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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转翻身(四十五)

    这个时候,花男建议让燕王爷赶快到一处高地上去,挥动马鞭做出召唤人马的动作,自不是为了当活靶子,而是须赶快给李景隆演一场戏。

    朱棣也知道不怎么做也没其它的办法了,即刻应下。

    空云自是跟着王爷细心保护。

    花男则是转身带着一小部分兵丁,去到高地的下面后面演起了效仿当年燕人张翼德守长板桥的戏,不过,高明之处有过之而不及。

    他命令所有兵丁们原地跑步,能有多大力气就使出多大力气,跑得越响越好,而且让骑兵们原地跑圈,把马蹄子声给跑出来,自己则挥舞着黑长指把地上的尘土掀弄起来,造成大部队正在往这个方向赶过来的气势。

    李景隆这个时候还真就被糊弄住了,还以为燕军在这里早就设下了伏兵,即刻下令南军后退。

    这总算是让燕王的军队逃离了河堤,使得燕军好歹有了修整喘息的机会。

    花男也给燕王所受的伤做了一些简单而妥善的处置。

    但是,转身仍旧去带着兵丁与南军作战的朱棣自己知道,也就是仗着自己有朵颜三卫,还有不少奇人异士,再加上映清铜这种军备上的便宜,尚可跟南军军队打成一个僵局,可是如此下去的话,结局还是会不堪设想的。

    战场之上,只见张玉摆开了自己的金纂提炉槊,尚趣把铁梯子也是给抡圆了,辛成悦的长柄面具铲亦是不敢停歇,就连郏倜黛手里的大虾枪都在奋力拼杀着,还有白先生及其手下们和花老板带着的跟包们,一个个谁也不敢闲着。

    又过了没多久,南军里的一个人领兵冲锋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已经杀了不少的敌人了,可此刻还不“过瘾”,带着自己的大群兵士们一个劲向着燕王的军队冲击,口中大声呼喊着“灭燕灭燕”,他的从属里也有不少大声回应着“同去同去”,这些号子简直就是把南军的士气给鼓足了。

    北军这边即刻就被连着冲开了几个口子,燕王朱棣见之,已经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白先生抬头见到了敌方的军旗心中一动,若是自己可以造成一个假像,那就是让南军的兵丁们看来军旗旗杆是自行断掉的,可说是相当于在南军的士气上扎了一个洞,就可以给他们好好放一放士气,直到放光为止。

    忖罢,他也就不再耽搁什么了,即刻暗地里向着对面军营里的军旗靠了过去。

    就当他靠近以后要用恶梦鞭偷着给打断的时候,白日白夜思即刻就见到了敌军大旗的旗杆当真被刮倒了,随即欢天喜地得冲着迎面吹来的大风深深地拜了下去,心中念道:多谢神灵相助!

    这么一来,南军的士气也同样是当真跟着倒了下去,个顶个的开始慌了起来,大部分都是认为这是于己方大大不利的征兆。

    战场上的军心士气太重要了!

    这么好的一个转机,白先生哪里肯放过,即刻带着手下绕到了南军大营的后方,让魏桦毗赶紧放把火。

    魏桦毗把手一伸,即刻一道“喷人虐焰”就发了出去。

    即刻,星火燎原之势就让这场大火在南军的大本营里迅速蔓延了开来。

    这时,那个带着南军向着燕军发起冲锋的人转身见到了火光漫天的场景,又见到了朱棣已把自己的军队也带到了后方,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的南军被北军追杀着,心中苦叹了一声之后,照旧奋力拼杀,可结局却……

    真是可惜了瞿能这般的大将!

    虽是险内又险,但北军还是又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李景隆还是老规矩,一个转身就逃,其部下有跟着的也有不跟着的,反正就算是方向不一样,可逃离的动作都是犹恐不及的。

    本来朱棣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可以一口吃掉李景隆的六十万大军,遂就在后面紧紧追赶。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了另一支队伍,领兵带队的人还是燕王爷的老熟人,正是他的内兄,徐辉祖。

    原来,在平叛反军的大战开始之前,建文帝曾单独传见过徐辉祖,并交给他为朝廷大军殿后之重任,其实也是信不过李景隆的朱允炆觉得还是为自己的军队留一手的好。

    本来说,魏国公爷只管阻截敌军就可以了,却是偏巧就见着自己的妹夫了,自觉朱棣是自己妹夫的事情已经是皇上的忌讳了,如果说自己可以把朱棣给抓住并献给皇上,不但自己会被洗白,那妹妹也一定是可以保住的,遂,已看出朱棣本人快成强弩之末的徐辉祖,摆开自己手里的鸳鸯剑可就过去了。

    汉末三国之时,战场上的战将无一不是用一些长大的武器,只有一个例外,那人就是刘备,在马上偏爱使一对鸳鸯剑,有的说是因为其剑法高明,当然,也有的说,是因为其生得双手过膝之故而。

    徐辉祖的双剑仿的就是刘皇叔的鸳鸯剑打制的,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左手剑重六斤四两,右手剑重七斤十三两。

    其剑法也是学的刘备的剑法,“顾应法”,“顾应”二字应该是取“相互回应”之意。

    曾经有本兵书这么记载过:“剑用则有术也。法有剑经,术有剑侠,故不可测。识者数十氏焉,唯卞庄之纷绞法、王聚之起落法、刘先主之顾应法、马明王之闪电法、马超之出手法,其五家之剑庸或有传。此在学者悉心求之,自得其秘也。”

    其中的“刘先生”指的就是刘备,由此可见,刘备在当时也是一位剑术的名家,而且绝对是可以跟马上战将匹敌的那种。

    自幼习练这种剑法的徐国公爷满拟自己一定可以战胜朱棣,可惜,他的眼里只装得下朱棣,却是忘了朱棣可不是一个人。

    还不等他到在了朱棣的近前,一个拿着一对铁仙人掌的女人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转翻身(四十六)

    当然,他的保镖丨一和爨鬱齉本是怎么着也不会光看着的,可他们的“北腿”和“南拳”先要招呼燕王那些已经冲到跟前的小兵们。

    “奇葩”颜生蕾用“快葩出土”的轻功一纵,冲着对手就是一铁仙人掌,这一回没托大,是铁仙人掌花在后,铁仙人掌在前那么使用的。

    徐辉祖一见对方一个女子奔着自己打过来了,心里先是一厌,因为跟女子打仗忌讳诸多,而且是赢了不露脸输了更丢人,遂就想把对手即刻打发走,好再去抓朱棣,鸳剑当即刺出,另一手鸯剑蓄势待发,认为对手一个女子还身在半空,定是发力不便,自己只要几下快速不断地攻击,就可以迫其自行败走,好在自己是骑在马上的。

    颜生蕾虽然是身在半空中,可是她的轻功已经深深得到了花老板的指点,只要运功使力得法,身子就可以在半空中多滞留一会儿,不至于立刻就落下,可以用于对付处于高处的敌手。

    遂,她在半空中就又见到了另一柄鸯剑的攻击,即刻用铁仙人掌花一压,压出去后,借着这个力道仍可在半空中不落,而另一手的兵器就立刻照着对手又一剑的攻击迎了过去。

    徐辉祖不是不知道妹夫的军营里现有不少的江湖高手,可见到了如此这般好似虚浮花瓣轻得会坠落的功夫,先是一愕,这才想起那句老话,僧道妇女不可临敌,既临敌就有外科的手段,当即就留心了不少,提防着对手还会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把戏。

    颜生蕾刚才在半空中跟对手已经接连对了好几招了,又一次施展轻功上纵的时候,索性又借了对手一剑的力道,身子向徐辉祖的另一侧飘了过去。

    徐辉祖更是大开了眼界之后,只得转身向另一侧的敌手打了过去,每每出手皆是鸳剑和鸯剑彼此回应着,就像是前者攻出的一剑找到了问题,后者又挺身而上去回答解决问题一般,其剑术的学问还是挺多的。

    颜生蕾手里的一对铁仙人掌已有些被“问”烦了,虽然说那些“问题”是“问”向别人的,遂就亦是加紧了攻击,用铁仙人掌上的刺挂开了鸯剑以后,另一柄兵器笔直对着鸳剑的剑尖用大力刺了过去。

    徐辉祖还真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力气还不如了一个女人,索性加紧了鸳剑的进击。

    “当”的一声,他的双手顿感一阵酸麻,可又毫不犹豫,把另一只手里的鸯剑赶紧“回答”了过去,可再次被铁仙人掌给划开了,遂胸前的空门也就显现了出来。

    颜生蕾一见好时机已至,即刻用一对兵器向着对手破绽的位置捣了过去。

    徐辉祖可就有些慌乱了,当即把保命的招数使了出来,左手剑平着往右肋旁插了下去,右手剑则是往左肋处插了下去,鸳鸯剑在胸前搭成了一个歪的十字,挡住了对手的这一次攻击。

    颜生蕾则是借着兵器撞击上去的力道后纵了出去,以防对手紧接着把双剑再向着自己同时挥斩过来,双脚落地以后,则是见到了对手催马上前,抢先奔着自己过来了,刚要再次上前迎击,却是被腾出手来的爨鬱齉给拦住了,奔着自己就是一拳。

    她闪身躲过之后,偷眼向着燕王爷那里一看,知道徐辉祖的人已然不会再对燕王造成什么威胁了,登时虚晃一招,便纵离了这里,其实,还有她已经见到了“北腿”丨一把腿也给腾出来了的缘故。

    他们两个自是都没去追击颜生蕾,保护国公爷才是重要的事情。

    徐辉祖一见好时机没了,也就只得是继续指挥军队阻拦燕军,从而使得朝廷的军队得以为下一次反攻保存了实力。

    白沟河这场大仗算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燕军虽然是胜在了运气上,但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大好运气!

    南军统帅李景隆刚一逃到德州,得知北军追了过来之后,连个屁都没工夫放就接着转身弃城而逃,还给燕军留下了上百万石的粮食。

    尝到了甜头的北军当然是不会放过的,转眼就要向着济南追击过去。

    竹叶灯心定惊茶,绿茶少许,竹叶一钱二分,灯心草一小撮,蝉衣八分,此四味加水一碗煎至半碗,适宜下午服饮。

    因为是给看上去受惊不小的两个人喝,白先生就把分量加重了一些。

    这会儿,他给舒恪和贝溚各倒了一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贝溚一口把茶喝了个罄尽之后,道:“就是见到的尸体和鲜血太多了!”

    舒恪也喝了口,道:“难道说,为了和平与正义就要死那么多的人吗?”

