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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1 惊闻

    西多夫示意众人先去属于他的住所稍作休息,这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有着和他身体不符的凶狠,以及别的海盗所缺少的狡黠。

    宽阔的大厅中,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毫无阻拦洒了进来,地上看似混乱的铺着一块块风格迥异的地毯,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飘在云端,毫无疑问,这估计是从那艘倒霉的运输船上,抢夺下来的昂贵手工地毯,被这个毫无品味的海盗头子,胡乱铺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地面上。

    皮质的沙发围绕在中央的那张褐色实木桌子周围,看着眼前大厅中,虽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家具,艾达绝望的拍了拍额头,这些只轮价值,却毫无搭配的装饰风格,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西多夫脸上显然还带着得意之色。

    “别客气,你们既然是布莱德利的朋友,那这里就像你们的家一样”,西多夫说着,把众人让到松软的沙发上。

    如同暴发户一般,价格昂贵的雪茄,和一些名贵的松露鹅肝,以及那些少见的红酒,如同再寻常不过之物,随意放在桌上,或许这位一直呆在如同世外之所的希斯伯格老大,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在他心中,只有那些黑色的液体,和绿幽幽的钞票才是最珍贵的。

    拒绝了乔尔递过来的雪茄,看着那嘴中吐出来的烟雾,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埃里克拿起桌上放在盘子中的黑松露,填入口中。

    目光看向一旁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这位艾弗瑞的后代,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好像回忆起他的先祖,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而一旁的艾达,则心疼的摩挲着地上,珍贵的手工地毯,那估计根本没有打理过的羊毛,翻起了难看的卷毛。

    “上面那栋建筑,为什么不能让海盗进入”。想起那栋高高在上,如同拉霍亚监狱一般的建筑,竟然有着这么奇怪的规定,而且这群肆意妄为的海盗,竟然能遵守至今,埃里克好奇问道。

    西多夫微微一愣,原以为这些人,来到这里,看见与建筑各个不同的装饰,会对海盗的生活更感兴趣,好奇的询问一番,没想到,刚刚坐在沙发上,就将自己的念头,打消一空,他作为这片领地的老大,可不想破坏现在安逸的生活。

    至于艾弗瑞的后代,嘿嘿,压制这些海盗,很多时候,不但得靠凶狠,更多的时候,这得懂点脑子,比外面世界还要奢侈的生活,以及一些小小的手段,比如那虚无缥缈的财富,那栋有着崇高地位的建筑。

    “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隐瞒,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我的先祖能成为这里的领袖,那么你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布莱德利好像终于恢复了真实的一面,虚眯起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脸色变幻的西多夫,冷声说道。

    原本双腿悬空,显得很滑稽靠在躺椅上的西多夫,猛然身体紧绷起来,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早已声名鹊起,比起他这个亚丁湾的海盗头子,衔尾蛇无疑名声要大多了。

    “嗯,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总得需要休息一下”。

    不待西多夫说完,站在布莱德利身后,脸上一直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笑容的和蔼老头库托门托,轻轻咳了一声,“我想没人在这个时候,想听这些无聊至极的废话”。

    脸色一变的西多夫,嘴角抽了抽,坐起身子,开口说道,“上面那栋建筑,在我还只是一个小海盗的时候,当时的首领就一直告诫我们,那是禁地,一个属于海盗的禁地。

    只有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或者一些无关之人才能进入”。

    “为什么只禁制海盗进入,作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艾弗瑞不应该禁制别人入内吗”?

    艾达拿出笔记本,身上记者的职业病,有让她不自觉开口问道。

    西多夫耸了耸肩,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可能就是当初,那些愚蠢的海盗,竟然放过了崛起的一次机会,伤害了艾弗瑞的伟大理想,这才让他有了这次想法吧”。

    “难道就没有人上去过吗,活着的艾弗瑞都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何况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上面那栋建筑,确实是艾弗瑞的陨落之所,不过他的尸体,却至今没有人发现。

    确实,漫长的岁月中,总有一些无聊的时候,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更何况是百无禁忌的海盗。

    可是,上面总会有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好像真如禁忌之所一样,乱箭射死,滚石砸死,甚至掉入悬崖下摔死,无论做了多少准备,总会有一些突发的意外发生,后来慢慢都没有人再对上面打什么主意了”。

    有些凝重的话声,让本就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脸色更显阴森,那原本犹如学者的神情,逐渐应该像他的先祖靠拢,逐渐带上了些许戾气。

    艾达有些不合时宜的停下笔开口说道,“你是说,上面是艾弗瑞的陨落之地,那么没有尸体,怎么能证明呢,而且那些玄乎其乎的说法,我怎么感觉像有如同小说上写的,中世纪的魔法时代,或者说充满了不甘的诅咒”。

    “他说的没错,艾弗瑞确实是在这里陨落的,至于理由,抱歉,我现在还不方便回答”。布莱德利打断了艾达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淡淡说道。

    西多夫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位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毒枭,终于开口替他说了一句,不由开口反驳道,“不,我和库托门托不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只想享受当下,那些无聊的束缚,我可不想接收。

    与其说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那些东西,是艾弗瑞当初带到这个岛上的工匠,这些简单的建筑,可不需要那数十名名声显赫的工匠,机关,应该是设立的一些进入的门槛罢了,海盗可没有时间去琢磨那些令人昏昏欲睡的东西”。

    “机关?为何要在这里设立机关,里面隐藏着什么吗”?

    听着艾达的话,西多夫眯着双眼闪过一丝冷笑,看着低着头的布莱德利,说出了一句让大厅瞬间寂静无声的话。

    “当时的艾弗瑞,在追求永生之道”。

032 尸骸,铭牌。

    追求永生,一个听着像笑话一般的说辞,可是在拥有巨额财富的艾弗瑞身上,显得却那么稀松平常,从古到今,追求永生,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过程多么滑稽,都会有人相信。

    当时,作为海盗乐园,希斯伯格的国王,艾弗瑞恐怕认为,只要自己活的足够长,凭借影响力,足以改变这个现状,让自由国度变为现实。

    而那栋海拔最高,占地庞大的建筑,估计就是亨利•艾弗瑞当时的宫殿,或者说是他陨落之后的墓葬。

    “你一直没想过上去吗?不敢上去这种废话还是不要说了”,布莱德利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永生,而有什么变化,反而笑吟吟的看着西多夫开口说道。

    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西多夫,忽然,埃里克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第一次见布莱德利时,说起利威尔号时,脸上没有半点对于那些金银财富的渴望,反倒说起那把匕首,虽然表现出好像是出于珍藏的习惯,一个比较另类的爱好,可是,眼神中的迫不及待,确实掩盖不住的。

    西多夫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摩挲着膝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确实是有兴趣,不过,你看看我这小身板,可经受不住那些”。

    说着,西多夫跳下椅子,双手张开,有些自豪的环顾了一下奢华的大厅,“我现在的生活,可比当时艾弗瑞的日子,好太多了,人有时候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虽然,我听着有些别扭,毕竟那是我的先祖,可是我还是赞同你,以后,你就和库托门托在这里吧,你们之前也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布莱德利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

    一旁的西多夫,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咧出笑意,只要还能保持如今的生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可没有多少区别。

    “走吧,我们这些自寻烦恼的人,这里安逸的生活,可不适合我们”。布莱德利说着,往外走去。

    长满杂草的山路,与下面那些经常有汽车行驶的路面完全不同,可能正如西多夫所说,他确实没有对艾弗瑞的住所,打过什么主意。

    两扇雕花的铁门,早已被腐锈迹斑斑,用来表现威严的刀剑,已经完全变形,背后的实木木板,可能在海边的缘故,潮湿的气候,让上面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苔藓。

    看着盘着手电布莱德利,以及旁边扭头抽着香烟的乔尔,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果然,这些活还得自己来干。

    用力推着紧闭着的铁门,那早已失去作用的转轴,发出刺耳的声响。

    推开一道缝隙的大门,里面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几人纷纷捂住鼻子,侧身进入了,这处院子中长满野草,脚下的青石地面,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抬头望着面前出现的一艘,表面早已变得坑坑洼洼的黑帆船,高耸的桅杆上,正有一位高大的身影,手中拿着看出不原本模样的单筒望远镜,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喂,那会不会是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埃里克双手抓着帆船边的吊绳,用力拽了拽,开口笑道。

    布莱德利跟随着埃里克,低声嘟囔了一句,“抱歉,他可没有给我留下一张照片”。

    褐色的甲板上,随着几人站在上面,仓底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几只灰色的老鼠,饿的骨瘦嶙峋,跃下帆船,向四处逃窜着。

    桅杆上那道穿着黑色风衣,腰间陪挂着一把长剑和弯刀,正踩在脚踏上,单手抓着杆子,瞭望着远方,五官隐隐与布莱德利有些相像,不过脸上隐约可见的张扬,可完全不同。

    身旁忙碌的艾达,正脸上带着兴奋,四处打量着这艘明显只是一个放在庞大院子中的模型帆船,拿出照相机挑好焦距拍摄出桅杆上的身影,拿着一旁的布莱德利比较着,发出一阵赞叹声。

    埃里克有些无语的跳下船,看着院子中,一道类似屏风的砖墙,将船和里面的建筑隔开,平整的砖墙上,雕刻出一副背手捆在十字架上的圣狄思玛斯图像。

    不过,与圣经中不同的是,这个盗贼,可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低头看着脚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逞后的狡黠。

    “走吧,看看你的先祖,会给你留什么东西”。埃里克看着跟上了的几人,开口笑道。

    和那紧闭的大门不同,艾弗瑞的里面的建筑,木质的大门,完全敞开,耸拉在一旁,这可能是先前那些海盗,并没有遵守他当初的约定闯了了进来。

    布满灰尘的大厅中,甚至还能发现几具白骨,长大着嘴巴靠在墙壁上,空洞的头骨中,有一些黑色的爬虫,将巢安在其中。

    拔出插入骨骼缝隙中的弯刀,那脆弱的铁刃,应声而断,而墙壁周围,并没有出现那些射出刀剑的空洞。

    “这里并没有那些玄乎的机关,这几个人是产生了争执,互相干掉了对方”。乔尔敲了了敲墙壁,并没有什么空洞的响声,随手将那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短剑,随手丢在了地上。

    大厅最里端中央的壁炉前,摆放着一把宽大的摇椅,上面正躺着一具白骨,身上盖在毯子,而掉在一旁的手边,还有一些玻璃瓶的碎片,可能是正烤着温暖的火焰,被人从摇椅后面,直接将长剑刺入后心,手里所剩不多的酒瓶,无力的掉在地上。

    “一共七具尸体,难道这就是那么多年,闯入这里的人吗”?艾达看着这些渗人的白骨,紧张的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跟在乔尔的身后,轻声说道。

    “不,只是一种可能,艾弗瑞作为一个海盗头子,必然有他的亲信,或者说,他建立希斯伯格时,会有一些前来投奔他的人”。埃里克手掌摸过斑驳的墙壁,开口说道。

    乔尔揭开躺椅上,那具尸体身上的毯子,在那残破不堪的皮夹克中翻找着。

    “嘿,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埃里克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乔尔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海盗和士兵有一个类似的习惯”。

    说着,手中拿着尸体上的一串项链,在摊子上擦了擦,轻声呢喃道,“托马斯”。

    银色的铭牌上,写着一个人名,后面绘着左臂举着一把刀的符号。

033 陨落之地?

