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云南调研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找了个河南烩面馆，点了份羊肉烩面，要了份凉菜：“这烩面啊，也是我们河南的特色，你可能在其他地方也吃过，但应该没有这个正宗。”
“我第一次吃羊肉烩面，是在广州。广州那边以米饭和各种粉为主，想吃点北方的面食，尤其是汤面还真的挺难的，我当时住在珠江旁边的一个小区，那有一家河南羊肉烩面馆，我不太喜欢吃羊肉，这个味道比较膻，但就是想吃一口热汤面，所以才第一次吃了羊肉烩面，味道还真的不错。”江海泽说着，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广州生活工作的那段日子。
一会的功夫，服务员已经将两大碗烩面端上来了，河南的饭店就是实在，喝牛肉汤的时候，是大碗，吃面的时候，也是大碗，倒不像南方一样，什么事情都讲究个精致，小碗小碟之类的，江海泽喝了一口汤：“嗯，这味道，正宗啊！”
虽说跟着志强跑项目有些疲惫，但志强却带着自己，算是吃遍了河南的美味。
两个人吃完面，又回到教体局，先是上楼看了看局长有没有来，确定局长没来之后，两个人又继续站在大门口等待，下午上班的人开始渐渐的来了，车子一辆辆开来，江海泽负责看车牌照，志强负责看人，可又是一个过尽千帆皆不是，局长依旧没有出现。
江海泽有些失望了，他想起了一部西方的电影《等待戈多》，此时的自己，不就是在等待戈多吗？
志强也等的有些着急和焦虑，但这些都没有用，销售等待客户是很常见的，他相信，只要见到局长，只要局长给自己一点时间，他就可以把项目沟通好，更可况，局长是在言爱基金会的办公室里，明确表示自己要做这个项目的，一局之长，说出去的话，是不会不算数的。
两个人又跑上三楼，走到尽头，敲了敲局长室的门，依旧没人回应，局长室的门口同样站着几个人，看样子，也是跟志强一样，是来找局长的。志强和江海泽又回到教体局门口，继续等待，两个人闲的无聊，开始聊各自在科飞之前的事情，这个话题，两个人倒是聊的很开心，说到谁，大家都认识，虽然志强之前是河南区域的销售，江海泽是BJ区域的售前经理，两个人工作没有交集，但业务上的共同认知和熟悉的人和事还是很多的，借着聊老东家的机会，两个人打发时间的同时，倒是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算了，不等了！”志强掏出烟，递给江海泽一支：“估计局长是下乡去了，今天怕是见不到了！”志强将烟点燃，心中的郁闷随着烟雾吐出。
江海泽也点燃烟，如果单纯的是让他陪同志强等局长，那作为售前经理，倒是没有发挥自己的价值和意义，可如果等到局长，给局长做汇报，局长只给几分钟的时间，怕是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毕竟，志强是销售，跟局长之前见过面，两个人沟通起来自然要更好一些，关于报价和方案，自己已经输出，并且志强也很了解了，所以，志强自己去跟局长汇报交流，应该没有问题：“那志强，明天你怎么安排，会涛那边还在催我，让我尽快给他回复，云南那边的项目，也需要我去一趟。”
志强倒是很希望江海泽能够留下来，跟自己一起去拜访局长，两个人去，要比一个人好的多，起码我来了两个人，从重视的角度来讲，会让局长觉得，未来教育很重视跟商城思源的这次合作，派了两个人过来，这要比志强一个人势单力薄强的多。其次，两个人跟局长交流，可以相互搭配合，从气势上，不会让自己显得弱小，这本来就是来到了人家的地盘，在人家的办公室里，一个人交流会有些拘谨，两个人则不同了，气势上起码会觉得自己强大一些，这样，也避免被客户牵着鼻子走。
志强吸了口烟：“明天，我自己来吧，继续等局长，直到见到他为止，你明天去云南吧，哦，对了，你去郑州坐飞机应该方便些，那边飞昆明的航班多，从商城到郑州，应该有大巴车。”
江海泽知道志强不希望自己走，但自己要兼顾到每一个销售，不能因为志强的事情，而让自己耗在这拖住自己，志强的项目，自己该支持的也支持了，云南那边也是他要负责的区域，他必须得一碗水端平，虽然志强对自己很好，可是见局长这件事情，江海泽觉得一时间还没有定论，如果明天局长还不来呢？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而耽误了会涛那边的项目吧。更何况，会涛昨晚还特意打电话，问自己河南的事情有没有结束，他那边的客户还等着自己的回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谁也不容易。尤其是负责多个销售的售前，更是要学会衡量利弊，做到面面俱到。
江海泽给会涛发消息：“我明天可以一早赶到郑州，再飞昆明，到了学校那边，估计得到晚上了，你可以跟校长约后天的时间，做入校调研。”
收到江海泽的消息，会涛欣喜若狂，连忙给校长发消息，问后天是否可以方便入校调研，校长很快回复：“方便！”
虽说一天没有干什么活，但江海泽和志强都感到很累，更多的是等待了一天，却没有见到局长心中的遗憾，两个人决定还是回到酒店，因为这样在门口等下去，依旧是没有结果。
晚上，会涛特意给江海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江海泽明天所去的学校基本情况：“这个学校是罗平思源学校，隶属于云南曲靖，建校三年，校长之前参加过海口会议，对智慧课堂非常感兴趣，这次去主要是入校做实地调研，并输出方案和报价。”
“好，那我明天坐从郑州飞昆明最早的航班！”江海泽一边看着从郑州飞昆明的机票，一边又测算着明天从商城最早到郑州的大巴车需要耗费的时间。
“好的，只是，这次，我只能从昆明机场接上你，然后把你送到昆明客运站，你需要自己坐大巴车到罗平，再去学校调研，我这几天还安排了去云南其他的几个地方拜访客户，就不能陪你一起去罗平啦！”会涛电话里说的有些歉意，但也有些兴奋。
什么？要自己独自入校拜访？销售居然不跟自己一起去？江海泽的脑海里忽然冒出很多问好。
第四十八章 坐最早的车
凌晨四点半，江海泽早早的醒来，快速的洗漱完毕，背上自己的包到酒店楼下办理退房，他要去商城汽车站，坐五点钟的大巴车，然后去郑州。
走出酒店的门口，江海泽见天还没有亮，这座宁静的小县城依旧还在沉睡之中，如果不是路边几盏微弱的路灯还亮着，江海泽怕是要摸着黑去汽车站了，他昨天已经查好路线，今天早上最早去郑州的大巴车是五点二十分，车站距离酒店并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一阵凉意袭来，江海泽打了个冷颤，四月的北方，凌晨的天气还是有点冷。但江海泽无心顾及这些，他要坐最早的车，赶最远的路。
车站里刚刚开始运行，小县城的车站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零零星星的几个工作人员招呼着车辆的进进出出，几辆大巴车已经开始发动机器，车子的排气管里往外吐着白烟，售票阿姨骑着电动车匆匆赶到车站，江海泽倒是成为了这座车站第一个购票的人。
买好票，安检通道并没有开通，江海泽无需将自己的包放到传送带上，直接过了门进入候车室，候车室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他猜想，自己应该是今天第一个来到客运站的乘客。
天开始微微亮起来了，这座小县城开始慢慢的苏醒，车站里进站的人开始多起来，候车室里零零散散的进来了几个乘客。
五点二十分，天并没有大亮，依旧是凌晨前的黑暗，江海泽和两三个人上了大巴车，大巴车启动，驶出车站，开始围绕着这座小县城周边旋转，分别在县城下面的几个代客点又拉了几个人，天渐渐的亮起来了，大巴车最终拉了半车的人，上了高速，朝着郑州开去。
在大巴车的渐行渐远中，天开始慢慢的亮起来，太阳在朝霞中升起来，透过车窗，江海泽朝着外面望去，远处一片片火烧云，像是黄昏后的火烧云一般，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早上会有火烧云呢，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由于起的太早，他困意袭来，需要躺在座位上好好的睡一觉。
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朝着郑州方向开去，江海泽也进入了梦想，已经在外出差有一周的时间了，他每天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城市赶往令一个城市，本想在商城思源的事情结束后，回到BJ可以好好睡一觉，他想念他在BJ租的房子，想念自己的那个小屋子，想念自己的床，无论住再豪华的酒店，睡再大的商务床，但他都觉得没有自己的家住的舒服。
车子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渐渐的驶入郑州郊区，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到达了郑州客运站，江海泽下车，又打车从客运站奔赴郑州郑新机场，好在，他把时间都留的比较充分，如今是互联网的时代，他无比感谢各项应用软件，例如测算两地之间的距离和路程时间，可以用高德地图，查票订票可以用携程，打车可以用滴滴，对于经常出差的人来说，这些软件都是必不可少的，都是可以帮助自己提高工作和时间效率的。
江海泽没有去打登机牌，因为还有另外一个软件可以直接线上办理电子登机牌，他打开航旅纵横，将自己昨天就已经办理好的登机牌推到手机桌面，身份信息核实后，开始过安检，他需要把所有的行李全部都放到安检盒子里，并且需要把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水杯都拿出来，传送带带着安检盒驶过，江海泽在安检员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安检下，终于到了候机室。
他其实挺不愿意坐飞机的，尤其是讨厌繁琐的安检，但安检必须要繁琐，要细心，以确一飞机上的人都要安全。
江海泽觉得自己最近飞的次数有点多了，横跨了几个省份，每次都要飞三个小时以上，这令他坐在经济舱狭小的座位上在拥挤的空间里，身体觉得不舒服。
下午三点，飞机终于落地昆明长水机场，会涛早已在机场等候，江海泽是被自己从河南硬生生的拽到云南来的，而且这次去罗平思源调研，自己不能陪同江海泽去，让他一个售前经理，将自己销售经理的工作也一同做了，会涛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要来机场接机，更何况，他要把罗平思源的情况，当面好好跟江海泽讲一下，免得他对学校的实际情况并不了解，而造成工作的无法开展。
会涛开着车，载着江海泽驶出机场：“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我先带你吃点饭，你再去罗平。”
“刚刚已经在飞机上吃过了，你还是直接送我去车站吧，我好早点到罗平，这样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到学校调研去了。”江海泽回答。江海泽在选飞机航班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有餐食的，因为在飞机上吃完饭，下飞机后可以立刻开展工作，不必把时间浪费到找餐厅，吃饭上，他有时候觉得，吃饭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尤其是跟一些对于吃东西比较讲究的人来说，要精挑细选一家餐厅，然后再精挑细选菜单，还要等待厨师将饭菜做好，再细口慢嚼的品尝，没有一个多小时是吃不完一顿饭的，飞机餐就不一样了，空姐给你送到手里，你直接吃完就好，简单快速。
