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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后靠倒(二十九)

    已经红了眼的“猪熊牛”一下子就抓住了矮小汉子的脖子,登时将其费命,可刚把尸身扔到一旁的时候,眼前即刻就出现了端着捕虎长叉的全仰热,奔着双目就扎了过来,就因为身体受伤而不及闪避……

    稳坐在城楼上的皇帝朱允炆,眼见着“猪熊牛”的面上喷出了不少鲜血,好在离着远看得不太真切,要不然,惊驾那是一定的了。

    “除了这个海寇,还有没有必要再找一个别的炮灰。”“陛下,那个曾经是大漠匪首的沙三千也已早被押解到都城了。”“那好,就先留着这两个吧。”

    当夜晚间,朱允炆在御榻之上就寝的时候,回思起全仰热的形样不禁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心里还想着若是自己当真是个大侠该如何去对付这么一类贼寇……

    在广厦高楼之间,朱允炆正用自己的蛛丝一次又一次地粘住它们的较高之处,就可以再半空中飞快地荡行,从而去赴一个长着章鱼腿的怪人之约,这个章鱼怪人已经向他发出了挑战。

    听说还是个博士。哼,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博。朱允炆边在这座城市里荡来荡去边自忖到,同时也在得意着自己的这门技艺有多么的熟练和精湛,潇洒地使用着自己的身法。

    终于,朱允炆见到了那个章鱼博士正站在一座大高楼的顶上,顶上还有一个西洋大钟表,眼见着他爬过钟表,又站的高了一些,自己是帝王,又岂可甘居人下,自然是要站在比对手更高的地方,一下子就来到了顶上最高的旗杆上面,并用手扶着,稳住身形。

    “就凭你一个章鱼怪物也想做朕的对手,也不思索一番自己配不配。”朱允炆喝斥到。

    那个章鱼博士冲着朱允炆蔑笑着勾了勾两个手指,“咱们谈谈。”

    朱允炆自从生下来以后哪里经受过这种无礼的羞辱,即刻一气,从旗杆上纵了下来。

    章鱼博士可不是那种君子之人,即刻催动自己的章鱼腿冲着半空里的朱允炆就进攻了过去。

    朱允炆自也不怠慢,先是俯身而下,用了“小洪拳”手法里的“推掌”,然后身形一翻转,又用了其中脚法里的“踩脚”和拳法里的“冲拳”,光是下纵短短的过程里,就连着和对手过了三招。

    等站到了章鱼博士的对面,即刻上前一拳,见到对手的章鱼腿从旁边打过来了,当即使出了“拦手”,接着,眼见着其它的章鱼腿也接连从不同的方向攻击了过来,朱允炆这时同样连着施展了“撩拳”、“砸拳”、“侧拳”,还伴以“小洪拳”里的脚法,用了三下子“泼脚”,把从下面进攻过来的章鱼腿又给搪了出去,其间,还抽空照着对手的面门重重打上了两拳头。

    这个时候,章鱼腿冷不丁攻击了一下子,朱允炆就这么一个失神,被这么一下硬生生给顶到了高楼顶上的墙上,然后又被章鱼腿给抓住身子以后甩了下去,幸好下面还有个大钟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表盘上的一个表针。

    可是,章鱼博士的攻击就从来没停下过,这时的章鱼腿冲着朱允炆抓住的那个表针就击打了过去,登时就给打断了。

    朱允炆在往下坠楼的时候临危不乱,见到章鱼怪物往下看着,面上得意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厌恶,即刻又打出了几个蛛丝团子,看到打上了对手的面孔,这才出了点气,然后又甩出长长的蛛丝粘住了那个楼顶上的大钟表盘,再然后把掉下去的那个表针也给粘住了,继而冲着那个章鱼怪甩抛了过去。

    章鱼博士还站在那里呢,结果脚踩的地方就被大表针给打碎了,他的身子不得不向后靠倒,那个大表针还戳到了他面旁的墙上,直气得他用两条章鱼腿把那个大表针给扽了下来,然后即刻给断成了两截,又冲着下面的朱允炆扔过去了。

    吊在半空里的朱允炆,一见之下,发出两个“小洪拳”中的“勾脚”,把两截大表针给踢了出去,却没想到一个章鱼腿又向自己的胸口戳了过来,把朱允炆给戳了下去,但是,他临下坠之时,又急甩出蛛丝把上面的章鱼怪给粘住了,带着对手一起往下掉。

    章鱼博士本想用自己的章鱼腿抓住身后面的墙壁以稳住自己的身形,结果还是因为朱允炆下坠之势太猛,终究给带了下去,下落同时,他还扑身抓住了对手。

    就这样,两个人抱成了一团直落了下去,一齐掉到了一辆飞速前行的长长的快车上面,接连摔了几个跟头,结果两个人谁也没再掉下去,一块跟着快车行进。

    等两个人都稳住了,马上又摆开了架式,自是还要比拼。

    朱允炆先下手为强,结合着“小洪拳”里“左劈山”和“右劈山”的招式,把两条蛛丝也冲着章鱼怪给发了出去。章鱼博士当时用两个章鱼腿给挡住了,同时也给粘住了,一气之下,使劲往自己这个方向一带。朱允炆顺着对手的力道飞身过去了,用足了力气使了一招“上步双拍脚”,正好踹到了章鱼怪物的胸口上,然后倒翻了回去。章鱼博士吃痛以后更是气了,连着把两个大长章鱼腿扫了过去。朱允炆先是一俯身躲过,之后再用上“小洪拳”腿法里的“弹”的功夫再次躲了过去。

    这时候,他们不得不暂时各自罢手一会儿,因前面的半空里架着个桥梁似的东西,离着快车的车顶并没多高,遂,他们只得是背冲之的前俯身,面对之的后仰身。

    等他们又重新站起以后,这一回章鱼博士先动手了,一条章鱼腿奔朱允炆就直冲了过去。

    朱允炆登时一个“金刚铁板桥”,见到从自己面上因为劲力火候用老而冲过去的章鱼腿,不等对手抽回,双腿从身后向上跳,双脚“小洪拳”腿法里“跳”的功夫夹住了对手的章鱼腿,任对手带着自己的身子一并收回,等到在近前以后改为用“小洪拳”里的“抢手”抓住章鱼腿,飞快冲着章鱼怪物又是一脚。

后靠倒(三十)

    章鱼博士被踹得向后飞倒了下去,却及时用章鱼腿从身后给稳住了,又站了起来以后,用自己的章鱼腿一下子就把朱允炆的双脚给抓住了,然后就照着身后一座建在半空里几乎封闭的铁桥恶狠狠地扔了过去。

    朱允炆当即用“小洪拳”身法里“缩身”的功夫,身体便从铁桥的缝隙里灵巧地钻了过去,然后又见到了快车上的章鱼博士,身子奔着他就扑了过去,直把对手扑到了快车的侧面,自己也跟着到在了那里。

    他们并没掉下去,章鱼博士可以利用章鱼腿扒住快车的侧面,而朱允炆的蜘蛛技能更是可以吸附住,遂,他们两个的比斗也就并没停下来过。

    “云项出捶”、“肚底炮”、“侧耳炮”、“满肚疼”、“平心炮”等等这些“小洪拳”里进攻的招式让朱允炆接连使了一通,遂一时之间占了上风,耳中听到的尽是章鱼怪物“嗷嗷”的呼痛声。

    这时,快车经过一个台子,台子上满是等待快车到来的百姓,可就是因为这辆快车有了章鱼怪物挑战朱允炆,遂并没停下来接纳这些客人们,还因为他们两个在车侧的比斗,快车带着他们好悬撞到那些人们。

    这一会儿,那个章鱼博士总算是扳回了一局,抽出工夫来用自己的章鱼腿把朱允炆从车侧给捣了出去,然后还把他给卷住了,又照着快车的门上猛砸了过去,一下子就把车门给撞坏了。

    朱允炆的身子进到快车里以后,自是把车里的人吓着了,他也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双手及时抓住了一根铁杆,借力从章鱼腿里挣脱了出来,然后又冲着快车的窗户顶了过去,破窗而出以后,再用蛛丝粘住车侧把自己的身形给带住。

    那个章鱼博士正在外面等着他呢,登时一章鱼腿就攻了过去。

    朱允炆登时用蛛丝把它给粘住了,然后便跟对手较量起了力气。

    他们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两个人的力气谁也不可把对方给带出去。

    可就在朱允炆一个疏忽之时,身子被带得向下面一歪,之后就奇怪地看到那个章鱼怪物着急忙慌地跑到了车顶上,他即刻觉得大事不妙,转过头再一看,原来是另一辆快车奔着自己可就冲过来了,情急之下只得迅速背贴到车侧上躲过了这一劫。

    几番比拼下来,朱允炆的身上已经见伤了,衣物更是被弄破了几个大口子,可他也没工夫顾及这些了,此刻眼望车顶,不见了章鱼怪物的踪影,必须即可找到他才行,之后便往车下面看去。

    见到了一条章鱼腿在车底下露出来了,即刻又再次爬到了车侧,立刻就见到了对面车窗外的章鱼怪物,已伸出一条章鱼腿戳破窗户奔着自己顶来了,不留神间被一直顶到了快车一侧下面的平地上。

    下面的路上也是车来车往,为了不被撞伤,又立刻发出了蛛丝,一边粘住了一座大楼高处的墙壁上,一边粘住了快车的尾部,然后借着蛛丝的力道躲避着来来去去的车,再然后身形又起,脱离了两根蛛丝以后,又发出了新的蛛丝,快速悠荡着,而且还从另一座高楼的墙壁上跑过了楼顶,从上面使了一招“小洪拳”里的“饿虎扑食”,奔着章鱼怪物俯冲了下去,还想用蛛丝把对手给粘缠住,之后很顺利地把对手给摁倒在车顶上。

    章鱼博士哪里愿意认输,拼全力又直立了起来,然后用胳膊肘向后猛顶,还用章鱼腿向着从后面抱住自己的对手猛攻。

    不幸的是,朱允炆还真就给其间两条章鱼腿抓住了双肩,先是冲着前面的车顶被大力甩拍了过去,接着又奔着后面车顶去了,即便如此也还不算完,又接着还被甩砸到车侧。

    现在的朱允炆即刻用脚踩住了车侧,稳住身子以后登时又奋力挣脱起章鱼腿。

    接连比斗,朱允炆的体力已消耗过半,这会儿又被章鱼腿生生地按了下去,脑袋不停地被什么东西撞击着,直到又见着了同样一辆快车奔着自己飞驰而来,而且就在这时那个章鱼怪物还松开了章鱼腿。