    “托马斯,那位罗兰岛海盗之王”?布莱德利惊咦了一声,接过乔尔手中的铭牌开口说道。

    看着如同士兵脖子上,用来辨认身份的铭牌一般,这个银质的牌子上,正面刻绘着托马斯的字母,而背面一个健壮的左臂,握着一把弯刀。

    埃里克见状,朝别的尸体走去,不久,六块锈迹斑斑的铭牌丢在了地上。

    拿着毯子的艾达,盘坐在地上,仔细擦拭起这些已经看不清自己的铭牌。

    “飞马标志,克鲁托”。

    “恶龙标志,费尔南多斯”。

    “独眼骷髅标志,李维斯”。

    “帆船标志,贝尔”。

    “巨人标志,奥尼尔”。

    “船舵标志,斯维尔”。

    六块恢复本来模样的铭牌,被摊开的地上,布莱德利眯着双眼,脸上终于又恢复了以往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开口轻笑道。

    “这七位加上我的先祖艾弗瑞,当时几乎可以说是占领了整个海域,当然,海盗和军队还是没法比”。

    “他们和你的先祖关系很好吗”?艾达好奇的问道。

    布莱德利双手扶着那张躺着托马斯骸骨的摇椅,轻轻晃了晃,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托马斯和先祖的关系很好,甚至为了稳固这层联系,还将他的女儿奥莉安娜嫁了过来,而其他几位,当时只是情势所迫,或者说想过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我先祖说的那样”。

    “那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七个全部在这里莫名其妙挂了,而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呢”。埃里克将一把铭牌全部揣入兜中,开口说道。

    看着大厅中,隐隐有些眼熟的布置,中间一张厚实的大长桌,两端摆着两把,要比两边那六把椅子高大许多的靠背椅子,桌上那盏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这里和铁门峡那间堆满墓碑的石窟,里面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里更像是一个会客室,可能是在几人商量完什么之后,发生了一些争执,最终只有亨利•艾弗瑞活了下来,离开了这里。

    自从来到这里,就显得有些兴奋的布莱德利,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一般,径直从走到壁炉面前,看向乔尔轻笑道,“喂,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身旁有一个烟鬼的存在,能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吗”?

    “当然”,乔尔将打火机丢给布莱德利。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这个诺大的大厅中,竟然没有通往别处的门,而从外面看着栋占地庞大的建筑,显然比这个客厅,要大上许多,这么明显的错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壁橱内,堆积着木炭燃烧过的灰黑色灰烬,布莱德利拿起长桌上的烛台,点燃上面残留着的三根蜡烛,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

    毫不在意,就像经常这样做一样,随手将烛台丢进壁橱内,那些不知放了多久,残余的木炭残渣,竟然燃烧了起来,布莱德利眯着双眼,看着火焰逐渐升腾而起,打了个响指,青色的壁橱顶端,那个代表海盗的骷髅头标识,竟然好像热胀冷缩一般,张开了嘴巴。

    “请,埃里克,难道你不像见证这一刻吗”?布莱德利侧过身子,目光中闪烁着壁橱中燃烧的火光,开口笑道。

    有些紧张的埃里克,吞了吞唾沫,来到这里的布莱德利,总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还是开口打趣道,“嗨,这玩意不会咬断我的手腕,或者说,伸出来一把利刃,将我刺穿吧”。

    “说不准,不过即使这样,你和这些伟大的海盗,躺在希斯伯格,也不算辱没了你”。布莱德利看着将手伸进那个空洞的埃里克,淡淡说道。

    有些黏黏的骷髅口中,配合上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装作身体一紧,打了个一个寒颤,那好像又无数只蜗牛生存的口中,布满了粘稠的液体。

    “咦,真恶心,好了,看我发现了什么”。埃里克握住里面好像一根汽车档把的东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布莱德利目光紧紧盯着那摆在大厅中央的长桌,一阵类似齿轮转动的酸涩声响,传了过来。

    沉重的实木长桌缓缓裂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人下去的洞口,直接在山体上,凿出来的石阶出现在众人眼前。

    “呦吼,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艾弗瑞的陨落之所”。埃里克终于发现了,自己脑海中对于墓葬的印象,有些兴奋的喊了一声。

    乔尔瞪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埃里克,摇了摇头,闻着下面虽然有些霉味,却没有那种尸体独有的腥臭味传来,“艾弗瑞,没有死在这里”。

    “不错,他确实没有死在这里,否则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墓葬头顶,有一场争执发生,他宁愿让这些生前也是海洋上一处霸主的海盗,来下面给他陪葬”。布莱德利说着,率先往下走去。

    紧随其后的艾达,感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转头看着身后的埃里克,朝自己呲牙咧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不由脚下一顿,愣了愣。

    “安全第一,在这里,我觉得起码我俩是值得信任的,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埃里克压低声音劝了一句,看着布莱德利转过头,嘴角带着笑意,连忙朝下面跑去。

    一个阴暗潮湿的石窟,随着乔尔点亮手中的打火机,昏黄的光芒,照耀出眼前一面庞大的石壁,上面雕刻了八个石雕,最上面,坐在高大王座上的身影,令埃里克一阵头皮发麻。

    密封的空间,很好的保存了这些雕像,那几乎和布莱德利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可以去掉这个几乎,让埃里克忍不住脱口而出,“亨利•艾弗瑞,布莱德利•艾弗瑞,你该不会是追求永生,成功了吧”?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玩笑”。布莱德利少见的呛声回了一句。

    一阵木柴燃烧的声音响起,乔尔点燃了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火把,轻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来看看这个吧,一个奇怪的牌子”。

    “证明实力之人,乐园恭候;

    暴露颓弱之辈,厄运降临”。

    埃里克看着那面犹如路牌一般,悬挂在柱子上的一面牌子,一字一顿开口念道。

034 前进,前进。

    “呃,我还以为艾弗瑞更适合做个海盗,而不是诗人”。艾达打量着建立在地下的石窟,吐槽了一句。

    埃里克拿着这块悬挂在柱子上木牌,双眼一凝,“这...,我想这可能不是艾弗瑞写的,而是他的岳父”。

    那块潮湿的木牌背后,赫然刻画着一支粗壮的左臂,手中拿着一把弯刀。

    “什么意思”,乔尔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看着面前的木牌。

    “难道说,那个乐园的宝藏,不单单是属于艾弗瑞的,而且价值要远远超出利威尔号”。埃里克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既然这里出现了托马斯的标记,那么头顶那几位叱诧海域的海盗,那些财富估计在存放在所说的乐园之中。

    看来当初艾弗瑞并不是出于好心,想让这几位海盗,“无偿”的参与到他心中的梦想,自由的国度希斯伯格之中,而是另做了打算。

    “如果说,这是托马斯的标记,那就说明他参与了这一切,这样的话,上面的尸体......”。艾达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双眸中露出一丝疑惑。

    埃里克打了响指,“问到点子上了,可惜,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艾弗瑞将那几位海盗全部引来希斯伯格,然后,吞掉了他们的财富?”艾达睁大了双眼,想起大厅中唯独缺少艾弗瑞的尸体,开口惊呼道。

    不待埃里克回答,布莱德利看着面前一面墙壁上,雕刻出一尊精致的类似拱门的东西,中央几尊任像石雕,伫立在其中。

    “嘿,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布莱德利拿着火把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雕像,开口喊道。

    雕花的柱子上,雕刻着两尊,镶嵌在其中,隐藏在斗篷的身影,而中央一个十字架的墓碑之上,刻绘着属于艾弗瑞的刀剑骷髅头标志,旁边环绕着两个好像穿着斗篷的小孩。

    “你觉得这些是什么人”?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简单的画出这些,开口问道。

    乔尔抽了一口香烟,朝那雕像有些不敬的吐了一口烟圈,“是未能通过考验之人,我猜。

    依我看,艾弗瑞和托马斯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埃里克合上笔记本,看着乔尔笑道,“还好,我们已经深谙此道了”。

    “哈哈,正解”。乔尔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的用脚拧了两下,看着旁边的木门,双手抓住一旁好像船舵一般,上面缠着铁链的齿轮,挥了挥手,“来帮帮我”。

    两个人合理转动齿轮,那扇木门,缓缓向上升起,露出背后,有些阴森的空旷之地,几乎将整个庞大的海盗,地底全部掏空一般,隐隐还有水滴声,在其中回荡,火光也只能照亮附近的空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看看,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这里简直就是倒着的山峰”。艾达打开照相机的闪光灯,看着面前还算平坦的石面,裂缝密布,一座座木桥连接两边,而那些裂缝之下,如同陡峭的山崖一般,石窟顶上,还有一些因为寒冷,渗下来的水滴,凝结出的尖利的冰刃。

    埃里克朝乔尔伸了伸手,接过那挂在腰间的软绳,点了点头,向那最近的一个木桥跑去。

    心惊胆颤的抓紧绳索,走在颤颤巍巍的木桥之上,吱吱呀呀的响声,不禁让他加快了步伐。

    “哈哈,这座桥没事,快过来”。埃里克站在另一端,擦了一把冷汗,大声喊道。

    乔尔悠哉悠哉的在桥上度着步子,摸了摸那些类似藤类植物的桥索,开口吐槽道,“我要找到这座桥的设计师,那些混蛋,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好吧,你或许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见到他了,不过,我们好像也很少纳税”。埃里克摇了摇头,朝前面跑去。

    布莱德利拍了拍乔尔的肩膀,“这些可是按照海盗的标准建造的”。

    “哈哈,这个笑话不赖”,乔尔站在峭壁边,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缩了缩脚,开口笑道。

    埃里克脚下一顿,身体不自然的晃了晃,看着眼前出现的一道沙石滑坡,嘴里传来一声惊呼。

    “哎哎哎,该死,我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看着火把照亮处,一个呈现出L形状的滑坡,上面布满了碎石,而那尽头的悬崖另一端,则是一些类似攀岩的凸起。

    “嘿嘿,这些滑坡,你不是在巴拿马的拉霍亚监狱已经见到了吗,只需要滑倒尽头,用力一跃,抓住那些凸起点,就顺利通过了”。乔尔脸上带着不以为意开口笑道。

    埃里克愣了愣,摊开双手,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乔尔做了请的手势。

    正当埃里克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跳下去时,一根绳索,悄悄的挤在他的腰间。

    朝乔尔点了点头,埃里克朝下面的滑坡跳去,伸开双臂尽量控制着失控的身体,待到尽头,那犹如野兽的狰狞大口的悬崖时,双腿用力一曲,朝前面峭壁上凸起的岩石抓去,待双手稳稳抓住那些好像刻意凿出来,异常整齐的凸起时,兴奋的大喊道。

