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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1 新巴斯克

    “看看这里”,西塞罗一把抢过那张清单,指着写在最后的几行,“一千支西班牙铁质长矛,五百把西班牙钢制弯刀,一百发铁砂炮弹”。

    “你的意思......”

    西塞罗一把将钉在墙上的长矛,骸骨身上金属的铠甲发出一阵脆响,随着断裂的白骨,散落成一堆。

    “没错,想想看,按照你们所想的,艾弗瑞是想建立一个远离纷争的世外桃源,可是在这个清单上,为什么会出现武器,而且还有这个炮弹,可能会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当然,我也说过,这些家伙树敌肯定不少,那么你猜这场战争是不是他早已预料到,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可能不是那么尽人意”。

    那堆尸骨旁边,掉落在地上的油画上那位满头白发,挥舞着仅剩的左臂的老人,高高仰着头站在一个高台之上,不过那用血迹写出的一个单词盗贼,将这副画破坏掉淋漓尽致,挂在这个大厅中所有的油画,都被扔在地上,泄愤一般写上了这个血淋淋的单词。

    突然,一声轻噫声西塞罗嘴中传来,埃里克看着那突然蹲下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抬起油画,从中拿出一枚圆形的硬币拍了拍露出金黄的色彩。

    “等等,埃里克,这边”。

    “找到了什么?苏得勒斯金币”?

    “我想着应该是“失落之城”的货币”。

    西塞罗把手中的金币向埃里克,挑起大拇指弹了过去,看着正面那个熟悉的图案,埃里克咂了咂舌,“上面有亨利?艾弗瑞的印记......”。

    “嗯哼”,西塞罗耸了耸肩,鼻腔发出了一声无所谓的声音。

    埃里克脸色逐渐严肃了下来,“他一定把金子都融掉了,然后铸成了自己的货币......”。

    “从这点来看,还有架子上的货品清单,宝藏曾经就在这里。

    这留给我们一个更大的问题——宝藏现在在哪?我可不认为艾弗瑞船长没有总结以往打教训,会让把宝藏堆在这里”。

    埃里克脸上带着不可置否的模样,挑了挑眉毛,“你认为呢,被那些士兵将几乎所有东西都带.........”

    “不不不”,西塞罗不满的喊了一声,“我们都知道这外面发生过战斗”。

    “嗯,没错,里面也是”。

    “怎么,你觉得是殖民地居民,那些海盗偷走的”?

    “不...,我觉得他们只是在奋力夺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埃里克指着地面上散落在各处的油画,“亨利?艾弗瑞,托马斯?图,以及其他六位失落之城的建立者,都被标记上了“盗贼”的字样。

    不是“凶手”,不是“暴君”。”

    “而是“盗贼”。

    也就是说。,当那些士兵攻破这里的时候......,宝藏已经不见了,而这里面的战争,和外面的战争,完全是两码事”。

    “对,因为这些人已经将宝藏独吞了。看看这些穿有印有艾弗瑞印记银色铠甲的海盗,他们应该是属于“禁卫军”,在这里被其他的海盗,用西班牙长矛钉在了墙上。

    海盗毕竟是海盗,对吧”?

    “嗯,海盗毕竟是海盗。哈,我知道他们把宝藏藏到哪里去了”。西塞罗看了看那些扔在地上的油画,抬起头突然愣了一下,接着眯起双眼,冷笑了一声。

    “什么?那里”?

    西塞罗伸手指了指头顶,残破的天花板上,有着战斗后留下的痕迹,漂亮的彩绘,周围印着八位失落之城的开创者,亨利?艾弗瑞和图,骑在一只高大的白马上,其余六位船长,身后跟着高举着长矛的海盗,中间印着完整的失落之城的地图。

    “这是一张失落之城的地图”。

    “嗯,没错,不过你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周围蔚蓝色的大海,围绕着这个小山一般的海岛,角落中就如眼睛所看到的一般,整齐的二层小楼,还算宽阔的街道,以及这个有着高高哨塔和喷泉广场的建筑。

    而顺着西塞罗的手指,一座黑灰色的桥梁出现在眼前,“看,在地图上找到岛的另一侧,你看.....,就在那边”。

    顺着建筑背后那个架起的桥梁,一路连接着一个有着高大围墙,里面盖着一栋栋错落在其中的建筑,好似一个庄园一样。

    庄园的右下角一个骷髅头标志中,写着一行字母,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新巴斯克......。

    等等,艾弗瑞来自西班牙的巴斯克自治区”。

    “确实如此”。

    “哦,天啊,那些宅子可真够大的”。

    埃里克看着围墙中那些高大的建筑,各自旁边还画着属于失落之城八位船长的印记。

    “因为那是他们住过的地方”。

    西塞罗指了指透过残破的天花板,高耸的哨塔,“你说我们要不要,呃,爬到那座瞭望塔上去?明确一下我们的位置”?

    “好运的家伙”,埃里克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我想这件事情交给你就行了,我在这里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看着顺着墙壁,从天花板残缺的地方爬出去的西塞罗,埃里克抛了抛手中的金币,盯着油画上的艾弗瑞,吹了一声,敬了一个海盗的礼。

    这场爆发在失落之城的内乱,恐怕看这些油画的话,恐怕是以那些贪婪的海盗,最终获得了胜利,而这些创立者,被打赏了可耻的盗贼称号。

    如果不是之前的埃斯科巴,布莱德利,当然,最终的真实身份,却又是让人匪夷所思的艾弗瑞,恐怕真的会以为这里早已被人洗劫一空。

    听到头顶传来西塞罗的大喊声,一根绳索被抛了下来,双手抓着那个像吊索一样的东西,缓缓向上的埃里克,看着塔楼顶端,那个长着一对翅膀,微微低着头,紧闭双眼的天使雕像。

    西塞罗正兴奋的站在哨塔顶端,拽着那根滑索,看着那隐藏在山峰之后的若隐若现的一片建筑,而地图上那些桥梁,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些被炸毁的桥墩而已。

    “哈哈,视野挺开阔......”。

    站在西塞罗身后,站在高处感受着突然让人豁然一亮,埃里克打趣了一声,忽然看着河对岸那座山后,一片笼罩在云雾中的建筑,微微有些愣神。

    “在那呢,就在河对岸。

    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劫富济贫,哈”。

    “当然,新巴斯克,我们来了”。

126 利文斯顿

    “嘀嗒,嘀嗒”的水滴声,在山洞中回荡着。

    坚硬的地面,让埃里克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看着头顶阴沉的天空,飞快的爬起身子,拍了拍睡在一旁的西塞罗。

    潮湿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上面早已干枯的泥浆,根本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颜色,洞外茂盛的丛林,以及被暴雨打的东倒西歪,枝叶上积攒的露水,一滴一滴掉在地面的岩石上,摔得粉碎。

    埃里克捡起脚边一颗不知从那吹过来的椰子,用力在地上摔开一个裂缝,递给身旁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西塞罗,指了指山壁上那些裂缝,“抓紧补一补,体力活马上就要来了”。

    “ok,我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确定要上去吗”?

    西塞罗三两下将椰子里那些纯白色,散发出一股清香味的椰汁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埃里克点了点头,弓着身子朝山壁跑去。

    抓着山壁上那将手指硌的生疼的缝隙,艰难的朝上面爬去,看着脚下周围喷涌而起的海水,不断在这个黑色的小岛上拍击着,海面上飘着一层白色的泡沫。

    犹如当初巴拿马地狱之地,那种根本无处可逃的地形一般,这个完全被海洋圈起来的海盗,周围海底里密布的尖锐礁石,根本无法让船只靠近,那条可怜的木筏,被在翻涌的海浪中,被利刃一般的暗礁,撕成粉碎。

    两人爬在半山出现的一片开阔地中,看着入眼之处葱郁的密林中,密布的大树之间,下面的泥土生长出一片藤蔓,正绕着那些粗暴的从岩石和泥土的缝隙中,野蛮长出巨大树根上。

    潮湿的空气,让苔藓和随处可见的蘑菇肆意的生长着,完全被染成绿色的岩石,被毫不起眼的杂草,顶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

    两人小心翼翼拿着木棍将周围有些扎人的藤蔓拨开,往丛林深处走去,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叶,让这片密林显得有些闷热。

    “喂,兔子”。

    西塞罗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看着那片茂盛的草丛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一只白色的兔子,用力蹬着双腿,飞快的从眼前闪过。

    说着,原本看着垂着眼皮,无精打采的西塞罗抡起双腿,顾不上那些长满小刺的藤蔓,朝那只惊慌的兔子追去。

    微微一愣的埃里克,忽然想到阿芙罗拉说的关于翡翠湾那个传说,无疑,在这里当刚刚被浪花冲上岸的他,嘴里那股寻常海水让人难以忍受的咸腥味,以及刚刚出现的兔子,都说明这个海岛并不像所说的那样匪夷所思,不过这该死的天气,以及那一道道闪电.........

    心里正想着,前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埃里克抓紧挥动着手里的木棍,西塞罗正呆呆的看着一个巨大的树根上,上面靠着的一具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而那只兔子正被一把小刀,钉在旁边无力的蹬着两只后腿。

    “这是什么”?

    “不”,西塞罗摇了摇头,将小刀从兔子腹部拔出,拿过埃里克手中的木棍,将那尸骸身上的藤蔓挑落。【!*..…&最快更新】

    露出了一身发霉的皮衣,和里面有些渗人的尸骨,西塞罗捂着鼻子在那兜中摸索了起来,拿出一把有些古老的火枪,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羊皮。

    “看到这份笔记的人,我想让你知道,爱德华?利文斯顿,我们昔日探险之旅的带头人和赞助人,因为没能找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而谋杀了我和其他人。

    他将船员折腾的精疲力尽个,许诺给他们荣耀,接过带给他们的只有病痛与饥饿。

    他曾把一个船员绑在桅杆上活活饿死,只因为那个船员发了一句无关紧要的牢骚而已,而后,我们又见证了这个混蛋是如何,把我们敢于直言的向导逼上绝路的。

    他发现了我在为回家做准备,和我发生了当面对峙,我挥动手枪,告诉他我准备回家,离开这见鬼的地方,回英格兰,并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趁我转身的时候,这个恶棍朝我背后开了一枪,然后逃进了丛林之中,我也开枪还击了他,不过,背后传来的疼痛,让我失去了往日的准心,不确定是否击中了他。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手上也没有了什么力气,在这不公的世间,我恳求你,请向上帝祷告,务必让爱德华?利文斯顿为他的背叛行为付出代价。

    署名人,

    杰森?哈德森,

    伊丽莎白号大副。

    1809年3月23日。”

    西塞罗合上那卷羊皮,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随手递给了埃里克,开口笑道,“哇......,真是太悲惨了”。

    “如果你知道利文斯顿家族,恐怕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埃里克想起那个在英格兰庞然大物一般的家族,看起来根本不显山露水,不过触手却无处不在,1809年,那位利文斯顿家族有名的族长,竟然都已经开始追寻亨利?艾弗瑞的财富,如今的利文斯顿,早已脱离了这种“冒险家”的帽子,成为了资本市场的大鳄。

    “英格兰的冒险家族,最有名的不是沃森家族吗,正好“利文斯顿”没有完成的事情,在“沃森”手中,让亨利?艾弗瑞结束他的历史使命”。西塞罗捡起脚下那只兔子,从腹部的刀口,双手用力一扯,那张紧紧长在身上的皮,便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粉嫩过的肉上,看能看见一条条血丝。

    “喂,快点吃吧,光靠这些植物,可不能维持这么大的消耗,而且,翡翠湾可不像说的那样恐怖,这个兔子,吃起来可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伊丽莎白号的船员在寻宝路上和我们一样,都不会怎么走运”。埃里克接过兔肉,皱起眉头塞入嘴中,还没有咀嚼几下,那股血腥味让他忍住翻腾的胸口,用力咽了下去。

    “你难道没有听过利文斯顿和他的伊丽莎白号吗?那是一个真正的传奇,属于整个英格兰的传奇。

    如果沃森家族能成长成利文斯顿的模样,恐怕如今也不会成这个模样,没想到,大英的骄傲,竟然也是靠“冒险”起家的。

    不知当我们找到亨利?艾弗瑞的财富,那个家族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子”。

    (=)

133 明智之举?