    就这样,好在朱允炆的身法便利,及时用了“小洪拳”里“转身”的功夫躲闪开了,算是并没受到大的伤害,之后也无暇想别的,紧接着就又用蛛丝荡悠的功夫追上了那辆对手仍在的快车。

    章鱼博士好似因为就是打不赢朱允炆而气急败坏,当即用章鱼腿从快车里抓出了一男一女,照着朱允炆掷了过去。

    “你敢伤害朕的子民!快住手!”朱允炆怒吼着,先接住了那个女人,然后向前一抛,同时发出了一张结实的蛛网把她给接住了,还用同样的方法救了那个男的,之后继续游荡着去追前面的那辆快车。

    那个章鱼怪物现在奔着车头去了,然后用自己的章鱼腿奔着车头的玻璃窗戳了下去,回身见到了已经又到在了车顶上的朱允炆冷冷一笑,章鱼腿扳动了一个东西,使得快车行进得变的更是迅猛起来,还把一个东西给攫了上来,然后又抛向了朱允炆。

    “有本事就拦下它。”说完,章鱼怪物就奸笑着离开了车顶。

    朱允炆接住以后即刻就知道了,这辆急速飞驰的快车已是无法停下来了,又听到车里的老百姓们一个劲地惊叫并伴随着慌乱的声响。

    这满满一车都是朕的子民,朕不能不救他们!想到这里,朱允炆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但还算是冷静,并未蛮干,先是探首向车内观看情形如何,车里的人急迫地向他求救。

    就在这时,车头里面的什么东西炸了,把朱允炆的头罩给烧黑了,起了一股黑烟,他不得不把蜘蛛网格头罩给摘了下来,以此同时,也惊恐地见到了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辆停不下来的飞速快车正直奔着大海冲去。

后靠倒(三十一)

    朱允炆已经没工夫想别的了,马上把自己置身于车头前面,背贴车头,转头说了一声“让百姓们都抓紧了”,然后看了看下面的路,立刻又一跳,一招“小洪拳”里的“五花坐山”使自己再靠下了一些,他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脚摩擦地面,使得这辆快车可以这般停下来,可是,朱允炆用“单脚”这一招把自己的脚磨破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只得又来上一招“半个云顶”,让自己又背贴到车头的前面。

    “您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车里的人迫切地问到。

    朱允炆即刻回头答道:“放心,朕不会放弃一个自己的好子民。”

    言罢,他又使了两招“掠手”,发出了两条结实的粗蛛丝粘住了两边的建筑,再用双手使劲扽着,满拟这样会使得急飞驰的快车慢下来,可是,因为连脱缰的野马也比不上的快车实在是过于猛速,两边建筑上的墙砖都给带下来了,就这么一松劲,朱允炆当即一个前栽,差点就摔到快车的前面去了,那样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没办法了,只得再试一次,朱允炆这一次两只手连着使用“侧拳”这一招,同时冲这两边连着发出了好几条蛛索,就不信这次停不下来。

    当真是把什么都放到脑后了,他此刻的心里想着的就是双手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扎好马步站在那里死命地攥着两条蛛索,口中大声地喊了出来,“啊……”

    快车总算是慢了下来,可是暂时还不会停下,遂,这一刻的朱允炆说什么也要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哪怕已经感觉出身后的车头在向内侧塌陷。

    蛛丝在一根一根地断掉,即便如此,这辆长长的车已冲出了路面直奔海面而去,要是还不可拦得住的话,那整辆车里的人都会无一幸免。

    朱允炆仍是坚持住了,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手。

    果然,就在这辆长车行出路面到了一定尺丈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可朱允炆在松了口气以后便失去了知觉,完完全全地昏迷了过去,也就是说,他正在面向大海一头往下栽。

    当朱允炆又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躺到了长车里面,这一次应该是车里的老百姓把自己给救了,他们正在用感激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这时,他心里的感觉比在金銮宝殿上群臣们用尊重的目光看着自己还要舒服得多,忽然,他才想起原来头罩已经不在了,岂不是这里的人都见到了自己的庐山真面,只得暂且有些别扭地坐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这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百姓用亲切的语调告诉他的。

    这一刻,还有孩子向他走了过来,并且把手里的蜘蛛网格头罩交给了他,“没人会说出去的。”

    朱允炆虽然没听到任何的敬词,可心中却是感到无比的欣慰,这可是跟大臣们拍的马屁无法相比的,便在这种欣慰的感觉中戴上了自己的蜘蛛网格头罩,之后在众百姓爱戴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十分厌恶的章鱼怪物破门而入了,连门框都给毁了,“把他交给我!”

    但是,车里的百姓们这回没有一个畏缩的,其中还有人挡在了朱允炆的面前,说道:“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继而,其他的百姓们也纷纷说到“还有我”三个字,说话的人和挡在朱允炆身前的人并不乏老弱妇孺。

    章鱼怪物“嘿嘿”一笑,“那好吧。”

    说完了,他即刻无情地伸出了两条章鱼腿,把挡在前面的老百姓们都给狠狠地拨打到了两旁。

    “朕不准你伤害良善的百姓!”虽然朱允炆已没什么力气了,仍是大声地喊了出来,然后轻轻挥手,示意两边正扶住自己的子民们离开自己,之后虚弱地向章鱼怪物走去,再之后便就又是被无情地打倒在地。

    虽不能动弹了,但是,朱允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那个章鱼怪物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拿了什么东西后就离去了,那应该是报酬。

    等他清醒了以后,发现躺在了一张塌上,离着塌前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背对着自己。

    “你是谁?就是你让那个章鱼怪物强行把朕带到这里的吗?”已经从塌上站起来的朱允炆喝问到。

    那个人听到了朱允炆那么一问才把身子转了过来。

    朱允炆登时一惊,虽然已经叫不出这个人的名字了,却对这张面容很是熟悉,因为他们俩是小时候皇族平辈兄弟里最能玩到一起去的,而且,他在得知了湘王朱柏的薨讯之后才想起来,那位幼时一起玩的堂弟正是自己十二叔的嫡长子。

    “你逃过了那一劫吗?”朱允炆带着满心的愧疚问到。

    “哪一劫?是陛下您给我们湘王府的哪一劫吗?”这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朱允炆。

    “那完全是意外,这不是朕当初事先想到的。”“如果陛下能事先想到,是不是还要先下一道不准父王自焚的圣旨呢?”

    朱允炆这时沉默了一会儿。

    “臣弟当真不知道父王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您,竟然要遭受如此大辱。”

    朱允炆这个时候硬气了一些,“圣旨上不是写了吗?难道你们没接到吗?还是根本就不想接?”

    这个人冷哼了一声,“私印钞票?本朝的钞票印起来本来就没什么计划可言,乱印最多的就应该是陛下您本人吧?”

    “放肆!”这时的朱允炆当真是急了,假使别的什么人对削藩的事情妄加评论的话是会很容易惹他生气的,“你也是聪明人,难道当真不知朕为什么会削藩吗?”

    “嘿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非陛下,自是不知陛下之乐。”

    “你……”朱允炆刚要发作,可还是压了压火气,耐着性子道:“你要是朕的话又可以如之何呢?如果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你的话,你会比朕更心狠的。”

    “可惜的是,陛下您是绝不会让我那么试上一试的。”

后靠倒(三十二)

    朱允炆这一时的眼里见到了这个人说话时的表情,简直可说是比那个章鱼怪物还可气,当时就要上前抓住这个人和他理论,理论不成自然就会演变成拳论。

    可是,并没等到朱允炆抓上这个人,这个人的头颅就自行离开了躯体,登时鲜血迸流,这个场景可把朱允炆给惊吓到了。

    然后,朱允炆又见到了已掉落在满是血泊里的首级,竟还可以冲着自己笑,陡然间首级和身体又同时燃烧了起来,“陛下您满意了?哈哈哈……”

    就这样,朱允炆登时惊醒了过来……

    最后,建文帝朱允炆还是决定放朱高炽三兄弟回北平,估计想来怎么也是同族手足。

    北平的燕王爷早就为自己草率的举措而后悔莫及了,等一见到仨儿子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且因为好吃好住还似乎胖了些许,本来因为装病向后靠倒在床头的朱棣即刻从病榻上大喜过望地跳了起来,大声兴高采烈地叫道:“我们父子今日能够重聚,这是上天的怜悯啊!哦对了!还有就是多亏了花壮士的大力协助,你们三个都给父王我记好了,以后见到花壮士皆要称‘花恩’。”

    “私印钞票”这种罪行必须有铜钱铸币权才可行之,否之的话,印出来的钞票也是废纸。

    先不要说湘王朱柏可否这么做过,反正,拥有朝廷许可铸币权的铜帮和湘王爷可以说是来往甚密。

    如今之先的大后台大靠山已然就这么倒了下去,亦不知朝廷什么时候会对铜帮追问此事,遂,当务之急,铜帮帮主金同必须赶紧改换门庭,再找一个比以先更大的后台靠山。

    鼎,自古被视为立国的重器,是王权的象征。

    现在,有一个由铜帮选取最好的青铜铸成的一个大鼎正放在宁王府的大院子里,其样式很是古朴,越大越古朴也就越能显现出王者的霸气,前、左、后、右分别用秦篆铸上了“钟”、“鸣”、“鼎”、“食”四个大字。

    宁王朱权此刻正围着这个大鼎慢慢欣赏起来,细细品味着此大鼎所可以显示出来的那些意味。

    金同一直跟在其身边,寸步也不敢离,生怕王爷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金帮主真是用心呀,本王观之,就算是先秦立国之时,也未必有这么一个气派的高大铜鼎呀。”“王爷过奖了,这时草民们为王爷准备的一些敬意而已。”“哦?可不是本王贪心,听金帮主的意思,难道说还有别的什么不成。”“这个当然。不瞒王爷说,每次铸铜币之时,朝廷允许的损耗是三分,而我们最多只有半分,剩下的那两分半……”“自然是都归我那十二王兄了。”“嗯……其实也不光是如此,还有铸造其它铜器的时候所剩之铜,也都铸成了铜钱……”

    宁王当然心里有数,别看只是铜钱,但是铜帮所铸铜钱实在是数目巨大,而且还是百姓之中使用流通最广泛的钱币,那样的话,宁王府中的好处可就不单单是每年的进账自然就会多出一大笔。

    “其实草民早就听湘王爷说过,说是所有藩王之中,要说是经世大才宅心仁厚,当属宁王爷您了。”

    金同当真是会做学问的才子,而且之前还好一通打探,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就只是为了想要得知宁王爱听什么样的字眼而已,不过,想要得知宁王喜欢大铜鼎这种事还得另费一批人力和财力。

    这会儿,宁王的面上刚要现出一些得意和喜意,却即刻又给克制住了,“本王想,最近官府中人应该没人会去找金帮主的麻烦吧?”

