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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宋医txt下载     宋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8章 知识就是财富

    文浩孩子食欲怎么样麟儿抢着说:我不喜欢吃饭,家里厨子做饭一点都不好吃

    杜文浩道:之前的郎中怎么说

    叶创:说是体虚内寒兼热表余外。说完,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些药方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看过,麟儿说道:我娘说,是我姨娘克我。所以什么药都不能医治好我的病。

    杜文浩笑了,道:吃这些药麟儿的病情可有好转

    时钊道:非但不好。反而更加不舒服了。

    杜文浩:哪里不舒服

    惟状非但不减。反而高热神昏,严重时还会频繁抽风,到了晚上定然会泻下大量脓血便,臭秽难闻。

    麟儿听罢,咯咯地笑着:爹每次都这么给别的郎中说,其实没有那么臭了,娘从来都不说臭,还给我洗澡呢。

    杜文浩再拿药方细看,现好像只有两种不同的字迹,便道:不知叶老爷给麟儿少爷找过几位郎中看过

    叶钊想了想,道:应该不下五位的。

    杜文浩没有再追问:哦,好的,我知道了。蹲下身问麟儿:小家伙,告诉叔叔。现在你便便还有脓血吗

    刚才玩陀螺,麟儿已经跟杜文浩混熟了,仰着小脑袋说道:早上娘给我吃了药,肚子还不疼。

    让叔叔看看你的小肚肚。好不好看你能吃多少碗饭

    好啊,你真的能看出来吗麟儿站起来,拉起衣衫。腆着小肚肚问。

    当然,你的躺下来。

    杜文浩把麟儿抱到床上躺下,四处按了按他的腹部,问道:疼不疼

    不疼,我能吃几碗饭

    你现在不喜欢吃饭,最多吃不到小半碗,对吧

    麟儿耷拉着小脑袋点点头:嗯我吃的少,娘和姨娘都掉眼。

    因为你肚肚有点小毛病,便便也不好,等叔叔给你治好了,你就能吃一大碗饭了,那时候你娘和姨娘就会笑的。

    嗯,谢谢叔叔

    杜文浩怜爱地摸了摸麟儿的头,站起身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叶钊跟着出来,杜文浩道:令郎这年时间比较长了吧

    是啊。他这病怎么样不要紧吧

    当然要紧,大人都禁不住更何况小孩,没见他面黄肌瘦的吗现在先将肚中脓血止住再说别的,我开咋。方子给你,先给他煎服,三日后再来复诊。

    叶钊忙把杜文浩领到书房,杜文浩提笔写了方子,却不递给叶钊,沉声问道:平日给令郎煎药喂药的是谁

    是孩子他娘,怎么。有问题吗

    杜文浩沉吟片刻。道:孩子是纯阳之身,用药不能让女人碰的,所以。我开的这付药,抓药煎药和喂药,全部都必须由你亲力亲为,不许假手他人,特别不能让女人碰到,否则此药便无效果。那令郎的病我也就不看了。

    叶钊忙不迭答应了。小心翼翼接过药方,揣进怀里,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敢问御医大人,是不是现犬子除了拉肚子之外还有别的更严重的病

    杜文浩摇头道:团练使大人多虑了,令郎之前的药没有开对,对肠胃多少有些伤害。好在孩子身体底子不错,并未你们认为的那样的先天不足,按照我的方子和方法给他吃药,会治好的。记得多带他出去走走,不要总是憋在房间里,是个好人都要生病的。孩子的天性本该活泼一些,就像笼中的乌儿本该可以自由飞翔,但是因为人为的禁锢,反而让鸟儿失去了飞翔的机会,孩子也是一样,该让他出去走走,而不是因为担心身体不好就整日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长此以往身体反倒不好了。

    叶钊有些不好意思,哈着腰连声答应。

    杜文浩又问:令郎是不是一直在吃补药

    是啊,早些的郎中说了,孩子身体太虚,要补补。

    胡闹肚子的病没治好就乱补,是补身体还是补病呢杜文浩袖袍一拂,皱眉叱道。记住,在吃我的药的同时,不准再给麟儿服用任何一种药,哪怕是养生的补品都不行否则,本官就不管了

    叶钊忙躬身答应。

    杜文浩左右看了看。拉着叶钊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敢问团练使大人,有几位妻妾

    叶钊愣了一下。忙陪笑答道:总共三位,拙荆适才大人见过了,下官纳了两房小妾,二妾室生了长子,不过她最近回了娘家,因为他父亲过世,回去吊丧去了。三妾名叫若娴,适才大人已经见过了。麟儿就是若娴所生。

    这麟儿虽然是小妾所生,但是只能认原配作娘,自己的亲娘只能称呼为姨娘。这是规矩。杜文浩笑了笑,眨眨眼睛:看得出来,你二位很是疼爱麟儿。

    一提到麟儿,叶钊开心地笑了,捋着胡须低声道:老年得子,是溺爱了一些,而且三妾若娴怀了三次都小产,好容易得了删自然她也是十分疼爱的匀。杜文浩问:尊夫人没有为大人你添子吗

    叶创长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唉既然大人垂问,下官就不瞒着大人,其实三妾若娴是拙荆紫玉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拙荆过门第四只怀过一个孩子。当时下官不在家,出门办事去了。回来的时候得知,拙荆摔倒,孩子已经小产了。拙荆一口咬定是三妾将她推到楼下摔着了孩子才没有的。家父为这件很生气,当时本准备将若娴卖了的,但是下官当时已经让三妾入房侍寝了,所以坚决不肯。

    杜尖浩明白了,他也现,在酒席上叶钊的原配老大婆很是看不惯

    妾。

    叶钊继续说道:后来拙荆一直没有再怀身孕。家父命下官娶了一房妾室,生了长子,家中这才就好多了,后来家父反复盘问调查,才知道拙荆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与若娴无关,加之若娴知书达理。很会讨人喜欢,下官一再要求,家父这才勉强同意下官纳若娴为妾。隔年便生了麟儿。

    杜文浩点点头,笑呵呵抱拳道:好了,酒饱饭足,好奇心也满足了,多谢团练使大人盛情款待,本官这就告辞了

    这是下官的荣幸。请大人稍等。叶钊招手将一直等在一旁的管家叫来,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满脸堆笑躬身递到杜文浩面前:御医大人,这是下官一点心意,感谢大人和尊夫人刚才救了舍弟性命,又费心给犬子诊病。下官全家感激不尽,聊表谢意,敬请大人笑纳。

    杜文浩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白晃晃亮闪闪都是银链和珠宝,价值不菲。微笑道:呵呵。团练使大人太客气了。本官告辞

    下官恭送御医大人。

    叶钊一家陪着送到大门口,杜文浩上了马车,探头与叶钊一家挥手告别,放下车帘,车子慢慢的驶出了叶家的巷子,往客栈而去。

    马车上,柯尧一直忍着不问的问题终于得空问了:哥,你说孩子的身体是纯阳之体,女人不能碰孩子的药,否则就没效果,这是真的吗

    没等杜文浩回答;雪雷儿已经抢先冷笑说道:自然是真的。所以女人一般只学女科,不能学小方脉的。

    在古代医史上,的确有这样的说法,认为小孩是纯阳之体,所以孩子的用药女人不能碰,否则不仅无效,还会另生变故。

    杜文浩微笑道:实际上这种说法没什么道理,都是那些老学究们重男轻女思想作祟,胡乱编出来提高男人地位的。

    雪靠儿奇道:是吗那你刚才咋这么说呢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原因,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林青黛道:文浩。明天拿叶风来治疗疮痨,要不要把别的郎中大夫都都请来,一起观摩学习呢。

    对,你这主意好。刚才我到没想到这一点。回去我就让人去通知吴知县,明天召集所有郎中大夫观摩,痨科的治疗很多郎中大夫都不屑为之,认为低人一等。很脏,是江湖郎中才做的事情。这种观念使得疡科的治疗很不规范,由此导致病患残疾或者死亡的事情屡见不鲜,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林青黛道:这种事情也不是咱们一两句话就能说服他们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只怕一时改变不了。

    的确是这样,但如果因此而不去改变,那就永远改变不了。

    是林青黛犹豫异刻,说道:我刚才听了你谈论疡科的治疗,有一咋。看法,不知道对不对。

    嗯,说来听听。

    林青黛捋了捋额前的秀:我倒觉得,大夫郎中不愿意治疗疡科,除了怕脏之外,更多的是缺乏正确的手段,就象你先前说的,他们不知道如何消毒,也没有麻醉药,不懂得正确的清创办法,大多只会乱用补药,所以很多疮疡治不好,甚至越治越厉害,比不得内科,治不好一般也不会加重,所以这些大夫们才以疮疡是末技旁支,不屑为之而不治。

    杜文浩频频点头:嗯。你看的很准。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既然疡科这么重要,有很多病患因为治疗不当而走黄内陷惨死,而现在很多大夫郎中又缺乏正确的治疗知识,你在这方面又非常擅长,我觉得,你与他们切磋什么大方脉,治疗疑难杂症,还不如集中主要精力教他们如何正确治疗疮疡,包括金创科,记得你在董达县给几个捕快治疗金创伤时就说过,只要方法得当,绝大部分感染是可以避免的。病人不用受到这么多的痛苦,也不会因为方法不当而病死。

    杜文浩听得连连点头,心想的确如此,疑难杂症毕竟在少数,而疮疡却是非常常见的,骨科伤科也为数不少。而在治疗这些伤病方面,古代医者由于缺乏微生物学知识,不知道消毒抗菌,不懂得正确的外科手术方法,而自己在这方面又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应该着力朝这方面展,利用自己巡医的机会,大力普及外科知识,提刚非池大夫郎中的外科水平,把士代中医外科这个弱项大幅晓份,领井西方近千年,那才爽呢。

    想到这里。杜文浩有些热血了。拉过林青黛的手道:你可真是我的高参我咋就没想到呢。

    林青黛微笑:现在想到也不晚啊

    对对明天开始,利用给叶风治疮疡的机会,开始教他们治疗疮疡的正确知识,然后再找一些骨科和金创病患,培正确的外科治疗知识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林青黛道:我还有一些想法,不知该不该讲。

    快说,你想到的都是好主意。呵呵。

    我觉得,与各地医者会诊疑难病症切磋医术,这当然应该免费,但是,培传投疡科金创科和妇科等等知识,还是应该收费的,而且不能太便宜。只有这样,大夫郎中们才会重视。

    这个观点立即得到了雪靠儿的积极响应:就是,青黛姐说得没错。我和雨琴姐也说过,咱们这么白白辛苦培刮那些稳婆女医。一文钱也不收,太不划,算了。我们倒不是贪财,咱们也不缺这点钱,但是,收钱表示咱们教的东西是有用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哥你当初学这些东西,那应该也是给了师父不少钱的吧。

    杜文浩笑道:那当然,师父哪有凭白教你东西的道理,师父也得吃饭啊。不能教会徒集饿死师父啊。

    还是的雪言儿听杜文浩赞同她的观点,更有了信心,我觉的青黛姐说的很有道理,收了钱,那些人才会重视,要不然,他们心里说不定还在嘀咕,钱都不要白教,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说不定教的这些东西压根就没什么用,那他们说不定就不会好好学,这样岂不是反而害了他们。

    杜文浩望向庞雨琴:你的观点呢

    庞雨琴微笑道:咱们现在的家产,除了皇上太皇太后他们赏赐的一部分之外,大部分还是来自于上次相公你的药方和装备,那笔钱虽然不少,但家里开支也大,只靠你的御医月俸恐怕是远远不够的,长此以往,只怕会坐吃山空。再说了,传授本事收取酬劳,自古有之,没人说得出二话的。

    你的意思也是传授收钱

    嗯。

    杜文浩又问怜儿:你说呢

    怜儿莞尔一笑:妾也觉得夫人她们说的有道理。不过最后还得老爷您做主。

    杜文浩又问柯尧:你觉得呢

    柯尧俏脸一扬:这还用问,当然要收钱了,师父教徒弟,收取报酬,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杜文洁想了想,说道:以前我的确没注意这一点,主要是自己对钱财这方面真的没太注意

    柯尧笑道:那是你钱多钱少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是啊,未雨绸缘是对的,不能跟雨琴说的那样坐吃山空,收费也是应该的,这叫做知识就是财富。好,就按大家说的办,从今以后。所有培刮一律收费。收费标准嘛青黛姐决定好了。我对这不在行。

    林青黛点头道:行啊。还有一件事,也关系到收钱的,得请你决定。

    呵呵,青黛姐就是有经济头脑。是咱们的好管家啊。说吧,还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谈不上,别是馊主意挨骂就成。

    不会的,你的注意都很不错。

    林青黛微笑道:骨科金创和疡科,用到针刀之术,那就必然用到消毒药水和麻醉药,这些在传授的时候当然算在学费里了,但他们学会之后,我们离开了,他们要动外科手术,还得用到消毒药和麻醉药。所以

    杜文浩立即醒悟:你的意思走向他们出售消毒药水和麻醉药。

    是的,我是不是太市恰了啊

    哈哈,卖药怎么能说是市恰呢,咱们就是要有这种经济意识,要有知识就是财富的意识,用知识去换取财富,光明正大嘛。我们家就需要这样一个懂得理财的人。

    的到了杜文浩的肯定,林青黛信心也增加了,想了想,又道:这些消毒药水和麻醉药是外科最常用的方剂,用完了还要买,需要量很大,而且这种生意一直可以做下去。所以,咱们在每个州府都找一两个信得过的药铺专门销售咱们药品。这样打出牌子去了,生意才能做的长久。也避免那些无良商贾假冒咱们的药祸害百姓。

    这主意好这叫做代理经销商这些药铺愕跟咱们签契约,给他们在当地的专营权,直接从咱们五味堂进货。咱们给他们一块专营经销权的牌匾。谁敢假冒投权经销商起诉衙门追究他的责拜而且,也方便老百姓认准正宗货,就不会被骗了。

    庞雨琴插话道:对,不仅是消毒药水和麻醉药,还有相公以前卖给军队的金创药等等,我觉得都会有很好的销路的。

第339章收费培训

    江文浩笑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货得咱们众生意是恢,小为啊,呵呵,这样吧,这件事就由雨琴和青黛你们负责办理好了。反正配方你们也都知道。”

    林青黛道:“我正要说这件事,配方就是我们这生意成功与否的关键,目前除了文浩之外,知道这些配方的只有雨琴、靠儿和我,我们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柔儿道:“放心好了,我们知道利害关系的。先前配制药品的时候,都是我和雨琴姐我们两人关着门秘制的。”

    庞雨琴也点点头。

    柯尧却想起另一件事。问杜文浩道:“哥,你刚才在叶家捡那叶风的靴子拿回来做什么啊?。

    “猜猜看!”

    “我可不知道!”

    雪靠儿道:“我想应该是与苏家大少爷的案件有关,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了?”

    杜文浩道:“还是霜儿聪明。是发现了一些线索,等回去之后,马上通知刘县尉来见我。”

    怜儿道:“老爷,已经很晚了。都快三更了,要不,还是明天再说

    “我们能等,案子不能等!”

    “哦”怜儿探出头,招呼马夫:“快一点,老爷回去还有重要的事情!”

    “好嘞,驾!”马车徒然加快了速度,在静静地夜里踩着青石板路,哗哪哪往前奔驰而去。

    叶家宅院门口。

    “老爷,我们回去吧。”团练使叶利的原配夫人紫玉、望着杜文浩他们车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对叶创说道。

    叶钊道:“我和管家去抓药,你先回去歇息吧。”

    紫玉微微一惊:“现在去抓药?很晚了,”

    “孩子的病等不得,御医大人网开了方子。”

    “那妾身去吧,以前都是妾身去的。”

    叶钊摇头道:“不行,御医说了。麟儿是纯阳之身,女人绝对禁止碰到儿子的药,所以,今后麟儿的药只能由我亲自负责,所有过程,包括煎药喂药,你和其他女人都不准插手,听明白了吗?”

    “是,老爷。”紫玉低下了头。

    叶钊吩咐备轿。带着管家急匆匆走了。

    “夫人,今天怎么老爷亲自去给少爷抓药啊?”丫鬟轻声问道。

    紫玉阴沉着脸。道:“哼!还不是那什么御医胡扯!你们老爷就信了呗,你看看那御医的几个女人。一个个都长得那么妖媚,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一个竟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你们二爷,呸,真是不要脸。”

    丫鬟愣了一下:“好像是”。是二爷说让那个柯尧姑娘嫁给他的”

    紫玉挥手给了丫鬟一耳光,厉声道:“你懂个屁!她不勾引你二爷,你二爷能发傻吗?你二爷这么大了还没成亲,最是抵不住这种女人的诱惑了。”

    丫鬟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跟着紫玉走到叶林的院子前,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家了守着,见到紫玉他们来,赶紧上前行礼。

    “夫人,老爷吩咐过,除了他本人件,谁也不能进去看少爷了。”

    紫玉一听,顿时忿然,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麟儿的娘,我凭什么不能见他?走开!”

    其中一今年长一些的家丁伸手一拦,好声劝阻道:“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您也知道老爷的脾气,我们若是让您进去了。我们”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紫玉一个巴掌扇在那家丁脸上。家丁虽说一只的脸颊,一只手却还是固执地拦着。紫玉、见硬是要过去,不太可能,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在那里,自己一个老太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好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一扇窗前探出一个小脑袋,很快又缩了回去。窗后面传来麟儿的声音:“我娘是不是走了?”

    “是的,少爷。”一个丫鬟答道。

    “太好了,你带我从后门出去。我们到巷口去接我姨娘。”

    “少爷,要是夫人知道了

    “不怕的,她不看见。再说还有我爹呢,走吧。”

    “可是,少爷您的身体

    “走吧,没有关系了。”说着。只听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叶林鬼头鬼脑地带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丫鬟两个人迅速地躲进灌木丛中,葱密翠翠一阵声响,便没有动静了。

    ,一一

    第二天,城里城外都贴满了衙门告示。说当天下午御医杜文浩在峨眉客栈教授新法治疗疮疡,还要示范无痛接骨法和无痛治疗金创法。

    杜文浩剖腹疗伤术病卢可以昏睡不知不觉中便动好手术的事情,早就穿得全国各地大夫都知道了。几天前杜文浩与州里大夫郎中们切磋医术,当众治好了两个疑难杂症,更是传得都神了。

    现在听说杜文浩愿意教投这门法子,不仅几乎所有的大夫郎中都来了,包括一些懂点医术的爱好者。还有走江湖的铃医,也都来了,再加上看热闹的人,满满登登几百人,把个峨眉客栈大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可是,大一二挂出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购票入场,每人每儿一,一十两。每场限五十人。”

    顿时一片哗然,这些人到不是希望能免费学到这门神技,只是很多人没有带这么多钱。十两银子那就是一万元人民币。作为医者,如何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花十两银子学会这门神技,那当然值得。

    古代拜师学技,那都要花很多年时间的,师父绝不会一早一夕就把东西交给你,得跟孙子一样伺候好师父才行,还得跟长工一样帮着师父做事,到时候能不能学到真本事还不知道,现在御医这多干脆,交钱马上学,学的都是真本事。不比拜师学艺强上百倍?

    所以一听这话。性急而家就在左近的,二话不说转身回去拿银子,没带银子家里又离得远的,便求亲拜友的找人借钱。一炷香不到,已经有五十人买票进了院子。

    没买到票的和没钱的,都挤在门口翘首张望,也不敢大声喧哗,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好问个究竟。

    院子已经搭起了一座阶梯高台,前面空地放在一张手术台。边上放着一些箱子。购票入场的大夫郎中都坐在高台上,兴奋地等着杜文浩出场。

    客栈客房里,杜文浩已经跟叶钊解释了利用这次给叶风诊病的机会进行瘾科教学的想法。叶钊虽然不怎么乐意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弟弟这病,但是对方是五品御医,先前有救过自己弟弟的性命,还指望他能把弟弟治好,权衡利弊,当然只能答应。

    叶风更没得选。反正自己这张脸见不得人了,眼下只能靠御医救治。如果救治之后变好了,也相当于进行了宣传,那时候不用自己去找媳妇,媒婆就会挤破门槛的。

    本来杜文浩是打算让阎妙手替叶风治病,现在改成临床讲解课了,当然不能假手别人,只能自己亲自上了。

    教了庞雨琴、雪靠儿,还有钱不收、阎妙手和憨头,再加上现在的柯尧,在临床教学方面杜文浩已经有一定的经验了。

    杜文浩先从外科手术基本知识讲起。先讲无菌手术的重要性,然后讲无菌术的操作原则和方法,又讲了如何开刀、清创、缝合、止血和抗休克。讲了维持外科病人体液平衡的重要性。接着讲麻醉知识,介绍了自己的麻醉药。接着讲了心脏复苏术。

    讲究外科基本知识,杜文浩又开始讲疡科的基本知识,对各种疮疡的处理原则,然后开始示范治疗。

    这叶风脑袋上就有三种疮疡,是个集大成的病案,不用换人。不过比较麻烦,杜文浩又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完成了全部手术。

    这些大夫对疡科虽然表面上都很鄙夷,实际上内心深处是害怕治疗这种病症,因为没哼哼效的手段,疗效很不理想。现在听了杜文浩的讲解,又看了实际操作,都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杜文浩说的知识和教的方法,都是闻所未闻的。

    虽然还不知道杜文浩教授的新方法是否管用,但是杜文浩作为擅长剖腹疗伤神技的堂堂御医,奉旨巡医,治疗的对象又是城里知名的团练使大人的亲弟弟,自然不会作假,都觉得单单是学会这疡科针刀之术这一项,以后治疗疮疡不再化脓不再感染,能把疮疾治好,花那十两银子就太哉算了。

    正在他们喜不自胜等着要见识杜文浩的开刀不痛术,杜文浩抱拳道:“诸位,今天讲解就到这里,明天上午辰时继续讲解。愿意听课的,明天还可以来,费用和今天下午一样,在场诸位可以优先购票入

    。

    场中大夫和郎中们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浑然忘了时间。都是大呼过瘾,但还没学到无痛开刀术,虽说明天继续,心里总是牵挂着的。

    众大夫郎中们都是躬身施礼,一起感谢御再大人指点医术。

    散场出来,门口聚集的人都没散去,而且人数反倒比上午更多了,都是些后得到消息赶来的大夫郎中们,还有瞧热闹的人。

    见客钱大门开了。都一起围拢上来,找各自熟识的人问学得如何,这些人都是花了十两银子学来的本事,如何肯轻易传授别人,都是神秘兮兮说道:“想知道啊?自己买票进去听不就行了嘛

    这下子搞得外面的人心里直痒痒:“妈的,老子回去砸锅卖铁都要买票进去听听!”

    “哈,那得等下一场了,明天上午,御医大人还要讲治疗金创的无痛开刀术,今天下午的可以优先购票,刚才已经登记名册了。呵呵

    那人一脸沮丧。鼎脚道:“姥姥的,明天下午一定第一个买

    !”

    晚上,庞雨琴和怜儿亲自到客栈厨房自己做了几个杜文浩喜欢吃的菜,一家人设宴庆贺第一次收费培刮大获成功。

    酒宴上,林青黛喜笑颜开:“单单今天下午这场培,就收了五百两白银,嘉州还不是繁华之地,等到了扬州之类的大都市。只怕还能收到更多的费用

    五百两就是人民币五十万,一下午挣五十万,还是很可观的,而且药还没开始出售。

    钱不收举杯祝贺。对杜文浩道:“师父,其实早在董达县老朽就有此想法,只几迂不敢说出来。生怕师父责怪老朽市师父读样的儿巾”技,花再多的钱学也是值的的。明天的无痛开刀法,应该收费更高一些才合

    杜文浩摇头道:“那到不用,我们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钱多了,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林青黛笑道:“文浩。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了知识就是财富,比如说,你的知识值一百两银子,为什么偏偏只收十两呢?物有所值才是正道。”

    其余众女也是点头赞同。

    林青黛道:“放心。我们知道你想着能让更多的人掌握先进的医学知识,那样就能挽救更多的人的性命。所以,普及医术是主要目的,但该赚的钱也不能扔了,咱们也不是黑心的人,随行就市,像嘉州这样比较偏僻贫穷的地方,收费自然少一些,到了殷富之地,该多收的还得多收。”

    杜文浩笑了:“那好,收多少你们看着办,我不插手过问,我只管教就是。”

    吃完饭,一家!、正在客厅品茶说话,仆从进来禀报,说刘县尉来访。

    昨日从叶创府上皿来。杜文浩便派人把刘县尉叫来,那双大靴子交给,比对之后。发现当时从苏诚肝部提取的皮下疾伤凸点花纹特征与靴子底的很类似。尽管外形不同,可以初步确定就是这种靴子造成的伤痕,也就是说,犯罪嫌疑范围可以圈定在当地厢军和甲兵之内。杜文浩让刘县尉在嘉州驻军中配有这种靴子的人进行明察暗访。才过了一天,刘县尉便来了。难倒有了重要进展吗?

    杜文浩忙让他进来。

    一见刘县尉的苦瓜脸。杜文浩便知道没什么重要进展,果然,刘县尉施礼之后坐下,说道:“御医大人,下官经过调查,发现穿这种靴子的人整个嘉州有好几千。而这图像又太简单,这图像的鞋印尺码比较常见,下官提取一些兵卒鞋印进行比对,十有五六都是吻合的,一一问过,也都没有与苏诚少爷有什么瓜葛,当天也都在兵营没有外出。今天一整天,只比对了不到一百人,这要如此比对下去,只怕要好几个月啊。”

    杜文浩简直哭笑不的:“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不开窍呢?谁叫你对几千人一个个比对鞋印去了?那得比到什么时候?你先调查案发当天行踪不明的人,特别是其中与苏诚认识又或有交往的人。把这些人找出来之后,再比对鞋印。戈定重点嫌疑犯范围,岂不是要省事一些吗?”

    刘县尉恍然夫悟。连连拍自己的脑门:“对对!下官愚笨,明天就这样重新调查。下官告辞!”

    “等等!”杜文浩招呼他坐下,问道:“上次本官让你去提取苏诚的外衣检验,去了吗?”

    “去了,也拿到那外衣了,是件长袍。下官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所以”。呵呵,就忘了给大人禀报了。”

    杜文浩皱了皱眉,他对刘县尉的侦破技术真的不敢太相信,沉吟片刻,说道:“去把那衣袍拿来给本官看看。”

    “是,下官马上送来。”

    过了一会。刘县尉托了个含子又回来了,打开纸盒子。里面正是那件长袍。杜文浩对刘县尉夸奖了几句,说他很有保护证物的意识,搞刑事侦破就必须这样。

    刘县尉很是高兴。笑得最都合不拢了。

    杜文浩问:“这衣袍没洗过吧?”