“好，那我跟你说说这个学校的情况吧！”会涛开着车，“这个学校，我是通过其他学校的校长介绍所接触到的，之前电话跟校长沟通过几次，校长很希望做智慧课堂，海口会议的时候，我便把校长和其他几个校领导都邀请到了会场，而且安排的很好，回云南的时候，我也和他们坐的是一班飞机，并且在昆明给他们安排了专车送回去。海口会议结束后，我给校长打过电话，我还是希望校长可以安排咱们入校调研，好出方案和报价，校长也同意我们实地入校去看一下。”
“嗯！”江海泽点了点头：“那这个学校，你之前去过吗？”
会涛摇了摇头：“因为我近期比较忙，还在忙其他几个项目的事情，所以罗平思源我暂时还没有去过，不过等你调研完，觉得希望比较大，我肯定近期会再去一趟的。”
江海泽若有所思：“那现在这个学校，有多少学生呢？有几个班？”
“现在学生只有几百人，学校很新，刚刚开始办学，只有几个班，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到你到了学校，实际调研之后出结果。”会涛不紧不慢的说，对于学校的实际情况，他其实并不了解。
江海泽却明白了，会涛这是作为销售该干的工作并没有干，而是全部都交给了售前，一所学校自己居然都没有去过一次，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就派售前前往调研，而且是独自前往调研，那这个项目的靠谱性，以及会涛这个人的靠谱性，江海泽持怀疑态度了。
第四十九章 一天的颠簸
会涛将江海泽送到昆明客运站：“好了，到了，你从这下车，穿过那个门，就可以进购票厅了，海泽老师，辛苦你了，谢谢啊！”
“没事！”江海泽下车，冲着会涛招了招手。
江海泽还是第一次来昆明的客运站，背着书包，走进客运站的购票大厅，从包里拿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售票员：“要一张最早去罗平的票！”售票员看了看余票：“最早的是下午三点钟！”“好，那就要这个吧！”江海泽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发车。
检票之后，江海泽走进了大巴车的停车区域，他看着通往各地的大巴车写着不同的地名，这些地名可真是有趣，从昆明到腾冲，从昆明到弥勒，以及什么普洱，芒市，这些地名，一听就很有特色，很具有云南的地域色彩，尤其是丽江和大理，这两个地方，是江海泽所向往的，很多年以前，他就想着等自己有机会，可以去一趟丽江和大理，去看看那里的古城，那里的景色，想到这些，江海泽就对云南格外的喜欢，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这个景色那才叫一个美啊，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天空的照片，这的确是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到了大巴车发车的时间，大巴车晃晃悠悠的驶出车站，朝着曲靖方向开去，虽说一路都是高速公路，但这些高速公路不像河南的高速公路一样，是修建在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云南的高速公路，更多的是修建在山区，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车子穿行在一座座大山里，远处巍峨的高山上长满了翠绿的植被，这种景色，令从小生活在平原地带的江海泽心旷神怡，虽然一天的时间都在赶路，他已经累的有些疲惫不堪了，但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河流。
忽然，江海泽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片笔直挺拔的石头，他忽然想到，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石林，他最早知道石林这个名词的时候，是在小时候，那时候有个香烟的牌子，就叫做石林，云南是个产烟的地方，曾经名噪一时的石林香烟，应该就是因为石林市而来的，以及在今天，玉溪香烟，依旧是根据YX市而取名的，高速公路修建在石林的中央，路两旁是一片片错落有致的石林，车子在石林中穿梭驶过，江海泽觉得这次出差真有趣，竟然见到了石林，虽然不是下车在石林里游玩，但对于他来说，见过了，就足够了。
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天黑，才渐渐的到了罗平，小县城里已经天黑了，但依旧灯火辉煌，江海泽找了一家酒店住下，肚子里有点饿，边去外面买了些水果，他知道，云南这个地方除了盛产烟草，茶叶，还有水果。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江海泽想着今天从早上起床赶路，坐大巴车，坐飞机从河南飞到云南，又转乘大巴车，最终到了罗平这个小县城，这一天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在途中。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给志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今天有没有见到局长。
第二天一大早，江海泽就赶到了罗平思源学校，校长很热情的亲自出门迎接，跟校长走在校园里，江海泽看着这所学校，这应该是思源系列的第五批学校，学校的墙体依旧是米黄色，建筑风格也依旧遵循了香港设计师的设计风格，在这座小县城里显得鹤立鸡群。校长边走边介绍：“我们目前，初中招收了一个年级的学生，就是我们的初一年级，一共5个班，不到三百名学生。学校今年才开始办学运行，小学也有小学一年级，也有五个班。”
第五十章 达不到要求
但江海泽看到学校的另一个校教学走出一些学生，这些学生并没有穿着印有思源学校的统一校服：“那些学生，为什么没有穿校服呢？”在江海泽的印象里，所有的思源学校都有统一的校服，但这个罗平思源学校，却显得有些特殊。
“那些，是我们另外一所学校的，他们目前还没有校址，就租用了我们学校在上课。”校长叹了口气：“这都是教育局安排的，这样安排别的学校在我们学校上课，令言爱基金会很不满意，虽然言爱基金会和教育局沟通了几次，但也没有效果，倒是令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江海泽听出了校长的意思，看着一脸疲惫的校长，江海泽猜想，这个学校怕是有很多难言之隐吧。
校长将江海泽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请江海泽坐下，连忙其茶倒水，云南是茶乡，几乎所有学校校长的办公室里都有一套喝茶的器具，校长给江海泽沏上茶水，又拿出烟：“来，江老师！”说着将一支云烟递给江海泽。
“这次把你们叫过来，其实是想让你们看看我们学校目前的实际状况，我们现在办学遇到了很大的困难，需要你们的支持，我们现在这里，缺老师，缺经费，我也跟局长反馈了很多次，找了很多次，但局里并没有解决多少困难，我们还是希望通过你们，通过言爱基金会的关系，能够把我们学校的实际情况，跟局里再说一下，能够帮我们解决一些。”校长将烟卷塞进竹筒里面，这是云南当地特有的一种吸烟的方式，竹筒里面放着水，狠狠的吸一口，竹筒里的水伴随着烟雾翻滚。
听到校长上来就一顿诉苦，江海泽便知道，或许学校的真实需求和实际情况，会涛并没有了解清楚，毕竟，他没有真实的来过学校，怪不得，他竟然让江海泽自己一个人来，莫非，会涛已经猜到，这个学校做智慧课堂项目的希望并不大，但前期已经接触了很多，做了很多事情，如果不入校调研一番，是不是他没办法跟领导交代，所以才派江海泽一个人来的？
“校长，现在学校一共有多少个教学班，多少个学生？刚刚听您说，我们初一年级有五个班学生，小学一年级有五个班的学生，那现在，学校的实际学生人数，就这些？”江海泽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一边问，一边做记录。
“对，我们目前，只有这些学生，等到今年的9月份开学，打算再招收新一批的初一学生，预计也会在五个班左右，新的一年级，大概招收5-6个班级。”校长继续吸着烟，他听会涛说过，江海泽是来做调研的，那既然是调研，就应该了解学校的真实情况。
江海泽内心一惊，心里想：就算是等到九月份新初一开学，教学班也总共10个，学生也只有五六百人，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不在实施智慧课堂的范围之内，要忽略不计，那按照之前言爱基金会的规定，不足一千个学生的学校，不给予一百万智慧课堂的捐助，那这个学校的学生人数，根本就达不到基金会捐助的要求。
第五十一章 心有余力不足
既然学校的人数根本就达不到要求，校长所关心的点，也根本不在智慧课堂上面，看来这次的调研，也就毫无意义，既然没有意义，那也就不需要再去听课，再去跟老师和学生交流了，看着校长一脸的苦相，江海泽知道，罗平思源学校，肯定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的，但作为售前经理，这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自己也并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学校解决诸如师资不足，经费不足的问题，但他还是想听一听校长要说的事情。
“我们学校，现在只有十几个老师，其中还有两个老师请产假了，老师根本就不够用，语数外，我们是按照两个班配备一个学科老师，但由于两个老师请产假，有的老师要帮忙代课，要带三个班级，压力很大，至于生物，地理，政治，历史这些副科，我们就一个老师，带四五个班级，很累的，我虽然是个校长，但学校的老师不够用，我都是要上课的，整个校领导班子所有人，都是要教课的。”校长叹了口气，继续在竹筒里吸烟，江海泽听着竹筒里的水发出翻滚的声音，这些声音，就仿佛校长的叹息和无奈一般，滚滚的涌动。
“那学校这么缺老师，您有没有跟局里去申请让局里多配备一些老师吗？”江海泽也吸了口烟，贫困地区的教育之所以贫困，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师资不足，这是贫困地区教育的通病，更是思源学校的通病，但罗平思源学校这样严重缺老师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但这个问题，岂能是他一个小小的售前经理能够解决的呢，这已经严重的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别说是他江海泽，就算是未来教育集团的董事长，怕也是无力解决这个问题吧。
“要了，我怎么能不要，局里我跑了很多次，但局里财政有限，教师编制不足，局长就算是想给我配备老师，可财政不允许啊，我们这个县穷，县里好的师资，大部分都在一中二中这样的学校，我们思源学校刚刚建校，好老师们不愿意来，局里统一掉配也有困难，而且调配的老师，大多数是从下面的乡镇学校考上来的，教学能力比起县里编制的老师，还是差很多的，但好在老师们还算是能够吃的了这个苦，所以现在老师们都是超负荷的在工作，我作为校长，也很心疼他们，你说我们的生物老师，一个人教五个班级，还要备课，批改作业，这些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校长说着，走到办公桌上，拿出了一份数据单递给江海泽看。
