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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青酒旗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txt下载     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九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感觉好些了吗?”

    娇钺趴在浴桶前一看到守初睁眼迫不及待的问他,守初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娇钺见状哪里还能不清楚,出门让守在门外的小童送了热水进来,自己终究是不太好意思背过身去等守初沐浴完换了衣服才转过头来。

    热气氤氲的缘故守初面色微微有些发红,给了娇钺一种他很健康的错觉。

    长叹一声,守初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发顶,轻而易举的就让娇钺满血复活。

    段云光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心底还有些酸,就觉得其实师父说的也并不全是对的。外面的世界还是有真爱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负心人,师父的话过于以偏概全了。

    “饭已经做好了,二位请随我来。”

    娇钺带着守初一同前去,之前的老妇人已经在厅里坐下了,桌子上多是一些补气血的药膳,闻上去药味并不浓反而香味更浓郁一些淡淡的药味增色不少,娇钺默默的在心底里划去了离开的念头,打算留一些时日,再不济把这些方子学完了再走。

    红韶女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瞪了一眼段云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位坐吧,不用客气。”

    段云光笑嘻嘻的坐在红韶女旁边,娇钺和守初坐在了对面。

    娇钺从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光明正大的给守初夹菜,守初也不是那种在意世俗的人,接的坦坦荡荡的。二人的举动不知道哪一点戳到了红韶女的心,冷哼一声把碗放在桌子上。

    “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啊?”

    娇钺目瞪口呆。

    段云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师父,红韶女瞪了他一眼又说。

    “你想做好人别拉着我,真当我人老了什么都闻不到,今天用了不少的好药吧。”

    娇钺听懂了红韶女话里的潜台词,眉眼之间冷漠了几分。

    “师父,人家给钱了,两箱金子呢。”

    段云光面色窘迫的拉了一把红韶女,在红韶女看过来的时候两个手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红韶女为之语塞不再说话,终究是在金钱面前折了腰。

    接下来倒是很是清净。

    段云光让小童收拾了一间客房让两人暂住,说的时候很不好意思,面色有些涨红目光闪躲。

    “谷里没有留宿过外人只有一间客房,这位公子可以住我的房间晚上我也方便照顾,晚上有什么变故我也方便处理。”

    娇钺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用了。”

    想都别想,她才不会让师兄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呢,跟别人睡更是想都别想!!

    尔等凡人休想!

    “我们住一起就可以。”

    段云光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沉默的应下了娇钺的提议。

    山间的小木屋有些潮湿,晚上温度降得更是夸张,娇钺燃了两盆的炭火才感觉温暖了起来。

    “岑处严他们还在外面。”

    昏昏欲睡之间听到了守初的话,娇钺清醒了片刻才想起来今天好像不止他们两个人来的,怪不得总觉得今天好像忘了些什么呢。

    打着哈欠下了床走到窗前推开窗往外看去,月色皎洁,一股山风吹过夹杂着冷气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穿过无尽的空间看到了医谷外的一行人,生活做饭一切都井井有条。

    “无事,不用担心。”

    守初点头应了下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娇钺半拥着人,小心的避开了有伤的位置将人护在怀里,不大的怀抱为他挡住了夜间的严寒。

    第二天一大早的段云光就来敲房门了,美其名曰早起用饭,娇钺打着哈欠起身去开门,有些凌乱的衣衫慵懒随意的神情让段云光忍不住红了脸颊。

    “饭已经做好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步伐都乱了几分。

    娇钺关上门摇摇晃晃的回去,就看见守初已经醒了,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

    “还困吗,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得到守初否定的答案之后才把衣服递了过去,自己粗粗的整理了一下衣襟,梳顺了长发。洗漱之后,两个人才慢慢悠悠的往大厅里走去。

    段云光看到娇钺的时候,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躲个不停,奇奇怪怪的。

    今天的饭菜又变了一个样但其中补气血的药膳占了大半,娇钺吃的很开心,连带着守初也被夹了不少的饭菜,等吃完胃都有些胀,却又硬撑着不肯表露出来。

    娇钺见状有什么不懂的,伸出一只手去轻柔的为他揉按腹部。

    红韶女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都有些恍神随即脸上露出苦笑,不一会儿就离了席。段云光想跟出去问问,却又碍于今天的治疗留了下来,但整个人十分尴尬,低着头也不敢抬头。

    用完饭,娇钺礼貌却又坚定的拒绝了段云光的提议。

    “为什么?虽然治疗痛苦了些,但是只要坚持能让他的寿命延长两年,你们能多两年的陪伴,这样不好吗?”

    段云光被娇钺拒绝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要不是看两个人相处的美好他都有些怀疑两个人的感情了。

    娇钺之前也是钻了牛角尖,她每次在一个世界都留不了多久,根本没必要为了多活那么点时间让守初多承受一些痛苦。

    心疼守初,忍不住抱住了守初,将下巴埋在他颈窝的位置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撒娇。

    段云光看她如此难过的神情,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不知道那小小的脑子里都是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就又咽了回去。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很是坦然。

    “只是昨日的治疗用不上如此多的诊金,稍候您离开的时候我会让小童给您一起送出去。”

    “谁说我一会儿要走的?”

    娇钺的反问不止是段云光想不到,就是守初都有些茫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娇钺的眼睛看。

    “你们的药膳很不错。”

    守初有些无奈,实在是想不到因为这么点事,却又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第二百二十章、又能发生什么呢

    自此,娇钺和守初就在医谷中住了下来,这次,娇钺总算是想起了等在谷外的岑处严等人,还特意出去跟人说了说让他先走,自己要过些时日,顺道将段云光卖给她的金疮药塞给了岑处严六七瓶。

    岑处严虽然百般不乐意,但是在娇钺的再三催促下还是离开了。

    至于金疮药用段云光的说法就是,这金疮药的药材虽然稀有但是谷中都有种植,也算不上多值钱的东西。只是流出去的太少,才显得珍贵非常。

    岑处严不知道啊,被娇钺感动的不行不行的。带着人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接下来都住在谷外。

    接下来的日子娇钺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去跟着段云光学做药膳,一日又一日下来把医谷的药膳方子学了个七七八八。一开始红韶女是不开心段云光把重要方子都泄露出去的,但是后来段云光打包票说娇钺只是想做个给守初一个人吃,不会交于第三个人知道,红韶女才不再多说什么。

    每日里见到娇钺还好,对于娇钺虽然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是还是很喜爱她的,看她的眼眼神都带着诡异的慈祥与珍视。

    但是对于守初就没那么好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看守初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奇奇怪怪的。娇钺总觉得红韶女把守初带入了一个负心人的形象,在红韶女的眼中她大概是那个被守初利用的可怜女人或者用现代人的说法--接盘侠,守初是那个在江湖上浪荡许久因为重伤不得不找个人安定下来的人。

    娇钺已经打算离开了,被段云光又挽留了那么一日,说是之前炮制的药材再有一日就可以了,让娇钺再等等,到时候带着离开。娇钺想了想,不过一日的功夫而已,又能发生什么呢?

    真的发生了。

    一大早的,守着医谷的小童在谷外发现了一个清秀俏丽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是精致贵重,偏偏一个人晕倒在谷外,小童也略知三两分的医术,手搭在那个女子的腕间,细细感知,就感觉出了女子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脉象很微弱,但是细摸的话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小童连忙跑进去去寻红韶女,红韶女一听手中的拐棍重重的杵在地上,脸上的气愤很是莫名,一叠声的让小童连忙将人搀扶进来。

    段云光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便连忙赶了过来,扶着红韶女在凳子上坐上,倒了一杯水过去。

    “混账啊混账。”

    段云光听的莫名,但是也没有多言。

    不一会儿,两个小童就搀着谷外的女子进来。女子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裙摆上染上了脏污,那张清秀的脸上也多了几片污迹,身子软哒哒的靠在小童的身上。

    红韶女走到女子身前,抬手把脉,如小童说的女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但是胎象十分不稳有滑胎的迹象,女子身子也很是虚弱若是不好好补补恐怕撑不下来了,连忙让小童前去熬药。

    段云光听着红韶女报出的一串药名,眼神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女子小腹的位置,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来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药庐里燃起炊烟,娇钺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倒是晚上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桌子上多了一副碗筷,桌上的饭菜明显更多了些。段云光看她的神情,便开口跟她解释。

    “白日里谷外晕倒了一个女子,小童将人救了回来。”

    段云光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要详说。娇钺却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药味,鼻子动了动,灵敏的嗅觉将药材分辨的清楚。

    “保胎药。”

    段云光眼睛亮了下,完全没想到娇钺还懂医术,点了点头。

    “对,脉象不稳。”

    “嗯。”

    娇钺应了一声也不在意,她忙着给守初夹菜呢,根本顾不上其他的有的没的。

    这时一个小童进来汇报说是那女子已经醒了,说是想见见主人表达谢意。

    红韶女手上的动作未停,段云光见她这个动作就知道师父并不想去见那个女子,可怜她是一回事,对她不喜就是另一回事了。

    段云光站起身来,跟着小童去了隔壁。

    虽然红韶女有些不喜女子但仍旧腾出了房间让女子居住,一迈脚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药香味。白日里救得那个女子靠坐在床柱上,眉眼微蹙似愁非愁,面色有些苍白,红润的唇失了水色干的有些起皮。见段云光进来,一手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因为身子发软无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力站好。

    段云光连忙快走几步搀住了女子的双臂,将人扶回了床上。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柔弱清秀的女子洗去了脸上的脏污让人眼前一亮,不是多么漂亮的五官却格外的吸引人,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些苍白,让人发自内心的想去呵护关怀换她一个笑颜如花。

    “姑娘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

    段云光掸了掸袍角坐在一旁,对女子示意。

    “姑娘还望伸手出来,容在下给姑娘把脉。”

    女子有些羞涩的露出一截皓腕,凝白如玉的肌肤让人心尖发颤。

    “姑娘损耗过大,日后要多加疗养。且姑娘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平日里要多加注意不可多用冰对姑娘的身体不好,对腹中的胎儿也有害。”

    女子听到后半句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无比难看,嘴唇不停的颤抖,整个人都透露着柔弱,段云光心神一荡,差点忍不住去安慰女子,最终叹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女子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哭声凄厉。段云光的话一直在脑海中回荡,她跟自己说怎么可能呢?但月前的那一幕幕却总是在脑海中不停的回荡,那一夜的厮混清晰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早知道、早知道。

