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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1 黑石山

    逐渐暗下来的夜色,平静的海面随着吹起的海风,又开始波涛起伏。

    擦了擦嘴,随手将手中的纸巾丢进只剩下汤汁的餐盘中,艾达扶着椅子看似艰难的站起身子,踮着脚往床上蹦去。

    “那就麻烦你了,把餐具放在门口就行,会有人来清理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刚受伤时,这位还一直看起来很坚强的前线记者,如今俏脸上带着从未出现过娇弱的表情,好像指挥着他,能满足自己心里的那种恶趣味一般。

    埃里克打开房门,感受着甲板上有些凉意的海风渐渐大了起来,飞快的关上门,拿着抹布擦拭着桌上残留的汤汁,轻笑道,“也许在季风季节,选择乘船去玛拉达斯加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难道要乘坐飞机,然后在禁闭岛的上空跳伞吗?很多人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不过之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艾达看着正低着头打扫着桌子的埃里克,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悄悄的按动了手中的快门。

    突然响起的快门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手上微微一顿的埃里克,露出一丝苦笑,朝艾达扮了一个鬼脸,朝角落的卫生间走去。

    头顶的花洒,撒下舒服的热水,从赤裸的身体上流下,埃里克看着镜子中,原本清秀的脸庞,比刚出来时皮肤粗糙许多,嘴唇周围也长了一圈坚硬的胡茬,虽然看似瘦弱的身体,如今也拥有了流畅的线条。

    雾气很快模糊了视线,伸手关掉花洒,手指在那已经看不清什么的镜子上,画了一个拥有着平平的山顶的火山,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拿出柜子中的浴袍,将身体尽数遮挡。

    “嗨,你不去洗洗吗”?埃里克说着,看着躺在床上的艾达,努了努嘴抬起那条受伤的腿,脸色一怔,尴尬的笑了笑,“哦,抱歉,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想你现在还是找一找,这里最好有备用的被褥,躺在地板上的滋味恐怕不太好受”。艾达侧着身子,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长发,脸色揶揄打趣道。

    忽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缝隙传了进来,虽然刚刚才吃过晚餐,不过埃里克还是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液,瞪了艾达一眼,听着甲板上传来的一阵笑声,转身朝外走去。

    宽敞的舰艇上,挽起衬衫袖子的布莱德利,正对着面前的烧烤炉,右手熟练的拿着架子,不断翻转着上面放着的海鲜,左手中银色的小勺子,在那堆复杂的调料盒子中舀了舀,洒向金属网上被烤的赤红的龙虾。

    白皙的脸庞上,高耸的鼻梁又架起了那副金色的细框眼镜,恢复了那个如同大学教授一般温文尔雅的模样,看着出现在甲板上埃里克,双臂环在胸前裹紧了身上白色的睡袍,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烤架前的桌子。

    “谢谢你,帮艾达找回了她的相机”。埃里克拧开桌上的一瓶烈酒,往透明的玻璃杯中倒了一点,皱眉灌入嘴中,开口说道,辛辣的液体,让有些凉意的身体,很快燥热了起来。

    那散发着浓浓香味龙虾,也适时的放到了他面前的盘子里,布莱德利像个尽职的厨师一样,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才不缓不急的坐在了埃里克的对面。

    “物归原主而已,那里面恐怕有她这一路的心血”。

    撕了一个龙虾的钳子下来,剪开坚硬的壳,将里面鲜香的嫩肉吞入口中,埃里克忍不住咂了咂舌,朝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目光扫了一眼地板上那块还有些褐色印记的地板,恐怕这位臭名卓著的大毒枭,如果失业的话,去开一家餐厅,顾客也会络绎不绝吧。

    “哦,天啊,真不看不出来,你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这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

    布莱德利点了点头,手指抚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轻笑道,“没错,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只是无数次重复后的一种经验而已”。

    说着,拿起了桌上那个装着烈酒的瓶子,帮埃里克添了一点,然后在自己当然杯子中,倒拿着瓶子,直接倒满了杯子,拿起两个杯子碰了碰,一口将那满杯的烈酒喝进口中,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脸色也变得通红。

    “嗨,我可不敢这么喝”,埃里克晃了晃杯子,咬牙将里面不多的烈酒屏着呼吸咽入喉咙,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我只是想带西多夫说声抱歉,你们毕竟不是那些终日待在这种域外之所的海盗”。

    “咳咳,这倒不必,我觉得这更像一种惩罚,还有我们以后必定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抱歉就不用了”。

    埃里克擦了擦眼眶中呛出来的泪水,淡淡说道。

    寂静的甲板上,耳边只有风声吹过,以及圆桌上传来的咀嚼声,埃里克那明显不愿在这次寻找宝藏之外的话题中,和布莱德利有什么更深入的交流。

    略显尴尬的气氛中,两个男人,时而端起酒杯,一个浅尝辄止,另一个则端起酒杯,犹如饮水般鲸吞而入,桌上大盘子中那只倒霉的龙虾,也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头顶夜空中的那轮残月,也逐渐消失不见,被乌云尽数遮挡,布莱德利直接拿起酒瓶,如同一个贪婪的酒鬼,将里面所剩的烈酒,直接一饮而尽,甩了甩胳膊,将空瓶扔入海中。

    眯起双眼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埃里克,“你比起你父亲的酒量可差远了,当初,分道扬镳后,他和你母亲两个人想去禁闭岛,一是为了那些宝藏,其次,也是为了躲避那些莫名其妙的追捕”。

    “我想关键是躲避那些追捕,而且,我觉得莫名其妙,用在这里可不是那么的合适”。埃里克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莫名其妙,嘿嘿,那件事情确实谈不上莫名其妙,以沃森家族虽然在财富上,确实谈不上什么顶尖家族,不过,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以英吉利那些可笑的办事效率,绝不会去抓捕在民间拥有诺大声望的贝弗利夫妇。

    “我要回去休息了,看着天色,恐怕坐在甲板上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埃里克说着,摇晃着身体,往房间走去,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挥了挥手,“谢谢你的晚餐”。

    而低头拿着桌子上叉子,正在桌子上画着什么的布莱德利,并没有抬头,嘴里轻轻吹了一口气,随着桌上的木屑散去,简单的线条,很快组成了一个火山的模样。

    “黑石山么”。

    一声低喃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

    PS:祝大家6.1儿童节快乐。

062 玛拉达斯加

    海上枯燥的航行,终于在出现在望远镜中,那一抹葱郁的绿色中,让众人重新打起了精神。

    放眼望去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一望无际的印度洋之上,狭长扭曲的小岛,一座被云雾缭绕的黑色巨山,若隐若现。

    “玛拉达斯加”。

    西多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声呢喃了一声,视线中那片绿色的海岛,随着贝尔格拉诺号的前进,已经清晰可见。

    埃里克站在船头,迎面的海风,让他忍不住眯起双眼,看着这次的目的地,那身处玛拉达斯加群岛腹地的黑石山。

    有着这个星球上最大动物园之称的玛拉达斯加群岛之中,那座最神秘危险岛屿——禁闭岛,有着那个标志性的黑石山所引导。

    旁边响起的一声惊叹声,乔尔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大半,那长长的烟灰,随着刚刚嘴唇的晃动,散落了一身。

    “嗨,布莱德利但愿你船上有交通工具吧,这么大的岛,如果靠步行,我想恐怕在这种天气下,不会有什么效率的”。

    乔尔伸手挡在眼前,看了一样天空中那轮散发着刺眼光芒的红日,拍了拍身上花衬衫的烟灰,摇头说道。

    那比亨利•艾弗瑞建造的海盗的乐园,希斯伯格大上数倍的群岛,让艾达忍不住疑惑说道,“如果艾弗瑞把宝藏放在这里,那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将这里建立成他心中的海盗乐园”。

    听起来很正常的话,却让众人微微一愣,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手掌拍了拍额头,从船头跳了下来,指着那连连绵不绝的绿色海岛,“他们是一群海盗,看看,这里有什么,恐怕一年也不会又一艘船从这附近路过,贫瘠的印度洋,比起希斯伯格所处的亚丁湾,阿拉伯海域真是相差甚远,是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希斯伯格,而亨利•艾弗瑞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贝尔格拉诺号略显嘈杂的轰鸣声,在此时也显得那么悦耳,背后船桨在蔚蓝色的海水里,掀起一道长长的白色泡沫,一道巨大的水柱突然从船侧不远处,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泛起一道漂亮的彩虹,让那远处的岛屿,更显得如梦如幻。

    嘹亮沉闷的嘶吼声,从那翻起白肚的鲸鱼大嘴中发出,布莱德利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轻笑道,“不错,地理位置确实很重要,就像可以建立海盗乐园的希斯伯格,同样,这里的你们不觉得是一个藏匿宝藏很好的地方吗?

    至于交通工具,我为此行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当然,无论准备多么久,都不要有万全的打算,你们三个准备都去吗”?

    这句话显然和布莱德利看向艾达的目光一样,埃里克和乔尔即使想扭头返回,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已经走到这里了,如果此时返回的话,恐怕会遗憾一生的”。

    随着船速越来越慢,在靠近一处金色的沙滩处,缓缓停了下来,清澈的海面,甚至可以看清海底漂亮的红色珊瑚,以及那些随意从中穿梭的鱼类。

    一张张褐色的木板从船下的货仓抬出,沿着船头搭成一个简易的桥梁,一声突然响起的轰鸣声,豁然响起。

    许久未见的西多夫,坐在那个在希斯伯格上见到的破旧吉普车上,踩着油门沿着摇摇晃晃的木板,率先冲了上去。

    “走吧”,布莱德利挥了挥手,看着有些惊讶的埃里克,喊了一声。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在这里,补给只会成为身体的束缚”。一道瘦高的身影,从船舱中走出。

    那一头褐色的短发,上身的黑色背心,和紧身的浅蓝色牛仔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阿芙罗拉带着一副黑色的蛤蟆镜,背后简单背着一个帆布的书包,淡淡说道。

    “她也要去吗”?乔尔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接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阿芙罗拉,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笑着接过乔尔跑过来的烟盒,拍了拍腰间皮带上挂着一个盒子,掀了掀嘴角,“当然,既然记者都能进去,那么我也不会是什么问题,而且你们三个人,对于我们有点不公平”。

    “哈哈,看来宝藏就在这里了,之前他可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乔尔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大笑着跟着布莱德利往岸边走去。

    看着靠在座椅上的西多夫,有些不自然的压了压头顶佩戴的黑色遮阳帽,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掩盖不住额头上那块已经结痂的疤痕。

    埃里克脸色揶揄看了看不动声色跳上车子的布莱德利,开口打趣道,“怎么,看样子船上还发生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这些和这次寻宝没有什么关系吧”,西多夫说着,干脆将头上那顶自欺欺人的帽子丢了出去,炎热的天气,再加上那顶毫无用处的帽子,汗水已经让他的头发变成一缕缕,完全黏在头皮上。

    阿芙罗拉手中,那个从腰间皮套中拿出的一个类似PDA的设备,正面硕大的屏幕,上面一个类似指针的竖线,在那一道道圆圈中的细线中转动。

    不断调整着手势,不过那个设备,还是发出一阵刺耳的忙音,通过阿芙罗拉原本淡然的脸的,逐渐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从原本缓缓度着步子,好像在寻找着信号,到现在那不断转着圈的模样,显然,初到玛拉达斯加就有些出师不利。

    “阿芙罗拉,卫星读数怎么样”?布莱德利坐在副驾驶,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阿芙罗拉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伸手拿掉墨镜,看着屏幕上一无所获的数据,摇了摇头,“一无所获,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信号”。

    “怎么可能,这可是卫星,和那些该死的基站可没有任何关系”。

    埃里克回收打断了西多夫有些愤怒的咆哮声,伸出两个手指,淡淡说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你被骗了,这玩意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第二,我想还不如第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岛,或许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没有信号吗?”