江海泽看着上面的数据：“这是教师配备比例？”
校长指了指单据：“你看，国家有规定，不同级别的学校，教师配置比例是不同的，你看这里，这是县一级的教师配置，是一比十六，也就是，学生的人数和老师的人数是按照这个比例来配置的，而到了乡里，是一比二十，越是往下，教师和学生的比例是越小，可我们学校，也是县级的学校，师生比例远远达不到国家的要求，目前，我们的师生比例大概在一比二十多，还没有乡镇的师生比例。”
江海泽握着手中的单据，他忽然明白了校长的苦衷，一个县级的中学，一个学校的校长，却要老师没有老师，要支持没有支持，这就好比将军上战场，手底下却没有士兵，纵使他有万般本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看来，老师们能够上好课就行了，学校的现状，实施智慧课堂怕是有些困难。”江海泽看着手中的数据单，说了句本不该他说的话。
“那肯定是实现不了啊！”校长将手中的竹筒推到一边：“现在，我们的老师能够把课正常的上好就不错了，你想想，他要备课，要改作业，要上课，还要考试，老师们还都有家庭，要照顾各自的家庭，教学工作，也只是疲于应付，能够正常的应付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智慧课堂是个好东西，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们学校现在是，开展正常的教学都很困难，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实施智慧课堂呢？”
校长的话，是赤裸裸的现实。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还想干点新鲜的事情，还想着教学改革，做梦呢吧！
“那总不能就这样，学校一直处于缺老师的状态吧，局长就真的不管吗？”江海泽问。
“我前几天，又去局里跟局长要老师了，我把学校今年的预计招生计划都跟局长讲了，局长是答应给我配置一些老师，但最后能够给我配多少，就真的不好说了，现在局里没钱，你想想，县里二中的学生，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上课，借用我们的教室，这些也都是局里的意思，看着我们教学楼已经盖好了，空闲了那么多教室，就把二中的学生塞进来，这可是令言爱基金会很不满意，思源学校的建校初衷是为了那些贫困学生，是非盈利的，言爱基金会就觉得我们是在借着租用的名义赚钱，其实我们哪里赚钱，这些钱，都到了局里，我们学校的水电费，一个月就要几万块，学校现在还欠着施工方几十万呢！”校长继续叹气，虽说自己是一校之长，可他却感觉自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罪人。
云南边陲小城的经济状况，教育情况，竟然差到如此的地步，令江海泽吃了一惊：“看来，县里财政是真的吃紧啊！”
“吃紧，我们能够把老师们的工资照常的发放就不错了，保工资目前是第一位的！”
听到校长说出“保工资是第一位”的，江海泽忽然想到，他曾经去武定思源学校的时候，跟自己攀谈交心的青老师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这一句话，是从一个人口中说出，到不足为奇，但如果是从两个人口中说出，那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大问题了。
“所以，这次让你们来，还是希望借助你们，把我们学校的实际情况，跟言爱基金会反馈一下，说一下，能够给我们一些帮助，自从言爱基金会上次来我们学校视察，发现了我们把学校租借给其他学校的情况后，跟教育局沟通了几次都无果后，言爱基金会很不满意，现在各方面都不给我们支持了，根本就不重视我们学校了，希望你们未来教育能够把我们真实的声音反馈上去，言爱给我们一些支持，通过言爱再让局里给我们一些支持，我们现在真的是有很多困难徐亚解决。”校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些央求的语气。
第五十二章 罗平思源
听到校长如此说学校的困难，江海泽还能怎么说，他是来学校做入校调研的，他的任务是了解学校对于教育信息化的需求，从而做智慧课堂的项目。但学校现在严重的师资不足，资金运转困难，这样的学校还哪里有钱做智慧课堂？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学校的学生数量根本达不到言爱基金会的捐助要求，智慧课堂的项目，想都不要想了。
但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学校，会涛还会让江海泽来做调研，这些学校的实际情况，会涛不了解吗？江海泽很是费解，如果说会涛不了解学校的这些情况，就武断的让江海泽来入校调研，那会涛这是有问题的，作为销售，他不合格，他自己都没有摸清楚学校的实际情况，这是一个失败的销售。如果说会涛已经了解到这些情况了，却依旧让江海泽来入校调研，那会涛更是有问题的，这种毫不靠谱的项目调动售前资源来出差，是对公司资源的浪费，更是会涛存在着虚假报商机的隐瞒行为。
但这些，江海泽只能自己心里清楚，他无需去跟领导们将会涛的这些行为进行反馈，因为大家都是出来干活的，如果把这些学校的实际情况跟孙晓晨，关天燕讲了，那她们肯定会找柳丹去讲，这对会涛非常不利，江海泽要给会涛留个面子和后路，这其实也是给他江海泽自己留后路，他以后跟会涛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总不能这样背后的给人打小报告，那下次见到会涛，不尴尬啊？
可想想会涛将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而且自己舟车劳顿的从河南跑到云南，最后才发现，自己的满腔热血却遇到了一个很不靠谱的商机，江海泽心中愤愤然。
校长很是可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脸的皱纹和凌乱的头发，加上恍惚的目光，江海泽不知道，他每天是否寝食难安，是否压力很大，但他也听出了校长的心声，校长是寄希望于江海泽，准确的说，是寄希望于未来教育集团，去帮助学校跟言爱反馈学校的问题，再通过言爱基金会去跟教育局沟通，来解决这些问题，这怕也是校长没有办法的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
“好的，校长，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会如实的跟公司领导反馈的，但领导那边跟言爱怎么沟通，能不能帮到您，我这就不敢保证了！”江海泽面对校长的央求，他只能这么回答，但这个回答，他自己心里说的都没底气，他对于公司，对于公司的领导太过于了解，大家只是以项目，以利益为核心，校长说的这些问题，岂是他们所关心的，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和面子去跟言爱反馈，大家目标很明确，只有一个，就是做智慧课堂项目，其他的，都无关紧要，那无关紧要就肯定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中午的时候，学校校长叫着其他的几个领导班子成员，在县城里找了一家饭店款待江海泽，毕竟人家这是大老远从BJ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毕竟，他或许回到BJ会跟言爱的人反馈学校的情况，帮助学校解决一些问题，校长只能寄希望于江海泽身上，自然也要把江海泽招待好。
会涛想到江海泽今天上午应该是在学校调研，但调研的结果如何，他还是很关心的，看到时间是中午，想必江海泽此时应该方便接电话，他给江海泽打了一个电话，看到会涛来电，江海泽走出包间：“喂，会涛！”
“哎，海泽，今天上午调研的怎么样？”会涛不紧不慢的问。
“还好吧，大部分时间是跟校长在一起聊的！”
“哦，那不错啊，校长什么想法，有没有兴趣做智慧课堂。”
“只是聊了一些，具体的，我晚上再跟你说吧，现在在学校外面，跟校长们一起吃饭。”江海泽觉得此时将学校的真实情况告诉会涛，有些不合时宜，饭店里人来人往的，太不方便讲话。
会涛立刻心领神会：“哦，好的，那你们先吃饭，那个，最后的饭钱，我们这边结账，你开个票，到时候从销售这边报！”
挂了会涛的电话，江海泽回到包间，这顿饭很丰盛，几个校领导又是给江海泽端茶倒水，又是介绍一道道当地的特色菜，这令江海泽受宠若惊，但也诚惶诚恐，他知道，除了本地人的热情之外，自己则更多的背负着校长们的希望。可他江海泽，虽然表面答应，但结果他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帮不了他们，越是想到这些，他就负罪感越强，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售前经理，心有余而力不足，吃人嘴短，饭桌上，江海泽说的话语并不多。
可当他偷偷跑出来想结账的时候，却被学校的一个主任发现并制止：“哎呀，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哪有吃饭让客人结账的道理。”学校主任把江海泽推回了包间。
纵使饭菜美味，但江海泽怀着心事，吃的没滋没味，好在，几个校领导聊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倒是让他的注意力转移，一顿饭终于吃完，江海泽如释重负，这似乎也宣告了该跟这些热情好客，困难重重，亚历山大的校领导们永久告别了，分别之前，校长伸出手来跟江海泽握手：“我们学校的情况，还是希望你们能往上面反馈一下，帮我们一些！”
握着校长的手，江海泽点头：“好的，校长，我会把咱们这边的情况，跟领导们反馈的，但领导那边能否帮的上学校，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谢谢，能反馈上去就非常感谢了，拜托了！”校长对江海泽给予很大的希望，作为校长，他已经拼劲全力了，但也无能为力了，罗平思源学校是言爱基金会捐资建设的，他一个校长身卑言轻，而如今学校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他也只能通过未来教育去疏通各种关系了。
其他几个校领导，一一跟江海泽握手告别。江海泽知道，这次告别之后，怕是不会再重逢了。他似乎也习惯了这些，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人世间的分分别别，他算是经历的太多了，就像是刚刚大家还聚在一起吃饭，聊天，但散场之后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第四十六章 动动脑子
离开学校后，两个人先是找了酒店住下，再回到酒店改方案，既然校长对方案不感兴趣，那索性再把方案做的大一些，价钱报的高一些，最后凑足了整整八百万的项目，志强这下满意了，但江海泽倒是有些担心：“我觉得这个方案报的有点大了，局长会接受吗？”
“你管他呢，给他报高一些，至于哪些项目做，哪些项目不做，让局长自己决定，总得给他一些选择权。”志强点了支烟：“你再把方案好好看一下，别把之前的复制粘贴过来，看样子，我们得在商城多待几天，准备持久战了。”
江海泽又看了一遍方案：“我改好了，你再看一下！”
志强扫了一眼，发现了一处错误：“兄弟，你动动脑子，这个给县里汇报的材料，最后的总价还没有改过来啊！”
