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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全文阅读

作者:简·凡雪     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txt下载     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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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残忍的真相

    “你真是贾副厂长的老婆?”门卫张红兵难以置信的看着照片上的人,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

    那是一张黑白全家福,一家四口人,前面是两个老人,后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就是眼前的人,男的就是他嘴里的贾副厂长,他想说是假的都不行。

    面黄肌瘦的女人嘲讽地看着张红兵:“怎么着,他现在有本事了,连老婆都不认了?”

    张红兵被噎的不行,这是认不认的事吗。

    如果这人真的是贾副厂长的老婆,事情就麻烦了,毕竟……

    看了看身后某个方向,张红兵缓和了语气:“这位嫂子,你稍等,我去找贾副厂长过来。”

    女人淡定的应了一声,在外面找了块不小的石头坐上去,无视剩下的那个门卫探寻的眼神。

    摸摸额头上结痂的伤疤,不由想到伤疤的由来,露出一抹冷笑。

    她叫苏江柳,是南黄村的村民,和贾大顺,哦,不,现在叫贾仁启的王八羔子,在四年前摆了酒席成为一家人。

    那时候的她才不过十八岁,贾仁启比她大三岁。

    然而刚结婚没多久,贾仁启就出去闯荡,用他的话说,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为了给她挣一个好生活,让她不用那么辛苦。

    甜言蜜语总是那么动听,把苏江柳给感动的不轻。

    她这一等就等了四年,在家里帮他照顾父母,家里的担子几乎都落在她身上。

    婆婆身体不好,她好好伺候着给送走了,没有半点怨言,谁让她是贾仁启的母亲。

    然而婆婆去了没多久,他就没了音讯,时间越久,她和公公就越是不抱什么希望。

    过去了两年,她还在等,等一个结果。

    直到上个月,有跟贾仁启一起离开的同乡回来说,贾仁启转业去当了什么厂长,还新娶了媳妇儿!

    这话当然不是直接对她说的。

    那人是邻村的,这次回老家不小心说漏嘴了。

    她有个小姐妹一听说就马上过来告诉她。

    她不敢相信,直接跑到那人家里,他还想否认,但也许是她的气势太吓人,也或许是怕了她盯着他的眼神,最后还是交代了。

    贾仁启这四年一路高升,立过功,颇受上面赏识,当过副团长,但可惜右手受伤,再拿不了枪,只能转业。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直到不久前重逢,他才知道贾仁启又结婚了,在两年前。

    是贾仁启说他没有对象,上面特意给他介绍了一个,结成革命伴侣。

    他羡慕的不行,回来喝了两口酒就忍不住跟人透露,把贾仁启的叮嘱给抛在脑后。

    “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恨不得把她给赶出去,但不敢,她的样子太可怕了。

    苏江柳听的面无表情,合着,她结婚结了个寂寞,还不如一团空气有存在感,直接就给抹杀了。

    这种事怎么能忍!

    无缘无故的,她就被迫下堂,算什么事!

    就算是要走,也必须得给她个说法,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被抛弃。

    那种男人谁稀罕谁要,但你必须先跟她把婚给离了再说,否则他就是在搞破鞋!

    老娘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所谓的家费心费力,让他大后方没有后顾之忧,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她咽不下这口气,绝不会吃下这个亏,也别想就这么算了,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欠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没有道理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

    打听清贾仁启现在在的地方,苏江柳回家收拾好包裹,带着一股气,迫切的想要找到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但不行,时间太晚,明天早上再走。

    正收拾着,她公公回来:“江柳啊,你这是……”

    苏江柳以为公公也不知道,怕他知道了气坏身体,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爹,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有什么事等等再说。”贾大福笑眯眯道:“王婆子说她那有个不错的对象,我跟王婆子商量着让她明天带人过来看看。”

    自从贾仁启没了消息之后,过了大概有一年,公公就开始给她介绍对象,让她不用等了,说贾大顺没福气,不能耽误她。

    苏江柳拒绝:“爹,不用了,我现在不考虑嫁人。”

    “那不行,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在贾家耽误了。”

    “爹,我真的有事。”

    “其他事先放放,看人要紧,错过这个好后生就晚了。”

    怎么说都没用,苏江柳没忍住:“爹,我是要去找贾大顺!”

    “什么?!!”公公贾大福一听大惊失色,夺过她的包袱一把给扔回柜子里,强硬道:“江柳,你不能去,就在家待着。”

    这个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有丝丝怪异:“爹,你也知道了?”

    苏江柳深呼吸一口气,没深想公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一定要跟贾仁启要个说法,爹,你别拦我。”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这样会毁了顺子,你不能去。”

    “可他已经毁了我!”苏江柳大喊过后,突然问道:“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大顺没事的?”

    探寻的眼神在公公脸上转悠,贾大福心虚的避开,苏江柳的心都凉了。

    公公早就知道了,早到什么时候呢?

    贾大福没有回答,还在想骗她:“江柳,顺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他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找贾大顺要个说法,贾大顺,哦不,他现在叫贾仁启,贾仁启他必须给我个交代。”苏江柳冷着脸,毫不退让。

    见她不信,贾大福苍老的脸愁的像是苦瓜一样:“我知道是顺子不对,这么多年来也不回来看看,等他回来爹替你教训他,但现在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你这样过去,闹到领导面前,顺子也没脸,等他回来我们再说,行不行?”

    苏江柳沉着脸,深呼吸一口气,忍着愤怒:“不可能。”

    这个家也待不下去了,她草草装了包袱就走。

    “你这闺女怎么就这么倔呢。”贾大福急了,拉扯着不让她离开:“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不怕吗,万一丢了,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苏江柳什么也没说,现在谁也挡不住她。

    “要我给你跪下吗,爹求你了。”

    苏江柳恼火的拦住往下跪的人:“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你答应我不去找顺子我就起来。”

    苏江柳的心硬起来,一点一点把他的手扒下来:“不可能!”

    贾大福的力气很大,死死的钳住她的手腕,但苏江柳也不是吃素的,死命的给弄下来。

    贾大福急的吹胡子瞪眼,站起来怒气冲冲,像是要打人。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要是敢走就是大不孝,我让顺子休了你!”

    拉扯间,苏江柳也不敢太用力,怕伤到老人,结果推搡间她自己却被大力一推,向后倒退两步,头磕在炕沿上,脑袋磕破一个口子,血流如注,糊了一脸血。

    苏江柳脑袋一晕,视线里模糊的看到公公发慌的神色。

    “我,我不是故意的。”贾大福慌的不行,被她那样子吓的不轻,更加手足无措:“顺子还要升官发财,你去了,他就完了,你不能去,江柳,别怪爹,你真的不能去。”

    “让你改嫁,你怎么就不答应呢,变成现在这样,怪得了谁.”

    “这是你自己摔的,对,是你自己摔的,跟我没关系。”

    苏江柳心里哇凉哇凉的,没想到她真心付出的这一切都喂了狗!

    血流的太快,她的脑袋越来越晕。

    张张嘴,她想让他送她去赤脚大夫那里,但他说完就跑了,头也不回。

    脑海里开始回放这一生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她这是要死了吗?

    都说人死的时候会想起以前的事,可她还不想死。

    硬撑着发昏的脑袋,她想爬起来去找人救命,晃了下身体,陌生的画面出现在脑海,没等她想那是什么,人就昏了过去,不知生死。

第二章 上炕的时候怎么不说

    半夜,如水的月光照进漆黑的房间时,倒在炕边一动不动的苏江柳睁开眼睛。

    人还是那个人,但也不是。

    苏江柳回想了下这辈子经历过的事,头疼的想捂住:“嘶。”

    一触即离,痛的她想扭成麻花。

    脑子里的记忆越发清晰,真实。

    这次受伤,她意外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一段平行时空的记忆。

    环顾一圈,漆黑一片,老东西因为害怕,根本就不在家。

    简单收拾一下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苏江柳悄悄去了自己家,给这辈子的爹妈留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趁着夜色出发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跟他们说的话,肯定又会是一场扯皮,到时候老东西也会知道,届时必然又是一团麻烦,她不想浪费时间,解决贾仁启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老东西不想让她去,那她还就非去不可。

    和贾仁启这种人曾经是夫妻,太恶心了。

    *

    “你来这儿干什么?”贾仁启一出来就看到坐在那儿的苏江柳,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看着狼狈不修边幅的人,他忍不住嫌弃,伸手去拉人。

    一点心虚愧疚也无,只有烦躁嫌恶。

    苏江柳冷笑一声,躲开他的手,只问:“你是不是又结婚了。”

    贾仁启瞳孔地震,震惊苏江柳会知道这个消息,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坚定的否认:“没有的事,你在胡说什么?别听风就是雨,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点脑子,走,跟我……”

    又要去拉扯苏江柳,被嫌恶的躲开,苏江柳反手啪啪两巴掌呼上去,清脆的响声把猝不及防的贾仁启给扇懵了,话也被打断。

    张红兵:“……”

    她怎么敢!

    怒火中烧的贾仁启回过头怒视苏江柳:“你疯了!”

    却只见她满脸厌恶的看着他:“我没疯,没打死你已经算我客气。”

    虽然短暂,但苏江柳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贾仁启真的背着她重新娶了个老婆,当然半点不用客气。

    那眼神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当了大官的贾仁启近来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白眼,加上那两巴掌,他的心彻底冷下来,那点无人可知的愧疚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你来有什么事,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贾仁启面无表情,只想赶快带苏江柳离开这儿。

    不能让人发现察觉到问题。

    苏江柳一语点破他的目的:“怕人知道你还有个老婆?”

    “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儿!怎么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脑子坏了。”

    “你在这瞎说什么,闭嘴。”贾仁启气的想掐人,但在厂子门口,他不得不克制着,压低声音警告:“你给我过来!”

    不得不说,贾仁启长了一张不错的脸,时下人最喜欢的国字脸,英气十足,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气质也越发出众,是很多人喜欢的类型。

    但苏江柳看着只有恶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

    就算皮囊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他内里的龌龊。

    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只要他说一声,她都不会纠缠他,绝对放手让他去追求好日子。

    结果他呢?

    身边一个知心爱人,老家还有个老黄牛对象帮他照顾父母,怎么就想的那么美呢?

    齐人之福是那么好享的?

    她蔑视的眼神越发让贾仁启如芒在背:“不想被关起来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过来!”

    苏江柳挣脱贾仁启的手,向旁边一躲:“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来关着,我看在这儿说就挺不错的。”

    贾仁启黑着脸,二话不说想要强制带走苏江柳,但苏江柳早就防着他这一点,反应很快,迅速溜走,并且反身往钢厂里去。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干什么?”贾仁启吓的心肝乱颤:“回来!”

    苏江柳当然不会听他的,快步往钢厂里走。

    “拦住她!”

    张红兵和另一个门卫见状要去拦她,苏江柳也没有强闯,直接坐到地上:“没天理了,要杀人灭口了,贾仁启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这一嚎,让贾仁启的脸皮涨的发红,他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尤其还是当着手下工人的面。

    已经有人听见动静往这边看了。

    “误会,都是误会。”贾仁启笑呵呵的,心里骂娘,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就非要毁了我才罢休吗?”

    苏江柳冷嗤一声,她就是要毁了他,敢负她,以为她好欺负,她就要让他付出代价,干脆点放手不好吗?

