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饥肠辘辘的一天
“好的，听课，想听哪个年级的课，或者是哪个学科的，有什么要求？”校长问
“最好是高年级，比如4-6年级，或者初一初二年级，学科还是以语数外为主。”江海泽回答。
“好，没问题，我这就安排。”校长说着掏出手机，给主管教学的主任打了个电话：“未来教育集团的几个老师过来了，想听一下课，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没一会的功夫，教学主任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交代了一下，江海泽跟着教学主任去了教学班听课，志强则是留在校长办公室继续跟校长交流业务，两个人心领神会的分工明确，销售就是负责做商务，沟通客户关系，而售前就是入校听课，调研师生需求。江海泽被教学主任安排到了一个班级，班里的数学老师正在上数学课，他坐在后面，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记。
较比智慧课堂，数学老师的授课方式依旧是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的授课方式，老师倒是讲的激情澎湃，学生也听的聚精会神，这种传统的授课方式，其实是目前国内绝大多数学校的教学方式，但正是这样的方式，常常被江海泽写在方案里所诟病，比如他会写到：教学方式还是传统的讲授式教学，师生交互较少，填鸭式将授课内容灌输给学生，学生兴趣不足等。但看着老师讲课那么认真，学生也听的似乎很认真，江海泽反思自己，如果真的给学生配备了平板电脑，教学方式发生了改变，课堂真的被信息化技术手段反转，那这样新的形式替代现在的这种形式，真的是一件好事情吗？
待数学老师上完课后，江海泽又拦下老师，跟老师交流了几句，问老师现在在教学中遇到了什么问题，老师的反馈，跟他在其他学校听到的也几乎是一致，无疑是感觉到教学资源不好找，学生的课堂管理有一些问题，当他老师是否听说过智慧课堂，见过智慧课堂的时候，老师却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过，江海泽连忙解释，学生拿着平板电脑上课，老师拿着平板电脑上课，这下，老师仿佛明白了一些，笑着说：“只是听过，还没见过。”
江海泽又走到办公室里，找了几位老师聊天调研，处于本职工作，江海泽还是围绕着老师们现在在教学中遇到了哪些问题和难点，有哪些需求是要解决的，这些惯用的套话，他连自己问的都有些烦，但不问这些，还能问哪些，之前，孙晓晨还整理过一版“入校调研100问”就是有哪些问题可以问老师，江海泽扫了一眼，那些问题太过于细致，总结出来，也就是自己现在所问的这些问题，但老师们的回答也是围绕着资源不足，备课压力大等等，这些，都是江海泽所要听到的答案，他都可以把这些，写到自己的方案里去。
江海泽又听了两节课，不知不觉中，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他觉得自己听的差不多了，便回到了校长办公室，志强还在跟校长交流：“你约一下局长，不行我们明天再过来一趟，拜访拜访局长。或者看看局长哪天有空，我们再过来！”
校长想了想：“那你这个方案和报价，今天能给到我吗？”
“可以给到，校长，我刚刚听了课，也跟咱们学校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把方案和报价做好，给到您！”江海泽连忙说到。
听到今晚就可以给方案和报价，校长很高兴：“那这最好不过了，局长要是今天有空，我今天就给你们约上见一面。”
“对，你约一下，看看晚上能不能一起出来吃个饭，这也快到饭点了。”志强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再过一会，估计天都要黑了。
校长打了几个电话，局长并没有接：“估计是他还在开会！”校长喃喃自语，看了看志强：“局长最近忙，现在正是脱贫阶段，他们每天都忙着下乡。”
“没事，那我们再等等，最好是今晚能约上一起吃饭，如果今晚约不上，明天也行，我们就住在洛阳，这几天都在这边，可以随时过来。”虽说自己希望今晚能够跟校长一起吃晚饭，做一下客情关系，但局长的时间，谁也无法把控，志强也只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今天见不到，明天见，明天见不到后天见，反正我这是不见局长誓不罢休。
江海泽倒是更希望了解一下县里财政资金的问题，从消费者心理学的角度讲，商机有了，客户需求有了，购买欲望也有了，那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购买力，县里的财政资金到底支不支持，这才是整个项目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校长，我想问一下，咱们县里的财政预算怎么样，如果咱们要做这个智慧课堂，县里是否可以拿出一些资金支持。”
校长大手一挥：“支持，肯定是支持，现在县教育局对咱们思源学校那是格外的重视，要以咱们汝阳思源学校，打造一张县教育信息化的新名片，前期给咱们学校的财政投入已经很多了，从县长到局长，都很重视咱们学校，财政上拿出几百万来，没问题。”
“那这是好事啊，县里重视，咱们才能更好的做教育信息化啊！”志强连忙称赞。
“校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咱们学校教育信息化再提升一个台阶，让咱们学校真正的成为一张教育信息化的名片。”江海泽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又等了一会，局长的电话终于打通，校长连忙说明了未来教育来学校入校调研的事情，想跟局长见一面，局长在电话的那头讲了几句，校长挂了电话。
“怎么样？”志强问。
“局长下乡去了，估计要一周后才回来，他先让我跟你们谈，等他回来，再给他汇报方案。”果然不出校长所料，局长最近正忙的很。
看来这次想见到局长，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志强便立刻打消了见局长的念头，对于他现在来说，是要把这几个学校快速的跑一遍，这个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再次筛选的过程，这四个学校，不可能每个学校都会做智慧课堂，他就是要快速的了解到哪些学校最有希望：“那校长，既然局长今天没有时间，我们三个出去一起吃个饭。”此时，天已经黑了，志强和江海泽早已饥肠辘辘。
第三十二章 宜阳思源学校
校长推脱着说自己有事情，便拒绝了志强的晚饭邀请，志强也不再勉强，但客套话，大家还是要说的，校长不想跟你晚上一起吃饭，自然有校长的道理，商务上，还没到那个关系，跟校长道别后，志强跟江海泽打了辆车，开始返回洛阳。
“咱们今晚，不住这了？”江海泽问，此时天已经很晚了，从早上到晚上，他们只跑了这一个学校，更多的时间，是花费在路上，以及，花费在学校门口的等待上，工作效率，其实并不高。
“不住这，咱们回洛阳，明天再去宜阳思源学校。”志强说：“你觉得这个学校怎样？”
江海泽想了想，作为售前经理，他无权去评判一个学校的好与坏，也跟无法去定论一个学校是否能做成项目，因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项目的结果是什么样，做这种对公项目，有太多的可能性和未知性。但志强既然问自己，自己就应该给予鼓励：“我觉得这个学校不错啊，希望很大，你看，校长很想做，局长也没拒绝，财政上也有资金扶持，不错！”
志强笑了笑，以他多年的销售经验来看，这个学校的未知性存在着太多的可能：“明天我们去宜阳思源学校，你会觉得希望更大！”
“好啊，那很期待！”江海泽说。
志强翻了翻手机：“你说，我要不要给丹姐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
“应该汇报一下，毕竟是领导嘛，得时刻知道你干嘛，你主动汇报工作，领导会觉得你工作主动性很强。”以江海泽对丹姐的了解，她喜欢听话的，主动的员工。
志强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9点多种了：“算了，太晚了，我给她个消息吧！”又看了看江海泽：“咱们到了洛阳再吃饭吧，我估计你已经饿的不行了！”
“还好，可以再坚持一下！”江海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出差在外，最委屈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肚子吧，因为工作，所以总是无法按时吃饭。
夜色茫茫，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在从汝阳返回洛阳的高速公路上，江海泽虽然很累，却觉得一天的工作似乎很充实，从早到晚，这所学校终于跑完了，他忽然想到什么，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我先把方案和报价写了吧，写完你审一下，然后发给校长。”
志强看了看江海泽：“好！”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江海泽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编辑学校的项目建设方案和项目报价的文本。
“海泽，宜阳思源的建设方案和报价，你也些一下吧，明天一早，我打印出来，直接给学校拿过去。”
“啊？宜阳的不用去学校调研了吗？”江海泽不解。
“宜阳的校长说，咱们去年来学校调研过，不需要再调研了，直接出方案和报价就可以。”
“去年？谁调研过？”江海泽不明白，不去学校就出方案和报价，这显得也太不专业了，但事实上，即使去学校调研之后写方案和报价，其实也都是大同小异。
“你问问孙晓晨吧，他们去年应该去过宜阳思源学校。”志强刚刚跟宜阳思源学校的校长发消息，说自己明天去学校调研，然后出方案和报价，校长回他，去年的时候，未来教育已经来人调研了，这次就不需要调研了，直接出方案和报价就可以。
江海泽给孙晓晨发了个消息，询问宜阳思源学校的情况，孙晓晨回江海泽：“去年，我和柳丹去过宜阳思源学校，校长很想做，但是去年，县里已经没有财政预算了，所以项目没有被批准，今年如果财政有预算，或许希望很大，我找一下去年给他们写的方案，一会发你，你可以参考一下。”
这下，江海泽明白了，原来这个学校是去年想做智慧课堂项目却没有做成的学校，那去年财政报的晚了，没有批下来，今年这才年初，现在报上去，批准的概率会大一些。
看着孙晓晨发过来的方案，江海泽发现，去年写的方案与今年所写的方案大有不同，较比去年的方案，今年的方案更为完善和细致，语言描述上，也更为精致，每个产品的描述上，较比去年也更加成熟一些，看来，这很多东西，材料，都是在不断的打磨中逐步完善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孙晓晨，在未来教育刚刚要做对公业务，智慧教育的时候，很多材料和方案都是没有的，是孙晓晨一个人一边探索，一边实践，把这些所需要的东西从零到一的建设，打磨，沉淀，而如今，又实现了从一到二的改变。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吃过早饭后，找了个打印店，把给宜阳思源写的方案和报价各自打印出了三份，这些东西，要给校长两份，给局长一份，志强问打印店的老板：“有塑料封皮吗？拿几个封皮。”
打印店的老板拿了几个封皮，江海泽将打印好的文本，用塑料封皮夹住，他笑了笑：“这样比用订书机装订，看起来更高端一些。”
志强拿着看了看：“这样，显得就更像个东西，起码正式一些。”
两个人上午到了宜阳思源学校，校长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志强将早已封装好的方案和报价递了过去，校长翻看方案，认认真真的看，旁边的志强和江海泽不时的讲解，校长看完：“我这几天就去给局长汇报，争取早点立项。”
“那这次，我们能不能跟局长先见一面，聊聊项目的事情。”志强问。
“局长那边，我约过，他跟我说，先让我拿着方案去汇报，下次再邀请你们过来。”校长知道局长的脾气，这个事情，还得慢慢推动。
看来，这个学校这次又见不到局长了，志强见校长都这样说了，便不再勉强，既然方案送到，报价送到，那下一步，就看校长给局长汇报后的态度了，志强昨晚已经给柳丹发了消息，将自己这几天的情况跟柳丹讲了讲，柳丹回复志强，明天见完宜阳思源学校的校长，就联系自己，说是有新的工作安排。
校长将志强和江海泽从办公室，送出学校门外，依旧很热情的跟两个人说：“我这几天就跟局长汇报，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们。”这倒是另江海泽觉得，这个校长是真的想做智慧课堂项目的事情。
第三十三章 定安仙沟思源学校
校长回去后，志强和江海泽站在学校门口，思源学校建设在荒郊野外，附近打车都不好打，两个人找了个树荫下暂避夏天的骄阳，江海泽说：“我觉得这个学校的希望很大啊，你看，校长信誓旦旦的样子，看来是非要做不可啊！”