“哦，不好意思！”江海泽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两个人终于把方案和报价敲定：“那明天怎么安排？”
“明天早上，我们去局里，去见局长，一会我们去找个打印社，把方案和报价打印出来，明天拿给局长。”志强说。
“好，那就现在吧，我往优盘里拷贝一下。”江海泽从包里找出优盘。
两个人走到楼下，找了一家打印店，将报价和方案打印了三份，依旧用塑料夹子将封面装订好，江海泽握着方案书和报价书，仿佛觉得手里握着七八百万的合作合同，一股沉甸甸的开心油然而生。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来到了县文体局，江海泽看到门口挂着牌子，商城县教育体育局，看来，这商城是把教育局和体育局合并在一起了，每个县的体制不一样，有的地方教育局和体育局是分开的，有的是合并的，当然，两个局合并到一起，也意味着局长所要管理的事情更多。
志强和江海泽蹲在文体局的大门口，看着那些将车子停在门口旁边的停车场，走进文体局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进进出出，尤其是志强，他像是鱼鹰在盯着河里的鱼，但过尽千帆皆不是，局长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你见过局长吗，别刚刚已经进去了，你没有发现？”江海泽看着志强，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不认识局长，也没有见过。
“见过啊，也认识，海口会议的时候，是我接待的他。”志强叹了口气，本想着早早的来到局里堵局长，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局长今天不会不来吧，按照校长说的，他每天九点都要到局里处理事情，然后才会下乡。
江海泽只是盯着车，他记下了校长说过的车牌号，每当一辆车子开过来的时候，他都要看看尾号是不是校长说的那辆，但一辆辆车子驶过来，停下，都不是校长所说的尾号，至于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江海泽自然也不认识，更不知道是不是局长。他只认车，不认人。
等了一个小时，不见局长的身影，江海泽提议：“要不然，我们上楼上看看，或许局长已经到了呢？”
“走！”志强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局长怎么还不来呢？
可当两个人走上三楼，走到尽头的时候，看着一间办公室的门口上，上挂着局长室的牌子，办公室的门紧闭，志强试着敲了敲门，没人开门：“看来，还没来，我们继续去下面等！”
两个人又匆匆跑到楼下，唯恐错过局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局长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眼看着一上午的时间都要过去了，这个点了，局长还不来，那估计是真的不来了。
“你有没有跟局长约啊，告诉他今天你来找他？”江海泽问志强，按理说，如果志强跟局长约好了今天拜访，局长如果想见，自然会见，如果不想见，那也可以回个消息说没空，如果不回消息，莫非是躲着有意不见？
志强看了看手机：“我昨天给他发了个消息，但他一直没回我，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怕他因此躲着我，所以今天早上才要来局里堵他的，但还是没有见到他。”
江海泽忽然明白，这志强是来个先斩后奏啊，由于跟局长的商务关系不到位，怕说今天来，局长躲着不见，怕突然造访，又显得太过于唐突，那索性就来个陌拜，江海泽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故事，一些销售为了达到销售的目的，天天在客户的门口等着，最终通过感动客户，从而达成销售，如今志强的行为，虽然跟那些听到故事有些出入之分，但也有相似之处。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志强，江海泽才觉得那些外表看似光鲜亮丽的销售，看似拿了几十万的奖金提成，而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每个项目做成前前后后的各种付出，尤其是这种隐形的付出和努力，这些不为外人所知道的付出，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做销售，难。
两个人又徒劳的等了一个小时，“我们先回酒店吧，下午继续过来等，局长上午不过来，下午肯定是过来的！”志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索性回到酒店先休息一会。“我们中午晚点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志强之所以没有跟局长打电话约时间，其实是有自己的考虑，校长曾跟自己讲过，这个局长比较有个性，不喜欢与厂商有过多的往来，尤其是这种涉及到项目的事情，能与厂家少接触，他就尽量回避。但要想做项目，就必须过局长这一关，他回避不了，可自己如果直截了当的说来谈项目，那局长会不会因此反而会回避自己？志强衡量再三，只能通过一条短信，告诉局长自己已经到达商城，希望局长近期有时间，能够让自己去做个汇报，志强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得让局长知道，自己现在就在商城，在他的地盘，见与不见，局长说了算，但我很希望你能够见我。
可局长却不回消息，那志强不能坐以待毙，事情拖一天，对项目就不利一天，夜长梦多的事情要尽量早些解决，更何况，柳丹那边也是天天催志强，让他汇报每天的进展，如果自己来了商城都两天了，却一直见不到局长，那自己这是有问题的。志强只得想了这样一个门口堵局长的办法。
第五十三章 去丽江
回到酒店，江海泽拨通了会涛的电话，将学校的真实情况都告诉了会涛，虽然自己带着对会涛商机把控不精准，对学校实际情况和实际需求并没有如实的掌握的不满，但江海泽并没有埋怨和指责会涛，他只是把学校的实际情况告诉会涛，把事实摆在你面前，让你自己去思考自己之前的判断，思考你调动售前资源来支撑项目是否有意义，是否是对公司资源的一种浪费。
“那这个学校，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你看看，要不要我们出个调研报告给学校？或者出个项目方案？”既然江海泽来一趟，会涛还是希望能够有个结果。
“会涛，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果说写个调研报告和方案，我这边也是可以写出来的，但没有意义，他们现在的人数达不到要求，学校现在严重缺老师，缺办学经费，做智慧课堂根本就没戏，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江海泽觉得既然项目不靠谱了，那还弄那些花花绿绿的形式干嘛，给出调研报告和方案，也是打了水漂。
会涛明白了江海泽的话，既然售前明确了这个商机没有意义，那这个商机肯定是要放弃的。
“倒是学校希望通过我们和言爱反馈，跟局里争取资源的事情，会涛，你看看要不要跟丹姐说一下，能不能帮一帮学校？”
会涛笑了笑：“海泽，这个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我看就不要跟丹姐反馈了吧，即使反馈，怕也没有什么作用，这个，你应该懂啊！”
江海泽叹了口气：“是，我懂，那就这样吧，会涛！”
“不过这次，害的你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是我对学校的实际情况不了解，对商机的把控不精致，实在是抱歉！”会涛倒是担心，江海泽将罗平思源的实际情况告诉孙晓晨，孙晓晨再跟柳丹一讲，这明显是自己工作的失职。
“没事，会涛，下次注意就好了，毕竟现在各个地区项目比较多，需要售前的支持也比较多，咱们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聚焦到比较靠谱的事情上就好嘛，这个事情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你放心就好了！”江海泽知道会涛担心自己会告他一状，那索性让他吃个定心丸。
挂了会涛的电话，江海泽本想在这个云南的小县城里溜达溜达，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但今天一天跟校长聊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他已经无心再去看这座小城的繁华，他甚至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背负着校长的希望却无力解决，他曾经听一个朋友说过，所谓男人，当自己有了足够能力的时候，要学会帮助弱小，可他自己还是一介草民，一个弱小的人，怎么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呢？
江海泽心烦，不再去想这些他无力改变的事情，看着手机日历，明天是周五，他已经没有工作安排，明天就可以飞回北京了，周六日刚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他突然想到，罗平到丽江远不远？自己可是一心想要去丽江啊，既然逢上周六日，那何不趁机去趟丽江呢？也好散散心，也好了却自己多年以前的心愿。
江海泽开始安排自己的行程，虽说罗平是个小县城，但这里却有火车站，可以坐最早从罗平到昆明的火车，然后从昆明转高铁再去丽江，江海泽有些兴奋了，这次来罗平岂能是白来一趟，他计算好行程，订好了火车票。
夜静静的，小县城的四周都睡着了，江海泽也在半睡半醒中，脑海里浮现出一些过往的画面，十年前，大学女朋友跟自己约定，等毕业了就一起去丽江，看看那里的古城，十年以后，女朋友嫁人生子，两个人已经断了几年的联系，而十年后的自己，却一个人即将履行当初的诺言，奔赴古城。一年前，吴小天也曾经跟自己说，想有空去趟丽江古城，但那时候，江海泽忙于工作，那正是他事业的上升期，哪里还有时间陪吴小天游山玩水，一年以后，他却阴差阳错的到了云南，将要去丽江，而吴小天呢？她却依旧在北京，在科飞集团，做着自己的总裁助理，不温不火。
江海泽想起了张嘉佳写过的一句话：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阳光，掠过我所有的肌肤，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可如今，最后那个人是谁呢？
早上，天还没有亮，江海泽就醒了，去往昆明最早的火车是七点钟，他六点钟就起床了，无需闹铃把自己叫醒，他总是会比闹铃要醒得早，快速洗漱之后，背着自己的包下楼办理完退房后，打车到了火车站。
火车穿梭在云贵高原之中，一会过隧道，一会又过大桥，江海泽透过车窗望去，大美河山尽收眼底，真的是美哉壮哉，伴随着一路的好心情，火车晃晃悠悠的行驶了四个小时，到达了昆明站，江海泽下车，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又乘上开往丽江的高铁，他即将要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那座包含了自己太多情愫的古城，他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爱恨也跌跌撞撞。