    女子呢喃着,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让人不知道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想堕胎

    娇钺是在早上吃了早饭才出的门,因为他们要走的缘故,这一次段云光早早的就起来做饭,菜品丰富。红韶女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看他们两个人都多了几分慈爱和祝福。

    出门的时候,红韶女喊住了守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玉瓶剔透干净看不到一丝的杂质,里面一颗小指指腹大小的药丸滴溜溜的打着转,依稀能闻到浅浅的药香味。

    “好好对她。”

    将药丸递到守初的手中,红韶女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守初觉得红韶女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

    娇钺拿了过来拔开瓶塞闻了闻,眼神闪过一丝奇异,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世界里还有这等东西。虽然不是多么厉害的东西,但是确实最适合守初这具身体的。

    红韶女也不在乎娇钺的举动,甚至眼神更加的慈祥了,看的娇钺心里发毛。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刚一拿出来红韶女就感觉心头一震单单是闻着味道都感觉到了神清气爽,浑身筋骨都松快了些。娇钺浑然不在意的扔给红韶女,红韶女扔了拐杖手忙角落的接住,责怪的瞪了一眼娇钺。

    “用水吞服能加10年寿命。”

    娇钺凉凉的扔下一句话,毫不在意在红韶女和段云光的心底扔下多大的一块石头。

    这种添寿丹娇钺有的是,当年师父那老头子为了验证她的丹术,专门挑了最难的添寿丹让她炼制。最平平无奇的添寿丹能增百年寿命,但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世界也就能增十年寿命了,但哪怕如此也足够惊艳。

    红韶女到没有怀疑娇钺的话,闻到药香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药无比贵重不是她的那个所能比的。

    “师父,你吃了吧。”

    段云光跟红韶女说了一声眼底并没有贪婪,快步跟上娇钺小声的与她说着跟药膳有关的事情。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娇钺有注意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子在踱步,大概就是段云光说的那个晕倒在医谷外的女子了,并没有在意。

    还是无双叽叽喳喳的喊个不停,娇钺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

    还真的是聂文琪。

    真的是每天都在为这个世界的天道惊叹。

    头一次遇到世界女主怀了男配的孩子,还是那种男N号的孩子。

    但顶多是多看了一眼而已,与聂文琪擦肩而过的时候,感受到了聂文琪身上另一个小灵魂的波动,虽然微弱却很有力。

    “那也是谷中的人吗?”

    聂文琪等段云光回来才问了这么一句,段云光走在聂文琪身侧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小腹的位置总是带着几分好奇。

    “不是,是来寻医的。”

    “啊?”

    聂文琪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段云光便与她说起。

    “这里是医谷。”

    聂文琪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自己轻而易举就进来了的地方竟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医谷,也完全没有想到声名远扬的红韶女竟然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秀男子,真真的想象不到。

    聂文琪抿了抿唇,眼底一抹念头闪过,如果是医谷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要求堕去肚中的胎儿,不是在期待中出生的孩子就不应该有机会见到这个世间,更何况这个孩子让她时时刻刻忘不掉自己失贞给一个陌生人的事实。

    而且这里是医谷,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堕胎之后将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她见过自己的姨娘因为堕胎或者流产而失了半条命以后再也无法生育的样子了,容貌也因此失去颜色,她并不想这样,如此想着,看向段云光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期盼。

    段云光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抬手抓了一把头发,真心的觉得外面的人好难懂啊,娇钺他们除外,段云光开心的把自己刚走的朋友划到了自己的人范围之内。

    眼睁睁的看着聂文琪泪流满面,整个人傻愣在当场手足无措。想抬手给聂文琪擦泪,又觉得太过于亲昵,只能尴尬的站在当场,嘴巴僵硬的吐出安慰的字眼。

    “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啊。”

    段云光着急的不行,偏偏聂文琪哭个不停怎么也安抚不好,段云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我想堕胎。”

    聂文琪哭的很凄惨,哭的太狠眼角很快就红了,抬头的时候睫毛颤巍巍的,上面挂着三两滴的泪珠要落不落的,目光坚定的盯着段云光看个不停。

    段云光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聂文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的父亲是个恶魔。”

    聂文琪哭的更凄惨了些,哭声哀怨非常让人心疼,但是堕胎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段云光根本不敢应承。

    “我去问问师父。”

    撂下一句话慌忙跑开了,背影很是狼狈,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撵他似的。

    “师父师父。”

    段云光边跑边喊,红韶女收起小玉瓶转过头来看向段云光,看到他面上的焦急那一瞬间还以为是药的事情暴露了呢,转念一想,不会这么快的,就又放下心来。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先喝口水慢慢说。”

    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递给段云光,段云光接过去咕咚咕咚就咽了下去。

    茶水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晚上,冰的很,一杯下去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从里到外的冷,但也让段云光冷静了下来。红韶女看段云光的样子手指摸了摸杯壁,面对这个徒弟头一次有些心虚。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段云光灌了一肚子的冷水,冷静下来也想开了,他们不开药聂文琪也不可能就那么堕去腹中胎儿,感觉这把稳了。

    “昨日救的那个女子要堕胎。”

    “什么?”

    这次换红韶女了,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的,手中的拐杖打了一下段云光。

    “你这小子,赶紧带我去看看。”

    段云光有点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在前面。

第二百二十三章、花瓶圣女

    不过是在教里待了几天的功夫,教内就传遍了,说是圣女带回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无才无貌还是个病秧子,偏偏被圣女大人百般呵护,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不知道这个传言最开始是从哪传出去的,反正等娇钺发现的时候,整个魔教都传遍了。

    也难怪邀月居最近这段时日总是有眼生的路过,偷偷摸摸的盯着看,偏偏眼里又一点恶意都没有,守初被盯着心烦也因为天气越发严寒的缘故越发不爱出门了。比起其他事情,娇钺更喜欢跟守初一起待在房间里腻歪,任由无双怎么催促都不想去做任务。

    一连这么几日下来,教众们也换了个方向八卦。

    在村口有教众捡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据说女子容貌精致纤腰白肤的误打误撞的就入了岑处严的眼,经常有教众看到两个人走在一起,离得很近偶尔还发出很奇怪的笑声。

    无双也听到了类似的八卦,当时惊的不轻,翻着手上的书都快翻烂了也没有找到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偷偷溜出去看了看发现竟然是青菱。那个容貌娇媚性子大大咧咧的女子着一身红衣妖艳似火,那双眸子却锋利如刀,气质矛盾却融合的很完美。

    但是,无双总觉得这个新的青菱有些奇怪。

    无双把这件事跟娇钺说的时候,娇钺先让无双说了说本来的故事线。

    【您现在的原身名叫岑处玥,因为其母怀她的时候生下来就体弱,有神医断言活不过十八岁,后来父母因为外出寻药而葬身崖底就留下了他们兄妹二人艰难生存。之前的十七年养在教中倒也算是安稳,但第十八年,有教众意外捡到了一个女子,一时心软便将人带回了教中。

    岑处严见了那个女子一面就对她一见钟情,女子的态度却很是暧昧让人捉摸不透。岑处严为了追求那个女子,送上了所能送的一切。有一日,女子见到了邀月居,大概所有女子对粉色都有着偏执,一眼就喜欢上了。

    岑处严最初有些犹豫,但看着女子因为喜爱而双眼泛光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也顾不得疼爱了十多年的妹妹,当即喊了岑处玥让侍女给她换个地方居住。岑处玥当然是不愿意,但她在教里就是一个花瓶圣女,除了那张俏丽的脸蛋什么都没有,就只能无奈搬去了邀月居一旁的一个小阁楼。】

    无双总是习惯性的说到一半偷偷的打量娇钺的神情,尤其是这次的事情又涉及到了娇钺的小小碎片,更是时不时的就看她一眼。

    【岑处玥以为这个样子,那个女子就会满足。但并不止如此,岑处玥发现女子总是时不时的看上自己的某件东西,貌似不经意的跟岑处严小小的说着自己的小羡慕小渴望,等从自己那拿去之后却从来没有见女子戴过。

    大雪纷飞的一天,女子又看上了岑处玥的一件落梅如雪花样的斗篷,在岑处严去见她的时候,外出踏雪笑颜如花,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枝头的残雪,女子打了个寒颤,岑处严很是心疼,殷勤的让侍女前去拿件斗篷来。女子话里话外说着今日的梅花很好,好想有一件适合在梅树下穿的斗篷。岑处严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回去之后就去找岑处玥要求岑处玥把那件斗篷给女子。但落梅如雪是岑处玥最喜欢的一件了,她怎么也不肯与岑处严顶撞的时候被打了一巴掌。

    岑处玥被那一巴掌伤了心,用剪子把斗篷剪了个大窟窿,转身跑了出去。

    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岑处严面前说要去安慰岑处玥。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浑身湿漉漉得女子半扶半抱的将岑处玥从湖里拖了上来,两个人晕倒在了湖边。岑处玥因为身子本就病弱,没有撑过去一命呜呼,死在了那个寒冬。那女子虽然撑了过去,但后来也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岑处严很是心疼女子,并未逼问那时发生的事情,因为此时在教里失了小部分的信任。】

    跟小小碎片有关的事情也就这几百字罢了。

    【你说会不会是聂文琪提前来了?】

    是的,上文中出现的那个女子就是聂文琪。

    无双自己说完就觉得不太对劲,聂文琪现在身怀有孕而且应该在医谷才对。

    娇钺不搭理无双,无双自己又想不明白,就缠着娇钺非得问个清楚才行。娇钺被她缠的烦了,选了个天气大好的日子出了邀月居。

    邀月居在半山腰上,站在栏杆处能俯瞰大半个魔教的风貌。远远的就看到了在赏月居的两个人,女子一身红衣腰挎长剑,男的娇钺就不想说了就是岑处严了。但两个人看上去并不亲近,反而很是陌生,岑处严对那个女子更多的是平等相待,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交易。

    娇钺多花了些精力就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我妹妹已经恢复大半,我们的交易看来是做不成了。”

    说这话的是岑处严。

    “我还有其他的筹码,只要你帮我找到我想找的人,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得到。”

    说这话的是那个红衣飒飒的陌生女子。

    娇钺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而且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也很熟悉,就跟那天在青楼走过感觉到的气息一样。

    “只有一个名字,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只要你尽力了哪怕没有找到,我们的交易仍旧成立。”

    “好。”

    两个人击了一掌算是定下了这笔交易,就是一个侧身的功夫娇钺看清了女子的脸,或许是太过于专注以至于被那个女子身上寄居的灵发现了。

    “谁?”