    “绝对没洗过。”刘县尉拍胸脯道,“当时苏少爷回来之后便病倒了,随即病情加重。换下的衣袍便没有洗。下官问了好几个仆从,都证明了没洗过。衣袍上还有些烂泥,也证明没有洗过的。”

    “有烂泥?。杜文浩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将衣袍取出:“在哪里?”

    “在集股位置还有下拜。”

    杜文浩将衣袍摊在的板上,蹲下身,仔细地检查,果然,在屁股位置和下摆有几处干了的泥印,还有几处淡青色的痕迹,估计应该是摔倒翻滚青草摩擦留下的。

    杜文浩指着那几处泥印和青草印说道:“怎么会没有可疑痕迹呢?这不就是吗?苏诚不是三岁小孩子,好端端的谁会在屁股上坐一屁股泥?谁又会在草地上打滚?这说明这两处痕迹很可能是他受伤的时候摔倒留下的!”

    刘县尉额头见汗。干笑了声,连连点头:“下官愚笨,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只顾检查他胸腹部位有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去了。”

    杜文浩开始仔细检查胸腹部,果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

    杜文浩很奇怪。这一脚力道很大,连肝脏都踢破了,怎么会在衣服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从泥印和青草印象看,当时苏诚挨这一脚,应该是在野外草地上踢的,从泥印和青草印痕迹都比较重来看,地面或者青草应该是湿润的。那凶手的鞋底也应该踩在这样的泥地上,鞋底也应该有泥才对,所以踢在苏诚的胸脯的这一脚,应该在胸腹这个位置留下痕迹。可是,这地方却很干净,别说泥印了,甚至连明显的灰尘都没有。难怪刘县尉说没有发现可疑痕迹。

第340章摆不脱的麻烦

    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仆从的声普在外面说道!,“少收,出如具来访。在楼下客厅等着呢。”

    吴知县这时候来做什么?杜文浩起身,带着刘县尉出门下楼,来到客厅。

    只见吴知县喜笑颜开道:“御医大人,卑职技照您的吩咐,已经将吃菜事魔的白衣教首脑付长友的妻儿辑拿归案了。”

    杜文浩大吃一惊:”谁叫你抓她们的?”

    吴知县愣了一下:”不是大人您吩咐的吗,,?”

    “怎么回事?。

    吴知县见杜文浩铁青着脸,更是惶恐,期期艾艾道:“是,是大人的妹妹柯尧”柯姑娘来通知卑职的,说付长友之妻潜逃至本州,大人之命,让卑职私下盘查。务必将付长妾妻子沈氏和孩子缉拿归

    杜文浩厉声道:“搞什么搞!立即把人给我放了”网说到这,杜文浩望见吴知县惊诧不解的眼神。心中一凛,立即醒悟,柯尧这样做,显然是要把自己与白衣社划清界限,免得受到连累。如果自己现在断然否定这不是自己的意思,让吴知县立即放人,吴知县肯定会立即放人,不过,这样一来,那自己与白衣社不仅扯不清关系,更是板上钉钉证明自己就是白衣社一伙的,那大祸也就临头了。

    经历了妄擅军权被革职这件事之后,他对朝廷政务变得格外的敏感,也深深体会政治这玩意的确碰不得,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必须十二分的谨慎小心。

    这只是一闪念之间的事,杜文浩便想通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肚子里暗骂柯尧这死妮子给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脸上却保持神色不变,顺着话把话锋一转,放缓了语气,续道:“算了,是舍妹没说清楚。本官不是让你现在抓。而是跟踪他,看看能不能发现漏网的白衣社的首脑和骨干。既然人都抓了。再放了,已经打草惊蛇,只怕西瓜没拣到,芝麻也丢了

    吴知县如释重负,还以为自己犯了错,忙陪笑道:“御医大人神机妙算,就知道这贼婆娘背后还有大鱼,果然如此!”

    杜文浩心头一惊,脸上却尽是喜色:“哦?听你这话,抓到漏网的白衣社首脑和骨干了?”

    “还没抓到,不过差不多了。”吴知县有几分得意,“卑职提讯淀氏,并用了大刑,但这贼婆娘抵死不说,卑职为了逼问漏网反贼下落,只能在孩子身上想办法。用孩子威逼,只是那孩子病得很重,不敢用大刑,所以威逼效果也不太好。贼婆娘还是不肯说,但是,卑职还是从孩子嘴里套出了话

    “孩子说什么?”

    “他说他跟娘先去找了御医大人求医。御医大人让他们第二天再来”

    杜文浩心头一惊,勉强笑了笑问道:“他这么说的?”

    “是啊”吴知县满脸媚笑:“卑职知道,这是大人引蛇出洞之计,只是后面事出变故,误了大人的计利。”

    杜文浩心里暗自输了一口长气。庆幸林青黛提醒了自己,当时没有给孩子看病,摆脱了干系。问道:“那孩子还说了什么?”

    “那孩子说,他们回去之后。当晚,她娘让他好好睡觉,要先去办一件紧急的事情,完了才能带他去找御医大人看病。然后那女人就急匆匆走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他跟爷爷一直在客栈等着。他问他娘去了哪里,这贼婆子不小心漏了一句口风,说跟汤叔叔去了山上!”

    “汤叔叔?。

    “卑职怀疑这汤叔叔,就是在逃的白衣社首领汤中怀!”

    “汤中怀?”杜文浩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认识的白衣社人物也就那几个。

    “是啊”吴知县道,“朝廷下发了海布文告,其中就有着汤中怀。这贼子以前曾经入川进行过白衣社传教,所以卑职听说过他。不过他祖籍川东的,只在原籍一带传教。没有到我们嘉州这边来。但卑职已经留神了,所以,卑职借此推测,讹了那沈氏一会,想不到竟然一击中的,这贼婆娘竟然承认了,呵呵呵”。

    吴知县十分得意地捋着山羊胡子笑了。

    杜文告问:“他说这诲中怀在哪里?”

    “没说,我当时讹那妇人。说孩子都承认了你带着汤中怀上了峨眉山,你还不承认?她就哭了,骂孩子不懂事,说对不起汤中怀,可是本职问她汤中怀具体在峨眉山什么地方。她却死活不说。”

    “嗯,没关系,总能找到的。一这次知县大人立了大功了!”

    吴知县笑得脸都烂了,忙哈腰道:“哪里,若不是御医大人指示抓捕沈氏母女,卑职也不知道她们来到了鄙州,更不敢妄自抓捕逼问,若要论功,御医大人当居首功。”

    “现在讨论立功之事还太早,要抓到汤中怀才行!”

    “是,卑职还有一事,要禀报大人,这也是从那孩子嘴中知道的。

    卑职问那孩子,这些天都住在哪里,大人,您猜猜看,这孩子说住在哪里?”

    杜文浩见他神情有些得意忘形意,心中甚是厌恶,笑了笑,淡淡说道:“知县大人老谋陈算,探知如此机密的事情,本官如何知道呢。

    知县顿时满脸通红。本来拍马屁的,拍到马腿上去了,忙一拱到地:“卑职失礼,卑职失礼!”

    杜文浩不想牵扯到这案子中去,也不想与白衣社有什么瓜葛。所以借势下台,淡淡说道:“知县大人言重了,这案子是知县大人侦破的,知县大人就自己处理吧,不必告诉本官了。”

    这下把吴知县吓的魂飞天外。以为杜文浩是气恼他抢了功劳,御医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一旦惹恼了他,不仅前功尽弃。只怕还会惹来祸端,真想打自己一记耳光。后悔得肠子都绿了,咕咚一声跪到在地,磕头道:”卑职知错了。这件案子从头至尾都是在御医大人率领之下才得以侦破的,卑职只不过跑跑腿而已,没有半点功劳,卑职定会如此如实禀告上去的。请大人恕罪。”

    杜文浩本意是想摆脱这件事,让吴知县自己处理好了。没想到吴知县误会了,以为自己争功,当真哭笑不得,摆手道:“行了,起来吧,人都还没抓到。论什么功劳苦劳的,要走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不仅无功,还是失职!赶紧起来想办法吧!”

    吴知县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跪爬起身,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文。

    杜文浩等了一会。见他怕得要命。连话都不会说了,笑道:“知县大人,那沈氏母子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啊?”

    吴知县顿时想起。刚才说到这里了,忙躬身道:“是是,这孩子说,他们这些天,一直住存苏老掌柜家。”

    “苏掌柜?苏诚的父亲?”

    “是的。”

    杜文浩脑袋飞速旋转,原来苏诚也是白衣社的人,那他上峨眉山,这目的只怕也与汤中怀有关了,该怎么办?

    吴知县见杜文浩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

    片刻,杜文浩才道:“那沈氏母子不要审讯了。等本官的通知。”

    “是”吴知县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御医大人,是否派人上山搜山,找出汤中怀?”

    “不,不能打草惊蛇。你先派人在下山路上蹲守。以防姓汤的潜逃。一旦发现露面,立即抓捕!其余的听本官号令,去吧!”

    杜文浩眼见甩不开这案子,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卑职领命!”吴知县躬身答道。随后急匆匆走了。

    刘县尉一直肃立一旁一言不发听着,等吴知县走了之后,才凑上去赔笑问道:“御医大人,峨眉山太大了,下山的路也很多,只是等待的话,就怕那姓汤警觉。抄小路潜逃漏网啊。”

    “嗯,依你之见呢?”

    “苏诚既然收留沈氏母女,那他上峨眉山,肯定与汤中怀有关!把苏家人都抓起来审讯。找到这姓汤的在山上的藏身之所!”

    “一旦抓捕苏家的人,只怕也会打草惊蛇。别的人会给姓汤的通报,再说了,如果苏诚他们也抵死不供又怎么办?”

    刘县尉顿时傻眼了。陪笑道:“这个”,请大人指示。”

    杜文浩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暂时先这样,苏诚如果上山是为了汤中怀,或许衣服上能有什么线索留下。现在回去再研究一下那件衣袍,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杜文浩带着刘县尉回到房间,继续蹲在地上研究那件衣袍。刘县尉也蹲在一旁陪着。见杜文浩盯着衣袍看,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杜文浩蹲得有些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托着下巴盯着那件衣服的痕迹发呆。

    御医大人都坐在地上了,刘县尉自然不敢独自还蹲着,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见御医大人皱眉思索,也不敢说话打扰,跟个木头似的呆在那等着。

    终于。杜文浩说了一句:“你说,为什么凶手踢一脚这么大劲,而胸腹部却没有鞋印呢?”

    “这个”呵呵。下官可不知道。”

    杜文浩又把那长袍一点点翻看检查,特别是沾附了泥印和草印的地方。更是仔细检查。

    终于,他发现了泥印中间还夹杂有一些白色的岁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这颜色和柔软的质地,似乎是某种食物之类的。这让杜文浩心头一喜。他决定做个鉴定。

    鉴定是不是食物的办法很简单,不需要什么仪器,杜文浩起身找了一张纸,提着灯笼推门来到院耸里,在墙角找到了几只蚂蚁,用纸撮了,拿回房间,放在泥印上。

    那几只蚂蚁触角四处乱探。转了几圈,便开始把那白色岁末咬着,慢慢往外走。

    哈哈,杜文浩笑了,果然是米饭之类的粮食!

    刘县尉也看得眼都直了:。大人真是好眼力,下官先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泥印里有米饭碎末。”

    “侦破案件一定要细心。

    杜文浩坐在的上。一边望着那些蚂蚁搬运秘法碎末,一边给刘县尉介绍一些侦破的常识。

    忽然,他咦了一声,盯着泥印观瞧。那几个蚂蚁将米饭碎末搬走之后,露出了下面淡红色的痕迹!

    这是什么?

    杜文浩凑旷“仔细看。可惜现在天黑了米线士暗。即使加卜了灯米,牦…从办法看清究竟是什么。

    他将衣袍凑到鼻子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了鼻孔里。若不是他学法医对血液味道特别敏感,根本闻不出来。

    难道是血?

    他又闻了一下,确定的确有血腥味!

    杜文浩心头一阵激动。他给苏少爷做过手术,检查过他全身,并没有发现有出血的地方,衣袍其他地方也没有血痕,那就是说,这血极有可能就是凶手的!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他需要找到证据。按道理,他应该进行血液种属检测,看看是不是人血。然后再对血液进行进一步检测,确定血液是男性还是女性的,是什么血型。但是,他手里现在什么设备什么试剂都没有,根本没办法进行这方面的检测。

    血型检测他到可以做。这几天他已经抽空把身边所有的人的血都提取了,与自己的血进行凝集对比测试,已经确定了庞雨琴等众人的血型,以及李浦等一众护卫的血型,以便将来需要输血的时候作为**血库使用。

    但是,衣袍上的血痕太少了。而且是混杂在泥土里的,在没有显微镜的情况下,这么少的血液不足以让他用目测观察凝集试验的结果。

    只不过,这个发现还是让杜文浩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他拿起衣袍,对刘县尉道:“走,咱们去问问那苏少爷去!”

    苏诚肝脏破裂。杜文浩给他动手术之后。一直在峨眉客栈病房里疗伤。几天过去了,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已经能下床慢慢行走了。

    杜文浩他们来到病房的时候,苏老爷子带着家人正和儿子苏诚在说笑,见到杜文浩进来,急忙起身相迎。

    杜文浩寒暄几句之后,说道:“诸位,我要给苏少爷做个复诊,你们得回避一下。”

    苏老爷子自然不知道杜文浩复诊是否必须旁人回避,但御医大人有吩咐,他们莫敢不从。忙起身道:“正好,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那就有劳御医大人了。”让留下陪护的儿媳妇和女儿送他们出去,好让御医大人给儿子复诊。

    苏家的人都走了之后。杜文浩把门关上。苏诚发现刘县尉没有走,脸色微变。知道杜文浩只怕目的不是复诊,勉强笑了笑:“御医大人,我身体恢复挺好的”

    “是啊,恭喜少爷,本官有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苏诚听杜文浩一本正经打官腔,不觉脸色更是不自然起来,点点头:“鄙人这条命都是大人给从鬼门关救回来的,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那就好。”杜文浩把衣袍取了出来,递了过去,“这是苏公子你受伤那天穿的衣袍吧?”

    苏诚接过来看了看:“是的。”

    杜文浩指着上面泥印和青草印:“这是怎么弄上去的,苏公子能告诉本官吗?”

    杜文浩目光炯炯盯着苏诚。苏徽氐下头,目光躲了开去,迟疑片刻,低声道:“实在抱歉,大,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可能是什么时候摔到留下了。”

    杜文浩一言不发,盯着他瞧了好一会,看得他直发毛,神色尴尬。这才淡淡笑道:“苏公子。实话告诉你,本官在这沾附的泥印上,发现了米饭。以苏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会从家里带饭上山去吃吧,听说哺眉山上有人家有寺庙甚至也有酒店。就算要给谁送吃的,似乎也没必要从家里带饭上山去。这让本官百思不得其解。苏公子能否好好回书也希望,为本官解惑呢?”

    苏诚干笑两耸:“御医大人,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既然这样,我就根据观察到的东西,尝试推测一下,看看能否帮助你回忆起一些什么事情来。”杜文浩拿过那衣袍又仔细看了看。缓缓道:“案发当日,苏公子独自上了峨眉山,从某餐馆买了米饭等吃的。拿着送给了隐藏在山上的家人,可是,就在你们见面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有人受伤了,鲜血浸入泥土里,而且米饭被打翻了,你被踢了一脚。摔到在地,滑动之下。在衣服上蹭了几道混有血迹和米饭的泥土和青草印。你挣扎着跑回家。肝脏破裂昏迷。对吗?苏公子。”

    苏诚惊呆了:“大人当时也在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刘县尉调查得知,案发那天,有人看见你独自上了峨眉山,我们在你这件案发时穿的衣袍上发现了泥印和青草印,从衣服上的泥印和青草的拖长痕迹来看,应该是苏公子滑到的时候蹭上去的,泥印里混杂有新鲜的米饭,这已经说明了苏公子是在给山上家人送饭,而米饭下面有血痕,加上苏公子身上的内伤,说明当时很可能有打斗。从刚才苏公子的话可以知道。本官的猜测十有**是说对了的。苏公子能否见告,造成你重伤差点死掉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你隐藏在山上的哪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341章 迫不得已的选择

    苏诚低着头沉吟不语。半晌,抬起头道大人。我刀知型以在说什么,不过,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出杜文浩的预料。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行啊。你放心,本官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一步,要抓到这个人,应该不会太困难。那个隐藏在山上的人应该是解开这个迷题的关键,峨眉山虽然很大,但是山上饭馆酒家却也不多。而苏公子又是嘉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不少人都知道,只需上山去各酒馆饭庄打听一下,便知道苏公子在什么地方买的饭了,而苏公子给那人送饭,肯定是选最近的饭庄。问一问当时苏公子离开的方向,大概也就能知道那个人隐藏的大致范围了。先前刘县尉说搜山,没有目标自然不好使。现在有了大致范围。我想还是比较容易找出来的。就算这个人离开了,总会留下妹丝马迹的。苏公子因此重伤差点死掉,这件事本官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苏公子放心好了

    说吧,杜文浩袖袍一摔,转身往外就走。

    御医大人请留步苏诚挣扎着起身道。

    这似乎也在杜文浩的预料中,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慢慢转身,说道:苏公子有话请讲。

    苏诚道:御医大人请恕罪,先前鄙人没有如实把真相告诉大人。让大人费心了。

    杜文浩撩衣袍重新坐下,望着苏诚道:。苏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是这样的,我一个好友。喜欢上一个女子,但家里极力反对。我好友便离家出走躲到了山上,想以此逼迫家里同意。我给他送饭。劝他回去,他性格暴躁。我们两生争执并打了起来,我打破了他的鼻子,血应该是这样流在地上的。他也踢了我一脚,他不是有意的,也没想到会踢伤我。然后他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怨他。他当时是情急之下才踢我的,他是我的至交,所以,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下去了。我从没想过要控告他。这案子请大人就此销案吧。

    杜文浩笑了笑:致人重伤,已经不是一般的伤害案,这种事已经不是苦主与肇事人之间的事情,所以就算苦主不要求追究,官府也得管。这是违反王法了,必须绳之以法。

    苏诚急了:大人,他是无心的,没想过伤害我,是我打他在先。他生气了才还了一脚,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求大人原谅他吧。

    杜文浩道:这样吧,光听你一人说的本官还不能决定,得先把他找到归案之后,详细调查,若真是无心之过,疏忽大意误伤的你,官府自会公道处理。他叫什么住在哪现在逃往何处

    我都说了他是无心的,求大人饶过他吧就不要追究了。

    杜文浩淡淡道:本官也说了,这已经不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而是违反王法的事,刘县尉他们已经立案必须查清楚说吧,若是苏公子不配合官府查办凶犯,那也没关系,既然这人是公子的至交,这范围就很了。只怕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查清楚,那个人究竟在山上走了没有,也要查清,一旦查清楚了,那时候。本官会责成刘县尉他们依法处理的。告辞

    大人哎哟苏诚挣扎起身。用力过猛,触碰伤口,疼得叫了一声。

    大人,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杜文浩没有回头:法网无情,谁触犯了王法,就必须绳之以法,否则。留着王法还有什么用苏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会将真凶辑伞归案的

    袖袍一拂,出门走了。刘县尉也板着脸,对苏公子拱拱手,拿着那件衣袍,跟着出门走了。

    苏诚望着门口,一脸绝望,片刻。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抓住被子的手也攥紧了。

    门外,刘县尉追上杜文浩,满脸堆笑低声道:御医大人真是高明。三两句便逼着这姓苏的坦白了,呵呵。这事交给下官,立马去查。

    嗯杜文浩站住了,回过身道:他说话吞吞吐吐,必然有诈。那个什么至友逃婚之事,十有是编造的,说不定就与白衣社的姓汤的有关。你先不必去查,立即带人上山,把住下山的各各路口。晚上所有上山之人全部扣留,记住。不要急着搜山,以免打草惊蛇。等天亮之后,再询问山上饭庄,查出苏诚买饭的地方,然后拨查。同时。派人埋伏在苏诚房间周围,要对进出的每个人进行跟踪

    下官明白。刘县尉抱拳拱手,急匆匆走了。

    杜文浩阴着脸回到房间,径直来到柯尧的房子,她却不在,又听到隔壁林青黛的屋里有说笑声,来到隔壁推门一看,只见庞雨琴她们都在。正屋里喝茶说着话。见到杜文浩进来,都忙起身相迎。

    小虎崽小可乖乖地趴在英子脚边打盹,听到动静,抬头瞧见是杜文浩,忙撒欢地跑过来,绕着他脚边走,亲热地用虎头去蹭他的腿。

    杜文浩现在可没空跟虎崽玩,他盯着柯尧,冷冷道:是以下而吴知县让他抓沈氏母子的吗柯尧见杜文浩神情阴冷,勉强笑了笑:是啊,哥,我这是

    别叫我哥你要想蹲大牢自己去,别把我们一家子带上。杜文浩指着柯尧厉声喝道。

    柯尧脸色惨白。后退两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哆嗦着:我,我

    杜文浩继续厉声道:我可怜你收留你让你跟着我们,但是,你竟然把我的信任当儿戏,乱传我的意思,陷我于不义,更让我牵连白衣社其中不得脱身,我再不能容你。你走吧我不想全家被你连

    柯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蒙面冲出了屋门。

    林青黛对杜文浩道:你别生气,她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我去看看她

    杜文浩铁青着脸没啃声,林青黛追了出去。

    庞雨琴过来扶着杜文浩的手:相公,你别太着急了。先坐下吧。这件事,其实,

    杜文浩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天色不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接着培授课。

    说罢,转身出门。回到了自己房间,把房门关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毛

    杜文浩心里当然也知道柯尧这是为了让自己摆脱白衣社的干系,彻底划清界限。但是。这一来自己整个成了落井下石卖友求荣的贼人,他没办法不火。

    过了一会,门口响起敲门声:文浩睡了吗

    听声音是林青黛,杜文浩翻了个身,面朝里,叫了句: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林青黛走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了

    没什么,累了。

    在生行尧的气

    是,明天给她一些钱,让她走吧,要不然,全家迟早要被她害

    林青黛叹了口气:你这次错怪她了。

    什么意思杜文浩没有回身。

    林青黛迟疑片刻,缓缓道:虽然是她出面跟吴知县说的,但是,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一是我们大家的主意。

    你说什么杜文浩猛地翻身过来,盯着林青黛道。

    这件事我们本来想瞒着你的。那天吴知县来拜访,你碰巧出去了,我们见他神情焦急,便问他有什么事可以转告,吴知县说朝廷紧急公文下来了,说白衣社信众在淮南等地起事,杀官造反了

    杜文浩啊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你说什么白衣社造反

    是啊,吴知县说朝廷已经下了海捕通告,辑拿所有白衣社教众,并开始辑查庇护白衣社的官员。京城已经有几个朝廷大员因此被打入天牢了。所以他来请示你该怎么办。我们让他稍坐,几个人在屋里一合计,认为既然白衣社已经造反,那就是明目张胆对抗朝廷了,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咱们必须立即表明立场,与白衣社刑清界限,最好能立个功表明态度。否则,朝廷只怕很快就会拿咱们开刀

    杜文浩被这个消具惊呆了:所以你们让吴知县去抓沈氏母子

    是,朝廷已经下文,饵捕全部白衣社教众,她母子自然也在其中,与其让别人抓去,不如我们告密抓,说不定将来可以借此洗脱罪。

    杜文浩怒道:可是,作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你们叫我姓杜的如何面对世人

    林青黛冷冷道:现在白衣社是反贼,你对他们仁义,朝廷对咱们可不会仁义

    杜文浩一愣,有气无力地说道:咱们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不问嘛

    你认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吗一别忘了,你曾经救过白衣社的领袖白衣社上下对你感恩戴德,白衣社给你立的功德牌坊此刻还树在董达县城呢你认为你空口白牙说你与白衣社没关系,不做点事出来,会有人相信你吗

    杜文浩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林青黛放缓了语气:我们之所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以你的名义直接通知吴知县抓人,就是怕你不会同意。这关系到咱们全家身家性命,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杜文浩慢慢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你们说得没错,这种事不能犹豫。那就按你们的主意办吧。只是唉。

    林青黛在他身边坐下:文浩,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两难的,没有折中的办法。

    是。我知道。又想当婊子,又想立卑坊,没有这么便宜的

    乱说什么啊你林青黛扑哧一声笑了,扯了他一把,那柯尧呢她是个替罪羊。话是她说的。但主意都是我们一起出的。

    我还能说什么,你们都是为了全家好。替我跟她道个歉吧。一不过,下不为例,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必须征求我的意见。你们是我的女人,不要擅自替我做主。咱们一家人,生死在一起,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相公,你是当家的,以后

    林青黛笑嘻嘻站起身,出门先回屋告诉了庞雨琴她们刚才的事,又一起来到柯尧屋里劝她,替杜文浩道了歉,柯尧这才收住了眼泪。

    众女又一起来到杜文浩屋里,表示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再不乱作主张了。一家人才和睦如初。

    第二天上午,天还没亮,峨眉客栈便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都一天没接到这个消息的医者,从四面八方都涌来了,有的更是从雅州等邻近州县闻讯赶来的。

    由于头一天买票的人有优先权,而头一天的五十位无一缺席都来了,所以这一上午并没有别的医者能进去听课。但是却都不愿离开,不少人要求进去站着旁听,花一样的钱也愿意。但杜文浩拒绝了,他要将培质量。不想敷衍了事赚钱。

    为了让这些医者对麻醉药有直观的感受。杜文浩买了一头猪,把麻醉药混在饲料里给猪吃了,片玄,那头猪便到底昏睡过去。然后杜文浩示范了无菌术和消毒术,接着剖开猪的肚子,展示了猪的内脏,然后又缝合关腹。最后用盐水将猪浇醒。

    当那头猪哼哼唧唧醒过来,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嘶叫的时候,全场医者都惊呆了。他们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剖腹疗伤术的全过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文浩着重讲解了如何使用麻药,以及无菌消毒术的基本要领,又介绍了几种主要的外科小手术的正确方法。

    最后。杜文浩宣布了所有医者最关心的问题:诸位,外科手术要成功,除了医者必须掌握刚才我说的这些正确的外科手术知识之外,药物是另一个关键。为了让大家能掌握这些外科只是,刚才我示范的麻醉药消毒药抗菌消炎药,调解体液平衡药等药物,我们五味堂药铺都有销售。并将在各州县设立代理经销点,长期供应。有愿意够买的,或者愿意成为我五味堂在当地的定点经销商的,可以与我的妾室林氏练习够买以及签订代理经销协议

    五十个医者顿时炸了营一般,都掏出银票或者钱袋,当场就要够买。

    这一点林青黛早有准备,已经和庞雨琴雪靠儿连夜配制了足够数量的外科手术常用药品,还把使用说明找人刻板印刷了很多份,随药品一起出售。

    为了保证后面的培刮进行和代理点的正常经营。林青黛限制了单次采购的数量。也登记了几家有意向长期代理经销药品器材而资金雄厚的药铺医馆。经过实地考察之后再确定最后的代理商。

