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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全文阅读

作者:死亡呼吸     艾泽拉斯战纪txt下载     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8 我必须死

    瓦里安未来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后来他有个外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幽魂之狼洛戈什”。

    他得到那个称号的日子里接受了谁的训练我不知道,但是这孩子在洛丹伦期间在我的调教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要杀掉他?

    如果真就是必须,无论如何都得杀死他的话,我觉得我并不是没有机会而且这种机会会比较大,但是我并不想。

    虽然他现在对我,尤其是对整个兄弟会颇有不公,但是我依然愿意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我也可以理解他的某些行为,毕竟在尚且年幼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捅死,亲身经历了什么叫国破家亡,虽然他在洛丹伦生命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但是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我一直这么认为。

    要不他也不会老是揪住他母亲的死和洛萨的死不放了。估计他跟现在的艾德温一样,没什么能信任的人。

    想到这我心里竟然有点酸不溜的,我竟然就这么被驱逐了。

    艾德温似乎在等我的回答,他没有看我,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奢望我能答应他。

    “我只是想知道杀死王后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是又怎样?”他斜着眼看着我。

    “我一直认为这是场阴谋,我不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严肃的说。“你要是没疯你一定知道做这事的代价,刚才你还说以为我长大了,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想问问你这样做就是长大了?”

    “代价……做什么事没有代价?如果那群住在奢华宫殿里每天吃的山珍海味浑身穿着绫罗绸缎的人能看到我们这些底层人的生活,是不是就不需要这种代价了?”

    “可这里面有好多事我就是觉得蹊跷。”

    “蹊跷的事太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没在漩涡中就不要说里面的人为啥不出来。”

    “你果然还是被绑架了对么?”

    艾德温没有回答。

    “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解除误会的方法。”我说。

    “帮我?”艾德温哼了一声:“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你说你要帮我?你怎么帮?”

    “莱斯科瓦公爵是你们背后的靠山,他在件事里应该还没对你下死手吧?哼,看上去是的,至少在外面还没见到如临大敌般的卫兵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们找出来。”

    “你觉得是莱斯科瓦的原因?”

    “难道不是么?”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对么?”

    “我怕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还没你那么蠢。”艾德温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些许不满。

    我皱了皱眉头。“你能告诉我当年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你真的失忆了?”

    “是的。”

    “那还真是挺好的。”艾德温哼了一声。

    “我是说当时我在东谷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艾德温冷冷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一直以为你装的。”

    “我要是有这种演技我现在一定不会被通缉的。”

    “哼,这倒是真的。”他瞥了我一眼。

    “是你将我送走的吧。”

    “是的。”

    “那个老头叫什么?”我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

    “我还想好好感谢他来着。”

    “那你最好先谢谢我跟我给他的那袋金币。”艾德温轻蔑的说。

    “但是在北方接应的人是没给够钱么。”我看着他说道。

    艾德温没有回应。

    “当时你是怎么将这事掩盖过去的?”

    “你以为那把火是平白无故就起的么?”他轻轻地说道。

    “是你安排的!”

    “你是不是忘了当时你惹下了多大的麻烦?”他的声调变得有点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千辛万苦的回到这里也是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他告诉你更名换姓就此不要再想着回来了么?”

    “我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人。”

    “所以你一直在犯错,一直在惹事。”他望向河对面,“你从小就这样。”

    听到最后这句话我的心里竟然觉得还有点温馨,这是哥哥对弟弟任性的无奈么……“那就告诉我吧。”

    艾德温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次我想救你,那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你绝对不能再活着出现在暴风王国的土地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那次有点太着急,太刚愎自用,太自以为是,你觉得你用钱就可以买到朋友,用钱就可以得到那些贵族的认可,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暂时对他们有用的棋子,他们随时可以抛弃你。当然……我也是!”

    “只不过,我比你有脑子,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知道自己是谁,我知道自己的站位。”他轻轻摇了摇头,“但你不知道。”

    “你以为挪用了那么大笔钱给莱斯科瓦这事我不知道么?你以为你在贵族圈子里这么撒钱他们就高看你一眼?不,他们只是在看一个将死的傻子是怎么把自己玩死的。”

    “我送他们钱?”我惊讶的问。

    “你在监狱里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去找你了,她没告诉你么?呃……你有没有趁机在她肚子里种上颗种子?”

    “啊?”

    “你以为你在监狱里说的话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是威利……告诉你的?”

    “你还是太小看我了。”他给了我一个眼神。

    “莱斯科瓦从未看得起你我。”他哼了一声,“只不过我比你有脑子,我替他赚的钱都很安全。”

    “那你……”

    艾德温摆了摆手,“你以为你在伐木场被人袭击这事我不知道么?”

    “你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不……你……怎么知道的?”

    “你手里的那笔钱要想从账上消失的悄无声息,合情合理,最后死无对证无处可查到不了了之,只有你死。”

    “你是说杀我的人是你……派的?”

    “你真是个蠢货,梅森。”他厌恶的说道。

    “呃……抱歉,我说错了,是莱斯科瓦?”

    “这件事他并不想叫我知道,这是他私自安排的,他怕我为难。”

    “这么说他还想着给你减轻点心理负担?”我哼了一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了你?”

    “是马迪亚斯·肖尔。”艾德温站起了身,“你见过他吧。”

    “见过。”

    “那杀手是他们组织的人,沉默之刃,这是那家伙的称号,哼,有称号的刺客都是数一数二的,你竟然还能从他手下逃了……啧啧。”

    “沉默之刃?”

    “你是怎么逃掉的?或者……你是怎么发现那刺客的?”

    “很巧合,我当时猛然醒来,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是那时完全失忆。正因为失忆所以我无法辨别在哪,然后我就跑出了那里,一路跑……就这样。”

    “你命挺大。”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呃……我是说肖尔为什么跟你说这个事?”

    艾德温看着我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39 背后的女人

    “你们认识?”我惊讶极了。

    “当然认识。”艾德温表现的很淡然。

    “可肖尔当时只是个无名指吧!”

    “你管他是什么指头?首领是他奶奶,他一家子都是领袖他为什么不知道?”

    “难道这事马迪亚斯的奶奶爸爸妈妈都不知道你们认识么?”

    “马迪亚斯不又放了你一马么?”艾德温面无表情。

    “啊?”

    “你以为前段时间跑到他那想弄死他这事我不知道?”艾德温轻蔑的哼了一声。“别觉得你现在有点本事了就认为自己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了,小子,你还差的远呢。”

    听到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马迪亚斯他们……军情七处不是……在追捕……”

    “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我。

    “我有点……”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是说……我很惊讶……但是我还是有点懵。”

    “有些时候有些人会做某些事,并不会因为另外一些人就会改变那些人的做法,你明白么?”

    “不明白。”

    “人是会变的。”

    “你是说马迪亚斯当时偷偷告诉了你?”

    “也只是在事后。”艾德温看向我,“但是已经算是很仁义了。”

    “这还叫仁义?”

    “莱斯科瓦想让你死,他找到肖尔家族想要买你的命,但是莱斯科瓦不想让我知道更不想让我插手,想让你死的出其不意,死的悄无声息,最后死无对证,莱斯科瓦不想让我出事。”

    艾德温继续说道:“但是你逃跑了,逃的很快,逃到最后竟然活了下来。当我知道你受伤之后我就去找莱斯科瓦探探口风,但是那个老狐狸表现的非常淡然,他才是著名表演艺术家,老艺术家。”

    “他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找到马迪亚斯询问情况我也不会立即找人妄图保住你的性命。”

    “但是我还是遇到……刺客了。”

    “要不是提姆你就又死了。”艾德温笑了笑。

    “提姆也是你派去的?”

    “他一直是我的贴身护卫,当你接手东部要塞这个工程之后一段时间我就派他去你身边,你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我的人。”他说。

    “对他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被人救了拖回了……东谷镇。当时是在失忆状态,我谁都不记得了。”

    “那个刺杀你的人就是莱斯科瓦派去的。”

    “可是……”

    “可是什么?”

    “你不是我说必须死么?”

    “那晚你喝醉了,喝的跟烂泥一样,本想伪造你一个畏罪自杀,自焚而死……哼,但是那刺客捷足先登,要不是提姆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那晚就真的死了。”

    “呃……”

    “之后在树林里发现了掉颈的绳索,那家伙已经安排好了你的死法。”

    “那我最终是个什么死法?”

    “你这张脸最好是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能辨认。”

    “这很难做到。”

    “确实很难。”艾德温站在码头的最边沿,“但是他们还是被骗了。”

    “你这么自信真的骗过了他们?”

    “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他们信么?”

    “信不信都无所谓,至少你消失了。”

    “呵……要这么说……我确实差点消失了。”我笑道。

    “什么?”

    “在北方接应的人将我扔在了满是鳄鱼的无边无际的沼泽里自生自灭,这人是你找的吧。”

    艾德温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他哼了一声。

    “如果北方接应我的人有问题,我是说如果,那么……莱斯科瓦一定很震惊为什么我能回来。”我说道:“当我出现在莱恩国王的王宫里的时候,我可真是看到了某些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那个美丽女人身边的那个愤怒的男人。”

    “是的,你回来之后他立即派人去查你的底细,但是当时你是奥特兰克的军官……而且是援军,所以对你的调查进行的很不顺利。”

    “那然后呢?”

    “然后就是……找到了我这里。”艾德温回头看了我,“我也很震惊,虽然你很任性,但是我觉得那次教训你应该就能知道个好歹了吧,但是我真是低估了你的任性……不,应该叫……作死。”

    “我当时是没有记忆的。”

    “你这个解释蛮好的,我全当你说的是真的。”艾德温轻笑了一声,“那次宴会我亲自去了,这还是在莱斯科瓦公爵的强烈要求下让我参加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参加那种活动,我也不想去。”

    “但是他硬逼着我去,只因为咱们的比尔上校长的太特殊。”

    “我还记得……黛瑞娅。”

    “你为什么记得?”

    “我看过她给我写的信。”我说。“在我的储藏箱里,有一个名字,就是她的名字。而……当我见到她并听说她的名字的时候……其实我内心是很慌的。”

    “难道不是惊喜?”

    “当然,那么美丽的女人如果跟我有点关系……呵!”我笑了笑,“我跟黛瑞娅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德温看了我一眼,“你还这么好奇么?”

    “嗯……是的。”

    “你还抱有幻想?”

    “没有。”

    “她不是去找过你么?”艾德温给了我一个眼神,“你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她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就是那个样子。”艾德温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现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恢复。”

    “这样也好,呵呵……你变化还是蛮大的。”这是艾德温对我说的唯一一句叫我感觉开心的话,来自哥哥的表扬。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问他。

    “换个地方居住,离开这里。”他说。

    “什么时候?”

    “过段时间。”

    “为什么?”

    “我还在联系兄弟会的人。”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艾德温说,“不管那机会最终你把握不把握得住你都得准备。”

    “但是……这是最终还是会失败的。”

    我感觉艾德温看我的眼神似乎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能会死。”

    “但是兄弟会的人不能白死,这份债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现在连谁陷害了你都不知道。”

    “哈,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艾德温十分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知道?”

    “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不是什么宝石玛瑙而是信息,只有获得信息最快的人才能得到最大的收益。”艾德温哼了一声,“而恰巧我很擅长收集信息。”

    “那……我调查推断的……错了么?”

    “不完全对,梅森。”艾德温说:“有些事你还没有深入了解,或者有些关键信息你并不知道,所以你的推断总会出现偏差。”

    “比如……”他伸出手指,“我。”

    他说:“你现在只知道马迪亚斯·肖尔认识我,但是你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识我,莱斯科瓦这老东西为什么还会找到他……我说的这些你要想调查估计……你可能一时半会做不到。”

    “你是说肖尔家……呃……但是他们现在是国王的人啊。”

    “他们是国王的人,但是不仅仅是国王的人,这家子人的人性里没有忠诚这个词。”

    “你是说他们吃三家?”

    “哼,太小看他们了,他们可不光吃三家。”

    “国王,莱斯科瓦,还有……你。还有谁?”

    “他们可是搞情报的,整个暴风王国的贵族官僚们的花花事基本都在他们的小本本上记着呢。而且……这两年奥特兰克来的那个女人对政治很是积极。”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艾德温说:“她睡服了很多人。”

    “这你也知道?”

    “你以为兄弟会只会敲石头么?”他斜了我一眼。

    “哈……不是……”我讪讪地笑道:“她跟谁有染?”

    “那些年老的贵族们和依然精力旺盛的显要们她可是极尽所能。”

    “伯瓦尔?”

    “他对普瑞斯托女士的好感超过了所有其他贵族。”

    “这……有什么影响么?”

    “影响?”艾德温的语气里带着轻蔑,“要不是伯瓦尔在背后撑腰,你觉得这个女人能这么轻易的来到国王身边么?”

    “她跟瓦里安……”

    “你不是他的御前侍卫么?你不知道?”

    “我没见过。”

    “她当然色诱过,你以为她丰满的呼之欲出的胸脯是给谁看的?给咱们看?估计她会觉得亏死了。”

    “那到底成功了没有?”

    “没有,我知道的是瓦里安还没有跟她上床。”艾德温看了我一眼,“这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只负责他在外面别让人弄死了,床上他跟谁激战我不参与。”我说。“这个女人还跟谁有过……嗯。”

    “李奥瑞克,格雷森。”艾德温看着我说,“还有……莱斯科瓦。”

    “他还行?”

    “你管他行不行,就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普瑞斯托女士也会让这个老头舒舒服服的心甘情愿地给她许下一些承诺。”艾德温说的真是委婉。

    “呃……”

    “还有一个人……”艾德温顿了顿,“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谁?”

    “杨登。”

    “杨登?那个勋爵?”我惊讶极了。“他也跟……她有……一腿?”

    “杨登勋爵的兴致可是这群人里面最高涨的。”艾德温说。

    “这你都能发现?”

    “杨登可是肖尔背后的金主。”

    “那杨登……很厉害了。”

    “某些方面……是的。”艾德温微微笑了笑。

    “你跟他……也有接触?”

    “没有,但是马迪亚斯的一些行为我还是知道的。”

    “他做了什么?”

    “杨登让马迪亚斯调查我。”

    “为什么?”

