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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76 遭遇战

    天空那轮散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将有些贫瘠的黑石山炎热不堪,翠绿的松树下,几道身影借着那稀疏的松针,躲在可怜的树荫下。

    眼角跳了跳,任由额头上滑落的汗滴,顺着双眸滑落,埃里克手中的笔记本,随着钢笔的快速舞动,发出一阵急促的摩擦声。

    一滴混浊的汗液顺着脸颊滑落,双手合上皮质的封面,看着上面那溅开的汗水,随意掀起已经湿漉漉的短袖,擦了擦已经睁不开眼睛的脸庞,挥了挥手喊道,“嘿,终于结束了,看看这个证明实力之人,到底想要说点什么”。

    整整24页画满杂乱线条的纸张,整齐的叠在一起,埃里克双手捏住两边,对着太阳的方向,不断调整着角度。

    那一道道线条竟然在阳光下,组成了一张看起来略显潦草的文字。

    “疼,该死,就是那所谓的后遗症吗......无尽的财富,滔天的权柄,对于现在的我,有什么用呢。

    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还有那股该死的疼痛,越来越规律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那种拿个好像拿个锉刀正慢慢的在你骨骼上,不断的摸查的感觉,真的不知道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挺过去。

    黄金匕首......,神灵,这就是一个荒唐至极的骗局,哦,天啊,恶魔好像要苏醒了,难道是我弄疼它了吗?

    哦,该死,我可能挺不过去了,希望这种无尽的折磨,不要出现在下............”

    看起来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语句不通的文字,却在这种灼热的天气下,让众人涌起了一股寒意。

    潦草的文字间,那种掩盖不住的恐惧、后悔甚至是绝望,充斥其中,突然戛然而止的话,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现在能告诉我那把黄金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吗”?

    埃里克眼神一凝,死死盯着布莱德利,沉声问道。

    突兀的话声,让原本就安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甚至就连阿芙罗拉和西多夫,目光也看向那张露出思索表情的脸庞,露出好奇之色。

    “是一把钥匙”。

    “钥匙?如果如你所说,库托门托和你反目完全没有意义,我并不觉得一把钥匙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沉默了片刻,嘴中吐出简单单词的布莱德利,埃里克夸张的挥了挥手,身上的汗珠,甚至溅在了布莱德利皱起的眉头上。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无论对方是谁,目前来看,钥匙只有这一把,或者说只剩下这一把”。布莱德利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抿起了嘴唇。

    “可是,钥匙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本身并不具备什么价值”。埃里克说着,手指点了点那画着十二宫密码线条的纸,身体微微一愣,看着上面那个神灵的单词,惊呼道,“神灵、恶魔,还有最关键的”。

    手指不断点着那个看似只是在疼痛中,一些抱怨的文字埃,“最关键的是这个它,想到了吗,恐怕这位雕刻家并不是在这做些无用的发泄”。

    “难道亚历山德罗斯是位异教徒,它,这完全是对神灵,甚至是恶魔的亵渎”。

    “没错,可没有动物敢自称是神灵”。

    一唱一和的回答,艾达和乔尔之间难得的默契,挑出了这处看起来明显的错误。

    “或许亚历山德罗斯在文字上并没有什么天赋,这单纯的只是一个语法上的错误”。

    “不不不”,埃里克打断了阿芙罗拉那连自己的都不太相信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着不为所动的布莱德利,摇头说道,“西多夫,你还记得那次为何布莱德利会,嗯,教训了一顿”。

    说着,看着那急剧跳动的眼角,飞快说道,“因为我讲了一个笑话,没错,就是笑话,我说那条甬道内雕刻的那条大蛇,会不会就是画中没有出现的黑石山呢。

    接着,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要发生的,抱歉”。

    “完全是无稽之谈”,西多夫说着,那低矮的身体好像挑衅一般跳了跳,之后还朝地上啐了一口,讥笑道,“哈哈,我站在一条蛇上,这可算不上一个笑话”。

    “它、神灵、恶魔,一个人剧痛之下,所写出的东西,而且当时他在干嘛”。

    埃里克站起身子,飞奔向那面雕塑前,手掌抚摸着黝黑的石壁,原本黑色的石块在这种天气下应该早已被晒得滚烫,可黑石山却诡异的只有丝丝温热的触觉,甚至那股淡淡的温度之下,传来一股阴冷。

    模仿着当时亚历山德罗斯的样子,埃里克看着面前的石壁,沉声说道,“当时,不知何种原因,他想要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过之后,这块看似正常的石块,或许动了一下,就像他所说的恶魔苏醒了,很形象不是吗?

    那条巨大的衔尾蛇,陷入了沉睡,锋利的刻刀让他身体有些不适,然后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或者是警告,恶魔,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称呼...............”

    “不错,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一声惊叹声,从黑石山这条蜿蜒向上的崎岖道路拐角处传来,黑色的遮阳伞下,满头白发的老人,和身着的那身黑色袍服显得异常和谐,和蔼慈祥的脸上,那些布满沟壑的皱纹,挤出惊叹的笑容,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双手微微下压。

    身后,那群露出壮硕肌肉,身体脸上有着恐怖伤痕的雇佣兵,身体那股难以遏制的杀气微微一收,放下平举的枪支,正冷笑着看着这群和他们的雇主,有着同样目的的人,当看着树荫下,盘坐着的艾达和一旁光彩夺目的阿芙罗拉,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街头杂碎那种令人作呕的模样,肥厚的嘴唇之间,吐出污秽的脏话。

    “哦,闭嘴,我愿上帝宽恕你们这群恶棍,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着,库托门托竖起的大拇指,埃里克那原本就因为苍白的面孔阴沉下来了,一字一顿说道。

    “抱歉,我现在只想知道黄金匕首”。

077 合作

    “伙计们,好久不见”。

    库托门托张开双臂,脸上挂着和煦笑容,将那道雕像前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

    手掌轻轻拍了拍那略显瘦弱的后背,感受着绷紧的肌肉,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两侧,好像还对先前他们之间莫名的默契,忽然被打破感到不可思议。

    “聪明的小子,我现在有点开始喜欢你了,我和布莱德利已经和解了,放心吧”。

    听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嗓音,埃里克身体晃了晃,从那怀中挣扎出来,目光看向已经站起身子的布莱德利,双手推在库托门托胸前,拒绝了那想要拥抱的亲昵姿势,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

    “等等,这么热的天,我可不希望和一个老头在太阳下拥抱,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有什么发现吗”?

    “哈哈,你还是这么小气,西多夫,好久不见,看样子,最近布莱德利的心情可不算太好啊”。

    库托门托双掌摁在西多夫肩膀上,打量着那还有些结痂的额头,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看着雕像前略显空旷的木架,库托门托从兜中摸出手帕,在西多夫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上,擦了擦不断流下的汗滴,轻笑道,“霍福德,先在这里扎营吧”。

    “看来你们并没有在上面有什么进展,就像在希斯伯格一样,只是一群浪费时间的蠢货而已”。

    手指向上,指了指黑石山顶峰,布莱德利没有理会,那些脸色涨红的佣兵,正咬牙看着他,开口吐槽了一句,看着那些正在木杆上,重新搭起帆布的佣兵,打了个响指讥笑道,“快点,难道你们还想忍受这该死的太阳吗”。

    “抱歉”,库托门托理了理身上一丝不苟的袍服,摇头搓了搓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笑道,“恐怕现在的你,可没有钞票让这些人对你效忠了。

    而且进展?就像一块饼干,总是会掉一些碎屑一样,可你总不能嫌弃会弄脏了地板,就拒绝这种美味,只要能最终到达目的地所在,那么谁还会去在乎过程呢”。

    面前墨绿色的一个帆布帐篷,佣兵恭敬的掀开帘子,对着库托门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简单的折叠桌椅,一股清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众人随意坐下椅子上,埃里克看着身旁正仔细的擦拭眼镜的布莱德利,低声问道,“嘿,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布莱德利手上一顿,抬头说道。

    “听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破产了,现在和我一样,甚至可能还不如我,起码我是“合法”的”。

    “哈哈哈,没错,就像你说的,他确实现在不如你,全世界都在通缉他,就像他的祖先一样,是现在悬赏最高的人”。

    库托门托笑着,看着脸上带着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布莱德利,正慢斯条理的带上眼镜,甚至还有心思四处打量着这处简陋的帐篷,拿起桌上的水瓶,随着喉咙的耸动,嘴里发出惬意的声响。

    “你这副模样,还真是像托马斯•图,那个贪婪的混蛋啊,那些财富比起黄金匕首,又算的了什么呢,唉,看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被这些该死的蠢货所影响的”。

    布莱德利说着,拧紧了瓶盖,看着艾达抱怨道,“该死,你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

    “凯瑟琳,哦,天啊,难道是她,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记者而已”。艾达失声惊呼道。

    凯瑟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穿着暴露,将凹凸有致身材完全展现出来,永远画着浓妆的俏脸,却有着一副或许是因为经常抽烟,所造成的那嘶哑的嗓音。

    那位看见蟑螂都会在办公室中,发出夸张尖叫的女人,可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可能胆敢去招惹这位臭名卓著的毒枭,哪怕是在燃烧的圣心大教堂中,被发现滞留在此的凯瑟琳,恐怕也没有胆量,去告诉巴黎那些时常罢工的警方,她被劫持了。

    “就是那个花瓶,她和霍福德一起,举证了布莱德利放的那把火............”

