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她后面的位置
最后高昱经过程也的“提醒”还是决定让大家按照成绩排座位，他前段时间在成河的学习中就发现有几个班是按照成绩让大家选座位的方法来激励大家学习，虽然按成绩选座位可能太过自由，但感觉会更激励大家。
于是高昱在大课间宣布了这件事。
“同学们，是这样的，咱们一会大家就站到外面去，然后我按照成绩叫大家的名字，然后依次进去教室站到你想要的位置上。”
于是就出现了六班外面的走廊上挤满了人，大家都吵吵嚷嚷的在和同学商量座位。
“你要坐哪？”程也趁着人都还没出来完问周稚水。
“还坐原来的位置。”周稚水指了指原来靠窗的位置，“还跟小景做同桌，她刚刚跟我说了。”
“那我呢？”程也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他的眼睛，周稚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语气好像有点委屈。
“你想跟谁坐一起就跟谁坐一起啊！你想坐哪就坐哪啊！你可是第一唉！”周稚水手里揪着程也的外套角，歪着头想去看他的表情，却被程也扭过头躲了过去，“你是不高兴了吗？想跟我坐一起？”
程也半响没有说话，就在周稚水忍不住想转过头去的时候听见微不可闻的一声。
“嗯。”
程也又怕自己声音太小，周稚水听不见，于是重复了一遍。
“当然想跟你坐一起啊！但是你已经答应陈景宜了。”
“而且，而且……”
程也说着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而且老高肯定不会让咱们两个坐一起的。”程也没说出来的话周稚水说了出来，也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那你就还坐现在的位置嘛！你和宋好相处的不也还不错，而且最后一排也方便进出。”
“我再想想！”程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叹气，即使高昱同意了换座位的事情也不可能会让他们两个做同桌的，只能看看坐在哪离她更近一点了。
“程也，来，进来选座位。”高昱把所有人都赶到走廊，然后去办公室拿了这次考试的成绩单。
“怎么站在那么后面，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程也穿越拥挤的人群到达前门花费了半分钟的时间，还被高昱小小的埋怨了一下，“行，你进去选吧！”
程也进了教室，站着没动，正等着他选完座位叫下一个人的高昱忍不住催促他：“这么纠结吗？快选一个吧！”
程也在高昱的催促下在周稚水后面和隔了过道的位置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周稚水后面的位置。
“来，周稚水，到你了。”高昱冲着周稚水招招手，“你也是，跟程也一样，怎么不先往前站一点？喊到你才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一点都不知道着急。”
周稚水进教室的时候才发现程也选择了她后面的位置，周稚水觉得有些好笑，这虽然不是她同桌的位置，可也一样离得这么近，也不知道高昱会不会再将他们两个调开。
二百八十七、笑一个
换座位的事很快就完成了，陈景宜顺利的坐在了周稚水旁边，毕竟她们两个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是同桌，大家都知道，也没人会来和陈景宜抢周稚水同桌的位置。
而程也旁边的位置倒是一直到最后，是宋好坐下了。
“唉，怎么没有人选这儿啊？这么好的位置。”宋好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笑，他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他可是和第一名坐的同桌，而且没有人和他抢。
“程也那生人勿近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人想跟他坐吧！”陈景宜倒是看出来了原因，程也转学来也快一学期了，可实际上很少和班里其他人交流，而且一张脸除了和周稚水说话的时候还总是冷着，除了他们几个，谁会上赶着跟他做同桌啊。
高昱站在讲台上往下面的新座位看了一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还行，那就等到放学就这么换吧！”
目光又从后面往前看，看到程也坐在周稚水后面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就和周稚水单纯无辜的眼神对上，高昱抿了抿嘴认真考虑了一番。
既然周稚水都和自己保证过了没有谈恋爱，而且也知道他们两个是从小认识的朋友，那坐个前后桌应该也没什么吧！
高昱在心里思虑几秒也就释然了，就先这么坐吧！自己外出学习的报告还没整理完呢！今天就要交了，先回去整理报告吧！
晚上晚自习下课班里就开始叮叮当当的响，每个人的桌子凳子都坐习惯了，好多人都不想换桌子，于是带着桌子凳子拖家带口的搬，于是换位带着自己的桌凳已经成了习惯，而不需要动桌凳的周稚水在班里还碍事，只好抱着两个人的书包在教室外等程也。
等程也出来的时候周稚水已经蹲了好一会了，甚至眼睛耷拉着都快要睡着了。
“只只？”程也蹲下来伸手在周稚水面前晃了晃。
“嗯。”周稚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然后把书包递给程也，“你搬完了？”
“嗯，咱们回家吧！”
“嗯。”周稚水边应还边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这么瞌睡？今天中午没睡觉？”程也看着眼前因为打哈欠还挤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的周稚水，忍不住上手把她眼睛的泪滴给擦掉。
“嗯，今天中午没睡觉。”周稚水微微点点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中午的时候在看数学错题本，不是快期末了吗？错题本好久都没看了，这几天得看一看。”
程也看着嘴角下垂的周稚水忍不住上手把她的嘴角往上提了提：“别叹气了，给哥哥笑一个。”
周稚水伸手把他的手给拍掉：“什么笑一个，像那种电影里八九十年代的小流氓一样。”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流氓？”程也不服气的反问，眉毛也高高扬起。