    说着,埃里克从兜中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从中翻出一张叠在一起的纸,晃了晃,走到吉普车的车头。

    “纸。

    这是这段时间我在网上所能找到几乎所能找到所有关玛拉达斯加的消息,当然,感谢信号,感谢卫星,还有俯拍到的地图”。

    ps:最近遭遇史上最强严打,得整体思路修改下,希望大家理解支持,最后祝6.1节日快乐。

063 抵达

    “好了,这个位置,沿着这条路,应该能让我们直接抵达那座火山”。

    埃里克拿出笔,看了看眼前一条两边长满青草灌木的小路,在地图上画了一道曲线。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地图上,随着那根铅笔的不断挥动,一些好像考试时勾画重点的圆圈出现在上面。

    将地图折好夹在笔记本中,埃里克跳进吉普车后厢中,看着对面不断抛着硬币的乔尔开口打趣道,“一颗好卫星不如一个烂笔头”。

    “路可能不太好走啊”。

    乔尔拍了拍屁股下坚硬的木板,这辆破旧的吉普车,除了前面那块还算完整的挡风玻璃,再没有别的遮挡,赤裸的顶盖和四周,只有前面的驾驶舱有两个皮质的座椅,至于后面,侧面安装着两个面对面的木板。

    看着这条凹凸不平的崎岖小路,埃里克和乔尔坐在一侧,看着对面的艾达和阿芙罗拉,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我们开始吧,西多夫现在你在陆地上可不要像海里那么狂野,否则还没到火山,我们倒霉的屁股都要失去知觉了”。

    西多夫拧了拧车钥匙,随着吉普车发出一声嘶哑的轰鸣声,开始快速颤抖起来,“嗨,我是一名合格的司机,你地图上那些标注,都是些什么东西”。

    “希望如此,那些是卫星俯览图上,出现的一些废弃的建筑,嗯,还有些类似哨塔的东西,看来亨利•艾弗瑞,当初想在这里建造些什么,不过可能失败了”。埃里克抓紧了车侧的横杆,虚抬着屁股开口说道。

    灼热的天气,从那四处裸露的车身,灌进来的风也没有丝毫凉意,颠簸的汽车,随着轮胎的摩擦,扬起高高的灰尘。

    灌木草丛中,一些黄褐色的蜥蜴摆动着长尾,好奇的打量着,这辆奇怪的不速之客,西多夫吹了一声口哨,大笑道,“抓紧时间享受这些难得的安宁吧,深入玛拉达斯加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的生物,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

    “看来你好像来过这里一样,那些建筑是怎么回事,瞭望塔,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可不认为那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是防备这里那群部落中,未开化的野人吗”?

    乔尔低着头,用手压着他那精心收拾过的头发,开口吐槽道。

    “当初亨利•艾弗瑞可是世界上头一号的通缉犯,只要他还在这个星球上,想要在这里藏什么东西,那么必然是要有人放风的”。刺眼的阳光,让布莱德利忍不住虚眯着双眼,看着前面扭曲的道路,右手紧紧抓着座舱前面那个扶手,淡淡说道。

    道路两边,逐渐出现一些刻意好像为了让车辆顺利通过的痕迹,一些阻碍着前进的小山丘,两边的山壁,被完全切除。

    原本干涸的路面,或许随着地面的下沉,坑坑洼洼的泥土上,出现了一些小水潭,被西多夫脚下猛踩的油门,疾驰而过。

    “嘿,按我们以往倒霉的经历来看,这座火山,有多大几率在我们到达之时爆发”。艾达皱了皱眉,身体朝前躲了躲那飞溅起的泥水,不满的吐槽道,“该死,你难道减减速吗”?

    “抱歉,如果减速的话,我想我们还不如步行,这里可没有平坦的高速公路让我们走。

    至于那座火山,我想你可以放宽心了,零几率,一座已经沉寂了无数年的死火山而已”。西多夫丝毫没有理会艾达的抱怨,确实如他话中所说,不断溅起的水花如果减速的话,恐怕速度会大大降低,而且这辆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开进垃圾场的吉普车,或许会深陷泥潭。

    “确实如此,我刚知道要去禁闭岛时,就查了查那座黑石山,当时和你有着一样的担心,除了这些我还查了查这里的物种有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吃进去,还有那个古怪库尔坎部落”。

    埃里克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艾达,眨了眨眼睛,旅途这才刚刚开始,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可不要想着产生,可能先前船上西多夫的行为,让她心中有些抱怨,话中多少带了一些偏见,可正如刚刚的话,西多夫现在可是握着方向盘的人。

    “等等......,埃里克你是说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前准备”。乔尔有些惊讶的看一眼埃里克。

    “没错,可能是地板有些硬,让他失眠了吧,无聊对着电脑查了一些资料”,艾达正说着,一座架在半空中的吊桥,让她发出一声惊咦声,“哦,这可能就是字典中的摇摇欲坠吧,看来这里可没有所谓的海盗标准”。

    “海盗标准”?一直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终于愣了愣,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没有去过希斯伯格,亨利•艾弗瑞府邸下方,那个开辟出来神奇的地方吗?也有类似的这种吊桥,不过要结实多了”。埃里克目光盯着阿芙罗拉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瞳孔,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笑。

    “哦,希斯伯格,我当然去过”。阿芙罗拉没有在意埃里克的目光,裂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笑了笑,摇了摇头,“至于那座占据最高处的府邸,我可不知道那下面还另有乾坤,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我倒是一定要去看看”。

    “恐怕没有机会了,那里已经被他的后代以及库托门托,被现代化的炸药炸毁了,希斯伯格已经只能留在回忆中了”。埃里克指了指脑袋,开口轻笑道。

    炎热的天气,让气氛逐渐陷入沉默之中,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座空旷的海岛上响起,两侧越来越高的山丘,犹如行驶在峡谷之中,周围原本黄色的泥土,也变得一片暗红色。

    这里可能在外界被那些农场主视为珍宝的肥沃土地,如今在这里只是一片无主之地而已,而当初踏入这里的亨利•艾弗瑞,带着无数珍宝,显然也完全不在乎这些。

    落山的太阳,带着漂亮的晚霞,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撒下金色的光辉,而埃里克低着头的脸庞,嘴角带着一缕讥笑。

    没有去过那个古怪的洞穴,呵呵,看似完美的掩饰,没有正常人听后的好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看来希斯伯格正如他们所想一般,只是考验罢了。

064 死路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后座上正昏昏欲睡的几人,身体猛然向前蹿去。

    阿芙罗拉脸色一怔,双腿一弓,伸开双臂拦住惊慌的三人,打量着被面前被巨石封死的道路。

    抬头看着两侧狭窄的峭壁,这条开始还算宽敞的道路,如今也只能勉强容纳两辆吉普车并排通过了,石壁缝隙间,有些骨瘦嶙峋的松树从中长出,遮挡着上空中那轮残月撒下的微弱光亮,透出有些怪异的倒影。

    “司机先生,难道请你迷路了吗”?艾达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好像终于抓住了西多夫无法解释的痛脚,开口讥笑道。

    熄火的发动机,让峡谷陷入安静之中,西多夫耸了耸肩,从兜中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入嘴中,两片肥厚的嘴唇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砸吧声,好像在对刚刚艾达那幸灾乐祸的话,做出反击。

    “美丽的女士,我想在这个时候,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比较合适一点”。

    随着西多夫的话声,众人感到一股凉风袭来,这条狭窄的通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风口,昼夜的温差,让这不断刮来的风,飞快的将周围白日灼烤的滚烫的石块,变得冰凉。

    埃里克接过布拉德利丢过来的背包,从中拿出皮质的夹克,裹在身上,抬头望着天空布满繁星的夜空,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下雨的话,我想这里恐怕马上就会汇聚成一条河流”。

    周围石壁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些青苔的痕迹,只是可能最近气候的缘故,这些只有在潮湿环境下,才能形成的植物,在夜色的掩护下,几乎微不可查。

    伸手从那些峭壁的裂缝中摸了摸,摘出一朵泛着灰色的蘑菇,埃里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转头看向布莱德利,“嗨,锅总带着吧,否则,我们或许比那些未开化的部落,还要原始了”。

    “当然,喝碗汤暖暖身子吧”。布莱德利说着,阿芙罗拉已经从背包中,拿出拿出一个常见的军用铁锅,丢在地上。

    那看似瘦弱的身体,双臂挥着车上拿下来的斧头,三两下劈开石壁的缝隙,几块碎石垫在锅下,阿芙罗拉伸手接过西多夫递来的一个小桶,将冷冽的清水倒入锅中,那些不知生长了多久,才努力在石壁上生根过的松树,倒霉的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潮湿的树干,冒起了浓烟。

    “我去周围看看”,阿芙罗拉说着,紧了紧皮靴上的鞋带,握着一柄刀刃被涂成黑色的短刀,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布莱德利和西多夫习以为常一般,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吉普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难道都不担心她一个人吗?夜晚恐怕那些受不了炎热的野兽,会出来觅食的”,乔尔看了看那消失不见当然背影,低声提醒道。

    闻言,西多夫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发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响,“觅食的野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野生的可比那些寻常肉类好吃太多了”。

    正拿着相机,拍摄着这片看起来有些独特的地方,听到西多夫那好不遮拦的话语,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的艾达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身旁的埃里克轻咳了一声,“那就再好不过了,阿芙罗拉是俄罗斯人吗?那里可盛产美女”。

    “没错,以前克朗勃的精英,不过无意中被我救了一命,然后......”。

    “然后她就加入衔尾蛇了?嗯,还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埃里克将蘑菇丢入沸腾的锅中,打乱了布莱德利的话声,淡淡说道。