    “恰好你知道我几乎所有的生意,然后让你身旁这位没有半点职业操守的战士,带着那些贪婪的人,将那里搜的渣都不剩。

    哦,不对,或许之前你们就已经将大部分转移了,否则,你一个贫穷的神父,也雇佣不起这群眼里只有钞票的恶棍”。布莱德利看着库托门托脸上那副令人作呕的卖弄嘴脸,冷笑道。

    霍福德丑陋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舔了舔那双肥厚的嘴唇,咂了咂舌惊叹道,“凯瑟琳,还真是一个令人回味的女人,她现在呆在我专门为她买的那栋别墅中,躺在泳池旁边,静静的晒着太阳小憩片刻,虽然那栋别墅花了我很多积蓄,不过我觉得物有所值”。

    说着,那贪婪的目光,顺着阿芙罗拉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一路往上,看着那夸张的个头,以及比凯瑟琳甚至看起来还要妖艳几分的俏脸,呼吸猛然急促了几分,在这略显安静的帐篷中显得异常刺耳。

    “混蛋,我想把你那对恶心的眼球,放在脚底狠狠踩上两脚”。西多夫豁然站起身子,看着霍福德那副肆无忌惮的目光,怒喝道,“然后,我会在你别墅中好好照顾那位胸大无脑的花瓶”。

    “抱歉,恐怕你没有机会了,美丽的女士,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哦,在你面前,就算是凯瑟琳也会黯淡无光的,我可以保证你这一路不会再和他们一样,受到半点委屈的”。

    不合时宜的话声,让库托门托脸上一愣,接着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了笑,让这位即将倒霉的家伙更显得肆无忌惮,朝阿芙罗拉走去。

    “哦,谢谢的你赞赏,我叫阿芙罗拉,不过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眼神不好的蠢货,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当然,不过在这里...............”

    话音未落,霍福德惊恐的发现自己剩下的话,被那忽然伸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的手掌打断,只能发出一阵急促嗬嗬嗬声,看着摇了摇头的库托门托,随着脖子上传来一声脆响,双眸逐渐模糊了起来。

078 疯子

    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发出,刚刚还整肆无忌惮的佣兵头目霍福德,如今正像一条烂鱼一样,被随意丢在角落。

    阿芙罗拉拍了拍手,看着正端着水果,愣在门口的佣兵,拍了拍手轻笑道,“好了,这群恶棍现在我接管了”。

    说完,不待库托门托反应,拍了拍那位脸色苍白的佣兵,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算扯平了怎么样”。

    库托门托摇了摇头,拿起悬挂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吊坠轻叹了一声,走到角落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抚过还瞪大着双眼的霍福德,双唇微动,轻声祈祷着。

    站在桌前听着这些莫名其妙话声的佣兵,看着那气息全无的头领,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身上原本那股难以遏制的凶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挂着尴尬的笑容。

    “好了,你出去吧”,布莱德利挥了挥手,看着离开的佣兵,拿起桌上一枚猩红的蛇果,掂了掂大口咬下,“扯平?这恐怕还不够吧”。

    果屑夹杂着一些汁液,随着那略显愤怒的话声,粗鲁的喷溅而出,完全不符合布莱德利一直的形象,好像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如果再加上托马斯•图呢,你肯定也明白,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如一起合作,你或者我,是没法一个人拿到钥匙的”。

    “哈哈,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过我并不是大度的人,被人欺骗,然后还要与之分享,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咳咳咳”,乔尔深深吸了一口之间的香烟,好像被呛住一般,剧烈咳嗽了几声,不过看那如常的表情,显然是在提醒着布莱德利他们如今的处境,如今的布莱德利恐怕和埃里克一样,只有那个曾经辉煌过的姓氏,能拿的出手了,不过这就像那些落魄贵族一样,只有在吹牛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在别的时候,并不能换来一枚硬币。

    “既然这位神父先生愿意摈弃以前,那么肯定有能说服我们的东西,何不听他讲完,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看着那依然不为所动的布莱德利,乔尔努力斟酌着语气,显得并不是那么急切,照顾着他的情绪,朝埃里克打了个眼色开口说道。

    “下面的箱子,你们应该看过了吧,这就是诚意,虽然我对艾弗瑞这些故弄玄虚的玩意,没有什么天赋,可是.........”

    库托门托手指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可是那些东西,或许在这个星球上,目前也只有我能拿出来”。

    “疯子,我只想拿到黄金匕首,你真是疯了......”。

    “哈哈哈”。

    库托门托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把将身下的椅子掀开,看着神色变幻的布莱德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只想要黄金匕首,我可不相信什么钥匙的传言,圣狄思玛斯如果没耶稣,他也只是一个蠢贼而已,一把匕首可得不到我想要的”。

    情绪显得有些失控的库托门托,夸张的挥舞着双手,脸色涨红,随着双唇飞快的颤动,甚至有些唾液飞溅而出,与往常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激动的情绪,好像感染了布莱德利,那双藏在镜片后代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攥紧的拳头,骨节因为用力,泛出一股白色,咬了咬牙,朝着库托门托伸出右拳,沉声说道。

    “你确定库库尔坎,到时能和你想象的一样”。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也已经没有耐心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话声,让帐篷中的众人露出疑惑之色,虽说利威尔号上载有巨额的财富,可绝不会让两人有如此表现,甚至刚刚布莱德利得知自己的近况,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态。

    “库库尔坎,抱歉,原谅我的孤陋寡闻,不过作为船上的一员,我想我们有理由,也有资格了解一下你们说的是什么。

    当然,根据当初的承诺,黄金匕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看样子,恐怕后面的路,并不像当初说的,只是找到亨利•艾弗瑞藏匿之所那么简单”。

    看着那撞在一起的双拳,旋即紧紧握在一起,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响起黑石山下,那硕大的箱子中,装满的那种令人作呕的爬虫,手指不由自主颤了颤,看来那把黄金匕首,并不是当初如他所想,对利威尔号那一船财富并不在乎的布莱德利,只是出于一个富人独特古怪的习惯,想要一个小小的纪念品而已。

    脸色有些苍白的艾达,好像想到了什么,嘴里默默念叨着那有些绕口的单词,库库尔坎,库库尔坎,忽然看到库托门托和布莱德利那握在一起的手腕处一条深蓝色的衔尾蛇刺青,发出了一声惊呼。

    “库库尔坎,衔尾蛇,羽蛇神,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传说永远都只是传说,你们都是疯子,竟然还在追求永生”。

    两束略显惊讶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正弓着身子,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以及那种深深的惊恐的表情,手里还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正戒备的看着他们。

    “不错”,布莱德利拍了拍手,赞赏的看了一眼艾达,咂了咂舌惊叹道,“作为一个前线记者,难道你就不想见证这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幕吗?

    圣狄思玛斯,一个见风使舵的可怜虫,都被无数人所崇拜,到时,一个拥有不朽生命的我,那些财富与权势又算的了什么”。

    “疯子,即使库库尔坎是真实存在的,那也是掌管死亡的神灵或许称不上神灵,就像亚历山德罗斯说的,它就是个恶魔,你们狂热的信仰,到时只是它毫不在意的养料,别痴心妄想了,没有人甚至是生命,能完全得到永生”。

    “我想我们可能不能陪你们去见那位神灵了,一群失去理智的疯子”。埃里克看着随着艾达的话声,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愈加兴奋的两人,一把抓住艾达的胳膊,看了一眼乔尔,飞快的朝外走去。

    “有些船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随着背后传来一声讥笑,刚刚掀开的门帘的埃里克,看着门口那张熟悉的面孔,后脑一疼,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079 变故

    “带下去吧,他可比他父亲有耐心多了,最起码到了黑石山”。

    库托门托看着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的埃里克,开口打趣了一句,阿芙罗拉灵巧的拿出软绳,将他与同样昏迷的乔尔艾达,捆在了一起,朝外拖去。

    那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间隙一样,又如同在圣心大教堂中,看到的亲密的两人,布莱德利冷笑道,“耐心?他比他父亲可要贪心多了,在希斯伯格贝弗利•沃森就已经感觉不对,不过却一直默默的等待着机会,踏入玛拉达斯加,呵呵,如果换成他父亲,现在可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走吧,这里到是个饲养鬼头蚴的好地方,老关在箱子中我怕到时那些珍贵的爬虫,到时脾气会有些暴躁。”

    打量着这处完全遮蔽着头顶那轮曜日,显得有些昏暗的帐篷,虽然简陋,不过遮阳挡风却完全足够,倒是适合那些喜阴怕热的虫子生活。

    崎岖的山路上,一辆辆少见的火车,车厢上装着码的整整齐齐的军绿色箱子,小心翼翼的行驶着,好像背后装着什么易碎物品一样。

    正当车辆稳稳停在帐篷前,驾驶室跳下来的司机,看着完好无损的箱子,微微松了口气,就听到耳边传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声。

    “把这些鬼头蚴全部放倒帐篷中去,对了,箱子全部打开”。

    看起来脸庞还有稚气的司机,顿时变得面色煞白,惊惧的看了一眼那些平静的箱子,双腿竟然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库托门托面前,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废物,这只是一些寄生虫而已”。

    有些怒气的冷喝声,并没有让那司机有什么变化,布莱德利挥了挥手,轻笑道,“好了,把这些箱子卸下来放进去,没有什么问题吧”。

    如释负重一般,那位司机撒腿打开车厢,数名佣兵莫名的看着这位惊慌失措的家伙,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扛起箱子往帐篷走去。

    布莱德利咽了咽唾沫,看了一眼库托门托坚定的眼神,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打开锁扣,掀开了盖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刚刚那些脸上还挂着好奇的佣兵,弓着身体嘴里发出一阵干呕声,身体飞快向外退去。

    无数条如同蚯蚓大小的黑色虫子,那犹如蚕一般的肚子上,长满了两排密密麻麻的触脚,爬过之处,粘稠的黑色汁液,拉成一道道丝线。

    那令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脸庞,正如刚刚布莱德利所称呼的名字一般,好像拿刀切下,一个完全平面的脸庞,上面空洞的五官,几乎和骷髅毫无二致。

    那突然从狭小的箱子中,在也不用忍受这种拥挤环境的鬼头蚴,正前仆后继的往外爬去,狰狞的脸庞上,那长满尖利牙齿的嘴中,发出刺耳的啸叫声。

    “怎么样,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库托门托飞快的打开其余的箱子,露出满足的笑容,有些得意的说道。

    “恐怕我这些年积攒的金钱,全部被你在这玩意身上挥霍一空了,你确定这鬼东西真当像传言那样有用”。

    好像对这股越来越浓郁的味道,没有半点不适的两人,正看着这群肆无忌惮的爬虫,漫无目的的在帐篷中活动,布莱德利嘴角抽了抽,开口问道。

    “当然,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比想象中还要神奇,不管库库尔坎有多么伟大,它还是摆脱不了本性,这些是它最喜欢的寄生虫,神灵,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不是么”。

    “当然,否则神灵也不需要别人的信奉,安安静静的高高在上就行了”。

    “现在需要再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吗?黑石山再好不过了”。

    听到库托门托迫不及待的语气,布莱德利转身看着那枯瘦如柴的身体上,套着有些空荡荡的黑色袍服,满头银发之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语气忍不住柔和了起来,“伙计,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挑逗一个神灵,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主意.........”。

    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眼角跳了跳,看着那些爬到脚边的鬼头蚴,伸手掀起了门帘,一缕微弱的阳光透了进来,这些爬虫好像遇到了天敌一样,嘴中发出尖利的叫声,朝角落的阴影处涌去。

    “有时候,就像刚刚那位记者说的,没有生物能完全永生,那样只会换来无尽的痛苦罢了”。

    .....................

