离开府衙的,而沈笑两个也找到了一处地方,将救出来的人放了出去。

    不然,他们就赶不及回家了,来到营地附近,两人手拉着,程怀谦一块石头射出,就听到营门口大叫“敌袭。”

    飞箭如雨般倾泄而出,闪身回到空间的两个面面相觑,好险。

    不久就见到整个营地进入防御状态。

    有将士出营,也发现并没有见到敌军,只在营外几百丈,有两个受伤昏迷之人。

    看着人被抬走,沈笑道:“我们也走。”

    到了晚上他们再来时,已经看到程大为在守着若风吃药。

    “你真的是我大哥?”若风离开后庄村时还小,已经不记得兄长的样子了。

    虽然程大为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自己的脸,“你看,我长的像她。”

    “噢。”若风只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她已经神游天外了。

    看着不愿和自己说话的妹妹,程大为十分沮丧的出来。

    外面易捕头等到他,问道:“怎么样,知道谁救的人吗?”

    “忘了问了。”程大为很不走心的回了一句。

    易捕头匆匆去回报,完全不知道救人的两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第三五七章 拔刀

    人已经安全了,程怀谦也放心了,“七两,咱们走吧。”

    沈笑是没有意见的,两人不久后返回沈家村。

    当她回到放有蒲团的房间,又遁行至泉池附近的果林出来时,竟是看到顾道长在看泉水。

    “舅公。”两人乖乖的出来行礼。

    其实现在是又一个四月初,天黑的很,只是沈笑的夜视能力强,加上顾道长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

    凭着这些他们才认山了顾道长的。

    继续盯着泉水的顾道长,没有啃声,就让沈笑和程怀谦半躬身站着。

    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伴着懒懒得春风,夜,寂静的很。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顾道长转向看二人,他开口了:“起身吧。

    你伯娘和我说,连着许多天练武到后夜,怕你们受不住,请我让你们歇一天。”

    沈笑绷紧了小脸儿听训,从前天开始,舅公就准了他们三天假。

    可是他们昨天半夜出去将近一夜,伯娘什么时候去看自己的,她也不知道。

    旁边的程怀谦心道,舅公可别误会了,可他又不能解释清楚,只好垂首听着。

    “据说,太子这一路上,遭遇了四次伏击。

    除了有一队人马仗着轻功逃脱外,其他全数就擒。

    别忘了,去岁雪天截杀信使的人,有一个身手也很好,虽然他最后被龙隐卫抓到杀了。”顾道长斜他们一眼,

    “但你们能保证以后不再遇上这类高手,你们还准备让人跑了吗?”

    沈笑和程怀谦几乎同时摇头,那人身法不弱的。

    “既然晚上睡不着,那就继续练功好了。”顾道长一跃而起,丢下一句道:“全力追我。”

    对视一眼,沈笑和程怀谦也飞身追起。可是两人很快发现,使出全力的舅公,他们追不上……

    ……

    青州城里,部分将领劝齐王请太子进城,好以太子为质。

    “太子不可能进来。”齐王还是很清醒的,别看太子今天在城外劝降,忠勇侯那帮人是不可能让他进城的。

    有将领道:“不若属下带精兵出击诱战,最好能将太子诱至阵前。

    然后再派一部人马,突入敌阵抓住太子。”

    齐王仿佛听了进去,正在考虑。

    乐安郡王听到,只略微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道,太子来宣谕劝降不假,但身边明里暗里多少护卫?