火车缓缓的驶进丽江站，江海泽的心也到达了目的地，他在心底里默念：你曾经渴望的地方，我来了，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我觉得，你就在我身边，算是我替你来了吧！他下了火车，并没有随着人群一起出站，而是站在站台上，朝着远方望去，不远处，玉龙雪山清晰可见，江海泽点了支烟，慢慢的吸着，轻轻的吐出烟雾，他不想就这样见到丽江古城，越是想念的东西，就越是害怕见到，他需要一个仪式感，需要一个缓冲，需要让自己的心静一静，当一支烟吸完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走出车站，叫了辆车，丽江古城，他来了。
司机倒是很热情，一路上跟江海泽聊个不停：“第一次来丽江啊，晚上可以去酒吧喝点酒，没准还艳遇个小妹，晚上可以带回酒店呐。”
江海泽听着司机一路的调侃，反问到：“来丽江，真的有艳遇这回事？”
司机哈哈大笑：“哪个来丽江，不是为了艳遇啊？”
对于司机的话，江海泽持否定态度，但却并没有与司机争论，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开心就好。但他却有自己的思想，不会被别人的话左右，他想起大冰曾经在书里写到：“不要一提丽江就想艳遇。”对于江海泽来说，他怕是把之前所有的好运气都已经用光了，他曾遇到过那些对他好的姑娘，但却都被他自己弄丢了，他这辈子怕是也再难遇到那样的姑娘了吧，那这次来丽江，应该是为了了却自己的某些心愿和心结，也或许，是为了祭奠点什么东西吧。
第五十四章 我在丽江等你
江海泽先是找到古城边上的一家酒店办理好入住，将自己硕大的书包扔到酒店，这下，身体终于轻松了许多，已经是下午，但他中午饭还没有吃，自然是腹中饥渴，在楼下的小饭店匆匆吃了口饭，好在云南的饭菜做的很香甜，江海泽虽然马不停蹄赶了一天的路，但此时的他在身体摄入了食物之后已经恢复了体能，又变得精神饱满，他朝着近在咫尺的丽江古城走去。
丽江古城始建于宋末元初，建筑风格很是令江海泽喜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显示了南方小城独有的特色。宽窄小巷纵横交错，大小胡同令人沉醉其中，让人不禁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想起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姑娘。青岩瓦砾无不刻显出历史的沧桑，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是繁华的商业贸易往来区，各个民族在这里进行商品交易，一派盛世繁华。
古城小镇里大小河流不尽其数，就像是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里所写到的“小桥流水人家”一样，丽江古镇是依山傍水而建，大小河流水系贯穿所有的巷子小街，江海泽停足注目河里清澈的流水欢快的流淌，他不禁小声的吟起：“问泉哪的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诗句，所谓活水，他已经了解到，在古城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车在不停的摆动，但他刚刚进入古城，还需要再走一段路，才可以见到水车。
丽江古城里，随处可见的是各种绿植鲜花，在各种鲜花的装饰下，整个丽江古城可以称得上是五彩缤纷的世界，江海泽漫步在古城里，他陶醉了，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流浪忘返，而是要找到自己心心念的地方，他曾经喜欢大冰，喜欢看他的书，在2017年的年初，江海泽最为阴暗的一段日子，曾出差到济南，在一个路边摊上买了大冰的三部曲，《阿弥陀佛》，《乖，摸摸头》，《好吗，好的》一口气把三部书全部看完，他沉醉于大冰所描绘的江湖世界，更是对他在丽江开的酒吧心驰向往，那个叫做“大冰的小屋”就在这丽江的古城里，还有书里所描绘的“老兵火塘”，老兵的烧烤店，也应该就在这古城里，他要去寻找，寻找那些书上的东西，他即将要看到书里那些理想的描述，把那些抽象的描述，转变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江海泽穿过一条条小巷，走到了一块开阔的中央广场，广场上的人很多，听着大家议论，这里每天晚上都要举行烤火活动，他看到当地的一些居民已经把火炉准备好，旁边堆积着劈好的木材，天色渐晚，古城里的一些商家，店铺开始亮起五颜六色的灯。
从广场的拐角处，江海泽看到了一辆小型的消防车停在路边，车子并不大，类似于海滩冲浪的四轮车一样，消防车刷着红漆，一条硕大的胶皮管子缠绕在车子上，还没等江海泽走进仔细观看，一个念想就在他脑海里翻滚出来：这不会就是大冰在书里描写的，老兵的消防车吧，他依稀记得，老兵曾经是一名退伍的军人，在中缅边界是真正上过战场，负过伤，为国家流过血的军人，退伍后就在丽江开了民宿酒店，后来自掏腰包，组建了丽江古城第一支民间消防队，并购置了消防车等灭火用具，用于保护丽江古城的消防安全。
果不其然，江海泽走进去，看到红色的车体上，印着“老兵消防”四个大字，他在心底里哈哈大笑，那些在书里可以看到的东西，如今终于可以亲眼所见。
既然老兵的消防车在这里，那老兵的火塘也应该不远了，找到老兵的烧烤店，对面就是大兵的小屋了，江海泽顺着小巷子，继续前行，看着街边的小商铺挂着玲琅满目，颇具云南特色的小商品，走在曲曲折折，忽上忽下的巷子里，江海泽宛如时空穿梭，回到过往，几百年前的自己，应该是个文人墨客，他会在这里吟诗作画，卖弄风骚。
他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大兵的小屋，也没有目的地的要去哪，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感觉在古城里溜达，他觉得自己能够走到大兵的小屋，觉得他们会相遇，几年前看到的世界，而如今自己就身在其中，缘来缘去，他觉得会遇到心中的向往。
一个鲜艳的门店吸引住了江海泽的眼球，古香古色的木质门帘，一条绿色藤枝爬满门边，将门包围住，一块横向的黑色门匾上写着金黄的几个大字“我在丽江等你”，这几个字仿佛刀子一般戳中江海泽的内心，我在丽江等你，我来了丽江，可是，你在哪呢？
旁边，一行鲜艳的字再次夺目，一块黑色竖向门匾上，赫然写着“大冰的小屋”，五个金黄色的大字耀耀生辉，这里就是大冰的小屋，这个充满着理想主义和神秘色彩的地方，这个聚集了全国各地文艺青年的小屋，这里有着数不尽的故事，那些流浪的人，那些颠沛的人，那些爱了恨了的人。
站在门口注目，江海泽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门口站着一个志愿者，小声的对江海泽说：“现在，里面还有人在唱歌，屋子太小，容不下那么多人，你可以等一会！”江海泽笑了笑，他其实并没有打算走进屋子，来看一眼就好了，你喜欢一个东西，向往一个东西，但不一定要得到，因为得到之后，之前的那份神秘感，那份欣赏便会荡然无存，他希望大冰的神话和理想，依旧保留在自己的心中，就像是他曾经那么欣赏吴小天，如果当初保留这份欣赏和喜欢，而没有在一起，那如今，她依旧可以站在他面前，露出开心的笑脸。
江海泽跟志愿者告别，朝着对面的“冰兵书屋”走进去，书屋里摆放着大兵写的所有书，而他的新书《你坏》江海泽也是在去年的时候买过一本。售货员依然是志愿者，跟着江海泽介绍：“这些书，都是有大冰签名的，你要不要带几本回去？”志愿者知道，但凡走进书屋的，大多数是些有着理想的文艺青年，江海泽笑了笑：“这些书，我都买过，也都看过。”江海泽顺着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象征性的用指尖划过，那这就算是触碰到了那个理想的世界了。
走出书屋，再次抬头仰望，“老兵火塘”就在旁边，江海泽笑了笑，冲着两个店铺挥了挥手，对于丽江，已经是再无牵挂。天色已经是很晚了，他还要继续往古城的中央走，要看看那座巨大的水车，看看整个古城的夜色。
只是，在他下午在古城里溜达的时候，在一家竹木店，他精心挑选了一把木梳，让老板在上面刻写了一段话，并刻上当天的日期。同样，他写了一个北京的地址，将木梳寄送了那里。
第五十五章 你回来啦
“哎呀呀，小海泽回来啦，这家伙，出差都出了两周多了，感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你了，你看看，都晒黑了！”周一早上，李岩看着坐在办公室的江海泽，这个仿佛人间蒸发的人又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令她有些开心，江海泽这个人，幽默风趣，工作态度又积极，李岩一个产品经理被转到售前经理，一些不会的工作就会畏手畏脚，但江海泽会给自己鼓励，他常常对自己说：“你管那么多呢，干就完了！”江海泽的这股冲劲，给了自己很大的力量。
“哎呦呦，岩妈妈来啦，真的是好久不见啊，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回来和大家团聚啦！”江海泽也很开心，历经河南和云南之行，他终于回到了北京，昨天晚上躺在自己思念已久的床上很快的安然入睡，早上又早早的起床，第一个来到公司，他喜欢早早的来到公司，依旧给自己沏上一杯茶，他觉得人在公司就会有归属感，他喜欢这份归属感，令自己觉得分外的安心。
岩妈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红枣，枸杞，放进水杯，接上热水，她每天则是要保温杯里泡枸杞，一边接水，一边还不忘和江海泽调侃：“你咋样，见你这几天，跑了不少地方吧！”
江海泽笑了笑：“对，从河南到云南，我就是跟南杠上了，项目还都可以，尤其是河南那边，志强的那几个项目还都算不错！”
“这家伙，看把你能的，这以后还不顶数你项目最多！”岩妈妈看着干劲十足的江海泽，觉得这就是年轻该有的模样。
孟涛背着自己的书包，微笑着从外面走来，看到久违的江海泽，同样也是很开心，依旧轻声细语的看着江海泽，面带微笑：“你回来啦，都两个礼拜没有见到你了！”
江海泽看着涛哥，这个比他大十二岁的涛哥却犹如父亲一样慈祥的目光，令江海泽再次感受到公司和团队带给他的安全感，“涛哥早呀，真的是好久不见！”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到了办公室，看到出现在工位上的江海泽，无不面带微笑的问候一声：“你回来啦！”江海泽喜欢这种感觉，所有人的微笑，问候都令他感到无比的亲切，他似乎成为了整个团队的聚焦点，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令自己觉得很有成就感，他很享受和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当然，他在外奔波了两周后回到办公室里，看到团队这些熟悉的伙伴，也有家一样的感觉。
孙晓晨自然是要先问一下江海泽这几天所跑项目的情况，作为思源项目的总负责人，她必须得了解每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商机的详细信息，从而判断每个项目的可落地性有多大，江海泽将自己这几天在河南，云南所跑的几个项目，都仔细认真的告诉孙晓晨，并带上自己的一些主观色彩，比如，他觉得伊川思源学校和商城思源学校就很靠谱，罗平思源可以放弃，当然，他不会说是会涛对罗平思源的判断有误，只能说，项目今年做希望不大。
