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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2 久违的盗贼

    幽静的城市中,一栋栋往日看起来很有宗教色彩的拜占庭式建筑,如今灰白色的墙面上,一缕缕绿色的藤蔓,从地面的泥土中冒出,像寄生虫一般,依附在墙壁上,爬进这些充满霉味,长满厚厚青苔的房间中。

    众人沿着那个石碑,绕过那个在夜里看起来有些阴森的监狱,朝这座城市的深处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西塞罗,像个称职的导游一样,一路絮絮叨叨,讲着他们之前在这里生活了约莫一年的事情。

    平常近乎无趣的生活,让一旁乔尔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开口吐槽道,“你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总该得有个住所吧”。

    “当然,就算你们说的那个大蛇真的是掌管着死亡的神灵的话,我想他绝对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说着,西塞罗加快了脚步,来到一处比两侧略微高上一些,那个标志性的圆弧穹顶,也雕琢出一道道整齐的线条。

    看似禁闭的高大木门,被西塞罗轻轻随手推开,地面上积累许久的灰尘,高高扬起,空旷的大厅中,完全没有生活的痕迹。

    西塞罗从角落中翻出一个精致的陶瓶,跑向外面那条将海水运进城中的运河边上,冲了冲陶瓶露出上面红蓝相间的花纹,装满了水冲进房间中,脸上露出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先生们,女士们,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陶罐中的海水尽数泼向脚下的地面上,原本粗糙的石面,逐渐随着海水的渗入,泛起一层微弱的荧光。

    “怎么样,这些伟大的维京海盗,竟然能找到这种荧光石来用来照明,而且耶稣的神光,已经笼罩在了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埃里克噗嗤笑了一声,不过看着这个大厅尽头,那个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十字架上,那个双臂背在横梁上,脑袋侧向左边,露出一个侧脸的的雕塑,不由又严肃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你说的荧光石,虽然你这个名字可能,嗯,更贴切一点,不过它有着一个官方的名称,叫做伦敦石”,埃里克说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轻笑道,“恰好,我出生在那里,而且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一年,而且,很尴尬的是,这个雕像也并不是耶稣,被困在十字架上送上绞刑架的有许多人,不过,你看过圣经没有,他可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盗贼了”。

    “盗贼”?

    “没错,耶稣身旁那位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

    脚下的伦敦石逐渐暗了下去,熟悉了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埃里克看着这个和巴黎蒙马特高地上那座圣心大教堂十分相像的建筑,同样空旷的大厅,并没有像现在许多用来举办婚礼,和每周做礼拜的寻常教堂一样,摆上整齐的长椅,当然,耶稣的雕像,如今也被换作他身旁那个虔诚的盗贼。

    那个和玫瑰花窗类似的圆窗,缺少了灵魂的彩绘玻璃,看起来并不显眼,黑暗中的穹顶,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圣心大教堂中那个著名的马赛克拼图。

    “你们就一直睡在这里”?埃里克看着并不像住过人的教堂,或者说是类似教堂的大厅,有些困惑的开口问道,毕竟一年的生活,多多少少会让这里留下一些痕迹。

    西塞罗尴尬的挠了挠头,当初在这座如同坟场一样安静的弃城中,这个被误认为是耶稣的雕像,能带给他们两人一丝心安,正因如此,他们每日也将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清扫的一干二净。

    “这种地方,当时我们可不敢留下什么,只是每天祈祷海上的暴风雪能停下来”。

    “嗨,小子,你不说住在这里的人,找不到什么离开的理由吗”?乔尔撇了撇嘴打趣了一声。

    西塞罗摇了摇头,“我指的是原住民,这里再好,也只是一个看起来漂亮的泡沫而已,只有里面的人,才会认为是真的”。

    “泡沫?为什么这么说,拥有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风景,肥沃的土地,以及那掠夺而来并不算少的金银,而且最珍贵的,就是这个岛所处的位置,我想不会有人愿意耗费巨大的精力,来对付这群已经失去欲望的海盗吧”。埃里克思索了片刻,开口平静的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艾达撇了撇嘴,瞅了一眼埃里克,“失去了欲望的海盗?还真是可笑,没有欲望那根本称不上是海盗。

    深入骨髓中的习惯,还有那个石碑附近的海盗,都说明那群烧杀掠夺之辈,并不想安于现状,按照亨利?艾弗瑞的设想,在这座岛上,慢慢将身上的戾气消磨干净。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其实那座监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不觉得这个岛,本身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只要将所有船毁掉,只需要靠时间............”

    “时间”。

    埃里克和艾达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时间,这个星球上,只要是生命,总有死亡的时候,而他心中所设想的海盗乌托邦,正是需要漫长的时间,逐渐将这些几乎将半生,都用来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用来将一艘艘商船抢夺的一干二净的强盗,身上那股磨灭不去的杀气,洗涤的如同另外一个极端,每日男耕女织的生活。

    恐怕需要几代人的更迭,才能将这些海盗变得如同普通人一样,不过亨利?艾弗瑞可能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多疑奸诈的性格,不认为有谁可以实现他这个伟大的愿想。

    而不知从哪得到了羽蛇神库库尔坎的消息,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过,最终还是在一直找寻着什么............

    “证明实力之人......”

    “你说的招兵买马,并不是要为他的麾下增加人手,而是要为这个乌托邦招募新的原住民”。

    埃里克回应者艾达,想着之前布莱德利一直在利用着人们心中的贪婪,好奇等等欲望,往他这个世外桃源,招募着人手,不过看样子,恐怕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113 夜无眠

    泛白的月光透过那面有些大的过分的圆形玻璃窗户撒了进来,将地面上粗糙的伦敦石地面,映衬的越发惨白。

    屋外那条开凿出,用来将海水运送进城市的运河,湍急的水流随着涨起的潮水,发出潺潺的激流声。

    埃里克有些疲惫的身体,突然在这个理应睡的很安稳的夜里,却又异常的陷入了失眠。

    顶着两个黑夜圈,坚硬的地面,硌的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翻了翻身却根本无济于事,看着那个带着漂亮弧度的圆形穹顶,以及侧面墙壁上那个圆形的雕花窗户,拜占庭建筑所有的一切独有特征,几乎都是用这种没有缺陷的圆来表达。

    脑海中又莫名出现了那条,也和拜占庭建筑特征十分相像的衔尾蛇,当初亨利?艾弗瑞,莫名选择这些和他根本没有什么联系的拜占庭建筑,作为他这个梦想中乌托邦的样子。

    越来越清晰的脑子,索性直接坐起身子,靠在角落的墙上,看着那个巨大的圣狄思玛斯雕像,就如同西塞罗所说,和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这个早已覆灭的海盗国度。

    看了看躺在地上睡的很安稳的三人,微风带来丝丝凉意,带走了有些闷热的空气,外面本来理应是有些催眠的流水声,如今却让自己越发烦躁起来。

    沿着外面布满杂草的道路,细细感受着往日里,这个住满海盗的城市,哪怕亨利?艾弗瑞建造了那个像个笑话一样的监狱,恐怕按照正常的律法,那个监狱远远不够容纳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蛋。

    站在城市中央那个高耸的钟楼面前,宽阔的护城河拦住了行走的脚步,这些从北大西洋红土地海水,最终汇聚在这里。

    看着是个约莫有五米宽的正方形护城河,紧紧的将这座钟楼护在中心,忽然,埃里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断流入这里的海水,按照常理早就应该将这个护城河填满,而这个钟楼,也完全没有必要需要用这种东西来阻挡。

    常年靠海洋为生的海盗,对于这种小溪似的水流,可不会有丝毫畏惧,如果里面真的将那些掠夺而来放在其中的话,恐怕亨利?艾弗瑞也不会有会藏东西的美名。

    沿着这条护城河细细走了一遍,只看到那面朝南方的方向,一块占据整个墙面的宽,高度和这条护城河约莫相当的厚重铁门,而侧面一个熟悉的圆形孔洞,隐藏在从塔顶垂下的藤蔓后边。

    僵住的身体,看着这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孔洞,斑驳的墙壁上,原本灰白色的墙皮,早已脱落出里面黑红色的砖块,两条粗壮的铁链,上面长满了青苔,正将那道闸门拴在钟楼上。

    “如果利威尔号在西兰岛的话,那么这里是最有可能都地方”。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声,转身撒腿往教堂跑去。

    急促的脚步声并没有让沉睡的几人,从睡梦中醒来,埃里克嘴中喘着粗气叉着腰,用力拍了拍手,“抱歉,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大家的休息,不过,我想我恐怕等不到明天早上了”。

    “哦,该死,如果我有把手枪的话,现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乔尔嘟囔了一声,转身又睡了过去。

    埃里克看了看坐起身子的艾达,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位记者女士,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看利威尔号.........”

    话音未落,乔尔像条落在岸上的鱼一样,豁然弹起了身子,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刚刚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捡起扔在地上的衬衫披在身上,“我想在利威尔号上休息,可能比这里要舒服许多”。

    ..............................

    一众人站在钟楼面前,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随着埃里克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或许只有神话中的巨人族才能够着的圆形孔洞。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开口笑道,“怎么样,每次故事的开始,往往都有些共同之处”。

    艾达笑了笑,“你是说那个和钥匙一样的圆孔,不过这次可没有一个伸进去的骸骨”。

    “恐怕只有巨人才能抓到那个把手吧,想想看,我们怎么才能把手伸进去,拉动里面的把手.........”

    “不是我们,是你,那个孔也只能放一个胳膊,而且这不是你擅长的事情吗”?乔尔开口打趣了一声,朝埃里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西塞罗伸手摸了摸还带着温度的海水,进到这个护城河中的水流,早已放缓了许多,对面水中的墙壁,虽然在这种终日潮湿的环境中,已经长了许多,让人看起来的恶心的菌类,不过上面那些脱落的墙皮,砖块间的缝隙,却可以利用起来。

    “喂,是那个藤蔓后面的孔,你确定可以打开那个铁门吗”?西塞罗好奇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伸出右手在西塞罗晃了晃,“记住这只手,就是他一路打开了,无数这种毫无难度的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机关,带领我们来到这里”。

    “可不是毫无难度,否则就不会那些尸骨的出现了”。

    “不”,埃里克听着艾达的话,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的,能站在这里,都是亨利?艾弗瑞坐等的证明实力之人,而且乐园不会出现死亡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西塞罗飞快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的鞋子,一头扎进水里,几乎瞬间,就出现在钟楼的墙壁上。

    手指的力量搂着砖块间的缝隙,嘴里发出一声冷喝声,身体犹如灵猴一般,轻巧的一跃一跃,抓住那些结实的藤蔓,将身体固定在上面,感觉的那个圆形的孔洞总,手掌抚摸到一个圆形的档把。

    埃里克脸上一喜,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做了个往回拉的动作,大喊道,“拉吧,钥匙现在就掌握在你手中”。