    “没良心啊,贾仁启,你怎么能对不起我,这四年来我辛辛苦苦照顾你爹娘,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在这儿娶了个小的,你对得起我吗。”苏江柳捂着脸假哭,肩膀颤动着。

    “我帮你把娘给送走了,像头老黄牛一样给你家干活,你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全靠我一个人在撑着,你可好,我和爹以为你在外面拼命,从来没有埋怨你,你却在外面风流快活,你还有良心吗,你不是人啊。”

    说着说着,她真的哭了,为曾经的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为这些年脑子里进的水。

    贾仁启的脸黑了,恨不得弄死这个泼妇,冲着张红兵两个人僵硬道:“她是我老家一个妹子,养在我家,就是这儿有点问题。”

    指着脑袋暗示苏江柳脑子有问题,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在他嘴里她倒成了他的养妹。

    苏江柳脸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贾仁启:“大顺,贾仁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有爹有娘,怎么就成了养在你家了,为了把你自己摘干净,还说我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我一个人怎么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说我是你妹子,妹子又怎么会知道你屁股上有块褐色胎记,上炕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妹妹。”

    苏江柳伤心欲绝的捂着胸口,全都是对渣男的控诉。

    条理清晰,确实看着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尤其是最后苏江柳说贾仁启屁股上有胎记,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但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看贾仁启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

    贾仁启心里咯噔一声:“对不住,我带她去招待所,你们继续站岗。”

    顾不得工友在,他死死扣住苏江柳的手腕,要将她拖走,但没想到苏江柳来了个骚操作,回身一把抱住张红兵的腿:“救救我,他肯定想杀人灭口,不要让他带我走。”

    张红兵涨红着脸,又不敢碰她:“嫂子,你快松手,有话好好说。”

    贾仁启脸绿了,什么嫂子,一肚子的火,瞪了张红兵一眼,但张红兵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更加窝火。

    苏江柳只有一个想法,她要跟贾仁启撇清关系,但要光明正大,不能不明不白,而且是她不要贾仁启,还要让他付出代价。

    “痛痛痛,好痛,你放开我,胳膊要断了。”苏江柳痛苦的喊着,张红兵帮着劝,贾仁启不得不撒手。

    苏江柳一得自由跑到张红兵身后躲着,一边抹眼泪,伤心道:“他既然另有新欢,我也不缠着他,离婚就离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当我稀罕他吗。”

    “我只要跟他离婚,这要求难道过分吗?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抛弃,帮帮我吧。”

    “滴滴!”

    一辆车开了过来,到了门口,车窗打开,一个刚毅威严的中年男人问:“怎么回事?”

    苏江柳只觉得那眼神跟刀子一样锋利,看样子身份不简单,不等贾仁启先开口,她抢先一步告状:“领导,我是贾仁启在老家的老婆,来跟他离婚的,领导您帮帮我。”

    四下一静,贾仁启杀了她的心都有,但顶着厂长的视线,他不敢。

第三章 我送她

    “上车。”钢厂厂长郭卫军没有当场询问,只让两个人上车。

    车上除了司机和厂长,还有个人坐在厂长身边,苏江柳不想给贾仁启就近告状的机会,直接坐到后面,和两个人挤在一起。

    好在后面很宽敞,不会很尴尬,被抢了先的贾仁启磨牙,最后还是坐到副驾。

    “厂长,你……”听我说,贾仁启还不死心,想在苏江柳恶人先告状之前把事情说了,但被苏江柳打断。

    “这位厂长,你先听我说。”

    要是她知道他在心里嘟囔她恶人先告状,非得先把他给打个半残,也好意思说她恶人先告状,谁是恶人心里没点数吗。

    苏江柳一把拉过郭厂长的袖子,欲要哭诉,郭卫军被她这一爪子弄的头疼。

    她倒是一点也不怕他。

    “同志,有话好好说,不着急。”郭卫军将袖子扯回来,悄悄藏起来,以防又被她抓住。

    中间的男人,一声不吭,悄悄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带了点意外。

    下了车,跟着郭厂长去了办公室,两个人又争起来,叽叽喳喳,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吵的郭厂长头疼:“你说!”

    让苏江柳先说。

    “厂长。”贾仁启不服,但被瞪了,只能不甘不愿的闭嘴,警告苏江柳不许乱说话,不然要她好看。

    郭厂长威严,普通人见了都不敢大喘气,但那跟苏江柳没关系,她深呼吸一口气,从头到尾将事情实事求是的讲出来,一点也不打磕巴。

    平铺直述,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她只想给自己讨个公道。

    贾仁启几次想要打断,都被郭厂长给制止了。

    说完,苏江柳带着伤感道:“领导,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抛弃,找他要个说法,是他忘恩负义,不是我苏江柳对不起他。”

    “离婚可以,但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真诚的模样半点做不得假,但郭卫军也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转头又问贾仁启:“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当初不是说没有结婚?那这是怎么回事!”

    贾仁启苦大仇深,看也不看苏江柳,还嘴硬道:“厂长,她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就是亚宁,没有别人,我怎么知道她莫名其妙的过来,她就是我养妹。”

    “谁知道她在哪儿看到我身上有个胎记,我们农村人在河里光着身子洗澡的多的是,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看到的,谁想到洗个澡还有人偷窥。”

    上下嘴皮子一碰,错全都推到苏江柳身上了。

    这种原则性的污点不能有,否则就成了他的一个污点,影响前途。

    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算苏江柳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她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他早一点知道……

    说到这儿,贾仁启痛心疾首道:“江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我贾仁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郭卫军皱眉,看看贾仁启,看看苏江柳,都不像撒谎的样子,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从心底里他不想相信贾仁启是那样的人,但苏江柳也不像是在撒谎,可到底是自己人,他更偏向贾仁启。

    刚要开口说话,苏江柳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讽刺的看着贾仁启:“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个你自己写的东西总不会不认识吧。”

    贾仁启的心重重一跳,眼皮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伸手就想抢,却被苏江柳躲过,给了郭卫军:“领导,你可以看看,这是贾仁启自己写的户籍。”

    现在的户籍就是一张纸,打印的表格,里面的内容是手写的,她给郭卫军的这张是她自己的还有贾大福以及贾仁启的。

    她的那张上写着和户主贾大福关系为公媳关系,贾仁启的那张写着贾大顺,和户主是父子关系。

    “虽然贾大顺名字现在改成贾仁启了,但他的字迹变化应该不大,还有照片为证,或者你们也可以去南黄村查查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苏江柳讥笑道“别告诉我,你连你爹都不认了,那你可真是大不孝,要遭天打雷劈的。”

    显然现在的贾仁启还没那么狠心,不会不认爹,所以他犹豫了。

    郭卫军愤怒的指着贾仁启:“贾仁启啊贾仁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你可真是好样的。”

    上面的字迹不是他的是谁的。

    贾仁启绷着脸,咬死不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她就只是我养妹,没有其他任何关系,谁知道这是不是她找人来模仿我的字迹。”

    “现在知道我当官了,就想扒过来吸血,厂长,你可不能上她的当。”

    说的振振有词,信誓旦旦,郭卫军都快信了。

    贾仁启可是独生子。

    苏江柳还要说什么,贾仁启一看她那样脑袋都大了,抬手要让她闭嘴,被郭卫军死死抱住:“贾仁启,你干什么,住手。”

    “你在犯错误知道吗,再这样,我就把你的情况反应上去。”

    “苏江柳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想害我是不是,我跟你拼了,老子就打女人怎么了!”

    蓬勃的恶意扑面而来,苏江柳也被吓了一大跳,向后躲了躲,然后不怕死道:“害你的是你自己,不心虚你叫唤什么?”

    贾仁启嘶吼一声,用力冲过去,郭卫军也差点拉不住他,正好有人敲门:“进来,把他给我拉出去。”

    来的人正好是车上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和郭卫军一起把他给拉出门外。

    到了门外,贾仁启再没有冲动,保证不会再冲动,郭卫军才放开他。

    “你回去好好冷静冷静,想想这件事怎么解决,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欺负人家一个好女人。”他基本已经相信了苏江柳的话,可靠程度很高。

    “不认就是不认,反正她跟我没关系。”贾仁启犟了一句,被郭卫军赶走。

    “邦彦,你先在这等等。”郭卫军头大。

    祁邦彦无所谓:“你先处理你的事,不用管我。”

    人跟着一起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苏江柳。

    苏江柳很淡定的等着他回来,回头看了眼郭卫军:“领导,贾仁启跑了?”

    “苏同志,你的事情我这边已经了解了,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得给我们一点时间查清楚,然后才能处理。”

    郭卫军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通她,但苏江柳点点头就答应了:“应该的,只要最后帮我解决问题就行,谢谢领导。”

    苏江柳给他鞠了一躬。

    “别,不用这样。”郭卫军扶起苏江柳,关心道:“你现在住哪儿?”

    苏江柳苦笑:“我这样像是有地方住吗?听说了贾仁启的事,我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身上连钱都没有两块。”

    穷是一个原因,还有是因为贾大福从来不把家里的钱交给她,不过这次出来,都被她给带走了。

    但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也找不到在哪儿。

    想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她就一阵安心。

    “那你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安排住招待所。”郭卫军想叫警卫员送,但祁邦彦主动道:“我送她过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去,就不用你的人来回跑。”

    “你?”

    “嗯,顺便。”

    “行,就交给你了。”郭卫军一眼看透了祁邦彦,什么顺便,不过是眼馋开车了,想趁机多开会儿新车:“明天把车送回来。”

    祁邦彦坦坦荡荡,就是馋新车怎么了,但帮忙也是真帮忙。

第四章 随身渔场

    “走吧。”祁邦彦忙完公事找到苏江柳。

    “你送我去县里?”苏江柳背着包裹站起来。

    “嗯。”祁邦彦要帮忙拿,被她给拒绝。

    “不用了,没多少东西,我自己拿就行。”

    祁邦彦也没有强求,放下手走在前面,没有说话。

    他的步子很大,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拉开了距离,苏江柳刚要小跑着追上,祁邦彦倒是自己放慢速度,配合着她。

    没想到他还挺会照顾人的。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祁邦彦车技不错,但可惜的是路不怎么样,摇摇晃晃的,差点把她给晃晕了,有点想吐。

    还好县里招待所很快就到了,就在前面。

    苏江柳几乎在停车的一瞬间就推门下车,勉强打起精神:“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就行。”

    祁邦彦怀疑的看眼苏江柳,她一个人真的能行?

    初到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些胆怯,尤其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人,但苏江柳却很淡定,祁邦彦放心了:“那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过去,这是……钢厂的电话,找郭厂长,他会帮你。”

    “谢谢,我没什么事。”

    祁邦彦点点头,没说什么,开着车走了,但比来的时候开的要豪迈的多,飙车几乎要飞起来,可见之前算是为了照顾她速度放慢了不少。

    一路上憋着的那股气,这时候才算稍稍放下了些,疲倦袭来,苏江柳长出一口气。

    为了来这儿,她都没好好休息,整个人弄的灰扑扑的,看着狼狈极了,忍到现在已经是极点。

    茫然的看看陌生的城市,听着陌生的口音,苏江柳往招待所赶过去,她现在就只想快点收拾收拾躺下来。

    招待所的前台说着带口音的普通话,但不影响交流,苏江柳快速办理入住:“哪儿有澡堂?”

    澡堂子就在招待所附近,人不多,光溜溜的跟人在一块洗澡,被不少年纪大的大婶注目。

    麻溜的洗完,回到招待所,直接扑到床上,二十多年没碰过床了,真想念那时候的席梦思床垫。

    房间不大,就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连个窗户都没有,光线很暗。

    滚了一圈,苏江柳盖上被子,准备入睡。

    但可能是今天发生了不少事,终于见到贾仁启,或者也可能是累过头了,现在她倒是有点睡不着了。

    床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见,苏江柳出现在一处沙滩上,只有五百平左右,一棵植物也无。

    这里的天色跟外面差不多,看不清楚远方都有些什么,近在眼前的是拍打着的海浪。

    除了她,这里再没有一个生物,空荡的很,但这里却是苏江柳的宝贝,属于她一个人的宝贝。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得到了这个随身渔场一样的地方,只知道这是被贾大福推倒,头受伤之后突然出现的,可能是血流在什么东西上,木头,沙子,石头都有可能。

    但她没时间多研究,把她自己的东西团吧团吧都给扔进来,不给贾家留一丝半点。

    之后又因为赶路,人太多,怕被人看到,直到现在在旅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才敢进来看看。

    这是第二次进来,她顾不得好好研究这里,傻眼的在原地不断寻找什么:“我东西呢?怎么都没了?”

    新压的棉被,用顺手的锅碗瓢盆,都是她辛辛苦苦赚钱买的,最重要的是她放进来的钱!

    “那些东西都被你给吃了吗,你怎么什么都吃,赶紧给我吐出来。”苏江柳肉疼的念叨,这可是她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家当,一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从背影上看,还挺像小狗刨地。

    挖了好一会儿,苏江柳手碰到什么东西,脸色一喜,把东西直接给挖出来,将密封陶罐里的东西掏出来忍不住笑了,用油纸包包住,正是她放在空间里的钱。

    打开一看,好好的,没有泡过水的迹象,松了一口气的苏江柳一屁股坐到地上:“吓死我了,还好钱没丢。”

    钱要是没了她不得疯球了,别的倒没什么,回去没路费就麻烦了。

    “看来这儿放东西也不安全。”苏江柳发愁:“这样的话,那不是太鸡肋了,又不在海边住,这里也养不了淡水鱼,也放不了东西,要你还能有什么用?”