    白日笑了,稍苦了一些个,然后道:“要是容易的话,你们的那位朋友就没必要用那些言语鼓励你们了。”

    舒恪和贝溚听完,彼此转身互看了一眼,然后就都不说话了……

难熟眠(一)

    一个光头手拿着一把锯子,看着滚滚的河水不禁感叹道:“吾砍树至今八载,砍七十余棵,所砍者倒,所锯者断,未尝失败,遂霸有森林。然今穷困于此,此天之不保佑我,非砍树之罪也。”

    接着,这光头就自己悲唱了起来,“力锯树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锯难使,锯难使兮可奈何!熊兮熊兮奈若何!熊兮熊兮奈若何!”

    还没等光头唱完后自我感慨完毕,他就听到了一褐一黄两头颜色不同的熊大声地唱了起来。

    “小强牛气,交结两只熊。肝胆洞,没有毛发耸。立谈中,谈不拢,一枪打不中。”两头熊边唱着边还不停地做鬼脸气这个光头无发的人。

    光头人登时就急了,气得把袖子一撸,看了看手里的锯子,先扔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找火枪,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找到,反而听到了褐色熊和黄色熊的质问。

    “你既然都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不自刎?”“对,你已无颜见东北父老了,还不快用你砍树的锯子自刎!快!”

    接着,褐、黄两头熊还催促了起来,非要光头人拿锯子自刎不可。

    “我不自刎!我不自刎!你们都走开!”就这样,坐在地上倚着一棵大树的光头人在梦里惊醒了,往左右看了看之后,一抹光头上的汗,随口道:“原来是个梦呀。”

    光头人这时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又自语道:“怎么睡着了?唉,一定是给累的,可就是睡也睡不踏实。”

    之后,光头人又听到了自己饥肠辘辘的声音,遂摸了摸肚子,心中气愤难平,即刻仰首冲天喊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让我既没头发耍帅,又没钱吃饭?”

    可他喊了半天只是觉得自己的肚子更饿了,遂无奈又道:“算了,还是先砍树吧。改行也改过好几次了,看来我兴许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说完,他就要有气无力地砍树了。

    但就当锯树的声音传出去以后,即刻就把褐、黄那两头狗熊给招了过来,一齐冲到了光头人的面前,大声阻止。

    “喂!你怎么还砍树呀?”“对呀,你不是改行了吗?”

    光头人好似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意外,拿着锯子冲着两头熊大叫道:“改行要是可以发财的话,我还砍树干嘛?我不用吃饭呀?”

    黄熊即刻又质问道:“森林里那么多的果子,还不够你吃的?”

    光头人更是得理了,“你以为我是你们呀?光吃点儿果子就行了?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那个不要钱呀?”

    看来褐熊的脾气还好一些,较为心平气和地道:“道理我们都给你讲过不知多少回了,难道还要让我们给你重新再讲一遍吗?”

    光头人却是更为气急败坏地道:“要是讲道理可以把肚皮给讲不饿了,那你就讲吧!反正今天我就是要砍树!”

    黄熊已经很不高兴了,冲着光头人大叫道:“你个臭光头,今天还得让俺们好儿好儿教训教训你!”说完,它冲着他大声吼了起来。

    光头人被吓的退了几步,然后冲着黄熊也叫道:“有理不在声高,你吓唬谁呀?”说完后,他就开始找自己的猎枪,可即刻又一拍光头,自语道:“对了,猎枪拿去修理了,到现在我还没给修理的钱呢。”

    黄熊一听这话,登时更是来了精神,用自己的熊掌照着另一只熊掌里一个劲地捣,以示自己要下狠手了,边生着气边向光头人靠近,“臭光头,俺叫你砍树!”

    光头人一下子就变得尴尬恐慌起来,后退的同时,双手一摆,示意黄熊停下,“那个……有话好说嘛。”

    等到他觉得对手实在是不会停下手的时候,立刻大声连着喊“救命”,调转身子立刻逃跑了。

    黄熊当然是不放过他的,四脚着地,在后面紧着一通追赶。

    褐熊紧跟其后。

    这会儿的光头人估计是嗓子喊累了,亦是因为这深山老林里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了,遂也就不喊了,只顾着一路逃命。

    就在这个时候,只顾逃命的他陡然间踩到湿泥巴了,脚下一滑,身子往前那么一抢,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前面还就是一个坡,结果一头就滚了下去,而且滚得还挺快,就像是一个球似的。

    黄熊也是在后面追的太紧了,结果也是一脚踩到了泥巴上,脚底下一出溜,先是一屁股坐到了坡边,然后身子向前一栽,也同样是滚了下去,从远处看过来,就是一个毛茸茸的大肉球。

    褐熊见到前面的两个那般的情形,虽然想着要停下脚步,可是因为一个冲劲,还是没有停下来,结果也是给出溜下去了,不过倒是没滚成一个球。

    光头人还想呢,要是这么一直滚下去,下面再有块大石头什么的,那自己哪里受得了呀,可是,他想着想着,竟然感觉到天黑了。

    其实,他是一路滚到了一个山洞里头。

    黄熊是跟着光头人后面滚的,他都进了山洞,它自然也是要进去的,不过,就因为实在是肥胖,一下子就卡了在洞口。

    正好,褐熊一路出溜下来了,还是一股冲劲的作用,正把卡在洞口的黄熊给撞了进去。

    于是乎,一个人加两头熊,三个一齐进到了洞里。

    可是,进到山洞里也是不安全的,光头人要是撞到洞里的山石山壁上同样是要遭殃的,可他滚进山洞没多久就即刻“噗嗤”一声,身子好似扎进了一片什么东西里。

    等到光头人直起身来才发现,竟是山洞里的一个沼泽,而且自己还在一点一点地向下陷去。

    又听到两大声“噗嗤”,还溅了光头人满面的泥巴,再一看,原来是两头熊也陷进了沼泽里。

    “喂!不要动!动的越厉害陷的越深!”

    黄熊这时害怕了,“这可咋办呀?俺可不想在这里永远出不去!蜂蜜还没吃够呢!”

    褐熊一个劲地安慰弟弟,“别怕,会有办法的。”

    光头人这时一抬头,借着一些头顶上的亮光看见了洞里有棵树的枝子正在自己的上方,急忙用还在手里的锯子去够,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距离。

难熟眠(二)

    正焦急间,他又见到了树枝上有一只老鼠似的活物再动,灵机一动,怀里还有吃剩下的半块糖果,急忙掏了出来,去引诱它。

    结果,它还真就被吸引了,急忙爬到枝梢上去叼,就把树梢给压弯压低了。

    光头人手里的糖果一下子就给它叼走了以后,幸亏手疾眼快,伸手就把树枝梢给揪住了,然后拼命一拽,锯子舍不得扔就夹在了胳肢窝底下,然后双手拉住了树枝,仗着自己身材矮小轻便,就那么一下一下的,一路爬到了树干上,再由树干上一直爬到一块石头上,这才绕过了沼泽,双脚踏上了实地,然后还把身上的泥土给扒拉了扒拉。

    “喂!你别光顾着臭美呀!快救俺们呀!”黄熊即刻催促到。

    “什么?让我救你们?”光头人好似十分不解地说到,“要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滚到这个山洞里来!还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哼哼,要是没你们的话,我砍起树来不就更痛快了吗?呀哈哈哈……”

    “臭光头,你别欺熊太甚!”黄熊叫到。

    “哟!什么时候长学问了?还‘欺熊太甚’呢?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做学问吧。等我砍了树赚了钱,没准儿还会买点儿吃的再来看你还有多少学问呢?哈哈哈……”光头人好不得意,然后冲着两头熊摆了摆手,“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现在要去砍树了。”

    说完了,他就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可是,不等他把身子转向洞口,就听到“轰隆”一声响,那个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山洞口一下子就被塌陷下来的石块给堵住了。

    “不会吧!”光头人一路跑了过去,先是想用手把石头搬开,可愣是一块没搬动,后来还想拿锯子试试,可惜仍是无济于事。

    在沼泽里的黄熊这个时候笑了起来,“嘿嘿,这就叫做‘恶人有恶报’,你要是不把我们救出来,你自己也甭想出去。”

    光头人这个时候更是急了,转身冲着黄熊喊道:“你看我一个人可不可以出得去!”

    说完又一转身,已有些疯狂的他大喊着“我还就不信了”,竟用锯子照着山石头猛砸了起来。

    褐熊急忙阻止,“喂!你要是使劲大了,把上面的石头再震下来一些,等到洞顶塌了,咱们可就全完了。还是赶快把我们救出来吧,然后一起把洞口的石头搬开,这样咱们才能出去呢。”

    光头人冷静想了想,又向着周围看了看,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他来到沼泽边,趴下以后把锯子尽量伸了过去,让离着较近的褐熊抓住,然后使足全身的力气,最后总算是把它给拉了上来。

    不等他们两个歇会儿,仍在沼泽里的黄熊就叫嚷上了,“快救俺!快救俺!俺又要往下陷了。”

    光头人立刻不耐烦地道:“谁让你平时吃那么多的!只要你不动就不会往下陷的!快拉住!”说着,他又把锯子使劲伸了过去。

    等到褐熊抓住锯子以后,褐熊也一起跟着帮忙,好不容易把黄熊也一起给拉了上来。

    因为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光头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然后冲着两头熊没好气地叫嚷了起来,“喂!赶快搬石头呀!让我白救你们呀!”

    黄熊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登时瞪起熊眼也大叫道:“你催什么催呀!俺们刚才泡在沼泽里那么久,先歇会儿不行呀?”

    褐熊这时应该是不想和光头人吵架,无奈地站了起来以后,向着山洞口走了过去,“不把石头搬开,空气也会越来越少的。”

    黄熊看了看褐熊,又瞅了瞅光头人,“哼”了一声,也就跟着站了起来,一块儿去搬石头了。

    可是,山洞口的石头不仅沉重,而且还都紧紧卡在了一起,连个着手的地方都不见,两头熊空有力气也是使不上的,遂就搬了好一会儿也没搬动任何一块石头。

    光头人已经不高兴了,挥舞着锯子冲着两头熊大叫道:“喂!你们不是说自己可以搬开这些石头吗?现在怎么又搬不动了!我告诉你们!要是搬不动的话,就给我统统再滚回沼泽里去!”

    黄熊一听更是不乐意了,冲着光头人也大叫了起来,“俺们不着急呀!你要是再敢废话!俺把你扔回沼泽里面去!”

    光头人嘴上也不饶,“这事都怪你们!你们要是不追的话,我会掉进这个倒霉的地方吗?”

    “你要是不砍树的话,我们会追你吗?”“反正就是怪你们!我在外面好儿好儿的,我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面!我不想失去自由!在外面多么放纵,多方放荡,多么放浪,多么放……”

    “你还多么放屁呢!”黄熊骂了这句以后,就想去教训光头人。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褐熊也耐不住性子了,“留点儿力气好儿好儿想想怎么出去吧!你们想一直住在这里吗?”

    光头人一听,总算是先冷静下来不少,“那你说怎么办?”