    木箱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地上那些凸起的木料瞬间被砸断。

    斯伯格揣了揣纹丝不动的箱子,看着西塞罗,开口笑道,“他们答应给你多少”?

    “怎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想在里面抽一点你该拿的佣金”。西塞罗讥笑着,比划了一个数千道姿势,“不过我的雇主如今都被你绑了,怎么现在安保公司,已经开始发展绑架的业务了吗”?

    “没错,而且,我们现在还开展了一项业务”。

    斯伯格说着,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木箱上挂着的铜锁,随着响声变得四分五裂,掀开的盖子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西塞罗用手指挡在眼前,透过手掌的缝隙,那刺眼的金色光芒的箱子中,放着满满的金币。

    双手捧起刻有亨利?艾弗瑞印记的金币,缓缓撒入箱子中,听着清脆的碰撞声,斯伯格脸上带着浓浓的兴奋,“看看这些,最纯粹的黄金,而且这还是这帮盗贼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一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我们拿到这些宝藏,到时候买一座小岛,名声,美女,什么都有了,去他妈的安保公司,到时候你带着特伦特直接退休不好吗”?

    “哈哈哈”。

    西塞罗脸色揶揄的看着那堆金币,摇了摇头打趣道,“还真是强盗逻辑,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安保公司一年的收入是个天文数字,你能分到多少呢?

    可能还不如我这次的收入,那又怎样,你可以振臂一挥,召集着这些佣兵去打劫他们啊。

    现在带着这些金子离开这里,没有他,恐怕你们也拿不到那些宝藏”。

    斯伯格失望的摇了摇头,好像突然失去了耐心,愤怒的将盖子重重合上,咬牙看了躺在地上的埃里克,挥了挥手,冷哼道,“带下去”。

    说完,目光看向西塞罗,“这个世界当有些决定已经做了,就不会在改变,现在我和你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角色互换了而已”。

    看着跟在那些扛着埃里克和木想到佣兵身后的斯伯格,往架在峭壁上的木屋走去,西塞罗眼神变了变,低声咒骂了一句,紧紧跟了上去。

    ..................

    昏昏沉沉的脑袋,听着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捆住手脚的身体,以及脑袋传来的疼痛,让埃里克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声。

    昏暗的火光,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上岩石般的肌肉,将那和肤色几乎没有区别的黑色背心撑得高高隆起,光光的脑袋上的汗滴,随着不断咀嚼,脸上颤抖着的肥肉,掉落在那摆满一盆散发出浓浓肉香的桌上。

    轻微的响声,让这个看起来长相凶狠的佣兵,手上动作一顿,看着睁开双眼的埃里克,露出狰狞的笑容,沾满油脂的双手,丝毫不介意的在嘴中舔了舔,接着在那被汗水打湿的背心上抹了两下,站起身子,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腹。

    弓起的身体,发出急促的咳嗽声,撞在了木头墙壁上,让微微一真的天花板,抖落下一层日积月累出的灰尘。

    那好像因为打扰了吃饭的兴致,突然变得有些恼怒的佣兵,皱眉看了看脸色涨红,像个煮透了的虾一样,在那咳嗽着的埃里克,厌恶的摇了摇头。

    “该死,如果不是老大要留下你,我早想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了”。

    透过地上用横梁柱子架设在山壁上木板之间的缝隙,看着下面葱郁的大树,和一片蔚蓝色的海水正和礁石之间发出碰撞的海浪声。

    埃里克感受着嘴里有些血腥味的口水,用力咽了下去,努力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臂,那些细铁丝应该已经在刚刚条件反射般的挣扎中,勒紧了肉里。

    “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嗯”?佣兵惊讶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嘴角扯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要见你们的老大,斯伯格”。

    “嘿嘿”,佣兵狞笑着,拧了一下那几乎和脑袋一样粗的脖子,骨骼间发出一阵响声,掂起刚刚坐着的木凳,朝埃里克走了过来。

    挥起的凳子,带着一阵急促的风声,正当要砸在埃里克脑袋上时,一个粗壮的胳膊拦在了前面,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该死”,斯伯格拔出手枪正要打开保险,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喝骂了一句,“该死的蠢货,我们现在还没有拿到那些宝藏…...”。

    说着,手指指向埃里克,“看看,看他像什么,蠢货,他就是那些宝藏的钥匙”。

    佣兵眼神变幻,最终冷哼了一声,眼神阴毒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朝外面走去。

    埃里克无奈的笑了笑,“我可没见过有人这样对待他的“钥匙””。

    锋利的利刃,闪过一道寒光,划断了捆着埃里克的铁丝,斯伯格指了指那倒在角落的凳子,精致坐在桌上,笑吟吟的看向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只是钥匙而已,记住,动动脑子,那些宝藏可不会跑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看来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吧,这比想象中,要更粗暴一些,而且你表兄,恐怕对于你的利用,现在也让你十分头疼吧。

    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就......,嗯,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哈哈,还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既然有钥匙,那么为什么还要走弯路呢,我想在大笔的黄金面前,那些利用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还会感激我的”。

    斯伯格站起身子,将埃里克摁到椅子上,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轻蔑的盯着他,“年轻人,只有你尽快帮我找到那些宝藏,或许我会安安全全的让你离开,就像在玛拉达斯加群岛一样,会给你一些帮助,甚至会给你一些佣金。

    不过,当你想要玩小聪明的时候,到时我不介意让刚刚那个疯子,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哦,对了,还记得你在黑石山上,干掉的那个绰号蜈蚣的人吗?疯子就是他的弟弟”。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后果的,想想我刚刚说的话,那会是你的明智之举.........”

    斯伯格话音未落,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不,那可不会是一个明智之举”。

134 大度之人

    冰冷的话声,不经意间从房顶响起。

    话音未落,一道高挑的身影,从头顶破碎的木板上落了下来,手中看似随意提着的那把短剑,利刃上不断有血滴流下。

    “我并不觉得你这个是什么明智之举”。

    阿芙罗拉那双依旧涂的猩红的双唇,露出不屑之色,说完看了一眼埃里克高肿的右脸,冷笑了一声,“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看来你经历了这么多,最起码在这点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原本看见突然出现的阿芙罗拉,心中一喜,正准备躲在背后的埃里克,脚下一顿,刚刚露出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脸上,配合上脸上那哭一般的笑容,高肿的侧脸,看起来越发的滑稽。

    “你把外面的佣兵全部干掉了”?闻着房间中弥漫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埃里克眼角跳了跳,露出讨好的笑容,狗腿般的朝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

    斯伯格愣了愣,抱着肚子发出了夸张的笑声,“哈哈哈,把外面的佣兵全部干掉了,在这种地方,恐怕只有玛拉达斯加那位羽蛇神库库尔坎,才能办到吧”。

    紧关的房门,被匆忙赶来的佣兵踹开,无数枪口瞄准着两人,身上的要害处,密集的布满了红色的小点。

    “蠢货”。

    阿芙罗拉咬牙瞪了埃里克一眼,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斯伯格,锋利的剑刃放在那粗壮的颈部,冷笑道,“结束了,所有人放下武器”。

    在玛拉达斯加,当初这些听命于库托门托的佣兵,最终全部听从阿芙罗拉的调遣,那段时间所留下的恐惧,让这些手拿着机枪的佣兵,条件反射一般,就像把枪扔在地上。

    “狗屎,拿好你们的枪”,那位被称为疯子的佣兵,冷喝一声,看着眼前一幕,紧了紧手中的枪,“嗯,这倒是挺有趣的”。

    “疯子,闭上你的臭嘴”。斯伯格感到脖颈一凉,连忙颤声说道。

    疯子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贪婪的看着阿芙罗拉,“嘿,队长,不用担心她,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那你是要把他的命也赌上咯”。

    “那就动手吧”。

    感受着脖子上突然而来的疼痛,斯伯格举起双手,目光死死盯着疯子,“如果我没命,你们俩谁也别想活”。

    “那就这样吧”。埃里克卸下斯伯格腰间的手枪,指着正缓缓向前的疯子,“再跨一步试试”。

    “你是说.........”疯子丝毫没有在意那正对着自己的手枪,讥笑着看着埃里克,抬起腿往前跨了一步,“这样吗”?

    “砰”,一声枪声,骤然从埃里克手中那冒出火光的枪膛声中传出,瞪大双眼的疯子,停着身子重重砸在地板上,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滴向下面的海水中。

    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西部牛仔的影响,埃里克吹了一口枪口,看着地上那具毫无声息的身体,轻叹了一声,“这可不能怪我,而且,下去可以问问你哥哥,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佣兵甚至就连阿芙罗拉脸上都带着一丝震惊,看着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埃里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然后慢斯条理的捡起疯子手中的机枪背在身上,开口说道,“好了,下面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不过现在我想见见西塞罗,对,就是那个长的没我帅的家伙”。

    有些玩笑的话,略微冲淡了点房间中压抑的气氛,靠后的佣兵,好像有些崩溃一般,拉开身后的门,朝外面跑去。

    不久,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话声,西塞罗推开门看着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画面,看似狼狈的埃里克正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身旁站着走散许久的阿芙罗拉像个称职的保镖一样,用短剑挟持着斯伯格,而那些拿着枪的佣兵,却没有了往日身上那股彪悍的气息,胆怯的盯着两人。

    “停手,别开枪”。

    西塞罗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被挟持的斯伯格,摇了摇头,“我警告过你了,不过,果然你还是搞砸了一切,现在都结束了”。

    “把枪放下,结束了,对,都结束了,好吗”?斯伯格歇斯底里的朝佣兵吼道,好像找到救星一样,顺着西塞罗的话,想要结束这个闹剧。

    “狗屎,你这个好运的家伙,就像你那艘有着滑稽名字,幸运的倒霉蛋号一样,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该死,看看我的脸,你难道是嫉妒我吗”?