听着江海泽将所有项目都汇报了一遍，孙晓晨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今年的商机储备的还算可以，还要继续跑啊，只有商机储备的足够多了，落地的项目才会多，至于销售，我们也要学会甄别，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靠谱的项目上。”孙晓晨对志强和会涛并不是很了解，但她凭借自己对项目的判断，便可以分析出，这两个销售，还都不算作优秀的销售，因为听到江海泽一五一十的把每个项目跟自己说了一遍，那销售的很多工作其实还是没有做好的，比如志强会带着江海泽在教体局门口等局长却没有等到，那证明志强商务层面的沟通还是有问题的，比如会涛派江海泽独自去罗平，学校的人数根本就达不到项目申请言爱基金会捐助的标准，这说明，销售该做的工作，根本就没有做好。
孙晓晨看事情一针见血，从项目到人，分析的无比透彻。
当然，关天燕还是要问一下江海泽近期的工作，虽说思源项目由孙晓晨一手把关，但自己作为售前部门的总领导，总是要过问一下所有项目的，关天燕与孙晓晨不同，她不会像孙晓晨一样，平等且和蔼的跟江海泽交流项目情况，那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两个人聊天，既然说项目，就是在谈工作，谈工作总要严肃一些，总要分出个领导和员工之分来。听江海泽汇报完工作外，关天燕还不忘以领导的身份叮嘱几句：“这几个项目，你要好好跟一下，要推着项目往前走，跟销售的信息要即时同步，做到每天都会跟销售沟通，我们售前出差很辛苦，耗费了那么多资源和成本，一定要有所产出。”关天燕说完，用眼睛狠狠的看了看江海泽，表示自己说话的分量很重。
江海泽自然会点点头，乖乖的回答：“好的，我一定会盯紧了。”混迹职场多年的他，自然懂得职场上的变通和圆滑，领导交代的事情，你必须要给予正面积极的回答，无论你心底里怎么想的，起码态度是要好的，当然，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还是你说了算，他早已摸透了关天燕的脾气和性格，喜欢做那些表面的文章，而此时的自己，给足她面子就可以了。
但每天都会跟销售这句话，说的是一点没有水平和价值，一个售前经理，每天都会跟销售沟通项目的事情，那销售岂不是觉得这个售前经理脑子有问题？项目又不是跟人吃饭喝水一样，每天都要进行不断的摄入，一个项目往往是几天，十几天都没有反馈，像是之前江海泽去过的云南武定思源学校，已经给校长做过汇报，拿出方案和报价了，可是半个月都过去了，校长一直没有约上局长汇报，那他能怎么做？天天催着销售？校长都得每天等局长的消息，销售自然要等校长的消息，那售前也只能等销售的消息啊。
但好在，关天燕每次都只是交代嘱咐完便不再去过问每个项目的进展，需要具体盯着项目的，还得是江海泽。准确的来说，是每个项目的第一负责销售，销售得到学校的反馈，需要售前的支持，自然会找售前的，哪里还需要你每天的沟通呢？更多精彩关注作者新浪微博@刘海峰
第五十六章 展会准备
岩妈妈喜欢中午的时候，张罗大家一起吃饭，她总是招呼着大家，一起点外卖，她认为这样人多吃饭热闹，只是每次关天燕总是喜欢一个人点外卖，把自己从集体中剔除出来，岩妈妈就招呼着孙晓晨，江海泽，孟涛跟自己一起点外卖。
大家坐在办公桌的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虽说吃饭前，岩妈妈三令五申不许谈工作，但大家还是情不自禁的说起来了工作，就连岩妈妈也控制不住，自己也谈起了工作。
“我们，近期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孙晓晨嚼着饭菜：“一个重庆装备展，就耗费了我们很多的人力和精力。”
说到重庆教育装备展，这可是一年一度的教育盛典，各大教育厂商都要亮相教育装备展上，将自己最为先进的教育信息化产品，在展会上进行展示，以便达到良好的市场宣传作用和客户赋能，来参加教育装备展的，除了各个参展的厂商外，更多的是全国各地的渠道代理商，各个学校的校长，当地教育局的局长等，各式各样的客户来参展，就势必引起厂商之间的竞比，谁的展位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谁的展位面积大，谁的展位布置的华丽，这些可都是企业实力的展现，是各自的面子，为了这个面子，未来教育作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教育装备展，要把面子挣足了，不惜花费了巨资，租用了整个展馆最好最大最显眼的展位，展位的装修和布置也风格鲜明，富丽堂皇，未来教育有钱，作为后起之秀，他必须得在这首次亮相中一炮打响。
但同时，教育装备展所需要的宣传材料，尤其是宣传彩页，以及会场上需要讲解的t，，这些东西，可都需要售前部门去准备和解决，而关天燕把这个任务，分摊给了各个产品负责人的身上，例如孙晓晨是负责智慧课堂产品线的，那智慧课堂的宣传彩页，就需要孙晓晨去负责做，江海泽负责学业测评产品线，他自然要输出关于学业测评的材料。
“你们的宣传彩页都做好了吗，我还得去跟ui那边去做设计呢！“说到重庆展会，李岩要负责所有人的宣传彩页制作，先是由各个产品线负责人，把内容填充，至于里面的图片，页面的整体设计和布局，则是由李岩牵头去跟设计的负责人进行沟通。但几天过去了，大家交上来的材料修改了一版又一版，设计也修改了很多次，可把最终的结果拿给关天燕看的时候，关天燕并不满意，只是摇摇头对李岩说：“这个不行，这个还得改一改。”但具体需要怎么改，关天燕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李岩很是头疼，你让我改，我改，改完了，你依旧不满意，继续改，这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江海泽是负责学业测评产品线的，学业测评这款产品，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产品的卖点，市场的需求痛点，他早就烂记于心，虽然未来教育的学业测评系统就是极课大数据系统，但跟江海泽之前在科飞集团所负责的智学网没有太大区别，同类产品，功能，解决的客户问题其实是大同小异，江海泽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把整个学业测评的框架和亮点都罗列出来，这个，全凭经验：“我的材料可是很早就给你了，怎么样，还有哪里还需要我修改的？”
“小海泽材料是最早给到我的，但设计那边在配图上，还是要改，哎呀，我这几天啥也别做了，就是跟着设计改彩页了！”李岩做事极度认真，虽说对关天燕没头没脑的指挥不满意，但领导交代的任务，她还是要努力完成好。
“我这个，很快！”孙晓晨笑了笑，她现在除了要整理智慧课堂的材料，还要帮助柳丹写思源学校的方案，目前，一个县拿出几百万来做一个思源学校的智慧课堂项目，这显得有些财政支撑过于失衡，柳丹跟孙晓晨商量，可否借助一个思源学校，来辐射县里其他的学校，达到这样一个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效果，也就是，我给你一个思源学校实施智慧课堂，但是，你县里的其他学校，我也可以给你开通免费的账号，这样，其他学校的老师也可以使用我们里面的资源进行备课和教学了，除此之外，我给你其他的学校赠送几台智慧课堂的平板电脑，让你老师免费的试用，这样也可以让智慧课堂覆盖到县里其他的学校，如果其他的学校用的较好，那下一步，就可以考虑转采，这样的方案和计划，孙晓晨称之为“一拖三方案”，也就是一个思源学校的项目，可以覆盖其他三所县里的学校。
这几天，孙晓晨正在思考着，这个方案该怎么写，报价该怎么报，t该怎么做。
“我那个创客的材料怎么样，还要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孟涛也已经将关于自己所负责的创新教育产品线的材料给到了李岩，但不知道有没有通过关天燕的审核。
“你那个创客啊，那个还得改，具体的是文字描述太多，需要精简一些，你再精简精简吧！”李岩知道孟涛是个干活细致的人，但他太过于细致，不懂得取舍，文字赘述太多，反而无法突出重点。
一个午饭时间，大家的话题还是离不开工作。
距离重庆展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售前们给出的宣传彩页材料也一遍遍打磨，关天燕不时的开会和大家讨论，这个材料改如何细化，这个材料改如何优化，她更多的是关注文字的东西，而李岩则需要跟设计去沟通，配图是否符合文字的描述，页面的亮度是否需要再调一调，设计完工后，她还要拿给关天燕看，当然，关天燕还要再提出一些自己的修改意见。
大家都积极的为重庆展会准备着，部门老大齐鲁非常重视这次展会，多次强调：这是我们对外展现的一个很重要的窗口，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次展会，销售，售前，技术，研发，全员上阵，销售负责接待客户，售前做配合和产品讲解，技术和研发现场提供技术支持，确保系统不会出现问题。
关天燕知道齐鲁对于这次展会的重视，她自然不敢马虎，因此每天不断的审核李岩所给的产品彩页，力争做到彩页最为完美的输出。
第五十七章 儋州思源
本想着在北京，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以及把重庆展会所需的准备工作做的再好一些，但柳丹的一个电话，却再次打破了江海泽的计划，他在心底里感叹：作为售前哪里有什么计划，还不是被销售牵着鼻子走，关天燕还说我们售前自己要有计划，要推着销售往前走，这简直是本末倒置，天方夜谭。
柳丹已经联系了海南的两所思源学校，学校的校长也是之前在海口会议上，柳丹认识的，但柳丹手里的销售就那么几个，而且各自有各自负责的区域，柳丹抽不出人手，只得把售前当作销售用，虽然她是销售的老大，但整个团队的售前，甚至交付，她都可以调用。她是齐鲁的心腹，虽说与交付的老胡，售前的关天燕是平级，但哪个人敢不给她面子？
孙晓晨找到了江海泽：“海泽，你又来活了！”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跟江海泽再提工作的事情，她知道江海泽连续出差两周刚刚回来，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柳丹拼命似的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就派人去海南支持项目，孙晓晨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丹姐，想你了！”
江海泽立刻心领神会：“要我出差吧，说吧，哪里，什么项目！”
孙晓晨瞬间像个孩子似的跟江海泽撒娇：“哎呀，我都不好意思再让你出去跑了，可是柳丹那边催的急，现在销售们没有人能空出来，她先让云南的交付小沈去了海南的一个思源学校，你也要一起陪同调研，然后输出方案和报价。”
江海泽义无反顾：“我当作是多大的事情呢，那就去呗，学校具体的背景是什么，具体的行程安排有哪些？”
孙晓晨笑了笑：“你去问你丹姐吧，我反正是不好意思跟你说，让你出差了，你丹姐如此执意，我说，你自己联系海泽吧，估计她一会会给你打电话。”
果不其然，孙晓晨的话刚刚说完，江海泽的电话响起了：“喂，丹姐！”
“海泽啊，这几天你出差支持思源的学校辛苦了，我长话短说，明天还需要你再去一趟海南，有两个学校，一个是儋州思源学校，这个学校的校长我已经联系过了，你明天过去，摸摸情况，看看能不能做智慧课堂，另外一个学校是屯昌思源学校，这个学校我已经派小沈作为销售代表去了，你去完儋州，跟小沈一起在屯昌汇合，两个人一起跟校长谈方案和报价。”柳丹说话像是机关枪似的，简明扼要的把要表达的事情表达完。