志强看着手机，滴滴叫了半天，还是没有司机接单：“我就跟你说嘛，这个学校较比昨天的，更有希望。我得给丹姐打个电话了，丹姐说，有新的工作安排。”
拨通了柳丹的电话，志强跟柳丹说着自己刚刚从宜阳思源走出来，校长表示自己要做这个项目，这几天会给局长汇报，“那你们这两个学校，都没有见到局长？”柳丹问。
“是，丹姐，局长都没有约上，我们也没有局长的联系方式，都是校长来约，汝阳思源的局长这几天下乡，没有时间，宜阳思源的局长说先让校长给他汇报，汇报完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行，那你们这两天跑的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柳丹问。
“感觉还行，起码现在这两个校长都表示自己要做，具体的，还得看局长的态度吧。”志强看了看江海泽：“海泽老师倒是觉得这两个学校希望很大啊！”
“好，那伊川思源和商城思源呢，你都约的什么时候？”柳丹问。
“我都约的下周，今天是周五了，明后天学校都放假，我也没再约。”
“那周六日，你们应该没有工作安排吧，我周六日约了海南定安仙沟思源学校的校长，他们学校周六日初三还在上课，你跟海泽周六日去学校跑一下，做个入校调研，海口会议结束的时候，我跟孙晓晨去过一次，跟校长聊的很好，你们这次去，就是入校调研，出方案和报价。”柳丹早已把工作都安排妥当。
“好的，丹姐，那我们今晚就过去，明天安排调研！”志强回答。
挂了电话，志强对江海泽道：“丹姐让我们去海南，看来，周六日休息不了了。要去那边的一个学校入校调研。我们今晚就出发去海南吧。”
“好，那现在呢？”江海泽问。
“现在先回洛阳，从洛阳飞海口，我来先看看票，现在这个时候订票，估计不好定！”
从洛阳飞海口的航班，今晚的只剩下一张经济舱的票，两个人便商量，今晚江海泽先飞到海口，再从海口打车去定安仙沟，明天上午去学校调研，而志强，再坐明天上午洛阳飞海口的航班，中午可以与江海泽在学校汇合。
江海泽搭乘着晚上从洛阳飞海口的最晚航班的最后一张经济舱票，从洛阳飞海口，上飞机前，他加了志强推过了的定安仙沟思源学校的教学主任蒲老师的微信名片：“老师，我是未来教育的售前经理江海泽，明天上午到学校调研。”蒲主任回复了江海泽的消息，将这些都安排好，江海泽登上飞机，一天的工作再次结束，一天辗转两个省份，三个城市，这旅途的奔波便开始了。
飞机落地海口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江海泽打了个车，从海口去定安仙沟，他从网上找了一家距离学校不远的酒店住下，这样，明天一早就可以到学校。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江海泽在路边吃了些早饭，海南这边的早饭，大多数还是以米粉居多，江海泽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拒绝，他吃惯了北方早饭的豆腐脑油条，吃这些米粉倒是觉得很新鲜，所谓入乡随俗，到了海南，怕是没有豆腐脑和油条吧，即使有，也没有北方的那个味道，一碗米粉结束后，他溜达着到了学校，给昨天约好的蒲老师打了电话，蒲老师是个女老师，留着一头精简干练的短发，为人倒是很热情，听到江海泽已经到了学校门口，连忙从教学楼出来接江海泽。
江海泽走在学校里，看着这所思源学校，较比他之前去过的云南的思源学校，河南的思源学校，这座思源学校则显得太过于老旧，学校的校训挂在学校的门口：饮水思源，感恩言爱。“蒲老师，咱们学校，应该算是建校比较早的吧！”江海泽看到学校的墙上写着一些标语，这些标语，无不透露着历史的时代感。
“是的，咱们学校，是言爱最先在海南建的十所思源学校之一，后来才有了海南的其他思源学校，再到后来，开始在全国各地建设思源学校。”
“哦。”江海泽点了点头，怪不得这所学校一看就是建校很久了，“那这应该算是第一代思源学校了，当然，也正是从这第一代思源学校开始，言爱也慢慢的摸索出了思源学校的建校模式！”
蒲主任笑了笑：“刘老师辛苦了，要不要先去我办公室喝点水，然后我们再去班里听课？”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班里听课吧！”江海泽还是想着以工作要紧，蒲老师带着江海泽来到了初三年级的班级里，给江海泽介绍：“这是我们的初三年级，你想听哪个班的课，我们都可以进去。”
“咱们现在有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分类吗？”江海泽问。
“我们这里全部都是平行班，现在教育局有规定，不允许学校分普通版和实验班，所有的班级都是平行班。”蒲老师介绍。
“那这样还是挺好的！”江海泽之前了解过一些学校，部分学校还都是会分普通班和实验班的，目的就是在于对于好的学生，要配备好的师资去培养，对于普通的学生，则放到普通班里培养，其目的还是为了学校最后的中高考，但是现在教育部做了很多的规定，不允许学校这样将学生分为三六九等，各地执行的力度也参差不齐，有的是按照规定来，有的依旧是分班教学。
两个人找了一个班级坐下，蒲老师也拿出自己听课笔记本，跟江海泽一起听课，但蒲老师工作比较忙，接二连三的走出教室接电话，江海泽依旧坐在教室的后排，想在这个班里，把一上午的所有学科的课都全部听完。
第三十四章 朋友圈的出卖
江海泽坐在教室里听课，他的眼睛扫了一眼自己前面学生的课桌，课桌上摆放一样东西让他感觉到格外的熟悉和亲切，他又扫了一眼其他学生的课桌，每个学生的课桌上都有这样一件东西，江海泽才想到能够在学生课桌上摆放这样东西的学校，一定和他所熟悉的那个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学校的情况，看来较比其他思源学校要复杂的多。
终于下课了，江海泽站起来，跟教学老师聊了几句，待教学老师走后，江海泽顺手将学生课桌上的东西拾起来翻阅，淡蓝色的封皮，镶嵌着银色的几个字：“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这本手册，江海泽曾经在科飞集团的时候，无数次的拿起过，跟他所负责的学校老师讲“这是咱们科飞集团智学网的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将学生历次考试的错题进行归档总结，再根据学生的错题所关联的知识点推送相关变式题，进行错题再练，达到举一反三的目的。”在江海泽刚刚进入科飞集团的时候，就负责智学网的业务，那时候智学网还主要是以学校做B端业务，开始探索C端业务，而在一年后，他被划分到行销中心后，不再负责单纯的智学网业务时，智学网以这种“个性化学习手册”的C端业务为主要业务，全国各地的销售团队，开始在学校主要销售“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
既然定安仙沟思源学校的学生已经有了“个性化学习手册”，那说明，科飞集团在海南市场，起码在定安仙沟思源学校，已经将业务做的很好了，商务关系更是毋庸置疑。因为这一本薄薄的练习册，每个学生每个学科一学期就要收费200元，能够说服学校让学生自费花钱买这本册子，足以证明科飞集团在这个学校商务关系上已经很到位了。
江海泽翻了几个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手册”，大部分的学生还是没有在上面进行作答，很多都是空着的。他问一个学生“怎么不做上面的试题呢？”学生笑了笑：“作业本来就那么多了，还哪里有时间做？”
“你们只是数学这一个学科买了这种错题本吗？其他学科有没有买？收费多少钱？”江海泽看着那个学生，学生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从教室座位分配的原理上推断，这应该是属于学习比较好的学生。
“半年收了200元，只是数学这一个学科买了。”学生回答。果然不出江海泽所料，这个学校应该是以数学学科作为试点，如果数学学科试点较好，那下面，就会对物理，化学，以及英语学科收费，这样一套下来的话，一个学生，一年要收费1600元钱，科飞集团这波割韭菜的盈利模式，倒是看的久远。
“你不做上面的试题，数学老师不管呀？”江海泽笑了笑，既然花钱了，为什么不做呢，而作为学校的学科老师，如果不过问这个练习册，不去督促学生做题，那这个模式恐怕在学校行不通。
学生想了想：“管，有时候也让我们做，也会检查，但作业已经很多了！”
江海泽听出了学生的言外之意，老师怕是有心无力吧，估计推这个错题本，科飞集团只是跟学校管理层做通了商务关系，但涉及到学科老师，科飞集团的销售恐怕哈没有把商务关系，甚至没有把老师该得到的东西分配好，一个项目的成败，靠管理层的行政力量强推，往往会适得其反，你得让下面的一线老师有动力去推动，而这个动力，科飞集团的销售怕是没有给到。
他又走到后排，翻了翻学生的个性化手册，看着一个吊儿郎当，不屑一顾的女学生：“这个册子，怎么都是空白啊？不是花钱买的吗，怎么不做上面的试题呢？”
女生翻了个白眼：“哪里有时间做，上面的题都那么难，我又不会做，一个破册子200块，简直贵的要死！”
江海泽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将学生的册子放回的桌子上，准备再听下一堂课。
下一堂课快结束的时候，蒲老师走了进来，坐在了江海泽的旁边，陪着江海泽继续听课，江海泽小声的对蒲老师说：“我看，咱们学生每个人都有一本《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这应该是科飞集团智学网的吧！“
”对，是智学网的，你之前不就在科飞集团的智学网吗？“蒲老师是个爽快人，一针见血的看着江海泽。这倒是惊到了江海泽，他一时竟然有些目瞪口呆：“啊？您是怎么知道的？”蒲老师笑了笑：“昨天晚上加完你微信，顺便看了看你的朋友圈，所以就知道啦！”
“好吧！”江海泽笑了笑：“看来，是朋友圈出卖了我之前的从业经历。”蒲老师不以为然：“想要快速了解一个人，就得从他的朋友圈开始，我就是有这样一个习惯，但凡加了人，就要看看他的朋友圈。刘老师，走吧，我们出去聊！”说着，蒲老师站了起来，江海泽也站起来，跟着蒲老师走出教室，两个人来到了蒲老师的办公室，还没等江海泽开口，蒲老师就先开门见山：“我们已经跟科飞集团合作很久了，他们的驻校服务人员也把工作做的非常好，每次我们都会用智学网组织考试，他们的驻校代表，非常负责，为了快速给我们导出成绩，经常忙到夜里才下班，所以我们一直在用智学网，用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江海泽点了点头，说到智学网的驻校服务代表，他曾经也做过半年多的时间，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他经历过，每次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在BJ中学，在BJ景山学校远洋分校工作的日子都历历在目，但也是那段日子，让他对智学网有了充分的了解和熟悉，自己也因为深入一线成为了一名懂业务，懂产品的专业售前经理。
“所以，咱们后来转采了智学网？”江海泽知道，能够真正转采智学网的学校并不多，因为智学网相对来说，价钱高，一个班级就要收费近30万，而且是纯软件系统，无法实现本地部署，他曾经服务了BJ近50多所学校，最后转采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两三所学校。
蒲老师笑了笑：“我们本来都把项目报上去了，但是上面并没有批，因为价格比较贵，几个班级，一年就要一百多万，专家在评审的时候，没有过。”
第三十五章 左右矛盾
“所以后来，就推了这个《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江海泽顺着蒲老师的意思，继续追问，从售前经理的角度讲，他要了解学校现在的基本情况，但学校现在的基本情况是，已经有竞品公司打入学校内部了，更何况，这个竞品公司是自己曾经的老东家科飞集团，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现在虽然为未来教育打工，但是提到老东家还是会感到无比的熟悉和亲切，关于科飞集团的产品就不用多了解了，江海泽可以倒背如流，他现在需要替销售把学校和科飞集团的商务关系搞明白。
蒲老师笑了笑，江海泽既然曾经是科飞集团的人，那也就有什么跟他说什么了，不必藏着掖着：“后来，科飞集团那边的人找到我，说现在在推这个《学生个性化学习手册》我觉得这个产品还不错，就以数学学科试点，让学生们买了。如果用的好，那下面就是其他学科继续往下推。”
江海泽点了点头，看来，科飞集团的销售已经把学校领导的商务层面都搞定了，采取了以B端产品免费使用，而对学生C端收费的模式，学校的老师大多数还是讲感情的，我不能白用你的东西，既然上面不批准项目，那你科飞集团服务了我一年多的时间，我总得让你赚点钱吧，要不然校领导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天底下，哪有白用你东西的道理。“但是，我看学生们大多数册子是空着的，并没有去做上面的错题，那这个问题，学校是怎么解决的呢？”江海泽也一针见血，既然现在是给未来教育打工，那就要找出科飞集团的漏洞，从而寻找自己的项目商机。