    再说,太子又不是没有打过仗,太子就是军营里出生的,又有个后来封贵妃再封皇后的祖母,很得先皇宠爱。

    几次带兵打仗时,都带着年幼的太子,亲征北疆之时,还放十几岁的太子独领一营。

    凭着军中老将对太子的敬重,他那些军功也是实打实的。

    乐安郡王这一跑神儿,漏听了众将的争论。

    直到齐王叫他,他上前一步道:“父王,儿听您的。”

    齐王挥退一干人等,独留二子,开口道:“城中粮草最多可支持半年,如今城外几万大军,我们恐不能胜。”

    二公子刚才就支持降了,他道:“爹,太子也说了,若肯放下刀枪,还是一家人。

    何况,我们是正经的皇亲,除了今上,有司是不能定我们罪的。

    只要进了京,宫有还有太妃在,她老人家会帮我们的。”

    乐安郡王心累的很,搞这么一场,宫里太妃如今都脱簪请罪了,二弟还指望太妃。

    齐王沉吟片刻,看向大儿子道:“你先去见见太子。”

    乐安郡王问道:“爹,城中将领有几个可以打败忠勇候的?”

    言下之意,我们有什么能与太子谈判的底气。

    二公子冷笑一声,“大哥,你身边的丫环被救走了,说明我当初的怀疑是对的。

    可是你明里暗里的护着,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吗?

    凭这一点,太子也要见一见你的。”

    “大郎,夜里你悄悄的去见太子,最好能拿到他的手书,将来我们父子进京,才有保障。”齐王还是下了令。

    乐安郡王暗自咬牙,这是怀疑自己了?他除了诱使若风传了一回信,什么都没有做。

    本想着借机找出城内的暗子,却是信被拿走了,人没找到。

    他道:“爹,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齐王一怔,让二儿子离开,“谈什么?”

    “我娘是怎么病的?”反正投降了,以后也别想自由了,他要问个清楚。

    “她向来身体不好,从生下你就病痛不断。”齐王眉毛紧蹙。

    乐安郡王苦笑道:“爹,我娘的身体,早在怀妹妹时,就养好了。”

    齐王脸色很不好看,“你是何意?”

    “从二弟出生后,您几乎很少到我娘那里。

    特别是外祖辞官归乡,又不许舅舅们出仕后,你更是一年都不进我娘的院子。”乐安郡王走近他,恨声道:

    “可是,去年您却突然和她一起吃饭了,打那顿饭之后,她就病了。”

    “逆子,你怀疑我。”齐王猛的起身,“我知道了,是那个丫头说的的吧?

    她是皇帝的人,她的话你也信?”

    “所以儿又查证了几次,您确实给娘下药了。”乐安郡王闭目。

    齐王眼神闪动,颓然坐下,“只是些让她多睡的药。

    谁能想到,她会受不了药力。”

    乐安郡王追问:“谁给您的药?还是您自已找的药?”

    “有区别吗?”

    “有。”

    “我自己找人配的药。”齐王刚一说完,就感觉不对,他身上被刺了一刀。“你?”

    乐安郡王拔下刀,冷漠的道:“很浅,没有刺中要害,但刀上有毒,您以后会慢慢病亡,请了杏林高手,或许可解。”

    他扔下刀,喊人进来,看着侍卫惊呼,大夫忙乱,他大步离开。

    偏被人救治的齐王,不敢留他也不能说是儿子刺伤的自己。

    只要他说了,子伤父就是死罪,是恶逆,到时不用外面打,他们自己就乱了。

    此时,他连诈降的心,都没有了。

    ……

    顾道长的训练,可苦了两个小家伙儿,现下已经过了小满,又到了小麦灌浆期。

    顾道长和沈大伯说了,排到晚上浇地时,不让沈远兄弟几个去,点明沈笑和程怀谦两个。

    他们两个在地里飞来飞去,还不许沾湿了衣角鞋子,不然次日一早,会被罚挥刀剑千次。

    浇地么,哪有可能跑水堵囗时,人不下地湿鞋的。

    所以沈笑两个连着几天被罚,姬婳还咬着麦杆儿,还一边给他们数数。

第三五八章 力度

    沈笑正在一边挥剑,一边想,得亏家里只种了二十多亩麦子,今天终于浇完了。

    “七两,注意力度。”姬婳在旁边提醒她。

    沈笑衰怨的看她一眼,用力挥出一剑。

    不远处的程怀谦,也在不停的挥刀。

    姬婳看着附近一片田园之色,那些果树间跳来跑去的鸡鸭,一个个都在寻吃食。

    她倚着荒地挖出的大石头,笑着道:“你们两挥完,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

    “郝家的事?”沈笑一猜就猜着了。

    姬婳斜她一眼,就不能让自己卖个关子吗?

