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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昼战梦全文阅读

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鼾打欢(三十四)

    就在燕王朱棣、白先生、如仇和花老板正商量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军事策略的时候,花老板的颜跟包从敌方的军营之内打探消息回来了,还真就带回来了一条十分重要的军情,那就是耿炳文的队伍目前处于分散状,三十万部队其实并没集结完毕,现只十余万人分布在滹沱河南北两岸,她想着要是可以分而击破,是不是就可大获全胜了。

    燕王、白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军师如仇和“战妖”花男听罢却没显现出多么的喜悦。

    朱棣一见忙问道:“二位莫非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如仇这时答道:“回禀王爷,贫僧觉得敌方的军队现在虽说太过分散,可还是等到耿炳文合兵一处之后,咱们再跟他们来个决战才好。”

    朱棣一皱眉头,“军师为何会出此言?”

    花老板笑了,道:“王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敌人现在虽然分散,可咱们若是此刻进攻的话,搞不好就会被敌人弄一个腹背夹击,倒不如等他们集结以后,一齐收拾。”

    燕王朱棣听罢即刻茅塞顿开,夸赞如仇和花男不愧是军中奇才。

    这一刻,就在朝廷的军队里,统帅耿炳文也在思考着,得知了自己精心布下的阵势竟然好似给燕军轻而易举就打破了的消息之后,立即就明白了,原来还曾以为那些能征惯战运筹帷幄的开国功臣被洪武万岁解决掉以后,除了自己以外,这个世间就没多少会打仗的了,可就是没想到对方一位刚至不惑之年的造反皇子竟是那么可怕的敌人,以后的战略里看来必须要步步小心了。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既然对方较之自己善于进攻,那又何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既然反军在不断地逼近己方,干脆就给他来个坚守不出,甚至大可在此地休养生息,造反兵士的军心肯定是不会像朝廷这方兵丁们那么坚定不移,倒不如腾出工夫来让他们自己好好“反省”一番,要是可以迷途知返的话,就剩燕王一个光杆,那又何惧。

    就在耿炳文打好如意算盘以后,真的便按兵不动了。

    这回,朱棣那里开始发愁了,就算别的不知道,造反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让军队无所事事地等待,倘使军心思变的话,可就真是灭顶之灾了。

    就当燕王军营里开始紧急商讨这番事宜之时,从德馥又带回来了一个并不十分困难就能打探到的好消息,可说是较之先前更好不过的消息,简直可说天大的好事,那就是建文帝的军队统帅耿炳文被撤换了,由曹国公李景隆接任指挥职务。

    燕王听罢,差点就直接蹦了起来,兴高采烈的了不得,他可真知道那李景隆是一个什么样的草包,要不是当着手下的面顾及身份的话,他非要跳上一段过年之时的喜庆舞蹈不可。

    花男这时却不由得给朱棣泼上了一盆冷水,“请王爷稍安勿躁,就算对方统帅已换成了个多么不像样的,可生蕾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现在已是五十万大军了。”

    这一盆冷水,当真是给燕王爷从头顶浇到了足底,且还浇进了心。

    军师如仇紧皱着眉头自语道:“五十万大军!以咱们目前的兵力要是想硬拚的话,胜算没多大,而他们的补给能力要远远超过咱们,拼消耗绝对不可行。只有把军队聚集一处直戳敌军死穴才可增大胜算,可是咱们的兵力不够,还得把一部分军队交给汤息帮咱们盯着鞑靼那里。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当真难办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白先生笑了,“咱们这里不就是缺少兵力吗?王爷,不是白某人夸口,只要王爷您可给在下一些时日,定送给王爷您一支人强马壮的精锐之师。”

    朱棣一听登时喜出望外,“到底还是白先生深谋远虑呀!”

    白日白夜思还是一笑,“在下斗胆烦请王爷定是要把这里守住,待白某带领大军归来之日即是咱们全胜之时!”

    就在白先生要离开此地的头一天晚上,白先生手下的“小伙伴”们这个时候正在享用着晚饭。

    白日早已成为燕王朱棣手下的一等谋士,他的手下们自也是要享受贵宾待遇。

    在一间大厅之中,早已由官派的大厨为他们备下了可口的晚餐,无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绝对不会有不合胃口那么一说。

    除了在外有事的,这里一共八个人,并没同坐在一张大圆桌之前,而是分别准备八张雅致小桌,每每两人一桌。

    “银猿”刘桂花和“玉虎”倪遨一桌,“惊涛浮偶”皮诺曹和“纵海桃浪”任鱼美一桌,“思雪莺”曲醉毳和“诙谐将”辛成悦一桌,剩下的自然是麦娇和云千流一桌。

    麦娇自也是觉得这里的饭菜较之自己原来那里的要美味不知多少倍,可惜的就是缺少了一些亲情和家的味道,吃着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姐姐边吃着边落泪。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呀?没事的,那个白先生不是说了嘛,要是不合口味的话,可以找他们再给咱们重新准备。”

    云千流此刻摇了摇头,“我不是觉得东西不好吃,就是在想,孩子们现在在吃着什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他们吃东西时的可爱模样。”

    麦娇一听这话,登时也是心酸了,想着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也在吃着花国里最新鲜的花蜜,其实,每一次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把最新鲜最好吃的全都留给自己。

    这时,麦娇也不吃了,气哼哼地道:“我觉的,那个什么白先生一定是在骗咱们!他就是想让我们留下来帮他们打仗!他一定是知道怎么才可以让咱们回去的!”

    云千流此刻立即提醒道:“小声一些,没见到这里还有白先生的人吗?”

    “那又能怎么样?他们难道就不想回去吗?喂!你们有没有也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的?”

鼾打欢(三十五)

    离着她们姐俩最近那桌上的曲醉毳搭茬了,可也并没停下筷子,“我回去干嘛呀?在这里能吃到那么多那么好的东西,回去以后还不是要挨饿。”

    麦娇登时就不爱听了,又冲着其他人问道:“你们呢?也不想回去吗?你们以为这些东西都是白吃的吗?这是用来换咱们的命的!他们这场仗谁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谁又知道哪天不会把命丢在战场上!就为了他们给咱们饭吃吗?值得吗?”

    这时倪遨说话了,“麦娇姑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要是没有白先生的话,咱们在这里生存下去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完全可以说是白先生让咱们在这里活了下来,而且活的还那么好,咱们做为回报帮人家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你们又怎么知道,不是他捣的鬼让咱们到这里来的。我也问过你们,咱们不都是一到这里就见到他了吗?”

    这个时候,大厅里吃饭的人都沉默了,当然,也有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仍自顾自地吃着喝着。

    “怎么那么热闹啊?”白先生的话语声这个时候传了进来,他本人也走进了大厅。

    麦娇一见到他更是来气了,“我说白先生,你今天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到底你什么时候可以送我们回去!”

    白日白先生见到麦娇如此一问,却也是没一丝生气的意思,照旧笑着道:“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嘛,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更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你们回去,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们尽量在我们这里过得好一些。”

    “少骗人!你就是想让我们给你卖命!”麦娇大叫着且带着满腔的愤怒,双手攥拳,只伸出大拇指,照着白日的身上就戳了过去。

    白先生仍是没显现出不满的样子,把手里的折扇一打开,只是用扇面去挡麦娇的手指,“好指力!堪比‘铁指功’!我送你一个绰号,叫‘俏擘’如何?”

    麦娇这会儿也没工夫搭理他了,仍旧照着白日发招。

    倪遨和刘桂花这时站了起来,想要一起去阻止麦娇的这种冲动行径,却听到了白先生的出言阻拦。

    任鱼美则是边看着笑着边吃了起来,仿佛在享受着双重的美好事物。

    皮诺曹也是看着,可面上并没笑,吃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辛成悦也站了起来,但也同样听到了白先生的阻拦话语,就只好待在原地为其原地观敌瞭阵了。

    至于曲醉毳,永远是什么都不会阻止他填饱肚子,什么事情最好都是等自己吃得饱饱的再说。

    云千流当然不会就这么干等着,生怕自己妹妹会出什么闪失,急忙把头上金长发甩了过去,配合着自己的妹妹,虽然她根本就没看到白先生去出手伤敌。

    “好功夫,都快赶上花老板的‘美人长发功’了。我也送你一个美名,‘金瀑撩魂’。”

    姐妹两人哪里还会顾及什么绰号美名,一个在外圈用自己的长发游走攻击,另一个则近身用自己的拇指攻击。

    而白先生始终是气定神闲谈笑自若,一边用自己兵刃阻挡着拇指的进攻,一边则用另一只手施展轻柔的手法拨挡着长发的进攻,不过,总是这么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遂白先生冷不丁地把折扇一合,转而改弦更张地去攻击长发的进攻,却照旧使用轻柔的手法把金长发的发梢一卷,没让云千流感到疼痛,反而又被白先生把她的长发卷回了腰间放置妥当。

    麦娇以为白先生要伤害自己的姐姐,登时疾步跟了过去,还用自己一双不知道怎么着便如铁坚硬的拇指去攻击他,可是,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功夫和手法,竟然使得自己的拇指插回了自己紧攥着的拳头里,登时一惊。

    白先生这会儿又打开了折扇,轻轻扇着,并且看着她们。

    就当麦娇还想再次发招的时候,却让姐姐仍留着眼泪给拦下了,“别打了,咱们打不过他的。”

    “可是……”“白先生不是跟咱们说过了吗?只要那位燕王爷能把错当皇帝的人打败,我们就有可能回去了。”

    麦娇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转首向白日问道:“真的是这样的吗?”

    白先生自是笑而不答,而且他还高兴着,麦娇把这件事情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了出来。

    难道是这里所有的人听到了这件事情以后就都能够睡个好觉了?还是只有白先生一个人可以睡个鼾觉了?

转翻身(二)

    那个身体异常健壮的人说话了,“你想找死,就成全你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握着拳头照着忍者就冲了过去,冲到近前就是恶狠狠的一拳,虽没打中那个灵活的忍者,却是给忍者身后的墙上开了一个洞,足见此拳力道。

    已然纵掠起来的忍者,照着巷子边上的墙上一蹬,举着忍刀向着那个轻功不弱的人劈砍过去。

    那个人身子一轻,侧身躲过,随即抽出自己的西洋穿甲剑,向着忍者劈砍了出去,剑法也算是刚里带柔。

    忍者用自己手中的刀格挡出去以后,又见到对手的剑尖冲着自己的肚子又刺了过来,剑法当真不慢,只得拿着忍刀照着对手的穿甲剑劈砍,随后身形纵起,从半空中又刺出一刀,可是,就觉着脚踝被人给抓住了,然后狠命向一旁坚硬的墙壁上摔了过去。

    忍者的身子登时一蜷,发足蹬壁,不但化解了这一摔,而且借力从半空中又照着对手们飞掠了过去,见到了那个力气不小的人又是举着拳头打了过来,急忙又一伸腿蹬去,蹬到拳头上以后身子倒翻了出去,同时冷不防地发出了数枚忍者镖。

    轻功高的人一下子就躲开了,而那个拳头硬的人想用拳头把忍者镖一一打开砸开,却是一个不留神,还是让其中一枚伤到了。

    “你怎么样?”