    克朗勃的精英,可绝不会如此简单,就跟随着一个毒枭的身边,如果单单救一命就能换取这些人的忠心,那么也不会花费重金以及资源,去培养这些人才了。

    “我退役后被他救了一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当时,嗯......,我快饿死在街头了”。

    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众人身后的阿芙罗拉,肩头犹若无物一般,扛着一只耸拉着脑袋的雄鹿,随即重重抛在地上,拿着那把黑色利刃,屈膝固定着以及被划破咽喉的鹿身,灵巧的沿着那个狰狞的伤口,往腹部划去。

    双手抓住那还在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伤口,猛然向两旁撕去,还算完整的皮毛之下,露出新鲜的鹿肉。

    “饿死在街头”?乔尔看着阿芙罗拉灵巧的动作,以及那估计他们几人远远不如的力量,起码这头鹿300斤以上的重量。

    “刚刚成年的马鹿,还好肉不算老”,阿芙罗拉答非所问低喃了一句,将马鹿头上那对夸张的弯角丢到一旁,沿着胸脯的肋骨切了几刀,拿下几个大骨丢到锅中,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从乔尔嘴中直接双指灵活的夹过那根刚刚点燃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那时我只会杀人,来到美利坚,杀人可不能当饭吃,还好遇见了好心的布莱德利,否则那晚我可能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起码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而我那会什么都没有”。

    “哦,抱歉,我们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打探你隐私的缘故,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不过,你这个才更像是童话的结局”。埃里克往火堆里添着木柴,燃烧的火焰让他身体向后躲了躲,拉开夹克的拉链,接过阿芙罗拉串好的鹿肉,轻笑道。

    那刚刚才宰杀的马鹿,附满油脂的嫩肉,发出诱人的香味,靠在车侧的布莱德利,鼻子动了动,“哈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不提起来我可能都记不清了,如果没有你,今天可能我只能喝点蘑菇汤,来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了”。

    “最起码你还有蘑菇汤,难道你不感谢一些采蘑菇的人吗”?埃里克将地图摊开,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那扭曲的道路上,完全没有记载这条突然戛然而止的道路,反而一直顺利通向禁闭岛。

    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咬了一口嘀嗒着废油的鹿腿,有些烫的肉,让埃里克忍不住大口吸着凉气,指着地图上画出的那条线,惊呼道,“该死,看来我们得通过那条“摇摇欲坠”了”。

065 平静的早晨

    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这条狭窄的峡谷之中。

    那被风刮出一道道印记的峭壁上,露珠飞快蒸发不见。

    几道被黑色皮衣笼罩着的身影,蜷缩着身体逐渐舒展开来,相互依靠在一起舒服的砸吧了下嘴,又睡了起来。

    一条手腕粗细通体漆黑的大蛇,嘴里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沿着峡谷上方的松树,垂了下来。

    扭曲的身体飞快的粗糙的石壁上摆动着,三角形的头颅,一张大嘴不成比例的长开,向那陷入沉睡的艾达咬去。

    嘶嘶的声响,忽然戛然而止,一双看似修长,却长着有些格格不入的骨节的纤手,灵巧的一把捏住这条令人惊悚的乌梢蛇,手指微微用力,随着一声类似骨骼之间的清脆声响起,那两颗狰狞的獠牙,也如同那耸拉下来的头颅一般,再没有往日的气息。

    随手将那条没有生息的黑曼巴挂在峭壁上长出的一颗松树上,阿芙罗拉看着手腕上,机械表的指针才刚刚走过五点,蹑手蹑脚从峭壁往峡谷上方爬去。

    ..................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

    艾达脚下一个跄踉,眼神惊恐指着面前那条垂下来的黑蛇,长大着嘴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浑身一个机灵的埃里克,爬起身子抓着不断往后退去的艾达,看着那有些反常的毒蛇,伸手一把抓住那冰凉的颈部,头顶传来淡淡的话声。

    “我是你的话,就会把它当做今天的早餐,而不是丢出去”。

    阿芙罗拉双臂抓着峭壁上微微凸起的石块,三两下跳了下来,伸手接过那条约莫有五六斤重的毒蛇,舔了舔嘴唇,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将那硕大的头颅直接钉在地上。

    没有理会身旁还弯腰喘着粗气的艾达,阿芙罗拉指了指那堆已经熄灭的篝火,“能帮忙生火吗?我们要尽早赶路,你们没有人会喜欢在烤箱中的”。

    “烤箱”?乔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问道。

    “玛拉达斯加的白天,就连蛇和蜥蜴都不愿意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起码安全的多”。埃里克拿起木柴填入锅底的石块中,开口解释道。

    西多夫拿起木碗咬了一勺已经沸腾的蛇汤,随意吹了两下丢进口中,眼神一亮朝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

    “嗯,不错,早晨能吃到这个还真是意想不到”,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拿着碗有些犹豫不定的埃里克,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正确的路线,必须要通过那座摇摇欲坠的桥吗”?

    “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司机先生”。闻着铺面而来的香味,埃里克肚子传来一声不争气的咕咕声,咬了咬牙盛了一碗只是经过简单处理的蛇汤,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简单的早餐过后,西多夫将剩余的汤汁浇在还有点点火星的木柴上,发动着汽车开始小心沿路往后倒去。

    “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是行驶在干涸的铁门峡中”,吉普车终于在一处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勉强调转车头,埃里克打趣了一声。

    疾驰的汽车,很快来到那座不知存在多少年的木桥之下。

    一根根砍下的树木,简单将外表修整了一番,直接垫在下面充当着支撑用的柱子,豁然开阔起来的峡谷,被这个看起来可能一股风都能吹散的木桥,连接在一起。

    桥下还有积水的存在,让泥泞的地面湿滑不堪,微微倾斜的石坡上,有着许多或许是滚落下来的岩石,虽然比那些陡峭的石好上许多,不过这个坡度显然并没有考虑让这些车辆上去。

    “看见车头的绞绳了吗”?西多夫站起身子指着车头上悬挂的一个机械的绞盘,看着埃里克看过来的目光,“对,就是那个,你拿着这个在上面找个坚固点地方固定住”。

    抓起车头上那个和吊车上差不多的铁钩,背后的绳索发出咔哒咔哒当然响声,埃里克踮起脚朝上面跑去。

    将那细细的钢索缠在一颗磨盘粗细的松树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前方那个毫不起眼的绞盘,竟然开始快速收缩着绳索,带着笨重的车辆歪歪扭扭冲了上来。

    “怎么样,我的大宝贝不错吧”。西多夫跳下车子,解开捆在树上的钢索,得意的说道。

    看着面前那条木板铺成的桥梁,四周完全没有护栏这种东西,而且那些横着铺设的木板,也没有固定在上面,埃里克抬脚小心的踩了踩边缘,那些布满裂纹的木板,竟然直接翘了起来。

    乔尔嘴角抽了抽,看着中间明显凹陷下去的木桥,“我想只要走在中间,应该没问题吧”?

    “那为何我们不直接走过去呢”?埃里克开口吐槽道。

    西多夫愣了愣,指着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火山,“恐怕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到不了那里”。

    “这座桥当时应该是给车辆设计的,否则完全没有必要,直接从那边攀爬上去就行”。布莱德利说着,摁了摁方向盘上的喇叭,“放心吧,每个人都怕死”。

    启动的汽车,缓缓开上了那座木桥,随着不堪重负般的声响,后座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嘿,开慢点,慢点,保持在桥中央”。

    “该死,这座桥难道要塌了吗”?

    脆弱的木板,随着吉普车不断的前进,一些断裂的木屑不断掉了下去。

    “好多后座的司机在指挥啊”,西多夫看了一眼时速表上几乎没有动的指针,请笑了一声。

    桥中间那个明显的凹陷,随着吉普车以一个垂直的角度砸了下去,西多夫感受着猛然从中断裂的桥梁,重重踩下了脚下的油门,后轮随着一阵摩擦声骤然响起。

    这辆破旧的吉普车爆发出惊人的动力,仿佛离弦的箭一般,躲避着身后不断坍塌的桥梁,向对岸冲去。

    “哦,天啊,快快快”。艾达发出一声惊呼,恨不得冲上去帮西多夫踩下油门,好像忘了刚刚提醒他慢之又慢的话声。

    车子有惊无险的停在了对岸,埃里克跳下车子看了一眼完全坍塌的桥梁,肥沃的红土地上,散落着一地残渣。

    “看来回去的路又没有了”。

066 变故

    那条数十米高的断崖,犹如一条无形界限一般,将两边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相比对岸那干涸之地,对岸不远处传来的水声,以及泥泞的地面,要潮湿不少。

    碎石板和泥土地面交织在一起,那些植物在这种地方,明显也要生长的更为茂盛。

    完全是丘陵式的地貌,泥土随着车辆不断的前进,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崎岖的山路。

    如同小溪一般流水,顺着微微倾斜的路面流了下来,让原本就光滑的石面,汽车行驶在上面,轮胎时不时的打滑,摩擦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耀眼的阳光,将路面上那些水泽照出刺眼的光芒,听着耳边越来越距离的水声,一道漂亮的彩虹从空中划过。

    “瀑布,嗨,西多夫,开慢点,前面肯定是个断崖”。

    埃里克看着眼前显然能是瀑布溅起水花,所形成的彩虹,不由失声喊道。

    “哦,我的背”。

    汽车从一个半米高的石块上直接栽下,虽然西多夫踩了踩刹车,可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无济于事,乔尔捂着后背,痛苦的喊了一声,那些溅起泥巴,从完全敞开的汽车灌了进来。

    一条混浊的河流,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从断崖上直接留流下,不算湍急的河水,在那片聚集之地,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旁边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有两道焦黑的轮胎痕迹,异常扎眼。

    一直沉默的阿芙罗拉眼神微微一变,车子还没有停稳便纵身跃下,淌着混浊的河水摸了摸那轮胎剧烈摩擦产生的痕迹。

    “是库托门托,他比我们先到了”。布莱德利下车,撩撩河水,抹了把脸说道。

    西多夫脸色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可能是不久之前才产生的胎痕,拍了把方向盘,汽车发出一声喇叭声。

    “怎么可能,他明明被埋在希斯伯格,就算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快”。

    “你认为那些小小的快艇,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库托门托可不会这么愚蠢,以为那些杂碎就能把我们留在海上,不过是一些拖延时间的伎俩”。

    布莱德利说着,拽着阿芙罗拉伸过来的胳膊,往上走去,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有望远镜吗?前面可能有点动静”。

    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忙碌身影,好像在那些已经破败的建筑中,忙碌着什么,搭建起的帐篷正散落在四周。

    吉普车前面那个绞盘,此时有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拽着这辆自重并不算轻的汽车,磕磕碰碰的冲了上来。

