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女王牛逼！
“宁尨是县领导的儿子？！”
季平生震惊了，难怪傲娇男一副啥也不在意的高冷范儿，人家这是背景深厚有底气啊。
现在可还没提倡干部年轻化。
宁尨他老子顶多也就三十七八，这年龄能当县处级父母官，家里没两把刷子，根本想都不要想。
不过，一般来说，领导们都会很注意自己亲属信息的保密工作，轻易不会透露给外人，那陈一鸣的大伯怎么会知道的。
“你大伯也是当官的？”
“不是，就是钢铁厂的一个车间主任。”
“那他咋会知道宁尨的身份？”季平生满脸疑惑。
“这我就不清楚了。”陈一鸣还真没听他大伯说过。
其实，这事还有一点巧合性。
按理说，陈一鸣大伯这样一个小车间主任，是没机会接触到县级领导的，更不要说知道领导的家属是谁了。
但巧就巧在。
有一次县上一个商务会上，他们钢铁厂厂长喝醉了，陈一鸣大伯去饭店接人的时候，恰好看见县领导与一名投资商在门口握手。
而咱们的宁尨同学，就挨着一名妇人，站在县领导身边。
那场景，令陈一鸣大伯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上次宁尨去陈一鸣家，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你爸妈的事，处理好没有？”尽管知道这是多此一问，但他还是关心了一句。
毕竟，县领导的子女都亲自过问了，哪还有办不成的。
“嗯，钢铁厂长不但把我爸和大伯都留下来了，还提拔我爸成当了车间主任。”陈一鸣如实回答。
“行吧，这次情有可原，姑且算你有理，但下不为例。”
也难怪陈一鸣会这么做，换做是他季平生，大概率也好不到哪里去。
3月3日，星期日，天气阴。
一大早，学校就专门租了一辆大巴，载着十几名学生赶往市里面。
今天，全市一百多所中学，接近两千名高中生同台竞技，参加选拔。
根据规定，市上最终将会按照分数从高到低，从两千名参赛学生中选出前五百名，参加4月初省上举办的复赛。
“一哥加油，争取将你不败的光辉洒向全市。”赵昊也是这次代表学校参赛的十个人之一，在进考场前，他给季平生加油打气。
“还用你说？咸吃萝卜淡操心，顾好你自个儿吧。”以书童身份蹭车一起赶来的陈一鸣，表情十分不屑。
“去吧，你也加油，争取进入省联。”季平生这次难得没有打击小伙伴。
季平生脚步稳健地走进市一中。
验明正身后，进入考场。
“叮！——”铃声响起，翻开试卷。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配方。
对高中知识早已滚瓜烂熟的季平生，下笔如飞，势如破竹。
仅仅一个半小时，就搞定收工。
旁边，隔了一个座位的一个小胖子，正咬着笔头，跟一道大题较劲，不经意间瞥见季平生停笔的动作。
再一扫眼他桌上的试卷。
咦！
这特么就做完了？
他再猛地看看自己空白的部分，咽了下口水，居然有人这么凶残？
接着，就是浓浓的怀疑。
他可是十二中数学小王子，都才啃到倒数第二题，何况是其他人。
旁边这家伙一定是乱做的！
小胖子自欺欺人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斜着眼睛，不屑地撇了一眼季平生。
然后就埋头继续做题。
季平生察觉到小胖子的眼神，顿时感觉莫名其妙。
他想了几秒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摇了摇头，开始重头检查。
当他重新算到一道代数填空题时，手中一顿。
题干里的常数字母a，怎么在计算过程中没有用到？
是一个多余条件？
季平生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连一般的考试试卷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还是这种面向全市范围的试题。
那这道题就有自己没有思考到的地方，换句话说，现在的答案就是错的。
他心中一紧，再次认真读了一遍题，然后把解题的步骤，逐一写在纸上，反复进行推敲验证。
淦！
特么原来第二步消元计算时，需要用到含有a的一个速度代数式，这样一来，结果里面必然就会含有字母a。
妈的，差点翻车了。
季平生按照现在的思路，赶紧把正确答案算出来填好，然后集中精神，继续检查。
半个小时后。
当监考老师把试卷收走后，正在收拾考试工具的季平生，感觉有人向他走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旁边那小胖子。
“这位同学，你是市里哪个中学的啊？”小胖子就像拉家常一样，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我不是市里的。”季平生装好东西，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是小县城里的了。”
季平生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小胖子砸巴一下嘴，然后挑了挑眉，继续问道：“看你做题速度挺快，数学很好？”
小胖子始终不愿意相信，有人会比他强那么多，他的目标可是国奖，要是没两把刷子，想都不敢想好吧。
“一般般吧。”
听到季平生这话，小胖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这人果然是乱做的，咱的自信又回来啦。
但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季平生继续说道：“不过...”
过字的音节，被拉得老长。
“不过什么？”小胖子好奇问道。
“就是有点小烦恼。”
“小烦恼？”小胖子疑惑地眨巴了一下天真的小眼睛。
“对，就是每次考试都考满分，挺烦的，唉！”季平生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出教室了。
蛤？？？
小胖子愣在原地。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第十九章 爆肝良药
“关老师找我？”季平生直起身来。
“对，刚刚她来教室找你，你不在，有人说你在图书馆，所以就让我来这儿看看。”班长黄玉背靠在门框上，一口气说完，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看得出来，他接到老师的任务后，是跑过来的。
“行，我收拾下东西。”
季平生回到座位上，先把试卷、笔、纸，一股脑塞进书包，再把之前借的书放回书架，然后关灯关门。
出了图书馆后，他又来到旁边的值班室，把钥匙还给管理阿姨。
“小季今天不看书了？”阿姨问了一句。
“要看，不过临时有点事情，得离开一下，待会儿再回来。”
阿姨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哥，管理阿姨怎么会把钥匙给你？”黄玉有点惊讶。
“阿姨那是看我长得帅。”季平生回道。
“切~不说就算了。”
季平生当然不会告诉黄玉，这是他日常积累下来的人际关系。
每次他来或者离开图书馆，都会招呼一下管理阿姨，有时晚上闭馆的时候，还会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收拾一下书籍、桌椅这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几个月下来，自然而然就与阿姨混熟了。
再加上“一哥”身份的加持，管理阿姨现在恨不得认他做干儿子。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五楼办公室。
“关老师，听黄玉说你有急事找我。”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关老师、老游，还有其他班的一名老师。
“对，你坐下稍等一会儿。”关老师招呼了一声，就继续埋头写东西，看抬头好像是一个什么申请。
黄玉躲在门外，见没他什么事了，悄悄对季平生挥挥手，就回教室去了。
“游老师新年好。”
季平生坐到了老游对面，这原本是英语老师的座位，不过今天她有事没来。
“嗯，新年好。”老游看着季平生，左边嘴角上扬，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今年过年怎么样啊？”
什么情况？
老游被掉包了？
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记得期末那会儿，因为自己语文不及格，他还专门把自己叫到办公室怼了一顿。
怎么一个寒假不见，狼狗就变成柴犬了。
季平生面对老游画风的转变，极其不适应。
不过，他嘴上还是应付着：“挺好的。”
“嗯，这学期老师也不强求，你空闲的时候，还是要多花点精力在语文上。”
季平生懵逼了，他万万没想到，老游居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
难道老游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心情比较好，所以今天才这么宽宏大量？
他偷摸瞧了瞧。
头发，还是老样子，也没见多长两根。
肚子，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左手，五指兄弟依然是孑然一身。
那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季平生心中不断猜测的时候，旁边关老师停下了手中的笔：“来，季平生，在这里签个字。”
“签什么字？”他看了看关老师，再看看老游，总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
带着满腹疑问，季平生起身来到关老师桌前，拿起那份申请书。
“尊敬的校领导：
本人季平生，现为高一六班学生...在此次全市数学竞赛选拔中，本人以满分成绩成功入围。为...特向学校申请两个月自主学习时间。”
“关老师，这是？”
申请书他看懂了，无外乎就是这两个月全力准备省预赛，好为学校争光。
内容他没啥意见，甚至乐得如此，但对这事背后的来龙去脉，得问清楚。
“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市上公示了考试成绩，还有入围名单。我一个老朋友专门打电话到学校传达室，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次我们学校十个人中，有四个人入围，你是全市十二个满分之一，也是我们学校唯一一个满分...”
关老师说道这里时，季平生注意到，任务栏和科技树接连出现了变化。
“...这几年的数联赛上，我们学校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最好的也就是一个全省二等奖，连参加全国决赛的资格都没有。”
“鉴于你表现出来的数学天赋，我个人觉得，接下来你就好好准备竞赛，争取捧个省一等奖甚至国奖回来。”
“这既能为学校争光，你也可以获得保送资格。”
原来如此，这个可以有。
如果学校同意了，今后就算手持鸡毛令箭了，老游和英语老师再也无话可说了。
咦！
难怪先前老游会说那番话，原来原因在这。
想到这里，季平生忍不住看了一眼老游。
老游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察觉到季平生的眼神后，丝毫没有被抓现行的觉悟，居然还若无其事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开始修剪起了指甲。
真，稳如老狗。
“那学校会同意吗？”季平生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用手指了指老游。
关老师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游老师那里你不用担心，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跟他沟通过了，他表示支持。”
“至于学校那边...”