    岑处严顺着女子的方向回头看到的是显眼的邀月居。

    “那是家妹的住所。”

    娇钺收回目光就打算打包小包裹出去走走了,这魔教不待也罢。

    无双见她这个样子像是在躲什么人,问她娇钺又不回,守初也比较好奇还是头一次见娇钺有些慌乱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真的好委屈

    “那是琥珀。”

    那就怪不得了。

    【为什么所有的江湖门派都要建造在山上?】

    穿过略显漫长的暗道,两侧的火把把山道照的明亮如白日,但内里的空气仍旧有几分凝滞与闷气。

    娇钺和守初两个人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亲密无间的样子就是一对璧人。就无双飘在一旁高了不行远了不行的,闷闷不乐之下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娇钺。

    【因为远离人烟,少了很多世俗的欲望。而且,古语有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水之上多的是能换钱的东西。】

    无双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就闷闷的应了一声,远远的跟在娇钺身后,实在无聊特意关注了一下琥珀那边。

    琥珀正与岑处严说着话再次感觉到了一丝窥视,如果说之前那个是随意的一瞥,现在这个就是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嚣张得很啊。

    肩头蹲着的阿玉顺着目光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个稚嫩的小器灵无比的熟悉,看了琥珀一眼,阿玉默默的闭了嘴。

    他不想看着琥珀在那个女人身上投入过多的情感与注意,她应该有自己的更辉煌的人生,而那个人生和娇钺无关。

    琥珀得到阿玉的回复也没有怀疑,一本正经的再认真不过的与岑处严说着事情。岑处严盯着面前的女子,容貌娇艳带着五分的妩媚,偏偏眼睛那么的干净说起自己姐姐的时候那眼中的热忱是骗不了人的。最开始是为了琥珀所说的交易,现在岑处严却想单纯的帮她寻找那个人,不希望她眼中的热忱消失。

    琥珀见他听的认真,心底对他稍稍多了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之前只是觉得这具身体对于魔教更熟悉些选择了魔教,现在想想这个选择倒是合适。

    两个人一个姐控一个妹控聊得很嗨,各夸各的很是和谐,到最后两个人惺惺相惜的很,都特别想给对方介绍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用现代人的说法是安利。

    阿玉听着琥珀说就觉得黏糊,早知道就不让琥珀下界了,跟之前一样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当个剑修不好吗,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无双偷摸摸的看完了全程,真真觉得头大如斗,看了眼毫无所觉跟守初说着笑话的娇钺,那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她以后有些灰暗的人生。

    如何同时面对一个姐控+妹控,尤其当你本人是那个姐姐+妹妹的时候,这是个难题。

    穿过漫长的山道终于看到了曙光,娇钺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外面的空气比内里的都更清新一些。

    外面的村落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偏僻村落,人烟稀少却也会在恰当的时候燃起袅袅炊烟,但却永远有村民在各处活动。

    “姑娘要走了吗?”

    “嗯。”

    “姑娘再见,哥哥再见。”

    扎着两个揪揪的女童笑着跟娇钺说再见,转头就又跟自己的小伙伴一起玩去了,笑容从未断过。

    离开了魔教,娇钺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做任务的想法,坐在马车之上看着身侧安眠的守初。他的神色安详柔和,双眸紧闭呼吸平稳,手下的脉搏跳动都比以往更有力了些,而现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

    娇钺往后靠在车厢上,难得的认真考虑起了任务的问题,她很少在一个世界待太长的时间。

    手指点在虚空之中,无双显了身形,双眼懵懂的看她。

    【聂文琪现在的位置?】

    面前浮现出一副地图,无双用红线绘制出了聂文琪的行进路线,其中多个红点串联其上,每个红点对应了一个日期。娇钺大概看了看,聂文琪在医谷待了不过半月的时间就离开了。

    手指点在最开始的那个时间上,神色莫名。

    无双也不太懂是为什么,但足够的乖巧。

    【往这个方向。】

    【好。】

    娇钺点了点其中一个城镇的位置,无双应了一声。

    马车咕噜噜的驶向远方。

    繁华且喧嚣的城镇一如娇钺最开始来时见到的样子,未曾因为时间染上斑驳的痕迹。娇钺没有选择最开始的落脚地点,而是在青楼斜对面的一家客栈落了脚。站在客栈三楼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青楼的风貌,偶尔还能惊鸿一瞥看到里面来往的女子。

    夜晚时分,丝竹声起,精神凝听还能听到靡靡之音,守初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脸色有些难看,用一种‘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眼神盯着娇钺看个不停。

    娇钺被盯得浑身发毛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解释。

    古往今来青楼酒馆都是打探消息都好的地方,别说小小碎片,她自己曾经也开过青楼,带曾经带着兄弟逛过青楼,就很尴尬。

    一夜的安眠算不上多好,主要是守初的眼神让娇钺有些手足无措,就感觉自己很冤但要说真的清白还又不是那么的清白,就很头疼。

    第二日天气算不得很好,阴雨霏霏的初冬入骨的凉。偏偏守初这次对于这个城镇很感兴趣,一大早就打算出门。娇钺穿着一身秋装出了客栈的门就有些怂,风冷的刺骨。忍不住拿出一件银白色的狐皮斗篷给守初披上,长长的狐狸毛挡住了大半张的脸,就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娇钺抿着嘴忍住了笑,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挡不住。

    走在路上,因为天气的缘故人稀少的很。

    却在一个转角的功夫,娇钺与一个穿的跟个球球似的中年妇人打了个照面,那妇人涂脂抹粉很是夸张,第一眼娇钺都没有认出来,还是那妇人先喊了她一声娇钺才反应过来。

    “这位姑娘可是好久没来了,我们的姑娘日日夜夜盼着等着啊,等您等的容貌都憔悴了许多呢。今晚上记得来玩,到时候妈妈我给你打折,一定给您留最漂亮的那几个。”

    妇人一招手手上的帕子扑面而来一股香气,娇钺忍了又忍,冷着脸拉着守初走开了,守初挣开自己手的那一刻心哇凉哇凉的。

    真的好委屈。

    哇的一声爆哭。

第二百二十二章、人畜无害

    在回城的路上,无双很是突然的问了娇钺一句。

    【主人,您知道红韶女的未来吗?】

    【死了。】

    无双很想顶一句所有人到最后不是一个死吗?字没吐出来就懂了娇钺的意思。

    在原本的故事线里,一年后的今天就是红韶女的死期,因为她最爱的徒弟。

    【您不管管吗?红韶女和段云光都是很好的人啊。】

    娇钺笑的有点冷漠,让无双不敢直视,后来再也没有再次提起今天的事情。

    娇钺一路上走的慢悠悠的,每个世界都有它独特的味道。而守初也在调理好了身子之后吃下了红韶女递给他的药丸,身子好了不少,至少每日里不用忍受疼痛了,只偶尔碰到才会有痛感传来,身体都轻便了许多,便也将比较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路边风光上。

    秋季,落叶落了满地,落叶黄的通透铺满了路两旁的小道,脚踏上去落叶深陷其中,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往日枝繁叶茂的大树现在也光秃秃的,偶尔在路边看到一株红花都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娇钺是打算和守初在外面多逛逛看看的,无双催了她好几次让她去见见方文江,别说完成任务了连人影都见不到,每次都被娇钺轻飘飘的挡了过去,气的不行不行的。

    娇钺呢,也很是心烦。

    每天都能收到岑处严的飞鸽传书,一次又一次的,看的娇钺都烦了。吃了几只送信的鸽子等不到鸽子回去,岑处严也想开了再之后都换成了老鹰,真真是大材小用。

    跟在身侧的小侍女也一直在说教里的事情,娇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是踏上了归途。

    路过来时的客栈时,大白天的门庭冷落倒也是正常。

    小侍女见娇钺往青楼的方向看,还特意问了她一句要在城中等晚上吗?

    娇钺咽了咽口水,白天还好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个有点小精致的楼子,等晚上灯火通明花红柳绿的生怕守初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吗?

    头疼。

    收回目光的时候,娇钺总觉得自己冥冥之中错过了什么,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当时也没有多想,等下次再次见到青菱的时候才懂了是为什么。

    魔教也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门口就是狰狞的巨兽里面也都是些凶巴巴的手染鲜血的恶人,至少这个世界的魔教并不单单是这样。

    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面大概七八十户人家的样子,傍晚每家每户的炊烟袅袅升起,走到村子门口还能看到六七个孩子在追逐玩闹,再往里走一些还能闻到各家各户传出来的饭菜的香味。

    虽然从自己的记忆力翻到过类似的记忆,但是亲眼所见的时候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姑娘,姑娘回来了,快回去告诉叔叔。”

    一个七八岁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的女童跑了过来围着娇钺打转,一边指使身侧一个差不多大的男童。

    “姑娘,这个大哥哥是谁啊?大哥哥家里是没钱吗,他好瘦啊,一定要多吃些,母亲就是说要肉乎乎的才好看。”

    小小的姑娘童言稚语听起来很是满满的童真,逗笑了娇钺,守初的神情也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些。

    “大哥哥之前好苦的,所以我们才要对大哥哥更好啊。”

    娇钺蹲下身来温柔的揉了揉女童的啾啾,站起身来跟着走过来的一个脸上有一块血疤的男人往村子里走去。

    村中的小道很宽路面平整倒是不怎么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山下村庄该有的样子。

    “圣女您可算是回来了,教主一直在念叨您呢。听说您已经找到了红韶女,不知道身子调养的怎么样了?”