    西多夫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景象,咬紧的牙齿发出一阵脆响。

    那一片葱郁的密林之外,带着太阳镜的库托门托,正悠闲的靠在躺椅上,看着面前忙碌的佣兵,正从车上将一箱箱装备抬了下来,重新布置着那些废弃的建筑。

    “该死,这次他们可是不少人”。看着库托门托那十几辆吉普车,西多夫咬牙说了一句,相比起他们,如今的库托门托更像是寻找亨利•艾弗瑞宝藏的探险家。

    埃里克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西多夫,开口打趣道,“人数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像你当初在希斯伯格一样,数十年的忙碌,不也完全没有什么发现吗?如果那些宝藏这么容易被发现,亨利•艾弗瑞也称不上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了”。

    有些讽刺的话语,并没有让西多夫脸上有恼怒之色,反而惊喜的喊了一声,“没错,一个靠炸药的莽夫而已,我们才是冒险家”。

    那明显是宽慰的话,让众人忍不住失声大笑,冲淡了有些紧张的气氛,布莱德利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虽然目前来看,他们对宝藏没有什么威胁,不过那里可是必经之路,对我们却是有着莫大的威胁”。

    仿佛是故意等待一般,那片安营之地,竟然肆无忌惮的冒起了炊烟,躺椅上的库托门托,懒慵的打了一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抚了扶鼻梁上墨镜,嘴角咧出一丝嘲讽。

    那黑色短袖所裸露出的双臂,还能看出一些青紫结痂的伤痕,反而对这位满头银发,本该不应出现在这里的老人,增添了不少彪悍气息。

    几口下面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锅,随着从那密林中走出的佣兵,抬着一头身上布满弹孔的野猪,数位身着洁白厨师衣着的男人,脸上带着惶恐之色,紧张的开始为这些亡命之徒,制作起了午餐。

    “看来这辆吉普车终于要结束它的使命了”,埃里克盘坐在地上,看着车子停在一处被炸毁的道路上,本就狭窄的山路,如今堆满了碎石,溪水顺着石缝涌出。

    阿芙罗拉看了看冷着脸的布莱德利,皱眉说道,“要不我们等一等,他们呆不了多久的,我们到时跟在他们身后就行,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清除一条路出来”。

    “不不不,你还是不了解库托门托,作为一个神父,他最不缺就是耐心,更何况这里可不缺少食物,如果我们不出现,估计今年圣诞节的烧鸡,他绝对会在这里十分惬意的和这些佣兵享受的”。布莱德利摇摇头说道。

    乔尔手指间的香烟灵巧的转了转,有些郁闷的嘟囔了一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举起双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过去俯首称臣吗?不过,如果可行的话,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呵呵,怎么,你们后悔和我合作了,如果和库托门托合作的话,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是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的”,西多夫脸上露出狰狞之色,话中隐隐有些威胁之意。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艾达的肩膀,示意她休息一会,靠在身旁巨石的阴影处,遮挡着阳光,让自己凉快一会,超西多夫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拜托,我们是在寻找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如果是寻找托马斯•图的宝藏绝对不会和你们合作”。

    “现在看来,只能弃车了,不过这里的车子倒不少,到时找机会什么都会回来的”。布莱德利朝埃里克神了伸手,“麻烦借你的地图用一下,看来我们要重新规划路线了”。

067 指引

    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那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传出。

    透过缝隙看着望远镜中的景象,那群好像在度假一般惬意的佣兵,此时脚踩着凳子上,肆意啃着手中的棒骨。

    埃里克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了一句,看了看下方那片茂林,双手拨开那些让身体有些刺痛的灌木,顺着石坡咬牙划了下去。

    泥泞的土地,溅起泥水溅了一身,那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脸庞,此时也如同小丑一般,有着点点黄褐色的泥斑。

    “呸”,埃里克吐了一口,伸手拦着滑下来的乔尔,看着面前那遮天蔽日的树林,嘴角抽了抽。

    “确定我们必须穿过这里吗”?

    虽然不必再忍受那炎热的天气,可是这片未知的树林,可比气候要危险太多了,看似静瑟的环境中,那些略显昏暗的景象,像野兽的巨口般,在等待着他们。

    “没错,这是必经之路”。布莱德利说着,从兜中摸出一个罐子,抹了抹里面墨绿色的汁液,开始在裸露的皮肤上,擦了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从布莱德利不断摩擦的掌心发出,并不难闻,却让人感到有些刺鼻,原本在炎热的天气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

    “清凉油吗”?埃里克闻着这股有些熟悉的味道,颜色和常见的绿色清凉油很是接近,不过却是固体的膏状物。

    布莱德利手上一顿,惊讶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清凉油?那是什么东西,这是防蚊虫的,以及那些讨厌的蛇类”。

    说着,将那瓶还有许多的药膏,递了过来,“你们都抹点吧,这玩意可有提神的效果”。

    脚下的枯黄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被皮靴踩的粉碎,茂盛的密林中有些潮湿闷热,汗水让贴身的衣服有些难受的黏在身上。

    举目四周如同在海洋上一般,几乎完全相同的景色,让众人根本分辨不清方向,只有最前方的布莱德利,背着一个帆布背包,微微仰着头,好像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直再跟随头顶那轮好像永远不会变化的太阳前进。

    感受着皮靴中已经湿透的袜子,埃里克撇了撇嘴,折断了身旁一个还算粗壮的树枝,脚趾扣了扣,拄着那树枝向跟上了布莱德利,气喘吁吁说道。

    “喂,你觉得艾弗瑞,以及图还有其他海盗大佬集中他们的宝藏,并且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呢?为了保护财产安全?当时鼎盛的大英帝国,将利威尔号的失踪当做了奇耻大辱,正对他们紧追不舍”。

    乔尔叹了一口气,看着头顶树枝上的一只松树,正好奇的盯着他们,丝毫看不出有害怕的样子,不由吹了一声口哨,开口笑道。

    “或许吧”,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打趣道,“也许在艾弗瑞的帮助下,那帮人集体逃遁了,我的意思是,显然这家伙对藏东西这种事,很有一套”。

    “你说的没错”,一直没有吭声的布莱德利突然停下脚步,手掌摩挲着面前的树干,忽然双指夹住了上面,抽了出来。

    一只生锈的箭矢晃晃悠悠在那手指间颤动着,前面那个与众不同的方块形箭头,上面绘着一个刀剑交叉的标志,隐约还能看出原本红色的漆印。

    “哇哦,这算是什么,警告?恐吓?还是失效的陷阱?”

    埃里克表情夸张的喊了一声,看着那个雕刻着亨利•艾弗瑞标志的箭矢被布莱德利小心翼翼收进背包中。

    布莱德利看了看那箭矢的放心,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嘴里默默的数着什么。

    不久,又如同先前一般,停下脚步,从树干中抽出一模一样的一根箭矢,调整了方向,轻笑道,“不不不,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谁,都会迷失方向的”。

    说着,又停下脚步,故技重施,听到背后埃里克的惊呼声,“这是用来辨别方向的,从第一颗树开始,相隔的第十三颗树,就会出现一次提醒,然后会带你找到正确的方向,难道宝藏就在这里吗”?

    “没错,我还以为你得等一会才会发现,藏东西确实他比较擅长”。

    布莱德利抬头看了一样,头顶一个网兜中挂着的一个骸骨,“不过,你前面说的也没错这里确实有陷阱,从第一个提示点开始”。

    “感谢我们中有个bug,看来艾弗瑞也是为慈祥的老人,对这些“证明实力之人”,并不是那么的公平,他的子孙总能知道些别人所不了解的东西,否则我们恐怕也会像这个倒霉鬼一样,变成一个叉烧,挂在这里”。

    乔儿脸色揶揄看着那估计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完全变成尸骨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利刃。

    当布莱德利背后的帆布包中,收集起整整十三根箭矢时,原本杂乱无序生长着的参天大树,有三颗撑品字形的巨树,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根本不会觉得那厚实的落叶下,会另有乾坤。

    阿芙罗拉修长的双腿,将脚下的落叶扫到一边,一扇金属的门板赫然出现在眼前,上面那个金黄色的图案,和洞穴中那掉落到海中的天平,完全一模一样。

    看着布莱德利点了点头,阿芙罗拉双指扣着门板的边缘,缓缓掀开,一道通往下方的石阶,里面与密林中完全不同的干燥味道透出一股有些腥臭的味道。

    “里面有些调皮的家伙,把这里当做巢穴了”。阿芙罗拉打趣了一句,拔出腰间的短刀率先走了下去。

    艾达闻着这股有些熟悉的气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股随着往下,变得越加浓烈的土腥味,和当初早上醒来,挂在眼前的那条黑曼巴蛇的气味,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走吧,前面可是有克朗勃的精英在开路,想想蛇羹那美妙的味道,人类才是它们应该惧怕的生物”。

    埃里克拍了拍艾达的肩膀,话音未落,便听到身旁传来的干呕声。

    “哦,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

    前方阿芙罗拉的脚步声忽然一顿,紧接着黑暗的甬道中,传来一阵嘶嘶的响声。

068 雕刻

    寂静的甬道内,突然炸响的声音,让众人身体泛起了鸡皮疙瘩,那响尾蛇摩擦尾巴所发出特有的声响,不断回荡。

    阿芙罗拉感到脚下那柔软的躯体,开始缓缓蠕动起来,身后突然响起的咔嚓声,仿佛信号一般,随着乔尔手中亮起的一朵微弱的火光,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让众人涌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密密麻麻的蛇,互相缠绕在一起,那双冰冷的竖瞳正随着不断扭曲的身子,死死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瞪大着双眼的艾达,因为惊恐长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响,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紧抓着身边埃里克的手臂,脸色煞白。

    “不必惊慌,只是一些蛇而已”。布莱德利眯着双眼,轻笑道。

    埃里克拽着艾达向甬道口退去,低声吐槽道,“该死,这可不是你说的一些”。

    摇了摇头的布莱德利,从兜中摸出那个和清凉油有着类似气味的药膏,看了看那些好像畏惧着什么的蛇群,“能借你的打火机用下吗”?

    说着,接过乔尔手中燃烧着的打火机,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绿色的药膏,随着一股淡绿色火焰升腾而起,面前群密密麻麻的蛇类,仿佛遇见了天敌一般,惊恐的众人身旁,顺着石阶蜂蛹向那唯一的亮光冲了出去。

    地上的石面上,还有那些离去的蛇群,身体所遗留的有些粘稠的液体,以及身体那股令人作呕的土腥味。

    乔尔挥了挥手,捂住鼻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那些该死的爬虫难道都不洗澡吗”?