江海泽只能回复：“好的，丹姐。”
“嗯，好就这样，我一会把儋州思源校长联系方式发你，小沈那边你自己对接，拜拜！”柳丹挂了电话。
整个任务下达的过程，不足五分钟。
孙晓晨看了看江海泽：“那就辛苦你啦！”说着，她拍了拍江海泽的肩膀：“忙完海南的事情，你直接飞重庆吧，我们重庆装备展见。”
旁边的李岩有些着急了：“哎呀，我们小海泽刚回来一天，这又要走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江海泽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切为了工作，一切为了项目！”说着，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关于海南的思源学校，江海泽并不是很熟悉，虽说这些学校的校长绝大多数参加了海口会议，但在会议上，几百个校长，江海泽早就记不起哪个学校对哪个校长了，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海南的思源学校，是言爱基金会最先捐建的一批学校，办学历史相对较长。教育信息化的试点，也早就被四中网校等厂商洗礼过，海南作为言爱基金会的大本营，作为邢先生的故乡，自然可以在资金上，获得言爱基金会的特殊照顾，且在海南作出一个样板校来，更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所以柳丹对海南市场也很看重，费劲周折才联系上几个学校，但依目前但情况看，之前去过的定安仙沟思源学校，貌似已经无法再有合作的机会。而儋州思源学校和屯昌思源学校，柳丹之前也没有去过学校，但她又抽不出时间来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可商机稍纵即逝，必须要让自己的人到达学校摸摸情况，对接客户，所以她才这么着急的让江海泽去。
屯昌思源学校的校长，交付小沈作为销售代表跟校长约好拜访的时间，江海泽则是提前到达儋州思源学校，他上午从北京飞海口，跟学校高校长约了下午的时间进行交流。
高校长是个性格比较高冷的人，但眉宇之间透漏着一股知识分子该有的气质和涵养，当江海泽到达他的办公室里，他依旧彬彬有礼的递上矿泉水，请江海泽坐下，江海泽感觉到这个校长内心的傲慢以及对自己到来其实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欢迎，他不知道，这柳丹是怎么跟客户联系的，校长为何如此的不待见自己。
想着未来教育也算是教育界里举足轻重的企业了，而柳丹作为思源项目的销售总负责人，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在海口会议的时候，柳丹给予了自己一些照顾，将自己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很是妥当，高校长因此对柳丹内心还是有几分敬仰和感激，所以才在海口会议结束后，柳丹多次跟自己提及要来学校跟自己聊聊，他们未来教育的同事在海南出差，希望借机拜访，高校长这才答应柳丹的请求，但他心里知道，这无非就是想做智慧课堂项目，可高校长自己，却并没有这个打算。
儋州思源与其他思源学校不同，先说儋州市，他的行政级别其实只是一个县，因为经济发达，所以才升为县级市，海南的行政编制与大陆不同，大陆是省下面管辖着市，市管辖着县?，县里再设乡镇和村庄。但海南不一样，海南的最高行政级别就是省，省下面没有设置市，而是直接设置县级的行政区域，各县的县长直接向高官汇报工作，对于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县，直接称之为市，比如儋州市，三亚市，但市长下面却没有县长，市长实际就是个县长，所能管辖的，只是本市的乡镇和村庄。从经济发达角度，儋州思源学校自然要比其他贫困地区的思源学校财政上宽裕的多。看着校长宽敞明亮如此气派的办公室，江海泽较比之前自己所跑的河南，云南等地方的思源学校，也断定这个学校在资金上那是绝对的有钱。
第五十八章 校长的犹豫
其他思源学校，大都是一年级至九年级的义务教育阶段的公立学校，但儋州思源不一样，它是一所市高级中学，学校是一所完全高中学校，这样的学校，往往背负着高考升学的压力和教育局的期望，一个地方的教育程度，往往要看当地每年高考的升学率，儋州思源学校，自然也就成为了市教育局所重点培养和关注的对象，受到的关注程度高，那学校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学校要做点教育信息化的项目，局里自然会优先考虑的。
当然，重要的学校，厉害的学校，办学成绩优异的学校，校长自然是有种趾高气昂的感觉：“江总，这次来，主要是什么事情啊？”校长更是喜欢称之为这些厂商的经理为某某总，这样才能够把自己做教育，跟他们做项目的划清界限。既然柳丹执意要来学校谈事情，那就谈吧，这次谈完了，估计不会有下次了，电话里的推诿拒绝做不到，那就如你所愿的当面聊。
“是这样高校长，这次我过来，还是想跟您聊一下学校现在教育信息化的具体情况，看看我们能帮咱们学校做点什么，解决一些问题。”虽然校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江海泽还得该礼貌礼貌，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公司。
“我们学校的教育信息化，硬件已经基本都做完了，三通两平台，几年前就实现了，我们是高中学校，跟初中学校还不一样，学校面临的升学压力还是很大的，不瞒你说，我们去年跟四中网校合作过，在高一年级做了两个班的智慧课堂试点，但效果并不是很好，现在，项目早就停滞了，可以说，是以失败告终。”校长看着江海泽，他知道江海泽想说的是智慧课堂，而他自己对于智慧课堂，其实已经是不再抱有希望了。
“哦？”对于这个信息，销售柳丹倒是没有跟自己讲过，以两个班的智慧课堂做试点，失败率几乎接近百分之百，无论是四中网校，还是未来教育，哪怕是科飞集团，都难有常态化使用的胜算，这个四中网校，胆子还真的是挺大的，敢做这种搬起石头自己脚的事：“校长，不管是哪个厂家，两个班的智慧课堂，如果没有交付驻校服务，很难实现常态化的使用，大多数学校，也都以试点失败而告终。”
“是，两个班，太难推动了，四中网校那边没有派什么项目经理过来，当时只是来了个负责售后的交付经理，给老师们培训了几天的产品，培训完就走了，老师们还是不会用，操作起来也繁琐，出现了一些系统的问题，硬件的问题，也找不到人解决，用了不到两个月，大家索性就不用了，两个月都不到啊，简直是用都用不起来，还谈什么常态化！”说到这时，校长带着一丝气愤，当初自己掏了几十万，试点智慧课堂，四中网校的人却信誓旦旦的承诺自己会做好后期的售后服务，但钱他们收走了，后期服务却找不到人了。
“所以，我们一般在学校，都是以一个年级为试点，像两个班这种情况，我们至今还没有试过，我们所服务的其他思源学校，都是一个年级，十几个班级，教师配合度高，驻校代表二十四小时校内服务，一两个月，学校就可以实现常态化使用。“江海泽知道，高校长是一朝被蛇咬，估计是十年怕井绳了。
高校长不以为然：“派不派驻校代表无所谓，我那是高一年级最好的两个班，教师配置也是全校最好的老师，但就是这样的配置，居然都用不起来，所以，江总，我知道智慧课堂这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是，之前的试点并没成功，所以我即使再想去推动，自己也会有顾虑的。”
“这个我明白校长，但我觉得之前没有做成功，肯定是有一些原因的，未来教育已经在河南，云南，贵州的几个思源学校做了智慧课堂全校应用，而且是常态化，并且通过我们的教学教研优势，帮助学校搭建和完善了集体备课，集体教研等体系，也配合着我们的智慧课堂，在学校实施了双师课堂项目，很好的提升了学校的中高考成绩，我觉得四中网校没有做好的项目，您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未来教育集团。”江海泽说的一针见血，不要因为四中网校没有给你做好，你就质疑所有的厂商。
校长陷入了沉思，儋州思源学校虽然现在在办学成果上，已经在市里处于中上游的水平，但办学模式还是较为传统，已经没有一些新的突破和尝试，学校现在对标的不再是儋州市，而是整个海南省教学质量较高的学校，例如海口中学，如果儋州思源就此停滞不前，那只能较比那些省里的学校自己却越来越落后，学校信息化的事情，肯定还是要往前走的，这是国家政策的支持和引导，更是当下教育改革的大势所趋，但是继续选择和四中网校，还是和这个新来的未来教育合作呢，高校长犹豫不决。
四中网校的试点失败，不能一棍子打死，毕竟，他们已经和学校接触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彼此之间的了解是非常多的，项目运作起来，很多事情可以敞开了说，而未来教育，虽说也有自己的优势，但毕竟跟自己关系还不是很熟悉，需要一个慢慢了解的过程。高校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电话，打破了他的沉思，办公室主任告诉他，刚刚接到市里的通知，市里的领导明天要来学校检查工作，具体的内容需要马上召开校领导班子会议商讨，“好的，那你现在马上组织会议，我这就过去。”高校长挂了电话：“江总，真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会要开，你先在办公室等我会吧，也可以在我们学校里四处逛逛，看一看我们学校。”
江海泽点头答应，他早已习惯校长们这样忽然来电话，忽然要开会的节奏了，哪个校长不是这样日理万机，所以能真正跟你坐下来聊项目的校长，那都是抱着很大的真诚以及决心要做这个事情的。
但等了一下午的时间，校长也没回来，看样子这个会，怕是要开到很晚。江海泽听到下课铃声，学生们一哄而散的拥向食堂，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的，他也饿了，可现在自己去哪吃饭呢，如果自己离开校长办公室，校长回来怎么办？这个等人，尤其是等不确定人，而且是饿着肚子等人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第五十九章 等待无果
江海泽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无聊的很，他可闲不住，一会走出校长办公室，去教学楼里溜达溜达，一会又出去一趟，坐在教室的后面听老师讲课，他不想就这样干坐在办公室里等，虽然，他并不知道校长什么时候回来，但感觉，校长会很晚才能回来。
果不其然，校长一下午真的没有回到办公室，天色已晚，江海泽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是该找个酒店入住，还是继续等待校长，这时候江海泽的电话响了，是校长打来的：“江总，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市里开会，晚上回不去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酒店，一会我们有位老师安排你入住，我晚上要是有时间，再去酒店跟你谈！”