    左护法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的话有些平淡但里面的情感却很真实。

    “好了大半了,不碍事的。”

    娇钺话说完换来了守初一个眼神,看懂了守初未说出口的话,娇钺腼腆的笑了笑,伪装的很是人畜无害。

    跟着左护法穿过了村子在村长家的书房里打开了机关,穿过长长的暗道推开一道石门,天光乍亮,视野开阔。

    这才有点魔教的样子嘛。

    来往的人多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刀剑,另类点的腰上缠着鞭子,上面暗红色的斑块让人无法忽略。

    远远望去,半山腰最显眼的就是娇钺小小碎片住的房子,实在是粉嫩的颜色跟其他的天然上就分开了。

    “圣女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教主每天都有安排人去打理,一天都没断过,保证您一回来就能住进去。”

    左护法看了看站在娇钺身边被娇钺回护得白衣男子,一身锦袍身姿挺拔,如果忽略脸上狰狞的伤疤的话也可称得上一句面如冠玉。左护法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守初身上的功法运转跟教内的很是相像,但他在教里十多年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一张脸。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圣女打算安置在哪?”

    “称呼一声公子就好,我记得邀月居旁有一幢小楼,让人先收拾出来吧。”

    左护法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没有再多说,就在前方引路顺便跟娇钺说着娇钺离开的这段时间教里发生的事情。娇钺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到底没进了心底去,内心还有点委屈。回了教里,守初跟她都有些生疏了,难受。

    左护法虽然觉得圣女大人出去一趟回来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原来对教里的事情还是挺感兴趣的,现在怎么好像毫不在乎了似的。

    左护法也没有想明白,就一门心思的给她引路,等见到岑处严之后,见岑处严板着个脸的样子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都是相熟的人,娇钺就随性的多了,挑了个椅子先让守初坐下,自己习惯性的就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岑处严内心里恨得牙痒痒,他就不该走。才多长时间不见,那小影卫已经嚣张到让自家妹妹伺候了,要是再过些时日可怎么是好?

    眼睛一瞪就想使个下马威,就被娇钺一个冷眼瞪了过来,娇钺难得的怂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你们可高攀不上

    “我寻了你好久,可算是寻到你了。”

    富家公子哥围着聂文琪献着殷勤,望向聂文琪的眼神都带着痴迷,因为那张清秀的面孔而无法自拔。

    “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的父母让他们允许我娶你为正妻。”

    聂文琪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富家公子哥想要看到的喜悦,有的只是冷淡。

    “我也没有办法的,你毕竟是楼子里出来的姑娘,哪怕我跟父母说那夜之前你还是清白的,我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劝说他们,你是在因为我来的晚了在生气吗?”

    富家公子哥有些不太确定的反问聂文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慕,面上更是带着三两分的忐忑,除此之外脸上满满的都是痴迷。

    聂文琪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身冰冰凉凉的压下了她心头的火气,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富家公子哥也因为她这个笑容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跃跃欲试的就想伸手去拉聂文琪的手。

    “但是现在我也不太确定了,你刚刚太草率了不应该当街杀人的,再等一会儿我就赶到了,可以替你赎身的,城中的夫人多是消息灵通的,你以后倒不好太过抛头露面了。”

    “嗯。”

    聂文琪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了还是没听,富家公子哥在她身侧滔滔不绝说个不停,各种与她说要怎么讨好自己的母亲。

    聂文琪眼睛微眯,笑意浅淡的看着他,本只是清秀的面孔多了两分冷淡反而显得高不可攀起来。

    富家公子哥的家里富丽堂皇到处都在说着他们家有钱,进门的时候聂文琪便被门口的管家来了个下马威,此情此状聂文琪反而笑的更加和善了些。

    富家公子哥的父母早就听到了街上的传闻,看到聂文琪进来,脸色臭的很。富家公子哥亲昵的凑到父母面前,撒娇的说着即将来临的和聂文琪的婚事,满心的欢喜。

    “不行!”

    父亲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公子哥的提议,神情冷硬看向聂文琪的眼神满满的不喜。

    “为什么呀,我喜欢她,很喜欢,我想跟她成亲让她做我的妻子,你们之前都答应了的。”

    富家公子哥不惜撒泼打滚的闹个不停,聂文琪看他这个样子心底更是恶心,她竟然失身给了这么个人,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手在宽大的袖口掩映之下摸了摸略微有些凸起的小腹,手上的动作温温柔柔却没有爱。

    “她当街杀人且青楼出身,怎堪为大妇?到时候你让外人要怎么看我们,我和你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妇人见富家公子哥还想多说些什么,拉着人小声说话,声音特意压低了但瞒不过一个武者的耳朵。

    “儿啊,你听为娘的一句,为娘还能骗你不成。身子已经给了你了,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为妻为妾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你宠爱她,便是为妾,你的妻子还能欺负了她去?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能护不住她?”

    富家公子哥有些迟疑,他转眸看向聂文琪,眼底一闪而过的痴迷当人母亲的看的清清楚楚,将聂文琪钉在了狐媚惑主的标签之下。

    “再说了,为娘也没有说让你现在就娶妻,等她生下一个儿子来,再扶正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富家公子哥不懂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聂文琪却只觉得好笑。

    什么时候她堂堂飞云峰的大小姐,竟然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了呢?看着面前的这一家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隐隐带着三分悲怆。

    聂文琪的这一行为更让那妇人不喜,心底已经想着等公子哥不喜欢她了如何如何处理了,高门大宅的后院里多的是些让男人看不出来的阴私之事。

    富家公子哥被父母说服了就跑到聂文琪身边,想去说服聂文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聂文琪,就等着结束之后把人带到床上去好好的厮混一番。

    聂文琪看着他,勾起的唇角满满的嘲讽,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看着这些人乱了阵脚。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坐在上面镇定自若品茶的两人慌乱之下打翻了茶盏,妇人更是站起身来走到聂文琪的面前,细细打量她的身量,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两个月不到,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聂文琪说完话自顾自的坐在一旁,随着腹中胎儿一日大过一日,她的身子也越发笨重,往日里就是练剑一两个时辰都不带累的,低头看着小腹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妇人招呼身边的嬷嬷去找大夫来,打量聂文琪都带着审视。

    富家公子哥却不在乎这个,围着聂文琪殷切的打转,手指跃跃欲试试探着想去触碰聂文琪的肚子,被聂文琪不动声色的躲了开来。

    她极度厌恶这个男人。

    很快嬷嬷便带了大夫来,聂文琪矜持的递了手腕过去,大夫把脉得出的说法跟聂文琪说的别无二致。夫人和老爷对视一眼,眼神交换间便定下了聂文琪的未来。

    “你既然已经有了我儿子的骨肉,便在后堂先住下吧,剩下的等生下孩子再说。”

    妇人将聂文琪的未来一杆子支到了不远的将来,一切都含含糊糊的。

    聂文琪听完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出了声,妇人这才注意到聂文琪的仪态气质透着尊贵,并不像自家儿子所说的青楼女子,青楼女子可没有如此气度。

    “你不会以为我上门来求的是个名分吧?”

    聂文琪觉得这个妇人或者说这一家人都很是好笑,自顾自的说着,浑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无端端的让人发笑。

    “你是什么意思?你一个青楼女子能进我家的大门就已经是我们格外开恩了?你到底还要奢望些什么?”

    妇人气恼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长长的指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如此说着。

    富家公子哥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安抚,试图缓和一下有些严峻的形势。

    “我?你们可高攀不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真-魔教教主

    “你什么意思?”

    聂文琪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手中长剑出鞘闪过凛冽寒光,拿着一块干净的绸布擦拭上剑上的鲜血,随手扔在了一旁。

    手一抬剑刃抵在富家公子哥脖颈之上时,众人才发觉这竟然是一柄真正的利器,而不是他们以为的青楼女子用来媚客的工具。

    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无比荒诞。

    “还有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聂文琪看向那坐在高堂之上瑟瑟发抖的二人,那二人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脸上是未曾掩饰的厌恶。

    “没了没了,侠女在上,小老儿一家未曾告诉过任何人,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论谁问都是如此,求侠女饶了小老儿一家姓名。”

    高堂上的两个人跪在地上,对着聂文琪叩头。富家公子哥想走近拉着聂文琪的手说话,却被前方的剑刃割破了皮肉,刺痛让他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眼中仍旧是满满的痴迷与爱意。

    聂文琪勾起一个邪笑,长剑划过公子哥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浇了那跪在聂文琪面前的两人满头满脸。

    聂文琪飞身离开的时候,好好的富贵之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她抬头看着天空,大大的太阳驱散了内心所有的阴霾,脸上的笑容无比干净。

    转身离开之后,身后的大门轰然关上,直到数日之后这大宅之中传出腥臭味道才被人发现,自此,又多了一桩悬案。

    聂文琪在城中找了个客栈,好巧不巧的恰好与娇钺一家,更巧合的是正好在娇钺的隔壁。娇钺是在无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情况下才发现的,这个时候聂文琪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血色,她的灵魂在慢慢的堕落。

    尽管如此,娇钺仍旧没有对她多一丢丢的在乎,每天就忙着买东西囤吃的,守初偶尔也说了那么一次,娇钺就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以后准备的,免得离开之后就吃不到想吃的了,说的跟马上就要离开似的。偏偏,从无双那里得知娇钺这次的任务一点点都没动。

    一大清早的隔壁就吵吵闹闹的,娇钺甚至听到了瓷器砸在墙上碎裂的声音,有些头疼的画了个符隔开了外界的噪音,转个身抱着怀里身体温度仍旧有些凉的守初睡了过去。

    等清醒过来之后,娇钺才想起来问,原来是聂文琪买了保胎药结果肚子里的孩子被红韶女保的太好了,以至于两副药下去了除了疼痛一点堕去的迹象都没有,之前是在发泄。

    娇钺哦了一声,翻了身抱着人又睡了过去。

    无双嘴巴开合,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聂文琪银钱即将花完的前一天,一如往常一样,她父亲的人找到了她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并不想承认的未婚夫也一同出现了。

    方文江仍旧是一身青衣锦袍,头上用一顶银冠束了发,腰间一根玉带,腰背挺直若山间青松。他仍旧是原来的样子,那么的干净挺拔,而她却已经变了太多了。

    聂文琪眨巴了下眼睛,试图掩藏起眼中的雾气,却没想到泪水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从眼角滚落。方文江失了镇定自若,快步走上前来将聂文琪抱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小声安慰,无论是从言语还是动作上都带着担心和关切。

    娇钺趴在三楼的窗户上,打着哈欠看着下方的闹剧,目光一直盯着方文江看,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一一猜测他的为人,打算从中找到可以拿来交易的地方。

    方文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娇钺笑眯眯的抬手跟人打了个招呼。笑容无比灿烂,于阳光下闪了方文江的眼,方文江眯了眯眼睛,低下头又轻声细语的哄起了怀中柔柔弱弱的聂文琪。

    “你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啊。”

    聂文琪拍打着方文江的后背,哭腔很重,方文江眼底浮现一抹心疼很是明显。一只手强硬的抬起聂文琪的下巴,双目直视她的双眼。

    “是我来晚了,下次不会了。”

    方文江没有问聂文琪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只是小心翼翼的哄着她,轻声细语让聂文琪头一次感觉到了心底的悸动。她看向方文江的眼神开始多了一抹亲情之外的东西,那么的弱小。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吗?我让人帮你收拾。”

    方文江走在聂文琪身侧,高大的身子为聂文琪挡住了过于炽热的阳光与目光,貌似不经意的问了聂文琪一句。

    “琪琪,还不知道你这次出来是为的什么?”

