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黑总继续深挖文艺的底细：“你再思考思考，看看还有什么好的思路和建议？你也不要太局限于我的意见。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我们既要听得进去不同意见，也不要太唯上是从了。”
文艺沉吟着道：“薪酬改革，应该是紧贴时政热点的，上合领导关切，下顺员工关切，因此，关键在于争取到上级领导们的理解和支持，发动并团结下边那些忧心公司发展的好员工。”
黑总点点头。思路正确，途径正确。
“另外，这个材料只是最初的代拟稿。如果正式启动薪酬改革，我们可以抽调各下属公司的一把手和分管副总组成由您领导的领导协调小组，选调一批各下属公司核心车间和核心部门的负责人或副职组成员工代表团，作为中层和基层员工代表参与方案讨论、征集各方意见建议、宣传改革，抽调各下属公司人力资源部的骨干组成起草专班，以公司为单位分成各个起草小组，直接对齐部长和您负责。”
“如此可以最大化地听取意见建议，也可以畅通上下信息渠道，以防别有用心之人造谣传谣，还可以团结更多不同层次的好领导和好员工。”
黑总闻言露出会意的笑容：“领导协调小组，员工代表团，起草专班，好！”
这话说的好含蓄！好有艺术！
这小子的政治觉悟很敏锐，思路和手段也很老道。
妖孽啊!
黑总很好奇，如此妖孽，是怎么长成的？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来的？
四目相对，文艺微笑如初，目光幽深，沉默不语。
黑总确认了，这小子就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于是再次点头大笑：“好。考虑的很深入，很全面。确实是用心思考问题了！好！”
“我随后就找上级领导汇报这事，找相关人员小范围沟通。你这边抓紧时间搞，到时候可能需要你跟我去找领导汇报，跟其他同事小范围讲解讨论……”
文艺点点头，面现难色地沉吟道“我会抓紧时间写的，如果加班加点，预计再有两三天就可以把物流运输公司和物业公司的方案拿出来。”
“只是我想跟您请示一下，我才来公司上班一个月出头，还在见习期。这个薪酬改革方案肯定会有这样那样思虑不周——的地方，会不合部分领导和老同志的心意。”
“他们或许不敢跟您和齐部长争论，但大概率会来找我这个写方案的新人扯皮。毕竟人微、位卑，又是新来楚西和公司的外地人。我担心万一遇到脾气暴躁的，我没能力应付。比如路上拦我车子，甚至追到宿舍揍我。呵呵！”
“因此我想猫在您和齐部长等领导羽翼保护下，安安静静地做些力所能及的文字工作，不参与汇报、讨论等抛头露面的工作，也不争那些虚名。”
黑总目光闪烁，若有所思，最终还是笑着点点头：“嗯，你考虑得很周到。不过也别担心，凡是有我呢。我会跟齐部长说的。”
正事儿谈完了，黑总随口抛出各种话题跟文艺闲聊，实际上还是各种话术探究文艺的底儿。当然，其中不乏各种花式表扬，就差明言许诺重点培养文艺了。
文艺始终笑脸相对，态度恭敬，但接话很少，差不多是非必要不多一说个字。
领导要表演，下属应该捧场。毕竟太熟悉了，配合着逢场作戏即可，领导开心和安心就好，但自己没必要太过投入，更不能入戏。
可能是文艺表现得太寡淡了，黑总嘻嘻哈哈地闲聊了一会，感觉自己像在演独角戏，很无趣，于是就打发文艺走了。
待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黑总往后一靠，窝进宽大的真皮老板椅，点上根烟，一边喷云吐雾，一边琢磨着薪酬改革的事情，也在琢磨着令人印象深刻的文艺。
他昨天反复看了很多遍方案，既惊喜又震惊，非常怀疑这是文艺请人代笔的。