    “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褐熊说罢,站了起来向别的地方找了过去。

    黄熊这时和光头人一对脸,彼此“哼”了一声之后,分道扬镳地向周围看了过去。

    这里虽然有点光亮,却还是没让他们把其它的出口找出来。

    山洞本来就不算太大,要是有出口的话,根本就不用找,一眼就能看见。

    已经接近疯狂的光头人这时又脾气爆发了,“咱们出去不了!都要活不了了!临了之前我把这棵树先砍了!”说着,他就要拿锯子去锯洞里唯一的一棵树。

    “你疯了!没这棵树你出的了沼泽吗?”褐熊也着急了,急忙一推。

    光头人的身子哪里经得起熊爪的力道,登时身子撞到了后面的一块石头上,但说来奇怪,不单是没受伤,而且还觉得山石头往里一陷。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里石壁上居然露出了亮光。

    光头人一见,暂时就忘记了褐熊的一推之仇,然后伸手又往那块石头上猛力摁了下去,立即就见到了石壁上的一道门开了,把里面璀璨的光彩放了出来。

难熟眠(三)

    两头熊也是一愣,和光头人一起朝着亮光走了进去,便见到了一颗不小的明珠放在了一块山石上,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头人的俩眼一下就直了,眼睛里见到的不止是一颗绽放异彩的珍宝,还有大把大把的钱,乐的连哈喇子都流出来的他向着珠子笔直地走了过去,伸手过去就要拿。

    褐熊急忙伸熊爪制止道:“喂,先别碰!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光头人一下子就把熊爪给推开了,“要你管!别挡着我发财!哈哈哈……”

    说着,他伸手就把珠子拿在了手里,可是,与此同时,山洞里即刻摇晃了起来,眼看就要塌了也似。

    褐熊一把就把光头人给提了起来,然后抢下他手里的珠子放回原位。

    “喂!我的珠子!”“哎呀!你要珠子还是要命!快跑!”

    褐熊此刻把黄熊也给拉过来了,当即向外跑去,没想到的是因祸得福,因为洞里面震动而把堵住洞口的石头给震松动了,石头正向着洞里洞外滚落,它看准了可以出去的位置,飞快奔至近前,一下就蹿了出去。

    就在刚一出来以后,洞口那里就被其它塌下来的石头又给堵上了。

    “我的珠子!我的钱!”心里头十分舍不得的光头人即刻苦着脸大叫了起来。

    “你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褐熊再一次申斥到,“我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许砍树了!”

    黄熊也站了起来冲着光头人喊道:“对!要是你再敢砍树的话,看俺们咋收拾你!”

    之后,褐熊就和黄熊一起离开了,只剩下了因为到嘴的鸭子飞了而哭哭啼啼的光头人。

    到了晚上,在木屋的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光头人可就犯开了心思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没钱吃饭,一会儿又想着自己有钱了之后吃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的“玲玲玲”声把他给吵着了,同样也给烦到了,急忙抓起来一个物件,冲着那个物件嚷嚷道:“喂,谁呀?大半夜的烦着呢,你竟在这个时候……”

    “反了你了!”从那个物件里传来了一个强横的语声,“你还想干不想干了?”

    光头人一听,当时立刻就习惯地把语气软了下来,“哟,我不知道是李老板你呀。”

    “你少给我废话。我问你,木头呢?我要的木头呢?”“那个……前些日子不是给您送过去了吗?”“你还好意思说?就那么几根儿木头,够干什么的?”“那……您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两头臭狗熊看得太紧,我实在是不得下手。”“就那么两头熊,你还没解决吗?我发现你可是越来越废物了!不想干就直说!没人求着你干!我也更不想让个废物给我干活儿!”

    听到这里,光头人即刻就生气了,大声地道:“你一口一个‘废物’骂谁呢?哼,不干就不干!等我把宝贝珠子卖了,我连你的买卖也一起买下来!哼!”说完,他把那个物件使劲一摔。

    “宝贝珠子!”对方听完光头人说的话之后先是也没生气,只是愣着神琢磨起光头人刚才所说的……

    光头人更是不用睡觉了,觉着自己已经是没什么后路了,不把珠子弄回来是不行了,登时准备了一个可以照亮的东西,一把铁锨,还有一些自认用得着的东西,然后直奔白天那个山洞而去。

    山洞确是又被堵实了,遂,他就用带来的铁锨一通撬,好不容易给弄开了一块,也不管安全不安全,立刻就带着照亮的东西钻了进去。

    放置珠子的那间石室的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行关上了,光头人又找到了启动机关的石头,把石室门再给打开了。

    一见那颗珠子还是摆在那里,光头人二话没说,上前拿了过来,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兜子里,可是,山洞又摇晃了起来,他急忙往外逃命。

    就在山洞口又快要被堵实的时候,光头人掏出来一个东西,一按上面的机括,那个东西就从上面和下面又伸出来好多尺寸,他上前用那个东西一顶,把一块就要落下的石头硬给顶住了,趁着这个时候一下子出去了。

    刚刚经历了危险,趴在地上长出一口气的光头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即刻又把兜子里的珠子拿出来检查了一番,没见到损毁的痕迹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转惊为喜地回家了。

    山洞这面的响动在夜间会传得很远,睡在大树洞里的褐熊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啥声音?”

    不想起来的黄熊说话了,“管它呢?反正不是砍树的声音就行了,接着睡吧。”

    褐熊又听了听,好似那种声音又没了,遂就又躺下了。

    等回到了木屋,光头人又开始把玩起那颗珠子来,突然发现珠子里面好像有字,随口就念了出来,“‘转换璀璨’,这应该是这颗珠子的名字。欸,下面还有字,此珠可以转换生命、物体、时空。哟!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呀!欸,就是没说怎么用这颗珠子去转换生命、物体、时空。哎呀,要是我不懂得怎么向买珠子的人展现转换璀璨这种功能的话,那价钱上一定会吃亏的。嗯……算了,还是去找他吧,反正现在天也亮了。”

    就在光头人从木屋里出来去找人帮忙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彬彬文质却是满面铜臭气的人从一排矮丛之后把脑袋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双筒的千里镜,口中自言自语地道:“每回说要不干了的时候,总是他找到了什么好东西的时候,我都摸着规律了。哼,好东西给你也得给弄砸了,倒不如让我这个老板帮帮你。”李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在后面跟上了。

    继而,还有两头熊的身形也从两棵树后露了出来,“看见了吗?我就知道昨天晚上的响动不一般,早晨跑去一看,洞口果然被弄开了,现在他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森林。咱们赶紧追上去,看看他到底想要那颗珠子干什么,绝不可以让他把咱们森林里的宝贝占为己有,更不可以拿去干坏事。”

难熟眠(四)

    光头人走进这里的时候,不觉之间胆颤心惊了起来,进来以后满眼都是满面横丝肉且彪悍结实的人,他们看他的眼神还都凶巴巴的,就好像随时想要把他当成一盘凉菜下酒也似。

    “他现在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了?”嘴里埋怨着的光头人一路向深处走去,还真就把那个人给找到了。

    “大舌头,你现在怎么在这里?不害怕吗?”

    “怕什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一个长圆脑袋,戴着眼镜,也留着两撇小黑胡子,吐字不怎么清楚的瘦子说到,“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呀?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但愿这回不是光会给我找麻烦的东西。”

    “放心吧,这回的宝贝就我一个人知道。”说着,光头人就把转换璀璨拿了出来。

    瘦子一见惊讶不已,“哇塞!简直比你的头还亮呀!”

    “你说点儿正经的好不好?这个东西叫做转换璀璨,你看这里的字,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用。你有法子知道吗?”

    “让我来看一看。”瘦子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鼓弄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有一本书,上面应该记载过这种东西。”

    说完,瘦子就开始翻找了起来,把书橱里的书一本一本地拿下来看,“《三字经》?不是。《大众菜谱》?不是。《养猪知识大全》?也不是。哎呀,我都觉得自己的学问实在是太杂了!欸!找到了!就是这本,《天下奇物志》!”

    瘦子高兴地把书拿过来以后便翻看了起来。

    一旁的光头人坐在那里也无事可干,已经换了好几个坐姿了,然后就打起了瞌睡,直到一头栽到了地上,“哎哟!喂!天都黑了!你还没找到吗?”

    “哎呀,你着什么急呀?书不得一页一页地看嘛,估计要熬通宵了。”“可是就这么一本儿书,你要看一天呀?”“怎么是一本书呢?明明就是一套书嘛。”

    瘦子说着,用手指了又指,右面的一大堆是看过的,左面的好几大堆是还没看的。

    光头人一看书名,竟然都是《天下奇物志》,登时就惊愕了,“什么?天底下会有那么多的奇物吗?竟然要那么多的书来记载?”

    “哎呀,不是有那么多的奇物,是书印刷得太好了。不信你看!”瘦子把书摊开了给光头人看。

    他立刻又惊叫了起来,“什么?一页书就印一个字呀!”

    “是呀,这才是为我们这些眼神不好的人着想嘛。要不你先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吧,这么干等着你不是也闷得慌嘛。”

    这时光头人的肚子也确实饿了,“那好吧。欸,转换璀璨可别有什么闪失呀!”

    “哎呀,放心吧。放在我这里还会有什么闪失呀?你快去吧。”

    就这样,半信半疑的光头人从瘦子那里出来了,然后往旁边一看,正好是一个卖饺子的地方,闻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味,馋的直流口水,立即走了过去。

    “喂,老板,饺子怎么卖?”

    “那里没写着吗?你自己不会看呀?”系着个围裙,看上去最是吓人的卖饺子的老板用菜刀一指旁边的一快牌子。

    光头人登时被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再一看饺子的价钱又被吓了一跳,“这么贵!”

    卖饺子的老板一听之下好似更不乐意了,“嫌贵别吃!”

    光头人即刻又安分守己了起来,往衣兜里一掏,之后又翻了个遍,找出来了一把小钱,十分不好意思还带着点恐惧地递给了老板,“这些可以吃多少饺子?”

    就在瘦子专心挑灯夜读的时候,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人偷偷进来了,而且轻手轻脚地翻起瘦子的东西来。

    这个时候,把自己装扮成人的两头熊也来到了瘦子的门外,见到瘦子背冲着门正看书呢,褐熊向黄熊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有什么动静赶紧告诉我,我进去找珠子。”

    黄熊点了点头。

    遂,褐熊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结果一下子就撞见了前面进来的李老板,刚要惊声出口,一下子就被他把嘴给捂上了,又看了看还在专心翻书的瘦子。

    “别出声!也是来找东西的话就各找各的,谁找到算谁的。”说完,李老板就又开始翻找了起来。

    褐熊好似也并无不同的高见,即刻同样地找了起来,也是不敢把动静给弄大了。

    光头人吃了几个饺子以后哪里饱了,可没法子的是却已囊空如洗了,奓着胆子问了一句,“嗯……老板,可不可以赊账?”