    以往那么多次,方文江从来没有问过聂文琪为什么出来,这次一个不经意间的提问,聂文琪偏头去看她,眼睛仍旧红彤彤的,看上去可怜又无助,泪眼朦胧的盯着方文江看。

    方文江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聂文琪之前说什么,笑的温温柔柔得到,安抚了聂文琪跳动的过分的小心脏。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方文江太温柔了太体贴了,让聂文琪无法抵抗,当即缴械投降,却也记着不能与方文江说明实情,抿着唇有些纠结。

    头顶被方文江温柔的揉了揉,聂文琪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的。

    “我就是听说了魔教圣女的消息,就跑出来了。”

    聂文琪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这些话她自己都觉得虚假的很,偏偏方文江一本正经的应了下来,还特意拉着她的手温温柔柔的叮嘱她。

    “这么危险的事情下次不要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我、和伯父一声。”

    方文江说到后来的时候神情有些低落,眼尾耷拉下来透着浓浓的失落,聂文琪望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抬头抚上他的额头想为他抹去眉宇间的低落,对上方文江有些疑惑的眼神,聂文琪连忙收回手,屏住呼吸很是紧张。

    娇钺--真魔教圣女,站在三楼听着聂文琪的话整个人懵懵的。

    她记得自己和聂文琪碰过面啊,不止医谷,难不成之前就猜出她的身份了?

    看起来不像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落子无悔

    娇钺看着面前的棋局头都大了,好多个世界没有下过棋了,娇钺都忘记了守初爱棋的人设了。手中的棋子被摩挲的都变的温热了,看着棋盘上面的每个位置都好像有一只小恶魔举着叉子不停的叫嚣着,娇钺无比迟疑,落子无悔啊,落下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守初坐在对面眼神中的戏谑不是很明显,他现在喜欢看娇钺纠结无比却又无法反抗的样子,很是有趣。

    敲门声将娇钺拯救,顺手将棋子扔了回去,撂下一句‘一会儿下’就蹦跳着去开门了,动作轻快整个人都透着愉悦与解脱。

    开门的时候,因为蹦跳本来有些苍白的面孔也多了抹绯色,让那张本就出色的面孔更加的漂亮,至少方文江就看呆了那么一刹那。

    “有什么事吗?”

    娇钺看着方文江,这个时候对方不应该是在陪着聂文琪吗?

    “打扰姑娘了。”

    方文江对着娇钺口称打扰,看动作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甚至目光总是看向屋里,透露着想进屋跟娇钺聊一聊的打算。

    娇钺脸都皱皱到了一起,想不通方文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让客人进来吗?”

    守初正在收拾着棋子,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抬头与娇钺说了这么一句。娇钺鼓着脸颊侧过身让方文江进去,方文江跟在身后进来。

    娇钺三步并做两步蹭到守初面前,小声的撒着娇,方文江站在一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未婚妻情绪很不稳定,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很担心她,因此想来问问这位姑娘,听闻一个月前姑娘也曾与我未婚妻碰过面,不知可否详说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

    方文江很是真诚,娇钺却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方文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像是无双说过的那个样子。

    娇钺盯着方文江看,她的目光也好眼神也好都是那么的平静淡漠,方文江却控制不住自己移开了目光,他觉得这个女子过于干净的眼神却又那么的锐利,好像看透了他这个皮囊下真实的灵魂。

    “我未曾见过她,你问错人了。”

    看方文江目光闪躲,娇钺也便收回了目光,随着守初的动作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棋子,冰冰凉凉的棋子拿在手中从指尖一路凉到了心底,让她的心都静了下来。

    方文江听到娇钺的回答,眼底的暗沉一闪而逝,随即抬起头对着二人点了点头,口称抱歉。不过转眼的功夫眼底的所有情绪都深深的掩藏了起来,娇钺抿了下唇暗暗的将心底的打分又提了五分。

    “看来是手下人出了差错,打扰两位了。”

    方文江离开之后,娇钺与守初打赌,他还会回来。守初不信,娇钺借此和守初立下了赌约,如果方文江回来守初要答应她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可以。

    守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看向娇钺,毫不怀疑如果方文江不回来,娇钺到时候绑也会将人绑了来,但也就迟疑片刻,仍旧应下了娇钺的赌约。

    娇钺手上的动作都快了些,收拾完时不时的就看向门口的位置,肉眼可见的焦急。守初看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棋谱,书页翻动的声音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墨香让守初沉浸在棋局的世界。

    笃笃笃,房门被扣响的声音,娇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一般兴冲冲跑去开门,看到等在门外的方文江时眼睛都亮了,整个人都透露着开心愉悦。

    方文江一手拿着东西,一手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有点好笑,因为娇钺过于明显的喜悦还有那么几分的受宠若惊。

    “冒昧打扰姑娘了,特意给姑娘送些东西上来。”

    手上拎着的东西是城中比较出名的一家点心店的糕点,娇钺一开始的时候买过一些,但太过于甜腻了,她不喜欢守初也不喜欢,后来就再也没有买过。

    “不打扰。”

    娇钺说完话转头对着守初挤眉弄眼的可惜守初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棋谱上,根本没有看她,娇钺回头看着方文江,一副话也说完了你为什么还没走的样子?

    方文江有些尴尬,但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屋内,一副想进去聊聊的姿态。但这次守初没有说话,娇钺更是赢了赌约之后完全不想搭理他,哐的一声房门关上,方文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手中拎着的东西,转身去了聂文琪的房间。

    转脸就把糕点给了聂文琪,聂文琪有些羞涩的接了过去,心间泛起丝丝缕缕的甜。

    “进来坐会吧。”

    聂文琪拿着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两只茶盏摆在一盘茶香氤氲。

    方文江有些迟疑但眼中的那一丝一缕的渴望却又是那么的明显,聂文琪低头浅笑本只是清秀的面孔多了几分柔美。

    方文江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想念,走了进来,不忘回身关上房门。

    与聂文琪相对而坐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局促让聂文琪都放松了些。抬头推了一杯茶水过去,纤细白嫩的手指将糕点一枚一枚的摆放在盘子中,一枚枚粉嫩颜色的糕点放在白玉似的盘子里分外好看。

    聂文琪捻了一枚放入口中,甜腻的口感一路从口中甜到了心底。

    吞咽入腹,猝不及防之下干呕出声,过于甜腻的味道让她胃部难受非常,忍不住捂着嘴巴跑了开来。

    方文江面上的冷漠一闪而过,随即站起身来往聂文琪身边去,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聂文琪的手中,另一只手温柔的轻拍她的背脊。

    聂文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转头扑到方文江的怀里痛哭出身,压抑不住的难受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只觉得这个宽阔的怀抱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方文江手顿了片刻,才拥住了聂文琪的腰,脸上的神情也不是聂文琪以为的怜惜与爱,反而多的是厌恶。

    娇钺在另一边接收着无双的实时转播,舌尖舔过唇瓣,勾起一抹邪笑。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说的都对

    昨天看了一夜的热闹,娇钺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还有些困倦,抬眼就看到守初坐在窗前翻阅着手中颇显古旧的棋谱,阳光洒在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金纱,头一次,娇钺意识到守初好适合那种看起来就璀璨耀眼的颜色。

    “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守初合上手中的棋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头看娇钺。他的半张脸被阳光笼罩,身后像是带着圣光,那一个瞬间,娇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神性,忍不住勾起一个略显讥讽的笑,随即掩藏了起来,没让守初看到。

    “我打算跟着他们走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方文江。”

    娇钺盘坐在床上,一手摩挲着下巴,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样子,但一对上守初的目光就露出一个有些蠢的笑来,让人忍俊不禁翘起唇角。

    “好。”

    守初起身打算出门,娇钺从床上跳下来,伸手牵住了守初两个人十指交握着一同往外走去。也许是配角和主角之间的磁场吸引,一出门就遇到了主角二人。

    方文江对着娇钺点头示意,聂文琪看到娇钺那张脸心底就升起了满满的防备,尤其是在看到方文江对她肉眼可见的熟悉之后。

    下了楼,娇钺招招手喊来了店小二,随意的点了几个菜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蛇似的没有骨头的样子。守初有些无奈,却也没有阻止。

    这个点说人多人也多,说人少人也少。

    但方文江不知道怎么想的,拉着聂文琪走到了娇钺桌前,聂文琪有些许的抗拒一直瘪着嘴巴。

    “不知方便跟二位拼个桌吗?”