    “回王爷的话,近日是没有的,就怕难保日后……”

    宁王朱权听罢,向旁边一招手,即刻有人双手托过来一个铺着红丝绒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精心打制的宁王府腰牌,绝不是可以和府内寻常腰牌相提并论的。

    “要是日后官府的人向金帮主问起湘王兄的事情,你就让他来问本王好了,就说皇家的事情还是皇家自己人知道得更详细。”

    等宁王爷说完,那个托着托盘的下人在王爷的示意下,把那个腰牌递到了金同金帮主的面前。

    “多谢王爷,王爷日后要是有什么马高镫短之处,铜帮上下愿效犬马之劳。”说完,金同登时大礼相向。

    宁王爷坐在那里并没有,也是没必要跟金同客气什么,而今的朱权认为跟手下人之间最好还是保持着些许威严才好,当然,在威严之余,恩德适当还是要施一些的,可是,威严要是少了,手下就或许会拿自己的主子不太当回事了。

    这时,身子后靠倒在椅背上的朱权又看了看那个铜鼎,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可不可以把这个鼎的四面都开一个“窗户”,然后再镶嵌上玻璃,再让自己的鲛人在里面洗澡,到时候一定是唯独自己可以……

    宁王爷见到象征政权的高大铜鼎竟会产生此等香艳的想法。

    当晚,“铁雕”拿着一个酒瓶子,边走着边喝着,其实他已经在那个酒馆里喝了很多的酒了,可仍是边走边喝着,直到瓶子里的酒滴几乎已不可再倒进嘴里。

    没酒喝了之后,他现在又想尿尿了,遂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开裤子尿了起来,边小解着边想起了自己平生里所喜欢的女人。

    他原本有一个可以说是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双方的父母们都已经把亲事给定下了,可就在那个女孩十三、四岁的时候,生生被蒙古贵族的公子哥给抢走了。

    他不服,曾经仗着年轻人的一股愣劲要硬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给抢回来,结果却是被那贵族公子哥的手下们打得那叫一个惨,差点没了半条命,以后也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女孩。

    遂,他就发下誓愿,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强者,只有自己抢别人女人的分。

后靠倒(三十三)

    后来,他还就真的当上了一个千夫长,有一回在明朝边界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汉人女子,觉得她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当初喜欢的那个蒙古女孩子,登时就抢了回来,可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让一个万夫长看到了,当时就带着自己的手下把这个汉人女孩子又给抢走了。

    他不是没反抗过,可终究是没什么好的结局,这才改当了宁王朱权的手下。

    “铁雕”此刻边尿着边想着,怎么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没让自己真正得到过,如今到了大明朝这里,又见到了一个让自己的心动的女孩,却是连多看上一眼都很难。

    接着,他刚要带着些许沮丧提上裤子,便听到了一个声音,特别柔媚,简直可以酥到骨头里去,舒坦的差点又尿了出来。

    “你着什么急呀?真尿干净了吗?还可以再放一点儿嘛。”

    “谁?谁在说话?”“铁雕”压根就没看见周围出现了什么人,可刚把头扭回来,面前就多了一个穿着带帽子的黑色斗篷的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好似一下子就到在了自己的身前,让他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你是谁?”说着,他即刻系好了裤带。

    那个人不说了,即刻出手向“铁雕”攻了过去。

    “铁雕”也不怠慢,用大草原上“搏克”的功夫,身子飞快欺近,然后猛然背对着对手,用后背紧贴着对手的身体,再以自己的肩头为支点,双手抓住对手的一条胳膊,想把对手从自己的肩头上给摔出去。

    可是,虽然他之前的所有动作都完成的干净利索,就是抓住对手的胳膊以后一个劲地空使力气,好似甭管怎么着也不可令对手移动分毫,就好像对手的两只脚在地里生根了一般,自己的后腰倒是挨了那么一下重的。

    这个人好大的力气,已经被对手给踹退了出去的“铁雕”暗自思忖完,身子向前塌腰,用自己的肩头奔着对手又冲撞了过去,满以为撞也可把对手给撞一个跟头,结果却是把他自己给撞了个生疼,接着又被对手猛力一推,遂,他站稳了以后,又照着对手来了一个“穿裆靠”。

    就在“铁雕”上自己的右腿,又穿掌于对手两腿之间扶其后腿,仍不可把对手给怎么样之后,他却是发觉了一件事情,对方原来还真是女人,可即便是如此,倒霉的那个竟还是他。

    此时跌落在地的“铁雕”冷不丁想起了一件事情,听草原上的老人们说起过,在蒙古还没打下南宋之先,大草上曾出现过那么一对夫妻叫什么“双煞”来着,都是一身横练的功夫,而且经常把牧民抓走去练什么厉害狠毒的武功,把那些人的内脏都给……难道这就是当初那夫妻两人里的……

    不可能不可能,虽然有些心悸了,而且喝进肚子里的酒已然顺着汗毛孔给吓出来不少,可还是强行令自己镇静下来,也是为了麻痹自己不要因为游思妄想而心生畏惧了,马上又使出了“端踢”和“蹩”的功夫,可结果就像打到了影子里也似,自己却结结实实受了对方两次重击,从而也就更是心惊了。

    现在的“铁雕”不是不想跑,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就怕对方要是真想要了自己的这条命,跑的话就是找死,反正就算死也要死的好看些,想罢,他又鼓起勇气,飞步来到了对手的身后,快手拿住了对手的一双腕子向后一拽,这才心里有了底气,想着对手无非就是一个会装神弄鬼的,现在还不是被自己所制。

    可是,谁成想,对手此刻以自己的双肩为轴,双腿一曲就向后翻了起来,一双脚跟奔着他的下巴可就去了,登时就给弄了一个四脚朝天。

    胳膊几乎没变换过位置,已经翻转过来的这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骨节可以扭曲到的地步绝对是超过常人的。

    靠倒在地上的“铁雕”好像已经不想再做困兽犹斗了,“朋友,要是跟我没大仇的话,就请给我个痛快的吧。”说完了,他两只眼一闭。

    这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一俯身,身子向“铁雕”靠近了。

    就在这时,“铁雕”突然出手抓住了对方胸前的衣物,然后举拳便打。

    也是在这个时候,对方头上罩着的帽子也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可令人面红心跳的好看容颜。

    “铁雕”借着夜色一看,正是那个在宁王府席间舞蹈的好看女子,拳头登时就像是凝结在了空气里一样,感觉出了对方的斗篷里并没多穿什么衣物,本来是想松手来着,却又舍不得了,眼睛更是贪婪地盯着魏桦毗看了起来。

    “我美吗?”“美!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那你喜欢我吗?”“当然喜欢!”

    “啪!”魏桦毗虽然仍是巧笑着,却抽了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只把“铁雕”给打得手也松了,脸也扭了。

    “你……”“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那个宁王一横起来,你就不敢再正眼看我了?”“我……”“我喜欢的人应该是有种的人,更应该是有眼光找对主子的人。”

    要举大事绝不是那么容易的,时间当真是个最大的难题,遂,北平城里就多了一个整天疯疯癫癫的燕王朱棣。

    也不知从何时起,朱棣就成天价在闹市内大喊大叫大说大笑大吵大闹,言无伦次里却是绝对没关于造反的事情,等到吃饭的时辰还擅入民宅,不但见人就笑,且还抢夺别人碗里的饭食,却从来不会凭着力气硬抢,好像是有不少的丐帮众人都是这么做的,更别说是随便找个地方向后一靠一倒在街头露宿了,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天,都快赶上睡佛了。

    没过多少日子,这件事情便惊动了建文帝的耳目,张昺和谢贵两人当即前去燕王府探看个究竟。

    已经是六月份了,烈日炎炎的天气,当两人来到王府拜见燕王爷的时候,不禁为眼前的情景所“倾倒”。

后靠倒(三十四)

    在可以捂出蛆的天气里,朱棣竟披着大棉被待在大火炉子前烤火,就在两人瞠目结舌之时,朱棣还说出了句“我快冻死了”。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花男假扮成朱棣做的,为的就是将来的天下不会再发生大杀功臣和迫害族亲这种不公平不仁道的事情。

    南京的建文帝收到张谢两人的密奏之后,还很是高兴了一番,朱允炆这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放下了一些,遂也就在用膳和就寝的时候香了一些。

    这一日,皆是心中疑虑燕王装疯这件事情不会瞒过南京那里很久的四人,以品茗为名开始商量起来了。

    就在别的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骤然间大雨滂沱狂风大作,就连房上的瓦片皆是纷纷被吹落,掉在地上“噼哩啪啦”碎响,让人听在耳内多少有些惊心。

    燕王朱棣登时面如土色,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上天不满自己夺皇位造反的举动,这才会天降异像警告自己不要大错特错。

    “真龙飞天,一定会有风雨相随,现在瓦片落地,正是大吉大利的预兆!”一旁的如仇为燕王开解道。

    就在朱棣的脸上又现出喜容的时候,却又听到了花男在一旁连叫“非也”。

    白日一笑,看着“战妖”问道:“要依花老板的意思,此番景像又有何它意呢?”