    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液体,让原本就微微倾斜向下的路面,湿滑不堪,那些褪下的蛇皮,也不知存放了多久,将这个甬道前进的道路几乎完全封住。

    色彩斑斓的鳞片,交织在一起,埃里克摸了摸那些有些干枯的蛇蜕,忍受着这股浓郁的臭味,拿起手上那根树枝拨向两边。

    “前面不会有这些东西了吧”,看着已经燃烧殆尽的药膏,埃里克皱眉问了一声,单凭身上抹的那点,也只是保证让那些蛇不主动攻击而已。

    乔尔嘴中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惊慌的埃里克手中的木棍点燃,看着墙壁上突然出现的雕刻。

    一条如同刚刚那群蛇中的一员,细长的身体犹如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甬道中,绕城一圈,长大的嘴巴将自己的长尾吞入口中。

    而刚刚那些看起来肆无忌惮的蛇群,竟然不敢越过这里分毫,甚至无数条蛇竟然不约而同将自己的褪皮之地选择在这里,用那些蛇蜕做了一面墙,好像既畏惧又渴望。

    “衔尾蛇”,乔尔呢喃了一句,目光看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布莱德利,这个拥有着同样纹身,以及拿着古怪图腾当做组织代号的首领。

    火把散发出的火光,让这段黑暗的甬道亮了起来,随着那不断摇曳的火焰,眼前那个衔尾蛇雕刻,犹如活了过来,身体上栩栩如生的鳞甲,随着角度的变幻,好像动了起来,那狰狞的大嘴,正吞吃着自己的身体。

    正前方的脚底下,一个椭圆形的蛋,上面绘着古怪的文字,好像复杂的铭文一样,布满蛋壳。

    “没错,正如你所见”。布莱德利说着,脚下皮靴绕过地面那个雕刻,向前走去。

    随着众人不断往前,就如同一个叙事的连环画一般,用着简单的雕刻,地面那个蛋壳,逐渐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周围不断交替的日月,代表着时间。

    终于在第十三天时,那枚已经看不清铭文,布满裂纹的蛋壳,轰然碎裂,一条平淡无奇的小蛇,直立起脑袋,好奇的瞪着那双竖瞳看着外面的世界,碎裂的蛋壳,铺在一片坑坑洼洼的暗红色地面上。

    随着小蛇头顶日月不断交替,那道瘦弱的身躯不断涨大,尖锐的尾巴扎在泥土之中,犹如一颗参天大树一般,菱形的头颅张开那张血盆大口,露出满嘴不同于寻常蛇类上颚两颗毒牙,反而犹如鳄鱼一般,长满了稀碎的牙齿,吐着分岔的信子,向夜空中那轮残月咬去。

    “哦,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大的蛇吗?可能就连那些虚假的三流小报都不敢这么写吧”。埃里克发出一声惊呼,看着地面上夸张的雕刻,开口打趣道。

    艾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可能还没有从刚刚那蛇窟般的景象中缓过来,“就算是三流小报,也不可能这么夸张,虚虚实实结合,才能让人相信”。

    “没错,幸好这群家伙没去当记者,否则那个倒霉的报社肯定会每天对着那堆成山的报纸发愁”。乔尔幸灾乐祸笑道。

    往前这条甬道光滑的石面,突然像是被暴力破坏了一番,只剩下半截蛇身,那硕大的头颅上一双竖瞳和鼻孔消失不见,硕大的脑袋浑然一体,而身上一块块的鳞甲已经脱落大半。

    看着画面突然戛然而止,艾达有些意犹未尽的惊叹道,“好像一个神话故事,一条小蛇逐渐变成神兽的故事,不过,看样子它受伤了,真想象不到有谁能伤得了这个庞然大物”。

    埃里克举起手中的火把,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面前地面上可能原本存在的雕刻,如今看起来像是在慌乱中,被人用利刃胡乱摧毁,不过那个隐约呈现出的梯子形,有种熟悉的感觉。

    “喂,你们觉得这里原本应该画着什么”。

    “画着什么”?

    乔尔看着脸色凝重的埃里克,不由轻叹了一声,“唉,我发现沃森家族的血液中,都有这股莫名其妙的东西,褪皮的蛇可以活下来,那是因为它下面长出一层新皮,不过我可没见这种皮被暴力褪掉的蛇还能活下来,这幅图肯定是这条被夸大了无数倍的小爬虫,那可怜的尸体”。

    “不”。

    布莱德利斩钉截铁的否认道,垂在身前的双手,做了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手背紧贴,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手骨努力做出了一个圆形,双眸带着虔诚之色,一字一顿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些生物是不会死的”。

    ps:祝高考学子,人人985,211。

069 禁闭岛

    一阵微风吹过,葱郁的树林中,随着一阵沙沙的摩擦声响起,划出一道道漂亮的绿色波浪,无数飞鸟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飞上天空。

    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壮汉,看似凶悍的脸上,正不时带着一丝畏惧瞟向躺在躺椅上,一位满头白发长相慈祥的老人。

    透过墨镜的双眸,盯着茂林外那条被炸毁的必经之路,库托门托手指摩挲着胸前佩戴的银色十字架吊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他们现在到哪了”?库托门托稍微活动了下身体,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

    站在躺椅旁边,手中举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许久未动的身体,额头已经布满汗水的黝黑脸庞,微微愣了愣,急忙换上讨好的笑容,不过在那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脸上,异常滑稽。

    “他们可能还在玛拉达斯加的外围,苦苦寻找着道路”,这位黑人壮汉,指了指不远处那道不断旋转着的天线,“这里所有的信号兜已经屏蔽了,没有卫星的指引,恐怕还得许久才能到这里”。

    库托门托摇了摇头,“嗯,霍福德是吧,记住不要小瞧任何人,特别是你们以前的老大,埃斯科巴,哦,不对,现在叫布莱德利•艾弗瑞,比较合适,他们现在应该就在这片树林里”。

    “怎么可能,哦,天啊,难道您是故意的,不让守住哪里,就是为了放他们过去”?被称为霍福德的佣兵,瞪大了双眼,急忙从拿起悬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着镜头中出现的那辆布满泥痕的吉普车,空空的车上,可没有人影的出现。

    没有理会霍福德的讨好,库托门托好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指摁了下扶手上的扳手,坐起了身子拍了拍干别的肚子轻笑道,“先吃饭吧,有些时候没有他们可不行”,说着,目光看了眼那道高耸的黑石山,目光透出一抹忌禅。

    ........................

    “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吗”?埃里克看着脚下被会坏的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凉意。

    有些颤抖的话声,在这条甬道中响起,仿佛是在回应布莱德利那莫名其妙,有些像那些虔诚的基督教徒,经常所说的主会保佑我们,天堂的乐园是最好的归宿。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火把,想回走去,来到那雕刻着这条夸张的大蛇,高高挺起身子扑向夜空中的那轮玄月时,停了脚步,仔细的打量着那片所处的狭长地面,好像是故意为了凸出这条蛇的体型,草草几笔,简单的刻绘了其所处的环境,周围抽象的线条,隐约有些像掀起的海浪。

    “你们难道不觉得熟悉吗”?埃里克静了许久,低声呢喃乐一句。

    “这里是玛拉达斯加”。阿芙罗拉很快接了一句。

    “再仔细看看,这里少了什么”。

    脚下的这副画,是以那高高在上,竖起头颅的蛇,那双阴冷的竖瞳所在的俯视角度,可以看到虽然略显简单,不过还是整体描绘出了玛拉达斯加群岛整体的地貌,不像海盗,反而更像是丘陵地带的环境。

    艾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惊疑不定的长大嘴巴,不可思议说道,“黑石山,如果是玛拉达斯加的话,怎么可能少了黑石山”。

    那双手保持着古怪姿势的布莱德利,静静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嘴里就像寻常祈祷的信徒一样,默默的在那忏悔着,半晌,终于抬起头,就像刚刚反应过来,轻笑道,“黑石山,那座终年被云雾环绕的死火山,可能是疏忽,并没有出现而已”。

    “不不不,以这个雕刻师的手法,这里狭小的通道,根本无法直观的体现出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大,所以只能利用一些显而易见的参照物,才能表现出这条不断进化的蟒蛇,在玛拉达斯加,我想再也没有比黑石山更能衬托它了”。

    埃里克喃喃自语,更像是再说服自己,不过这些画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蛇,那么玛拉达斯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名,只留下了愚昧无知,贫瘠落后的印象。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吗?我可不想喜欢呆在这种充满恶臭的地方”。布莱德利说着,挥了挥手臂,皱起了眉头。

    黑暗狭窄的甬道中,不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小心翼翼跟在大步往前的布莱德利身后,生怕又像希斯伯格那些古怪的洞穴中,布满了陷阱。

    随着时间的流逝,头顶的砖块缝隙间,透出一缕缕阳光,那一直往下的洞穴,逐渐呈现出向上的坡度,笔直的道路前方,也出现一个让众人心中一松的亮光。

    “这条隧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给那些蛇做一个舒适的窝,还是就是艾弗瑞对那些冷血的软体动物有着莫名的喜爱”?

    乔尔喘了一口粗气,在这种黑暗没有封闭的空间,让他一直有些紧张,如今终于看见了出口,那有些毒舌的嘴巴,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这些恐怕你就要去问他本人了,不过我想没有人会喜欢那些爬虫的,起码不会喜欢这么一大群”。埃里克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转头看向乔尔笑道。

    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很快来到那个尽头的那个出口,背负着双手,静静看着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禁闭岛。

    并没有像那个有些惊悚的名称一般,蔚蓝的天空中,数只不断拍打着翅膀的苍鹰翱翔其中,而眼前,那座在记载中被称作死火山的黑石山,眼烟雾缭绕犹如火山爆发出喷出浓烈的岩浆一般,冒着滚滚浓烟。

    庞大的火山周围,延伸出一片片怪石嶙峋的石林,而那火山上,被开凿出来的一圈盘旋而上的道路上,正是埃里克在地图上勾画出的塔楼。

    “哦,太美妙了,简直是人间仙境,禁闭岛,这个名字还真完全不像是描述这个地方”,艾达摁动着相机的快门,拍摄着这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想想一下”,乔尔张开双臂,让清爽的凉风,将自己敞开的衬衫吹响身后,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赞叹道,“你是一名富家一方的海盗,带着富可敌国的财富,来到这个地方,远离那些通缉......”