    “呃”。

    昏暗的石窟内,赤裸着上身,胸前有着一道蜈蚣般狰狞伤口的壮汉,拿起脚边的水桶,舀起水池中略显混浊的水,向面前那垂着脑袋,手脚被锁在椅子上的身影。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埃里克感到脑袋传来一阵巨疼,浑身衣服被冰冷的水渗透,紧紧贴在身上,不由自主打起了寒颤。

    “小子,看看这是几”。

    听到耳边传来的讥笑声,埃里克努力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重影,努力分辨出是一个二的手势,晃了晃被勒的生疼的手腕,干涸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

    “二,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哈哈,他们都称呼我蜈蚣,这里是黑石山,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倒是可以帮你”。

    那自称蜈蚣的壮汉,脸上带着一丝自得,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那道从胸膛一直贯穿到肚子上的疤痕,冷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埃里克的头发,往水池按去。

    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几乎感觉头皮瞬间被提了起来,冰冷的浑水,从口鼻灌了进来,手脚不由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那紧紧焊接在铁质的椅子上的锁扣,发出刺耳的响声,不断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正当埃里克感觉意识逐渐迷糊起来,那按在脑袋上的手,微微一松,条件反射般整个人挺了起来,大口呼吸着平日里最常见的空气。

    双眸带着惊恐之色,看着面前那正舔了舔嘴唇,嬉笑着看着他的佣兵,脑海逐渐清明起来,咬牙说道。

    “他们不需要我了”?

080 逃

    平静的池水,随着那又被摁进去的脑袋,那一头褐色的短发,犹如水草一般,在水中胡乱摇摆着。

    混浊的水池中,不断发出难以遏制的嗬嗬声,无数气泡浮上水面,那被捆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锁着手脚的锁扣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牢牢将那道略显瘦弱的身体,钉在椅子上面。

    “呼呼呼......”。

    埃里克随着那按在脑袋上的手微微一松,猛然抬起头,随着胸膛剧烈起伏,大口的喘息,刚刚那声平常的询问,换来的只是那对面自称蜈蚣的佣兵,狰狞的冷笑下,一顿莫名其妙的摧残。

    不知为何布莱德利和库托门托之间的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关系,好像之前的间隙,就像是朋友之间一次无伤大雅的误会一般,而他如今身陷牢笼,而乔尔和艾达,估计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充满血丝的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处黑石山中,不知是库托门托,还是早在数百年前就藏匿此处,所开辟出的一个囚室之中。

    身下那布满锈迹的铁椅,上面钉着的四副锁具,正将自己牢牢禁锢在上面,而对面,那浑身肌肉犹如岩石一般隆起的壮汉,就算没有这些,估计也根本无济于事。

    眯起双眼看着这个被阿芙罗拉重点叮嘱,要摧残这个在他看来,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年轻人,那可笑的意志,这种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都存在。

    在他以往憎恨,却又想努力通往那个阶层,沃森家族的名头,虽然比起那些庞然大物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顶尖家族,可是在他们这些整天将脑袋挂在腰上的雇佣兵看来,都是完全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嘿嘿,沃森家族的小子”,蜈蚣说着,晃了晃脖子,那几乎和脑袋一样粗细的脖子,拔出一阵脆响,沉声喝道,“你父亲当初带走的东西呢”。

    仿佛因为刚刚的情形,埃里克双眼呆滞的瞅了一眼身旁那充满泥沙的水池,脸上露出一丝胆怯,木讷的开口问道,“东西,DV吗,我只看到了一段视频”。

    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有水滴流下,埃里克眨了眨刺痛的眼睛,还是紧张的看着面前那位一头短发好像钢针一样,直直竖在头上的佣兵,看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鼻孔中充斥的泥沙,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不出所料,蜈蚣脸上一愣,满脸横肉抖了抖,让他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甚至是为了少点痛苦,故意“顺从”的顺着那手掌到力道,一头扎进水池中,四肢开始夸张的挣扎起来。

    ...........................

    “哦,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宽阔的一件大厅中,脚下松软的地毯上,零散的放着几个皮质的黑色沙发,布莱德利翘着二郎腿,正看着墙壁壁炉上悬挂的那面巨大的电视,上面正上演着令人惊悚的一幕。

    身旁不远处,被捆在一起的乔尔艾达,被一条黑布勒在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挣扎着身体,看着里面那被抓着头发的埃里克,被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摁在水中。

    “等等”。布莱德利看着站起身子的阿芙罗拉,挥了挥手,朝乔尔笑道,“再等等吧,惊喜之后的失望,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不是吗”。

    拿起沙发旁边边几上的高脚杯,白皙修长的手指,让人感觉十分惬意的夹着杯子,轻轻晃着里面猩红的液体,朝电视做了干杯的动作,一口将那几乎占据一半还要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电视上那松开手的佣兵,正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湿滑的手掌,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锁扣,早已在刚刚的挣扎中,拔出那用来固定在椅子上的一枚细长的铁钉。

    屏幕上,略微有些失真的埃里克,皱着眉头甩了甩脸上的水滴,微微动了动了双唇,好像嘀咕了一句。

    果然,那佣兵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开口打趣道,“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年轻人啊,这点痛苦都受不了”。

    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筋疲力尽的埃里克,无力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活动着手指,示意那佣兵靠近一点,正当那充满汗腥味的脑袋,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靠向自己之时,埃里克咬了咬牙,右手抓住那枚早已失去作用的铁钉,朝眼前那粗壮的脖子,狠狠扎下。

    “去吧,嗯,带着他的同伴,还有,温柔一点,我可不想看见一个崩溃的沃森家族后人”。

    话音刚落,一股如同他刚刚喝下红酒一般的血液,犹如泉涌一般喷涌而出,布莱德利双眸中闪过一丝一转即逝的惊讶,拿起遥控器摁灭了屏幕,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姿势,身下的沙发上柔软的牛皮发出一阵吱吱声,看着库托门托和西多夫,开口笑道,“啧啧啧,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在六岁的时候,虽然没有他干的漂亮但还是完成了任务”。西多夫撇撇嘴,开口嘴硬道。

    一旁的库托门托,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有些讽刺的抱怨道,“如果你的脑子,能和他一样聪明的话,如今我们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当初被贝弗利耍了一道,如今还得带着他的儿子”。

    “你.....”,西多夫脸色涨红,豁然站起身子,指着毫不在意的库托门托。

    “够了”,布莱德利轻声喝道,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位好像八字有些相冲的同伴,总会因为一些无端的琐事,陷入争吵之中。

    .....................

    水池边上,埃里克弓着身子,嘴里发出一阵干呕声,一些污秽物飘在水面上,而那脸上喷溅上的血液,以及那倒在脚下的尸体,让他心中一紧,想到刚刚的所做所为,虽然是被逼无奈,还是不由自主的呕吐起来。

    看着水中倒影,那副略显陌生的脸庞,正如他当初坐在浴缸之中,迷茫的看着镜子中,那副陌生的面孔一般,布满血丝的瞳孔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脸上充斥上令他浑身颤抖的血液。

    没有顾忌已经变得肮脏不堪的池水,埃里克看着双手的血液,伸出其中狠狠搓了起来,双手捧起池水,清洗着脸上的痕迹,好像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惧怕。

    鼻息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现在也只是暂时安全了一点,而脚下的蜈蚣,不过是他们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而已。

    埃里克蹲下身下,小心翼翼解开那腰间的一串钥匙,目光看向了紧缩的铁门上,那枚崭新的铜锁。

081 跳

    沉重的铁门发出酸涩的响声,铺面而来一股咸腥的味道。

    看着外面狭长的走廊,埃里克艰难的挪着步子,高高肿起的脚腕,加上昏沉的脑袋,让他扶着潮湿的墙壁,弓着身子喘着粗气。

    回头看了一眼那自称“蜈蚣”的佣兵,腰间悬挂的一把银色手枪,以及那枚布满方块花纹的手雷,喘息了片刻,还是咬咬牙,从那血泊中,将这点聊胜于无的武器揣在怀中。

    摸了摸塞在裤兜中一块冰凉的硬币,步履瞒珊的靠在墙壁上,朝外挪去。

    封闭的空间外,传来一阵阵海浪的声响,看着远处那点点亮光,埃里克不禁忍着浑身传开的酸痛,迈着沉重的双腿,朝那尽头走去。

    洞口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眼,迎面吹来的燥热的海风,飞快的让紧贴在身体的衣服变得干燥起来,看着半人高的石壁外,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海面,正遥遥的围绕在黑石山之下。

    埃里克双眸一凝,打量着周遭明显的人为痕迹,目前几乎处于这座死火山的最高处,顺着这条路,无疑会碰见布莱德利等人,就算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也肯定不会是那些经常游离在死亡边缘的佣兵的对手,更何况此时的身体,时刻有崩溃的迹象。

    汹涌的海水,正随着海风,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声响,拍击在黑石山的石壁上,一声惊叹声从那视线所不及的山路转弯处传来。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随之而来的是那道高挑的身影,一头浓密的金黄色长发,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泽,而那脸上挂着的笑容,此时却看起来是那么的绝望。

    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阿芙罗拉拖着乔尔艾达两人,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努力的伸出手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手里那把沉重的手枪,歪歪斜斜的指着阿芙罗拉,不断晃动的枪口,在那位身手矫健的克格勃眼里,估计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阿芙罗拉古怪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埃里克,半眯着的眼睛,脸庞高肿还努力装出一副无可畏惧的模样,摇了摇头,轻笑道,“好吧,不过还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干掉那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呕”,好像出触动了什么,看着眼前阿芙罗拉的重影,脑海中想到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埃里克低着脑袋,又开始干呕起来。

    “抱歉,看来你还真是一个雏,拿出你父亲偷走的东西”。

    “东西?该死,我父亲只给我留了一段没头没尾的DV而已,然后我就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还住在乔尔的房子中,你要那早已过时的录像机吗”?