    “我已经是个滑坡小能手了,不过为什么屁股这么烫”。

    “哈哈,摩擦生热,正好可以暖和一下”。乔尔笑着看着艾达,挑了挑眉。

    艾达点了点头,轻笑道,“我可是一个前线记者,不过,那位滑坡小能手,能不能让让地方,还有你崛起屁股的样子,真的很丑”。

    几人顺利沿着这些好像故意做出来的攀爬点,向下爬着,埃里克疑惑越来越浓,不由开口问道,“我说,艾弗瑞和那些海盗一起建立一个地方,花费巨额的金钱,还真是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如果艾弗瑞想把他的宝藏藏起来,那干嘛要拉上其他海盗”。乔尔摇了摇头回道。

    埃里克看着下面突然出现的平台,纵身跳了下去,“可能他把托马斯这些海盗,看成了自己的船员,送给他们一个类似圣狄思玛斯的十字架,让他们的灵魂去了乐园”。

    一个类似通道一般,歪歪斜斜的甬道出现在几人眼前,布莱德利眨了眨眼,轻笑道,“或许,是他们想要独吞掉这份宝藏也不一定”。

035 四叶花雕塑

    甬道的尽头,出现了平日里最寻常可见,可又在这个时候,最令人心安的亮光。

    脚下原本的岩石路面,在甬道口,也显露出了艾弗瑞当初带走的那些工匠的作用,一块块青砖铺就的路面,在数百年的岁月中,已经变得凹凸不平。

    几人快步沿着甬道,往那亮光处飞奔而去。

    “咔嚓”,突如其来的声响,骤然从冲在最前面的埃里克,脚下那块先前凸起,现在已经微微下陷的青砖上传出。

    “不不不......!啊,不”。乔尔看着背后,一个犹如磨盘一般的大门,突然滚了过来,将甬道完全封死,失声喊道。

    “哦,不,这下我们不能从这出去了”。艾达踹了一脚那被封死的门,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至少我们没有掉到一个坑里,或者怎么样”。

    “好吧,滑坡小能手,希望下次不要在出现这种状况了”。乔尔看着眼前墙壁上,亮光之下的四个圆盘,组成的好像一朵四叶花的雕塑,开口说道。

    “这还真是巧夺天工”,看着那雕塑上通过类似皮带传动的藤蔓,与地面上两边,木质雕塑上挥舞着手臂,带着海盗帽子的水手相连接,乔尔摩挲着下巴,惊叹道。

    在那巨大的雕塑旁边,出现了先前在发现的那辆尊石柱上,笼罩在斗篷之下的雕像,只不过,这次那两尊雕像抬起了头,露出帽兜下,完全变成白骨的样子。

    “看,白色和黑色的十字架,以及那个荆棘一般的白色十字架,代表着耶稣,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和那位辱骂耶稣的痞子盗贼”。埃里克看着那如同四叶花的雕塑上,雕刻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黑色和白色的十字架,大小形状完全一模一样,而那个代表耶稣的十字架,要大上许多,而且边缘雕刻的如同荆棘一般的刺,看起来也要精致许多。

    “不,还有一个木桶,和一面镜子””。

    乔尔看着雕塑上面,那一面圆形的镜子,将头顶出现的光线,折射到这片空间,而那十字架上方,还有一个木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凹槽之中。

    这片头顶莫名其妙,能看到天空的空间,虽然距离很遥远,但是,起码不像刚才黑暗一片,旁边出现了一条应该将外面海水引进来的水流。

    埃里克看着雕塑旁边,一个被无数利刃刺穿的白骨,一支手臂,正伸进一道被封死的门旁边,如同先前他伸进去的那个,几乎与那头骨的嘴巴,一模一样的洞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找到一个开关”,埃里克看着那个还插在里面的手骨,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臂环在胸口,淡淡说道,“小心点”。

    看着眼前那些刺入骸骨之中的利刃,埃里克咬了咬牙,开口笑道“嗯,我正要把,手...,拿出来”,说着,伸手小心翼翼握着那截手骨,用力拔了出来。

    “哦,天啊”,随着艾达的话声。

    那些刺出来的剑刃,骤然收了回去,一阵有些酸涩的齿轮转动声响起,那个如同四叶草的雕塑,完全是由四个圆盘组合而成,随着转动,那放在最顶端凹槽处的水桶,缓缓降到了最低端。

    “这个是精妙的测试吗”?艾达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丢掉手中的手骨,“嗯...,不过这家伙显然没有通过测试”。

    “那我们得做的更好”,乔尔开口笑道。

    埃里克拿下那个木桶,摇了摇头,“很显然,这家伙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人,不过,我想你们没人愿意把手伸入其中吧”。

    想到当初,自己一个人像个二傻子一般,站在盗洞下面,将里面的墓葬里拿到的物件,放入垂下来的篮子中,最终被上面倾泄下来的泥土,埋入其中,埃里克若有所思说道。

    最后,还是得他把手伸入其中,如果失败,很显然,前车之鉴,就是自己刚刚随手丢掉的那截手骨。

    拿起凹槽处,空荡荡的木桶,埃里克目光看向一旁如同湖泊的水流,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将盛满水的木桶放在凹槽上,两边那挥舞着手臂的水手沉入了地面,背后露出连接着四个圆盘的船舵。

    而那些光线,随之发生了变化,原先最顶端水桶的位置,出现了一束光线,下面,三束光线,呈品字形,呈现在雕塑之上。

    “好吧,让我们看看这些船舵能干嘛”?埃里克挑了挑眉说道。

    艾达按动了相机的快门,兴奋的开口说道,“我想我明白了,水洞还是要回到原本最顶端的位置,而这剩下的三道光线,不正应该对应着圣经上那副图案,耶稣,左边的那个辱骂他的盗贼,已经右边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

    埃里克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轻叹了一声,“唉,如果这样的话,估计我就和那堆白骨没有什么区别了,当然,我是新鲜的。

    艾弗瑞当初警告这帮海盗,不允许他们入内,我想并不是厌恶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而是为他的后代着想,就像那位被关在拉霍亚监狱海景房中,承受着西班牙人折磨的海盗一样”,说着,目光瞟了一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布莱德利,继续说道。

    “而那些海盗,估计比最虔诚的基督教徒,还要了解圣狄思玛斯这段历史,如果按照这个排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埃里克话音刚落,正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乔尔,看着顶端那面反射阳光的镜子,喊了一声,“看看,这是什么”。

    “天枰座”,布莱德利与往日自信的语气不同,有些阴森的说道。

    埃里克打量着那副天枰座的排列,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惊喜说道,“天枰座,据说,当初罗马建城时,月亮落在天枰座,而当时,太阳通过秋分点,也通过了这里。因此,人们将天枰座和平衡联系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为什么亨利•艾弗瑞要在这里选择这个天向了”。

    “嗯?怎么说”?布莱德利•艾弗瑞,诧异的看了一眼埃里克,轻声呢喃道。

036 炸药

    “显然这位倒霉的家伙,没有通过艾弗瑞的考验,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些海盗,恐怕早已打开了这扇封闭的石门”。埃里克目光看着雕塑上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了埃里克一眼,轻笑道,“那你呢,有什么高见”。

    “证明实力之人,我可不想像失败者,那么倒霉,被串成叉烧”,说着埃里克走到那控制着那四个圆盘的船舵面前,将那最下端的盛满水的木桶,摇到开始,最顶端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轻松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耶稣还是应该在两人中间,头顶的位置,毕竟,他可是乐园的领路人。

    而那面镜子,和其中的天枰座,则是艾弗瑞给我们的提示,其实,很简单,天枰座代表的是平衡,而那面镜子,照出来的镜像,两人的位置,也应该是颠倒的”。

    说着,咬了咬牙,飞快的将原本应该属于耶稣右手边代表着圣狄思玛斯的白色十字架,转动到左边,而那个一种不同的黑色十字架,则占据右边。

    “就这么简单”?乔尔脸色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瞟过门边那堆白骨上的凹槽,笑了笑说道,“起码这一步就是这么简单,下来才是关键,我倒是可以让你来拽动那个拉杆”。

    看着乔尔嘴角带着笑意,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面前那个孔洞周围,四周密布的小孔,如果错误的话,那些利刃,就像刚刚一样,从中瞬间刺出,到时,自己的身体,将会变成马蜂窝一般。

    “喂,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吃叉烧”。埃里克闭上了双眸,狠狠拽动手中的拉杆。

    半晌,感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的埃里克,睁开双眼,惊喜的喊道,“哇哦”。

    “埃里克,你看,我觉得你弄好了”。艾达指着那雕塑上的木桶,缓缓缩令人回去,三道有些刺眼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三个十字架之上。

    乔尔抽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看,果然没有什么事”。

    “今天没有叉烧,也没有烤肉可以吃”。埃里克看着那扇转向一旁的石门,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看着门外出现的峭壁,指了指那座雕塑,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个考验,那你们觉得他在考验什么”?

    “往桶里装水吗”?埃里克开了一个玩笑,继续说道,“证明实力之人,对于圣狄思玛斯的了解,我敢说艾弗瑞和他的船员都很熟悉那位忏悔的盗贼,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更多的则是细微的观察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勇气”。

    “哈,我觉得这考验并没有多难”。乔尔接着说道。

    埃里克站在突然出现的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唯一的考验”?

    “当然,只靠脑子,肯定无法得到乐园的财富”,布莱德利看着峭壁上一截凸起的横梁,沉声说道。

    艾达开着照相机的闪光灯,往下面照去,悬崖之下,一层海水的反光,将光线向四周分散而来,光滑如镜的峭壁,更像是人工用凿子仔细的磨出来的,下面流动的海水,甚至还有一些鱼类在其中活跃着。

    “哇...小心脚下,你看这个地方,太难以置信了,我们应该就在属于艾弗瑞的建筑正下方”。乔尔看着头顶上空,凹凸不平的岩石,甚至可以看出原来地基的所在,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吹了一声口哨,“你能想想吗?狡诈的西多夫,能想象的到,原来秘密就在地下吗?