    他并没理会同伴的关心,而是怒恼着又奔着忍者冲了过去,想一拳头就把对方的头颅给打下来。

    忍者则是举刀迎上,可刀尖刺上拳头以后才发现,对手的拳头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硬,此刻刀尖已经被对手夹在了指缝里头,进而又是一拳照着刀背上砸了下去,要是砸实了,刀身定是保不住了,遂即刻身子带着忍刀后抽,却是不等把刀抽回来,就又见到了西洋穿甲剑照着自己刺了过来。

    忍者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过于托大,可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就得咬牙强忍着了,急忙把忍杖掏了出来,使劲一甩,里面的链子就出来了,奔着穿甲剑就锁了上去,拿着刀柄的手同时使劲向外拖扯,总算是既把刀给抽了回来,也没被穿甲剑给伤着,可形样却是极其狼狈。

    这个时候,有力气的和轻功高的一齐冲了上来,忍者只得一刀横扫了过去。

    轻功高的登时就用手中剑挡住了忍刀,利于让自己的同伴趁这个时候攻上去。

    那个有力气的没换招式,仍旧是举着拳头打了过来。

    忍者不及收回自己的刀,用忍杖照着对手拳头上的穴道直戳了过去。

    有力气的也是太过自负,迎着忍杖那么一上,登时就觉得拳头一麻,可是,他的另一手却是及时补了上来,狠力扽住了忍杖,使劲往回拉扯。

    忍者自是没他的力气大,忍杖就这么用不成了,又见到西洋穿甲剑照着自己攻了过来,无奈之下使出了自己救命的招数,张嘴冲着领子处一咬,叼出了一个手里剑,脑袋使劲一扭,照着敌人就甩打了过去。

    轻功高的也实在是意想不到,登时便中招了,中暗器的地方还较为致命。

    那个力气大的这会儿又冲上来了。

    忍者就跟要以死相拼似的,弯腰冲着他顶了上去,后背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

    其实,弯腰一顶完全是掩饰,重要的是忍者就跟变戏法似的,把手里钩给用上了。

    这这样,那个有力气的也倒在了地上。

    可还没等忍者半点得意的时候,就觉着脚踝上一疼。

    原来是倒在地上的那个轻功不弱的人把自己的穿甲剑掷了过去。

    这个忍者也不想看看对方两个还喘不喘气了,便忍着疼一瘸一跛地离开了,心道自己这伤估计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也只得是在斗狮大会上装装样子了。

    等他离开以后,本似是没了生气的两个人又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非常惊异地看着对方。

    “你是谁?”“我叫舒恪,你呢?”“你是……舒恪?我是贝溚呀!咱们……咱们这是怎么了?”

    舒恪看着已经拥有强壮身体的贝溚,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轻瘦,“我记得咱们不是吃了鼠王骗了咱们的鼠药,然后就……”

    “这里究竟是哪里?”“咱们到处转转看看吧。”

    说完,他们两个便一路从巷子里走了出去,好似有人从中给指引过一样,居然走到了一处军营似的地方。

    里面一个西洋武官一看到他们以后即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回来了?快进来吧,饭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他们又彼此互看了一眼,然后便跟着那个西洋武官走了进去。

    舒恪和贝溚被带着来到一处吃饭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几乎都用刀叉吃东西,遂,他们往餐桌前一坐,拿起刀叉也熟练地吃了起来。

    西洋武官一见之下便笑了起来,“看你们拿刀叉的样子哪里像是中国人?你们的祖先就应该是我们西方人才对,不帮着他们绝对是明智之举。嘿嘿,反正这里早晚要被我们占领的。来,咱们喝一杯。”说完,他便给舒恪和贝溚各倒了一杯红酒。

    他们俩各自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觉着味道还真是不错,好像自己们原先待的地方也是有这种东西的,就是没尝试过,只因他们最好的朋友谆谆告诫过他们两个,出于他们当时的营生考虑,还是不接触此类为好。

    这时,舒恪冲着那个已然把脸喝红了的西洋武官问道:“你刚才说,你们要占领这里?那你们自己没有可以生活居住的地方吗?人家的地方被你们抢走了,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转翻身(三)

    那个西洋武官虽然舌头有些短了,可是头脑还是清醒的,竟然对舒恪的疑问对答如流,“虽然我说是占领,其实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在帮助他们。他们原来的皇帝就是个蠢货,根本不会治理国家,所以这里的人都被他们弄的头脑不清楚,根本分不清我们打仗打到这里就是为了能让他们生活的更好。再说了,先动手的是他们,瞧瞧他们都干了些什么,那些‘义和拳’,还有那个什么‘红灯照’,他们要是光明正大的话,怎么只会暗中向我们那些手里没武器的传教士和教民们下手,就连信仰我们西方教义的中国人都不会放过,从来都不会跟我们的正规军队真刀真枪大打一场,就只是一帮流氓地痞。中国皇帝竟然还指望他们来对付我们,可见这里现在多么腐败透顶。”说完,西洋武官好似特别激动,又喝了一大口酒。

    此刻已经不再吃东西的贝溚看了看醉得更厉害的西洋武官,又看了看舒恪,刚想再问一些事情,却是听得西洋武官又说话了。

    “好了,我已经喝多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要是吃饱了,就去洗个澡,好儿好儿休息一下,再过几天,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来人,带我这两位朋友去他们的房间!”

    一旁的黑人侍者听到以后即刻走过来了,依着西洋武官的吩咐,冲着舒恪和贝溚一施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舒恪和贝溚也确实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静静地想一想,遂也就跟着黑人侍者离开了。

    他们一路走到了一间大屋门前,侍者又冲着他们施了一礼,就要离开,却让贝溚用话语给拦住了。

    “请等一下。”“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我想问你一下,你长得和他们不一样,也是他们国家的人吗?”“当然不是,我是他们从我们那里抢来的,然后被奴隶贩子卖给他们的。”“什么?那你还要留在这里?是不是没机会……”“我原来是反抗过的,也逃走过,后来又被抓回来以后受到了严厉的惩罚,然后就再也没逃过。”“那我们现在可以帮你逃走。”“可我为什么要逃走呢?”“你不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去吗?”“不想,我出生的地方本来就太穷,只要在这里听话一些,我就可以生活的好得多。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说完了,黑人侍者也不想再跟他们讨论什么了,便自行离开了。

    舒恪和贝溚皆是皱着眉头思忖着走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都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顿时觉得舒坦不少。

    “你在想什么?”“我在想那个武官和侍者说的话。你呢?”“跟你一样。”“他们这样做不就是侵略和掠夺吗?又怎么说是为别人好呢?”“可是……那个黑侍者不是明明白白说了,他现在生活的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帮助他们那么做?”“来到这里之后,我们确实是得到了他们的美味食物和舒服房间呀?”“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至少那些义什么团和红什么照欺负他们,总应该是真的吧?咱们受到那个黑林王和海盗大王欺负的时候,不也是要想办法去还击他们吗?”“嗯……也是。既然咱们吃了他们给的东西,总要帮助他们做一些事情。”“咱们先睡觉吧。”“好吧,顺便想一想咱们到了这里以后还该做些什么。欸,你说咱们的祖先难道还真是跟他们……”

    转天,他俩一早起来,便又受到了那个西洋武官的招呼,在吃早饭的时候,派给了舒恪和贝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一个姓黄的中国人实在是糊涂的很,竟然在想方设法帮助这里的人对抗他们,西洋武官想让他俩去监视那个姓黄的中国人,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干脆就直接解决掉,以免连累这里的其他人。

    他俩一听,也没说别的什么,反正先去看看就是了,遂也就答应了。

    走在这里的大街上,他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还满是新鲜的,因为他们那里的男人是不会都在脑袋后面留一条大辫子的,且还能留多粗就有多粗,使得他们都情不自禁地摸起自己们原来长尾巴的地方。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到在了他们的面前,“二位,我们老爷想请你们楼上喝茶。”说完,那个人向旁边一座二层楼上一指。

    虽然他们并没完全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跟着那个人一起上到茶楼第二层了。

    就在他们上楼梯的时候,听到了在这里喝茶的人有那么说的。

    “欸,知道吗?刚才红灯照那帮女人拉着大队人马又去东交民巷的教堂杀人放火了!”“是吗?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有能耐跟洋人的军队明刀明枪地干呀,老找人家教堂的麻烦那算怎么回事呀?”“谁说不是呀。虽说教堂里供的神仙咱不知道是谁,可我知道人家也没少做行善积德的事,有时给我们老百姓看病还不要钱呢。”“唉,这洋人里也是有好人的,可惜就是跟着那一大帮坏洋人倒霉了。”“行啦,这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事。来,喝茶吧。”

    舒恪和贝溚那么听来,虽然是知道了那个西洋武官说的话也没骗了他们什么,可听这里茶客话中的意思,好像坏洋人也不在少数。

    接着,他们便见到了一个衣着光鲜的老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别的桌子旁可都是坐了好几个人,而且,这个老人的身上散发着智者的气息,身后面还笔直地站着几个看上去强壮而精明的人。

    那老人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十分精致的茶碗,里面冒着热气,应该是还没喝过,见到他俩过来以后,伸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他们坐在自己的对面。

转翻身(四)

    他们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遂也就坐下了。

    “二位想喝什么茶?”