    娇钺趴在桌子上抬头看他,眸中闪过不解。聂文琪看着她略显豪放的动作,目光落在桌子上,总觉得有擦不干净的油渍,以至于看娇钺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嫌恶。

    “可以。”

    守初替娇钺应了下来,聂文琪这才将目光从娇钺那张美艳的脸上移开,看到守初面容的时候眼底闪过惊骇控制不住瑟缩的躲在方文江身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恐惧害怕。

    娇钺脸色瞬间变了,挺直了腰背眼神锋利如刀让聂文琪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感觉到了疼痛,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所说的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文江这才注意到守初面上过于恐怖的伤疤,但江湖人哪有不受伤的,反应到不如聂文琪那么明显,反而多了几分可怜,再看向娇钺那张如花的面孔时,多了几分可惜。

    娇钺根本不知道就这一会会儿的功夫,主角两个人心底到底转过了多少的念头。

    “可以。”

    就想直接将两个人打发了,却没想到守初应了下来。娇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鼓着脸颊起身坐到守初身侧让了位置出来,其他人别想坐在师兄身边。

    方文江含笑对着守初点头示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这两个人之间占据主导位置的应该是那个一眼看过去就不平凡的娇钺,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聂文琪坐在娇钺对面,她注意到方文江的目光总是会落在娇钺身上,抿了抿唇低垂眉眼,在抬眸时恍做不经意的扯了扯领口,她的动作很是自然,不动声色的露出了锁骨处的两处红痕来,那个角度恰恰好是娇钺一眼就能看到的。

    猝不及防之下,娇钺眼都睁大了几分,我X,这个世界的天道很会玩啊。

    目光下移就好像透过那张木桌看到了聂文琪隐隐凸起的小腹似的,聂文琪心下一紧,总觉得在娇钺的目光下自己像个浑身赤|裸的人,毫无秘密。忍不住攥紧了方文江的手,尖利的指甲刺痛了方文江的手心。方文江本与守初聊得正好,如此情况先是手上力道不轻不重的回握了一下聂文琪,侧头看过来,浅笑安抚了聂文琪,只字未提聂文琪的反常举止。

    聂文琪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给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建设,总之看向娇钺的目光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娇钺觉得对方很奇葩,干脆单手撑着头盯着守初眼睛都不带眨的,听着守初和方文江说着棋。看守初兴致高昂的样子,娇钺心底给这个世界的男主又加了五分,比其他世界的男主都靠谱的多了,她都有些许的不忍心了。

    “你说呢?”

    守初转头看娇钺,因为娇钺眼底的宠溺与爱意微微红了耳根,不露声色的又转过了头去。

    “你说的都对。”

    娇钺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她光顾着盯着守初看了,眼底心底全是痴迷,说出的话像是随口应付,但眼底的情谊却让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方文江看了一眼守初,眼底闪过几分不知缘由的歆羡,貌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聂文琪,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深思。

    “方公子与我们目的相同,接下来一路同行可好。”

    守初抿了抿唇,眼底有无奈,但更多的欢喜,眉眼染上了喜色仿若魂魄都在轻笑。

    “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娇钺打了个哈欠,一副我不在意,你全都能做主的架势让方文江对守初羡慕不已。

    心底仍有几分奢望的看向聂文琪,聂文琪的眼底很薄的一层喜爱让方文江心底的奢望彻底消失不见。咬紧了后槽牙,目光在聂文琪没有注意的时候落在了她小腹的位置,倒是显出几分咬牙切齿来。

    娇钺被无双吵得不行,转头看了一眼方文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唇角一弯倒是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饭桌上的波谲云诡在店小二将饭菜送上来而消泯的悄无声息,娇钺手上不停的给守初夹着各种各样的饭菜试图在这个小世界把守初养胖一些,守初默不作声的接受了娇钺的殷勤。

    方文江坐在对面学着娇钺的样子给聂文琪夹菜,看着聂文琪面上的羞涩与薄红,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跟娇钺学?

    懵逼的抬头看娇钺二人,守初过于平淡的反应反而显得自己格格不入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章、他们挺有趣的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

    被聂文琪这么质问的时候,娇钺就知道之前并不是只有自己没有听那二人谈话,聂文琪也是一样。

    面对聂文琪的询问,娇钺只觉得疲惫,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伸手扯了扯守初的衣角便往马车上去。

    “岑姑娘与我们恰好同路,相逢便是有缘,结伴而行也不失为良策。”

    方文江揉了一把聂文琪的发顶,就像小时候相处时一样,聂文琪却因为他这个有些莫名的举动羞红了脸颊低下了头小小的推搡了一下方文江,转身钻进车厢里去了。

    聂文琪揉了一把发红发烫的脸颊,小小的舒了一口气,眼底满是幸福与喜悦。不大的车厢里,聂文琪端正的坐着,腹部的肌肉有些紧绷,让她控制不住阴沉了脸色。

    方文江在前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钻进车厢里,无比克制的坐在了聂文琪对面。聂文琪的神情变得很快,将阴沉藏得干干净净,抬着头有些羞怯的看向方文江,眼神恍若一汪清水般清澈。方文江坐在一旁,迟疑了片刻才开口。

    “琪琪,我观你气色不是很好,不然下个城镇寻个大夫看一下。”

    聂文琪惊慌的摇头,头上的步摇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她自以为隐蔽的摸了摸小腹,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无比的明显。

    “不用了,我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之前没有睡好,不用那么麻烦。”

    聂文琪攥紧了衣角,整个人都在透露着我很紧张,我有秘密。

    “还是找个大夫看一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方文江伸手握住聂文琪的手,手指冰凉手心有一层薄薄的冷汗。方文江面上的关切未曾减少分毫,偏偏眼底最深处掩藏的是冷漠与讥讽。

    “我说不用了。”

    聂文琪控制不住大喊出声,那双眼睛都带上了几分红色,无边的厌恶从眼底蔓延出来,直到看到方文江面上的诧异之后才连忙找补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不知道怎么解释抽出手捂着半张脸啜泣不停。方文江手忙脚乱的想伸手拥抱她,手抬起却有些无措的收了回来,嘴巴开合最终哑口无声。

    聂文琪哭个不停,眼睛却从指缝中悄悄的打量方文江的神色,看到方文江好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才放缓了哭声,但肩膀仍旧一抖一抖的,微弱的啜泣声一直未断过。

    “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啊。”

    方文江最终忍不住伸手拥抱住了聂文琪,聂文琪将自己埋在方文江怀抱里,泪水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方文江的衣物,胸前凉凉的。

    方文江仍旧在温柔的哄着聂文琪,聂文琪心里的酸涩压抑不住喷涌而出,过往的一切无比清晰的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那个恶心的混乱的夜晚,一遍遍的闪回。聂文琪心底升起一抹怨怼,不知道是针对谁。

    方文江拥抱着聂文琪,无论是动作还是言语都是那么的温柔。但在聂文琪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是冰冷的。

    聂文琪哭累了,感受着方文江胸前衣物的冰冷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小小的推搡了一下方文江。方文江有些失望的松开手,却会在聂文琪看他的时候挂上和煦如阳光的笑,聂文琪心都软了,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娇娇怯怯的低下了头,因为哭泣而微红的眼尾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媚意。

    娇钺实在是太无聊了,在后面的马车上让无双做实时转播,桌旁摆了盘瓜子,纤细白嫩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剥着瓜子,将白嫩嫩的瓜子仁放在一旁鱼白色的小碟子里。

    “不累吗?”

    娇钺手上动作不停,只是转过头来,用一种有些呆萌的表情回看守初。守初半靠在厢壁上,手中翻着一本娇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的一本古书。

    “不累啊。”

    娇钺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从一旁抽出一条手绢擦了擦手指,将那碟子瓜子仁递到了守初面前。守初的视线被异物阻挡,才勉强从古书之上把视线移了开来。

    “不是要吃吗?”

    娇钺茫茫然的回看守初,守初放下手中的书,抬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移开了视线。

    “我是说盯着他们你不累吗?”

    虽然理解错了守初的意思,但娇钺也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强硬的将碟子塞到守初的手上,身子往后靠了靠,试图伸个懒腰,不高的车厢限制了娇钺的伸展,娇钺面色未变淡定自如的收回了延展出去的手臂。

    “还好,他们挺有趣的。”

    娇钺又一本正经得开始剥瓜子,目光落在守初脸上,也不知道那手上的动作是怎么如此精准的。

    “各有各的心思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守初也扫了一眼大屏幕,方文江和聂文琪两个人在互诉衷肠,聂文琪脸上带着对幸福的渴望,方文江则是一脸的浅笑,用温柔的宠溺的眼神盯着聂文琪。

    守初却觉得不太一样,他侧头去看娇钺,娇钺的眼睛很漂亮,眼瞳又黑又亮,看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那人,让人不自觉的就沉溺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而里面的温柔和宠溺让守初不自觉的红了耳根,方文江和她是不一样的。

    娇钺的宠溺是发自内心的,而方文江的宠溺像是无根的浮萍轻轻松松就散了。

    “他不爱她。”

    “嗯。”

    娇钺不意外守初能看的出来,实在是方文江的身上掩藏的并不是很好,稍稍仔细些就能看的出来,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所以你才盯着他们吗?”

    娇钺努了努嘴,对着守初推了推瓜子仁,守初又推了回来,娇钺鼓着脸颊一口吃掉了小半碟子的瓜子仁,两侧的脸颊鼓鼓的,像是小松鼠,可爱极了。

    瓜子仁咬的咯吱咯吱响。

    “不全是,就是感觉好玩。”

    守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书接着翻看起来,无从得知自己的眸子中同样是满溢的宠溺。

第二百三十一章、何必强求

    夜晚众人很不幸的再次露宿在外面,娇钺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外露宿,轻车熟路的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各种乱七八糟的调味料。背着手去树林里走了一圈,拎出来两只野兔子,那些乱七八糟的调味料此刻也派上了用场。

    方文江和聂文琪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样子都是有些愣怔的,闻着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的肉香味,眼睛都亮了许多。

    娇钺打着哈欠转动着火架上的烤兔子,油星掉在木柴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和淡淡的烟气。

    等烤兔子熟了,娇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片大叶子,锋利的匕首削下一片片薄薄的兔腿肉,腿肉薄如纸韧如丝一片片的交叠在一起不一会儿就堆成一个小山,娇钺才将叶子递到守初的手中,仍旧不忘嘱咐一句小心烫。

    聂文琪看着手中下人做好的东西,都感觉索然无味的很,目光频频落在娇钺面前的烤兔子上。

    抿了抿唇,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聂文琪抬手扯了扯方文江的衣角,在方文江看过来的时候,看向娇钺的方向小声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方文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聂文琪最终下定了决心打算开口,就被远处传来的有些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

    “好香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声音清脆带着五分婉转,只听声音都能想象声音的主人到底是怎么美好的一个人。

    娇钺也有一瞬间的好奇,直到看到一角红色,在月光下那么的特别,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只希望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你太快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娇钺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就转身离开,最终也只是挪了挪身子自欺欺人的背过身去。

    琥珀一身红裙在月色的掩映之下分外明显,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黑衣的岑处严,两个人一前一后而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熟稔。

    阿玉先于琥珀发现了娇钺二人,但一时之间也没有察觉到对方就是要找的人,灵力从娇钺二人身上打了个转,察觉不到威胁就收了回来,懒洋洋的待在琥珀的识海里。

    琥珀最先注意到的是烤兔子,岑处严却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妹妹,虽然她背对着自己在树影的掩映之下极其不明显。

    “妹妹,终于找到你了。”

    琥珀蹲在烤兔子面前一脸的垂涎欲滴,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守初手中的大叶子上。守初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唇角,上上个世界没发现她还有吃货的潜质啊。

    “啊?”