    “普瑞斯托女士想知道我的事情。”

    “其实是她想要知道你背后的事情吧。”我说。

    “这是一回事。”艾德温说,“而且这个女人也来找过我。”

40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

    其实我一直是个很纠结的人。

    我的意识会让我分辨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也会尊重法律,并不是因为法律不让做的事危害有多大,而是一旦被抓住要承受什么样的惩罚。

    我不能算一个好人,至少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道德则是一根奇怪的绳子,它吊着我,绑着我,束缚着我。我自我感觉应该算是一个较为有道德的人,虽然我偶尔也会前一秒在想如果那样做会违背道德,但后一秒就会立即做出违背道德的事,而最让我感觉难受的是我还会纠结于刚才竟然真的做出了不道德行为并想方设法为自己的行为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在做与不做,违背与不违背,道德与不道德之间纠结不已。

    看到坏人做坏事我会愤怒,谴责,但是总有一种声音在告诉我,他们只要成功了有钱了,什么道德不道德都不是问题。

    最后我也只能告诉自己,不择手段达成目标的人是不会首先考虑什么是道德的。道德只是所有底层民众约束自己的无形枷锁。

    卡特拉娜跟多少老的少的男人上过床,不知道在这些权贵的圈子里他们相互之间有没有交流过跟这个女人上床是什么体验……呵,我认为这事他们大概率没有相互交流心得。

    不过她确实成功了,她成了国王身边除了王后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可现在王后已经死了。我除了骂她是荡妇贱货之外对她造成的伤害为零。

    而我批评甚至抵制这种以出卖色相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行为的根本原因是……我认为,这不符合道德,女人不该这样,女人应该怎么怎么样……我认为,出卖色相来获得利益这事太简单,她必须承受各种别的磨难才允许获得现在的地位……

    可让我去做这个行业……呵……且不说体力的事,满足对方身体需要还能让对方心满意足的答应自己的要求,并从他们身上讨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本事……我似乎是没有。

    我厌恶讨好别人,极其厌恶。可我却从未让自己绝不讨好别人。这真叫我纠结。

    艾德温看了看我,“你以为我会跟那些老头子一样么?”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哼……”艾德温也笑了。

    “她找你究竟想干什么?”

    “假装正义。”艾德温不屑地说道。

    “什么意思?”

    “她对兄弟会的遭遇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切,对我们的处境表示极大的同情。”艾德温说的轻飘飘的。

    “就这?”

    “她说她想帮我们。”

    “怎么帮?”

    “她愿意找国王协商这件事。”

    “这事还轮不到她给你们出头吧!她主动找你?”

    “是啊,她主动找的我。”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感谢了她的好意。”

    “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想说什么?”

    “她不会就这么来跟你表达一下关心就算了吧,她有什么要求或者……别的什么。”

    “哼……这倒没有,她只是在不断暗示局势可能并不好,情况不妙,钱这事有点难搞。”

    “那你觉得她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艾德温摇摇头。

    “她是不是想要点好处?”我皱了皱眉头。

    “好处?你是说钱么?”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她找你做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为了王后?”艾德温看向我。

    我沉默了片刻,“不可能吧。”说着我看向艾德温。“你的意思是说……她想取代王后?”

    艾德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脸。

    “那她是不是太自信了?”我摇摇头说道:“普瑞斯托女士可比瓦里安大多了,当他小姨妈都绰绰有余。”

    “呵!”艾德温笑出了声。“你不是说瓦里安缺乏安全感么?大姐姐胸前硕大的温柔给他的安全感应该比蒂芬王后那干瘦的身体要多的多。”艾德温说。

    我惊讶的看着艾德温,“不可能……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可能。你可能不知道,蒂芬王后虽然不是大贵族家的千金但是她可是深得瓦里安的疼爱。”

    “我跟瓦里安去西部视察的时候遇到了她,她不过是个小地主家的小宝贝,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就俘获了国王的芳心,的确他俩刚接触的时候确实闹了点不愉快,但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等离开之后瓦里安竟然开始想念她。”

    “可在坊间传说这可是一段孽缘。”艾德温说。

    “这都是胡说八道,如果对于那些等着将自己的或者亲戚的女儿塞到国王床上的贵族们来说这段婚姻是绝对得不到祝福的。”我说:“但是……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是瓦里安的好……妻子,她……有时候能劝的了瓦里安。”

    “据说蒂芬王后想为我们兄弟会争取权益,是这样么?”

    “嗯,是的。”

    “但是她显然没有做到。”艾德温说。

    “我当时在监狱里关着呢,蒂芬究竟是怎么劝说瓦里安的我不知道,劝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给兄弟会说了不少好话。”

    “你就这么维护她?”

    “她确实是个……好王后。”我说。

    “哼……希望你没有看走眼。”艾德温撇了撇嘴巴。“现在我了解到的信息只能让我想到普瑞斯托女士的目的就是王后。”艾德温说:“这场示威游行的确是我的意思,在国王王后出行亲民的时候提出抗议,给王室施压让他重视这件事,但是……暴动这事绝不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暴动……是她搞的鬼?”

    艾德温轻轻叹了口气,“很有可能。”

    “那她来找你是想做什么?”

    “她曾经向我提出了举行大型示威游行的建议,甚至旁敲侧击的暗示我要进行武装斗争。”

    “不会吧!这种言论可是叛国罪!”我惊讶的说。

    “即便她这么说了我能怎么样?检举揭发?”艾德温哼了一声,“她打着的可是关怀人民,关怀劳工,打倒奸佞抵制贪腐的口号。”

    “奸佞?谁是奸佞?”我皱起了眉头。

    “莱斯科瓦。”艾德温严肃的说道。

    “不会吧!难道他不知道莱斯科瓦跟你们的关系?”

    艾德温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懂。”

    “那你集合了兄弟会的人准备做什么?”

    “如果形势缓和,我可以跟他们谈谈,但是如果形势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艾德温认真的说道。

    “我能帮你什么?”我看着他阴暗的侧脸说。

    艾德温摇了摇头看向我:“既然回家了就不要乱跑了。”

    那一晚我睡的出乎意外的踏实。

    接下来的两天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村子及周边的几个聚居点。他们都是从艾尔文森林各地跑来的兄弟会的成员,当然这里面并不全是石匠,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什么性格脾气的人也有。

    要不是以前加入兄弟会的这种紧密的裙带关系,真不会有这么多人。而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对他们的搜捕和调查并未结束反而呈现出愈来愈严重的态势。

    跟艾德温住在一起我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安全?温馨?是的,我知道现在……不管怎样我都是安全的,河上的船能让我们随时逃走,这个村子外的那些聚居点也为这个村子提供了足够的掩护。

    但是温馨……

    艾德温的女儿凡妮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并不感冒,他对那八个叔叔倒是真的亲人,一堆大男人将她宠上了天。

    倒不是不喜欢小孩,我是真不会逗小孩玩。

    或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我并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即便在暴风要塞我住的地方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这种亲密关系一时让我不大适应。

    而几天之后我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烦躁,我知道这种生活一定是不长久的。可我问艾德温他究竟怎么打算的他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再等等看。

    我一直劝他莫不如现在搬迁去西部暂时躲躲,我老是觉得这里不安全,我没有证据,只是预感。

    直到有天艾德温在晚饭的时候跟我说,暴风城有人来了。

41 立即转移

    “上午村里来了个人,中午就走了,那人是谁?”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我问艾德温。

    “你看到了?”

    “我在村口遇到他了。”我说。

    “暴风城来的。”艾德温说的很随便。

    “暴风城?是你的眼线么?”

    “不,是卡特拉娜的人。”艾德温将手里的面包掰开递给了我。

    “她找你做什么?”

    “她说依然愿意帮助我们。”艾德温说。

    “依然……呵,你怎么回她的?”

    “我拒绝了。”艾德温将面包撕的一块一块的扔进汤里。

    “他们给咱们提供什么好东西?”我好奇的问。“是资金还是食物?或者是药物?”

    “哼。”艾德温哼了一声。

    “你们又聊了些什么?”

    “卡特拉娜女士说国王依然在悲痛中,而且现在一直有人想要揪住兄弟会的事在国王面前表现一番。”

    “说是谁了么?”

    “你……”艾德温刚开嘴忽然就打住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凡妮莎,又扫了凡妮莎的母亲伊丽莎白一眼,伊丽莎白垂着眼睛,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在那家伙的家里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啧……”我撇了撇嘴,“嗯……对这个人我很是好奇的,你究竟是在哪招惹到他了?”

    “我压根就不认识他。”艾德温说。

    “但是这家子人很早就盯上咱们俩了,我说的对么?”

    “应该是你吧!”艾德温哼了一声。

    “盯上我就是盯上你,这没区别。”我说:“但是问题是我一直没有找到这家子人揪住咱们不放的原因。”

    “你调查过他?”

    “嗯,以前查资料的时候查到过这个姓氏,这家子人在国王还没有改名换姓的时候还是国王身边的大臣,我记得似乎是骑士团的一个将军。但是自从王位叫乌瑞恩家坐了之后这家子人就卷着铺盖从暴风城滚到了西部……呵,荒野求生。”说到这里我瞟了伊丽莎白一眼。

    艾德温看了我一眼也瞟了他夫人一眼,“伊丽莎白也是西部人。”

    “蒂芬王后也是。”我说。“西部虽然环境不好但却总是出美女。”

    伊丽莎白应该听到了我说话,但是她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我估计阿历克斯顿家就是想借机会重回暴风城。”我说。

    “不是没可能。”艾德温说:“或许……”他轻轻地用叉子将面包按在汤里。“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你如此手眼通天,你应该知道的更多。”

    “我对他了解还真不多,要不是暴风城的暴动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艾德温说。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还有你没关注的人?他可是建筑大臣!暴风城重建的时候……他是什么级别?”

    “不入流的家伙,我压根就没察觉过这个人。”

    “他正式成为建筑大臣也没多久吧……哼……这家伙最开始表现的根本就是个技术人员,但凡是曾经在工程会议上露过脸表现过的我都记得,尤其是在讨论怎么花钱的会议上。他这种闷头苦干的人就像最初到暴风城的我。哼……还有你……”

    我有些期待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一样埋头苦干。”艾德温的语气似乎并不想用这个词来表扬我。

    “我也是很努力的。”我努了努嘴。

    “我完全没有怀疑到他头上。”艾德温说。“我是真没想到是他在背后搞鬼。”

    “搞什么鬼?”

    艾德温瞅了我一眼,“什么鬼?还能有什么鬼!是你这个倒霉鬼!”艾德温的话并不严厉,这让一旁的凡妮莎笑了起来,她的眼睛笑起来真好看。

    我尴尬地笑了一声,“我?”

    “那家伙一直在调查你,你不明白么?”艾德温瞪了我一眼。

    “哈?”

    “你不是跟我说过么?调查你跟调查我是一回事,你跟我装什么糊涂?”艾德温朝我凶了回来。

    “我……以为还有别的原因。”我狡辩。

    “你以前做了太多孽,他查你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家伙今年也就四十岁出头吧,他父亲,爷爷那时候就开始调查我们了。”我伸出俩指头,“二十多年前就开始调查。”

    “要不是因为你出现,或许就没这些事了。”艾德温撇了撇嘴。

    “他又在国王面前说什么了?”

    “说我们依然是潜在的危险。”艾德温看了旁边的凡妮莎一眼。

    “那莱斯科瓦现在什么情况?”我问道。

    “哼……现在正在避嫌,并在不停甩锅,这是他的伎俩。我们一时半会恐怕是……难以从他那得到帮助了。不过莱斯科瓦的情况我感觉这只是那人的一家之言。”

    “你最近一直没有跟莱斯科瓦联系么?”

    “现在莱斯科瓦家周围的间谍数量抵得过下水道里的蟑螂。就算有只鸟飞进他家估计莱斯科瓦都得吓的哆嗦。”

    “能有这么严重?”

    艾德温哼了一声没有回应我。

    “这个叫巴隆斯的人……或许死掉更好一些。”

    “闭嘴!”艾德温给了我一个眼神,声调虽不重但却很是严厉。“你怎么会这么蠢了?”他摇了摇头看向凡妮莎。

    “巴隆斯暂时还不能出事,我不会派人去做对他有害的事情。”艾德温说。“他的安危在某种程度上关系到我们现在的处境和未来的命运。所以你也不能这么做。”

    我点点头。“那你拒绝了卡特拉娜的要求那个家伙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他只不过是个传话的。”

    “不可能吧,这种人可不光是传话的,他也得尽量保证你能答应他的要求好回去交差。”

    艾德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喝起了汤。

    “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赶紧吃吧,一会有的是事情要忙,今晚会很忙。”

    我刚吃完嘴还没来得及擦提姆就从屋外走了进来,“首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惊讶地看着提姆又看向艾德温。

    艾德温看了看窗外,“现在就出发。”

    “你们干什么去?”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艾德温没有直说,“亲爱的,你不要着急。啊……宝贝……好好吃饭,一会我来接你们!”这是我看见的艾德温唯一能表现出温柔的时刻。

    太阳落山了,夜幕笼罩在河面上,也将河边这个小村子包裹在其中。村子里没有像往常一样掌很多灯,所有人都在匆匆忙忙但是谁都不说话。

    很快沿街的两侧站满了人。大家手里全都拎着东西。“这是要搬迁?”我问艾德温。

    “对。”

    “这么急?”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艾德温说,“你跟着我。”

    我跟在艾德温身边,那七个大汉跟在我俩后面。路边的人见到艾德温纷纷向他行礼。

    “都准备好了吗?”艾德温问从远处跑来的提姆。

    “准备好了。”

    “一个人都不能丢。”艾德温严肃的说。

    “遵命。”提姆转身就走。

    码头上的木筏子、舢板小船有不少,提姆招招手大家便开始登船。看来是要迁移到对岸去。一想起对岸那阴暗的环境过两天不知道这群人能不能受得了呢。

    码头上维护秩序的人不断地重复着让登船的人小心,并说水里有鳄鱼,他们说现在是鳄鱼出来觅食的时候,一旦落水就恐怕性命难保。还不停强调过了河在河岸边集合不准擅自行动,如果丢失一人,全队扑杀。

    听到这我看了看身边的艾德温一眼,他只是皱着眉头盯着上船的人。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看他,他扭过脸来,“干什么?”

    “什么叫丢失一人,全队扑杀?”