    环顾一圈,苏江柳是真的愁死了,难不成真的要先去沿海一趟,弄点海鲜进来养着?

    正思考可能性的时候,苏江柳的眼睛定在海浪上:“怎么感觉海水上来了?”

    仔细确认一番,不是她的错觉,海水涨上来了,原先有五百平的沙滩,现在缩小了一圈,还在不断上涨。

    “我去,怪不得我的东西都没了。”苏江柳想骂人,怎么还能这样。

    幸亏她把装钱的罐子给埋在沙子下面,不然她的这些钱就白瞎了。

    “早知道……”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看着海水一点点上来,苏江柳捂着胸口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里面了,带着钱出去,躺在床上心疼丢的那些东西。

    她觉得自己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但实际上她躺下没多久就抱着钱睡的喷香。

    而在钢厂的贾仁启就不妙了。

    “什么?我爹过来了?我知道了。”砰的一下挂了电话,脸色铁青。

    他不知道村长还有一句‘你爹走之前还给你打过电话’没说完。

    烦躁的回到家打开灯,周亚宁像一尊门神一样坐在那儿,脸上森森寒意,贾仁启看她那样子,先虚了一下,然后强打起精神去哄人:“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啪”一声,周亚宁打掉贾仁启的手。

    “谁跟你嬉皮笑脸,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贾仁启脸落下来,然后叹息道:“你知道了。”

    “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

    “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你要是真想说,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周亚宁气的大吼:“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亚宁,你别这样。”贾仁启上去要抱,周亚宁不让,两个人推搡间,贾仁启突然松开她,捂着脸抽冷气。

    周亚宁急切道:“你脸怎么了?”

    贾仁启左右脸两个巴掌特别显眼:“她打的?她怎么能打人。”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贾仁启握着周亚宁的手满足的笑了。

    周亚宁急忙甩开他,嘴硬道:“谁心疼你了,让她打死你算了。”

    想到苏江柳,就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周亚宁情绪低落下去。

    一下班回来,她就听人说今天有个女的上门来找贾仁启,听说是贾仁启在老家的老婆。

    那些眼神让她如芒在背,她只觉得那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快要气炸了,却只能忍着,逃回家。

    一直等,等到现在他才回来。

    冷着脸的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委屈,泪水决堤一般。

    贾仁启心疼不已,强势搂住她:“你别这样,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是包办婚姻,早知道会遇到你,当初我绝对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被哄了一会儿,周亚宁心里舒服不少:“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

    贾仁启心知哄好了老婆,亲了她一口:“嗯,谁都不哄,我这辈子就哄你一个人。”

    郁气散尽,虽然还是有些不痛快,但贾仁启的态度最重要,靠在他的肩上:“虽然她是你家里逼你娶的,但闹大了对你影响也不好……你打算怎么办,上面怎么说?”

第五章 无耻

    “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郭卫军在苏江柳他们离开之后,又把贾仁启叫了过去。

    贾仁启叫道:“厂长,我真的跟她没关系,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她就是个疯婆子,根本就不用理她。”

    仿佛他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郭卫军却强硬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在我这说这些,事情闹大了,对大家影响都不好,你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不然我马上交由工会处理。”

    他也不想闹大,能私底下处理就私底下处理。

    曾经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用血汗换来了现在的职位,尽管看不上他没担当,却也不忍心他就这么完蛋。

    而现在又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还是要给他一个机会。

    贾仁启心底不服,嚷嚷着他没错,但对上郭卫军锐利,坚定不移的眼神,他也只能说:“行,厂长,我一定尽快解决,不给厂里添麻烦。”

    第二天早上,贾仁启出现在苏江柳面前。

    “你想要什么?”贾仁启十分复杂地看着苏江柳。

    过往的回忆回到脑海,有愧疚,很快又有些怨恨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他考虑考虑,非要将事情闹大,闹的这么复杂,有什么私底下商量不行吗?

    苏江柳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复杂个鸟:“我不是早就说了,离婚,给我开具一张证明。”

    “开什么证明,我们法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苏江柳,你不要无理取闹。”

    开了证明,厂里就会有存档,他绝对不答应。

    “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苏江柳冷笑:“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贾仁启,你还要不要脸,那你爽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没关系,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耍流氓啊。”

    “你闭嘴!”贾仁启涨红了脸,就看到苏江柳蔑视的眼神,好像看透了他的龌龊狼狈:“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他不能在履历上有任何污点,否则作风问题将会影响他的仕途,他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恨恨地看着罪魁祸首。

    与此同时,他也有点恨他爹,为什么不能看好苏江柳,竟然让她跑来闹事。

    就算苏江柳跑来了,他爹也应该打个电话告诉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看他那一脸施舍还有想咬死她又奈何不得她的表情,苏江柳忍不住笑了,得意又讥讽。

    那笑,那表情的贾仁启更加不痛快,打从心底里不舒服憋屈:“你笑什么?”

    “我笑你异想天开啊,不给我开证明,让我不明不白的离开,你觉得可能吗?”苏江柳上前一步,目露凶光:“你不会是还想离婚不离家,把我困在你家,继续替你养老?”

    贾仁启吓的后退,直接暴露了他隐秘的想法,就算不在一起,她也是贾家的人。

    女人就应该从一而终。

    没想到他还真有这种想法,简直不可思议。

    “你觉得这可能吗,打量我是傻子呢。”苏江柳越发看不上:“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要脸的东西,没脸没皮,是男人你就痛快点,不然别怪我把你去法院告你,到时候你的前途就玩完了。”

    被戳破心思的贾仁启还来不及难堪,发作,就被苏江柳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你胡说什么,谁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怎么会知道法院,她一个村姑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一定是有人想害他,是谁?

    “啧,真厉害啊,说是让我改嫁,不过是知道我不会答应,打的一手好算盘。”

    “哈,就你聪明,别人都是二傻子,告诉你,你最好痛快点,不然别怪我撕破脸,到时候不死不休,你就算爬上去了,也得给我滚下来。”

    冷漠的说出让贾仁启胆战心惊的话,他能看出她没有在开玩笑,大失所望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似她有多对不起他的期待一般,把苏江柳给腻歪的。

    “别来恶心人了行吗,你看的我想吐。”苏江柳无视贾仁启青白交加的脸直接道:“我只有两点要求,第一,离婚并且盖章证明,第二,把我这些年给你家赚的钱全都还我。”

    “这是我这些年的收入,以及我娘家给的东西,省的你说我狮子大开口,我也不多要,给我六百万就行。”

    清单上详细的写了她为这个家挣了多少,减掉自己在这个家的花销,剩下的就是他要还她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贾仁启一看清单,瞳孔放大。

    苏江柳脸一拉:“怎么,占便宜没够了是吧,我这还没算我浪费的那些精力,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他妹的,现在的五万块跟后世的一百多块差不多,也就只能买四十斤大米,她四年只要一万二,根本就不多。

    要知道她能干是出了名的,一年干活挣的钱和男人差不多,供养他们家这么多年,只要这么点已经够意思了。

    贾仁启:“你非要分的这么清楚吗,就不能好聚好散?非要用金钱去玷污我们的过去。”

    “怎么着,你这是想白嫖?让我把这几年的劳动所得全都白送给你们家?”苏江柳使劲儿戳着贾仁启的胸口:“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好的好事呢。”

    “贾仁启,你怎么还越来越不做人了,你这跟畜牲有什么区别,狼心狗肺的,这话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你一开始就和平分手多好,我肯定不会缠着你,现在说这些,晚了!”

    贾仁启运气:“我不想跟你闹。”

    “谁跟你闹,呵,你一个大男人连脸都不要了是吧,行啊,现在我就去告你,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着,苏江柳抓着贾仁启的胳膊就走。

    贾仁启死死的往后拉:“别闹了,我答应你还不行。”

    他没办法了,离婚就离婚吧,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就好,省的没办法收场。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苏江柳开心了,终于能摆脱这个大麻烦。

    这副急于摆脱他的模样看的贾仁启特别不是滋味,跟他离婚就那么开心,难道是她有了别的男人?

    毕竟他四年都不在,她又长的不错,当初有那么多追求者,有人趁虚而入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贾仁启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

    刚去了旅馆前台借了纸笔的苏江柳无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你还是个人吗,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无耻。”

    这男人不要脸起来真是一点脸也不要,明明是他的错,却还想着把自己摘干净。

    “要写写,不写拉倒,我们直接对簿公堂。”苏江柳把纸笔一收,拖着他就往外走。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一点女人的样子也没有。”贾仁启不耐道:“纸笔拿过来。”

    “确定要写,不废话了?”

    “……”贾仁启鼻孔放大,喷出一口气,冷哼一声催促道:“快点。”

    苏江柳粗鲁的塞过去:“别磨蹭啊。”

    “抓小偷啊!”

    不甚清晰的动静传进房间,贾仁启神情一凛,倏然放下纸笔,窜了出去抓小偷。

    苏江柳:“……”他绝对是故意的!

    就差临门一脚了,不能把离婚证明给写完再说吗?

    她还不死心,追着出去,贾仁启早就不见了人影。

    她有预感,他不会回来了。

第六章 就那么好?

    果不其然,等到天黑也不见贾仁启回来。

    苏江柳窝了一肚子火,他就是不想给钱,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再次证明她当初就是眼瞎,不然怎么会找这种男人。

    “那就别怪我了。”苏江柳盯着外面虚空某一点磨牙。

    在外面吃完饭,她回招待所的时候,前台提醒她:“小苏,这几天你多注意点安全,外面不太安生,今天还好,就是偷东西,前两天还出了人命。”

    “我知道,谢谢红姐。”苏江柳感动。

    “你别不当回事。”前台突然凑近她:“听说出事的就是个外乡的年轻姑娘,被抢了钱,还被占了便宜,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还是个女人,长的又漂亮,可得小心了。”

    苏江柳慎重点头,后背直冒冷汗,幸好这一路没出过事。

    晚上无所事事的苏江柳吃完饭,忍不住又去了空间。

    她还不死心,这么大的地方没用太可惜了,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她还没弄清楚。

    沙滩还是那个样子,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上次挖出来的坑已经被填平。

    不知道其他地方下面是不是也只有沙子。

    不能种植的话太可惜了,要知道五九年的时候,会闹饥荒,手里有地有粮才能不慌。

    挖了一堆沙子,还是没有丁点泥土,倒是在沙滩边缘刚刚挖了两下,就碰到一个东西,苏江柳激动的吞口水。

    浅浅的沙子下,苏江柳翻出一个碗,一个很眼熟的碗:“……”

    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苏江柳兴致缺缺的拿着碗,又不好就这么丢了:“好歹把棉被给我送回来啊。”

    但空旷的空间里,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她。

    沙子还是沙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苏江柳彻底放弃了在这片沙地上找出个花儿出来。

    但就这么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得好好整理整理。

    不是说有填海造陆吗,她或许可以试试,至少得有个不会被海浪给淹没的空地给她,能放东西,别什么都给她卷走了,那可都是钱买的。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可能就落到海里,她可不会游泳。

    也就是能随时出去,不然铁定要淹死。

    这附近的土壤也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能不能成功。

    就算造陆不能成功,也得弄艘船进来,会方便很多。

    回到房间,一边想着随身渔场,一边想着离婚的事,苏江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第二天起来天光大亮,她此迷迷糊糊的起来,正在洗漱就前台就过来告诉她有人找。

    难道是贾仁启?