但自己说着也忍不住浅浅的笑了下，好像说程也是个流氓确实有些好笑，毕竟她也没见这么帅的流氓。
“嗯，现在就见到了啊！”
二百八十八、明天就走
期末考试说来就来，说考完就考完了。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铃声刚响起，考场里的欢呼声就钻进周稚水耳朵里，监考老师也挺高兴，看见这么多一下站起来的同学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等到老师收完卷子之后再出考场。
“考的怎么样？”陈景宜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周稚水的考场门前。
“还行。”周稚水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终于要放假了。
“是吧，是吧！感觉题不难呢！”陈景宜最近两次考试状态都不错，不过也有她真的用心学习的结果，每次考完都觉得答的不错。
“嗯，不难，教育局还是想让大家过个好年的。”周稚水看着陈景宜的笑脸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那我今年就能跟我妈提要求了，我想买哥哥的签名海报呢！”陈景宜忍不住皱了皱眉，“现在他的签名海报卖的可贵了呢！也不知道该高兴他火了点呢？还是该难过钱包又要保不住了。”
两个人回到班里就已经是一副乱糟糟的场景，大家无一例外都在收拾东西打算放假回家，高昱在讲台上拿着厚厚的致家长一封信和一些各种各样的倡议书等大家安静。
等了一会看样子实在没办法安静下来，高昱还是敲了敲讲台：“来，安静一下，都别说话了。”
班里的嘻笑打闹声和收拾东西的声音逐渐降低，高昱也数着手里的纸张从第一排开始往后发。
“咱们的寒假作业各科老师应该都说过了，现在发的倡议书和致家长一封信都拿好回家让家长签字，开学的时候要收的。”
该拿的东西拿好了，就要准备回家了。
周稚水和程也作为走读生，幸运的已经分批次把书都拿回了家，而住宿生就要一次性把所有的书都拿回家。
周稚水本来还想帮陈景宜拿点到校门口，可被陈景宜一下否决：“我一会回宿舍拿行李箱装，你不用管我。”
于是周稚水和程也一身轻松的往校门口走。
“你，过年要回家吗？”周稚水问道。
可话刚一说出口周稚水就忍不住想打一下自己的嘴，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要回家的啊！过年谁不回家啊！
“嗯。”
“应该是明天就走。”程也想了想自己订的票。
“明天就走啊！”周稚水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早？”
她本来还想邀请程也在她家过年呢！
虽然她还没有问过她的爸妈以及看不惯程也的周越年的意见，虽然她也知道邀请程也在自己家过年多少有些不给程叔叔面子，但是周稚水觉得程也要是回到那个有了后妈，后弟，以及一个还没出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家里会更难过。
“怎么了？”程也也察觉到周稚水反应有些大，疑惑的开口问道。
“唉。”周稚水叹了一口气，“就是我想不如你在我们家过年算了，你家那边……”
程也一下就猜到了周稚水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回家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过的不舒心，程也想着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然后揉了揉周稚水的头发。
她怎么这么可爱？
“没事，我后妈虽然跟我不熟，但是也不会苛待我的，我好歹也是我爸的亲儿子。”
二百八十九、送不了你了
虽然程也再三和周稚水解释他们家的氛围并没有周稚水想象的那么冰冷，但是周稚水很明显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各种错误信息和自己的脑补把他们家想象成一个他受苦受难的地方了。
程也走的那天周稚水没能去送他，因为周稚水被周越年一个电话叫到他们学校去帮她搬东西。
“你真是，怎么就今天要回家啊！”周稚水站在周越年的桌子前往往行李箱里放书，“回家就回家，还这么不守时间。”
“怎么？不乐意？”周越年正在床上收拾床铺，听到周稚水这“大逆不道”还带着些嫌弃意味的话忍不住皱眉，“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比你哥哥我还重要？非要今天做？”
周稚水没理他，闷闷的帮他收拾着桌子。
她是想去送送程也的，可周越年偏要叫她过来帮他收拾东西回家，而且一点都不没有时间观念，说好了四点钟就能到家的，可现在都已经四点半了，两个人还在宿舍里。
“你能不能快点啊！”周稚水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后坐在下面等着周越年把床铺收拾完，然后看了眼手表有些无奈的催促道，“说好的四点到家，现在都要马上五点了。”
程也的高铁是五点十分左右的，从周越年他们学校打车到高铁站也要半个小时呢！周越年再磨叽一会，她就真的送不了程也了。
“行了，行了，收拾好了。”周越年满脸不情愿的下来，把东西塞进行李箱就提着往楼梯走，“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催的这么急。”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周稚水就低着头打字。
【你到高铁站了吗？】
【嗯，到了，还没进去。】
周稚水有些愧疚，于是更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靠在车窗上玩手机的周越年。
高铁站进去后就要安检，程也是想等她去送一下他才会到了但还没进去。
【我可能送不了你了……对不起，要不你直接进去吧！】
周稚水发了张委屈的大哭的表情包给他，程也忍不住保存，他已经想象到周稚水此刻有些委屈的样子了。
周稚水看着又堵在路上的出租车忍不住生闷气，现在已经四点四十了，她肯定是送不了程也了。
周越年脑袋凑到她旁边去看她的手机。
“干嘛？”周稚水没好气的推开周越年凑过来是的脑袋。