    档杆随着微微用力的手掌,发出一阵酸涩的响声之后,那连接着闸门的锁链,发出一阵铁链绞盘转动时的响声。

    看着那缓缓落下的铁门,夜晚中,那个出现的拱门,像个野兽的血盆大口一样,也静静等待着他们。

114 钟楼

    “扑通”。

    一声水声打破了几人的思路,纵身从钟楼跃入水中的西塞罗,挥舞着双臂爬上了那个像个桥梁一般,竖在这个护城河上的金属门板。

    从身上低落的水滴,让这块充当桥梁的门板,露出原本和钟楼外部几乎没有区别的灰白色。

    埃里克忽然蹲下身子,伸手撩了撩河中的海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死水潭中的腐臭味,而那不断涌入河中的海水,一直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也没有溢出的情况。

    “喂,这里的海水去哪里了”?虽然语气带着疑问,不过埃里克的目光却看向了正甩着头发上海水的西塞罗。

    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西塞罗呲了呲牙,又重新一头扎入水中,半晌后,猛然冲出水面,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涨红的脸庞,豁然甩了甩脑袋,脸上带着一丝诧异。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渔船上的水手,年轻的西塞罗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水性和肺活量,不过,刚刚在这个异常清澈的海水中,潜水了片刻,比运河不知要深上多少的深度,并没有让他探到河底。

    拿起埃里克丢过来的衣服,几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这个在海盗乌托邦中,显得神秘异常的钟楼内部。

    刚一进门,一个微微低于地面,用一整圈台阶围绕起来的圆,中央一圈金色的图腾里,绘着一个白色的天秤。

    “天秤,一路都是靠这个星座指引过来的”。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身旁的乔尔蹲下身子扣了扣那一圈看似黄金做成的圈,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呢,黄金,这是黄金做的”。

    “问得好,就是你脚下的黄金”。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开口吐槽道。

    沿着面前一道忽然出现的台阶,推开两扇木门上雕刻出有些不明所以头像的木门,落在钟楼地面数只黑色的飞鸟,拍打着翅膀,嘴里发出渗人的叫声。

    乔尔拿出打火机,将四周墙壁上插着火把的黑色烛台,升腾而起的火焰,照亮了这个一眼看不顶的钟楼内部。

    不知放了多久的木料,散发出一股沁人心鼻的清香味,乔尔抽了抽鼻子,心疼的从那木块上刮下一层木屑放在鼻孔前嗅了嗅,“楠木,这群海盗还真是穷凶极恶”。

    “那么现在来拿走他们积攒下财富的你,是不是更穷凶极恶,这些可都是不义之财”。

    抬头看着一层一层镶嵌在墙壁上的木板,以及周围两个备胎烛台之间,都会有一个好像供台模样的东西,长方形的柱子,并没有像外界拜占庭式建筑那样做成圆形,反而看起来和供台陷进去的半圆,看起来更协调一些。

    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地面,比刚刚外面那个绘着天秤的圆,大上数倍的圆形阶梯内,四边镶嵌着四个半圆,而中央那个小圆,随着埃里克脚步缓缓落在阶梯上,一阵急促的齿轮声传入耳中。

    中间那个圆,飞快的升起,露出中心那个恰好能容纳一枚硬币的小孔,以及孔内那个熟悉的标志--一个头上缠着珍珠发带,露出侧脸的人像。

    埃里克从裤子夹缝中摸了摸那枚有些嗝腿的硬币,轻轻呼了一口气,“苏得勒斯金币,古罗马的苏得勒斯金币,难怪布莱德利一直要带着我们,我父亲“偷”走了他的钥匙”。

    “你父亲?这样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一枚金币让沃森家族走向灭亡”。艾达耸了耸肩,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有些无奈的说道。

    “灭亡,那倒不至于,沃森,并不是一个古老的姓氏”。

    埃里克高高弹起金币,一把抓在手中,仔细将正面那个苏得勒斯头像,和凹槽中的贴合在一起。

    那刚刚升起的高台,骤然又落回了地面,四周那四个印着字母的半圆,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而在那四个半圆之后当然供台,上面竖起的石柱也缓缓开始转动。

    乔尔打量着那随着转动,露出本来面目的石柱,开口笑道,“蝎子一样的家伙......拿着个...大水罐......”。

    “哦,闭嘴”,埃里克实在搞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开口抱怨道,“那是星座符号,天蝎座,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

    “为什么没有天秤座”。西塞罗疑惑的开口问道。

    “抱歉,这你就要去问亨利?艾弗瑞了”。

    埃里克说着,忽然捂住了耳朵,那四个星座雕像上面挂着的钟,随着刚刚天蝎座、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转动的顺序,轮番的响了起来,那震耳发聩的钟声,带着灰尘从空中纷纷落下。

    “地面中间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锁”。乔尔手掌摩挲着下巴。

    埃里克点了点头,“当然,这谁都可以看出来”。

    两人话音未落,角落中一个螺旋的阶梯飞快的升了起来,不过那些硬实的木料,或许一直在地下的缘故,以及周围护城河中海水带来潮湿的环境,有数块已经腐朽的木板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布满青苔的楼梯,而且还是残缺的,以及周围三双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埃里克高高举起双臂,做了个投降的模样,“我明白,这些活都是我,一个老年人,一位漂亮的女士,不过西塞罗倒是可以帮帮我”。

    “我想这些活还是你自己干吧,我擅长一些水里的东西”。西塞罗摆了摆手,飞快的拒绝道。

    沿着那发让人胆颤心惊响声的木质楼梯,埃里克嘴里默默抱怨着,看着眼前楼梯尽头那个理应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平台,如今却可怜的勉强只能站两个人。

    而那用来控制钟表的巨大齿轮,现在还在不断的转动着,而那层次交错不同的木台上,放着一个用来转动敲钟的把手,四个金黄色的钟上面,雕刻着刚刚出现的四个星座。

    “埃里克,小心被卷进齿轮里”。

    下面乔尔的喊声,开始在这个封闭的钟楼中回荡埃里克紧了紧脚上的鞋带,倒吸一口凉气,骤然跃向了那还在缓慢转动的齿轮上。

115 星座

    拼凑起的木板上,一个和船舵差不多的转轮,连接着挂在墙壁横梁上的一个金色的撞钟,上面雕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蝎子。

    “天蝎座,我敢打赌亨利?艾弗瑞是天蝎座的,争强好胜”。

    埃里克低声吐槽了一句,双手握着那个船舵,转轴连接的铁索,带动着挂在横梁上的钟摆,随着埃里克松开手,顿时,近在咫尺的撞钟,发出巨大的响声,让他一阵头疼欲裂。

    地面圆形台阶中象征着最南端的半圆,随着飞快的缩回台阶中,供台上那个雕刻着天蝎座的石柱也缓缓转了回去。

    “啊,该死,还真是吵死了”。埃里克捂着耳朵,痛苦的抱怨着。

    乔尔嬉笑道,“嘿,埃里克,还是有效果的,天蝎座的锁已经被打开了”。

    埃里克呲了呲牙,吐槽道,“好吧,我这就去弄其他几个。

    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应该就是这个顺序”。

    钟楼中,陆续四声钟声响起,地面圆盘开始转动起来,露出一个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一个被黑色眼罩蒙住右眼的骷髅,下面原本两个交叉的骨骼,变成了刀与剑。

    “狮子座解锁了,出现了亨利?艾弗瑞的标志”。听着乔尔的大喊声,埃里克摇了摇头,“然后呢”?

    话音未落,一个木质的楼梯,随着齿轮的转动声,落在了这个狮子座的木板上,看着楼梯尽头,那个悬挂在穹顶上的巨大摆钟,埃里克目光转向了侧面墙边上那个狮子座标志下面小了无数倍的挂钟,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开口抱怨道,“嗨,你们有耳塞吗”?

    “抱歉,这见鬼的地方,可不会有那种东西”,艾达脸上挂着笑容,开了一个玩笑。

    破旧的楼梯,在走到中途之时,发出让人胆寒的响声,接着在一声脆响声中,断裂成两截,无数木屑纷纷落了下去。

    埃里克发出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身体,慌忙之中抓住一旁旋转着的巨大齿轮,落在那挂着巨大钟表的平台上,旁边一个残破的木窗,早已在岁月中,被腐蚀的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而那个用来给海盗乌托邦海盗报时当然钟表,却并没有随着齿轮的转动而转动。

    看着那头顶不远处的巨大钟摆,埃里克咬了咬牙,原地跳上面前控制钟表只针对齿轮上,将时间调到三点一刻,听着下面略显焦急的喊声,“嗨,你没事吧”。

    “见鬼,还好,不过你们在下面还是祈祷吧”。说着,埃里克翻身跃到窗外,抓着平行的指针,向那通往挂钟的窗户艰难的移动着。

    将整个西兰岛尽收眼底的高度,埃里克看着周围那在海面肆虐着的暴风雪,以及这个却在此刻,或者任何时候,都风和日丽的小岛,双手紧紧抓着指针,双腿瞪着白色的钟表表面,缓缓来到了窗口下方。

    一个比那些星座钟摆大上许多的船舵,连接着一个滑轮的皮带,带着大钟中,那个狮头一样的钟摆。

    摇了摇头,用力转动这个有些涩的把手,不过显然,这个在敞开窗户边的把手,并不像先前那个四个一样顺利,就如同刚刚的楼梯一样,让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翻滚着朝下面掉去。

    “见鬼,你们小心”。埃里克奋力朝下大喊了一声,看着这个金属的把手,一路在齿轮上溅起的火花,掉了下去。

    “哦,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下面传来的喊声,埃里克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把手坏掉了”。

    “尽量不要让什么东西,砸在我们的头上好吗”?西塞罗的玩笑声在钟楼中回荡着。

    埃里克望着那个张开嘴巴的狮头钟摆,后退了几步,猛然加快脚步,飞奔着直接跳了上去,抓住了钟摆,摆动着身体,让这个许久没有报时的钟楼,发出了一声响彻整个海岛的响声。

    而那早已生锈的大钟,随着这最后的响声,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随着脱落的钟摆,那悬挂在穹顶的铁链,骤然断成了几截。

    身体重重撞在下面的齿轮上,那凸起的铁齿,将脆弱的后背装的生疼,埃里克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托起好像散了架的身体看着头顶砸下来的横梁,以及那个巨大的摆钟,奋力朝下面跳去。

    身体落下之时,那些脆弱的木质平台,也好像头顶那些背大钟砸的互相脱落的齿轮一样,开始疯狂的朝地面互相碰撞着往下调去。

    突然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就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向一旁拖去,接着,刚刚自己躺着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齿轮重重砸在哪里,原本泛红的地砖,变得四分五裂。

    埃里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口巨钟,砸在地面的圆盘上,随着地面被砸的粉碎,裂开的圆盘中,周围出现了一个螺旋式的楼梯。

    如今变得满地残垣断壁的钟楼中,那些巨大的齿轮深深插入地面中,而那口大钟,像个钥匙一样,破开了绘着亨利?艾弗瑞标志的地面。

    “哦,见鬼,我的天”。艾达一双纤手不断估摸着埃里克的后背,让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口鼻中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埃里克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满目狼藉,灰尘弥漫之间,乔尔正弯腰朝那砸毁的地面,顺着楼梯朝下面看着。