    苏江柳想着,也不着急,谢过前台,慢腾腾的洗着,不紧不慢。

    等洗完了下去,才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并不是她以为的贾仁启。

    那人看着她,忐忑不安,诧异,轻视、怜悯,以及放心,神情变化之快,令人惊叹,苏江柳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但她没搭理她。

    不管她之前知不知道这段事实婚姻,但这都是她和贾仁启的恩怨,跟她没关系,并不想和她有什么接触。

    只是显然周亚宁不这么认为,她伸手拦住要离开的苏江柳:“我是贾仁启的妻子,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也没必要谈。”

    “你来找贾仁启,那我们就有必要谈。”周亚宁执拗的挡住苏江柳的去路,不谈不罢休。

    “行,去哪儿谈?”苏江柳妥协。

    两个人来到苏江柳的房间,开了灯,两个女人面对面坐下,一时间没有人出声。

    苏江柳先开口:“你想说什么说吧。”

    “这是一百万块钱,拿了钱请你马上离开。”周亚宁高高在上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苏江柳没什么感情的笑着:“我现在是贾仁启的大老婆,而你不过是个小老婆,拿着大房的架势来赶我走,未免太不要脸了。”

    她有什么资格来厌恶她,还想拿这么点钱来打发她,呵。

    周亚宁被气的呼吸一重:“你!”

    让自己冷静下来,周亚宁道:“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国家承认的,而你不过是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是他父母包办的产物,是被唾弃的,他就是不管你也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问题,你来找我干什么?”苏江柳不客气道:“就不算我照顾他父母这么多年,我为他家赚了六百万的钱,你就拿一百万来打发我,打发叫花子呢,什么玩意儿。”

    “你别太过分了,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以后你还要嫁人,难道就不要名声了?”

    “那是对你们,反正这是秦省,老家的人也不会知道,丢人现眼的也是你们。”

    周亚宁被苏江柳的无赖给气的快要升天:“你怎么是这种的人,怪不得仁启会不要你,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无知愚昧贪婪狠毒。”

    轻蔑的眼神,好像她是一团烂泥。

    苏江柳没有大怒,还颇为认同的点头:“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总比有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强,你们可要小心了,我可是无知与美贪婪又狠毒的女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有恃无恐的态度让周亚宁心神不安:“你……”

    苏江柳突然想到什么凑过去:“哎,你跟着贾仁启这么个人也怪可惜的,不如跟他离婚算了。”

    “他今天能这么对我,明天遇到更好的就能把你也给甩了,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这个人还算有能力,将来说不定能爬的更高,未免将来损失更大,你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她是真的觉得贾仁启将来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

    至于是不是好心提醒,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可能!”周亚宁愤怒的看着她,满脸我就知道的模样:“你还挑拨离间,是想继续缠着仁启?”

    “我告诉你不可能,想都别想,我们不可能会分开,识相的,你就赶紧离开,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威胁我?”苏江柳嘲讽的笑笑:“有本事你就来啊,看谁先弄死谁。”

    “不管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来,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她眼底的冷硬凶狠着实吓的周亚宁心惊肉跳,她必须得承认这不是一个愚蠢好糊弄的农妇,十分棘手。

    之后她生起一股恼怒,她竟然怕了这个村妇:“我爸可是县书记,你自己掂量掂量,做人还是不要贪得无厌,省的到最后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你就老老实实在老家嫁出去不好吗,找到这儿你什么也得不到,别一时冲动毁了你自己一辈子。”

    苏江柳却直接忽略周亚宁威胁她的话,心头一动:“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周亚宁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掩盖过去:“就算你转移话题也没用,识相的,你今天就去澄清你和贾仁启没有任何关系,不然能不能离开秦省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苏江柳不接她的话,直接笑了:“原来你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装的还挺像,我当你还是无辜的,真是不要脸啊,贾仁启不知道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亚宁想也不想的否认:“你再胡说八道也改变不了任何问题。”

    “你说的没错,改变不了任何问题,发生了就是已经发生了,否认也掩盖不掉,只是我很好奇。”苏江柳讥讽的看着她:“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你就那么缺男人?一定要找个二手的?”

    “你闭嘴!”周亚宁气的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第七章 一个朋友

    “啊。”

    苏江柳死死攥住周亚宁的手,在她挣扎之际又松开,周亚宁差点跌坐在地:“你!”

    “我怎么?”苏江柳气定神闲的坐回去,看着她气急败坏:“难道只许你打人,不许我反抗?”

    “没这样的道理,况且我说的也没错。”

    “你就是捡了我用过的,当成宝贝一样藏着,生怕被人知道,但你以为我还会要已经脏了的东西吗?”苏江柳吹吹指尖不存在的灰尘:“我可不像你那样不挑,什么脏的臭的都能下得了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离不开男人,一直想改嫁找个男人给你暖被窝,现在过来,你不就是不想离开仁启这棵大树,看上他的地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我。”

    “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周亚宁气的快要爆炸,自己的男人被人这么嫌弃:“你这种泼妇,怪不得仁启不要你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

    说完,她拧着包气冲冲离开,回到家看到贾仁启就来气,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怎么了,谈的不顺利?”贾仁启跟在周亚宁身后,急切的想要知道谈判结果。

    昨天说好之后,但他始终不甘心,如果正式写一份证明,那么势必会记录在档案上他的脸往哪放。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想沾上这么个污点,所以在有小偷出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离开之后他也没想再回去。

    一开始他以为解决苏江柳这件事不会太难,但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她一点情分也不讲,忘了第一天她的态度。

    回去后跟老婆商量一下,最后决定由她出面。

    印象当中,她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不会随便迁怒别人。

    在这件事当中,亚宁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或许会谈的更和谐一点。

    “别来烦我。”周亚宁气不顺的推开贾仁启的手。

    “到底怎么了,她欺负你了?”贾仁启一脸为她抱不平的表情:“我去找她算账。”

    “你欺负我了!”周亚宁包一摔,撕扯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气,都怪你,都怪你,贾仁启,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她那种人打脸。”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她一个村姑凭什么,你干的好事。”

    “我的错,我的错,你受委屈了,使劲儿打我吧,千万别气着自己。”贾仁启拿过周亚宁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有今天,我一定会坚决反抗,她那种粗俗不堪的女人,为她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得。”

    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周亚宁舍不得继续打了,抿着唇:“好了,少来,说再多时间也不可能倒流。”

    “不生气了?”

    “生气又能怎么办。”周亚宁憋屈的坐到床上:“六百万,她也敢开这个口,嘴里还不干不净,尖酸刻薄,把你说的一无是处,这种女人你当初是怎么受得了,满脑子草包,除了钱就是钱。”

    贾仁启苦笑:“怪只怪当初我的眼界太窄,一直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要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亚宁听他这么说,心情好了点:“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她既然不配合,我们就想想办法。”

    “我也想。”贾仁启发愁。

    周亚宁眼睛一闪:“对了,你这两年不在,她在乡下真的没找别人?”

    “找别人?”贾仁启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凑在周亚宁耳边低语。

    周亚宁先是蹙眉,随后点头。

    而在离县里不远的地方,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正气喘吁吁的打听钢厂的位置。

    这些苏江柳不知道,她计划着马上去钢厂一趟,事情要尽快解决,一天跟贾仁启有关系,想想她就浑身难受。

    但事与愿违,越着急越是有事。

    在去钢厂的半路上,她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着祁邦彦,似是要动手,附近没多少人,而他越走越偏。

    想到红姐说最近出的事,她呼吸一重。

    “祁邦彦。”苏江柳叫了他一声,祁邦彦回头,跟着他的人停顿一下快速离开:“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是你,什么事找我。”祁邦彦只来得及看那人的背影,觉得可疑,但没想太多。

    “我没什么事找你,就是刚才那人好像在跟着你,我不放心,看你走的也偏,就叫你一声。”

    “这样,多谢。”祁邦彦面上没什么,眼底冷光一闪而过,一瞬间情绪外泄,让她察觉到一点。

    “没什么,可能也没什么事,是我小题大做了,不过听说这边好像不是太安全,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得小心。”

    这还是在县城里,越发的为前两天的自己捏一把冷汗。

    幸好当时的她蓬头垢面,没有引起他们的关注。

    一不小心被抢劫还是小事,万一被拐卖了那才麻烦,甚至可能连小命都给丢了。

    “放心,我朋友也在县城,今天他有事我才自己一个人。”祁邦彦问:“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暂时还不需要,我自己能解决。”苏江柳看他又道:“如果真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

    “你现在要去哪儿?一个人?”

    “我想去钢厂,有去钢厂的车。”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

    “刚才你还告诉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孤身一人更容易成为目标,走吧。”

    祁邦彦不容置疑,苏江柳也没再继续拒绝,爽快的答应了,两个人一起去坐车的地方。

    那儿也不是个车站,就一个市场口。

    目前县里还没有客车,只是经常会有各村板车拉人来县城,有时候还不一定有。

    今天倒是有经过钢厂的板车,但可惜已经走了,十分钟之前。

    “那没办法了,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抱歉,害的你没赶上。”祁邦彦愧疚。

    “没事,你别怪我多事就好。”

    “不会。”

    说到这儿,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邦彦,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老黄那儿。”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苏江柳眼睛亮了,没听说这小子在这儿认识谁,难不成这是遇到桃花了?

    “这位是?”

    男人有一米八多,跟祁邦彦差不多高,只是更黑,更粗犷些。

    他满眼八卦的样子和他的外貌一点也不搭。

    “一个朋友。”祁邦彦对他的好奇视若无睹:“你不是送女朋友去医院了,这么快回来。”

    “嗐,就一点小伤,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第八章 泼脏水

    天光微亮,苏江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市场口等去钢厂的牛车。

    此时街上还有些冷清,但整个县城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哈着白气,走出家门,开始忙碌。

    没吃早饭的苏江柳冻的跺跺脚,买了个热乎乎的肉夹馍才感觉没那么冷。

    她来得早,去钢厂的车也才来没一会儿,要等有十个人才出发,目前也就三个人。

    “姑娘,你上钢厂干什么去啊?”一位大娘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肉夹馍,莫名热情。

    “有点事。”苏江柳不是很喜欢这个人打量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一样,尤其是她还盯了她屁股一眼,很满意的样子。

    大娘就好像感觉不到她的敷衍一般:“是去参加招工的?”

    “现在钢厂招的人不少,不过学历要求挺高的,闺女,你什么学历,看你这样子,少说也得是初中生吧。”

    “唔,算是。”

    大娘更来了精神:“哎哟,现在这个年头,女娃读书的可不多,家里父母都是干什么的,肯定本事不小,不然也不能送你去读书。”

    “我爸妈就是农民。”

    大娘的热情顿减,过了一会儿才舒展眉头道:“姑娘,你是哪儿人啊,我家就在县城政府旁边,一家五口挤在一百平的房子,但好在位置好。”

    “哎,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以后常来往啊。”

    苏江柳:“……”

    这是要干嘛,炫耀她家房子大吗,现在一家人能县城有个一百平的房子,很难得了。

    苏江柳不太想说话,但又走不开,不能不坐车,就只能忍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儿子啊,高中生,要不是……不过好在他自己有本事,进了钢厂,拿着三级工资……他人长的老精神了……”

    叭叭叭个没完,苏江柳头都开始疼了:“大娘,说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歇会儿吧。”

    可别再说了。

    但大娘以为她是真的关心她,拉着她的手道:“你这闺女真贴心,要是我儿媳妇儿是你这样的该多好。”

    “一会儿去钢厂,你可要跟我去见见我儿子,难得碰到这么有缘分的,我一看到你就欢喜。”

    “呵呵……”苏江柳尬笑,这个大娘怎么越来越满意的样子,您究竟脑补了什么东西:“不用了。”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人,赶忙迎过去摆脱这位大娘:“祁邦彦。”

    “你也去钢厂,好巧。”她根本就不知道祁邦彦要去哪,只是借他把这个大娘的问题给解决了:“对了大娘,这是我朋友,祁同志。”

    说着她还去抓祁邦彦的胳膊,她都没注意到。

    祁邦彦垂眼看了眼被抓的胳膊,也没避开:“大娘。”

    “又见面了同志。”祁邦彦旁边的郭建安也跟着打招呼,稀奇地看了眼祁邦彦,竟然没躲开。

    三个人站在一起一直聊,聊到人齐了上车,大娘暗中打量他们,突然面露嫌弃,上车的时候也没有挨着她。

    出发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冲过来:“等等,我也要上车。”

    赶车的牛大爷回头:“娃子,没地方了,你想其他办法吧,下次坐车来早点。”

    硬挤也挤不上去,不然他能不赚这份钱?

    男人执意要上车,牛大爷就是不答应,没办法,他徒步跟在车后面,冲着苏江柳笑了笑。

    笑的苏江柳莫名其妙,她认识他吗?