    指了指斯伯格,埃里克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好好看一看,当初他介绍你给我,就已经想好这一天了,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能说什么呢?这都是误会?当他抓住你的时候,我早就料到会出现现在的情况”。西塞罗咬紧腮帮,重重一圈挥向死比疙瘩侧脸,“嘿!兄弟,拜托,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丢人现眼”。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拳,也让阿芙罗拉双臂微微一松,斯伯格顺势往地上一倒,滚向那些佣兵的人群中。

    “谢谢你兄弟”,斯伯格擦了擦脖子上,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抓过身旁的佣兵的机枪,“不过现在确实结束了,恐怕你知道的线索,西塞罗都知道,确实,我想要那些宝藏,不过,一个向导我想足够了”。

    西塞罗怔了怔,张开双臂挡在了两人身前,“稍等,我想你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不不,首先我应该说声抱歉,我又搞砸了,不过,那些线索,我只是充当一个船夫而已,至于线索,可没有半点了解”。

    “是这样的,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而且,关于艾弗瑞的宝藏,我想没有人会主动放弃的,那么西塞罗,你现在站的位置,我想恐怕不太合适吧,虽然会走点弯路,但是总比落在别人手中强吧。

    不要浪费时间了,西塞罗”。

    斯伯格说着,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埃里克脚下的地板,瞬间洞穿了一个拇指粗大洞口。

    看着脚下一块还算大的岩板,埃里克双眼一亮,悄声开口说道,“一会往前跳”。

    躲在西塞罗身后,隐蔽的朝茫然的两人眨了眨眼,手中的机枪发出比刚刚急促了无数倍的枪身,射向了地面。

    脆弱的地板,随着枪声发出一声声令人恐惧的断裂声,接着就听到一声大吼。

    “跳”。

136 重聚

    清澈的溪流,从上游顺着陡峭的山壁流下,常年被浸泡的岩石,早已变得上面附上了一层绿幽幽的青苔,变得湿滑不堪。

    遥看着最北方那几座叠在一起,被云雾环绕着的山峰,埃里克挽起袖子,抓住两侧长出的青草,顺着溪流一笔一划艰难的往上走着。

    “我搞了台车,就在这上面”。

    阿芙罗拉脚尖一点一点,看似轻巧却又稳稳当当的往上走着,每当感到脚下一滑时,那纤长的手指,总会在侧面干燥的岩石上拍一下。

    “嗯哼,汽车”?西塞罗脚下一顿,疑惑的开口问道。

    乔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滴,脸色揶揄打趣道,“从你菲尔兰安保公司的表亲那里借来的,怎么你要帮他收点租金吗”?

    “不不不,我只想说干的漂亮”,挥舞着手臂的西塞罗,说着脚下一滑,眼看要顺着溪流滑下去,被阿芙罗拉提着领口,好像小鸡一样提溜着。

    终于艰难的度过了这段下坡的溪流,眼前出现了一片葱郁的丛林,而那个悬挂着红色海盗旗帜的石台下,十分不搭的停着一辆土黄色的吉普车。

    清澈的溪流,正呈现出一个S形穿梭在这片树根层层交叠,宽大的树叶间隙,透射出点点金色光斑的热带丛林之中。

    “话说你们来这里很久了”。埃里克在水中冲了冲自己附满泥浆的皮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艾达耸了耸肩,“没错,我们登陆的地点就是这里”。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比我们那荒郊野岭要强的多,仔细搜寻过附近吗”?

    “并没有,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细看,当时满脑子都是快点找到你......”,好像感觉自己话中有点暧昧的意思,艾达俏脸红了红,“呃,你们”。

    “哈哈,不用强调,埃里克当时坐在拥有几个世纪历史的酒馆中,和我探讨平凡的生活,说到了和你早晨起床,讨论面包到底要摸多少番......”

    “哦,见鬼,西塞罗,你到底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埃里克无奈的揉了揉眉毛,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永远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家伙。

    “亨利?艾弗瑞,四亿宝藏的利威尔号,八位建立者,数千殖民地居民......,难道之后还得再加上一个爱情之地吗?

    西塞罗你真是个天才,就算找不到宝藏,到时我们将这个无主之地,开发成一个海盗主题的旅游景点,恐怕有数之不尽的金钱,源源不断的流入口袋”。

    乔尔咂了咂舌,和西塞罗搂着肩,语气古怪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两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没错,海盗之后再加上爱情,海盗爱情主题,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哇哦,那是个升降机吗”?

    看着一个之间约莫有两米距离的悬崖上,中间原本镂空的地方,如今用敦实的木料,加上一些拇指粗细的钢筋,搭建出一个巨大的架子,架设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上。

    架子上的轨道,悬挂着一个能容纳不远处两个吉普车大小,用手臂粗的木料装订在一起的货仓,一路通向差不多十来米上的的丛林。

    “看上去没错。我敢打包票,爱的一定雇佣了当时最棒的工程师”。

    这座工程,恐怕在当时1800年初,足矣算得上是一个大工程,特别是在这种人言罕见之处,无形当中增加很多麻烦,而升降机侧面的山壁上,还有人工开凿出来一条整齐的台阶。

    “他一定用这个装置,来吧补给品运到河的上游去”。

    “嗯,很有道理,不过看来他还算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至少想着为这些底层的海盗,减少一些麻烦”。

    埃里克沿着石壁上吐出的石板,看了看站在下面的众人,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

    好似一个盆地的地形,不过下面将上游的水流拦截在其中,升降机的转轴连接在一个旁边一个巨大的水车上,靠着蔓延到水池中那个有些无数扇叶的风车,提供着动力。

    “也许这升降机还可以用,你们稍微等一下”。

    “喂,这玩意都最少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每天风吹日晒,我可不敢和那个吉普车一块坐着上去”。

    埃里克摇了摇头,走到一个早已破烂的木屋前,看着墙壁上的把手,用力的拉了下来。

    货梯利用着自身的重力,顺着上面耸动的绳索慢慢吹了下来,下方有些惊讶的众人,看着面前这个这个发出吱吱呀呀惨叫的货梯,乔尔吹了一声口哨,“下一层,男装部,这玩意居然还能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西塞罗发动汽车,开进这个依然坚固的货梯中,随着抬起的把手,这个水潭的另一端,好像水坝突然打开了一个闸,不断下降的水面,带动着水车拽着紧绷的钢索,让下面那个木质的货仓不断的升起,最终与上面的平台平行。

    这个就为了给那座新巴斯克庄园中,运送物资时方便一点,就在这个只有十几米落差的峭壁之间,利用之间的悬崖,修建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电梯”,中间的水池不知要用那些可怜的凿子,早多久才会出现这个拥有整齐光滑表面的水池。

    汽车平稳的行驶整齐的路面上,当时这个用马车来运输货物的道路,足以让现代的汽车同行,而这个奢侈的电梯,恐怕水池中的水,每天最多也只能让这个利用水池的货梯,运行三次。

    周围或许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哨塔,几乎每三十米就会出现一座,与埃里克他们登录的地方不同,这里更像是失落之城的入口,连接着八位创立者的庄园——新巴斯克,之后通过那座已经被损毁的桥梁,连接着中间,那个或许一个用来缓冲之间矛盾,磨灭这些海盗意志的商业区,然后才是象征“人人平等”的住宅区。

    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荷叶,不断随着下沉的水流,不断的其中摇曳着,山壁的缝隙之间,长出了一株株有着稀疏枝叶的松树。

    埃里克感到屁股一震,刺眼的眼光也暗了下来,平稳的汽车终于开过了这个水库,来到丛林之中,崎岖的山路上,还有着日积月累马车压过的痕迹。

138 监狱

    和菲尔兰安保公司一般无二,那种土黄色制式服装一样涂装的吉普车,沿着那座连接失落之城商业区和新巴斯克庄园断裂的桥墩缓慢的行驶着,一路蔓延而下的溪流,让拥有着粗糙纹路的轮胎,不断的打着滑。

    沿路类似梯田的山壁,约莫两三米高的阶梯,从上而下的水流,发出嘈杂的轰鸣声,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在天空中阳光的照样下,泛起一轮漂亮的彩虹。

    泥泞的地面,让原本清澈的水流变得混浊不堪,更为前进的吉普车增加了无谓的麻烦,打滑的轮胎,以及卷起的杂草,让泥水顺着剧烈旋转的轮胎,滚入车内。

    沿路残破的建筑,以及半山腰垂下来那个残破的起重机,让埃里克嘴角撤出笑意,从刚刚得知那对便宜父母,贝弗利和克劳馥夫妇,还幸存在这个世界上,心里那一丝丝不安,逐渐安定下来,“喂,这个夸张的起重机,恐怕都够你写一大篇发表在报纸的头版上”。

    “哈,确实可以,不过我觉得不会有人相信”。艾达露出遗憾的表情,习惯性的想要从胸前拿出照相机,不过那早已不知道丢失在何处。

    埃里克默默的靠在椅背上,任由在颠簸的山路行驶的吉普车,将自己的身体一高一低不断的在座椅上跳跃着,想到那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便宜父母,竟然加入到了斯伯格或者说是变得诡异的库托门托一伙。

    按之前的线索来看,沃森家族最出名的冒险家夫妇,觉察出了不可控的危险,从中冒着巨大的风险,最终还是随着沃森家族那艘比利文斯顿家族的伊丽莎白号,还声名卓著的圣玛利亚号,沉没在北大西洋的惊涛骇浪之中。

    如今却从乔尔口中所说,无意间的匆匆一瞥中,那副陌生的让人害怕的表情,而原本埃里克?沃森,那个有些矫情的灵魂,却又开始在脑海中,秀起了存在感,一直想要默默增加沃森夫妇的存在感,以此来影响自己对于那对完全在心中没有半点感情的夫妻的位置。

    不过,从脑海中的记忆,在英格兰久负盛名的沃森夫妇,一直受众人信任和追捧,而这些东西是单单靠金钱换取不来的,而且在底蕴深厚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格兰,有钱人比比皆是,排除声望,单靠财富的话,沃森并不是一个入流的姓氏。

    “喂,乔尔,你那天看到贝弗利,呃,我父母,他们真的和斯伯格谈笑风生”?埃里克尽量斟酌,让自己的语言显得自然一点,开口问道。

    乔尔头枕在座椅后背上,紧闭的双眸,神兽捏了捏鼻梁,“没错,不过我觉得很陌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看到的两人,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贝弗利?沃森”。

    “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哦,对了,斯伯格在抓到我时候,提醒了我一句,我是不是想要和我父母一样,沉在海底。

    这样说,陌生或许就可以解释的通,现在的贝弗利和克劳馥或者说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就像库托门托一样,见鬼,事情怎么感觉越来越麻烦了”。

    埃里克苦恼的捏了捏鼻梁,看着被汽车碾过的溪水,变得混浊起来,两道轮胎的痕迹,将后面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和乔尔,反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应该也知道你在这里,落到了斯伯格手中”。艾达沉默了片刻,开口缓缓说道,当初无意中一瞥,那两道身影,绝对是沃森夫妇无疑。

    “他们”?

    “拜托,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艾达说着,也不知是阿芙罗拉故意还是,汽车碾过一个微微凸起的石块,后轮跳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被一根粗壮的木梁拦住了去路。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看到现在的沃森夫妇,并不是那个沃森夫妇,还记得布莱德利吗?你能说他完完全全就是当初那个亨利?艾弗瑞吗?