“校长要是敢不同意，你关老师能把耳朵给他拧成麻花，还是不带打转的那种。”斜对面那女老师忽然接了一嘴，然后就一直在那抿着嘴偷笑。
“别听刘老师瞎说，没有的事。”关老师立即反驳道，但她刚一说完，自己居然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关女王牛逼！
看着眼前年近五十，头发开始花白的女人，季平生就差五体投地，山呼万岁了。
感情，咱关老师还有这层梆梆硬的背景。
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第二十章 校培训的老师
“什么你们知道了，你陈大爷我就不知道。”陈一鸣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我就问你一句，你考了多少？”
“勉勉强强143。”赵昊淡淡地说道。
“切！我还以为多高呢。”陈一鸣语气和表情都非常不屑，看得赵昊想拿鞋梆子抽他。
“我跟你说，别以为你只跟我大哥差7分，就要不完了。”
“我大哥考150，那是因为卷面只有那么多分。而有的人考143，那是费了老鼻子劲儿，还外加出门踩了狗屎的运气。”
陈二狗的话虽然难听，但话糙理不糙。
赵昊闻言一呆，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然后焉耙耙地排在两人后面。
“别听二狗子瞎说，已经很不错了。”季平生有必要重振小伙伴的信心，适时安慰了一下。
“一哥，你不要说了，是我草率了。”
显然，赵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明白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拿季平生作为目标，明显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孺子可教也。”陈一鸣一副我心甚慰的样子。
打好饭菜，三人围坐在一起。
“我听说，学校要专门派一名老师给我们做辅导？”吃道一半的时候，赵昊突然问道。
我们？
“谁跟你说的？”
“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啊，你不知道吗？”赵昊很惊讶，这么大的事，难道季平生没有收到消息？
“我知道。”可他奇怪的是，关老师根本没跟他提过，会有其他人一起参与辅导。
他想学的东西，与赵昊他们可不一样，到时候冲突了怎么办？
“我就说嘛，那你还问。”赵昊又不是季平生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通知你是多久参加辅导了吗？”季平生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继续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说了有这么个事。”
...
又过了三天，星期五。
关老师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临走前告诉季平生：老师已经确定了，明天一早8点，在教学楼会议室，开始辅导培训。
“好的，关老师。”季平生客气地送她出了教室。
自始至终，关于参与辅导的学生人数，他都没有问出口。
他担心问了，万一这是学校安排或者授课老师的要求，会让关老师这个中间联系人难做。
他想的是，等看了明天的实际情况，再做打算。
如果真出现了冲突，逼不得已，他也只有自学了。
周六。
七点钟。
季平生准时起床。
他穿上裤子套了一件外套后，轻声下床。
来到厕所，关紧房门。
“唰唰唰唰！”铁质水龙头冒出冰凉的冷水。
季平生拿盆子接了大半盆，用手捧了一点浇在身上，让身体先适应一下，也顺便醒下瞌睡。
然后，他一把端起盆子。
“哗！”
从脖子到脚跟，一股透心凉。
“哗！”又是一盆。
接连两盆冷水的冲刷，令季平生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擦干身体，简单套上棉裤，就这样光着膀子开始洗脸刷牙。
很快。
二十分钟不到，他就全部收拾完毕，出了宿舍。
接着，他围着操场慢跑两圈后，又去食堂吃了个早饭。
七点五十。
回到宿舍，陆续有同学起床了。
“一哥，又去晨跑了。”
桌边，下铺一名全身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室友，探出右手，用中指小心揉掉眼角的晶黄颗粒。
“对啊，快起床吃早饭了。”他把带回来的馒头、稀饭放在桌上。
至于包子？
对不起，囊中羞涩，没有。
这人也不客气，直接又伸出右手，抓起一个馒头就开啃。
“唔，还是一哥厚道。”
“靠！给我留一个。”上铺见这人吃完一个后，居然还想再拿，直接掀开被子，“嘭”地一声跳下床。
季平生没有管这群懒棒，他挎起书包，出了宿舍。
八点整，主教学楼，会议室。
季平生和赵昊林挨着坐在正中间座位上，其他两人一男一女，各自分散在两边。
“噔噔蹬蹬！”
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鞋根撞击水泥地的声音。
嗯，应该是一名女性。
几秒钟过后，一袭卡其色长衫映入众人眼帘。
再定睛一看。
原来是关老师。
她怀抱着几本资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名身强体壮的男学生。
“呼呼，关老师，这些书给您放哪儿？”那名学生搂着二十几本书，粗声粗气地问道。
“就放在门口凳子上就行，谢谢你了啊。”关老师指了指会议室门口。
“没有没有，那我先走了，关老师。”那人把书放下后，腼腆地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我们的授课老师呢？
会议室里四人，全都盯着面前的关老师，不明所以。
“同学们，因为其他老师都比较忙，所以后面两个月，就由我来辅导你们。”
“先说下课程安排...”
季平生心里有点感动。
毕竟，之前关老师已经说过，还是有老师愿意加班辅导他们的。
但因为不擅长超纲内容，应该是被她婉拒了。
现在为了他，明显关女王这是打算亲自操刀了。
“因此，以后周六周天，你们都要辛苦一点，来这里上课。”
“当然了，这个辅导课不是强制性的，若是中途想退出，随时都可以向我申请。”
“考虑到后面可能需要讲授一些高中以外的知识，所以我专门给大家买了几本参考书。”
“平生，麻烦你给大家发一下。”关老师不客气的安排任务了。
“好的，老师。”
季平生心里知道，这些书明显也是专门为他买的。
所以，为了充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一把按住了想帮忙的赵昊。
然后，独自快步走到门口，麻溜地完成关老师交代的事。
第二十一章 两个月后
回到宿舍，一名舍友回家过完周末，已经返校了。
“一哥，这周末又去上老师的辅导课了啊。”
这事，自从他不再去班上上课，早就已经在全校传开了。
“对。”季平生把书包扔在床铺上。
“那你准备的咋样了？有戏不？”舍友比较好奇，季平生这两个月早出晚归学习，到底有没有成效。
“还行吧，得考了才清楚。”对交情不太深的人，季平生还是比较谦虚的。
虽说他与五个舍友们生活了有大半年，但要说互相的关系，顶多只能算是一般般。
因为，他们宿舍比较复杂，属于混合寝室。
那五个人中，只有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其他四个，要么是高二的，要么就是高三复读没地方安排床铺的。
年级的差异，导致有两人在与他的日常交流中，有时候不太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老是想以过来人的姿态，指点他一些什么。
再加上，季平生一心专注于学习，很少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周围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因此，他一直是抱着不得罪不亲近的心态与他们相处，甚至偶尔吃完早饭想起来了，还会免费给他们带点馒头回来。
倒不是说他没脾性，而是对后世马哥的案例，印象实在太深刻。
“那倒是，考试临场发挥很重要，就像我去年高考一样，在一道数学填空题上卡太久，导致后面的题没做完，结果连六十分都没有。”
这就是其中一个，又开始了。
“所以你考试的时候，一定不要在一道题上花费太多时间，先把后面的题做了。”
他说的对不对？
肯定对。
是不是为你好呢？
姑且算。
但就是让季平生很不感冒。
你一个六十分都没有的学渣，在教我做事？
“对，有道理。”季平生微微颔首，一副非常认同的样子。
“别有心理负担，好好考，以平常心对待就行。”舍友继续鼓励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不负众望，争取捧个奖牌回来，为咱203争光添彩。”季平生临走前，还笑着开了个玩笑。
...
“大哥，你终于闭关结束了。”还没到学校门口，隔老远就道听陈一鸣在那大呼小叫。
赵昊站在他旁边一脸嫌弃。
由于陈一鸣处于变声期，客观来讲，声音确实是有点辣耳朵。
但从季平生的主观来看，听着却令他很舒心。
“走吧，我今天请你们去吃火锅。”
一个多月前，家里的服装店在县城正式开业了。
在季平生的有意引导下，季昌国去深市，进了许多会在这个年代大卖的款式。
因此，店铺生意好到爆。
而季昌国和胡秋玉，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赚到了两口子需要在厂里卖苦力两年的钱。
很自然的，季平生的生活费也跟着水涨船高，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抠抠搜搜的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陈一鸣砸巴一下嘴。
赵昊羞与为伍，直接怼道：“喂，麻烦把口水擦一擦，别在这丢人行不。”
“谁流口水了，你是在说你自己吧。”陈一鸣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嘴角。
嗯，是有点湿。
“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走吧。”季平生见状，也不跟两人废话，直接帮他们决定了。
三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
“老板，三个人，多加辣椒。”刚一坐下，陈一鸣就非常主动地吩咐老板。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接着又对厨房吆喝道：“外面三位，多加辣。”
因为没有智能手机玩，干坐着很无聊，季平生起了个话题：“赵昊，你打算进大学了，学什么专业？”
赵昊的成绩，进个211完全没问题，985都能搏一搏。
“学什么专业？这我还没想过。”他毕竟才高二，是不太可能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呢？一鸣。”季平生转向另一边。
“上次大哥不是问过，我的理想是什么嘛，虽然这个我还没想清楚，但读大学学什么专业，倒是跟我堂哥简单聊过一下。”
这就是家里有大学生的好处。
事先可以充分了解相关信息，然后结合自身喜好、规划、发展前景，有的放矢的选择专业。
而不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个一鳞半爪，凭感觉、凭他人一两句有意无意的话，就决定自己了的命运。
很多人，在某时某刻做某个决定时，其实是很随意的；直到经年过后，再回头看，才会后知后觉，原来那是自己命运的岔口。
高考后读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读研与否，第一份工作入哪行，跟谁结婚...都是如此。
“嗯，那你是什么想法呢？”季平生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我想学金融，我堂哥说金融这行相当赚钱，年薪十万不是梦。”陈一鸣一脸向往。
“金融？岂止是十万，百万都只是平均水平。”季平生非常肯定。
“不过，你堂哥没跟你说过，可能你不太适合这专业吗？”
“说过啊，他说学这专业，首先得考个好大学，然后数学还必须非常好。”陈一鸣垮着脸，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那不就得了，讲点成熟的想法。”季平生没好气地说道。
“额，除了这个专业，其他的我还没认真想过。”陈一鸣倒是很光棍。
明显，这小子一直都在做着金融的白日梦，当然不会想其他的了。
“算了，现在谈这个，对你们来说，还为时过早了点。”季平生准备终止这个话题。
“大哥，别光说我们，那你想学啥。”
第二十二章 百万都只是平均
“省预赛第一名任务已完成。”
“恭喜获得一枚初级药剂果实，可随时使用。”
任务更新中...