江海泽本想拒绝校长的安排，如果说找个酒店入住，这完全不需要学校解决，他自己来出差，差旅费公司都可以给报销的，哪里有让学校安排的道理，这让他有种占了学校的便宜，揩了学校油的感觉。一个看着比江海泽大不了几岁的男老师走进了办公室：“是江总吗，校长安排我带你去入住，酒店就在我们学校旁边不远，维也纳酒店。”江海泽只得背起自己的书包，乖乖的跟着老师走，老师开着车，把江海泽送到酒店，又办理完入住，男老师还特意的跟江海泽说：“校长说开完后，会回酒店找你！”，既然校长和男老师都这样说，那他只有在酒店里继续等待。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也不见校长给自己发消息，江海泽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他到酒店外面的小摊随便吃了份炒粉，海南的快餐，也只有这种炒粉了，他只能速战速决而不要耽误时间，江海泽吃完晚饭，快速回到酒店的房间，等待，只能是等待。
可几个小时都过去了，眼看着都快十一点了，他依旧没有收到校长的消息，看样子，校长今天是不过来了，江海泽试着给校长发了个微信，问校长有没有结束会议，过了一会，校长回复：“会议刚刚结束，今天就不过去了，明天早上，来学校继续谈吧！”
江海泽回复了个：“好的。”便躺下睡觉了，心底里却不舒服，一早从北京飞海口，在校长办公室里聊了不到半个小时，却等了一下午，一晚上，这时间成本，可真是够高的。这种时间的耗费，对于自己来说，说一种精力和积极性的耗费，他已经感觉到，这个学校做成项目似乎不太可能，这次出差，怕又是要竹篮打水了，这海南的项目，着实没有其他地方的好做，客户的心思，你根本就摸不透，商务关系上，已经有很多厂商前期做了很多的铺垫，未来教育想打开海南市场，看来还真的不那么容易。
学校一般都是早上八点上班，江海泽也在八点之前到了学校，他不知道校长今天的安排会是怎样，但他想早点来，尽快的把想谈的事情谈完，这样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更何况，交付小沈已经到了屯昌思源学校，正在和校长交流，一个交付，对报价和方案根本就一窍不通，江海泽必须尽快赶到屯昌思源学校，担负起销售和售前的双重工作。
希望早点谈完，早点结束，江海泽在心底里想。
几辆公务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江海泽看到校长正在陪同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在学校里视察，哦，这应该就昨天说的市里领导来学校视察工作吧，江海泽猜想。他悄悄的沿着小路拐进行政楼里，依旧回到校长办公室等待校长。
在校长办公室里，江海泽给小沈发消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跟校长谈到哪了”小沈则打过来电话：“校长想要报价，一个班的智慧课堂报价，我们大概是多少？”
“三十万左右！”江海泽回答：“怎么，他们要做几个班？”
“校长说先做两个班的试点，一是试点相对来说钱比较少，就算是局里不批，他学校自己也可以拿出几十万来做，二是对于智慧课堂这种比较新的东西，他还不敢大面积的去铺开，怕有风险。我看这个学校就可以先做两个班试试嘛！校长也是这个意思。”小沈已经跟校长谈了一个多小时了，虽说自己并不懂业务，也不懂报价和方案，但是基于自己曾经在文山思源学校所做交付的那点底子，跟校长聊聊智慧课堂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小沈这么一说，江海泽有些着急了：“小沈，你先别和校长说两个班的事情，两个班风险太大，我现在在的儋州思源，这个学校去年就做了两个班的试点，只用了两个月，学校就停了，你先稳住校长，我一会就赶过去。”
“好，那你尽快过来吧，我看校长这边兴趣还是很大的，你赶紧过来吧！”小沈倒是希望江海泽能过来，毕竟售前要比自己对业务更加专业一些。
高校长接待完市领导之后，便回到了办公室，他一脸的歉意：“江总，昨天晚上实在不好意思，开会开到很晚，今天市里领导又来检查工作，实在是忙的很，照顾不周啊！”
江海泽连忙笑着：“没事校长，刚刚我也看到了领导来检查。”大概是因为高校长内心觉得对江海泽确实慢待了，江海泽能感觉到较比昨天，高校长的态度缓和了很多：“校长，您下面还有会吗？我也是怕自己耽误您工作。”
“我一会还要去开会，这样吧，你想说的，你的意思，我大概都了解了，你拿出一个方案和报价发给我，我回头跟校领导班子开会讨论一下，毕竟，这个事情需要校领导班子会议上过会。”校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幅心急火燎的样子。
“好的，校长，那我们按照多少个班级，多个学校，以及老师来做报价呢，除了智慧课堂之外，教师培训，集体备课，以及双师课堂，是否都要加到里面呢？”江海泽也知道，再多说了，也没有意义，既然你我都很忙，那索性把关键信息拿到，速战速决。
校长想了想，将想做的年级，班级，师生数量等告诉了江海泽。
江海泽起身告别，用滴滴叫了个车，开始奔赴屯昌思源学校，临行前，他看了看儋州思源的大门，他知道，这个学校，怕是自己以后不会再来了。
第六十章 屯昌思源
看到江海泽给自己打电话，小沈估计是江海泽已经到了学校，连忙去校门口迎接，江海泽挂了电话，看着学校门口的几个大字：华中师大一附中屯昌思源学校。这个学校名字还是挺有意思的啊，华师大自然是国内四大师范大学之一，下面附属的中学也属于国内中学排行榜的佼佼者，那这个学校，挂着华师大附中的牌子，莫非是华师大附中在这个小县城的分校？如果不是分校，那是属于教育帮扶学校？种种猜想在江海泽的脑袋里旋转，但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把江海泽从学校大门接进来，小沈快速地给江海泽交流：“校长已经决定做两个班的智慧课堂了，我刚刚听你电话里说的有道理，两个班，风险太大，我们现在需要说服校长，让他做一个年级的。”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至少一个年级起步，否则，你们交付也不会驻校服务的，没有你们交付在学校里解决问题，结果可想而知。”
“但具体的方案和报价，你要比我懂，一会还得靠你了，智慧课堂的事情，我都跟校长讲清楚了，接下来如何改变校长的想法，那要看你怎么说了。”小沈一边迈着大步流星，一边拍了拍江海泽的肩膀。
江海泽笑了笑：“放心！”
两个人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戴着一副眼镜，身穿白衬衫，一看就是一幅书生模样，看到江海泽进来，主动跟江海泽握手问好，小沈忙着介绍：“这位是咱们屯昌思源学校的赵校长！这位是我们的售前经理江海泽老师。”
小沈是个很能缓和气氛的人，话语幽默，侃侃而谈，虽说今天刚刚跟校长认识，但两个人早已打成了一片，而赵校长则是一个温和有礼的校长，经过聊天江海泽才知道，这个校长来头不小，这个学校也来头不小。
赵校长曾经是华师大附中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在华师大附中本部武汉任教多年，几年前，海南有个引进优质教育资源的政策，每个县都要从大陆引进一所优质的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来到本县进行办学，县里要给予足够的财政，政策的支持。各地的名校也纷纷接到教育部的政策和号召，相应教育帮扶的政策，华师大附中自然是国内一流的中学，很多海南县里的教育局局长都想要把华师大附中引进到本县，但海南下面的县城大多数实在是太贫困，师生的基础很差，华师大附中的校长不想将自己这么好的教学资源浪费。对贫困地区的帮扶政策是要相应的，但具体的帮扶哪个县，需要学校和县里自行结对，那校长就可以自己挑肥拣瘦的挑选一个相对较好的县进行帮扶，但想着因此自己肯定要流失一定的优秀管理者和师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做，因此拒绝了一些贫困县教育局局长的请求。
当时时任屯昌主管教育的副县长，慕名而来，在华师大附中校长办公室苦苦等待了一下午，才见到了学校的校长，副县长委曲求全，态度诚恳，表示自己一定会举全县之力支持华师大附中在屯昌办学，副县长的真诚感动了校长，校长忍痛割爱，华师大附中与屯昌签署联合办学协议，言爱基金会给予建校一千万的捐赠，县里又拿出一个亿，用于学校的基建，华师大附中本部派出教学管理者，教学老师入校支持教学工作，并将学校优质的教学资源等同步共享给屯昌思源，定期开展双方老师的联合教研工作，同时双方进行多伦的互动等，这才有了江海泽刚刚在校门口看到的那块牌子，华师大一附中屯昌思源学校。
当然，赵校长来到学校之后，进行大刀阔斧的教学改革，学校招收的学生，大多数是一些贫困儿童，底子差的很，老师们也大多数是从乡镇学校考上来的，教学观念和方式较为传统，一些年长的老师，甚至还存在着一定的工作惰性，赵校长不管那些，问题越是多，他越是要解决，虽然期间遇到过很多的阻力和麻烦，但好在，他能够力排众议，县里又给予大力支持，一心无私的赵校长，最终将这个学校的办学水平，提到了全县综合排比第一名位置。
赵校长在讲着自己与这所学校的故事，像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在讲述着自己如何指挥着千军万马最终大获全胜。江海泽和小沈听的津津有味，三个人都是喜欢交谈的人，又彼此敬仰和尊重，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聊越开心，办公室里简直是其乐融融。
但江海泽也时不时的把控着话题，把校长的话不断的往学校教育信息化的路上引导，校长很开明：“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一些新的东西来做教学改革和尝试了，现在我们学校成为了一个标杆校，周边几个县里的学校会来我们这边参观，除了教学工作，教研工作，校园文化，我们有一些新的地方，但是说到教学，还是较为传统，需要类似于智慧课堂这样新的东西来进行课堂的反转和创新，这样也能够带动整个区域，其他地方对于教学的思考。”
听着校长这么说，江海泽心底里很开心，校长对于智慧课堂的观念还是非常认可的，www.uukｓhuｃoｍ这要较比一些墨守成规的校长开明的许多，不愧是从武汉过来的校长，思想观念就是先进的许多，不像是一些其他地区的校长，自己内心就很排斥智慧课堂，不想改变，也不愿意接受，就算你做再多的工作，也只是浪费口舌，这样的学校，一般不会有戏。但屯昌思源的赵校长跟其他校长不同，只要校长认同这个东西，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那校长，您之前，有没有见过智慧课堂？”小沈问。
“见过，我之前出去学习的时候，也看到过别的学校在用，我们武汉那边的很多学校，都在用智慧课堂上课，我觉得这种方式很新颖，有助于开展这种互动课堂，我们提反转课堂提了这么多年了，该真正的去落地做一做了。”
“但是，校长，您有没有想过，两个班的试点，就意味着，老师们要备两套课，而且同一个年级，用智慧课堂的班级和不用智慧课堂的班级，无法去考核。老师的教学考核也没有标准，并且只是两个班级，如果没有交付前期的指导和服务，很难常态化应用，一旦用不起来，那试点失败，对于各方面都是损失。我刚刚从儋州思源过来，他们曾经去年做了四中网校两个班的智慧课堂，但效果并不怎么样，最后老师们都不用了，项目宣告失败，校长，您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您想看到的吗？”江海泽趁热打铁，把项目的关键点抛出来，这倒是令刚刚还一脸笑容的赵校长，脸瞬间僵住了。
他在想，江海泽的话，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