    他们听完之后,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人的面色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是把面容沉了下来,“二位不会是把自己当洋人当得时日久了,把咱们中国自己的好东西都忘了吧?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他俩更是不知道对方在问的是什么。

    “我们老爷在问你们的名字!”就连刚才那个把他们找上茶楼的人都看不过眼了。

    他们也只好把各自的姓名说了出来。

    那位老人一听“舒恪”和“贝溚”,即刻让手下人下楼去买本《百家姓》回来,然后冲着他们两个道:“我也不是不知道,没错儿,洋人的势力现在是不小,弄得你们这些炎黄子孙们都恨不得可以找一个外国的祖宗供着,从头到脚装扮得一点儿都不想再沾中国人的边儿,但我奉劝你们,他们洋人就是狼子野心,一直对我们的国家虎视眈眈的,你们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老祖宗给忘了。就算别的可改,祖先怎么也是改不了的!看你们两位面善,可不像那种数典忘祖的不肖之徒,别弄到最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人说到这里有些悲愤填膺了。

    就在还要再责备他俩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人上得楼来,一路快步走到老人身旁,低声道:“中堂,太后急召您入宫。”

    老人听罢点了点头,“两位,在这里仔细想想吧。”言罢,老人便起身下楼去了。

    把《百家姓》买回来的那人把书往他们面前一甩,然后同样即刻离去了,临走之前还甩给了他们一句话,“中国人的姓氏都在里面呢!”

    舒恪和贝溚这时翻开了它,在其间还真就找到了“熊纪舒屈”和“米贝明臧”这两句。

    在这两句里,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姓氏,从而也就知道了,自己们当真是完完全全的中国人,而刚才,他们却还要帮着侵略中国的洋人去监视一个绝对想要去反抗洋人们侵略的中国人。

    “既然咱们都是中国的,就不应该再帮着他们去做伤害自己国家的事情了。”“咱们的国家就应该由咱们自己做主,就算是现在的皇帝糊里糊涂,那也应该是由我们自己人去换了他。”“对!不能再帮着那些人办事了,咱们帮助那个姓黄的中国人去!”“好!”

    他们是说干就干,从茶楼之上下来以后,根据那个西洋武官告诉的,还有边走边打听的,一路来到了一处有块写着“广东会馆”牌匾的地方,可是得到的告知却是那位姓黄的师傅不在这里,好像是去另一处所在了,所去那里的营生,好像跟自己们一位逝友的弟弟所会的相同。

    于是乎,他们又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那里,生怕西洋武官的人还有会去伤害那位黄师傅的,结果却还是没见到,还听说他好像是跟着自己的十四干姨妈去东交民巷的方向了。

    舒恪一听到“东交民巷”,即刻想起了那个茶客说的话,红灯照应该去那个地方杀人放火了,不知道黄师傅会不会也会受到牵连,遂又立刻和贝溚一起赶去那里,结果还是晚到了一步,听说是被西洋兵们连同一个红灯照的女人一起抓走了,只好又匆匆忙忙赶回去了。

    等他们见到了比那个西洋武官更大的西洋官之时已经是晚上了,而且这里还有不少别的西洋武官,他们好像是应该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所商讨的大致意思是,为了保证他们这些西洋人在中国的利益,提议必须杀了那位黄师傅和那个红灯照的女人,就为杀鸡骇猴,可那位最大的西洋武官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这里是中国,遂一个西洋武官又说了,说是八支外国的军队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会对这里发动侵略战争,遂,最大的这位西洋武官就做出了决定

    “你们两个已经没机会跟他较量了,今天晚上我就会处决他。”

    那个西洋武官也走过来向着舒恪和贝溚道:“对不起,让你们白走了一趟,我也不知道那个姓黄的已经被我们给抓起来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后没机会表现,说什么,我也会让你们有立功的时候,就是等上一些日子就是了。嘿嘿,你们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去看看那个人是怎么被我们处决的,牢房就在后面那里。”

    舒恪和贝溚出来以后,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一商量,看来说什么也是要在晚上处决黄师傅之前把他给救出来了,然后,也就不再耽误时分了,直奔着后面而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始终是晚了一步,但这回却是那位黄师傅在他们赶到之先自行逃了出去,还把那个红灯照的女人也一齐给救走了。

    可就在他们正庆幸着爱国正义之士平安无事的时候,当即发现西洋兵们并没要放过黄师傅的意思,竟然派出骑兵,要去追赶。

    这回他们两个连商量都不用了,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定要阻拦下这些凶神恶煞一般拿着厉害武器的外国兵们。

    舒恪先是依仗着现如今自己这个身体轻功的高明,飞身冲着最前面的那些西洋骑兵冲了上去。

    由于已经是夜晚了,前面的骑兵也没看清到底扑过来的是谁,一摆自己手里的长火器就要开枪。

    但是,舒恪可比他要快得多,身子尚在半空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长火枪杆,然后再凭借着身形的冲劲,把长火器横着向首当其冲的几个西洋骑兵推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他们一块儿从马上弄了下去,然后照葫芦画瓢。

    这些摔到地上的西洋兵们一个个自是叫疼不迭。

    后面的贝溚也没闲着,凭借着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力气,抡拳头照着那些坐骑可就打了过去,几乎皆是一拳倒地。

转翻身(五)

    这一人仰马翻,后面的骑兵自然也就过不去了,还没把马给勒住的,也就连人带马一起绊倒了,登时是乱作一大团。

    “你们都疯了吗?”这时那个西洋武官出现了,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瞄准他们!开枪!”

    登时,许多没骑马的西洋兵们端着大长火枪当即冲了过来,一共两排,前面的一排单腿跪,后面一排站着,枪口都对准了舒恪和贝溚。

    舒恪没见过他们手里的这种火枪,可在他们那里也是使用过火器的,知道这种东西的威力不弱,反正就算是他们两个现在挺厉害的,可也是经受不起的,即刻身形在兵慌马乱里游走,吸引对方们的注意,然后趁其不备,一脚挑起了一条掉在地上的长火枪,然后使出全力照着那些要开枪的西洋兵们踢了过去,再然后,只要是脚可以够到的,便接连踢了过去。

    要知道,他们身为老鼠的时候总是要在夜间行动的,遂“夜能视物”的本事可是不小。

    那些想要瞄准他俩开枪的西洋兵们可就犯了难了,就算其间有躲过了飞枪攻击的,好不容易瞄准了,结果开枪打到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就在舒恪开始有些得意的时候,好似察觉到了西洋兵们在往周围撤走,走不了的也被别人给扶着抬着离开了,冷不防,一条西洋样式且细长锋利的剑就冲着自己恶狠狠地刺了过来。

    舒恪急忙一闪避开,定睛一开,这些人的衣着皆是不像中国人,却是一个个都留着辫子,他们手里的东西类似拐棍,可只要往拐头上一抓,就可以从里面抽出一把西洋双刃剑来,好几柄这种剑已经奔着他再次刺了过来。

    贝溚那里已经跟好几个这个样子的人打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就像是刚才去打那些马一样去打这些不伦不类的洋奴才打手们。

    “你们不是中国人吗?为什么要中国人打中国人?”“我们都是洋大人的人!你们现在在挡我们的财路!”

    舒恪气恼得连眼泪都下来了,“噌”,身形腾空而起,从这些洋奴才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冲一个向着自己一剑刺来的洋奴才使劲踹了过去,一下子就给踹躺下了,再然后迅速把那个人手里的西洋剑夺了下来,虽然觉着自己应该是不太会使,只因为现在这个身体的记忆并不是他自己完全可以得知的,见到一大帮洋人奴才的剑尖奔着自己们齐齐刺了过来,顺势把夺得的西洋剑照着那些人挥了过去,竟然还很是顺手,看来自己现如今这个身体里应该是“记忆”着一些搏击招式的,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西洋剑高手,不过,可惜的是应该也同样是一个洋奴才。

    那些洋奴才的剑被扫出去以后,都熟练地用身子一带,把手里的剑带回来以后,又照着舒恪斩了过去。

    舒恪又纵跃而上,照着那些洋奴才带着的西式帽子挑了过去,或许是不自禁就想看看他们的辫子是不是假的,同时现在的他对西洋的东西看着就生厌。

    “唰”,那些洋奴才的帽子被齐刷刷地挑落了,一个个不由得当即伸手摸自己的头,唯恐此刻是不是已经“丢”了,其实,他们现在反正也是已把中国人的颜面给丢尽了。

    贝溚这个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只会拼力气的,“一力降十会”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见到对方洋奴才们的西洋剑再次刺过来了,上前一伸手,用指缝给夹住了几柄,那边又刺过来几把,让他用另一只手同样也给夹住了。

    像这么细的剑可说是在贝溚的手里不值一撅,几乎是一起响起了“嘎吧”一声,这些洋奴才手里的武器一下子就都给毁了。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间,西洋兵们的火枪声又响了起来。

    起初,那个西洋武官还真有让这些洋奴才们把舒恪和贝溚给擒拿住的心思,可一见到这些人的废物之处,即刻就又改变了主意,反正这些洋奴才已经把他们俩给缠斗住了,己方的士兵也是已经都撤了回来,索性就“玉石俱焚”吧。

    “哎哟!洋大人!别开枪!是我们呀!”“洋大爷饶命呀!”“救命呀!啊……”

    贝溚一见之下,即刻把一匹倒在地上的西洋大马给提了起来,挡在了自己和舒恪的前面,然后边挡着边向一旁撤离。

    可这些西洋兵们并不单单是站在那里开枪射击,边开枪边把他们两个还给围住了。

    贝溚也是怒急了,把那匹马照着那些西洋兵们就扔了过去,能压倒几个算几个,同时又抓起了另一匹大西洋马,还是向着敌人们扔了过去。

    虽然现在的贝溚力气不小,可一匹一匹的高头大马从地上提抓起来再扔出去,他还做不到接连不断,就在空当的时候,他们就被许许多多冲上来的西洋兵们给围上了。

    贝溚一看,一刻都没犹豫,立刻就把贝溚给提了起来,然后使出十足的力气抛了出去,“舒恪快走!”

    舒恪双脚又一蹬旁边的一堵墙,身子登时翻了出去,可立刻又听得后面西洋武官的声音威胁到。

    “你要敢逃,我现在就杀了你的朋友!”