    下午新一轮培,鉴于要求参加培和花钱想瞧热闹的人很多,林青黛扩大了参刮规模。把旁听席设置成了圆形,前面两排位置好的每位三十两。往后依次递减。想瞧热闹的安排在最后一排,每位五两。又通过谢大夫等人找到了几位需要进行外科手术的金创科和疡科的病患,进行现场示范治疗讲解。

    这样鲜活的现场临床讲解,直观性很强。效果非常好,医者都因为学到了京城第一御医的无痛开刀术而兴奋不已,而杜文浩他们的收入也是大幅上升,相关药品器材出售更是火爆,搞得林青黛庞雨琴和雪秀儿三人从早忙到晚,都还是供不应求。

    不过看着银票一叠叠银子一堆堆直线上升。众女又都很心红。通过实地调查。最后确定了谢大夫他们药铺为嘉州一地唯一代理经销商,林青黛她们只需要将核心药粉给经销商,由他们按照秘法进行配置就行了,这样大大才减少了林青黛她们的工作量。产量也大幅上升。

    杜文浩没有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他忧心的是白衣社的问题。

    连着几天。吴知县和刘县尉按照杜文浩的部署埋下伏兵,却没有现汤中怀的踪迹。而苏诚也没有什么的动静。

    这让杜文浩更是心焦。从内心讲,他不想抓白衣社的人,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

    这一晚。培结束之后,仆从来报,说团练使叶钊来访。

    杜文浩来到客厅,只见叶钊一脸喜色地迎上前去,抱拳笑道:御医大人。真是要好好谢谢您呢,犬子麟儿吃了您的药,二便正常了,竟然还妾动要吃饭了,一家人都很高兴。

    杜文浩笑道:,只要止住了腹泻,就可放心了。只是不可给他吃油腻的东西。

    叶利道:下官明白。舍弟上次您给动手术之后,又吃了您开的药,脸上的疮病也开姑姑了,今天想请您去给犬子和舍弟复诊一下,您看方便吗

    那是应该的,本来早几日就该去。培利的事情给耽误了。这就去吧

    杜文浩这一次只带了林青黛,由李浦赶车前往。

    来到叶府。叶钊的妻妾都到大门口迎接。杜文浩这次没有闲聊,让他们带着自己径直来到后园麟儿住的地方。那孩子正和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嬉戏。门外还是有家丁看守。

第343章 收网的痛

    导浦也赶来了,问杜女浩在找什么六杜女浩摆手坏是块洲

    不一会儿,杜文浩终于眼睛一亮,在墙角用展开的扇子托住了某个。东西,走了回来,放在桌上。招手让掌柜的过去。

    掌柜过去一瞧,见是一只硕大的黑蜘妹趴在桌上。顿时吓得脸都变色了:大,,大人,您该不会是让小的吃吃这个东西吧

    不是吃,是让你将手放在桌上,蜘妹自然会爬到你的手上,你切记不要乱动,蜘妹也是有毒的。

    掌柜的一听,都快哭了,道:大人您这是要我做什么啊

    杜文浩笑了,道:赶紧的,若是蜘妹跑了,再找这么一个大的,可是不好找了。

    掌柜的没有办法,只好哆嗦着将手放在桌子上,也不敢看,双眼紧闭,嘴角剧烈地颤抖着。

    杜文浩示意大家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只见那黑蜘妹果真爬到了掌柜的手上,并且很快找到了被蛰的眼儿,当找到后便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将蝎子的毒液往嘴里吸,很快就看见掌柜手消肿了。

    杜文浩见掌柜的手已经消肿。而那蜘蛛哆嗦着慢慢往外爬,行动十分艰难。杜文浩又让李浦去找了一些井水来,用扇子将这蜘蛛托起放在很凉的水里浸泡几分钟,然后将水倒掉,那蜘妹浸水之后,显得很有精神了,行动也快捷起来,三两下便爬走了。

    杜文浩:好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伤口。

    掌柜的睁眼一看,不禁惊叹道:天啦,怎么会是这样

    杜文浩笑着说道:你体内大部的毒液让蜘妹给吸了出来,我再给你开点药消除余毒,就没事了。

    掌柜听了,连忙起身施礼道谢。

    李浦:大人,为什么你要将蜘蛛放进水中浸泡呢

    杜文浩:两种毒在蜘蛛体内混合,蜘妹吸了毒液,要自己爬到凉水里浸泡一会,若是不这样,蜘妹就活不成了。我这只是帮帮它而

    李浦:御医大人真是宅心仁厚。连蜘妹都舍不得害死。

    杜文浩笑着说道:呵呵。它也是有功之臣,毕竟救了掌柜的一命嘛,总不能兔死狗烹

    掌柜躬身道:御医大人救了小人的命,御医大人一行所有的人的店钱和饭钱小的都免了,以报答御医大人救命之恩。

    杜文浩笑道:不必了,你开门做生意,总不能让你吃亏,你要过意不去,过两天我们要上峨眉山玩。你就准备些干果熟牛肉啥的就行了。

    掌柜的笑了:这个啊,不用这么麻烦小的在峨眉山金顶之上,开有一家峨眉分店的派人上去打个招呼。大老爷一行在金顶之上的食宿全免就是。

    杜文浩来了兴趣:哦你在峨眉金顶开有酒店生意还不错

    是啊,夏天还行,上山游览拜佛的人不少,冬天不太好,风大,太冷了,游人很少。也是因为这,在金顶就我们一家酒异。所以生意倒也还过得去。

    听说城里不少人上山游玩,包括苏家大公子苏诚在受伤之前也曾去过,掌柜的是否知道。

    掌柜的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迟疑片刻:大老爷,苏少爷受伤之前是去过小的在金顶开的小店。但买了些熟食就走了,没有住啊,他的受伤与小店可没有任何干系

    杜文浩心中一动:哦苏少爷受伤那天,曾经去过你们金顶的酒

    是

    衙门这几天在询问苏少爷上山曾经去过的酒店客栈,你们把这件事告诉许门了吗

    掌柜的更是惶恐,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大老爷,小的该死,是那天苏公子把小的叫去丁嘱不准小的说小的也怕牵连到店,所以瞒了这件事没说。今天。大老爷救了小的性命小的不能再欺瞒大老爷,影响大老爷断案。所以。才说了实话。

    杜文浩心中暗道,难怪吴知县他们没能找到苏公子上山去过的客栈酒店,原来他务的就是这峨眉客栈的掌柜在金顶开的分店,而苏诚就住在这峨眉客栈里。暗中通气不让他说了,自己千算万算,尽然把这给漏了,幸好机缘巧合知道了这件事。

    杜文浩道:很好,你要严格保密,不要告诉苏少爷你说了这件事了,明白吗

    是。大老爷。

    杜文浩带着李浦等人匆匆回到客房,犹豫再三,还是让人把吴知县和刘县尉叫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指令他们立即上金顶搜索。两人领命走了。

    杜文浩作出这个决定之后。心里总不是滋味,这一夜也没睡好。

    随后几天。杜文浩继续在嘉州开门授课,四乡八里学医的,看热闹的,络绎不绝。银票雪片一般飞来。杜文浩这才现,宋朝老百姓虽然穷人占大多数。但还是有不少富人的。两极分化严重在古代比现在可要明显得多。

    这天下午授课结束。杜文落回到客栈,仆从便禀报说吴知县来访。

    这家伙几天不见,现在跑来,应该有些收获了吧,杜文浩不知该喜该忧。来到客厅,见吴知县喜气洋洋,便知道应该有结果了,不觉心里很是忐忑。

    果然,吴知县躬身施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杜文浩一愣:本官何喜之有啊。

    汤中怀已经辑捕归案这都是大人指挥调度有方,才抓住了白衣社重要人犯啊。

    杜文浩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不希望这个结果出现,他前面做的事情,更希望是一种姿态,最好能让朝廷知道自己与白衣社已经利清界限,不找自己麻烦,同时也不真正伤害道白衣社。

    没想到还是生了所不希望的结果。

    吴知县不知道杜文浩肚子里算盘是怎么打的,自顾自说着:卑职率兵丁上到峨眉金顶,将四下通道全部封锁之后,拉网拨寻,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了这家伙,里面吃的还真不少。汤中怀这家伙想不到是个软骨头,只恐吓了两声。还没动刑,便全部交代了,把这次潜逃到嘉州的几

    口广的姓氏住址都说了出来。都是想逃往吐蕃峪

    卑职生怕这些人走脱了,所以立即进行了抓捕,已经大部辑拿归案,尚有两人没有抓到。

    杜文浩没想到这一锅端竟然抓到了这么多白衣社骨干,心中更是不安。一句话都不说。

    吴知县却还是不觉,兀自喜洋洋说道:据汤中怀交代,由于前些日子我大宋与吐蕃西山部落开战,边境封锁,他们潜逃到嘉州之后,因无法过境,所以一直隐藏在嘉州。其中部分隐藏在团练使的厢军和甲兵兵营里。

    找到踢苏诚的人了吗

    找到了。大人您猜是谁吴知县有几分的意的网想卖个关子,忽然想起上次因为卖关子惹杜文浩不高兴的事情,赶紧惶恐地接着续道:就是团练使叶钊

    杜文浩吃了一惊:是他

    是啊,这是汤中怀交代的。潜逃至嘉州的这些白衣社反贼,以汤中怀为最高脑。为了安全起见,苏诚单独将他隐藏在峨眉山金顶,待边界辑查松懈之后,再潜逃出境。团练使叶利竟然也是白衣社骨干,当时他也在山上,认为隐藏在峨眉山上不安全,坚持要将汤中怀带下山,与苏诚两人生争执,苏诚这人有些孤傲,说话难听。叶钊脾气大,一气之下踢了苏诚一脚,苏诚摔倒的时候把饭菜也打翻了。当时苏诚挨了一脚之后就痛的不行,汤中怀又坚持要留在山上,叶钊无奈,这才护送苏诚下山,到山脚分开的。原以为伤得不重,没想到差点死。

    杜文浩勉强笑了笑:这样啊,这叶利隐藏还挺深的嘛,一直不露神色。一那血是怎么回事

    是鸡血。他们在山顶歃血为盟,誓同甘共苦。嘿嘿,想不到这汤中怀一落网,便什么都说了,一个不漏。

    杜文浩苦笑:是鸡血啊,我还以为是他们打斗留下的人血的,看来,不能随意主观臆断啊。

    呵呵。这不算什么的,御医大人高瞻远瞩,一举侦破此案,抓住了所有白衣社反贼。大人,另有两名脑人物隐藏在苏掌柜和团练使家中。上次御医大人交代说先监控这二人,所以卑职没有进入辑捕。只让刘县尉严密监控。这两人应该还在苏掌柜和团练使家中。该如何处理,请大人示下。

    杜文浩挤出了一抹笑容:那就收网吧

    是,御医大人,卑职这就去办

    杜文浩回到客房,不一会,便听到外面鸡飞狗跳的,还有捕快和甲兵的吆喝怒骂声。随即,很快传来苏家大公子苏诚的女儿惊恐的叫声: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爹放开手。不许抓我啊,御医大人救命啊

    接着便是喝骂声,间或还有殴打哭泣声,只有苏家人的哭喊,却听不见苏诚的声音。想必已经知道这个结局。

    杜文浩听的不是滋味,拉过被子将头整个蒙住。躲在被子里,直到外面的声音都消失无影踪了,这才掀开被子。不知何时。庞雨琴等人已经来到屋里。静静地坐望着他。

    杜文浩双手一探,无奈苦笑:这下好啊,一网成擒,一个不漏。咱们这次功劳立的可够大的,不用担心朝廷猜忌咱们与白衣社有关系而治咱们的罪了。

    众女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第二天一早,吴知县来访,乐呵呵躬身施礼:御医大人,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在苏家和团练使叶钊家将两名白衣社骨干饵拿归案,这两家窝藏反贼,也一并拿下了,现在羁押在衙门牢房里,听候您的。

    杜文浩道:好,今日上午先不授课了,本官要去亲自提审核

    是吴知县躬身答应。

    杜文浩带着林青黛和李浦,跟着吴知县来到衙门大牢。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呜呜哭泣之声和打骂喝叱之声。

    拐过屋角,便看见大牢一个院子里,坐满了老老小小数十口人。刘县尉手里拿着根皮鞭,正得意洋洋站在那指着院子里的人喝骂着,见到杜文浩他们进来。急忙哈着腰迎了过来:御医大人

    他想不到跟着杜文浩侦破一件不起眼的故意伤害案,竟然引出了这件谋反大案,抓获这么多白衣社的反贼,这下子升官升定了,不禁喜笑颜开。对杜尖浩更是感激不尽。

    杜文浩点点头。扫了一眼院子里的老老小不见苏老爷子和团练使叶利他们,正疑惑间,就听得一个孩子奶声奶气叫道:御医叔

    杜文浩闻声望去,正是叶钊的儿子麟儿。正躺在他的生母三妾怀里,可怜巴巴望着他。

    杜文浩冲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随即转身问刘县尉道:苏掌柜和叶钊呢

    刘县尉躬身道:回禀老爷,重犯都关在里面牢房里,带着手镝脚镣,跑不掉的。

    院子里这些都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两家的家人和仆从,如何落,请御医大人定夺。

    他们知道稳藏钦犯的事情吗

    昨夜下官陪同知县大人提审了所有人犯,凡是有证据证明知道内幕的,都关在牢房里了,这些都是确实不知的。

    杜文浩转身问吴知县:朝廷海捕公文里是怎么说的对窝藏钦犯者,是否株连亲属家奴

    吴知县躬身道:回禀大人,朝廷公文言明,对白衣社教众,全部辑拿,对脑及骨干,株连三代辑拿,家财充公。对于窝藏者。只辑拿知情不报者。并抄没家财,不知情者不追究。

    既是这样。按朝廷公文要求,这些人不知情,不在饵捕之列,那都放了吧。

    吴知县和刘县尉连夜提讯,也是为了按照朝廷公文对人犯进行甄别,也知道这些人不在辑捕之列,只是这案子关系重大,他二人不敢妄做主张,所以扣着不放,等杜文浩示下,现在听杜文浩说按照朝廷公文规定放人,两人这才敢放人。

    当下,吴知县走到台上,对院里的数十口老老小小朗声道:尔等听着,御医大人说了,你们没有参与窝藏钦化不予治究,现在可以回去此言一出,场中哭声磕头声响成一片,他们当然是不会知道公文的具体规定的,听说杜文浩下令放人,都是感恩戴德,纷纷哭着给杜文浩跪倒磕头表示感谢。然后扶老携幼,鱼贯而出,慢慢走了出去。

    麟儿拉着母亲的手,走到杜文浩身边时,麟儿甩开母亲的手,跪下给杜文浩磕了几个响头:御医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他们把我爹关到里面去了。

    杜文浩忙把他搀扶起来,勉强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便便姿有脓血吗

    麟儿摇摇头。

    要记着吃药,听娘的话。

    嗯,一御医叔叔,你救救我爹,好吗

    杜文浩抬头瞧了叶钊三妾梁氏一眼,梁氏会意,急忙福了一礼,抱起儿子,低着头跟着人群走了。

    杜文浩望着麟儿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很不好受。

    等院子所有人都走光了,杜文浩这才进了牢房。吩咐把沈氏母子提来。

    沈氏全身是伤。目光呆滞,见到杜文浩之后,眼睛立即恢复了灵活,她并不知道是杜文浩指挥吴知县和刘县尉抓捕他们的。所以跪爬几步,磕头道:御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就要死了。呜呜呜,

    杜文浩瞧向那孩子,只见这孩子躺在腐臭的草堆里不停轻轻,两目青上耸,鼻翼煽动,走出气多进气少,气若游丝了。

    杜文浩转头对吴知县道:没叫郎中来给他瞧病吗

    先前杜文浩不敢给孩子治疗。生怕因此而被牵扯其中,但现在这孩子已经作为人犯身份收监,对人犯的治疗是古代仁治的一部分,历来都是如此。即使对于谋反之类的十恶重罪,株连的族人。对未满十周岁的孩子和女人一般都不处死,要么赏给功臣为奴,要么配边疆充军,所以对这些人中生病的,也都给予治疗。

    吴知县急忙把牢头叫来讯问。牢头惶恐道:找了。找了两个郎中来瞧呢,也开了药,可是都没能治好。

    杜文浩皱了皱眉,低声对吴知县道:这是付长友的儿子,这批钦犯都得护送到京城。现在也不知道朝廷会如何落,不管如何,这些人不能死,在咱们手里,还是找个好大夫给他瞧瞧。

    吴知县陪笑道:要说好大夫,眼下谁能比得过御医大人您啊,只是,您万金之躯,如何能给这等肮脏的囚犯诊病呢。卑职这就去找名医来给他瞧病,务必救活了送到京城去。

    杜文浩想了想。道:算了,还是本官给他治吧。看他这病,只怕嘉州大夫都很棘手。再耽误下去,人就不行了。

    对对那就辛苦御医大人了。

    杜文浩蹲下。问了病经过得知孩子已经病了好些天,大便不通小便短赤。查看了孩子的鼻道,现干燥灰黑,舌苔满腻燥黄,边缘紫降,口中有恶臭。周身亢热无汗。拿过手掌查看,现指纹青紫,探手扪其心口,热极炙手,再探手足,却是冰凉。

    杜文浩沉吟片刻。伸手翻看孩子的嘴唇,愣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立即把这孩子抬到院子里去,快

    吴知县急忙挥手让狱卒将孩子抬走,沈氏急了。一把将孩子抱住:你们要干什剁不许碰我的孩子

    杜文浩沉声道:你若想你儿子就这么死去,不让碰也行。

    沈氏一呆:御医大人,您您说什么

    你儿子得的是麻疹,现不及时,已经内陷热厥若再不救治,必死无疑

    啊沈氏惊呆了,下意识放开了孩子。

    杜文浩道:本官会尽力救他的,不过他病太重了,也没什么把握,一切看天意了。

    沈氏顿时呆若木鸡一般,傻在了耸场。

    几个狱卒将孩子抬了出来,放在院子屋檐月台之上。杜文浩跟出,问牢头道:牢房里可以菜地

    牢头不知道御医大人问这做什么,忙陪笑道:哼哼就在后院。

    马上把孩子抬到菜地去放着不要管他。一个时辰之后再

    狱卒将孩子抬走了,杜文浩来到牢头的班房里。提笔写了一付方子,交给吴知县:派人找方抓药,煎好送来。

    吴知县急忙答应了,派人去抓药煎药。

    杜文浩回到牢房。先挨个牢房巡视了一边。走到一间牢房前,一个女人嘶声叫道:御医大人,你答应妾身,饶过我们老爷和妾身的

    杜文浩抬眼望去,现里面关的正是叶钊的原配夫人,还有几个女子,却是苏诚的老婆和老娘。

    杜文浩站住了。冷声道:上次你并没有告诉本官。你家老爷寄藏白衣社领骨干的事情。这是重罪,本官无权处理。只能送你们去京城交皇上定夺了。

    叶钊的老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些事妾身也不知道,是是老爷和二爷他们瞒着偷偷干的

    杜文浩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心想这女人为了脱罪,把罪责都往叶利身上推,当真令人心寒。不想跟她废话,继续往前巡视。

    来到关押叶钊的房间,见他脖子上带着枷锁,手上脚上都是铁链,靠在墙角一言不,见到杜文浩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次行动时杜文浩全权指挥的,不过想着杜文浩是京官。正好巡医过此,知县为了邀功,请他来视察看看,好回去给皇上禀报。

    叶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索性闭上了眼。

    杜文浩停了片刻。说道:你不知情的妾室和孩子,已经释放离开。

    这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叶钊也不知道这件事。一听这话,猛地睁开了眼,望着杜文浩,络腮胡子不停抖动。

    防祝各位书友端午节快乐

第344章 塔林的宝贝

    英知州脸媚笑道,泣都是御医大人恩典。御医大知毛既然他们与这件事没关系,不知道你们窝藏钦犯的事情,就不用追究了。所以,御医大人下令释放了所有不知情的家人。你应该感谢御医大人恩典啊。

    刘县尉也忙随声附和:是啊,御医大人明镜高悬,释放了你们家人,还不赶紧谢过御医大人啊。

    杜文浩听他们反复强调是自己的主意放人的,有些疑惑,转念一想,便顿时明白了,这两人知道这件案子关系太过重大,生怕释放家人的做法将来被朝廷追究,所以刚才在院子里当面解释了是御医的主意放人的,现在又再三强调,除了想借此拍马屁,让这些人感激杜文浩之外,更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让众人都知道,这件事与他们二人无关,是御医大人决定的。

    想通此节,杜文浩倒不害怕。自己是按照朝廷公文的规定执行的,不会有什么错,但对这二人如此推卸责任的用意,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厌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恶狠狠扫了二人一眼。

    两人顿时醒悟,知道御医大人已经察觉二人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忙诚惶诚恐躬身而立,不敢再多言。

    叶钊听得明白,禁不住老泪纵横,突然翻身跪到,带动铁链当咖直响:叶钊叶钊犯下这等死罪,原也不指望活命的,只是连累了家人,心中愧疚,今日得闻御医大人释放了家人,叶某叶某感激涕零之至,今生无以为报,只等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御医大人恩

    那到不用,本官有一事不明,你能说与我听,便是帮了我了

    叶钊低声道:御医大人请原谅,若是白衣社的事情,下官咳咳,请恕叶某不能见告。其实叶某也不知道什么。

    不是这件事。听吴知州说,是你踢了苏诚一脚,你的鞋子比苏诚胸腹部的疾伤要大,这一点本官已经想明白了,是因为靴子下面凸起的梆子小于外延,以及人体肌肤的收缩作用的结果。但是,为何你那一脚,造成他这么大的伤害,却没有在他衣袍上留下什么印迹。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下官很好奇。能否见告

    叶钊身子一震,犹豫片刻。伏地道:御医大人请见谅,当时情况很混乱,叶某只记得我与他生了争执,后来扭打起来了,我踢了他一脚,踢在了什么地方也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他衣袍上留下痕迹,嗯可能是他后来拍掉了吧。

    不对杜文浩摇头道。他衣袍上还有几处泥巴印,却不见他拍掉,为何单单拍掉这一处呢而且,就算拍掉,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这个叶某真的不知道了。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嗯叶某真的没注有请大人见谅。

    那算了杜文浩挥挥手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苏家关在另一栋囚房里。是一栋半地下室的囚房。出门下台阶来到关押苏掌柜和苏诚的牢房,见苏诚躺在草堆里直哼卑,带了手转脚镣,脖子上还上着枷锁。

    苏老掌柜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杜文浩是幕后指使,也以为他是吴知州他们拍马屁请来瞧热闹的。说到底还是很感激杜文浩救了儿子的命,集于这件事,都是自己惹得祸,怪不得别人。所以苏老掌柜跪倒磕

    苏诚挣扎着躺在草堆里动不了,只能苦笑点头示意。

    杜文浩皱眉道:他伤势未愈,这样会加重伤势,有个好歹的也不好交代。还是把他脖子上枷锁和手上手铐去了,只戴脚镣就行了。他这么重的伤,又带着脚镣,能跑得了吗

    吴知州连声答应,急忙吩咐牢头把枷锁和手钙去了。

    苏诚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边。勉力一笑:御医大人,多谢你,

    杜文浩又问了刚才问过叶钊的那个问题。同样。苏诚也是身子微微一震,也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留下印记。

    杜文浩叹了口气:算了,你身体感觉如何也许这两天就要送你们去京城。耐得起长途跋涉吗

    苏诚苦笑: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承受。若是耐不住,一条性命扔在路上也就走了。

    杜文浩道:你不在乎这条命,但却也不能让你半道出了事,我还是给你瞧瞧吧,争取在上路前把你身体调理好一些。

    苏诚眼中含泪,抽噎拱手道:多多谢御医大人

    杜文浩撩衣袍进了牢房。在杜文浩身边蹲下,拿过他的手腕诊脉。

    就在这时,杜文浩耳边传来苏诚低低的声音:御医大人,你刚才问起的我抵挡叶钊那一脚的东西。是一张上古羊皮医方,是我苏家传家之宝。那叶利有心谋取。一脚正踢在这张羊皮医方上,所以没有留下印记。大人对我苏家恩重如山。若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以此宝相献

    他们二人在牢房靠里处,光线暗淡,杜文浩脊背,两人说之隔壁囚牢呻吟声哭泣声哀叹声。甘,两人说话,所以外面吴知州等人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就算听到只言片语,也以为是在询问病情。

    杜文浩听他说挡住那一脚的是一张上古医方,还是他们苏家传家之宝,他本来不想贪他什么宝贝,但听他说得如此郑重,不免引起好奇之心,加之这是上古医方,也想知道有些什么秘密。便低低的声音道:你说来听听。

    我娘亲妻妾兄弟和孩子等家人,对我和父亲加入白衣社的事情并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请大人放他们一条生路。

    苏文浩点头道:行,我答应你。立即释放你的家人和仆从们。

    其实,苏家人杜文浩已经下令释放了,只是苏诚他们关在里面,又与叶钊他们在不同的两栋房子,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也没听到先前吴知州和刘县尉告诉叶钊的话。尽管这是事先做的,但苏诚的要求其实杜文浩已经做到了。

    多谢苏诚想不到杜文浩答应得如此干脆,喜极而泣,抽噎着低低的声音道:我信御医大人您的承诺。我告诉你,这张羊皮医方,就在峨眉山下报国寺塔林东边数过去的第六座石塔的从下望上数第六排青砖,从铭文右侧往右数第六块砖里面。我下山的时候。感到腹痛很厉害,生怕晕过去弄丢了这宝贝,所以用小刀取下这块青砖,把羊皮卷藏在了里面。

    杜文浩道:好,我记住了。这宝贝我会转给你家人的。

    不苏诚手一紧,抓住了杜文浩的手,千万不可。

    杜文浩奇道:这不是你们苏家的传家之宝吗转给你们苏家不正好吗

    苏家遭此大难,家财都给抄没了,这上古医书交给他们,也会被官兵抄没的。再说了,这是医书,赠给御医大人正合适。正所谓红粉送佳人,宝剑赠烈士。

    杜文浩一愕,肚子里暗自啐了一口,老子还没隔屁,如何成了烈士了。听他说的有理,便点头道:那行,杜某就愧领了,多谢

    苏诚暗自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孱弱地喘息着低声道:御医大人。您曾经救过鄙社静慈大师性命,鄙社一体感激涕零。今后。鄙社教众对大人