    这里有着他需要的东西,那把不知有何用处的黄金匕首,如今库托门托又来到这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他拥有了匪夷所思的生命,不过我想绝对会有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副作用”,比如说以往的记忆,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需要我们这些人”。

    埃里克说着,跳下汽车抓起安装在车前的绞盘捆在了横梁上,朝后挥了挥手,“菲尔兰公司的汽车还真是不错”。

    飞快转动的绞盘,拇指粗细的铁索拉动着着面前这个固定在山壁上的木桩子,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之后,周围随着柱子拉倒的一些石块,弥漫起一阵阵灰尘。

    “哦,快看看上面有些东西”。

    埃里克指着上面茂盛的藤蔓背后,山壁上突然出现的一个类似窗口的孔洞,发出一声惊呼。

    顺着一直垂下来的藤蔓,几人爬进这个有着浓浓霉味的狭小房间中,侧面放着一张勉强可以躺一个人的床,而正对的那道金属的铁门上面有着一个细长的窗口,原本镶嵌在其中的玻璃,如今只剩下一些细碎的碎渣。

    床侧的墙壁上,隐约还可以看出上面刻着一些绝望的单词,“骗子,屠夫......”

    推开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狭长的走廊两端,密布着类似的房间,脚下的石面上,还有着可能是鲜血浸泡过留下的痕迹。

    “还真是讽刺,这么大的监狱,竟然能将所有的海盗关入其中,不过这样的话,建造那么多房屋有什么用呢?只留下八位创立者,孤零零的住在那个庄园中”。

    寂静的走廊中,回荡着艾达的回声。

    “或许这里关押的不只是海盗,而是那些对宝藏起了窥伺之心的闯入者”。

    将在那座广场,以及可能是陈列着各式各样掠夺而来的奇珍的展示厅中那个惨烈的模样,描述了一遍,这个早已被英格兰士兵搜刮了一遍的海盗,恐怕在漫长的岁月中,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危机,那些诱人的财富,可会不断打消着心中,对于这些暴虐的海盗带来的恐惧。

139 叛徒

    走廊两端,地上散落着被破坏掉锁扣,铁门与墙壁的连接处,有着明显被撬过的痕迹。

    尽头,一个金属的栏杆,可以看到下面一个圆形的大厅中,这些或许成功从牢房中逃离的囚犯,和值守的海盗发生了一场争斗。

    到处堆叠在一起的尸体,有几个和之前广场上那些士兵没有区别的服装,手里握着古老的火枪,而更多的是赤裸着上身,穿着灰色短裤的囚犯,白皙的皮肤和那些终日在海洋上被晒得皮肤通红的海盗截然不同。

    海盗的尸体被摆出和油画上那个用鲜血涂抹出的单词,Thief(盗贼),埃里克看着眼前的场景,逐渐明白了广场前为何有了那场战斗。

    “这些囚犯全部都是英国士兵,不,不对,他们是利威尔号的人,工程师、建筑师、规划师等等,当初那艘利威尔号从印度洋中满载着金银,被艾弗瑞劫持。

    根据记载那艘船上将正好将英格兰留在南非的工作人员一并接回,没想到却被亨利?艾弗瑞全部劫持到这里,建造了这个世外之所”。

    “你的意思,那些水车货梯,和这里的规划,完全是这些人干的,然后艾弗瑞卸磨杀驴,让这些人关在他们自己设计的监狱中......”

    “没错”,埃里克拔出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剑,锈迹斑斑的剑身上布满裂纹,“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英格兰,让东印度公司一直搜寻着艾弗瑞的踪迹,想要救出自己的同伴,终于在这里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东印度公司?不是在1799年就已经解散了吗?那可和亨利?艾弗瑞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而且,我并不觉得艾弗瑞敢挑衅那个庞然大物”。

    “不不不,东方有句古话,瘦死的骆驼比马的,你觉得那样一个庞然大物,虽然引起了忌禅,被逼无奈宣布解散,但是,你不觉得当时有哪艘船,胆敢满载四亿的财富,还肆无忌惮的并没有多少武装,在印度洋上横行”。

    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埃里克握着早已变得迟钝的剑刃,露出剑柄上两只站立的雄狮,正簇拥着中央盾形的十字旗。

    “哦,东印度公司的标志,艾弗瑞竟然和这个恐怖的强盗干上了”。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乔尔虽然没有经历过啊那个时代,可是口口相传的故事中,还可以感受到当初这个由伦敦商人创建的公司,在世界贸易上引起的轩然大波。

    埃里克撇了撇嘴,“那是已经解散了的东印度公司,如果在鼎盛时期,可没有人会招惹那个家伙,而且他已经萌生退意,早已盯上了利威尔号,除了那些金银,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靠他们这些粗鲁的海盗,可没办法建造这座城市”。

    “然后呢,这里可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些尸体不会有半点帮助”。西塞罗打了个哈哈欠身体往后退了退,尽量想要离这些面目狰狞的尸体远一点。

    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睛,“嗨,美女,作为一个前线记者,我想你应该见到过很多东西”。

    “没错,可海盗还有这些事情,我倒是第一次经历”。艾达无奈翻了翻白眼。

    “当然,不过这些来自东印度公司的人,身上那股傲慢被消耗一空之后,难道真的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帮助艾弗瑞修建这座城市吗?

    而且这座监狱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如果不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恐怕在那个吃人的公司中,不可能活到现在”。

    说着,埃里克指着紧闭的大门,监狱中的尸体,可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仓皇而逃的话,那个从里面锁着的大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半点破坏掉痕迹。

    “想想看,他们是从哪里从容离开的”?

    西塞罗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开始在监狱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想要发现那条匠人留下的逃生密道。

    “别乱找了,看看地上这些脚印,蠢货”。乔尔拍了一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双手胡乱在周围摸着的西塞罗,吐槽了一句。

    堆积在一起的尸体,渗出的血液,在地上被踩出杂乱的痕迹,可理应是通向外面的大门附近,却异常的干净,反而那个距离值班室最远的角落,成了脚印最后消失的地方。

    一模一样的砖墙,和别处毫无二致,埃里克抚摸着粗糙的墙面,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活动的砖块,像个按钮一样可以打开一道门。

    “你可能猜错了,这条通道并不是这个墙”。乔尔笑着丢掉手里的烟头,用脚重重在上面拧了一下,地面缓缓开始震动起来,随着裂开的缝隙,一道石阶出现在眼前。

    这个被海水包围的监狱之中,地下的甬道,透出一股潮湿的气息,头顶的天花板上,不断滴滴答答的掉落着水滴。

    不断有一些可能在尸体出现在甬道之中,“嗯,从衣服上来看,他们。是殖民地的居民,也就是那些海盗,也许这里发生过战斗”。埃里克默默打量着被堆在墙角的尸体,开口说道。

    “不,我不这么想,看看他们排列的方式”。

    “哦,看来的你说的对,他们被叠起来,直接堆到了墙边上”。

    “他们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艾达摇了摇头说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墓地”?

    看来发掘这条隧道时,恐怕发现的海盗,都变成可怜的尸体,被堆在了这里,“不,只能算是一个抛尸的地方罢了”。

    清晰的水声,从尽头那束刺眼的光芒传来,一股硕大的山壁上茂盛的藤蔓垂了下来,对面则是一处壮观的瀑布。

    顺着藤蔓,几人爬到这个可以清晰的看见不远处那座占地庞大的庄园的山谷中,两排整整齐齐的木架上,像个路灯似的挂着两排铁笼子,而里面坐着一个早已经变成白骨的尸骸。

    “这是谁”?艾达吃了一惊,开口问道。

    尸体伸出笼外的头骨上,挂着一个金属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单词,埃里克指了指那些尸体,“看看那行字,traitor(叛徒),看来那群异想天开的家伙,被艾弗瑞挂在这里公开处刑了”。

140 乐园相聚。

    “这种死法太痛苦了”。

    艾达看着这些被放在铁笼中,用铁丝固定住身体,活活饿死的尸体,皱眉抱怨了一声。

    阿芙罗拉咳了一声,冷冰冰的说道,“痛苦吗?对付叛徒我觉得这算是很仁慈的做法了,数不尽的酷刑中,这可算不上什么”。

    杂草纵生的庄园外面,挂着数不清的牢笼,将这原本应该是主人庄园外漂亮的喷泉水潭,布置的像一个处刑之地。

    更多意味是向别人展示,在新巴斯克这个地方,背叛只有这一种下场,“嗯,我想这也不失为一种镇压暴动的方法吧。

    哦,抱歉,伙计无意冒犯”。

    埃里克不小心碰了一下铁笼里尸体垂下来的双腿,连忙双手合十说道。

    “我忍不住再想,亨利?艾弗瑞一开始是不是这么计划的”。艾达看着庄园外一个诺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木架上面挂着的铁笼中,坐着脖子上挂着叛徒的吊牌,垂着头的尸体。

    “什么......,处决掉所有从利威尔号上带回来的“外种人”吗”?

    “不”,艾达摇了摇头,“这么多尸体,恐怕那些人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海盗,艾弗瑞把他们引到这里,让他们满心希望能找到一个乌托邦。然后狠心夺走他们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个吗?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帮海盗”。

    尽量想要打消作为一个从正常世界而来,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总会表现出一种格格不入,不能理解的心情,埃里克装出轻松的模样,开口打趣道。

    艾达轻叹了一声,“嗯......即使对海盗来说,这也是很丧心病狂的”。

    趟过这个早已废弃的广场上,有些发愁的死水潭,那个用看起来有些压抑的黑灰色水泥建造的庄园大门,更像是一个教堂的大门,圆形的拱门最顶端,还固定着一个乳白色的十字架。

    一颗巨大的榕树旁边,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两行拉丁文。

    “Dignafactisrecipimus”。

    艾达一字一顿的念着木牌上好像用利刃刻出来,看起来十分生硬的单词。

    “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

    “特别是当你遇到艾弗瑞的时候”。

    “不,这里可不是艾弗瑞说的”。埃里克看着有些愤怒的艾达,挥了挥手,“这句话出自圣经,“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不过看样子艾弗瑞对他有些过分着迷了,虽然在这里,这句话更像是用来形容挂在笼子中,不知满足的叛徒”。

    艾达冷哼了一声,双眸露出一丝不屑,“在我印象中,艾弗瑞并不是个会忏悔的人”。

    “哦,在他自己看来,我敢肯定,他一定认为他是的,阿芙罗拉女士,肯定对这件事情最有体会”。乔尔笑了一声,回想着布莱德利那副藏在眼镜背后,看起来谦逊的模样说道。

    阿芙罗拉走上大门的石阶,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我想你对他还是不够了解,忏悔这个词,可永远不会出现在那种人身上”。

    两扇巨大的木门,早已被藤蔓长满,阿芙罗拉拔出腰间的短剑,三两下将那些扎人的绿疼斩断,不过这道已经在这潮湿的环境下,有些变形的木门,像是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道门看来和他的主人一样,都完蛋了,我得从上面翻过去”。埃里克打量着周围墙壁,寻找着可以攀爬点地方。