    无奈之下,舒恪只得落在地上,任西洋兵们把自己给抓了起来。

    于是乎,他们就被关进了之先关押那位黄师傅的牢房里。

    不知道为什么,西洋人并没想要很快处决他们,每天还是给他们供应食物和水,只不过就是没原来那么好了,好在他们两个当老鼠的时候就胃口特别好。

    那时的他们都是可以找到什么就吃什么,哪里又有挑挑拣拣的余地。

    就这样,一天已过去了,舒恪和贝溚在牢房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中国这里的一个武官参加了和西洋人的一场什么比赛,不仅败了,连性命都搭上了。

    “还记得我们最好的朋友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吗?”“我怎么会忘记呢?世界上那些不公平的事情,会让我们为了和平和正义付出代价的,甚至就是生命。”“现在你害怕了吗?”“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在我的身边吗?”“我也一样。”

转翻身(六)

    说到这里,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皆是会心地笑了。

    “其实这就是咱们的命运,无论到哪里。”“没错,为了和平和正义,我们愿意付出一切。”“那你还有什么遗憾吗?”“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机会和那位黄师傅并肩战斗了。”“唉,我也一样。”

    这一天,那个西洋武官又来见他们了。

    “觉得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我看你们好像比之前还胖了不少。”西洋武官的表情看上去让人觉得这人欠揍,“我给你们带来了两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一,那个姓黄的中国人在跟我们的比赛中胜利了,可你们也暂时不要笑的那么早。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在他跟我们比赛的时候,我们八个国家的军队已经占领了这里。嘿嘿,中国人的皇帝都已经逃跑了,不过,估计你们也是并没指望他会留下来和我们战斗到底吧。”

    “你究竟想跟我们说什么?”舒恪道,“要是现在就想把我们给处决了,立刻带我们出去好了。”

    “没错,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赞成最好可以尽快把你们解决掉,可是,我觉得你们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贝溚站了起来,“你甭想再让我们去帮你们做事了!我们都是中国人!”

    “那就帮帮你们中国人自己吧。”

    舒恪这时也同样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那个姓黄的中国人太不理智了,他现在想要伤害我们的客临得将军。”“那一定是因为他做过不少的坏事,是一个大坏蛋。”“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要是我们的将军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相当于得罪了八个国家的军队,他们要是疯狂报复起来,你们这里的中国人可就会倒大霉了。仔细想想,到时候可绝对不是损失一些钱和东西那么简单。”

    这句话就好像晴空霹雳一般,舒恪和贝溚听完之后登时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

    “他们是无辜的!”

    “我也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却不是别人都知道。”西洋武官又道:“你们现在立刻去保护我们的将军,只要他可以平安进城庆祝,我就完全可以为这里所有的中国人求个情,甚至是让他们过的更好。怎么样?对付一两个中国人,就可以救全部的中国人。你们觉的这个交易合适吗?”

    舒恪和贝溚沉默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大多数人的生命更为重要,遂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还不赶快去!那个姓黄的随时会对我们的将军造成威胁!”

    舒恪和贝溚跟着西洋武官从牢房里走出来以后,就在后面低声商议了起来。

    “咱们真的要去对付黄师傅?”“等见到了他先不要动手,能劝他住手最好。”

    这个时候,他们见到了那个最大的西洋武官客临得上了一辆马车,随行的还有不少拿着长火枪的西洋兵士,其中有一个还把一把穿甲剑交到了舒恪的手里,然后,这一队人马便保护着他们的将军奔城里的方向行进。

    “客临得!”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带着满腔怒火喊出来的三个字。

    舒恪一回头,就见到了一个从半空中飞来的中国人,衣着朴实,相貌堂堂,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眼看着他就要接近客临得乘坐的马车了,舒恪迎着他飞掠过去,见到对手一脚踢来,急忙把穿甲剑在手中一横,没用剑锋,而是用剑面接了对方这下猛力一踢。

    “是黄师傅吗?千万不要莽撞!”“呸!我才不跟你这个假洋鬼子废话呢!汉奸!”

    黄师傅身形在半空中后纵,接着一蹬身后的墙壁,借力又奔着马车纵了过去。

    舒恪哪里会让他过去,客临得的生死已是关乎着这里所有中国人的性命,只得再次急忙掠起身形,照着半空中的黄师傅踢了过去,因为毕竟是刚刚和这个身体融合不久,本想着不用全力,可火候的拿捏上仍是不可随心。

    黄师傅自是不知舒恪的心思,眼中只是见到了一个汉奸为了护着自己的洋主子猛力照自己一脚踢来,登时心头的怒火更盛,双脚齐出一下子就把舒恪的脚给夹住了,想要用厉害的“剪刀脚”功夫把眼前这个汉奸的脚给夹断。

    舒恪登时便觉的大事不妙,即刻身子在半空中顺着对方双脚用力的方向猛转,可这时自己的身子却是向地面上猛摔了下去,又即刻用穿甲剑往下一戳,身子借到力道以后,猛力把还夹着自己脚的黄师傅向一旁甩了出去。

    其实,不止是黄师傅一个人过来的,还有一个长得黑且还有些歪脖子的跛子也在飞快向那辆马车靠近。

    贝溚已经注意上他了,觉得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黄师傅,虽然脚上有残疾,行动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慢,现在已经是赶上这队西洋人马了,或许是见到那么多拿着枪的洋兵们,就没敢靠近。

    在这一条路上,也不光是只有这一队人马,西洋兵们因为侵略成功个个美的屁颠屁颠的,许多西洋兵士边欢叫着边一路也向城里的方向奔去。

    那黑跛子应该是心里起急,一下子就打倒了一个,还把其手里的长火枪给抢了过来,可惜的就是他根本就不会用,用火枪屁股对着马车旁的这队人马,然后因为不会用,一气急,就把火枪照着马车使足了劲头扔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长火枪竟打到了拉车那匹马的头上,登时惊了,拉着客临得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了。

    保护客临得的这些西洋骑兵们登时就被惊马把队形给冲撞乱了,而且这时已经是晚上了,惊马带着马车没用多一会儿就隐没在了夜色之内,把这些西洋兵们给急的,登时到处乱蹿寻找客临得。

    那个黑跛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追赶也隐没在了黑夜里。

    贝溚自然是紧跟其后,生怕客临得有事。

    舒恪和黄师傅那边也已经不打了,因为他们关注的都是客临得,二人一路赶到这里以后,见到马车不见了,舒恪即刻见到了奔去的贝溚,跟着他的背影也发足奔去,黄师傅一见之下也跟着急奔。

转翻身(七)

    马车已然停了下来,生生把客临得拉到了一处看着就很偏僻的地方。

    黑跛子第一个发现了他,身子登时掠起,飞脚照着马车就猛踢了过去。

    舒恪和贝溚这会儿同时赶到了,一见对方这么做,登时差点慌了,贝溚急忙把舒恪抓了起来,照着马车抛了过去。

    舒恪身在半空,眼见着黑跛子就要一脚踢上车门了,当即就把穿甲剑照着对方掷了过去。

    黑跛子发现剑已照着自己飞过来了,身子立刻猛力后退,同时还一脚把穿甲剑给踢飞了,可他的身子也落在了地上,随后又立即向着马车奔了过去。

    舒恪已又把穿甲剑抄在了手里,见到黑跛子还不放过,刚想再次欺近,可是,黄师傅的一腿已从后面踢了过去,舒恪因为过分关心马车,遂就在分神间,后心挨上了这一腿,身子登时站立不稳一个前栽,只得急忙用剑戳地,这才尚且站住了,后背上那叫一个疼。

    就这样,也不知道是黑跛子这一脚之力太大,还是马车方才因为碰撞到了什么致使不结实了,一下子,整个车厢可就往地上掉了下去。

    贝溚疾步过去,一伸手把车厢给扶住了,可是立即又见到了黑跛子一脚照着自己的肚腹踢了过来。

    贝溚用另一只手照着对方的鞋底打了过去,竟然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打飞了出去,当然,也或许是对方借着这一拳之力身形倒掠了出去。

    黄师傅的功夫当真是不弱,身子再次飞纵而起,照着车厢里也踢了过去,一下子就把车厢后面的玻璃给踢碎了,同时他的脚也奔着车厢里面的客临得攻了过去。

    舒恪忍着背上的疼痛,身子也纵了起来,感觉现在跟黄师傅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只得先用武力拦阻住,从侧面撞进车厢以后,当时就把已吓傻了的客临得的脑袋按了下去,结果却是因为车厢里闪展腾挪不开,他自己替客临得挨了这么一下子,登时就从车厢里被踢了出来,一路倒退之后身子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黄师傅已经把客临得从车厢里给抓了出来,一顿拳脚把他好打。

    “住手!”从地上起来的舒恪这么叫喊着,手里的穿甲剑照着黄师傅笔直地刺了过去。

    可还等没欺近,黑跛子不知从黑夜里的什么地方飞出来了,一脚就踢在了舒恪的腕子上。

    “啊!”舒恪觉得腕关节生疼,手里的剑一下子就拿不住了,然后自己的小腹上又挨了黑跛子一脚。

    “舒恪!”贝溚大叫了起来,然后从黑跛子后面扑了上去,一下就把他给抱住了,然后使劲摔了出去,再然后即刻探看舒恪的伤势。

    “别管我!客临得不能有事!快!快去保护他!”

    贝溚也是没法子,只得暂且放着舒恪不管,见到黑跛子也奔着客临得去了,看意思是想和黄师傅一起教训他,可是那样的话,这里的中国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只得双脚发力,照着客临得的身子扑了过去,好在这里是松软的沙土地,客临得倒下以后也应该伤不着什么,然后他便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客临得。

    “好你个臭汉奸!死也要护着他!”“打死你!”

    舒恪见到贝溚被黄师傅和黑跛子一通拳打脚踢,咬着牙拼力站了起来,然后就想冲过去救下贝溚。

    就在这时,那些西洋骑兵们最终找到了这里,照着黄师傅、舒恪和黑跛子放了一通枪。

    黄师傅和黑跛子依仗着轻功飞身避开了,就可怜了舒恪,因为伤势而躲避不及,被打了好几枪,登时就倒在地上,很难再活动了。

    西洋兵们就趁着这个时候冲到了近前,把客临得身上的贝溚推到了一边,然后把客临得往马上一放,即刻就离开了。

    那个黑跛子还想要追赶,却让黄师傅给拦下了,“算了,即便是杀了客临得,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那就把这两个汉奸给除了!”黑跛子说着就要对舒恪和贝溚下手。

    “好了!”黄师傅依然出言拦阻,“他们两个已经是重伤了。咱们走吧。”

    就在他们走后,贝溚从地上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舒恪的身旁,一弯腰,好不容易把他亦给搀扶了起来,“这里的人不会再因为咱们是老鼠而拒绝救治我们吧?”

    “可现在咱们在这里已经算是转向洋人的叛徒了。欸!什么声音?”

    舒恪听到了不间断的枪声,紧忙和贝溚一起去看个究竟,结果是发现那个西洋武官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客临得站在一起,嘴里指挥着手下的西洋兵们在乱杀中国平民。

    “你们不受信用!”