    接着,他们三个人的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了花男。

    “我觉得,这分明就是在告诫我们,若举大事,绝对不会是那么顺风顺水的事情。”花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身子向后面的椅子背上一靠倒,“但是,雨过,一定会天晴。”

    “哈哈哈……还是空难僧兄更会开释呀。”

    “那咱们的大事,看来上天已然注定了是要成功的。”白日也笑着道。

    “但愿咱们成的一定是功。现在是不是就差一个出师之名了?”花男道。

    “这有何难?太祖皇帝虽然制定了一套极为复杂的规定,用来制约藩王,但为了防止奸臣作乱,又规定藩王在危急时刻是可以起兵进京勤王的。即‘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密诏的事情应该不算难事吧,既然是皇帝下的密诏,当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遂是有是无,这都好说。当下完全可以公然宣称朝内出现奸臣作乱,燕王爷是去出兵靖难清君侧……”

    “这还不够。”如仇当即打断了花男的话,“燕王还要把这件大事写成奏折上奏朝廷,去向朝廷要人,一切皆按体统规矩来。”

    “那么说来,咱们举大事的日子就在眼前了。”燕王高兴地说到。

    “等等。”花男这时严肃地说到,“既然是要清君侧,须要他们先动手才好,这样的话,燕王爷的出师之名也就更是光明正大了。”

    “那……咱们还要等上多久他们才会动手呢?”“那个反水之后咱们还暂且留着的葛诚,是该利用一下的时候了。”“这会不会是兵行险着呢?”“我觉得,只要那个‘当空遮日’尚趣能够站在燕王爷您的这边,也就稳妥多了。”

    “这并不难。”白日白先生这时信心十足地说到……

    从南京早就传来了消息,那本《周公解梦》的善本早早就到在了建文帝朱允炆的手中,找来钦天监的研读之后,发现皇帝梦见蜘蛛乃不祥之兆,应该是皇上的财产已经有人在暗地里窥伺了。

    后来,朱允炆思罢苦笑连连,自道自己最大的财产就是大明社稷了,而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又有谁不在窥伺呢。

    至于那个数着钱气自己的那个人,都不用找人去查《周公解梦》,他自己回想起来,很有可能是对皇爷爷当初一个决定的埋怨,而那一个恶徒,自更有可能是自己一份恶念在梦中显现……

    近日,皇上再次把人找来,让他们看看梦到章鱼又是什么预兆。

    钦天监的人查阅《周公解梦》之后,也不敢欺瞒圣上,只得如实说出,梦见乌鲗不是吉兆,尤其是梦见章鱼向自己伸动触手,预示着在以后的日子里,生活和所经营的事情都会陷入麻烦。

    当朱允炆听罢以后,神情呆滞了一会儿,之后身子向后椅子背上一靠一倒,应是陷入了深思……

    那章鱼怪物的触角又岂是冲着建文皇帝伸动了而已?

    朱允炆的梦映照着什么事情,北平这里是暂不用关心的,反而善本到在了建文帝的手里这件事才是有用的,因为从中可以推断出,石山必是建文帝的人,而石山来到北平之后,曾经跟尚趣秘密接触过,从而也就证明了尚趣是建文帝朱允炆安插在北平这里的眼线。

    本来,朱棣得知以后,就想暗地里灭口,却让白先生给拦下了,而且还让燕王提拔其为北平都司。

    这天的尚趣又来到了之前生活了多年的接生村,觉得这里才是最适合自己思考的地方,尤其是在自己屋子里的椅子上后靠倒的时候。

    已经得到葛诚秘报的建文帝就在几天前也给尚趣秘密发了一道抓捕燕王朱棣的敕令,其上已然明确写着燕王朱棣分明就是在装疯,遂让他尽快把此事办妥。

    可是,自己毕竟是燕王亲手从一个“平民”破格再破格提拔上来的,知遇之恩尚未报答便就要实施抓捕,可自己却又不想做那不忠叛逆之人。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屋门被推开了,尚趣便见到了梅丽的婶子走了进来,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

    “婶子,您怎么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这不,知道你回来了,可饭口的时候还看不到你这屋儿的烟筒冒烟儿,准知道你还没吃饭呢,就给你送来了。嘿嘿,当了大官儿之后,还吃得了婶子给你做的乡下饭吗?”“怎么吃不了呀?我就是当上了再大的官儿,也忘不了婶子您做的饭。”

    一碗鸡蛋蒸豆腐、一盘青椒炒肉,还有一大碗四叶菜汤和几个贴饼子,他倒是吃得挺合胃的。

后靠倒(三十五)

    “欸?不吃了?你往常吃的可比这多多了,别是婶子的手艺比以前差了吧。”“不是不是,婶子的手艺什么时候差过。就是吧……唉,今天我这心里头有些事总是想不通,也就吃不下什么东西。”

    “什么事呀?能跟婶子说说吗?你可别忘了,婶子吃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呢。”梅丽的婶子边收拾着吃饭傢伙边说到。

    “是呀,婶子走过的桥不也是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吗?”“那你就跟我说说呗。”“嗯……我先问问婶子吧,您觉得当今的圣上,啊,就是皇上,到底怎么样?咱们关上门说话,哪儿说哪儿了。”“皇上?哼哼,我就知道咱们的万岁爷当上皇上以后,没看见我们老百姓有了什么好处,反倒是先对自己的叔叔们动手了。”“那许是当今万岁迫不得已呢?”“还‘迫不得已’呢?都是一家子,有什么事不会坐下来好儿好儿商量呀?干嘛非要动刀动枪的!这还是他的亲戚长辈呢,要是对我们老百姓,估计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迫不得已’吧。”“那……燕王爷呢?”“燕王爷倒还是挺不错的,对我们老百姓怎么说也是过得去了,还保护我们不受鞑靼人的欺负。这要是换做燕王爷当皇帝,那咱们老百姓的苦日子不就都到头儿了吗?”“欸!婶子这话可不敢到外面乱说去!小心给自己惹大祸!”“放心,婶子又不是那种爱嚼舌头的人,这不是也没外人嘛。”“那就好那就好。婶子真的觉得燕王爷就一定会是个好皇上吗?”“反正我们妇道人家也说不出一个道儿道儿来,可就是觉得燕王爷好就是了。好了,我也不跟你这个已经当了大官的人念叨什么朝廷的事了。晚上走吗?”“这说不好,没准儿我得待上一天呢。”“那要是不走的话,晚上到婶子那里去吃饭吧。你不是最爱吃婶子包的三鲜馅饺子嘛,晚饭管够。”“那婶子也别累着,少包点儿。”“也好,这少吃一口舒坦一宿嘛。行,我走了。”“婶子慢点儿。”

    等把梅丽的婶子送出大门口以后,尚趣便又陷入了沉思……

    梅丽的婶子这时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白先生等在那里已经有一阵了,一见到她回来了当即起身施礼,“有劳嫂子了。放心,燕王一向是说话算话,只要有燕王一天在,接生村的乡亲们就一定是有吃有穿的。”

    尚趣当真是一个下定决心就动手去干的人,转天早上,他立刻就到燕王府报信去了,可没想到燕王这时竟不见客,好在尚趣是个执著的人。

    他乔装改扮之后混进了王府,在表明身份之后再要求见燕王。

    燕王朱棣好似也没法子了,就只好召见他,可朱棣绝对没忘记自己这个疯子的身份,他靠在床头上,哼唧了一会儿,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活像中风多年的病人,见到尚趣叩拜了好一会儿,竟什么都没说,显现出可以用眼睛看着就已经很吃力气了。

    尚趣都等得着急了,还是没等到燕王开口,心里盘算着是不是王爷今天根本就不打算说话了,就在心里急的厉害时当即开口道:“殿下您别这个样子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殿下禀报!”

    做戏最好要做全套的,朱棣继续怙顽不悛,竟然接着装疯卖傻,假装就是听不明白尚趣在说些什么。

    尚趣实在是忍不住了,直起身子来大声地说道:“您就不用装了!我身上有一张皇上要我逮捕您的秘发敕令!可属下想投靠在殿下的麾下,您要是看得起我尚趣的话,觉得我还有可用的地方,就请您不要再瞒着我了!”

    燕王朱棣听罢,怎么也是不能再演下去了,登时从病床上下来,冲着尚趣一礼,郑重言道:“尚趣兄弟救本王和家人之恩,定是没齿难忘!”

    这个时候,白先生走出来了,道:“尚趣,我果然没看错你,如今你识得明主,他日定有大展宏图之时。”

    我本名叫“尚趣”,只因皇上觉得我的名字和“上去”同音显得世俗了一些,就赐了一个叫做“张信”的名字,本是取主张信任之意。嘿嘿,看来从此以后,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是用不上了。尚趣此刻的心中暗自思忖到……

    因为南京那里迟迟不见尚趣这边的动静,倒是也在齐泰的意料之内,遂事先早做好了两手准备。

    就在尚趣向朱棣表明心意之后不久,张昺和谢贵就手持着逮捕燕王官属的诏书,率领大批军队包围了燕王府。

    果然百密一疏,南京那里竟没后补一道抓捕燕王本人的敕令,不过,这些对于现而今的朱棣来说,区别已经不是很大了。

    这个时候,燕王府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跟在燕王身边的一个太监,名为“马三宝”,径直走到北平布政使张昺和北平都指挥使谢贵的面前深施一礼,“传燕王爷的话,请二位大人进府议事。”

    听到此言,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张昺便开口了,“我们今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此公干,并非来跟燕王议事的。你去请燕王爷出来,好接皇上的诏书。”

    马三宝听他们说完后,也没多浪费什么口舌,即刻转身而回。

    过了不一会儿,太监马三宝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交到了谢贵的手里,道:“这是燕王爷为二位大人开列出来的被逮捕之人名单,而且已把这些人一一拿下要交给大人们,还请两位大人进府来验明正身。”

    谢贵先是看了看那张名单,觉得应该没什么作假之处,然后又递给了身旁的张昺,问道:“进去吗?”

    张昺边看着那份名单边道:“要是不进去的话,皇上的诏书里交代的要事,咱们又怎么依旨行事呢?”