    这件事正是杜文浩极力想回避的,忙岔开话题,大声道:张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苏诚忙张嘴。杜文浩看了舌象,随即起身道:问题不大,你身体恢复不错,这样吧。我等一会再随证给你开一付新药。多抓些药给你路上煎服。不过你不能做大强度运动,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准备一辆马车,运着你走就是。

    苏诚那句话没说话便把打断,也没办法说下去了。但他已经很满意,要力地抱拳道:多谢多谢御医大人

    杜文浩接着巡视,牢头领着他们又出了囚房,来到一座地下室,这里是地下室。四面前是用大青石板切成的,阴森恐怖,显然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除了拐角处的灯笼之外,黑洞洞的。

    杜文浩站在灯笼下,想适应一下黑暗,就听当朗朗铁链子声响,有人踉跄地扑到栅栏边上,抓住栅栏嘶声叫着:知县大人你说过的,我只有供述了,就立即放我的大人,

    杜文浩瞧向吴知州:他是汤中怀

    没等吴知州说话,那人已经喜道:对对小的就是汤中怀,不敢请教您是

    吴知州一脸媚笑对杜文浩道:这是京城来的御医杜文浩杜大

    啊汤中怀激动不已,连带受伤铁链哗嘭嘭直响,御医大人小的听说过您。御医大人,你曾经救过鄙社静慈师太,,呸呸,救过白衣社叛逆犯静慈老贼尼的性命,白衣社的教众都知道您,对你十分感激

    刘县尉厉声道:住嘴不许信口雌黄御医大人那是那是

    他想帮杜文浩找句话解释一下,却想不到合适的词。吴知州轻轻接过话说道:那是御医大人洞察先机,猜到你们有谋反之意,故而深入虎穴,探知你们的阴谋,所以此番才率领卑职与刘大人,将你们一网成擒。

    刘县尉顿时醒悟,忙不迭也跟着说道:就是就是,这次你们这帮反贼无一漏网。全部辑拿归案,就是御医大人深谋远虑,探知你们的阴谋的结果。嘿嘿,你们什么事不好做,偏偏去做那谋叛大逆之事,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就等死吧

    汤中怀吓的簌簌抖,紧紧抓住橱栏,惊恐万状哭喊着:御医大人,求求您做小人作主啊小人误入歧途,投了白衣社。犯下这等重罪小的已经知罪了,愿意痛改前非,立功赎罪,所以在先前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抓住小人时小人就主动交代了所有罪行,并供述出了潜逃到嘉州的所有钦犯,包括窝藏他们的苏家和叶家,也都是小人交代的。这些都是小人主动交代出来的

    杜文浩淡淡道:是吗这么说你立了功了哟。

    一听这话,汤中怀感到脖子上的脑袋稳了几分,顿时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扶着栅栏跪下,脖子上的沉重木枷撞得栅栏当螂响:大人,朝廷海捕公告说的,投案自者从轻落,立功者受奖小的不敢领受奖励,只要能从轻落,免了小的一死就足矣。

    你知道的都交代了吗

    都交代了,全都交代了,包括小人年轻时与隔壁大婶偷情的事情都说了,再没有隐瞒的。

    嗯,那你就等着吧。朝廷自有公断的。

    是,谢谢御医大老爷

    杜文浩懒得跟这种卖主求荣的软骨头多废话,背着手出了监牢,回到牢头班房里,提笔写了一付药方,给吴知州照方多抓几付药给苏诚路上煎服。这吴知州以前也受过苏家不少好处。现在苏家犯下谋反大罪,将他辑捕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念着以往交情。路上关照一些也不违反规定,也是份内职责。所以把药方教给狱丰赶紧去照方抓药。

    杜文浩扫了吴知州和刘县尉一眼:钦犯的供词呢

    吴知州急忙拿来一叠供词交给杜文浩,杜文浩匆匆看了一遍,这次抓捕的钦犯总共十三人,其中。汤中怀等个软骨头交代了其他同伴,作了认罪供述,还写了悔罪书,其他人严刑之下也没有供述,更没有。

    杜文浩将供词放在桌上,淡淡道:下一步,两位准备怎弄办啊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吴知州从怀里摸出一份奏折,哈着腰双手递给杜文浩:御医大人,这是卑职草拟的奏折,请大人过目。

    杜文浩很随意地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白衣社汤中怀等脑骨干潜逃到嘉州,串通当的团练使叶钊和富商苏诚,并勾结吐蕃部落,企图里应外合起事谋反,御医杜文浩敏锐捕捉住了反贼谋反的殊丝马迹,不顾个人安危,大义凌然。深入虎穴引蛇出洞,机卑勇敢侦破这起谋反大案,一举将汤中怀叶创苏诚等反贼全部擒获,破获了这件惊天谋反大案。嘉州吴知州及县尉,在御医杜文浩指挥下,率全州衙役捕快从旁协助云云。

    这案子本来是汤中怀供述出来的。但奏折中对此只字不提,完全描写成了杜文浩率领吴知州和刘县尉全力侦破的结果,特别是对杜文浩,夹叙夹议,简直吹捧得跟个盖世孤单英雄一般。

    杜文浩看完,阴着脸将奏折递给吴知州:这案子都是知县大人你们抓住了汤中怀,逼问出来的结耸。是你们的功劳嘛,就没必要给本官戴高帽了。

    吴知州以为杜文浩在试探他们奏折的真实想法。他们两人早就把这件事揣摩清楚了,这种事绝不能抢功劳,杜文浩是皇上身边的人。抢是抢不过的,必须把杜文浩顶在前面。居功,只有这样,杜文浩为了自己的功劳才会对这添油加醋的奏折予以认可,升官财才有希望。

    所以吴知州点头哈腰道:这案子是大人亲率之下才得以侦破,御医大人高瞻远瞩,洞察先机,白衣社阴谋早已了然于胸。那汤中怀的供述,早已在御医大人掌握之中。毫无用处。所以卑职二人以为。此案告破,全赖大人一人之功而已。奏折上所言,句句属实。都是卑职二人真心所想。

    杜文浩这时候已经不能再推。否则这二人会以为奏折写的不够好,更加溜须拍马的。

    当下微笑道:这次你们俩也是立了功的,这不能磨灭。

    两人顿时感到全身骨头都轻了几两,喜上眉梢躬身连称不敢。

    刘县尉又低声道:大人,这件事得防着汤中怀到了京城之后为了活命,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杜文浩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他对这份功劳本来就不热心,只要这能证明自己与白衣社无关,借此免除一场灾难,就满足了。

    杜文浩的表情在吴知州看来。却是一种督促,让二人表态,毕竟,这种事情是不适合当头的直接表态的。

    吴知州和刘县尉早已经商量好了,互视一眼之后,都缓缓点头。吴知州挥手让其余人都出去,刘县尉将房门关上,然后吴知州躬身道:御医大人,为了防着这汤中怀胡说八道,卑职二人商议,借对其用刑逼供之际,将其双手弄残了,喉咙毁掉,耳朵弄聋了,再把眼睛弄瞎,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反正朝廷根据海捕文告能辨认就是他,咱们交得了差就行。再说了,他将来也是要上断头台砍头的。

    杜文浩听了这话,竟然呆了。直愣愣望着吴知州,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喜道:好这主意好

    他们三人一直都是低声商量。杜文浩突然抬高声音大声叫了一声好,吓得吴知州和刘县尉一哆嗦,不知所措望着杜文浩。

第345章 营救

    江尖浩站起身仰天大笑,他心里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不此天来的抑郁为之一扫而空

    他又把桌上放着的那一叠供词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放下供词,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又嘿嘿笑了几声,这才站住了,对吴知州道:你们这方法太明显了,容易惹人怀疑。这样吧,我告诉你们一个方子。你照方拣药给他服了,保证他很快变成一个活着的死人,在奏折里就说他想服毒自尽,所以成了这样子,岂不是天衣无缝

    吴知县和刘县尉两人连声赞叹:高真是太高了

    当下杜文浩说了药方之后,吴知县和刘县尉两人用心记住。

    随即,杜文浩道:适才你们说耍尽快把奏折报送朝廷,本官也深以为然,就以八百里加急报送吧,加盖本官印章之后,可以直接报送进皇宫呈请皇上御批。这件事得先让朝廷知道。这些钦犯,随后再押解进京,以免被人抢了先去。

    吴知州和刘县尉听说杜文浩赞同了他们的办法,都很高兴,一头。吴知州道:卑职立即用八百里加急将奏折送走。

    嗯杜文浩掏出自己的御医用章,加盖在奏折上之后,放好印章。用赞许的眼光望着吴知州:侦破这件案子很重要,两个大人其中立功甚伟,本官回京城之后,会向皇上禀报的。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两人要的就是这句话,听杜文浩说了,感激不已,甚至觉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一齐躬身施礼:卑职叩谢御医大人。

    杜文浩又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假手于人。本官奉旨巡医,这才开始,暂时还不能回京复命。吴知州是一县父母官,本来没有圣命。是不能擅离职守,但此事关系重大,所以,只能权益处理,由两位一起押解钦犯亲自进京了。

    两人都是又惊又喜,这辛苦是当然的,但押解钦犯进京,功劳更甚。忙躬身施礼,没口子答应了。

    杜文浩又,丁嘱带足巡捕甲兵。防止反贼劫狱。吴知州和刘县尉拍胸脯保证不会出错。

    杜文浩让吴知州立即去报八百里奏折,让刘县尉准备押解事宜,自己则四平八稳坐在班房里,提笔写了一方交给狱卒照方抓药煎好送来。

    很快,汤药煎好,杜文浩这才来到后园查看沈氏那患麻疹内陷将死的儿子。只见他伏在菜地的泥地里呼哧呼哧直喘气。杜文浩蹲下身,拿过他的小手诊脉,现脉象比先前有所增强,不禁心头一喜。

    吩咐将刚才煎好的汤药拿来。给孩子灌下。仍旧让孩子躺在菜地里。留下一个狱卒看着,自己则回到班房里跟狱卒们聊天。

    这帮子狱卒何曾跟五品御医这等闲聊过,一个个兴奋得睁大了眼睛。把最好的茶泡了送来,杜文浩却不喝茶,让打一壶老白干,外加一只卤鸭子,几碟荀香豆,把没有值班的狱卒叫来,一起喝酒海阔天空胡诌。喝高兴了还给这些狱卒把脉看病,感动得这些狱卒们恨不得把心窝都掏出来。

    正喝得高兴,先前留下查看孩子的狱卒跑来禀报,说那孩子拉了一维大便,黑垢异常,热臭之极。

    杜文浩面露喜色,急忙带着狱卒们来到菜地查看,只见那孩子已经自己坐在菜地里,下身都是粪便。两眼无神地望着杜文浩呼哧呼哧直喘气。

    众狱卒都知道这孩子先前都已经快死了,现在却能自己坐着,有了些精神,都是十分的惊讶。

    杜文浩顾不得恶臭,上前诊脉查看。现孩子皮肤通汗润泽,热度也明显下降,禁不住面露微笑:成了,一条命算是拣回来了。把孩子送回牢房里去给他母亲吧。继续服药就行了。

    一个老狱卒刚才喝酒有些大了,仗着酒劲大着胆子道:御医大人。孩子身上都是屎尿,要不要洗洗再送回去

    不要他麻疹内陷,刚刚才引出来,若是遇水,又可能再次内陷。那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你说。你这是帮他还是害他啊

    老狱卒吐了吐舌头,挠着花白脑袋憨憨地笑了。

    眼见这孩子性命已经保住,杜文浩这才离开衙门牢房,回到了峨眉

    栈。

    杜文浩将林青黛叫到房里,把门关上。

    林青黛俏脸微红,嗔道:大白天的你要做什备啊

    杜文浩将她,环抱在怀里,好生亲热一回之后,贴着她脸蛋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嗯,啥事

    杜文浩想得挺好,真要说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低声道: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连雨琴她们都不能说

    林青黛笑容一僵,立即意识到了杜文浩要做什么,低声道: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解救白衣社的人吧

    杜文浩一愣,搂紧了她:你怎么知道的你真聪明

    林青黛笑得有些苦涩:自从沈氏母子被抓之后,你一直郁郁寡欢。特别是白衣社其他成员被抓之后。你就没个笑脸,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你答应了

    林青黛苦笑:损脊你的女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会不答应呢六孙心。来。只怕咱们会前功尽弃。

    不会的杜文浩很肯定地笑道,吴知州他们草拟的奏折已经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了。刘县尉负责押送白衣社的十三人进京。这十三人中,汤中怀等四人已经叛变白衣社,为人太差,就不必解救了,只需要救出剩下九人就行了。他们还有四个钦犯可以交差,特别是汤中怀这个脑还在,其余的胁从朝廷不会太计较的。

    十三个变四个,交差容易吗

    若只是那榆木脑袋的刘县尉,这事麻烦。但是,吴知州这人老奸巨猾,应该能想出办法的,比如找人抵数之类的,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那是拿手好戏。脑袋不用转就能想出来。

    林青黛道:要是,要是他们想不出来,钦犯被劫,害怕之下跑了呢

    这种可能几乎没有,不过杜文浩两手一摊:他们两个人真要都是榆木脑袋,那也只能活该他们倒霉了。咱们继续咱们的巡医,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了。

    那咱们岂不是害了他们两

    你呀,还说我仁慈,你更是个滥好人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东

    杜文浩当下把吴知州和刘县尉两人推卸责任的事情说了,林青黛这才舒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就不用为他们考虑了

    考虑还是要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想到办法搪塞过去,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什么时候下手

    他们应该明天出,就明晚吧,咱们明天去峨眉山玩,你可以晚上去办这件事。天亮前回来,别人就不会现。注意要在他们没有离开嘉州地界的地方下手。一来这里距离边境比较近。方便白衣社的人逃往境外,二来。他们在本州地界遇到劫狱,才会有苦说不出,打掉牙往肚里吞,逼着他们想办法。三来。他们在自己的地界,能想的办法也会比较多。

    行林青黛嘻嘻笑道,你鬼主意可真多。

    没办法。这也是被逼的。

    谁说你不会做官了我看你这八面玲珑的工夫也很不错嘛。

    多谢娘子夸奖杜文浩装模作样施了一礼。惹得林弃黛咯咯。

    第二天一早,杜文浩吩咐挂出培结束的告示牌。集拢在峨眉客栈前还没来的及听培的医者和好奇者都很后悔。唉声叹气好半天,才各自慢慢散了。

    吴知县和刘县尉来辞行,禀报说奏折头天晚上已经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直接呈送皇上御批了,押解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给苏诚准备了一辆大马车,免得进一步加重他的伤势。准备这就将钦犯押解进京。

    杜文浩对二人表示了赞赏。说了下一步自己巡医的打算,准备去峨眉山游玩。然后离开嘉州继续巡医。吴知州连连告罪说到时候不能亲自为杜文浩践行,要安排衙门幕僚送行,杜文浩微笑回绝了。

    杜文浩视察了钦犯押解队伍,查看了沈氏儿子的病情。沈氏感激涕零之下。带着枷锁连连磕头。说儿子晚上服药之后又拉了两次大便,出了一身汗,热势已经基本退了,人也恢复了神志。

    杜文浩复诊之后现孩子果然已经脱离险境。丁嘱了用药和饮食注意事项,接着又查看了苏诚的大车,苏诚也是感激不已。

    吴知州他们押着钦犯走后,杜文浩也带着庞雨琴等众女和李浦等护卫来到了峨眉山下的报国寺。

    林青黛说这些天很累了,想早点歇息,所以天网黑就回房睡了。

    杜文浩拉着主持方丈来到报国寺塔林,让他讲报国寺塔林的历代高僧的故事。完了之后,说对这些高僧十分敬仰,想独自一人在塔林静思一会。

    方丈大师对杜文浩这表现赞不绝口,告辞回去打坐去了。李浦等护卫则分散各处警戒。塔林里只剩下杜文浩一人。

    杜文浩先在塔林里转了几转,只有蒙蒙的夜色,静静的塔林里松拍掩映,清冷幽暗,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杜文浩学法医的,对死人都不怵,更别说只是埋葬古代高僧灵骨的塔林了。

    他转了几圈眼见没有其他人,闪身来到苏诚所说的那座石塔前,数到隐藏羊皮卷的那块青砖,掏出匕小心地将青砖撬出,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伸手进去摸了摸,果然有个软软的好像是羊皮的东西,心中一喜。拿了出来,朦胧的月光下也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东西,顾不得细看,匆匆揣进怀里,再伸手摸了摸,确信里面已经没有东西,这才把青砖塞了回去。

    杜文浩回到自己禅院,关上门,从怀里取出那卷轴,果然是一张羊皮,非常的薄。几乎可以透过光线。展开了,大概有半张报纸那么大。羊皮上果然有一个泥鞋印,看样子,叶创踢苏诚的时候,正好他拿着这张羊皮在看,所以这一脚踢在了羊皮上。

    再一细看羊皮上写的东西,杜文浩便傻眼了,正反两面前有,密密麻麻写的尽是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拐来拐去的文字,既不象策体,又坍水户骨文,一个都不认识。这就是上古医书杜文浩苦笑,的确够上古的。都上到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这上古医书到底写的什么,杜文浩很好奇,想起报国寺方丈看上去挺有文化的样子,何不去找他问问。

    杜文浩找来一张糯米纸。蒙着把羊皮卷上的字临摹了几行下来,然后来到了报国寺方丈的禅房。

    老方丈正在闭目打禅,听到脚步声响,睁眼一看,见是杜文浩,忙起身相迎。

    杜文浩道:大师,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杜施主言重了,有事但说无妨。

    杜文浩把那张拓写下来的糯米纸递了过去:这些字着实古怪,我不知道是什么字,大师见多识广,是否认得

    老方丈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微笑道:呵呵,这是梵文。

    啊梵文写的什么。大师认得吗

    老方丈摇头道:老衲也不认得梵文,不过,若是别的梵文,老衲只有干瞪眼,这些梵文老衲却是认得的。

    杜文浩有些听不懂了,疑惑地望着老方丈。

    老方丈微笑示意让他在旁边蒲团上坐下等着,走到禅房一侧的书架上,垫脚从最顶的架子上取下一个书匣,用袖子小心翼翼擦了擦,捧着走了回来,盘膝而坐,打开书匣,取出最上面一本,翻开看了看,指着其中一行,递给了杜文浩:杜施主请看。

    杜文浩疑惑地接了过来。看了看刚才老方丈所指的位置,咦了一声:这这些字跟我那糯米纸上的字好像挺像的哟。

    嗯,施主再逐一对比瞧瞧。

    杜文浩将自己的糯米纸拿过来,蒙在那行字上,字形走向完全相同,只不过那册书上的字是刻板印刷的,而自己糯米纸上的字则是手写的。原件上也是手写的。

    杜文浩翻过书的封面。上面也是梵文,还是看不懂,疑惑地瞧向老方丈:这书是,

    这本书是梵文的佛家经典无量寿经。老衲以前曾经参加一次法会,结识了一位天堑来的法师,他赠送了老衲这一套梵文佛家经典,老衲不识梵文,但这书来佛教圣地,又是佛经原文,手抚经卷,心情便能宁静很多。所以每当老衲不能静心修佛之时。便会取出逐一翻看,逐字逐句细细查看,虽然看不懂,但用这种方法可以让自己的思想与佛祖沟通,每看完一遍,心情就会平静下来。时日久了,对这些梵文也就看得眼熟了。

    杜文浩惊讶万分:您的意思是说,我拓写的这行字,是佛经无量寿经的梵文经文

    是的。老方丈拈着白胡子微笑道。

    杜文浩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不是医书

    呵呵,这字与无量寿经梵文一摸一样,施主你说,这是医书还是经书

    其实杜文浩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傻,他干笑两声,将那糯米纸揉成一团,告辞出来。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禅房。

    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从怀里将那张羊皮掏出来,连着那糯米纸狠狠摔在了地上:妈的,竟然敢消遣老子靠

    他狠狠在羊皮上踩了几脚,走到桌前,端起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凉茶,他心头怒火稍稍平息,苏诚这人太奸诈了,为了让自己释放他的家人,竟然用这写在羊皮上的普普通通的经书骗自己说是上古医书,欺负自己不懂梵文,利用自己的好奇来换取了家人的自由。自己竟然被他给耍了。

    对这种玩心眼的人。杜文浩最是痛恨,本来,苏诚是列为杜文浩解救范围的人,这件事让他有一种冲动,想告诉林青黛不要救他了。可惜,林青黛已经离开了。

    没办法通知她。

    杜文浩坐在凳子上。盯着地上那卷羊皮,忽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起身到了一杯茶,慢慢品着,心里思索。

    为什么当时自己说了不要这什么宝贝,苏诚却很紧张地抓住自己,非要自己留下这羊皮卷呢当时自己已经答应了释放他的家人,他顺势答应把东西交给家人。不就天衣无缝了吗难道是担心自己在故作姿态

    杜文浩走到羊皮卷前蹲下身,将羊皮捡了起来,脑袋里继续思索着,这羊皮卷是苏诚在下峨眉山的时候隐藏在报国寺的塔林里的,如果仅仅只是一张记着普通的经文的羊皮,他又何必这么费力地把它隐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呢

    那时候,他加入白衣社的事情还没有败露,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御医来到嘉州,还救了他的性命,也不可能知道汤中怀会叛变。把他们供述出来而被辑捕。所以。也就不可能事先设下这个骗局,到时候用一张根本没用的羊皮卷来换取家人的平安。

    这样说来,这张羊皮应该是个宝贝,至少在苏诚的眼里是这样的。具有值得他用来交换家人性命的价值。

    这价值到底是什么

第346章 暗藏乾坤

    江文浩细细回想当时的经讨,猛然回忆起当时苏诚说种耸。心社。似乎有话还没说完。而自己却因此岔开了话题。而另一个在场的人叶利,说到这件事也是吞吞吐吐的。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奥秘不成

    杜文浩很想再提讯一下这几个人,但叶钊和苏诚两人都在营救之列,而林青黛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不知道林青黛是否已经将他们营救释放,也没地方找去。

    不管是什么宝贝。总之与白衣社有瓜葛,就不是什么好事,杜文浩把羊皮垫了垫,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个大麻烦。

    突然,灯光下。他现那羊皮卷刚才被自己乱踩了几脚之后,丝线绷开了,边缘竟然裂开了一道窄窄的小缝,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东西

    宋朝与吐蕃的边境上。

    一辆大车停在官道路边,天还没有亮,四周漆黑一片。

    叶钊是第一个醒来的。他挣扎着爬起来,茫然四顾。借着微光,能隐约看见身边还躺着好几个人,也在开始蠕动身体,似乎就要醒来了。

    这时,有声音传来,是个女人:你们醒了先别乱动,躺一会,等完全清醒之后再说。

    叶钊动了动手。现手上的铁链不见了,不禁一阵惊喜,随即又现脖子上的枷锁也不见了。禁不住大喜过望,高兴地啊的叫了一声。

    这时候,苏诚等人也醒了。都惊讶地现身上的铁链和枷锁都没有了,惊喜交加低声说着,这才知道有人救了他们。

    叶钊很快恢复了清醒。回想先前的事,记得他们被押解到一个镇客栈停下准备住宿,押解的捕快端来水让他们喝,喝完水过了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这里。

    他伸手摸了摸四处。现是车棚,低声对外面道:姑娘姑娘请问是你救了我们吗

    车棚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要多问,你们下毒来吧

    床上众人听了,都慢慢下了车,环顾四周,只见天还没亮,黑漆漆的,但能隐隐看见旁人身影和远处高山的剪影。一个黑衣人站在数步之外,负手而立。

    叶钊拱手道:多谢恩人相救,不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我等铭刻于心。

    那女子却不回答这问题,指了指远处的黑黝黝山峦:翻过这座山,就是吐蕃地界了。大车上有一包银两和两包衣服,另有些兵刃给你们防身。等一会你们换了衣服。马上走吧。官兵觉你们脱逃,会很快开展搜捕的。告辞

    说罢,女子转身要走。一个白衣社领急声道:恩人请留步恩人可是可是五味堂林掌柜

    那女子身子一震,慢慢转身:你说什么

    那领抢上前几步:果真是林掌柜,我听出你的声音了。小的名叫许繁。当时鄙社静慈大师曾在贵店医治绝症,是杜御医杜大人治的,当时他是贵店坐堂大夫。小的当时随恩师在贵店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董达县生症疲。小的曾率白衣社教众前来帮忙。所以认得林掌柜你的声音。

    那女子正是林青黛。

    林青黛本不想暴露身份,以免给杜文浩惹来祸事,想不到却被人听出了声音。

    叶钊立即明白了,又惊又喜,抱拳道:原来是御医大人救了我等性命

    另一个。领也喜道:是啊,我就说了嘛,御医大人曾经救过咱们静慈大师的性命,是我白衣社的恩人,这次白衣社落难,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怎么样,说对了吧嘿嘿

    另一人急声道:说话轻声点咱们不能给杜恩人惹麻烦

    对对。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沈氏喜极而泣。拉着幼儿的手,咕咚跪倒磕头,泣声道:夫人,请转告御医恩公,妾身无以回报,只待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大

    说罢,拉着儿子咚咚连连磕头。

    林青黛一言不。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此刻她心乱如麻,这突然的变故,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办。

    她一路跟踪来到那小镇,暗地里用麻服散麻投入饮水和食物中,麻倒了吴知州和押解官兵等所有的人,包括所有囚犯,然后将要解救的九个白衣社领打开锁链,装上苏诚的那辆大马车,又劫走一包银两,拿了客栈里的一些旧衣服。赶着马车连夜来到边境。

    她现在很是后悔刚才应该一走了之,却又怕他们不知道方向乱走,落入追兵手里,所以冒险指点了他们去向,没想到却被人听出来了。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叶钊老于世故。猜到了林青黛的想法,抱拳躬身道:杜夫人,请您和御医大人放心。救命之恩永世难忘,但我等外对绝对不会吐露半字,包括社里的其他人,也绝不提半字。若有违反,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其余人也顿时明白。跟着指天下毒誓,绝不泄露这件事。

    苏诚在别人搀扶下站着,欠身施礼:杜夫人,苏某这条性命承蒙御医大人施救,恩同再造,永世不忘。我九人巾光口人泄露了恩公救人之事,苏某定当自别以谢恩人

    沈氏也泣声道:请夫人放心,这些都是我白衣社的真汉子,死都不怕的,绝不会泄露半句恩公的事情。若有一人泄露出去,妾身也立即带着孩子一起自缢谢罪。

    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杜文浩肯舍却身家性命相救,尤其是曾经救过白衣社领袖静慈师太,是整个白衣社的大恩人,这些人都是白衣社的死党,感激之余,也跟着下重誓,如果其中一人泄露这件事,其余人等一起自创谢罪。

    这誓言其实也就是把这九人连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林青黛也别无选择,勉强一笑,说道:好,我信你们。其实你们都是白衣社的硬骨头。在酷刑之下都没有招供,我家相公敬佩你们,所以才让我前来相救。你们这样的人说的话,我相信。好了,你们走吧,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苏诚道:夫人,请转告杜恩公,苏某欺骗了他,让他去取的那张羊皮卷轴上记载的。不是上古医书,而是是鄙社的圣物