    琥珀因为岑处严的发言茫然打量在场的两个女人,一人穿了嫩生生的粉白色绸裙,五官清秀看起来娇娇怯怯的,不用阿玉点明她的身份琥珀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心底自然而然的觉得这个并不是岑处严所说的妹妹。

    目光落在另外那个女人身上,就怎么也移不开了。虽然那人大半个身影都藏在树影之中,在火光映照下侧面都看不分明,但琥珀就是觉得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见过。歪了歪头,更加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娇钺,实在是熟悉的很。

    回头看岑处严,两个人的侧脸有些相像,大概就是岑处严口中的妹妹。但琥珀觉得内心的熟悉感并不仅仅是如此,而是另一种层面上的。

    “我叫琥珀,你呢?”

    琥珀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凑了上去,眼底映着三两火光。

    娇钺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搭理琥珀。虽然看不到,但是仍旧能感觉到琥珀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似的定在自己身上。

    “岑处玥。”

    娇钺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守初知道是什么原因面上不露声色暗处却憋着笑,岑处严担心坏了蹭的窜过来关切的询问。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早就说了不要随随便便就出来,就算出来也要带着大夫,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琥珀眨了眨眼,直觉娇钺的声音沙哑的很不正常,像是在试图掩藏什么,她看了看一旁在火光映照下面孔能止小儿夜啼的守初,轻嘶一声,总觉得这个眼神似曾相识。

    “我也懂一些医术,不然让我帮你把把脉吧。”

    琥珀秉承着岑处严的妹妹就是自己人的概念,对娇钺发出了真挚的邀请。

    娇钺的抗拒就算是方文江都感觉到了,他打量着这四个人,直觉这四个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混乱的关系。

    “守初,你也劝劝她。”

    岑处严太懂自家妹子了,只能选择迂回,守初突然之间被点名,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守初??”

    琥珀大喊出声,娇钺都觉得耳朵震的慌,抬手想揉揉耳朵,一个身影就熊扑了过来。娇钺本来就是坐着的姿势,一时之间不好躲开,任由那个身影压在了身上。

    守初早有先见之明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大叶子放在了一旁,肉片已经有些凉了,抱着怀看着那边的闹剧。

    “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琥珀亲昵的蹭了蹭娇钺,抬手对着娇钺比划。

    娇钺感觉自己脸上挂满了黑线,看着身上这个幼稚的抬手比划着的人。

    “找我做什么?”

    “我想和姐姐在一起,我好喜欢好喜欢姐姐的。”

    娇钺冷哼一声,推开了琥珀站起身来,抬手掸了掸青灰色长裙上沾染的草叶,走到守初面前,带着两分嗔怪的瞪了一眼守初,对上守初的笑那两分嗔怪也转瞬即逝。

    “缘分散了,何必强求呢。”

    琥珀想跟上去,就被娇钺轻描淡写的几个字钉在当场,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终身的气势恐怖无比,风卷起枯叶在空中盘旋,飒飒风声在如鬼号。

    娇钺上了马车,从戒指中取出一件厚厚的斗篷给守初披好,动作轻柔和缓。

    “睡会吧。”

    守初点了点头,靠在娇钺肩上睡了过去。

    娇钺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人声,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百三十二章、狐媚子

    一晚上过去,娇钺仍旧没有想到该如何面对琥珀,守初一醒过来,就收到一个大大的拥抱。娇钺将自己埋在守初胸口,试图做小鸟依人状。

    “好头疼啊,怎么又遇到了呢?”

    娇钺半是埋怨的开口。

    “说明你们缘分未断。”

    “还不如断了呢。”

    守初推了推娇钺,换来娇钺更加用力的拥抱,她对自己的力气真的是没有多大的理解,守初都怀疑自己的腰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青紫了。

    娇钺在守初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闪过暗沉,为什么现在出现呢?在她对亲情毫无期待的现在,反而让她手足无措了。

    “缘分本就浅薄,为什么不珍惜现在呢?”

    “可我不喜欢。”

    娇钺闷闷的开口,因为动作的缘故,声音更是沉闷。守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学着方文江的动作轻轻拍了拍娇钺的后背,动作轻而柔。

    “那就当做陌生人相处。”

    “嗯。”

    娇钺应了一声,好像跟自己和解了,但守初却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喜悦,只是并未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只能让她自己去想通,外人什么都帮不了。

    马车周围不知道被人绕着走了多少圈了,娇钺都觉得草皮大概都被磨凸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守初的怀抱里出来,抬手顺了顺乱糟糟的发,委屈巴巴的盯着守初。

    守初被她逗笑了,无奈的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赶紧下去的,不然我怕那两个人都要冲上来了。”

    守初话语中带着笑意和调侃,娇钺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守初没有浑说,那两个人还真能干的出来。懒洋洋的起身作势要下车,就见守初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拉了拉披风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下车的打算。娇钺更觉得委屈,面上更是带出了几分来,只觉得下个世界一定要找个人际关系简单的小小碎片。

    下马车,瞬间四道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娇钺差点就想钻回车厢里去,强忍着下了马车,忽视了伸到面前的两个手臂。

    “姐姐。”

    “妹妹。”

    “岑姑娘。”

    四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娇钺有些头大。

    “嗯。”

    方文江昨天晚上听琥珀和岑处严两个人絮叨了一晚上,不知不觉的被两个人洗脑了那么一些,现在看娇钺的眼神都放光。聂文琪则不然,看向娇钺的眼神中都带着戒备,就好像生怕娇钺将方文江抢走似的。

    琥珀眼中像是有星星,灼热的目光让娇钺都有些承受不住。

    岑处严的目光则带着几分哀怨,实在是让娇钺不忍直视。

    而琥珀和岑处严之间早就没有之前那副相熟的气息了,两个人彼此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过一夜的时候,就已经相看两厌。

    娇钺坐在车夫的位置赶着车,手执着马鞭侧身坐着,整个人都透着慵懒与闲适。琥珀仗着女子的便利坐在娇钺身侧,絮絮叨叨的跟娇钺说着她的经历,事无巨细。

    阿玉蹲在琥珀肩头,就觉得往日那个沉默寡言高冷如天山雪莲的剑修现在絮絮叨叨的像个话痨,就很梦幻,也深深的感觉到了娇钺对于琥珀的重要性,眼神阴恻恻的。

    娇钺揉了揉耳朵,也是头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吵。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娇钺确认最开始琥珀是没有认出她的,有些怀疑但是并未认定,但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就认准了,直接扑了上来打了娇钺一个措手不及。

    琥珀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有些不想说,担心下个世界娇钺会早有准备,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上个世界是不是曾经跟娇钺擦肩而过而不自知过,现在想想就难受的很,就好像失去了一整个世界那么难受。

    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之前,我听你喊过一次姐夫的名字。”

    声音有些闷闷的,满满的全是不情不愿。

    娇钺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翻出了一个世界之前的事情,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好像确实有那么一次,完全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一时之间有些懊恼。

    中午在饭馆落脚的时候,娇钺围着守初打转,琥珀和岑处严围着娇钺打转,两个人恨不得帮娇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嘘寒问暖的样子让聂文琪恨的牙痒痒,就很突然。

    琥珀有经验,言辞间没有拉下守初甚至对守初都要更殷切两分,以至于娇钺对于琥珀明显比对岑处严更亲近一些,在娇钺看不到的地方,琥珀得意的对岑处严飞了个白眼。

    “狐媚子。”

    聂文琪看不惯娇钺这个样子,冷冰冰的扔下这么一句话。

    琥珀和岑处严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岑处严直接动手,方文江侧身上前挡了下来,两个人在客栈里丁零当啷的乱打一通,娇钺打着哈欠找个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口中还不忘点评一二,就跟看杂耍似的。

    守初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多说,默不作声的纵容了她。

    琥珀更别说了,她就差在旁鼓掌了。

    聂文琪瞪了娇钺一眼,却只能在一旁焦急的打转,无从插手。

    娇钺觉得她很莫名其妙,根本不乐意在她身上多投注一分一毫的目光。

    “你快让他住手。”

    娇钺都有些不明白,聂文琪这颐指气使的架势到底是从何而来,她抬眼看了聂文琪一眼,清清淡淡的,聂文琪却感觉自己从中看到了鄙夷,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些。

    “你这个狐媚子,看两个人因为你打架你是不是很得意?”

    娇钺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根本不知道聂文琪这个结论从何而来,转头看守初,同样得一头雾水。

    “何必装的这么无辜的样子?摆给谁看呢?”

    “总归不是摆给一个失贞有子的女人看的。”

    琥珀清楚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冷冰冰的一句话顶了回去,四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凝滞住了。

    另一边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甚至有些惺惺相惜,回头看到四个人的相处都感觉到了状况之外。

第二百三十三章、祝你好运

    方文江和岑处严两个人并肩走来,也没有发现娇钺四人之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是发现了也没有太过在意。

    “坐吧。”

    娇钺抬手比量了一下,这两人才坐了下来,只是气氛仍旧算不上融洽。

    聂文琪愤愤然的瞪了一眼娇钺,顾忌着旁人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饭桌上,琥珀太习惯娇钺对待守初的态度了,岑处严很少见,在娇钺不注意的地方就凶巴巴的盯着守初看,却会在娇钺一个眼神扫过来立马乖巧,琥珀抿着嘴悄咪咪的笑出了一排小白牙。

    阿玉蹲在琥珀肩头,仍旧不太懂这个早就被放弃了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

    娇钺似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阿玉,阿玉浑身瑟缩了一下,那一眼他好像在那个女人眼底见到了尸山血海,内心的警报不停响起,阿玉做下了一个不打算告知琥珀的决定,一股异常的气息直上青天,转瞬即逝,不知去往了何处。

    娇钺看着守初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随性自在。

    一顿饭下来,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娇钺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凑到一起,尤其是在他们走后,聂文琪迫不及待的黏上了方文江,那副急切的样子跟无双所说的剧情里的完全是两个样子,娇钺勾了勾嘴角,莫名的讽刺。

    二楼的小客房里,守初摆了一副残局,自己与自己对弈,时不时的看看坐在娇钺对面的两个人,觉得他们比手下的棋局更有意思的很。

    岑处严和琥珀两个人总是异口同声的说着否定的话,随后两个人对视互瞪一眼,透着一股子两个人都嫌弃的默契,很好玩。

    “姐姐,你接下来要去哪啊?”