后靠倒(三十六)

    “不怕燕王府内耍诈吗?咱们要不要多带些人进去?”“可咱们并没有抓捕燕王的圣旨和诏书,要是燕王府的人拦着的话,咱们也不可强行带入吧,毕竟这里还是王府重地。”“那咱们真就这么进去吗?”“要是信得过我这个同袍的话,你就跟着我进去好了,保你平安无事。”

    说完,张昺吩咐自己们带来的兵丁在大门外守候,然后自己便和谢贵一同走进了燕王府。

    燕王府果然是深宅大院,也不知用了多少工夫,他们一直来到了大堂,便见到了一副病恹恹模样的燕王爷朱棣,好似要不拄着点扶着点什么的话,坐在那里都是很费劲的事情。

    萎靡不振的朱棣这时见到了他们以后,不见到皇上的诏书也就没必要起身了,遂就命身旁的马三宝找人给他们俩搬两把椅子放在了近前,其间都并没用正眼看过他们。

    张昺和谢贵谢过燕王爷赐座,然后便不用客气地坐下了。

    谢贵的心里可有些嘀咕了,总觉得就这么只身进来,好像太过冒险了,遂目光总是看向张昺,见到其满面信心十足的神态,这心里才放下了一些。

    这时张昺说话了,“本来知道燕王患疾之后,早就该来燕王府探望,怎奈总有公务缠身,不得闲暇,遂这才晚来了几日,还望燕王爷海涵一二。”

    朱棣仍沉默了一会儿,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直接说吧,把你们要做的事情说仔细些。”

    听到燕王有气没力这么一说,张昺即刻道:“那好,下官也就不啰嗦了,以免打扰到燕王爷您休息养病。下官等这次前来燕王府,奉的是圣上的诏书,要前来……嗯……王爷的官属们……”

    “就是要捉拿他们呗。是不是亦要把本王也给……”“您别误会您别误会,只是来把王爷的官属们带走一一问一些事情,圣上并没想要对王爷您……”“那本王也就不难为你们了,该抓走就抓走吧。”“下官等谢过王爷。”

    说着,张昺带着谢贵当即站了起来,齐齐向燕王深搭一躬,算是为了燕王对他们这一趟公差的支持而致上深深的谢意。

    这时的朱棣好似甚是乏累了,身子向后靠倒,摆出一副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的样子。

    张昺自是看得出这意味着什么,并没再次坐下,“下官等不敢再搅扰燕王爷您了,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等等。”燕王又出言拦住了他们,“既然来了,本王怎么也要一尽地主之谊。来呀。”

    随着燕王的一声吩咐,即刻有一个宽袖侍女端着一盘瓜片走了出来。

    燕王刚要从盘子里拿瓜片,却听到了张昺的一声喝。

    “别动!”张昺在喝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已掏出了一把短火枪对准了燕王朱棣和那个宽袖侍女。

    那个“猪熊牛”就是张昺的手下在边界那里费尽千辛万苦抓住的,这把短火枪也是从“猪熊牛”身上弄到的。

    就难怪他那么有胆子,敢不带着手下就进到燕王府里,原来是有此等的凭借。

    其实,张昺一个文官把事情想简单了,如果别人仗着人多一拥而上的话,他手里这一把火枪又可顶多大用处。

    “我早就看出不对劲儿了,要是燕王你已经病成如许的模样,那陛下还什么必要命我们抓捕燕王你的官属。这个时候竟还要请我们吃瓜片,是不是要毒害我们?”

    虽然是在此等的情形之下,燕王朱棣却丝毫没有惊恐的意思,而且精神上还好了很多,拿起了一片西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身子后靠,舒坦地倒在椅背上,慢慢地咀嚼了一会儿才道:“但愿你知道手里的火枪内有多少颗枪子儿,那样的话,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把全部的枪子儿都给取出来了。”

    朱棣话音刚落,手一扬,就在张昺背对着的墙根那里发出了些细碎物件撞碰出来的声响。

    张昺登时一愣,心里还思忖着对方是什么时候把枪子给弄出来的,即刻回头一看,可是,还没等脑袋再转过来,也就没了,登时血光一片。

    原来,这个“朱棣”还是“战妖”花男易容成的,就在张昺掏出短火枪之后,花男利用自己的黑长指把桌上果盘里的桂圆对着墙给扫出去几颗,因为掩饰的好,自然就没让对方察觉出这个戏法中的玄机。

    一旁的从德馥便利用这个机会,发出了削首飞镰这种暗器,一下子就取了张昺的首级。

    张昺的尸身登时倒在了血泊之内,把一旁的谢贵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老板,您现在快出去吧,最好还是不要在此间耽误得太久。”从德馥笑着道。

    花男看了看谢贵,然后便起身离开了大堂。

    谢贵眼见着“朱棣”走了出去,大堂之内就剩下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狠心女人,先是给自己定了定神,自己当年在元末时候必定是跟着太祖一同起的义,多年来的武功从来就没荒废过,这个指挥使自也不是白当的。

    想到这里,他即刻抽出了腰畔悬着的二刃双锋剑,可是,一下子就被从德馥掷过来的一个东西给打落在地。

    削首飞镰这种暗器,是蛮傕从一个法名为“哭然”的老和尚那里弄来的,就是一个坚韧革囊的囊口处配上了极其锋利的片片弧刃,把人首套住以后再用囊口内穿上的一圈上结实细索把囊口收紧,便可易于取人首级,可说是厉害的狠暗器。

    刚才从德馥完全掷出去并没再捡回来的东西就是装着张昺首级的削首飞镰,反正她觉得对付眼前的这个人,不用这般暗器也罢,再加上老板是明确表示过的,对自己的这种暗器可是不怎么赞成,遂还是少用为妙。

    谢贵又镇定了一下心神,兵刃没了又如何,自己那套“擒拿术”练就得也是中规中矩的,自认足可以对付眼前的这个没了歹毒“法宝”的“大家闺秀”。

后靠倒(三十七)

    他的这套“擒拿术”使用的是刁、拿、锁、扣、扳、点、缠、切、拧、挫、旋、卷、封、闭等招法,对敌手进行擒伏,有“巧打拙”和“柔克刚”的特点。

    接着,谢贵亮开了自己的起手式,然后便向从德馥抓了过去,见到她的双手奔着自己的心口抓了过来,当时便随机应变地使出了一手“拧腕断臂”。

    他的右手掌欲要压住她的右手背,并要抓握其无名指一侧,如若之前的动作顺利,右腿就要向右斜前方趟进,左臂也要屈肘由左上方向内向下以肘压住敌右手腕,随即身体往右稍转,含胸收腹往下沉,即可令敌臂折断。

    从德馥则是不慌不忙地用自己“三贞九烈”的内功施展开“四德拳”里“德”字诀中的“白首不渝”这一招,白皙的拳头奔着对手的脑门打了过去,够快够猛,后发先至,且方位古怪,从而逼迫对手不得不收招自护,可以使得对手接下来的招数变化皆是用不上。

    谢贵一见她的左拳攻向自己的面部,急忙又使了一招“含胸断指”,自己的右手去抓敌手左小指和无名指,如可抓实便向前向下扳撇,同时上体前倾成右弓步,左手换握敌手左肘向内向上推托,可迫使对手身体后仰下跪,其要旨在于撇指、搬肘和上体前倾这三个动作一定要连贯。

    从德馥亦是神情自若的,又使出了“言”字诀中的“口吻生花”,就在眼花缭乱的一通拳法之后,便巧妙地避开了他抓向自己手指的这一下子,进而近身攻击,双拳接连奔着对手打去,更是可以使人头昏眼花。

    谢贵这厢看去,仿佛每每向自己的出手,皆是从她嘴前的位置捣过来的,好不怪异,弄得自己都有点眩晕,趁着心神尚且还算明了之际,又施了一招“转身背摔”,感觉到敌手的双拳欲要攻到,当即快速向其右腕上抓去,之后就便可以向上抬,同时上右脚,右后转身,进肩、拉臂、拱身把敌手背起向上悬空,最后摔倒,这回的要点是拱身和拉臂都要及时、协调。

    这一回是“容”字诀里的“鹄峙鸾停”,从德馥见到对手又向自己抓过来了,当时上半身向后靠,然后倒仰,从底下冲着半空之内已抓空的谢贵的双手连着捣去,直到把对手的双手逼回,继而接着又向谢贵的咽喉攻了过去。

    谢贵情急之下只得使出了“含胸切腕”,左掌从下向上按压敌手左手背,得手之后右手压住自己左手背向下拉至胸前,同时下蹲成弓步,含胸切压她的腕部,使其下跪就擒,要注意的是含胸切腕时要带拧旋内压之劲力。

    从德馥直到现在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始终是丝毫不慌乱,见到他的手掌过来了,立刻用上了“功”字诀之中的“穿纱纳锦”,拳头这一回此次捣去之处,都是谢贵手上的穴道,简直如刺绣一般致密,想要被拆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接下来便又是一套好看的拳攻,可要是真挨上了,就是要对手好看了。

    此刻的谢贵已经被逼迫得不可再做正面直接进攻了,熟练的“擒拿手”本来是进手的功夫,现在也仅可以用来防守了。

    虽然也只是过了那么几招,可从德馥却是觉得工夫有些长了,必须干净利索一些,当即又施展开自己的“三从功”,攻击便又加快了,准不准可以先放在其次。

    她先是从头颈下手,所攻位置皆是穴道所在,从左右额角上的“头维”穴一路打到了脖颈下的“天突”穴。

    谢贵现在只得一个劲地退后,手忙脚乱间却是发现了身后既不是门也不是窗户,只有一堵大堂的墙壁堵在那里。

    接着,从德馥又开始对着谢贵的胸腹开动了,从肩膀上“缺盆”穴一直攻到了小腹下的“官员”穴。

    又已经手足无措的谢贵更是没地方躲没地方藏了,招招架架里面已经是捉襟肘见,堪堪不支。

    从德馥这会儿又对着谢贵下盘的穴道动手了,从“府舍”穴接连打了下去,最后用脚尖踢了他脚踝上的“大钟”穴。

    谢贵这时根本就没了还手的余地,便向后直倒了下去……

    燕王府大门口的人还傻等着呢,完全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形,本来有的兵丁还提议说,是不是该进去个人看看了,可这会儿张昺张大人却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你们不要在这里等着了,这不到了饭口的时辰了嘛,先去吃饭吧。找一个好点儿的酒楼,饭钱从公账里出了。我和谢大人在府里还要跟燕王商量一下具体事宜,你们吃完饭后还回到这里候命。”