    “嗯!”卖饺子的老板回头拿眼一瞪他。

    光头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即刻把饺子汤端了起来,用碗挡住了脸,同时也是觉得饺子汤还是蛮好喝的,反正天下的饺子馆里饺子汤都是不要钱的,索性就多喝几碗汤吧,“老板,再给我来两碗饺子汤。麻烦拿大碗盛,大碗凉得快。”

    李老板和褐熊已经快把这个屋子里该找的不该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了,最后,一双手和一对熊掌皆摸到了一个柜子下面的罐子里,感觉里面有个圆滚滚的东西。

    这一下可就谁也不撒手了,在那里是夺过来抢过去的,直到因为罐子挺滑的,争夺之间一下子都滑脱了手,罐子便向半空里飞了出去。

    李老板和褐熊几乎同时又把罐子给接住了,生怕让瘦子听到动静,可是,罐子里的东西却是飞了出来……

    光头人在卖饺子的那里简直是喝饺子汤喝的乐不思蜀了,闭着眼又十分享受地唤道:“老板,再来两大碗!”

    “咚”的一声,一把菜刀剟在了他的面前,又把他吓了好大一跳。

    “你还喝!饺子都快成锅贴儿了!我们后面四个人挑水都让你给累趴下了!饺子汤没有!菜刀要不要?要不然你把饺子锅给喝了!”

    光头人看了看旁边摞着的好多大碗,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遂就又不好意思且带着后怕地走了。

    罐子里面的东西一出来,登时就让李老板和褐熊捏住了鼻子,原来里面是一个臭鸡蛋。

    李老板实在是急了,径自走到瘦子跟前,一拍他的肩膀。

难熟眠(五)

    褐熊看了看,也就跟着过去了。

    “哎呀,你不要打扰我好不好?我就快找到了。”“找什么都先不着急,你赶快告诉我你把那宝贝珠子放哪儿了。”

    “是呀,放哪儿了?”褐熊也问到。

    瘦子听完这话一回头,先看见了李老板,又看见了褐熊,登时就叫了起来,“你们怎么进来的?抓小偷儿呀……”

    别看人瘦,嗓门倒是不小,瘦子这么一喊之下,登时就惊动了卖饺子的老板。

    “什么?有小偷儿?我最恨的就是小偷儿坏蛋了!”说完,他拿着菜刀带着自己的伙计奔着瘦子的屋门口就过来了。

    李老板是贼人胆虚,一听瘦子那么一叫,门口还有人一个劲问“小偷儿在哪”,登时就慌了,一下子就从门口蹿了出去。

    褐熊见到此般情景也连带着慌了起来,遂也跑出去了。

    黄熊在门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一见褐熊跑了出来,不等它出口相问哪里来的小偷,就被褐熊一把拉住跑开了。

    倒霉的光头人这个时候刚走到门口,就被跑过来的黄熊给撞了一个跟头,等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就又见到了卖饺子的老板。

    “好呀,你不光是爱占便宜,还偷东西,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哎呀,误会误会,我不是小偷儿!”光头人虽然这么解释着,可脚底下却是逃了。

    “不是小偷儿你跑什么?来,跟着我抓住这个爱占别人便宜的小偷儿!”卖饺子的老板边这么喊着边抡着菜刀追了出去。

    当一行人追出去好远,什么影子都没看见以后,卖饺子的老板说了一句“算你跑得快”,就带着自己的伙计们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没什么响动了的光头人从路边的垃圾桶里伸出了光光的脑袋,然后偷偷地钻了出来,非常小心谨慎地回去找瘦子了。

    又过了一阵子,两头熊从一辆破车后面也出来了,也向着瘦子的地方走回。

    最后是李老板,把脑袋从那辆破车底下探了出来……

    光头人小心再小心地回到了瘦子那里,见他还在那里翻书,又看了看,知道没其他人了,这才放心进来,“唉,真倒霉,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上,还让别人拿我当小偷儿。喂,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瘦子听罢嘴里也埋怨道:“行了,快好了。我一个好觉都没睡,不就是为了……欸!找到了!”

    “是吗?”光头人同样喜出望外,即刻跑去,向一页一字的《天下奇物志》上看了过去。

    “看!转、换、璀、璨。”当然,瘦子是每翻一页说一个字,然后接着又向书后面飞快翻了过去。

    “哦,这上面说,这种宝物是要以吸收星光为食,等吃饱了以后,只要把想要转换的东西放在两侧,让东西的影像映在里面就可以了。欸,这上面还说了,因为这种宝物的脾气不怎么稳定,所以说,要转换东西的什么却是不可以确定的,甚至不光是生命、物体、时空,或许根本没有的东西也是可以转换的,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人用过它呢。”

    “什么?这宝贝珠子还有脾气?”光头人很是不解地问到,“不会是已经修炼成精了吧?”

    “甭管有没有修炼成精,反正它不是你的,是大森林的!”褐熊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冲着光头人义正言辞地道,然后一伸熊掌,“把珠子交出来!俺要放回去!”

    “你懂个屁!修炼成精不就更值钱了吗?”李老板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你不要交给它,要交当然是交给你的老板我了。放心,只要我找到一个可以出高价钱的买家,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那份。快交给我!”

    褐熊当然是不乐意的了,冲着光头人大声地道:“哎呀,你快交给我!你也听到了,这个东西弄不好是要害人的!”

    “你要是敢给它的话,你所有的工钱就统统扣光!赶快交给我!”李老板的音调也是不弱于熊吼的。

    瘦子一见当场这剑拔弩张的情景,登时吓的就躲了开去,“那个,回头把我的那份儿好处寄给我就行!”说完,他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这里现在就只是剩下光头人面对着一熊一老板,就在他们一个劲地催促下,心头一气一急的他把一个东西照着一熊一老板的后面扔了过去,“你们谁抢到算谁的!”

    褐熊和李老板一见,眼神登时就冲着那个东西而去,接着一起奔了过去。

    褐熊虽然强壮,却是不及被见钱眼开利欲熏心催促的李老板行动快,他一下子扑了上去,一把就把那个东西拿在了手里。

    褐熊也是急眼了,随后一扑,一把就将李老板拿东西那只手的腕子给抓住了。

    可是,就当他们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以后,便又一起把鼻子堵上了。

    还是那个臭鸡蛋,就是不知道光头人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

    他们两个同时一回头,就见到了两条小短腿紧捯,一溜小跑的光头人冲着反方向跑去。

    “你们谁也甭想抢我的宝贝!”光头人边那么喊着边一纵身,双手扒住了一辆正在往前行使的车辆的后面。

    李老板也是着急了,见到路边有辆大车,即刻冲着车老把式把一大把钱扔了过去,“这辆车我买了!”说完,他驾驶着这辆车急追而去。

    褐熊和黄熊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见到李老板刚买的车挺大挺结实的,就一起纵身,一齐扒住了那辆大车的后面。

    光头人并没注意后面有人在追赶自己,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把转换璀璨保护好了,回头再到哪里去找一个好买家,后半辈子就不用发愁了。

    那辆车可不会一路把他送回到家里,光头人只得半路就跳下了车,然后一路向着自己的森林木屋飞奔。

    李老板自然只是关心宝贝珠子,遂也就并没感觉到大车有些后沉,等到在了森林里大车进不去的地方,即刻把车子扔在那里,自己也是一路狂奔起来,向着光头人的木屋跑去,把小时候在学堂里练跑腿舍不得用上的力气都给用上了。

难熟眠(六)

    两头熊自是也没必要管这辆大车,到了地方以后先辨了辨方向,然后也冲着木屋而去。

    光头人一进木屋就开始一通收拾,知道木屋这里已经甭想太平了,想着先回老家那里躲躲,过些日子再把宝贝珠子出手。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收拾好什么,李老板就进来了。

    “好你个光头,弄到了宝贝就想着独吞开溜!快,把珠子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光头人见到了李老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是害怕了起来,身子被逼的快到墙根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的这种功夫,一下子从李老板的双腿之间钻了过去。

    因为事出意外,李老板一个没拦住,就让光头人给过去了,即刻转头去追。

    光头人随手就把那个平时和李老板通话用的物件抄了起来,奔着老板就扔了过去。

    李老板一下子就给抄住了,拿在手里冲着光头人的光头就砸,砸了几下都没砸到,见到还是让光头人跑出了木屋,然后便拿着那个物件追了出去。

    光头人一路跑进了大森林里,抽空还急急方便了一下,毕竟他的身体还做不到对饺子汤完全的吸收,包裹珠子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遂只得尽量护住可以让自己发财的宝贝,发足急奔。

    这个时候,两头熊抄近路赶了过来,大声叫着,让光头人赶快交出转换璀璨。

    光头人这会儿是抱在怀里也不是,顶在头上更不是,也不知道怎么着才可以保护好自己这宝贝珠子。

    就在他们这么折腾的时候,一只龇着两个大板牙的松鼠从树上的树洞里出来了,边揉着眼睛边嘟嘟囔囔地道:“干什么呀?怎么连个好觉都不让我睡呀?”等说完了,它再向树下一看,见到两头熊正在追着光头人,登时就来了精神,认为是光头人半夜砍树来了,它们一定是在惩罚他,那自己也得去帮帮忙才行。

    松鼠一路从树上下来以后,看到了光头人经过,登时就扑了过去。

    光头人可是一点预料都没有,被松鼠扑到了脸上以后,双手就想把它给弄下去,抓住松鼠给扔了出去以后这才想起来,手里的珠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又听到了后面“嗖”的一声,急忙一低脑袋。

    原来是后面的李老板着急了,就把手里那个物件照着光头扔了过去。

    那个物件就从光头人的上方一路飞过,落到了珠子的跟前。

    松鼠则是在方才被光头人扔到了珠子的另一边。

    其实,光头人没注意到的是,就当他在森林里急奔的时候,转换璀璨一直在饱食星光,这个时候正巧那个物件和那只松鼠的影像分别映在了两边。

    两头熊看得正清楚,只见珠子这时奇光一闪,也就是瞬间的事情,松鼠竟然变成了铁像,那个通话的物件竟然变成了活的,变成了一个人。

    “蹦蹦!”两头熊一齐急呼了出来。

    “日”字的身材,脖子后面好像插着什么东西,原来是接收什么信号用的,现在他把那个东西拿在手里,就是一条钢鞭,见到了两头熊冲着自己奔过来了即刻就逃。

    褐熊冲到近前以后,把铁的松鼠拿起来一看,登时就心急如焚起来,“抓住它!”