    “八人一队,一个队长。如果有一人无故失踪,剩下的七个人也会被处死。”提姆解释道。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提姆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村子里有内鬼。”他压低了声音。

42 追踪

    这个消息叫我有些吃惊,似乎又没那么吃惊。我估计现在艾德温能不能完全相信我都是个问题。

    我看向站在码头上正在监督工作的艾德温,说实在的我对他的好感仅仅存在于前几天刚来的那晚以及这几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对我的客气。

    这个身躯……

    唉!其实我感觉不到这个身体面对艾德温这个哥哥时的感情。用好听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这个身体已经沉睡了,说不好听点是我占据了他,他的人格和记忆已经被我覆盖了。

    虽然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确实错了,但是当时我能感觉到的确实就是这样。他可以算是一个大概熟悉的陌生人。

    木筏子跟舢板小舟靠的都并不远,滑行速度并不快所以也不怕撞,提姆说这是防止船只落单之后的鳄鱼袭击。

    搬迁的工作进行的并不快。来来回回三趟之后我看到伊丽莎白带着凡妮莎出现在了码头上,她们娘俩倒真是轻装上阵,身上就俩包裹。

    我还跟提姆叨咕说怎么就这么点行李?提姆说有肯定不能就这点,首领的行李自然不能少了,后面有人帮忙的。

    但是提姆显然说错了,伊丽莎白跟凡妮莎上了船,她俩那艘小船上的行李除了她们随身携带的小包之外只有两个箱子。这家伙还是经常跟艾德温在一起呢……这都搞不清楚。

    我是真怀疑当时暴风城出事的时候艾德温或许真的是毫不知情的,否则带的行李肯定不能就这么点,我认为艾德温的财产用牛车拉也不为过吧。

    艾德温临上船的时候扭头在找人,直到他看到了我。他摆了摆脑袋示意我赶紧过去上船,但是我走过去后对他说:“你先走,我殿后。”

    我看到了提姆马上甩过来的目光,他感受到了他眼睛里的诧异。

    艾德温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

    “我殿后。如果需要弄死谁,我比你们这里任何人都在行。”

    “弄死谁?”艾德温开口了。

    “保不齐就会有人掉进水里或者一不小心失踪。”我说。

    艾德温的脸拉了下来,“这事不用你管。”

    “你是信不着我这个人还是信不着我的能力?”我哼了一声。

    “梅森,你刚回来,别……”

    艾德温一摆手制止了提姆继续说下去,“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真是……啧!

    “当然不会叫你失望,哥哥……”我朝他轻轻颔首致意。

    艾德温最后给了我一个我也不会形容的眼神,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船,之后再也没看过我一眼。反而凡妮莎坐在伊丽莎白的怀里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我。

    我目送着他的船驶进远处的黑暗里。提姆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乜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提姆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愣了愣神然后扭头对我说,“你呀……你呀!”

    “怎么?有话就直说。”

    “你现在呆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他说。

    “哈!”我笑出了声,“为什么?我待在他身边是让他有安全感还是怎样?”

    “你们俩能重逢不容易。”他说。“你哥哥其实是担心你……”他可能知道了我话里是啥意思。

    “担心……呵……我心领了,但是我也是能做事的人,我也能帮他,我可不想在他的羽翼下当个小鸡仔。”我说。“其实我能做很多事。”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叫你哥哥担心。”提姆非常轻地哼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他……说不着我。这话说的……他是指责我么?还是就随便说说?

    我估计是指责我不体谅艾德温。提姆没再跟我争论也没有再跟我说话,随后他就忙他的去了。

    他们似乎都……变了。

    艾德温的船驶离这边之后不久就出现了翻船的情况。哼!艾德温还没过去的时候就一切安全,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河很宽,听着河面上乱作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但是远处的河面上啥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有人叫喊落水了,快救人!

    听到有人冲走了,我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弓箭。

    提姆一脸严肃,虽然不知道等会他会不会挨骂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完全说明他现在很生气,很愤怒。

    三支小队放弃了渡河,而是沿着村子外的河流往下游跑去。

    “来活了,兄弟。”我朝提姆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第一次见他能这么严肃跟我说话。

    二十四个人开始沿着河边部署搜索线,我则看向黑乎乎的水面,落水的人肯定是会沿着水往下游漂,而且我估计落水那人水性应该不错,要不也不敢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在河中央落水。

    当然铤而走险或许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我感觉那人大概率得往下游漂,而且是一直漂着,他不可能着急登陆的。

    我走的非常慢,就是想看到河上会不会长出一个脑袋来。要是长出脑袋来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沿着河边慢慢地走企图发现点什么,我一边走一边想,忽然就体会出艾德温为什么会如此着急的撤退。呃……不能用撤退这个词,他们可不是撤退,是逃命。

    艾德温这群人从暴风城狼狈出逃,但是卡特拉娜竟然知道他们在哪……

    要么这个女人提前就掌握着艾德温的大多数动向,要么就是真有内鬼,否则的话想找到这种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的隐蔽村落着实不容易。可他们却这么找到了!而且能找到这里来谈事的人也绝对不是吃白饭的。

    这个念头叫我瞬间感受到了危险。

    就在我慢慢悠悠地跟在那二十个家伙后面给他们殿后并走出去了挺老远的一段距离后,我忽然一机灵!刚才路过一株植物不对劲!那株植物上竟然有水珠!

    赶紧倒回来我伸手去摸那植物,然后顺着植物摸到了地上!

    啧!

    那人上岸了!

    前队已经走远了,这群大傻子!就知道往前找!跟踪着水迹我钻进了林子里。收起弓箭后我拽出了腰间的武器,一柄战锤一柄匕首。这玩意近身格斗最好用。

    这个家伙走的不慢!而且越往林子里面走我的线索就越少越模糊。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天上的星斗让我知道现在朝着哪个方向,而且虽然没有了水滴的线索但是那家伙踩折的草木依然可以成为我继续追踪的线索。

    一直追,一直追!当太阳的光芒刺破林子里的黑暗让光明再一次抢夺回被黑暗笼罩的树林后我追踪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许多。而到了快正午的时候我也终于发现了那个逃跑的人!

    那家伙个头不高,一身灰布衣服在这林子里并不容易被发现。而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人群中他会非常非常地不起眼。

    跑了一晚他终于累了,没见他吃东西只见他找了个干燥点的地方倒头就睡,那姿势跟死过去没两样。

    我在不远处的蹲了下来,观察了他一会之后困意就忽然袭来。这个感觉真难受,眼皮重的使劲瞪眼也毫无作用,用力掐了大腿一把只是感觉到了疼,但是脑子里全是要睡觉的抗议之声。

    我不敢睡,就怕一闭眼那家伙要是再消失了可就麻烦了。我也想过要不要把他抓起来给他来顿狠的让他交代了算完,但是我的理智依然战胜了困意,那绝对不行!这家伙舍命地跑出来要么是去暴风城见他的主人要么就是有人跟他接头。他能带给我更多的信息。我得忍,我得等!

    强忍着一阵阵袭来的困意我悄悄地躲在了离他并不远的一个草丛后面。我感觉凭我以前的训练跟本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能立即醒来,我告诉了自己好几遍千万别睡死过去然后念叨着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种睡眠跟没睡差不多!

    我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似乎一下子就睡过去了,短暂的昏迷之后我的脑子里忽然醒了过来,是醒了过来,并不清醒,我脑子里在不停的说别睡太沉,听着点动静。我甚至在辨别周围是否有动静。

    在发现似乎没有动静的时候我再次陷入了昏迷,然后再次醒来,再次睡着。这种睡不踏实的感觉极其糟糕。

    忽然在我昏睡的时候被周围发出来的一点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此时手已经下意识的将匕首给拽了出来然后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这种惊醒是耳朵先醒来,然后是脑子,脑子在没有完全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这时候其实眼睛还没睁开。

    而此时的耳朵最敏感,什么发出的声音,哪个方向,离我多远,这个声音是准备干什么!这全都是在一瞬间脑子里要反应过来的。

    我使劲瞪了瞪眼睛警惕着传来声音的地方,幸好那家伙没有察觉到他侧后方竟然还趴着一个我。他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哼哼唧唧地一边舒展筋骨。

    在他休息的差不多了后他伸手将腰间的水袋取了下来。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想到我似乎这一路一直没喝水!

    那家伙昨晚跑了一夜,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挺惬意的。他这个样子一定是觉得甩掉了追兵。

    等他让自己舒服了此时已经过了正午,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现在你让我多难受,等到了地方我就会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没有准备吃的东西,可这家伙却准备了!他不光有面包竟然还有火腿跟鸡肉。看着他嚼剩下的鸡骨头我咽了口唾沫,饿了看到什么食物都会觉得很香。然后我将手里白白的草根全都塞进了嘴里,有点苦涩,略有些酸,但是好歹草根里面还有点点的甜味。

    我跟在他后面足足走了三天!而当我看到前面出现的是闪金镇的时候我终于放下心来,看来等会这家伙得有大买卖!我收拾了一下头发和身上的衣服跟着他一起钻出了树林。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这个鸟人到底是警觉性高呢?还是走在路上被人跟踪的时候会有异样的感觉,他总是回头,这叫我很是烦恼。要不是躲得快那可就麻烦了。

    进到镇里这家伙似乎并没有着急去找接头人而是到了酒馆开始吃喝。我现在不光一肚子气还有一肚子的疑惑。

    对于他的行为我表示理解,但是不着急交差而在这大快朵颐着实是有点不符合常理。

    我在一张桌子边上坐下盯着他吃,但是过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端着一个碗和食物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人脸色有点发暗,黑乎乎的眼眶子和憔悴的脸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人。

    我在考虑一会抓谁比较好。

    坐在一起的两人吃了一会,我追了好几天的那人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我歪了歪脑袋将脸藏到了旁边一个胖子后面,我扫了跟他接头的那人一眼,他没在看我,应该没发现我。

    我扭脸看向走的那个人,可我刚一扭脸,我的心咯噔一下。只见那人一边往外挤的时候脸却朝着我!

    他在看我!

    他发现我了?

    我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但是当我再看向跟他接头的那人的时候!

    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43 再回暴风

    酒馆里的人很多,我赶紧朝周围扫视企图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但是那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桌边。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回头再看刚才要出门的那个人,那人也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

    我使劲推开旁边的人朝着酒馆外冲去,等我冲出酒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将那个人淹没其中。

    从这冲到对面街巷有机会逃走,酒馆左侧还有一条巷子,也有机会。愣了一下的我赶紧跑到巷口,巷子里除了一堆杂物别无其他。

    我竟然让这个家伙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这对我而言已经不能叫耻辱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立即冲向酒馆的后院,或许这是最后一点希望。

    酒馆的后院门关着,后院并不大,两间茅草房子,一间小木屋,一个马棚,一堆劈柴和一堆干草。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希望刚才没有人从这钻出去。

    穿过院子我从后门重新回到酒馆里,一个酒馆的伙计看到了我。

    “嘿!”还没等他开口我直接一把薅住他的衣服领子,“刚才有没有人从这出去?”

    “你想干什么?”他大声地质问道。

    “回答问题。”他并不胖的身体被我使劲一晃感觉就像一只掐在手里的小鸡仔。

    “你是谁!你放开我!”他嗷嗷的叫了起来。

    这时从前面探出两个脑袋朝我看来。看到这俩人我并没有松开手,“刚才有没有人从这出去?”我问道。

    那俩伙计我不认识,至少在我进监狱前我从未见过这三个人。那两个家伙对我毫无畏惧,直接朝我走了过来,而其中一个还回身取来了一根棍子和一柄切肉刀递给了旁边的同伴。

    被我掐在手里的那家伙咬着牙叫嚣着跟我发狠,两个朝我走来的家伙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看那人迈步朝我走来双臂一使劲直接将手里的家伙拎了起来甩向了院子里。

    将那家伙摔了个狗啃屎我回身面对朝我走来的俩人,其中一个扬起棍子朝我打来。往旁一闪我躲开劈下来的棍子,伸手别住他又要抬起的胳膊,一只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推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旁边拿刀的那个手里抓着刀但是他显然并不敢上前招呼我。我瞪着他,“我只是想问问刚才有没有人从后面溜出去。”

    那个抓刀的家伙看到地上那俩家伙都爬了起来朝我大叫,“您想死么!”

    看来好好沟通是没用了,我直接朝拿刀的那家伙冲了过去,他刚张开嘴要喊被我一个大巴掌呼倒在地。而后面扑上来想要抓我的那个家伙被我一转身一脚踹到肚子上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右脚刚落地,飞起的左脚踢到了他的脸上。那家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还站在那的那家伙惊讶地看着我和地上的那位。

    “刚才有没有人从这出去?”我又问了一遍。

    “有!”他终于说了。

    “是谁?”

    “经常来店里的一个家伙。”

    “住在哪?”

    “我……这我怎么知道,我才不关心他住在哪。”他赶忙说道。

    “他叫什么?”

    “罗利,他叫罗利。”

    “他平时在哪工作或者出没?”

    “他是个无业游民。”

    “店里还有没有人认识他?”我说。

    “有,有……”他说着看向酒馆后门。

    我走过去一把薅住他,他一个激灵直接将手里的棍子扔在了地上。“一会指给我看。”我说着掐着他的脖子就走进了酒馆里。

    酒馆里人依然人声鼎沸,刚才后面发生的事情前面全然不知。站在后厨门口我让他给我指一指都是谁认识那个叫罗利的。

    他伸出手指了指靠窗坐着的几个人,“他们几个都认识他。”

    我看了看他的脸,我的眼睛里露出的光充满了厌恶和烦躁,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我将目光扫向那几个家伙,“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会杀了你。”我说。

    “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掐着脖子往后面拽去,但是好巧不巧,一个女招待看见我掐着伙计的脖子发出了一声尖叫,“你干什么!”

    女人的声音在此时嘈杂的屋里就像炸裂的惊雷,直接划破了原本嗡嗡作响的屋内。所有人瞬间静了下来。

    我可不敢停下看看大家是什么反应,但是随后女人的一句!“杀人啦!”我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被我掐住脖子的小伙子并没有挣扎,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等待着人们涌出来看到他的样子会更加恶狠狠地替他出口恶气。

    我没有给他看戏的机会,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脑袋狠狠撞到了墙上。他瞬间瘫软。

    踢凳子掀桌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女人的叫声和男人的咆哮声夹在了一起。这跟我计划的完全不同!

    我冲向了院子的后门,而身后传来的叫喊声我毫不理会。冲出院子我向巷子深处跑去,很快就甩掉了身后想管闲事的人。

    能追我一条街的人已经算远的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停下了脚步就像没事人一样潇洒的将手插进口袋走向了另一边。这特么的是借着追人逃避酒钱的!