    沈笑可不受她的影响,继续挥剑,总算挥完之后,又打了一套军体拳。

    姬婳每天来监督他们,其实就是为了来看打拳,她跟着一起比划着。

    今天还一遍没有打完,就听到了村里的锣声。

    “这是怎么了?”沈笑立马收拳,旁边程怀谦将刀扔给她,“我回村里看看去。”

    果林里正在给树拌杀虫水的沈宝,也跑了过来,“不会是让挖河沟清淤了吧?”

    从果树种好,鸡舍搬来这边后,沈成就和沈宝一直分白晚班,轮流帮看着。

    原先也参与的沈小舟,因着妻子自家在族学教书,家里新开了一个大暖棚,准备冬天时种菊花和辣椒,就不再来上工了。

    他后面,还有追过来的二丫,“哥,你去拌药,我回去看看。”

    二丫和沈笑道:“七两姑,你一会儿去看看那药水拌的行不?”

    话音才落,人就跑了,沈笑点了头,又和沈宝说:“宝哥儿,应该不会是徭役。

    你忘了去年旱的时侯,县衙雇人清了淤泥的。”

    沈宝恍然想起,“我就是怕征役,我爹前些年下大力了,冬天扫暖棚的雪,滑了跤腰腿疼,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

    “夏天时,找大夫艾灸一下,好的快些。”冬天大哥他们去看过小拾哥,没伤着骨头,大夫说是平时干活大不惜力,留下病根儿了。

    “四丫也这样说。”沈宝跟上她和姬婳,还说:“七两姑,四丫和我们说,她准备专攻医术了。

    你看,她学医行吗?那县里可都是男大夫。”

    沈笑顿下脚步,“咋不行?太行了。

    本来大夫就不多,女大夫更少,她既然有兴趣,下回放假,来我家书房找些医书看。”

    “我原来想着,她要是学了本事,能进轻骑卫,那才给家里长脸呢!听说她们比普通战兵月银高。”沈宝挠挠后脑勺。

    姬婳这边摇了摇头,笑道:“骑兵可不光是月银高,还要上战场搏命。

    比方这回北疆各部异动,轻骑卫都是要上最前阵的。”

    沈宝立刻摆手:“那还别当了,就学医吧,看人家胡大夫和裘大夫,大家都很尊重的。”

    沈笑失笑,大夫们也就在他们普通百姓眼里高大,在权贵面前,历来都被视为匠。

    她没有告诉沈宝,四丫既便学了医术,将来也可能考进轻骑卫做大夫。

    对于几年后的事,她也说不来,检查过沈宝拌好的杀虫水,她肯定的道:“做的很好。”

    古人早有各种杀虫治果树的方法,沈笑家原来的果树,就一直用这些。

    她和二哥也曾经用生石灰,硫磺粉和水,鼓捣出杀虫杀螨的石硫合剂。

    效果还是很好的,村长叔还专门找他们学,用石硫合剂涂村后的果树。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早春时节,那个杀虫药不适合用了。

    这是霍老大爷托了焦婶子送来的单方,说是皇庄农官制的,防护果树虫害效果很好。

    “七两姑,二号地的果树,今天花开的可旺了,应该会结果吧?”沈宝受到夸奖,很高兴。

    又关心起了他从前照看过的几亩果林。

    “差不多。”沈笑一想到今年能收到许多樱桃,也高兴的很。

    而程怀谦飞奔回来,告诉她一个更高兴的事,“齐王降城了。”

    沈笑睁大眼,和姬婳同时道:“齐王兵败被擒了?”