更新完成...
“任务一：高考数理化考取满分。
奖励：科技树生长科技之枝。
任务二：获得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省复赛第一名。
奖励：初级药剂之果+1（可使分析能力提升2倍，有效时间1小时）。”
5枚了。
离学神之路又近了一步。
可特么的。
为什么接下来到了拿奖的省复赛，居然还是奖励的初级果实。
再说这个省复赛第一名。
虽然复赛的题会难很多，某些省可能只需要280、290甚至更低的分数就能达到条件。但他所在的省份可是竞赛大省，谁特喵的敢断定，这届就不会出现变态级选手。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还是得要满分才算稳妥。
而满分省一，连青贝两大学堂都是抢着要好不，结果却只能得到这奖励，看不起谁呢？
季平生略微郁闷地回到图书馆。
不过，他很快就摆正心态，只要不断完成任务，总会出现高等级奖励。
现在最主要是准备九月份的省复赛。
据他了解，到时候省复赛一试、二试，跟之前的所有选拔都不太一样。
一试考试时间，缩减到了80分钟。
而且为防止偶然因素影响，题型也剔除了选择题，只剩填空和解答题；总分则变成了120分；知识点范围没变，还是为高考大纲。
二试考试时间，却有150分钟，超过了通常的两小时。
而题型，也只剩4道解答题了；总分更是达到180分；考试内容涵盖了平面几何、代数、数论、组合数学等。
总的来看。
一试、二试连着考，从八点到十二点，加上中途休息二十分钟，时长高达250分钟、4个多小时。
两堂考试的总分，加起来为300分。
评奖也是以两场考试的总分为基准。
时间长。
难度大。
任务重。
这不仅考验数学水平，更是考验一名学生的毅力、心态等个人综合素养。
看来，得开始拉通练习了，首先就得适应4个多小时的考试时长。
季平生看看时间，14:17。
嗯，刚刚好到六点半。
于是，他翻出两套试卷，然后挑选几道题，大体上凑够了考试时间。
13:20，开整。
...
“季平生，去吃饭不。”
六点的样子，刘丹来到季平生座位边上，小声问道。
正在刷题的季平生愣了一下。
“你先去吧，刘同学。”他斟酌地说道，“我还有几道题要卡着时间做完。”
接着，他指了指习题册。
“好吧，那不打扰你做题了。”刘丹微笑着点点头，悄声离开了。
季平生握着铅笔，看着她的背影，笔尖在草稿纸上暂停了几秒钟后，又继续埋头做题。
又过了一会儿。
“呼！”季平生长吁一口气。
他直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然后背靠在凳子上，扭了扭脖子。
颈部传出一阵咔咔声，顿时舒服了许多。
整个下午。
除了喝水撒尿，他严格按照考试时间的安排，走了一遍。
中途就休息了二十分钟。
四个小时静坐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进入传说中的纳气期了。
成仙成神指日可待。
真不是一般的累，身体和心理上都有。
他扶着板凳，勾着身子，慢慢站起来。
顿时，感觉屁股上一阵酥麻。
酸爽！
“小季，你这是干嘛，累着了？”图书馆管理阿姨在一旁看到他软脚虾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啊，阿姨。”季平生扭扭腰，轻轻活动了下身体。
“也别太拼了，要注意劳逸结合。”对这种情况，作为常年驻守图书馆的阿姨，见得太多太多。
“唉，这不要准备考试嘛，没办法。”
“阿姨，你管理这图书馆多久了？”季平生岔开了话题。
“多久？有十来年了。”阿姨想了想，回答道。
“这么久，那个时候我才刚上一年级，估计也就这么高。”季平生用手比划了一下。
“嗯，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我来的时候，这个图书馆才刚建好，还是李校长力排众议修建的。不然，阿姨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阿姨抿着嘴笑了一下。
季平生没接这话茬，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于是，来到管理阿姨身旁，小声说道：“阿姨，问个事，咱们李岩明校长和关敏老师是啥关系。”
不怪他八卦。
而是难得碰到这么合适的人、合适的机会，就当拉拉家常了，也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你问这干什么？”阿姨居然有点警惕。
也对，这种涉及校领导隐私的事情，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人说了。
“这不，关敏老师教我数学，前段时间，她帮了我一个忙，向李校长写了份申请，还说保证能通过，所以就有点好奇嘛。”
季平生只好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你让他咋说，难道老老实实告诉阿姨，是办公室其他老师开玩笑，说关老师能拧李校长的耳朵？
爆这种黑料，不合适。
有损校领导的威信。
“哦，这样。”
得知季平生是关敏的学生，还有事情原委后，阿姨脸色缓和了下来。
“告诉你可以，但不许出去乱传，知道吗？”阿姨事先打了一剂预防针。
“放心吧，阿姨。”季平生很配合的，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动作。
“李校长，是关敏的弟弟。”阿姨缓缓道出了两人的关系。
“嗯？那为啥他们一个姓李，一个姓关。”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亲姐弟就是了。”阿姨翻了一记白眼。
“嘿嘿，对哈，是我做题做傻了，没反应过来。”季平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再跟你说一次啊，可千万不准到处乱传！”阿姨伸出食指，点了点季平生，再次叮嘱道。
“阿姨，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可是江湖人称，守口如瓶小飞侠是也。”季平生适时卖了一下萌。
“哼！油腔滑调，但愿如此。”管理阿姨斜了他一眼。
“阿姨，那我先去吃饭了啊，晚上再来图书馆，照顾你的生意。”季平生心满意足了，向阿姨挥挥手告别。
“什么叫照顾我生意，你自己爱来不来。”阿姨在身后没好气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 为啥要告诉你
“好的，那下午考试是什么时候开始？”季平生问道。
“两点，就在学校会议室。”
“好了，老师的事说完了，现在说说你的吧。”关老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关老师，是这样的，我想问下我们市上有关于数学联赛的集训吗？”季平生想了想，怕说的不够明白，“就是专门针对省复赛的集训。”
关老师扶着额头，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好像...历来都是没有的。”
季平生眉头微微起：“没有？”
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校外相关的培训班有吗？”
“这个嘛，我印象中，上上一届有一名学生，好像报过，就是那个得省二的学生，要不老师找人帮你打听一下？”关老师明白季平生的想法，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她觉得，今天下午的考察，不管是对季平生，还是对学校而言，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他通过了，数学联赛拿不拿奖都无所谓。
虽然学校可能沾不了竞赛的光，但只要从一中出一个天才，带来的宣传效果会更好。
“好的，麻烦关老师了。”
...
下午一点五十。
季平生提前赶到了会议室，也就是之前他们参加辅导的地方。
关老师正和一名陌生中年男子聊天。
还有四个学生站在一边，其中三个居然穿着初中部的校服。
“平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老师。”关老师把季平生拉倒身边。
“韩老师你好。”季平生打了个招呼。
“韩老师，这位同学就是季平生。”接着，她又对男子说道。
韩老师闻言，原本挂着笑容的脸，微微沉了一下。
他先是看了关老师一眼，然后才笑眯眯地回应季平生：“嗯，季同学你好。”
季平生心里跟明镜似的。
关老师这看似简单的介绍，其实暗藏了小九九。
尤其是那个“就”字。
即使他事先不知道这是华大的考察，那么在听到关老师这样介绍自己时，也该反应过来，这韩姓老师事先就专门问过他的情况。
再结合前面关老师在办公室说的，考试要拿出全部实力。
只要动动脑子，稍微想深一点，就会明白，这堂考试是带有明确目的性的，可能会比较重要。
而看旁边那韩老师的表情变化，还有眼神动作，他明显也是听出来了的。
并且，这人肯定是华大的，不然根本不会这么在意关老师的话。
但他听出来又怎么样，这种情况，根本没法去说什么。
想到这里，季平生心里也就通透了。
应该是这人事先叮嘱过关老师什么，所以关老师在跟自己说的时候，才会遮遮掩掩。
但她通过语言艺术，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向自己传递了信息。
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季平生不得不感叹：
汉语，真博大精深啊。
关老师，是真牛逼啊。
...