    黄熊即刻奔着那个活了的物件追了过去。

    褐熊拿着铁松鼠在后面也是紧紧追赶。

    活了的物件这时也不追赶了,把手里的钢鞭一举,照着褐熊就打了过去。

    褐熊一见,本能地用手里的铁松鼠抵挡,可在挡住之后,即刻收了回来,而且还仔细检看有无损伤,同时心里是后悔的。

    黄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马蜂窝,照着活了的物件就扔了过去。

    活了的物件灵活一闪身,然后挥鞭照着黄熊打了过去。

    马蜂窝一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马蜂因为不能睡一个好觉,即刻都怒恼着飞了出来。

    那边的光头人和李老板因为抢夺宝珠已经打了一会儿了,都有平时的积怨,遂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的时候都是挺用劲的。

    也许是光头人的光头太亮了,马蜂竟一起奔着他发动了进攻。

    光头人已经把转换璀璨抢到了手里,这时也见到了马蜂们过来了,知道跑是来不及了,遂只得是把宝贝珠子举过头顶,冲着马蜂一通挥动,想把它们逼开,却是没留神让两只熊、铁松鼠、活了的物件、李老板,还有他自己的影像接连映到了珠子里。

    遂,奇异的光芒又是一闪。

    接着,光头人眼里最后的情景,好似就是当场仅是剩下了转换璀璨和那些已不知道此刻该去找谁报复的马蜂们……

    少发缺钱非想,黄褐理责重讲。

    失而放之将,奇遇宝珍朝亮。

    群抢,群抢,熊唤友突活像。

    等到眼前的亮光消失以后,他们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这里是个大屋子,坐着很多人,一个身居中间且轻摇扇子扇着嘴,看上去还非常会讲故事的人,应该是这里说了算的;一个外国男人,看上去却像个中年妇人;一个中年妇人倒是蛮精神的,像个大丈夫;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不过,身上有种痞子气;一个女孩看着也挺好看的,倒是有种公主的气度,喜欢把两条腿并得很紧;一个小伙子长得也挺不错,就像人偶一般;一个看上去就直接能想到雪的小女孩,俏皮的像只黄莺;一个将军似的男人,脸上带着诙谐的笑;一个身体强壮而不失曲线的美丽女人,可面上带着一股阴气;一个金发女人,头发长的要围在腰里;一个身材有些像拇指的女人,长得也挺俊俏的;还有两个人,一个矫健一个强壮,但全都看似天真无邪得就像两只小老鼠一般。

难熟眠(七)

    “这是哪里?”先暴叫起来的是李老板,“你们又是谁?”

    “你先不用知道这些。”白先生还是摇着折扇笑道,“你应该先知道的是在我们这里的规矩,那就是凡是不好管束脾气暴躁的人,我们都是要先‘安抚’一下的。”

    郏倜黛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来到了李老板的面前,把一柄扭拧如麻花的麻花刺扔到了他的手里,随后双手都使出来“百尺虾须上玉钩”的功夫,奔着他就抓了过去。

    李老板即刻身子一退,用手里的麻花刺照着对手就扫了过去。

    郏倜黛双手避让开对手的兵器,见到对手的胸前已然是空门大开,一手直探了过去,奔着李老板胸前便抓。

    李老板虽然是不及把麻花刺收回来防护,可手里不自觉就把麻花刺的柄冲着对手的一抓飞了过去。

    郏倜黛一见对手还是有些门道的,另一只手就把对手的兵器给抓住了。

    李老板算是手快,把麻花刺的前端给抓住了,同时飞起一腿照着对手就踢了过去。

    郏倜黛当然是不惧了,曲身一弹,就抓着对手的兵器掠了起来,避让开了对手的一踢。

    李老板一见这般情形,急忙使劲收自己的麻花刺,却是也把对手给拉近了,登时就见到五根如钩的“百尺虾须”奔着自己抓了过来,急忙又把兵器给甩了出去,满拟可以连带着对手一起甩出,却哪知她及时松开了麻花刺,遂也就并没阻拦住什么。

    李老板这个时候也是拼了,知道后退也来不及了,探出空着的一掌迎着对手的一抓就过去了,同时另一手把麻花刺向上扔了出去,估计落下的时候可以打到对方,索性来了个谁也别想好了的打法。

    光头人这时一闭眼,虽然很不喜欢自己这位老板,可以也是不想亲眼见到他被人杀了,没听到老板惨叫之后,睁开眼来再一看,见到那个头发如虾须的女人身子被逼退了,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这叫做‘双侧锯牌’,熟悉吗?”白先生走到光头人那里,把一件兵器递给了他,“在这个乱世里,最好有件武器防身。”

    光头人见到这种东西很像是自己用过的锯子,就接了过来。

    随后,白先生又拿过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暗器,“这东西是铁莲子,像不像你以前用过的枪子儿?”说着,他把铁莲子放到了光头人右手的食中二指之间,“想着自己开枪时用的力道,试着用一用这种暗器。”

    光头人虽是一头雾水,可也照做了,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然后假装自己向着两头熊开枪,结果却是把铁莲子向着自己怀里打了过来。

    幸好白先生在一旁及时接住了暗器,“你想要自残吗?”

    光头人摸着后脑尴尬地笑了,“可我开枪的时候,手指头都是向后使力的。”

    “那就试着向自己胳膊和身子之间打出去一个。”白先生又把那个铁莲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那就是向着自己的胳肢窝底下打过去一个。”自己念道完,他照着前般的样子又是一发力。

    “咚”的一声,这一回倒是不错,铁莲子从他的腋下打出去了,竟嵌进了身后的墙里。

    “吔!我做到了!打得还挺深!可就是只可以向着后面打。”

    “没关系,回头试着把力道改一个方向就是了。”白先生鼓励到,然后把那一整袋铁莲子都交给了他,“以后的日子里勤练着点儿吧。”

    “嗯。”光头人伸手接了过来。

    “还有,你在我们这儿就叫强投广。”接着,白先生又向着已经转换成人形的褐、黄两头狗熊说道:“你的名字叫‘勾冠’,你的名字叫‘熊亚’。”

    幸好他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彼此十分熟悉,遂,此刻尚可互相认得。

    随后,白先生又看了看勾冠手里的铁松鼠,“既然它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你以后就拿它作为你的防身武器吧。”

    勾冠看着手里已经变成铁像的蹦蹦,即刻又问道:“我们怎么才能回去?那颗珠子又没跟着我们一起过来。”

    “只有在一切都能回归正常的时候我们才能回去,就是燕王爷当上这里的皇帝以后。”这话并非白先生自己跟勾冠说的。

    “那燕王爷又怎么才能当上这里的皇帝呢?”熊亚跟着追问到。

    “那当然是要尽心为燕王爷做事了。白先生吩咐的一切都要照办,而且都要办好才行。”这更不是白先生说出来的。

    强投广又看向了李老板和郏倜黛那里。

    李老板手里的麻花刺向着郏倜黛刺了过去。郏倜黛避让开以后,探手向李老板持兵器的那条胳膊上抓了过去。

    李老板急忙一收手臂,另一手的“硬掌”奔着郏倜黛的一抓里伸了过去,已觉出自己的手好似不同于先前了,就想试试自己的手现在有多硬。

    郏倜黛索性就让他知道知道,抓上去以后也不使别的招数了,使劲抓住并继续用力,同时也想知晓一下对方凭的什么敢直接把手掌塞进自己的手里。

    李老板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可到了后来,顿觉手掌生疼,急忙又用麻花刺照着对面这个女人打了过去。

    郏倜黛却是没想要停手的意思,仍是用自己的手抓着他的手,同时把对手劈来的兵器也给抓住了。

    李老板想要挣脱,却没什么用处,即刻又把脚抬了起来,再次奔着对手猛踢。

    郏倜黛则是用抓住的麻花刺照着他踢过来的一脚打了下去,虽然兵器柄在对方的手里,可就算是没伤到他,也把他这一踢给挡了回去。

    李老板急于挣脱自己受罪的手掌,只得再次弃了自己的兵器不管,撒手放了刺柄之后,照着对手又是一掌。

    郏倜黛同样是不怎么喜欢他的麻花刺,扔掉以后,奔着对手的一掌又抓了过去。

    李老板可不想双手总是被敌手那么抓着,工夫长了非残废了不可,只得是使劲向后甩,同时,把掉在地上的兵器照着她踢了过去。

难熟眠(八)

    郏倜黛的功夫当真是很好,一脚就把飞过来的麻花刺踩到了脚下,同时不等对手再把另一条胳膊甩过来,一抓就把对手的脖子给抓住了。

    李老板登时害怕了,可惜的是求饶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敌手已经又再用力了。

    “好了。”白先生及时劝阻了。

    郏倜黛这才把手松开。

    李老板双手捂着脖子一通咳嗽了起来,同时脑子里也清醒了不少,“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尽心竭力地做事。”

    “叫我白先生好了。输了也不要那么气馁,可以和她过上那么多招儿的人并不是很多,你的功夫还是让我挺满意的。李达发,这是你在我们这里用的名字。”“是是是,我就叫李达发。”

    “欸,那个活了的物件呢?”白先生这个时候抬头一寻,果见那个活了的物件已经待到房梁上去了,而后一笑,“你既然有如此的轻功,为什么不直接逃走呢?”

    那个活了的物件从上面飞身掠下,竟然是让人听不到什么声响,而后笑着道:“他们总是在门边儿上打来打去的。再说了,我知道,就算可以逃走,这里的人照样可以把我再抓回来,又何必费那个劲呢?倒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白先生你一定会有什么好处给我的。我去上面待着,其实就是为了怕碍事。”

    “嘿嘿,虽然是刚有了生命,脑子倒是还挺好使的,而且还挺会说话的。”“那当然了,原先我可是个传话的物件,好话、坏话、真话、假话、傻话、聪明话,我可是不知道听了多少。”

    “可你再会说话,你的生命也是蹦蹦的!”熊亚登时就想过来抓住活了的物件。

    “熊亚!”白先生劝到,“你现在就是抓了他也没用。你们回不去的话,他的生命是不可能还给你的朋友的,而且,你要是伤了他的话,或许就再也换不回去了!”