    舒恪和贝溚平生以来都没觉得陷进过这么大的一个骗局,只恨早先没和黄师傅一起并肩,跟这些意狠心毒的西洋兵们对抗,此刻的他们再也见不得中国老百姓被伤害的情形,皆是拼出了最后的力气,也不管身前左右有多少的西洋兵有多少条西洋枪,奔着客临得和那个西洋武官就冲了过去,然后抓着他们一起,拼命向着后面的一个陡峭的高坡滚了下去,即便是这样做了就几乎没了生还的机会……

    是鼠何逃生末,灵力忍拼瘸跛。

    识异祖宗窝,明士蔽蒙拂抹。

    局迫,局迫,恨晚并肩侠擘。

    一路滚下忽然就这么停了,倒是没有撞上任何东西的感觉,舒恪和贝溚这时一起睁开了眼睛,却是发现他们现在也在一辆马车之中,且不是那种西洋样式的。

    再一踅摸,车厢里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一把扇子似的东西在他手里轻轻地摇着,而且好像是只为了扇嘴。

    舒恪又仔细看了看马车里的所有东西,且还发现这辆马车是在行进着的。

    贝溚亦看着那位扇扇子的先生奇起了怪。

    “你是……”“你们好,就把我当成你俩来这里的迎接人吧。”“你……不会也是想要我们给你去做那些不正义不公平的事情吧?”“嘿嘿,来日方长,如果你们发现了我是那种人的话,尽管来对付我好了。”

转翻身(八)

    贝溚这时急问了一件事情,“那我们还会再那么去到别的地方吗?”

    “这我可不敢给你们做什么保证,再说了,即便是如此的话,那也未必会是坏事呀。没准儿穿越到一个地方以后,你们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就不会被带过来了。”

    舒恪和贝溚被这么一点醒,即刻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全都不痛了,应该是没事了。

    贝溚这时反倒担心起来了,道:“一次又一次,我们要是还会那么去别的地方的话,那什么时候会是尽头呢?”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你们之前至少已经穿越过一次了。上一次是因为什么,你们可否知道?”

    舒恪想了想,“会不会因为那里的皇帝……”

    不等他说完,白先生一笑,“那我们这里而今的皇帝应该也是没当好。”

    此刻,魏桦毗仍是在大水池子里戏着水。

    韦春玉在一旁递茶拿点心什么的,不敢懈怠地尽力伺候着,可一双眼睛却总是找机会向魏桦毗的肚子上偷眼看去,就好像要找出什么也似。

    “你又看什么呢?今天看的地方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呀?怎么?改口味了不成?”

    韦春玉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姑娘而已。最近有没有觉得胸口有些闷得慌,胀痛胀痛的?还有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想吐?”

    魏桦毗一听这话,即刻停下了戏水的身子,用眼睛盯着韦春玉,还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来这里是要给朱权生孩子的吗?”

    “魏姑娘……啊不,还请魏大娘子先不要着急,就算再大的赌鬼不也是还有那扔色子没准儿的时候嘛。”“那好呀,就请你帮我去试试色子怎么样?”“什么?试色子?”“是呀,今天晚上我就跟朱权说说,你去陪他睡觉好了。只要一个晚上,你不就可以试出他会不会那么容易让女人给他怀孩子了吗?”“大娘子怎么总是拿这个说笑?”“可我从来就没拿这个跟你说笑过。你早就已经是女人了,也该得尝尝我们女人的滋味了吧?哈哈哈……欸?你干什么去?就那么着急去陪男人睡觉吗?”

    出来以后,韦春玉这张嘴可就不饶了,嘟嘟囔囔很是一通骂,不过也生怕让那个姓魏的女人听见了。

    其实,他自从成了女人以后,虽然还是一颗男人的心,可对自己的身体倒是特别看重起来,因为他虽然早先没当过女人,可却是当过女人的丈夫,遂依着一些那种事情里的经验,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就算是要给了一个男人,可说什么也得开出一个“好价钱”来才行。

    就在他这么边琢磨着边往外走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个硬闯进这里的妇人。

    那正是宁王朱权的王妃,她一早起来就知道了宁王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到朵颜三卫那里巡视去了,遂,她就找到了这个机会,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教训一下那条勾引自己丈夫的臭鱼。

    宁王妃趁着他还没缓过神来,一把就把韦春玉的领子给薅住了,“你给王爷送来的那条臭鱼呢?在哪儿?”

    以他的武功本来一下子就可以拧开她的手,可是,对方毕竟是这里的王妃,而且,他还见到气哼哼的她还带来了不少身强力壮的婆子仆妇,当然知道一准是来找魏桦毗别扭的,他现在就想看到的是魏桦毗被没完没了地找麻烦,好给自己出气,遂即刻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然后吓的不敢说话似的往身后的屋门那里一指。

    她一看,当即就把他甩到了一边,然后带着自己的“娘子亲兵”们,气势汹汹地奔屋子里去了。

    韦春玉心里窃喜,自是并没离开,就想找个好位置看一场解气的好戏。

    “咣”的一声,王妃一下子就把屋门给踹开了,可进到里面一看,登时就傻眼了,因为她见到了头戴金冠身穿黑袍的宁王爷站在水池前面,愣了一会儿之后,急忙一施礼数,口称“王爷”。

    她身后的那些仆妇婆子们自也不必说了,齐齐向着宁王施礼。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带了那么些人?”“王爷您不是……”“本王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嗯,那王爷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的?”“本王来看看周王兄送来的鲛人,不行吗?”“嗯……那王爷只是看看吗?”“那你以为本王来这里还会干什么?不看看,难道还要烹来吃吃不成?”“‘吃吃’?那……王爷想怎么吃呀?难道还偷着吃不成?”“你说什么呢?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好不好?甭管是什么事,晚上回房再说!”

    王妃的本意多多少少还是不想善罢甘休,可一旁的仆妇早已看出苗头不对了,即刻小声出言相劝,最好别真把王爷给惹急了。

    其实王妃也是有些怕宁王爷会恼羞成怒,到时候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遂即刻又向着宁王爷一施礼,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去了。

    等听到那帮女人的脚步声出了院门,这位“宁王爷”立时转身跳进了大水池子里,没用多一会儿的工夫,再浮上来的还是“千体怪”魏桦毗,面上得意的笑容还真是好看的紧。

    可是,并没用多大一会儿的工夫,真正的宁王爷朱权推门进来了。

    手下人从外面习惯地把门又给关上了。

    这时的魏桦毗也并没显现出多意外甚至多惊恐的样子来,背冲着非常喜欢看自己细腻后背的王爷,照旧玩着海水,“王爷今天来的挺早啊,就是不知道问过王妃没。”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情?”“王爷不会是想问我有没有下小鱼吧?”

    此刻的宁王朱权并没想要跟她调笑的意思,继续板着一张面孔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自己在这水池子里面挖了一条暗道出来?要不然,怎么会一路游到朵颜三卫的‘铁雕’哪里去?”

转翻身(九)

    听到这里,魏桦毗就把身子转翻了过来,上半身趴在池子边上盯着宁王爷看,面上还是并无一丝的惶恐,“难道我就只可以待在这个‘大鱼缸’里,去别的什么地方都不行?”

    “你想去哪里应该跟本王说,我甚至可以连这个大鱼缸一起把你送过去,可是,你最不该的就是欺骗本王。”说到这里,宁王眼中的戾气立即就又增了几分。

    魏桦毗这个时候眼中的笑意却是增添了不少,“你们是不是应该管这种事叫做‘吃醋’?”

    “你倒是还真学了一些‘好东西’?那你们鲛人呢?是不是应该管这叫做‘水性杨花’?”“‘水性杨花’?这种花好看吗?”“哼哼,是够‘好看’的,要是你可以详细跟本王说说,没准儿会更‘好看’。”

    魏桦毗这时不说别的了,从水里出来以后站在了宁王的面前。

    说实话,朱权每次见到这个身体之时都会心生一种新鲜的感觉,就好似每次都是第一次,也就从来不曾厌倦过,这一次似乎更是一下子就把他的某种欲念从心底里提升了起来,遂刚才带进来的那些怒气也就立刻减掉了不少,可是,他心中的疑问还是想要个答案的。

    “是他逼你的吗?如果他真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就跟本王实话实说!别的你不要怕,只要本王在,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说着,朱权就伸手去拉魏桦毗的胳膊。

    魏桦毗却是用手给轻拨开了,“王爷为什么还要碰我呢?我在王爷的心里应该已是脏得很才对。”

    “怎么会?本王的心里一直拿你当宝贝的。”“还宝贝呢?所以就恨不得把我一直锁在这个‘水箱子’里,谁也不准碰谁也不准看。”“可是……本王不是让你去给别人跳舞了吗?”“就那么一次对吗?王爷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成一个活物?更别说是有血有肉的人了。”“你别这么说呀,本王可是……”“王爷就是拿我这鲛人当成了一个会说话会动弹的玩物!”“本王……你先不要乱想好不好?”

    “你就是这样的!”魏桦毗本事就是大,说到这里竟然是声泪俱下,“我自从不知道被谁从大海的家乡里抓到了陆地上,紧接着就被迷迷糊糊地送到了这里,见到的第一个觉得亲切的人就是王爷你。可是王爷你呢?等到什么时候厌烦了,就会找个大锅把我煮来吃掉对不对?”

    “这你都是听谁说的?”宁王爷朱权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可魏桦毗这里仍旧不依不饶的,继续梨花带雨地道:“好啊,反正我都被‘打捞’上来好多日子了,早就不新鲜了,那我找个新鲜的来陪王爷玩儿好了。”

    说完,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抖出了自己的人面串鞭,照着紧闭的窗户甩了出去,破窗出去以后,一下子就把一直偷听瞄看的韦春玉给卷住以后又给扽了进来。

    魏桦毗把他拽到跟前以后,就开始用快手法一把一把地撕扯他的衣物,差不多了以后直接就扔进了宁王的怀里。

    这么一朵衣不蔽体的黄花“投怀送抱”,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不乐意的,可宁王却是十分厌恶地避让开了,就好像躲着瘟婆子也似。

    一头差点撞到墙上的韦春玉总算是及时反应过来了,这会儿往自己的身上一看,登时大叫一声,可这间屋子里却是连一块布片都找不见,他的面上倒是羞得跟大红布似的,只好立刻又从窗户蹿了出去,因为生怕路上会碰上别人看到自己,立刻又上房了,还不敢直着腰,只想快点找到自己可以穿的衣物,想起魏桦毗以后更是气的不得了,就大骂了一声很难听的一句话,可之后立刻又闭嘴了,还是怕招来一帮看“春光景色”的。

    宁王这会儿关心的只有自己的鲛人,见到了鲛人把韦春玉推过来以后,就一个转身跳进水池子里,他登时也不顾别的了,大叫了一声“鲛鲛”,然后奋不顾身地跟着跳了进去,可就是不见心爱鲛人的身影,即刻又往深处游去,一直游到了池底以后,才见到了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仍在哭泣的鲛鲛,登时就游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想把她给拉到水面上去。

    可是,魏桦毗一把甩开了朱权的胳膊,还是坐在那里哭泣着。

    朱权水下闭气的功夫并不是很高明,可还是强忍着,说什么也要把鲛鲛给拉上去,因为此时此地实难出言劝慰。

    魏桦毗太会做戏了,不愧受过“战妖”花老板的亲传,估摸着朱权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便装出了一副给感动了的样子,然后抱起已经快憋不住气的他,一口气游到了水池上面。

    宁王朱权不等自己这口气完全喘匀实了,即刻双手抓住鲛鲛的肩膀问道:“鲛鲛,咳咳咳,你还生……咳咳咳,本王的气吗?”