这份薪酬改革涉及面很广，设计得很精妙，文字方面也写得很到位。最关键的是整套方案非常切合公司实际，针对总部及各下属公司量身定制。
这可不是抄袭别的企业的薪酬方案就能搞定的，也不是光有法学知识和公文写作功底就可以搞定的。因为得精通人力资源的方方面面工作，得全面深入地研究透了集团公司的现状和需求。
正常情况下，这套薪酬改革方案得一个工作专班耗时一两个才能搞出来的，而且还必须是集团总部人力资源部抽调各公司人力资源部骨干一起才行。
但文艺一个新入职的大学毕生，一个人、一台电脑、几卷档案资料，然后一两个星期就搞出来，而且还是这般高的质量，这怎么可能？
今天与文艺面谈，方案内容只是个幌子，因为随后还要经过不同范围的反复讨论和修改。他的主要目的是探查文艺是否真是这套方案的撰写人，文艺及这套方案背后有无特殊情况。
结论虽早有预料，文艺真的是亲笔撰写了这套方案，而且看不出背后有什么幕后主使和阴谋诡计。但文艺的惊才绝艳太妖孽，黑总始终感觉不真实，感觉难以置信。
昨天下午到现在，黑总一直在琢磨这套方案，也在琢磨文艺这个人。
当领导的唯两件事情需要时常琢磨。一是人事，识人、用人、平衡上下左右各方的人事关系。二是财务，开源、节流、好钢用刀刀刃上。黑总是这方面的高手，文艺的很多本领都是跟着黑总学的。
新来的三个大学生里，以前公认最简单、最平淡的文艺反而是最复杂、最不凡的人。
大家以前都认为文艺性格内向，不善交际，是书呆子。像一盆清水般简单透亮，可以一眼看到底。像一杯温水般平淡无味，平时像透明人般。
但经过几次交流，尤其是昨天和今天，黑总对文艺有了完全不同于前的认识。文艺是三个新人里工作态度最认真、钻研业务最积极的，也是做事最务实、最老练的，非常有谋略。
而且文艺的口才很好，说的每句话都很到位。待人接物圆滑老练，做人做事心有沟壑。
之所以大家认为文艺性格内省甚至孤僻，只因文艺平时很低调、很安静，上班时不串门闲聊，与人沟通时不说废话，业余时间不与人瞎混，不吃喝玩乐打麻将。这可能受单位新人的身份所限，也可能因家教、性格、习惯等原因，但绝对不是内向孤僻。
第137章
不对！三个新人之间根本就没可比性！文艺是妖孽，是天才，另两个只是凡人。
听说文艺每天早晚都坚持健身运动，黑总很喜欢这么自律又干练的手下。可能喜欢一个人了，同样的事情，怎么看都觉得好。
当年黑总主持汉工集团薪酬改革，一扫大锅饭的遗害，促使汉工集团爆发出巨大活力，从而走上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黑总也借此获得巨大的政治红利，被上级和同行赞誉为“改革派”、“实干家”、“善管理”等，等很是风光了几年。
魂穿今生，文艺提前把这件事呈报到黑总面前，就是吃定了黑支队的性格和欲望。黑总贪权、贪财、好色、好名，又正在打鸡血般地谋政绩，以求仕途发展方面能再进一步，因此一定会对薪酬改革有大兴趣和大动力。
文艺志不在汉工集团和楚西，但他现在也需要名望，需要幸运值。还需要黑总的看重和赞誉，需要身披一层比较耀眼的荣誉光环，以期尽快成为张越方小梅心目中的理想女婿。
前世是黑总介绍他与张方相亲认识的。今生文艺不会被动等待黑总的相亲介绍。他已经认识张方了，并且作了诸多有效谋划。但他需要黑总的盛赞和推崇，虽然现在看来并没多重要，但多一份助力也不错。而且如无必要，尽量别偏离前世的轨迹太远。
另外，有了他的参与，汉工集团薪酬改革，乃至楚西其他国资控股企业的薪酬改革或许可以提速，这样利企且惠民的好事文艺很乐意干。
文艺的晚饭是在102工作室吃的，因张强和赵飞两个新人今天上午报到了。
俩人是陈小龙的初中同学，文艺的华阳县石原镇老乡。上午是张平开车带着陈小龙去火车站接的站，文艺让他们下午先办理入职、住宿等事情，晚上一起在102室聚餐。