“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关老师看了看腕表，“那边四位同学们，进去考试了。”
于是，七人鱼贯而入，进了会议室。
“各位同学随便坐，只要中间隔出距离就行。”关老师站在会议室中间说道。
季平生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其他四人也纷纷落座。
“好了，下面开始发试卷了。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请各位同学自己把握好时间。”
拿到试卷后，季平生突发奇想，先来了段表演。
只见他横刀立马坐在座位上。
低头。
挺胸。
收腹。
提笔。
烙下大名...
这怪异的行为，立即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关老师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明白这小混蛋是在故意搞怪。
而韩老师则是眉头一拧，然后缓缓舒展开来。
心想：或许天才们，都有自己的特殊癖好？
季平生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肚子上的腹肌，都得笑出八块来...
……
“嘀嗒——嘀嗒——”
墙上时钟的秒针。
一秒...
一秒...
缓慢而坚定地跳动着。
会议室内，五名学生争分夺秒做着试卷。
临到最后五分钟。
季平生才检查完，放下笔。
倒不是试卷有多难。
而是这些题目很全面，并且很灵活，不像高考试卷、竞赛试卷那样，模式相对固定，所以做起来有点磕绊。
总共十道解答题。
有考验技巧的。
有考验知识储备的。
有考验实验经验的。
有考验计算能力的。
有考验推理能力的。
甚至还有数理化互相结合的综合题目。
真的令他大开眼界。
有一道化学实验题，需要鉴别十八种物质，其中有一种氯化物，他差点翻车弄错了。
有一道物理电磁感应的题，需要求出金属棒静止在倾斜轨道上时，磁感应强度最大值，他愣是算了两大页草稿纸才得出结果。
还有一道物理化学相结合，求解5秒内电解液中电流量的，也差点算死。
不过还好，现在都被他斩于马下了。
“同学们，时间到了，请把试卷交上来。”因为是临时考试，也就没那么严厉，关老师让学生们自己交试卷。
而几个学生也很随意，没有丝毫拖沓就交了上去，即使还有好些题没做完。
季平生混在人群里，把试卷放在了桌上。
“好了，同学们请回到原位，再花10分钟，完成一个小测试。”就在季平生准备收拾包包时，听到关老师这样说道。
嗯？
什么情况？
怎么还有测试，任务没显示啊。
而且，关老师之前也根本没提过。
带着疑问，季平生接过一个小册子，翻开一看。
原来是一份心理测试，还全是选择题。
“请同学们务必在10分钟内完成。”
“现在开始计时。”关老师在前面看着时钟。
季平生想到这玩意儿又没奖励，于是就随便选了选。
五分钟做完。
然后交上去，闪人。
第二十四章 生意红火
季平生刚走进去，还没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说，想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咚咚咚！”
他敲了敲半掩着的房门，然后轻轻推开，眼睛一扫。
嗯？！怎么这么多人？
“平生，你来的正好。”关老师站起身，来到他面前。
“在这之前，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下午的考试，其实是华大少年班的考察。因为一些原因，必须要事先保密，所以开始的时候，老师没有对你说明，还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没事老师，我能理解。”季平生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接着，关老师又把他带到了韩老师面前：“这位是华大招生办的韩主任，他想当面问你一些问题。”
介绍完后，关老师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给什么提示。
在她看来，此刻已经没有必要了，如实回答就行，是虫是龙，听天由命。
“你好，季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来，请这边坐。”
韩主任非常客气地对他说道，然后指了指中大一名老师让出的位置。
“嗯，韩主任你好。”
季平生径直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丝毫不像大部分学生一样，扭扭捏捏。
他也并没有叫什么韩老师，毕竟人家职务就是主任。
先前在会议室，那是微服私访，现在亮明正身了，就该改过来。
对季平生的不认生，韩主任明显怔了一下，但也很快就不在意。
他翻开一个笔记本：“季同学，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按照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
季平生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认为上帝存在吗？”
呃——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季平生一脸懵逼，看了看其他人。
除了那两个华大的，应该是见怪不怪了，办公室内另外六个人，也是一脸懵。
真就印证了那句：
懵逼树上，懵逼果，
懵逼树下，你和我。
……
过了一会儿。
大家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然后静待季平生怎么说。
季平生也反应过来了，这特么不是在问自己，是信奉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吗？
这是要干啥？
作为21世纪正统理科生，当然是唯物的了。
但是，他可是重生回来的！并且，还携带了一株宇宙科技树！
完全违背了宇宙大爆炸理论、熵增定律，以及时间具有单向性、不可逆的说法。
这让自己还怎么唯物？！
此时，季平生内心的槽点，简直就要喷薄而出，溅韩主任一脸。
稳住...
一定得稳住...
“按照伟人的说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一直以唯物主义理论，作为自己的根本指导。”
韩主任平静地看着他，既没表态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第二个问题，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咦？！听到这个问题，季平生有点反应过来了。
前一个是世界观，这一个是人生观，那下一个，不就是价值观了？
此乃后世，是个人都会挂在嘴边的三观问题，今天居然让自己给撞上了。
季平生再次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韩老师说道：“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看。”
老师们都愣了一下，还两个角度？一个都很难总结好不。
你一个连社会都没进过、乳臭未干的高中学生，居然敢当着在座九个，年龄加起来将近400岁的领导和老师，大言不惭地说出有两个角度。
是在哗众取宠吗？
这一刻。
韩主任觉得季平生有点狂妄了。
但季平生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令在座的所有人，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传宗接代、传承文明的薪火。”
“从感性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以感恩的心，珍惜自己当下平静的生活，也带给周围的人以幸福。”
韩主任负责少年班的招生，什么天才没见过，但这些人没有一个说得这么全面，这么透彻精妙。
包括他自己，也只是对感性的一面，有比较深刻的认识。
“啪啪啪啪！”
就在众人安静回味之际，关老师突然鼓起了掌：“平生，说得好！”
“啪啪啪！”
“啪啪啪！”
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巴巴掌，然后，一边窃窃私语交流着。
“嗯，是这个道理...”
“对，是啊...”
韩老师也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下面，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人生价值观是什么？或者说人生信条是什么。”
韩主任问的比较直白，甚至还专门补充了一句，让季平生的选择面更宽泛一点。
说完，他坐直身体，盯着季平生，想听听眼前的少年究竟要如何回答。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错过这个天才。
前面的回答他都很满意，但最后这个问题，却是关键节点所在。
只因这少年心理测试结果中，关于人生价值观方面，存在较大的问题。
嗯？！季平生怔了一下。
不应该是价值观吗？
怎么是单独问其中之一的人生价值观，另一个职业价值观，被你给吃掉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学生身份，季平生反应过来，应该是对方觉得，问了也白问。
可自己对个人的职业价值观，那是体会颇深啊。
看来自己是没机会，发表对“职场PUA”的看法了。
但这人生信条嘛，倒是可以先补充说一下，就当开胃菜了。
第二十五章 进入省复赛
“韩主任，您没事吧。”
“喝点水，主任。”
李岩明等人纷纷关心地问道，华大的老师连忙接了杯水过去。
不过，众人心里人也纷纷咋舌。
这小子跟个刺猬一样，怼起人来头头是道不说，关键还挺损。
尤其是最后那句，不就是想说，你韩主任到时候可不要当缩头乌龟嘛。
季平生坐在边上，本想关心一下的，但考虑到人家未必会领情，就算了。
一会儿过后，韩主任缓过气来。
“好！就依你说的，我不该以我的标准要求你。”
“那我再问你，作为一名学生，为什么要弄得自己满身铜臭味。”
季平生正准备再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余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关老师摇头的动作。
唉，又不能畅所欲言了。
“韩主任，关于金钱，我只想说，这是我的个人追求。”
季平生尽量让自己的语言缓和了一点，刚才确实有点过激了。
“我知道，你可能是对我的一些观点，不太认同。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希望您能理解。”
哪知，韩主任听到后，居然别过头去，根本不想搭理他。
关老师、李岩明等人见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而季平生心里只有苦笑。
自己嘴欠个什么劲儿，这下好了，把人都给得罪了，以后必须得引以为戒才行。
又过了几秒钟，兴许是不想再在季平生身上浪费时间了。
韩主任侧过头来，对他平静地说道：“季平生同学，经过我们招生办的考察认定，我代表华大，很遗憾的通知你，你没能通过华大少年班的考察。”
季平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也不觉得有多遗憾。
但关老师、李岩明几人，却都暗自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啊！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李校长，各位老师，我们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了。”韩主任站起来，对李岩明伸出右手。
“唉！麻烦韩主任你们辛苦跑一趟，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校长李岩明一边握手，一边客气地说道。
但他心里清楚，以后要想再有这种机会，难了，毕竟天才这玩意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季同学，也麻烦你跑一趟了。”季平生没料到，这韩主任居然还跟他握了握手。
“没事，韩主任，应该是麻烦你们才是。”季平生用力握了两下。
接着，韩主任与众人挥了挥手，就往门外走去，几人也一起跟了出去。
“好了，各位，那我们就先走了。请留步，请留步。”
“好的，那韩主任你们慢走。”
“韩主任慢走。”
“慢走，韩主任。”
季平生驻足在青瓦房大门前，看着已经走出十几米远、快到转角的三人。
他想了想，然后喊道：“韩主任，刚才那番话，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有冒犯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说实话，人家好心好意过来考察他，结果给他一通怼，确实有点那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
前面，韩主任身影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他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便带上华大两员大将，消失在了拐角。
目送华大的人走后，关老师对校长李岩明说道：“就这样吧，你回去忙你的。”
“行，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说完，李岩明就转身径直回青瓦房了。
“关老师，那我们也先走了。”邱主任和老游四人他们也相继离开了。
躲在边上的陈一鸣，见门口只剩下关老师和季平生两人，刚准备现身，就被眼尖的季平生发现，然后挥挥手给赶走了。
“关老师，我估计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季平生肯定地说道。
“唉，算了，已经这样了。接下来好好准备省复赛就行，不要有心理压力。”关老师轻轻摇了摇头。
“你就放十万个心吧，关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季平生似保证一般，说了一句。
“对了关老师，我问一下，这次华大的笔试，我是多少分？”最重要的东西，不能忘了。
“哦，是满分，怎么了？”关老师有点疑惑，这考察都结束了，还问这个什么。
“没事，就是问问。”
...