    脸色苍白的埃里克,布满血色的双眸,正努力睁开,看着不久之前,还一直像他们的护卫一般,努力的保护着他们,现在手里的绳索,尽头连接着那被捆在一起的乔尔艾达的手腕上,背后的两人,眼神焦虑的看着自己,嘴里紧缠的黑布,像对待那些可有可无的俘虏一样。

    “现在呢,我们被利用完了,榨干最后一滴用处之后,就要被无情的抛弃,你呢,果然是被克格勃抛弃的人啊,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同伴吗”?

    想到在那囚室中,被一次次按进那早已充满恶臭的水中,像对待一条流浪狗一样,随心所欲的发泄着,此时的埃里克,心中的怨气难以遏制的升腾而起,仰着头看着那高高在上,沐浴在阳光之中的阿芙罗拉,大声的开口咒骂道。

    艾达和乔尔两人,看着那突然爆发的埃里克,身体一愣,紧接着嘴里咬着那黑色布条,吱吱呀呀的摇头,挣扎着身体含糊不清的大声喊着。

    “我觉得你还是先打开保险,这样指着我才不会像那些低制作的电视剧那样,让人看起来只会觉得滑稽”。

    “保险,对,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一样,能毫不在意的干掉一个不相关的人”。

    说着,埃里克将手中的手枪随手扔了过去,摊开手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阿芙罗拉,轻叹了一声,“难道必须得这样吗?利威尔号的财富,我们也不要了,现在跟着你们也罢,我实在是受够了”。

    阿芙罗拉捡起被丢在脚边不远处的手枪,双手飞快的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枪械,拆成一个个零件,金澄澄的子弹,在粗糙的地面上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那有些嘶哑的嗓音传来。

    阿芙罗拉看着已经完全放弃的埃里克,脸上带着崩溃的表情,正苦恼的看着自己,不由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要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下面你自己可以离开,至于后面,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运气”?埃里克自嘲的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狼狈的脸庞,苦笑道,“你觉得我还有运气吗?

    我还要带着他们两个,现在就要”。

    “没问题”。

    阿芙罗拉没有半点顾忌的将两人手腕上紧缠的绳索解开,看着双眼噙满泪花的艾达,颤颤巍巍的跑向埃里克。

    而一旁的乔尔,冷哼了一声,原本对她在那艘贝克希尔号上,还算有点共同爱好,经常凑在一起吞云吐雾的烟友,印象还不错,如今早已化作乌有。

    “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埃里克,那是你父亲的心血......”

    话音未落,乔尔惊讶的看着埃里克手中那枚金色的硬币抛向阿芙罗拉,嘴角带着冷笑,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枚墨绿色的手雷,熟练的拉开保险丢了过去。

    接着,那犹如死鱼一般的身体,骤然弹起,拉起一旁有些愣神的艾达,大喊着,“乔尔,跳”。

    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炸响声,纵身从黑石山上跃下。

    ...............

    剧烈的爆炸声,让原本就狭窄的山路,变满目狼藉,蜷缩着身体的阿芙罗拉,洁白的衬衣已经布满黑石山独有的黑色灰尘。

    一身略显焦急的话声传来,“该死就连你也被那小子骗了吗”?

    看着库托门托有些焦急的脸庞,阿芙罗拉摇了摇头,并没有辩解什么,摊开手掌露出一枚完好无损的金色硬币。

    布莱德利激动的一把抓起那枚金币,不过瞬间脸色涨红,发出一声暴躁的怒骂声,看着海面上早已不知所踪的众人,狠狠将金币丢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踩了两脚,“该死,无耻的混蛋”。

    那枚躺在地上的金币,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座只属于玛拉达斯加的死火山。

082 新的开始

    银色的月光,铺满了平静的海面,微风吹来,粼粼波光闪动。

    不断涌向那片金色沙滩上的海水,退潮之时,留下一片乳白色的泡沫,常见的潮汐,不断将海水推向沙滩。

    几道身影爬在那海滩的石块上,蜷缩着的身体,静静的一动不动。

    忽然,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那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弓起身子,跪在沙滩上嘴里传来急促的咳声。

    仿佛是吵到了身旁两人,那道满是白发的身影,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当目光扫向那位正困倦的平躺在地,双眼失神的望着天空的年轻人时,露出惊喜的表情,狼狈的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嘿,埃里克最后干的漂亮”。

    “你最后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贝佛利和克劳馥难道真是被他们害死的吗?”

    “显而易见,哼,就凭那位愚蠢的典狱长,如果没有布莱德利的话,那个爬虫可不会有什么威胁”。

    “..................”

    沙滩上,喋喋不休的争论并没有让埃里克有什么反应,好像之前的经历让这位年轻人耗尽了最后一点勇气,如今躺在这有些凉意的沙滩上,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嗨,埃里克,我想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他们迟早回来搜索这里的”。

    听着乔尔的话声,埃里克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停使唤的身体,想要赶紧点点头,让那利威尔号见鬼去吧,现在,他只想躺在终年笼罩在蒙蒙细雨中,被雾气遮蔽的伦敦,在那栋散发着浓浓霉味的房间中,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去一所三流大学中,面对着一群调皮的年轻人,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翻译,或者是混吃等死的图书馆都行,这可比面对那些恶棍,要幸福一万倍。

    不过,脑海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正奋力挣扎着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努力大喊着,“见鬼,那是我的父亲,而那些凶手如今连你也不准备放过。

    伦敦,别开玩笑了,你逃不掉的,只要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就会抓住你,用无数种比先前残忍无数倍的手段,摧残你,羞辱你,然后把你像个垃圾一样干掉”。

    “我就是你,但是,伙计听着,你不是我,现在我是主人,闭上你的臭嘴,你以及自己把自己干掉在那间简陋的浴室中了,听着,伙计你出局了”。

    面对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声音,埃里克不断的绞尽脑汁嘲讽着,可无论如何,逐渐恢复的意识,连控制着身体想要动一动手指,都是件奢望的事情。

    听着耳边的高亢讨论生逐渐变得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终于发现他这个躺在沙滩上,瞪大着眼睛,却像个白痴一样,眼神没有半点焦距,而且身体一动不动的同伴。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划破夜空,埃里克瞳孔缩了缩,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不断剧烈摇晃起来,而脑海中,那个啰嗦的声音,还在像个泼妇一样,不断劝着自己,打起精神,冲上黑石山,干掉那群言而无信的小人,拿到开着利威尔号扬长而去。

    “嘿,嘿,嘿,打住,听着如果我像你说的那样,恐怕马上我就会打成马蜂窝,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轰成碎片,到时,恐怕如你所愿,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当然,这还有一层意思,团灭在那群人手里,你觉得真的好吗”?

    脑海中的声音一顿,好像变得有些哑口无言,正思索着什么,而身旁的乔尔拉住声不断摇晃着埃里克的艾达,“等等,如果你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他永远醒不过来了”。

    “啊”,艾达缩了缩手,露出歉意的目光惊呼了一声。

    乔尔耸了耸肩,指了指埃里克呆滞的表情,“看看他这副模样,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还是怪我有些操之过急,第一次,真不该挑这种“大单子”给他”。

    “会不会是突然知道他父母的死,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好像是和艾达的话,产生了共鸣,脑海中那许久没有动静的声音,突然变得亢奋起来,用竭尽全力的嘶吼声大喝道,“那群贪婪的魔鬼,我一定要干掉他们,没有比这里更好的机会了。

    我们不能逃避,就在黑石山,没有比这里,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我要干掉布莱德利......”

    有些心有灵犀的声音,随着奶海中不断传来的话声,埃里克平静的身体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木讷的脸庞,也变得双目通红激动起来。

    乔尔诧异的看着埃里克,紧紧拥住那好像打着冷颤的身体,“好,马上,现在我就带你回家,很快的我们就到家了”,说着,不由分说,拉起那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嘴角抽了抽,埃里克感到脑海中那道执念,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会一直碎碎念叨,折磨着他,不由嘴里呢喃了一句,“我们还没见到利威尔号,可不能就这么回去”。

    挣扎着站起身子,看着有些惊讶的两人,埃里克摸了摸裤腿夹缝处,那个将小腿硌得生疼的地方,手指灵巧的从中一枚金色的硬币晃了晃。

    “乔尔,这枚古罗马的苏勒德斯金币,恐怕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吧,怪不得当初你的反应......,嗯,怎么说呢,看起来那么的夸张,这是我父亲贝弗利•沃森的遗物吧”。

    一路看似有惊无险的来到这里,实际想想,全然是在布莱德利的伪装之下,到了黑石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当初贝弗利身陷囹圄,一夜之间沃森家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轰然崩塌。

    而那枚随意散落在桌上的苏勒德斯金币,估计就是阿芙罗拉所说的,贝弗利“偷走”的东西,否则,完全想不出布莱德利有什么必要,一路和颜悦色的带着他们几人。

    埃里克看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石山,在微弱着月光下,那座黑色的死火山,正座落在狭长的玛拉达斯加群岛的最深处,山顶甚至还有几盏灯火,现在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希望布莱德利收好那枚金币”。埃里克朝着黑石山迈动双腿,咬牙说道。

083 库库尔坎

    天空中忽然淋下淅沥的雨滴,拍打着稀疏的松树枝叶,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将几人疲惫的身体,脚下那略显拖沓的声响遮蔽。

    终日笼罩在云雾之中的黑石山,如今那原本就黑的彻底的山体,越发被冲刷的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感觉。

    看着黑石山脚下,那个废弃的塔楼中已经消失不见得箱子,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快步向那道微微凸起的井口走去。

    瘫坐在干燥的井内,头顶的洞口不断被抛下一根根潮湿的木柴,随后下来的乔尔和艾达,手里提着几条约莫小臂长短的鱼,下到井中,拖去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外套。