    “县城的说法,是太子亲临青州宣谕劝降,齐王自知不敌,与夜半时分,开城降了。”程怀谦也是从里长那听到的。

    沈笑大松一口气,没有打起来就好,听说先前攻夺县城时,已经死了不少人。

    姬婳想知道详细,转身道:“我进京一趟。”

    “哎…”沈笑想说,您还没有讲临清的事。

    程怀谦知她所想,“回来问舅公也一样。”

    沈笑只好点头,“药水好了,早饭露水下去后来喷药吧。”

    她交代沈宝道:“宝哥儿,鸡鸭先关起来两天,别放进果树林。”

    “放心吧,成大哥来了,我们就布网拦着。”沈宝保证。

    ……

    青州城已经被太子安排人按管,现下再有些天,麦子就可以收了。

    虽然麦田前段时间受了些损伤,但是还是能收上来的。

    太子没有让忠勇侯他们立刻撤兵,而是传了令,让他们去剿匪。

    从海上坐船而来的郡主程宁,一看到太子单薄瘦弱的身体,眼泪差点下来。

    她埋怨道:“爹,你们怎么不给我传个信儿?

    我不是你最疼爱的闺女了吗?”

    太子笑了,“当然是了。好闺女,又长高了。”

    看女儿比去年高了半头,脸也圆了,他很开心。

    程宁扶他坐下,“爹,什么时候起程?我们一起走。

    我可是听说了,你来的一路上,都不平静。”

    “过几天再走,等齐王叔病情稳定一些。”太子让其他人下去。

    程宁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问道:“齐王不是装病吧?”

    太子叹气,然后道:“是乐安王叔给他下的药。”

    “啊?”程宁惊讶极了。

    “不过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会让人产生幻觉,睡不好觉而已。”太子认为齐王只所以半夜开城,就是被这药折磨的。

    程宁很好奇:“可是为什么呀?”

    太子正色道:“宠妾灭妻,明明是侧妃调包了先王妃的药,齐王还一味包庇。

    常宁,此事不可外传,你乐安王叔,已经亲自上了请罪书。

    他请求,严查侧妃顾氏谋害正妃,勾结前朝藩余之事。”

    “侧妃不是孙家人?”程宁今天听到的消息,都很出乎意外。

第三五九章 哪里跑

    在太子给闺女讲着侧妃真实来历时,城外营内的程大为,正在劝若风:

    “湘姐儿,你别犯傻,这次你立了功,可以回京的。

    你也不小了,回去哥就帮你找个好夫婿,买些地当个小地主。”

    他甚至掏出了身上的会票:“你看,大哥现在有钱的。”

    虽然这钱是念哥儿给的,但家里他还埋了几百两银子的。

    若风半天不说话,在他又不断劝说了一刻钟后,才道:“回京后,我就能跟你回家了吗?

    成公公说,没有家累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程大为一怔,他心酸的要命,“湘姐儿,哥去找你的上官求情。”

    若风微微摇了摇头,她道:“你就当没有找见我,等到回京,我还是要回到郡王爷那里。”

    做生不如做熟,与其再被派往别处,她宁愿去末落的郡王那里。

    “你的……”任务完成了呀,这话,程大为不敢说,他是帮着武骧卫抓过人,但他也知道,自己这点功不算什么。

    也许,妹妹永远也退不出了。

    失神的离开这处营帐,程大为找了地方,想大哭一场,却发现自己哭不动。

    一直在空间里跟着他的程怀谦,也难受的道:“七两,我们能找于百户走走关系不?