    并不想搭理他,但男人像是没发现自己被人嫌弃了,一直走在紧跟在她旁边。

    男人突然开口:“早上这么早出门,吃饭了没有?”

    苏江柳疑惑:“你问我?”

    “当然是问你,不然我还能问谁。”男人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从怀里掏出馅饼,一打开香喷喷的肉味就传出来:“我带了馅饼,你吃点吧。”

    苏江柳清晰的听到好几个流口水的声音,就算刚刚吃过,她也控制不住的盯着看了好几眼。

    谁不喜欢吃肉。

    苏江柳更加警惕:“不用了,我不认识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下意识的靠近祁邦彦,这里她也就认识他。

    男人顺着她的话道:“对,我们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你拿着吃吧,又没花多少钱,我早上买多了吃不了,放着也浪费,吃吧。”

    那样子就好像是两个人闹了矛盾,苏江柳故意这么说。

    “吃不了给我们几个,我们早上也没吃饭。”

    “嘿,这小伙子真体贴,闺女你就拿着吧,难得有这么关心你的对象。”

    “就是,知足吧,有人惦记你饿肚子你还闹什么。”大娘阴阳怪气的。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竟是把苏江柳和男人当成一对了。

    “你神经病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苏江柳也恼了,一把将男人塞到她怀里的肉饼给扔在路上,车上的人纷纷谴责她浪费。

    苏江柳不管,只看着祁邦彦:“我真的不认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不就是上辈子拐子拐人的手段,装熟人吗,得有人信她,不然就麻烦了。

    祁邦彦挡住男人伸过来的手:“我们不认识你,请你自重,离她远点。”

    犀利的目光震慑了男人,心底发毛,这人什么来头?

    “你哪儿冒出来的,我们都认识,怎么不知道你。”郭建安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我倒是认识局子里的人,到时候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男人心惊肉跳,这人认识局子里的人?

    “你是谁,叫什么,是哪儿的人,老实交代。”祁邦彦板着脸看着还很唬人。

    “关你们什么事,她是我对象,你们管的着吗。”男人嘴硬,手心还冒着汗,想到什么,又气势汹汹。

    苏江柳深呼吸一口气:“不管谁让你来的,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怎么了?”男人压下不安,恍然后冷笑道:“哦,原来是攀上高枝了,有恃无恐啊,钢厂的前夫和我还不够,现在又来两个,苏江柳你真行!”

    “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来这儿才几天,你就又干出这种事,你还要不要脸?”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苏江柳嫌弃的躲过喷过来的口水,淡定道:“贾仁启叫你过来往我身上泼脏水的吧。”

    除了贾仁启,没别人了。

    “还否认,就你们现在这样说不是狗男女谁信。”男人看着两个人冷笑:“就你这样的,还想去勒索你前夫?”

    “我今天必须去告发你,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众人:“!!!!!”

    就坐个车,竟然吃到这么大一个瓜,大家伙纷纷看向苏江柳,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看着还挺好的一个闺女,心肠这么黑?

    牛车走过后,路边没被人注意到的乞丐怒瞪前方:“苏江柳!”

第九章 你输了

    “跟你说不清楚。”苏江柳躲开男人的大手,恶狠狠的看着他:“再纠缠,到时候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贾仁启这个狗东西,竟然找来这么个男人来恶心她。

    “不管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要再往前一步,那些钱你一分也别想留。”

    气势汹汹的眼神还真把男人给唬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又很不爽,男人装疯卖傻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干净了,我错了我认,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别想装小白花,继续欺负贾兄弟。”

    来钢厂的人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三个人,就跟在他们身后,其他人要不是牛大爷急着走,也留下来看热闹。

    贾仁启,他们钢厂的副厂长正好就有叫这个名字的,年轻的女人昨天还听说了相关的风言风语,没想到今天就亲眼看到了本人。

    老家的媳妇儿哪,有说是贾仁启对不起人家,在外面另娶她人,还有说她根本就不是贾仁启在乡下的老婆,只不过是想吸血的贾家养女。

    具体怎么回事,也没人清楚,周亚宁现在八成气死了吧,出了这种事,脸都丢到家了。

    现在看来,还另有隐情?

    苏江柳深呼吸一口气,不跟他浪费时间,进了钢厂。

    祁邦彦对门卫道:“别让这个人进来。”

    苏江柳感激地看着他。

    “干什么,让我进去。”

    男人不管怎么闹也没用,还是被挡在了大门外,苏江柳他们几个人直奔郭厂长的办公室。

    三个看热闹的还想继续跟着,被祁邦彦的冷脸给冻住脚步,不敢再跟。

    年纪不大,但就是让人憷的慌。

    几个人嘀咕:“还说没关系,要是没关系,那小子能这么护着她?”

    “啧,跟个狐狸精一样,听刚才那男人说,她才来秦省这边几天,就又勾搭上别人了。”

    厂长办公室

    郭建安:“爸。”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郭厂长好奇。

    苏江柳这才知道郭建安竟然是郭厂长的儿子。

    不过这不重要。

    苏江柳:“路上碰巧遇到了,一起坐车来的。”

    郭厂长打量儿子和祁邦彦,坐车?

    这小子手里有自行车,坐什么牛车。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郭厂长:“苏同志,你今天来是为了贾仁启的事?”

    想到他们两个之间的纠纷,他心下一沉,还没有私下解决好?

    “没错。”苏江柳点头:“就是为了贾仁启的事。”

    郭厂长示意祁邦彦他们离开,祁邦彦痛快道:“郭伯伯,我和建安先在附近逛一逛。”

    “行,你们去吧,建安你去看看你妈,你这么长时间没来,她总念叨你。”

    两个人走了,郭厂长叫人去把贾仁启叫来。

    “苏同志别担心,你的事,厂里一定会给你好好解决,你先等等,我把贾仁启叫过来好好处理。”郭厂长给苏江柳倒了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

    心里对贾仁启很失望,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是太年轻了。

    “只要他开具离婚证明,然后再把我这几年为他家赚的钱还给我就行,这并不过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答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苏江柳很苦恼的样子。

    “确实不过分。”郭厂长理解道:“这个贾仁启,哎,苏同志你放心,如果他不好好解决,厂里一定会严肃处理。”

    没过多久,贾仁启来了,他身后还有些听到消息跟过来八卦的人,以及抹黑苏江柳的那个男人。

    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在工作,但总有那么几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还有像大娘一样比较闲的人。

    但贾仁启和男人一进厂长办公室就关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贾副厂长,你的私下解决就是这么解决的?”郭厂长看着贾仁启就没好气:“临阵脱逃?”

    “这要是在战场上,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枪毙的。”

    “厂长。”贾仁启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之前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才迫不得已妥协了,可我想到亚宁,我不想让她背负骂名,所以我后悔了。”

    “其实,苏江柳确实是我前妻,我们早就断了,在她不断跟别的男人有染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想声张,也不准备追究她的过错,可我没想到她在知道我有出息之后竟然会来这一招,还要勒索我六百万!”

    “六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我不想助长她的气焰,不然说不定以后她还会得寸进尺,这是不正确的处理方法,所以我回来了。”

    男人同情的拍拍贾仁启:“你做的很对,她就是为了你的钱,贾兄弟,我张雨对不住你,现在我认清了苏江柳的真面目,虽然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作证。”

    贾仁启一脸戴了绿帽子的隐忍表情:“厂长,你说我能怎么办,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让大家看我的笑话,这种痛苦,厂长你能理解吗?”

    郭厂长:谢谢,并不想理解。

    张雨又道:“是啊,你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苏江柳她这个贱人除了我之外,之前还有好几个姘头。”

    边说边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才在门口还恐吓他的苏江柳竟然还那么淡定,像是有恃无恐一般,她的倚仗是什么,他的心里打起鼓来。

    郭厂长看眼苏江柳,然后再看看贾仁启,没有立刻回应他们。

    如果在之前,他听到之后或多或少会怀疑苏江柳,但在他们出现之前,苏江柳就已经跟他说过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了心理准备,对此有些想法。

    “你之前不帮贾仁启,现在突然站出来是为什么?”郭厂长看着张雨问。

    上位者的气息一瞬间压的张雨胆怯,今天一天的惊吓够呛,有退缩的想法,这笔钱也太他娘的难赚了。

    但都到了这一步,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好处,他硬着头皮道:“因为她狗改不了吃屎,我以为我会是苏江柳最后一个男人,可没想到才来这儿没两天,她就和别人勾搭上了,被我抓|奸在床。”

    恨恨的看着苏江柳:“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我一下就清醒了,不能再被这个贱人践踏。”

    “勾搭?抓|奸在床?你说谁?”郭厂长的表情变了变。

    可惜对面的人不知道,还在叫嚣着苏江柳如何不堪。

    他嘴里的苏江柳简直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苏江柳凉凉的笑了,盯着张雨的脖子,又看看贾仁启的要害部位,让贾仁启身上一阵发凉,为什么她这么冷静。

    这不应该。

    贾仁启拧眉,好像要看出一朵花来,苏江柳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容更盛,你输了!

    这一步棋,你可走错了,完犊子了。

    贾仁启心底不安,攥紧拳头紧跟着补充:“厂长,这件事我村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你可以去调查,我不可能拿这种事来撒谎。”

    郭厂长还没说话,传来敲门声,是门卫:“贾副厂长,外面有个自称是你父亲的人来找你。”

    “我爹?快带他进来。”贾仁启眼底带上喜色,转头痛苦道:“我爹为了我的事这么大年纪还在奔波,我真是不孝啊。”

第十章 就是他们

    贾大福跟着门卫进来的时候很拘谨,邋里邋遢,比苏江柳当初刚来的时候还要狼狈,一双眼睛透着对来到陌生地方的不安。

    看到贾仁启之后才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大顺。”

    声音哽咽带着委屈。

    “爹,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你一个人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贾大福更委屈了,这一路真的是太苦了。

    他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镇上。

    没钱没吃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下了火车,人生地不熟的,差点折在半路上。

    “大顺啊,苏江柳……”贾大福想到自己所受的苦,就想跟儿子告状,结果就看到苏江柳出现在他眼前,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怒目圆睁,抬手就要打人:“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人!”

    所有的怨愤涌上心头。

    敢来这坏他儿子的好事?不能让她得逞!

    “干什么?!”郭厂长上前去拦:“住手。”

    苏江柳一把抓住贾大福的手,死死捏住,手上一个巧劲儿将人推开,寒着脸:“你当我是好欺负的,还想打我,什么东西!”

    贾大福一个趔趄站不稳,捂着腰:“我的腰啊,你这个贱人好歹毒的心肠。”

    贾仁启急忙搀扶他爹:“爹,你怎么样,伤着哪儿了,苏江柳,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有没有点人性。”

    张雨煽风点火:“这个女人心狠着呢,在家里对老人非打即骂,简直丧尽天良,大娘当初就是被她给气死的,贾哥,你可得给大爷做主,不能让他就这么被欺负了,让这个女人这么逍遥法外。”

    贾仁启惊讶之后是痛心:“爹,你怎么都没跟我说,我还以为娘是生病去了。”

    贾大福哭:“我不想让你在外面拼命的时候还为家里担心啊,大顺,爹总算是等到你了,呜呜呜。”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爹后悔啊,当初就不应该给你找个这样的婆娘,你娘被她害死了不说,她还水性杨花,给你戴绿帽子,现在跑到这么老远还死性不改,爹对不起你啊。”

    一阵哭嚎,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看热闹的人这次听了个爽,满眼八卦的在外面看,恨不得进办公室。

    一个个出声指责苏江柳,同情贾大福和贾仁启。

    “原来是这么回事,本来我还以为是贾副厂长有出息了抛弃糟糠,要我我也不要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贾副厂长也太倒霉了,遇到这种女人,所以说包办婚姻要不得,那些都是愚昧的思想,不如知根知底的革命感情。”

    “周护士那多好的人,那些农村妇女跟她一点可比性也没有。”

    苏江柳就这么听着三个人在那唱双簧,无视那些异样的声音,那些指指点点。

    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说的精彩,要不是她就是本人,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噗嗤。”

    这声笑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是突兀,引得那些道德标兵更加不满:“你笑什么,还有脸笑,真是半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做出这种该杀千刀的事,就该把你抓起来枪毙。”

    “厂长,我们赶紧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送到警察局,跟这种人废话什么,贾副厂长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这种人。”

    苏江柳不看那些人,只看着贾大福,摸摸自己额头,一把扯下纱布,露出里面看着就很严重的伤口:“贾叔,我这伤口还没好呢,您就能在这睁眼说瞎话,这么重的伤你也好意思在那胡扯?”