    一股呛鼻的浓烟,从那被点燃的松枝上飘荡而上,乔尔看着哆嗦着身体的埃里克,捂着鼻子围在火堆前,看着那还在地上蹦哒的青鱼,咽了咽口水。

    “小子,这个决定可不像你做出来的,而且你怎么知道遗物会是那枚金币呢”。

    “直觉吧”。

    埃里克搓了搓僵硬的脸庞,嘟囔了一句,拿起穿好的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升腾而起的火焰,将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孔映衬的通红。

    “在希斯伯格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印有黑石山的金币,而当时,他们断定那东西就在我身上,那肯定就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很小的东西”,说着埃里克将裤兜拉了出来,将笔记本随手丢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乔尔疲惫的打了个一个哈欠,脸色逐渐严肃了下来,目光扫过一旁的艾达,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好了,你也不算是外人了,那枚金币确实是和那个录像机被送到我的手上,然后......,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们完蛋了。

    抱歉,当时看见你拿着那枚金币想要去换钱时,我忍不住的教训了一通,那毕竟是你算是你父亲最后一次探险,唯一得到的东西,金钱并不能衡量它的价值”。

    “当然,任谁看到这种事情都会忍不住愤怒的,不过,我们真的还要去找那艘利威尔号吗”?艾达朝埃里克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经历了这些,早已没有当初听到那价值四亿的利威尔号时的兴奋与好奇,而山上还有已经和库托门托重新联手,毫不犹豫将他们丢弃的布莱德利,以及心底不愿想起,那个诡异的谣言,羽蛇神库库尔坎。

    火堆上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处理的青鱼,已经被烤的焦黄,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不断滴落而下的油滴,让那不断摇曳的火焰,跳动起来。

    吹了吹滚烫的烤鱼,埃里克听着肚子传来的咕咕声,狼狈大口吞咽着有些腥的嫩肉,轻笑道,“我们真的能安然无恙从玛拉达斯加全身而退吗”。

    从笔记本中翻出那张玛拉达斯加的地图,看着那扭曲狭长的群岛周围,全部被一片淡蓝色所围绕,埃里克侧头吐了吐嘴里的鱼刺,“为什么布莱德利早不动手,偏偏来到这次的目的地,才露出本来的面目。

    因为他觉得这里,可不会像当初我父亲那样,脱离他们的掌控,竟然带着那枚不知有何用途的古罗马苏勒德斯金币,从他眼皮子下溜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觉得他们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还打着利威尔号的主意”。

    艾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拿起已经烤干的夹克披在肩头,靠着背后的墙壁说道。

    墙壁上拉长的倒影,好像那甬道内雕刻的那条衔尾蛇一般,被放大了数倍,埃里克疑惑的开口问道,“那天你说的库库尔坎,羽蛇神到底是什么东西,玛拉达斯加的原住民倒是被称作库卡部落”。

    “库卡部落,我明白了,应该没错,这群将巫师当做首领的野蛮人,守护的不是印度洋中的玛拉达斯加不愿离去,应该是供奉着这里的主人,库库尔坎。

    一条浑身长满羽毛的蛇,传说处于一种自我吞噬的始祖物种,拥有不死之身,并且浑然一体的躯体,只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完美生物结构”。

    “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就像那甬道画的一样,啧啧啧,我可没听说过如此丑陋的神灵,就算恶魔也只是多长了两个尖角而已”。

    乔尔撇了撇嘴,想到那画中,竟然冲向天空想要将月亮吞入口中的大蛇,冷笑了一声,开口打趣道。

    “没错,没有眼睛,是因为世上已经没有任何需要它去观望的存在,而耳朵,同样没有任何值得它去聆听的事物,况且传说羽蛇神掌管着死亡,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气息,所以它不用呼吸.........”

    “等等”,埃里克忍不住打断了艾达的话,“你是说库库尔坎是掌管着死亡的一条蛇,那么这不是恰恰和亨利•艾弗瑞所追求的相反吗?既然追寻永生,那岂不是要找那种掌握生命的神灵”。

    “你不是已经看到,一直信奉耶稣的库托门托,一个虔诚的神父,如今不愿跟随着主来到天堂,去得到永生吗?

    他们要的是真正意义的,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活下去”。

    “不不不,那条凶残的蛇,如果真的像画上那副模样的话,你们别忘了它还有仅剩的嘴巴,可以将这些无知贪婪的人类,通通吞进肚子中,这是我能想到唯一一个,它被称为掌握着死亡的理由”。

    乔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贪婪的闻了一口,松枝上冒起的烟雾,呛得咳嗽了一声,开口吐槽着,在口袋中摸出那早已湿透的烟盒,看着已经被海水泡开的香烟,眼角跳了跳,从埃里克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将其倒在上面,卷了起来。

    “嘿,这恐怕是你在玛拉达斯加最后一支香烟了,不做个留念吗,要不献给羽蛇神吧”。

    埃里克看着那有些滑稽的一幕,失声笑道。

    “这可不一定,我们的目的地也是黑石山,迟早还会碰见他们的”。

    “希望是我们乘坐利威尔号扬帆而去的时候吧”。

    摇了摇头,埃里克将头埋入双膝之间,低声你难道。

084 新发现

    一堆堆干枯泛黄的蛇蜕,被丢在山腰那搭建起的帐篷之外。

    透过那些面罩上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出那笼罩在内的面孔,闪过一丝惊惧,随后咬了咬牙,将这些不知从蛇身上褪下来多久的皮丢了进去。

    帐篷内犹如沥青一般的地面上,随着那些有些腥味的蛇蜕被丢了进去,好像沸腾了一般,刺耳的磨牙声骤然响起。

    密密麻麻模样诡异的鬼头蚴,满嘴尖利的牙齿,贪婪的撕咬着这些枯黄色的蛇蜕,小臂大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慢慢变大。

    看似魁梧的佣兵,看着眼前这些未知的生物,飞快的从帐篷中退出,朝山顶飞奔而去。

    角落的阴影背后,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愈来愈小,三道身影紧紧捂着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恶臭味。

    埃里克掀开帘子,看着眼前令人头皮发怒的一幕,那些躯体胡乱交错缠绕在一起的鬼头蚴,满嘴的牙齿发出咔嚓的声响,将这些令人作呕的蛇蜕吞入口中。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埃里克放下帘子,咒骂了一声。

    “我知道了”。

    艾达沉默了片刻,沿着上山的小路,不紧不慢的说道,“应该是是蛇身上的一种寄生虫,听库托门托那天叫它们鬼头蚴,我想是类似于裂头蚴的一种生物”。

    “裂头蚴不过是一种常见的寄生虫罢了,这玩意的大小可和寄生虫完全沾不上边”。乔尔嘟囔了一句,身体向山壁靠了靠,侧着身体目光往上看去。

    脚下杂乱的轮胎痕迹,正带这几人不断往上,小心的听着这道崎岖的山路上,是否有引擎声以及脚步声传来。

    不久,一座几乎还算完整的哨塔,出现在众人眼前,砖缝间生长出的杂草,早已经被践踏的倒在地上,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紧紧的关在一起,奇怪的并没有遭到破坏。

    高高竖起的塔尖,耸立向那山下一望无际的海水,还要清澈几分的蔚蓝色天空,上面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隐约能看到几个还算完整的鸟窝。

    铁门上那一根根栅栏,早已变得粗糙不堪,埃里克揣了揣那紧紧锁着铁门,透过缝隙之间,可以看见一条不断往下的石阶,两侧墙壁早已在这印度洋潮湿的环境中,布满厚厚的一层苔藓。

    “来帮帮我”。

    埃里克挥了挥手,身体撞向了面前的铁门。

    哐嘡一声,铁门重重砸在墙壁上,埃里克和乔尔两人,脚下跄跄踉踉向台阶上蹿去。

    “你们没事吧”,艾达皱起头,闻着里面舅舅不散的浓郁霉味,捂着鼻子说道。

    埃里克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看着那已经掉在地上变成两半的铁锁,摊了摊手,无奈说道,“锁坏了,现在还是担心一下刚才的动静没有被别人听到”。

    “嗨,看看,这里是什么,亨利•艾弗瑞竟然还是个文学爱好者”。

    一束金色的光芒,从哨塔那敞开的穹顶落下,甬道尽头,宽敞的大厅中,还能看到点点灰尘飘在空气中,中央一个看起来十分怪异,类似于客厅中,一个绝对不会出现的棺椁模样的茶几,上面简单的摆放着一个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以及旁边那个好像随手放在哪里的眼睛。

    下面那早已被蚊虫叮咬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地毯上,丢着一本厚厚的硬质封皮的书,上面残缺的字母,可以辨认出“世界通史”几个字,而那可能是主人经常坐着的一把摇椅,已经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木条,散成一堆。

    周围一圈三四个实木的书架,靠在桥脚虽然有些残破,但是还能看出当初上面那精致的雕花,围绕成一圈的一条衔尾蛇。

    乔尔吹了吹书架上厚厚一层灰尘,隔板上寥寥无几的书籍,与宽大的书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眼前总感觉那里有些隐隐的不对,埃里克敲了敲书架后面的挡板,一声空洞的响声传入耳中。

    “看来亨利•艾弗瑞还有点自知之明............”,乔尔的话声随着木板上清脆的响声,想被突然掐住了脖子,慢慢瞪大的眼睛,表情诡异的指着书架,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艾达正拿着墙角的空酒瓶,打量着上面破旧的商标,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摩擦声。

    缓缓移动的书架背后,一个被砖块虚掩着的拱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终于出现了点有趣的东西,这倒是符合亨利•艾弗瑞的性格”。

    “哈哈,那帮莽夫可干不了这些”。

    乔尔一脚踹开那挡着拱门的砖块,沿看着那道狭长走廊后面,一道金属的门挡在那里,而旁边,一个类似掌握着船只前进方向的船舵,连接着一根锁链悬挂在铁门上。

    两人抓着船舵,用力转动那早已生锈的转轴,随着那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响起,铁链带动着那道铁门缓缓升起。

    透过那些墙壁缝隙,撒进来的阳光,透出金色的星星斑点,半人高的杂草,将原本平整的地面顶起,一个硕大的大厅之中,中央竖起的一道竖起的柱子上,雕刻着类似鸟类的羽毛。

    顶端的圆盘上,一个黑色的海盗骷髅之下,一圈圈盘旋而下的楼梯,紧紧围绕在这道柱子周围。

    头顶异常熟悉的穹顶上,虽然没有圣心大教堂上那个著名的壁画那么有名,不过,在禁闭岛这种环境下,几乎也完整的复制了过来。

    周围精致的石柱上,放着金光闪闪的火炬,奢侈的亨利•艾弗瑞,竟然完全用黄金打造了这件屋子的灯盏。

    “你说这下面会不会是他的墓葬”。

    埃里克抚摸着散发出让人舒服的温热温度的黄金火炬,双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回头问道。

    “他”?