“没干嘛！看看你在跟谁聊天。”周越年什么都没看见，耸了耸肩身体坐正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寒假之前的高铁站人满为患，沂州的好几所大学也是在这个时间放假，车站里几乎都是学生。
程也虽然觉得周稚水没能来送自己有些失落，可看到满是人的车站也有些庆幸，没来倒也是挺好。
但总共有些不舍，程也在和谢川的聊天记录中疯狂翻找，终于找到一个他觉得可以体现自己现在心情的表情包给周稚水发过去。
是一只白色的小猫咪，在毛毯上滚来滚去的撒娇，像是没有吃到自己喜欢的小鱼干一样。
二百九十、爱哭的小屁孩
果真，程也坐上车的时候周稚水还堵在离周越年学校只有两条街的路上。
没有送程也回家，但晚上还能视频，周稚水本来没有和人视频做作业的习惯，可耐不住程也的软磨硬泡。
隔着个屏幕的程也比现实中还要难缠，周稚水也不知道他都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可爱的表情包。
“周只只！出来吃饭！”周越年裹着围裙，上楼来敲周稚水的门。
今天周正卿和许玲清都不在家，他这个当哥哥的只好担负起周稚水吃饭的责任。
周稚水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和程也说话，听见周越年敲门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程也的脸扣在桌面上，然后慌里慌张的应着声：“来了。”
“怎么这么慢？”周越年动作快得很，听见周稚水说话的声音就把门打开了。
周稚水才刚起身，两只耳机孤零零的从桌子上掉下来，只靠着一根线和手机相连。
“啊。”周稚水又把耳机提到桌面上，有些欲盖弥彰的把手机踹到口袋里，“刚刚在听歌。”
“行，赶紧出来吃饭吧！”周越年没在意她的小动作，冲着周稚水勾了勾手。
周稚水见周越年转头才赶紧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那头的程也说话：“我要吃饭了，先挂掉了，拜拜！”
还没来得及和周稚水说声再见的程也看着已经挂掉的页面扯了扯嘴角。
“哥哥！出来吃饭！”李浩东一溜烟跑到程也的房间抱住他的大腿。
“李浩东！我说过几次了，进我的房间要敲门！”程也忍不住扒开李浩东牢牢抱紧他的双手，然后教训他，“还有，不许抱着我，离我远点。”
“可是你门也没关啊……”李浩东明显有些委屈，松开手站在一旁低着头，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很是难过，“而且，你是我的哥哥，我为什么不能抱着你啊！我的同桌每天都是和他的哥哥一起睡觉的。”
李浩东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眼睛就要滑出眼角，忍不住上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才这样对我的……呜呜…你是不是还不喜欢我……”
程也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他对这个便宜弟弟倒不讨厌，可是这个年纪的小屁孩也没有讨人喜欢到人见人爱吧！何况还是这么爱哭的。
“程也！”程立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是不是欺负东东了？”
程也本来还有逗一下李浩东的心思也随着程立钦这一声怒吼歇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然后冲着李浩东吐出两个字：“出去！”
“你怎么说话呢！你回来就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程立钦站在程也房间门口，面色不善。
程也不为所动，他惹程立钦生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啊不！或者说程立钦被他惹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更准确些，毕竟每次自己并没有干什么，反倒是他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火要发。
“我跟你说话呢！是没听见？”程立钦冲李浩东招手，让他出去后又冷着张脸看着程也。
二百九十一、什么叫偷偷摸摸的
“嗯，没听见。”
程也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中的笔，他和程立钦自打高中后就不对付了，程立钦和他妈妈离婚后两个人的关系更是冷淡，程也去找程立钦说想要回沂州读书的时候还吵了一架。
程也不想再和他吵架，所以说话总是淡淡的，倒是让程立钦有气没地方撒，别人家叛逆期的孩子都差点和家长干起架来，而自己家的孩子叛逆期只想着离自己远点，连说话都不想多说几句，程立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和他交流了。
不过好在有人打破僵局。
“来吃饭吧！阿姨都做好饭了，就等你们父子俩下去吃饭了。”
李浩东的妈妈是个傻白甜，程立钦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当初程立钦和程也的妈妈在一起时，她就是这样，不过即使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还是被婚姻蹉跎成了成熟的女人。
不过李浩东的妈妈还是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人心态好的不得了，这才能一直单纯到现在。
程也对她其实一点意见都没有，他爸妈离婚的时候他都不小了，见惯了两人吵架吵的要把东西摔了，甚至觉得离婚解放了两个人。
而且她又不是什么所谓插足者，人事也不多，和他的交流简单明了，就连带来的儿子除了爱哭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
吃过饭程也就回了自己房间，看着书桌上摆着的周稚水送给他的钥匙链发呆。
在家里确实太无聊了，离周稚水也更远了，还有半个月才能再见面，真的好久。
而被周越年翻看了聊天记录的周稚水正在和周越年冷战。
“我不就看了你的聊天记录！”周越年刚开始的声音还算洪亮，可说着自己也觉得羞愧，声音也逐渐低了起来，“这，确实不太妥当，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嘛。”