    “这个是锁,该死,我实在想不通要这些莫名其妙的星座有什么用,或者,库托门托比我们更适合来这里。

    见鬼的布莱德利,或许没有想到他精心创造的东西,如今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只需要用一点炸药,或者直接割断那个挂着大钟的锁链就可以”。

    “哈,看来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我们把锁打开了,这也算是一个法子,不是吗”?乔尔挑了挑眉毛,脸色揶揄看着被艾达搂着的埃里克,打趣道。

    “身体,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这里可没有CT,不过还好没有骨折”。埃里克不露声色的动了动,感受着自己虽然隐隐作痛的身体,抬头看着那如今变得空荡荡的头顶,感到一阵庆幸。

116 密室

    尘封许久的楼梯,散落着无数刚刚掉落的木屑,那个庞大的摆钟,将地面砸的凹陷了下去。

    沙沙的脚步声,开始在木质的楼梯上的回荡,那个充当着钟摆的狮子座铜雕,插入地面,狰狞的面孔,张开着的血盆大口,正怒目而对,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嗨,过来帮帮我,狮子座,我真不喜欢碰这个东西”。埃里克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狮子,抱怨了一声。

    明显有些大的嗓音,让一旁的艾达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喂,你说话小点声,狮子座怎么了”。

    “嗯,我耳朵现在还是感觉有一万只苍蝇在里面嗡嗡的叫,我交过一个狮子座女朋友”。感受着还在不断耳鸣的双耳,埃里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和乔尔西塞罗一起,将这个钟摆挪向一边,地面的碎木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金币。

    乔尔捡起那枚刚刚还充当着钥匙的金币,开口笑道,“嘿,你看,是金币,想要吗”?

    “嗯,当然,为什么不呢”?

    接过那枚古罗马苏得勒斯金币,埃里克看着背后精致的通道,两旁黑色烛台上的油灯亮起昏黄的灯光,将有些斑驳的白色墙面,映衬的充满暖意。

    “我们看看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埃里克拨开散落在甬道的木梁,踩着坚实的石阶,听到背后传来乔尔期待的声音,“真心希望是大堆的金银珠宝”。

    抚摸着两侧,如果不是一直向下,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一道通往宫殿的走廊,一块块雕琢着精细藤蔓图腾的装饰,中间镶嵌着一个黑色的烛台,上面摆放着不知为何一直亮着的油灯。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和先前钟楼中一模一样的木门,不过在那个两个头像上,出现了两条长着羽毛的衔尾蛇。

    “羽蛇神库库尔坎”。

    “这个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长着翅膀的蛇”。

    西塞罗开口吐槽了一句,看着这个并不是很起眼的蛇,并没有寻常蛇类那双那人胆寒的阴冷竖瞳和嘴巴中夸张的獠牙。

    “不是长着翅膀,是羽毛,希望你见到它的时候,还能像现在.........”

    “呸呸”,艾达打断了乔尔的话,有些厌恶的推开了房门,“见到它,见鬼,这辈子我都不希望在看见那个奇怪的生物了”。

    一股热气从打开的门中铺面而来,房顶悬挂的一个繁复的吊灯上,熊熊火焰升腾而起,将整个房间照的纤毫毕现,入眼墙壁上,雕刻着两个巨大的人像。

    左边黑色眼罩蒙着右眼,左右手分别抓着弯刀和利剑,挥舞在胸前,头顶带着那个如今看来有些滑稽的海盗帽子,身着一个华丽的燕尾服,阔腿裤扎在长筒马靴中,双眸看着右边那位只有一只左臂,头上蒙着头巾,穿着宽大风衣的男人。

    “嘿,那是我们要找到人吗”?乔尔愣了愣开口说道。

    “没错,亨利?艾弗瑞,托马斯?图,一对海盗搭档”。

    大厅中央,一个略微高起地面的圆形平台上,绘着一个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三角形,上面放着类似船舵的圆木,埃里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双眸眯起,看着出现的一串单词。

    “Founders,建立者”。

    “我认为是创立者,比较合适”。

    “这不是关键”,埃里克看向有些较真的艾达,手指点了点那个在顶端好像介绍一样的单词,“我们只需要知道,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在这里拥有无上的地位,而且,还记得希斯伯格我们在托马斯?图的尸骸中,发现的那份充满怨念的信吗”?

    “你是说托马斯?图的尸体.........”

    “没错,不过也不一定,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具尸体是冒充托马斯?图,利用他的影响力,想要毁掉亨利?艾弗瑞。

    第二,这个托马斯?图的雕像,或者是给外人看的,他并不是一个独裁者。

    不过我觉得这个设想完全没有必要”。

    “什么创立者”,乔尔撇撇嘴,吐槽道,“史上最烂的拾荒之旅”。

    面前木质的圆盘中,周围雕刻着代表着时间的太阳,中间的横梁上,放着两个方形的木牌,上面画着白色的属于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标志,边上绘着好像突然被切断的残缺六芒星。

    “这些是艾弗瑞和图的标记,不过它们不太一样”。埃里克默默呢喃了一句。

    西塞罗好奇的看着这个木牌,“没错,他们带着星状的图案”。

    “而且可以旋转”,说着,埃里克手指轻轻拨动木牌,“不过他们应该怎么转向呢”。

    看着两个木牌底端绘着三个残缺的六芒星,埃里克手指轻轻转动,让两个木牌底端的六芒星相对。

    横梁上一个类似铁丝的东西,将两个木牌紧紧的拽在一起,拼凑起三颗完整的六芒星出现在眼前。

    镂空的圆盘中,随着四周那些代表着时间的太阳,飞快的转动,露出背面一个个古怪的标志,中间有突然出现了一个横梁,那些翻转的木牌,飞快的绕了一圈,下面的横梁上,又出现了三个和上面代表艾弗瑞和图类似的牌子。

    侧面的墙壁上,随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木盘,骤然沿着两道精致的藤蔓雕刻,向上滑了上去。

    “好吧,这就是那个我们“熟悉”的亨利?艾弗瑞”。乔尔看着那个出现的出现门,露出里面的密室,开口嘟囔了一声。

    “嗯,稍等一下”,埃里克蹲下身子,看着横梁上那突然出现的三个木牌,上面画着恶龙,飞马还有船舵,轻声呢喃道,“更多的海盗标志”。

    “这是飞马标志代表克鲁托?卡门,恶龙标志代表费尔南多斯?坎达尔,船舵标志代表斯维尔?尤里。

    不过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加上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话也才只有五个人而已,当初是有八位海盗首领,一起去希斯伯格的”。艾达有些疑惑的看着圆盘上在艾弗瑞和图下面的三个木牌。

    “阶层,阶层无处不在”。西塞罗不屑的哼了一声,“海盗乌托邦,人人平等,这就是一个无解的笑话,即便在所谓的乐园,也不会存在这种理想中的情况,否则也不会存在高高在上的信仰”。

117 油画

    “排列组合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有任何逻辑”。

    埃里克轻轻拨动那刚刚出现,绘有三个海盗标志的木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们还是看看那道门通向什么地方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这找到一些宝藏”。

    双手环胸看着刚刚那道敞开的门,乔尔撇了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通过那很短的一个走廊,一间整体呈圆形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周围墙壁上点燃的火把,可以看出墙壁上挂着的三幅油画,装裱精致的画框上方,钉着三个泛黄的铭牌。

    “嘿,快看,艾达说的没错,克鲁托?卡门,费尔南多斯?坎达尔,斯维尔尤里”。埃里克看着画框上面铭牌上的名字,开口笑道。

    “棒极了,不过,他们一开始为什么回来这里”。艾达疑惑的问了一句。

    埃里克摇了摇手指,“不一定是一开始,也有可能是最后,现在就让我们找出真相吧”。

    看着面前中间那副画着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油画,一位中年男人,嘴唇上方留着夸张的两撇微微上翘的胡子,类似牛仔的帽子上装点着色彩斑斓的羽毛,一头和法官没有区别的金黄色卷发,消瘦的面孔,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做出举杯的姿势,不过那双鹰鸠般的双眸,强装出和善的模样,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哇,这小胡子,就快跟你一样销魂了”。西塞罗嬉笑着朝乔尔打趣道。

    “呃,还好吧”。乔尔自得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胡茬笑道。

    “嘿,看看这些星星。

    它们和艾弗瑞还有图在另一个房间的印记一样”。

    油画上,费尔南多斯?坎达尔那挂着三把火枪的类似法兰西贵族的猎装上,猩红色的披风在右肩的位置,用稍浅一点的红色线条,画着一个小方格,右下角的位置,画着三颗残缺的六芒星,左上角画着两颗六芒星。

    “没错,你说得对”。

    听着艾达的回应,埃里克从兜中摸出笔记本,画了一个属于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挥舞着翅膀的恶龙标志,然后在右下角画上一个和画上没有区别的三颗残缺的六芒星。

    “啊,没错,人称克鲁托?卡门“独手杰克”。我想他应该有一只假手”。

    最左边的油画上,一位蒙着和那一头浓密的深褐色长发一样颜色的头巾,坐在皮质沙发着,带着银色手套的左手放松的放在椅背上,穿着一身棕色风衣,脖子上缠着一个白色丝巾的男人,裸露的右手,拿着一个冒着缕缕青烟的烟斗,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应该是他的左手,假手杰克,是形容他的残忍吗”?

    西塞罗好奇的问了声,仔细的在克鲁托?卡门身上,搜寻着那个方框的印记。

    “啧啧啧”,乔尔咂了咂舌,不由自主的盯着油画上那个黑色的烟斗,吞了一口口水,“还真希望他现在活着啊”。

    整副油画上,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克鲁托?卡门身上,并没有出现刚刚的方块印记,西塞罗失望的叹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艾达,伸出修长的手势,在油画旁白的褐色的石壁角落点了点,露出一个和墙壁颜色类似的褐色方框。

    “这里还有一个星状图案”。

    “嗯,这个和第一个不大一样”。

    埃里克说着,飞快的在笔记本上画出属于克鲁托?卡门,那个长着翅膀的天马标志,然后按照油画上的提示,在左下角画出三颗残缺的六芒星。

    “终于出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正常的一点的”,乔尔打量着面前油画上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丝绸衬衣,表情严肃,右手插在腰间,微微仰起头的男人打趣了一声。

    然后,忽然轻咦了一声,看着那插在腰间的右手,有些繁复的衬衣袖摆垂下来的地方,画着一个小方框。

    “嗯,这个的六芒星最少”。

    “对,好眼力”。埃里克掏出笔记本听着耳边乔尔的调笑声。

    “谢谢。你看,我可不是光靠脸吃饭的”。

    打开的笔记本上,几人看着埃里克有些潦草的画,上面三个代表海盗的方块上,分别画着几颗残缺的六芒星。

    “你们怎么看,这三个方块,拼出艾弗瑞和图的那些印记。

    上面的形状图案是拼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六芒星,还记得吗”?