“这几天老师们比较忙，尤其是数学老师，现在大家都在准备中考，学校也刚刚开学没多久，所以没有时间去顾及，我们已经开了教学会议，数学老师从下周开始，就要重点的去关注这些，去督促学生完成上面的习题，定期检查学生的作答情况，校领导也会到时候检查的。”
“哦！这个东西，老师必须得盯着，否则很难推动！”江海泽顺坡下驴，如果太过于追究这个东西是否能应用起来的话，那岂不是不给自己的老东家面子，更是啪啪的打学校领导的脸吗？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科飞集团和学校合作的事情，在江海泽的追问下，蒲老师甚至说出了学校已经将采购科飞集团的智慧课堂项目报道了省里，并且得到了省里的审批的事情，她不时的表达出自己对于科飞集团的产品，服务很满意的态度，看似说的很自然，其实是在不断的点江海泽，学校肯定是跟科飞集团合作的，但也想要和未来教育合作，所以自己现在很为难，要权衡利弊，蛋糕就那么大，科飞集团是先入为主，而未来教育她也想要合作。
看着蒲老师左右为难的样子，江海泽连忙将话题拉回来，就自己今天上午的听课情况做了汇报，重点突出了学校老师的教学问题：“蒲老师，我刚刚听课的时候，也顺便跟咱们学校的老师聊了聊，老师们反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备课，比如一些好的备课资源老师们还是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找，并且老师们外出参加培训的机会很少，也想接触一些先进的教学理念，了解一些比较新的教学模式，但是，现在咱们省里组织的这种培训，或者是国家组织的国培计划，大多数还是一个教授在上面讲，下面几百个老师在听，效率较低，互动较少，老师们反馈收获并不是很大。”
蒲老师点了点头，很认同江海泽的观点，虽说自己是学校的领导，但蒲老师自己也参与日常的教学工作，也会参加这样的教师培训：“但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国家，省里对于教师的培养，每年都会有几次，但毕竟这么多老师，不可能一一对应的去培训。”
“所以，这也是未来教育的一个优势，从产品的角度讲，各家的智慧课堂产品功能上大同小异，科飞集团的产品的确做的比我们要好一些，但是从资源的角度讲，他们不懂教学教研，更不懂教学资源，未来教育做教育起家的，我们做了16年的教学工作，沉淀了大量的教学资源，这些，都可以通过智慧课堂项目，给到咱们的老师，并且，我们配合智慧课堂项目，开展教师培训工作，小班教学，学科分班，我们活跃在一线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老师们给咱们培训授课，从学科角度讲该怎么备课，讲课，如何教研，如何备战中考，这些，都是其他公司无法比拟的！”江海泽一口气将未来集团的优势说完，而这些优势，也正式定安仙沟学校目前所缺乏的。
江海泽的话倒是说到了蒲老师的心坎里：“对啊，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教学资源了，以及你们的教师培训，我跟着咱们芬校长参加过你们的海口会议，听过其他思源学校的老师分享过你们所做的项目，也听过你们的领导讲过你们之前所做的事情，那一晚上，我激动的一晚上没有睡觉，你们所擅长的东西，正是我们学校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可是，我们已经跟科飞集团合作这么久了，项目已经审批下来了，总不能再去再跟你们合作吧，所以我感觉到很矛盾啊，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好！”
江海泽笑了笑，心底里想，看来未来教育跟定安仙沟思源合作不是没有可能性，起码现在这个蒲老师就已经是矛盾和动摇的心理了，那接下来就是把学校面临的痛点继续扩大化，并且深挖这些痛点，只有让学校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痛点，才会显得未来教育的产品具有巨大的价值，但自己却不能出“快别跟科飞集团合作了，跟我们合作吧”这样的话，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诋毁竞争对手，夸耀自己，这是职场上的大忌，最后的决定，还得让学校领导自己来拿：“所以，您是怎么打算的呢？”
“这个，这个？”蒲老师笑了笑：“哎呀，好矛盾啊！”
江海泽倒是不着急，他还要慢慢跟蒲老师聊，更何况，他还没有见到学校的校长，毕竟，做项目最终拍板的还得是学校的校长，志强还没有来到学校，他得跟志强汇合后，将自己这一上午的所见所闻，好好跟志强沟通一下，得商量出个对策，再跟校长去谈，毕竟，商务层面，还得销售去谈，自己可不能越权将销售所要做的事情大包大揽下来。
第三十六章 抢老东家的项目
因为是周六，学校下午会提前放假，中午是大扫除，蒲老师要去班里指挥学生做卫生，江海泽便起身跟蒲老师告别，并约定好下午的时候再连同志强，一起跟蒲老师和学校的校长进行交流。
江海泽走在校园里，看着学生们一个个拿着扫帚，水桶，拖布在打扫卫生，很多孩子的身高还没有扫帚高，看着他们一个个稚嫩的脸庞，瘦小的身体，江海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或许是出于对贫困地区孩子们的同情和怜悯，或许是看到这些，江海泽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似乎也是这样度过的，也或许，较比这些孩子，如今的自己幸福的很多，出于一个强者对于弱小的同情，可这份同情的背后，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为他们做些什么，而只是出于职业的商业目的，想要做项目赚钱的同时，为这些孩子带来一些新的改变。
江海泽是一个喜欢感慨的人，每次来到这样的贫困县，看到这些贫困的学生，总是要自我感慨一番，但这种感慨有时候会让他有负罪感，智慧课堂动则几百万的项目，学校，教育局那么相信未来教育，花费了这几百万之后，真的能带给这些学生什么吗？江海泽每次扪心自问的时候，都会觉得有愧，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童真的笑脸，他觉得自己很肮脏。志强的一个电话，将江海泽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海泽，你在哪呢，我再有几分钟就到学校了。”
“我在学校，这边调研已经完事了，现在学生们都在做大扫除，估计一会就放假了。”江海泽一边说着，一边往学校门口走去。
“那蒲老师呢？她在忙什么？你看中午要不要叫她一起吃饭？”志强问。
“我跟蒲老师约了，她说中午没空，要回家，跟我们约下午，连同学校的校长一起进行交流。”
“好的，那我马上到，你先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车子接上江海泽，志强找了一家牛肉店，两个人走了进去：“定安仙沟这边的特色，就是牛肉，鲜牛肉烤着吃，煎着吃，炒着吃，各种吃法，上次我跟越文来这边，吃过一次，很好吃，今天也带你尝尝。”
两个人坐下，点了二斤鲜牛肉，要了两瓶凉茶：“这海南的天可真热啊！”江海泽一边流着汗，一边喝着凉茶，虽说还不是盛夏，但他已经在海南的骄阳下，汗流浃背了。
志强喝了一口凉茶：“怎么样，上午调研的情况，跟蒲老师聊了些啥？”
江海泽笑了笑：“这个学校，可比较特殊，你猜他们已经跟谁合作了？”
志强不假思索：“不会是科飞集团吧？”
“你猜对了！”江海泽连忙把自己上午跟蒲老师交流的情况，以及学校已经跟科飞集团达成合作，让学生自费购买了《学生个性化错题本》的情况跟志强说了一番。
志强低头想了想：“那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啊，既然丹姐安排我们过来，学校也让我们过来，肯定是有道理的。”
“是，蒲老师也表示自己很矛盾，既想要科飞集团的智慧课堂，智学网，也想要我们的教学资源和教师培训，而我们的教学资源和教师培训，目前是他们学校最急需的！”
两个人边喝凉茶边聊学校的事情，服务员已经端上了一盘腌制好的鲜牛肉，将桌子上的烤肉机打开：“一边是烤，一边是刷，两位请慢用！”志强夹起几片牛肉，放在烤片上，又将几片牛肉放进汤匙里：“下午得好好跟校长聊聊，这个蒲老师我们目前还不太了解，看样子，她应该是科飞的铁杆，但校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得先摸摸情况。”
“我下午给校长做个汇报，把上午调研的情况详细说明，突出我们的优势，你侧面问一下，现在学校项目审批已经批下来了，钱已经到账，机会难得。”江海泽喝了一口凉茶，看了看志强，又看了看烤片上被烤的滋啦滋啦冒白烟的鲜牛肉。
“但想要换掉科飞，希望不大，人家在这耕耘了一年多了，我们不可能来这捡个大便宜吧，可不换掉科飞，我们似乎又分不到什么，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
江海泽笑了笑：“莫非，我们这次要抢老东家的项目啊！”
“那不可能！难！”志强哈哈大笑。
两个人边吃边说，较比科飞集团，未来教育在这个行业，这个圈子耕耘的时间太短，而做这种对公的项目，商务关系占据很重要的一方面，科飞教育懂得项目运作模式，而且在商务上格外看重，常常将公司的利益，教育局的利益，学校的利益，甚至到校领导的利益都捆绑到一起，大家都有利益的事情，谁都愿意去做。但未来教育却不重视这些商务关系，业务出于摸索阶段，对于这种靠着商务关系做项目的事情，部门老大齐鲁很是反感，也曾经多次在会上提到，我们靠的是产品取胜，这种依靠商务关系做项目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大家不要把心思花费在这方面，公司是不支持的。
当江海泽听到齐鲁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不屑一顾：你懂不懂做项目啊，产品上，未来教育本身就很弱，商务上更是弱的一逼，如今，就是靠着人情关系，靠着商务关系做项目的时代，你的产品不行，人家跟你不熟，跟你关系不好，那为什么还要找你做项目呢？这个道理你一个副总裁，都不知道吗？
反而是下面的这些一线的销售，尽心竭力的去维护好自己在当地的商务关系，因为这是自己的人脉，自己的资源，哪怕以后不在未来教育干了，换了家公司，只要有商务关系的存在，跟学校的校长打成一片，那即使换个产品，只要产品还可以，对学校的教育教学有帮助，也是可以继续合作做项目的。
“这个牛肉不错啊，真鲜！”志强称赞：“海泽你多吃点，今天上午可辛苦你了！”
江海泽笑了笑，这几天与志强到处出差，志强倒是把自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很好，他在心底里想，这就很会做商务关系嘛，即使志强不把自己安排好，不去吃这些好吃的东西，江海泽也依旧会把要做的工作做好，这是出于职场的最基本要求，但是志强这样对江海泽好，那江海泽就会更加尽心尽力，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什么事情想着你，这个道理放到跟学校做项目上同样适用。
第三十七章 折中办法
两个人中午找了一家水吧，点了两杯冷饮坐了会，到了下午约定的时间，两个人准备去学校，“你一会汇报的时候，不要一上来先把学校的各种问题抛出来，要先说一下学校好的地方，恭维校长领导有方一番，再说一下学校的问题，否则你一上来就说问题，校长脸上是挂不住的。”志强刚刚听到江海泽跟自己说了学校遇到的很多问题，怕江海泽一会表达的太过于激烈。
“嗯！”江海泽点了点头，这个套路他懂，但每次临场发挥的时候，却总是忘掉。
蒲老师吃过午饭早早的来到学校，打开会议室的门邀请志强和江海泽坐下一起等校长和其他校领导，校领导班子非常重视这次与未来教育的合作，但直到校长来了，其他几个副校长也没有到，校长打了一通电话：“算了，不等他们了，大家家里都有事情要忙，我们先开始吧！”
江海泽已经在学校里等校长就等了很长时间，等副校长又等了很长时间，海南闷热都空气让他有些焦躁，他最终还是忘记了志强之前对自己对叮嘱，上来就说了一通学校现在面临对种种问题，自己一番慷慨激昂之后，看着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校长，江海泽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才想到自己说的太过于偏激了。
校长连忙解释：“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学校目前的确存在，但现在学校的办学水平，办学能力，以及师资的配置，学生的基础有些东西还是现在无法改变的，但我们已经在努力的去做好了。”校长开始一一细数学校种种受限的办学条件，刚刚江海泽讲了一大堆学校的不是，作为一校之长，岂能容他人质疑自己的管理和领导能力。
“所以我非常感谢整个领导班子，能够和我一起去管理学校，尤其是蒲老师，平时的大小事情，我都会交给她来做，她也总是会帮我分担一些事情。”校长说完，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蒲老师，眼睛里充满着信任和感谢。