“我不接受！”周稚水窝在沙发的一角，抱着手臂警惕的看着周越年。
周越年可是刚刚在吃饭的时候趁她不注意一下就把她手机抢了过去的。
“哥哥刚刚叫你吃饭的时候你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所以哥哥才有些好奇……”周越年往周稚水坐的地方凑了过去，“你就别生气了。”
“你太过分了吧！你怎么能抢别人手机还看别人聊天记录的啊！”周稚水皱巴着脸，一脸委屈，“而且，而且你还偷偷把你的指纹输入到我的手机里，你侵犯了我的隐私！”
“哎呀，对不起嘛！”周越年被说了几句有些不服气，反驳道，“那还不是你干了亏心事！”
“你跟程也聊天也就算了，你还跟他视频，你跟他视频就算了，你还偷偷摸摸的，我能不多想吗？”周越年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又逐渐大了起来，“你自己说！你这做的对吗？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和这种男生打打闹闹！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叫偷偷摸摸的？我怎么就偷偷摸摸的了？我不比你高中的时候强吻女孩子强吗？你还敢说我？”周稚水也梗着脖子辩驳，“阮姜学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二百九十二、我就是工具人？
寒假一直过的都快，实验给高二的学生放了二十天假，虽然和其他高中都差不多，可大家还是怨声载道。
补了好几天课的周稚水也第一次觉得寒假如此之短。
程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提前好几天回了沂州，于是周稚水每天都借口去找陈景宜学习，其实是回大院儿找程也。
“你怎么还有这么多作业没写完？”程也看着周稚水掏出一沓又一沓的卷子皱起眉。
“唉，别提了。”周稚水也有些无奈，“寒假找的那个补课老师简直不把我当人看，他每天布置的作业我都要写到晚上十一点，学校的作业根本没时间写。”
“那这几天怎么有空了？”程也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明明才过完年不久，不应该是老师这几天才有空上课吗？”
“那个老师的儿子一直在国外，老师都是一个人过年，这几天儿子一家人回国了他才把课停了，过年那几天他也在给我上课。”周稚水想起那个老师铁面无私的样子就想打哆嗦，比刁主任还要吓人呢！
周稚水来找程也也是想着让他帮自己减少点作业量，寒假作业不算少，都是复习的，她想看看自己学的比较好的部分就可以抄一下程也的，不太好的就自己写。
“所以我就是工具人？”程也听完周稚水的陈述忍不住逗她，“周只只同学用我来逃避寒假作业？”
“准确的说，是提高一下我解决寒假作业的效率。”周稚水义正言辞的纠正程也的说法，“而且，你不是工具人！”
“哦？那我是什么？”
“是帅哥！”
程也本来不想让她抄的，周稚水来找他的前两天他都是硬着心肠让她自己做了，可最后程也还是经不住她拉着袖子眨巴眼睛，然后细声细气的叫程也哥哥。
周稚水效率很快，那些被程也分出来觉得她可以抄的作业一天下午都差不多抄完了。
“终于写完了。”周稚水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还有三天，剩下的卷子加班加点应该能写完。
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也亮了起来，上面写着“傻狗”两个字。
程也挑了挑眉，如果没猜错的话，傻狗说的是周越年吧！
“喂？怎么了？”周稚水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着程也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才对着手机开始说话。
“你在哪呢？”程也离周稚水不远，两个人的椅子很近，程也清楚的听见了周越年的声音。
“嗯……我在市图书馆呢！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在和陈景宜一起学习啊！”周稚水还颇为认真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以装作自己确实在图书馆学习的假象，“图书馆里不让接电话的，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啊！”
周越年看着商场里陪着妈妈逛街的陈景宜眉头忍不住跳了两下，咬牙切齿的对着手机说话。
“我再问一遍！”周越年的音量忍不住抬高，“周只只！你真的在图书馆吗？现在？和陈景宜一起？学习？”
二百九十三、翅膀还不够硬
“啊？”周稚水听着手机那头周越年压着怒气的声音意识到可能事情败露，于是干笑两声和周越年打着哈哈，“怎么了哥哥？有事吗？”
“有事吗？”
“你还敢问我有事吗？你在哪呢？都学会说谎骗人了是吧？”
周越年的声音穿过手机清楚的进入周稚水旁边的程也耳朵里。
“怎么了？”程也没有出声只是做着口型，有些诧异的问道。
周稚水对着程也摇摇头，然后拿着手机打开程也房间阳台的推拉门。
“嗯……就是和朋友出来玩了啊…”
程也的阳台被他养了不少花草，一大半的空间都是绿色的，周稚水坐在角落里的软椅上和周越年解释。
“和谁？和谁一起出去玩还需要拿陈景宜来当挡箭牌？”周越年很明显不吃她这一套，“是不是和程也在一块！”
周稚水没想到他一下就猜中了，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然后直接承认了。
“对，我来找程也做作业。”
“周只只！翅膀硬了啊！”
周越年的声音更暴躁了，周稚水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那边急得跳脚的样子。
“我没有翅膀硬了，就是来找他做作业的，你也知道，我寒假一直在补课，作业都没空写，只能来找程也了。”
周稚水耐着性子给哥哥解释着自己来的原因。
“我说来找程也的话，你肯定不同意的啊！那我只好瞒着你喽，我也没有办法的啊！”
“哈？怎么？这么一说还是我错了？不该打扰你做作业了？”周越年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那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啦！”周稚水翅膀还没硬到敢不听哥哥的话，等她什么时候能没有顾虑和他说自己和程也的事的时候再反抗吧！