    “当时我可是差点就死了,贾叔你怕我来找贾仁启这个狗东西,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现在在这颠倒是非,跟个娘们儿似的,死后你也不怕下拔舌地狱,下辈子当哑巴。”

    时人对鬼神之说很迷信,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

    对上苏江柳阴森森的眼神,好像看到了自己被拔舌的场景,贾大福心里一慌,不敢多看苏江柳,好像她是催命的一样:“你少在这胡说,你才下拔舌地狱。”

    “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诅咒我,我可是你爹。”

    “可别,我要是有你这种爹,还不如死了。”苏江柳眼神一转,好笑地看着他的手:“你怕什么,手哆嗦成这样。”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贾大福手抖的不成样子,也跟着怀疑,不会是真的在说瞎话吧。

    苏江柳的伤口还那么严重,是被他打的?

    当时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少拿这种事来吓唬我爹,要不是你太过分了,他怎么可能会伤到你,事实胜于雄辩,你再狡辩也没用。”贾仁启一脸你别再闹了的表情:“好歹我们认识一场,别闹了,后面我也不打算追究,你拿着这一百万回去吧,好好过日子。”

    “嘶。”苏江柳失笑,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是真的良心都不会痛,撒谎都跟真的一样。”

    “也对,你们贾家要是有良心,也就不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子有了出息,就想把我给甩开,哦,不,你们还没想把我甩开。”

    “你们是想让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把我给利用个干净,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你们真是太好心了,还帮我找好下家,好赌,打女人,懒人。”

    “收聘礼,还能赚一波钱,呵,我苏江柳可消受不起。”

    “还有,这就是你们说的我勾搭的男人?”苏江柳在贾仁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他跟前,一把拽过张雨,一手抓着张雨的脸,将他的脸怼到贾仁启跟前。

    “就这种货色?尖嘴猴腮,麻子脸,塌鼻梁,眼睛小的都快成绿豆了,啧啧,我得是有多瞎,有多饥不择食,看上这么个歪瓜裂枣。”

    张雨反抗不得,怎么也掰不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摆弄他的脸,听着锥心的话,气的想打人,却无可奈何。

    贾仁启被突然过来的脸给吓的后退一步。

    “你以为你是谁,想指鹿为马也要看我答不答应。”苏江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贾仁启心塞,虎着脸:“你这是要干什么,原来我还不信你会对我爹动手,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苏江柳扯扯嘴角,嫌弃的松开手,张雨倒地,她看着自己的手满眼嫌弃,突然斜刺里递过来一茶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祁邦彦。

    她接着水洗了手,嫌弃的不能更明显:“找人演戏你也找个靠谱点的,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穷酸样,还有他那弱鸡的身板,他有哪一点值得我看上。”

    “现在还死鸭子嘴硬,看来是不死心啊。”苏江柳又露出那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张雨兴奋了,跳起来叫嚣:“就是他们,他们两个勾搭在一起,苏江柳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第十一章 对不起

    “啪”

    “啪”

    啪啪两巴掌,苏江柳直接将张雨给干翻了,她已经忍无可忍。

    贾大福不幸的被带倒在地:“啊。!”

    “嘿,我这个暴脾气,一个个蹦跶的挺欢,跟个跳梁小丑一样,都把我当成软柿子了吧,真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哪。”

    办公室,还有办公室外围观的人一时间鸦雀无声,惹不起惹不起,这是杀神转世吧,这么凶。

    “苏同志!”郭厂长不赞同的制止她。

    “郭厂长,你放心,没事,我下手有分寸。”

    有个屁的分寸。

    苏江柳镇定道:“就是点皮外伤,谁让这些人的嘴不干不净,既然不会说话,我就好好教教他,我可不会惯着他。”

    贾仁启迅速将贾大福给扶起来:“爹,你怎么样。”

    郭厂长头大,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但打老人却是不该。

    还没等他说什么,贾仁启满脸厉色,冲着苏江柳来势汹汹:“苏江柳,你还是不是人,竟然对老人下手,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有本事你就来啊,老娘怕你,忘了当年你被我打倒的时候了,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老娘可没动你爹一根手指头。”一个个的,都当她好欺负,再忍下去,她就是忍者神龟了,她才不要当这王八。

    战火一触即发。

    “干什么!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打打闹闹,再动手,就别怪我叫保卫科过来。”郭厂长眼见情况不对,挡在两人中间:“她闹你也闹?”

    迫于压力,两个人不得不住手,但火气一点也没降,看对方就像看仇人。

    曾经的夫妻,现在势同水火,活像生死大敌一般,也是可悲。

    贾仁启尽力压下火气:“厂长,你也看到了,这种女人谁敢要,对老人都敢动手,平时也可以想见是个什么样的了,而且她还不守妇道,这种女人谁能忍得了。”

    “现在她还想讹我的钱,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六百万?简直狮子大开口。”

    “苏江柳,你现在最好是自己离开,否则我一定要送你进监狱!”

    “当我是被你吓大的。”苏江柳:“威胁我?”

    “你既然说我打他,那我就不客气了。”摩拳擦掌。

    “苏同志!”郭厂长扬声道。

    苏江柳放下手,看向祁邦彦:“你说他也是我奸夫?”

    “难道不是?”贾仁启咬牙切齿。

    祁邦彦想说话,苏江柳冲他眨眨眼,他就安静站在一边,看她处理。

    贾大福恨恨地看着前儿媳:“就是他,我都亲眼看见了,还有这个人也是,都是你的奸夫。”

    这个人指的是后来的郭建安,一进来就被个老头指着鼻子骂奸夫,当着他爸妈的面,他很懵:“不是,你瞎说什么呢,这么大岁数,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贾大福不理郭建安,继续叫道:“苏江柳你个马蚤货和他们滚玉米地,都被人看见了还不承认。”

    “丢人现眼哪,一点廉耻都没有,我们贾家的脸都被给你丢尽了,你哪来的脸来找大顺,你爹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苏江柳神情更冷,寒气逼人,贾大福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下:“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就该给你们这些奸夫**浸猪笼。”

    郭厂长:“闭嘴!”

    “你谁啊,凭什么让我闭嘴,你跟这个贱人也有一腿是不是,好……”

    “爹,你少说两句,这是我们厂的厂长。”贾仁启急忙打住他爹的话。

    贾大福讷讷说不出话来:“……厂,厂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就是太生气了,被这个不要脸的儿媳妇儿给气的。”

    瞬间变成鹌鹑,将欺软怕硬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江柳轻蔑地看眼两父子:“你说我和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贾大福:“没错,村里人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苏江柳看看祁邦彦:“虽然他们比贾仁启要强千倍万倍,但他们压根就不是南黄村的人,你上哪儿看见他们的?”

    “就是他们,不可能有错,不然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帮你,现在还一点也不避嫌,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贾大福信誓旦旦。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村里去,怕什么。

    “那恐怕你们的算盘就打错了。”苏江柳转头道歉:“抱歉,祁同志,郭同志,因为我的关系把你们也给牵扯进来,让你们跟着被骂。”

    郭同志?

    贾仁启眼皮子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人就说:“这个同志我们不认识,但建安是厂长的儿子,从来没去过L省,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位女同志,贾副厂长和这位老先生认错人了吧。”

    郭建安气愤道:“爸,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查清楚,我什么也没干就莫名其妙背上一口黑锅,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过L省,真是好笑。”

    “邦彦他才从南边过来,认识苏同志才两天,怎么就成了他们嘴里这么不堪的人,今天要是不还我们一个公道,这件事就没完。”

    郭妈顾青作为工会主席站出来:“贾副厂长,这件事你怎么说。”

    所有人都盯着贾仁启,贾仁启绷着后腮帮,瞬间处境艰难。

    不久之前,他们还冲苏江柳发难,现在却变成了他自己。

    苏江柳她早就知道!

    她是故意的!

    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在厂长面前犯蠢,这个女人!

    苏江柳无辜地眨眨眼,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你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贾仁启憋屈,特别想弄死苏江柳这个祸害,但众目睽睽之下,工会主席和郭厂长他们都看着他,他只能按捺下不满:“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爹这么跟我说,我就信了。”

    “爹,你怎么能这样。”贾仁启痛苦的看着贾大福:“就算你觉得江柳配不上我,也不能用这种办法,我真的以为她看上了别人,不检点,如果早知道……”

    “爹,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啊。”

    贾大福懵了,不知道儿子转过头怎么就这么说:“我,她就是配不上你,这种不孝不守妇道的女人不能要。”

    “爹,你还死不认错。”贾仁启转过头对苏江柳道:“抱歉,我不知道是这样,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他痛苦万分,苏江柳却是看好戏的模样:“现在这种局面,怎么呢。”

    贾仁启心头一梗,硬撑着继续道:“错误已经造成了,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苏江柳点点头,松了一大口气:“那真是谢天谢地,我可不想当捡破烂的。”

    众人注视之下,贾仁启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已经对不起你,不能再对不起亚宁,她是无辜的,我们离婚,解除关系,然后我再给你六百万,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大家羡慕的眼神中,苏江柳道:“等等,别说的好像是你补偿我一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祁邦彦看着苏江柳,眼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贾仁启不知怎么注意到这一点,看的十分碍眼:“那你想怎么样,你说。”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拿回我该得的。”苏江柳说完,一拍巴掌:“对了,还有一件事。”

    贾仁启的小心脏下意识的跟着狠狠一跳,右眼皮猛跳。

    “我要报警。”苏江柳眼波流转,视线定在跟个鹌鹑一样缩起来,还打算溜走的张雨身上。

    张雨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好了,加倍。”贾仁启急忙打断张雨的话。

    不能让他说出来。

    一旦张雨将他供出来,他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威胁地瞪着张雨,敢继续说,就让他玩完。

    一边恨不得把苏江柳大卸八块,一边不得不妥协:“你要什么补偿尽可以说,就当是我欠你的。”

    苏江柳幽幽地看着他,似是在考虑够不够,贾仁启度日如年。

第十二章 挑拨离间

    “以后有问题的话,你可以来找我。”贾仁启把离婚证明交给苏江柳,满心复杂。

    既恨她破坏了他现在光明的生活,也突然想起了两个人曾经温馨快乐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的好,那么甜蜜。

    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她只是一个村妇,不能帮助他,渐渐的,她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模糊起来。

    而久别重逢,她就狠狠破毁掉他精心筹谋的一切,狠狠撕掉了他一大块肉。

    想到这儿,那些回忆烟消云散,只剩下冰凉一片,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一千八百万啊,一下就要了三倍,简直贪得无厌,市侩斤斤计较,他的心在滴血。

    这几年,他几乎全部的钱,只要想想就心疼,她怎么能那么心狠,就一点旧情也不念。

    可因为张雨,他不得不妥协。

    手慢慢握成拳头,贾仁启盯着苏江柳,眼神千变万化。

    后腰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是周亚宁,她恼怒不已,贾仁启他在看什么?

    难不成还对苏江柳余情未了?

    贾仁启迅速收拾好情绪,快的几乎没有人发现。

    除了他对面的苏江柳。

    苏江柳接过证明和钱,无视他一闪而过的阴沉,敷衍道:“少来这一套,假惺惺的,恶心不恶心,我找谁也不会找你好吗。”

    贾仁启的脸漆黑如墨,贾大福不愤:“你别不识好歹。”

    苏江柳似笑非笑地看贾仁启一眼,贾仁启大声道:“爹,你别说了,还嫌你闹的事不够大?”

    贾大福冤屈,但在儿子的视线下却闭嘴不敢再说。

    顾青鼓励苏江柳:“苏同志,问题解决了,过去的那些糟心事就让它过去,咱们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以后好好生活,往前看。”

    “会的,那些垃圾不值得我烦心,顾主席你放心。”

    顾青看周亚宁拉着脸,一脸闷闷不乐,不忍道:“你们也好好过日子,别因为这个闹,贾副厂长毕竟也不知情。”

    说是这么说,但贾仁启到底知不知情,那就见仁见智了。

    周亚宁艰难的扯扯嘴角:“我知道,顾主席,你放心吧。”

    贾仁启待不下去,走了。

    周亚宁也要跟着走,被苏江柳叫住:“你等等。”

    “你叫我?”