    把湘姑姑调入京城。”

    沈笑不太清楚他们的内部构建,她道:“舅公说,郝家的一儿一女已经被杀,他们守的粮库,还牵扯到一批人。

    恐怕于百户他们,近期不会归京。”

    “唉,湘姑姑是个女的,很容易被外派。”程怀谦十分清楚这一点,“我看她是没有练过硬功夫的,轻骑卫也去不了。”

    其实,沈笑倒觉得,今上若对乐安郡王从宽,若风跟去对她也好。

    整个齐王府,如今还未进京,会有什么未来,谁也说不好。

    但是家里麦子丰收了,今年可能一年都能吃上饱饭。

    又到了收割小麦的季节,金黄的麦浪摇曳生姿,一穗穗麦粒,看着十分饱满。

    沈大伯领着一家人,先把长的最好的麦头收了,准备自家留种用的。

    沈笑家里,今年没有请人收割,因为有县尊亲自带了人来,帮他们收麦。

    其他家也是先收从沈笑家里换来的麦种。

    大伙儿都听县尊说了,这一批要对比,谁家晒干后重量高,县里就奖两斗白米。

    白生生不带壳的大米呀,因为打仗,现在又从四百八十文一石,涨到五百二十文了。

    两斗米可不少了,一钱的银子呢!

    麦子一收下来,林修尧就找了沈大伯和沈村长他们估算。

    沈大伯抱着一捆麦子,掂了掂道:“比去年同样一抱捆的要重。”

    沈笑看到沈村长捻出麦粒给林修尧看,“县尊,今年的雨水足,天景也好,该下下,该晴晴,村里这批种子长的好。

    您看,这一粒粒的多圆实,晒干了也不会箆多少。”

    林修尧也和大家一样,围着麦子蹲下看,他满脸笑容的道:“明天,我分发下的那些家,也要开镰了。

    前几天我去看过,不比你们的差。

    大伙儿可要晒透辗仔细了,保证里面没有其他杂物。

    争取,咱们每亩都比他们高,都能超过三石,好能都领到白米。”

    “县尊,您就擎好吧!我今年这三亩麦,深耕追肥除草,恨不得见天守着它。

    不求别的,就想这一亩地,能比过去多打几斗。”陈族长是个能白话的。

    卢族长不甘落后,也表示:“我们都是跟着文大哥取经的,不说超过他们去年三石二斗,一亩收个三石一,我就笑的睡不着了。”

    “哈哈哈,老卢,睡不着了抱袋麦子搁跟儿,保证你闻着麦香味儿,就睡着了。”一位陈大叔笑着打趣。

    沈九爷一抬手,笑骂道:“一边儿呆着去,这么热的天,抱一麻袋麦子,卢小子不得热得捂出痱子?”

    众人哄堂大笑,在又有空车子到地头儿时,帮忙一起装车,全部运到打谷场去。

    林修尧也笑着拿大木叉装麦子,可惜他没有一旁林九爷装的齐。

    ……

    连续忙了好几天,所有麦子都收完了,好在天公作美,只在昨天有一片乌云飘过。

    吓的沈笑他们刚把麦子拢起盖住,天又放晴了。

    今天有风,可以扬麦了,沈笑没有再去凑热闹扬。

    她帮着嫂子们煮好红绿豆水,就推着板车,来到了打谷场。

    小孩子们有的在帮忙翻晒麦粒,有的在往自家装麦糠。

    沈旭一脸汗水,配着左一片右一片的黑印子,正和小叶子他们在用脚丫子趟麦粒。

    沈笑给自家人分了冰镇红绿豆糖水,又喊一群小家伙儿们来喝。

    自从沈笑在学里教过他们识字,小孩子们就愿意和她一起玩儿。

    昌林见到小叶子坐到姑姑身边,很不高兴,他迈着小短腿,拉起沈笑道:“小姑姑,找表哥。”

    周秀永小朋友前两天来到姑姑家,非得要住几天再走,他爷爷就把他留下了。

    这位小朋友被昌林缠得太累,干脆跟着程怀谦去半坡浇地去了。

    沈笑拎起他,又将板车上两个大竹筒挎肩上,和管氏道了一声:“伯娘,我到半坡地,给三哥他们送些水。”

    “去吧。”管氏头也不回的答应。

    倒是沈大伯嘱咐道:“找个凉荫地坐,别晒着了。”

    “知道了大伯。”沈笑和哥嫂们挥手。

    “七两,那边守着个大泉池,还能没有水喝?”有个嫂子听到,笑着问她。

    沈笑将昌林扛到肩头,惹得小小只哈哈大笑,“嫂子,泉水里它不是没有放豆子么?”