江海泽静静的听着，并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己的认可和理解，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但他同时也认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校长名则校长，但学校的大小事情，都是蒲老师来定夺，尤其是教育信息化这方面，蒲老师的意见可以左右校长的决策，坐在旁边的志强，也看出了这一点，看来这个项目的关键，不仅仅是校长这一关，而看似貌不惊人的蒲老师，其实有很大的话语权。
好在校长说完自己的苦衷，心里痛快些了，四个人开始聊项目的事情。
蒲老师还是那些话，科飞集团的项目已经被批下来了，未来教育他们也是想合作的，但现在就是这样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四个人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蒲老师表示：“你们我也是要合作的，但是科飞集团的智慧课堂项目，我们已经报上去了，而且省里也已经批了，我现在只需要和你们合作教师培训这个项目，这也是我们现在所急需的，也是科飞集团所没有的。”
江海泽默不作声，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沉默不语，志强想了想：“可单纯的合作教师培训，公司志强没有这个先例，恐怕不会去做，毕竟教师培训都是配合着智慧课堂项目来做的，单纯的只做教师培训，公司估计不会投入人力物力来做，单一项目的合作，对于公司来说，体量太小。”
“是啊，我也知道，你们可能看不上这二三十万的项目，所以我很纠结，很矛盾，但也很希望和你们合作！”蒲主任笑了笑，换做自己，恐怕也不愿做这种不赚钱的买卖。
江海泽心底里想：如果单纯的做教师培训这个项目，公司肯定不会做的，想都不要想，教师培训是对老师们的培训，而这个培训不可量化，且不能够快速的反馈到对学生的教学和教学成绩的提升，见效慢，做的不好，反而会砸了未来教育自己的牌子，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
志强想了想，作为销售，要想办法解决客户的问题：“校长，蒲老师，您方便跟我说一下，咱们现在财政批下来多少预算了吗？”
校长和蒲老师面面相窥，校长默不作声，意思是看蒲老师，想不想把预算资金告诉他们，蒲老师倒是真的能够跟他们合作：“既然你们都是从科飞集团出来的，那我也但说无妨了，现在省里已经批了60万，是科委那边批的，要在我们学校做教育信息化试点学校，我们县里还会再给一百多万，也是从信息化口子里出钱，现在的资金，大概有200多万！”
“那我们是否可以拿出一部分来，跟未来教育合作呢？”志强问。
“校长，蒲老师，要不我们看一下报价吧！”江海泽开口了，拿出未来教育智慧课堂的方案和报价，给校长和蒲老师讲解，校长和蒲老师仔细的听着江海泽的讲解，想着手里的这200多万，也不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跟未来教育合作。
志强也凑过来，一起跟两位领导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两家公司分同一笔钱的问题。听着江海泽滔滔不绝的讲，蒲老师思索再三：“我看这样吧，我们肯定是要跟科飞集团做智慧课堂的，但同时也可以拿出两个班，让你们来做，就当作是跟你们合作的试点，另外四个班级的智慧课堂，交给科飞集团来做，这样赛马机制，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你们相互竞争，看看谁的智慧课堂做的更好，除此之外，我们也要你们的教师培训。”蒲老师的这个折中的办法，听起来倒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几个人觉得事情越聊越开，大家都作出了让步，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很多。
蒲老师甚至还想出该以什么样的名义，跟省里再去申报项目，能够再多批一些钱，用来跟未来教育合作，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校长商量着，旁边的江海泽和志强也都听着，四个人聊的其乐融融，双方合作的点终于找到。但志强并没有说这样的办法是行的通的，因为在一个学校里做两个班的智慧课堂试点，公司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他要回去跟领导申请一下。蒲老师笑着说：“哎呀，申请什么啊，本来智慧课堂都是科飞集团的，已经让出两个班来给你们做，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们已经很努力了，这也是最好的折中办法呀！”
“是，蒲老师，我也看出来了，您是真心想和我们合作啊！”江海泽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目前，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但公司会同意吗，柳丹会同意吗，江海泽不知道，志强也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 两个班的试点
事情已经谈好，蒲主任倒是很希望最后双方达成的意愿能够得到未来教育领导的批准，她觉得未来教育的领导会批准，因为学校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而志强和江海泽也表现的很乐意合作。
志强与江海泽起身跟校长和蒲老师告别，校长特意交代蒲老师送一下两位客人，将志强和江海泽送出校门外，蒲老师依旧笑着：“哎呀，如果真的能既跟科飞集团合作，又跟你们未来教育合作，那简直是太好了。”
“是的，蒲老师，也很希望我们的教学教研，教师培训，能够给咱们学校带来一些帮助啊！”志强也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科飞集团的一些东西我还是很喜欢的，像他们那个智慧微课，那个小小的麦克风，就可以把自己上课时候的讲话，录成微课，那个小东西，我很喜欢！”蒲老师已经忘记自己此时是在跟未来教育的人聊天，而是已经把这两个离开科飞集团的人，当作科飞集团的人了。
两个人跟蒲老师告别后，开始打车回酒店，江海泽连忙问：“你说，丹姐会允许吗？”
志强没有说话，他很希望柳丹能够同意，因为这目前是折中的最好办法，但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笼罩着志强，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想到江海泽刚刚上来就说了一大堆学校的不是，志强看了看江海泽：“你看，你跟校长做汇报之前，我还特意交代你，让你不要上来先说学校的问题，你没感觉到你说完以后，校长的脸色都变了吗？”
江海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狡辩：“是，这一点我的确没有做好，是我的错。”
志强想了想：“我先给丹姐打个电话吧，说一下今天跟学校沟通的情况，看看两个班的智慧课堂试点，加上教师培训，能不能做。”
志强拨通了柳丹的电话：“喂，丹姐，方便讲话吗？”
“方便，你说吧，定安仙沟那边情况怎么样？”柳丹开门见山。
“我们刚刚从学校出来，跟校长还有主管教学的蒲主任沟通完，聊了大概三个小时。”志强跟柳丹汇报了这所学校的情况，并将最终折中的办法告诉了柳丹。
“一个学校，两个公司的智慧课堂？”柳丹还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这样做，我觉得有风险啊，我们做的好不好，不好把控，而且两个班，也不可能给学校派驻校代表，没有驻校代表，学校就很难实现常态化应用，如果到时候用不起来，那这个事情就严重的多了，这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吗？”
“是，丹姐，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到了，但就学校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我们就别想在学校做任何项目了，科飞那边的人，跟学校接触一年多了，而且他们已经申报了几个项目，都批准了，钱也已经到账。”志强又将在会议室里，蒲老师将学校财政审批的事情跟柳丹汇报了一遍。
柳丹欣喜若狂，既然学校现在已经有钱了，那比那些目前还出于项目申报阶段，钱却没处去找的其他思源学校好很多，这简直就是天下掉馅饼啊：“那就把科飞给换掉，全部换成我们的项目，想办法，一定要把这个单子抢过来！”
志强有些为难，抢别人的单子，这种事情不是靠一句话的事情，人家精心耕耘运作了一年多的项目，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理好，疏通好，岂能是你来了，说抢就抢的？“丹姐，我听学校的蒲老师说，省里的财政审批，科飞也是动用了他们的高层关系，才帮助学校审批下来的，我们反客为主，我觉得希望不大。”志强想早点打消柳丹这个想法，毕竟，对项目的具体了解和跟进，还得是志强来，这样有难度的事情，他无法驾驭，困难太大，他不想碰这个霉头。
柳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不切实际：“行，那我想想吧，两个班的智慧课堂，你先这样跟学校谈吧，我晚上再跟其他人商量商量，暂定这样吧，有项目总比没项目强，你今天先不要回来，继续和海泽在学校呆着，明天请芬校长和那个蒲老师吃个饭，把商务关系好好的做一下，多沟通沟通感情，我晚上拿个主意，再回你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挂了电话，江海泽看着一筹莫展的志强：“怎么样，丹姐答应了？”
志强叹了口气：“算是吧，但学校的实际情况，你我是最了解的，如果不这样做，那这个项目就甭想做了，丹姐还说让我们去抢科飞集团的项目，你觉得这现实吗？”
江海泽听出了志强的意思，很显然，现在这个项目的真实情况，柳丹是不知道的，她不在现场，不知道学校的真实需求和困难，作为领导，肯定会从更高的位置看问题，但作为一线的销售志强，却只能是将公司利益和学校利益相互权衡，学校的实际困难是要考虑的，公司和领导的担忧也是要考虑的，此时，志强却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如果丹姐说这个项目如果要做就全部用未来教育的智慧课堂，把科飞踢出去，那这个困难显然很大，基本不可能，可是如果按照之前跟学校商量的最终结果，拿出两个班给未来教育，那这样怕是又做不好，得不偿失，不如不做。
“好在，丹姐算是点了头，默许了。”志强说：“如果丹姐不答应，下次再见到校长和蒲老师，我都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去见了，把自己弄成了出尔反尔的人。”
“你不也没跟校长说死吗，说要回去跟领导请示，这领导不批，你也没办法啊！”江海泽安慰志强。
“我们今天还得在这住一晚上，明天要请芬校长和蒲老师吃饭，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很多东西还都没有聊透，等在饭桌上，这样轻松点的氛围和环境下，或许有些东西可以再沟通的深入一些。”
“好，那明天我们继续沟通。”江海泽知道，这个事情目前还没有敲定，不可能说走就走的，一切要等待明天沟通的情况，他倒是很希望最后折中的决定能够得到公司和柳丹的批准，有一个项目毕竟比没有强，几十万的单子总比挂零要好，而且他多么希望公司也的确可以为这个学校提供一些帮助，解决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一些问题，至于服务的效果好不好，是否会因为服务不好而砸了公司的牌子这些事情，江海泽倒是没有想很多。
第三十九章 最终的决定
晚上，志强接到了柳丹打来的电话：“志强，今天你们跟学校校长聊的怎么样，校长和那个蒲老师，到底是什么想法，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听着柳丹的语气里，怕是来者不善，从学校出来之后，志强隐约的就有一种不祥之感，他总感觉到这个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果然不出他所料，柳丹的这个电话，正是打中了他的七寸：“丹姐，校长和蒲老师，明确表示要做，但是他们的钱肯定还是以做科飞的项目为准的，学校也想了很多办法帮我们找钱，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做两个班的智慧课堂，加上集体备课和教师培训，科飞那边做四个班的智慧课堂，还有其他的项目。”