    既然是布政使大人发话了,底下人还可说什么,其声称“是”也就是了,然后,他们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好大的酒楼,怎么也是这么多人呢。

    当然,那个张昺自还是由花男假扮而成的,目的非常明确,就要为了要先稳住这些来势汹汹的兵丁们,然后把他们都哄骗到一处去大吃大喝,最终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除非有看清形势自己要投降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昺和谢贵手下的那些兵丁们还在吃喝没停,“猛灵猱”空云已经带着燕王府内的众多侍卫们偷偷地把酒楼给包围了起来。

后靠倒(三十八)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一部分人留守在外,就在空云的一声令下,剩下的众侍卫们一齐冲进了酒楼。

    “放下武器投降者可不杀!”空云虽说嘴里是这么喊着,可根本就没等谁人的回答,把手里的链枪照着面前一个满面横丝肉的莽撞大汉抖了过去,一下子直接就在对方的咽喉处给开了一个血洞,登时就结果了其性命。

    别的兵丁们就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接连被砍杀了不少。

    到底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大部分兵丁们这会儿已抄起了身边的武器开始反击。

    登时这座酒楼里便成了战场,东西物件的毁坏声、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金铁声、喊杀声、喊疼呼痛之声,还有尸身重重倒在地上的撞砸声响,其间各种声音交杂在一处,简直是都乱成一团了。

    空云此刻也没见到几个愿意投降的,那索性就大开“杀戒”好了,反正今天手里的兵器无论如何也要发一发利市了。

    只见燕王府的侍卫们皆是和一般的兵丁们打杀在一处,凡是像样的硬手自是都由空云自己招呼着。

    链枪这时奔着当先一人的腕子上刺了过去,刺伤了对手的腕子以后,枪头后面的链子又把其手腕给缠住了,空云用力一拽,带着其拿着刀向旁边的兵丁砍了过去。

    又有人从后背下刀了,空云连头都没回,直接一个后踢,灵活迅猛较之猿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子就踢中了敌手的心口窝。

    空云可不是只会练链枪,拳脚功夫也从来没撂下过。

    这会儿的他又感觉到斜后方又有人拿着官刀照自己砍过来了,紧忙使劲一扽链子,把缠住的那个人向斜后方的那个人甩撞了过去,之后借着这一扽之劲身形腾起,在半空里又把一个兵丁的武器给踢飞了。

    双脚还没落地,眼前又有两个兵丁举着刀冲着空云砍了过来,空云在身形腾空的时候,早已把自己兵器的链子从那个人的腕子上给抖松了下来,紧接着把链枪照着前面两人的四目扫了过去,逼退了这俩兵丁之后,一翻身,又把身后攻过来的四个兵丁的腿都给伤了,又接着身形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坐,避开了照着自己下盘扫砍过来的几把刀,让这些刀都砍进了粗重结实的桌子腿里,一下子就全卡住了,再然后一腿扫了过去,把这几个兵丁接连扫倒在地上。

    这时,空云的身子又腾起,手里的链枪照着大梁卷了上去,双手拽住链子,身子悠荡了起来,双腿凌空连踢,踢上了好几个兵丁的脑袋,相当于为自己踢出了一片天地。

    再然后,他又回到了下面,身子往前奔,就在不等旁边的兵丁们围上来之时,链枪的枪头照着一张桌子的桌面戳了进去,再把竖着进去的枪头一横过来,一使劲就把沉重的红木桌给带了起来,奔着欲要围过来的兵丁们一通抡打,就这样,兵丁们伤损了不知多少。

    后来,有一个大个子兵丁,手里的拿着一把好大的官刀可就奔着空云过来了,当头就是一刀,一下子就把那张红木的桌子就给劈开了,而且大刀仍是在往下砍走,好似要直接把空云劈成两半。

    空云身形一侧,便感觉到敌手的大刀好似贴着自己鼻尖上的汗毛劈了下去,即刻又听到一声大刀劈进地面里的大响动,再之后便是大刀当即又被抽了回去,接下来当然是要再次结结实实地砍来,那自己又有什么必要站在原地等着劈呢,立刻身子掠起,一下子便来到了大个兵丁的后面。

    大个兵丁虽身材魁梧,却也是不怎么笨拙,手里的大官刀向后猛砍,连着挽了两个好大刀花,愣是把空云给逼出圈外,然后自又是转过身,正面与之对战。

    此刻空云向后倒纵了出去,一下纵到了酒楼的后院里,见到大个兵丁抡着大刀又追了出来,身形索性把一个单间的门给倒撞开了,他自己也随之进去了。

    大个兵丁没想饶过空云,也跟着进去了,进到里面之后,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着的,遂这里也就暗了不少,就在他在找寻的时候,突然脚下一软,接着身子便掉了下去。

    原来这间杂物库里还有个地窖。

    大个兵丁的脑子还算是好使,不等鞋底挨地,紧忙抬头向地窖口看去,见到那里的光亮正在被掩盖,即刻把手里的大官刀照着那里扔了过去,就听得“咣啷”一声大响。

    空云原来是想用一口水缸把地窖口给堵上,只要里面没有了光亮,就让大个兵丁在里面随便折腾好了,可现在看着已经被击打成好几块的水缸,又见到了被扔上来的大官刀正在往地窖里掉回去,急忙用自己的链枪飞快去卷,虽说给卷住了,却是又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猛然带下去了。

后靠倒(三十九)

    空云的身子一掉到地窖里以后,当即连想都不用想,立即从地窖口上照下来的光亮里离开,从而也就躲过了那个大个兵丁拼力砍过来的大官刀。

    大个兵丁一大刀砍空之后,又照着其它的地方一通猛砍,却又都是一刀没砍着。

    这时,他又抬头看了看地窖口,然后大叫了两声,希望别的兵丁会有人来帮他出去。

    本来应该是有梯子的,要不然酒楼里的人又如何下去,可这个时候谁又可腾出工夫来找到那张梯子给他放下去,遂,大个兵丁就不想让自己的喉咙痛了。

    他又向周围看了看,都是黑漆漆的,哪里有那个“瘦猴”的影子,可自己明明看着他掉进来的,反正他也不可能离开这里,只要可以把这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找寻一番,怎么也可结果了那小子,忖毕,便又仔细地搜寻了起来。

    此刻的空云则凭借着地窖里满满的物件和敏锐的直觉,便和大个兵丁在这里玩起了“躲猫猫”和“官兵捉强盗”,可要是这么一味躲避下去的话,又不是堂堂男儿该做的事情,其实,他的躲避为的就是可以给对手致命一击。

    这时,空云已经感觉到自己正在面对着大个兵丁的身后,只要自己一链枪抖过去,不说给对手穿体,也可以让对手不可再和自己拼斗,可就在刚要发招的时候,却见到了对手的大官刀在反光,登时醒悟。

    看来是自己轻敌大意了,对手完全有可能预知了自己的意图,即便是对手现在是背对着自己,却随时准备用大官刀防护,而且还随时准备着给自己一官刀,幸好对方走过了地窖上方光亮所照射之处。

    空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那就索性将计就计,还是按照原来想好的那样,照着对手的后面发出链枪,而且直奔着大官刀的刀面打了过去。

    大个兵丁感觉自己想出来的法子立刻就要奏效了,不但用刀面挡住了枪头,而且还用刀身把链子给绞住了,然后使劲往怀里一带,觉着对手被自己带过来以后,当即大官刀就恶狠狠地捅了过去,可等捅上以后,心里又立刻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已感觉出来自己一刀捅上的是一口袋萝卜,然后又飞快把大刀抡成一个圈子,生怕空云会从那个位置狙击自己,结果就是没防护到头顶“百会”穴的位置。

    空云这时已到在了地窖的上面,用手里拿着的链枪末节照着大个兵丁的头顶心快猛准地抽打了过去。

    “噗嗵”,地窖里就这样传来了大个兵丁身子向后靠倒在地的声音。

    空云收回了自己的兵器,听到外面楼上和楼下的打杀声也同样安静下来了……

    “我听说你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完成的不错,朱权和‘铁雕’都快被你弄得色迷心窍了。可以在如此的时日内就做到这些,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千体怪’。”“嘿嘿,我就知道,那个女身男态小恶心人的,也就可以跟白先生你说我这么点儿的好话。”“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只是事情能不能顺利如期完成,哪怕那小子跟我点个头,让我知道进展得很好就可以了。”“那小子还有没有向白先生说过铜帮帮主来找朱权的事情?”“他敢不告诉我吗?哼哼,金同那个帮主毕竟还是阅历少,现在他倒贴上去的这个后台靠山,已经离倒下不远了。”

鼾打欢(一)

    在这一天的清晨,阳光灿烂百花争艳,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

    拇指姑娘玛娅,同时早也已经是这个花国的王后了,此刻她心中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较之先前待过的那朵绿色睡莲上、雏菊上,更不要说那鼹鼠的窝里,就是把自己种出来的那个女人家里,都不可能找寻到如此的甜蜜时光。

    这会儿,已然熟练掌握了飞行技艺的她在花的海洋里自由徜徉着,抬头见到了把自己送进幸福里的那只燕子,即刻热情地打着招呼,眼前一切一切的人和物都是那么的美好,从而也就带着这种幸福感觉飞到花国各处嬉戏游玩了起来,也可以说是在旅游观光。

    此时,拇指姑娘见到了一朵好大好神秘的花朵,外表是一种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幽暗颜色,却是十分迷人,让人特别想亲近它,遂,她便朝着大花朵飞了过去,然后绕着飞行了起来,想再仔细观察一下。

    这个花朵好像特别的害羞,仿佛一感觉到有人在看它,即刻把花瓣收了起来,遂,一朵绽放的大花就变成了一个好似没开过的花苞。

    拇指姑娘更是稀奇起来,总觉得这朵好看的大花怎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就在她还在纳闷的时候,那朵大花此一刻又绽放开来,好像比刚才开的更大,等她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花心的位置显现出来一个洞来,这个洞正好可以容得自己的身形通过。

    拇指姑娘更是好奇了,遂慢慢靠近了,先是向着花心的洞里张望了一阵,不过就是什么也没看清楚,而且又不像是一个空洞,那里面就好似可容纳下什么东西似的,遂,索性就再靠近一些看看。