    熊亚一听,也是有些道理的,就先不去抓了。

    “好了,你在我们这里的名字就叫‘巫声’好了,既然你那么会说话,我再给你取一个表字,字‘惦话’,我想你原先听到更多的,应该是亲人之间彼此惦念的话语。另外,我还送你一个外号,叫‘鸣云鸽’,就是好像在白云间鸣叫的鸽子。”

    巫声巫惦话即刻答应道:“多谢白先生。那好,我以后就都听白先生的了。嗯……白先生,既然我现在已经是活物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白日白夜思一笑,“好,咱们都去吃饭吧。”

    看来李景隆给燕王的军队“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白先生的手下们就又可以顿顿有美餐了。

    其它几桌还是按老规矩那么坐,白先生把李达发和巫声安排到了一张桌子上,自己则和勾冠、熊亚、强投广坐在了一张较大的桌子上。

    “喝酒吗?”“酒?嘿嘿,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闻到过酒味儿了。”“那就先来点儿不上头的吧。”

    白先生让侍者拿来了一壶衡水老白干,还给烫了烫。

    强投广自己倒了一杯,先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一口闷干了,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们不喝酒是吧?那就喝点儿热汤吧,饭菜一会儿就送过来。”白先生说着,又让侍者送来了两大碗鲜鱼汤,还有一些给强投广下酒的凉菜。

    勾冠和熊亚喝了一口鱼汤,就觉着从来都没尝过那么鲜美的东西,没用多少工夫,就给喝了个精光。

    强投广也是把凉菜和酒水都给解决掉不少,算是给自己压惊了。

    “白先生,这里到底是哪里呀?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家很远了?”放下大汤碗的勾冠问到。

    “岂止又是距离很远呀?就连年头儿都应该是很远的,你们要是没其他方法的话,只得是等到六百多年以后再回去,才兴许会再见到你们原来的那片森林。”

    “那现在那颗转换璀璨是不是还会放在那个山洞里头?”强投广即刻问到,“我们要是现在去找的话……”

    “那我来问你,转换璀璨有几颗呀?”“当然就只是一颗呀?”“那一颗你们有没有带过来呢?”“这个……就算过来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且我好像还看到,过来的时候,转换璀璨留在了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嘿嘿,你既然一口一个‘璀璨’的,那我送你一个绰号,就叫‘璀璨’如何?”

    强投广听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苦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那俺和俺哥绰号叫啥呀?”熊亚笑着急忙问到。

    “你们之前不是森林里的狗熊吗?那你大哥就叫‘林熊’好了。”“那俺呢?总不能也那么叫吧?”“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山神的朋友吗?那就叫做‘山神友’好了。”“欸,这个绰号好呀,山神厉害,俺是山神的好朋友,也同样厉害。”

    熊亚听完登时一皱眉头,心忖这个白先生当真邪门得紧,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随即问道:“白先生,俺们虽然原来是熊,可也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俺们是绝对不会白吃别人的饭的。您就说说,有啥事是可以让我们给白先生和燕王爷做的吧。”

    白先生又笑了,“本来想着先让你们适应一下这里,睡几个好觉再说,既然是那么重道义的人,那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有那么一个人,名字叫‘铁铉’,在敌人败逃的路上不停地收容整编他们,就连那些被咱们击溃的兵丁们都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你们就假装成那些败退的小兵们,去看看这个铁铉究竟想要干什么。”

    李景隆几乎一口气逃到济南后,整顿部队后发现手下还剩那么十几万人,一听说朱棣的人马并没去管还在往济南这边撤退路上的残兵们,已经发大兵直接就要追到济南府了,为了自己可以顺利逃命,当即就又组织了一次抵抗。

难熟眠(九)

    阵前,李景隆手底下的都指挥使盛庸见到了燕王的兵丁们士气高涨如狼似虎地杀伐着,心中也不由得惊叹了起来,可仍是紧握着手里的武器一步不退地指挥着,随时准备着跟对手们战场一搏。

    他的武器名唤“九曲镋”,长约九尺,柄长七尺,镋头长一尺半,分为三叉,每叉有三刺,形似九曲,其叉头形似枪头,呈扁平状,两侧齿牙向外平伸,每叉左右有一小叉呈弧形环抱。

    这时,盛庸见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是一个女人,竟然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光着脚前行,双手拢在身后,身后背着一个大银盘似的东西,要是这个女人不是很有钱的话,忖来是镀银的,凡是阻碍到她向自己这个方向过来的兵丁必会受到一半银盘的拨打,拨出去以后不管是不是立刻又可以用上,照旧是置于身后。

    等走近了,他又见到了这个女人的衣物,那简直就是包裹食物的一层荷叶或是一张纸,加上她背后的那个大银盘,实在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一盘菜里的食材把自己送上来了,不过,可惜的是这里不是酒席宴前,而是杀伐战场。

    盛庸其实早就知道,如今燕王手下有不少的江湖异士,前番的北平、郑坝村和白沟河的战场上,这些人于燕军取得胜利,有的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可是见到了对面这个女人以后,心里也难免先是一愕,遂就把手里的九曲镋握得更紧了,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手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手段。

    蔡住夫来到了盛庸的跟前以后,先是可以挑逗起对方食色欲望的一笑,然后便是从盘子里掠了起来,其实她就把放在身后的两个半银盘分开以后拿到了前面,只不过是动作里面用到了一些花老板的戏法手段而已。

    盛庸又是一惊,起初竟然先想到的是,被做成菜的食材又活了,欲向着桌前就要食用的宾客报复,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九曲镋攻过去的好。

    蔡住夫见到了九曲镋向着自己扎过来了,急用一手里的半银盘挡住了,而后身子再一进,另一手的银盘照着盛庸可就拍了过去。

    盛庸急忙用镋杆一搪,看见了银盘的“茬口”中间有椭圆形的孔洞,对手把手伸进孔洞才可持住半银盘,然后即刻又见到了对手另一只手里的银盘照着自己也拍了过来。

    看来这当真是菜肴里食材的报复,也想让宾客尝尝成为盘内之餐的滋味,就是不知道由此可不可以说明,这弱肉强食亦是随时随地可以转换过来的。

    盛庸再急忙把手里的镋一横,向着两边夹攻来的半银盘推了出去,而后不想坐以待毙,用九曲镋照着对手就刺了过去。

    已经落在地上的蔡住夫一见,两个半银盘左右一夹,就把对手的镋头给夹住了,然后身形又掠了起来,两件兵器仍旧把对手的九曲镋给夹着,就这样身形顺着镋杆奔着对手就攻了过去。

    盛庸一见之下,急忙使劲左右抡甩,可是因为半银盘的厚重,再上对手自身的重量,更是不易甩脱,陡然灵机一动,把手里的武器向着地上猛力摔砸了下去。

    就这么一震,蔡住夫真就被对手给震了下来,然后就又见到了九曲镋奔着自己横扫了过来,立刻也用自己的兵器扫了过去,就听得“当”的一声大响。

    说实话,别看盛庸是战将,也是自幼习武,可这时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之后又见到就在自己忍麻迟疑之际,对手就又攻了上来,好像这次就要把自己当真拍成一盘菜似的,手里头的九曲镋索性直取中宫,把镋头竖过来奔着两个半银盘的当间刺了过去

    一见之下,蔡住夫掠起的身子在半空里一探双腿,用双脚把对手的镋头给夹住了,而后身形迅速直立了起来,以双脚为轴心,身子带着兵器向着盛庸就倒拍了下去。

    盛庸更是没见过这种打法,眼见对手就要奔着自己的头颅攻过来了,只得是把手里的九曲镋往地上扔去。

    蔡住夫不等对手的镋掉在地上,即刻飞身纵了下来,怎么说也是让对手自己“放”下了武器,就看看对方空着手还怎么跟自己打。

    可就在这时候,南军军营里有人喊了起来,“统帅跑了!统帅跑了!咱们的统帅李景隆跑了!”

    已经是一见燕军军旗就发憷的李景隆在济南城头之上见到了蔡住夫和盛庸的交手,心忖这些燕军里的怪物也太多了,哪里还盼着什么胜算,遂即刻就夹着尾巴逃了。

    登时,盛庸就看见了己方的兵士们已经慌乱成了一团,见到对手又要上来了,也是心头急了,从马上纵了下来,虽然是一身的甲胄不便,可还是拼命了,尽力纵起以后,双脚奔着对手一起蹬了过去,还真就把对手给蹬了出去。

    蔡住夫也是没想到,倒退了不知多少步以后,想要报这一蹬之仇的她,一分左右半银盘,奔着对手再次冲上去。

    盛庸可是没工夫再跟她在这里纠缠了,把自己的九曲镋捡了起来以后,往半空之内一扔,等落下时,奔着对方又拼力一踢,之后即刻上马飞奔而去。

    之所以没直接冲着对手把武器掷过去,唯恐对手容易躲闪,从而不可抵挡对手多少工夫。

    他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把己方的阵脚给稳住了,“不要乱不要乱!统帅是给咱们搬救兵去了……”

    蔡住夫抬头看准了要落砸下来的九曲镋,之后一下子给搪了出去,继而还要去追,却被突然出现的花老板给拦下了。

    “穷寇莫追。好了,咱们现在可以收兵了。”

    李景隆一路逃命到济南之后,沿途之地也就是相当于完全放弃了。

    现在燕军所在的位置是济阳,白先生正带着李达发在济阳的街道上不急不慢地走着,边走边聊。

难熟眠(十)

    “你原来是个商人?”“啊,是,做木材生意的,不过,只要是赚钱的事情,我也不会干看着。”“你很喜欢钱吗?”“谁不喜欢钱呀?白先生您就不喜欢吗?”“我当然喜欢,可是我还有更喜欢的东西。”“是不是权力呀?也是,只要是有了权力,还会愁没钱吗?用权换钱的人,我原来可是见过不少的。”

    白先生这时转面看了看他,“听说你原来挺财迷的,以后外号就叫‘不漏硬手’吧?”

    李达发自是连连答应着,之后,跟着白先生来到了一处所在。

    这里是燕军进到济阳以后,关押审问俘虏的地方。

    就在此刻,他们见到了从里面放出来的一个人,相貌堂堂,正气凛然。

    “我想称呼这个人为省先生,是此地的教喻,就是教学生的朝廷官员。他被燕王的士兵抓住了以后,被逼投降,可他就是不降,英勇不屈,慷慨陈词,还说燕王爷是乱臣贼子。”

    早先是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李达发还真是挺“识大体”的,即刻向着白先生道:“是不是让我去教训教训他?”

    白先生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要是那样的话,就用不着你了。走,跟着他,看看他要干什么。”

    他们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省先生的后面。

    只见那位省先生却是并没回去,过自己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对他而言,那种生活方式等同于苟且偷生,而是回到了自己平日里教授学生的明伦堂那里,把钟敲响,召唤自己所有的学生们都聚集到了课堂里,就像平时一样上起了课。

    白先生带着李达发就在不远处站着,白先生就是那么看着听着省先生在那里上课,而李达发则是不耐烦了起来,他在小的时候就不喜欢上课,现在更是不喜欢听别人讲课。

    等到一堂课上完了以后,省先生向着自己的学生们大义凛然地说道:“最后我还想说几句。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学堂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就是明晓伦理!而现在,君臣本该的那种义气又在哪里?”说完,他就想一头撞柱而死。

    白先生一见之下,即刻奋力纵了过去,虽也是拦住了,却还是让省先生撞得满头是血昏迷不醒。

    省先生的学生们登时齐齐向着他奔了过去,见状以后,无不大哭起来。

    李达发把整件事情也是看得明白清楚,登时就愣在了那里,心中被触动得很深。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白先生即刻斥责到,“快过来!”