    大家纷纷侧目,贾仁启也停下来。

    苏江柳走过去凑近她耳边,那两口子立马警惕:“你要干什么?”

    顾青见了有些担心,但也没出声。

    “我能干什么?”苏江柳翻白眼,又靠近一步:“放心,我不会打你,不用躲。”

    两个人生生的止住后退的脚步,后面没人管的贾大福悄悄的往外挪,离她远远的。

    苏江柳凑到周亚宁耳边,看了眼贾仁启,他不屑的看向前方,然后她压低声音道:“今天你们能联手找了张雨陷害我,将来有一天他爬的更高,你没用的时候,你说他会不会也这么对你?”

    周亚宁神情一变:“你少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你自己清楚,所以,你千万要把人给抓紧了,别给他这个机会,否则你也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周亚宁神情变幻莫测,深深的看了苏江柳一眼,苏江柳看看慌忙装作没有偷听的贾仁启,心情很好的挥手:“好了,以后再也不见。”

    周亚宁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贾仁启跟上去,抓心挠肺的想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很想知道?”周亚宁不痛快他这么关注苏江柳。

    “你别误会。”贾仁启站定,面对周亚宁:“我只是担心她会挑拨离间。”

    “我不会那么傻。”周亚宁仰视着贾仁启,视线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很快又被他深邃的眼睛所吸引,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周亚宁放松身体,她竟然差点就因为苏江柳的几句话就动摇了,绽放出一抹微笑:“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耽误工作,钢厂刚刚起步,有的你忙。”

    她可不是苏江柳那个村妇,会被人随意抛弃。

    贾仁启摸了摸周亚宁的头发,温润的笑起来:“你太懂事了,等忙过这一阵,我就好好陪陪你。”

    “对了,爸那边……”

    “放心吧,爸那边我来说,等晚上你再来一趟就行。”

    夫妻俩都满意了,但却好像把贾大福给忘了。

    “大顺。”贾大福还以为儿子是在叫自己,但两个人都没回头,后知后觉儿子是在叫别人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现在又不理他,把他给忘了,又想到刚才儿子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越想越不满。

    “你家在哪儿,带我过去收拾收拾,这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累死我了,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饿的前胸贴后背。”

    又累又饿,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越发的控制不住情绪。

    他不高兴,贾仁启也不高兴,这附近没什么人,他就没憋着:“爹,苏江柳来找我麻烦,你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好做好准备,不然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他想要在钢厂站稳脚跟,和厂长竞争就势必要耗费更大的心力,本来不用这样麻烦,靠着岳父,他的前途会顺风顺水,现在却平添了障碍。

    这质问的态度一下就把贾大福点着了,爆发出来:“还全都怪我了?”

    “我怎么没给你们打电话,根本就没人接,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我看你是出息了,开始嫌弃我这个老子,不想管我死活,我说来找你,你非要我待在老家,生怕我赖上你是不是。”贾大福气的满脸通红。

    他一心为儿子,结果儿子还怪上他了。

    千里迢迢赶过来,他吃了多少苦,不说感谢他,他还帮着他背黑锅,担下了所有的骂名,结果他就这么对他。

    周亚宁心虚,她不知道是这么重要的事。

    贾仁启没发现她的异常,耐着性子安抚气喘如牛的他爹:“爹,我没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回头查查,既然来了这儿,你就在这儿住下吧,以后跟着我们一起生活。”

    心虚的周亚宁立马急了,不断给他使眼色:“贾仁启。”

    贾大福看过去,瞪着儿媳妇:“怎么着,大顺媳妇儿,你不欢迎我老头子过来,还真不想管我的死活?”

    “大顺,你娶的就是这么个媳妇儿?”

    周亚宁笑笑,笑意不达眼底,贾仁启示意她别生气,她忍了忍:“怎么会,爸,你想多了,仁启,你先带爸回家洗洗。”

    贾仁启满意了:“爹,跟我来,一会儿你去食堂打点饭回来。”

    后面是对周亚宁说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去食堂让人围观,周亚宁也不想:“我找小赵过去打点饭。”

    贾仁启没有反对,转头对贾大福道:“对了,爹,我现在叫贾仁启,以后就不要叫大顺了。”

第十三章 打听

    “小心!”

    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听到顾主席的惊呼,苏江柳回头就看见汤水倾斜过来。

    眼见下一秒就会洒的她满身都是,胳膊突然被一股力量强行拉走,完美避开菜汤。

    苏江柳来不及庆幸,惯性作用下往侧后方撞去,脚下踩了什么,身后一阵闷哼声。

    她踩到人了。

    没想到跟着来一趟食堂发生这种意外。

    “对不起,你没事吧。”是祁邦彦,苏江柳又抱歉又感谢地看着他,刚才那一脚可不轻:“要不要去看医生吧。”

    祁邦彦摆摆手,面色很快恢复正常道:“不用,我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的,不知怎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饭菜洒了的男人过来道歉。

    他就是好奇想看两眼。

    苏江柳和贾仁启的事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钢厂,知道是她,大家都忍不住想看看,结果就他一不小心被不知道谁的脚给绊了一下,出现这个意外。

    祁邦彦:“没什么,你再去打一份饭吧,不然就没饭了。”

    见祁邦彦真的没事,男人才去重新打饭。

    顾青确定他没事才放下心:“你这身手这么长时间还没落下,反应还是那么快。”

    说着面露遗憾的神色:“可惜……”

    祁邦彦本人却不在意:“做什么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你这是从头开始。”顾青愤愤不平。

    祁邦彦:“也不算从头开始。”

    郭建安见祁邦彦不想提,不插话道:“妈,我们先吃饭。”

    苏江柳听得出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但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没问。

    “尝尝,这是这边的羊肉泡馍,味道不错。”顾青一边给苏江柳夹菜,一边关心她:“你什么时候回家,着急的话,我们这边帮你买票吧。”

    苏江柳谢过她又说:“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能行,你们已经帮我很多了。”

    她还要在这儿待几天的事,就不跟他们说了。

    “不麻烦,是你受委屈了。”顾青:“你也别因为贾仁启的事就自暴自弃,过的好才是最重要的,这世上的好男人还是不少。”

    “明白。”

    祁邦彦没说话,郭建安在一边凑热闹:“说的对,像贾仁启那样没良心的男人还是少见,重新找一个肯定比他强。”

    顾青瞪了眼儿子,让他别胡说八道,这还是钢厂,都是工友,传到贾仁启的耳朵里像什么话。

    到底他还是副厂长,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

    吃完了饭,顾青安排人送苏江柳回县城。

    “苏同志也是可怜。”郭建安感慨:“遇到贾仁启这种男人。”

    “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顾青气的捶了一把儿子:“还说,就不能跟邦彦学学。”

    “怎么就不能说了,他敢做还怕人说?”郭建安摸着被打的地方:“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下手这么狠。”

    “行了,我根本就没用力。”顾青说完叹气:“这种情况多了去了,你说的过来吗,做好自己就行。”

    现在这个世道,因为包办婚姻这么个理由被抛弃的女人很多,根本根本管不过来。

    “不过小苏这个人真是不一样。”想到苏江柳,顾青忍不住赞叹:“要是其他人都能像她一样的话,以后过的应该不会太难。”

    “不是都离婚了,她这么年轻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哪就难了。”

    “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个世道对女人还是不公平,就算错的是男人,但受苦,被指指点点的还是女人。

    不过小苏这个人没那么脆弱,知道为自己争取,是个坚强的女人,会想办法让自己过的好。”顾青很欣赏苏江柳这样的人。

    面对被抛弃的情况,大多数女人哭天抢地,闹着死活不分开,固执的守着那些陈旧的观念。

    坚持一女不侍二夫,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

    她更希望她们像苏江柳那样干脆利落,一个品行低下的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只是小苏这样清醒理智的还是少数。”

    周亚宁吃完饭不想在家里待,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正好听到母子俩的对话,下意识的躲开。

    角落里,她的脸色阴沉,他们对苏江柳欣赏同情,对贾仁启那么不屑,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都被踩在脚下,难堪袭上心头。

    祁邦彦警惕,顾青和郭建安也看过去,躲的并不隐蔽的周亚宁走出来,尴尬地笑笑:“顾主席,郭同志,祁同志。”

    打过招呼,没有多待就急匆匆的走了。

    *

    吉普车上,苏江柳正跟司机打听消息。

    “西凤酒可是全国四大名酒,多少人想喝都喝不到,也就我们这儿的人能时常喝点。”司机侃侃而谈这酒有多好。

    “那我得给我爹带点回去,不能白出来一趟。”苏江柳不断点头。

    司机笑道:“那你爹肯定笑的合不拢嘴,有你这么个孝顺的闺女。”

    “孝敬老人都是应该的。”苏江柳问:“那秦省这边除了西凤酒还有什么特产,酒喝多了也不太好。”

    “那我们这边的好东西那可太多了,镇安板栗,米脂小米,三边荞麦,荞麦香醋,核桃,土蜂蜜啊什么的,有很多。”司机如数家珍:“除了吃的,还有药材也都不错。”

    “像什么,黄芪,何首乌,人参,三七,贝母等等。”

    “用的也不少,羊毛羊皮,毡绣,紫砂壶……”

    “这边的好东西太多了。”

    苏江柳心头一动:“你们这边的药材这么多啊,具体都是什么地方产的,这附近有没有。”

    “附近的话,那肯定是谷春山,那地儿特别大,物产也丰富,景色特别美,从山底到山顶差异很大,……山顶却是冰川,南北两坡也截然不同。”

    “山上有八大景,不少文人、历史名人都来过。”

    司机吧啦吧啦科普一番,然后才说到药材:“山上林木茂盛,中草药可以说是遍地都是,不过山上也很危险,有豹子、狼、老虎这些,很少有人进深山,你可千万别去。”

    “你看,那一片都是谷春山,看着好像离的挺近,其实老远呢。”

    苏江柳眼神闪了闪,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高耸的山脉,连绵不绝,还有云雾在山顶,真想马上就过去一探究竟。

    但不行,她得好好准备准备。

    司机不知道苏江柳在想什么,还在说谷春山怎么样:“说到谷春山,我就想起来一道吃的东西。“

    “什么?”

    “锦鸡,那是谷春山特有的,那滋味……”

    回味无穷的表情成功的让苏江柳馋了,好奇究竟是怎么个好吃法。

    当天晚上,弄好进谷春山要准备的东西,苏江柳就去饭店点了锦鸡,刚准备开吃,就有人过来。

    “同志,能不能拼个桌?”

    说话的是个陌生女人,以及祁邦彦。

第十四章 别否认

    女人小家碧玉,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青春活力,尤其是那双眼睛,神采奕奕,灵动活泼。

    祁邦彦剑眉星目,饱满的唇,很适合接吻。

    打住,苏江柳移开视线,她在想什么。

    不过不可否认,祁邦彦是个美男子,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梁,禁欲性感,又不失青年的清新俊逸,像是会发光一样,可盐可甜。

    苏江柳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第一次认真看他,有被惊艳到。

    尤其是解决了心头大事,她更有心情欣赏帅哥了,之前就知道他长的好,没想到比她曾经在电视上见过的明星顶流还要耀眼。

    跟旁边的女生很般配。

    就是不知道他和她是不是男女朋友?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种追星的心里,刚粉上的墙头竟然有女朋友了。

    墙塌了。

    不过也是,这么帅的男人,还没主的可能也很低,谁也不傻,祁邦彦怎么看也是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对象。

    察觉到她的注视,祁邦彦蹙眉,倒是没有反感。

    苏江柳迅速回神:“可以,你们随便坐。”

    “谢谢。”女人扭头对祁邦彦道:“邦彦,快坐。”

    “祁同志,你的事都忙完了?”苏江柳随口一问。

    “忙完了,你买好车票了?”

    苏江柳含糊一声:“嗯,还不急。”

    祁邦彦也没有深问的意思,女人点完菜,好奇道:“你们认识?”