    失去了目标的我现在很是郁闷,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再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接头的那人是会飞鸽传书还是会亲自去找他的主人讨点赏钱呢。

    那个叫罗利的家伙再次出现在这家酒馆的几率我认为不大,再说了这家酒馆我混进去不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更低。

    于是我在另外几家酒馆转悠了起来,可是一直到了深夜我也没看到那个叫罗利的家伙出现。

    第二天我又耐着性子在各个酒馆里转悠企图找到那个小个子还有罗利。但是并不巧的是那俩人真就没出现过。在第二天的夜幕降临直到晚上酒馆歇业那俩人确实没再出现。这叫我心里更加郁闷,我能想到的就是那个叫罗利的大概率现在已经到了暴风城。

    要是这样那我就莫不如直接去暴风城找卡特拉娜更好了!

    我摸进了教堂里,这里是让我唯一放心大胆睡的地方。

    睡到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偷窃是不对的,于是我在马厩上挂上了一张纸,说我暂借你们的一匹马,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上。然后我又借了一些吃的。

    呃……

    好吧,我承认到现在我也没还教堂的这匹马。我承认我食言了。

    到达暴风城后我成功的混进了城,其实这事……我觉得我的演技越来越好。把身怀绝技的我的气场隐藏的这么好实属难得。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街上的巡逻兵还有,但是已经是流于形式。他们或坐或者站或者斜靠在一边只顾着聊天或者打瞌睡。

    我不知道卡特拉娜家在哪,虽然她是暴风城第一大荡妇但是我并不知道她的住所。莱斯科瓦家门前还是警卫林立,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被软禁了还是依然害怕。

    我不想去找雷吉,并不是担心会给他造成麻烦,就是单纯的不想。而剩下的那几位我认识的大人们更是没一个靠谱的。于是我朝丹亚家走去。

    可丹亚并没有在家,这个时间大概是在王宫里呢。于是我很自觉地打开门进到了屋里。看了看厨房里的食物摸了摸炉灶,这家伙还健在。

    等到下午黄昏时他终于回来了。当他打开门看到我的一瞬间他惊讶的样子逗笑了我,他赶忙闪身进来然后关上了门,关门前还往外瞅了两眼。

    “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晨,大概在你刚上班之后不久。”我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厨,“你做的汤……啧……味道着实有点寡淡。”我说。

    “吃的太饱吃的太好容易生出别的杂念。”他说着眼睛扫向桌子上的酒壶,他探头瞅了一眼然后伸手拎了起来。刚拎起酒壶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那种失望就露了出来。

    “你的酒……还行!”我说。

    他撇了撇嘴,“你的到来让我原本就寡淡的厨房更加雪上加霜!”

    “我会还你的,兄弟。”我说。

    “你这是还没离开暴风城?”

    “我又回来了。”我说。

    “你回来干什么?”

    “我想找个人。”我仰了仰头,“卡特拉娜在哪住?”

    丹亚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上她。”我说。

    “呵……”丹亚的脸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这事你可能……”他说着撇撇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这个老处男,你懂?”我嘲讽道。

    “她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你还想上她?你得先打申请。”

    “现在她是在家开了妓~院了?生意这么火爆?”

    “她现在在国王面前可是极尽所能。”丹亚说。

    “她最近又说什么了么?”

    “今早说的……”丹亚将酒壶里的酒全倒进了他的酒杯。“你真能喝……我就这点存货。”

    “说正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愿意替国王分忧。”

    “这有什么?”

    “她还说她得到了兄弟会的消息。”

    “别卖关子了,兄弟,一口气说完累不死你。”

    丹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得赔我酒。”

    这句话给我气笑了。

    “她说她听马迪亚斯·肖尔说兄弟会的人现在大都聚集在静河边上的一些沼泽和洼地里。”丹亚说,“是这样么?”

    “听马迪亚斯说的?”我皱起了眉头。

    “嗯。”

    “马迪亚斯怎么会跟她说?马迪亚斯可是国王的直属!”我惊讶的说道。

    “国王并没有说什么。”丹亚说。

    “你是说国王默许了这个女人跟马迪亚斯接触?”

    丹亚撇着嘴挑了挑眉毛。“如果这个女人能将肖尔捏在手里,那可就……太可怕了。”

    “马迪亚斯那家伙有什么把柄么?”我好奇的追问。

    “这事我怎么知道。”丹亚哼了一声。

    “你可是修史的。”我说。

    “那我也得先知道才行吧!”丹亚反驳道。

    “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王后的葬礼刚举行完。”丹亚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卡特拉娜最近表现的很活跃。”

    “那么那些个老家伙们就没说什么?表现出不满或者啥的?”我问道。

    “这就是本事了……”丹亚鄙夷地哼了一声,“没有!一个都没有。”他看着我的眼睛,“所以你得排队打申请。”

    “我喜欢来强硬的。”我说。

    “哇哦哦哦!”丹亚笑了。

    “别废话了,她住哪?”我站起身来。

    “你真要去?”丹亚笑着的话语里满是不相信。

    “我可是已经吃完药了。”我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44 卡特拉娜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这个女人我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躲着我还是怎样。对于这个女人我也只是在旁人的交谈中知道她的一些事情。

    她确实媚眼如丝,我记得见她的第一面时她一点都不白的皮肤叫我甚是吃惊。

    虽然奥特兰克环境恶劣,但是普瑞斯托家的属地环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有山有水有树林,而且就在湖边上气候算是相当的适宜。

    我记得奥特兰克二王子的小女友皮肤也没这么黑,这姑娘的皮肤倒不是说不健康而是……真的没蒂芬好看。

    说是一白遮百丑,蒂芬的皮肤是淡淡的那种小麦色,可这个皮肤真的是……我老感觉她这种皮肤是咖啡味的。

    她的眉毛弯弯的,而那烟熏过的眼睛跟描过的眼线叫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第一次拿眼睛瞟我的时候说实在的我就感觉到了不友好,她看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像野兽看猎物。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或者她有没有拿这种眼神看过别人,但是她看我的时候这种眼神叫我不舒服。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我一定会跟她聊聊的。

    她的脖子细长,从尖尖的下巴到露出的脖子再到锁骨,那两坨看上去就很弹手很有手感的……啊……呼之欲出。

    即便她穿着尽量别露出来的衣服依然遮盖不住那傲人的风采。都说二八少女体似酥,这娘们的小细腰和她的臀部简直就是形态完美。曾经我不知道臀部丰满的女人究竟是哪里好,直到认真打量过她的臀部之后我才知道了什么叫美丽之臀。

    她很美么?

    单纯从五官上来说……还行吧!但是这个身材的优势直接将她五官上的小小劣势给抹平了。咱也不知道她究竟都做了些啥让那些老头子们和即将成为老头子的家伙们都甘拜在她的长裙之下。

    流言蜚语是当然会有的,但是在蒂芬王后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娘们跟国王的关系保持的既不远也不近。我是听人这么说的,但是有次见到她跟瓦里安在一起,刚巧蒂芬王后没在,啊……那个不远不近真的是……

    哼!

    我发现她跟几位大臣貌似有点不清不楚的是在宴会上,这个女人游走在各位大人身边的时候有些人的眼神不光会跟着她的屁股还会散发出一种怨妇的感觉。

    只有嫉妒,怨恨,着急的人才会有这种反应。

    她的宅子并不在繁华的商业区,也不在国王召之即来的范围内,而是在离着旧城区很近的矮人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矮人区是个喜欢的人来了就不想走不喜欢的人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的地方。

    这里烟尘弥漫,锻炉多温度也更高,除了叮叮铛铛就是叮叮铛铛的打铁声。

    矮人区的治安是全城最好的地方,不光是矮人的样子叫人有几分忌惮,更重要的是这群家伙的脾气上来旁人根本拉不住,他们有时候一根筋。而卡特拉娜的宅子竟然就在这种地方难以置信!

    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家里没有卫兵!她的宅子蛮大的,但是院子并不大。我在她家周围转了好几圈,观察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才翻进了她的家。

    这个宅子只有三楼的灯是最亮的,一层暗的就像荒野中的墓地。得亏有围墙挡着要不这灯光非得吓到人不可。

    我推门走了进去,竟然没有锁门!

    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却停在了原地。一层大厅其实没多大,主要是中间的两道楼梯左右分开,在楼梯中间那支孤零零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看着那火安静的燃烧着我果断退了出去。以前潜入别人家都巴不得从正门进去,这样省点力气省点时间,但是现在的我却有点打怵了。这么容易就进去了保不齐里面还有点啥呢,而且最关键的是仆人们呢?

    我轻轻将门又拽了回来。还是爬墙更擅长……也更安心!

    她家的房子外没有植物,而且我发现用的石头有很多黑曜石。这么珍贵的石头竟然拿来盖房子!用老百姓的话说……奢侈!

    万幸她的房子并不是很难爬,我充分发挥了只有在攀岩时才用到的技巧而最终爬上了房顶。

    通过天窗进到室内,这周围安静的有点可怕,只有远处的铁匠铺的大锤砸在铁砧上传来的清脆响声。

    房间里没有人,几盏蜡烛的火焰安静的跳跃着。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点心看上去蛮诱人的,但是这种氛围下的食物我只是咽了口唾沫。

    我开始挨个房间寻找有用的线索,直到我走出这个房间后发现就在前方一个房间的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开着的了,刚才还不这样的!而且我丝毫没有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轻轻地靠近,贴在门框上我的视线慢慢地移向屋里,一个女子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她背对着我,薄薄的睡衣搭在她的身子上,后背几乎全部露了出来。

    我在门口盯了她好一会,忽然她开口了:“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这叫我心里一惊,我刚才走路已经够轻的了!看已经被发现了于是我走进了屋里。可当我刚迈步走进去两步只听背后的门“咔砰”一下子给关上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了大腿,缓缓摸向了匕首。我瞪着她,可她既不回头也不说话。整个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见她不开口我决定走上前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可刚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而膝盖下一子就失去了力量,我直接一下子跪到了地板上。我惊讶的抬起来头,可我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她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月色。“你……找我来干什么?”

    我以为她会问我是谁,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如此胆大包天的竟然来到这。她依然淡定地望着窗外,仿佛置身事外什么都跟她无关一样。

    “回答我。”我刚才的愣神让她有点不耐烦。

    回答她的前提是我得站起来,我咬了咬牙挣扎着终于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说。

    她依然那样坐着,依然没有看我。“你哥哥艾德温做的很过分,而你则更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从未见过有这么傻的人,他以为他能逃到哪儿去?”这个女人的声音并不难听,“而他的弟弟竟然亲自前来送死!”

    我的手立即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不必用武器,凡人。你抽出武器来也无法撼动我。”这时她终于转过脸来看向了我。可这一转脸的瞬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那种惊骇之感从腰开始顺着脊柱两侧一直炸到我的头皮。

    我感觉我的血都凉了!

    她的脸……她脸上那些玩意都是什么!

    烛火发出黄色的光,这并不明亮的火焰散发出来的光让这个屋子显得更加诡异,但是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了她脸上那些……鳞片状的东西贴在她的左脸上。

    一边是人脸,一边则是长满鳞片。

    烛火在轻轻的跳跃着,她脸上的那些鳞片也反射着莹莹的火光。

    “我美么?”卡特拉娜忽然开口。

    忽然一种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答我,凡人!”她的口气……这是什么口气!不……那是她的声音么?那种声音……那绝对不是她的声音!那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的脚往后倒退了一步,可就在这时她朝我张开了大嘴!

    啊……那些尖锐的牙齿啊!

    她不是人!

45 恐怖的胴·体

    我想起了纳迦。

    那年在海上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的时候要不是在船上无路可退我估计我可能首先选择的是逃走而不是冲上去跟它们拼命。

    可我现在不是不想逃走而是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墙上然后再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这种感觉就像被车撞了,不光脑袋晕的不行连呼吸也停止了。我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她,这个女人从床上站起身来,原本就轻薄的睡衣也瞬间滑落在地上。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只是从左脸蔓延至左肩延伸到左臂和左胸的鳞片只叫我感觉到了恶心又恐惧。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满是尖牙的嘴巴咧到了不可思议的宽度。或许是想咬我一口,或许是将我撕碎!

    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拽出了匕首。

    “愚蠢的……懦弱的凡人!”她的嗓子里挤出的声音非常沙哑。

    “跪下!”

    那非常尖锐的声音叫我的心一下就好像被揪了起来,甚至这一声尖啸过后窗外的铁锤声都消失了。我咬着牙瞪着眼企图抵抗这种恐惧。但是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叫我的手竟然开始有些颤抖。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但我首先感受到的却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一种跟此时此景她的样子完全不匹配的香气。

    按照女人的身高她已经算高的了,但是在我面前她依然需要仰视我,但并不阻碍她对我造成的压迫感。

    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眼睛,那种爬行动物的淡黄色的眼睛散发着猫眼石才有的独特的光泽。她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受得到她右手的皮肤,柔软。但是她的手此时却充满了力量,一股男人也难以企及的力量。

    我被她掐的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此时脑袋涨的难受,我呼吸困难。

    我扬起右手将反握的匕首朝她脖子上插了过去,但是她抬起左手轻松的将匕首挡了下来。我的匕首划过了她的布满鳞片的左臂,但是我清楚的感受到匕首划过那鳞片的感觉。

    光滑,坚韧!

    匕首被她直接打飞掉了,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了她右手力量的变化,要不是我双腿赶紧用力估计我的脖子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我跳了一下,就是这轻轻的一跳让我借着她的力量飞了出去。她的力量依然巨大,我直接飞向了旁边的桌子。

    后背直接撞断了桌子腿。我一下子滚到了桌子下面,倒下来的桌子将我扣到了下面。桌上的不知都是些玩意碎了一地。

    这一下直接给我摔清醒了,我摸向了身后的手发弩。直接起身我举弩就射,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不会射偏!

    中了!

    那一箭直接没入了她的胸膛!