    “亨利•艾弗瑞,利威尔号会不会就在下面,然后他就躺在他一生最得意的一次“生意”中,当然,他现在肯定和托马斯•图之类没有什么两样,运气好的话,会成为一堆还算完整的白骨”。

    埃里克笑着,近乎粗鲁的掰下一个火炬,放在嘴里咬了咬边缘,惊喜的喊道。

085 好久不见

    玛拉达斯加。

    终年沉寂在印度洋中的小岛,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生活在丛林中,过着最原始的男猎女织生活的库卡族,与世无争,看似愚昧的在巫师的教导下,信奉着部落中那唯一用岩石砌成的庙宇中,一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生物。

    平静的生活,在一声枪响时宣告结束,数十突然闯进这个贫瘠部落的佣兵,带着冷笑丝毫没有顾虑在这原始的库卡部落,拥有无上地位的巫师,平静的盘坐在地上嘴里念着晦涩难懂语言,不耐烦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寂静中的枪声,夹杂着紧随其后的呼喊声,在这片寂静的密林声中响起,瘫倒在血泊中的巫师,并没有像他脸上那些用白色油彩涂抹的神秘纹路一样,死而复生重新站起身子,念着属于巫师的咒语,让这些肆无忌惮的佣兵,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小说中的情节,并没有带给库卡部落一丝好运。

    实木的枪托,不时的挥向那些用力挣扎,扑向部落中精神领袖的身影,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声,骤然开始在上空不断回荡,惊起的飞鸟,发出清脆的喊声,从那座永远不会缺少供奉食物的庙宇中,茫然的看着这些凶残的不速之客,不舍得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

    轰然而起的引擎声,让这些从未出过这片密林的库卡部落部族,好像终于想起那道血泊中的身影,以及那些看起来穿着古怪的家伙,手中那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发出巨大的声响,随意的干掉伟大的巫师,库尔勒萨摩里。

    瑟瑟发抖的身体,看着数量好像和森林一样颜色的房屋,竟然用几个圆形的轮子托起,那些手里拿着比巫师那根木棍还要神奇无数倍的恶魔,不断狠狠砸着他们的后背,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将他们全部赶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盒子中,跳下来一位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中年人,竟然让这群恶魔,低着头看起来,就好像平日里他们对待库尔勒萨摩里时,不不不,比那看起来还要恭敬无数倍。

    “怎么样,库卡部落找到了,我的那几位“同伴”呢”?布莱德利看着那些原始的部族,正眼躲闪在偷偷打量着自己,挥了挥手开口问道。

    低着头的雇佣兵,紧了紧手中的枪械,尽量斟酌着怎么开口,不过耳边传来的冷笑声,让他不由脱口而出,“抱歉,暂时一无所获,不过印度洋可是鲨鱼最多的海域,而且经常在浅海出没,所以.........”。

    “所以你到现在也只能是个佣兵而已,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还真是一群爱自作聪明的家伙,想想你前面的队长,那个自称“蜈蚣”的蠢货”。布莱德利说着,拍了拍那脸色涨红,有些紧张的佣兵,目光看向那些弓着腰坐在货车车厢的部族,双眸微微一亮。

    哦,该死,那群恶魔的首领竟然看我了,看着快步走向车厢,竟然朝自己伸出手掌的布莱德利,库卡部落中巫师库尔勒萨摩里,平日里最喜欢的年轻人,甚至还被赐予一个名字,经常被叫做好运的克里斯汀的年轻人,连忙地下脑袋,好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嗨,小子,看来你就是库卡部落,下一任的巫师了,没错吧”。

    那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却没有一点错误,准确的将他要表述的意思,传达给了自己,克里斯汀无奈的抬起头,瞳孔中除了深深的仇恨之外,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困惑。

    “我叫布莱德利,你和他们不一样”,布莱德利指了指车厢上,正看着他的部族,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巫师才会拥有自己的名字,库尔勒萨摩里走了,下面你就是这里的巫师”。

    “为什么你会我们的语言,我叫克里斯汀”。看起来异常瘦弱,赤裸的上身,一根根肋骨之间印记,清晰可见,紧紧贴在骨头上的皮肉,以及脸上估计经常缺乏营养的那种不自然的苍白,让这位本该长相还算不错,拥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瞳孔的年轻人,看起来稀松平常。

    布莱德利愣了愣,那双清澈的眸子,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轻叹了一声,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少年那头油腻的卷发,“唉,库尔勒萨摩里没有告诉你库卡族巫师的使命吗”?

    “该死,就是你们害死了库尔勒”,克里斯汀咬了咬牙,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布莱德利。

    “克里斯汀,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啊,门徒,坚守使命始终如一”。

    布莱德利呢喃了一声,目光闪过一道厉色,转身跳上身旁的吉普车。

    ..............................

    “嗨,你说那些让人发毛的虫子,真的是一种寄生虫吗”?

    空荡荡的楼梯中,埃里克的疑问的话声,在其中回荡着,围绕着中间那个柱子,好像永无止尽当然楼梯上,滴滴答答的脚步声让这安静的有些可怕的空间,好像壮着自己胆量一般。

    “当然,曼氏裂头蚴如果通过显微镜的话,几乎和这种被称为鬼头蚴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当然,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除外”。艾达扶着弯曲的墙壁,小心翼翼的沿着阶梯,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忽然戛然而止的阶梯,走在最前面埃里克膝盖一曲,扑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抚摸着粗糙的地面,挣扎着爬起身子,背后一道微弱的火光之中,传来熟悉的话声,“虽然没有烟了”。

    乔尔说着,努力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没有烟了,不过打火机还在这里”。

    “哈哈,还真是好久不见”。

    夸张的笑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看着面前那个几乎通到顶的十字架上,一位赤裸着身体男人,腰间缠绕着兽皮,双手绕在十字架的横梁上,目光稍稍往左掠去,硬朗的脸庞上,带着谦恭之色。

    “呼,这是......”。

    “没错,正如你多想,这就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圣狄思玛斯”。

    埃里克朝着艾达打了个响指,终于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086 再见

    “哦,还真是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占据整块墙壁的庞大雕塑,十分规整的十字架上,雕刻着着一位栩栩如生的男人,浑身流线型的肌肉,微微垂着的头颅之上,散落着一根根半长的头发,双眸微微瞟向左边。

    微微曲起的双腿旁边,雕刻着一块块属于那亨利•艾弗瑞以及托马斯•图等等八位船长的印记,当然,亨利•艾弗瑞那块简单的右臂持着一把弯刀的标记,隐隐比其他七块标记高上一些。

    “亨利•艾弗瑞就在这里,然后是托马斯•图,下来是克鲁托,费尔南多斯,哦,海盗船长们”。埃里克惊叹了一声,看着身旁挥手拍着雕刻上那些灰尘的乔尔赞叹道。

    “或许你那个海盗合资假说,并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乔尔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瞪大着双眼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表情拍了拍乔尔胸口,“哦,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你当初就已经接受了我的论调,这当然不是不会是什么无稽之谈,亨利•艾弗瑞,可不是傻乎乎的将自己的胜利果实,无偿的分享给这些人”。

    “好吧”,乔尔耸了耸肩,看着面前有些夸张的雕塑,开口轻笑道,“那我们。看看现在是什么会是什么伎俩”。

    “你得按个什么按钮,或者拉个什么开关”。埃里克双手拉了拉面前圣狄思玛斯的雕像那赤裸的双腿,双手飞快的在那雕塑上抚摸着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乔尔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拽住圣狄思玛斯的大腿,双腿蹬在墙壁上,使劲拽了起来。

    “喂,伙计们,等你们调戏完可怜的圣狄思玛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东西”艾达站在脚下红白相间,类似瓷砖一般的地面上,看着面前那被一束微弱的阳光映衬之下的墙壁雕刻前,那正拖拽着圣狄思玛斯,显得有些滑稽的两人,开口打趣道。

    看着面前墙壁上,十字架周围,那些凌乱的线条,埃里克逐渐眯起了双眼,看着那仿佛组成了一个梯形,开口呢喃道,“这个提醒明显是那座火山,而这些扭曲的好像蛇类的线条,则代表这玛拉达斯加,我们找到了一副地图,哦,天啊”。

    “埃里克,听听,你听到了什么”?

    “天才,我听到了有人称呼我天才”。埃里克拍了拍胸膛,无语的回应了一句乔尔,指着雕像上那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沉声说道,“既然是地图,那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这座塔和亨利•艾弗瑞对得上号”。

    “那么其他的呢”?

    “一定是属于亨利•艾弗瑞时代的哨塔了”?