    “哈哈,可怜啊,这些被通缉的海盗,他们无非就是想老老实实的干点为非作歹的事嘛”。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陶醉的乔尔撇撇嘴笑道。

    “不,不”。

    布莱德利摇了摇头,突然对着黑石山双手合十弯下双膝直接跪倒在地,垂着头低喃道。

    “他们只是想过上自由的生活”。

070 后发先至

    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蔓延在这片有着令人惊悚称呼的小岛之上,布满漂亮碎石的河底,游鱼追逐打闹在其中。

    布莱德利双手摊开放进水里,任由那些丝毫不知道惧怕的小鱼,在那掌心窜来窜去,轻笑道,“这个嘛......,如果你想避世隐居,肯定找不到这么棒的地方”。

    静静的沿着水流的方向,向那座云雾中的黑石山走去,或许说云雾并不是很合适,毕竟只有在遥不可及的天空中,那些巍峨的峻岭之巅,才会出现的情形,在山脚以及周围那些蔓延而出的石林中,就被那些好像温泉冒出的蒸汽所笼罩。

    天空中随着一阵骤然响起的轰鸣声,周围翠绿的芦苇开始胡乱摇摆起来,暗红色土地上,沙石飞溅,就连那些微风就吹不散的云雾,如今随着天空中数架武装直升机那细长的桨叶剧烈旋转,露出黑石山原本如同它名字一般,那种如同黑洞一般,干净纯粹,完全没有半点杂色的颜色。

    “哦,见鬼,他们完全是在作弊,难道有艘航母将这些飞机运输到玛拉达斯加吗”?乔尔双手捂着凌乱的头发,爬在一处巨石背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开口抱怨道,周围刺耳的轰鸣声,让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门,看着那蹲着身子,脸上没有什么波动的布莱德利,讥笑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全力以赴,拜托,你以前可是他的老大,看看,这才叫全力以赴”。

    “我看到他们了,一群凶悍的雇佣兵,等等,库托门托,嘿,看起来他的气色可真不错,至少同样是老头子,看起来比你好多了”。

    看着不慌不忙从落在一片破败的哨塔建筑周围的飞机上走下,甚至还慢斯条理的捋了捋自己被吹散的头发的库托门托,依旧穿着他那身永远不会变的黑色长袍,领子以及袖口被白边包裹,那副和蔼的模样,嘴角挂着慈祥的笑容,没有理会一旁那位皮肤黝黑的佣兵讨好般,伸过来的手臂,晃了晃脖子,跳下飞机朝那建筑中走去。

    “王八蛋,他们比我们先到了”。西多夫咬牙咒骂了一声,伸手从腰间悬挂的皮套中,拿出一把金黄色的手枪,弓着身子就准备冲上前去。

    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摁在了青筋爆起的背上,低声呢喃道,“这才是第一个哨塔,就凭他们,可不见得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着布莱德利的话声,埃里克点了点头,皱起眉头吐槽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在通往黑石山的唯一道路上,而且那些有用的讯息,甚至是宝藏或许就在那些破败的建筑中”。

    “可是他们有数十人,说不定在无意的搜索中就会碰到那些宝藏,而且现在还能怎么办呢,静静的靠在这里,或者和刚刚那位冲动的海盗一样,为了最后的尊严,拿起可怜的小手枪冲上去,可是这样和将枪口对准自己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可不认为他要耐心等待,炸药,还记得那个鲁莽却很有效的办法吗”?

    乔尔绝望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临着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况,如果那些该死的佣兵,开始向四周查探的话,那么瞬间会将他们困成粽子,用拿在手中那黄褐色的AK47,那坚硬的核桃木枪托,狠狠的砸在他们的头上,拖到库托门托面前。

    “他不敢用炸药,在禁闭岛,那绝对是个愚蠢至极的想法,而且放心吧,这颗星球上,至少现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布莱德利说着,干脆闭起了双眼,休息了起来。

    乔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布莱德利,好像躺下了自家柔软奢华的大床上,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哦,狗屎,我真是怀念当初那满怀激情的埃斯科巴,如今这位难道是他的负面结合体。

    艾达,你如果能回到伦敦,你真要写一篇这位可能是无数叛逆少年的偶像,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阿芙罗拉,感到自己大腿上有个女手指挠了挠,就听到一旁将脑袋埋在双膝间的布莱德利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很快库托门托就要上去了,那里应该会留一些人,不过应该你足以应付”。

    看着阿芙罗拉俏脸微微一愣,湛蓝色的眸子露出兴奋之色,舔了舔涂着夸张的猩红色口红的双唇点了点头,布莱德利深深呼了一口气,一直养尊处优的他,被一直以来对他看似异常尊敬的库托门托,像条土狗一样,逼的上窜下跳,让他那一直波澜不惊的内心,也忍不住恼怒起来。

    埃里克皱着眉头听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不由轻咳了一声,“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在这种时候难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西多夫撇嘴冷笑了一下,这种在他眼中,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小白脸,丝毫想不通为什么一直显得先知先觉的布莱德利,为什么非得和这些狡猾的家伙合作。

    远处,那片废弃的建筑中,一群黑色的身影,簇拥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沿着黑石山上那条蜿蜒而上的道路走去。

    仅剩下约莫七八位佣兵,背着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拿着一根尾部好像铁丝绕成的圆圈,在地面不断的探测着,不时闪烁着红色的亮光。

    而那堆积在碎石上的绿色箱子,上面写着让人胆寒的一列字母,C4。

    “看来这位沉寂许久的神父,很喜欢这种“残酷的口香糖”,恐怕这座黑石山即将和希斯伯格一样,还真是可惜这么漂亮的地方了”。埃里克看向布莱德利,笑着打趣道。

    这位看起来没有多少时日的神父,并不像布莱德利口中所说的那么规矩,他的耐心可能早已消失殆尽,那些炸药会更快的把他带到想要去的地方。

    “哼”,布莱德利冷哼了一声,嘴角掀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原本斯文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随着口中发出一声喃喃低语声,身旁的阿芙罗拉弓起身子,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飞快着窜向那些半人高的芦苇从中,向那片满目疮痍的建筑,暴掠而去。

    “他们没有机会的”。

071 井底

    矫健的犹如猎豹一般,阿芙罗拉窜入那不断在微风中摇摆的芦苇丛中,弓着着身子,飞快的冲向了那废弃建筑的左手边。

    双腿豁然一蹬,竟然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蹬了两步,窜上了那约莫三米来高的二楼,看着那背着身子,手里握着你抢的佣兵,踮起脚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捡起脚下丢着的一截绳索,勒在了佣兵脆弱的脖子上。

    布莱德利竖起食指,轻声呢喃道,“一”,一位耸拉着脑袋的佣兵,被抛向空中重重砸在芦苇丛中。

    随着从那嘴中不断吐出的数字,一道道明显被扭断脖子的佣兵,被随意抛了出来,好像在发泄着布莱德利心中的怒气。

    终于,在数到八时,埃里克长大了嘴巴,看着一道绳索甩向了伫立在建筑中央,竖起的桅杆上,一道高挑的身影,身上挂满了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抓着绳索高高跃起,犹如杂耍一般,看着地面上那仅剩的佣兵,拔出腰间的短刀,扎了下去。

    没有理会飞溅起的鲜血,阿芙罗拉从那长大嘴巴不断发出一阵“嗬嗬嗬”声响,犹如跳到岸边的鱼一般,身体不断扭曲的佣兵胸口,拔出了短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微微侧过的身体,还是有点点鲜血溅在那双吐的异常妖艳的猩红嘴唇边上,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阿芙罗拉失望的摊了摊手,一条灵巧的小舌,竟然将那些嘴角的鲜血舔入嘴中。

    “哈哈,终于有趁手的家伙了”。西多夫夸张的笑了笑,伸手接住阿芙罗拉抛过来的机枪,掂了掂拉下弹匣,看着里面金澄澄的子弹。

    那浑身挂满的AK47随意丢向众人,正当艾达有些犹豫之时,埃里克将枪挎在身后,轻笑道,“拿着吧,库托门托可不会认为你是记者,而另眼相看的”。

    “当然,他同样不会看你是小白脸,而另眼相看的”。西多夫学着埃里克的语气,开口嘲讽道。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明明已经看起来中年的西多夫,总是有些幼稚的看不惯自己,摇了摇头,正想打开面前那个写着C4的墨绿色箱子。

    “有时候好奇心真会害死人的”。一双白皙的大手摁在埃里克肩膀上,耳边传来布莱德利的话声。

    “这不是C4吗?世界上“最安全的炸弹”,可不是TNT那种玩意......”

    “不不不”,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手上微微用力,将埃里克稍微向后拉了拉,双手拨开箱子上并没有上锁的扣子,沉声说道,“我想你误会了,这里面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东西”。

    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的箱子,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随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那道微不可查的缝,埃里克捂着鼻子,隐约看着里面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脚下跄踉着朝后退去。

    “怎么样,如果还有兴趣的话,我倒不介意你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布莱德利接过阿芙罗拉递过来的手帕,随意的将手上那些沾染上的黑色汁液擦掉,开口打趣道。

    那原本随着关掉的盖子,骤然消失的气味,又开始从丢在地上被染成黑色的手帕上散发出来,不过远没有刚刚那近在咫尺的冲击感。

    埃里克感到头皮一麻,刚刚他十分确定,里面绝对是一些浑身漆黑的虫子,不过自己从未在任何地方或者听谁提到过,甚至是从小读过无数的书籍以及网络上都没有接触过,而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绝对不会是那些寂寂无名的虫子,所能拥有的。

    “见鬼,那是些什么东西”。

    埃里克瞪大了眼睛,炎热的天气下,身体却涌起了一股寒意,那股难以遏制好像深入灵魂般的恶臭味中,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对,就是蛇身上放大了无数倍的臭味,比那甬道中无数条蛇加在一起,还要臭上数万倍的味道。

    不过,他可以肯定到是,里面那种恶心的臭虫,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蛇类,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是那鬼东西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蚯蚓的那种软体动物。

    “记住我刚刚的话,有时候不要太好奇,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有些东西太早知道,会影响之后的判断”。

    布莱德利说着,手指轻轻扣上箱子的锁扣,朝那废弃塔楼中央走去,一看着面前一个青石围城的井沿,眼神变幻不知想着什么。

    下面一片漆黑的井底,一个个钢筋折成的台阶镶在井壁上,断断续续虽然有几根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满是锈迹的台阶一样,看着上面的杂乱的脚印,可能已经被刚刚那些粗鲁的佣兵踩入井底之中。

    将头顶那已经断裂的横梁用力折断,埃里克接过乔尔递来的打火机,目光看向已经准备向下的布莱德利,“这里不会是那些臭虫的老巢吧”。

    “不,它们可不是臭虫”,说着,接过已经点燃的火把,飞快的向下坠去。

    突然消失的爬梯,下面出现了一片如同大厅板的开阔之地。

    脚下浑然一体的石面上,一个硕大的衔尾蛇雕刻中央,诡异的雕刻着一个头生双角的苦头,左手举着一个船锚的叉子,而右手与旁边那个带着海盗眼罩,左手高高举着一把弯刀的骷髅握在一起。

    “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大英帝国最赫赫有名的海盗,在他那艘国王号沉默的地方,夷平了距离最近的岛屿,一个葡萄牙的殖民地,甚至还一路之下,打劫了四十二艘葡萄牙商船,只是因为他的一个情人当时在那艘船上而已”。

    乔尔说着摇了摇头,“他曾经掌管过亚丁湾一段时期,确切的说就是西多夫现在的职位,掌管着希斯伯格,不过却要威风太多了。即是海盗头子,还是个商人,一个披着商人外衣的奴隶主”。