    “妹妹,你接下来要去哪啊?”

    再次异口同声说了同样话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敌视。

    娇钺眯了眯眼,那双漂亮的眸子好像看到了不知名处,琥珀和岑处严顾不上彼此之间的敌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底压抑的恐惧。面前的这个女子像是下一瞬间就会离开一样,是他们留不下碰不到的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个人默契的看向了守初。待看到守初一如既往的神情,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跟着方文江他们随意走走。”

    娇钺单身撑在桌子上,耳朵却高高竖起,依稀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说话声。

    “江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娇钺都能想象的到聂文琪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带着几分的忐忑与娇羞的,或者微微抬着头用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方文江。

    “自然是要先禀告了父母找了媒人,三书六聘礼不可少,然后等合了八字选个良辰吉日了。”

    方文江的声音仍旧是温和的,聂文琪咬了咬唇,手摸了摸腹部,想到这一系列的步骤要花费的时间,神情都冷淡了几分,到那个时候,这个肚子都不知道大到什么程度了。下唇多了清晰的齿印,聂文琪攥紧了衣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更加可怜些,仰着头巴巴的盯着方文江。

    “可是我想和江哥早一天在一起,江哥不想吗。”

    方文江一个垂眸的功夫,就将眼底的那些杂乱思绪藏了个干干净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聂文琪看,目光中带着怀念与缅思,像是在透过现在的聂文琪看过去的她,那眼神让聂文琪心里乱的如同一团乱麻,最终却强自镇定下来,伸手扯了扯方文江的衣袖。

    “好。”

    在方文江应下的那一刻,聂文琪欢笑展颜,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看了便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握着衣角的手都松了片刻,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方文江见她这个样子,不知怎么的,开始期待起了成亲那天的场景了,如果那一天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将那腹中的胎儿捅了出去,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方文江低头掩住了眼底的暗沉,思绪却发散开了,想起了那些自以为忘记的事情。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孽胎是如何毁了藏剑山庄,站在废墟之上趾高气昂的将满身血污的他踩在脚下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的挚爱,站在那孽胎的身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看,对于那些因为那孽胎而身死的人毫无悔恨毫无留恋,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他一定要毁了她,不惜一切代价。

    方文江身上的恨意有一瞬间无比的明显,明显到聂文琪都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隔壁房间的娇钺眉头微蹙,感受到了无边的怨气袭来,而守初身上那个圣母至极的灵魂碎片在不停的颤动,催促着守初前去做些什么,搅乱了守初的思绪。

    哼。

    娇钺舔了舔牙齿,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守初面前弯腰温柔的摘下了守初带了数个世界的坠子,娇钺在手上团了团,嘴唇轻吻在守初的额头,另一只手悄悄的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取走了什么,随意的划开空间,将那一团揉在一起扔了进去。

    “祝你好运。”

    守初听到她的话,也没有多想。

    倒是岑处严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刺激的差点晕了过去,手指颤抖的指着娇钺,口中支支吾吾的,整个人跟发了羊癫疯似的。

    娇钺一个眼神,琥珀立马懂了,为了防止岑处严因为过于激动而晕厥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去了岑处严多余的记忆。

    眨眼的功夫,岑处严便恢复了原状,刚刚的那一幕像是未曾出现过。

    都不用多说,琥珀很是机灵的喊着岑处严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娇钺和守初。

    独自待着的时候,琥珀才空出心神来询问阿玉关于方文江的事情,但阿玉早就被娇钺之前的举止扰了心神,根本顾不上回答琥珀的问题。他的眼底满是忧虑,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但事已至此,他没有了回缓的余地。现如今,只能期待到时候,那两个人能在与娇钺的交锋之中占据上风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因果

    第二日出门的时候,方文江和娇钺点头示意之后便牵着聂文琪的手去了楼下。一个夜晚的功夫,方文江的变化却无比之大,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恨不得下一刻饱饮鲜血,却仍旧会在看向聂文琪的时候掩起心底的杀戮与血腥,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琥珀心底有些许的不忍,她预料到了未来的一切,看向聂文琪的时候眸子中偶尔会有不忍闪过。

    娇钺把玩着守初的手指,凑到守初耳边,小声的与守初说话。

    “我残忍吗?”

    守初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喘气声弄的耳根通红,瞪了娇钺一眼却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而对于娇钺的这个问题,他也只是很冷漠的摇了摇头。

    “与我们何干呢?”

    娇钺笑出声来,将半个身子虚虚的压在守初的身上,却一分力都没舍得用,就像是生怕压坏了守初。

    娇钺活了这么多年,要说修道,修的最多的竟然是因果之说。

    因果,这个词残忍又浪漫。她的目光落在聂文琪的身上,人总是说今生事今生消,死了便都一了百了了,但人类从来没有想过,今生未了的因果会被带到下一个轮回之中。

    如果你发现你莫名其妙的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一直吃亏,且永远无法挽回败局,那么也许你只是在偿还上一世欠了对方的因果罢了。

    娇钺有些厌恶因果一说,却也因为天道的缘故对于因果多有研究。

    佛也曾说,因果轮回,皆有定数。

    “江哥,他们也要与我一起吗?”

    马车中,聂文琪靠在方文江的身上,头依靠在方文江的胸膛上,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笑对方文江,不看神情光听话语就听出了一分不开心来。

    “相逢即是有缘,琪琪难道不想多一个人祝福我们吗?”

    方文江低声哄着聂文琪,说出的话也让聂文琪红了脸颊,她摸着小腹,对于成亲的渴望又更浓郁了许多,她盯着方文江的面庞,英俊非凡还特别宠爱自己,为什么以往的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但现在也不晚,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痴迷。

    在聂文琪注意不到的地方,方文江眼底更多的是诧异。

    昨晚他做梦了,又梦到了前世发生的一切,跟以往不同的是那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直到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他清晰的记着,前世除了岑处严,其他的几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前世的岑处严跟昨天他遇到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方文江仍旧能记起梦中的岑处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于聂文琪是完完全全的痴迷,聂文琪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岑处严为之发狂,后来更是为了聂文琪将魔教都拱手送上,不然上一世那个孽胎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毁了藏剑山庄数百年的基业。

    想到这,方文江控制不住心底的戾气拥着聂文琪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更用力了一份。在睡梦中,聂文琪嘤咛一声,动作间却不自觉的将小腹护了起来。

    看着聂文琪的动作,方文江倏然笑了,那笑容说不出来的诡异。

    咕噜噜的马车声让一切都多了那么几分岁月静好,琥珀抱着剑坐在娇钺身侧,静静的看着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平稳了下来,心境更是一日千里。而路途中偶尔娇钺看到琥珀练剑的时候,也会在守初的注视下指点琥珀一二,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依偎在守初的身侧两个人黏黏糊糊的,看着那两人的样子,有时候琥珀也会对爱情有那么一丢丢的渴望,却随后被手中冰冷的长剑打破。

    还没等到飞云峰,岑处严就因为教内的事务过多被一个又一个的飞鸽传书给催了回去,走的时候一步三挪的,看着琥珀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一边叮嘱了一下蹲在肩头貌似很老实的阿玉,以防下一刻自己就不了岑处严的后尘。

    方文江将聂文琪送到飞云峰的时候,已入了冬,甚至下了两场薄雪。琥珀趁着聂文琪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悄悄的给她把了两回脉了,脉象很稳胎儿很健康。

    银装素裹的冬日,飞云峰上却已经多了层层叠叠的红,聂文琪看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哪怕从马车上下来时不住抽搐的小腹都无法让她平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个很是荒唐的点子,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打算去见父母了。

    方文江看着她周身掩饰不住的欢呼与雀跃,眸子的暗沉更浓郁了些,他站在聂文琪的身侧看着点缀了无数红色的宅子,看着威严的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弯腰恭敬的喊了一声‘伯父伯母’。聂文琪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到那个略带三分英气的中年女人怀里,娇娇的喊了一声母亲。

    “这几位想必就是你的几位朋友,快请进。”

    中年人先是与方文江说了两句话,才将目光转到了娇钺等人的身上,眉头不自觉的就蹙了起来,尤其是发现娇钺和琥珀的面容极其出色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不喜,虽然很快就被掩藏了起来。

    聂文琪或许是因为见到了父母,对于娇钺三人也不似路上那么忍耐了,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拉着母亲的手就往府中去,要不是有事情与母亲商量她就让母亲直接给那几人一个下马威了。

    方文江对着众人抱歉的笑了笑,转头与中年人介绍起了三人的身份,听方文江说了三人的身份后,中年人不迭的点头将人迎了进去。

    进府就有下人将娇钺三人往后院带去,娇钺也不在意,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有太多的要求。慢吞吞的跟着下人去了后院,等人走了,娇钺就溜去了守初的房间,等琥珀找过去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

    无双也不介意在守初面前暴露自己了,一个小球球在桌子上蹦跶来蹦跶去的。

    【主人主人,你知道吗,段云光也来了,大概还有两日就能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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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介绍:
哎,师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把师兄抱回家而已呢~
今天有把师兄带回家吗???
世界一:一穷二白之后我靠遗产养师兄(古言)
世界二:开局一条狗(现言)
世界三:子不语怪力乱神(古言+灵异志怪)
世界四:结婚后我盯上了对方的遗产
你把我当替身,我等你变亡夫(替身文学)
世界五:子不语怪力乱神之二又名我听到了你的秘密(霸道女皇与她的殉葬尸)
世界六:全息网游之守尸的一天(幸运值upup大佬vs幸运值down菜鸟新人)
世界七:追夫火葬场(老板VS客人)
世界八:玛丽苏世界一月游(我只想简简单单结个婚)
世界九:娇妻的九十九次落跑(病弱魔教圣女Vs可怜孤苦小影卫)
……
……
世界N-1:世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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