    李达发即刻飞跑到了近前。

    “你现在就可以问问,有没有人花大把的金钱让他做出这么忠义的事情来!快!把省先生赶快送到迟大夫那里去!”

    李达发二话没说,把省先生背在了身后,一路向着白先生所指引的方向奔去,同时还小心着不让省先生受到颠簸之苦。

    送到地方以后,小迟即刻救治,总算是保住了省先生的性命。

    就当省先生清醒过来以后,见到护理自己的小迟即刻就问道:“是你救的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小迟听完之后,并无一丝要生气的意思,敬服地道:“先生高义,小迟佩服至极!如果让小迟看着先生这般的义士而不出手相救的话,请恕实难从命,无论如何,在下都是要救治先生的。”

    省先生即刻又问道:“你是燕军的军医吗?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去帮着乱臣贼子做事!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小迟又道:“小迟能力有限,既然不可阻止这场战争,也就只得尽我所能,让这场战争里活下来的人更多一些。”

    省先生见到了小迟诚恳的神情,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李达发这个时候过来了,向着省先生还有些不解地问道:“省先生你为什么要自杀?活着不好吗?活着就可以去赚钱,赚了钱,就可以享受到许许多多的好东西。”

    省先生看了他一眼,“哼,那也叫活着吗?那应该叫做苟且偷安!”

    李达发沉思了一会儿,又道:“以前只是听说过像先生你这样的人,没想到今天让我见到了。”

    “以后你一定会见到更多的像我这样的人。”

    李达发已然觉着现在的心里多了一些什么,且还去掉了一些什么,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曾经偷偷在本子里写上长大以后还要当维护正义的大侠呢,而长大以后了,却被钱锈蒙住了心,只想着可以赚多少多少的钱,此刻的脑子里,那个幼时的自己仿佛又回来了……

    白先生这时是在跟巫声聊着,“怎么样?有生命的感觉不错吧?”

    “那是当然的了,不过,可惜的是有两个熊一样的人总想着要让我把这条命还给他们的松鼠朋友。”“这个你不用担心什么,只要他们回不去就暂时做不到。”“那要是回去了呢?”“那你可以让他们自己回去,而你,却是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呀。”“真的吗?燕王爷当了皇帝以后,不就是我们应该一起回去的时候吗?”“这谁回去谁不会去,可未必是自己说了算。”“那要是真的光让他们回去的话,那我不是就可以一直享用着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生命吗?”“我以后会尽量安排不让你和勾冠、熊亚他们见面,反正就算见了,他们也不敢伤害你的生命,一直到燕王当上皇帝以后。”“那我也一定竭尽心力为燕王爷办事,好让我真正拥有这个生命的那一天快些到来。”

    从白沟河退下来的兵丁们被山东参政铁铉带着,一路向济南行进,他在路上尽量避开燕军行进的路程,宁可绕道,也是保证朝廷士兵的安全。

    李景隆在白沟河一战之时,他本来是承担了为李景隆的大军押运粮饷的职责,由于不辞辛苦,从来不让朝廷的兵丁们断粮,哪怕是上一次粮食被烧也并没耽误什么。

难熟眠(十一)

    在这一路之上,他不但保证兵丁们的温饱,而且还想尽办法从左近弄来大批的药物救治他们。

    这天午饭时分,铁铉亲自为兵丁们盛饭,而且还说一定要让大伙吃饱。

    其间,已经让铁铉铁大人给盛了好几次的熊亚又端着一大碗饭回来了,“嘿嘿,这个铁大人还蛮不错的,吃了那么多了,他竟然还给俺吃,说是一定让俺吃饱。”

    实际上没吃够,却已不再吃了的勾冠这时候劝道:“你吃的差不多就行了,现在这些粮食不知道有多珍贵。”

    刚把一碗饭吃完的强投广这时也说话了,“白先生要我们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呀?”

    “俺看着也不像,要不然咱们就回去吧,跟白先生说,铁大人是好人就行了。”熊亚这个时候边吃着边说到。

    “你说呢?”勾冠向强投广问道。

    强投广想了一会儿,“要不再看看吧。”

    这个时候,有的兵丁就问到了,“大人,您怎么不吃呀?”

    “我不着急,须让你们先吃饱了,打胜仗要靠的就是你们。”

    “那铁大人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打仗呀?”其他的兵丁们问到。

    “济南。”他说道,“我们要去守卫济南。”

    可有的兵丁就更是不解了,“我听说统帅都已经跑了,北军用不了多久就要攻打济南城,大人您能带着我们守得住吗?”

    铁铉一笑,“我是朝廷委派的官员,这不单单是我的职责,也是咱们大伙儿的职责,只要能团结一心,咱们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啪”的一声,一个人把手里的饭碗往地上一摔,即刻冲着其他兵丁们喊道:“大伙儿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让咱们去送死!要我说不如把他给杀了,把这里的粮食一分,咱们就都可以回去了!”说着,那个人把手里的一条铜枪抄了起来,向着铁铉面前的一口锅挑了过去。

    大饭锅即刻飞入半空之内,向着铁铉铁大人撞了过去。

    “喂喂喂,里面还有吃的呢!”熊亚即刻冲了上去,挡在了大饭锅和铁大人之间,把锅接住了以后,先看锅里的食物,“嘿嘿,好在没糟蹋了。”

    那个使铜枪的不管那套,见到他挡在了自己和铁铉之间,手里的枪又立刻向着熊亚扎了过去。

    熊亚一见,只得用大饭锅挡在自己的身前,可是,就见到了对手的铜枪一下子就把饭锅给刺透了,之后铜枪头透过饭锅奔着熊亚就扎了过去。

    “小心!”见到自己弟弟遇险的勾冠即刻奔了过去,冲着那个是使铜枪的,一把就推了过去。

    使铜枪的没勾冠强壮,身子即刻带着铜枪就栽歪了出去。

    不想让铜枪把饭锅带走的熊亚使劲一退身子,总算是把锅从铜枪上弄了下来,不过,差点撞上了铁大人,即刻回头,冲着大人一笑,“不好意思。”

    铁大人当即回之一笑,“没事没事。欸,小心!”

    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一个使一对铜斧子的,摆开了斧子奔着熊亚就劈了过来,实际上想要劈的是铁铉,只不过挡路的熊亚碍事而已。

    强投广一见,知道自己过去已经来不及救他了,就掏出了一个铁莲子,刚想冲着对手飞打过去,感觉不对劲,即刻身子一转,脑袋向后面扭着看着,从自己腋下打出去了一个。

    使铜斧子的忽然感觉到暗器打了过来,即刻一歪身子避让开了。

    熊亚端着大饭锅向一旁躲出了几步,再往后头一看,冲着身后的好些兵丁们道:“你们还没吃吧?赶快吃吧,都快凉了。”

    把饭锅放下以后的熊亚又习惯地把拳头向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捣了几下,“敢打俺,看俺咋收拾你们。”

    可没等他走到跟前,一个使铜拐的奔着他又过来了,抡起一对铜拐奔着他就打了下去。

    “哎呀!怎么都奔着俺来了?”熊亚即刻又躲了出去。

    这时,那个使铜枪的和使铜斧的一齐奔着铁铉铁大人过去了。

    一旁的兵丁们有想过来的,可惜的是见到了这三个使用铜武器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遂,一时之间没人敢过来。

    强投广这时抄起双侧锯牌,保护铁大人而去,一上来先是抡开了手里的兵器把铜枪的枪头给挡了出去,然后又把一对斧子给挡住了。

    “俺来帮你!”勾冠即刻向着使铜斧的身后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他的两条胳膊带身子一齐抱紧了。

    可是,这个是使铜斧的是个老合字,与人动手的经验不少,一见自己被抱住了,而且双脚离地,当即双脚一起向后蹬勾冠的身子,然后脑袋向后猛磕对手的脑门,用铜斧柄的末端双双向其两肋捣去。

    “哎呀!”还真是挺疼的,勾冠登时就松开了手臂,身子向后仰了出去,而且还见到了敌手摆开了两把斧子奔着自己可就劈过来了,一慌神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身子向后倒了下去,可仍是见到了向自己劈来的斧子,只得向一旁滚去,每次都可听到斧子砍到地上的声响离着自己非常近,就好像是贴着自己的身子砍下去的。

    使铜斧子的毫不容情,一斧子一斧子地劈下,有时还用铜斧子背去攻击勾冠,直至见到对手拿出了一件奇门兵器,挡了自己的斧子。

    被逼无奈的勾冠只得心里道了一句“对不起了蹦蹦”,把随身带着的铁松鼠拿在手里以后,一下挡住了劈下来的铜斧,然后使劲一扬,就把两把斧子给弄了出去,随后站起身形,手里的兵器照着对手扫了过去。

    因为熊亚为了帮勾冠,冲过来以后把使铜斧的就给推开了,遂勾冠的对手这时也就换成了使铜拐的。

    使铜拐的把手里的武器一转,护住自己的小臂,挡住了对手的一击。

    许是因为他原先特别喜欢吃蜂蜜的缘故,白先生给熊亚的武器是一柄蜂窝锤,不过,就因为这种兵器带在身上不方便,他就把它放在了刚才吃饭的地方没拿过来,现在使铜斧的一个劲向他招呼着,他除了左挪右闪的,也没别的法子了。

    使铜斧的这时见到对手只可以一个劲地避让,遂即刻就不想跟他纠缠了,转回头奔着铁铉又过去了。

难熟眠(十二)

    熊亚可不想好心的铁大人受什么伤害,即刻趁着这个时候去拿自己的蜂窝锤,可刚把锤拿在手里,就见到了好多兵丁想要护着铁大人,结果被使铜斧的打得挺惨,眼看着对手就要靠近大人了,也是心里着急,就把白先生给的蜂针掏了出来,之前也是没少练习,一把暗器奔着那个是使铜斧的就飞了过去,“给你一把马蜂尝尝!”