    说着,埃里克点了点笔记本,轻笑道“我打赌这些也能排列起来”。

    小心翼翼的用小刀从笔记本上将那三个方块刻了下来,按照外面圆盘上的顺序并列放成一排,埃里克转动着纸片,模拟着外面圆盘上的木牌。

    “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没有这些油画,恐怕这个玩意,是无解的”。

    埃里克合上笔记本,打了个响指朝外面走去,将圆盘上中间属于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恶龙标志,那看似愤怒咆哮道恶龙,被轻轻的将头拧到下方。

    两旁剩余的木牌,一块在画上,下方只有三颗六芒星的天马木牌,底部向右,一块在画上,上方只有两颗六芒星的船舵木牌,顶端拧向了左边。

    “搞定”。

    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圆盘上,传来了刚刚艾弗瑞和图标志拼接在一起的响声,接着那三块木牌紧紧拼接在了一起,周围那些绘着太阳的木牌,又开始旋转起来,随着那刚刚拼凑起的木牌,飞快的沿着圆盘上的轨迹,又重新翻转,露出太阳的那面,镶嵌在原本的位置,下面那三个横梁上,又重新出现了三块画着奇怪标识的木牌。

    “见鬼,还有更多的印记,外加一道门廊”。乔尔看着侧面又升起的一道门,开口抱怨道,“话说,他们都是谁呢,其余的那个三个倒霉鬼”?

    “那个......嗯......他们是......”埃里克支支吾吾挠了挠头。

    “帆船标志,贝尔?库里南,巨人标志,奥尼尔?理查德森,最后的独眼骷髅标志,李维斯?梅森。

    海盗乌托邦剩余三位海盗船长”。

    艾达看着圆盘上三个标识,打断了埃里克含糊不清的话声,“你不知道,对吧”?

    “嘿,当时可是有很多海盗的,你知道吧,不过,既然你知道那就够了”。

118 “鼓”

    “愚蠢的家伙,当初希斯伯格那些骸骨的铭牌上,可是记载着这些标志的主人,如果没有艾达的话,恐怕我们就没法继续了”。

    走廊中,乔尔像个更年期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在埃里克耳边抱怨着。

    “不,我们可以继续,而且人生没有如果,恰好艾达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不是吗?

    假设她不在的话”,埃里克看着这间和刚刚那间完全相同的房间,指了指面前的油画,“我们也可以继续,根据上面的提示,猜测出木牌的朝向”。

    “你认为亨利?艾弗瑞还会给你一次机会吗?猜测,那样至少你有一次错误的机会,后果呢,房间中,射出来的利刃,将我们做成串烧,在无数年后被人发现一具连身份都不知道的骸骨”。

    “那我可以将这个油画上的牌子,改成你的名字,让乔尔?希尔斯佩克这个名字,在将来大放异彩”。

    “哦该死......”

    “喂,你们两个够了”,艾达翻了翻白眼,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关系比谁都要亲密,却又时常会幼稚的为一些琐事发生争执的人,嘴角咧开笑容,双手摆了一个相机的姿势,开口笑道,“来来,看镜头,茄子”。

    房间中不出意外的悬挂着三幅油画,不过最右边,那个挂着李维斯?梅森铭牌的下方,墙壁上有着一个钉子脱落的痕迹,而那幅可怜的油画,正躺在地上。

    “我说,这些画其实挺不错的,如果我们找不到宝藏,也许能把这六幅油画卖给博物馆”。乔尔抚摸着下巴,突然双眸一亮,好像很赞同自己刚刚做出的这个决定。

    埃里克扶起最右边的那幅油画,看着上面布满的污渍,心疼的呲了呲牙,“恐怕只有五幅了,现在还是先找找那些星状图案吧”。

    第一幅油画上,一位满头银发梳理的很整齐的老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马裤,腰间悬挂着一根细长的利刃,正站在一片苹果园中侧面一个赤裸着身体,只有一片丝绸缠绕着身体隐私的女雕像,手里拿着一个成熟的苹果,而那距离最近的一颗苹果树上,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正狰狞的看着那个雕像。

    “哇哦,贝尔?库里南竟然站在伊甸园中,背后这个拿着苹果的雕像,应该是夏娃了”。埃里克开口打趣了一声。

    “美利坚人?这应该是个典型的美利坚人名”。西塞罗看着画上虽然看起来年老,不过身上却充满自信的老人,开口说道。

    埃里克惊讶的看了一眼西塞罗,点了点头,“嗯,从罗兰岛来的,和托马斯?图一样”。

    目光缓缓看向油画的左下角,在夏娃雕像的底座上,十分晦涩的画着一个熟悉的红色方框,埃里克笑道,“找到了,还真是没有难度”。

    第二幅油画上,一位留着披在肩头,烫成卷的黑发,手里拿着一枚放大镜,正端详着桌上的一堆厚厚的书籍的中年人,桌子的角落,放着一个蓝色的地球仪,身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带着一副细边眼镜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儒雅。

    “又是书,又是地球仪,奥尼尔?理查德森这家伙活像一个学者”。西塞罗咂了咂舌说道。

    “抱歉,他可是巨人号的船长,而且他这副模样,更像是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赢下一场最美发型竞赛”。

    埃里克扮了个鬼脸,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这个在地球仪上发现的方块印记。

    “看看这副画怎么办,乔尔帮帮我”。

    两人抬起这幅装裱的十分沉重的油画,将钉子重新插回墙内,想要让手中的画重新回到它应有的位置上。

    “帮忙看看画摆正了吗”?

    “喂,我要松手了,我们可不是再办画展,谁在乎这个呢”。乔尔听到埃里克的话,撇嘴吐槽道。

    原本很清晰话,如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这些污渍,早已渗透到画中的幽默之中,那个戴着插有羽毛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把阔剑像个拐杖一样撑在地上,长相丑陋,皮包骨头的脸庞,两腮高高隆起,腰间围着一个橙色的丝绸,那个从肩膀跨到腰间,显得宽的有些夸张的皮带,配合着这个瘦小的李维斯?梅森,显得像个故意如此的小丑一样。

    “嗯,我看见他,为什么会想起西多夫”。埃里克看着这个以宫殿为背景的油画愣了愣,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在船上,老是和自己抬杠的身影。

    艾达摆了摆说,指着李维斯那看起来有些着急的表情,“见鬼,你看他这副模样,就像很不情愿,恨不得马上走人”。

    “找找看,这幅画看来和李维斯一样,都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模样”。

    埃里克说着,眼睛一亮,看着李维斯那斜挎在身上的皮带,上面隐约有着一个模糊的方块,加上那些污渍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挑了挑眉毛,“好了,搞定”。

    照猫画虎一般,按照刚刚的方法,将这三块拼图,边角间残缺的六芒星,拼凑在一起,按照那些名字所代表的标识,将圆盘上的三个木牌,转到相应的位置。

    那些木牌,飞快的沿着圆盘上的轨道,向旁边转去,“轰”!埃里克嘴里模仿着一声爆炸,看着那个放着木牌的圆盘,像一面鼓一样,逐渐翻转过来。

    四周露出精致的线条装饰,鼓面上中央,雕刻着一个漂亮的六芒星雕塑,三个不断翻转的圆片,均匀的散布在上面。

    “喂,这个是什么,海盗专家”?

    听着乔尔疑惑的话声,埃里克抚摸着有细细花纹的鼓面,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自诩海盗专家,这是一面鼓?可是鼓槌呢”。

    “我看你就像一个鼓槌”,艾达怔了怔,没好气道嘟囔了一声。

    鼓面上的三个圆片上面,印着好像地图一样的东西,埃里克看着那个熟悉的图案,惊呼道,“希斯伯格,这上面画着希斯伯格”。

    说着,飞快的走到那剩余的两个圆片上,上面分别画着“玛拉达斯加和现在所处西兰岛的地图图案”。

    “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乔尔摊了摊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稍等,马上就会有结果了”。埃里克从笔记本上撕下三张白纸,贴在圆盘上拿出铅笔在上描了起来。

    那些精细的凹槽,逐渐让铅笔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好像素描阴影一样的图案。

120 “井”

    矫健的犹如猎豹一般,阿芙罗拉窜入那不断在微风中摇摆的芦苇丛中,弓着着身子,飞快的冲向了那废弃建筑的左手边。

    双腿豁然一蹬,竟然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蹬了两步,窜上了那约莫三米来高的二楼,看着那背着身子,手里握着你抢的佣兵,踮起脚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捡起脚下丢着的一截绳索,勒在了佣兵脆弱的脖子上。

    布莱德利竖起食指,轻声呢喃道,“一”,一位耸拉着脑袋的佣兵,被抛向空中重重砸在芦苇丛中。

    随着从那嘴中不断吐出的数字,一道道明显被扭断脖子的佣兵,被随意抛了出来,好像在发泄着布莱德利心中的怒气。

    终于,在数到八时,埃里克长大了嘴巴,看着一道绳索甩向了伫立在建筑中央,竖起的桅杆上,一道高挑的身影,身上挂满了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抓着绳索高高跃起,犹如杂耍一般,看着地面上那仅剩的佣兵,拔出腰间的短刀,扎了下去。

    没有理会飞溅起的鲜血,阿芙罗拉从那长大嘴巴不断发出一阵“嗬嗬嗬”声响,犹如跳到岸边的鱼一般,身体不断扭曲的佣兵胸口,拔出了短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微微侧过的身体,还是有点点鲜血溅在那双吐的异常妖艳的猩红嘴唇边上,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阿芙罗拉失望的摊了摊手,一条灵巧的小舌,竟然将那些嘴角的鲜血舔入嘴中。

    “哈哈,终于有趁手的家伙了”。西多夫夸张的笑了笑,伸手接住阿芙罗拉抛过来的机枪,掂了掂拉下弹匣,看着里面金澄澄的子弹。

    那浑身挂满的AK47随意丢向众人,正当艾达有些犹豫之时,埃里克将枪挎在身后,轻笑道,“拿着吧,库托门托可不会认为你是记者,而另眼相看的”。

    “当然,他同样不会看你是小白脸,而另眼相看的”。西多夫学着埃里克的语气,开口嘲讽道。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明明已经看起来中年的西多夫,总是有些幼稚的看不惯自己,摇了摇头,正想打开面前那个写着C4的墨绿色箱子。

    “有时候好奇心真会害死人的”。一双白皙的大手摁在埃里克肩膀上,耳边传来布莱德利的话声。

    “这不是C4吗?世界上“最安全的炸弹”,可不是TNT那种玩意......”