    “你个傻瓜!知不知道,刚才在底下你有多危险吗?”“为了你,我朱权什么都敢做。”“你就是个大傻瓜!”

    说完,魏桦毗紧紧把朱权抱在了怀里,同时心里的得意尽显现在了放在宁王耳边的面上。

    就在宁王妃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仆妇向王妃提出了质疑,那就是王爷分明是早上就离开了,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别是那个鲛人弄了个什么障眼法吧。

    宁王妃听罢一想,觉着挺有道理的,遂就转回身去,说什么也要回去看个究竟再说。

    就当她一路返回魏桦毗那里推开门以后,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是水的宁王爷,登时心头火起,思忖要真是王爷的话,怎会弄得那么湿,王爷又不是鱼,遂就即刻上前,且还把朱权的衣领子一下就给薅住了,而且还扇了一个老大耳刮子,“你个不要脸的臭鱼!我让你有胆子骗本王妃!”

    说完,她还想再打几个大嘴巴出出气。

    宁王爷朱权一开始是没缓过神来,被打了以后立刻就不干了,反手又给了自己老婆一个大耳光,“你疯了!”

    宁王妃登时就更不干了,遂夫妻两个就开始在院子里撕扯了起来。

转翻身(十)

    一旁看着的这些宁王的手下和王妃的仆妇登时都是愣在那里了,也不知道该劝谁不该劝谁,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这一日,宁王府的待客大厅之上,一桌十分丰盛的宴席上坐着三个人,中间的自是宁王朱权,上垂手的是朵颜三卫的“铁雕”,下垂手的则是现任铜帮帮主金同。

    这个时候,桌上的菜肴不知道已被换过几回了,可他们三个的杯中之物倒是不曾停过。

    此刻酒量过人的宁王竟已有些我醉欲眠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要你们两位说说,就我那个皇帝侄子,他没事儿削个什么藩。这回可倒好,老四在北平那边儿造反了,我们这些皇叔们哪个又去帮他了?其实也不是不想帮他,再说了,毕竟是自己侄子,就是都在等着皇上侄子的一句话,只要他答应我们不削藩,我们一准儿是一齐上,说什么也帮他把老四这个反贼给拿下了。”说完,宁王爷又喝了一大杯。

    金同这个时候劝道:“王爷,说这话可得小心一些,以防隔墙有耳。”

    “没事没事,反正就是你们两个我最信任的人在这儿,别的人又怎么会听得到呢?“铁雕”,你说是不是?”

    “铁雕”这时也喝了一大杯酒,他的酒量本不比宁王差,可现在的他多少也显现出了头晕眼花的神态了,“那当然,反正王爷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谁要是敢多嘴得罪王爷,我就去宰了他!”

    “对!”朱权这个时候表现得非常赞成,冲着“铁雕”高兴地道:“宰了他!”

    “那个……王爷,您今天喝的也差不多了。”金同在一旁劝到,“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什么?”宁王朱权登时就不爱听了,“你是说本王酒量不行吗?金帮主你信不信,本王现在照样可以去郊外骑马打猎。”

    “哎哟哟,我信我信,我一定信。”“信什么呀?本王看你是嘴上说信,心里不信,是也不是?”“没有,哪里敢不信王爷……”“你少说废话了!你不信是吧?来人!给本王爷备马!”

    谁劝也没任何用处了,宁王朱权还真就骑上马带着自己的卫队一路出了城,看意思还真想要打几只猎物给金同看看。

    其实,这些都是朱权的计策,他现在对鲛鲛恨不起来了,反而对“铁雕”的厌恶加倍了,可又不想自己动手除掉他,毕竟朵颜三卫那里交待不下去,遂就欲借铜帮之手干掉这个讨厌至极的情敌。

    就当他们来到城外以后,宁王朱权就见到了一大批铜帮的帮众们早已按照自己的吩咐,个个带着铜刀等在那里了,再又一看身边马上晕晕乎乎的“铁雕”,像用不了多会儿就自行一头栽落马下了,心中立时一喜,就想着立刻命令铜帮的人赶快下手。

    可是,还不等他的命令出口,就又立时见到了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朵颜三卫骑兵,登时便觉得大事不妙,又立刻改变了想法,先让铜帮的人保护住自己再说,可是,还是不等到任何命令,铜帮的人个个抽出铜刀转而对着他的卫队亲兵们展开了进攻。

    朵颜三卫的人冲到跟前以后,同样攻击起朱权的亲兵们。

    朱权立即就慌了起来,刚才喝的那些酒就好似一下子顺着自己的汗毛孔都被惊吓了出来,幸得裤裆里还是干的。

    随行的还有朱权最信任的手下战将朱鉴,立刻摆开了手里象鼻子刀拼死保护宁王爷。

    已经缓过神来的朱权亦恢复了勇武之气,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柄好剑,名为“滚珠劈水电光剑”,奋起反抗。

    白先生这时带着舒恪和贝溚在一旁观战,冲着他们两个道:“能不能请二位帮我们先把那两个看着最凶的给抓住?”

    他们顺着白先生手指的方向一看,其中一个拿着的是一口长柄的刀,尺寸比普通的大刀要小一些,刀头上端卷曲作螺旋状,也有点像象鼻子,样式上突出的就是在刀头上有一个象鼻形状,另一个拿着一口剑,出击的时候会“砉啷砉啷”作响,仔细一看,原来剑身中间两面的剑槽里有两个滚珠,应该是在挥舞的时候,把滚珠甩到前端,就可以加重剑头上的重量,从而增加杀伤。

    “可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们呢?”舒恪有些怀疑,“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舒恪也问道:“没错呀。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像别人一样在欺骗我们?”

    白先生也没说别的,盯着朱权和朱鉴看,不错眼神地道:“看看他们两个,出手多狠。”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依言看去,果然,见到的就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就算是在自保,也显现得过于狠了一些个。

    “活捉就行。怎么样?”

    舒恪和贝溚又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决定先去阻止这两个人这么凶恶的杀戮,遂,皆是拿着白先生送给他们的兵器,一人冲一个过去了。

    舒恪手里拿着的是旋剑,有些像原来驾驶的那个东西上面的转转,中间是剑柄,前后都是带着护手的剑锋,他是奔着朱权去的。

    贝溚手里握着沉重如炮筒的浑铁厚管,还有分量不轻的甩弹,此刻的他把甩弹放进铁管里头,照着还要杀人的朱鉴就甩了过去,使用起来觉着很像是自己原来那个类似大炮的东西。

    朱鉴一觉察到有人向着自己施放暗器,立即用象鼻子刀的刀面冲着甩弹拍了过去,一触碰上便觉出入手沉重,然后又见到一个人双手握着长兵器奔着自己就过来了,不用多问,这一定就是敌方派来的,即刻先下手为强,举着象鼻子刀奔过去,当即就是一招“泰山压顶”,见到对手双手举兵器向上开架,自己也正好想试试对手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当”的一声大响,朱鉴的虎口可就不好受了。

    舒恪见到朱权的出手虽力道没朱鉴大,可下手的狠劲却过之而无不及,更是觉的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好人,遂即刻用自己的旋剑迎着对手的滚珠劈水电光剑击了上去。

转翻身(十一)

    朱权那可真是从枪林箭雨里练就出来的一身本领,每每出手必是杀招,但这一回某些没见过的事情发生了。

    舒恪见到对手是立剑劈来,自己既横剑迎之,登时悟到了一些心得,可借着和对手武器相撞的这股劲力,然后把旋剑在手里一转,使得自己手后的剑身更有利于转过去攻击对手,虽然正面不便再去抵挡对手剑锋的劈来,可是,自己的兵器必是先于一步伤到对手,除非对方不要命了,要和自己来个同归于尽,而且自己未必不可仗着轻功灵活避让开。

    朱权一见对手的“另一柄剑”从侧面冲着自己划过来了,登时身子急忙使劲向后跳,勉勉强强躲避开对手的兵器以后,即刻冲前,手里的滚珠剑照着对手横扫了过去。

    舒恪即刻又把旋剑一竖,继而还想依着方才悟出来的路数施用,可是旋剑从底下旋上去以后却是并不可伤到敌人,但,舒恪会灵活运用,虽然笔直转翻上去不可制敌,却可以在转翻过程中改变兵器的方向,斜着却攻击敌人,自己的身形也愈是能够配合自己的剑招灵活躲闪对手剑招的余势。

    朱权这一次也就又被逼了出去,然后心里一掂量,对手无论是兵器还是招式都是古怪不凡,自己要是这么连连吃亏下去,没准性命难保,可又不甘心就这么逃掉,还算是与人动手之经验颇丰,随后展开自己沉猛的剑招向着对方持旋剑的手上发起了攻击。

    舒恪这个时候为难了一些,刚才思忖出来的新鲜剑式用不上了,且对手的狠辣又增添了不少,就好似一下子就想连自己的手和兵器一齐斩下亚赛,但是,舒恪在还没拥有这个身体之前可就是经历过大阵势的,遂并没恐惧多少,在闪展腾挪之时,心里又忖,自己又何必单单去借助别人的力道,自己只要把旋剑在手中飞旋起来,照样能起到制敌的功效。

    忖罢,他便当真把手中的剑旋转了起来,而且左右手来回轮流施用,渐渐又想起了当初飞在天上的感觉,随后又施展起自己的轻功,纵跃起来以后,经常从半空中向着朱权攻击下去。

    朱权更是摸不清敌手的路数了,一口滚珠劈水电光剑好似已是只有一个劲在脑瓜顶上挥来扫去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生怕一个不留神,头皮被削下去一块都算是幸运的。

    说实话,宁王爷朱权自从跟人动手从来就没被人从半空中此般制约过,更是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可现在的他只得是哑巴吃黄连心苦说不出。