    那个是铜斧的刚要想对铁铉下手,察觉到不少细小暗器向自己打过来了,即刻身子一侧,同时还见到了熊亚举着蜂窝锤奔着自己大喊着就过来了。

    强投广这时已跟使铜枪的这个人过了不知道多少招了,其间,他用到了自己没锯子时用斧子砍树的力道,当对手一枪把他的双侧锯牌压住之后要跟他拼力气的时候,他还真就把锯树的力道也给用上,让对手觉着自己的枪杆差点被锯断。

    这会儿,使铜枪的一摆枪杆,又是一枪照着他刺了过去。

    强投广急忙用兵器一挡,他的兵器还是可以当盾牌用的,继而反手又一下子,用双侧锯牌向着对手的胳膊砍了过去,似砍小树一样。

    使铜枪的向旁边一纵身躲了过去,同时抡开武器,照着对手又打了过去。

    强投广单手持兵器向上一接,挡住了对手的这一招,仗着自己身材的优势,竟举着兵器从对手的铜枪杆下面冲了过去。

    使铜枪的也是经过见过的,即刻把枪杆一翻,转而打对手的下盘。

    强投广又用兵器一挡,谁知道对方一顺势,以锯牌为支点,把铜枪杆斜横着推了过来,向着自己的光头撞过来了,这时手中双侧锯牌还被对手的枪头给顶住了,只得一手先把对手的枪杆给抓住了。

    使铜枪的还真是个不会留情的强人,照着对手的就是一腿。

    强投广一个不留神,就被踢了出去。

    使铜枪的并没再想跟他纠缠什么,一枪奔着铁铉,就又刺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强投广也是急了,又把铁莲子掏了出来,奔着对手连发,居然在急迫间使得自己会向前面发暗器了。

    使铜枪的被暗器连着打,不是躲避就是用枪杆拨挡,总算暂先无法顾及铁铉了。

    使铜斧的也被熊亚给缠斗上了,一对铜斧已经被沉重的蜂窝锤给砸松手了一个,可是,他却没想要放弃的意思,手里还剩下的那柄斧子奔着熊亚空着的那只手一通砍杀,仍那么狠。

    在灵活上,熊亚就显得笨了一些,总是想用手里的蜂窝锤把对手这一柄铜斧子给砸开,却总是被对手及时的避让,而且几次险些让对手给砍上,登时心头就惧了几分,可转念又一想,自己空着的这只手也别闲着,还剩下好多蜂针没打呢,遂就又掏出来一把,而且还算计着,又放回去一些,毕竟不知道还要打多大工夫才可以把对手打败,随后即刻把手里的暗器向着对手放了过去。

    使铜斧的也即刻用斧子一撩,可不小心的是仍让几根蜂针打到了自己,好在对手虽用的是细小暗器,却是并没淬毒,遂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可动作间还是显现出了不少的牵绊。

    使铜拐的更是意狠心毒,摆开一对铜拐就像疯子似的向着勾冠打了过去,铜拐短的那一端还时不时乘其不备向他身上的要害捣去。

    勾冠自是来不及检看铁松鼠是否出现了损伤,可心头倒是越来越气了起来,心道自己与对方明明就是无冤无仇,用的着这么狠地打自己嘛。

    这时候看准了一个时机,他见到对手的双拐并在一起奔着自己打了过来,当即探手,就把一对铜拐给抓在了手里。

    使铜拐的猛往回撤却没撤动,见到铁松鼠嘴里的铁板牙奔着自己的头颅就扣过来了,即刻飞起一腿,把对手的兵器给踢开了,同时抓着自己的武器在半空里猛力一转。

    勾冠一个把拿不住,就松开了手掌,且又见到了对手的一腿奔着自己的肚子猛力踢了过来。

    虽然是踢上了,可使铜拐的却是觉着根本就没起多大作用,对手皮糙肉厚,肚子又那么大,不但没伤了对手,一股反弹的力道还不小,还使得自己连着退了几步。

    熊亚这时也是急了,对手总是那么欺负自己,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遂,眼睛一蹬,肌肉一鼓,大叫了一声之后,双手握着锤柄,抡兵器奔着对手猛砸了起来。

    使铜斧的可从来就没想过可以用一把斧子搪住对手的兵器,在对方一通猛攻之下,还真就生怯了,遂拿着铜斧子一个劲地后退。

    使铜枪的此刻离着铁铉最近,不但铜枪头一个劲奔着强投广扎了过去,铜枪后面的铜枪纂还时不时向后面的铁铉招呼过去。

    强投广心中一动,即刻身形一蹿,摆动双侧锯牌一下子来到了对手的身侧,拿着兵器一通猛攻,逼其离铁大人越远越好。

    那边的勾冠也是把使铜拐的一通紧逼,把兵器挥舞得如飞一般,专用铁松鼠的爪子去攻击敌手。

    等到三个使铜武器的人聚集到这边之后,见到被勾冠、熊亚、强投广给围住了,交换过眼神之后,一齐把手里的武器照着铁铉扔了过去。

    “不好!”勾冠登时就冲着铁大人奔了过去,用手里的兵器把铜拐拨了出去。

    熊亚也是飞奔而至,把铜斧子给磕飞了。

    强投广一个健步,把铜枪亦给砸开了。

    那三个刺杀铁大人的强人就趁着这时逃的不见了影子。

    这时,他们三个皆是听到了其他人的鼓掌声和叫好声,齐齐称赞他们的义举。

    不好意思的他们只得搔着后脑站在那里,接受着他们本该得到的荣誉。

    “多谢三位义士相救。”铁大人这时感谢到,“三位原来可是武林高手,习成武艺之后才从的军?”

    强投广登时感觉自己的身份兴许要暴露了,立即应道:“啊,是是是,我们以前全是练武术的。”

    “那本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大人请说。”“我想请三位义士做本官的贴身护卫。”“这个嘛……”

难熟眠(十三)

    有兵丁们也是跟着劝说。

    “是呀,你们三位侠士武功那么高,还就得你们来保护大人。”“现在大敌当前,要是大人有什么闪失,谁带着我们守卫济南呀?”“就是,三位就答应了吧。本来我们就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铁大人这个主心骨儿出事了,我们就更睡不着了。”

    强投广眼见着这么一大帮人一通劝,手摸着光头的他心里暗忖道:这下想走也暂时走不掉了。

    无论是不是造反,战场上一向是讲究速战速决的,可此时的燕王军队却是似乎并不着急攻打济南城。

    “白先生真有要收降铁铉和盛庸之意。”军师如仇向白先生问到。

    在场的花老板同时也看向了白夜思。

    “没错。军师请想,咱们的军队自从声势大震之后,在这一路之上,投降献城的朝廷官员不知凡几,目前为止,却只见到了他们这两个非要跟咱们作对,还想帮着建文帝的人。单是这份忠诚,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如果只是拥有一颗忠心,其实对咱们也没什么大用,忠于燕王的人已经有的是了。”“所以嘛,我就想试一试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真本事在身上。如果真是能士的话,收降过来以后,定可于咱们燕军有所大用,还可以向天下人展现出燕王礼贤下士之心,还有为成大事不惜收降纳叛的气度。”“可要是在这里拖得久了……”“军师请放宽心,花老板的贵跟包从德馥已经为我弄到了一张济南城内详细的地图,我也已经让‘飞鼫’舒恪和‘强鼠’贝溚少睡几个好觉,轮班日夜带着兵士们打出了一条可以通向城里的地道,估计不日后即可完工,到时候咱们在城外佯攻,再派遣大将高手带着兵丁悄悄潜入,里应外合之下,不愁济南城拿不下来。”

    “那要是就这么拿下来了,白先生又要把铁铉和盛庸如之何呢?”花老板问道。

    “还是那句话,得看他们到底是不是能士。”白先生笑着道。

    也就在舒恪和贝溚就好像干老本行也似带人挖地道的时候,铁铉铁大人带着自己的军队一路来到了济南城的后方。

    因为他跟盛庸皆是同朝为官又是老相识,遂盛指挥使认出他以后,即刻把他和他的兵丁们接了进来。

    铁铉进到城里以后才得知,李景隆逃了之后,这里愿意坚持守城的兵士们一致推举盛庸为这里最高的指挥将领。

    “盛兄,不知现下如何看待军前之事?”“依我看,燕军虽然一时气盛,可毕竟是反军,底气不足。我们乃朝廷正义之师,只要信心足够坚定,济南城就一定守得住。”“盛兄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和坚守城池的决心,铁铉佩服之至,但,铁某也要提醒盛兄一句,而今的燕军可以一路攻打到这里,而且皆是以少胜多,决非偶然。反王朱棣手下,现而今有不少的奇人异士,听闻,就连‘当世三杰’里的‘战妖’花男都在燕军营内,更别说再加上一个‘造梦’白夜思了,遂,万事一定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本来对燕军不是特别惧怕的盛庸一听“战妖”二字,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道以后睡觉估计都得睁着一只眼了。

    “盛兄,不知这济南城内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异动?”盛庸仔细想了想,“倒是听说城内传闻已久闹狐仙的一处空房里,现今闹得更凶了,遂,无论是百姓还是兵丁皆是避而远之。”

    “狐仙?”铁铉听罢,心中一动。

    就在这时,有兵丁禀报说,徐国公爷知道盛庸盛指挥使要坚守济南,特意遣人送来了两个应该是用得着的帮手……

    天色眼看就要黑了,盛庸的兵士们是甭想睡好觉了,燕军已向济南城发起了进攻,可都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可以牵制住城内守城的兵丁们,好让从地道里进到城内的自己人容易得手。

    本来说,燕王想让自己的大儿子朱高炽留守北平的,因为他的身体并不是太好,说是要让二儿子朱高煦跟着自己去南京靖难,可是,朱高炽连着跟父亲朱棣“毛遂自荐”了好几次,说什么也要跟着来。

    其原因是,他曾经听别人告诉过自己,父亲跟二弟高煦说过一些鼓励的话语,其实这倒是还没什么,只不过其后还加了一句“你大哥身体不好”的话。

    要知道,朱高炽虽已被定为朱棣的接班人,可是,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随时随地都会被换掉,遂,这次父亲出征南京,他必须要跟着来,从而向父亲证明一下,就算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却是什么也不会耽误的。

    于是乎,这次就由他带着“铁雕”、李达发、巫声一起从地道里进到济南城里,从那个空屋里的地道口出来以后,各自带着一路人手,悄悄照着四面的城门方向而去,准备配合外面正在攻城的燕军,把城门给打开。

    可是,分别是没走多远,他们就都遇上了朝廷阻截的兵丁。

    觉着事有蹊跷的铁铉铁大人也是怕敌人们会用“声东击西”之计,同样也是城内兵丁人数有限,遂,并没派遣兵丁一直守在闹“狐仙”的地方,而是派遣兵丁们加强了巡逻的次数。

    在城头之上看出敌人们在故意拖延己方兵力的盛庸亦是觉得,对方这次重要的攻击一定是从城内,遂便把在城头指挥的事宜都交给了非常信任的铁铉,自己则带着兵士们在城里搜寻了起来,结果,迎面就碰到了拿着冷雁锥的朱高炽。

    首先,由军师如仇亲自挑选出的当真敢拼命的强壮燕军兵丁先和盛庸身后所带的兵丁们干了起来。

    朱高炽一见对手,从衣饰上即刻就看出了对方兴许就是济南城内最高的统帅,只要可以把他给抓住,济南城不攻自破,遂当即奔着过来的盛庸就是一枪。

    盛庸虽没认出对方的身份,可只要是敌人,自己就不可轻易放过,把手里的九曲镋一摆,照着对手的冷雁锥就挑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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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昼战梦介绍:
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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