    我可不认为,艾弗瑞一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禁令,能打消他们的好奇心,更何况还是一笔不可估计的宝藏,就连耶稣,每天都会听到无数人在向他忏悔,而第二天则会像个健忘症患者一样,继续重复着前面的罪行”。

    “走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打宝藏的主意,不是吗”?布莱德利冷笑道。

    埃里克眼角抖了抖,如今的由埃斯科巴,突然露出他另一个身份,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好像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终于在收尾之后,卸下了那层完美的伪装,回归到原本的面孔。

    一路沿着峭壁边上,勉强能侧着身子,站在上面,如同栈道一般的小径之上,身体紧紧靠在背后冰冷的石面上,小心翼翼交替着迈动双腿,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

    忽然,整个山壁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烈颤抖了起来,无数细小的碎石,猛然开始往下掉落而来。

    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埃里克看着艾达,挥舞着双臂,好像在努力的控制着平衡,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往前倒去。

    “哦,真他妈的该死”。埃里克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抓住了艾达的手臂,另一只手努力在墙壁上想要抓住什么,可惜,光滑的峭壁,丝毫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的地方,而他也没有蜘蛛侠,那种可以黏在墙壁上的丝线。

    丝线,正以为必死无疑的埃里克,随着手中传来的拖拽,身体往下落去之时,听到乔尔的一声大喊,“绳子,小子,快绳子”。

    对,没错,他不是蜘蛛侠,可是先前乔尔身上的绳索,目前还在他这,脑海里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左手死死抓着身体不断挣扎的艾达,右手挥动起绳索,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软绳捆绑着的铁钩,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勾住了前方天花板上滴水形成的冰晶。

    下落的身体,感到猛然收紧,手臂传来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紧绷的绳索,将身体向前抛去。

    应声而断的冰晶,发出一声脆响,往下面的深渊落去,艾达嘴中发出刺耳的叫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处平台,旋即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呃,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巴,然后从我身上下去,该死,你难道不能减减肥吗?”埃里克背后一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感觉身体几乎散架了一般,而那抓着绳索的右臂,目前也是毫无直觉。

    感受着正爬在那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埃里克身上,艾达停下了惊恐的喊声,俏脸红了红,连忙站起身子,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哦,乔尔,你能不能赶快过来,我想我胳膊肯定是脱臼了,还有,炸药,肯定是西多夫,他们竟然动用了炸药,该死,他是想把我们埋在这里,还有,这里恐怕,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无所知”。

    埃里克努力坐起身子,目光看着下面的深渊,打了个寒颤,失声喊道。

037 背叛

    “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滑坡小能手”!乔尔脸色涨红,颤抖着的手臂,重重扇坐起身子,嘴中发出哀嚎的埃里克头上。

    一旁脸色尴尬的艾达,搀起倒在地上的埃里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深渊,估计掉下去的话,绝对十死无生。

    布莱德利耸了耸肩,开口解围道,“英雄救美,人之常情,年轻人总该有些坚持的东西”。

    “该死,你认为你是谁,你能救下她吗?运气,刚刚只是运气,谁也不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能顺利活下去,我不行,你父亲不行,母亲不行,当然,你更不行”。

    乔尔抓起埃里克耸拉在身旁的右臂,咬牙拧了一下,向上怼去,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伴随着骨骼之间的清脆的声响,传入耳中。

    挣扎着站起身子,埃里克心里没有丝毫埋怨乔尔的意思,反而感到一阵暖意,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我知道了,不过,刚刚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况且,那绝对是炸药的动静,该死的西多夫,估计他早就准备好了”。埃里克咬咬牙,看着布莱德利冷哼道。

    刚刚的落石,让几人身上蒙上了一层灰尘,身边不时还有一些碎石落下,布莱德利拍了拍头发,目光闪烁开口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我故意把库托门托留在那里,西多夫身边有不少他的心腹”。

    “不不不,我明白,神父的身份,也是那位和蔼老头的掩饰,常年海上的生活,以及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你确定他不会和西多夫一伙”。埃里克皱着眉头,晃了晃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说道。

    自从出生起,就过着在被众人吹捧中生活下的布莱德利,在叛逆期,从一个小小的毒品二道贩子,然后很快走向大毒枭的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了。

    哦,对了,上一个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的,那位哥伦比亚最出名的黑手党老大,已经被他丢进他庄园中的水池中喂鳄鱼了,库托门托,嘿,布莱德利摇了摇头,看了看不远处一截断裂的吊绳。

    “现在说这些,可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喜欢看到那些该死的混蛋,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着他们的罪行”。布莱德利说着,抓起那截断裂的绳梯,飞快的往上爬去。

    看着还站在下面,脸上阴晴不定的几人,布莱德利招了招手,冷笑道,“喂,如果你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可是有着充足的炸药,足够将你们埋在这里,看看,这是什么,一个蟒蛇的洞”?

    话音刚落,一声比先前还要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空荡荡的空间内,仿佛地震一般,开口剧烈摇晃起来。

    “还真是一群拙劣的海盗”,埃里克开口吐槽了一声,朝那绳梯下面跑去,乔尔轻巧的抓住梯子爬了上去,而一旁的艾达,好像在刚刚崴了脚一样,使劲跳了一下,可惜,随着一声痛呼,身体歪倒在地上。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半蹲在地上,“踩着我的肩膀,记住,没有人永远能帮你”。

    顺利的登上高台,眼前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如同布莱德利刚刚所说,好像一个巨蟒的洞一般,不过那明显的人工痕迹,还有巨蟒可不会有一个正方形的洞。

    埃里克率先爬了进去光滑的四周,只能让身体匍匐这前进。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要让我们像个老鼠一样吗”。乔尔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古怪的笑了笑,“这或许是那些工匠,留给自己的一道后门”。

    从古代的帝王,修建那些千奇百怪的陵墓,而那个时代,掌握着先进技艺的匠人,却被防止墓葬被盗,成了活生生的陪葬品。

    不过日积月累,那些匠人也给自己留下一道求生之道,会在修建陵墓之时,偷偷修建一条隐蔽的活口,到时离开被封死的墓穴,逃离陪葬的命运。

    艾弗瑞既然带了那么多工匠,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他的墓穴,不过,即便不是,这里可以确定的是,绝对就是那所说的证明实力之人,要经过的考验,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心血,轻易让别人泄露出去。

    就像那座住在拉霍亚监狱海景房之中,背叛了艾弗瑞的海盗,临死之中,还是想要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传递给你的孩子,而布莱德利,或许这些就是艾弗瑞想要留给布莱德利,或者其他血脉中流淌着他的血液,拥有艾弗瑞姓氏子孙的东西。

    布莱德利很不习惯的迈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前面撅着屁股,不断耸动着身体,往前爬去的埃里克,终于,心里出现了一个越来越担心的念头,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喂,刚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刚刚也是考验而已”。

    正灰头土脸,屏着呼吸,尽量不让那些因为摩擦,甬道内,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灰尘,飞入嘴中,听到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哑然而笑,“看来刚刚的炸药还是没有让你清醒。

    艾弗瑞是疯子吗,他无缘无故在掏空整个山峰,在其中修建出一个考验之地,或者称为证明实力之地更加合适。

    就为把这些打着他宝藏主意的家伙,吸引过来,然后将他们埋在其中”。

    埃里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待别人回答,继续开口讽刺道,“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世界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再送你一句,同样,永远不要高估自己,总有一天,会有人重重扇在你那张不可思议的脸上”。

    “咳咳,埃里克,你还是先快点爬吧,我想这里恐怕你是阅历最浅的一个,温室中的花朵,可不要随便评论别人”。乔尔微微愣了愣,接着冷哼了一声,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协和额头上舒展开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埃里克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微弱亮光,兴奋的惊呼了一声,不由加快了动作,轻笑道,“遵命,有着无数年阅历,却还没有结婚的老头”。

038 争执

    埃里克兴奋的手脚并用,狼狈的朝远处亮光爬去,愈来愈近的距离,一股犹如鬼哭般的风啸声,让那急促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出现的悬崖,墙壁上那些犹如马赛克般青砖,凸起凹陷之间,组成了一副和圣心大教堂那个著名的穹顶,一模一样的画面。

    斑驳粗糙的墙壁上,缝隙之间隐隐有平日里熟悉的灯光传出,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突兀。

    “嘘”,埃里克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着后面紧跟着的布莱德利,豁然睁大了双眼,一缕厉色一闪而过,。

    没有理会那个无聊的手势,侧着身子挤过埃里克的不来的,身体犹如灵猿一般,纵身一跃,双脚踩在凸起之处,手指扣着那些缝隙,透过其中,看着其中熟悉的面孔,额头上逐渐青筋凸起。

    “什么”?乔尔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从缝隙之中传来,轻声嘀咕了一句。

    埃里克挥了挥手臂,看着俏脸上打着些许犹豫的艾达,皱了皱眉,看着只要纵身一跃,就能踩在上面的石块,估计她这个时候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法完成。

    “嘿,你相信我吗”?埃里克看着艾达,眨了眨眼睛,露出轻松的表情开口说道。

    艾达脸上一喜,看着埃里克好像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由连忙点了点头,这张以前看起来讨厌的脸,现在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不过想着刚刚那有些暧昧的情况,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晕,看着眼前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对面的峭壁跃去,虽然有哪些犹如攀岩抓握点到凹槽存在,艾达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低呼了一声,难道先前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吗。

    伸出手臂,看着那有些愣神的艾达,埃里克挥了挥胳膊,示意她跳过来,不过,那刚刚脸上还露出笑容的艾达,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对他不像嘴上说的,那么信任。

    “希斯伯格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这道熟悉的声音,明显是属于库托门托的,只不过与平日里的亲切不同,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身着黑色作战衣的佣兵,胳膊上绣着现在看来,带着浓浓讽刺味道的银色衔尾蛇,“没有,老大。

    除非你要注意那些愚蠢的海盗”。

    埃里克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布莱德利,那位佣兵,埃里克印象很深刻,是当初,是这位衔尾蛇的老大,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诉说这金钱的魅力,然后按下手中的遥控,第一艘快艇,便是看着库托门托,口中喊着老大的佣兵,当时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冲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海盗。

    “在这里,我不希望再听见这些话,至少他们还有些用处”,库托门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长相凶狠的佣兵,身体一僵,接着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缝隙之后,那两道站立的身影,对,没错,库托门托被那位跪下的佣兵,在他的眼中,是站立的。

    按这个视角的话,他们应该是倒挂在峭壁之上的,与这两位站立的身影,呈现出一个直角,可是诡异的是他们都是以站立的姿态呈现而出,那绝对不是一些显示器材,可以表现出的画面,而且这里,恐怕在那个年代,也根本不会存在这种东西。

    “你们在大厅的挖掘结束了吗”?库托门托双手撑在一张石桌上,低头说道。

    佣兵弯着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讨好表情,开口说道,“结束了,不过吊车还得两天时间,才能运过来”。

    “那别的地方呢”?库托门托话音未落,吱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

    推开门的西多夫,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佣兵,开口说道,“嗯...,这是......”

    库托门托挥手制止了西多夫想要接着说出来的话,“嗯,就这么干”。

    说着,目光瞟向西多夫,冷声说道,“还有,你们要注意,我实在不愿意,再听见那些刺耳的声响,还有别的地方,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能谈谈吗”。西多夫手掌摁在库托门托面前,好像阻挠着他的视线,开口说道。

    库托门托转过身子,好像在打量着什么,“你先下去吧”。

    待佣兵转身关上门之后,库托门托侧身坐在石桌上,将上面的地图推向西多夫,“他们就在下面,你知道吗”?