陈小龙亲自下厨整了一桌北省的特色美食，李建国父女俩和三个弟弟妹妹作陪。
文艺自己禁烟酒，也不喜欢弟弟妹妹们沾烟酒，因此工作室的迎新宴既丰盛、温馨，又简单、清爽。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无酒不成席，觉得这样的宴席寡淡，但文艺觉得清爽。
张强是1981年生的，刚从北省太康武警支队退伍，有四年兵龄。身高一米七九，长得很精壮，面相憨厚，纪律部队的痕迹很浓。
但一餐饭吃下来，文艺发现张强的脑瓜子很灵活，待人接物热情又圆滑，真不知道怎么会跟内向木讷的陈小龙成为好友的。
赵飞也是1981年的，刚从蒙省某边防武警支队退伍，也有四年兵龄。身高一米七三，身形粗壮，自嘲说当兵前身材干瘦，在蒙省服役四年，牛羊肉和牛羊奶吃多了，长得像蒙古人了。
文艺发现赵飞的性格和作风跟张强很像，脑瓜子很灵活，待人接物热情又圆滑，长相敦实憨厚，比张强更有欺骗性。
俩人都是人精，各方面都非常不错，按理说在武警部队应该会发展得很不错。但在现代化军改大潮和高精尖提升的大势里，初中学历是硬伤，卡死了俩人的所有希望和努力。
文艺喜欢聪明人，也喜欢纪律部队出身的人，精干，执行力强。俩人虽然带着纪律部队的味道，但毕竟还年轻，可塑性强，文艺很满意。
他将俩人归入安保部张平手下，特许给俩人办小蜜蜂的健身卡，以后每天跟着他和弟弟妹妹们健身运动。
因以饮料和茶水代酒，迎新宴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然后换到客厅喝茶继续聊天。文艺的私教课上完了，健身不必卡着上课时间。
喝了两道茶后，李建国见没什么正事，征得文艺同意后，打电话召陈峰来汇报彩云佳苑房子的装修方案。
关于彩云佳苑房子的装修，文艺之前有过交代，要求风格偏向现代化、简约化。房间不吊顶，天花板与墙体之间仅做石膏线条。
木地板和瓷砖要浅色系，家具刷白漆，酒柜、电视背景墙等全部走直线条的造型，不要太复杂。
墙漆以白色为主色调，客厅墙漆稍微带一点点的淡绿色，卧室墙漆稍微带一点点的淡粉色。
材质全部用环保等级的。
这些都是张方前世装修隔壁婚房的装修风格。文艺这么做是为了以后俩人在一起了，打通两套房后装修风格一致。
在装修风格和房屋主色调确定的情况下，文艺随便几人去设计。反正又不常住，无所谓的。
他不在意，但李建国、陈峰、陈小凤几人还是很认真的，毕竟是表哥兼老板的住房，还是表哥兼老板亲自交代的第一件工作。
令人意外的是，陈峰汇报时还拿出了一套装修设计图纸，电脑制图，很工整，标注了详细的尺码、用材、造型、色调等信息，厚厚的一叠，很是专业。
一天多时间，很了不起。
陈峰坦言这是他和两位前同事一起合作搞的。他们的电脑里本来就有很多现成的设计图，到彩云佳苑的房子测量后，按照大方案拼插具体小方案，再加加班也就成了。
见文艺很满意，陈峰趁热打铁：“文总，咱们公司还招人吗？我的那两个朋友，就是陈桂林和陈桂芝，他们也是搞装修的，现在也没工作。”
“陈桂林以前是油漆工，在匠心装饰搞了有四年多了，什么都懂，人也很勤奋，很有责任心的。”
“陈桂芝是中专毕业的，学的是装修设计，还会搞出纳、采购等工作，之前在匠心装饰也做了两年多了，对装修工作也很熟悉。”
“他们人都非常好，工作也非常认真负责。如果咱们公司还招人，我想推荐他们俩。”
文艺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峰一眼：“陈桂林和陈桂芝，他们是亲兄妹？”
陈峰点点头：“嗯，是亲兄妹。我们一个村的。我很了解他们。他们真的非常不错。”
文艺：“陈桂芝是你女朋友？”
陈峰有点囧，吭吭哧哧地道：“不是，嗯——，现在还不是。嘿嘿！”