    可是,就在她还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那个洞里竟生出了一种吸力,因为事出意外,她当即就被那么一下子吸了进去。

    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拇指姑娘同样根本没看清,一是因为一进去以后因为慌乱和恐惧,心里浑噩起来,二就是穿过的时候实在是过于利索。

    好在她现在根本不用去关心洞里是什么情形了,只因此一时的她居然到在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世界,这里根本就不是花国的领地,再回过头去的时候,还可见到那朵中心有洞的大花,可是,拇指姑娘的好奇心已经被撩拨了起来,遂也就暂没有要立刻回去的意思,想先到各处瞧瞧,既然是旅行,谁又不想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好好观赏一番呢。

    遂,拇指姑娘继续飞行着,发觉这里应该是一个好大的花园,而且富丽堂皇的,十分的大气。

    接着,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巨大的城堡,绝对是只有王族中人才能够居住在里面的那一种。

    再接着,她又见到了窗户之内另一位带着皇冠的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母亲,因为那个女人正在哄着自己摇篮里的龙凤胎儿女们睡觉,摇着摇篮的手轻晃,唱着歌声的嗓音同样亦是轻缓,从神情上看,这一定是亲妈。

    拇指姑娘看呆了,直发觉做了母亲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最后竟然连那位母亲的女仆把窗户关上了都察觉得晚了。

    这一下拇指姑娘可就着急了,刚才情不自禁就飞了进来,可就算自己再有力气,此刻也不可能把眼前的这扇大窗户给打开。

    “你是想现在离开吗?”

    拇指姑娘听到这句问话,心中登时多多少少有些恐慌了,因为她不知道这座王宫里的王后此刻问出的这句话里到底隐藏着如何的意味。

    已经当了母亲的王后此刻不见拇指姑娘回答,只是愣愣地待在那里,然后即刻起身站起冲着她走了过去。

    这么一来,使得拇指姑娘更是惊恐了,刚要想惊问一句“你要干什么”,却是只见到那位王后已经亲自把窗户给打开了,“对不起,我的孩子们还太小,不可以着凉,所以女仆才把窗户关上了。你现在要想飞走的话,就请自便吧。”

    拇指姑娘听到这位王后软语温言那么一说,心中即刻增添了不少的亲切,看着她道:“我能留下来再待一会儿吗?要是王后允许的话,还是先把窗户关上吧。”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留下来,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到过精灵呢。”说着,王后又把窗户给关上了,然后又向女仆吩咐道:“沏一壶好茶来,再去找一个最小的杯子。”

    女仆行了一个屈膝礼,便下去了。

    拇指姑娘这时飞到了摇篮的旁边,见到了两个熟睡中的小宝宝真的很是可爱,遂边看着他们边向王后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精灵,我是从一个大麦粒里出来的,身后的翅膀也是一只大白蝇身上的,不过,我已经嫁给了花国的王子。”

    “那你不也是花朵精灵吗?”王后笑着道。

    这时,女仆已经把茶端来了,因为哪怕是厨房里最小的杯子也足可以让拇指姑娘整个进去避一下难了,遂,聪明的女仆从孩子们的玩具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杯子,给拇指姑娘用正合适。

    拇指姑娘浅啜了一口香喷喷的茶,然后向那位感觉就像自己亲姐姐般的王后问道:“你原来就居住生活在这个王国里吗?”

    “不,我和你一样,也是后来才来到这里当上王后的。”“那王后又怎么称呼呢?”“嘿嘿,我原来的名字挺可笑的,叫做莴苣。”“‘莴苣’?其实这也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呀。”“谢谢。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了,因为它会让我回忆起一段苦痛的经历。”“是这样呀。对不起,王后。”“没关系,其实我现在挺幸福的,对以前的那些事情早就看淡了。”“那王后现在的名字呢?”“我丈夫还是喜欢叫我长发姑娘。”“‘长发姑娘’?”

鼾打欢(二)

    拇指姑娘这时一皱眉头,看了看王后短短的却是不难看的头发。

    “长发姑娘”当然知道拇指姑娘为什么会这样,遂解释道:“我原来的头发确实是非常非常长的,不过,被我的那个缺德的教母女巫给剪掉了。”

    “剪掉了?为什么?她不喜欢你的长头发吗?不喜欢也没必要剪掉呀?盘起来不就可以了吗?”“其实她不喜欢的不是我的长头发,而是非常厌恶我与外界接触。当时她可以说是把我关押在了一座高塔里,长头发是唯一可以让我接触到外界的东西,我的国王丈夫就是从我的长头发上一路爬到塔顶的。”“然后他就把你解救出来了?”“唉,本来是想这样的,可后来却被那个女巫发现了,她一发怒,剪了我的长头发之后,然后狠心地把我送到了一片荒野里面,让我凄惨痛苦地生活在那里。”“她为什么会那么的狠心?”“天下的女巫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个……也不一定吧?”拇指姑娘小声嘀咕到,怕王后听见后会伤心难过,其实,此时的她想到了把那颗大麦粒交给自己“母亲”的巫婆,这些都是以前听自己的“母亲”跟自己述说的。

    “我能请你在我们这里多住上一段时光吗?”“说实话,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身为母亲的王后为拇指姑娘热情地安排住处,特意找来最好的工匠,为她量身定做了许多适合的生活用品。

    拇指姑娘觉得现在的自己更是幸福了,不但有了丈夫还当了王后,如今连姐姐都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拇指姑娘感受到的姊妹亲情友谊就更多了,简直可说是流连忘返乐不可支,好在其间回到过自己的花国跟丈夫打了招呼。

    今天,还是在王后的寝室内,拇指姑娘望着自己的侄子和侄女,神情是那么得天真无邪,皮肤是那么得粉白细嫩,实在是让人疼爱不够。

    一旁的王后也在看着自己的两个宝宝,仿佛他们才是自己的一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孩子的面色突然变得煞白,而且冷不丁哭闹了起来。

    他们的母后怎么哄也没用,无论是给吃的还是玩的,都被他们用手拨打到一旁。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王后此刻应该忽然想到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登时面色也是变得很难看。

    “姐姐,你怎么了?”“我……我害怕一件事情!如果真要是发生了,那我的孩子们可就……”“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帮到你?”“我害怕……是不是那个缺德的女巫又已经对我的孩子施展了什么可怕的魔法?”“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我应该能去刺探一下消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在那座高塔里,就在那个方向。”“好,我现在就去。”“等一等!妹妹,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女巫可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姐姐放心,我会的。”

    就这样,忧患着侄子和侄女安危的拇指姑娘飞快地找到了那座高塔,然后直奔高塔上的窗户而去,一见到正在闭目向着王宫方向一通比划的女巫即刻找地方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女巫这会儿张开了眼睛,比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之后自言自语地道:“为了可以练成这种大魔法,当初我本想让一个女人给我养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结果让她给我养丢了。我从那对夫妻那里要来的那个女孩子,即便是把她关在这座高塔上与世隔绝,最后也还是没成功。那好啊,我这回可没那么多的耐心了,直接夺取两个小孩子纯洁的生命力。嘿嘿,这回甭管说什么,我也要练成大魔法!莴苣,我也算是把你养这么大了,你现在把子女的生命奉献给我,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哈哈哈……除非你可以猜到,只要用你以前我剪掉的那些长头发盖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就能解除我的魔咒。”说完,女巫便从窗口这里离开了。

    拇指姑娘刚才听到了女巫一开始说的那句话,猜测到原来自己当初也或许是要成为巫婆练魔法的牺牲品,看来当时被那只大癞蛤蟆连胡桃壳带她一起被偷走,还真是因祸得了大福。

    此刻,她又向高塔的屋子里看了看,见到了巫婆已经躺到了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应该是刚才练魔法的时候耗掉了不少的体力,身上还盖着金色的毯子似的东西,好似是用长头发织就的。

    王后姐姐曾经告诉过自己,她原来的头发就是金色的,只要能带走就可以了。

    想至此,拇指姑娘小心谨慎地飞进了巫婆的屋子里,然后用双手使劲抓住金长发毯子,可是,就凭她的力气,也就是把毯子的这一个角给掀了起来,要想带走的话,怎么也是差着一多半的力量。

    她并没再去试一次,因为生怕把这个可怕巫婆给弄醒了,遂没耽误片刻,当即转身而去。

    并没有用多久,拇指姑娘带着自己找来帮忙的花国国王丈夫又回来了,且趁着巫婆鼾声打得正欢的时候,把金长发毯子顺顺利利地给夺回去了,无非是多费了一些气力而已。

    回到了姐姐的王宫之后,更是不敢耽搁,即刻就把金长发毯子盖在了两个孩子身上,登时就消除了他们苦痛的声音和表情。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转忧为喜里之时,更奇迹的事情发生了,就是那条金色长发毯子在去除两个孩子的魔咒之后,居然又神奇地长回了王后的头发上。

    王后的丈夫,也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虽然见到自己的妻子又恢复了以前的长发之美,却又继而显现出了忧心忡忡的神情。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王后惊疑地问到。

鼾打欢(三)

    “孩子们没事了,你也长回了原来的一头金长发,我当然很高兴,可是我又想到那个女巫是不会就这么甘心的,她一定还会使用其它的魔法来伤害我们的孩子,甚至还有我们,即便是我们躲过去了,可她还会再去伤害别人和别人的孩子,所以,我决定了。”“你决定了什么?”“为了所有的人都不受到缺德女巫的伤害,出于仁慈的考虑,我要倾全国的军队,去重重的惩罚那个没良心的女巫!向那个女巫正式宣战!”