    众人都出一声惊呼,沈氏问道:苏公子。你把圣卷给了杜恩公

    是,当时从峨眉山下来,我被叶大哥无意踢伤,伤势很重,天旋地转的。担心随时昏倒。圣卷因此丢失,所以路过报国寺塔林时,将圣卷藏在了塔林里。后来被抓之后,正好杜恩人在监狱巡视,我谎称是我苏家传家之宝的一张上古医方,并告诉了杜恩人圣卷隐藏的地方。恩人救过静慈大师的性命,圣卷在他手里,会很安全的。

    众人一头。叶钊也欣慰道:是啊,真可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圣卷有了好的归宿,意味着天不灭咱们白衣社。咱们白衣社终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众人都是心情激荡,连声称是。

    林青黛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听他们说的郑重,有些好奇问道:你们给我相公的圣卷是什么

    许繁道:这圣卷,是我白衣社始祖慧远大师用圣水亲笔手书的。是白衣社的至安。

    事关杜文浩。林青黛必须问个清楚了:慧远大师又是谁

    苏诚接过话道:慧远大师是我净土宗的初祖。是东晋的一位高僧,他率同一百二十三人在庐山结社念佛,礼崇阿弥陀佛,只要潜心向佛者,无论是否出家为僧,只要口念阿弥陀佛名号。死后便可往生净土。初祖结社之时,他们凿池东林寺,植以白莲。初祖还亲笔手书无量寿经于羊皮卷轴之上,流传至今。就是这张圣卷了

    林青黛这才明白,原来这是白衣社的祖师手写。难怪被誉为白衣社的圣物。

    苏诚说得急了。有些累,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续道:圣卷传到现在,为静慈大师掌管。在白衣社此番落难之前,朝廷教众透露了消息出来,静慈大师自知难以幸免,思索再三,将圣卷交给付长友大哥保管。但付大哥已经决意追随静慈大师,所以将圣卷教给自己的夫人沈氏,让他们带圣卷去找汤中怀汤大哥。得知诲大哥已经带人前往嘉州准备逃入吐蕃躲避。沈氏带着父亲和孩子一路寻来,来到嘉州找到了我。我和团练使叶大人护送他们上峨眉山找隐蔽在山上的汤大哥

    林青黛实在忍不住了,冷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被抓,都是这汤中怀供述出来的还有另外三个,我相公因此没让我救他们四人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钊恨恨道:难怪在峨眉山顶他魂不守舍的,死活不肯接受圣卷,担负保管之职。肯定是怕一旦被抓住按出圣卷。会被当做领治罪

    沈氏的儿子奶声奶气道:苏叔叔要保管圣卷,你还踢他呢

    苏诚道:林儿,你叶伯伯是为了把这个风险让他自己承担,我不让,他急了,想踢掉我手里的圣卷抢过去,山坡太滑。这才踢中了我的肚子,他是为了我好。

    叶钊语带惭愧:我没想到那一脚那么重,要不然,绝不会让大家分开下山的。

    林青黛可没时间听他们说这些,插话道:既然如此,这圣卷我从相公那取了来。还给你们吧。你们教中圣物,放在我相公那也不合适

    苏诚道:也好,不过我等马上要逃亡吐蕃,这圣物,能否烦请杜恩公再代为保管一些时日,我等找到栖身之所后,便会派人来。

    林青黛很不愿意把这个大麻烦留在身边,可是对方说的也有道理,故此沉吟不决。

    叶钊道:咱们逃到吐蕃,短时间恐怕回不来,而御医大人他们总不能停在一个的方等我们。还是以后再找人前去取回的好。只是,这又要给恩公增加麻烦,甚至可能是危险,我等实在过意不去

    林青黛道:要不,我让相公还是把你们那圣卷隐藏在报国寺的塔林原处。到时候你们自己去取好地方,细心的人会现的。当时我重伤在身,实在没办法才隐藏在那里,之所以说谎把圣卷交给杜恩公,也走出于这个担心。圣卷至宝,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叶钊道:要不然,你们先过境,我随杜夫人回去一趟,把圣卷拿了,再去追你们。

    林青黛摇头苦笑:这不行,这里距离峨眉山几十里,吴知县他们应该也苏醒了,只怕此时已经开始设卡四处辑拿你们了。这圣卷还是我们先带着吧。你们随时可以托人来取。说罢,伸手拔下髻上的一根菩子,交给沈氏:来人持这跟答子为凭。

    沈氏躬身接了过来:多谢夫人,多谢恩公。我们会尽快找人来

    好了。你们走吧,我也得尽快赶回去了告辞

    说罢,林青黛转身而去,很快没入黑暗之中。

    叶钊等人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都感到十分的庆幸,他们身上差不多都有伤,赶紧换了衣服,相互搀扶着翻过山梁,潜入了吐蕃。

    林青黛回到相国寺的时候,天刚亮。

    杜文浩生怕她不及赶回来,所以故意睡懒觉。直到听到林青黛在禅院里有意大声说话了,这才起身。

    杜文浩把林青黛叫到屋里,关上房门,问了经过,得知这羊皮卷轴竟然是白衣社初祖传下来的宝贝,是他们教中的圣物。不由苦笑。

    他从怀里摸出那羊皮卷,递给林青黛:这玩意这么薄,中间居然还有夹层里面有东西,好像是白纸,我怕扯烂了,没敢取出,听你说这玩意又是他们的什么圣物,又不能再扩大裂缝,你瞧瞧有什么办法取出来不

    林青黛接过。走到床边,侧过边缝查看,片刻后说道:里面不是纸,好像是绢。抽出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扯烂的。

    哦,那取出来瞧瞧是啥宝拜

    林青黛迟疑片复:这是他们的圣物,咱们这样不妥吧

    杜文浩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妥的他们耍诡计骗我,为他们担了这么大的风险。满足一下好奇心有什备大不了看完了再塞回去就是就算是什么藏宝图什么宝贝,我也不稀罕,只是图个好奇心满足罢。

    林青黛点点头。找了一根菩子,小心翼翼将那东西拨出来一点,摸了摸,果然是绢。这玩意有韧性。一般不容易烂,便抓住了,扛心翼翼轻轻的试探着一点点往外扯,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将整张绢抽了出来。

    林青黛把这张丝绢递给杜文浩,杜文浩展开细看,却是一幅画,一副山水画

    这画颜色十分陈旧,一看就知道时间已经很久远了,笔法古朴,有山有水,有树有石。却没有题词,也没有印章。不知道是谁画的。

    杜文浩很是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呢,藏得这么隐蔽,却原来是张破画,靠

    林青黛:是啊,藏得这么隐蔽,应该是个宝贝吧。

    什么宝贝。他们白衣社就喜欢故弄玄虚,一定又是他们白衣社初祖那什么慧远老和尚的什么涂鸦墨宝,跟羊皮卷上的经文一样,是什么圣物。这玩意对他们是个宝,对我们一钱不值给他塞回去吧

    好的。林青黛细看了一下圣卷,皱眉道:文浩,塞回去没问题,但是要弄平整就麻烦一些,特别是这圣卷裂缝是用金丝线缝合的,咱们得找一样的金丝线重新对这眼缝合,才让他们看不出开封过。否则,他们说不定会有什么想法的。

    怕什么。有就有好了杜文浩气鼓鼓道。不过想想也对,人家把圣物托付自己保管,最好能原物奉还,便对林青黛道:那好吧,这玩意交给你保管好了,辛苦一下,先把丝绢塞回去弄平整,再找金丝线缝上吧。这羊皮卷是东晋慧远老和尚的遗物,那这金丝线也应该是东晋的了,几百年前的丝线,恐怕不好找哦。

    林青黛道:皇宫里肯定有

    嗯,但愿在咱们回皇宫之前,他们不要来找咱们要这东西。

    这可不好说。咱们路上多寻访一些绸缎店铺。说不定能买到那时候的金丝线。

    有道理。那你一路上留心好了。行了,吃完饭,咱们就上峨眉山。他。说上峨眉说了这么些天了,今天就算天塌下来,老子也要登山去不过。出之前,得留意吴知州他们到底怎么办,这个屁股的擦干净了才行。

    杜文浩出了房门,叫来李浦,吩咐他派人前去打探消息。随后,送过了斋饭,找来附近一些农户商量花钱请他们抬滑竿上峨眉山的事情,这些农户都很高兴,一下来了好几十个。

    杜文浩选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做好了滑竿,自己喝众女坐上滑竿,农户们抬着。晃晃悠悠上山而去。

第347章 鬼门关前走一遭

    眉风米旖旎。山下酷热难挡,山卜凉爽官人。让杜,后旧付流连忘返。

    几天后,派出的探子禀报说吴知县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九具尸体,扇动村民袭击押解队伍,用石头将尸体砸得面目全非,不知在搞什么。杜文浩微笑对林青黛道:这吴知县果然有点名堂。他会把这件事让人找我禀报的。

    林青黛道:只要能找到借口搪塞过去就好

    果然,一天之后,嘉州衙门官吏上山找到了杜文浩,禀报押解中出的事故,声称押解队伍经过一个村镇时,当地百姓说白衣社的人是邪魔,若不除妖驱魔,当地百姓就会遭殃。所以这些愚民便用乱石袭击了吴知州他们押解的这些白衣社的囚犯,吴知州率兵奋力保护,不顾个人安危劝阻愤怒的村民,无奈村民太多,押解官兵多人受伤,包括吴知州和刘县尉都受了伤,共有九名钦犯被愤怒的百姓打死了。吴知州请示杜文浩该怎么办。

    杜文浩当然不会表态,只是感叹了一番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白衣社不得人心云云。让吴知州自行处理。

    吴知州这样做只不过是通报一下情况,他也希望杜文浩这时不要太多插手,他好一手遮天搪塞过去。所以杜文浩不表态也不追究调查,正和他的心意。官吏满意地告辞下山复命去了。

    又过了几天,一切太平,杜文浩他们也在山上呆腻了,这才下山,也不回嘉州,径直启程,继续巡医。

    尽管算无遗策,但杜文浩还是有些担心朝廷不顾他的立功,派人抓捕。为了方便潜逃境外,他们一路都是沿着边境州县巡医,这也正合他最初的想法,到边区流放之所巡医。只不过这一带除了驻军之外。百姓都比较少,而且居住分散,他又不去州县所在城市,所以这一路巡医都是在山村塞子里进行。

    杜文浩是堂堂五品御医,奉旨巡医边疆,沿途官吏自然不敢怠慢,每到一地,当地官吏都是夹道相迎,全程陪同,马屁拍得山响,大把的银子送来。杜文浩对这些贪官污吏送的民脂民膏自然不会拒绝。拿这些钱买了很多大米粮食,沿途送给贫苦人家,百姓对他感恩戴德,交口称赞。

    这一日,他正带着钱不收阎妙手,在当地官吏陪同下在某山村诊病。衙门快马来报,说圣旨马上就到,让杜文浩准备接旨。

    杜文浩心头一跳,想不到朝廷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躲到这么偏僻的山村都能找到。

    他急忙把林青黛叫来,林青黛暗中做好了准备,若是抓捕来的,只能拼了,也逃亡境外去。

    杜文浩在村里设下香案,换了官袍,在村口恭迎圣旨。

    一个时辰之后,山下来了一行人,杜文浩一看,来人不多,只有几个侍卫,也没有当地兵甲,待走近了细看,当先一位,却正是老熟人皇上贴身太监宁公公,看这架势不像是要来拿人的,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杜文浩迎下山去,宁公公看见他,翻身下马迎了过来,满脸堆笑,抱拳拱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杜文浩乐了:只要看见宁公公,卑职就有好事情,宁公公当真是卑职的福星啊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手挽手一起走进村子,来到里正公堂上,这里已经摆下香案。

    宁公公当中一站,手扶金黄色圣旨,左右看了看,道:尊夫人呢请她也出来接旨吧啊

    杜文浩又惊又喜:拙荆在内堂,卑职这就去叫。

    杜文浩急忙跑到后堂,把这半告并了庞雨琴。庞雨琴急忙患上诰命夫人官袍,夫妻两一起出来,在香案前跪到。

    宁公公点点头,这才慢慢展开圣旨,轻咳一声,摇头晃脑吟诵道:皇帝制曰:尔殿前正侍大夫杜文浩字云帆,器怀端亮,志虑忠纯,辑捕白衣社食菜事魔逆贼,措黔黎于衽席之安,奠宗社若金汤之固,肤功既奏,湛涯宜颂是用。授尔宣威将军,勋轻车都尉,提点巡医逐路刑狱。锡之诰命。

    推恩溯积累之遗,载扬祖泽。追封尔父为忠武将军,勋上轻车都尉;追封尔母为恭人。

    盖夫贵于朝,则妇荣于室,乃眷采薇之烈;坐帷幄以行筹,必有廉藻之贤居闺闱,而媲德可无异数以奖同心。尔杜文浩字云帆妻累封宜人杜庞氏,猩身淑慎,闺彝武备,鼎涅方来是用。封尔为恭人。

    于戏,食菜事魔者之灾侵相属,尚思饵囊于雀符。益宏远献,以胥后命。钦哉

    杜文浩从来没收到过这么长的圣旨,又是满篇文绉绉的话,好多都听不懂,不过听着应该是在夸奖自己忠君能干,夸庞雨琴善良贤惠的意思,心里乐滋滋的。封的官倒是听懂了,宋朝医官用武阶,宣威将军是武散官,从四品,比先前自己的正五品正侍大夫高了一阶。还得了个勋号轻车都尉。这都没什么,最关键的,是封自己为提刑官,一璀尔巡医各路利狱

    这提刑官可是差遣官,有实权,而且权力很大。宋朝在各路设提刑司,主要掌管刑狱之事,并总管所辖州府军的刑狱公事核准死刑等,也有权对本路的其他官员和下属的州县官员实施监察。皇上这次封杜文浩的官又与一般各路的提刑官不同,他不限定在某路,而是巡医沿途各路都有权提点刑狱,也就是说,只要他想巡查的地方都可以去巡查。这其实相当于巡查各地刑狱的钦差大臣了。

    水涨船高,自己升官了,老婆庞雨琴的诰命夫人当然也就随着上升,奉为四品恭人了,父母也相应地追封了官职。心想一千年后的老爹老娘知道被宋朝皇帝册封,不知要乐成什么样子。

    杜文浩和妻子庞雨琴三呼万岁,谢恩接旨,站起身来,领着宁公公到自己下榻的村里正的屋里说话。

    杜文浩自然又是拿出一大叠银票谢了宁公公千里迢迢来传旨。把宁公公乐得合不拢嘴。

    宁公公道:提刑大人,这一次你真的十分凶险啊

    杜文浩吃了一惊:啊请公公指点。

    上次你妄擅军权,谏官们便有些不依不饶的,食菜事魔的白衣社被朝廷查封之后。悍然起事,杀官造反。这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大军未到,便已经作鸟兽散了。朝廷下海捕公文,辑拿白衣社元凶教众。那帮谏官们又上书皇上,说你救治过白衣社领袖静慈,白衣社还为你立了功德牌坊,全社上下对你感恩戴德。说你必定与白衣社有来往勾结,应缉捕治罪。

    杜文浩气得咬牙切齿:靠这帮谏官,老子又没惹他们,干嘛老是针对我

    唉,这帮谏官都是三朝以上的老臣,自以为忧国忧民。看谁都不顺眼,好像别人都是乱臣贼子,只有他们才是忠君爱民的贤臣一样。

    后来呢皇上听了他们的吗

    这件事很棘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起找皇上商议,觉得你在白衣社中号召力太强,必须将你缉捕回京治罪,以震慑白衣社这帮逆贼。所以,皇上下旨,着大理寺派出一队巡捕,会同当地兵甲,要将你全家辑拿回京治罪

    杜文浩明知道这事肯定没成,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起身遥望北方,躬身稽道: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微臣冤枉啊,微臣赤胆忠心,与白衣社素来没有任何瓜葛,救那静慈,也只是当她病人,当时白衣社还并未谋反,也未遭查禁啊。

    宁公公微笑招手,示意他坐下,续道:皇上明见万里,自然知道,只是你在白衣社里影响太大,又一直没个,态度,皇上只能这么办,你是不知道,朝廷中也有不少人与白衣社来往密切,这次也都下了大狱了。你自然不能例外。好在你明辨是非,擒住白衣社脑人物之一汤中怀,另抓获十数名白衣社通缉骨干,表明了态度。你的八百里加急奏折送到之后,皇上龙颜大悦,加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为你力保绝无二心,所以皇上立即下旨,收回成命,将传旨太监和大理寺捕快追了回来。太皇太后说你是个破案的人才,皇上也很赞同,说你破获白衣社潜逃人员案很成功,所以下旨让你提点刑狱,这才让咱家前来颁旨。你说,这不是一场虚惊吗

    杜文浩的确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暗叫惭愧,若不是林青黛她们预测到这个结果,判断准确,措施得当,只怕这时候全家已经把押解进京了。

    听宁公公这话,似乎皇上没有察觉作假的事情,不过还是要问问:公公,这些白衣社反贼,到京城后交待出新的同伙了吗

    宁公公摇头道:没有,你也知道,押解进京的十三个钦犯,共有九人被暴怒的百姓给打死了,尸体运到京城都已经腐烂差不多了。好在犯汤中怀还活着,但也被打成了个活死人。但脸部还能辨认出来,确实是他,其余三个活着的也供认是他。这已经让皇上十分高兴了,不停夸你能干。大理寺对那三人严刑拷打逼供,所说的也都是你们奏折上说的,未能供出新的东西来。皇上下旨,已经将他们四人当街斩示众了,并把那九具白衣社骨干的腐尸也一并悬尸示众。

    死无对证,杜文浩这才松了一口气:皇上英明。

    宁公公点头道:是啊,只不过,白衣社被查禁之时,教众已达数万之众,遍及各州县。皇上让你巡医的同时,提点各路刑狱,其中主要就是缉拿白衣社在逃骨干和教众。

    是,卑职一定严加查访。

    两人又续了一会旧,设下宴席招待宁公公一行。只是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玩,杜文浩巡医没办法,宁公公可不愿意多呆一刻,酒宴之后,便告辞带着护卫们走了。

    这之后,杜家众女欢呼雀跃,钱不收他们只以为是众女为杜文浩升官了高兴,却不知她们更是刀标了这然其中林青黛是虽高兴的乃这一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也就不必一直沿着边境巡医了,毕竟这些地方需要看病的人相对比较少,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提点各路刑狱的任务,所以,杜文浩决定走各大州县城镇巡医并巡查。

    杜文浩提点各路刑狱的刑部公文已经下全国各州县,他得到的礼遇比御医身份的巡医更多得多了。因为巡医的结果与当地官吏关系不大,他们礼遇只不过是因为杜文浩御医的身份,而现在就不同了,身为提刑官,提点各路刑狱的同时,还纠察地方官吏政绩,与各自的切身利益有关,这些官吏自然态度就更是不一样了。

    只不过,杜文浩压根就不想去提点刑狱。

    复查案件这种事毕竟是容易得罪人的,更何况还担心遇到白衣社的案子不好处理。所以,每到一处,都是做做样子就行了。主要精力放在巡医和开设有偿培上面。这种不找麻烦的老好人的态度自然更得各地方官的拥护,地方官们都交口称赞杜文浩会做官,阿谀奉承之言层出不穷,白花花的银子更是不停送上来。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南岳衡山脚下的衡州。

    地方官自然是玄意巴结,杜文浩花了十数天时间与当地医者切磋医术,会诊疑难病症,并着重组织培了当地医官,尽管每人每场培费已经提到了八十两,购票参加培的医者仍然络绎不绝。他们其间也确定了麻醉消毒等药品的代理商,庞雨琴她们也培刮了当地稳婆和女医。

    培结束后,杜文浩决定带着家人去衡山玩玩。

    南岳衡山是五岳之一,由七十二座山峰组成,称为青天七十二芙蓉又有南岳独秀的美称。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飘香,自然景色十分秀丽。

    没有去过衡山的人是体会不到衡山的秀丽的。耳听为虚用在衡山是再恰当不过的了,衡山人常以自己身居在此为傲,不管是挑山的挑夫还是看破了红尘五根清净的僧人皆是如此,大概是知道这个道理,当地百姓知道了大多上了衡山的人都是不会即刻便走的,于是便在山上开了一些客栈,生意在一年四季都还不错,其中一个名叫佛音客栈的更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杜文浩他们在山下便听别人说起,不过作为提刑官见巡医的御医,他是不用担心住不进去的,早有当地官吏安排好了。

    这客栈掌柜姓冷,单字一个木。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是个性格开朗爽直的人,一天到晚都嘻嘻哈啥的,见谁都是一张迎客欢迎的笑脸,不过这笑容看着一点也不假,很多的住客走了之后便再介绍给别的朋友,时间一长,冷木的生意自然是红火了。

    杜文浩他们已经巡医两个,来月了,此刻已经入秋,只是秋老虎还十分的厉害,酷热难挡。

    上了衡山就觉有些寒冷了,山下时一件单衣便可,上了山就是穿上夹袄,一遇秋风还不禁会打哆嗦,住进佛音客栈的当天晚上,杜文浩他们就赶紧添衣了。

    吃过晚饭,杜文浩带着一行人准备出门看看。早就听说衡山的夜色也是很美的,大家自然不肯错过。

    下了楼,里面就看见只着一件单衫的冷木掌柜乐呵呵地迎了过来:提刑大人,晚上的饭菜可还合您的胃口

    冷木一笑,就露出两派整齐的白牙,眉眼也跟着弯成一个月牙儿状。

    还不错,多谢贵店给我们熬了姜汤。要不然,这山上太冷,还真有点怕着凉了。杜文浩道。

    冷木呵呵笑了两声:是啊,很多客人一上山就受了凉,本来是来游玩的,谁想就忙着在山上看病吃药了。一提刑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杜文浩:到处走走。

    冷木急忙转身让伙计提了两个灯笼来,道:大人还是不要走的太远,这山上晚上更冷呢,带上两个灯笼探路。

    杜文浩谢过,冷木将杜文浩他们送出门口,再三叮嘱一番,这才放心地看着离去。

    一行人沿着一条比较宽阔的小路跟着月亮走,月色撩人,秋风清徐,这种感觉很是让人惬意。

    杜文浩和李浦走在前面,英子和另外一个丫鬟在后面打着灯笼,两个人在后面嘻嘻哈哈地不知说什么,灯笼时不时就到处摇晃起来。

    庞雨琴在身后呵斥道:出来都玩野了,合着该让少爷和李将军自己提着灯笼好了,你们这样提着还怎么给前面的人照路啊

    英子和一旁的丫鬟听罢,立刻捂着嘴不敢笑了,杜文浩转过头来不太看得清楚庞雨琴的脸,只道:出来就是玩的,别太拘谨了,这样好的景致,莫非是要大家都沉闷着,那就没有意思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348章 后院起火

    珑雨琴没有说话了,老在最后的柯尧,不知从哪里找了幽,系,一直低着头在草丛里扒拉着,这丫头最怕就是下雨天打雷和蛇了。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最可怕的人是两面三刀的人,最可怕的动物就是没有长脚和长了很多脚的动物,前几天李浦挖了一个蚯蚓给她,她都吓得花容失色,自然就更别说是蛇了。

    听见杜文浩这么说,柯尧道:就是,我就最怕拘束了,大家无拘无束的,不是很好吗

    林青黛瞪了她一眼。雪雾儿冷冷道:你是喜欢无拘无束,老早就看出你是这样的,要不,哼。不提也罢。

    庞雨琴见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相公,听说衡止。的鱼很好吃,明天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柯尧却不依不饶,冷声问:要不什么,你将话说明白了。

    要不你们家也不能成这样一扫帚星

    你柯尧气得浑身抖,指着雪需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文浩微微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雪靠儿和柯尧,道:这么好的景色,你们拿那斗嘴的时间多欣赏欣赏岂不更好。

    两人见杜文浩尽管是微笑着说的,但话语里已经有些不悦了。不敢再说什么。

    走到一处凉亭,正好可以俯暇山下的景色,杜文浩走到亭下,大家跟着过去,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山风呼呼作响,四周一片寂静。

    许久,不知谁说了一句:柯尧哪里去了

    杜文浩转头在人群里一看。果真没有现柯尧的影子,不禁心一沉,这丫头心思挺重,天已经马上就要黑了,若走到处跑,这里山势险杜文浩赶紧让李浦带着几个人去找,自己也无心在观赏什么风景,带着人往回走。

    雪靠儿走到杜文浩身边。不满地说道:真是大小姐脾气,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杜文浩没有说话,一直背着手朝前走,庞雨琴见杜文浩无心说话,也就不再说话了。

    回到客栈,柯尧果然没有回来。林青黛也着急起来,自己也出去找了,走到门口。见店掌柜冷木从后院出来。便上前问道:冷掌柜,这山上的路你应该很熟悉的,四处没有什么悬崖什么的吧

    冷木笑了,道:既是山,自然有悬崖啃壁,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林青黛焦急地说道:那可怎么是好小妹和我们走散了。

    冷木一听。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那得赶紧找了,万一一个不小心,那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吧,我带着几个伙计和夫人一起去找。好在今天晚上月色很好,走吧。

    林青黛感激地冲冷木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出门去,楼上一个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杜文浩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庞雨琴走进门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轻声说道;我见青黛和冷掌柜带着人去找了,相公,你也不要太担心,柯尧她自己也会些拳脚功夫,应该没事的。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托盘里有一碗莲子莫和两碟小菜。

    杜文浩走到桌前坐下,庞雨琴递上一双筷子小心地看了看杜文浩的神情,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杜文浩看了看托盘里的东西,说道。

    靠儿也不是有心的,她就那脾气,说完就完,不过今天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庞雨琴嗫嚅道。

    嗯,打人莫打脸,树怕揭皮。人怕伤心。以后还是让她说话注意着点。杜文浩皱眉道。

    嗯。只不过,柔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改不了。也不觉的自己做错什么,其实,她老跟柯尧斗嘴,不是真看不惯她,而是担,心

    我知道,她担心柯尧又成为我的小妾嘛,我都说过了,我只是可怜她,既然青黛认了她作妹子。那也就是我妹子,仅此而已。她偏偏小心眼。

    庞雨琴坐到杜文浩身边,半晌。低声道:要不还是让柯尧离开吧。

    杜文浩抬头看了庞雨琴一眼没有说话,庞雨琴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她和我们非亲非故的。你又没那心思,而且说实话,一路上就数她事情最多,一会儿不是饭菜不好。就是床榻软硬不适,挑三拣四的,难怪柔儿看不惯她。你看这一次,话也不说一声自己个跑到一边,让大人着急。既然这样吵吵闹闹的。还不如让她离开。