离开青瓦房，季平生开始收获劳动果实了。
“华大少年班考察数理化笔试满分临时任务，已完成。”
“恭喜获得一枚初级药剂果实，可随时使用。”
“药剂果实（初级）：可使分析能力提升2倍，有效时间1小时。”
爽！
又是一枚果实收入囊中，这样一来，总共就6枚了。
“大哥，刚才你和关老师在聊啥，为啥要赶我走。”陈一鸣的好奇心开始作祟了。
他主要是想知道，关老师今天为啥会那么大张旗鼓地找季平生，刚才离开的那三个人又是谁？
“狗屎，吃不嘛。”
季平生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这小子屁股一翘，就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陈一鸣摆出一副幽怨的样子，表示内心很受伤。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不过不要跟其他人说。”季平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嗯，大哥请放心，入我耳止我口。”陈一鸣拍得胸口“嘭嘭嘭”作响。
“今天华大少年班的过来考察我了，不过我应该是心理测试没过。”
既然笔试是满分，那问题肯定就在心理测试上了。
“啊？！这……”
陈一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季平生居然有幸被华大少年班看上，但更震惊于，他居然有心理问题？
季平生看他那憨样，也不想解释什么。
他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达时兼济天下，他不反对，甚至很愿意，但前提得让他发育一下，有点资本再说。
啥都没有，拿什么奉献，拿命吗？
第二十六章 离学神又近了一步
半个月过后。
季平生站在协合大学临江校区南门旁边，他是在这里等那名开培训班的教授。
两周前，他把培训费交给关老师后，关老师就赶忙联系人帮他报名。
哪知，这教授临时去外省参加学术交流会了，所以一直拖到三天前才把手续办好。
然后约好了今天九点半在南门碰面。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快到十点，季平生才看到一个年过半百、梳着背头、提着黑色公文包的老者匆匆向他走来。
“你是季平生同学吧？”半百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是的，我是季平生，你是陈景南教授？”
“嗯，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开了个临时会，我们边走边说。”陈景南领着季平生往旁边街道走去。
“听说在学校，你已经学过一段时间复赛的考试内容了？”
“对的陈教授，在省预赛之前，我的数学老师组织过我们学校几名同学复习，那个时候，我顺便也把复赛二试的知识点简单学了一遍。”
“唔...你省预赛考了多少分，知道不？”陈景南略微沉吟了一下，再次询问。
“知道，我的老师说我是满分。”季平生轻声说道。
“哦？！这次省预赛可只有32个满分。”陈景南有点惊讶了。
当初报名的时候，那姓关的老师可没提过这茬，只知道是华南县一中的，他还以为这小县城来的学生就是凑数打酱油的，没想到基础这么好。
他现在教的培训班里，也有好几个省预赛满分的学生，不过都是来自各个省级、甚至国家级重点高中，小县城里来的倒是头一个。
“教授记性真好。”季平生闻言微笑着点点头。
陈景南一怔。
似乎没想到，这学生还反过来夸了他一下，就是不知道是真成熟，还是装模作样。
“我给你简单说下情况，目前班上总共有18名同学，都是参加这次省复赛的。课程安排上，因为考虑到我自己还有部分学生的情况，现在是每周三、周五、周天的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上课。”
“因为你是中途插班，所以就暂时先跟着现在的课程走，前面的内容以后再给你补。”
“还有一个，中午的时候，只能在附近的餐馆吃，一点钟必须返回这里。”陈教授站在一栋家属单元楼里，指着一扇半掩着的木门说道。
季平生点点头。
心里明白，陈景南这是担心他们中午到处跑，出了什么事，找他扯皮。
“嘎吱——”陈景南推开木门。
“同学们，上午好。”
“陈教授好！”
“陈教授...”
一群十五六岁的学生不断招呼着。
“冉明，你点下人数，看看到齐没有。”陈景南对一名男孩说道。
“1、2、3、4...17、18。同学们都到齐了，教授。”冉明挨个挨个点完。
“嗯，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叫季平生，大家欢迎。”陈景南带着季平生，来到一个简易讲台边。
“啪啪..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各位同学好，我叫季平生，季节的季，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平生，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季平生站在陈景南旁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啪啪啪啪！”这次掌声热烈了一点。
“好了，这是你的书，你就到那个位置坐吧。”陈景南拿了七八本书还有试卷给他，然后指了指左侧最后一排一个单独的位置。
显然，这是刚刚为他安置的。
季平生抱着一摞书，迎着班上18名男男女女同学的目光，信步走到位置上坐下。
非常巧合的是，之前在市一中考试时遇到的小胖子，就在他前面。
此时，小胖子从前面侧过头来，正对着他一脸冷笑。
“小胖墩，你好啊。”季平生微笑着招呼他。
小胖墩？！
小胖子脸色一僵，愤然将头转了回去。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讲平面几何中几个重要的极值，第一个是费马点，它是到三角形三顶点距离之和最小的点...”
...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中途休息的时候，小胖子忙着消化新讲的内容，倒没来找季平生的麻烦。
可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小子等陈景南一走，就把他拦住了。
“季平生！”小胖子蹭地一下，直接从前排座位上站起来，绕到后面来，大声喊道。
周围还没出去的同学，纷纷看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好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季平生非常客气地问道。
小胖子原本恶狠狠的表情一滞，面对季平生满脸的微笑，居然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对。
该兴师问罪吗？好像两人之间没啥深仇大恨。
该跟他问好吗？好像之前他捉弄过自己。
好纠结——
“同学？要不我们一起去恰饭？”
季平生见小胖子还是没反应，便走过去搭着他肩膀，连诓带哄地拖着他出了单元楼。
“你放手！”一出来，小胖子就猛地一把推开季平生。
他反应过来了，自己和这家伙根本连朋友都算不上，为啥要一起吃饭。
“我说这位同学，咱们也没啥不共戴天之仇，吃个饭有啥？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同窗读，你看咱们多有缘分。”季平生绞尽脑汁，胡说八道。
“什么同船渡，同窗读的，少在那跟我套近乎。”小胖子根本不吃他那套。
“我问你，第一次市选拔的时候，为什么你要说每次考满分是你的烦恼？！第二次省预赛，我问你为什么发呆，你还不告诉我？！”
这个王八蛋。
不但之前在自己面前装完B就跑，后面还调戏于他，简直是罪大恶极。
就该拖去切丝磨粉喂乌龟！
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考察
“教授，侥幸做完了。”季平生腼腆地说道。
“我凸！”
“牛逼！！”
“牛逼plus！”
“班霸我爱你！”
...
“安静！安静！”陈景南喝止这群躁动的少男少女，然后走过来对季平生说道：“给我看一看。”
于是季平生起身，将草稿纸递给了他。
其实，刚才他也是堪堪卡在陈景南进来时，才把这道题做完的，光解答过程就写了满满两大页。
至于结果对不对，他都还没来得及验证。
“若n有大于1的奇因子m...若n没有大于1的奇因子...”陈景南拿着他的草稿子喃喃自语。
“你之前做过这个题？”陈景南忽然抬起头来问了而一句。
但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不合适，可话都已经像水一样，泼出去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发现季平生的解答过程与原答案几乎一模一样，连每个小点、每个步骤都差不多。
而这道题，是他在去年某个沿海省份复赛试卷里，找的压轴题，按照正常来说，至少得花上个四十几分钟才能证出来。
所以，他难免就怀疑季平生是不是之前做过。
“...”
“...”
听到陈景南的话后，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课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神。”
“切，原来是之前做过...”
“我听说，他以前就学过一遍...”
“难怪，要是我也学过，肯定也能次次都对...”
个别人因为陈景南的质疑，似乎找到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开始在那小声嘀咕。
“哪个王八蛋在那叽叽歪歪！有种站出来！”赵昊最见不得这种，窝在背后抽冷刀子的人。
季平生连忙按住邻桌的赵昊，不让他扰乱课堂纪律。
“没有做过，是有什么问题吗，教授。”他看着陈景南，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特么明明就是自己劳神费力，一笔一划算出来的好不。
陈景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只是随口一问，至于季平生此前究竟做没做过，他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有些人却非常在意。
...