    “嗯,认识也没几天,祁同志帮了我不少忙。”苏江柳解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

    因为他和郭建安的关系,她和贾仁启的事才能那么快的解决,不然有的拖。

    耗费的时间长不说,最重要的是心累,还耽误她做其他事情。

    祁邦彦淡淡道:“我也没帮什么。”

    苏江柳只当没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说让你们以后有事来找我,有点脸大,但请你们吃顿饭是没问题的。”

    在祁邦彦拒绝之前,苏江柳眉飞色舞道:“千万别客气,你知道,我现在请你们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反正是渣男的钱,不用心疼。”

    祁邦彦眼里忍不住带笑,痛快的答应了:“好。”

    “当然,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也一定义不容辞。”

    祁邦彦:“那就让你破费了。”

    女人看见祁邦彦竟然笑了,难得一见啊。

    “没有,你们先尝尝这个,这个是锦鸡炖汤,味道贼好。”苏江柳要了两个碗,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一边问:“对了,郭同志呢,他没跟你一起?”

    “他在后面。”

    女人惊讶:“你也认识建安?”

    “见过两面。”

    正说着郭建安,郭建安就进来了,手里拿着糖炒栗子:“买来了,都要吃饭了,你还非得吃栗子,就知道吃,馋猫。”

    郭建安跟女人亲昵的对话,都没看到苏江柳和祁邦彦,坐下之后才发现苏江柳也在:“苏同志。”

    “买好车票了吗?”

    一个个的,都这么想让她赶紧走,苏江柳心里嘀咕着,嘴上说:“还没有,不着急,不着急。”

    饭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都上齐了。

    吃饭的功夫,苏江柳也知道了女人叫桑沫,是郭建安的对象,而不是她之前以为的祁邦彦的对象。

    两个人感情很好,甜蜜蜜的,还互相投喂。

    “你受伤了,不能吃辣的。”

    “就一点有什么。”

    “不行,你昨天还去医院了,不能大意。”

    “就你啰嗦。”尽管这么说,但桑沫还是妥协了。

    苏江柳只觉得吃了一嘴狗粮,就不能考虑考虑她这个刚刚受了情伤的人?

    还有祁邦彦也是孤单一人,他们还在呢。

    “我觉得这个不错,你尝尝。”苏江柳夹了个灌汤包给祁邦彦,夹完之后又后悔,但又不好夹回来。

    她这样有点太过亲近。

    干干的补充一句:“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

    这话也是真话。

    在美食大爆炸的世界,她也没吃过这么好吃正宗的灌汤包。

    祁邦彦的眼神动了动,将包子放进嘴里,薄如窗户纸,一捅就破,鲜美的牛骨髓原汤汤汁流淌进嘴里,味蕾绽放,像一道暖流流淌进他的心里。

    除了他妈和顾阿姨,还没有谁给他夹过菜,眼底忍不住染上暖色:“很好吃。”

    桑沫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悄悄撞了下郭建安,两个人在那挤眉弄眼的。

    吃完饭,苏江柳快速结了账,没让郭建安争到付钱的机会:“这多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了,肯定得说我们抠门。”

    “怎么会,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就请你们吃一顿饭,我都不好意思。”

    “应该的,你不用在意,谁遇到了都会帮一把。”

    然后郭建安送桑沫回去,祁邦彦送苏江柳会招待所。

    “我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苏江柳站在招待所门口,想到昨天的情况:“你要注意安全。”

    有点后悔答应让他送她回来了。

    目送祁邦彦离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盯着他。

    这一晚上,苏江柳都在担心,有些睡不着。

    而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祁邦彦回去的时候就遇到伏击,但他早有防备,加上半路上碰到郭建安,那人没能得逞。

    “怎么回事,谁干的?”郭建安咬牙切齿:“是不是那个女人?”

    “不一定。”祁邦彦很冷静:“应该不是她,她没必要这么干,之前没有这么做,现在她也没有这个动机。”

    郭建安却很厌恶嘴里的那个女人:“那谁知道,要不是她,你也不会离开出部队,去南边那么远的工厂重新开始。”

    “说她干什么,给自己添堵。”祁邦彦瞥着愤愤不平的朋友:“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

    “还不是不忍心你孤家寡人。”郭建安把锅扣到祁邦彦身上,但顶着他的视线,不得不投降:“行了行了,桑伯伯在家,把人送到我就回来了。”

    “说真的,你现在也二十岁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十九。”祁邦彦强调,意有所指道:“你现在已经二十四了。”

    二十四的人都还没结婚,替他着的什么急。

    郭建安狞笑:“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那是没时间,如果不是还没安定下来,我们早就结婚了好吗。”

    他和桑沫是青梅竹马,没有战争影响的话,他们在十八岁的时候应该就会结婚。

    “我有青梅竹马,你有吗,你未来老婆连个影子都没有。”

    祁邦彦也不反驳,对另一半并不在意。

    “说起来,苏江柳这个女同志很不错,如果不是她结过婚,我肯定要撮合你们两个,还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同志那么亲近过。”

    “别否认,今天早上,明明可以骑自行车去钢厂,你偏偏要坐牛车去,在我妈那儿待了会儿转头就去找她,别说不是因为苏同志。”郭建安试探道:“你不会是对她有想法吧?”

第十五章 滑坡

    随身渔场里什么都没有,唯一一块陆地随时有可能淹没,所以苏江柳在买东西之前,很有先见之明的先去买了一艘船。

    不大,只有五六十平房间大小,还赠送了个羊皮筏子。

    一种很古老的水上运输工具,用羊皮做成,载人运输很轻便的样子。

    等她采购完可以试试怎么样。

    荞麦、核桃、小米……,因为丰收,价格普遍很便宜,她买了一堆,小山一样。

    除了粮食,她还盯上羊毛、羊皮,毡绣,紫砂壶、西凤酒这些。

    为了让自己生活好一点,让手里的钱更多,在政策还没有变化之前,她得抓紧时间投机倒把一回。

    黄芪、何首乌、人参、三七、贝母,也不嫌多,不过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买买买!

    一连三天的时间她都在采购、讲价的路上,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用最优惠的价格买到最多的东西。

    买的东西都送进渔场。

    经过试验,所有的东西必须经过她的手才能进入渔场空间,放在哪也由她定。

    倒也不算太累,就是得躲着点人,省的被人发现。

    她租了个偏僻的地方当仓库,遮掩一下。

    最后,苏江柳看着船上满满当当的物资,拍拍袋子,既累又开心:“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靠你们了。”

    清点完毕,苏江柳也没有离开随身渔场,在浅水区学着游泳。

    买了这么多东西,也怪累的,正好放松一下。

    可惜她是个旱鸭子,高估了自己学习游泳的潜力。

    下水没两秒,苏江柳成功让自己遭遇没顶之灾,窒息感如影随形,她快要憋不住了!

    活像一只落水的猫,眼睛瞪的溜圆,四肢不断扑腾。

    一顿狗刨,艰难对抗着海浪将她拉向深水区的力量,好悬才回到岸上,脑袋一浮出水面:“噗。”

    一股水柱从她嘴里喷出,就跟鲸鱼喷水似的。

    “呸呸呸,咸死了。”苏江柳手死死抓着木船固定在岸上的缆绳,眼底心有余悸。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苏江柳看着波浪平缓的海面有一点点眼晕,眨眨眼,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

    就这么没有心理负担的放弃了,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江柳出发去往谷春山。

    十一月的谷春山,山底下是五彩斑斓的秋,红的,黄的,绿的,山顶却是白雪皑皑一片,还有缭绕的雾气,如同仙境。

    但早上的天气太凉,地面结霜,苏江柳搓搓手,没工夫欣赏美景,从谷春山山脚下的村庄进山。

    走的小路。

    山里颇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但更冷了,温度直降五六度,她不得不提前穿上厚衣服。

    她以为自己选的地方很偏,不会遇到人,然而还没等她开始,就有人过来了,而且还不在少数。

    苏江柳有点方,想进随身渔场躲起来,却意外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已经二十四岁了,不是四岁。”祁邦彦声音微恼。

    他怎么也来了?

    她来秦省这边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就和他遇见不下三次,算上这次也有五次了。

    县城不大,但也不小,都跑到这儿来了还能遇到?

    这么一走神,再进随身渔场就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过来,并且发现她。

    “怎么幼稚了,像你这样总板着脸才无趣,哎,好歹给点反应啊,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郭建安一脸带不动的表情:“老气横秋的,从小就这德性。”

    “还好意思说。”队友不客气的拆台:“祁同志比你小都比你稳重。”

    “本来搞地质就无聊,我再不活跃活跃气氛,那多死气沉沉。”郭建安有理有据。

    “苏同志。”祁邦彦看见苏江柳站定,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就她一个人,什么也没带,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昂。”苏江柳解释:“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材,不是说谷春山是座药山,好不容易来一趟,兴许能挖到人参什么的。”

    祁邦彦惊讶,就这样挖草药?

    他的眼神太过明显,苏江柳想当没看见都不行,尴尬解释道:“我也没抱太大希望,就是碰碰运气。”

    郭建安:“那可不好找,外围几乎没什么东西,浪费时间,山上的野兽也多,你什么也没带还是一个人,很不安全,还是回去吧。”

    “没事,找不到也无所谓,就当来旅游了,我也不去深山,没有的话就回去。”苏江柳看他们一行人都带着工具:“你们还有事就先忙,不用管我。”

    祁邦彦没有邀请她一起,他们要去的是深山:“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赶紧回去,别在山上多待。”

    “好的,你们放心。”苏江柳笑成一朵花,恨不得他们马上离开。

    目送一行人走远,苏江柳朝着相反的方向上山,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停下来。

    这里落叶很厚,土壤应该还不错,植被都很茂盛。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确认周围没有人,然后把树叶拨开,把手放在地面上。

    但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她就那么一直维持着动作,看起来很傻。

    不像之前那样,只要自己触碰到物品,和它有接触,就能收进空间。

    “……”

    又尝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难道是目标范围太大,所以进不去?

    苏江柳在连绵不绝的山林上扫了一眼,确实挺大,她看着一片山地开始发愁。

    尝试着收一捧泥,没问题,一筐也没问题,意念控制着收一块泥土,不行。

    “这可怎么办,不会还要我自己一点点挖吧?”苏江柳忧心忡忡,想要填海造陆,那得多少土,想想就头大:“救命啊!要累死我吗。”

    那个工程量,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干的了。

    就算她不遗余力,得干到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苏江柳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就放弃了:“找找药材也不错。”

    至于填海造陆,等以后有机会找人帮忙挖土吧。

    谷春山果然是座药山,遍地是药草,没多久就看到一株灵芝。

    然后是鸟巢兰,一种能够接骨生肌,使垂危病人回生的药草。

    这些都是她临阵磨枪从现买的医书上看到的。

    还有三七、贝母、何首乌……

    “这运气,要发大财啦。”苏江柳两眼放光,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热血沸腾。

    简直大丰收啊,小金库又入账啦。

    看到几颗猴头菇,苏江柳动作矫健地爬到树上,迅速摘完,准备下去,一低头就看到树下一个人,凉凉地看着她。

    祁邦彦抄着手,面无表情地仰视这个撒谎的女人。

    这就是她说的不会进深山?

    苏江柳强装镇定,底气不足地笑了下,还没开口,祁邦彦突然脸色大变,冲她吼道:“下来!快”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让他这样惊慌,但苏江柳想也没想,几乎在他话落的瞬间就跳下树,人还没站稳就被祁邦彦一把抓住,往侧面狂奔,前面有一个山洞。

    有石子打到她脚上,没跑两步,脚下泥土开始松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余光里,她看到有树倒下来,小动物四散而逃。

    滑坡!

    山体快速崩塌,满目的泥石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冲过来,生死一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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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介绍:
发现前夫另娶,苏江柳跋山涉水找到他将婚给离了,顺便撕开前夫虚伪的脸。
从这以后,她的人生就跟开挂了一样。
幸运的拥有了个随身渔场,海鲜自由指日可待,就是略荒凉了点。
去离个婚,还带回来一个小狼狗。
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太小了。
闷骚的祁邦彦一个墙咚困住她:“太小了?我们这么有缘分,是天作之合,注定要在一起,没有人比我们更合适。”
后来
你的老干部人设崩了啊喂。
又欲又撩,老娘把持不住了啊,既然如此……
亲爱的,我们一起打脸虐渣,闷声发大财啊。
左手随身渔场,右手小狼狗,小日子过的贼拉拉幸福。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悍妇的五零年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