“那不行，肯定不行，我刚刚跟交付那边的老大老胡打完电话，讨论了一下，如果这样做的话，风险太大了，两个班的智慧课堂，交付那边不会派项目经理驻场的，这个成本太高。如果不派交付过去，那两个班肯定用不起来，常态化使用想都别想，最后就是没有任何效果，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收了学校几十万，项目交付不好，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牌子吗？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公司也承担不起。”
“但丹姐，目前来说，也只有这样做，否则，两个班的智慧课堂，我们也做不成了。”志强知道，两个班已经是学校在竭尽全力的想跟未来教育，他们不缺智慧课堂的项目，他们真正要的，是教师培训项目，而如果不给两个班的智慧课堂，教师培训，未来教育是不会跟学校合作的，志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学校的真实想法和需求，都一一的跟柳丹讲明白了。
柳丹有些气急败坏了：“客户的需求，需要我们去引导，而不是我们自己就觉得是一堆的问题，一个学校，用两个公司的两套系统，想什么呢？想都不要想，这绝对不可能，你跟学校去说，要么，智慧课堂全部交给我们做，要么，就一个也别做，一个学校两套系统的这个办法，亏得学校想的出来，咱们今年思源学校有很多项目，不差他这一个，要么做，要么别做，其他的不可能。”
见柳丹已经把话说死，志强也无可奈何，今天下午，已经明明跟学校说好了，两个班的智慧课堂试点，而如今，自己却要跟学校说要么全做，要么不做，这出尔反尔的事情，真的是令志强感到头疼，做销售真不容易，在哪里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在客户面前要求着人家给点项目做，在公司面前又要要政策和资源支持，他妈的，干点项目真难。
“你再去做作商务关系，科飞集团毕竟这个项目运作很久了，我们不是能轻易就切进去的。”柳丹也知道，这种后来者居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做，但她作为领导，必须从全局考虑，从公司利益角度考虑，纵使有千万般的困难，也得让下面的销售自己想办法，要不然，跑跑腿就能办成的事情，那还要你销售有什么用：“你明天再约校长和那个蒲老师吃饭，能约明天中午就约中午，这样你们下午就可以回河南了，河南的项目不还有一堆吗，饭桌上继续做他们的工作，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了吧，也得让学校清楚，还是那句话，要做就全做，要么就不做，态度表达清楚，决定让学校自己拿。”
“好的，丹姐！”志强无奈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看来，这个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恶人，还得让他去做。
“你那边怎么样了，之前跑过的汝阳思源，宜阳思源，这几天都还在跟进吗？你那边项目这么多，要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有价值的事情上，定安仙沟这个事情，不要耗费自己太多的时间。”
“都还在联系，汝阳思源学校的校长知道我来海南出差了，还让我帮他带点水果回去，我还正想问您一下，这买水果的钱，能不能算作做商务关系，走公司的帐。”
柳丹想了想：“买多少水果？”
“校长让我买两箱芒果，给他邮寄过去。”
“才两箱水果，你到时候开个票，回头报了吧，这个校长可真会挑时候，我看就不要邮寄了吧，你跟海泽两个人，一人一箱，直接带回来不就得了，要给公司节省成本。”虽说公司不差这几百块的邮费，但柳丹必须得克制销售们的花销，销售们本来就借着可以报销的名义花钱大手大脚，志强刚刚入职，得让他懂得节约，要不然这个口子开了，那以后岂不是个无底洞。
“好的，丹姐！”志强虽然嘴上答应着，可心底里却不这么想，一人拎着一箱水果登机，来来回回的不嫌麻烦？公司不给报邮费，大不了这个邮费我自己出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要给自己增加麻烦。
“其他的呢，你明天跟学校校长吃完饭，就回河南吧，不是还有伊川思源和商城思源吗，尽快跑起来吧，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些不靠谱的事情上。”
志强连忙点头，虽说领导想的事情，他都已经想到并安排好了，但还要装作谦卑功逊的态度：“好的，丹姐，我明天，我下周都安排好了，周一开始跑。”挂了电话，志强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和学校的校长还有蒲老师说，难不成就直接跟人家说，你爱做就做，不做就拉到？
做人真他妈的累，累心。
4月的海南，夜晚的空气里夹杂着闷热和潮湿，搅得志强一会坐在床上，一会又下床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所说自己坐卧不安，但事情却依旧要做，他苦思冥想了一番，编辑了一段消息分别给芬校长和蒲老师发了过去，他必须把这个现实和领导的决定告诉校长和蒲老师，尽管下午的时候，跟校长和蒲老师聊的欢天喜地，万事大吉。但不知道这个消息发过去之后，校长和蒲老师该做如何的反应？这个项目会不会因此而彻底的废掉，带着种种焦虑和不安，志强在长夜里难以入眠。
与此同时难以入眠的还有隔壁房间的江海泽，他倒是没有志强想的那么多，只是海南的气候他不太喜欢，酒店的房间里是一股发霉的潮湿味道，并且夹杂着一股闷热，他讨厌这个味道，打开空调吹些冷气，却并改变不了屋子里空气的味道，人们都喜欢面朝大海的生活，但江海泽却并不喜欢海南，不喜欢这里的气候。
第四十章 出尔反尔
蒲老师哄完孩子，刚想躺下睡觉，却收到了志强发来的消息，虽然志强的消息发的很委婉，但蒲老师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一天的好心情被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翻了，看着消息，她愤愤然，心底里想到：什么人啊，白天还说的好好的，做两个班的智慧课堂，加上教师培训，和集体备课体系搭建，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简直是出尔反尔，这不明摆着就是威胁自己吗？赤裸裸的威胁。莫非刚刚认识一天，就觉得自己上天了？
看着旁边气急败坏的老婆，蒲老师的老公小声的问：“怎么了，看把你气成这样？”
蒲老师将手机丢给老公：“你自己看。”
老公认认真真的看完短信：“意思是，要么做，要么不做？”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啊，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以为离开你未来教育，我们学校就做不成其他项目了？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聊的多好，他们走的时候，我还笑着把他们送出去，在校门口还聊了很久，这突然又变卦，我已经很努力了，作出了让步，可是你看他们，得寸进尺，人家科飞集团已经给我们服务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们这来了才一天，就想抢夺别人的劳动成果，这不是坐享其成吗？简直比土匪还土匪，真没见过这样做事情的。”
老公连忙安慰蒲老师：“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可以理解，再说了，他也只是个销售，上面不还是有领导吗，领导不同意，你让他怎么办？大家都是各为其主。”
蒲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各为其主，你知道吗，这个志强，还有今天来的那个售前经理江海泽，他们之前可都是科飞集团的，科飞集团的产品比未来教育好，这个他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吧，现在换了家公司，就这样的痛下杀手啊，就这样来明目张胆的抢老东家的项目啊？”
老公拍了拍蒲老师：“相互理解，人家不还说明天请你吃饭嘛，坐下来好好谈谈，如果未来教育的产品真的对学校有帮助，你们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他们的建议嘛！”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越说越来气！”蒲老师不想再跟老公争论，一个和事佬，你跟他争论这些，永远争论不出结果，她倒是相信自己，这个项目她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把控权，未来教育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
跟校长和蒲老师约的是中午吃饭，但两个人并没有回复志强的消息，其实不回复就是不搭理，这个志强早就知道，人世间沟通中最冷的一种兵器就是即使看到你的消息，也不给予回复，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会搅得你寝食难安，志强等了一晚上，也不见两个人的消息，一觉醒来，以及逼近中午，当然，他也没有将一天的工作计划告诉江海泽，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天该如何安排。一向喜欢早起的江海泽早早的起床等待志强叫自己，可苦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志强给自己发消息，江海泽按捺不住，给志强打电话：“跟学校那边约的怎么样，今天上午怎么安排，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还没睡醒的志强接到江海泽的电话，才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江海泽，他昨天一直在等待芬校长和蒲老师的消息，可都等到半夜了，也没见两个人给自己发消息，今天的安排怎么安排，他也没想好，这眼看着中午就过去了，估计两个学校的领导都不肯给自己面子，不回复你的消息，那自然就是拒绝了。
“我本来约的中午，但是校长和蒲老师都没有回复我，那我再约晚上把，我们下午过去。”志强回答。
“好！”江海泽挂了电话，心底里有一丝怨言，这个志强，真的是太不会办事了，约中午也好，下午也好，应该把信息跟自己同步一下啊，作为售前经理，居然不知道销售的安排，他瞬间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志强昨夜的辗转反侧。
志强翻了翻朋友圈，看到蒲老师发了一条动态：想着抢夺别人果实做不劳而获的事情，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合作。
微信不回我消息，却在这里发朋友圈，这明摆着不是发给我看的吗？而且朋友圈的内容也简洁明了，一针见血的指向自己啊？志强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这个蒲老师，什么意思啊？这是故意发给我看的呢，还是我自己想多了？
既然微信不回，那打个语音吧，志强拨了几次语言通话，可蒲老师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这可就奇怪了。
志强想了想，还是先联系校长吧，自己既然约不上蒲老师，那让校长约总可以吧，他志强的面子，看来在蒲老师那已经没有了，可校长的面子，你总得给点吧。
好在，校长倒是没有不接电话，志强态度很温和，又略微有些歉意：“校长，昨晚给您发消息，估计您没看到，今天想着约您一起吃个饭，您看您时间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聊一下项目的事情。”
“消息我看到了，这个项目，具体你还得跟蒲老师对接，她主要是负责这一块的，我其实还是以她的意见作为主要的考虑，至于吃饭，你们看看能否约上蒲老师，看她什么时候方便。”校长也不避讳什么，这个项目其实真正的决策人，就是蒲老师，而作为一校之长，他更愿意听从下面老师最真实的需求和建议。
志强笑了笑：“我昨天也给蒲老师发消息了，今天也打电话了，但蒲老师一直没回复我，我也联系不上，校长，我知道可能蒲老师对最后这样对结果并不满意，所以，我个人也感觉非常抱歉，所以才想着跟大家再当面聊一下，这样吧校长，我下午过去，晚上，咱们找个地方坐下，一起吃个饭，不管这个项目最后能否做成，大家还是交个朋友嘛，以后再有其他合作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蒲老师之前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抱怨了一番对未来教育的不满，并留了一句：“这饭局，我不去，吃不下！”，校长自然也不想再去，还是一番委婉的拒绝，可耐不住志强一番软磨硬泡，好言相劝，想着之前海口会议的时候，未来教育将自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很好，照顾的很周到，按理来说，他们来到定安仙沟，自己应该再回请一顿，尽尽地主之宜，但毕竟这涉及到做项目，涉及到各方的利益，自己不能跟未来教育走的太近，芬校长也是在种种矛盾之下，勉强答应了志强的请求：“行，那我晚上看看吧，但是这蒲老师，还是得你们自己请，就算是我去了，她也不一定去，我请也不一定请来，我们可以坐下来吃饭，但是能不能做项目，我可不敢保证。”校长也不想说的那么直接，就算是我跟你们吃饭，也不一定会跟你们合作的。