一个星期后。
“教授，我们也学了这么久了，可不可以按照复赛标准，给我们安排一场模拟考试啊。”上午课堂休息时间，一名镜片堪比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男，询问陈景南。
他后面，还跟着几名少年，此时也开始起哄。
“是啊，教授。”
“我们六月初就来了，这都快学一个半月了。”
“最好能专门出题，进行测试。”
“也好让我们看看，每个人的真实水平到底啥样。”最后一个人，意有所指。
陈景南看着几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想了想，也觉得应该按复赛标准，全面测试一下，于是坐在台上说道：“同学们，明天上午8点开始，我们进行模拟考试，完全按照一试二试的流程走一遍，也检测一下大家最近的学习成效。”
...
街边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四名学生正边走边吹牛打屁。
“你们这段时间学的怎样，明天模拟考试有把握不？”其中一个人，推了推厚厚的眼镜。
“我感觉还行，这两天我自己都有在找题刷。”
“我也差不多。”
其中两人说道。
“我...我还行，还行吧。”最后一人不太自信，因为他这段时间，回家候都在和表哥玩俄罗斯方块，根本没有做课后巩固复习。
“你呢，天临，应该没问题吧。”一人忍不住问道。
瞿天林看了看那人，淡淡一笑：“早在一周前，我就开始每天按照正赛流程，在刷各个省的复赛题了。”
“那效果怎么样？能考多少分？”
“多少分？除开一试的题接近满分120以外，另外二试的几道大题能得个50来分吧。”瞿天林根本没有和小伙伴们说实话，他的二试的题能得70分，完全有省一的水平了。
“那就160多分了！我才150的样子。”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其真实分数有170。
至于两人为什么要这样，参考读书期间，小部分上课找人聊天、晚上回去疯狂学习的心机学霸们。
“我跟你们说，这次咱们都认真点，好好考，可千万不能再让那个乡巴佬压在我们头上了。”瞿天林对三人叮嘱道。
“必须的，丢啥都不能丢了咱市二中的脸！”
“附议！”
...
第二天早上，季平生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忽然，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然后一把抓过枕头边上的手表一看。
“我擦！糟了！都快七点半了，要赶不上考试了。”
于是他赶紧起床。
三十秒钟穿好衣服裤子和鞋。
三十秒洗漱。
五秒钟嘘嘘。
在胡乱抓起桌上的书，塞进书包。
然后，踩着七点三十分出了门。
当他匆匆到达车站时，赵昊在那里已经等得屁股都快冒烟了。
“大哥，你咋这么晚才来，我都准备去学校找你了。”
季平生呼呲呼呲喘着气从自行车上下来，然后推着车子来到车站门口，给了寄存点的大爷1块钱，把车寄好。
“昨晚抓老鼠去了，睡得有点晚。”
昨天宿舍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只老鼠，晚上季平生刚一关灯准备睡觉，那狗东西就把床咬得“嘎吱嘎吱”响。
而当时宿舍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舍友们都放假回家了。
因此，他只好自个儿操起扫把，“呯呯嘭嘭”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这畜生赶出去。
等他睡下时，都已经是凌晨两点过了，再加上宿舍里又没有闹钟，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现在还有票吗？”
“不知道，得去问问才知道。”
两人赶紧进到车站，还好这时售票窗口前没啥人。
“阿姨，还有8点钟去市里的票吗？”
第二十八章 天才的特殊癖好？
为什么会这么快呢？
季平生想说，从两个月前开始，我就已经在拉通复习了好不。
除了偶尔有事或者回家外，几乎每天晚上会在图书馆，雷打不动地做上四个小时，
再加上自己本就属于巩固提高，都特么两个月了，不应该有这速度吗？
朱秀屿转过头来，愣愣地说道：“你做完了？”
“废话，刚才不是说了嘛。”赵昊接了一嘴。
季平生点点头。
小胖子朱秀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还有一小半没做完的第二题，不禁扪心自问：以前...是哪里来的勇气？
同学们不时看看季平生，压下心中的疑问与好奇，继续答题。
而有些人的心，却乱了。
“绝对不可能！”瞿天林用力握着笔杆，停在第三题的笔尖，怎么也下不去...
他在等陈景南的结果，他要看看，这姓季的究竟是不是有那个真材实料。
五分钟后。
陈景南批改完试卷，一脸震惊地抬起头，然后抚了抚卷面，好似让那上面红艳艳的180分更清晰一点。
他心中沉思着。
管中窥豹，这个小县城来的学生绝对有国奖的实力，即使目前还有一小部分知识点没有学完，但丝毫不影响他现在就下这个结论。
如果自己的培训班里，出个国奖、甚至...那这宣传效应...
这一刻起，他真正对季平生上心了。
瞿天林以及一小部分人左等右等，最终还是没能等到陈景南当场公布分数。
直到考完试后。
“怎么会？！”
“这是人干的事？”
“妈妈，快来看变态！”
...
从这天或者说这个上午过后，季平生在班里的地位就变得超然起来，教授关爱、同学和睦，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友善起来。
连带着赵昊和朱秀屿，在许多事上也间接受益不少。
...
8月底，培训班的课程彻底结束了。
“猪哥，我们就先走了，有空来我们县里玩啊。”
“拜拜猪哥，半个月后再见。”
季平生和赵昊对朱秀屿挥了挥手，进了车站。
“你们两个乌龟王八蛋！不准叫我猪哥！”朱秀屿站在外面非常愤怒，他已经知道季平生叫的不是他的姓了。
可惜季平生两人并没有回应他。
“一哥，那陈教授最后给你的是啥？”两人先前一起去跟陈景南告别，陈景南专门把季平生拉到一边，给了他一个信封，赵昊比较好奇那里面装的是啥。
“一封保送推荐信。”
“推荐信？协合大学的？”
“嗯。”季平生回想当时的场景，陈景南说，九月份考完试后，可以拿着这个信去找协合大学数学院院长，到时候只需要经过简单的考察，就能免试直接入学。
“我擦！大哥，我也想要啊！”赵昊夸张的大叫道，这特么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好不好，他参加竞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保送资格吗？
“你想要？去找陈教授啊。”
赵昊瞬间哑火。
...
季平生先回到家里呆了两天，接着去学校报了道后，又在图书馆混了十来天。
9月14号，星期六，赵昊来宿舍找到季平生。
“一哥，明天就考试了，我打算今晚上就先过去，你要一起吗？”赵昊非常重视这次复赛，为了避免明天早上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所以打算提前赶过去候着。
“今晚？也行。”季平生充分理解他的想法，也就依他了。
当天晚上，两人就赶到市一中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开了两间房。
至于为什么是两间，是因为赵昊担心自己晚上睡觉的呼噜声，影响到季平生。
直让季平生感叹，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孩子，不多了。
抱着大考大耍，小考小耍的心态，晚上两人又在附近瞎转悠了一两个小时。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现在路政设施不完善，街上到处都黑灯瞎火的，而且由于娱乐方式匮乏，路上人影都没几个，全窝在家里看电视或者造人了。
赵昊倒是逛得津津有味，左瞧瞧右摸摸，直到腿都走酸了，才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返回旅馆。
9月15日，96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各赛区复赛同时举行，来自蜀省的五百名高中学子，汇集在各个考点，同台竞技。
季平生和赵昊吃过早饭，7点30分赶到市一中，验明身份后，进入考场。
清晨，刺眼的阳光射进教室，直晃得人睁不开眼，好在，很快就被云层遮住了。
季平生坐在位置上沉着应对。
一试中，8道填空题、3道解答题在一个小时内，轻松拿下。
中途休息20分钟，上了个厕所。
二试中，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4道大题在两个小时内搞定。
12点10分，准时交卷。
...
“你考得怎么样？”季平生出了考场，在校门口等到赵昊。
“不知道，后面有两道大题没做出来。”赵昊有点沮丧，前面都发挥的比较好，可在最后两道五十分的大题上，愣是找不到地方下手，最后只能空着。
“不用担心，我们考的是A卷，而且今年的题比往年难多了，分数线应该会低不少。”季平生给他分析了一下。
“唉，但愿吧。”
第二十九章 心理测试没过？
一试一考完。
508考场两名监考老师，在一名工作人员监督下，先把清点好的试卷装进纸袋，当场封装好，然后贴上封条，写上考场编号、两人的名字、日期等信息，接着一起将试卷袋送到了学校办公室。
三名工作人员按照流程，打开袋子逐一确认508考场的试卷无误后，再次将试卷重新装袋封装。
过了十分钟，蓉市一中五个考场、五个试卷袋、100名学生的试卷全部被锁进一个密码箱，然后送往省竞赛工作委员会。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蜀省其他四个考点的试卷也核验完毕，并装箱上路。
因为蓉市是蜀省省会城市，装有市一中的试卷密码箱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第一个被送达至目的地。
在两名领导的监督下，工作人员将密码箱打开，然后取出试卷，以十份为一组，将名字一侧线装封住，重新锁进密码箱。
二试试卷同样如此...
...