    “不不不”,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手上微微用力,将埃里克稍微向后拉了拉,双手拨开箱子上并没有上锁的扣子,沉声说道,“我想你误会了,这里面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东西”。

    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的箱子,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随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那道微不可查的缝,埃里克捂着鼻子,隐约看着里面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脚下跄踉着朝后退去。

    “怎么样,如果还有兴趣的话,我倒不介意你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布莱德利接过阿芙罗拉递过来的手帕,随意的将手上那些沾染上的黑色汁液擦掉,开口打趣道。

    那原本随着关掉的盖子,骤然消失的气味,又开始从丢在地上被染成黑色的手帕上散发出来,不过远没有刚刚那近在咫尺的冲击感。

    埃里克感到头皮一麻,刚刚他十分确定,里面绝对是一些浑身漆黑的虫子,不过自己从未在任何地方或者听谁提到过,甚至是从小读过无数的书籍以及网络上都没有接触过,而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绝对不会是那些寂寂无名的虫子,所能拥有的。

    “见鬼,那是些什么东西”。

    埃里克瞪大了眼睛,炎热的天气下,身体却涌起了一股寒意,那股难以遏制好像深入灵魂般的恶臭味中,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对,就是蛇身上放大了无数倍的臭味,比那甬道中无数条蛇加在一起,还要臭上数万倍的味道。

    不过,他可以肯定到是,里面那种恶心的臭虫,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蛇类,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是那鬼东西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蚯蚓的那种软体动物。

    “记住我刚刚的话,有时候不要太好奇,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有些东西太早知道,会影响之后的判断”。

    布莱德利说着,手指轻轻扣上箱子的锁扣,朝那废弃塔楼中央走去,一看着面前一个青石围城的井沿,眼神变幻不知想着什么。

    下面一片漆黑的井底,一个个钢筋折成的台阶镶在井壁上,断断续续虽然有几根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满是锈迹的台阶一样,看着上面的杂乱的脚印,可能已经被刚刚那些粗鲁的佣兵踩入井底之中。

    将头顶那已经断裂的横梁用力折断,埃里克接过乔尔递来的打火机,目光看向已经准备向下的布莱德利,“这里不会是那些臭虫的老巢吧”。

    “不,它们可不是臭虫”,说着,接过已经点燃的火把,飞快的向下坠去。

    突然消失的爬梯,下面出现了一片如同大厅板的开阔之地。

    脚下浑然一体的石面上,一个硕大的衔尾蛇雕刻中央,诡异的雕刻着一个头生双角的苦头,左手举着一个船锚的叉子,而右手与旁边那个带着海盗眼罩,左手高高举着一把弯刀的骷髅握在一起。

    “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大英帝国最赫赫有名的海盗,在他那艘国王号沉默的地方,夷平了距离最近的岛屿,一个葡萄牙的殖民地,甚至还一路之下,打劫了四十二艘葡萄牙商船,只是因为他的一个情人当时在那艘船上而已”。

    乔尔说着摇了摇头,“他曾经掌管过亚丁湾一段时期,确切的说就是西多夫现在的职位,掌管着希斯伯格,不过却要威风太多了。即是海盗头子,还是个商人,一个披着商人外衣的奴隶主”。

    “你可真博学”。埃里克听着乔尔的介绍,打趣了一声。

    乔尔眨了眨眼,“你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也无聊的只能看书了”。

    说着,眼角突然挑了挑,指了指那个标志惊呼道,“可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是亨利?艾弗瑞之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人物,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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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翡翠湾

    干净的不像是这个星球的海滩上,白色泛黄的细沙上,散落着一颗颗高耸的椰树。

    小的甚至有些可怜的小岛上,清澈的海水,可以清楚的看清海底色彩斑斓的石块。

    波澜不惊的海面上,突然从天而降的身影,急促的落水声,以及那些刺耳的惊呼声,打破了这个海岛平静的生活。

    阿芙罗拉甩了甩满头的金黄色长发,身上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被海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让人惊叹道弧度。

    “见鬼,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西塞罗瞅了一样,正好落在身旁的阿芙罗拉,正飞快的摆动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向海滩游去,不由吞了一口唾液,追了上去。

    “翡翠湾,这里应该就是亨利?艾弗瑞说的翡翠湾了”。

    阿芙罗拉那双和这片海水一样清澈的双眸中,也露出了惊叹之色,而抬头看向天空之中,刚刚掉落的洞口,就好像一道随意穿梭的次元之门一样,完成了使命,如今却又不知飘到了那里。

    翡翠湾,这个从阿芙罗拉嘴中吐出的单词,确实就和这个小岛上,漂亮的风景一样,一片一望无际的清澈海水环绕其中,蔚蓝的天空中,一群海鸟静静的盘旋在空中,好奇的打量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那些凌乱散落在各处的残缺建筑,埃里克甚至会认为,这片原本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海盗,即便那几乎没有污染,被称作整个城市都是天然的自然保护区的塞舌尔维多利亚,和这里比起来,那股浓浓的烟火气息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亨利?艾弗瑞选择将他毕生宝藏藏起来的地方吗”?

    乔尔不敢置信的躺在沙滩上,身上裸露之处,沾满了让人做痒的细沙,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半点不适,看着这个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美景,潮湿的空气,让他胸口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你们不觉得这个岛有些奇怪吗”?埃里克回了回神,看着这个漂亮的过分的海滩,不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生命,这个岛上没有生命,除了我们,看看那些海水,就像被过滤的纯净水一样,虽然干净,不过却不会存在任何生物”。

    阿芙罗拉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那双漂亮的湛蓝色双眸闪过一丝惊惧,没有逃过埃里克的眼睛。

    “你是说...”,埃里克指了指头顶,“西兰岛上的海盗,想要在这里拿那些宝藏,或者说,还有后面那些所谓的证明实力之人,来到这里之后,就和这个一尘不染的海岛上其他生物一样.........”

    “哦,该死,顺着你的手指看看天上,这里可不是没有任何生物,鸟,那也是生命”。

    乔尔豁然坐起身子,朝埃里克喊道,跳入水中,冲洗着身上的沙子,看着天空中那些不断拍打着翅膀的小鸟,好像找到了一道让人看起来异常滑稽,却又不得不相信的题目中巨大的漏洞,开口反驳道。

    不过随着他不断在海水中挥舞着双臂,身上那些泥沙逐渐沉入水底,可惜周围清澈的海水,却还是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变得混浊起来。

    埃里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了一眼阿芙罗拉,径直走向海边,双手撩起一捧海水,毫不犹豫的送往嘴边,和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咸腥味不同,看起呈现出蓝色的海水,却和刚刚阿芙罗拉的话一样,只有一股冷冽的温度,却没有半点味道。

    “抓紧时间吧,现在可不是洗澡的时候,除非你可以和那些不知疲倦的鸟一样,永远留在天空中”。

    “见鬼,还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天才,这些鸟可不会对那些宝藏产生威胁,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吝啬的葛朗台”。

    一声嘹亮的鸟鸣声,从天空传来,刚刚那些还盘旋在空中的小鸟,仿佛遇到什么天敌一般,发出惊恐的叫声,奋力拍打着翅膀,向到中央那个残缺不堪的瞭望塔飞去。

    海中的乔尔,终于感到一股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气息,浑身涌起深入灵魂的寒意,和刚刚那些反常的小鸟一般,拍打着双臂,游到海滩上,双臂环胸,双手不断摩挲着,不断打量着四周,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目光死死盯着阿芙罗拉,在这段寻宝之旅中,终于露出了与之相符的样子,沉声说道。

    “你确定你现在是和我们一伙的吗,希望你还能记得你克格勃时的誓言,不要轻易欺骗你的同伴,当然,不要第二次背叛你的同伴”。

    阿芙罗拉愣了愣,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好吧,反正现在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确定已经和布莱德利,也就是亨利?艾弗瑞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当然,不管是克格勃,还是普通人,我想都不会和那样的人呆在一起.........”

    “ok,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么你既然知道,嗯,翡翠岛,那么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带着我们来这里,我可不相信巧合,在我们刚刚拿着那个为了上帝和自由的纸片,你恰好出现,好心的帮我们解决了问题”。

    “呃,如果确实是巧合呢,你也知道,我是克格勃出身,总会有着比别人更强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毕竟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ok,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又是一个让我无法反驳道理由,看在香烟的份上,你能告诉我,羽蛇神库库尔坎是不是在这里。

    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生命的存在,那么一定是有着什么不得不的理由”,乔尔说着,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清新的空气,干净的海滩,生命,按理说植物也是生命,看看这些椰树,这可比维多利亚海滩的椰树好多了,除了掌管死亡的羽蛇神,我实在想不通有谁,可以将这里做的如此“干净”,不是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和你们在一起,我想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了”。

    阿芙罗拉低声呢喃了一句,目光遥遥看向那个伫立在海岛中央,缺了一角的瞭望塔,迈开双腿,大步走了过去。

122 壁画

    “嘿,埃里克,你觉得我们会顺利开走那艘利威尔号,从这里离开吗”?

    听着艾达思索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问出来的话,埃里克亲昵的摸了摸她那一头漂亮的金黄色长发,“你知道吗,我们这一路四处奔波,险象环生......,但一直都没有空出哪怕片刻,来回顾过去,表达感激,感激我们能一路走到今天”。

    说着,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sicparvismagna”。(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嗯”?

    “我是说,我们肯定回把这份宝藏带回去的,到时候什么都会好的”。

    一路好奇打量这座被称作翡翠湾的小岛,埃里克碰了碰一旁的西塞罗,“喂,不要在乎这些东西,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西塞罗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阿芙罗拉,“你是说她吗”?

    “哦,见鬼,你竟然现在还在想这些东西,在这里,你只需要留意一下人造的东西就行了,不对.....,要说海盗造的”。

    “哈,那当然,说不定藏宝楼,只是一个草棚或者树屋也不一定”。

    “我宁愿相信亨利?艾弗瑞,把所有的钱财都用来准备这趟寻宝之旅了,......结果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

    “至少还有一座岛,醒醒吧,如果他真的把钱财用完了,那么我想我们最好能找到一个藏身之所”。

    随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声,众人来到小岛的这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瞭望塔前。

    用灰白砖块垒起来的高塔,下方露出一个敞开的方方正正的门洞,甚至都没有安装一扇遮挡的门板。

    里面墙壁上,就像刚刚讨论的话题一样,亨利?艾弗瑞花光了他毕生财富,最终找到了这个小岛。

    塔内,圆弧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用藤蔓编制而成的梯子,从最顶端落下,这座简陋的过分的高塔,真的如同古代最原始的瞭望塔一般,看不出有丝毫别的作用,与想象中那个“藏宝楼”相去甚远。

    沿着这条“吱吱”作响的梯子,圆弧形的塔内,中间做着一个简陋的扇形平台,上面长满了一层墨绿色的苔藓。

    塔顶墙壁上,雕刻着一个椭圆形好像蛋一样的图案,上面绘着一条条蛛网一般的纹路,中间金黄色的圆盘上,一个箭头出现在了眼前。

    “应该是某种符号”。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将眼前的图案记录在纸上。

    乔尔撇了一眼笔记本上那个抽象的图案,手掌抚过墙壁上那个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眼的黄金圆盘,“看上去像是罗盘指针”,说着,手掌重重按了下去。