    艾达顿了顿,看着门楼上,十字架下方,挂着的一个同样写着拉丁文的盾形牌子,开口念到,“等等,Hodiemecumerisinparadiso。”

    “今日你将在乐园和我相聚”。

    “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这算是什么乐园,更像是一个让人恐惧的鬼屋,没有那个乐园会在门口挂满尸体”。艾达轻声抱怨了一句。

    “不,这些人还得帮助我们进入乐园”。指着周围几乎和围墙一样高的木架,埃里克做了个祈祷的动作,对着伸手就能抓着的铁笼中的尸体,开口笑道,“嘿,伙计,看来你还得帮帮我进去”。

    说着,抓着铁笼,做了个引体向上,攀上木架,沿着横梁开始在相邻的架子之间,朝围墙移动着。

    坐在敦实的围墙上,看着眼前这个里面清澈的流水,正顺着远处那栋三面环山的巨大宫殿,一路顺流而下,被淹没的建筑,如今更像是悬崖一样,让这些微微有些泛蓝的海水,形成了一道道小瀑布。

    “欢迎来到艾弗瑞的领地”。

    埃里克站在围墙上,张开双臂,听着下面湍急的流水声,开口说道。

    “这个地方真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构造问题,和水害的话”。艾达也附和着埃里克的话,不过后半句,更像是对这个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水上乐园的庄园的一种讽刺。

    “呃,这里明显有些排水问题,还真是可惜了”。西塞罗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排水问题?真是不错的廉价待修房呢,好吧,那么......似乎是有人炸掉了大坝,淹没了正片地区”。

    艾达双手卷成桶放在眼前,仔细看着远方水流的方向,开口说道。

    “你看我都忘了,你很擅长这些的,细微中看到真相”。埃里克默默讨好的捧了一下,不想刚刚还喜颜悦色的艾达,突然脸色变得像阿芙罗拉一般,冷哼了一声,“没错,细微中观察,不过每次真相都差之千里,比如那个玫瑰花窗”?

    “呃,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艾达越来越黑的脸色,西塞罗一把捂住埃里克的嘴,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爬在埃里克耳边小声说道,“对待女人,特别是失去理智的女人,不要想着去辩解什么,因为现在的你,本身就是个错误”。

    “好吧,该死,你的手是不是刚刚用外面的水洗了洗”,埃里克嫌弃的摔开西塞罗,看着被水淹过的庄园中,所剩无几的建筑,开口问道,“那你们觉得哪一座是属于艾弗瑞的”。说着,指了指正对的那座海拔略高的宫殿,“我就赌那座完好无损的”。

    “唉,还真是无趣,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与其这样,还不如猜一猜斯伯格他们到底现在在哪”?

    艾达撇了撇嘴,从墙上纵身跃进院子的水池中。

141 水上乐园

    湍急的水流,从后山不断流入这座庞大的庄园中,将其中下游的建筑淹没其中,大门两侧两座高高立在石柱上的天使,背后张开着金黄色的翅膀,面对面手中抓着一根长矛。

    几人游在有些微微泛绿的水面上,水底长出的好像灵蛇一般的水草,顺着水流的方向,不断在水面上摇曳着,周围露出屋顶的木质建筑,早已被绿色的苔藓覆盖,就像寻常的废弃建筑一般,上面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小白花。

    沿着房顶,往一座露出顶层房间的建筑移动着,顺着敞开的窗户,几人来到这间中央放着一张夸张繁复的欧式大床,四周竖起的杆子上,还撑起如今皱巴巴的彩色亚麻帷幔。角落放着的白色真皮沙发,早已被海水浸泡的变成了草绿色。

    “嘿,这家伙和人结仇了吧”。

    大床上躺着一具被长剑从胸口穿过的尸体,埃里克忍不住开口吐槽道,看着尸体手边那张泛黄的羊皮,眼神逐渐玩味起来。

    “1836年,11月15日

    创立者费尔南多斯,

    我知道是你令人洗劫并烧毁了我的家。

    你的兄弟否认你与此事有牵连,但骗子的话,我一下就能识破。现在我又少了把可以用的剑,因为它牢牢的插在你兄弟的身体中拔不出来了。

    限你在日落之前将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

    创立者克鲁托。”

    纸张的结尾处,画着一个属于克鲁托的飞马标志,这些在新巴斯克自诩创立者的八位海盗船长,看起来也并不是表面那样和谐,床上那具倒霉的尸体,可能就是纸上所说,害的克鲁托损失了一把剑,费尔南多斯的弟弟,在睡梦中被牢牢钉在了自己的船上。

    房间最顶端绘着属于创立者费尔南多斯的恶龙标志,估计那会整个新巴斯克已经陷入某种警戒之中,而他的弟弟,则孤零零的被留在了他的卧室之中,甚至克鲁托的那封信,至今都没有被他哥哥拿到。

    “我们现在在费尔南多斯的房间中,这么靠外,看来这个船长,可不像他的恶龙标志那样,在八位创立者中属于比较外围的位置”。乔尔扣了扣墙壁上那个用黄金做成的印记,在手中掂了掂,旁无若人的装入兜中。

    “好吧,估计八位创立者都有这么一块纯金的标志,需要我帮你装一下吗”?西塞罗瞪圆了双眼,看着乔尔嬉笑道。

    看了看不远处那座残破的建筑,光秃秃的房顶上,也只剩下了一面墙壁,估计当初被炸毁的大坝上,涌出的洪水将其冲垮。

    湍急的水流不断在墙壁周围的拐角处打着璇,埃里克抬头看了看房顶,朝艾达做了个请的手势,弯下腰示意让其站在背上,“你先请”。

    “啊,好体贴,你是想让我当你的诱饵吗”?艾达笑着,缓缓扶着墙壁站在埃里克的背上,随着站直的身子,往房顶上登去。

    埃里克怔了怔露出苦笑,“不,我只是想展示一下绅士风度”。

    “哈哈,我逗你玩呢”,艾达站在爬在房顶上伸出手臂,让抓住跳起的埃里克用力拽了上来。

    “嗯,谢谢你,我已经差不多被你玩坏了......”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嗜好,啧啧啧”。西塞罗脸色揶揄打趣道,想要模仿刚刚埃里克的模样,看向阿芙罗拉弓起了身子。

    丝毫没有在意讨好的西塞罗,阿芙罗拉助跑了一步,双腿在墙壁上轻点,稳稳的站在了房顶上,身后的乔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谢谢你了”。

    说着,看着面色涨红的西塞罗,踩着那想要支起的腰往上爬去。

    平坦的房顶上,修建着一个有些圆形穹顶的凉亭,悬在横梁上的绳索,正挂着一具穿着蓝色长裙的尸体,同样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张叠起来的皮纸。

    “1836年11月14日

    创立者贝尔?库里南

    我保证很快会报复你的,你从我这夺走了上面,我也会从你那里夺走什么。

    署名人,

    创立者斯维尔”。

    “这封是寄给贝尔?库里南的,同样,他也没有看到,这具尸体,应该是他的情妇”。埃里克收起信,开口说道。

    艾达抬头看着这具脖颈的骨骼有着一道深深勒痕的女尸,“他们都是创立者吗”?

    “看来他们彼此反目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埃里克想要除掉他们,贪婪,多疑,钱”。

    “没错,钱越多问题越多,看来这些并不是巧合,刚刚的两位创立者,烧掉了房子,就在这个庄园中,亨利?艾弗瑞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让自己的乌托邦,处在一个失控的边缘.........”

    忽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入耳中,接着视线中那座几乎完好的宫殿面前,几辆大卡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上陆陆续续跳下一群穿着土黄色制服的佣兵,不断从车厢中抗下一个个箱子,堆在门口。

    “啊,可恶,斯伯格到底带了多少人来这”。

    埃里克爬在房顶,看着从卡车车厢不断调下的身影,无奈咒骂道。

    “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对宝藏势在必得,从菲尔兰安保公司带走了不少人,如果没有那些财富,我想他永远将待在这个岛上,否则,嘿嘿......”

    西塞罗眯起双眼,想着已经断了后路的斯伯格,如果没有这些财富,恐怕只要出现在外界,下场将和那些坐在铁笼中,胸口挂着叛徒牌子的人甚至更眼中,毕竟培养一个合格忠诚的佣兵,可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你觉得他们发现宝藏了吗”?

    “这个嘛,至少现在没有,而以后谁说的准呢,等等,看看那个是谁”?乔尔说着,忽然看见从前面一辆吉普车上,被搀扶下来的佝偻老人,正步履瞒珊的站在佣兵群中。

    簇拥着的佣兵,好像得到了某种指令,粗暴的推着特伦特,不断往后退着,躲在周围的榕树背后。

    正感到不妙,想要退回去的阿芙罗拉,正张开嘴,随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那个属于艾弗瑞的建筑前,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房屋的房顶也随着建筑的晃动,开始朝一边塌了过去。

    “哦,见鬼,抓稳躺下”。

    阿芙罗拉喊了一声,躺下的身子,顺着倾斜过去的房顶,飞快的向下滑去,一阵尖叫声从众人嘴中发出,看着下面的水池,无可奈何的滚了下去。

142 飞鸟尽,良弓藏。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尖叫声,随着溅起的水花戛然而止。

    水面上逐渐浮起了几道身影,埃里克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身上原本就在斯伯格那里留下的伤势,在刚刚的碰撞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拽着身旁的艾达,嘴角抽了抽,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呼,还不赖嘛,没事吧”?

    “嗯,我没事,你呢”?

    “又湿透了,而且好累,还带着伤,而且还有点小饿,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份牛排,配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就再好不过了,除此之外我都挺好的”。

    “听上去还真是惨不忍睹,好了,你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旁边那位女士,可是一个敬业的前线记者,好了,我们继续前进,看看这些雕像,死性不改,库托门托带来的家伙,和他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用这些暴力的东西,解决问题”。

    周围一栋栋高大的天使雕像摆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分布在不远处那个黑色的雕花铁门前,上游的水流正顺着铁门栏杆的缝隙涌了出来。

    周围一座围绕这个像是亨利?艾弗瑞那栋古堡似的建筑前的广场,周围被一圈房屋包围着,被洪水冲毁的门窗,让从中挤过的水流湍急起来。

    “快来,我们试试从这个房子穿过去”。埃里克挥舞着双臂,游到雕像旁边,尝试着钻入房屋之中。

    湍急的水流不断将众人往后冲去,阿芙罗拉咬了咬牙,“在这里等我”,说完,整个人沉入水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水底像条人鱼一样摆动着双腿,向房间中游去。

    狭长的走廊堵住了水流的方向,走在逐渐干燥的地面上,阿芙罗拉踹开房门,打量着高大的落地窗户上,悬挂着颜色艳丽的窗帘,微微松了一口气,将窗帘接在一起。

    将窗帘牢牢系在柱子上,阿芙罗拉手里拽着另一端,顺着水流的方向,这条大红色的窗帘朝埃里克几人的方向飘去。

    “呼”,朝阿芙罗拉竖了一个可能她并不在乎的大拇指,透过破败不堪的窗户,看着在那座宫殿前不断巡逻着的佣兵,埃里克一屁股瘫坐在地,“水上乐园,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觉得是殖民地的居民放水淹了这个地方吗”?艾达捋了捋贴在额前的长发,像一个合格的记者一样,又开始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埃里克从兜中掏出被浸湿的皮质,摊开在面前,“嗯,他们确实有这么做的动机”。

    “嗯,但是你觉得不是他们干的”?