“现在收拾东西回家！自己做作业！”周越年给周稚水直接下了命令，“等我回家的时候要是没看见你，我就跟爸说你早恋，还是单恋，喜欢程也，看爸以后还让不让程也上咱们家吃饭不吃了。”
切，我才不是暗恋呢！我们是两情相悦！
这种话周稚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她还不敢跟周越年这么说话呢！
“奥，知道了……”周稚水虽然不服气，但也只好答应，“现在就回去。”
“怎么了？”程也看着周稚水挂了电话，这才推开阳台的门，倚在门边问道。
“我哥发现我骗他了，我得回家了。”周稚水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没有直接说是来找我的吗？”程也有些不解，虽然他知道周越年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事，可毕竟只是一起学习，不至于不敢说吧！
“如果我说了的话，那就来不了了。”程也还是不够了解周越年，周稚水侧过身从程也旁边经过，径直走到程也的书桌前收拾自己的东西，还好一下午就把那些要抄程也的给抄完了。
“那我送你？”程也看着周稚水收拾东西回家也没有办法，虽然他提前回了沂州，可周稚水开学前的这几天还要补作业，今天她回家之后估计就要等到开学才见了。
二百九十四、想你了
周稚水觉得有些好笑，歪着头看着程也：“就这么几步路也要送我啊？”
程也的脸蛋逐渐被从脖子开始蔓延的红色侵占，被周稚水盯着莫名就脸红了。
“嗯。”程也轻声应了，脸红不脸红的算什么，和她多呆一会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那走吧！”周稚水看着程也脸红的样子颇有些得意的笑弯了眼。
两人下了楼就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离得很近，实在没有几步，程也陪着周稚水一起等公交车。
“怎么还没来？”
公交车站没什么人，他们两个坐在车站的凳子上有些无聊，周稚水两手撑着凳子，小腿来回的晃来晃去。
“嗯，估计快要来了。”程也倒还不希望它来的那么快，但嘴里还是安慰着她。
“你春节过得怎么样？”周稚水问道。
周稚水今天来找程也的时候一直忙着写作业，倒也没和他说点别的事情，现在有了个空隙，就开口问了。
“还行吧！就是回家跟谢川他们几个聚了聚吃个饭，然后就走了几个亲戚，后来就是去看，额，我的后妈那边的亲戚，我就一直在家。”
程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在成河的活动轨迹，周稚水有些难过，虽然自己这个假期也在学习，可还是欢天喜地走了几个重要的亲戚，但程也却好几次都被撇在家里。
程也注意到周稚水情绪的变化，知道她一定是又多想了，抬手揉了揉周稚水的头发。
安慰道：“我还挺开心的，真的，就是……”
“就是怎么？”周稚水眼巴巴的看着程也等他说完。
程也自己说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周稚水错开了目光：“就是，想你了。”
周稚水本来低落的心情戛然而止，呆愣了一下，被程也直球的表达打的猝不及防，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不该脸红的，总显得自己好像很害羞一样，可没办法，她听到如此直白的话的第一时间就红了脸，程也太会撩了，她真的招架不住。
周稚水偷偷在心里这么想。
说完这句话的程也自己也有些害羞，心跳的像擂鼓一般，程也想捂住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可周稚水在旁边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周稚水要做的公交车来了，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就在周稚水要上车的前一秒，周稚水突然停住脚步往程也的侧脸边凑近。
程也吓得一动不动，女孩的温润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边，她的嘴唇离自己那么近，他只要轻轻一侧脸就能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软。
可程也僵硬的像个机器人，脑袋只是一动不动的，他没有感受到想象中柔软的嘴唇，只是听见耳边轻轻的一句。
“我也是。”
周稚水说完就飞快的跑上公交车，刷完卡就径直往后走，选了一个离公交车站远的那一侧的位置坐下，撇过脸不去看呆呆站在原地的程也。
而程也，被周稚水那句平淡无奇的“我也是”射中心脏，他觉得心脏比刚刚跳的还要快。
可能，快要爆炸了吧！
二百九十五、好好学习，接着努力
周稚水回到家就看见周越年抱着臂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周稚水赶忙换了鞋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你们两个去哪学习的？”周越年摆出一副质问的架势倒有点像周正卿教训她的时候，周稚水有些心虚。
“市图书馆。”周稚水头都没敢抬，生怕自己脸上有些小表情被周越年看出自己在撒谎。
“真的？”周越年看着她低着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心里还有些满意，至少认错的态度是好的，但还是端着架子质疑。
“嗯，真的真的。”周稚水猛地点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周越年，“哥，你相信我！”
周稚水一边和周越年保证，一边在心里悔过——如果佛祖能听到，请原谅我此时不得已的谎话！
周越年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周稚水的额头：“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就完蛋了！”
“保证不会再犯！”周稚水笑的开心，伸出四根手指头和周越年保证，但心里补充一句，保证不会再被你发现。
于是在后面几天，周越年也一直在家待着，直到周稚水开学。
开学那天实验大门前又是堵的水泄不通，大门又正对着马路，还是交通要道，有几个交警也一直在指挥交通。