“我们饭桌上不谈项目，就是吃个饭，这个您放心校长。”志强连忙说，他知道校长并不愿意参加这样的鸿门宴，同意也是碍于面子和自己软磨硬泡，那人家都答应来了，自己也该见好就收了。
第四十一章 仁至义尽
下午，志强和江海泽打了个车，从海口赶往定安仙沟，车子行驶在海岛的高速公路上，远处蔚蓝的天空上挂着几朵雪白的云彩，这景色简直是美极了，但两个人并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江海泽先开口：“丹姐怎么说的？”
“很直接，要么做，要么不做，一个学校两家公司，两套系统，想都别想。”志强有些无奈，他觉得这个项目已经没有希望了，但还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并抱有一丝希望，虽说这些，也只不过是困兽之斗。
“那我们再过去，请人家吃饭的意义就不大了。”江海泽知道，丹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我觉得过去请人家吃饭，意义也不大，人家都不愿意给这个面子跟咱们一起吃饭，那个蒲老师，到现在也不回我消息，但丹姐交代的事情，还是按照她说做的吧，你让我请吃饭，那我请吃饭，哎，对了，你看看蒲老师的朋友圈，她今天上午发的，你看到了吗？”志强盯着手机，看着蒲老师朋友圈的这几句话。
江海泽翻了翻朋友圈，找到了蒲老师发的朋友圈，扫了一眼：“这不明摆着说我们吗？”
志强笑了：“她这个朋友圈，可能只对两个人可见，就是你和我，这是故意发给我们看的。”
江海泽想了想：“不管是针对于我们，还是公布于众，一个老师发这样的朋友圈，只能说这个老师比较小家子气了，没有格局，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啊，微信消息不回，却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样的人怕以后也做不成什么事，女人啊，也就这样了。”
“隔空喊话！”志强好像明白了蒲老师的意思。
突然，天空下起了一阵密雨，没一会的功夫，雨下大了，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仿佛行驶在河里一般，车轮碾压着马路，溅起一片片大水花，车子艰难的行驶在路上，雨却越下越大，江海泽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瓢泼大雨这个词的意思，真的是形容此时的场景再也合适不过，这雨下的甚至让车子上的江海泽和志强感到无比的惊悚。
“这雨，怎么这么大啊？”江海泽问司机。
“海南这个时候正是雨季，雨大的很，不过今天这个雨，着实有些大了。”司机刚刚说完，刮起了一阵风，车子在风中有些摇晃：“这不是雨，这是台风，小台风！”司机将车子开慢，缓缓的行驶，将车子的前后灯，双闪灯都打开，此时，整个高速上，已经被倾盆暴雨夹杂成一片雨海了，纵使雨刷拼命的来回摆动，但雨下的太大，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
高速路上所有的车子，都闪着双闪，缓慢地行驶。
这么大的雨，江海泽和志强还是第一次经历到，刚刚那一阵小台风刮过的时候，两个人的心还都紧张了一下，项目做不成事小，把自己的小命搁在海南岛就事大了。好在，暴雨和狂风肆虐了一会后便消散了，司机继续上路，志强感叹：“这出师就不利呀！”
江海泽连忙接上：“没准是好事多磨呢！不过刚才那个雨下的，真的是把我吓到了，这辈子，还第一次经历这样大的雨。”
请客户吃饭，去哪吃销售一般都会先咨询客户的意见，芬校长给志强推荐了一家饭庄，那的老板是芬校长的老熟人，环境安静，地理位置隐秘，比较适合谈一些事情，志强和江海泽早早的到了饭庄，让饭店的老板推荐几个菜，咨询老板校长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按照老板的推荐，志强将酒菜安排妥当。等待着校长的来临，同时又联系蒲老师，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但蒲老师依旧是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仿佛人家蒸发一般。
校长带了另外一个主任来到了饭庄，江海泽和志强连忙招呼着校长和另一个主任坐下，安排服务员上菜：“蒲老师，我一直联系不上，校长您看能不能叫一下蒲老师。”
校长拿出手机，翻出自己的通话记录：“你看，我也是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不接，我再打一个。”说着，再次拨了蒲老师的电话，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那您看一下，我们是不是还要再等一下蒲老师呢？”志强看着校长，校长的电话都不接，这个蒲老师，是铁了心的不见志强了，那条朋友圈，也是最后的对话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给志强任何商量和余地。
“算了，不等了，她估计是不想来了，我们吃吧，这个是我们学校的范主任，就我们几个开始吧！”
志强明白了，也不再纠缠，这顿饭，八成就是最后的散伙饭了。
刚开始的时候，饭还吃的不温不火，可几杯白酒下肚后，大家的话各自多了起来，志强喝的有些多了，校长也喝的有些多了，几个人不谈项目，不谈合作，就谈感情，谈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大家都放下戒备，酒自然喝的痛快，趁着酒劲，志强一吐为快：“校长，做不做项目，咱先放到一边，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就好，别不理人啊，我就是今天想请您跟蒲老师吃个饭，您看，费劲各种周折，咱们合作不成，交个朋友总是可以的啊。”
校长有些不好意，志强的话正说中了他的软肋，这点他做的不算君子，反而像蒲老师一样，有些小家子气，小女人的做法，但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担忧，吃了人家的饭，却帮不了人家做事，总觉得这个饭吃的亏欠，所以才拖拖拉拉的，这不是自己一贯的做法。
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随着一杯杯高浓度的白酒下肚，各自心中的顾虑，各自的为难，各自的身不由己也都纷纷表达出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所有的酒都喝的有意义，但有些酒又必须得喝，起码大家坐在酒桌上，把要说的话都说明白。
志强扶着颤颤巍巍的校长，送上范主任的车子，挥手跟校长告别，待校长走后，志强掏出了一盒烟，拿出两根，递给了江海泽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尝尝这烟怎么样？”
江海泽点燃，吸了一口：“不错啊！”
志强吸了一口，狠狠的吐出烟雾：“刚刚给校长还塞了两盒，算是给他最后的礼物吧，走，我们回海口，明天飞洛阳。”
“那这个项目？”江海泽不知道志强下一步的打算。
志强开始叫车：“酒桌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蒲老师今天没有来，校长来了意义并不大，他还是要听蒲老师的，但我们该说的话都说到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丹姐交代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茫茫夜色中，两人坐在从定安仙沟回海口的车上，志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他的确累了，但这个饭吃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心里再无烦恼了，他便可以好好的睡一觉。江海泽却没有心情睡觉，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他在想：这个项目本可以做几十万，分一杯羹，但丹姐的决定却令本可以吃到的一些肉，瞬间又没有了，虽说丹姐的决定也是有道理的，但这次来定安仙沟，他与志强的出差成本就一万多，而如果不收获些什么，似乎有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江海泽内心纠结，他不知道事情最终是这样的结果，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志强和学校领导，大家都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第四十二章 伊川思源
两个人坐了从海口到洛阳最早的航班，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志强总算是轻松了，海南不是自己的地盘，而在项目操作上，自己更上没有任何的自主权，如今，就要飞回河南了，到了河南，那才算自己的地盘，他熟悉那里的一切。
飞机落地洛阳北郊机场，两个人便打车赶往伊川思源学校，志强已经跟学校的校长约好，下午的时候去学校拜访，伊川思源学校的校长是个女校长，志强已经把商务关系做的很好了，尤其是海口会议的时候，志强不仅仅在接机，酒店安排方面做的很妥当，而且校长第一次来海南，一心想要沙滩冲浪，这些志强都全部安排妥当全程陪同，与校长同时来参加海口会议的还有主管信息化的教育局副局长，副局长和校长在海口会议结束后，明确表示要做智慧课堂项目。
这个商机较比定安仙沟商机，志强觉得更是靠谱一些。
江海泽早已在飞机上，将项目申报的方案和报价写好，按照志强的话说，这个学校不需要再弄那些虚的了，不用调研，直接做报价就好。
司机师傅根据导航，绕了几圈却始终找不到学校的正门，志强之前来过一次学校，根据自己的记忆指挥司机开车，在志强的指挥下，司机沿着一条小路缓缓的开着，道路是一条土路，无比崎岖，车子险些拖底，直到开到路的尽头，却发现路已经被几个土堆和铁板堵死，“之前这还可以进，现在竟然给堵死了，那我们就从这下吧。”说着，志强和江海泽下车，为了表示对司机的感谢，志强还特意在滴滴里加了个红包。
“这个学校，属于言爱所建的最后一批学校了，学校目前施工还没有结束，当时只是留了这个门方便师生进出，学校大门还在建中，我们只能从这绕过去了，虽说学校还没有建好，但学校已经开始招生运行了。”志强跨过土堆，跳过铁板障碍。
江海泽也跟着跳过了土堆，才发现新建的学校就在不远处，但是要走很长的一段土路才能到学校：“这个学校的位置，有些偏僻啊，你看这周围，很荒凉。”
“是啊，当初，这个县教育局副局长听说言爱有一千万的建校捐助，自己就准备好各种申报材料，跑到海口，找到邢先生，申请了这一千万的资金，县里又拿出几千万的财政，建设了这所思源学校，这周围全是村子，招收的学生，也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如果不是建设这所思源学校，这些村子里的孩子，要到十几里地外的乡里去上学，乡里的学校条件差，没有住宿，他们就骑自行车上学，之前很多孩子就是因为路太远，上着上着就不上学了，现在这个思源学校就在家门口，而且学校有宿舍，到真的是解决了这些孩子上学的问题。”土路并不好走，志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土里，鞋里灌满了沙子。
“那这个局长，算是功德无量了！”江海泽虽说还没见过那个局长，但这个造福一方教育的局长，听起来就令自己肃然起敬。
两个人走进学校，江海泽看了看学校，学校的大门还在建设之中，学校的绿化还在做，一些校园内的小路甚至还没有铺好，志强指着那些还在建设的工程：“你看，还在建呢，这应该是言爱最后建设的一批学校之一了，二百多所学校了，言爱以后不会再搞基建了，现在重点做的就是学校的信息化，这个学校工期已经延误了，现在是一边办学，一边继续建学校，两不耽误，但教学楼宿舍楼食堂等都已经建好了，能满足日常的教学和生活需求。”
学校的教学楼前面，是一块空旷的广场，几百名初三毕业生正在开大会，女校长站在主席台上，操着浓厚的河南方言在发表讲话，通过学校的广播大喇叭，江海泽听到校长在说：“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们是咱们伊川思源实验学校的第一批毕业生，你们带着学校的荣誉，带着父母和老师的期盼，带着自己曾经的汗水，即将要奔赴中考的考场...............”