    “我就是奇怪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在水下,而只有一处例外”。

    “艾弗瑞的房子”。

    “没错,看看这个,我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八位建立者,其中四位,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内斗,或者是除了艾弗瑞和托马斯?图,其余六人,在他的设计下,自己走向了灭亡”。

    看着皮质右下角那两个干掉其他创立者亲信的海盗印记,一个飞马标志和船舵标志......

    “喂,埃里克,看看这是什么”?

    房间中忽然传来呼喊声,西塞罗坐在皮椅上,翘着腿惬意的摆着面前的书桌前不断的抖动着,手里抓着一张皮纸。

    “我猜这应该是类似刚刚的书信,关于李维斯?梅森和奥尼尔?理查德森的,而且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西塞罗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将纸递给了埃里克,摇了摇头,“对,但又不全对”。

    “1836年11月13日

    创立者李维斯?梅森。

    我得知你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对我发动攻击。你我同为海盗,也看在新巴斯克那些年之前,我们朋友关系的份上,我恳求你听我一言:

    我不知道我们当前的不合源于谁,但有一点我十分确定,如果内战继续的话,我们毕生的奴隶都会付之东流,我们不会以先驱者的身份载入史册,只会被人们当成一帮蠢货。

    你我必须共同努力来终止这场冲突,倘若我们联手,将会成为岛上最强大的同盟,其他创立者要么加入我们,要么被我们强大的实力摧毁。

    如果你同意我的提议,那么请于今晚在你的书房中点燃一支蜡烛,我会将此视为你觉悟的标志。

    如果你拒绝的话,想想费尔南多斯?坎达尔和贝尔?库里南吧,他们曾试图得到我的一切,甚至生命,却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只能龟缩在一角,像个可怜虫一样活着。

    创立者奥尼尔?理查德森”。

    “天哪,这完全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谍战片,还真是人性本恶”,埃里克讲三张纸摊开在桌上,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日期,“11月13日,11月14日,11月15日。

    这说明了什么,作为统治者的亨利?艾弗瑞,对下面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让这个贪婪的家伙,想要联合李维斯,想要推翻政权时,直接干掉了心中两位创立者身边最亲近之人,引起了内乱,而且点燃蜡烛的李维斯,看见同伴的惨状,肯定会心生冷意”。

    深褐色的实木书桌上,在距离窗户最近的位置,摆着一个烛台,而上面的蜡烛,已经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融化的油滴,顺着烛台的盘子流了出来。

    而看到这封信,晚上站在自己古堡,俯览着整个庄园,看见这些用来装饰房间,特意留出一间海盗永远都不可能进来的书房中,竟然彻夜亮起了烛光,索性将其余创立者干脆全部干掉,而且并没有经过自己的手,三封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信,挑起了新巴斯克灭亡的开端。

    而用来居住的庄园中,这件窗户外,不远处的石台上,正放着一门格格不入的火炮,放在漂亮的木架上,更像是一件装饰品。

    “这些火炮看起来被改装过”。

    “嗯,当然,海盗的庄园中,出现一些彰显武力的装饰可比那些天使的雕像,更合理一点,何况还可以进行临时防御”。

    “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没料到会起内讧”。

    “不”,一直没有说话的阿芙罗拉突然冷笑了一声,“这封信说不定也是亨利?艾弗瑞干的。

    飞鸟尽,良弓藏。成功建立新巴斯克的艾弗瑞,可不会留下一堆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家伙”。

145 脚印

    “不,他们何必要挡住自己走过的路呢,至于我们,恐怕他们恨不得我们立刻出现在他面前,除非......”。

    “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埃里克接着艾达的话,顺着往下说去,“嗨,帮我把这个推开”。

    朝西塞罗挥了挥手,两人用肩膀重重向门上靠了过去,剧烈的撞击房门露出了一道缝隙,看着门后已经倾斜的衣柜,两人对视了一眼,朝门上撞了过去。

    “哦,哦,哦,抱歉”。

    一头撞进门后的沙发上,钻进一具骸骨的怀中,那种浓郁的尸臭味,差点让埃里克吐了出来,“你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伙计”。

    站起身子,看着这具好像故意摆在走廊门后的沙发,上面还坐着一位穿着华丽袍服的海盗,埃里克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这好像是故意放在这里,等我们过来的”。

    “我想没错”。艾达捡起正放在尸骨手中的一张羊皮纸,看着下面的署名,双眸一怔,有些惊讶的说道,“署名是......艾弗瑞”。

    “不是吧?念来听听”。

    “我忠诚度子民们,我们辉煌的乐园已日落西山,我们势必奋力保卫其财富,背信弃义的图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我们必须赶快行动,毁掉大坝,净化新巴斯克”。

    “啊哈,重点来了”。

    “嗯,没错,通过那条通道,将我们的宝藏运到我的船上。”

    “图和艾弗瑞彼此反目”。

    “你真的觉得吃惊吗”?

    艾达将信递给艾弗瑞,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没有吧,只是好奇为什么艾弗瑞会容忍图发展到自己都没法掌控,新巴斯克竟然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看看这些碎片,还有墙壁”。

    乔尔看着走廊两侧用来摆放瓷器的架子上,变得空无一物,而其中一个还有瓷器的碎片,以及上面滴上的鲜红血液。

    墙壁上,金黄色装饰线条中,颜色明显要比周围看起来新了许多,乔尔拍了拍墙壁,吐槽道,“这群强盗,竟然把连这些油画和瓷器都没放过,艾弗瑞可没有把这些搬到他的船上”。

    “那就说明这些在艾弗瑞眼中并不算什么财富”。

    “那我们就去找那条通道吧”。

    埃里克说着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门前,双手转动门锁,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门。

    一个铺着彩色地图的套房中,外面是一件摆放着沙发茶几的会客厅,墙上做满了白色的柜子,向里,中央放着一个大床,落地窗前,摆着一个白色的浴缸。

    “这是谁的卧室呢?亨利?艾弗瑞?斯伯格他们的脚印到此为止了”。艾达看着地图上突然消失的脚印,开口说道。

    埃里克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好吧......,那他们去哪了”?

    “我们在四周找一下”。

    圆形的会客厅中,埃里克低头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忽然沙发地下透过阳光反射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捡起沙发地下一个普通的银色边框的眼睛,带在眼睛上试了一下,并不是寻常的近视眼镜,“嗨,看看,我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老花镜”。

    “哦,见鬼,那是特伦特的花镜,你看看眼镜腿”。

    看着有些激动的西塞罗,埃里克看着眼镜腿上那个字母T,“特伦特的眼镜,一个人的眼镜可不会自己跑到沙发地下.........”

    “没错,他是故意的,我们要找到东西就在附近”。

    “这房间一定有其他出口”。

    “最好是艾弗瑞在信中提到的那个通道,但开关在哪呢?

    不过斯伯格为什么,要故意留给我们那份信呢”。

    埃里克拨弄着角落一个银色的铠甲武士,想要在上面寻找开关,就听到背后艾达的叫声。

    “埃里克”。

    “嗯,又发现吗......”

    话音未落,艾达手指刚刚按在沙发旁边那和木质的地球仪上,拨弄了一下时,圆形的房间四周没有铺设地毯的位置,就像多诺米骨牌一样,缓缓向下落去,从高到低形成了一层层像石阶。

    “哇哦,你是怎么发现的,好运之人的名头,已经离我而去”。西塞罗看着同样有些茫然的艾达,开口打趣道。

    “我觉得如果有的话,可能会是这里,不过真好,他们已经把谜题解开了,恐怕要感谢那个被瓷器划破手指的家伙。

    写着新巴斯克的位置,正好有一个血指印,然后我就.........,按了一下,之后你们都看到了”。

    “干的漂亮”。乔尔克朝艾达竖起大拇指,“看来贪心的家伙,往往会失去的更多”。

    “信上说,艾弗瑞在把宝藏往他们船上运”。

    相比起奢侈的过分的宫殿,下面的斑驳潮湿的墙壁,一片片水泥脱落之后留下的痕迹,更像是那些被挂在笼子中的叛徒,在艾弗瑞船长看不见的地方,偷工减料了,螺旋而下的楼梯两边,还有着为了升降刻意做出的凹槽。

    埃里克摸着粗糙的墙壁,头也没回,嗯了一声。

    “那你觉得宝藏还在这个岛上吗”?

    “啊......,我觉得这已经无所谓了”。世界消失的地方,一道道粗糙的凿痕出现在墙壁上,台阶也只是简单的用砖块砌成。

    一股酸腐的臭味从突然出现的拱门里铺面而来,糟糕的环境,更像是这座宫殿的下水道一样。

    昏暗潮湿,像是施工方不断在催促下,最终为了赶工,偷工减料下的工作,粗糙的墙壁用砖块砌的凹凸不平,墙角还散落着一些废渣肥料,一扇像是监狱中没有排上用场的铁栅栏门,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到了”,埃里克看着门边一个熟悉的圆形孔洞,不由得低声呢喃了一声,伸手抓住了里面的轻轻一拉,面前的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声响升了上去。

    走进这个粗糙的甬道之中,头顶还有榕树垂下来的根须,忽高忽低的地面上,在手电的光束下,地上的积水泛起了一片片亮光,收到惊吓的老鼠,惊慌的沿着四周的小门,惊慌的钻了进去。

    阿芙罗拉挥了挥手中的手电,看着其中一道门,开口说道,“新鲜的脚印,他们朝这边走了”。

146 尸体

    大量杂乱无章的脚印,汇聚在铁门前,最终朝着最左边的一个砖块垒起的甬道走去,周围地面陷下去的水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这些皮靴踩过所留下的鞋底的纹路。

    手电光束下,甬道中天花板上掉落的碎石,胡乱的堆积在地面上,不时窜出的老鼠,惊慌的躲避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人群。

    一声微弱的声响,开始让甬道摇晃起来,幸好有从天花板上伸下来树木的根须,虽然有碎石掉落,但还不至于让这个糟糕的“下水道”毁于一旦。

    “怎么回事”?