    圆盘好像按钮一样,随着陷入墙壁之中,镶嵌着圆盘的蛋形图案,也顺着那个裂纹从中分开。

    “哇哦,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做”。

    看着面前这个好像自动开关窗户一样的墙壁,外面那些高大的椰树,有些扎手的叶子透了进来,入眼金黄色的沙滩上,一个如同墙壁上那个圆盘一样的东西,飞快的升了起来。

    “这个嘛,如果说我从你这里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什么都按一下。

    看看那里”,乔尔指着下面沙滩那个凸起的石台,“是同样的符号,又一个箭头”。

    “我们去看看这些箭头指向那里”。埃里克纵身从敞开的窗口,朝外面那个高挺的椰树上跃去,飞快的滑了下去。

    顺着箭头的方向,入眼处又出现了一个翠绿的小岛,几人对视了一眼,甩动着双臂向那边游了过去。

    如同用巨石拼凑在一起的小山,伫立在约莫一人多深的海中,这个同处于翡翠湾,却又完全不同的小岛,这个更像是用古怪巨大的石块拼凑而起,上面长满了茂盛的植被。

    穿过石块之间的缝隙,门一样的洞口,是这个小岛唯一的入口,不知从哪里升起的小岛上密布着色彩斑斓的植物。

    “亨利?艾弗瑞可一点也不低调啊,是吧”。埃里克看着同样有点惊讶的阿芙罗拉,沿着石阶缓缓向那山顶走去。

    西塞罗呲了呲牙,看着这个或许就和他表弟所说,不可思议的一幕,咂了咂舌说道,“这个嘛,他有的是钱,如果你有钱肯定也得炫耀一番,不是吗”。

    “来吧,我们靠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随着乔尔的话声,这个盆地一般的岛中,尽头一左一右,伫立着和西兰岛密室中一模一样的,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高大石像,两人中央,一条整齐的台阶通向一个圆形的拱门之中。

    看着亨利?艾弗瑞双手握着弯刀和利剑,抿着薄薄的双唇,冷眼注视着前方,“看看上面”,艾达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个整体呈现出盆地的小岛上,在这两个好像守门的雕像之上,一圈峭壁上整齐的雕刻着其余六位海盗首领,穿着神态和西兰岛的油画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透过雕像脚下的那些青苔,隐约可以看出原本应该一根根雕花的石柱。

    踩着坚实的台阶,阿芙罗拉率先往门内走去,高挑的身影拔出腰间的一把利刃,从岛上随处可见的椰树上,砍下几段树枝点燃,分给几人,狭长幽深的走廊中,摇曳的火焰,照着早已斑驳潮湿的石壁,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宽阔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平整的石壁上,一个个和壁炉类似的矿中,雕刻着精细的壁画,“来看看这个”,埃里克走到紧靠通道的一副画前,看着上面雕刻着一艘船侧布满炮筒的黑帆船,船锚上方,雕刻着一排漂亮的花体字母,Rose。

    船头不远处,一条架起的悬梯,正挂在一艘大上不少的货船上,船侧同样写着一串字母,Liwell。

    “玫瑰号,亨利?艾弗瑞的黑帆船”。

    “他正在抢夺利威尔号,真是振奋人心的一幕啊”。乔尔抚摸着这副壁画上船侧凸起的字母,低声呢喃道。

    艾达转向第二幅壁画,摇了摇头笑道,“作为一个英吉利人,还真是不应该说出这些话,不过,一切的一切就此开始”。

123 试炼

    木质的高台上,下面用抽象的线条,雕刻出人山人海的场景,而台上,正面的一个桌上,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正双臂撑在桌上,对面站着六道高大的背影。

    看着第二幅壁画,埃里克挑了挑眉,“艾弗瑞和图......,正在和其他船长一起开会商议”。

    “看起来他们正在起草海盗行为准则”。乔尔回了一句。

    西塞罗嬉笑着看着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打趣道,“这是海盗般的《权力法案》。”

    第三幅壁画上,中央一面随风飘扬的旗帜上,上面绣着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周围七个属于剩余船长的标识,均匀的排列在周围,将之围绕起来。

    埃里克吹了吹壁画上的尘土,“这是海盗乌托邦建立的故事”。

    大厅中央,一面巨大的石桌周围,散落着数面用木架支起的画板,贴在板上的白纸上,用彩笔画着一栋栋有着高高立起塔尖的建筑蓝图。

    积木搭建起的一堆建筑,整齐的排列在桌上,街道、市场、住宅,甚至还有挂着牌子的市政厅,和那些蓝图上的建筑风格一般无二。

    角落还有堆积起的工具,以及发霉的食物还有一颗颗早已失去作用的种子。

    “也许他们计划建造一个大型主题乐园,属于海盗的乐园”。西塞罗拿起桌上一个有着宽大院子的建筑,开起了玩笑。

    埃里克拿起角落一个用来抛光的锉刀,“哈哈,一群老头子给自己修建一个毫无吸引力的海盗乐园,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看看这些种子说明他们准备大干一番,计划长期生活在这里.........”

    “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西兰岛,海盗乌托邦的发源地吗?”

    埃里克摆了摆手,看着脸上带着思索的艾达,“西兰岛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地方,而且亨利?艾弗瑞最不缺的就是钱财,那么为了实现他的梦想,或许又建立了一个海盗乌托邦也不一定”。

    “如果他们真的实施这个计划,拿西兰岛做了一个试验品”,乔尔说着看着桌上的城市模样,开口笑道,“无疑,这次的野心要比之前小了许多,这个只有一条街道的城市,可能更好管理一点”。

    埃里克沿着大厅中的一条往里的走廊,手里攥着锉刀,“计划应该是实施了,看看这些东西,他们投入了毕生的心血,这些完整的建筑图纸,可不是偶尔心血来潮画出来的。

    不过,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话音未落,埃里克感到脚下一沉,一块微微凸起,雕刻着亨利?艾弗瑞印记的石板,正被自己踩了下去,侧面的墙壁,沿着青砖之间的缝隙,缓缓的裂了开来。

    “哦,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艾达拍了拍埃里克有些僵硬的肩膀,“嗨,放轻松一点”。

    星星光点,透过穹顶那些模拟着夜空中星座的小孔透了下来,照在下面那一片湛蓝色的海水上。

    海水中央,一个如同丑陋的蚯蚓一般,一个细长扭曲的世界,就好像地球仪上,寻常的一块版图一样。

    周围平整的墙壁上,三排大小不一的石球,上面刻着古怪的符号,镶嵌在铁轨一般的凹槽上。

    那个石台上,一面褐色的船舵正静静的笼罩在,透过正上方中央,那个和太阳一样的空洞,撒下的阳光之中。

    “看来我们又有新的试炼要通过了,证明实力之人,可不一定有资格拿到艾弗瑞的宝藏”。

    埃里克指着墙壁上两束阳光之后,正好能将那些石球镶嵌在其中的凹槽,开口说道。

    乔尔耸了耸肩,“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这些工艺,可真让人惊叹”。

    双手抓着冰冷的船舵,埃里克看着那造型有些另类的圆盘中央,还镶嵌着一个缩小版的船舵。

    用力转动这个金属的船舵,那些固定在轨道中的石球,随着船舵转动的方向,也开始移动起来。

    照在凹槽中的两束光线,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里面出现了一个类似手风琴的图案和一个阴阳交替的黑白画面。

    “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埃里克看着凹槽之间的间距,转动船舵中间那个小巧的把手,将石球上的图案,调整到和那照射在凹槽中,阳光下出现的纹路一模一样,然后飞快的转动船舵,将石球滑入凹槽之中,那些阳光的纹理,丝毫不差的和石球上的图案重叠在一起。

    两束光线骤然一灭,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石球下方靠近墙壁的地方,三尊旋转着的雕像,从地面打开的洞中,旋转着钻了出来。

    “那是什么”?埃里克感受着脚下的震动,惊呼了一声。

    “雕像,你看,海盗船长们。

    有奥尼尔?理查德森,李维斯?梅森......,还有个家伙的名字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乔尔点燃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惬意的吐了一口眼圈,开口赞叹道。

    埃里克转动船舵,看着瞬间出现在第二排轨道上的两束光线,和刚刚一样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印记,依照刚刚的方法,动了起来。

    看了看嘴唇动了动的艾达,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和托马斯?图,一起出自罗兰岛的贝尔?库里南,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当然,他是出生在罗兰岛的英吉利人,也是亨利?艾弗瑞抢劫利威尔号上的一名水手......”

    “你是说他是艾弗瑞的内应,一个该死的叛徒”。埃里克双手顿了顿,看着如同刚刚一样,从地上冒出来的雕像,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为什么会和艾弗瑞串通一气,当时在利威尔号上工作,可是一份难得的工作”。

    “故事里讲的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而且手脚也不太干净,本来是随着返航的利威尔。号,要被带回去处决的,但在那场战斗中,他帮助艾弗瑞引爆了利威尔号上的火药库,几乎没有没有费一兵一卒,艾弗瑞兵不血刃,拿下来满载金银的利威尔号”。

    艾达脸上带着厌恶之色,诉说着这个英吉利帝国,记载在一些封存许久的历史书中,让人唾弃的罗兰岛叛徒。

    “原来如此,所以艾弗瑞为了表示感谢,把这个叛徒拉入了自己的团伙,结果,贝尔?库里南还成为了八位船长中的一员......”

    埃里克拍了拍手,松开了船舵,那三排轨道上的石球,全部都镶入了凹槽之中。

    “不”,阿芙罗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敬意,“据说刚开始,他一直默默无闻,在玫瑰号上收到其他海盗的唾弃。,毕竟,叛徒在哪里也会收到世人的鄙夷。

    但后来,他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士”。

125 孤立无援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从布满礁石的海边响起,一道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的消瘦身影,双臂艰难的撑起身子,打量着这个让人茫然的磅礴雨夜。

    怪石岭峋的海盗上,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不时劈在海岛的最顶端,随着缕缕浓烟,入眼处传来一道道火光。

    “嗨,乔尔,艾达............”。

    焦急的呼喊声,从埃里克嘴中传来,跪在身下的小水潭中,身边不远处,还能看到以及断裂成数截的木筏。

    周围汹涌的海面,一道道的浪花,发出剧烈的咆哮声,向海岛拍来,“呃”,那夹杂在雨中,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声,从面前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传来。

    努力挣扎着身子,手脚并用朝那边爬去,看着靠在石块,嘴角有着血迹的西塞罗,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的站起身子,挥了挥手,步履瞒珊的朝岛内走去。

    “虽然你刚刚没有喊我,不过......呃,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西塞罗看着扶着石头,双手握成桶装,正发出喊声的埃里克,那些可怜的叫声,瞬间淹没在风雨中。

    “见鬼,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离开这里”。

    埃里克一把推开脸色有些狰狞的西塞罗,指了指脚下,“我们?那他们呢”?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醒了很久了”,说着,西塞罗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我们走散了,如果你想死在这里,那你就继续吧”。

    脚下湿滑的石面,让两人艰难迈动着步子,不时重重爬在地上,任由雨水,将身体浇的沉重起来,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让岛上那些被雷电劈着的椰树,那些升腾而起的火焰,有半点熄灭的趋势。

    小心躲避着滚落的石块,两个人嘴里发出难听的咒骂声,抓着那些石缝中长出的杂草,往岛内爬去。

    “嗯,往好处想......我们现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丢了,除了这条命。

    而且这么久,他们可能和阿芙罗拉在一起,现在躲在某个山洞中,嗯,干燥的山洞中”。西塞罗弓着腰,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抹了脸上不断滑落的雨水。