    杜文浩没说话,起身坐到窗前。月亮慢悠悠地移到一片云层边上,一会儿就完全躲了进去,天霎时一片漆黑,院子里有人叫嚷着什么,杜文浩细细一听,说是让人将院中晾晒的衣服收了,后半夜耳能会下雨,听到这里,杜文浩转身走出门去。

    相公,你去哪里庞雨琴起身问道。

    我出去走走。杜文浩边说边走。

    庞雨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杜文浩下楼去了。

    找寻一夜无果。杜文浩他们也一夜未睡。

    天快亮的时候,天果然下起雨来,李浦他们回来了,神情沮丧。

    入人,这该如何是好李浦一脸焦急地问道习昭

    庞雨琴偷眼看了看杜文浩,杜文浩走到李浦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再等等,青黛和冷掌柜兴许可以找到。

    说着话,就听见有人上楼,杜文浩扭头一瞧,只见冷木急匆匆地走上楼来,一只手不雅的挠了挠大腿内侧,走到杜文浩面前,杜文浩见冷木一头的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身后并无他人。

    冷掌柜。怎么样了杜文浩急切地问道。

    冷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找到半山腰了,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雨太大灯笼都给吹灭了,柯尧姑娘第一次上山来。不应该走这么快,而且路也不熟,没有理由找不到啊。

    庞雨琴:该不会是赌气跑到别的客栈住下了

    冷木:大夫人说的是,我也想到这一点,派人每个客栈都去找过了,都说没有见到她。大人,四夫人说是下山看看,我拗不过她,见她身手不错,就让她带着人去看看,我回来给你说一声。

    杜文浩的心顿时一下沉到了谷底,雪靠儿嘟囔道:这一下好了,非得所有人出动,她才觉得我们是重视她,这崇山峻岭黑灯瞎火的,也不知摔下哪里去了

    够了杜文浩呵斥道,你就算不当她是亲人,好歹也是条性命吧怎么这么无情

    大家都吓了一跳。雪靠儿也吃惊不从成亲到现在,杜文浩莫说大声说话了,就是一句责备也是没有的,雪靠儿涨红着脸跑回了自己房。

    钱不收:师父,您先消消气,我见柯尧姑娘最是聪明,热该是知道你很担心她的,不会跑远,年轻人都这样,气过了自然就回来了。

    冷木也随声附和。一边用手挠着大腿内侧,见杜文浩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缩回手。但还是忍不住又伸手去挠,憨憨笑道:嘿嘿,有点痒

    杜文告:是湿疹

    今天想是跑的太急。出了很多的汗水,这才痒的很,忍不住挠挠,呵呵。

    有些皮肤病不能挠。越挠越厉害。抽空我给你看看。

    多谢大老爷。我再带几个人去找柯尧姑娘。这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路很滑,要是万一,唉说着话,冷掌柜出门走了。

    钱不收捋了捋胡须。低声道:师父,其实三奶奶也是为了师父好。

    庞雨琴是原配,有诰命册封,只有她才能称为夫人,三个妾室按照入门先后,怜儿是二奶奶,雪靠儿是三奶奶,林青黛是四奶奶。

    杜文浩不解看着钱不收,道:什么意思

    钱不收道:柯尧姑娘确实不错,人聪明,也和大家相处挺好,但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长大。有些清高,而且很高傲,总是觉得所有人尧姑娘万一对您有了什么想法,毕竟她曾经在

    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一夜没睡,去歇着吧。

    钱不收道:我们这今年龄瞌睡本来就少,再说柯尧姑娘没有找到,我们哪里睡得着。就陪着您一起在楼下等吧。

    一个时辰后,林青黛和冷木他们母来了,杜文浩见他们身后并无柯尧的身影,心里有些绝望了。

    林青黛疲倦地坐到杜文浩身边:文浩,怎么办她没有理由不给我们说一声就走的。是吗林青黛还没有说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杜文浩搂着林青黛的肩膀,现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你衣衫都湿了,先去换个衣服。然后让伙计给你熬点姜汤喝上,免的着凉了。

    林青黛:没关系,这一路上上我就一直在想,她到底去了哪里。

    庞雨琴道:青黛姐。你也别太担心,柯尧胆子应该不会走的很远,也许是见下雨了,就躲在一个山洞里或是别的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她若是知道大家在找她,就一定会回来的。

    杜文浩觉得庞雨琴说得有理,柯尧虽然有的时候脾气是大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会不辞而别。再说也不是大家得罪了她,她不会这么不计后果出走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在这时。门外快步冲进来一个伙计,兴奋地说道:大老爷,找到了。找到了柯姑娘了

    杜文浩呼地站了出去来:在哪里

    在门口呢

    杜文浩快步奔出,其余人也跟着跑了出去一看,客栈门口院子里。两个猎户模样的男子扶着一个浑身湿透了的女子站在门外。果然正是柯尧,只见她低垂着头。雨水从头上滴滴答答地落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庞雨琴和林青黛急忙迎上搀扶住柯尧。两个猎户已经听店伙计说了这是衙门大老爷。急忙躬身施礼:小人拜见大老爷。

    杜文浩抱拳对两个猎户:真是太感谢你们二位了不知两位在何处现舍妹的

    一个瘦的猎户道:在我们守野猪的棚子里,天亮的时候我们上止现她缩在我们棚导的个角落里。当时且我们讲来,必比,为我们是坏人,拿着一根树枝还想打我们,我们赶紧说了我们是猎户。不是坏人,退到棚子外面,她才放下树枝。说着,憨厚地笑了笑。

    另一个说道:是啊。见她大概是病了,我们问她住在哪里,见她的装束不想本地人,她只说迷路了,要找哥哥,我们就问哥哥在哪里,她说在佛音客栈,我们便把她送来了。走到半路,她走不动了,我和弟弟也不好背她,就扶着她一路过来,好像她受伤了。

    杜文浩让庞雨琴她们先把柯尧扶上楼,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两个猎户:一点心意,请两位收下。

    两个猎户胡乱摆手:不不,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不能收您的钱。小的告辞了说罢,两个猎户转身要走。杜文浩过意不去,追上去将银票塞在了其中一个猎户的腰带里。

    那猎户这才躬身谢过。两人走远了,才把银票取出一看,竟然是二十两。都惊呆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下子娶妻生子都有希望了,两人高兴得咧着嘴笑个不停。

    杜文浩上了楼,怜儿上前轻声说道;青黛姐姐在给柯尧洗澡换衣,老爷,你等一会儿进去。

    杜文浩紧皱着眉头,道:柯尧怎存样

    怜儿道:看样子很累。折腾了这一个晚上,一定都很累的。已经吩咐店里准备姜汤了。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林青黛出来,对杜文浩道:柯尧想见。

    杜文浩进门瞧见柯尧斜躺在床上,杜文浩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怎么样

    柯尧疲倦地对杜文浩笑了笑。道:哥,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杜文浩伸手摸了摸柯尧的额头,现有些烫,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傻羊头,你是我妹呢,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好在你回来了,要走出冷事。大家才不好想呢。

    柯尧勉强一笑:是我自己太冲动了,不过是一句玩笑,我竟然想不开,到处乱跑,结果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天又黑,后来又下大雨,我好害怕,现了一个窝棚,所以躲在那了。真对不起,害得大家一夜没睡到处找我。嘴角抽动了几下,眼泪就流了下来。

    杜文浩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好了,你这一辈子的眼泪估计今年就流了一大半去了,老天可怜,没出什么事就好。

    这时门推开了,只见庞雨琴端着两碗姜汤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端着碗走到柯尧的身边:来,喝姜汤。

    柯尧想起身,庞雨琴将碗递给杜文浩,然后将柯尧按在了床上,道:一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就不要起来了,我是来替靠儿给你道歉的,她说了那话也很后悔。希望你能原谅她。

    柯尧忙摇头:不不。是我自己不好,太任性了。接过姜汤,慢慢喝完了。

    庞雨琴把碗接过放下。道: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瞧瞧。

    柯尧道:没事,一点皮外伤,路太滑摔着了。

    林青黛嗔道:还皮外伤呢。擦掉了好大一块皮,血把内衣都给浸透了。

    杜文浩凝视柯尧,郑重地说道:外伤不能开玩笑,你跟我学医应该知道,一旦感染就不得了这样吧,让雨琴帮你看看。

    庞雨琴答应了,杜文浩出了房门。

    网下楼,便看见了雪靠儿,正撇着嘴往楼上看。杜文浩道:怎么有话要跟柯尧说吗那就上去啊。

    我才懒得见她呢,哼她以为我们不知道用这法子来让你担心,既给我一个下马威,又可以趁机在你面前讨好,让你心疼她,哼,她那点小肚鸡肠我会不知道。

    杜文浩简直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让雨琴道歉是真心的呢,

    道歉谁让雨琴姐去道歉了我可没有凭什么要我道歉我说话重一点要道歉。那她跑出去一夜,让大家白白担心不得安宁又怎么

    她已经道歉了算了。我懒得管了,上山来就是轻松来玩的,你们倒好。斗嘴翘家折腾个没完。头都大了我要去睡一会。

    说罢,杜文浩背着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衣服也不脱,躺在床上。

    他一夜没睡,原以为躺下就会呼呼大睡的,可是偏偏就这么怪,躺下之后,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柯尧可怜巴巴的样子。

    自己一直把这个丫头当小孩子看,因为她毕竟还换做在现代也只是一个才上初中的读书娃。自己已经有了可心的青黛,她就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庞雨琴贤惠,雪靠儿也很贴心,怜儿也很懂事,没有想过对柯尧会怎么样,也没对她怎么样,怎么就偏偏粘着自己呢看来,还真不能忽视这件事了,得及早解决,否则会出大事。

    心中有了事情想,杜文浩乱糟糟的心到底慢慢平静了下来,昏昏睡着了。

第349章 小院深闺

    上中,杜文浩仿佛叉回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亭台咀。山乐飘飘。一个偌大的宅院,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杜文浩在梦里都在寻思,这个地方自己好像来过。他轻车熟路地过了一座小桥,见不远处有一个。凉亭。凉亭四周围着白色的纱幔,在风中轻舞飞扬,亭下似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端坐在几案前,案上有一把琴。女子的脸看不真切,隐约好像和纱幔同色。杜文浩正要上前,只见旁边突见几座新坟。离自己最近的坟头的墓碑上赫然地写着:柯铭二字,杜文浩不禁大吃一惊,这时亭下女子的声音似有似无地传到了杜文浩的耳朵里:文浩。你来了。

    杜文浩听见这声音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道:你认得我

    亭下传来一阵似若天簌的笑声,道:瞧你,天天在一起,怎么问起这个话来了

    杜文浩正要上前看个究竟,谁想那凉亭竟然也能移动。杜文浩走一步它也挪动一下。杜文浩跑它也移动得飞快。就是不让杜文浩接近。

    杜文浩累了,索性站住。

    亭下女子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杜文浩:这是哪里

    女子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接我走的时候,你却不记得了。看来你心里真是没有我了,你走吧,以后也莫要来了。

    杜文浩还想再说,只见亭台楼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边只是荒凉一片。连房子的房子都见不着了,而自己则急往下坠去,耳边轰隆隆都是雷声。

    杜文浩被吓醒了,睁开眼,一切如故,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谁啊杜文浩没起身,对着门口喊道。

    是我。

    杜文浩听出是林青黛的声音。连忙起身打着赤脚去将门打开,林青黛进来转身将门关上了。

    杜文浩拉着林青黛走到床前坐下,见林青黛一脸愁容。想必还是为柯羌的事情。便道:柯尧好些了吗

    林青黛:嗯。好些了,问清楚了。她不是迷路了,是从山崖上不慎跌下,所以才受伤的,幸亏摔落的时候正巧挂在了一个大树上,而且她自己本身也会些功夫,这才不摔死

    杜文浩也一阵后怕。见林青黛眼圈有些红。想必刚才哭过了,道:吉石天相,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没事的。她伤得不重吧

    雨琴检查过了,没伤到骨头,腿上和后背有几道很深的伤口。雨琴正在给她处理清创包扎。

    杜文浩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个梦,梦中的人是柯尧吗如果是,那梦里的如,是在预示着什么吗自己没有理由答应了照顾她。却又要赶走她,她已经举目无亲,真不知道这样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孩子孤身一人该是怎么一种情形,会不会又落入青楼之中。

    这时。英子上来说道:少爷,饭好了,吃饭吧。

    杜文浩他们下楼来到饭堂,众人都已经坐在了桌前。

    雪雷儿若无其事摸了摸肚皮,对杜文浩道:哥,你这一觉睡得好啊,我们肚子都快贴着背脊了,快,快,快,伙计端饭来,我饿死,了。

    怜儿道:少爷,柯尧的饭菜已经叫伙计送上楼去了。

    杜文浩一言不,坐下吃饭。大伙也都不敢说话了。

    闷声不响吃完饭,杜文浩见庞雨琴已经吃完了,便道:雨琴,陪我出去走走。才吃了饭就窝在房间里不好。

    庞雨琴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杜文浩走出了客栈的门。

    两个人慢慢往山顶方向走。走了很远,杜文浩始终一言不,鹿雨琴却也不说话。

    终于。两人来到峰顶,杜文浩抬头远眺了一会。这才转头瞧向和自己并肩的庞雨琴。见她额前的一缕秀散落。便轻轻地将它挽在耳后,庞雨琴借势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相拥耸静站在峰顶,好一会,杜文浩才悠悠叹了口气。

    庞再琴在他怀里轻声冉:相公,在想柯尧的事吗

    嗯。不能总这样下去啊。

    庞雨琴知道杜文浩要说什么。没接腔。她知道,就算她不说话,杜文浩也会往下说的。

    杜文浩顿了顿,续道:柯尧是个孤儿,被自己的亲二叔卖到青楼,这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接受的痛苦,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们这些没有过同样经历的人都不会懂。你不会有,青黛不会有,就连从进宫受尽了折磨的恰儿也不会有。

    庞雨琴仰起头:是啊,相公决定纳她做妾吗我没意见。

    杜文浩笑着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你呀,我以前就说过,我只当她是妹子,同情跟纳妾是两回事,让我同情的女子多了去了,总不能都纳回家来吧咱家也搁不下不是

    庞雨琴扑哧一声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杜文浩望着远山。沉吟片刻,说道:我原想就这样拖着,她无趣了会离开或者找个称心的男人嫁了的。可这件事生之后。我觉得不能再

    凹切:明不白的拖下尖了,必须把泣件事挑明,让襄几让你月佛划道,让柯尧也知道,我只当她是妹子,不会纳她做妾。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思,所以我必须要她断了这心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得误了人家终

    庞雨琴想了想,有些担心地说道:她会接受不了的。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她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但这是为她好,以后她会明白的。咱们现在就回去挑明这件事。这事不挑明,靠儿还是会找她麻烦。还是会刺激她。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生,这一次她走运没死,难保下一次还这样走运

    嗯,相公说得对,柯尧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事情说明白了,对大家都好。

    两人统一了思想之后,携手慢慢下山,回到客栈。

    杜文浩让英子把所有人都叫到自己房间。林青黛和怜儿都面露忧色,英子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搂着小虎崽在帮它顺毛。柯尧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咬着贝齿低着头。雪震儿反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手里绕着小辫,嘴里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歪着脑袋瞧着窗外的暮色。只是眉宇间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忧郁。

    杜文浩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庞雨琴坐在他身边。杜文浩迟疑片刻,慢慢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大家,是关于柯尧和咱们家的事情,我和雨琴商量过了,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柯尧身子一震,忽然抬起头来,微笑道:哥,我也想说清楚这件事,有些人背后嚼舌头,说我是想嫁给你所以才死皮赖脸跟着你的,

    雪靠儿哼了一声,嘟哝道:难道不是吗

    柯尧转头望着雪秀儿:靠儿姐,我今天要说明的就是这件事,哥和青黛姐同情我孤苦伶竹,收留我在身边,还认我作了妹子,我很感激,我知道,我哥是个好人。心地善良,医术如神,很容易讨女孩子喜欢,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女人一见到哥都会想嫁给他,偏偏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口是心非雪靠儿又嘟哝了一句。

    柯尧笑容未减,说道:我喜欢的男人,不是哥这样类型的人,他太厚道了,有时候甚至有些软弱,作为哥哥,我很敬佩,但耍作为丈夫,我就不喜欢了。我希望我未来的丈夫,是个网毅果敢的人,甚至冷血的人

    雪靠儿悠悠道:有这种想法没错啊,你们家的人就很冷血嘛,比如你那什么禽兽二叔,不会把你卖到

    靠儿杜文浩皱着眉瞪了雪震儿一眼,你就不能安静地听柯尧说完话再说吗你说话就不能不带刺吗就不能不去揭人伤疤吗

    雪靠儿听杜文浩语气有些严厉了,不敢接口,噘着嘴低头不说了。

    柯尧黯然道:不妨事,哥,靠儿姐说的没错,我二叔是个禽兽,他把我卖到了青楼。要不是哥哥你们救了我,只怕我已经死在那脏脏的地方了

    柯尧这话,让雪靠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哝了一句:我又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柯尧道:我感激你们救了我收留了我,不过,哥,请原谅,或许有人会说我矫情,但我还是想说明白,哥,我不能嫁给你,就算你愿意娶我,我也不能嫁给你,因为。一我也不愿意成为你的妾室。我要说的,就这句话

    雪靠儿撇着嘴本来又要说她自己给自己找脸面,听她后面一句不做人妾,不由一愕:你你不做妾

    柯尧俏脸一扬:我们柯家尽管已经败落,到底也曾经是嘉州数得上号的大产,祖上有不少人是有功名的。我们柯家的女人,也从没有人做过别人妾室的。我柯尧虽不肖,却也不能给祖上丢脸

    柯尧这话说得很在理,在古代,妾的地位跟丫鬟差不多,自己生的孩子都只能认原配夫人作娘,而只能称自己亲娘为姨娘。所以,大户人家女子那是绝少有人去给人作妾的。既然柯尧家有这祖,柯尧自然不会去做杜文浩的妾了。

    雪靠儿立即满脸是笑,十分亲热地起身过去拉柯尧的手:哎哟你咋不早说,看这场误会弄得柯尧妹子,姐姐以前得罪的地方,你别在意啊,姐姐给你赔礼说吧,盈盈福了一礼。

    探尧急忙还礼:秀儿姐言重了。

    雪靠儿拉着柯尧坐在自己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好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雪靠儿的亲妹子谁要敢欺负你,我就不答

    庞雨琴笑道:你不欺负她就阿弥陀佛了

    众人都笑了。

    杜文浩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能有这个结果,也正是他所希望的。笑呵呵道:好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

    众女都很高兴,却没人注意到柯尧眼角的泪珠。

    佛音客栈的后院东边还有个小院,是冷掌柜自己的内院,一般人不让进,是冷掌柜定下的规忧:犹冻店子里的伙计都不让讲尖不讨泣山的人都说罗女子。是冷掌柜的妻子,长得挺漂亮,不过没有人见过。

    衡山气候宜人,一家人现在又能和睦相处了,这让杜文浩很高兴,决定多呆些时日。

    这一日,杜文浩领着钱不收和阎妙手还有李浦四个男人在后院的一棵枣树下下棋。正午十分,秋高气爽,女眷们都出去游玩去了。

    看棋的人永远都比下棋的人着急,李浦是个臭棋篓子。偏偏喜欢支招,站在一边看着杜文浩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要嚷上几句,和杜文浩对弈的钱不收不乐意了,道:一个老爷们怎的这么多话

    嘿嘿。钱太医,不好意思李浦干笑两声。安静了一会,看着心急,又忍不住支招。

    杜文浩笑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你怎么没见妙手支招说话

    阎妙手在一旁乐了:师祖,我到是想说来着,就怕师父大耳瓜子扇我,嘿嘿。

    李浦大笑。摆手道:好好,索性我不看了。要让我闭嘴,那还不如杀了我。说完,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喝茶乘凉。

    钱不收好气又好笑摇摇头,继续思索应招。

    李消一个人闲着无聊,站起身来围着后院开始走,时不时探头瞅上一眼。

    就在他走到东墙的时候,忽然听到墙里有人吃吃地笑着。

    李浦寻着笑声过去,走到一个锁着的木门前。轻轻推了推,从门缝里一看,只见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也盯着自己,李浦不由啊地一声,到退了两步。

    杜文浩他们听见李浦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阎妙手笑道:他就是闲着无趣,这才叫上一声引得我们去注意他。

    李浦急步走到他们身边,道:那个小院后院有个人盯着我,吓我一跳

    杜文浩笑道:我是今天才知道堂堂大将军也有被吓着的时候,呵呵。

    杜文浩趁这功夫,将棋落一子,微笑道:你输了

    钱不收低头一看,一条被重重围困准备就地做活的大龙仅剩下的两个眼位中的一个,已经被杜文浩破掉了。不禁懊恼地将手中的棋子抛在棋盘上,道:嗨,又是师父赢了,师父果然高招

    杜文浩赢了棋心情很好,起身道:走,瞧瞧那让咱们大将军都吓一跳的人是谁。

    杜文浩跟着李浦来到门边,隔着门缝一看。并无一人,张望了一番。现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就两间房子,正要离去,突然院子里面有人大叫一声,把杜文浩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披头散打着赤脚的女子扛着一个锄头朝着门冲了过来。

    杜文浩退后两步,惊恐地问道:这该不会是冷掌柜养的什么怜物吧

    你才是怪物,看我出来打死你院子里面的人似乎听见了,尖声叫道。

    正在这时。听到远处传来冷掌柜的声音:大人小心

    杜文浩回头一看。正是冷掌柜。指了指院子道:这里面的人是

    冷掌柜却没有直接回答,陪笑哈了哈腰,毒到门边,对门里的人好言说道:韵儿,乖,就要刮风了,赶紧回屋去。

    听院子里的女子哦了一声,脚步渐远,冷掌柜这才转过头来,勉强地对杜文浩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里面的人是贱内,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单独住在里面。

    钱不收:身体不好就该看病啊,我师父在这里住了这些天也没有见你开口说上一句啊

    冷耸柜只是陪着笑不接腔。

    婆日。

    柯尧一早就跑去找杜文浩,说是她们现半山腰好的地方,有水还有野果子,要杜文浩陪她去采野果。

    尽管柯尧已经表明了态度,但杜文浩还是尽量避免单独和她在一起,但是见柯尧一脸渴望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一眼看见庞雨琴过来,仿佛看见了救星,忙道:雨琴。柯尧说想去采野果,你有空

    庞雨琴瞧了一眼,见杜文浩朝他眨眼睛,顿时明白了,说道:相公。说好了陪我去铺子选些丝线的,怎么又陪柯尧去采野果啊你难道会分身术

    杜文浩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我咋把这件事给忘了,走走。买丝线。柯尧。抱歉啊,要不你叫李浦或者护卫陪你去吧,你身上伤还没好,要当心说罢,拉着庞雨琴出了门。

    柯尧噘着嘴一跺脚,转身走了。

    杜文浩和庞雨琴出了客栈门,便看见冷掌柜站在门口,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前哈腰拱手:大老爷起得挺早啊。

    是啊。这么宜人的山色,怎么能用来呼呼大睡呢。我跟拙荆出去随便走走。

    冷掌柜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来低声道:大老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第350章 神秘失踪案

    批浩瞧了他眼。且他脸卜满是哀求,想必有事相求,嘿六只头,对庞雨琴道:,你等等啊

    庞雨琴瞧柯尧去找李浦他们去了,便道:没事了,你先忙,有事叫我,我在屋里。说罢转身上楼去了。

    杜文浩跟着冷掌柜进门来到后院。

    后园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身体很胖的胖老太,带着几个家人仆从模样的,一脸谦恭地垂手而立。

    冷掌柜介绍道:韩夫人,这位就是提刑官大老爷。杜御医杜大人。一大老爷。这位是半山腰闲云酒家。韩掌柜的夫人汪氏。她有事求您,

    那胖老太急忙撩衣袍跪倒:小的口见提刑官大老爷她身后一帮子家人仆从也跟着跪到磕头。

    杜文浩有些好奇,古代百姓见官,除非在公堂之上,那是要下跪的,因为在公堂官就代表朝廷,而在平日里不需要下跪。只需躬身拱手作揖就行了。这胖老太行此大礼,应该有什么重要事情。

    当下虚空相扶:韩夫人请起。

    她身后的丫鬟忙上前要将她搀扶起来。却被她推开了,两手撑地,呜呜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提刑官大老爷。求您为小的做主啊

    有话起来再说杜文浩皱眉道。他实在看不惯女人哭哭啼啼的。

    胖老太却仍不起身,泣声道:大老爷。我们家老爷不见了,报官了衙门也不管,实在没辙,听说大老爷提点各路刑狱,所以来恳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杜文浩哭笑不得:你们老爷不见了,想让本官帮着找找。

    不不不胖老太忙不迭将一双胖手胡乱摇着。小人打死也不敢为这事劳动大人啊。只是小人怀疑。我们两老爷已经被被人谋害了呜呜呜,

    胖老太又嚎啕大哭起来,身后丫鬟仆从也跟着呜呜大哭。

    行了行了别哭了,究竟怎么回事,好好说一搬把椅子来。杜文浩无可奈何道。

    冷掌柜急忙跑去搬来一把椅子,又有伙计端来茶几,泡上香茶。

    杜文浩撩衣袍坐下:说吧

    胖老太这功夫也哭得差不多了,磕头续道: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们老爷带了三百两银子,还带了一个店里伙计,到城里采办。结果,就一去没回来呜呜呜,

    这一次杜文浩没有喝断她,他能理解亲人不见的焦急,只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说道:他怎么带这么多银子进货啊。

    三百两相当于人民币三十万,不是个小数字,

    胖老太抽噎道:我们老爷这次是去结账顺便进货去的,我们闲云酒店跟各个商铺进货都是半年结算一次,所以结算的时候带银两比较多一些。

    三百两这么多钱,除了进货,要是外出游览啥的也够了哟这些钱是不是他的盘缠,借此离家出走

    不可能。胖老太左右看看,往前跪爬两步,都快到杜文浩脚边了,压低了声音道:老爷进货拿的是现银,他真要有心抛家弃子独自离开,应该带银票啊,而且,我们家虽算不得衡州数一数二的大户,家底还是很殷实的。别说三百两了。三千两家里都有。不会只带三百两的,那能用多久啊。

    哦,你分析很有道理,那他会不会临时起意去寻师访友去了又或者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我们到衙门报官,知州大老爷也是这么说来着。可是不会的,我们老爷这之前好好的,待人和善,家里上下和睦,从来不与人结仇,店里生意也很红火,也不欠人钱财,不需要出去躲避仇家债主。我们老爷不嫖不赌,青楼赌坊从来不进,外面也没相好的女人。想来想去,便只有被害这种结果了大老爷,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你们派人找过了吗。