    她惊讶地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不能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我顺势从腿上的箭袋里抽出一根弩箭。这种手·弩的弓弦其实蛮紧的,但是此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叫我一下就给拉上了。可是对面的女人不会给我更多机会,还没等我将弩箭放上她已经一跃而起。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翅膀。

    她赤裸的身体跃在了空中,而胸前那支箭极其扎眼。但是她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叫我心中大骇。

    她朝我身上扑了过来。

    在我的印象里,即便身上有一件衣服,哪怕是件薄薄的衬衣都会显得有点防御力,当时此刻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女人朝我扑来我的脑子里有柔软的回忆。

    可我的双臂接住她的身体时可就不光是柔软了,她的左手朝我脸上猛击过来。

    原本我的牙齿都是好的。

    呵,你知道牙齿被打松了是什么感觉么?那一击叫我的下巴感觉似乎都碎了,我感觉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从未感受过这么有力的一击,以前在战场上,不管是巨魔还是兽人它们从未把我一拳干懵逼了,但是这个柔软的裸体的女人的一拳直接将我干翻在地。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薅着我的头发正将我拖向房间中间。我本想使劲,但是下巴传来的痛感叫我直接放弃了张嘴。太疼了!

    我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本想借力起身,但是她见我醒来直接一劈腿横跨到了我的胸前。抓着我头发的左手直接薅下来一大撮头发。

    被女人骑跨在身上只有在床上,地板上……也不是这种方式。

    她的脸非常狰狞,尤其是那双淡黄色的眼睛里的……瞳仁跟野兽无异。而她脸上的鳞片更是瘆人至极!

    她的左手再次朝我抓来,啊,那不是手,是爪子!

    我一把抓住她的左腕,那布满鳞片的手腕的触感叫我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不温热,凉飕飕的!

    一看被我抓住了手腕她使劲一甩手右拳朝我脸上砸来,而我只关心插在她胸口的那支箭。

    我的左手一把攥住了那支箭的箭尾,插入胸膛的箭并未嵌进骨头之中,这种空洞的感觉就像插进了一个粘稠的流动的液体之中。

    我不想掰断它,而是一下给它拽了出来。当然代价就是我的左眼被她狠狠锤了一拳。

    当我再次企图用这支箭插向她的脖子的时候,她的右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

    她胸前的伤口开始流血,在这昏暗的环境里那深色的液体在我眼里应该就是红色的!

    我的右拳直接捣向她的胸口,那喷溅的血液溅了我一脸,但是叫我惊讶的是那血液……是凉的!

    没错!是凉的!

    胸口被我锤了一拳的卡特拉娜朝后倒去,我后腰一使劲后背就起来了。腰上再一使劲一拧身子将卡特拉娜从我身上掀了下来。

    都趴在了地上的我俩都要起身,但是我手里还攥着一支箭,我直接朝她光滑的大腿上插了过去。

    可是这个女人一拧身子朝我这么一抬手,我感觉我的脸被一股风顶住了,攥着箭的左手还没落下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都掀了起来。

    我又飞了。

    当我的后背重重撞到墙上我顺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我感觉我可能得逃走了。

    我承认!我打不过她!照这么打下去我会死的!

    可坐在地上的我现在身上一点劲都没有,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太突然,我丝毫没有任何别的一点想法,也可以这么说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卡特拉娜翻了个身,她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胸口。

    “你该死!”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的下巴应该是脱臼了,我张不开嘴,现在我的脑子里任何别的一点想法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请神附体,什么小宇宙爆发,什么回忆过去,什么想起爱和正义,我去你吗的吧!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疼痛和恐惧。

46 烈焰吐息

    我记得小时候看猫捉老鼠。

    是真的猫捉老鼠。

    猫捉老鼠更多是戏弄,我就见过猫追着老鼠穿过房间钻到里屋的床下,然后从床下再钻出来,再钻进去。

    猫儿一声不吭,老鼠更是没有一点动静,直到很久之后床下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猫儿不喜欢直接咬死它的猎物,就像现在的她。

    卡特拉娜就这么盯着我,我刚瞟了旁边的窗户一眼,就被突然袭来的一股虚无的力量顶到了墙上。

    “你怕了。”她的声音充满了蔑视。“你想逃了……”

    “但你今天……走不了了。”她说着就朝我举起了右手。

    此刻我脑子里能产生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个女人会魔法!她真的会魔法!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杀了我吗?现在发现自己的无能了是么?”她侧着身子扭坐在地上,毫不掩饰她劈开的双腿。“梅森!你该死!”她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显然没有戏弄够。可现在的我只能这么望着她,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张嘴说话。

    “你说话!”她咬牙切齿的一攥拳头一甩手,我的脑袋就像被人攥着头发一样地摔到了地上。

    “你不说了?听说你在监狱里不是挺喜欢说的么?对雷吉纳德说,对萨缪尔森说,还对你的狱友说。啊,对了,你的那些狱友们都死了……”

    我没理解而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都说我什么了你还记得么?你很喜欢在背后嚼人家的舌根子我说的没错么?”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我应该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然后让你慢慢死去。”

    听着她自言自语,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奋力一搏没有效果……我的尸体出现在哪我也就真的管不了啦。

    脸上黏糊糊的,眼皮上也沾满了流出来的血。“伟大的死神,我在召唤你,我是你的信徒,我愿意虔诚的献祭。”下巴掉了就只能在心里默念。“灵魂的收割者,冥界的统领,我在召唤你!我愿意分享死者的鲜血和挣扎的魂灵。邦桑迪……回应我!”

    我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跟这个死神联系了,从黑石山之后我的刀就变钝了。当然我也不需要再做更多凶险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了邦桑迪被我……冷落了。

    对,是冷落,不是遗忘。我怎么能遗忘伟大的死神!虽然它不是人类的神,但是它也曾帮助我收割兽人的灵魂。

    我需要它!

    但是并没有回应。

    当我被这个女人拽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温热。一股暖流从我的右手掌心开始蔓延。

    是邦桑迪?它为什么不说话?

    我心中又惊又喜,我在不断地呼唤着它的名字。可当那股力量从我的右臂贯穿胸膛连接心脏的时候,左臂就像过电一样猛地一抖,紧接着一下子甩了起来。

    我的左手一把掐住了卡特拉娜纤细的脖子,只是指尖包裹住她左侧颈部上的鳞片后更是死死的抠在了上面。

    其实那鳞片很光滑的。

    卡特拉娜大惊她一把攥住我的左手,想要给我掰开,但是我怎么会放手?这是我最佳的机会!

    跪在地上的我挥起右拳一拳砸向她的小脸蛋,只是那布满鳞片的左脸被我充满力量的左拳猛击一拳之后却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再一拳,再一拳。此时那种嘶哑的声音不在了,变成了女人的叫声。连续挥拳十几下,她的脸终于扭曲了,但是当她再一次扭过脸看向我的时候那种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按照常理,我此时的拳头感觉充满了力量,那力量让我有种可以砸碎任何人脑袋的感觉。但是砸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仅仅是给她的左脸来了个小装修,除了微微有点歪的脸跟嘴角流出的血之外我是一点都没看到有外伤。

    而此时的她眼睛里已经不是普通的愤怒,那是一种吞噬一切的目光。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她扭脸朝我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巴。

    那一声尖啸叫我的耳朵痛的要命,然后突然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看到了她嘴里的尖牙,还有牙上的血迹,但是一秒过后她的脸就迅速模糊扭曲了。

    我一下子撒开了手,当我感觉眼前模糊然后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眼睫毛都在抖动,就像被风吹的抖动起来一样,脸上的皮肤也抖了起来。

    只感觉我的身子往后倒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转着圈冒着金星,但是周围却一片寂静。

    完了!我要完了!

    这是最真实的想法。真的就是万念俱灰,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力量。她对我完全就是碾压。

    谁来救救我!

    就在这念头闪现的时候原本全身都懵了的我忽然再次感受到了趴在地上的真实的环境。我甚至感受到了时间,那个女人还没有继续攻击我。

    我想爬起来,这时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臣服于我,梅森,臣服……只有我可以挽救你的生命。”

    疑惑,不管如何处境现在首先出现的感觉就是疑惑。不是回答,没有回答,也没有作出任何判断,纯粹就是疑惑,“是谁!”

    但是这念头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答应或者反对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爬了起来,但是并不是进攻,而是抱着脑袋在地上爬了起来。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控制的,根本就是不由自主的……恐惧,就想着逃走。而且是那种被吓破了胆的恐惧。

    “不要杀他!”那个声音再次从我心底传来。“住手!”

    “你为何阻止!”这次在我心里传来的却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他为我献祭了自己。”那个声音从深渊传来。

    “你管的太多了!”女人愤怒的说。

    “他也是我的奴仆!”那声音说的不可违逆。

    “他在坏我的好事!”卡特拉娜咬牙切齿。

    “命运交汇了……才能绽放……最美的花朵。而你……就是他命运中……不可缺少的……成分!”

    “我不要被你利用!”

    “你一直在被我利用!你答应臣服于我,就要永远臣服于我!无可阻挡,无可违逆!”那声音传来叫我感觉我都要哭了。

    是的,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那种被摧毁的绝望和无法违抗的震撼,以及几乎将我搞崩溃的恐惧。

    那不是普通的害怕,是灵魂被动摇。

    不……动摇这个词完全不足以形容那个感觉,是摧毁!我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紧闭着眼睛就仿佛是一个害怕的小孩躲在角落里等待着噩梦结束一样。

    我真的希望这是场噩梦!

    “你只会低语!你什么都不了解!”女人的尖叫声变成了粗重的咆哮声,那声音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你和你的父亲都要服从我的安排,你只需要……服从!”

    “闭嘴!闭嘴!”卡特拉娜的咆哮叫我抱着脑袋滚到了地上。那是一种各种让人抓狂的纠结的恐惧的烦躁的感觉夹杂在一起的感觉,我感受到的是仿佛即将要精神错乱前的纠结与疯狂。

    “你这个无知的狂妄的女人,你该知道知道什么叫力量。”深渊里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可我的身上忽然感受到了寒冷,那是一种从嗓子眼到心口窝,从骨髓里蔓延到皮肤的寒冷。

    忽然,我感觉紧闭的眼睛被什么照亮了。

    是火!

    是火光!

    我以为出现了错觉,但是紧闭的眼皮确实阻挡不住那强烈光芒!我赶忙用手去阻挡那刺眼的光,我使劲扭着脸,可当我尝试着睁开眼睛之后我看到了火!

    是真实的火!

    地板在燃烧,墙壁在燃烧,我……也在燃烧!

    我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让我失去了痛觉,我就这么看着我的身体被火焰彻底包围。

    身上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腰里的武器被烧断了系绳掉在了地上。但是我竟然真的感觉不到痛!甚至没有火热的烧灼之感。

    我扭脸看向对面的卡特拉娜,她张开的大嘴依然在朝我喷射着火焰。

    她还会喷火!

    还是从嘴里喷火!

    忽然她闭上了嘴巴,我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然后是不可思议的恐惧。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火焰已经让我的皮肤变的焦黑,可我感受到的依然是寒冷!

    我想动,但是关节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我不是没有力气,我感觉此刻我还有力气的。但是不论我如何想要动一下依然纹丝不动。

    我看到了卡特拉娜的嘴巴在动,她在说话!但我听不到她说什么。

    紧接着她惊恐的脸变成了愤怒,那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了。那绝对不是人的脸!鳞片已经长满了她整张脸,脖子,胸前,胳膊!

    她是个怪物!

    我得跟瓦里安说她是个怪物啊!

    当她再次张开大嘴一股烈焰朝我喷来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的,完全完全……再也……看不见了!

47 虚空的召唤

    我……曾厌恶黑暗,我总是感觉黑暗里潜伏着什么怪物,它们躲在黑暗里叫我看不到它们,但是它们却能窥探到我。

    我……曾喜爱黑暗,我总是可以用它来隐藏自己。而且,在黑暗中总会有一些在光明中看不到的情景和事情发生。

    我害怕它,却又喜欢它,我厌恶它,却也依赖它。

    我知道……黑暗里有一个世界,它可以不存在,却也可以无处不在。

    即便再小的黑暗都可以是个深渊。

    只要……彻底失去光!

    最接近黑暗的经历不是在西部荒野的山洞里,也不是在什么监狱地牢中,更不是被埋在深深的地下。而是……每次梦魇来临时那种忽然之间的沉沦感,就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水包围着我的身体,将我淹没。而我只能慢慢的沉下去,越来越深,那种下沉感,淹没感才是最接近黑暗的感觉。

    而我现在终于尽情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或许这就是死亡。

    是的,那时的我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我在哪,更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失去了听觉,视觉,味觉,嗅觉,触觉。但我似乎并没有完全死透,或者说我已经死了此时只是灵魂!

    我不知道我在哪,周围不是黑暗,是虚无。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的虚无。没有温度,没有空气,没有颜色,没有味道,没有声音,仿佛一切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意识!