周稚水不需要住宿，东西不多，不需要开车，况且周正卿和许玲清也忙，于是周越年骑着电动车送她上学。
电动车还是骑到大院儿门口就停下了，人太多，周越年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不想挤进去。
“你自己能进去吗？”
周稚水背着装满作业的书包，两手空空，和那些要拿被褥进学校的住宿生完全不一样。
还没等周稚水回答，周越年就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肯定能进去！那我就走了。”
说着就骑着电动车掉头，然后冲周稚水点了点头：“哥哥走了，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稚水正要往学校里走，就又看见了高昱的身影，周稚水放慢脚步想和他错开，可他一转头就又看见了周稚水。
“唉？周稚水！这么巧！又遇见了！”高昱笑眯眯的冲周稚水招手示意她过去。
周稚水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认命的走了过去。
“老师好！”
“好好好！”
高昱看起来心情不错，毕竟新学期嘛！心情好点也是应该的。
“这次期末考的不错啊！”
又是这句话！周稚水有些无奈！她好像上一次听见这句话还是上学期的事了。
不过上学期高昱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确实考的不错，那可是第一次超过常颢考了年级第一呢！
世事变迁，可自己这一次还是万年不变的年级第三，被程也和常颢压的死死的。
“呵呵！谢谢老师。”
可能周稚水的回话太过僵硬，高昱也看得出勉强，于是乐呵呵的鼓励她。
“好好学习，接着努力，你潜力还是很大的嘛！”高昱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虽然年纪排名没变，可过了一本线不少分呢！”
二百九十六、焦虑
开学后不少同学都变得圆润起来，周稚水其实上称也长胖了三四斤，脸上多了一些肉，但不明显，毕竟她的寒假还是努力补课了的，要是再胖点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陈景宜倒是没长胖，肉眼看着甚至还瘦了些，周稚水忍不住上手去揉了揉她的脸蛋。
“大家过完年都胖了，怎么就你瘦了？还瘦的这么明显？”
周稚水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程也过完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就算了，陈景宜还能倒瘦几斤是真的厉害。
“别提了！”陈景宜一脸痛苦，“我寒假跟我妈说我不想出国了，她差点拿着我们家的鸡毛掸子抽我。”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鸡毛掸子，我妈平时也不用，我怀疑就是买来打我用的！”
“而且最后也没能逃脱，我被强按着头上了一个寒假的课，什么数学物理化学，我全部都上了，就连语文都上了！”
陈景宜想起自己这个年过的就难过，还不如在学校上课呢！好歹住宿的话不用天天被她妈催着上课。
“这么惨？”周稚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本来以为自己寒假补了数学就已经很惨了，可没想到陈景宜更惨。
“嗯，谁说不是呢！我妈说就算不打算出国了也要好好学习，以后退步一次就多上一小时课。”
“我这才高二啊！我到高三不得更惨啊！”
被陈景宜这么一提醒周稚水才想起来进学校时看到路上到处挂的横幅。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乾坤未定，你我都是黑马。”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各种各样的红色横幅从校门口到教学楼被挂了一个又一个，高二的教学楼还好，估计高三的教学楼也到处都是。
虽然他们还是高二，但面对这样的气氛，周稚水也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今年一过六月份，他们就要搬到高三的教学楼去了，就要成为下一届的高三生了。
那高考完就是报志愿，选大学，选专业，周稚水顺着这条线继续深思，突然就有些焦虑了。
她现在的成绩虽然看起来还不错，全校第三，全市也勉勉强强进入前三十，但她的目标是想考A大或者B大，眼看着可能只有二十多名的差距，可这些差距太难追赶了。
周稚水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对于成绩的欲望，周正卿和许玲清对于她和周越年的放养政策其实早就养成了他们两个比较独立自主的性格。
况且周正卿和许玲清也从来没有要求他们两个的成绩多么优秀，或者一定要考上什么样的大学。
但是程也太优秀了，他优秀到一定会去A大或者B大这样国内顶尖的高校，是周稚水现在还要很努力很努力，都不一定够得上的学校。
“小水？”陈景宜看着发着呆而且脸色越来越沉重的周稚水轻声叫了她一声。
周稚水这才回神，同时有些烦躁，意识到自己有些低沉的心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还是多少积极一点吧！离高三还要很长时间呢！说不定自己哪一天打通任督二脉和小说里的主角一样一飞冲天了呢？
二百九十七、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程也总是能很敏锐的察觉到周稚水情绪的变化，更何况周稚水今天一天都兴致不高的样子。
“开学不开心啊？”
程也侧过头去看周稚水，学校里的路灯一直很暗，昏黄的灯光穿过路边横过头顶的树干，稀稀落落的洒在周稚水身上，衬得她的心情更是低沉。
“嗯，还好吧，但也不算开心。”周稚水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脸蛋两侧的碎发零散的飘着。
“程也，我突然觉得好有压力啊！”
“什么压力？”
“高考的压力！”
程也闻言有些惊讶，挑了挑眉：“你怎么会有高考的压力？”
周稚水突然勾起唇轻声笑了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搞笑？我也这么觉得。”
周稚水抬起头望了望头顶上正对着的横幅：“我就光看着这些东西我都焦虑的不得了，我就觉得自己离高考越来越近，但又离考的上A大B大很遥远。”