    “还真是。”那位嫂子一愣,随即好笑起来。

    这边厢,沈笑略微用了些灵力飞跑,昌林哇哇大叫:“再快点,再快点。”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他来说很远的荒地,离打谷场才一里地,沈笑几个起落就到了。

    再往泉池边跑过,三哥和程怀谦在踩水车。

    而秀永正趴在地上,好像在捉蚂蚱。

    沈笑把水递给三哥他们,又拎着小小只靠近秀永,只见一只大蚂蚱从他手缝飞跳了出去。

    “哪里跑!”已经七岁秀永一下蹦起,迅速追击。

    沈笑抱住昌林,也帮忙跳去堵截,她一个下蹲,单手出招,刚蹦高的蚂蚱,一个失策被夹到了沈笑两指之间。

    “七两姑姑,再捉一个。”秀永大叫。

第三六零章 烤肉

    四岁的小昌林已经迫不急待大叫:“小姑姑,我也要捉。”

    沈笑放下他,将手里的蚂蚱翅摘掉,然后从草丛里拔了草将蚂炸缠住给秀永。

    她笑言:“拿好,看好昌林,姑姑多捉一些,一会儿我们烤着吃。”

    说完,沈笑就跳跃而起,逮一只刚看到的蚂炸去了。

    秀永拿着,想跟上一起,又怕手里的跑了。

    只见昌林爬跪在地,追着一只蚂蚱一直用两手按,秀永果断跟上,他追不上又跳跃两次的沈笑。

    远处,踩着龙骨水车的程怀谦看着沈笑一骑飞绝逮蚂蚱,他乐道:“曜哥儿,过会我们就能吃上烤蚂蚱了。”

    “炸着好吃,再放点辣子更香。”沈曜也馋这口了。“希望七两多捉一些。”

    “那我得给他送个东西去。”程怀谦说着就跳下了水车,直奔沈笑而来。

    其实,收过麦子的麦茬地,才会有更多,沈笑此时手里提了好机个,她没地方装了。

    追过来的程怀谦给她递上今早带水的小竹筒,“拿这个装。”

    “那你跟我一块儿捉。”沈笑接过后,两人一起飞跃到十亩麦茬地。

    别看她家几百亩荒地开好了,其实真算起来,加上原来的十亩地,也不过一里地宽,至于南北距离,还不到一里。

    两人一飞,另两个小家伙儿也要去,昌林追的摔两跤,沈笑才回身抓起他飞。

    “这边地半沙,干的快,明天就得种上玉米了。”沈笑一边逮蚂蚱,一边打算。

    程怀谦问她:“种子够吗?”

    “够用。”沈笑心里是有底的,就像她捉蚂蚱,几乎是一下一只。

    没有多久,竹筒被装满了,几人返回泉边,沈曜也从水车上下来。

    拾些干草麦杆儿,准备用池边的碎瓦片烤。

    “糟了,没带火石。”程怀谦上下一摸,摊开双手道。

    “我去鸡舍那边拿,这会儿应该是小拾哥替着宝哥儿在。”沈笑跑的很快,几乎眨眼间就没有影儿了。

    留下四个大小男子汉,在一只只处理蚂蚱。

    沈笑不仅借来了火儿,还多带了好几片薄瓦片和干柴。

    秀永和昌林两小只,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叔叔姑姑们,将青色的蚂蚱烤成了焦黄色。

    沈笑先给两个小的捡出两个,教着昌林怎么吃。

    别看是什么调料没有放,小家伙儿们也吃的喷香。

    程怀谦也帮沈笑剥开一个给她:“村西地小树林的马知鸟不少,晚上我去捉些来烤。”

    “算了吧,这些天忙的很,晚上还得浇地呢。”沈曜不支持,他翻着蚂蚱道:

    “而且,表姑的一百亩地,大哥还得去照看一下,你还想开小差儿?”