    忽然我回忆起了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感觉完全不像平时在脑子里像影像片段似的出现,而是一种单纯的回忆,我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可这种毫无感觉的知道却忽然演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变化!我感觉到了……不甘。

    这种不甘的感觉就像漫过洗手台的水,然后出现的是后悔,然后是……悲伤。

    悲伤……啊!紧接着就是如刀绞般的难过。

    我甚至不知道为啥难过!那种无法控制的难过叫我想要放声大哭。

    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感觉到悲伤?我感受不到我悲伤的原因。

    可等我哭够了,一种怨恨之感油然而生。

    那种怨恨的情绪就像点燃的山火般蔓延开来。憎恨!必须要憎恨!当憎恨膨胀到了极点紧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而那种无形的愤怒却无法发泄,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形体,没有力量,无法接触。

    当愤怒逐渐变成挫败感,那种烦躁代替了愤怒,当愤怒再次冲上心头并迅速湮灭之后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无力感让我对自己失望至极,那种失望压抑抑郁之感让我想到要毁灭自己。

    直到……我忽然感受到了那个来自深渊的声音。

    “靠近点,再靠近点……”

48 新的旅程

    诺森德的风犀利如刀,寒冷则是它的刀刃。

    风刮过大地,风吹过针叶林,带来了萧条与积雪,带走了生命与希望。

    这里从来不是人类该出现的地方,虽然人类的先祖就起源于此。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开那片海滩,自从战争结束后再也没有踏上过那片巨龙陨落的荒野,也不愿再走过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什么样的神在这永冻土地上修建那的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道路。

    然而现在我却要重新走过那里,往北,一路向北。

    我要去见我的老朋友,那个戴上了统御之盔的大公爵,那个在插入云霄的冰冠冰川上,坐在寒冰王座上的新巫妖王。

    能在这种荒野里生存的除了野兽就是不管是什么动物,那种只要是动物尸体就想方设法吞下去的秃鹫。它们没毛的脑袋却能顶得住这可以冻裂刀剑的低温。呵……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

    除了这些活的,还有死的。

    巫妖王是这片广袤大陆的主宰,至少统治一半以上的土地,尤其是那些被寒冰封印的地方。

    活的不归他管,活的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只要死亡,除非赶紧毁掉他的尸骸让他尘归尘土归土,否则它会在某天夜里或者白天某时从床上坐起来,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个时候他就不是他了,他就是变成了它,它便永远属于……巫妖王。

    不管在遥远的嚎风峡湾,还是在高入云端的北风苔原,即便在湿润的灰熊丘陵或是在温暖的索拉查盆地都是这样。

    当拥有智慧的人形生物死去之后他们善终的最佳方式就是毁尸灭迹。当然……这只是在我们的眼里,人类的眼里。

    可在本地那些维库人眼里,成为巫妖王的战士才是他们最大的荣誉。那时的他们认为自己有两条或者三条甚至更多次的生命,死亡对他们而言……只是重新开始的一种方式而已。

    而初次的死亡对他们而言不光意味着荣誉,更代表着他会更加的无畏,更加的勇猛,拥有更强地防御和更大的力量。此时没有了痛苦和怜悯,他们可以充分释放他们杀戮的天性。

    这群好战的,野蛮的,粗鄙的,狂暴的,恶毒的种族即便在巫妖王已经失败了之后也并没有任何的悔改。而当人类彻底撤出诺森德之后这群家伙则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当然现在的他们拥有了自己的信仰和魔法,他们彻底地抛弃了巫妖王,对现在的新巫妖王更是鄙视至极。甚至有段时间有些不怕死的家伙竟然去挑战这片土地的主宰。

    当然结果就是那些人如愿以偿的加入到了巫妖王的麾下并成为失去了脑子和思想的行尸走肉。

    他们一直在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们也曾到过那片被遗忘的海滩,结果可想而知。他们留下了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人,幸运一点的则极其狼狈的逃走了。从此再也没在这片荒原上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离开我温暖的小家已经有半个月了却依然没有走出这片荒原。并不是说这片荒原能大到竟然走半个月,而是这里被尼鲁布蜘蛛人和巨龙糟蹋的千沟万壑。往往要绕过一条沟壑就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而最危险的则是那些被寒冰和积雪覆盖的裂缝。

    相信我,那些裂缝都是吃人的。因为下面的蜘蛛人很喜欢新鲜的血肉。

    啊……我差点忘了,当我路过怨毒镇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还活着的……被遗忘者。

    这群家伙也是死人,只不过他们是拥有思想的拥有独立意志的死人。是脱离了巫妖王控制的活死人。

    我发现了那家伙的踪迹,他生活的痕迹,但是我没去打扰他。且不论这家伙究竟是被遗忘在这里还是遗漏在这里还是……故意留在了此处,这家伙的生命力还算顽强。

    活死人在这片几乎可以冻僵所有东西的土地上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做能量的支撑将和那些尸体一样会被迅速冻成冰块。

    怨毒镇背靠着群山,群山的北边曾经有我们的营地跟要塞。我不想回去看看那里现在是什么样了,那些回忆我才不要回忆,虽然我这一路上在不停的回忆。

    就像我前面说的那些一样。

    我刻意避开了那片群山,绕过了怨毒镇路过了巨龙的神殿。

    那里依然盘旋着巨龙,嗯……在白天的时候。当然晚上也会有不知道抽什么风的龙掠过漆黑的夜空。

    没错,漆黑。

    这里没有月亮的,这片土地真的是被遗弃的土地,连月亮都不愿意将光芒撒在这里。

    夜晚降临之后如黑丝绸般的天幕上只有可怜的为数不多的星星。

    那就够了,至少能辨别方向。

    巨龙神殿外的尸骸超过了任何一个地方,用遍地白骨形容有点夸张但是地上被秃鹫和野兽啃食干净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骨头真的很多。

    也会有特别巨大的骨头。那些我认识,有猛犸象的,有野牛的,还有……龙的。

    这趟旅程是我自愿的。我要去哪?啊……我要去冰冠冰川,去那找我的老朋友。

    我本不想理他的,永远都不想,但是自从见到布里吉特的亡魂之后我就被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给缠上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哈……关系就是我答应了救她一命。

    从见到她的那天开始,我开始隔段时间就去看她一次,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而是能一个交流的……亡魂让我正常了许多。

    我开始变得没那么爱自言自语。

    她曾经是血色十字军的最高指挥官,她板起脸来能让一群大老爷们连气都不敢喘。她英勇,无畏,杀伐果断,如果不是胸前的隆起你完全可以拿他当兄弟。不过前提是她不讨厌你。

    而现在的她已经抛弃了过去所有的威严,所有的架子,所有的面子。她会对我诉说她心里想的事情,她会向我诉说她过去的事情。

    当有十字军的幽魂想要偷听她的故事时我会立即赶走他们。

    这群亡魂应该并未对布里奇特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当然她也察觉不到它们在哪里。

    最后布里奇特说出了她的心愿。她想离开这里,或者死去。

    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不愿意亲手结果了她仅存的这点灵魂。为此她咒骂我企图激怒我,但是我有的是时间,于是我冷落了她好长一阵子。

    当我再次出现在她的城堡里时她假装生气的样子还真叫我有点不大适应。

    最终我答应了她的恳求,但是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没有用我只能试一试。

    在我离开前布里吉特哭的像个真正的女孩子,她虽然没问出来,但是我知道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不确定。

    她是在这片土地上征战过的,她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凶险,她期盼我能解放她,但是她不确定我能不能解放她。

    于是我踏上了这段旅程。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我想知道在卡特拉娜的屋子里我被火焰吞噬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49 天谴之门

    这片土地叫……龙骨荒野。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叫龙骨荒野。真的……

    在我印象中这片土地之所以叫这个名字的原因纯粹就是因为这里有五色巨龙各自的圣殿,矗立在荒野之中那绝对不是人能创造出来的通天圣殿。

    为啥要造这种玩意我也不知道。

    为啥造在这种地方我更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里到处都是骸骨,还有偶尔会白天出来但是夜晚一定会出来的怪物们。

    这里的黑的格外的早,比我的海滩黑的还要早,这不是错觉我敢保证。所以走了半个月也才到了这里。

    并不是我贪睡,这里没有合适的栖息地,能找到一个稍微背风的地方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了。而我更不敢点火,当然生火的材料原本也少的可怜。在这种地方点火纯粹就是找死。这是在当年进军天谴之门的时候我们的战士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火焰会招来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一种犬类动物。不是鬣狗,这种玩意的肉是臭的,不光肉是臭的,它们全身都是臭的,最要命的是这种玩意的嗅觉和听觉出了奇的敏锐。

    当年从这行军的时候队伍的后面和侧面会一直跟着这种家伙,它们会啃食我们剩下的骨头,还有一不小心落单的人。

    跟它们争抢食物的还有我说过的那种秃鹫,那种鸟的个头非常大,翅膀展开至少有两米。这群家伙比那种犬类动物要野的多,它们会在晚上士兵入睡的时候从天而降袭击他们。

    虽然它们无法将人抓走,但是它们会直接丛天而降上来夺取火上的食物和没吃完的带着血的食材。

    这也不算什么,荒野中还有一种庞大的怪物……猛犸象。这些大家伙一般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但是它们极其庞大的身躯会让人不寒而栗。

    是的,极其庞大!这种生物的体积超过了艾泽拉斯土地上的所有生灵。虽然不主动攻击但也并非脾气温顺,它们成群结队地游荡在这片土地上,攫取地上生长的一种特殊的植物作为食物。

    而我们则以它们为食物。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有那些讨厌的玩意跟着我们的原因之一。

    但问题是吃过几次猛犸象的肉之后,原本对我们视而不见的猛犸象就开始刻意躲着我们,有一些则会直接朝我们发动攻击,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这些生物是愚蠢的,没有任何智商可言的,但是它们毫不畏死,冲进队伍中就开始疯狂践踏。

    直到有一天我们见到了一头巨大到让我感觉它或许是猛犸神灵的猛犸巨象。那头猛犸象足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是被震撼到了。

    在它面前,弓箭,长矛刀剑跟此时我们手里的牙签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那场战斗我们损伤其实蛮惨重的。被这么一头怪物给踩死的人就达到了三百多号人。是三百多人!这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这还是直接踩死的,踩断躯体的还没有算到里面。应该叫踩碎……比如腿,这比截肢手术可利索多了,腿直接就被踩成了一滩肉泥。

    那场战斗我参加了,我的刀对它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要不是最后把火炮拿出来我们被踩死的人会更多。

    当然火炮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让这发狂的野兽稍微收敛一些,但是副作用就是招来了周围的猛犸象群。

    那场面真是一片混乱,最终那野兽是被魔法师给烧死的。队伍里所有的魔法师不管学成什么样都得上前来上几发。

    魔法……是好东西。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开始发现死人的秘密,当士兵战死之后一定要在火焰净化之后才能入土为安,否则他们真的是会爬起来咬人的。

    而此时我尽量离这群野兽远着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种跟它们差不多大的猛犸人是除了巨龙之外这片荒野里最恐怖的生物。

    它们不是巨人,虽然上半身是人形,但胳膊比我的腰还粗。这种生物一般都是三两成群的活动,而它们身边则一直跟随着一种类似于艾尔文森林那种狗头人似的生物,只不过比艾尔文森林里的大的多的多。

    这群小玩意会跟在那种猛犸人的身边,我见过死的,那恶心的脑袋上的那双小眼睛让我有点怀疑这么小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见东西。不过它们听力灵敏,而且嗅觉了得。在猛犸人没有捕食的时候它们会四处寻找地底下的玩意吃。

    这是我在这片荒原上尤其要躲得远远的怪物之一。

    猛犸人负责战斗,这群小家伙负责助攻。它们会像蚂蚁一样扑上去,围住猛犸象或者别的什么生物开始疯狂啃咬。当然它们的主要作用是在猛犸人吃饱喝足之后分食剩下的部分,然后留下一堆白骨。

    这群小怪物会将骨头上的肉啃的干干净净。以至于我几乎无法从它们啃过的骨头上取得一丁点的肉。

    这只是这荒野怪物中的一种,越往北走地上出现的玩意越恐怖。

    当时也得亏是好几万人一块出发,可能大家心理上就没那么恐惧了,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我只能躲着它们。

    你可以说我怂。呵……是啊,连只大耗子都给你吓的要蹦起来的人对我的批评我是一定会虚心接受的。

    这一路上还遇见了巨人,完全不同于印象中的巨人形象,它们不光个头大,而且还会魔法。我亲眼看到他们对猛犸人释放了法术。

    一道闪电闪过,被击中的猛犸人瞬间倒地,而持续的电流让周围的狗头人遭了殃。这群巨人是不吃猛犸人的,但是猛犸人身边的狗头人吃。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狗头人在发现它们的宿主已经气绝身亡后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其生吞活剥。

    而这群小畜牲最喜欢的部位是肝脏和心脏。它们扑上去最喜欢做的就是开膛破肚,这让我想起了一种用老鼠给人肚子开洞的刑罚。

    这群小畜牲就是那样,疯狂的啃咬猛犸人的肚子,争先恐后地想要钻进猛犸人的腹腔里抢夺肝脏。而心脏只有一个,为了争夺心脏它们一定会大打出手。

    当然最后的获胜者将独享这个比我脑袋都大的多的心脏。

    这种场景在这里见怪不怪,除此之外还有更离谱的,北边有一道无法跨越的裂隙,在这裂隙两边和裂隙底部竟然存在着元素生物。

    这叫我想起了当年暴风陷落后北上路过荒芜之地时遇到的情况,只不过这里的元素生物颜色是灰色或者雪白色,尤其是它们窝在雪里不动弹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

    可这群玩意可是会主动攻击人的!

    在这群元素生物旁边还存在着一些大石头人。面前的所有这一切除了叫我惊讶之外我只能感叹世界真奇妙。

    这段旅程对我而言很不友好,极其恶劣的地形,遍地的怪物叫我行进的非常缓慢,而寒冷其实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有在暴风雪来临的时候才会让我感觉很糟糕,其实也就是积雪会将我迅速埋在下面而已。

    我已经找不到当年进军的路线,能再次找到天谴之门纯粹就是运气。

    当我远远地看到更遥远的的西北方的天空发出淡淡的蓝光时我就找到了方向,冰冠冰川就像这个世界的极点散发着神秘的光辉。

    只要朝着那个方向就能找到当年征战过的地方。看到这我的脚步变得轻盈了起来,虽然积雪依然没过膝盖。

    五天前吃完最后一点冻肉之后我就再也没获得过食物。五天……你没听错,我已经有五天没吃食物了。其实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吃东西,或者说不需要像以前那样频繁进食。现在吃东西更多的是让我别忘记我还是个人……

    至少是个人样。

    这边的怪物野兽明显的少了许多,甚至越往冰川方向走出现的野兽越少直至完全消失。野兽是最有危险意识的,当它们发现……嗯……是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它们就会逃离这里。

    这前面就是死人的领地,亡灵天灾的领地。除非已经死了或者想死的,不会有什么生物愿意靠近这里。

    那片巍峨的群山逐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战争是结束了,但是这片被玷污,被毁灭,被杀死的土地却依然在燃烧。绿色的火焰依然在燃烧,蓝色的火焰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焦黑的土地裸露在外面,风雪刮不灭那邪恶的魔法之焰,能落雪的地方让这一片片黑色的土地显得十分斑驳。

    地势越来越高,那缓缓上升的道路让我再次回忆起了那段往事。越来越近,我看到了天谴之门!