    艾达伸手护住脑袋,躲避着掉落下来的碎石。

    “我打包票是斯伯格那伙人,他们想尽办法,和当初的库托门托一样使用炸药”。埃里克手里拿着手电,照了照变得变得坑坑洼洼的天花板,开口抱怨道。

    西塞罗呲了呲牙,“见鬼,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还在这里吗,在这个地方使用炸药也太疯狂了”。

    “哈哈,他们确实是群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疯子,不但与虎谋皮,而且你这个表亲,嘿嘿......”埃里克转身用手电放在下巴上,扮了个鬼脸。

    一个凸起的台阶让埃里克放满了脚步,看着一个正方形的房间中,挖出的坑洞下面,布满了可能在那张清单中,被称为西班牙铁质长矛的利刃,正密密麻麻的固定在地面,上面还有些面目狰狞的佣兵,被这些利刃洞穿过身体。

    看着上面一块块拼接在一起的方形地砖,埃里克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他小时候,当然是他重生之前,还叫李伢的时候,在垃圾堆中捡来的一个玩具,对,那个叫做华容道的小玩意。

    当然,这个东西虽然和华容道相像,却没有那个将主角从那个红脸的武财神,换成了闯关之人,而结局,鲜血顺着长矛不断流淌的佣兵,以及上面早已变成白骨的尸骨,恐怕要比那个可以不断反复重来的游戏,要难上一万倍。

    “哇哦,天啊,等等”。

    埃里克翻过台阶,伸手拦住了正快步过来的几人,手电照在下面的长矛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

    “这是某种死亡陷阱,艾弗瑞所说的证明实力之人”。乔尔冷笑了一声,看着下面那些利刃,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斯伯格,那些炸药为什么不把这里夷为平地”。

    “恐怕等那些炸药爆炸之时,这里也将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地”。

    “啊,没错,但斯伯格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牺牲了一些手下,还是安全通过了这里......”

    “我觉得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只要跟着地砖上的脚印,我们就能顺利的通过这里”。

    阿芙罗拉挥动手上的手电,照在木板上,当一块孤零零散落在一处的木板,上面。脚印的下方,会出现几道倒霉的尸体,其余堆积在一起的木板,绕过那些空洞之处,曲曲折折的脚印,连接成了一条完整的道路,通向对岸的甬道中。

    “呃,这简直实在。侮辱艾弗瑞的智商,只要用在那个奴隶时代,最不值钱的生命,就能破解这个让他洋洋得意的机关”。

    “这地砖要不能不嘎嘎作响那就完美了”。乔尔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脚印,吐槽道。

    埃里克走在最前面,手电照着脚下,开口提醒道,“别走没有脚印的地方”。

    说着踩上了坚实的地面,“现在......,呼,可以松一口气了”。

    地上的脚印,突然又消失这个看起来经历过塌方的洞穴中,倒塌的木梁以及碎石,就像用家具挡着门的房间一样,将唯一的拱门封住。

    “脚印到这就没了,看来刚刚那些炸药在这里就没了,不过感谢上帝,那群蠢货,没有想着彻底摧毁这里......”

    “然后和你同归于尽吗?哈哈,那些佣兵虽然头脑简单,可在使用武器方面,可比我们强多了,炸药的用量,也只是想要破开这道门而已”。

    阿芙罗拉双手抓住木梁,闷哼了一声,双臂猛然隆起的肌肉,在西塞罗惊恐的眼神中,让被碎石压着的横梁发出一声脆响,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挪开就......”

    埃里克张了张嘴,后边的话,突然被出现的一个勉强可以让一人通过的缝隙,憋了回去,然后朝眼角不断抖动的西塞罗眨了眨眼,讨好的说道,“我先来探路吧,女士就应该留在后边”。

    然后在鄙夷的眼神中,蜷缩起身子从缝隙中钻了过去。

    手电的亮光闪烁了几下,徒然熄灭,身后阿芙罗拉那个手电也像难兄难弟一样,让整个空间陷入让人恐惧的黑暗之中。

    “不不不,就稍微再坚持一会......…”

    埃里克不断摁着手电的开关,可惜被水浸泡过的手电,没有丝毫反应。

    “见鬼,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拜托。”

    “嘿,乔尔你到底打火机还在吗”?

    艾达的话声让乱糟糟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对,好主意”不过随着一阵齿轮亮起的火花,那个著名品牌价值不菲,包裹着一层鳄鱼皮的万宝龙打火机,却没办法证明它的作用,可怜的溅起丝毫没有半点作用的火花,向众人诉说着主人的粗心——它没油了。

    “拜托,拜托.........”

    “见鬼,当然被他用光了,坐船一路,还有在这海岛上,只要他的烟盒中还有货的时候,他就抽个像个烟囱似的”。

    黑暗中的埃里克,看着那不断溅起的火花,齿轮转动的声音,让他莫名心烦起来。

    “别着急,你们难道忘了吗?我也是一个烟鬼,只是没有像个烟囱似的”。冷冰冰的阿芙罗拉,突然开了一个玩笑,手里亮起了一朵让人心安的火苗,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虽然比不上那个打火机,但是起码能发挥它的用处”。

    “只是华而不实而已,打火机它的用途就是发出火苗,就像一个海盗想要建立一个安稳的国度,最终也只是自取灭亡”。

    埃里克拿起断裂的横梁上一截木条,伸到那朵渺小的火焰,开口说道。

147 脏手,拿我钱财。

    升腾而起的火焰,让这个破旧的甬道中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众人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挪动着步子走进这个被堵住的甬道中。

    像是蛇穴一样的圆形的洞穴中,粗糙的泥土墙壁,那些砖块消失殆尽,裁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面隐约可以看出一些血迹,可能是先前在那个可以移动的地板上,受伤的佣兵所留下的。

    “小心”。

    埃里克挥了挥手,看着头顶一根伸下来树根,弯曲的枝节盘根错节,胡乱的纠缠在一起,而面前崩裂的地面,透过火光,可以看到里面杂乱的阴影。

    纵身跳进这个原本应该隐藏在地下的洞穴中,埃里克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哦,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条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麻绳,下面缠绕着一堆白骨,正密密麻麻的悬在这个房间之中。

    一块像是墓碑一样的牌子,上面血淋淋的写到,“脏手,拿我钱财。”

    “艾弗瑞到这会,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了”。

    “没错,这里的骨头全部都是手臂,一捆一捆绑起来的手臂”。

    阿芙罗拉举起火把看着眼前一根麻绳上,紧紧捆在一起的数十根变成白骨的手臂,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我也不喜欢,没人会喜欢这种地方的,看看这些脚印,我们快离开着吧”。

    角落一个用木架支撑着,就像寻常矿洞一样的隧道,连接着一个诺大的房间,周围还摆放着当初新巴斯克庄园外,那个用来将叛徒悬挂起来的铁笼子和堆的整整齐齐的橡木桶。

    “艾弗瑞还剩了一些处刑架,不过放在这酒窖中可不太合适”。埃里克挥动着火把,打量了一圈这个用砖块脐橙都房间,中间还用用岩石做成柱子,撑着天花板。

    “想想后面的房间,恐怕这些笼子让艾弗瑞觉得自己的太仁慈了,才会砍下手臂吊了起来”。艾达闻了闻存放红酒的橡木桶,开口说道。

    埃里克顺着脚下的脚印,走进甬道中,摇了摇头,“嗯,女人对这些东西一副都懂得的样子,可不招人喜欢”。

    “嗯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逐渐变得方方正正好像门洞一样的甬道中,好像那些匠人终于睡醒了一样,砖块互相堆叠在一起砌的整整齐齐,被火光照亮的地方,出现了几道拉长的阴影。

    看着眼前被白布捆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尸体,被麻绳勒在背后靠着的一根木桩上,直挺挺的站在甬道中。

    “等等,那是......木乃伊”。埃里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叹道,想要看看那一圈圈缠在尸体的白布下面,存放了数百年的身体是否变得腐烂。

    正当走了两步,这些“木乃伊”身上,忽然亮起来烟花一样的光芒,开始飞快的点燃了身上的白布。

    “蠢货,是炸药”。

    阿芙罗拉一把揪住埃里克的衣领朝后扔去,然后整个人双臂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顺着一股热浪向后滚去。

    看着如今变得狼狈的阿芙罗拉,白皙的俏脸上,留下了一团团爆炸后黑色的印记,一头金黄色长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裸露的手臂上,还有着一些擦伤,西塞罗呲了呲牙,“你没事吧”?

    “嗯,没有幸亏这些炸药只是想要干掉闯入者,否则完全可以把这里炸毁”。阿芙罗拉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乱发,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怎么回事,是陷阱吗?该死的艾弗瑞”。乔尔看着烟雾逐渐消散的甬道,开口咒骂道。

    埃里克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芙罗拉,沉声说道,“是陷阱。看来艾弗瑞确实不欢迎任何不速之客啊,好吧,小心脚下”。

    被炸的满目狼藉的甬道,前面明显还有一些排列在两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木乃伊,阿芙罗拉双手伸到脑后,将一头长发紧紧的扎成一个马尾,“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大步跑道甬道之中,随着引线亮起的火光,一道高挑的身影,总能准确的跳到刚刚能躲避过爆炸的距离。

    不久,这个被炸的面目全非的甬道恢复了平静,阿芙罗拉略显疲惫的呼喊声也传来出来。

    周围原本整齐的墙壁,可以看出原本放着木乃伊炸弹的地方,被炸出一道道凹痕,断裂的木桩燃烧着火焰,阿芙罗拉正弯着腰嘴里喘着粗气扶着墙壁休息着,身上蓝色的衬衫背后有着被火星烧出的小洞,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

    “这东西吸进去可不该健康”西塞罗站在阿芙罗拉身旁,挥了挥手,想要将挥散弥漫在空气中烟雾,绅士的伸出手臂,想要搀扶着那个疲惫的身影。

    干脆将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阿芙罗拉不习惯的看了西塞罗一眼,拿过火把快步向前走去。

    “咳咳咳,我真是希望带了耳塞过来,这些爆炸声可真是吵死了”。西塞罗尴尬的笑了笑,紧紧跟在阿芙罗拉身后。

    埃里克看着脚下被炸成小块的砖块,忽然停下来脚步,“喂,他们没有走这条路,刚刚没有脚印”。

    “没错,不过这条路现在来看也并不是死胡同”,阿芙罗拉说着,挥动火把指了指脚下一个大洞,下面的密室中,布置的和刚刚那个挂着手臂的房间一般无二,“库托门托可是二把手托马斯?图的后代,他最少比我们要了解这里”。说着纵身跳了下去。

    “天哪,这间密室也被艾弗瑞装饰过了”,艾达垂下的绳子上,悬挂着一个个上半身看下来的完整肋骨,开口吐槽道。

    竖起的木牌上,用着和先前一样的笔迹,写着“肮脏的内心,需要净化”。

    “还有更多的白骨风铃”。乔尔碰了碰这些胸骨,互相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拐角处有着一个旋转的楼梯,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的水滴,让平整的石板变得有些湿滑。

    埃里克扶着墙壁小心的往下走去,回头嘟囔了一句,“小心点有些滑”。

    话音未落,突然消失的台阶下面,一条布满碎石的滑坡,让埃里克整个人躺在下面尖叫着滑了下去。

148 偏离此路者死

    “埃里克,埃里克......”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台阶上传来,下面滑坡上几乎瞬间消失的摩擦声后,一阵骨骼断裂的碰撞声传来。

    埃里克痛苦的挺起腰,感觉浑身像散架一样,被下面密密麻麻的头骨硌的生疼,看着头顶那个突如其来的滑坡上不断有碎石掉落,忍不住开口咒骂道,“该死的亨利?艾弗瑞,他难道想要当一个外科医生吗”?