    “当然,里面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动,只是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可是该死,他们下去之后,那些机关竟然根本没有用处了”。西多夫脸色涨红,双手在石桌上一抹,那张地图被甩了下来。

    灰色的纸张之上,是一张精细的希斯伯格地图,埃里克朝一旁眯着双眼,不知想着什么的布莱德利眨了眨眼,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好像很乐意看见他吃瘪一般。

    “嗯,你去看过了吗”。西多夫背着双手,来回围着石桌度着步子。

    库托门托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有些无奈说道,“没有,怎么了”。

    “因为在他们发现以后,那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西多夫开口讥讽道。

    库托门托仰了仰头,声音稍微小了一些,“我的人在用炸药的时候比较大方......”

    话音未落,西多夫双手扶着石桌,脸上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讥笑,打断了库托门托的话。

    “就像一百头全副武装的公牛冲进了瓷器店”。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库托门托说着摇了摇头,看着瘦小的西多夫,显得有些滑稽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半天的发现,已经比你数十年的还多,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进展?”西多夫冷笑一声,“我可没办法研究碎石”。

    “好吧...”,库托门托跳下石桌,捡起脚下的地图,轻轻摊在桌上,“好吧,下次再搞大动静前,我会让我的人先通知你”。

    “或者你应该告诉他们,在我还没研究完,少数几个没被毁掉的线索之前,谁也别轻举妄动。

    而且,你知道吗?我为了安抚那些将艾弗瑞当做神灵,愚蠢的海盗,花费了多少精力吗?该死,他们差点想要撕碎我,冲上来”。西多夫眼中透出一丝狡黠,开口说道。

    “你这不是安然无恙吗?但是,我们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库托门托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手指点了点地图,斩钉截铁说道。

    “无意冒犯,不过我想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你们稍微多一些”。西多夫开口辩解道。

    “我试过你的办法了,而且恕我冒昧我觉得等你解开其中的秘密,我想他们已经开着利威尔号已经扬长而去了”。

    “胡扯,你们比我们生活在孤岛之上的海盗,更像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炸药,你们更相信那些东西”。西多夫涨红了脸,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大声喝道。

    “够了”,库托门托拍了拍桌子,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

    “利威尔号的财富,全部归你,我只要一样东西,当然,在那四亿财富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039 永生?

    埃里克突然身体紧绷起来,脑海中感到一条丝线,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利威尔号,虽然珍贵异常,可是在布莱德利的以前的身份面前,美国甚至世界最为臭名卓著的毒枭埃斯科巴面前,恐怕也不值得他亲自动身。

    可是圣心大教堂的神父库托门托,过着清苦的苦修生活,打着利威尔号的主意,可是竟然还能抛弃那令他随便在这个星球的那个地方,都能过着随心所以的奢华生活的财富,轻描淡写的随意放弃,只要一样无关乎轻重的东西。

    “抱歉,只不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有竞争对手了,想想看,拿到那艘满载金银的货轮,你还愿意呆在这里吗?

    任你怎样挥霍,到你死之前,绝对是花不完的”。库托门托沉吟了片刻,看着面红耳赤的西多夫,开口说道。

    西多夫挥了挥手,“不不不,我只是需要时间,而且,你怎么会带着他来这里,我在这里数十年,没有去你描述的花花世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觉得需要他们,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是的,我需要他们”,库托门托伸手指了指自己满头的白发,轻叹了一声,“我已经等不及了,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恐怕靠你的手段,到我不能动弹的时候,发现其中的秘密,可是,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无论任何人,只要能发现其中的秘密,都可以尽情的在这里发挥他的作用,看来我确实需要他们。

    关键是,我不想再用干净的方式做事了,动动你的脑子,我们是什么,我们可是无恶不作的海盗,为什么还要用那些方式,难道那些财富不能压下你的好奇嘛?

    嘭嘭嘭”。库托门托嘴中模拟着炸药的响声,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开口笑道,“果然,在炸药响起的瞬间,我终于尝试到了久违的快感,就像又回到那个年代,我的祖父托马斯•图那个年代了,感受到了,他挥舞着仅剩的左臂,那把弯刀指向的方向,就是炮火所到之地”。

    “库托门托•图,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吗?

    要知道你祖父,当初可是扮演了不光彩的一面,否则,艾弗瑞可不会那么快陨落”。西多夫撇了撇嘴角,开口打趣道。

    库托门托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晃了晃手指,“看来当初让你当上首领,还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光彩,这个词我完全想不到和海盗有什么沾边的地方。

    如果宝藏在这,那我们就把他找出来。如果不在,那么.........

    我想是时候,让这件事过去了。嗯?”

    西多夫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在心里,做一番挣扎,久久没有出声。

    “嘿,你的先祖斯维尔•费里南,可是在艾弗瑞还未成气候之时,就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可是结果呢,凄凉的靠在他的府邸大厅角落,就连骸骨,子孙也不敢将之埋葬,还真是可悲啊。

    嘿......,这不是针对你,他的尸骨,我已经提前让人搬出来了,不过,可惜,他仅剩的遗物,那个代表身份的铭牌,被害死你先祖的凶手,艾弗瑞的子孙拿走了,抱歉”。库托门托居高临下,拍了拍西多夫的肩膀,沉声说道。

    西多夫猛然退后了两步,脱开摁在肩膀上的手掌,“不,别以为我不知道”,看着库托门托身体一紧,瞳孔微微一缩,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西多夫心里冷笑一声,冷声喝道,“你的先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艾弗瑞,借此,表示自己的诚意,来到希斯伯格,想要一手遮天。

    嘿嘿,可惜艾弗瑞虽然当初比你的实力差一些,但是他如果振臂一挥,这个星球,他那些比信仰耶稣还要虔诚的信徒,都会蜂拥而至,加入那个看待手下,如同孩子的首领麾下”。

    说着,西多夫眼神诡异的看着库托门托,摇了摇头,“别以为托马斯•图做的天衣无缝,嫁给艾弗瑞的女儿,只是他的一个养女罢了,而在外界看来,他的养女,才是他真正的女儿,还真是打的好主意”。

    埃里克看着脸色毫无波动的布莱德利,好像早已知道了一切,目光盯着墙壁缝隙,眯着双眼看向其中。

    “嘿,他们已经比我们先研究数十年了”。乔尔轻声说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眨了眨眼睛,“可那又怎么样呢,在这件事上,我认为诚实的库托门托说的没错,还赶不上我们半天的发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研究了数十年,而且他们先祖的尸骸,全部在这里,说明了什么,他们肯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说不定已经有那七位海盗的子孙,经过了数代的研究,至少我们可没有那张地图”。

    乔尔垫了垫脚,好像在努力看着石桌上的那面希斯伯格地图,纸张之上,甚至还详细的绘着艾弗瑞府邸,详细的结构图。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关系,至少目前还是我们占据了上风,不是吗”?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轻笑道。

    布莱德利转头看了一眼埃里克,“说的没错,现在是我们在前面,就凭他们那些肮脏的基因,根本不配拥有那些东西”。

    “炸药,可是他们拥有炸药,还有一些设备,比如说吊车,可不用像我们一样”。乔尔看着自信的两人,咂了咂舌,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嘴角带着冷笑,“如果那艘船这么容易找到,恐怕根本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放心吧”。

    房间中,石桌上刺眼的灯光,将石桌上那张地图照的纤毫毕现,西多夫看着阴沉脸的布莱德利,想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可惜那瘦小的身体,手掌尴尬的挥在布莱德利胸膛处,拍了拍笑道。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别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还买过得到教训吗?永生,嘿嘿,还是过好现在吧”。

    看着西多夫转身走向大门,抓住门把手正准备出去,布莱德利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如果我知道艾弗瑞永生其中的奥秘呢”。

    话音刚落,西多夫身体一僵,骤然睁圆了双眼,急促的呼吸声,开始在房间中响起。

040 诡谲

    淡淡的话声,让西多夫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握着木门上,那银色的把手,冰凉的触觉,告诉他刚刚的声音,或许是真实的。

    “你确定你说的是什么吗”?

    西多夫猛然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惊喜,反而充满饿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目光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布莱德利,握紧的双拳,让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正如你所听到的一样,艾弗瑞并没有掌握真正的永生,不过,他追寻的方向是正确的”。布莱德利脸上带着笑意,淡淡说道。

    “蠢货,背信弃义的家伙,狗屎一般的谎话”。布莱德利眼角抖了抖,低声嘀咕了一句,看着甬道中的艾达,挥了挥手,轻呼道,“如果你不想被埋在里面,还是相信,嗯,滑坡小能手比较好”。

    说着,缝隙中,传来一声怒喝声,“永生,哈哈,虽然听起来很诱惑,不过,永远记住先祖的戒条,不要去探索未知的领域。

    还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一个骨子里流淌着自私血液的家族,如果不是托马斯•图,这里将真的如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所言,将成为一个法外之地,海盗乐园,还真是可惜”。

    西多夫手指指了指脚下,冷笑一声,毫不犹豫转身拉开了门。

    “抱歉,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我可以送你一程”,库托门托看着脚下一顿,身体僵硬杵在那里的西多夫,先前离去的佣兵,正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指在他的脑门上。

    随着库托门托随意打了一个响指,“彭“的一声枪响,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随着那瞪圆着双眸,缓缓倒在地上的身体,喷溅在石桌的地图之上。

    “收拾一下,加快速度继续吧,嗯,如果那些海盗,还要一意孤行,全部干掉吧”。库托门托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姿势,转过身去,开口说道。

    一阵摩擦声响起,那倒在地上的尸体,被粗鲁的拽住一只脚,随意往外拖去,不断流出的血水,划出一道猩红色印记,浓郁的血腥味,随着关上的房门,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久久不散。

    “废物,蠢货,顽固不灵,艾弗瑞,不过是一个好运的家伙而已”。库托门托双手重重拍在石桌上,大声喝道,摸出腰间的对讲机,随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起,听筒传来一股电流声。

    “开始吧,把所有的炸药,全部点燃”。说完,库托门托嘴角带着冷笑,听着听筒中传来肯定到回答,慢斯条理的靠在石桌上,捂住了双耳。

    那冰冷的话语,让贴在峭壁上的几人,脸色徒然大变,布莱德利看了看头顶,朝着缝隙大声喝道,“库托门托,我可以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话声在这座封闭的空间内,不断的回荡,而房间中的布莱德利,脸上没有出现丝毫异样,靠在石桌上,低着头看着地上那道猩红色的血痕,眼角微微抖了抖。

    埃里克伸手手指,小心翼翼插入缝隙之中,指尖却传来一股和周围岩石完全相同的触觉,沉声喊道,“不对,这应该某种镜像之类的东西,不过那炸药我想应该是真的,艾达,我想你不会还要在上面吧”。