省教育考试院小楼外。
“老杨，又见面了。”省教协会会长刘峰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从一辆白色奥拓下来，笑呵呵地对前面一人打招呼。
“对啊，老刘，这不是在家闲不住嘛，就顺便过来看看，怎么你也跑过来了。”杨元清也笑着回应一句。
“一样一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进到大厅。
省竞赛工作委员会领导小组组长胡海明闻讯后，亲自赶到楼梯口迎接他们，随行的还有一名副组长和几个工作人员。
“哎呀，杨主任，刘会长，欢迎来指导工作。”胡海明热情洋溢地与两人握了握手。
“胡组长，只要你不嫌我们两个老家伙打扰到你们就行。”杨元清笑眯眯地说道，他是省教工委的领导，不过去年已经退居二线了，现在来这里纯粹是情怀使然。
他年轻的时候是一名数学老师，阴差阳错进了蓉市教育局，后来官运亨通，又一路升到省教工委去当了一名副主任。
这人一老就念旧。
从前些年开始，他突然无比怀念以前的教学生涯，于是主动向上级领导请示，专门负责省教考院工作，管理全省的竞赛考试。
“哪里哪里，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刚好现在在批改这次竞赛的试卷，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胡海明清楚二人来这里的目的，很识趣地主动邀请他们。
“行，那就打扰了。”
...
小楼第三层，一间大办公室内，十名抽调过来的大学老师正在各自座位上批阅试卷，旁边还有工作人员随时保障后勤服务。
尽管四周几台电风扇都开到了最大档，一直呼呼呼地吹着，但这该死的秋老虎，依然热得他们汗水直冒。
“小伙子，麻烦帮我接一杯凉水。”张秋生抬起头来，对边上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说道。
倒不是他不想自己动手，而是办公室内的水壶里全特么是开水，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下口。
并且根据规定，批阅试卷期间，他不能擅自离开办公室，所以只能叫人帮忙了。
“好的，张老师，你稍等。”省教考院的小谭接过张秋生递过来的水杯，去了办公室外面。
至于怎么找到凉水，这个不用人操心，他自己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想办法。
张秋生在桌上扯了一张进口原生木浆纸，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暗叹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抽到这里来当免费义务工。
“咦？！”
正当他拿起笔，准备批改最后一张试卷时，惊讶地发现，这卷子居然被写得满满当当的。
不怪他会觉得意外，这是在他批阅了四十几份试卷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今年的A卷不同于往年，尤其是二试后面两道大题，格外的难，许多考生连笔都下不了，就光写了个解字外加个冒号。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例外，他当然觉得新奇了。
张秋生一道题一道题看下去。
第一道，对，步骤没有丝毫问题。
第二道，也对。
前两道题，因为改了很多份试卷的缘故，得分点他已经非常熟悉，所以很快就改完了。
但到第三道，他不得不拿起了旁边的标准答案...
很快，四道题改完。
看着满篇的红勾，张秋生愣了愣神，然后为了防止出现纰漏，他又再次对照答案，将试卷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
中途，就连小谭把水杯放到手边，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几分钟后，张秋生放下试卷，深吸了一口气。
经过他的确认。
这张二试试卷确实是180满分！
而就在这时，走廊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杨主任，刘会长，里面请。”胡海明引着杨元清和刘峰来到办公室门外，小声说道。
杨元清看了看里面安静批改试卷的老师们，先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轻轻走进办公室，刘峰和胡海明也悄声跟在身后。
而其他人，都很懂事的待在了外面。
正处于震惊中的张秋生看到进来的三人，一眼就认出了胡海明。
为了不影响其他老师，他拿起那组试卷，主动向他们走过去。
“胡组长，我这里有一份试卷，要麻烦您看下怎么处理。”
第三十章 三个问题
“省复赛第一名任务已完成。”
“恭喜获得一枚初级药剂果实，可随时使用。”
任务更新中...
更新完成...
“任务一：高考数理化考取满分。
奖励：科技树生长科技之枝。
任务二：获得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决赛（IMO冬令营）第一名。
奖励：中级药剂之果+1（可使分析能力提升10倍，有效时间5小时）。”
现在，药剂果实数量已经是非常6+1了。
而且接下来的全国决赛奖励，也终于升级成中级药剂果实了。
季平生心里美滋滋，
...
当天下午，全校所有师生都知道了，高二六班的季平生获得了数学省复赛满分，铁定能进青贝。
这种不亚于考了全县文理科状元的消息，迅速蔓延开来。
“我屮艸芔茻！恭喜啊大哥，不过你这大金象腿，也太粗了吧！”陈一鸣跑到季平生班里，表情非常夸张的说道。
陈一鸣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大哥牛逼，但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牛逼上天。
他表示，这个大腿抱着压力好大，说不定哪天“天字一号小弟”的位置，就被人给抢走了。
“季平生，恭喜恭喜，苟富贵，勿相忘啊！”班长黄玉的目光非常长远，明白眼前的同学已经进入人生快车道了，所以在边上提醒，以后发达了，要记着提携他一把。
“恭喜你季同学，你能教教我学数学的诀窍吗？”这是一位特意来取经的同学，手上专门拿了一个小本本，随时准备记录季平生的金玉良言。
“季平生...”
“季平生...”
...
另外几名围在他座位边上的同学，也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突然。
“陈二狗，把你的猪蹄拿开！”陈芗看着陈一鸣撑在自己桌上的手不停摇晃，非常不满的说道。
陈一鸣立即收回手。
但他觉得自家堂姐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刚才众人在恭喜季平生的时候，陈芗作为同桌，却非常反常的一句的话都没有，甚至还在边上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做着题，怎么看都显得别扭。
而此时，陈芗的心有点乱。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隐隐约约明白，自己与季平生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就在这时，六班门口迅速闪进一道黑影。
赵昊冲到季平生面前：“一哥！鉴于你老享誉全省的威名，我决定了，以后要称呼你为季霸，不然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敬意。”
小伙子很有慧眼，直接给他升格了。
可是这个叫法为什么怪怪的？
季霸，几把？
“文盲！起不来名，就别再这里丢人现眼，我倒觉得不如直接叫季神！”陈一鸣觉得赵昊很Low，毫不客气开怼。
“季神...季神...”出奇的，赵昊居然没有跟他互怼，而是不断念叨这两个字。
“季神？！”
“对，我也觉得叫季神合适。”
“季神季神，确实好听很多，而且很符合实际。”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就把季平生的标签重新定好了。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季平生在一中正式晋级为季神。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季平生又经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赞扬，有其他班师生、家里的亲人等等。
考完试后第九天。
一辆黑色丰田皇冠和一辆白色奥拓驶进县一中大门，守门的两名保安大叔看到两辆车的通行证，敬了一个礼后，其中一人小跑到前面去领路。
另一名临时增设的保安，待车刚一进去，赶紧跑回保安亭，拿起了对讲机。
“李校长，杨主任他们的车已经进校门了。”学校办公室主任邱亮推开半掩着的木门，探着脑袋说道。
“马上！王校长他们能赶回来不？”李岩明一边对着一旁的落地镜检查着装和仪容仪表，一边嘴上询问两名副校长的情况。
“王校长在县里参加教育局领导的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刘校长还在市里...”