    听到这里,长发王后握住了自己丈夫的手,“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一样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你不能去!”国王毅然决然地道,“你还要帮我治理这个国家,冲锋陷阵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就是这个国家的……”

    长发王后即刻上前捂住了自己丈夫的嘴,“我不准你乱讲!如果失去了你,我又要这个国家有什么用?你以为我真的会治理好它吗?你是这个国家最合格的国王,是我最合格的丈夫,也是咱们的孩子最合格的父亲,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不但不会拖累你,我还可以保护你。”

    现在的长发王后可不是一时激动兴起才胡乱说的这些豪言壮语,其实她虽然当了王后,可心中却还是时时刻刻思忖着要是那个缺德的女巫再来伤害自己、丈夫、孩子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遂,她曾找来过王国里最好的手工艺人,用金银丝编织成了一条一巴掌宽的类似带子的厚实兵器,平日里没少练习。

    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武器,实是因为当初在甩动长发的时候有了一些关于搏击的心得,还在这种软丝绦的末端安置了一个长方形的环子,便于拿握,在兵器前端安了一排不大不小的钩子,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把软丝绦围在腰上,然后用前面的钩子往丝绦上一勾即可,现如今的她早已经学会了往腰间熟练而小心地勾上钩子。

    一旁的拇指姑娘心潮起伏,也想跟着王后姐姐和国王姐夫一起去惩罚那个丧尽天良的巫婆,可是怎奈自己的身形过于娇小,又怎么可能去跟着打仗呢,去打几只蚊子还差不多。

    她身边的丈夫看出了她的心思,“你真的也想去惩罚那个巫婆吗?”

    “可我又能去干什么呢?”“咱们也可以倾尽整个花国的军民……”“不!我不能让你和你的子民们为了我一个人的恩怨去冒这个险!”“可你还是很想去,不是吗?”

    拇指姑娘低头不说话了,陷入了矛盾里,但是,这时却见到了丈夫递过来的一样东西,前端是一只手的形状,食、中两个手指头前伸,其余三个手指头攥拳,后面有短柄,柄上盘绕着一朵长花,末端还有铁纂。

    “这是我们花国的权杖,是具有魔力的,你只要举着这个权杖冲着天上一指,就会变成常人的身形,可翅膀就不可再用了,只得放弃,这个权杖也可以变成你的长大武器。”

    拇指姑娘眼中已经含泪了,接过权杖以后,看着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在花国等着你!你也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花国国王边替自己的妻子抚去泪花边说到。

    长发王后的国王丈夫已经集结了王国中所有的军队,向着高塔方向浩浩荡荡地前进着,观其士气,亚赛一个冲锋就能拿下敌人高高的碉堡。

    是时候该去算总账了!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军队最前面的就是全副武装的国王,没错,在他的王国里若要想提高军兵士气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国王,因为那样的话可以显现出这场仗一定是必胜的。

    其左右两侧的马上坐着的就是那把长发盘在腰间的王后和王后新近认下的好姐妹。

    此刻的拇指姑娘早已利用花国权杖上的魔法把自己变成了常人身形,把手里拿着的长大权杖横在马上,也是气势冲冲的,就算什么都不因为,谁要是敢欺负她的好姐妹,还有她姐妹的亲人,她就一定会去找谁去讨个公道,哪怕算上今天也只是和长发王后认识了十天。

    就在讨伐大军快要开到高塔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高塔上那一副邪恶模样的女巫,那种轻蔑鄙视的眼神,简直让人离着很远都可感觉的到。

    走在正前方的国王一见到了那个熟悉而愤恨的身影,即刻把手里的武器向前方一直,代做军令。

    接着,整个大军就像听到了战鼓擂起一般,一起冲向了高塔。

    “沉睡的大地快快醒来吧,无数卑贱的人们正在践踏着你。去吧!不要让他们只是认识凝固不动的你!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践踏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只等女巫的这一段咒语念罢,就在大军和高塔之间的土地上,竟然平地里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泥团,继而就快速形成了一个一个丑陋的泥人,接着,便是冲着大军奔跑了过去。

    “大伙儿别怕,他们就只是泥人而已,根本不会经打。”仍在冲前的国王向着自己的军队呐喊到。

    士兵们听到以后,自还是一个劲向前冲,抡动着手里的武器向那些泥人攻击过去。

    说来也怪,这些泥人也确实是“不堪一击”,武器抡打过去,一下子就可以打进它们的身体里面,可就当武器从它们的身体里抡出去或抽回来以后,这些泥人们的身体就会即刻再粘回去,自行复原,也就是说士兵们的武器无法给它们造成伤害。

    反而当这些粗壮的泥人向士兵们攻击的时候,他们都感觉是被硬硬泥块砸上了,不但可以砸疼,而且还可砸肿,甚至是砸出血。

    于是乎,大军一时之间就开始在败退了。

鼾打欢(四)

    长发王后并没气馁,因为她在高塔里生活的期间曾经在无聊的时候读过女巫无意间遗留在那里的魔法书,知道这种土系魔法的弱点是什么,登时甩镫离鞍跳下马来,冲着前面的一群泥人们冲了过去。

    那些泥人可并无挑选对手的意思,女巫也没必要给它们这种意思,见到了冲上来的长发王后,都也迎着她冲了过去。

    到在近前,长发王后把腰间盘着的金色长发抖了出去,奔着那些泥人的头扫了过去,一扫去一个准,一扫上一个爆。

    就在那些泥人们的头颅爆开了以后,便变成了一堆碎土散落在地,不再恢复人形。

    打蛇打七寸,原来这些泥人的弱点都在头上,士兵们一见到王后大显身手,即刻学着王后去攻击泥人们的头颅,遂,大军讨伐的路程就又改为在前进了。

    我当初实在是对你太好了!气极反笑的女巫这时心中自忖到,然后双手虚抱团,嘴里碎碎念叨,都是一些任谁听不懂的字眼,渐渐,她的手里聚集了一个发光的球体,越聚越大,然后就被狠命地抛了出去。

    就当那个大光团被砸到地里面的时候,那些碎土一时间竟向着半空里聚集了过去,也是越聚越大,且还在形成一个巨人的模样,直到实实在在一个泥人出现在了大军的眼前。

    那个更为丑陋的巨大泥人先是冲着大军大嚎了一声。

    那些胆子不大的士兵都被吓的坐倒在地,裤裆里既湿乎乎又热乎乎的。

    英勇的国王还是不在乎,命令数百名弓箭手冲着巨大泥人的大头接连齐刷刷地放箭。

    巨大泥人的弱点是不是在头颅上暂且不说,只要他粗壮的手臂一挥舞,所射过去的劲镞便齐齐落下,其间一些箭还被他的身体给吸收了,可没过多一会儿,便带着更强劲的力道反射了回去,不少的士兵都被它给射伤了。

    长发王后此刻冲着士兵们大喊道:“大伙儿先不要攻击它,它太笨重,我们只要能灵活地躲闪,它就应该伤害不到我们。”

    士兵们听到王后的话,即刻暂时放弃了攻击,以闪躲保安全为先。

    “这样吧,你带着士兵们先纠缠住这个大泥人,我先绕过去缠住女巫,只要她的注意力被分了,这个大泥人就不会那么厉害了。”长发王后冲着自己的丈夫道。

    “那你……”“放心吧,我毕竟和那个女巫生活过很多年,知道该怎么去对付她。”“你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的话,暂退回来再说。”“你也一定要小心呀。”

    说完,长发王后冲着高塔的位置冲了过去。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后面的拇指姑娘紧随其后。

    在眼看就要冲过那个还在低着首级追击士兵们的巨大泥人时,也不知道是它突然变的灵活了还是过于的凑巧,眼看着,一足上去,就要把长发王后和拇指姑娘给踩上了。

    可就在转瞬间,就在它的足底下面,数千条金色长发丝甩了一个圈子,登时大泥人的足底就碎开了,差点让它来一个趔趄,可是,它把没了脚的腿往地里一插,没过多一会儿,就又重新长回了新脚。

    就在它还想报复她们的时候,时方才松了一口气的国王带着士兵们又开始向它进攻了,使得它没工夫去顾及长发王后和拇指姑娘了。

    这时,他们两人眼看就要跑过一条高塔前面的大河,却又听到了高塔上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说到。

    “小拇指,你这么着急过来,是不是想念你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了?”

    拇指姑娘这时定睛一看,从眼前的大河里爬上来了一只丑癞蛤蟆,再一抬头,半空里飞来了一只大金龟子,后来又一侧目,原来那只虚伪的鼹鼠也来了。

    要知道,这些“老朋友”当初可都是想把拇指姑娘或娶为新娘或占为己有,如今的它们却一个个都是面露凶恶,身体硕大,形样怪异,俨然就是三个魔界的妖兽。

    “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了,谁要可以把这个小拇指给我抓住,我就一定让她好好伺候它一辈子。哈哈哈……还给我等什么?进攻!”

    就在巫婆的一声令下,三个妖兽般的东西一起向拇指姑娘发起了进攻。

    如今的拇指姑娘哪里还会怕了它们,抡起手里的花国权杖,照着迎面冲上来的鼹鼠就是一下子,这恨恨的一下打在对方的首级上,心里还挺解气的。

    一旁的长发王后见到半空里的金龟子也要攻击自己的好妹妹,见它那六条前端尖尖的细腿一起向着拇指姑娘戳了过去,即刻从腰间解下了兵器软丝绦,照着斜上方的它就抽打了过去。

    金龟子本来的目标是拇指姑娘,结果冷不丁被抽了那么一下子,直弄得它六足生疼,之后愤怒一扭身,见到长发王后的兵器又甩打了过来,即刻张嘴去咬,还真就让它一下子给咬住了。

    长发王后使劲连扽了几扽,可身子却被拖的眼看就要升空了,登时就把长头发甩了过去,给金龟子来了一个好抽。

    “啪”,金龟子差点就做了一朵“半天云”。

    拇指姑娘这里已遇上了一些麻烦,她手里的花国权杖被丑癞蛤蟆的长舌头给卷住了,正在彼此往自己这一方回拽。

    拇指姑娘此刻灵机一动,把手里的兵器快速转动成一个绞盘。

    丑癞蛤蟆的长舌头也太可怜了,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个肉螺旋,疼得它连叫都叫不出来了,遂卷住花国权杖的力道也就没那么强了。

    拇指姑娘现在没工夫跟它玩耍,见拧的差不多了一松手,顺势从长舌头里把自己的兵器给抽出来了。

    丑癞蛤蟆此刻双手捂着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一个劲地学着什么东西的叫唤。

    但是,长发王后既不想也没工夫听它乱叫唤,即刻把金长发给甩了过去,一下就把这个丑癞蛤蟆抽回了河里,再敢冒头就取了它的性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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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