校长发表完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开始说二模的考试成绩，又安排接下来的教学任务，志强和江海泽听了一会，“走吧，我们去校长办公室等她！”
“这边，都不讲普通话吗？”对于江海泽来说，国家推行普通话，规范字已经十几年了，他依旧记得自己在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的宣传栏里就各种“讲好普通话，写好规范字”的各种宣传就铺天盖地，而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在河南这种地方，怎么如此重要的公开场合，校长居然还用当地的方言做大会讲话呢？
志强没有说什么，他太了解河南这个地方了，他每次去各个学校拜访校长，用普通话跟校长交流，但校长依旧是一口方言，反而显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因此自己也常常用河南方言跟校长交流：“这边就是这样，很少有人说普通话，我每次跟校长交流，也被他们带的用河南话说话。”
初三大会开完，校长腾出了时间，回到了办公室，雷厉风行的给几个副校长安排了工作后，倒是和蔼可亲的坐下来，跟志强交流项目的事情，依旧是一口河南方言：“那个报价和方案，都写好了吗？”
“写好了！”志强说着，看了看江海泽，江海泽早已将电脑打开，准备好。
校长看了看：“这个班级数量，我看再增加几个班吧，新初一马上就要开学了，多申请点预算下来，新初一一起做，还有这个学业测评系统，我看就去掉吧，现在学生数量少，老师们手工判卷就可以，用不着上阅卷系统。”
跟校长交流了一番后，按照校长的意愿，班级数量上调，去掉了学业测评系统，江海泽心底里想：看来，自己负责的学业测评系统，今年怕是卖不出去了，没有哪个客户对这个系统感兴趣。但这个产品着实也很鸡肋，对于思源这样的贫困学校，其实没有太大的帮助。
将方案和报价修改了几次后，又将给局长写的申报方案修改完，借着校长办公室的打印机，江海泽把方案和报价全部打印出来，交到了校长手里。
校长点了点头，很满意：“你们要不要给局长做个汇报，是我约一下还是你们约一下？”
“局长那边，我来之前已经跟他约了，他说明天找个时间，见一下我们。”志强回答，伊川这边的局长他早已搞定，明天就可以见面谈项目。
第四十三章 项目推动
两个人从学校走出来，依旧沿着来时候的那条土路原路返回，志强依旧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子里，他把鞋子脱掉，抖落出鞋里的沙子，江海泽在后面跟着：“这就结束了？这个学校不多聊两句，就这么快走了？”
看着一脸懵逼的江海泽，志强笑了笑：“啊，对啊！”
“起码也得有个调研啊，我跟学校的老师，其他领导班子，还没聊几句呢，校长这边，也没有深度的沟通和交流啊！”江海泽觉得，这速度有些快，快的不符合常规，不符合之前的流程。
“该聊的我早聊过了，这次来，就是出方案和报价，现在方案和报价也给到校长了，校长也同意了，明天继续给局长做汇报，校长和局长的关系，我们都已经搞定了，无需再浪费时间，现在就需要局长再给县长作报告了，校长和局长的关系，我们已经疏通好了。”志强对这个项目前期已经做了很多工作，而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到了项目的一个关键节点，从局里到县里的申报和推动。
两个人晚上在伊川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副局长本打算中午好好请志强吃个饭，以表示上次海口会议的盛情邀约和照顾，但副局长看了看自己第二天的工作安排，满满的一天，而且中午和晚上，都有饭局，陪同相关的领导吃饭，看来，只能挤出早上的时间，跟志强匆匆见一面了。
晚上，副局长给志强发消息：明天早上七点半，一起吃个早饭。并将一家牛肉汤店的地址发给了志强。志强连忙给江海泽发了消息：“局长约了明天早上七点一起吃早饭，咱们七点楼下集合。”
“好！”江海泽心底里感叹，跑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见到一个局长了，但凡能见到局长的项目，都会相对来说，靠谱一些。
伊川的牛肉汤店，跟江海泽在洛阳喝的大致差不多，看来这牛肉汤在整个河南算是当地早餐的标配小吃了。三个人坐下，喝着汤：“方案和报价，校长那边都看过了？”局长问。
“看过了。”志强回答。
“她那边有什么问题吗？”局长喝着汤，不时的跟志强交流。
志强停下手中的碗筷：“校长那边都审了一遍，一些细节都沟通和改动了一下，现在这个方案和报价已经没有问题了，校长也确认了。”说着，志强接过江海泽递过来的方案和报价：“昨天，我们打印了几份，这份是给您的，还有局里给县里的申报材料，我们这边也帮您做好了。”
副局长停下手里的碗筷，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接过志强递过来的方案书，翻看了一下：“你问问校长吃早饭了吗，让她一起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
志强连忙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虽说自己已经吃过早饭，但局长召唤，哪有不来的道理，校长驱车赶到了牛肉汤店，与局长，江海泽，志强一起坐下。
“方案和报价，我都看过了，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去做的吗？”局长喝着汤，问坐在自己一旁的校长。
“没什么问题，这个报价和方案，我跟他们都商量了一遍，没啥大问题了。”校长如实的说，她知道局长是个真正做事的人，没有局长跑到海南，带回建设学校的项目，就没有今天的伊川思源学校，更没有自己这个学校的校长，她无比的感谢局长，而针对于学校实施教育信息化的项目，也都归功于局长的一直大力支持，她相信，这个事情是可以做的，而且会做成功。
三碗牛肉汤喝完，局长还要着急赶回局里开会，临走前拿着方案对志强和校长说：“我这几天就给县里打报告，等县里批下来，下一步就快速推动。”
送局长走后，校长转身：“你们怎么安排，要不然去我学校里再坐会？”志强连忙推辞：“学校就不去了，下一步看县里的批复吧，我们随时保持沟通，我今天还要赶往信阳那边。”
校长也不再推辞，大家都很忙，那些客套话也无需多说：“那我先回学校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联系。”
“好的，校长，随时联系！”志强冲着校长挥手告别。
江海泽倒是有个疑问：“这是副局长吧，不需要跟局长再汇报，然后局长跟县长再汇报吗？”
“这个副局长很强势，你没见他的态度吗，无需跟局长汇报，直接绕过局长，跟县长汇报。”志强说着，从路边招了个车：“我们先回酒店收拾东西，然后赶往商城思源。”
既然志强觉得高枕无忧了，那作为售前，自己也无需再操心，商务上面的对接，售前经理不能越权干涉太多。
从伊川思源到商城思源，要跨越两个市，一个属于LY市，一个属于XY市，LY市到还是属于HEN省的中心地带，毕竟是副省会城市，但XY市的商城就不一样了，商城位于XY市的最东端的县城，靠近AH，湖北等地带，对于HEN省来说，已经是比较偏僻的县城了。两个人先是坐高铁从洛阳龙门站到信阳东站，下了高铁，志强看了看行程，打车大概需要3个小时的时间。
“打车过去？”志强问江海泽：“打车是最快最方便的，但三个小时，我怕到时候报销不好报。”
“一人打一半。”江海泽笑了笑：“你先打到一个中间区域，我接着打，这样每个人打一个半小时的车，看起来不那么奢侈。”
志强笑了笑，找了一个从信仰到商城的中间区域的服务区，开始叫滴滴。
第四十四章 鸭血粉丝汤
车子行驶在河南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让江海泽和志强觉得心旷神怡，虽说已经是初夏，天气开始炎热，但较比海南的气候，两个人还是更喜欢河南一些，更何况，这里的人们都是河南当地人，操着浓厚的河南方言，大家直来直往的性格，让志强做起工作来更加得心应手：“师傅，一会到了服务区，我们再打一次车，你继续接单，服务区里，也估计只有你一辆车，我们接着开，开到商城。”
“好。”司机师傅爽快的回应：“干嘛还叫两次，怎么不一次叫？”
“一次叫，打车要三百多，怕给公司报账的时候不好报，分开报，一次报一百多，这样领导不会说啥！”志强正操着浓厚的河南方言跟司机师傅交谈。
司机笑了笑：“明白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中间的一个服务区，司机将车子停到服务区，：“师傅，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去买几瓶水。我们等一会再走。”志强说着开门下车，江海泽也跟着一起下车，两个人朝着服务区的超市走去。
江海泽的电话忽然响了，他看了看，是会涛打过来的，便示意志强先去，自己接个电话。“喂，会涛，怎么了？”
“海泽老师，最近忙吗，在跑哪些项目呢？”会涛上来先嘘寒问暖一番。
“我在河南呢，最近在跟着志强跑河南的项目，上周跑了几天，这周还有一个学校要跑！你那边怎么样，武定思源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需要什么支持吗？”
“武定那边，校长已经开始约局长了，最近县里换届，领导们都比较忙，现在校长还没有约上局长，等约上局长了，还得需要你们到时候过来，给局长做汇报。”
“好啊，没问题，能约上局长，我们售前肯定是要过去支持的！”江海泽点了支烟，消却一下自己舟车劳顿的辛苦。“你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吧，是不是有新的项目需要支持？”
会涛笑了笑：“当然啦，平日里知道你忙，不方便打扰，但是我现在这边真的有个学校，需要你去入校调研一下，不知道你的时间方便不方便？”
“今天明天，应该都会在河南，后天应该有空，你跟学校约的什么时间？”江海泽本以为这次河南出差结束后，可以回到BJ休息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怕是又要赶往云南了。
“我这边肯定要等你那边时间方便了才能跟学校约啊，不过学校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也说了我们近期会去学校调研，具体时间，我还没有跟校长确定，你时间确定了，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约。”