    “你可真博学”。埃里克听着乔尔的介绍,打趣了一声。

    乔尔眨了眨眼,“你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也无聊的只能看书了”。

    说着,眼角突然挑了挑,指了指那个标志惊呼道,“可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是亨利•艾弗瑞之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人物,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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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平坦的石板上,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面的雕刻,周围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出现,刚刚库托门托可能在那群佣兵的簇拥下,匆匆打量了一番,这个属于塞亨马缪尔·罗伯茨,那位臭名卓著的奴隶贩子的标志。

    这个在属于海盗的乐园,虽然可能将这群海洋中的强盗,带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不像那些书籍记载中所说,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历史上,真正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反而完全不像是一个海盗的做派,他有着非常反常的做派,比如从不喝烈酒,非常喜欢喝来自东方冲泡的茶叶,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注重章程的人。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烧杀掠夺犹如吃饭喝水般常见的时代中,他制订了一份被誉为海盗“十诫”的章程,在现在看来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不过,这位传说长相斯文的家伙,从来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印记,照片、画像,甚至连最为简单的素描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有在那些书籍中,描述中的一些褒贬不一的文字。

    最终,在那次著名的事件中,被众多海盗崇拜,有着“黑色准男爵”绰号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将横渡大西洋的400多艘葡萄牙商船一网打尽,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浓浓的一笔,将那些当时不可一世的葡萄牙人贩卖到世界各地,留下了浓浓一笔后,就此希斯伯格,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位历史上这位最为神秘,突然横空出世的海盗。

    “喂,或许他在希斯伯格已经没有他所追求的东西,开始沿着亨利•艾弗瑞的脚步,来到这里,建造了这栋塔楼”。

    埃里克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自己所看到的关于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描述,尽量努力的说出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不过以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性格,如果这座塔楼出现在黑石山最顶端,或许更为合适一点。

    四周空旷的空间内,淡淡的话声不断发出一阵回音,再也没有别的装束,好像专门做出一个井的模样,只是为了雕刻这个莫名其妙的雕刻一样。

    看着那就像小说中描写恶魔一般无二的小人,额头上长着两只山羊角一样的弯角,而手中所拿的那把武器,正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形容自己要有船锚一样的自制力,一旁那骷髅手中高举的弯刀,则代表了他站在船头,高高举起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刀,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商船,发号着属于当时海盗之王的命令。

    众人在四周默默检查了一番,只有布莱德利好像早有预料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还问埃里克借了一下他那一直揣在兜中的笔记,细细的描绘出了脚下的图案,看着几人脸上带着意思掩盖不住的失落,开口笑道。

    “刚刚库托门托下来的人,可要比你们多太多了,如果这里真的会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不会轮到你们”。

    “那现在呢,我们就跟在他们身后,然后一路捡着那些库托门托丢弃的残羹剩饭,或者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找到利威尔号扬长而去”。

    乔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上西多夫的冷嘲热讽,却对那在希斯伯格和他看起来很亲密的库托门托束手无策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不,希斯伯格存在那么多......”

    “够了”,乔尔挥手打断了西多夫想要说出来的话,嘴里飞快的咒骂道,“我可不想在这里等那么久,而且我可不想想一个无知的蠢货一样,研究一个已经死了无数年的海盗,那个存在在书上,已经被翻烂的标志三十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当然,库托门托可能更等不了那么久,可能在现在,他正准备调转回头,想起了他还有几个箱子忘在这里,下一秒无数枪口就将指向头顶的井口”。

    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爆发出一股火气的乔尔,只是在那好像愤怒转身的一瞬间,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出现在那双混浊的双眸中,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埃里克瞬间明白了乔尔的用意,伸手指向地面那个将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标志围绕其中的巨大衔尾蛇,讥笑道,“该死,这完全不像是在寻找那艘失踪的利威尔号,有这么长时间,我们完全可以发现比那四亿更多的财富,而不是一次次在失望中度过。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戏弄,抛下一个看似诱人的饵,实际等待着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衔尾蛇?难道要我们吃掉自己的身体吗”?

    说着,埃里克轻轻掐了一下身旁的艾达,此时,他已经萌生了退意,先前甬道中那个被毁掉的最后一副画,以及刚刚那个打开的箱子中,虽然没有看清楚,不过还是可以确定出,那绝对不是什么一些常见,比希斯伯格那些食人魔鱼还要罕见的生物。

    以及这里那副好像穿越一般,一个相隔一百多年,本该绝对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标志,证明了自己所到的印记。

    “哈哈,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你们真想离开的话,那么请便”,西多夫话声中充满了挑衅,这个在地图上都看不到的玛拉达斯加,处在偏远当然印度洋上,而且来时那艘贝尔格拉诺号,可能如同它名字的缘由,沉默在岛屿附近的海底。

    那低矮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凝看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的布莱德利,微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那已经结痂的伤疤,双眸中透出厉色,“该死,我宁愿让利威尔号,永远沉在海底,也不愿给你们这群虚伪的绅士,更何况你们有什么用呢,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西多夫,目光中透出怜悯之色,手指指了指额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着,手掌捂在爬在嘴边,趴在布莱德利耳边低喃了几声。

    顿时,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片空间中响起,西多夫捂着肿起的脸庞,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布莱德利,嘴角一道猩红的鲜血,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PS:感谢秋烨白桦的推荐票。

    这个月自己因为一些事情,比较忙,只能努力保持一更,而且突如其来的严打,要改变一些需要避过的东西,希大家理解,最晚月底,保底两更。

073 人像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库托门托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当听到站在面前那脸盘坑洼,黝黑的肤色下,那满脸的横肉颤了颤说出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看着库托门托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霍福德微微一愣,旋即拿手在脸上抹了抹,不过,那原本只有星星点点的灰尘,混杂着汗液,在哪张有些蛮横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滑稽的痕迹。

    随着一声嗤笑声响起,透过不远处汽车的车窗玻璃,霍福德傻笑了一声,索性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倒下,有些疑惑的说道,“大人,这第二座哨塔没有什么地下室,不过,山壁上有一尊雕像,现在正在处理”。

    “哦,雕像”?库托门托瞳孔微微一缩,轻咦了一声。

    “没错”,霍福德手指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些顺着垂下来的吊绳,正往上爬的佣兵,“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像而已,并没有什么发现”。

    “人像”,库托门托低声轻喃了一句,摇了摇头站起身子,朝那处如今已经可以看出一个正脸轮廓的山壁走去。

    凌厉的雕刻手法,简单甚至有些僵硬的线条,在粗糙的黑石山壁上,勾勒出一个虽然五官并不是那么清晰,不过,却清楚的透出一股疲倦懈怠的神情。

    微微垂下的双眸中,眼帘下有股掩盖不住的迷茫,顺着那视线的方向,正茫然的看着脚下,这座沉寂了无数年的黑石山。

    紧皱着眉头的库托门托,正如雕像的主人一般,眼神茫然,有些恼怒的冷哼了一声,“故弄玄虚的蠢货”,挥了挥手,周围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

    “布莱德利,嗯,你有多了解库托门托”。

    埃里克盘坐在地上,正有些无聊的摩挲着脚边,那条衔尾蛇雕刻的凹痕中,那些浅显的铭文,开口问道。

    正紧闭着双眼的布莱德利,轻咳乐一声,“为什么这样问”?

    “我只是再想,也许你能给他打声招呼,然后我们坐在一起探了探”。

    埃里克说着,猛然站起身子,站在布莱德利面前,俯视着这位被手下背叛的衔尾蛇老大,仔细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说道,“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看样子他们明显是倾巢出动,对那些宝藏势在必得。

    只有被发现的宝藏才能称之为宝藏,而那些只是在谣传中的东西,都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越来越古怪的目光,让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布莱德利脸上揶揄的笑容,摊了摊手无奈说道,“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没有利益冲突,是库托门托同样并不在乎那利威尔号四亿的财富,甚至是那数位海盗财富的集合,对这位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早已经失去了兴趣。

    黄金的匕首,没有人能拒绝黄金匕首的召唤,透过托马斯•图那份遗书,就可以看出,这些叱诧海洋数十载,早已掌握庞大财富的海盗,对那莫名其妙的匕首,充满了觊觎之意。

    “好吧,你有......”

    埃里克正准备询问布莱德利有什么想法,总不能呆在这个古怪的枯井中,对着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标志发呆,还得忍受着一旁西多夫捂着红肿的脸庞,不时投来的阴冷目光。

    一声微弱的发动机声响,透过头顶的井口传来下来,布莱德利豁然睁开双眼,飞快的爬在井壁上,看着众人手指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静静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嘴角时间露出了笑容。

    “嗨,看来他们已经离开第二座哨塔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在前面”,说着,埃里克指了指脚下,“等他们站在利威尔号上,库托门托站在船头,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挥动着手中你口中的那把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匕首时,你呢?让阿芙罗拉摆动着双臂,追上那艘船吗?

    放下你那可怜的自尊,或许库托门托到现在可能还一直畏惧着你。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库托门托对你便如此”。

    西多夫涨红的脸庞,攥紧双拳想要说着什么,好像高肿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畏怯的看了一眼布莱德利,绷紧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如同先前一般,不过角色正好反转。

    布莱德利爬在埃里克耳边,低声说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一个好的猎手,不单拥有精巧的技艺,更重要的事耐心,小伙子,还记得库托门托告诉你的那句话吗?人有时候不要表现的太聪明,主动和被动,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现在应该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脚下粗糙的地面上,布满了汽车碾压出的胎痕,杂乱的交错在一起,沿着这条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上。

    忽然,一处突然变得空旷平坦的平台上,不同于第一座哨塔那已经背毁坏的用石块堆积而成的建筑。

    一座完全由木头搭建而起,横梁直接插进黑石山的山壁中,好像一个庙宇一样,将石壁上那个由寥寥数笔勾画出的雕像,笼罩其中。

    不过,那些原本蒙在木架上的帆布,早已再岁月的沉淀中,变得老旧腐化,随着高处微风的吹过,好像旗帜一样,一缕缕会黑的帆布,猎猎作响。

    “嗨,乱丢垃圾可不是好习惯”,乔尔撇了撇嘴踢了一脚,那些佣兵遗留下一个金属的啤酒罐,指着墙壁上那个雕像,打趣道,“伙计们,有谁认识这个印象派雕刻家的杰作是谁吗”?