    “你是在自言自语吗?这可是发疯前的第一个征兆”。

    默默的开口吐槽道了一句,突然变幻的天气,让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原本安静祥和的翡翠湾,如今像一个步入更年期的暴躁妇女一样,不知触碰到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正喋喋不休的发出愤怒的咆哮。

    站在高处,看着如同海啸般的海面,一股股高高扬起的浪花,正不断的在海面林落的礁石上拍打着,在这个漆黑的雨夜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突然走在前面的西塞罗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倒下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拽住了身后埃里克的衣服,顺着一个湿滑的斜坡,朝下滚去。

    “哦,见鬼”。

    “呃,你能不能从我身上滚下去”。

    西塞罗痛苦的抱着手臂,任由上面瀑布般的水流,灌在自己身上,抬头望着天空,绝望在地上发出一阵呻吟声。

    “喂醒醒,山洞,我们找到山洞了”。

    埃里克拖着西塞罗的双腿,朝洞内走去,抬头望了一眼高处的洞口,幸好不断流下的雨水,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水潭。

    抱着盘膝靠在冰冷的山壁上,不断颤抖的身体,望着在地上闭着双眼,呼吸逐渐平稳起来的西塞罗,耳边不时还能传来一声,不知是风声,还是野兽的尖啸。

    埃里克沉默了片刻,从裤兜中摸出那枚古罗马的苏得勒斯金币,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起来。

    随着洞口传来的亮光,埃里克看着这个狭小的山洞中,顺着那股水流四周,十分钟生长起来的一朵朵白色的菌类,丰满的菌也上,并没有那些古怪的颜色。

    微微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好无反应的身体上,原本清秀的脸庞,也早已不复往日的英俊,脸上呈现出一股不自然的红晕,干涸的嘴唇上,布满了一道道裂纹。

    “该死,醒醒,西塞罗”。

    埃里克晃了晃地上有些发烫的身体,捧起冰冷的雨水,往西塞罗嘴中小心的灌着。

    终于,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湛蓝色的双眸,如今也变得没有了平日的灵动,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埃里克,西塞罗扯了扯嘴角,痛呼了一声,开口笑道,“我要加钱”。

    “没问题,你说了算,加钱,好好......”。

    埃里克语无伦次的说道,抓起早已清洗干净的蘑菇,撕成条塞入西塞罗嘴中,那毫无胃口的咀嚼声,以及皱起的眉头,让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反复无常的翡翠湾,一路将他们引到这里的亨利?艾弗瑞,还有这个根本看不出由任何让人能感到兴奋的小岛,终于让埃里克恐惧中,生出了绝望。

    外面雨水拍打着树叶的响声,已经下了几乎一天一夜的大雨,让这个山洞原本干燥的脚下,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落脚点地方,而且那些并没有减小的声音,也根本无法判断,这该死的大雨,到底何时才会停歇。

    “嗯,什么事也难不倒我,特伦特还在维多利亚等我,等我接他去伦敦,在哪里,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

    “没错”,埃里克搀起西塞罗,感受着发烫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竖起了大拇指,轻笑道,“那里可比维多利亚要好一万倍,到时我们有大把的金钱,住别墅,不,城堡,成为这个世界最出名的冒险家,你可以继续过你浪荡公子哥的生活”。

    “振作起来,我们还得寻宝呢”。

    西塞罗反而站起身子,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埃里克,揉了揉那头浓密的褐色短发,“兄弟,他们可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振作起来”。

    “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在干嘛”?埃里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突然感到这一路一直有着盲目的自信,当早已习惯的乔尔和艾达没有在身边时,内心涌起了难以遏制的恐惧,被困在这个不毛之地。

    看着面前西塞罗伸过来的手掌,埃里克咬了咬牙,重重拍了上去。

    “没错,我们一路努力靠近目标,如今终于走到了这里,加油,兄弟”。

128 失落之城

    亨利?艾弗瑞不同于大多数痞气颓废的海盗形象,更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值得尊敬的人,在他随商船周游世界探索不同文化的过程中,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引导人与人之间和谐共处相互协作的使命感和思想,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就像俗套的英雄电影剧情发展一样,亨利?艾弗瑞会成为船长,完全源自于一场意外的发生。

    某一次航行的过程的中,船上的船长和对方英国船只的一名官员在矛盾争执中丧命。顺势的,历史上最臭名卓著的海盗头子和他的同党们认为将他们理想付诸于实践机遇到了。

    于是在这次意外的发生过后全体船员都和平民主对船上的各个职务进行了选举、重组和任命,也是在这样的意外事件之后他们从此被世人谴责为海盗————海洋的强盗。

    一群从可能在地图都找不到的西兰岛,游曳在富饶的大西洋上,不断掠夺着欧洲各国的商船,面对着人们鄙夷的目光,这群留着小辫一样胡子的壮汉,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将成箱的金银堆积如山,面对各国的围剿,他们高举武器,大喊着,“为了上帝和自由”。

    另一方面拿下船长的之位的亨利?艾弗瑞,因为“民主平等,财富共享”这项民主的秩序守则,让他倍受船员们的拥护,此外,这也成为了让他义无反顾的上了反奴隶制道路的一股力量。

    面对他们大西洋航行途中的他们劫持的欧洲船只中那些受到压制的奴隶们,都给予了他们人道援助和自由,甚至还给他们提供船只让他们可以安全回家。

    一心想着和志同道合的同伴们实现能带给他们绝对自由安定生活的乌托邦。在一次与英国人的惨烈遭遇之后,差点土崩瓦解的海盗们,在和当时海洋上最强大的海盗,托马斯?图的协定下,以及一大批志同道合海盗们的资助下,一心想着和同伴们实现能带给他们绝对自由安定生活的乌托邦。

    ————亨利?艾弗瑞的独白。

    眼前这个并不像话语中那样让人惊叹的小镇,破烂的木质房屋,和画稿上那些特立独行的建筑比起来,更像是平民窟一般,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更真实一点。

    房屋中间,宽阔的街道,早已变得泥泞不堪,依稀透过那些青苔杂草的印记,还可以看出当初车轮碾过的痕迹。

    一直梦想建立海盗乌托邦的亨利?艾弗瑞,在经受了数次背叛之后,被那些聚集在精心修建的城市中,通过他考验的海盗们,有的伪装了自己的死亡跑到了这里,有的为了共同点理想奔赴到了这里,而更多的则是窥视着那些诱人的财富。

    最终心灰意冷的亨利?艾弗瑞,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建造了这个最朴实无华,却又最真实的海盗乌托邦。

    没有庞大的规划,没有漂亮的环境,更没有那些可笑的拜占庭式的夸张建筑,似乎隔着数个世纪的时间,都能闻到街巷飘散的酒精气味,海盗和水手们跌跌撞撞的横行,或抱着浓妆艳抹的女郎摇摇晃晃的出入酒馆,吵吵嚷嚷的糜烂生活场景。

    眼前这个明显在那个世纪中,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乡下小镇一样,失落许久,传说中的海盗乌托邦,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伟大的海盗乌托邦,在数个世纪后终于重见天日,发现者是西塞罗?斯特兰奇”。

    “和......”,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紧紧攥着双拳,用力对着天空大喊着的西塞罗,脸上装出不满的表情。

    “和......,那个走着狗屎运,实力略逊一筹,恰好跟在身边的埃里克?沃森”。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相信我,跟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有所成就的”。

    埃里克看着洋洋得意的西塞罗,摇了摇头,“拜托,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可能还在塞舌尔维多利亚,守着那个旧仓库,每天靠着这张脸蛋,以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怜悯的施舍,靠着酒精度日。

    西塞罗,如果我们能发现亨利?艾弗瑞,希望你能永远记得那段暗无天日,让人绝望的生活”。

    看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的西塞罗,埃里克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个蜈蚣一样的狰狞伤口,自嘲的笑了笑,“希望我们都能铭记,当初我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胆小鬼而已,法庭上的宣判,让我觉得什么都完了,可是,生活还是在继续,不是吗”?

    “见鬼”,西塞罗揉了揉眼角“为什么。你突然像是被特伦特附身了一样,变得这么唠叨,面对着这个往日喧闹的街道,为什么突然发此感慨”。

    “这已经不是我发现的第一个失落之城了,对,没错,相比于海盗乌托邦,我更觉得亨利?艾弗瑞,建造的是一个失落之城.........”

    “嘘嘘嘘”,西塞罗有些恼怒的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打断了埃里克的话。

    “不不不,我并不是说这里又会像之前一样,让人无功而返,相反,我比谁都相信,这里是那个真正的失落之城,一路的寻找,我越来越了解那个海盗之王。

    好好享受这个时刻吧”。

    埃里克望着丛林中,这座和刚刚那些废墟不同的建筑,像一条完美的分割线一样,这边几乎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一群二层楼组成的商铺中,道路的尽头,还有一面残破的黑色旗帜,竖在那个扎眼的瞭望塔上,随风飘扬。

    “那你想从哪里开始呢,沃森家族的复兴者”。

    西塞罗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正握紧双拳,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与之相符的年龄。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刚刚西塞罗那句沃森家族的复兴者,正好触动了内心的某个神经,回想着当初和布莱德利在那艘豪华的游轮上,端着红酒幼稚的讨论着得到的财富将如何处置,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遥遥指着那座飘扬着海盗旗帜的高塔,开口笑道。

    “那边那个建筑怎么样?”

    西塞罗吹了一声口哨,“你是说带有大型哨塔的那个?

    那个我没意见,毕竟在这个行当,沃森可是专家”。

129 印记

    西塞罗纵身从上面跳了下去,站在一片倒塌的房顶上,张开双臂兴奋的转了一圈,“哈哈哈,这个...我是说,抱歉,原谅我的少见多怪,我实在是有些语塞了。

    真是活见鬼了,埃里克!”

    “这就是你所谓的语塞了”?埃里克沿着宽阔的街道,两边散落着破旧的推车,周围的破败不堪的房屋中,顺着敞开的窗户,不时有一些老鼠穿梭而出。

    西塞罗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曲,加快了脚步,像个小孩一样高高跳起,想要拍打那立在黑色铁杆上的路灯。

    “喂,你说他们修建这个地方用了多长时间”。

    “很多年,甚至是几十年。他们到底是怎么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片保存还算完好的建筑,看起来更像是计算失误,就地用这个小岛上的木料,搭建起了整体的框架,仅剩不多的水泥瓦片,面前用来做一些承重用的柱子。

    不过,有些可笑的是,背后那些已经完全变成废墟的建筑,可是完全用在这个岛上,显得异常珍贵的水泥建造而成。

    透过周围一些建筑倒塌的墙壁,一眼可以看见里面残破的橡木相同,以及几张散落在大厅中的圆桌,周围零散的放着几把椅子。

    “看来我们找到本地的酒馆了”。

    顺着楼梯蹬登上用木板搭建出的二楼,惬意的阳光,洒在那个用酒桶做成的茶几上,上面还放着一个银色的酒壶。

    两人吹了吹两侧凳子上的灰尘,静静坐在椅子上,仰起脸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看着周围被藤蔓包裹着的建筑。

    “风景不错,嘿”。埃里克拿起茶几上的酒壶,朝西塞罗比划了一下,轻笑道,“干杯”。

    抬起杯口,让里面灌满的细沙,缓缓的流向地面,“你觉得他们当时在这干嘛呢”?有些酸疼的身体,在和煦的阳光中,忍不住有些让人犯困,埃里克打了一个哈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笑道。

    西塞罗愣了愣,“谁,殖民地居民”?