    “好吧,我是说我们的宝藏一定是在其中的一座塔里吧”。听着埃里克答非所问的回答,乔尔翻了翻白眼,期待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艾达忽然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一枚燃烧殆尽的烟蒂,看向乔尔说道,“你不会又抽烟了吧,不过你不是早就没有香烟了吗”。

    “看来我们可不是第一个到这的”,乔尔拿起艾达手中的烟头,目光看向了那圆形的穹顶,后腿了两步,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大喊道,“小心爆炸”。

    “该死,竟然在这里等着我们,一群不劳而获的野蛮人”。

    埃里克开口抱怨了一声,翻滚着身子,靠向了从穹顶掉下来的一根粗壮的横梁上,躲避着那些从空中垂下来的一根根绳索上,飞快滑下的佣兵手中机枪中,喷涌而出的火蛇。

    手无寸铁的几人,无奈的静静靠在石柱背后,那些疯狂扣动扳机的佣兵,丝毫不在乎这近乎奢侈的行为,任由一枚枚大口径子弹,疯狂的击打在石柱上,一道道狗啃了一般的缺口出现在眼前。

    “喂,有什么家伙吗”。

    “哦,抱歉,在这里,你除了覆盖式轰炸,否则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景象,索性竖起了双手,看似静静等待着被俘虏的过程。

    地面上不断溅起的火花,随着急促的枪声响起,弹向面前那圣狄思玛斯的雕像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塑,瞬间变得坑坑洼洼,刚刚埃里克和乔尔还拽着的身体,随着一声脆响声,重重砸落在地,摔得粉碎。

    “哦,上帝,这可是他们的祖师爷”。埃里克看着几乎占据整面墙的雕塑,纷纷化为碎块掉落在滴,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开口吐槽道。

    乔尔蜷缩着身体,狼狈的躺在衡量后,双手抱头,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撇了撇嘴,“那些可是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圣狄思玛斯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盗贼,当然,海盗也是贼”。

    “没错,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座哨塔,无疑是亨利•艾弗瑞的,如果放在东方的话,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嗨,在这种时候,难道你们还有闲情逸致讨论这些事情吗,埃里克,想想你当初的遭遇,优待俘虏,可不属于海盗的准则”。

    艾达翻了翻白眼,冷喝了一声,弓着身子,看着埃里克竖起双手,而背后的枪声却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身后那块砸下来早已断裂的横梁,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估计在下一秒就会被轰成粉碎。

    估计还坐在舒适沙发上的布莱德利,正拿着一杯上好的红酒,看着那些佣兵头上带着的摄像头中,他们狼狈的模样,和旁边的几人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他,绝不会在出现之前贝弗利逃出掌心的模样。

    忽然,一块巨大屏幕前,刚刚谈笑风生的几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看着有些模糊的显示器前,那块占据整个焦距的墙壁,被轰的四分五裂,下方一个半人高的圆形洞口,绝不是是那些子弹可以创造出的痕迹,赫然出现在眼前。

    弹匣中的子弹,终归是有限的,一声整齐的卡壳声响起,那些或许许久没有机会扣动扳机的佣兵,犯下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也可能是终日的压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机会,竟然集体打空了弹匣。

    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几人,翻滚着身体,滑稽的抱着头部,滚进了那个洞口,甚至落在最后的那个年轻人,还回头扮了一个鬼脸。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翻着白眼,手指间晃着一枚金币埃里克身上。

087 血池

    “该死的蠢货”。

    空荡荡的大厅中,一声愤怒之极的怒骂声骤然响起,那握在手中的杯子,里面猩红色的液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砸在屏幕上,摔成粉碎,而那依然亮着的显示器上,一道犹如蛛网般的裂痕,飞快的向四周扩散里面那些不知所措的佣兵,豁然听见耳洞中的麦克风响起了一阵电流声,接着那个早已叛变的雇主熟悉的话声响起“追,蠢货,追上去”。

    漆黑的洞口,早已失去的所有动静,背后那些脸上带着诧异之色的佣兵,猛然身体一颤,听着耳朵中那颗黑色的耳塞,忽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迈动弓着身子窜进了眼前的洞口。

    身下的碎石将身体硌的生疼,原本平稳的滑坡突然一急,下滑的速度猛然加快,让埃里克刚刚出口的话,不由咽了回去。

    “哦吼,终于有点滑坡小能手.........”。

    “闭上你的臭嘴,我的屁股绝对冒烟了”。乔尔微微侧着身子,挥舞着手臂徒劳的挥舞着,而两侧那些异常光滑的墙壁,根本借不上半点力。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中,接着身体一空,重重的朝下方落去,鲜红色的池水,溅起几朵浪花,瞬间将几人吞没。

    一个硕大空洞的石窟中,地面弥漫着浓稠的血水,上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森白色尸骨,而那周围一圈的微微凸起的形成一圈台阶的墙壁上,整整齐齐码着堆积起的人类头骨。

    水面上突然窜起的身影,嘴里传来急促的干呕声,变得通红一片的脸庞,任由双手在上面无济于事的搓着。

    被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挂在额前,艾达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看着犹如炼狱般的场景,嘴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挥手打开身前一个庞大的动物尸骸,那差不多有熟人大小的白骨,不知在这血池中寖泡了多久,随之散成一堆,慢慢沉入池底。

    “拜托,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埃里克皱着眉头,感受着被震的生疼的耳膜,那声尖叫声,在这空荡荡的空间中,此时还回荡在其中。

    而背后那群佣兵,此时估计应该跟在他们身后,踏入了那条莫名其妙的隧道之中,恐怕这有些惊悚的空间,并不能打消他们的念头。

    一把抓起身前不远处那个细长的白骨,规则的一段段骨节,无疑是一条蛇类的尸体,埃里克努力迈开腿,顺着那些墙壁上白骨,组成的好像道路两旁护栏一般的方向走去。

    回头看了看还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挠了挠紧紧贴在头上的头发,轻呼道,“你们难道想和那些人聊聊天吗?我想在这种环境下,恐怕他们可不会有半点耐心吧”。

    “你那永远不会没有信号的地图中,恐怕没有这个地方吧,否则我宁愿被那些佣兵带回去”。乔尔愣了愣,开口抱怨了一声,紧紧跟在埃里克身后。

    好像一个葫芦一样的石窟中,突然收紧,一条歪歪曲曲的隧道出现在眼前,随着不断深入,两侧不断收紧的墙壁,只能勉强侧着身子通过,脚下的血水也愈来愈少。

    天花板上一根根绳索,拽着一道道被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包裹着的尸骨,到垂下来,埃里克忍不住和面前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白骨击了一下掌,打趣道,“嗨,可怜的证明实力之人......”。

    “等等”,艾达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忽然出现的尸体,“你们说这些人是怎么被掉在这的”。

    好像想到了什么的埃里克,猛然后退了几步,打量着这些被绳索牢牢套着脚的尸体,长大的嘴巴还能隐约看出,死前那挣扎的神态,挥手指了指那些依然坚固的绳索,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脚下说道,“你是说这里有陷阱”。

    “我没说,不过我想这些人总不可能是自己挂上去的吧”。艾达拽了拽悬挂着的骸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被血水涂的有些狰狞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我倒希望这里是陷阱”。

    说着,双腿蹬着两侧狭窄的墙壁,拨开那些尸骨朝前挪去。

    背后忽然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让几人微微一愣,不由学着艾达的姿势,努力的朝前挪着。

    “你是想靠这些陷阱拦着那些佣兵”?

    埃里克咬牙瞪着墙壁,脚腕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看着面前的骸骨,灵机一动,直接双手抓住上面的绳索,朝前荡去。

    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波动的池水传开,那些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佣兵,虽然来到这处诡异的空间中,感到微微诧异,不过几乎瞬间调整过来,看着有些已经被毁坏的骸骨,朝埃里克几人追来。

    几束强光,顺着狭窄的隧道照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隧道,空荡荡石窟中,传开好像发泄一般的枪声,那些周围整齐的头骨,随着狰狞的笑声,被轰成粉碎。

    “还真是一帮粗人,主人好不容易布置的房间,就这么被毁了”。

    “希望亨利•艾弗瑞能惩罚这些人,毕竟这么多头骨,在这里可不是那么好收集的”。乔尔听着埃里克的话声,开口嘟囔了一句。

    “头骨”?

    埃里克微微一愣,那些动物的尸体,在号称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园之称的玛拉达斯加倒不算什么,可是罕有人迹的岛上,想要搜集这么头骨,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库卡族有什么记载吗?这里的原住民应该就只有那个愚昧的民族吧”。

    “没错,但是这么多头骨,就算把库卡族全部丢进这里,肯定也远远不够,一百多号人的小部落罢了”,艾达沉默了片刻,搜寻着脑海中关于库卡族那不多的回忆,还是在来玛拉达斯加之前,做的准备,没有人了解这个恐怕一生都不会有交集的部落。

    前方突然戛然而止的道路,一个坡道下,密密麻麻堆积着数不清的白骨,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脱口而出,“如果亨利•艾弗瑞真的永生的话,将数代甚至数十代的库卡部落埋葬在这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说完,纵身跃向坡道,滑向下方的白骨堆中。

上架感言

    很莫名其妙,昨天忙完回到家都已经快两点了,早上起来打开APP,发现通知今天上架。

    心情很迷茫,成绩不好,收藏很差,推荐什么什么都不好,突然出现的严打,等等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期待中又有点胆怯,虽然可能结果已经注定,但是我还是会坚持的,第一卷已经大半,马上进入第二卷,由那把黄金匕首引起的种种...............

    希望支持吧,谢谢。

088 冰岛(希望大家能订阅的尽量订阅一下)

    一束束灯光,透过那些悬挂在顶上的白骨缝隙间,照向前方。

    衣衫褴楼的骸骨,瞬间随着急促的枪声,被轰成粉碎,隧道中被血水将身体全部染成猩红色的佣兵,脸色狰狞正挥舞着手中喷出火蛇的机枪,快步向那几道消失的身影追去。

    脚下看似坑坑洼洼与别处没有什么异样的地面上,随着那些厚重的皮靴发出有些闷的脚步声,一根根犹如灵蛇一般的绳索,灵巧的套在脚腕上,往上拽去。

    “喂,听听什么声音”。埃里克挑了挑眉,躺在白骨之中,目光扫向了艾达。

    乔尔原本惊喜的脸庞,忽然一变,挣扎着爬起身子淌着那些白骨,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样,刻意压低嗓音低声河道。

    “快跑”。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嘶嘶的声响,骤然在这片空间响起,入眼之处密密麻麻的蛇,颜色各异的身体胡乱交错在一起,没有顾忌那手中响起的枪声,将周围同伴打成几截,反而好像激起了骨子里那股凶性,张开嘴巴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上颚那两根长长的獠牙露出狰狞之色。

    那些挣扎着身体的佣兵,逐渐如同先前那些面目空洞的头骨一般,长大嘴巴,双眸中带着不可置信,感受着逐渐麻痹的身体,正快速失去所有直觉变得僵硬起来。

    一双双冰冷的竖瞳,豁然看向那步履瞒珊,在一堆白骨中艰难度着步子的几人,高高竖起三角形的脑袋,嘴中吐着猩红的信子,飞快的摆动着身体追了上去。

    这些阻碍着几人前行的白骨,可对这些灵活的蛇类没有丝毫影响,转瞬即逝之间,埃里克感受着浑身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看着面前一道石门旁边堆积的白骨中,一道跪在地上的身影。