“你这么想去这两所学校吗？”程也偏过头看她，他有些奇怪，从来没听过周稚水说过想学的专业，却只是知道她很想上这两所学校其中一所。
“嗯，很想很想。”
周稚水也偏过头认真的看程也。
因为她知道程也一定能考上这两所学校之一，无论是想要学习哪个专业，对他来说都没有难度。
“是有什么原因吗？”程也忍不住握紧了手上的书包带子，他可能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她会不会是因为某个人，才这么想去这两所学校。
程也眼前又似乎浮现起一个男生的身影——江文恺，即使周稚水现在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可他实实在在的占据了她的一段时间，而且还是他不在的那段时光，他无法插手，同时也只能靠别人的只言片语来推断和猜测的时光。
“嗯。”周稚水看着陷入自己小世界里的程也，轻声应了声，然后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程也？”
“嗯？”程也这才如梦初醒，勉强的勾起了唇，犹豫了半响，然后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角，开口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周稚水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少年，此刻，他甚至还屏气凝神的等待着自己的答案，周稚水忍不住想逗逗他。
“因为一个人啊。”
周稚水完全忘记了前一刻的焦虑，只是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程也。
“那个人是……”
不会是江文恺吧？
程也想问出口有没有问出口，即使周稚水多次提到安全感这件事，也多次用心的安抚他，可还是会有些怀疑，怀疑对方是否真的那么喜欢自己？怀疑她曾经喜欢过的男生是否真的已经完全放下？
“是你！”
周稚水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有阵风吹过，把她的刘海吹乱了，有些稍稍遮住了眼帘，同时也把这两个字吹进程也的耳朵里。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去这两所学校之一，所以我很想考上，在香山寺许的愿望也是因为你，因为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也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学，至少，不要离你太远。”
二百九十八、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自从周稚水和程也坦白自己那么想和他上一所大学之后，程也就成了周稚水的小老师。
有时候周稚水也在想，怎么就把自己推进了火坑呢？还是程也这个火烧的特别旺盛的火坑。
从冬天到春天，第二学期的座位也一直没换，托了高昱不喜欢给大家调座位的福，程也一直坐在周稚水的后面，给她提供不间断的学习帮助。
期中考后实验迎来了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家长会。
周稚水虽然还是稳稳位列年级第三的宝座，但意义不一样了，常颢的成绩也一直在涨，她的成绩也一直在涨，即使年级排名不变，可每次大考里全市排名周稚水都能看见自己在努力往前走，虽然走的很艰难。
“我们家只只真不错啊！”
许玲清看着手机里班主任发来的短信，笑的合不拢嘴，她和周正卿虽然对两个孩子都是放养政策，对孩子的要求的不高，但周稚水一直都很乖巧，特别是成绩一直很好，可现在全市排名里已经在靠近前二十了，这可是除了A大B大以外其他学校几乎随便挑了。
要不是周稚水死死按住她想要发朋友圈的手，她都想昭告天下他们家只只这么优秀。
“切，我当年还考过年级第一呢！也没见你这么兴奋！偏心啊！”周越年手里拿着手机在打游戏，听到许玲清的话忍不住辩驳几句。
“你能跟你妹妹比？”许玲清随手抄起手边的杂志卷成一个直筒就照着周越年的头来了一下，“你那成绩忽上忽下的，我当时都不敢多说你几句，生怕你有什么情绪不对的，考个年级第一之后哗的就滑到三十多名去了，你妹妹什么时候掉下过年级前十？”
“切。”周越年不服气的瞥了一眼周稚水，冲着许玲清摇头晃脑的做了个鬼脸，“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现在不用去过高中生活了。”
周正卿回家吃饭的时候也说起了周稚水的成绩，还顺带问了一嘴程也。
“那，小也的成绩怎么样？有你好吗？”
“他？他是年级第一，全市估计是前三吧！”周稚水正和周正卿在抢餐盘里最后一块鸡翅，两个人的战争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周稚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亲爱的爸爸。
“这么优秀？”周正卿不禁连连感叹，“这个孩子从小就聪明，还乖巧，见人嘴还甜，长的还好看，现在学习还这么好，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最后一块鸡翅被周越年抢走了，得意的咬着鸡翅冲周稚水耀武扬威。
听到周正卿的感慨吓得鸡翅都掉进碗里了。
爸！你不知道吧！你眼里这么优秀的好孩子早就暗恋您的闺女了，而您闺女也喜欢这臭小子不短时间了，大概率这个有福气的姑娘就是您家的只只。
周越年很想把这些话都说给周正卿听，可还是把这些话随着嘴里的鸡翅通通咽进喉咙，他说出来的话周稚水估计免不了一顿批评，而且现在两个人都还处在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心意的情况，也毕竟什么都还没做呢！
二百九十九、哥哥去给开家长会
而一旁“有福气的姑娘”周稚水也只能默默的夹了块排骨放进自己碗里吃，周稚水不敢抬起头，生怕自己的表情不对劲被他们三个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发现自己就是那个有福气的姑娘。