    “喂,你没事吧”?听着下面的响声,艾达开口大喊道。

    埃里克缓缓坐起身子,稍微远离一点头顶的洞口,“当然,你们难道忘了我可是滑坡小能手,下来吧,艾弗瑞给你们准备了点惊喜”。

    几人听着埃里克的话声,顺着那个螺旋的下坡,缓缓滑了下来,看着扶着腰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的埃里克,不由开口打趣道。

    艾达看着竖起的木牌上,一串拉丁文单词,一字一顿念道,“口舌,毁我名誉”。

    “名誉,嘿嘿,难道是世上最伟大的海盗头子吗”?乔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笑着调侃道。

    旁边的地面上,依旧没有出现斯伯格那群佣兵的脚印,而且有着一些手拿武器的骸骨,白色的骨骼上还有着被利器砍伤的裂痕。

    艾达捡起一柄穿着黑色短掛海盗,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长剑,看着剑柄上的骷髅海盗印记,开口说道,“没有看到任何脚印,我们一定和他们不是同一条路”。

    “那就看看我们能不能赶上”。

    “看看这里,看样子应该发生过战斗”。艾达丢掉短剑,拍了拍手说道。

    埃里克拿起掉在头骨上的火把,“嗯,图的手下对阵艾弗瑞的手下。

    一二把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嘿,快来看看这个,恐怕可不是一二把手之间的矛盾了”。

    一扇拦住去路的大铁门前,西塞罗看着瘫坐在门上的一具尸体,隐约能看出死前身着的白色衬衣扎在裤子里,脚上一双黑色皮靴,上面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

    拿起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把黄铜色钥匙,以及一封被握的皱巴巴的信,西塞罗翻开看了看,递给了艾达,“我可不认识这种蝌蚪一样的字”。

    “拉丁文,看来艾弗瑞没有错,托马斯?图是叛徒”,说着将信念了一遍。

    “乔?阿尔文上尉,

    即便艾弗瑞现在已经做好了逃离的装备,如果我们放任他离开这片海岸,到时,他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宝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他隧道深处所有的大门,但请你务必小心,上尉。

    他一定会预料到我们会追捕他,在你和你的人搜索隧道的同时,我会带着麾下的海盗穿过山谷,这样我们就能切断他的逃跑线路了。

    倘若上帝保佑,明天日落时,我们就能再次成为海盗,按照我们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我们将带着属于我们的宝藏,扬帆驶向未知的港湾。

    祝一路平安。

    船长托马斯?图”。

    “注意他的署名,船长托马斯?图,在海盗这个特殊群体中,船长这个词就意味着绝对的领袖,只可能会有一个船长,看来他早已想要取代亨利?艾弗瑞了”。

    埃里克接过信,看着署名旁边那个左手挥舞弯刀的标志,轻笑道,“看来那些英格兰士兵,就是这个被托马斯?图洗脑的上尉带过来的”。

    “人人都是贪婪的,作为新巴斯克的二把手,他拥有无尽的财富之后,还想着想要取而代之,一路平安,嘿嘿,看看这具尸体吧,永远的留在这暗无天日的隧道中”。西塞罗蹲下身子,朝乔?阿尔文的尸体吹了一声口哨,“哈喽,上尉先生,抱歉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说着,双手想要将尸体挪向一边,不过,当手指刚刚触碰到身体的时候,那堆骸骨散落成了一堆。

    “嗨,伙计,或许这就是贪心的下场吧”。西塞罗用脚将骨头拨向一边,伸手拉开了铁门,做了请的手势,“很好,现在我们可以用这把钥匙离开这了”。

    “嗯,背面还有一些符号”。

    埃里克正要把信夹在笔记本中,看着背面画着一个三个正方形的方格,里面画着一把十字架,将其隔成四个,绘着一些各式各样的骷髅印记,中间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偏离此路着死”。

    “那就先让我们去找钥匙孔吧…”西塞罗攥了攥手中的钥匙,顺着门后一路往下的隧道走去。

    隧道尽头一个宽阔的大厅,中央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立在一堆头骨上的巨大的十字架,上面那位双手背在横梁上的人,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身上好像僧人一样,从肩膀到腰间斜挎着一串念珠,不过珠子是由头骨串成。

    “天哪,这是圣狄思玛斯”?

    “不,这可能是艾弗瑞心中圣狄思玛斯的样子,而不是在忏悔中来到乐园”。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纸上画着眼前这个邪恶的雕像。

    前面的隧道两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具具举起右手,好像在欢迎外来者的尸体,一枚枚黑色的长钉,直接将这些面目狰狞的尸体,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上。

    埃里克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哈哈,同样的陷阱,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说着,捡起脚下随处可见的头骨,朝那个尸体丢了过去。

    那个头骨被毫无反应的尸体弹落到地上,咕噜噜向隧道深处滚去,埃里克看着那个好像不时看向自己的空洞双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哈,还没有那些挂着的骨头吓人呢。艾弗瑞在这方面还真是没有天赋。

    满分十分的话,我只能给三分”。

    “但还是有些吓人,最起码有些人不敢走进这个欢迎外来者的隧道,这么多人列队欢迎,这可是我来到这里,享受到最高的殊荣了”。

    乔尔朝那些举起右手的尸体,微微弯了弯腰,右手调皮的敬个礼,打趣道,“我觉得起码能给四分”。

    隧道中,缓缓出现的石阶,将众人带到了一个铺设着一块块巨大的正方形木板的房间。

    艾达放下手中的火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双眸,故意拉长音调说道,“好吧,无聊、多疑、焦虑的亨利?艾弗瑞,创造的又一个死亡陷阱”。

    “没错,不过这次可没有脚印用来指路了”。埃里克挑了挑眉说道。

149 炸

    “显然这位倒霉的家伙,没有通过艾弗瑞的考验,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些海盗,恐怕早已打开了这扇封闭的石门”。埃里克目光看着雕塑上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了埃里克一眼,轻笑道,“那你呢,有什么高见”。

    “证明实力之人,我可不想像失败者,那么倒霉,被串成叉烧”,说着埃里克走到那控制着那四个圆盘的船舵面前,将那最下端的盛满水的木桶,摇到开始,最顶端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轻松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耶稣还是应该在两人中间,头顶的位置,毕竟,他可是乐园的领路人。

    而那面镜子,和其中的天枰座,则是艾弗瑞给我们的提示,其实,很简单,天枰座代表的是平衡,而那面镜子,照出来的镜像,两人的位置,也应该是颠倒的”。

    说着,咬了咬牙,飞快的将原本应该属于耶稣右手边代表着圣狄思玛斯的白色十字架,转动到左边,而那个一种不同的黑色十字架,则占据右边。

    “就这么简单”?乔尔脸色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瞟过门边那堆白骨上的凹槽,笑了笑说道,“起码这一步就是这么简单,下来才是关键,我倒是可以让你来拽动那个拉杆”。

    看着乔尔嘴角带着笑意,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面前那个孔洞周围,四周密布的小孔,如果错误的话,那些利刃,就像刚刚一样,从中瞬间刺出,到时,自己的身体,将会变成马蜂窝一般。

    “喂,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吃叉烧”。埃里克闭上了双眸,狠狠拽动手中的拉杆。

    半晌,感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的埃里克,睁开双眼,惊喜的喊道,“哇哦”。

    “埃里克,你看,我觉得你弄好了”。艾达指着那雕塑上的木桶,缓缓缩令人回去,三道有些刺眼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三个十字架之上。

    乔尔抽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看,果然没有什么事”。

    “今天没有叉烧,也没有烤肉可以吃”。埃里克看着那扇转向一旁的石门,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看着门外出现的峭壁,指了指那座雕塑,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个考验,那你们觉得他在考验什么”?

    “往桶里装水吗”?埃里克开了一个玩笑,继续说道,“证明实力之人,对于圣狄思玛斯的了解,我敢说艾弗瑞和他的船员都很熟悉那位忏悔的盗贼,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更多的则是细微的观察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勇气”。

    “哈,我觉得这考验并没有多难”。乔尔接着说道。

    埃里克站在突然出现的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唯一的考验”?

    “当然,只靠脑子,肯定无法得到乐园的财富”,布莱德利看着峭壁上一截凸起的横梁,沉声说道。

    艾达开着照相机的闪光灯,往下面照去,悬崖之下,一层海水的反光,将光线向四周分散而来,光滑如镜的峭壁,更像是人工用凿子仔细的磨出来的,下面流动的海水,甚至还有一些鱼类在其中活跃着。

    “哇...小心脚下,你看这个地方,太难以置信了,我们应该就在属于艾弗瑞的建筑正下方”。乔尔看着头顶上空,凹凸不平的岩石,甚至可以看出原来地基的所在,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吹了一声口哨,“你能想想吗?狡诈的西多夫,能想象的到,原来秘密就在地下吗?

    我可不认为,艾弗瑞一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禁令,能打消他们的好奇心,更何况还是一笔不可估计的宝藏,就连耶稣,每天都会听到无数人在向他忏悔,而第二天则会像个健忘症患者一样,继续重复着前面的罪行”。

    “走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打宝藏的主意,不是吗”?布莱德利冷笑道。

    埃里克眼角抖了抖,如今的由埃斯科巴,突然露出他另一个身份,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好像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终于在收尾之后,卸下了那层完美的伪装,回归到原本的面孔。

    一路沿着峭壁边上,勉强能侧着身子,站在上面,如同栈道一般的小径之上,身体紧紧靠在背后冰冷的石面上,小心翼翼交替着迈动双腿,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

    忽然,整个山壁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烈颤抖了起来,无数细小的碎石,猛然开始往下掉落而来。

    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埃里克看着艾达,挥舞着双臂,好像在努力的控制着平衡,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往前倒去。

    “哦,真他妈的该死”。埃里克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抓住了艾达的手臂,另一只手努力在墙壁上想要抓住什么,可惜,光滑的峭壁,丝毫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的地方,而他也没有蜘蛛侠,那种可以黏在墙壁上的丝线。

    丝线,正以为必死无疑的埃里克,随着手中传来的拖拽,身体往下落去之时,听到乔尔的一声大喊,“绳子,小子,快绳子”。

    对,没错,他不是蜘蛛侠,可是先前乔尔身上的绳索,目前还在他这,脑海里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左手死死抓着身体不断挣扎的艾达,右手挥动起绳索,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软绳捆绑着的铁钩,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勾住了前方天花板上滴水形成的冰晶。

    下落的身体,感到猛然收紧,手臂传来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紧绷的绳索,将身体向前抛去。

    应声而断的冰晶,发出一声脆响,往下面的深渊落去,艾达嘴中发出刺耳的叫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处平台,旋即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呃,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巴,然后从我身上下去,该死,你难道不能减减肥吗?”埃里克背后一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感觉身体几乎散架了一般,而那抓着绳索的右臂,目前也是毫无直觉。

    感受着正爬在那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埃里克身上,艾达停下了惊恐的喊声,俏脸红了红,连忙站起身子,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哦,乔尔,你能不能赶快过来,我想我胳膊肯定是脱臼了,还有,炸药,肯定是西多夫,他们竟然动用了炸药,该死,他是想把我们埋在这里,还有,这里恐怕,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无所知”。

    埃里克努力坐起身子,目光看着下面的深渊,打了个寒颤,失声喊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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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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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