    找了,亲戚朋友家都有问遍了,还画了画像到衡州城里城外大客栈。附近乡镇客栈酒家也都问过了,包括青楼赌坊也都问过了,都说没见过老爷。提刑官大老爷,您说,这不是被害了吗。

    跟着他一起的那伙计呢。

    也不见了要说我们老爷不见了是私奔躲债或者自行出去游止。玩水啥的,还有可能,可是伙计李旺祖也跟着不见了呀

    是不是跟着你们老爷一起走了呢。

    这绝不可能旺祖这孩子是个。孝子。家里爷爷奶奶爹娘都还在,都靠他养活着。他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自己跑的,再说了,他还订了亲。说话间就要过门了的,怎么会这时候走呢

    杜夹浩想了想。又问道:你们老爷到哪里进货,你们知道吗去问过没有

    问了,跟我们酒家经常有生意往来的几家商铺也都问过了,都说老爷没去过

    这就是说,你们老爷是在进货之前失踪的了。

    是啊。他们听说我们老爷不见了,也帮着问,城里类似的商铺都问过了,都没见到代州7爷去过。

    这就奇怪了,你们询问之后,最后一次见到你们老爷的是谁

    是守城的城门官,他说老爷失踪那天见过老爷带着伙计旺祖进城了。他还跟老爷打了招呼。但是没见老爷他们出去我们又问了其他几个城门的守城官和甲兵,也都说没见到。

    他们都认识你们老爷吗

    都认识,这些守城官夏日里带着家人上衡山消暑,上山下山都要在我们闲云客栈歇脚的在我们酒店还除了不少账呢,怎么会不认识呢。

    自从白衣社起事谋反之后,各地州县都加强了城防戒备,这韩掌柜看样子也算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了,城门官又都认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这韩掌柜进了城就再没出来,应该是在城里失踪的。

    杜文浩仔细端详着老太的表情,那种焦虑和心伤痛苦,倒不像是在作假,这韩掌柜没有仇家债主相好的,不存在潜逃外地的动机,而四处都都画像找遍了,也没人见过他离开本地,特别是,随同一起的伙计也同时失踪了,种种迹象来看,的确很像被谋害了。

    杜文浩沉吟片玄,问道:你们去报官,知州老爷怎么说的

    知州老爷说了,这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子,只能算是失踪了,不能立案辑凶。让我们继续寻找,只有找到尸体了,确定是被谋害了,衙门才管。大老爷,您听听,他们压根就不管我们老爷的死活啊老太婆我实在没辙了,听冷掌柜说,提刑官大老爷您在山上他客栈里。所以大着胆子来求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呜呜呜

    杜文浩道:你刚才的推测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单纯从刑律来说,知州大人说的也没错,没有确定人被害之前,的确是不能立案饵凶的。这样吧,本官帮你出出主意,或许能帮助找到你们俩老爷的下落。

    好好好,多谢大老爷胖老太磕头道。

    杜文浩沉吟片玄,缓缓道:如果,本官说的是如果,如果你们老爷被害了

    肯定是被害了下山进城这么点路,都半个月了没有音讯。哪都找遍了,不是被害还能到哪里去呜呜呜

    你先别哭。听本官把话说完。

    是是大老爷。

    照你所说,他与人无冤无仇,也没有欠人钱财,更没有情债,这就是说,谋害他的人就不太可能是仇杀,而他身上又带有三百两白银,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图财害命当然还有别的可能。破案要从最有可能处着手。图财害命,拿到钱财之后,凶犯肯定会使用这些钱财。现在,先要查清楚你们老爷随身都带了些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针对性地开展调查,看看这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出现,再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胖老太顿时看见了希望,连连点头,胖胖的脸上满是鼻涕口水都顾不得擦;

    杜文浩道:你现在好好回忆一下,你们老爷走的时候,都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胖老太跪在地上仰着脑袋想了想:老爷走的时候,就带了三百两银子。胖老太眨了眨眼睛,回过头瞧了一眼跪在她身后的子女仆从们,老爷还带了什么来着你们帮着想啊,都傻跪着做什么

    胖老太的儿子插话道:娘,爹身上带有玉佩啊

    对对胖老太忙回头对杜文浩道:我们老爷走的时候,身上带有一块玉佩,那还是早年间他和我成亲的时候买的,花了四百两银子呢

    杜文浩顿时来了兴趣:玉佩什么样子的

    是一条小猪,一我们老爷是属猪的。后面还刻有我们选定的成亲良成吉日。是成亲前他们家特意专门找玉匠定做的。

    哦,这种有个人特征的用品,凶犯若有点头脑的话,一时半会是不敢拿出来卖的,至少不会再衡州近左卖。还有别的什么吗

    一个丫鬟说道:老夫人,老爷手上还有一枚扳指,是前些日子从京城买回来的。

    对对胖老太对杜文浩道:老爷拇指上还带有一枚玉扳指,是今年开春,他到京城进货时买的,只花了不到三十两,当是我们还说挺值呢。

    哦杜文浩沉吟片刻,道:这扳指价值不算很高,又是在玉店买的通制的玉器饰品。没有什么特定性,凶犯有可能会变卖。不过,这玉扳指既然是从京城吴回来的,在衡州应该不多见。可以作为搜寻的线索。还有别的吗

    胖老太等人又仔细回忆了当时韩掌柜的衣着,还有随身携带的物件,包括店伙计旺祖随身带的物品。

    杜文浩道:这样,你马上组织见过老爷和旺祖这些物件的家人仆从,到城里和近左乡镇的商铺去打听,看看是否现这些东西出现,一旦现了,要不动声色,立即来通知本官

    胖老太连声答应。从身后管家手里拿过一个锦盒,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都是银两。六丁三泣是小人一专心意,请大老爷笑纳乃

    杜文浩摆手道:这我不能收,如果我的帮忙能帮你们找到你们老爷,他又没事,那时候还可以说说酬谢的事情。如果你们老爷真的被害了,本官提点各路刑狱,辑拿真凶是本官职责所在,本官已经领受朝廷俸禄,查办案件是份内之事,不能收取分文报

    胖老太听杜文浩说的大义凛然,生怕惹恼了大老爷,自然不敢坚持。合上盖子交给管家,磕头感谢之后,在家人仆从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

    冷掌柜等他们走远了。对杜文浩道:大老爷。给您添麻烦了,他们家韩掌柜跟我是好友,所以冒昧领来找您。

    没关系。能帮忙的当然要帮忙,再说了,如果这案子真是谋财害命,本官提点刑狱,查问这案子就是职责所在必须责成辑凶归案。

    是啊,大老爷为民做主,真是咱们的福气啊。冷掌柜陪笑道。

    好了,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大老爷请留步。冷掌柜上前两典拱手道:小人还有点私事想劳请大老爷施救。

    哦,是与你娘子有关吧杜文浩马上想到了。

    冷掌柜干笑两声:是啊大老爷,昨日人多,不好说话,钱太医说的,其实也正是人心里想的,贱内生病多年,但凡是可以找的郎中我们都找过了,都说无药可医,大老爷是盖世神医,宅心仁厚小的恳请大人给贱内治病。只要能把贱内的病治好,要多少钱都行。

    杜文浩很干脆:行啊,没有问题的。那去瞧瞧吧

    不不,晚上再说,贱内这病白天没法靠近的。再说大老爷您不是要陪夫人有事吗不能耽误您了。

    那好,那就晚上吧

    杜文浩背着手回来林青黛瞧见了,过来道:文浩,你去后院给冷掌柜的妻子看病了

    嗯,不过还没看,说是晚上再看。

    林青黛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冷掌柜的老婆得的是什么疯病,冷掌柜这才将她关了起来,真是可怜了。

    杜文浩奇道:疯病

    林青黛:是啊,就走动不动就两眼直地看着你,然后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挺吓人的。

    杜文浩遂想起之前李浦的那一声叫,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林青黛:文浩,你笑什么啊

    杜文浩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李浦让那个女人这样子给吓了一跳。

    是吗,这病能治吗

    还没看不知道总是能治的,治不好不是病不能治。而是治病的人不掌握方法。

    傍晚,柯尧跟李浦和几个护卫回来了,带了一提篮的野果。护卫还打了两只山鸡。交给厨子做菜。这厨子厨艺不错,端上来香啧啧的,令人食指大动。杜文浩忍不住拉着钱不收一起小酌几杯。众女也是兴致不陪着把两坛老酒喝得是干干净净。

    饭后,杜文浩带着钱不收就和冷掌柜去了后院。柯尧本来也想去,恰儿执意拉着让她陪着自己去散步,杜文浩想着她也喝了一些酒,病人既然说的是疯病,为了避免刺激,所以没同意,只带了钱不收一人走了。

    恰儿牵着柯尧的手出了客栈,来到一处平坦的草地,庞雨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柯尧这才知道是庞雨琴找她,转头看了看怜儿。怜儿歉意地对柯尧笑了笑,低声说道:夫人让我找你过来,说是要和你谈谈,又怕老爷知道了,所以才对不起啊,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

    柯尧见怜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她也为难,杜文浩四个夫人中就数怜儿没有主见,谁都可以指使她,想到这里,柯尧道:没有关系的,你去忙吧。

    见怜儿走远,山上的山风一吹,柯尧的酒也有些醒了,她走到庞雨琴身边,庞雨琴伸手拉她在身边大石上坐下,甜甜笑问:嫂子,找我有事,咋不直接说呢

    刚才人多不方便。这才让怜儿叫你。其实也没啥,想跟你聊聊。你今年多大了有十五了吧

    柯尧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明白庞雨琴问这话的意思了。

    庞雨琴微笑着续道:十五岁,也不算小了,差不多该托媒说亲了。

    柯尧脑袋一歪,嘻嘻笑道:姓子就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女人总是耍嫁人的,我不是现在就托媒说亲。我的意思是说可以留意着了,你哥和我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尽管长兄为父长嫂为娘,你的婚事按理我们该帮你做主,但还得你自己最后拿主意。

    多谢嫂子。柯尧淡淡一笑,遥望远方,悠悠问道:嫂子想好要把柯尧嫁给谁了吗

第351章肝火旺

    庞雨琴嗔道!“瞧你说的啥话我速不是找你来商量的兄万说,这件事情还要你哥哥和青黛的同意,我们都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你哥现在是朝廷从四品的提刑官。在朝廷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你是他妹子,找的亲家自然不能差了。这门当户对还是要讲的。这样吧,你要是答应了,妓子就先替你留心着,遇到合适的人家了就跟你说。不过,说到底还得你同意了。才能托媒说亲。你觉得呢?。

    柯尧见庞雨琴一脸诚意,并无戏髅之意,便收敛了笑容:“多谢嫂子关心,不过,我现在还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件事情。”

    “十五岁还小?我大姐十五岁就已经有孩子了!”

    “那嫂子跟我哥呢?。

    “我?我不一样,我是奶奶他们打赌输了,把我嫁给了你哥。”

    “嘻嘻,那嫂子不高兴吗?”

    “呵呵,那倒也不是。你哥人很好,我能嫁给他是我的幸运。”

    “你也不错啊,听我哥经常夸你端庄贤惠呢。诰命圣旨也是这样夸你的啊。”

    庞雨琴笑道:“说着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快说,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啊?”柯尧笑嘻嘻装傻道。

    “给你接婆家啊!”

    “嫂子,我很敬重您。也敬重哥哥和几位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是个孤儿,兄嫂就是我爹娘,你们做主好了。

    “你这丫头,那好,我就当你同意了!你放心,兄嫂不会擅作主张的。我们只是帮你物色,你的婆家。最终还得你自己个定。”

    客栈后院刀

    杜文浩和钱不收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简洁的小屋里。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布置的很精巧,桌子上还放着一煎野花,正散发着阵阵幽

    。

    冷掌柜从里屋领出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头发像是才梳过,看起来利索干净,冷掌柜将女子领到杜文浩面前坐下,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直到冷掌柜喊了一声韵儿她这才抬起头来,杜文浩见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在灯光下,脸色不是很好。

    冷掌柜站在韵儿身后。对杜文浩说道:“贱内刚才发病过,所以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杜大人请放心。”

    韵儿怯生生地抓住冷掌柜一只手,冷掌柜纸下头来哄到:“乖,我给你讲过,这个杜大人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你听话,乖乖坐下,让御医给你看看。”

    韵儿听话地在杜文浩身边那张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茶几的脉枕上。

    杜文浩伸手上前搭脉。明显觉得韵儿的手往回缩了一下,杜文浩微笑着看了看冷掌柜一眼,然后对韵儿说道:“你平日有什么不舒

    韵儿不语,冷掌柜道:“平日不发病的时候挺好,但是一旦发作起来就两眼发直,眼前发黑,有的时候连我站在跟前都看不见了。”

    杜文浩:“那么发病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冷掌柜:“浑身**。一般几天发病一次,每次按住她的人中她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但是碰上阴雨天或是她受了风寒心情不畅的时候,一天甚至会发病三四次。”

    杜文浩哦了一声道:“还是让尊夫人自己讲吧,要想知道病根在哪里,还须病人自己说才准确。”

    冷掌柜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是,韵儿她胆子除了和我一般不和任何人说话的,所以呵呵,好吧,韵儿,乖,你自己给杜大人

    韵儿低头轻咬嘴唇,细弱蚊蝇道:“其实夫君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杜文浩问:“你病了多长时间了?。

    韵儿:“自打小时候懂卓就这样了。”

    杜文浩有些愕然。冷掌柜道:“其实韵儿嫁给我之前就这样了,因为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我很清楚她的这个病。”

    杜文浩有些感动,虽然韵儿确实美貌。但是这个病发病这么频繁,换成谁都不愿意,冷掌柜却还是娶了她,还细心地照料她,真是难能可贵。想到这里,杜文浩不禁轻叹了一声。

    冷掌柜以为是杜文浩认为韵儿的病情严重,焦急地问道:“大人为何长叹?”

    杜文浩:“我感叹世间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不多啊。”

    冷掌柜听罢松了一口气。见韵儿深情地看了自己一眼,自己也回望一眼,然后对杜文浩说道:“我们两青梅竹马。在韵儿六岁的时候我就告诉她我要娶她的,韵儿大一些后,我就软磨硬泡让我爹娘提亲,结果一提。她爹也同意了。嘿嘿

    杜文浩心想,这样一个女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看样子你们家也应该家底不错,自然忙不迭同意的了。笑道:“你们很恩爱嘛。”

    “是啊,她尽管有病。但已经是我冷家的人,我自然该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韵儿甜甜一笑,剿情地瞧了冷掌柜一眼。

    杜文浩道:“贤仇俪真是夫妻恩爱的楷模啊。”

    冷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请大老爷给贱内看病吧

    “嗯,冷夫人,你平日有无胸闷气短的情况?”

    韵儿道:

    有的,而且生与就觉得特别不舒服,睡得也网说到这里,一阵风将虚掩的门刮开了,哐当一声,韵儿啊地一声。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冷掌柜赶紧扶住韵儿。

    韵儿却如同换了一个人,猛地一掌柜开冷掌柜,厉声尖叫道:“你是故意的!你之前还说今天晚上要下雨,那下雨就会刮风,所以你不将门关上,就是为了吓我!走开啊,”

    明明是这韵儿无理取闹,可冷掌柜却赶紧给韵儿陪着不是,走到门前将门关上,然后回到韵儿身边,韵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冷掌柜尴尬地冲杜文浩和钱不收笑了笑。

    杜文浩一脸愕然跟钱不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这韵儿真是不可理喻。杜文浩又问:“夫人,你平舁清晨起床,是否觉得喉咙里有痰?”

    韵儿想也不想。没有好气地说道:“不知道!”

    冷掌柜额头冒汗,忙低声道:“韵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大老爷说话?大老爷是御医,是皇上身边的御医啊!不能这么跟大老爷说话的!”

    韵儿突然间像是从梦中惊醒,晃了晃身子,低声道:“我”我又发火了,真是对不起,大老爷。我其实也不想的。”

    “呵呵,不妨事,你果然很容易发火,看来是肝火比较旺,女人肝肾气虚就会这样,所以常常说气大伤身,其实是气大伤肝才对。”

    中医的肝火旺。就是肝的阳气亢盛表现出来的热象,肝气有疏泄功能。能调畅气机,人的喜怒哀乐情志活动虽分属五脏,但由心所主,心主血脉,血的正常运行,又要依赖于气机的调畅,肝气气机调畅,气血和调,情志活动就正常;反之,肝气郁结,心情就抑郁不乐;若肝气郁而化火。或大怒伤肝,肝气上逆,就会烦躁易怒,亢奋激动。血随气逆。发为出血或中风昏厥。

    肝肾阴虚和肝火旺两者是相互作用的,肝火旺时间长了会伤阴,从而导致肝肾阴虚而肝肾阴虚时间长了也会反过来化火。

    韵儿连连点头:“是,韵儿谨记大老爷的教诲。”

    “嗯,夫人出恭如何?”

    韵儿有些害羞;想了想。低声道:“便还行,就是有点黄红黄红的,大的有些干结。”

    “嗯,这就对了。不收,你来看看,该如何辩证?”

    “是师父。”

    钱不收提腕诊脉望舌,又索要了前医的方子查看了,沉吟片刻,说道:“回禀师父,老朽辩为肝肾虚弱,痰火气郁之证。”

    “很不错。前医有何不妥之处?”

    “前医不辨虚实,屡投攻痰克伐之药,他们不知道这些药针对那些因脾虚而生痰的人,或身胖痰湿的人才有效,夫人病程日久,由实转虚。加之体瘦。发时口无痰诞,且久发频发。肾气已大伤,实乃虚实夹杂之证,故不可因痰,而妄用克伐。”

    “嗯,你觉得该如何用方?”

    “清热平肝,调气涤痰,熄风镇惊。补肾养心。补虚与祜邪并进。”

    “很不错”杜文浩频频点头,“不收,单论大方脉而言,你已不在我之下了,若论小方脉,你该做我的老师才对。

    呵呵。”

    钱不收急忙躬身一礼:“师父谬赞了。老朽痴长几岁,多诊治些病案而已。要论歧黄一道,老朽所知与师父相比,如月下萤火,微不足道。”

    “哈哈哈,行了,咱师徒两就甭在这相互吹捧了。你来拟方好了。”

    “是。师父。”

    钱不收拟好方子。递给杜文浩过目。杜文浩看罢点头,将药方递给冷掌柜:“找方抓药,切记一点。不能生气!”

    冷掌柜连声说好。杜文浩没理他。对韵儿道:“我说的是你不能生气,你家老爷对你这么好,每次你感到怒火上来的时候,你就多想想你们老爷对你的好。”

    韵儿道:“我也知道,可是,有时候怒气上来,怎么都克制不住的。”

    “事在人为。你吃了我这副药之后,会发现怒气慢慢会减弱的。”

    “是啊?多谢大老爷!”

    看完病,冷掌柜自然千恩万谢。付了一笔不菲的酬金,杜文浩也没客气,把钱收了。

    杜文浩和钱不收从后院出来。见柯尧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两眼望着天空发呆,连杜文浩走到面前都没有察觉。

    “丫头,在想什么呢?”杜文浩笑着说道。

    柯尧姿势不变。眼角膘了杜文浩一眼,又望着天空,悠悠道:“想去找人给我算上一卦。”

    杜文浩坐在柯尧身边,道:“想算什么,姻缘还是求财?”

    “我哥是大财主,我还缺钱吗?就算我们柯家的家财也足够我花的了。女孩子想心事。自然是姻缘嘛,求一求也好。免得一天总有人担心我嫁不出去。”

    杜文浩笑着正要调侃两句。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把话咽下去了,起身说道:“好了,不要在这里坐着了,入秋了,当心着凉。回去睡觉了。”

    柯尧:“哥先回去吧,我还不困,睡不着,想再坐一会!”

    杜文浩俯身下来,低声说道:“听说这山上有狼哦!”

    柯尧望着黑漆四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拍了拍屁股。勉强笑了驯曰好吧,回去睡。不过我是听你的话才回去的,可不是怕狼哦!”

    这时,英子从客栈里跑出来。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放了一些鲜红的浆果。看着十分诱人,跑到杜文浩面前笑着说道:“少爷,尝尝吧,这是柯尧我们在后山摘的野果,好吃着呢。”

    杜文浩伸手从碗里拿了两枚果子放在嘴里,果然是酸甜可口。赞道:“果真好吃!”

    英子将手里的碗递给杜文浩:“那拿回屋吃吧。”

    “好啊!”杜文浩将碗递给钱不收:“尝尝?”

    钱不收忙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我怕酸。”

    “没口福!”杜文浩笑道,将碗递给柯尧:“你也尝尝。”

    “我吃过了,摘的时候吃了好多呢。”

    “哈,原来是吃剩了才给我,哼,我不稀罕!”嘴上说不稀罕,手里可不闲着,又抓了几颗塞进了嘴里,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含含糊糊说道,“回去睡吧!”拿着碗边吃边上了楼。

    回到房间,庞雨琴已经躺在床上了。杜文浩将手中的碗递给她:“尝尝,野果!”

    庞雨琴将一枚浆果放在嘴里:“嗯,挺好吃的。”

    杜文浩将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伸了一个懒腰,仰面躺在了床上。

    庞雨琴俯身过妾,道:“是不是很累啊,我给你捶捶吧。”

    “也好,你先让伙计给我端个水我洗个脚,然后上床你慢慢给我捶。”

    庞雨琴:“今晚上是秀儿侍寝啊”

    “没关系,到时候对调一下不就行了,怎么,不想让我睡在这里啊,那好吧,我走了啊。”说着假装要起身。

    庞雨琴羞涩一笑,扯了他一把。下床跃拉着鞋子走到外面。招呼英子端洗脚水上来。

    洗脚水端水来,庞雨琴让英子自己去睡,亲自蹲下身来为杜文浩褪去鞋袜,将他的脚放在水里为他清洗起来。

    杜文浩闭着双眼,十分享受的样子,等洗完了脚,脱了衣服自己先钻进了被窝。

    庞雨琴走到油灯前吹灭了灯,这才摸黑脱衣上床。

    杜文浩戏诧道:“怎么,还不好意思啊?”

    庞雨琴轻轻地靠在杜文浩的怀里,小声嗯了一声:“在外面不像是在家里。总不踏实。”

    “那我帮你踏实一下!”杜文浩淫笑,翻身将庞雨琴压在身下。庞雨琴娇哼一声,主动配合着,紧接着便是嘎吱嘎吱床摇晃的声音。

    “文浩,轻点”隔壁就是靠儿”啊”

    “不怕,每次柔儿的声音可比你大多了,舒服就喊出来啊。

    “就你坏,,哎哟!”

    杜文浩坏笑一声:“我坏啊。我哪里坏啊?”

    啪地一声,杜文浩:“你还敢打我。有你好看的。”说完,床就是一阵比一阵更加激烈地晃动起来。

    一炷香之后,声音终于停止了。

    两人依偎着享受这份**之后的宁静。

    片刻,庞雨琴低声道:“相公。我先前去找柯尧了。”

    杜文浩身子僵了一下:“哦?”

    “她也十五了。也该找个婆家了,她是你妹子,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我问她有什么想法,她说让我们做主就行了。相公,你说呢?”