    二十年了,地上的车辙印竟然还存在,路边不知什么原因丢弃的板条箱和木桶有些已经散了架,有些则已经沉入了泥土里。

    路边损坏的攻城车,手推车无不诉说着曾经的那段历史。

    我望向了西边,啊!西边的山坳里联盟的军队就曾驻扎在那里。我又望向了东北,那高高的山岭上库卡隆的兽人部队居高临下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我忽然感觉心激动了起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我仿佛听到了进攻的号角,冲天的怒吼。

    联盟军队整齐的军队齐步向着那座天谴之门迈进,齐刷刷的脚步声让大地都为之震撼。

    兽人从东北方的山岭冲下来的那一幕现在依然历历在目,是的……兽人们骑着战狼如黑色的潮水倾泻而下。我恍惚了,我仿佛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音,铠甲发出的声音,联军的怒吼声,和亡灵的嘶吼声。

    忽然感觉后脊背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朝前一猫腰猛地扭身一看!一个亡灵举剑朝我脑袋上砍了过来。要不是躲的及时我的脑袋现在已经滚到了地上。

    此时此处的地面上已经没了那么多积雪,我就地一滚抽出了腰间的武器。

    面前的亡灵士兵已经没有了眼睛,两个空洞的眼窝子里早已没了眼珠,但是我真纳闷它是怎么看到我并发动攻击的。

    它的脸已经完全枯萎,暗黑色的皮肤就像贴在窗户上几十年已经破损发黑的窗户纸。它的鼻子也已经消失了,破损的嘴巴露出了为数不多的几颗牙齿。

    它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支箭,贯穿而入。这家伙是被射死的。

    它身上的盔甲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代表着联盟的蓝色污浊黯淡到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它身上的肌肉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但是在它的骨架之间闪耀着丝丝的蓝光。那是巫妖王的赏赐,这些家伙还能活动的原因。

    躲过一击我手里的战锤重重地砸向了它的脑袋。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杀亡灵天灾了,原本以为这一锤能砸碎或者将整个脑袋直接砸下来,但是我真的是忘了,这玩意的脑袋跟活人的一样,可结实了。

    至少是没砸飞掉,锤头重重砸在它的头盔上,“噹!”的一声。它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但是猛地一下又正了过来。

    这就是亡灵天灾跟人类士兵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

    如果是人类,这一下已经倒下了,但是我面前这个眼珠子都没了的亡灵竟然受了这一击之后只是调整一下平衡。

    格挡,反击。接下来我的锤子砸向了它的手掌。这一下成功了,它的掌骨被我砸碎了,它手里的剑应声落地。

    左手里的剑朝着它的胸口捅了进去,我知道这没用,当我将它推了出去我扬起的锤子砸向了它的锁骨。锤子砸碎了锁骨,砸断了它的颈椎。

    当我将它的脑袋从它的脊柱上硬生生地砸下来后这玩意才彻底不动了。

    当年的那场战斗就是这样的。

    每一步都沾满了鲜血。

50 行尸走肉

    我端详着这个变成亡灵天灾后最终被我砸掉了脑袋的人类士兵的脑袋。

    哼……

    骨骼缝隙里的蓝色光芒飘散在了风中,或许现在的他能够安息了吧。我扭头看了看地上他那柄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双手剑,剑刃已经黯淡了,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生命还有希望。

    他的尸骨上没有铭牌,不知是遗落在某处还是已经被人捡走了。但是此时我无法得知他的名字。

    很抱歉,英雄,我能够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希望你安息吧!

    捡起他的双手剑我拿在了手里,虽然没有生锈但是剑刃确实就如同死了一般不再锋利没有光泽。但是我还是捡在了手里,然后提着这柄废剑慢慢的往那高高在上的天谴之门走去。

    沿途的亡灵天灾士兵越来越多,有人类,有精灵,有血精灵,有巨魔,还有兽人和……牛头人。矮人的尸体也在其中,可最让我感觉瘆得慌的则是偶尔出现的侏儒。

    那小小的身躯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们的个头就像一个个小孩子,安静的蹲在那。这些小东西是唯一不会到处乱逛的亡灵。

    为什么可怕?

    是因为他们总是躲在木箱后面,倾覆的车辆后面。等我靠近的时候它们会突然从后面冒出来。

    那张蜡黄带着点白的小脸蛋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们不再会说话,只会张开嘴巴对着我嘶吼。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冥河娃娃。

    当然这个名字只给那些女性侏儒使用,如果遇到男性侏儒我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脑袋。这个名字放在那些长着胡子的男性侏儒,尤其是那种长着两撇胡子或者络腮胡子的我绝对会对他不客气。没别的,只是觉得不搭。

    越往前走,死亡的气息越重,虽然过了二十年了,但是皇家药剂师协会投掷的炸弹留下的气味依然挥之不去。

    这里的土地跟刚才就完全不一样了,被烈焰烧过的泥土和砂砾呈现出了另一种特殊的形态。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当然那些结晶的沙土里还有被烧成焦炭的人类士兵的骸骨。

    呃……也有兽人的。

    那些死尸发现了我,但是他们并没有急匆匆的朝我奔来,这跟当年的情景完全一样。

    亡灵天灾军团里的士兵有好几种类型,这种行动缓慢的亡灵天灾一般来说都是拿来当炮灰用的,它们在人数上往往很占优势,或者占绝对的优势。它们会用人海战术向对手施压,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它们胜在人多。

    这种是最低级的亡灵天灾,在冰冠冰川山脉深处有亡灵天灾的复活场,那里也是试验场。这种类型的亡灵在那里跟下脚料差不多。

    为什么这么说?下脚料是什么?

    我说了这是最低级的士兵,它们往往缺胳膊断腿,甚至整张皮都被扒了下来只留下了一具骷髅骨架。用它们身上的部位拼接出来的怪物是亡灵天灾里的战力担当。

    没错,就是天灾军团里最恶心的一种,名叫憎恶的缝合怪。它们是用巨人的骨架或者比较高大的生物的脊柱做主干然后用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玩意的血肉器官拼接缝合然后施以魔法将其复活过来。

    那些玩意的体格普遍很大,两米半到三米的高度是为最常见的高度,当然也有更大的。

    这些玩意的肚子里被缝合了什么玩意只有制造它的人知道,但是我想制造它们的人最后应该也不知道都放了些啥了。

    有些憎恶会喷射苦胆汁水,有些喷射毒液,有些则是有腐蚀性的液体。其实这些个憎恶里面能喷射苦胆汁的憎恶要比喷毒喷酸水的要高级,当然数量也更稀少。

    我为什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还亲眼见过它们是怎么制造的。

    这群玩意除了会喷射之外还有极其恐怖的破坏力,它们有些身上会镶嵌着铁甲片。

    因为它们的力量足够大所以这群玩意在冲锋的最初是要肩负起承受最大攻击的作用的。

    远处的一个憎恶朝我看了过来,但是它并没有扭动它那不是硕大而是巨大的屁股朝我奔来。它们的行动并不迅速,主要在于势大力沉。

    那家伙手里拖着一面铁盾,那盾牌足够大,足够宽,虽然不是很厚但是防御的范围已经相当恐怖。除了手里的盾牌它们的武器则是斧子或者钩子。

    在普通人眼里钩子这种玩意怎么能当武器,那是你见识少啊!它们手里的钩子……个头非常大!我见过的钩子最基本的尺寸得有二十多公分宽。

    钩子的尖端其实并不锋利,但是那是一个实心的铁疙瘩做的。我曾经掂量过,那玩意大概的重量得有十五公斤左右吧。

    或许你对十五公斤的铁钩子没什么概念,一会看看你家盛水的水桶吧。所以那玩意抡起来其实不是为了勾步兵,主要是针对骑兵和阵仗中的关键单位。

    说到这事……在天灾入侵银月城的时候,两三个憎恶就能摧毁血精灵的一支三十人的骑兵部队。这不是我瞎说,亲眼所见!

    而它们身上从来不是一条钩子,还有一条钩子跟刚才那个不同,这个纯粹是为了勾人用的。这个钩子不是独钩而是像爪子一样的三指勾或者两指钩,而且这种钩子个头比那可是小多了,从它们手里甩出去之后勾不过来也能扯下一块肉。

    我盯着远处的那个憎恶,那个家伙硕大的脑袋上缝合的线疤非常清楚,而且做缝合的这家伙的手工技术如果让我给他打分我只能给打二十分。

    那憎恶的脸给缝歪了,而且歪的脑袋都正不起来,歪着脖子瞪着我。那一个大一个小的眼珠子就像硬生生给按进脑袋里去的一样。

    因为没有眼皮的包裹所以那感觉就好像随时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丑陋这个词完全不足以形容它的样子,我认为说丑陋都是在美化眼前这个怪物。

    它只是瞪着我看脚下并没有行动。

    自从初代无巫妖王死后,这些暴虐的怪物似乎变的温顺了不少,至少不是见着活人就跟狗见了屎一样飞奔过去问一问舔一舔尝一尝。

    见它对我似乎没有多少敌意我心里是挺高兴的,如果那玩意真对我动手……

    说实话!

    我只有逃跑。

    我不是莫格莱尼,我也没有神器,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向他那样获得一柄神兵利器。唯一算是一柄比较好的武器还在……黑石山上丢了。

    周围的那些低级亡灵已经朝我慢慢走了过来,这群家伙是没有脑子的,它们的脑子估计都给那些恶鬼缝合怪们用了。

    刚才那个没有眼睛还朝我攻击的亡灵……你应该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珠子去哪里了。

    这群家伙行动迟缓,呵……也没那么慢。它们无畏无惧,没有感情,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只是找到一切生者然后撕碎他们。

    我手里的长剑成了最佳的武器,这一米二长的剑身能让它们跟我至少保持一步外的距离。我不断的腾挪躲闪然后不断地观察那个依然在注视我的憎恶。

    就在我切掉一个亡灵的脑袋躲闪过右边朝我抓来的另一个亡灵之后,忽然从旁边的一条沟里蹿出来一个侏儒。

    因为个子小所以我只顾着看那俩亡灵眼睛的余光就没有扫到蹿出来的小玩意,结果那玩意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当我的左腿发现有个玩意抱上来的的时候我心里一惊,但是右边那个亡灵朝我抓来了,我本想一躲一拧身就往后撤几步出去,但是那玩意抱住了我的腿就不撒手了。

    我的剑还没调过头来的时候那小玩意朝我的大腿上“吭哧!”就是一口!

    疼,当然疼,呃……其实也没那么疼。

    那小玩意真就跟条不大点的野狗一样扑到我腿上就开始不愣着脑袋妄图从我大腿上撕下一片肉来。但是此刻的我只能忍着它贴着我的腿疯狂的咬着。

    其实吧……真没那么疼,真的。不光是天冷的原因,我穿的也厚。不过呢要是单纯咬住一大片肉那是不会很疼的,可要是咬住这么不大点,那种疼痛就强烈的多了。

    这侏儒的血盆小嘴啃到我的大腿上后其实并未完全咬穿我的皮裤。当并不严重的疼痛传来的时候我选择了先弄死朝我抓来的人类亡灵。

    已经没有了足够的举剑挥砍时间,于是我一压腕直接将剑尖挑了起来,而站起来的剑尖朝着它的已经干枯的嗓子眼捅了过去。

    剑捅穿了它干枯的皮肤,从咽喉处直接插到了上颌骨面上。那家伙被我一剑顶住,我这才腾出来了两秒想要甩掉腿上的玩意。

    可是腿上那玩意不光不松口还不松手。拧了两下膝盖没给它甩下来我双手一用力那剑直接擦着那亡灵的上颚顶在了他的脊椎上。但是剑尖一打滑,脊椎擦着我的尖刃朝我滑了过来。

    见状我直接撒手了,左手一把朝它前胸处推去,将它推了个趔趄,但是它朝我抓过来的干枯的手指却撕破了我仅有的一件衣服。

    新巫妖王的仆从似乎并没有学会礼貌啊。

51 福祸相依

    我并不是不想砍瓜切菜般的弄死它们。

    你是不是很好奇?

    你是不是听人说只要毁坏这些僵尸的脑袋它们就会死?

    我想告诉你的是……某些是的,但是这里的不是!

    他们要么没脑子,要么压根就不需要脑子。这群行尸走肉跟需要解剖重新组装的缝合怪以及某些高等的死亡骑士完全不同。

    它们不是用脑子来操控,而是……魔法!

    就是它们身上那些蓝莹莹的像丝线,像流水一般的缠绕在他们胸腔及骨骼之间的魔法能源。

    在当年,这群家伙身上的魔法能量极其充沛,充沛到联盟军跟部落军单纯为了冲到天谴之门下面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是极大的……代价。

    要么将其击碎,要么是一斧子砍掉它们的脑袋。而不是单纯的破坏。

    将面前的行尸推了出去,我手里剑的剑身就搭在它的肩膀上。如果这是个有血有肉有生命能呼吸身上是温热那种生物,我的尖刃只需要一拉他脖子上就会喷出一股殷红的,冒着热乎气的鲜血。

    但是这显然不是啊。

    要是腿上没那玩意我起脚就能直接将它踹倒,但是现在腿上抱着个这玩意,我只要一抬腿一定会被它拽倒。

    现在手里的剑已经没有了一点用处,我的右手直接撒开了剑柄,迅速从左侧腰间抽出了一柄斧子。反手直接朝着它的脑袋抽了过去。

    斧刃一下子砍掉了它的下巴,我一拧手腕斧子又抡了回来。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砍到了它的颈椎上。

    它的颈椎断了,那脑袋朝后歪去,左侧颈部的皮被我割断了,但是颈部右侧的皮还连着呢。

    那脑袋被连着的皮拽着耷拉下来的场景真是……啧……

    那行尸倒在了地上,我扬起斧子朝着腿上的侏儒砍了过去。

    那侏儒估计是中了狂犬病毒,当我将它的脑袋砸碎了,它也终于松口了。只不过我的皮裤竟然被咬破了个洞。

    真是好牙口!

    我将指头伸进破了的衣服口子,里面还有两层,没咬透,但是皮肤上有牙齿印是必须的了。

    我转眼看向那个憎恶,它依然没有动,但是那憎恶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些恶鬼。

    那些生物……呃,不能叫生物,那些怪物聚集在了憎恶的身旁。这种怪物是这个地方算是数得着的讨厌至极的玩意。

    它们也是被缝合的,但是它们不需要衣服,不需要御寒,甚至身上连一丁点的防护都不存在,但是并不妨碍这种玩意是这里跑的最快的,最灵活的怪物。

    它们的脸上除了眼睛没有任何其他的器官,而那仅有的眼睛大的让你会怀疑那得是什么样的生物才有如此大的眼睛。

    而最让人感觉可怕的是那不是一双而是一只眼睛,立着的……大大的!眼睛!

    创造它的人估计没有考虑到这么大的眼珠子该怎么保护,是的!除了眼珠子,创造者忘了造眼皮了!

    这种玩意叫恶鬼,当年的纳克萨玛斯城堡里这种玩意的数量相当多。

    多到让你感觉头皮发麻!