江海泽吸了口烟，：“我得先问一下志强，看看他这边几天可以完事，我再同步给你消息，另外，你跟丹姐说一下，让丹姐跟晓晨老师和天燕老师再发申请，我这边只有接到孙晓晨和关天燕的通知后，才可以提申请啊，也需要天燕老师给我出差批准申请才行。”
“好的，明白明白，那我等你消息！丹姐那边，我也会让她帮忙去申请支持的。”
“好的，志强这边还需要几天，我今晚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江海泽看到志强从超市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几瓶水，他将一瓶水递给了江海泽，又透过车窗，将一瓶水递给司机师傅，志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到了吃饭的点了：“师傅，您要不下来，一起跟我们吃点饭吧！”
“不用不用，我现在不饿，不饿！”司机连忙摆手。见司机无意下来吃饭，志强和江海泽走进了服务区的餐厅，两个人点了肉夹馍，鸭血汤，坐下来吃饭。
”志强，你商城这边，估计几天可以结束？”江海泽问：“刚刚会涛给我打来电话，云南那边有个学校，需要我去做调研。”
“商城这个，至少需要两天吧，我们今天下午去学校，明天去局里做汇报，至少需要两天，但局长不知道有没有空，能不能约上，反正这次，不见到局长，我是不打算回了。”
“那会涛这个呢，我得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啊，他那边也是希望我尽快去一趟学校做调研。”头夹馍和鸭血粉丝汤端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
志强想了想：“晚上我跟丹姐商量一下吧，至少需要两天，会涛那边什么项目啊，只是去学校调研吗，项目靠谱吗？”
“目前，只是推动到了入校调研，然后出方案和报价的阶段，至于其他的，还没有到局里那个层面。”
志强开玩笑：“你问问会涛行不行啊，靠不靠谱？我河南这边的项目还是很多的，这还想留下你来，专门支持河南区域的项目呢！”
“那我倒是很乐意啊，河南项目多，云南项目少，我自然是哪里有项目哪里去了，谁不愿意多跑几个靠谱点的项目呢？”知道志强在开玩笑，江海泽也表示自己对河南的“忠心”，他喝了一口鸭血粉丝汤，砸了砸嘴，这是他第二次喝鸭血粉丝汤，第一次是在南京，跟吴小天一起在南京旅行，而如今，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却坐在河南跟志强一起喝着南京的鸭血粉丝汤，真的是物是人非。
志强喝了一口汤：“味道还不错！不过，会涛那边也不容易，云南虽然思源学校多，但是，也没有河南多，而且云南那个地方太贫困了，财政上远远没有河南有钱，他做点项目也不容易，能找一两个商机，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海泽没有说话，他只是陷入了沉思和回忆之中，想念起那个曾经陪他一起喝鸭血粉丝汤的人。她现在过的好吗？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吗？他忽然很想她。
志强叫了叫江海泽：“想什么呢，愣神了？”
“啊？没有，没有！”江海泽从回忆里把自己拉了回来，跟志强继续吃饭，“会涛估计也会找丹姐申请吧，你们销售之间的事情，这个得你们自己协调，看丹姐的安排！”
“嗯，晚上估计要碰一下，商城这边，见完了局长，估计也没啥事情了，就看见局长顺利不顺利啦！”志强将碗底的最后一口汤喝完。
吃完饭后，两个人在外面又吸了支烟，回到车里，江海泽拿出手机叫滴滴，旁边的司机师傅接单，车子继续出发，朝着商城思源学校驶去。
第四十五章 商城思源
历经三个多小时，两个人总算是来到了商城思源学校，这座位于河南，AH，湖北三省交界的思源学校，在校门口给校长打了个电话后，志强跟江海泽走进了学校，校长忙着开会，安排副校长接待，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会，开始入校调研，江海泽依旧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跟师生交流，志强也跟着江海泽一起听课，但听课这件事情对于志强来说，太过于枯燥，他索性回到办公室里，静静地等校长。
江海泽听了两节课，跟几个老师和学生交流之后，得出的结论跟他之前调研的其他思源学校几乎一致，他觉得再继续听课无疑就是浪费时间，那索性先与志强把方案和报价商量好，一会见到校长就可以直接给出方案和报价。
办公室里只有志强和江海泽，其他的校领导们都在开会，江海泽便在电脑笔记本上，飞快的改方案和报价，并交给志强看，“把我们所有的项目都加上，集体备课，双师课堂，教师培训，学业测评系统，全部都加上，县里财政有钱，多报些。”志强之前跟校长了解过县里的财政资金，对教育方面的投入很多，志强之前跟校长讲过方案中包含的几个大的模块，校长才不管那些，需要多少钱，你拿出单子来就行，局长审批过了就行，至于项目里包含了哪些东西，真正对于学校的实用价值有多少，校长才不关心那些。
按照20个班级的智慧课堂，两个班级的四个学科的双师课堂，加上教师培训服务，学业测评系统，江海泽将报价核算完毕后吃了一惊，总共七百九十多万，他将电脑屏幕推给志强：“小八百万了，会不会太高了？局长会同意？”
志强看了看，这个报价，估计在所有思源学校中，是报价最高的，之前给宜阳思源，汝阳思源，伊川思源的报价，也都是在三百万到四百万之间，这一下子翻了两倍，简直有种打土豪分田地的感觉，但想到之前局长已经明确表态要做，学校的校长对于项目的预算上又没有什么概念，那索性就多报一些，志强对江海泽说；“没事，你就先按照这个报，局里肯定还会再砍掉一部分的，我们报这么高，再让他砍掉一部分，那最后还可以剩的多一些，局长们没有不砍价的！”
两个人再次确定完了报价和方案后，找了学校的文印室打印出来，并将打印好的方案装订成册，等着校长开会结束，一下午的时间，除了江海泽听了两节课之外，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坐在办公室等校长开会结束。
志强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又一圈，不时的朝着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望一望，这个校长，开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虽说校长门口的门是开着的，但人却始终不见回来。
从早上打车从伊川到洛阳，从洛阳到信阳，又从信阳打车到商城，这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车上，在路上，在奔波之中，已经是下午了，却依旧没有见到商城思源学校的校长。
校长终于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连忙喝一口水，又继续其他的工作安排，倒是把志强和江海泽还在隔壁办公室等待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直到志强再次溜达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发现校长已经回来，连忙敲了敲门槛走进去：“校长，您开会结束了！”
“哎呀，我这刚刚结束，把你们都忘记了，来，坐下说！”校长一边端着水杯，一边请志强坐下，志强并没有坐下：“我们还有一个同事在隔壁屋子，我把他叫过来！”
江海泽抱着电脑与志强一同来到校长办公室，江海泽本想开口跟校长讲一下自己今天下午调研的情况，将方案和报价给校长讲一下，但志强先开口了：“校长，上次从海口回来后，您这边觉得怎么样，下一步看看，需要我们这边做些什么？”
校长看着志强：“这个事情，局长在海口会议的时候，当时去言爱办公室，见到邢先生，已经在会上明确表态要做了，而且是第一个表态的，现在是局长想做这个事情，所以我这方面你不用考虑，只要局长批了，我这边肯定是全力去做的。”
听到校长这样立场鲜明，不拖泥带水的讲话，江海泽倒是觉得这个校长很有个性，一个看似50多岁的老头，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讲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那局长那边，您能否帮忙约一下，我这次来，也是想着拜访一下局长，跟他好好聊聊。”志强见校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局长身上，那只能顺着校长再去约局长。
“你自己约不就行，我给你电话，你给他打。”说着，校长翻出了局长的电话，志强连忙记下，但还是想借助校长去约局长：“校长，你看能不能你带着我们，一起去给局长做汇报呢？这样也显得正式一些。”
志强是有顾虑的，如果校长不带着自己去见局长，那这个事情，局长就不会太重视，甚至会令局长很反感，按照正常的项目流程，都是由校长带着厂商去找局长汇报，如果厂商越过校长自己直接去找局长，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厂商跟局长的商务关系或者私交已经很好了，二是厂商跟学校还都没有谈好，属于违规操作，后者项目失败则有很大的可能性。
“我带你去不太方便，我们校长的脾气我很了解，他最讨厌就是校长带着厂家去找他了，我带你们去，反而会让校长不高兴的，不如你直接去找他，他也认识你啊，也在海南的时候见过你，不陌生，我告诉你他办公室的位置，在县文体局的三层，上了三楼后一直走，走到尽头就是他的办公室，他一般是早上9点之前到办公室，处理完各种审批，下午就会下乡，很少在办公室，他的车牌号我也可以告诉你，你们今天下午可以直接去局里碰碰运气，看看他有没有在办公室，或者明天早上，早点去局里等他，肯定能等到。”校长自己不带志强去，也有自己的顾虑，正如他所说，他怕自己带志强去找局长反而会适得其反，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局长的部分信息告诉志强，还是希望他们能够主动跟局长接触，而不是通过自己。
志强连忙道谢，既然校长不愿意帮忙，那只有靠自己了，江海泽这时候把打印好的方案和报价给校长递了过去，校长连看都没有看：“这些你都不用跟我讲，只要局长同意，我这边就做，让局长拍板吧，他要问我这这边的意见，你们就说跟我都汇报过了，我这边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