“行，我知道了，走吧！”最后，李岩明又刨了刨自己的头发，觉得没问题后，便带着邱亮快步来到青瓦房门口。
此时，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季平生也一脸懵逼的站在关老师旁边。
他见李岩明非常正式地穿着白衣短袖、黑色长裤、黑色皮鞋出来，再结合学校这严阵以待的架势，猜测应该是哪个大领导来视察工作了，可还是想不明白叫自己一个学生到这儿来干嘛。
关老师也是刚到。
她看出了季平生心中的疑惑，悄声解释道：“省教工委的领导要来，应该是关于竞赛的事。”
原来。
今天一大早，学校接到省教考院的紧急通知，说省教工委的杨主任上午要来学校视察工作，于是县一中一阵鸡飞狗跳。
对领导的忽然造访，李岩明第一反应就是关于季平生获得一等奖的事，毕竟这段时间学校也没有其它更大的事了，所以就让人去通知他来青瓦房先候着。
“来了来了，杨主任他们来了。”看到领路的保安，邱亮提醒众人。
很快，两辆车来到青瓦房门前。
车都还没停稳，副驾驶座上的工作人员抢先下车，一个箭步来到后排开门，并且非常贴心地把手放在车门上框。
同样身着白衬衣的杨元清，从丰田皇冠后座上下来，刘峰也“嘭”地一声关上了奥拓的车门。
尽管此前李岩明根本不认识杨元清，但这种情况根本不用介绍。
“杨主任，稀客稀客。”李岩明非常热情地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
杨元清也面露微笑地说道：“嗯，打扰你们了，李校长。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省数学会刘会长，这是省教考院的胡组长，这两个小伙子也是省教考院的同志。”
“刘会长，胡组长，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杨主任，还有各位领导，都里面请。”李岩明满脸笑容地把五人引进门。
第三十一章 不拿主任当领导
“李校长，这次我们来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经过国家数学会、数联赛组委会的复核，贵校的季平生同学荣获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省级一等奖，我们特意前来为他颁奖。”进到会议室，刚一落座，杨元清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嗯，杨主任，这位同学就是季平生。”李岩明一指窝在角落里的季平生，然后对他招招手，“季平生同学，麻烦你过来一下。”
见李岩明叫自己，季平生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淡定地走了上前去。
“嗯，果然是一表人才。”杨元清笑着称赞了一句，“那我们就在这里授奖吧。”
然后他居然直接站起来，拉着季平生来到了会议室最前方。
省教考院的小谭，从随身黑色公文包内抽出一个奖状，递给杨元清。
而一中这边，邱亮反手掏出一台早就准备好的单反Canon—EOSKiss，准备给两人留影。
“在这里，我补充一句，季平生同学不但是省一等奖，同样也是这次蜀省赛区唯一一个满分。”杨元清拿着奖状递给季平生，“来，季同学，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季平生双手接过。
“咔！”
一幕县一中永恒的经典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照片中，未来的华国工业之父季平生，稚气未脱，阀气未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啪啪啪啪！”会议室内，热烈的掌声响起。
关老师拍得很用力，她由衷地为季平生感到高兴。
等掌声渐渐停熄下来，杨元清对李岩明说道：“李校长，这次你们学校还有两名学生获奖，奖状等下杨组长会给你们。现在能不能找一间办公室，我和老刘想跟季小朋友单独聊一聊。”
这话令李岩明一愣，其他人也有点不明所以，经过两秒钟的停顿后，李岩明马上接口道：“好的，杨主任，隔壁就有一间小办公室，你们可以去那里聊。”
邱亮很快去拿钥匙来，把小办公室的门打开，然后自动消失。
随后，季平生跟着二人进去。
三人坐下后，杨元清首先开口自我介绍：“季同学你好，我是省教工委的杨元清，这是省数学会的刘峰会长，这次来，主要是要邀请你加入蜀省代表队，顺便问问你对省队教练员有没有个人要求。”
最后这句话，才是几人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前面什么颁奖、邀请加入省队，都是属于顺带的。
季平生肯定要去参加CMO冬令营决赛，但对于冬令营金牌也就是国家一等奖之类的，根本不在他们关心范围之内。
因为，这玩意儿蜀省每年都不缺。
他们对季平生的期望是，进入集训队，再入选国家队，最后代表蜀省、代表华国，去参加那举世瞩目的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至于为啥他们这么看好。
只因这次复赛二试的题爆难，蜀省赛区省一等奖的分数线，前所未有的低到了110几分。
并且，按照划出来的分数线，此次入围省队的15人中，最高分都才260多一点，几乎与季平生差了一道大题的实力。
不然，你以为这大热天的，堂堂省教工委的副主任和省数学会长，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省一等奖学生，专程跑到这小县城的一所中学来。
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杨主任、刘会长你们好，你们直接叫我名字就行。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亲自抽空来到一中为小子颁奖。”由于信息不对称，季平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所以先向两人道谢。
当然，即使知晓了，这些场面话他肯定也要说，只是感谢之情就不可能这么深了。
“对于能进入蜀省代表队，我也很荣幸。不过，我想先问一下，进了省代表队，是会有专门的教练进行集中培训吗？”
季平生还真不清楚接下来的安排，考完试后的这些天，他都还没去找过关老师询问具体情况。
“有的，为了进一步提高你们的竞赛水平，我们会专门聘请竞赛教练员，事先为你们培训相关考试内容。”刘峰抢在杨元清之前开口。
他觉得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不然风头都让老杨一个人抢光了。
“唔...那我就说下对省队教练员的建议吧。我觉得作为教练员，首先得有足够的耐心...”
季平生不知道，杨刘二人是打算为他量身选配教练员。
他还以为，这事会征求每个省队成员的意见，所以都是从全队的角度来提的建议，比如有耐心、专业强、人性化等等，并没有掺杂太多个人心思。
“其他还有吗？比如说你自己的一些特殊要求？或者单独给你配教练员？”杨元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没有了。”季平生怔了怔。
特殊要求？
他有啥特殊要求，想要个美女老师养养眼算不算？
至于其他的，好像还真没了。
毕竟他也又不是太依耐老师，现在更多的，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把剩下的知识点讲解一下，将知识点串联起来，建立个框架就行。
所以，单独配教练员，完全就没必要。
“真没有？”刘峰不死心。
季平生愣愣地看着他，摇摇头。
杨元清与刘峰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很遗憾，你没通过
“对了，赵昊，刘丹和袁力考得怎么样，得奖没有？”对于昔日在学校会议室的同窗，季平生比较好奇他们的情况。
不为别的，就为在图书馆的时候，有连续好几天，刘丹都来叫过自己去吃饭。
虽然，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你不知道？”赵昊停下来惊讶地说道。
“我知道毛线！知道我还问你？”季平生作势想踹他一脚，赵昊赶紧身手敏捷地跳开。
“这次我们四个都得奖了，不过比较可惜的是，刘丹和袁力都只是省三等奖。”赵昊不无惋惜地说道。
唉，确实可惜了。
当初省预赛的成绩出来，三人中，刘丹的分数最高，袁力也不差，就因为后来赵昊去市里参加了培训，他们两人没去，现在只有赵昊一人拿到了入场券。
现在两人只有硬考了。
...
“爸，最近生意咋样？”周五放学，季平生先来到自家服装铺，前段时间因为在准备考试的事，一两个星期都难得过来一次。
“还行，最近比较稳定，没啥大起伏。”季昌国给一个顾客找完零钱，小声对他说道。
听到这话，季平生心中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以市场供需关系，按理说，在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时，服装店的销量应该一直上涨才对，怎么会出现“横盘”现象？
这个必须得弄清楚才行...
晚上九点。
徐小华和另外一名大姐先走了。
季昌国拿了把大锁锁上铺面后，一家三口来到隔壁的小隔间。
早在几个月之前，季昌国就把这里也给租了下来，也不贵，一个月才100元的租金。
现在成了季昌国两口子的临时住所。
“啪！”胡秋玉打着手电筒，摸着黑把灯打开，瞬间小房间亮堂了起来。
“妈，怎么感觉你胖了？”季平生看着胡秋玉的双下巴，有点好奇，记得过年那会儿，都还没有的。
他又看了看季昌国，发现老父亲一样圆润了一圈。
听到儿子的话，胡秋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唔，是感觉胖了一丢丢。”
季平生撇了撇嘴。
我的亲妈诶，哪里是一丢丢，你们两口子至少胖了十几斤好吧！
“妈，我听爸说，这段时间咱家衣服的销量一直比较稳定？”季平生没再继续说前面的话题，而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嗯，是比较稳定，怎么了？”胡秋玉不太明白季平生为什么关心这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几个月的利润和销量是什么情况呢？”季平生又接连抛出两个问题。
胡秋玉两口子也意识到儿子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但胡秋玉主要负责卖，对账单具体情况比较模糊，季昌国才是管账的，他对销售情况最熟悉。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最早三月中旬我家开门的时候，第一个月利润大概有2万5的样子，后面每个月都会上涨3-4千，一直到八月底，大概是4万5的样子。”
“但到了这个月初，销量上涨幅度就变小了，而这个月下旬，差不多就是维持之前每天的销量了。”季昌国又补充了一句。
季平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经济大环境不景气，人们不愿意再消费，从而需求量减少，要么是新增竞争者多了，分流了许多客源。
现在蜀省每年的GDP增速保持在10%以上，处在高速发展时期，显然不可能是经济不景气。
那就只能是后者。
可不要小看这种情况，竞争者的大规模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同行业惨烈厮杀的开始。
要知道，人们在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就会转而去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需要。这就体现在对金银首饰等奢侈品的追求，对更好看、更名贵服装的追求，对娱乐休闲旅游等精神需要的追求。
他家卖的衣服，当下勉强可以看做需求收入弹性系数Ey>1的奢侈品，而蜀省每年GDP增速约10%，在全县衣服商铺数量维持20家不变的情况下，每个月新增消费需求带来的收益增幅，至少应该在10%以上。
在店铺八月份之前，利润增量为15%，是符合这一条件的。至于为什么会多5%，还得归功于季平生独到的款式选择眼光，令生意比其他地方好。
而现在9月份呢，应该是新开了2-3家店铺，使供应增速达到了10-15%，把10%的新增消费需求抵消了，使市场供需之间勉强维持了一个平衡。
如果10月份新增店铺一旦达到4家或以上，那么平衡将瞬间被打破，出现供大于求的情况，商铺之间价格战必然发生，到那时要想维持现在4万的利润，就只有薄利多销了。
而这显然不是季平生愿意看到的。
因为薄利多销，就意味着人财物、时间、精力投入变大，人也会更累，这就违背了他想让父母更轻松一些的初衷。
“爸，妈，我能问问家里现在有多少钱吗？”季平生看着季昌国和胡秋玉两口子，略微谨慎地问道，毕竟上次他问自家老娘工资时，她那防贼的反应，他还没忘。
而且，虽然前面季昌国说了每个月的利润，大致能猜出来赚了多少，但万一他们把钱另做它用了呢？
“平生，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胡秋玉惴惴不安地看着季平生。
她被儿子严肃的样子吓到了，可她根本不明白自家生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有点慌。
季昌国也是云里雾里的。
看到父母这样，季平生为了解除他们的困惑，只有耐着性子慢慢给他们解释了。
“出现爸说的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