    蹲在甬道中的艾达,咬了咬牙,看着伸出手臂的埃里克,纵身跃了过去。

    “嘿,如果安全出去的话,我想你应该减减肥了,而不是跟着我们,去寻找那些东西”。埃里克抓住艾达,看着她爬在峭壁上,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打趣道。

    艾达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如果你的嘴巴不是那么的臭,可能要比现在好很多”。

    布莱德利和乔尔,身体犹如灵猴一般,飞快的沿着峭壁上凸起之处,往下爬去。

    巨大的轰鸣声,随着一股热浪从天而降,头顶无数碎石掉落下来,比刚刚要剧烈无数倍的爆炸,在希斯伯格骤然响起。

    感到身体气血翻涌的埃里克,忍着耳朵不断传来的蜂鸣声,刚刚的爆炸,让他现在感到耳边有无数只苍蝇在不断拍打着翅膀。

    “嗨,快下来”,乔尔看着布莱德利钻进那犹如凸起岩石,组成和圣心大教堂几乎一样的耶稣马赛克穹顶,微微张开的嘴巴中,突然出现的一条甬道,大声喊道。

    埃里克手脚并用,看着身旁的艾达,好像因为惊吓,身体竟然僵硬在峭壁上,颤抖的身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该死,接住她”。埃里克朝下面大喊了一声,变得犹如地震一般的空间中,也不管乔尔听没听见,一把抓住艾达的胳膊,向下丢去。

    仰着头,看着不断掉落下来的碎石,头顶原本封闭的石顶,如今已经变得满目疮痍,阳光从中挥洒而下,埃里克屏住呼吸,小心躲避着从身旁掉落的石块,看着逐渐出现的身影,抬着头往下爬去。

    一阵惊喜的呼喊声,从上传来,随着令人心悸的枪声响起,这片石壁上,不断溅起了刺眼的火花,忽然,埃里克感到身体一滞,正快速往下攀爬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拽了过去。

    双脚终于又踩在了令人心安的坚实地面上,“快走吧,布莱德利估计都已经走远了”,耳边传来乔尔熟悉的话声,埃里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

    一声轻嘤声,从身旁传来,艾达坐在地上,而那双手握着的右脚,已经明显肿了起来。

    “你们先走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她还真不是适合,参与到其中。

    看着埃里克眼角抖了抖,突然蹲下身子,手臂从她腿弯处伸出,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入怀中,大步跟在乔尔身后,向甬道前方黑暗处跑去。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伦敦日报,嗯,被退回来的记者,刚刚那位可比你厉害多了,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的逃了”,埃里克嘴中喘着粗气,想起竟然独自离开的布莱德利,不由开口抱怨道。

    艾达俏脸红了红,虽然随着身体不断的颠簸,这种感觉不太舒服,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喂,你们刚刚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布莱德利说他知道艾弗瑞永生的秘密,对,你没听错,就是永生”。

    埃里克瞪了一眼艾达,双眸中闪过一道异色,沉声说道。

041 墙壁上的倒影(求收藏,求推荐)

    黑暗中,不断摸索着前进的埃里克,听着听着背后逐渐安静了下来,爆炸的余波,已经随着时间,恢复了平静。

    “永生?还真是奇怪的家伙,等等,埃里克,你说变成布莱德利的埃斯科巴,作为艾弗瑞的子孙,难道真的那么无聊,只是为了......”沉默了片刻的艾达,好像在这片漆黑的甬道中,有些不适应被抱在怀中,突然惊呼了一声,开口说道。

    埃里克脚下一缓,听着耳边逐渐传来的流水声,喘了一口粗气,“这个我想你可以问问他”,说着,看着突然出现的一个豁口,湍急的水流,从上落下,好像瀑布一般,形成了一个水门。

    乔尔古怪的看了一眼抱着艾达的埃里克,脸色揶揄打趣道,“差不多该放下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慌乱中单脚挣扎跳到地上的艾达,嘴中传来一声痛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那水帘外,突然出现的一片开阔之地,不断流下的海水,形成了一个湛蓝色的湖泊。

    “我不得不说,这比我预想的要高深太多了”,乔尔手中的打火机,闪着一朵火光,点燃了嘴上叼着的香烟,随着喷出的烟雾淡淡说道。

    “啧啧啧”,埃里克咂了咂舌,看了一眼默默看着下方的布莱德利,惊叹道,“一定花费了许多年才建成”,伸手兜了一点流下的水流抹在脸上,一股咸腥味铺面而来。

    “嘿嘿,新鲜的海水......”。

    “不,这是艾弗瑞花费数百年才建成的”,布莱德利开口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脱下身上黑色的夹克,随手丢进下面的水池,眯起了双眼。

    “难道要我们跳下去,走一段水路吗?这倒是符合海盗......”。

    话音未落,清澈的水池,突然变得混浊起来,泥沙翻滚之间,一片乌泱泱的褐色小鱼,身体的皮肤好像生锈的金属一样,向那件夹克蜂拥而去,转瞬之间,飘在水面的衣服,被那张开与身体不符的大嘴,露出细长的牙齿,撕咬的连渣都不剩,微微凸起的蓝色双眼,仿佛很不满足一般,看着四周。

    “食人鱼”?艾达咽了咽唾沫,仿佛怕惊醒那些狰狞的鱼群一般,低声说道。

    看着那群在水面上,摇摆着那与脑袋不衬的细尾,和几乎占据了身体一半的硕大脑袋露出水面,向四周开始分散。

    “这可不是那些生活在淡水中的食人鱼,不过成为食人魔鱼比较恰当”。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这些虽然没有食人鱼那么大的名气,可是习性却几乎一模一样。

    身体比之亚马逊河中,那些著名的食人鱼,要小上一些,光滑的身体,没有半点鱼类鳞片的存在,身上的鱼鳍,像一根根长出体外的鱼刺一样,中间的间隔,覆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那些看起来细长的牙齿,甚至能让它们坚硬的甲壳动物的盔甲,将其吞入口中,群居的习性,让它们几乎没有天敌的存在。

    “不不不,天啊,怎么可能,这种鱼类可是深海鱼,看样子确实是食人魔鱼,可是它们不是生活在两千米以下的深海之中吗”?乔尔手指一曲,将燃烧着的烟蒂弹入水面,果然,如同意想之中一般,那微小的火焰,可丝毫没能阻止那些贪吃的食人魔鱼。

    “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刚刚石壁上的缝隙,你能解释吗?还有...”,埃里克说着看面无表情的布莱德利,原本一直带着眼镜的他,现在鼻梁上那副价值昂贵的眼镜,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双西方少见的黑色瞳孔,开口继续说道。

    “数百年,难道是艾弗瑞一直在这里,盯着他的得意之作,可是,如果他能活这么长时间,那么掌握了永生的他,修建这里,我可想不通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永生,呵呵,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永生,或者至少目前还没有被发现,想要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他接近了那一步”。

    布莱德利的话声突然一停,好像不愿意再提起这个可笑的话题,虽然艾弗瑞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可惜,也只是一个海盗而已,无数权柄滔天的人,以往无论多么精明,在晚年,都会舍不得手中的权势财富,想要踏出那一步,都已现在看来无比滑稽的结局收尾。

    “嘿,伙计,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烟鬼,还真是让人感到幸福,能用下你的打火机吗”?布莱德利朝乔尔摊了摊手,开口笑道。

    乔尔莫名其妙的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烟鬼,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有,在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完好无损的把它还给我,否则为了抽支烟,摩擦生火可不是好主意”。

    左手握着闪着微弱火光的打火机,布莱德利右手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翘起的三根手指,不断调整着,在面前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投射出出一个类似竖起耳朵的兔子的倒影。

    “嘿嘿,在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埃里克看着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墙壁上,那被微弱火焰倒印出的阴影,随着布莱德利不断调整着角度,逐渐在粗糙的石壁上,那两只长耳消失不见。

    那越来越清晰的影像,让埃里克不禁目光看向布莱德利裸露处的右手手腕,上面那条衔尾蛇的刺青。

    “嗨,能帮我按一下那个衔尾蛇的连接处吗”?没有理会埃里克揶揄的话声,布莱德利挑了挑眉,开口说道。

    “当然,这种活不都是我干的吗?不过,还真是奇怪,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样,ok,难道是在表示你准备好了吗”?埃里克耸了耸肩,看着那没有变化的手势,诡异的竟然在墙壁上出现了一条纤毫毕现的衔尾蛇,开口打趣道。

    手掌摁在三角蛇头那吞吃着自己蛇尾的地方,轻轻用力,那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的墙壁,竟然凹陷了下去,随着一条衔尾蛇图腾的出现,犹如瀑布的水流戛然而止。

    平静的水面,那些噬人而伺的食人魔鱼,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嘴里尖利的牙齿,撕咬之中,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声响。

    一条连接两边的黑色绳索,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没有被这些饥不择食的鱼类,吞入肚中,开始缓慢的升起。

    “那可不是ok的手势,而是海盗中,一个十分通用的动作,意为“空瓶子”,代表着死人的灵魂藏入其中”。布莱德利熄灭了烧的滚烫的打火机,目光看着那条犹如桥梁的绳索,幽幽开口说道。

042 古怪的血液

    布莱德利的话声,在这略显昏暗的环境中,让几人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刚刚水面那些安静下来的食人魔鱼,在水中不断摆动着尾巴,水花四溅,长大嘴巴看着头顶那道金属的锁链。

    “难道这里的一切,是艾弗瑞托梦告诉你的吗?空瓶子?铁链”?埃里克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没有任何的提示,如果没有布莱德利的存在,可能他们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水下的那些食人魔鱼,等待库托门托的到来。

    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异常熟悉,自从布莱德利来到希斯伯格,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什么,就像你刚刚听到西多夫和库托门托一样,我的先祖可是这里的建造者,艾弗瑞,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布莱德利走到洞口边缘,用脚踩了踩那条摇晃的粗壮铁链,开口淡淡说道。

    连接两端的铁链,虽然看起来很坚固,可毕竟常年被泡在海水中,上面一层厚厚的盐霜之下,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湿滑的表面,根本无法站立,甚至连抓握都变得很难,而掉下去的后果,可能先前那件丢下去的夹克一样,瞬间变得连渣都不剩。

    而且,虽然有铁链的存在,可是对面,还是一面坚实的石壁,没有出现任何可以让人通过的洞口。

    艾达蹲在地上,咬牙揉着脚腕,红肿已经消散不少,“我们难道要经过这条铁链,那么然后呢”?