    “那一百亩地,租给谁了?”沈笑原来没有注意过,她继续给两小只分捡剔壳尾。

    程怀谦更不知道,沈曜倒是知道:“后庄村一个表舅,他家六个儿子三个女儿,一下租了五十亩。

    剩下的五十亩,是程大叔一个本家租的。”

    几个人正在闲话时,秀永突然道:“那边有人来了。”

    他手指着,远处从官道上拐进赵家那处荒费了的房子。

    当年村里沈卢陈赵四家买的地,现在都种着春红薯,统共不过五六十丈宽。

    有时,附近路过的人,会进到地里,扯些嫩叶子当菜吃。

    可那人却不是进地里扯红薯叶,而起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向沈笑他们这边走来。

    百来丈的距离,沈笑也不愿浪费灵力看是谁,但是等那三人走近了,她有些后悔。

    只见中间那个大人,看到沈笑几个在水边,急跑着扑过来跪下:“念哥儿,救救我们吧。”

    程怀谦跳开的时候,沈笑反应极快,左右各夹一个,把秀永和昌林抱起。

    “肉肉。”昌林伸手,瓦片上几个蚂蚱糊了。

    沈笑对身边一脸疑惑的沈曜道:“那个潇氏继女孙氏。”

    不怪沈曜没有认出来,实在是那年头回看到孙氏,她还是个胖胖的俏佳人,如今却是瘦的一把骨头,脸色发黄。

    而且,衣衫也是粗布的,头上只有一块青花布头。

    程怀谦垂着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后面两个瘦巴巴的小男孩儿,追来时,不由闭上了眼。

    那两个小男孩儿,伸头看向瓦片上糊掉的蚂蚱,努力吞咽自己的口水。

    孙氏拽着他们跪下:“念哥儿,我爹和丈夫没了,兄长也在登州病死了。

    实在没有人投奔了,才会来找你的。”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沈笑看看程怀谦,轻喊一声:“念哥儿?”

    程怀谦睁开眼,“我送你们回孙家老家。”

    孙氏一怔:“可是,孙家祖上在广东。”

    “你丈夫老家呢?”沈笑放下两小只。

    孙氏咬唇,“他是个孤儿,没有家。”

    就在这时,昌林和秀永手拉手,把另一个手里的烤蚂炸,上前递给跪着的两个孩子:“给你们吃。”

    两个小孩子猛的抓过,连壳儿都不撕,直接囫囵填嘴里了。

    沈笑也转身,拿起地上的两个大竹筒,把绿豆水打开给孙氏:“先让孩子喝点儿。”

    孙氏感激的接过时,分别给了两个孩子,她自己一口没喝。

    沈笑看到,然后让程怀谦先回家拿些吃的来。

    现在,她不可能让她进村里,但是稚子无辜,他们就着竹筒咕咚咕咚不停的喝,显然是饿坏了。

    孙氏擦擦眼角的泪,“谢谢你。”

    沈笑好奇道:“你们怎么回来的?”

    孙氏给两个孩子顺顺背,才道:“你们走后不久,我和兄长还有两个孩子,被送去屯田了。

    虽然说辛苦,但是再也不像矿上那样挨打挨饿了。

    可是今年一场倒春寒,我兄长他病了没有熬过去。”

    沈笑也没有一直站着,她和三哥沈曜一人带一个自家小朋友,席地坐下。

    她想,这些人只所以没有被送回原籍,怕是外地的人多。

    只听孙氏继续道:“十天前,有官差上门,问我们是愿意留在那边,还是回原籍。

    要是先前我兄长还在,留在那也行,可是剩下我一个女人带两个小的,下地力气不行,只能靠给军户浆洗过活。

    有时,还有人半夜来拍门,又被附近的人排挤。

    我,就报了回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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