    头上的隐约还能看出带着深色的帽子,高高举起手深入墙壁一个方形的格子中,半跪在地,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着一个乌黑的印记。

    “快,你们先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蛇群,当初在那绘着羽蛇神库库尔坎的甬道中无数静静呆在那里的蛇群,和如今这里跟去无法相比。

    伸手抓住那深入墙壁中的一截手骨,埃里克看着已经冲进石门的两人,咬牙狠狠拽了一下看着突然落下来的一道厚实的石门,翻身滚了进去。

    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忽然响起,数百条冲在最前面的乌梢蛇被那沉重的石门重重砸在下面,从头部断成两截,那狰狞的脑袋,还不断的朝瘫坐在地上的埃里克挣扎着咬去。

    “嘿嘿,在这里可没有羽蛇神库库尔坎那为你们撑腰了”。

    乔尔一脚踩向那还扭了扭去的舌头,用力拧了拧鞋底,看着地面上已经断裂的獠牙和一摊血肉模糊的烂肉开口轻笑道。

    “我想你还是不要得意忘形的好”。

    埃里克打量着房屋中央静静放在地上的一尊石棺,上面用明显是已经腐化了不知多久的蛇类尸骨紧紧缠绕着,好像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手指轻轻捏起散落在四周一些灰白色的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淡淡土腥味,听到耳边艾达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埃里克拍了拍手,“这些是蛇腐化的尸体,在这里蛇恐怕是最常见的了”。

    “里面会是谁呢?亨利?艾弗瑞,默默的躺在这个寻常不过的石棺中,被这么多的蛇守着......”

    “恐怕不会的,还记得希斯伯格吗?那个用黄金打造的棺椁,可要比这个好无数倍,而且,恐怕没人愿意死后,被这么多蛇陪伴的”。

    埃里克摇头打断了艾达的话声,看着乔尔粗鲁的双手抓住那些蛇骨,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掰断成几截,随手丢在地上,舔了舔嘴唇看着石棺盖上,雕刻的一个好像用线连接起来的北斗七星,沉声说道,“不管是谁,打开这个盖子不就知道了吗”。

    “你确定吗?万一里面是那种丑陋的鬼头蚴呢”?艾达后退了几步,看着埃里克和乔尔两人双手已经抓住盖子边缘,准备打开这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棺椁,开口劝道。

    咯吱咯吱的石块摩擦声,从棺椁上响起,埃里克看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那一团团干涸的红色血迹抹在脸上的艾达,咧开嘴笑了起来,“嗨,美女,走到这里了,难道我们现在要远离这个东西,去面对那些毫无理智的爬虫吗?即使这里面是鬼头蚴,那肯定也是化成灰的尸体”。

    并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传出,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人用力将石盖推倒地上,空空的石棺中,只有一个金黄色的硬币静静躺在里面。

    “该死,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乔尔你把抓起那枚金币,看着正面画着一个熟悉的衔尾蛇标志,而背面则是一个天平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利威尔号的消息,不由开口吐槽道。

    “别急,或许消息就藏在金币中”。埃里克说着,双手飞快的将那石棺盖上的灰尘一扫而尽,看着那散落在上面的七个和硬币类似的圆圈,里面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手指指向其中一个角落,被衔尾蛇围起的一个天平标志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看着下面那一长串字母上,轻声呢喃道,“,冰岛,利威尔号在冰岛”。

    “哈哈,还真是可笑,我们去了多少地方了,这次又是冰岛,去冰岛之后呢,就拿着这个金币,漫无目的的翻个底朝天,说不定亨利?艾弗瑞早就把那些金银,用来去追求那滑稽的永生了”。

    乔尔紧紧攥着那枚金币,脸上充满怒气,配合着那一道道用手抹的满脸的血痕,看起来异常狰狞,说着,将金币抛向埃里克,一屁股坐在棺椁边缘。

    “不会的”,埃里克手指划过那串写着冰岛的字母,看向艾达,“我相信利威尔号一定在冰岛,你知道维京吗,对于海盗来说这可是圣地一般的存在”。

    “当然,北欧海盗,起源最早的海上强盗,专门抢劫欧洲各国的船只,大英可是深受其害,如果再冰岛的话,那么没有比西兰岛更合适的地方了”。

    “没错,谣传那里藏着数不尽的黄金”。埃里克打了个响指,接过艾达的话,握拳伸到乔尔的胸口撞了一下,开口说道。

091 往日重现

    仿佛没有尽头的石阶,逐渐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微弱的水声随着这股突然出现的气味,传入众人耳中,库托门托脚下一顿,看着不远处泛起的亮光,微微侧过身子。

    布莱德利虚眯着双眼,脸色揶揄的看着这位穿着黑色袍服的神父,布满沟壑的苍老脸庞上,闪过一丝红晕,嘴角咧开一丝尴尬的笑容后,目光躲闪着往后看去。

    “怎么,现在倒不急了,神父先生”。西多夫仰头看着库托门托,有些得意忘形的讥笑道。

    库托门托脸上闪过一抹怨毒之色,看着这个勉强到自己的胸口的脑袋,随手拍了拍身上那件丝毫没有褶皱的袍服,摇头笑道,“矮子,记得永远得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你.........”。

    “够了”,布莱德利难得的回过头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看着气急败坏的西多夫,显然那句矮子,戳着了他心中的痛楚。

    一丝一闪即逝的怜悯从双眸中闪过,布莱德利亲昵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脑袋,低声说道,“希望不会惊扰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休息”。

    一个方方正正的门洞出现在眼前,布莱德利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火把,大步走了进去,一个简单的石屋中央,摆放着一个和门洞比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放大了数倍的石桌,占据了房间大半的空间。

    将火把随手放在墙上那个价值连城的金黄色架子上,接着昏黄的火光,布莱德利手指划过桌上简单的线条,看着一个方块的标志后面,画着水流的标志,以及一个站立的人类骷髅坐在一条类似蛇的骨骼之上,高举的右臂,拿着一把短剑,造型复杂的剑柄上隐约可以看出扭曲的图腾,以及一颗颗密布在上的宝石。

    “我们现在在这里”,布莱德利点了点那个方块,手指顺着上面那道直线滑向后面的骷髅,目光看向库托门托和西多夫两人,沉吟了片刻,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而终点就在这里”。

    “终点?我们怎么过去呢”。西多夫愣了愣,看着那莫名其妙的目光,不知所措的摊了摊手,打量着这个简单的房间,除了身后来时的石门,并没有任何异样。

    布莱德利笑了笑,拍了拍西多夫的肩膀,“钥匙就在你们身上,对,没错,你们,你和库托门托”。

    说着,挥了挥手,转身顺着石门往回走去,隐蔽的朝库托门托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的将一把银色的手枪,塞入那宽大的袖袍中。

    “拜托,你在开什么玩笑”,西多夫脸上带着惊诧的表情,瞪大双眼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消失的视线中,那道看似寻常的石门,像一个黑洞一样,吞噬着房间中那昏暗的火光。

    西多夫咽了咽口水,感受着房间中诡异的气氛,正想挪动脚步,去外面那黑暗的隧道中,一支枯瘦的手掌,紧紧的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库托门托的冷笑声,传入耳中。

    “这并不是玩笑,你难道没有听清刚刚的话吗”?库托门托指了指西多夫的胸口,“你和我,就是打开这里的钥匙”。

    “哈哈,还真是可笑,难道你身上有炸药吗?我明白了,这不正是你这个披着神父外衣的叛徒,最擅长干的事情吗”?

    “不不不,炸药,这里可不是希斯伯格,那个早就应该毁掉的地方,海盗的乐园,不过是亨利?艾弗瑞,一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就连他最信任的伙伴,斯维尔?费里南,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依旧挥舞着黄金匕首,指挥着他的麾下,在西兰岛所向披靡”。

    库托门托说着,从兜中摸出一个早已泛黄的羊皮,在西多夫眼前晃了晃,丢在了桌上。

    上面缭乱的字迹,正是当初埃里克在希斯伯格的石窟中,从一个骸骨中发现的遗书,上面充满怨念的话语最后,写着托马斯?图的署名。

    “我想你搞错了吧”,西多夫眼神闪烁,打量着上面的内容,咬了咬牙冷笑道,“该不会是你掏错东西了吧,这上面可写着你先祖不光彩的东西,他肮脏龌龊的想法,完全暴露无遗。

    还有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西兰岛的亨利?艾弗瑞,拜托,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永生的话,也绝对不会发生在上不了台面的海盗身上”。

    西多夫将那张羊皮揉成一团,丢向房间的角落,推开面前的库托门托,正想离开这里,一把冰冷的手枪,指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搞错,愚蠢的斯维尔?费里南,犯了一个可笑至极的错误,众所周知,我的先祖,伟大的托马斯?图,凭着仅剩的一只左臂,带领维京人成为不可一世的欧洲人,时刻出现在脑海中的噩梦。

    看看上面的自己,虽然潦草,可绝不会是用左手写出来的,自认为隐藏的天衣无缝的费里南,在濒死关头,还不忘嫁祸给别人,可笑,那被食人魔鱼咬掉的右臂,恰好伪装成我的先祖,将费里南家族的后裔,安全的隐藏在希斯伯格,希望有朝一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说的没错吗?一直装成一个莽夫的西多夫先生”。

    手中的枪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缘故,出现半点晃动,稳稳的放在那被暴晒的粗糙脸庞上,豆大的汗滴,随着库托门托平平淡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声中,不断滴下。

    “不,托马斯?图是你的先祖,不过,你现在翻出这些没有丝毫证据的东西,觉得布莱德利能相信你吗?

    你已经当过一次叛徒了,而我一直在他的身边,还有,正如你所说,希斯伯格以及被你亲手毁掉了.........”

    “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把手枪就是他交给我的,还有,说真的,他能忍受一路的括噪,还真是不容易啊。

    再见,从此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海盗费里南就要消失了”。

    库托门托冷笑着打断了西多夫惊慌的话声,在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中,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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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