    “然后跳下去”。布莱德利从裤兜中摸出一把小刀,开口说道。

    “跳下去”。埃里克闻言指着水面,失声喊道,犹如沸腾的水面,那些密集的食人魔鱼正长大嘴巴,露出狰狞的牙齿,“疯了,恐怕连一秒钟都没有,我们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想学习一下圣狄思玛斯,对耶稣忏悔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你认为那把小刀,能干掉这些鱼吗?我觉得还是找东西填饱它们更靠谱一点”。

    摇了摇头,布莱德利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从黑色的皮硝中,拔出那把闪着寒光的银色小刀,轻轻划破手指,一滴鲜血朝下方掉落而去,那道微小的伤口,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随着布莱德利脸色煞白,出现了寻常人肯定不会出现的状况,一滴鲜血可根本不会让人好像失血过多一样。

    那滴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鲜血,平静的掉落在水面上,飞快的开始向四周扩散,水面上那些食人魔鱼,仿佛很厌恶这种东西,飞快的潜入水底。

    “一分钟,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布莱德利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紧了紧手中的小刀,而那些沉入水底的食人魔鱼,好像被激怒了一般,更加疯狂的冲出水面。

    “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说着,埃里克手指指向几人,最后指着那道锁链,“爬到对面,然后再滴一滴血下去,然后......”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额头隐隐有些冷汗流下,挣扎着站起身子,挥了挥手,“下面的话,你就不用再说出口了,嗯,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体确实和常人有所不同,两滴,这是我一天多极限了,好了,你们三个分配一下顺序,我最后一个吧”。

    艾达脸色一变,惊恐的看了一眼混浊的海水,她的脚腕此时还在隐隐作痛,不由有些尴尬的说道,“那能不能等到明天,到时,你就可以用两滴血液,而我们时间也......”。

    “恐怕库托门托可不会让我们等到明天了,我想要不了多久,甚至可能是下一秒,他就会带着那些粗鲁的佣兵,挥舞着AK47冲进来”。不待布莱德利开口,乔尔目光瞟过艾达沉声说道。

    “嗯,这样吧”,埃里克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艾达那红肿的脚腕,手指指了指自己,“我第一个下去,艾达第二个,乔尔那就拜托你第三个了,至于布莱德利。

    我想恐怕你的身体,可不会惧怕这些令人作呕的鱼类,而且在水里,对脚腕的负担也不算太大,最重要的,是在水里找到那条通道”。

    “我没有问题”,乔尔和布莱德利异口同声说道。

    艾达咬了咬牙,看着眼前埃里克伸出的手臂,双眸中露出感激的神情,拉着那有些粗糙的手掌,站起身子,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呼呼呼”,埃里克深呼吸了几下,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下面看,可是那些牙齿摩擦之间的声响,还是不断传入耳中。

    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抓住那条冰冷的锁链,双腿用力蹬向石洞的边缘,整个人倒挂在链锁上,向前滑去。

    “嘿,没什么问题,海盗的标准,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埃里克用力晃了晃身体,那坚固的铁索,也只是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丝毫没有松动的痕迹。

    不合时宜的玩笑,并没有让脸色凝重的艾达轻松一些,站在洞口趑趄不前,在乔尔的催促声中,这才紧咬着嘴唇,学着埃里克的动作,紧闭着双眼,缓慢的在铁索上蠕动着。

    “嘿,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不管如何,等会还是要跳下去,和这些该死的生物,亲密接触一番的”。乔尔摇了摇头,开口笑道。

    约莫百米的距离,很快到达了终点,悬挂着四个人的绳索,终于还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距离而那些浮在水面的食人魔鱼,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长大着嘴巴,等待着那些垂在头顶的美味。

    “快点吧,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些刺耳的声音了”。

    埃里克听着近在咫尺的刺耳声响,那股浓浓的腥味,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开口说道。

    “记住,一直往下,通道就在正下方”。布莱德利说着,咬牙划破手指,大声喊道,“跳”。

    话音刚落,三人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松开固定着身体的双手,纵身砸入水中。

    一股几乎令人昏厥的腐臭味,充斥在水里,埃里克身体晃了晃,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该死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把抓住身旁的胡乱挣扎着的艾达,开始往下面那道豁然出现的漩涡游去。

043 嘴巴和空瓶子

    “快,你们难道没吃饭吗”?略显急躁的话声,从变得一片狼藉的大厅中传出。

    脱去黑色袍服的库托门托,身着黑色的夹克,脚上的长筒皮靴正不断在地面碎石上碾过,左臂黑色的袖筒上,那用褐色丝线,绣出了一把弯刀,刀刃上,几滴栩栩如生的鲜血,滴落下来。

    细长的绳索被钉在地面上,数十道身影,正飞快抓着绳索,往被炸掉地面,突兀出现的深坑滑去。

    墙壁上远远看去,那些凸起的岩石,组成了一个人脸,而那些身手矫健当然佣兵,正纷纷顺着细索,钻入其中。

    目光闪烁的库托门托,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伸手往后,仔细捋了捋自己满头银发,站在边缘,看着下面黑暗的深渊,竟然没有借助身旁的绳索,背过身子灵巧的抓住边缘往下落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随着下落的身体,不断抓着凸起的岩石,减缓速度,在到达那张开的嘴巴时,猛然拧动腰部,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力量,飞身钻了进去。

    黑暗的甬道,被强光手电照的灯光通明,看着脚下铺着与石壁同样颜色的青砖路面,库托门托双眼一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走吧”。沉吟了片刻,库托门托开口淡淡说道,没有像刚刚那样,不待佣兵全部下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他,此时,反而不慌不忙的跟在队伍后面。

    青砖路面,这里本就是岩石山体,完全没有必要花费一番功夫将路面做成如此模样,可能这就是他先祖在临死之际,留下的手稿中,那些阴毒的机关吧。

    狭窄的空间内,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声,让库托门托身体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急忙往后退去,紧接着,一声惊悚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青砖的缝隙之间,闪着寒光的利刃,刹那之间穿透了那些佣兵强壮的身体,其余侥幸躲过的人,再也没有刚刚那种轻松的心情,拔出背在身后的AK47,可是目光所过之处,却根本没有敌人的出现。

    “收起那些家伙吧”。

    库托门托说着,指了指脚下,“你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每走一步,下面这些看似平常的砖块,可能隐藏着一个无法挽回的陷阱,打起精神吧,不管你们死活,我答应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想想你们账户后面那一长串数字吧”。

    短暂沉默之后,那些停步不前的队伍之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钱?呵呵,那也得有命花才是,如果像刚才那些倒霉蛋一样,那也正像你刚刚所说的,账户后面的数字无论有多长,那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突然出现的话声,让库托门托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鹰鸠般的脸上,丝毫没有担心那些漆黑的枪口,正缓缓的调整着角度,朝向了自己,反而嘴角带着讥笑,嘲讽的看着那些想要反悔的佣兵。

    “我觉得作为士兵,最重要的原则就是服从,既然你们做不了士兵,选择了佣兵,那就说明你们是群不愿意服从的人。

    呵呵,那么你们这群蠢货,会认为我会没有留手吗?契约精神,该死,我希望在你们身上看到契约精神”。库托门托说着,双腿一曲,身体向那些贪婪的佣兵暴掠而去。

    狭窄的甬道内,那些具有比身体攻击强大无数倍的枪械,此时,反而成为了这些佣兵的障碍,看似年迈的库托门托,犹如闯入羊群的老虎,拳头,手肘,双膝甚至几乎身体各个坚硬的部位,都化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激烈的碰撞声,夹杂着一声声惨叫,顿时,那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佣兵,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哀嚎,眼神惊惧的看着敞开的衣服,健硕的肌肉,将圆领的T恤撑得高高隆起的库托门托,刚刚的剧烈运动,让这位年老的神父,胸口有些微微起伏,黑色的夹克上,也有着一个硕大的皮鞋脚印。

    “现在你们想要回去,也根本不可能了,那些海盗,恐怕现在就守在上面,想要把你们这些毁掉圣地的暴徒,撕成碎片吧”。库托门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斯条理的将衣服的褶皱捋了捋,开口轻笑道。

    一个萝卜和一个大棒,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道理,在这群贪婪的佣兵面前,恐怕没有大棒的存在,会瞬间被吞的渣都不剩。

    “前进吧,孩子们,这可是都是数百年前的东西了,肯定没有当初那么精巧,刚刚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只要小心一点,没什么能阻拦你们的”。库托门托伸手拉起脚下的佣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犹如教堂中的神父一般,带着慈爱鼓励着这些胆颤的佣兵。

    而那些身体被利刃穿透的佣兵,在他口中一阵极有韵律的祈祷声中,好像真的能回到天堂的怀抱,手指轻轻在胸前点了一个十字架,库托门托做了请的手势,率先往前走去。

    那摇摇摆摆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往前埋去,“孩子,主会保佑我们的”。

    想到托马斯•图留下的手稿中,记载着修建这条甬道时,运送过来的一批标枪,那个红色圆圈中,类似惊叹号的标枪也只出现过一次,此时,正将这条原本就狭窄的甬道,变得如同刺猬一般,上面那些瞪大双眼的身体,身体上那些刺穿的伤口,正流出粘稠的液体。

    脸上轻松的笑意,以及刚刚那极具暴力的身手,在这些头脑简单的佣兵眼中,库托门托看起来就像他原本神父的身份一般,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小心翼翼跟在那道看起来不甚起眼的背影身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黄褐色的枪身,还是没有勇气扣动手指下的扳机。

    那看起来轻快的步伐突然一停,库托门托感到脚下的砖块,轻微的下陷,头皮一麻身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死的艾弗瑞,果然一直在提防着他的先祖,脑海中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这个机关,在他松开脚时,到底会出现什么。

    无论如何,托马斯•图在艾弗瑞建造这个地下石窟时,托马斯还是一直跟随在其左右,类似于先前的利刃刺穿身体肯定是不可能。

    空瓶子,人死后的灵魂藏入其中。

    脑海中想到这句手稿上,写在这条甬道其中,莫名其妙的话,库托门托绝望的看了一眼头顶,估计他离开之时,恐怕这个甬道会将他们埋在其中,呵呵,耶稣的嘴巴,还真是讽刺啊。

044 断裂的“金门大桥”

    突然的停下的身影,让身后紧跟着的队伍,脚下一顿,看着那突然挥起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好了,这里有个机关,有人能去前面看看吗”?库托门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放松一些,希望能唬住这些蠢货。

    而那些佣兵,听见这些仿佛咒语般的话,反而身体飞快向后退去让库托门托,眼角剧烈抖动起来。

    “蠢货,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去前面看看,这条甬道马上就要塌了。好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机关,起码是这里最后一个机关,但是,我不确定我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你们执意不去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努力控制着自己踩着青砖的腿尽量保持不动,库托门托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表情,身体微微后倾,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等等,稍等片刻,我想先生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随着佣兵中传来的话声,那些返回到洞口的人群,看着已经被截断的绳索,峭壁上随着枪声的响起,溅起了一阵火花。

    只剩下唯一一条前进的道路的,艾弗瑞的口谕,还是如同禁忌一般,让那些走到被毁掉的大厅中的海盗,再也不愿意前进一步。

    那仿佛走在悬崖边上的佣兵,滑稽的背靠着墙壁,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让此时焦灼的库托门托忍不住眼角跳动起来。

    一声惊呼声突然传入耳中,“这里有好多鱼”。

    “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是不是有一个水潭,然后里面有食人魔鱼”。库托门托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淡淡说道。

    “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你说的那种食人魔鱼”。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呢,扣动手中的扳机,把那些该死鱼送进天堂”。

    漆黑的枪口不断喷出的火光,让狭窄的甬道内回荡起清脆的枪声,浓浓的血腥味让库托门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那些看起来异常凶残的食人魔鱼,被滚烫的子弹轰的粉碎,鲜红的血液将海水染成一片血海,无数残渣碎肉漂在之上。

    “那些该死的鱼全部挂了,下一步怎么办”?枪声骤然一停,佣兵中传来一道兴奋的喊声,刚刚打完弹匣中的子弹,终于让这些佣兵,找到一些平日里的安全感。

    “准备跳下去吧”。

    库托门托说着,大口深呼吸了一口,凝神看着脚下那块下陷的青砖,双腿一曲,朝前方飞快的跑去。

    整个甬道随着库托门托的离开,犹如地震般开始摇晃起来。

    头顶的不断掉落的碎石,脚下掀起的青砖,让身手矫捷的库托门托,脚下微微一个跄踉,连滚带爬飞身跃入水中。

    .....................