    此刻舒恪的感觉自是跟朱权大相径庭了,越使旋剑越是顺手,仿佛自己真像是原来似的能够飞到天上去。

    这时的战将朱鉴把手里的象鼻子刀又冲着贝溚斜劈了过去。

    按常理说,对手这么一刀劈来,若自己使用的是长兵器,而且本身又膂力过人,那就应该是用浑铁厚管在身侧一竖,格挡住对手的这一击,但是,贝溚已经找到了一种自己之前的武器和现而今的武器相通的感觉,以前用的那个像是行走大炮的武器,根本就不会去挡住对手什么,因为本身的外皮就是非常厚实的,遂,要是敌手攻击过来以后,自己最好的应对方法那就是跟着还击。

    遂,此刻的贝溚并没拦挡对手的象鼻子刀,而是即刻把另一颗甩弹填进了厚管里头,然后照着朱鉴的脑袋就甩了过去。

    朱鉴一见对手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心中还佩服起来对方的胆识和勇猛来,可是已经劈出去的刀不能及时收回来了,自己又不想这么就白白赔上性命,遂即刻身子倒纵了出去,然后又接连倒退出好多步,可是,就因为后退的距离没拿捏准,这么一退正巧到在了甩弹打来的位置上,头顶上好悬就挨了那么一下子,虽是勉力把对手的暗器给拨打开了,却也是虽避开了脑袋却倒霉了肩头。

    贝溚这么一看,心中如有所悟,似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兵器较之过去武器的优劣之处,就好像刚才这一招,分明就是对手倒霉才站到了挨甩弹打的位置,自己下一回还要想这么使用的话,必须是要讲究一些火候的拿捏了,平常无事之时,须得多加习练才是。

    朱鉴这会儿已经负伤了,可心里取胜的心并没负伤,这一刻居然忍着伤痛,照旧抡着象鼻子刀奔着贝溚冲了过来,从满面的凶相观来,就好似一刀就想定胜负。

    贝溚这回却是把浑铁厚管笔直对准了他,然后还仿佛是驾驶以前的武器似的,也冲着朱鉴奔了过去。

    朱鉴一见,即刻用自己的象鼻子刀先是劈砍过去,想着之后再用自己的武器给撩拨出去,可是,他的力气本来就没贝溚大,而且还受了伤,遂,撩拨的这一下也只是使得对手兵器的冲击位置偏了而已,一下子就被管头顶到肚腹一旁的肋骨上,随后自是即刻呼痛退身,再要想抡着象鼻子刀冲上,已是不可能了……

    就这样,宁王这回的阵营里他和一个最能打的战将都输在了白先生手下的手下,加之铜帮帮众和朵颜三卫的战斗奋勇,最终的结局自是被杀的被杀了被擒的被擒了。

    这个时候,战将朱鉴被俘后,被押到了宁王朱权的身边,见到自己的王爷一副阶下囚的狼狈面容,心中好不羞愧难当,“王爷,属下护主不利,罪无可恕!”

    说完,他便拼出最后的力气甩开了押着他的人,然后一头撞死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

    “朱鉴!”宁王朱权本来是想奔过去拦住自己的忠心战将,怎奈身为俘虏的他已是回天无力。

    “本是同根生的,谁又想相煎何太急。”白先生在宁王朱权的身后这时说到,“听老弟你方才府内席间的那番话,咱们应该是志同道合才对。何不一同去靖难?”

转翻身(十二)

    其实,铜帮倒是并没那么难以控制,白先生找到金同以后,摆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燕王爷而今手里的这批映清铜是来自铜帮,他们是绝对脱离不了干系的。

    可要想控制朵颜三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就靠一个“千体怪”魏桦毗自是远远不够的,再加上一个韦春玉亦是不会令他们都转身改换阵营,除了红粉佳人面,还须财白动人心,当初剿灭漠匪之时,缴获到的那批财白还真就起到作用了。

    战场之上,兵对兵,将对将,杀伐正烈。

    有两个马上战将,一个使的是枪头如剑的杨家枪,另一个使的是刀头犯翘的杨家刀,虽然一个用的是“杨家枪法”,另一个用的是“杨家刀法”,可观彼此之间下手的狠样子,哪里又有顾及“香火”之情的意思。

    这一边,使枪的战将来了一招“杨家枪法”里的“怪蟒翻身”,舞出一通枪花之后反撩,继而又大抡了起来,再之后又来了一个大劈枪。

    使刀的战将把手里的杨家刀一抡,也不管对手的枪法里可以舞动出多少朵“花”来,反正就是照着对手的枪路子里一通横扫劈斩,再然后抵挡住了对手的抡枪和劈枪之后,继而又舞出一刀,想要抢占先机。

    使枪的战将哪里愿意,又使了一招“混淆是非”,先是催马一退避其锋芒,再进而反扎,接着便是左右连环穿腰枪。

    使刀的战将一见对手的枪法果有不凡之处,心中虽幸喜可遇这般对手相战,可是,敌人就是敌人,在马上把身子和杨家刀尽量前探,刀身在马前飞快挥斩,把对手这穿腰枪就给拨挡了出去,可这一回不等自己再使别的“杨家刀法”,就见到了对手的杨家枪又攻了过来。

    “连环锁喉”,这可是此路枪法里较为狠的招数了,左右一通锁喉枪,如是使杨家枪的战将出手够快的话,可令对手很难去抵挡躲避。

    使杨家刀的战将果然是已处于危险之间,因为对方的枪尖已然指喉,自己的杨家刀过于长大,这么短的距离确实是不易抵挡,即便可以躲避,亦是勉强为之,而且躲避之后对方要是一通连扎的话,自己就很难翻转局势了。

    就在使枪的战将刚要得意之时,一见对手突然是单手持刀,抓住了刀头和刀柄之间的位置,仅是用杨家刀的刀身,就像是用短柄单刀也似格开了自己锁喉而去的枪,继而又把杨家刀冲着自己猛然抛了过来,就因为出乎了些预料,遂胆怯了几分,只得是先避让开再说。

    使刀的战将此刻已经又把自己的武器及时抄在了手里,见对手只躲不进招,随后一刀冲着对手横斩了过去。

    使枪的战将不愧是经历过多次的战场,即刻冷静了下来,一立手里的杨家枪去挡对手的杨家刀,之后便紧跟着发出一招“拨草寻蛇”,在马上后仰身,斜着左右下扫枪,奔着对手胯下的马匹下手了。

    使刀的战将即刻带马躲避,同时看准时机扳刀头献刀纂,乘其不备也奔着对手坐骑的头扎了过去。

    使杨家枪的战将亦即刻拨马避让,使得对手的刀纂扎空,同时又挺出自己的枪,用“紧连三扎”的招式,飞快三下子,这可已算是他压箱底的功夫了,自认当世战将里可避让开的为数不多。

    果然,使刀的战将为了躲避其迅猛的三枪,一下子就从马上滚落了下来,倒在地上以后一路便滚到了使枪战将的马下,用自己的刀杆奔着对方坐骑的腿就是一扫。

    使杨家枪的战将因为马失前蹄,一下子就从马上也是栽落在地。

    使杨家刀的战将即刻抡着手里的武器奔着对手就冲了过去,却是见到了对手一个翻转身,使出了“杨家枪法”里败中取胜的“卧马回身枪”……

    这个战场就是朝廷大军统帅李景隆所遣派的兵将正在攻击燕王辖下的通州。

    就在白日白夜思在宁王那里策反的计谋成功之时,北平这里却是遭到了朝廷大军的攻击。

    这一日,李景隆竟然亲自带着五十万南军围攻北平,之先就在北平城九门外都修筑了堡垒,且还在接生村一带设置了九座大营,作为进攻的依托保障。

    李景隆的大军里专门有一支队伍,他们不负责别的,平日里练的就是如何爬城墙和抢开城门,因为架云梯攻城的话耗损过大,用吕公车的话,一次送上城墙的兵士又不会太多,而且在激烈的战场之上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或许压根就到不了城墙跟前,唯恐徒劳无益,遂,就有人想出了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暂时没人给起个名字什么的,只因建筑城墙的时候就不可能如铁板一块,无论怎么说也是有砖缝的,这种东西可以戴在手上,也可以绑在脚上,攀爬城墙的兵士就可以依仗着这种东西把自己的身体较为稳当地撑在砖缝里,然后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直至城头,可说是攻城所用之利器。

    也不知多少万人密密匝匝地往城头爬去,这种阵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得了受得住的,城墙上的燕王兵士可就有些慌了手脚。

    即刻有守城将领命令弓箭手向下射箭,可惜的是在城头之上就不可能使得箭枝贴着城墙射下去,遂几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又有人想出了主意,赶紧烧煮热油,然后顺着城墙倒下去。

    可是,烧热油需要工夫,这就使得朝廷爬城的兵士们在城墙之上又行进了不短的距离,而且即便是就当热油倒下去的时候,他们竟然熟练地避让开了,就因为之前就想到过敌方的人会这么做,遂平时也就刻意苦练过如何应对。

转翻身(十三)

    就在燕王的军队差不多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一个羞羞答答的“女蝎子”从城头上顺着城墙爬了下去,而且还带着许许多多的真蝎子一块奔着那些爬城的兵士们而去。

    爬城墙的这些兵士们倒还是真没见到过这种情形,甚至想都没想到过,首当其冲的一排兵士里的人这时见到了快跟自己头碰头的安涩羞,一开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反而看见她一副少女害羞的模样还觉得挺可爱,可就当她的辫子冲着他们挥转过去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紧接着,便是听到了头一排爬上城墙的兵士们一个个被无数真蝎子和一个“大蝎子”蛰伤了的哀痛声,他们的手中了蝎毒也就不可再使力气,便是个个不可再稳住身形,遂也就因为抓拿不住而成排成排地掉了下去。