    “对,我是说,他们把所有财产交给这帮声名狼藉的法外之徒,然后.........,然后呢”?

    “你知道的......,休息一下,找个栖息之所,来点烈酒,没想到糟糕透了”。

    “我想是的,除了天天可以瞻仰的那个艾弗瑞的雕像”。

    “哈哈哈,我想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做出不同的选择,我们各自会有怎样的结局”。

    “比如说你销声匿迹,变成一个在街头玩着杂耍的小丑”?

    “哦,不,这个实在是太糟糕了,不过也算是一个选择”。

    “而我呢,一个贵族的美女,恰好在塞舌尔维多利亚旅游的时候,在清晨的阳光下,被我颓废的气势所打动,然后......”,西塞罗看着埃里克装出呕吐的动作,不由摆了摆手,“哈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嫉妒我”。

    “不,但我是想说......,嗯,如果当初在法庭宣判之后,我并没有选择走上这条路,无追寻那些去世几个世纪的人......,现在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

    去一个籍籍无名的三流大学中,当一个籍籍无名的翻译,或者图书管理员,早上和谈了不久的女朋友,为了到底给面包上抹多少番茄酱,而展开日复一日的争吵的开端,哦该死,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你觉得这种平凡的生活怎么样”?

    “嗯,平凡。

    就是邀请一堆亲朋好友,围坐在一桌,面对着桌上那只夸张的火鸡,庆祝感恩节。彼此交换婴儿的照片,像这样的生活”。

    西塞罗看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埃里克,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我更好奇你刚刚幻想那个早晨吵架的对象,和我刚刚说的时候,你脑海中是不是出现了艾达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身旁爆发出的坏笑声,让埃里克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拿起酒壶扔了过去。

    “哈哈哈”,西塞罗双手护在身前,“刚刚你实在是有些煽情,不过,你刚才说的那种平凡的生活,不不不,谢谢了,实在是不对外的胃口,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看来你和阿芙罗拉那个冰块脸倒是可以过到一块去”。

    埃里克绞尽脑汁想要挽回刚刚的面子,不像西塞罗早已对这种事情免疫了,几乎一年交往的女人,连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了,郑重的点了点,脸上装出认真思索的表情,“这个可以有,不过你确定那位高挑的美女愿意吗”?

    “拜托,我们是幸运之人”。

    “哦,这就叫幸运,那现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那里吧,说不定可以碰到熟悉的面孔”。

    “嗯,我正想说,这里的服务简直是太次了”。

    沿途一路破败的建筑,甚至让两人发现了一个古老的铁匠铺,案板摆满了早已锈迹斑斑的利刃。

    塔楼前,建造在这个小山一样的海岛边缘,高高耸立而起的塔尖,周围雾蒙蒙的一片,好像伸到了云中。

    后面沿着陡峭的山壁,蔓延出一片犹如宫殿一般,蹭蹭错落的建筑。

    宽阔的广场上,一尊巨大的雕像,站在脚下的石碑上,那个弯弯的海盗帽子上,站着一直昂着头的鹦鹉。

    “西塞罗,来看看这个,像是一份海盗行为准则。

    在战斗时,背起海盗乌托邦逃跑的人,应处以死刑。

    这些奴隶贩子、杀人犯、盗贼们,真的遵守了这些规定吗??

    埃里克掏出笔记本,记录者石碑上雕刻的话,开口打趣了道,这个好久不见的艾弗瑞船长的雕像,就像一个伟大的创立者一样,左臂微微抬起,让心爱的宠物飞到他的头顶,看着这片自己的得意之作。

    “看看这个”,西塞罗指着石碑背后,一个用黑色墨水画出的艾弗瑞印记,不过在那个骷髅头上,有着一道斩首似的印记。

    “是谁在标记在这里的,这些海盗难道疯了吗”?

    “不是,应该不会是这里的海盗干的,也许是入侵者,我敢肯定,这帮家伙树敌不少,而且亨利?艾弗瑞应该会让他们遵守这些规定”。说着,西塞罗手缓缓向角落的一个十字绞刑架前,张开双臂,脸上装出恐惧的表情。

    “嘿,这样可不是好习惯,这片世外桃源,竟然出现了对艾弗瑞如此不敬的标记,为何不直接摧毁他的雕像呢”。

    埃里克看向那哨塔门口堆满破旧旗帜,以及那堆早已散架的推车,还有无数长长的标枪,胡乱插在地面上,可以看出当时经历了一场战争。

130 战后的遗迹

    遍地堆积在一起,垒的像小山一样的尸体,如今早已变成白骨,上面还有灼烧过的痕迹,泄愤一般密密麻麻的刀剑,插在上面。

    “我的天”。

    埃里克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乌托邦,终于出现了应该出现在那些暴虐的海盗身上,理应出现的一幕——习以为常的杀戮。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如果是这些已经远离了掠夺,在这个域外之所,每日安详的晒着太阳,三五结伴,满足的在小酒馆中,吹着往日的牛皮,喝上一杯烈酒的海盗,遭遇了仇家的围剿,全军覆没在引以为豪的岛上。

    “难道这些就是失踪的殖民地居民吗”?西塞罗看着那些已经变成一缕缕的破布的旗帜上,隐约还可以看到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兴奋的表情逐渐消失不见,摊开手说道,“或许是其中的一部分”。

    “见鬼,火炮......,简易路障,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那些散架的木质推车上,黑色的炮筒歪向一边,广场原本一个漂亮的圆形喷泉之中,散落着一堆撞在袋子中的沙子石块。

    西塞罗捡起脚下一柄断裂的长剑,“应该是打了一场战争”。

    “我不是真的要问你,真正的问题是,谁在和谁打?还有为什么打”?

    蹲下身子打量着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丝绸的衬衫外面套着考究的马甲,还有脚上那双不会出现在海盗身上的高筒皮靴,手边不远处,掉落着一把细长的利刃。

    “看看这个尸体,穿着稍微精致一点,看上去像是,嗯......,军队的一个将领”。

    埃里克闻言,在那具尸体上摸索着,不过却一无所获,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所以说是殖民地居民对阵装备精良的士兵”。

    “还有,如果藏宝库在上面的话......”

    “这样的话,是一群想要安度晚年的海盗,对上了一批想要取走宝藏,心怀不轨的士兵”。

    “嗯,希望他们没有成功”。

    “希望如此”。

    趟过广场肆意蔓延出的流水,沿着被那些火炮轰的破烂不堪的台阶,埃里克看着这个庄严的更像是一个议政厅的建筑,那面挂在门楼上的红色海盗旗帜,无力的掉落在一旁。

    台阶上躺着一些可能刚刚冲出大门,就被那些发出剧烈响声的火炮,轰的好像那面旗帜一样,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几乎两层楼高的大门,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堆木屑,洒在这个大的夸张的大厅之中,两边整齐的排列着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和自由女神一般,镶嵌在巨大的石柱上的天使雕像,张开庞大的翅膀,做出一个翱翔的姿态。

    “天哪......,还真是壮观。”

    “啊,这么说毫不夸张”。

    一面金黄色的金属大门上,雕刻着和那些雕塑一样的天使,不过侧面那个开门的开关,却安装在地上,被亮着立起的眼镜蛇围绕出的拱门包裹在其中。

    “还真是诡异,在圣经中,偷吃的苹果的夏娃,头顶的树枝上,正是有着一条眼镜蛇,正窥伺着她,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埃里克说着,双手抓着把手用力的拉了过来,金属的大门上,两个天使好像活了过来,不知是角度的原因,背后的翅膀随着缓缓开启的门,好像拍打了一下。

    “哦,该死,是空的”。

    “当然是空的”。

    “你觉得是那些士兵”?

    “当然,这里的东西已经几百年没人动过了,而且,战争是无数的金钱堆积而起,不过看样子这里并不像是藏宝库”。

    埃里克看着大厅中倒塌的柜子中,空无一物,伸手摸了摸上面一层层厚厚的灰尘,已经变成了柜子的一部分。

    “好吧,去找找线索”?

    “当然,希望你的好运还在,找找线索”。

    瞟了一眼大厅尽头,自恋的亨利?艾弗瑞,又将自己那个和广场中一样的帽子上站着鹦鹉的雕塑,放大了数倍,立在了那里,埃里克撇了撇嘴,竖起了中指,嘟囔了一句,开始在柜子中翻找起来。

    周围墙壁上的巨大的油画,被那些粗鲁的士兵,可能不方便运输,直接扔在地上,用鲜血写着极具侮辱性的单词————Thief。(盗贼)

    被翻遍的柜子中的,只留下了毫无用处的一些废纸片,这个估计堆积着一些和那些被毁坏的珍贵油画,同样重要的厅中,也堆积着一些尸体,穿着胸口印有海盗印记的盔甲,被长长的标枪,示威一般整齐的钉在墙上。

    “哈,这衣服挺华丽的,不得不说,艾弗瑞的审美很合我的胃口。

    你是这里的守卫吗?干的不错”。

    西塞罗摩挲着下巴,对着那些墙上的尸体,开起了玩笑。

    埃里克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对死者永远要保持敬意,小心他们晚上想起自己的使命”。

    “哦,见鬼”,西塞罗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下一块被水冲刷的很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从天花板上砸下来的那盏奢侈的水晶吊灯,开口抱怨道。

    “我只是担心宝藏一点没剩怎么办?他们把钱全部花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然后殖民地的居民发现钱没了,于是开始发飙......”

    埃里克愣了愣,冷笑道,“嗯,也许吧,不过这也不是你对着尸体嘲讽的理由”。

    一个石块雕塑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却被污水将灰白色的雕塑,染的污浊不堪,埃里克耸了耸肩,“哦,艾弗瑞船长,你肯定想不到你会如此落魄”。

    “看看这是什么”。

    西塞罗挥舞着从抽屉中翻出来的一张羊皮兴奋的大喊道。

    “由翡翠湾海港驶往乐园的货轮“珍珠号”货物清单:

    一万枚苏得勒斯金币

    一万枚苏得勒斯银币

    青铜大象雕像

    马与骑手黄金雕像

    ..................”

    泛黄的羊皮上,详细的记载着运往这个被称作乐园的岛上,那艘珍珠号上的物品清单,珍贵的金币,雕塑,还有一些必备的武器,以及海盗们必不可少的烈酒,成吨的烈酒。

    小心翼翼的将羊皮叠好装入兜中,埃里克揉了揉眉毛,“好运的家伙,看来艾弗瑞船长比想象中的有钱,这只是一艘珍珠号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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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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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