    “啊噗,呼...呼...”,浑身湿透的艾达,被一双手推上了岸,紧接着埃里克脸色涨红,双手抓着粗糙的岩石,狼狈的躺在上面,犹如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着水面冒起的两道身影,显得要游刃有余许多,虽然呼吸也有些紊乱,此时双手扶着膝盖,用力的甩着头发上的水滴。

    周围看起来宽阔了许多的空间,让乔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哦,天啊,数百年的时间,艾弗瑞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将山峰里面掏空”。

    “你听说过愚公移山吗”?埃里克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说道,刚刚水中那股难闻的味道,此时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衣服上,也诡异的没有半点痕迹。

    “愚公?是神灵吗?竟然能够移山,不过我可没有听过这位大力士的名声”。艾达双手撑起身体,感激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开口说道。

    埃里克挠了挠头,“嗯,愚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应该算是个有毅力的人吧。

    刚刚水里的那股味道,难道你们都没有闻到吗,我宁愿被那些丑陋的食人魔鱼吃掉,都不想再闻到那股简直无法形容的臭味”。

    “那是尸臭味,估计那些食人魔鱼吃了不少人吧,总会有些残渣堆积在水底的”。乔尔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黏在身上的夹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是当初建造这里的工匠,可是那里只是入口而已,死在尽头不是更合理一些吗?还有............”

    埃里克话音微弱,一阵微不可查的枪声响起,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清澈的海水,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几人脸色一变,感受着开始晃动的空间,连忙站起身来,向远处那片开阔地跑去。

    “哦,该死的海盗标准,明明有金属可以用,可为什么还是要用这些木头”。

    一道犹如巨斧劈出来的裂缝,挡住了众人前进的道路,看着眼前高高立起的木桩,几乎完全是个缩小版的金门大桥,不过那些坚固的金属和桥上整齐的铁索,完全被这些已经腐朽的木料替代,那些枯萎的藤蔓,还是支撑不起这个伟大的工程,只是徒有虚表而已。

    布莱德利耸了耸肩,手指指向侧面峭壁上,徒然出现的攀爬点,上面出现了一个平台,淡淡说道。

    “利威尔号也才价值四亿而已,可建不了那座邪乎的大桥,走吧,这或许这只是他的一个恶趣味而已”。

    布莱德利灵巧的爬了上去,拿起固定在墙上的一条粗壮的铁链抛了下来,看着纷纷上来的几人,晃了晃手指,“呼,呦,呼,呦,就像荡秋千一样,我们就过去了”。

    “可是那要这座桥有什么用呢,虽然它已经塌了,可是我想当初建造它的时候,代价可不算低”。埃里克拽了拽墙壁上纹丝不动的锁扣,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眯起双眼,看了一眼又恢复平静的水面,“这里被称为陨落之地,建造一些世界各地最有名的建筑,虽然是仿照物,可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的。

    还有,库托门托应该马上就要到这里了,托马斯•图的子孙,那里应该还拦不住他,不过,这里到时能给他制造一点小小的麻烦”。

    说着,他搓了搓小拇指,掏出那把银色小刀,点了点那固定铁链的锁扣,递给了埃里克,轻笑道。

    “那就交给你了,滑坡小能手”。

045 白骨(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晃动的铁索,带着艾达甩向对面的岸边。

    “嘿,小子,这里就交给你俩了,或许猜硬币是个不错的想法”。抓住铁链的布莱德利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吹了一声口哨跃向了对面。

    乔尔看着埃里克掂了掂手中的小刀,皱眉看了一眼那固定在墙壁上的锁扣,“还是我来吧”。

    “不,我可不希望一个老年人干这种高危工作”。说着,埃里克拿着小刀,开口在锁扣周围凿了起来,开口打趣道,“快点吧,难道你还想听那位神父的祈祷吗”。

    剧烈的摇晃的绳索,让微微松动的锁扣周围开始晃动起来,埃里克咬了咬牙,看着平稳落在岸边的乔尔,正凝神看着自己,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直到锁扣背后,出现了锈迹斑斑的铁钉,用力呼吸了一口,朝乔尔挥了挥手,抓住铁链嘴中发出一声惊呼,犹如人猿泰山般荡向对岸。

    半空中,突然感到铁链发出一声断裂的响声,甩动身体的力道猛然一弱,不由自主开始下落。

    “嗨,小子抓紧了”。乔尔看着脱落的铁链,目光一变,那顶端的锁扣,无疑像一枚铅球一般砸了过来。

    随着一声闷哼响起,乔尔身体一阵,双腿死死瞪着地面,双手抓着铁链,脸上涌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之色。

    身旁两人微微一愣,连忙拽着铁链,直到看着面色煞白的埃里克双手抓住岸边,才急忙看向嘴角有些鲜血流出的乔尔。

    “年轻人,我说我来的,老年人,嘿嘿,身上可是有着你不具备的经验”。乔尔装作轻松的模样,耸了耸肩,转身看着面前犹如梯田般的大片岩层。

    胸膛剧烈欺负的埃里克,皱了皱眉头看着一直停着脊梁的乔尔,背影似乎有些佝偻,不由开口吐槽道,“都怪这该死的桥,我实在想不通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走吧,我们的进度,一定得领先布莱德利,不知道这里能挡住他们多久”。

    布莱德利说着,沿着峭壁侧面的狭窄路面,,迈动双腿往前跑去。

    逐渐收紧的空间,一道圆形拱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埃里克挥手拦住想要进去的乔尔,“还是我来吧,起码如果碰到什么机关的话,我还有机会挽救”。

    “放心吧,这条通道是安全的”。布莱德利轻笑着,面色揶揄打趣了一句,“还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狭窄的甬道,并不像先前那已经轰然倒塌,封住退路的通道那般宽敞,反而更像是一个漏斗,勉强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微微倾斜着通向上方。

    逐渐只能勉强让一人通行,地上掉落的碎石,也慢慢多了起来,埃里克弓着腰,手掌护在头顶,刚刚的无意中的碰撞,已经让他有些苦不堪言。

    约莫百米之后,那甬道更像是一只巨蟒的洞穴,几人爬着身子,不断摆动着身体,原本干燥的通道,变得潮湿起来,耳边隐隐有海浪的轰鸣声响起。

    刺眼的阳光,让洞口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埃里克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片汪洋,大片的钟乳石犹如利刃般垂了下来。

    一片犹如梯田般的阶梯出现在几人眼前,尽头那明显被损坏的木桩,下面连接着已经断裂的齿轮。

    乔尔双手扶在腰间,用力的拧了拧,骨骼之间发出一阵脆响。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希斯伯格的最南边,不过,这次我们应该怎么过去呢”。艾达拿着指南针,看着玻璃后面的指针,开口说道。

    看着下面那控制齿轮的船舵,连接着一座可以一栋的桥梁,不过显然,这座暴露在外面的木桥,没有经受住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残缺不堪。

    埃里克忍不住开口吐槽道,“这难道又是艾弗瑞那个古怪的喜好,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来,世界上有这么一座有名的桥梁”。

    “不,这里也是测试之一,不过可惜,已经全部塌到海里去了”。布莱德利眯着双眼,看着下面的礁石,淡淡说道。

    “嗯,没错,依我看目前这个测试,是现在这么对岸去,没错吧”。埃里克说着双手抓着岸边,垂下身体,落到下面的平台上,踹了一脚已经毫无用处的船舵,那所剩不多的木桥,发出剧烈的吱呀声,豁然倒向海中。

    可能是担心上面石台的倒塌,埃里克修建了几道正方形的石柱用来支撑,一声刺耳的惊呼声,突然从柱子后面传出。

    艾达身体一个哆嗦,看着一具靠在柱子上的骸骨,出现在眼前,失声喊道,“这是什么”?

    “一具尸体而已”。

    埃里克看着这具白骨,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目光突然扫过那斜挎在肩膀处的挎包,表面的皮质,虽然有些损伤,不过还是可以看出细腻纹路。

    “嗨,乔尔,看看这里,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一个精美的皮包”。埃里克说着,拽了拽那挂在骸骨脖子上的挎包。

    哗啦一阵声响,那具整齐的白骨,散落成一堆,乔尔无奈的摊了摊手,瞪了一眼尴尬的埃里克,低声说道,“哦,抱歉,实在不好意思,不过看这包的材质,可不像那些工匠可以拥有的”。

    “那这会是谁呢?难道是亨利•艾弗瑞?被自己修建的桥梁不太满意,然后......”。

    “不,他不是艾弗瑞,打开包看看,或许里面有类似铭牌的东西”。布莱德利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摇摇头说道。

    艾达打量着四周,想着他们几人一直在这座被掏空的山里打转,而现在依然封闭的天花板,只有侧面虽然露出的豁口,不过下面不断被浪花拍打的礁石,和拉霍亚监狱冰没有什么区别,看着那具白骨,以及埃里克手中的皮包,那些皮质表面的损伤,更像是牙齿撕咬的痕迹。

    “我想他可能是饿死在这里的”。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埃里克打开背后,低声抱怨了一句。

    “看看这个”,艾达捡起了一截白骨,双手一折,那原本理应坚硬的白骨,应声而断,“看起来,他死的时间,或许艾弗瑞还没有死,那么这里更像是一个迷宫”。

    “那这个是地图吗”?埃里克晃了晃从背包中拿出来的一张折起来的泛黄的皮纸,开口笑道。

    ps:有什么意见建议多多评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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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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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