    而这些玩意能跑,能跳,甚至是攀岩!它们非常灵活。

    攻打天谴之门的时候这些小玩意真是没少给士兵们添麻烦。

    那一只只的大眼睛全都盯着我,甚至有一只爬到了憎恶的肩膀上。这个情形真的是挺渗人的,我一直感觉它们似乎要对我发动攻击。

    收起斧子我将地上的剑重新捡了起来,腿还是有点疼的,于是我拍了拍大腿上的伤口处朝着跟恶鬼相反的方向移动。

    此时我心里在咒骂坐在那一眼望不到顶的寒冰王座上的伯瓦尔公爵大人。呃,不,现在应该叫巫妖王大人了。

    等我上到顶上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这一路上他的仆从们是怎么回事。

    我一路砍一路走终于走到了天谴之门安加萨之前,那黑色的城墙除了叫我感觉压抑之外那离谱的高度让我抬头仰望的时候有种窒息感。

    而大门就这么敞开着,那宽阔的大门台阶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恶鬼,它们的姿势和感觉就像农村坐在路边晒太阳的人。当然是在不看它们的脸的情况下。

    我还记得这个地方,我怎么能忘!

    就在我脚下的这个地方,倒下了数不胜数的英雄。

    有一个人已经登顶成为了新的巫妖王,而还有一个部落的英雄也倒在了这里,他就是兽人族萨鲁法尔大王的儿子……小萨鲁法尔。

    他就死在我站的地方,它的战斧磕在巫妖王的剑刃上碎了一地。他的盔甲在巫妖王手里那柄神器面前就像豆腐一样柔软的一捅就破。

    巫妖王用那柄象征着亡灵天灾的符文剑霜之哀伤终结了小萨鲁法尔的生命,但是巫妖王却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他还顺带着俘虏了小萨鲁法尔的灵魂!

    要不是被遗忘者中的激进分子从山上向所有人投掷病毒炸弹,或许……

    唉!

    那个叫普特雷斯的大药剂师的确给联盟和部落以致命一击。它向我们投掷的炸弹消灭了百分之六七十的联盟和部落军队,这里面包含了当场逃出去后依然感染而死以及被传染而死的人。

    他应该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是在另一角度来说……

    这话绝对不能在公开场合说……

    他……对击溃巫妖王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是的,他的炸弹伤害到了我们的人,但是也同样消灭了亡灵天灾……以及伤到了巫妖王!

    我可以换一种说法,这话如果被洛丹伦暴风城或者奥格瑞玛的某些人听到估计会当场暴怒,但是现实就是这么回事!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的袭击其实保全了一部分人还能活着。

    当时大军进攻天谴之门……我刚才也说了,根本就不是很顺利,并没有出现什么摧枯拉朽的场面,库卡隆兽人的黑铁狂潮确实蛮壮观的,但是面对黑暗之门前几乎遍地都是恶鬼行尸的时候硬冲进去是极其愚蠢的。

    小萨鲁法尔死得其所,我很敬佩他,很尊敬他,但是他真的是冲的太靠前了!

    太靠前了!

    伯瓦尔的军队牵制住了大批的天灾军队,最初小萨鲁法尔带着人从山上冲下来的时候我是蛮高兴的,但是这个年轻的兽人不知道是对目前的战况判断失误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点认识不清。

    其实当时他带着库卡隆兽人骑兵拦腰截断亡灵天灾的军队左侧部队就可以了,但是这家伙冲进来拦腰截断成功了,但是紧接着他带着大批骑兵从乱军中冲了出去。

    这也无可厚非,但是他立即做出了最坏的决定。他带着骑兵直接冲向大门。

    门前的亡灵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但是这个愣头青小子显然觉得他的骑兵对这群骷髅就是一个碾压。

    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冲着冲着就冲不动了!

    我不知道伯瓦尔有没有在战前跟兽人部队交流协商指定战术,我不属于伯瓦尔的军队所以我不知道。但是当我看到小萨鲁法尔冲进天灾军阵中的时候我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当然我也骂他了,我骂他蠢货。

    联盟军队见状猛往里冲,但是被包围在天灾军队中央的兽人骑兵成了孤军。

    我们真的是冲不进去,小萨鲁法尔也为他的莽撞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反正那群兽人骑兵一定是凶多吉少,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外围的火炮不敢朝着小萨鲁法尔射击,但是朝着旁边的天灾军队开炮就跟往池塘里扔小石子一样,溅起的水花感觉还没个屁有劲呢。

    而巫妖王也终于出来了,这不能叫姗姗来迟,巫妖王面对鲁莽到找死的兽人骑兵应该早已经饥渴难耐了吧。

    而巫妖王从天谴之门走出来站在那高高的台子上时,所有的天灾士兵发出来的狂吼说实在的……我能瞬间感受到这一声咆哮对我们士兵的影响。

    真的!

    天灾军队身上散发出来的蓝光瞬间高涨,我当时真的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温度一下子降低了非常多。

    伯瓦尔当时是想去救他的,但是巫妖王已经朝兽人走去。

    兽人有个优良传统,叫……玛克戈拉。但是这个仪式在这个地方根本不算数!

    巫妖王才不会在乎你们那什么光荣传统,才不会在乎你们的荣誉。他也是这么做的。

    恶鬼们就像翻腾的黑色浪潮,就是一下子涌上去的,骑兵们瞬间被淹没了。刚才还意气风发,豪气冲天的库卡隆狼骑兵团没了……

    小萨鲁法尔的尸体其实根本就没捡回来,但是它的武器在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被发现了。碎的不像样子。

    有点说远了。

    小萨鲁法尔死的壮烈,死的突然。巫妖王的出现直接将天灾军团的战斗力拉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如果没有大药剂师普特雷斯这个搅屎棍子朝战场上扔毒气,弄伤了巫妖王逼退了它,瞬间歼灭了大量的天灾士兵。按照原来的发展,伯瓦尔公爵和所有这一批联盟部落联军将全军覆没!

    当然,永远记住,这些话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说。如果你不想被关起来的话。

52 冰冠堡垒

    这座雄伟的天谴之门其实只是这座冰冠堡垒的南部入口。这座城堡巨大到没有哪个词语可以形容出它的伟大。我说的是它的规模。

    我感觉即便是矮人也创造不出如此庞大的建筑,铁炉堡,巨石水坝,格瑞姆巴托的规模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就连黑石山的建筑群在它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这片土地上并不缺乏巨大的生物,但是那些玩意儿至今为止都没有进化到找个东西遮挡一下身体的能力,更别说建造这样规模的建筑了。

    穆拉丁·铜须跟布莱恩·铜须两兄弟是最初来到这里的矮人,当然他俩没有到过这里,穆拉丁死在了某处的冰原上,他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而布莱恩·铜须对他哥哥的死表现的相当淡然,我是这么听说的。他的志向不在于杀戮而在于探险,去这个世界上所有他没去过的角落发现他感兴趣的东西。

    战争结束后不久布莱恩带着他的新奇发现离开了这片土地,后来他有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他。

    这座城堡大概是创世之神建造的,因为这里原住民粗犷的建筑风格和穿衣习惯根本就造不出这种大气却不失细腻的城堡。

    这是我第二次从这里走过,第一次没踏进这座门却是从这座门里走出来的,这算是第二次。

    自从巫妖王被杀死我们离开这里这座大门似乎就再也没关闭过吧。风将雪花吹进了大门,我从那些呆呆地坐在台阶上的亡灵士兵身边经过迈进大门的那一刻就听到了萦绕在耳边的哀嚎声。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那些亡灵依然坐在那只是全都扭着脑袋看着我,就像回乡进村时村口的那群人注视你的情景一模一样。

    进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的积雪干干净净,我感觉那颜色有点不正常,我有点分辨不出这究竟是白色还是稍微带着点淡淡的蓝。

    雪上没有一丁点的印记,而我是第一个将脚印印在上面的人。

    穿过越来越黑又逐渐明亮的走廊,我进入了一座大厅。大厅里比外面还要寒冷,虽然这里没有风。这座简单的大厅举架非常高,十几米是绝对有的,以至于柱子上火盆里微弱的蓝色火焰不能完全照亮那穹顶上的雕像。

    那蓝色的火焰轻轻的跳动着,但是那颜色无论如何都让人感觉那火焰是冰冷的。我没有隐藏脚步声,原以为这么宽广的大厅里我的脚步声不会传很远,至少没有回声吧,但是我错了,这寂静到呼吸声都有点刺耳的地方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很快暗影里不断传来铠甲发出的摩擦声,甚至骨骼活动时发出的咔吧咔吧声。我没有理会那些不知道已经沉睡了多久的亡灵士兵径直往前走去。

    我并不担心这群磨磨蹭蹭的家伙围上来,我的到来巫妖王大概已经知道了。

    耳畔的声音一直不断,仿佛在哭诉,又似乎在哀叹,我听不清那模糊的声音里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想听清。要不是这声音捂上耳朵也能听到我真想把耳朵塞上。

    大厅的尽头有左右两条通道拾阶而上,我沿着通道慢慢的往上走去。我知道这里很大,但是这次一个人从这里走竟然让我越走心越慌。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在我们人类建造的城堡里是几乎不会走错的,不光是因为人类根本就造不出很大规模的建筑,而且人类造的建筑并没有像这个一样看上去基本都是一模一样的。当然了,这里也更黑。

    自从进到这里我便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就仿佛走进了一个无限的循环里,一直不停的徘徊。

    那年我们攻破了这座堡垒的城墙,当然是从天谴之门战役失败之后重新从这个堡垒的另一面攻进来的,那时候这里面还满是活死人,巫妖王召集他仅存的军队做最后的抵抗。

    当时的巫妖王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将领和军队可以调动,当时这个城堡里除了疯子就是怪物。

    普崔希德就是这个城堡里最大的疯子。

    他跟一个叫诺斯的家伙还有一个叫希尔盖的极其肮脏男人是这场瘟疫的推波助澜者。只不过诺斯还活着,虽然已经没有了心。而这个叫普崔希德的所谓教授到死也没给自己搞到一个可以让他舌头别这么一直耷拉在外面的铁下巴。

    或许他认为这样很帅,很有个性。

    他将不知道是哪个缝合大师制造的两个丑陋到极点用怪物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奇葩的玩意赋予了生命,并且在那俩玩意体内注入了大量的毒气跟毒液。

    抛开他作品的危害性不谈,这个家伙制造的玩意除了臭就是恶心,毫无美感!可以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的两只宠物狗带着粉红色的丝带做的蝴蝶结,身上挂着叮当作响的金银饰物。

    不知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士兵摸走了那狗身上的钱币,祝他……健康长寿!

    这俩狗还稍微正常那么一点,至少能看得出那是俩狗。而他制造的那些跟屎一样的软泥怪爬满他的研究所的景象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有绿幽幽的,也有灰不拉几的,还有黑乎乎的。那些半透明的玩意从地上蠕动着并留下一条痕迹。

    那已经不仅仅是恶心了,简直就是变态。

    就连猪都知道不要在自己睡觉的地方拉屎!

    转悠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找到了通往那个心心念念的并咒骂了一路的普崔希德教授研究所的路,当然我不是真想他,而是……通往他研究所的那个地方也通往冰冠穹顶。

    只要从这走上去就是冰封王座,伯瓦尔现在应该依然坐在那个座位上吧。

    但是这条道并不好走,最主要是长!不光非常的长而且很陡峭!这条道就像一条盘山路,而已经露在外面的台阶上落满了积雪。

    没有扶手,只有贴着墙边慢慢往上走,并不宽而且高矮不一的台阶上的积雪将整条道覆盖成了一整个斜面。我往下瞅了一眼,就再也不敢往下看。

    我走的很小心,用手里的长剑一边试探着一边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慢慢的挪。

    我发誓再也不来这个鸟地方了,这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连鸟都没有的地方。

    一路提心吊胆,我也数不过来究竟转了多少圈了,等我终于看到要到达顶点的时候我忽然就有点后悔了!

    我没敢往下看而是扭头看了看身后印在厚厚的积雪上的脚印……

    这他吗的……要是往回走还不定得走到什么时候呢!

    我终于踏上了这个大平台,这个巫妖王专属的地方。可是有意思的是这个地方的雪竟然没有台阶上的厚。不过此时我站在这心里真的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就像雕像一般的死亡骑士睁开了眼睛。这群家伙的身上也是落满了积雪,合着平时他们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的站在这。

    或许是出于职责需要,这些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家伙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我看向远处那高高在上的王座,浑身黢黑的巫妖王斜着身子坐在那。

    我本想叫他一声,但是距离实在是有点远,我刚伸了伸手就把嘴巴闭上了。眼瞅着那些死亡骑士朝我走了过来,我心里有一百个不爽。

    我端起剑来,猛地戳向一个走到我近前的骑士胸前,剑尖碰到他的胸甲发出噹的一声。我使劲一推它将它顶了回去。

    到了它主人面前了,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在底下的时候主人没在旁边,弄死也就是弄死了,可是现在主人在上面坐着呢。

    我还不想就这么不给他面子,但是这群死亡骑士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全都朝我走了过来。

    这种铠甲装备的亡灵士兵都是精锐,单纯看他们完整的脸就看得出地位,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空洞无神的。

    眼见这群家伙围上来似乎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于是我决定也不跟他们客气了。可是我的剑真的是老了,在跟他们的剑磕碰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了我剑的尖刃上被磕出了口子。

    而剑斩向他们的脑袋后也应声断裂。实在没办法我这才掏出了我的武器。

    这群家伙并没有下死手,这我感受的出来,他们跟以前的亡灵天灾有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换了主人之后没有工作热情了还是他们是在座位上坐着的那位的授意下跟我耍耍。

    可即便是这样也终于把我惹急眼了。这样对待客人的主人非常没有礼貌!

    想到这我也就不跟他客气了,抡起锤子猛击这群喽啰。可等锤掉两个脑袋,将一个的双臂敲碎,砸断一个的双腿,将一个拦腰斩断之后座位上的那家伙应该是感觉到不妥了。

    围住我的那些个死亡骑士不再朝我围攻而是慢慢朝四周退了回去。

    我抬眼看了看王座,伯瓦尔依然拧着身子用手托着下巴盯着我,毫无变化。

    这家伙自从死了老婆之后变得越来越欠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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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战纪介绍:
战火为何而燃?秋叶为何而落?
天性不可夺,吾辈心中亦有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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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不休而祸不息,吾辈何以为战!艾泽拉斯战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艾泽拉斯战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艾泽拉斯战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