“就是，小也这孩子确实优秀，也不知道老程怎么养的，把孩子养的这么好。”许玲清也不住感叹，她要是没儿子的话一定要收程也当自己的干儿子的，“哪哪都好，我光看着他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周稚水此刻恍然大悟，原来美男养眼这件事对于各个年龄阶层女性都是个公认的道理。
两个人说的也起劲，即使偶然发现过周稚水和程也的不对劲，可两个人完全被当时周稚水和程也的话给糊弄过去，根本没把周稚水和程也凑到一起的觉悟。
“对了，这次是不是要开家长会？”许玲清突然想起短信最后的提醒。
【于下周五召开家长会！】
“嗯，对，下周五开家长会，你跟我爸谁去啊？”周稚水错过了最后一块鸡翅，但把最后一碗排骨汤盛进了自己的碗里，正低着头抱着小碗美滋滋的喝汤呢。
“到时候看看吧！”许玲清没直接给出答案，周稚水也习以为常，毕竟周正卿忙，许玲清也忙，而且两个人谁都有可能随时接到紧急电话。
“哦！那要是到时候你们两个都去不了的话，是不是我去？”周越年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有些惊喜的扬起眉毛。
周越年这几天学校很多事要忙，眼底肉眼可见的黑眼圈，甚至今天他回家都是一直打哈欠，但提到给周稚水看家长会这件事，兴奋的两眼放光，他还没给周稚水当过家长呢！
“这也可以。”许玲清认真思考了两秒也赞同的点点头，以前周稚水开家长会周越年也还在上学，可现在周越年上了大学时间变多了不少。
除了身为班长需要做的事以外，其实课业上还不算忙，他们这个专业大一的课是最少的，虽然比起别的专业也并不算少，可给周稚水开个家长会的时间还是抽的出来的。
“不会到时候真的是我哥去开吧？”周稚水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一群为自己还孩子成绩担忧的父母中夹杂着一个年轻还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面孔，想想都要成为全场的焦点。
周稚水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场景晃出自己脑袋，并且以示自己不愿意的决心。
因为周正卿和许玲清实在太忙，以前也有好多次家长会没有办法按时参加，不是给老师打电话单独沟通就是和老师再约一个时间开个小家长会，所以这一次很大可能也没有时间参加，而周越年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充当自己的家长。
“怎么这么嫌弃！”周越年不满周稚水的态度，夹了一大块头菠菜就放进周稚水的碗里，还虚伪的拍了拍周稚水的肩，“只只，一定要把菠菜吃完，对身体特别好！”
周稚水看着占据了自己饭碗一半的菠菜就头疼，每吃两口就转过头狠狠瞪周越年一眼，然后再接着吃菠菜。
三百、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怜
说了一圈，周稚水突然想起程也，于是想到一个非常迫在眉睫的问题——程也的家长会谁来给开？
周稚水想到这个问题，于此同时也问出了口：“那，程也的家长会程叔叔会来沂州给他开吗？”
很明显这个问题答案在座的四个人都不知道，周正卿和许玲清面面相觑，对于程也来讲，谁来开家长会也是个问题。
从成河到沂州也还要坐高铁，程也的妈妈早就去国外工作了，程立钦又是个比周正卿还忙的企业家，总不能，总不能程也的后妈来吧！这，说起来多少有些不合适啊！至少有些尴尬啊！
“那，这爸爸也不太清楚，不然爸爸有空跟你程叔叔聊一下这个事，问问他来不来？”
周正卿也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去年程也在周家吃饭的时候就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些在家里没有那么舒心的信息，他当时就有找程立钦叙叙旧顺便讨论一下程也和他父子两个人的关系的想法，可说着就给忘了，今年家长会可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周稚水得到了周正卿的许诺，也高兴的笑了笑，吃过饭就趴在床上去看程也给她发的消息。
【物理卷子的实验题和书上那道其实同源，你都翻开对比一下就能发现……】
程也说的是周稚水在放学回家前问的一道题，可他要讲的时候时间来不及了，只好把这道题的讲解转到线上来。
周稚水有些兴致缺缺，刚刚在餐桌上已经问过周正卿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程也。
【你的家长会谁给你开啊？】
半响手机都没有回复，周稚水把手机丢到床的另一边，然后自己躺着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滴滴”
周稚水的微信提示音响了两下，周稚水连忙去够刚刚被她撇到一边的手机，然后打开解锁去看程也发的消息。
【不知道，我爸估计不会来，应该是没有人来。】
不过寥寥几个字，两句话而已，周稚水看见后不由得又想要替程也心酸一下。
自己的爸爸有了新的老婆，新的儿子，而新的老婆肚子里还有一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然后到了自己的家长会也没有人来开。
周稚水立刻给程也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程也的声音微微带着些电流，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没怎么？”
“你是不是又多想了？”
程也属实有些无奈，如果周稚水站在他面前一定能看见他勾起的唇角，又无奈又温柔。
“我真的不在意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因为我爸不来给我开家长会伤心吗？而且我在家里过的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狗血，我爸的新老婆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多事，而且那个便弟弟也总是找我玩。”
“真的没什么，他不来给我开家长会也是因为他忙，不要多想！”
程也耐心的和周稚水解释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可怜，程也说着还轻笑出了声。
给喜欢的女孩解释自己没有对方中想象到那么惨，他也算是独一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