    那飞滚的易拉罐,在地面磕磕碰碰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从黑石山滚下,刺眼的阳光,忍不住让埃里克眯起双眼,透过手指的缝隙,打量着这个好像那些只注重意境,却不写实的画家一样,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

    “我想可能连这个雕刻师本人,如果现在站在这里,可能都不知道当初他到底在以谁为蓝本做出这个愚蠢的东西”。埃里克不由开口吐槽道。

    “不,这是亚历山德罗斯”。

074 十二宫密码

    “亚历山德罗斯?你是指这个雕像”?听到艾达忽然发出有些刺耳的惊呼声,埃里克皱眉问道。

    艾达俏脸上露出久违的兴奋,摩挲着虽然被暴晒着,但依旧冰凉之意的雕像,咂了咂舌惊叹道,“不,不完全对,雕刻者和雕像是同一个人,亚历山德罗斯,一个被考古耽误的天才雕刻家”。

    脑海中,关于亚历山德罗斯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这位本应在历史上,应该和那些鼎鼎大名的雕刻家,甚至有过之的天才,却一直神出鬼没,雕刻只是和人打赌,一时兴起而已,平生只用一把最简单的雕刻刀,完成所有工序,所以,出现的作品,往往不像是寻常雕刻家那种完美主义写实作风,反而更像是油画中的印象派。

    只出现了不到二十年的亚历山德罗斯,像个天才一样,让那些当时有名的雕刻家黯然离去,不过一心扑向那些枯燥的考古之中,久而久之,很快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过,埃里克和身旁的乔尔对视一眼,“他和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一样,绝对不会和亨利•艾弗瑞出现在同一样个时代”。

    “看来我们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些哨塔,根本不是和亨利•艾弗瑞诱骗至此的那些海盗之王的”。

    乔尔靠着深深扎入地下的木桩,这些用坚硬的铁桦树做成的立柱,手指敲上去,发出一阵类似钢铁的脆响。

    像个简单的庙宇一般,供奉着这位自恋的考古学家,接收众人的瞻仰。

    埃里克双眼一亮,自嘲的笑了笑,“考古学家,等等,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有考古学家和冒险家一样,往往最容易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你是说......”。

    “就像你想的那样,或者说亚历山德罗斯,也是证明实力之人,经过层层考验,最终来到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那这说明了什么......”

    不待埃里克继续,乔尔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宝藏被他拿走了”

    “该死”,埃里克无奈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是钞票,即使是那么多的现钞,亚历山德罗斯如果真得到了那些,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名”。

    那些线条组成的脸庞,随着天空中阳光照射角度的变化,双眸中当然迷茫,竟然看起来有了些愤怒,好像瞪着黑石山一样。

    这般诡异的变化,自然逃不开众人的眼睛,“我有些喜欢这个家伙了,还真是个天才”。

    “不但是个天才,还是个努力的天才”,埃里克挪动脚步,尽量靠着有些寒意的石壁,与雕像那些凌乱的线条视线持平,拿出笔记本飞快的画了起来。

    随着手中铅笔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完全不同与雕刻在黑石山上,这个看似是个人脸的雕像,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直线,看似杂乱的散布在纸上,却并没有交错在一起。

    一直跟在布莱德利身旁的阿芙罗拉,眉头逐渐拧在一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密码,十二宫密码”?

    “没错”,埃里克说着,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在纸上写了个16,轻笑道,“你说得对,看来有时候快并不是什么好事”。

    感受着那道略显歉意的目光,布莱德利脸上涌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发现雕像其中奥秘的欣喜,反而找了一颗葱郁的松树,靠在树荫下,脸上露出了思索之意。

    随着时间流逝,埃里克看着腕表的指针刚刚走过5,便迫不及待的如同先前一般,拿出笔画下了那在阳光下,有些不同的线条。

    ..............

    残月高挂,海岛的夜风,吹来丝丝凉意。

    眯着眼的埃里克那抹兴奋早已消失殆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机械的动着手腕,画着那些不断变化的线条。

    一阵急促的铃声,从蜷缩着身子的艾达兜中传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兜中早已失去原本功能,没有信号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一个闹钟的标志,正快速的摇摆着。

    “这么快就五点了,我换换你吧”,艾达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每个整点,前半个小时都可以,尽量还原那些线条”。

    说着,将笔记本丢给艾达,躺在刚刚艾达的一块铺着的摊子上,上面还有温暖的气息以及淡淡的香味传来,不久,一阵轻微的鼾声传来。

    胡乱翻着手中的笔记本,柔软的皮质封面,传来细腻的触感,艾达看了看随意躺在她毛毯上的埃里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头翻看着笔记本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以及那闻所未闻的十二宫密码。

    清晨,海平面上初升当然太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将平静的海面染成一片金色,黑石山脚下,一缕缕云雾升腾而起,隔绝了远眺的目光。

    “嗨,早上好”。

    乔尔撑起身体,看着那正侧着头不断在纸上画着的艾达,目光看向四周,此时,也只有埃里克四平八稳的平躺在地上,微微长着嘴巴,鼻息间发出平静的呼吸声。

    “嘘”,艾达指了指埃里克,画完手上最后一笔,这才合上本子,低声说道,“他刚睡着不久,这个十二宫密码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尔愣了愣,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撇嘴说道,“十二宫密码,又被称为十二宫杀手密码,据说是一个神经的蠢货,认为自己死后,这些所杀之人会成为自己的奴隶,嗯,在天堂中。

    不过,即便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无稽之谈,天堂之所以被人向往,而且在圣经中,那也是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奴隶,该死,一个以杀人取乐的家伙,竟然想在天堂中当一个奴隶主…......”

    “哦,抱歉”,忽然,一声有些迷糊的嘟囔声传来,打断了乔尔的话。

    那刚刚还睡的死沉的埃里克,挣扎着爬起身子,有些激动的看着乔尔,惊呼道,“你刚刚说什么?奴隶主”?

075 天才,疯子。

    “抱歉,稍等一下”。埃里克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爬起身子,朝不远处那处冉冉流淌的小溪跑去。

    冰冷刺骨的溪水,让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看着水面倒影出一双充满血丝的湛蓝色双眸,埃里克双手捧起溪水灌入口中,任由这股异常寒冷的清水,刺激着干涸的嘴唇和喉咙,抹了一把凌乱的短发,这才整理着脑海中刚刚忽然莫名穿起来的一条线,看着墙壁上,那些杂乱线条组成的一个俯视着地面的面孔。

    “奴隶,感谢你乔尔,十二宫密码,是那个疯子说的密码,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有些血腥的笑话而已。

    所杀之人,到时都将成为他死后,天堂之中的奴隶,甚至当时在法庭上,那些气急而笑的法官,还拉着这个疯子,去做了精神鉴定,虽然结果没有公布,但是我偶尔听我父亲提起过,这个疯子,哦,不对,应该是天才”,埃里克说着,手指指了指天空,讥笑道,“加入了某个神秘的智囊团,之后就有了日不落帝国的崛起”。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艾达怔了怔,将笔记本递给埃里克,眼神疑惑问道。

    “嗯,你没发现吗,这里有一个关键词,奴隶,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一个毁誉参半的海盗,披着海盗的外皮,却当着当时最大的奴隶主,而十二宫密码,正是想当奴隶主的那位疯子,不过,他在没在天堂就不知道了............”

    话音未落,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入耳中,乳白色的敞篷吉普车,沿着上山的道路,飞快的窜了上来,布莱德利眼神莫名的看了埃里克,从副驾驶跳下,“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该死的蠢货并没有上天堂,而是沉入海底了”。

    随着那早晨不知所踪的布莱德利三人,不知从那来来这辆,看起来比先前那辆随时可以报废的吉普车好上数倍的汽车,埃里克眼神一凝,听着布莱德利口中的话声,逐渐舒展开眉头,轻笑道,“难道是被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丢进海中的吗”?

    不待回答,埃里克一字一顿说道,“恐怕这个莫名的十二宫密码,并不是那个疯子发明,或者这样说不对,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就是那个疯子?”

    “这些有关系呢,不管是疯子天才,现在他恐怕早已化成一堆白骨,而且日不落帝国,早已不复当年的荣耀......”

    埃里克踹了一脚地面的碎石,任由细小的石块撞在那些峭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无礼的打断了布莱德利的话声,摇头笑道,“看,这些碎石或许是从墙壁上脱落下来,看似没有关系,或许等到晚上,解开十二宫密码所要表达的东西,便能一窥究竟。

    不过,我刚刚说过,我恰巧听过我父亲提起过那个疯子,不过却完全没有赞誉,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而当时有些叛逆的我,却正好相反,甚至有些崇拜这个家伙”。

    埃里克说着,看到乔尔眼中露出惊讶的目光,耸了耸肩无奈说道,“当然,你知道的,我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像外人看来的那样,反而很苦闷,甚至是枯燥,所以我的叛逆期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不过,我感谢那个时候多一些举动,疯狂的调查着那个天才的所有东西,最终却很失望,因为我觉得他的职业和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符,像个演员一样,是在作秀罢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布莱德利眼角跳了跳,终于眼中露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慌乱。

    埃里克自嘲的笑了笑,“考古学家,该死,我当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带着厚厚的镜片,穿着一身常年如一的土黄色衣服,一头卷发胡乱的披在头上的猥琐形象,完全和脑海中那副嚣张跋扈,在法庭上嘴角还带着轻笑,兴奋的说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的疯子,完全没有半点重合的样子”。

    “哦,考古学家,奴隶主,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亚历山德罗斯.........,你是说”?艾达嘴里吐出一连串简短的单词,脸色涨红,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猜的,还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说着,埃里克扳动手指,好像在计算着什么,朝艾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的猜想是真实的话,那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或者说亚历山德罗斯,至少活了一百三十多岁”。

    “他是一个入错行的养生专家”。

    乔尔笑着打趣了一声,点燃了嘴唇间叼着的香烟,晃了晃手中的烟盒,朝高挑的阿芙罗拉晃了晃。

    沮丧的翻了翻白眼,埃里克吐槽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这样,就连最基本的食物问题,都没有完全解决掉,五十二岁,平均寿命只有五十二岁”。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平均寿命而已,又不是绝对寿命,就像每年的人均收入一样,也只是看看而已”。布莱德利不假思索的抱怨了一声。

    看着好像努力想要岔开话题的布莱德利,埃里克不解的皱了皱眉,看着那辆吉普车眼睛一亮,双手飞快的后备箱中翻找着,拿出一根常见的撬杠在掌心拍了拍,朝那面雕像走去。

    双手紧紧抓住约莫三指粗的撬杠,狠狠朝那人像附近的山壁凿去,虎口一麻,那全力一击,也只是让这座被这种乌黑色岩石组成的黑石山,峭壁上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白痕而已。

    看着那些惊讶的目光,埃里克丢下撬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腕,惊叹道,“你们在那个年龄,还能拿着一枚简单之极的雕刻刀,做出这么一个雕塑吗?虽然他很简单”。

    “如果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和亚历山德罗斯是一个人的话,你们说上面那几座哨塔会不会............”。

    艾达呢喃自语道,阿芙罗拉抬了抬手腕上的亮银色的机械表,目光看向埃里克沉声说道,“我想恐怕你该去画画了,而且我觉得你更像一个多疑记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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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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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