    这头一排一往下掉,就会使得下面的人也会被砸下去,就这般,城墙上的还是城墙下的都见到的就是本来想爬上城头还要抢开城门的兵士们在往下一排一列地掉落。

    城墙下的李景隆一见登时大怒,当即命令弓箭手们一起向城墙上那个辫子乱甩的女人射去,谁若射杀,重重赏。

    重赏之下必现勇夫,弓箭手们便争前恐后地把箭头对准了安涩羞。

    而此刻还在城墙上趴着的安涩羞好像并没半点要退去的意思,仍旧趴在那里,用自己的辫子和双脚把射过来的箭枝一一甩开踢开,虽说射过来的又多又快,可她甩的踢的也不慢。

    这时候,林间觅挥舞着自己的怜剑护住自身,同时也附到了城墙上面,来到“腼腆蝎”安涩羞的身边一把拉住了,然后一路把她拉回了城头之上。

    “不要命了!”“枯叶蝶”林间觅大声责备到。

    安涩羞并没再说什么,好似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惭愧得既说不出话也抬不起头。

    这时候天色已黑,统帅李景隆却是不甘心,非要连夜攻城,可是在身边大将们一个劲地劝说之下,只得忍气作罢。

    当夜晚间,就在伙头军营里,一个为朝廷兵士们准备晚饭的厨娘正在大锅前忙活着,应该是因为时间的紧迫,她都是把蔬菜肉块什么的整个抓过来,然后随手处置一通之后就迅速变成了丁啊片啊丝啊什么的,而且还一点都不耽误炒菜的火候,遂,没一会儿的工夫,一大锅菜就被炒了出来,可是,她确是没有要休息一会儿的意思,把菜盛到大木盆里以后,刷了刷锅,即刻又要准备下一锅的菜。

    这个时候,一个他大头兵走了进来,见到了这位厨娘的背影以后,即刻食色之欲皆是大动。

    她好像并不怎么喜欢穿鞋,身上的衣物也是挺好玩的,整个看上去就似是一件要被人品尝的食物被卷在了包裹用的荷叶里,尤其是她的臀部,最是可以挑逗男人的心。

    这个色眯眯的大头兵此时不想出声地走了进来,别的不管,就想着先在厨娘的屁股上摸一把,可还没等到至切近,一把菜刀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戳在了后面用来支撑营帐的柱子上。

    “这把菜刀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扔着玩儿玩儿,你说对吗?”厨娘说这话的时候仍是在炒着菜。

    那个惊魂未定的大头兵先努力使得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用强装出来的一本正经的声音说道:“嗯……蔡姑娘,有个大婶儿给你送菜来了。”说完,他还是装作就好像很平常的样子走了出去,足下却是可走多快就决不耽搁。

    “诱涎饾饤”蔡住夫就像是一盘最好只可以用来摆着看的饾饤,要是别人经不起她的诱惑,下场自是会立刻知道的。

    蔡住夫把另一大锅菜快速炒完以后,即刻转身出去见那位大婶,一见之后,又见左右无人,即刻口称“老板”……

    花男还曾经告诫过自己的这个跟包,就算是再想帮助自己,也不准许在兵士吃的炒菜里打什么主意,什么都是要有一个底限的。

    转天,气愤未减的李景隆决定用大炮攻城,遂命令兵丁们立刻准备好炮信子。

    那可是损耗物品,一根只可用一次。

    就在他们准备炮信之时,最后一担子炮信竟然是厨娘蔡住夫挑过来的。

    “欸,你不是做饭的吗?”“做饭的就不能帮忙挑一挑炮信子吗?忙不过来,我临时过来搭把手儿。”“哦,那你快进去吧,立刻就要用了。”

    遂在眼神不错的兵士们寻问过后,蔡住夫便挑着挑子走进了存放炮信的帐篷。

    只因炮信不可受潮,遂保管起来就要特别留神,也就很少有人可以在这里停留多时。

    蔡住夫一见时机正好,就施展自己“备菜手”的功夫,一把一把地抓过来,也并没用多久,这里全部的炮信子就悉数变成了碎线头子。

    没了炮信,大炮也就成了废物,现做炮信又来不及,更是气恼的李景隆也无暇想着先去治谁的罪,遂又即刻下令,直接攻取城门。

    这一打起来了,城头上是箭雨不断,灰瓶、炮子、滚木、礌石就更不要钱也似往下面一通招呼,城下面的兵丁们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武器,边防护着边向城门靠近,损伤虽也不小,却是还没人胆敢退后,只因为李景隆的执法队可比别的军营里的都要狠的多。

    彼攻己受,就这么持续了一阵,战场上可就有了谁胜谁败的苗头了。

    就因为宣武门这一边的防守略微薄弱了一些个,还真就让朝廷的军队给打破了,然后大军一路直冲了进去。

    但是,他们却是遇上了一批不同以往的对手。

    接生婆们,没把子力气是干不成这一行的。

    她们都是来自接生村的女人,因发生了战事,所有人一齐撤进了北平城里,观她们的气势毫不逊色于正规军队里的兵士,一个个站在民房之上,手里拿着板砖和瓦片之类的东西奔着已经冲进来的兵士们好一通砍砸。

转翻身(十四)

    这么一来,还真就给砍砸退了不少,可朝廷的兵士们这么一退,后面助攻的弓箭手们又冲到了当先,冲着房上的接生婆们一通开射。

    她们即刻都趴在了后房坡上。

    其间一个行动慢了一些,登时就见一支弓箭已倒在了跟前。

    幸得有人替她拦下了这一箭,可自己却是受伤了。

    “弱蝮”梅丽一见登时就不干了,那个受伤就是她的婶娘,她瞅准了是哪个小子敢这么做,抡着自己的兵器真像一条蛇一样,几乎就是冷不防间蹿了过去。

    她手里的钢珠蛇是仿着蝮蛇的形样制造出来的,由无数的钢珠穿成,前后的蛇头蛇尾就是两个钢箍,前面吐出的蛇信子还有两个尖。

    看着弱不胜衣的,下手是当真狠呀,欺身至近前以后,她一上来就照着那个弓箭手的两只手下傢伙了。

    “啊……”

    反正这个弓箭手至少甭想是在近日之内再拈弓搭箭了。

    当然,并不止一个兵士在这里开弓放箭,可在梅丽手里的钢珠蛇一通挥舞之下,是倒的倒伤的伤,一时之间,此处的弓箭手们好一通损伤。

    其实,这些弓箭手们也是由一个女子带着攻进来的,那就是由“北腿”丨一请来助战的“离弦杏枝”陶露晨。

    她一见到梅丽这个练家子出现了,遂即刻掏出自己的暗器小铁箭枝冲着对手施放了过去。

    梅丽感觉到有猛力的暗器飞来,伸手一挥就给打掉了,可随后立时见到的就是陶露晨一手拿着自己的兵器三棱透甲铁箭,另一手还拿着一把小铁箭枝,左右开弓照着自己攻来,而且还张弛有度。

    她在江湖之中游历了那么久,早就把胆子练大了,虽然是从未身处过这么大的场面,倒也是没惧了什么,见到对手的武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奔着自己攻来了,当即把钢珠蛇挥了过去,蛇头就跟真是活的一般,照着对手的咽喉之处就“咬”了过去。

    陶露晨立刻一惊,自己如此快的攻击,竟也可让对手乘虚而入,双手里的兵器兵刃立即左右一绞,把对手的兵器给绞落了之后,随即跟身进步,一透甲铁箭奔着对手的胸口就扎,可猛然又想起对方也是一名女子,这么出手未免过于下作,遂又当即偏了出去,改为攻击对手肩头,同时用小铁箭枝的箭镞去钩挂钢珠蛇的舌头,以防对手可以回转兵器防护。

    登时,梅丽的身子向后一弯,腰部真如蛇般柔韧,避开了敌手攻击自己肩头的兵器,手里钢珠蛇的蛇头更是灵活异常,都不见她的手有什么动作,就好像活生生的一般,自行把小铁箭枝的箭镞给撞开了,从而,两个蛇信上的尖子奔着对手拿小铁箭枝的腕子上就扎了过去。

    陶露晨登时一撤手,回手用自己的兵器劈砍了过去,见到对手的兵器还是如生一般躲开之后也不再多管,知道只要拿下对手,“活蛇”立即变“死蛇”,遂三棱透甲铁箭就奔着梅丽又刺了过去。

    梅丽腰身当真是灵活的紧,不但向后弯曲可超常人,就是左右扭转也不逊色,身子避开对手的兵器以后,居然还能贴着对手的三棱透甲铁箭向陶露晨的怀里欺了进去。

    可把陶露晨给吓着了,此时她的心里还真就有点把对手当成活蛇了,可一个不留神,虽然“大蛇”躲过了,其手里的“小蛇”就没完全防住,眼看着就要“咬”到自己的小臂了,急忙一转自己的兵刃,用小铁箭枝的箭镞勉强把钢刃蛇信子给挂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梅丽也有些佩服对手的功夫了,的确是不弱,可自己的花大哥曾经谆谆告诫过,无论是与人比斗还是战场厮杀皆是瞬息万变,是容不得多想的,立即又把钢珠蛇挥了过去,多多少少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不过也是出于不想再跟对方缠斗以至于最终要性命相搏,遂这次出招并没奔对手本人攻击,而是想用蛇信子去挑对手衣物上的布扭,为的是可以把对方逼的自行退去。

    陶露晨不知对手的用意,一看对手兵器过来的位置,登时怒了,手里的兵刃冲着梅丽就又甩手飞过去了,同时把对方还认定成了一个不怎么知道羞耻的无礼野女人。

    就因为怒气,这一小铁箭枝竟是向着梅丽美丽的容颜上飞打过去的。

    梅丽也是立刻生气了,自己不想跟对手下狠手,对手倒是先那么没轻没重起来了,登时亦开始在出手的时候加上了几分狠意,其间另外还夹杂着几分恨意。

    接下来,要不是战场过于杂乱把她俩给“搅和”开了,她们这一场比斗也不会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宣武门这一场战事的消息一传到其它守门兵士那里,还真就鼓舞了不少燕王的兵士们,就连女人们都能打退敌军,自己们又怎么可以丢大老爷们的面子。

    于是乎,一场激战下来,胜败局势转翻了一个身子,北平城就这么被保住了。

    可是,易容之后身在朝廷军队里的花老板还是忧心忡忡,只因当真知道,如果就只是这般死守下去,北平城根本就守不到白先生带着援军赶回来,遂,便在这一晚悄悄又返回了北平城里。

    军师如仇曾经再三叮嘱过守九座城门的兵丁们,如果有人可以说出“燕若吃蚊”这四个字,城门里面的兵丁即刻就要回答“一口之事”,然后才可把城门打开,将说出暗语的人放进来。

    暗语中的“燕”自指的是燕王,而其间的“蚊”自也是讽刺南京皇帝朱允炆用的。

    其实,“弱蝮”梅丽也不单单只是懂得接生之术和一些妇科疾病,她也曾经跟着花男学过一些战场上的急救之法。

    “喂!你别在这里碍我的事好不好?”“那我去救那边的伤者。”“欸,你干嘛非要从我的身后过去呀?前面那么宽的道儿,不会走吗?”“嗯……从这里走不是可以更快……”“哼哼,我看你就是占便宜没够?你有完没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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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