    杜文浩苦笑:“我能说什么啊,保媒拉纤这种事我可不在行。”

    “谁在行了?这不是留心着嘛,看着合适的再说呗。”

    “这得征求人家的意见。不能包办。”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杜文浩突然觉得有些无趣,翻过身朝外睡。

    庞雨琴诧异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累了,睡吧。”

    “嗯!”庞雨琴从后面抱着杜文浩结实的身体,感到心里很踏实,很快便睡着了。

    杜文浩却脑袋里直闹腾,一会是柯尧托着腮帮子傻傻的样子,一会是冷掌柜老婆疯疯癫癫的样子。再一会,又是胖老太哭哭啼啼求他破案的样子。洗恍惚惚好半天才睡着。

    随后几天,杜文浩带着庞雨琴她们在衡山大小寺庙各个山峰游玩。

    冷掌柜的老婆吃了杜文浩的药之后,明显好转,抽疯发癫的次数明显减少,晚上睡觉也好很多了,冷掌柜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对杜文浩更是感激涕零。

    这天中午,众女都在屋里睡午觉。杜文浩没让李浦他们跟着。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后院松拍下乘凉品茗。拿着一本医书看着,时而邀看远让,风景。十分的惬意。

    突然,有一个东西打在了他的书上。是一朵红色的野花,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今年轻女子红衣罩体站在楼上,双手搭在围栏上,正对着自己妩媚地笑。

    再看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仿佛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竟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未完待续)

第352章 仗势欺人

    江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纹艳冶与炮的神态相以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着妖媚的女人。

    咯咯咯咯。呆子,看你好久了,你在做什么呢那女子大声地笑着,眼神挑逗着楼下的这个衣着华丽斯斯文文的男人。

    这个女子言行举止皆透着一股骚味,应该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杜文浩懒得搭理,漠然地将花扔在一旁,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喂。本小姐叫你呢那女子大声地叫嚷道。

    杜文浩充耳不闻。

    那女子恼了,索性赤着双脚咚咚踩着楼梯走下楼来到杜文浩身边。

    杜文浩没抬头,鼻中闻到一股暗香。他知道这应该是桅子花的味道,从前他第一次见到柯尧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那女子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杜文浩的对面,又把两臂交叉趴在桌子上,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杜文浩,杜文浩这才抬起头来和那女子对视。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女子真是烟花柳巷那种地方出来的,也绝对是那些地方的头牌。

    那女子红唇微启若隐若现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舌头在嘴唇四周轻轻地舔了一圈才缩回小嘴去:喂,你不理我,怕我吃了你啊

    杜文浩实在没兴趣和这种女子搭讪,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襟,背着手往楼上走。

    女子歪着脑袋很是奇怪地望着杜文浩,随即也提着衣裙小碎步追了过去。

    只听身后哎呦一声,杜文浩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坐在楼梯上双眉紧皱双手握着一只脚的脚踝,娇滴滴地望着他嗔道:傻子,还不赶紧过来扶我

    杜文浩淡然一笑:你这一招对我没有用。说完径直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了。

    媚儿还从没吃过哪个男人这样的瘪,一脸怨毒恶狠狠道:算你狠你等着瞧

    晚饭的时候。

    庞雨琴她们不想坐包间吃饭,嫌闷得慌,冷掌柜便在二楼散座靠窗的地方留了几张桌子。

    杜文浩和众女坐一桌,钱不收和李浦他们坐另外一座。杜文浩点了菜,把冷掌柜叫到身边问道:贵店是不是有个妖艳的女子入住

    冷掌柜陪笑道:是啊,她是山下万春苑的姑娘。叫媚儿。实在是对不住。她听说您帮我治好了拙荆的顽疾。很是好奇,执意要住在上房您的隔壁。要是打扰您休息,我立马让她换房间

    杜文浩:算了,春楼的姑娘,嘿嘿。

    冷掌柜坏笑道:听说价钱贵着呢。

    杜文浩笑了笑:好了,你去忙吧。

    正说着。只听一阵清脆的笑声从楼梯处响起,只有杜文浩知道没有人会这样放肆的笑。除了那个媚儿。

    冷掌柜这客栈生意很好,上山游览上香的人很多,大都在他这打尖住店,楼上散座差不多都坐满了,众人听到她这笑声。都一起望去。

    庞雨琴眉头一皱,低声道:一个姑娘家。在酒肆饭庄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雪震儿也撇撇嘴:一听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随着笑声。那妖艳媚儿摇着一把团扇,带着两个婢女,慢悠悠从楼上走了下来。

    楼上食客们都是眼前户亮,年轻的男子看得眼都直了,年老的觉得老盯着人家姑娘不好意思,低着头吃饭,偷偷拿眼瞧她。那些妇人们则撇着嘴歪脖子往地上啐。

    媚儿浑然不觉,笑盈盈私下里看了看,一眼瞧见杜文浩,巧笑嫣然,袅袅的走到杜文浩身边,现几个护卫都在直勾勾瞧着他,便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几个护卫更是呆了。

    媚儿团扇轻轻一摇。幽幽的桅子花香飘了过来,令人心旷神。杜文浩却望着窗外,似乎窗外的风景更让他着迷。

    媚儿冲着杜文浩笑盈盈道:喂,土郎中,给本姑娘让个座啊这话很明显是冲着杜文浩说的。杜文浩却充耳不闻。

    一旁婢女也大声对杜文浩道:那个穿白衣的,我们家姑娘和你说话呢。赶紧让座我们姑娘少不了你的好处

    柯尧吃的一声轻笑:敢对我哥大呼小叫的。你们吃了豹子胆了不知道我哥是谁吗

    另一个婢女也是吃的一声轻笑:不就是个扛旗子跑江湖的土郎中嘛,对这样的人大呼小叫还不用吃豹子胆,不就治好了冷掌柜的老婆嘛,怎么,就以为自己成了皇宫里的太医了

    你还真聪明柯尧正要说她猜对了。杜文浩轻咳一声,微微摇头。柯尧知道杜文浩不想泄露身份,急忙闭嘴。

    冷掌柜急忙迂来:真对不起,媚儿姑娘,您请这边坐吧,我给你另外

    媚儿摇着团扇悠悠道:我还就看中这张靠窗的桌子了,喜儿。给他一吊铜钱

    那叫喜儿的丫鬟从怀里摸出一吊钱,当嘭一声扔在桌子上:拿去赶紧让座吧

    柯尧怒极反笑。转身对雪靠儿道:秀儿姐,她们是失心疯了吧

    不是,是狗眼

    你那婢女指着雪柔儿怒道:你个破土郎中的女人,神气个。屁我们姑娘,

    雪靠儿顺势一把抓住她手腕一拧,哎哟一声。那婢女手腕差点折了,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另一个婢女急了。想上前动手,可人家人多,刚才那姑娘一伸手便知道是行家。更不敢出手了,赶紧把那婢女扶起来。

    媚儿的团扇停住了言了一声:哟,看不出来,你这土郎中还挺厉害嘛。冷掌柜。他到底啥来头啊,敢动本姑娘的人

    冷掌柜额头汗都要下来了,杜文浩住进来之前有郑重交代了,不准他泄露自己是提刑官的身份,也不准衡州衙门的知州佐官上山来打扰他,或者泄露他的行踪。所以客栈里并没有人知道杜文浩是皇上身边的御医,还是提点各路刑狱的大宋提刑官。

    这媚儿当然也不知道,过不他跟冷掌柜关系不错,听说有个大夫把他夫人的病治好了。所以好奇来瞧瞧,还以为杜文浩只是一般的大夫。

    冷掌柜扯了一把媚儿的衣袖,一脸哀求道:我的好姑奶奶,求求你,给我一个面子,别惹这位爷了,你就将就坐这边来吧

    啥我媚儿就好惹是吧媚儿摇着团扇。斜眼瞧着杜文浩,也不打听打听。我媚儿的后台是谁

    旁边婢女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对杜文浩等人道:坐稳了听清楚了我们姑娘是衡州黄世荣黄知州的人怎么样没吓着吧还不快滚

    柯尧作了个惊恐万状的样子,拍着刚刚隆起的胸脯道:哎哟我的娘耶,知州大人的人哟,好怕怕啊

    雪震儿扑哧一声笑了,站起身走到媚儿面前:说句实话,我哥你还真惹不起。你们知州老爷也惹不起,要是不信,回去问问你们知州老爷我哥是谁。然后再来跟我们这摆谱吧,

    杜文浩站起身道:算了,咱们走,这几只苍蝇嗡嗡叫烦得很,咱们到会仙桥去,那有家小摊的小吃很有味道。

    说罢。正眼也不看媚儿一眼,背着手扬长而去。柯尧等众女,以及李浦钱不收等人也都跟着出去了。

    那被雪靠儿拧了手的婢女指着杜文浩他们叫道:喂说谁是苍蛇呢一姑娘。他们骂咱们是苍蝇,得找人狠狠收拾他们一顿才行,要不还怎么在这衡山混啊

    媚儿不语。她见杜文浩身后跟着这么一大帮子人。有些傻眼了,怔怔地望着杜文浩的背影出神。

    冷掌柜慌不迭追了出来,点头哈腰忙着陪不是。杜文浩微笑道:这跟你没关系。你没有泄露本官的身份,做得很好。以后也不要乱说,记住了

    是是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冷掌柜连连答应。

    杜文浩见柯尧一路无话,脸色十分不好。便问道:丫头,想什么呢

    柯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想什么。

    你有心事看得出来。

    呵呵,我刚才是不是太厉害了点我爹老说我不端庄文静,不像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就不能凶了让人骑在脖子上都不能生气嘿嘿嘿。

    柯尧也笑了:嫂子就很文静啊,端庄贤淑。

    庞雨琴听了莞尔一笑:我小的时候其实很淘的。有一次我为了出去看花灯,担心我爹我不让我出去,我就趁着天黑一个人想翻墙出去

    柯尧愕然:啊嫂子,你还有过翻墙的时候啊

    庞雨琴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小时候我还跟男孩子打过架呢。把人家脸都抓烂了。害得我娘赔钱赔药。不过没揍我,只是哀声叹气说你这样将来咋嫁得出去哟。

    柯尧咯咯笑了:你这不是嫁出去了吗还嫁了我哥这样一个大官呢

    雪秀儿还惦记刚才庞雨琴翻墙的事,插话冉道:雨琴姐,那你翻出看花灯了吗

    庞雨琴哀声长叹道:看啥看,我好容易爬到了墙头。却现墙外站着一个人正瞪着我。

    柯尧好奇地问道:谁啊

    庞雨琴:自然是我爹啦。

    众人都大笑起来。

    他们回到客栈。得知那媚儿已经带着两个婢女离开走了。

    晚上。

    佛音客栈突然冲进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各人手上均持大刀,冷掌柜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在这山上开了十几年的客栈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于是赶紧上前招呼。

    为的是一个面黑络腮胡的人,一双大眼瞪着冷掌柜不等他说话,便将他一掌退出老远。身后几个伙计正要上前。冷掌柜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笑嘻嘻地又走到那人面前躬身说道:客官,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呸那人冲着冷掌柜脸上啐了一口,道:你是冷掌柜

    是啊。客官您是

    给你老婆治病的那个江湖土郎中在哪里

    快说后面几个持刀大汉也厉声喝道。

    冷掌柜吓了一跳:我们这没有什么郎中啊几位大爷是不是弄错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还在,难道逃走了不成进去拨啊

    冷掌柜不用看便知道,说话的是媚儿的那个婢女,下午被雪靠儿拧了手威胁要找杜御医他们麻烦的那位。现在果真找来这几个大汉来寻杜御医的晦气了,顿时把冷掌柜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迎上去道:姑娘,你可千万别乱来,这位杜大夫可不是一般人

    婢女尖声叫道:我们姑娘难道就是一般人滚开你们给我搜啊

    为大汉将冷掌柜一把推开,扬起大手一挥,大声喝道:给我一间一间的找,那厮穿着一身白长袍,带着几个舰妞。找到了。把男的给我拖下来,把他狗腿打断了,把他鼻子割了,看他还拽不拽那几个女的嘛。嘿嘿,可以给我留在房里,我来照顾她们,哈哈哈。

    几个大汉都是一阵淫笑,呼喇一声便往楼上冲,吓得客栈其他旅客慌忙躲闪。

    冷掌柜都快哭了:别乱来,千万别乱来哎呀姑娘,你这你这可闯了大祸了我的老天爷啊,想起万一提刑官大老爷和家眷在自己的客栈受伤被凌辱甚至被害,那一家老小可都得陪葬。更何况人家大老爷还帮自己老婆治好了多年的病症,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

    冷掌柜急忙跑到后堂,叫伙计们抄刀子出来,说有抢匪。

    他不说有抢匪还好,伙计们本来就听外面乱哄哄的不知怎么了,一听这高,一众年轻的伙计们顿时撒腿就跑。剩下几个老伙计尽管没跑,却缩在角落里直抖。

    冷掌柜气得大骂,自己拎了一把菜刀就往外冲,那几个老伙计见掌柜的这样,这些人都在客栈几十年了。跟冷掌柜虽是主雇关系,却跟老兄弟差不多,也都操起棍棒柴刀跟着冲了出来。

    那婢女一见这架势,吓得一溜烟跑到门外,指着冷掌柜喝道:你你反了你回头我们姑娘告诉知州大老爷,把你这客栈封了拿你蹲大叭

    冷掌柜顿时一哆嗦,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楼上那位虽然是朝廷派来的提刑官,比知州大上好几级,但是。提刑官总有要走的时候,总不能罩着自己一辈子,而知州是地头蛇,要整自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正犹豫间,那几个老伙计已经冲过来了,背靠背张皇四顾:掌柜的,抢,,抢匪,抢匪在哪里

    就在这时,就听得楼上,丁呤当榔兵刃碰撞之声大作,接着有人惨叫。

    冷掌柜吓坏了。要是提刑官大老爷在自己客栈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明明知道却袖手旁观,不用等知州来碾死自己,朝廷恐怕就先灭了自己一家了。这冷掌柜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手中菜刀一挥,指着楼上叫道:在上面正在抢杜大夫他们。兄弟们,跟我冲上去救人一杀啊

    冷掌柜跟了疯一般,提着菜刀冲了上去。老伙计们也跟着往上冲。

    网冲到楼梯的一半,就听半空中一声惨叫,吓得他们猛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朝着他们跌撞了下来。

    冷掌柜和几个老伙计经常跑前跑后,迎来送往,这反应还是够快。急忙侧身靠着楼梯边,楼梯又比较宽,那人没砸到他们,咣当一声摔在楼梯上,滚地葫芦一般哎哟妈呀一路滚下楼去,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惨叫连声,却正是才才冲上楼的大汉中的一位。

    冷掌柜转头朝上看,又要领着往上冲的时候。又是几声惨叫,先前杀上楼去的大汉们接二连三腾空而起。惨时着倒栽葱朝他们落将下来。冷掌柜他们急忙躲闪,那些个大汉摔在楼梯上,一路滚到了楼下,都是伤胳膊伤腿的,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这时候,就听后院喊杀声响成一片,一伙人卑了进来,却正是店里剩下的伙计。

    原来他们跑出客栈之后,没看见冷掌柜他们跟出来,都觉愕这样太不仗义。不知是谁说了声回去拼了,一众伙计相互壮胆,从后院操木棍拿砍刀又都冲了回来,正看见这些个大汉滚地葫芦一般从楼上摔了下来。不明就里,但也估计就是抢匪,刀棍一起指住了他们。

    这时,楼上已经没有了喊杀声。片刻。只听到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朝楼梯口过来了,接着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脖子上夹着一柄阴森森的短刃,正是先前喊着冲上去抓人的那为的大汉。

    只见他脚步沉重,一步步倒退着走到楼梯口,惊恐地望着那用短刃架着他脖颈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林青黛。

    林青黛冷冷道:你这淫贼,不仅企图伤害我家相公,还污言秽语冒犯我们,容你不得单掌戳出,咔嚓一声,将这大汉喉骨击得粉碎

    大汉连声音都不出来了,被这一掌戳得倒飞出去。

    半空中,只见林青黛手中短刃寒光一闪。血光迸溅,那大汉一条右腿已经血淋淋与身子分离,半空中随着大汉的身子一起跌落在楼梯上。洒着一路鲜血滚到了楼下。

    那大汉喉结被毁,连呻吟声都不出来,疼得昏死了过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353章 热瘀相搏

    愣删门口那婢女眼丑为大汉血淋淋躺在地卜。其余大汉或嗽御年。或者断腿,没一个能站起来的,已经吓呆了,她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吓得甚至都不敢转身逃跑。

    杜文浩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吵什么啊

    李浦和几个护卫笑道:没事,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惹事,应该是白天那什么媚儿姑娘派来的,四奶奶早就暗中叮嘱我们防着了,不过这些人太胳包,四奶奶一个人就都收拾完了,我们都没机会出手。嘿嘿

    杜文浩瞧见地上到处都是血滴,叹了口气:青黛出手从来不留情。唉

    林青黛回眸一笑:这些淫贼,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留着作甚

    杜文浩点点头:说得好,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走下楼梯,见冷掌柜他们各持刀棍,目瞪口呆瞧着他,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冷掌柜的肩膀:谢谢走到楼下,见那大汉断腿血流不止,这样只怕用不了一盏茶就得翘辫子,对阎妙手道:妙手,帮他把血止了。别闹出人命来,懒得解释。

    是,师祖。阎妙手跑回房间拎来出诊箱,帮那为大汉止血包扎。

    雪靠儿阴笑着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簌簌抖的婢女道:这些人是你领来的吧

    婢女下意识耍摇头否认,可望着雪靠儿阴冷的笑,竟然不敢说谎,煞白着脸点点头。

    是你们那什么媚儿姑娘叫你带他们来的

    婢女急忙摇头:不不,不是,我们姑娘下午就去城里了,她不知道这件事,是,是小人做作主张。

    你们姑娘是去找知州搬救兵去了

    是,不不,不是走进城,,买东西去了,

    雪靠儿道:下午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哥你们还真惹不起,你偏不相信,现在怎么样

    婢女有心狠,可她还是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缩着脖子连连点头:对,,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得给你留点记号才行,免得你以后想不起这件事来。一说罢。鼻子耳朵眼睛,又或者手脚,留下一样,你自己选

    那婢女吓得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撞得青石板咚咚之响: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夫人小的该死说罢,抡起两只手噼里啪啦一阵猛扇自己耳光。

    这婢女倒也聪明,知道必须打得重,才能让对方解气,才能保住自己的这些器官手脚。这一通耳光抡圆了连珠炮般打将下来,一张俏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鼻口流血,连槽牙都掉了两颗。

    雪靠儿看得恶心,扭集走回了杜文浩身边。

    杜文浩对那婢女道:行了回去告诉你们姑娘,我对她没兴趣,她也别来惹我。听清了吗

    婢女这才停手,喘着粗气含含糊糊答应了。

    你们走吧

    是是,多谢大爷

    婢女顾不得那几个大汉,自己爬起来抱着头抢先跑了。

    那几个大汉中伤了手没伤到脚的,挣扎着搀扶起腿伤的,其中一个,伤得比较轻的,背着为那大汉,连声道谢,也不敢拣兵刃,哈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杜文浩走到冷掌柜面前,微笑道:真对不起,把你这客栈弄得鸡飞狗跳的,所有损失都算我的,结账的时候一起结了吧。

    不不冷掌柜慌不迭双手乱摇,也没弄坏什么,打扫打扫就行了。一大老爷,您和几位夫人没伤着吧

    没有,多谢冷掌柜仗义相助。

    冷掌柜干笑两声,压低了声音道:这媚儿姑娘当真太过分了,自持有知州黄大人的宠爱,经常仗势欺人。这次竟然带人欺负到大老爷您头上来了,当真不知死活。不过,嘿嘿,说实话,这黄大人也的确太宠爱这媚儿姑娘了,只是因为他家中那位管得严,所以一直没收入房中。黄大人很宠爱这媚儿姑娘,她在外面有点傻事吃点小亏啥的,黄知州那是绝对要帮她加倍找补回来的。

    那刚才你带着帮我们准备教他们的人,就不怕那婢女回去报告,将来黄知州找你晦气

    冷掌柜胸脯一拍,豪气干云道:怕什么我性冷的虽然算不得江湖侠士,却也懂得仗义二字,再则说了,大老爷您住在鄙店,那是小人天大的福气,也是鄙店的荣耀,就算含了身家性命,小人也要保得大老爷和诸位夫人周全平安才是。而且,这件事小人估计就是那媚儿姑娘自己瞎胡闹,知州大人并不知情,要是知道了,也非得狠狠责罚于他们的。知州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因此为难小人的。就算为难了小人,为了保全大老爷的平安,就算把小人整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那也值了

    杜文浩听他颠三倒四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多谢,冷掌柜放心,我会跟黄知州说清楚这件事,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冷掌柜担心的就是这个,一稀遛话,惊喜交加,双腮一软就要跪了,杜女浩早就料到引燃伸年把将他扶住:你仗义相助,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咱们下山去找知州去。当面了解这件事。

    雪靠儿道:哥,咱们这就要走啊

    是啊,在衡山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还有正事呢,也该走了。要是觉得好的话以后有空了咱们再来嘛。

    冷掌柜还有些担心杜文浩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明天一早就去办这件事,这可让他十分意外,又是倍加感激,连眼眶都湿润了。

    第二天一早,杜文浩一行与冷掌柜一起下山了,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们也顾不得吃饭,径直来到知府衙门。

    前些日子杜文浩一直在衡州授徒讲课,提点衡州刑狱,衙门的人自然都认识这位提刑官大老爷。守门的衙役一见是他来了,忙不迭迎上来点头哈腰:大老爷,您回来了。

    嗯,你们知州大人在吗

    在在,老爷上午忙了一上午,紧急公务,现在正好办完,刚刚散衙,知州老爷回内宅去了小的这就给您通报。

    衙役将杜文浩一行人迎到衙门里花厅落座。两个丫鬟伺候上了茶水点心,很快,知州黄世荣连官袍都没穿戴好,慌慌张张便来到了花厅。

    黄世荣见花厅里人不少,除了杜文浩的家眷随从之外,还有衡山佛音客栈的冷掌柜,不明就里,也不多问,笑呵呵忙上前拱手:提刑大人回来了,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杜文浩见黄世荣面色如常,显然不知道他宠爱的那青楼女子媚儿惹到了自己这件事,当下微笑拱手还礼:知州大人客气了。本官在衡州得到知州大人盛情款待,十分感谢。本官还要继续奉旨巡医,提点各路刑狱,就不久呆了,今日是来辞行的。

    黄世荣张皇道:大人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怎么说走就走啊,怎么着也得给卑职一个机会,给大人践行一番啊。而且,这个呵呵,卑职小女身子不太好,还想恭请大人垂怜,给小女瞧瞧病呢。

    哦,知州大人何不早说

    先前提刑大人公务繁忙,卑职不敢叨扰,今儿个听说大人要离开鄙州,迫不得已说了,尖在冒昧,请大人海涵。

    大人真是先人后己。既是如此,那本官可以先给令娩看了病再走。

    黄世荣大喜过望,一拱到地:多谢提刑大人,那大人就多留一日,明日一早再走吧。今晚卑职略备薄酒,给大人践行。大人此番莅临鄙州提点刑狱,一直忙于公事,鄙州佐官和乡仲名流,对大人仰慕已久,一直想给大人敬杯酒呢,不知大人肯否赏光

    杜文浩微笑道:好啊,喝了酒明日再走也行,但凡别人请我喝酒,我走向来不会拒绝的。呵时呵

    黄世荣也开怀大笑起来。

    杜文浩压低了声音,凑到黄世荣耳边道:听说,知州大人有个相好的,花名叫做媚儿的,乃是衡州名艳花魁,不仅能歌舞双绝,还能吹拉弹唱,吟诗作赋,听说这猜拳行令也是拿手好戏,本官听得真是羡慕啊,做官能做到大人这份上,那可真是只慕鸳鸯不慕仙了。

    这番话把黄世荣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大人过奖了,呵时,这样吧,今日晚宴,卑职让她给大人敬酒献歌,以助酒兴。

    好啊,本官那耳真有眼福了。

    小地方的姑娘,只怕难入大人法眼啊。

    呵呵,能入知州大人法眼的,只怕不是平常之辈吧

    两人相视大笑。男人谈女人,总是容易谈得拢,这番话让黄知州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这提刑官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杜文浩道:行了,咱们能拖,病不能拖,这就去给令接瞧瞧病吧。

    黄世荣急忙起身一礼:多谢大人。

    不谢,令蟾是啥病啊

    不怕大人见笑小女生病之后,每个月月事来的几天变得非常奇怪,和平日的性情截然不同,脾气十分暴躁,狂一般,有时候还光着脚到处奔跑,唉,从她第一次来了月事开始就这样了,我们也找了很多的郎中给她看过,一定用都没有。

    若是有用,大人恐怕就不用来找我了。

    呵呵,那是,等会儿,大人有什么问题问卑职就是,本来应该让小女来说的,但是您知道,她在这个时候特别容易火。就怕得罪了大人。

    我知道,病人嘛,病痛之下很难免,这病情问你也未必知道,还是得问本人的。不过,女科的病最好女人问比较方便,这样吧,就让拙荆替我先看看吧。拙荆随本官学医多年,在女科方面也还有些造诣了。

    黄世荣急忙躬身一礼:嘿嘿,那那就麻烦尊夫人了。

    好说

    当下杜文浩一行跟着黄世荣来到衙门知州内宅。事先已经派了随从去里面通报了,黄世荣的家眷都出来迎接。

    介绍之后。黄世荣的女儿小玉一直皱着眉,显得心神不宁,不过到也没飙。杜文浩看了看。将林青黛叫过来,让她陪着庞雨琴一起到闺房诊病。

    闺房里,庞再琴问小玉:罗小姐是多大来的月事

    小玉低声道:十四岁。

    庞雨琴:每次来的时候有什么不舒服

    小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十分沮丧地说道:心烦意乱,急躁,坐卧不宁,来月事期间。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或大吵大闹,或乱跑乱跳。我简直烦死自己这毛病了。可是就是改不了。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吗

    小玉:就是觉得嘴里有些苦味,吃什么东西都没有味道,等月事一完就全好了。

    庞雨琴:那你每次都这样,就没有想到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小玉提高了声音:我怎么没想可是要有用啊。要是我自己都能克制,还请你们这些大夫来瞧个什么劲

    庞雨琴和林青黛互视了一眼,庞雨琴更加和颜悦色问道:每个月的月事都准时来的吗

    小玉摇了摇头:不准的,有的时候晚来几天,有时提前几天,来的天数也不一样,有的时间一两个月都不来。

    庞雨琴:不来的时候,心情有变化吗

    小玉:那就没有,要是你们有办法,给我开一个永远也不要来月事的药吧。我恨死这劳什子月事了,烦烦烦

    庞雨琴诊脉望舌之后,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便出来把情况告诉了杜文浩。杜文浩道:你再问问她平日二便和月事期间二便有无异常。

    庞雨琴脸一红。暗自责备自己怎么把这给忘了。忙回来问了玉。

    没想到小玉一听这话。柳眉倒竖,呼地站了起来:你啥意思问我这些我大小便关病冷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庞雨琴愣了一下,耐心解释道:问你二便的情况,就是想知道你体内是否有燥热

    当然有这还用问你怎么当大夫的吃多了吧你走开了

    小玉猛地一把推向庞雨拜

    林青黛早有防备,抢步上前轻轻托住小玉的手臂,另一掌按住她的百会穴。

    小玉尖叫着要挣脱,却毫无用处,随即感到林青黛按住自己头顶百会穴的地方有凉意浸透,全身如沐春风,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红着脸道:对对不起,我一烦躁起来,就克制不住自己。

    庞雨琴缓缓问:你经期来了吗

    嗯,前天来的。

    庞雨琴出来之后,把结果告并了杜文浩。不过没说小玉狂的事。

    杜文浩让黄夫人把小玉请出来,诊脉望舌,复诊之后,问庞雨琴道:你觉得她经期狂,所为何故

    嗯庞雨琴想了想,会不会与肝气逆乱,血随气逆有关

    有一定关系。杜文浩转身问黄世荣道:令娃初潮之前,是否情志不遂

    是啊,那时候她奶奶去世了,她奶奶非常疼爱她的。正好那时候卑职仕途也不顺,有人诬告卑职读职,御史立案查处,后来虽然查清了卑职并未渎职。为卑职正名了,但也惹了一肚子气。那两年诸事不顺,所以一家人心情都不好。玉儿也沉默寡言。

    杜文浩点头道:这就对了。令婚属热瘀相搏之证

    黄世荣夫妻不懂医,自然听不懂这是啥意思。柯尧正在学医,最是好奇,仰着脑袋问:哥,什么是热疾相搏之证啊

    杜文浩微笑对庞雨琴道:你来跟她解释。

    庞雨琴跟随杜文浩学医已经一年了,对常见病症都已经很了解,一听杜文浩的辩证,立即明白了病因病机,当下捋了捋鬓角秀,说道:疾热相搏证,是外感热病或者内伤杂病病变之时,火热毒邪或者兼挟痰湿童于血分,搏血为疾,以致血热血疾互为搏结,相合为患而形成的征候。对吧相公

    说的很好杜文浩赞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小玉姑娘为何狂了吗

    庞雨琴莞尔一笑:要是相公都点到这个份上,妾身还不明白,这一年的医都白学了。

    那你说说看。

    嗯小玉姑娘初潮之时,情志不遂,悲忧郁结不解,扰乱气机,以致肝失疏泄。气滞导致血疾。而长期久治未愈,血瘀化为火热,与疾相结,阻塞气机。童滞血络,火郁络疾,这才终成热疾相搏之证。热与疾相搏,上扰心神,神明失聪,所以小玉姑娘才会烦躁如狂。

    很好,照你这么用功,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出师了。再说说看,该怎么治呢

    庞雨琴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既然是热疾相搏之证,当用仲景医圣核桃承气汤了。

    嗯,为何要用此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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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介绍:
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北宋一个小县城,在一家濒临倒闭的药铺里当坐堂大夫,开始了他混迹古代的行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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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轶已完本的YY小说:
(一)《纳妾记》(书号117765)
(二)《纳妾记Ⅱ》(书号1107050)
(三)《三眼法医》(书号1049391)
(四)《刑名师爷》(书号181671)
(五)《暗灵法医》(书号121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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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49343,恒祥客栈,高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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