文艺沉吟着道：“明白了。一个准女朋友，一个准大舅哥。呵呵！”
“既然你都当面向我推荐，那我就信你了。”
“对他们俩直接录用吧，不必面试和试用了。”
“陈桂林归入工程部，跟着你们搞装修。”
“陈桂芝嘛，暂时归入市场部，跟着小凤。她有经验，正好协助小云和小凤搞内勤。”
“他们随时可以来报到上班，工资和其他待遇跟你一样，从他们办理入职手续时开始计发工资。”
“如果近期经济困难，也可以先预支一个月工资，1300元。”
陈峰闻言大喜，当即站起来连连道谢，如果不是在场人多，说不定他会给文艺鞠躬致谢。
第138章
2003年8月8日星期五。楚西。
今天农历立秋，天天预报阴转小雨，未来半个月都会是多云或阴雨天气。
一场秋雨一场凉。闷热的夏天终于要退热了。今年的秋天较往年来得有点早。
早上一上班，黑总就带王部长、雷部长和张部长等一干心腹干将去汉工机械、汉工铸造等下属企业去视察了，文艺知道这是在串联谋划薪酬改革的事情。
这是个文火慢炖的细致活，得一段时间忙。不但上班时间去办公室谈，还得借助各种机会在酒桌上、茶室、甚至洗浴中心、KTV等娱乐场所谈。只有统一了心腹干将们的思路和步调，拉拢够中立的核心人员，这事儿才能公开摆到会议桌上说。
一切都如所料的那般，黑总对薪酬改革的事情很上心、很急切啊！
上午临下班时，楚西城投公司传真了某协会的两个通知，一个是某协会在湖城举办“企业发展战略高级研讨会”，一个是某协会在湖城组织“企业管理骨干培训班”，城投公司领导在两份通知上亲批“请各公司积极参加”。
胡进在值班，收到通知后很兴奋，雷部长和黑总都不在，他就私下里先给田甜和文艺看了通知文件。
这种协会组织的研讨会和培训班大多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属于变相组织大家吃喝玩乐，或者变相组织公款旅游。协会和授课人赚钱，参会和参训的人公款玩乐，属于皆大欢喜的三赢活动。
参加这种活动是领导们的专属权，也是领导们奖励给心腹干将的福利。
老同志们熟知内情，如果不是领导心腹和跟班，大多对此不屑一顾，因为这种好事轮不到他们。但胡进和田甜不知道，以为新入职的人员大概率会参加培训班，对此很兴奋、很期待。
不过今年情况特殊，黑总积极响应城投公司领导的批示，大张旗鼓地组织集团总部和下属公司参加研讨会和培训班。
其中，培训班这边，集团总部派了文艺三名新人参加，下属各企业各派了两、三名年轻骨干参加，合计14人，规模空前。
而研讨会这边，黑总更是亲自带队参加，集团总部派出了齐部长、王部长、张部长和雷部长四名心腹干将，各下属公司也派出了一、两名副总，也是规模空前。
黑总这是借机巴结上级领导，去湖城陪上级领导玩，同时借机犒赏心腹骨干，拉拢业务骨干。但这种上级领导亲批的事情，黑总办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而且事涉众多实权干部和业务骨干的福利，不但反对无效，还会平白树敌，因此对黑总不爽的人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干瞪眼。
下午上班时，黑总在两份通知上亲批“请各公司积极参加。”，然后安排综合部将研讨会和培训班培训通知火速传真各下属公司，要求各公司马上报参会和参训人员名单，综合部汇总后于下班前报城投公司综合部。
胡进不知道的是，他在忙着传真时，黑总在办公室还先打出了十几个电话，亲自协调各下属公司参会和参训人员名单。文艺听力超强，对此听得一清二楚。
集团总部参训人员一如前世那般，黑总点了文艺三个新人，让三人下星期一自行乘车前往湖城报到。黑总他们则星期三去湖城报到。
晚上在健身房，张方邀请文艺明晚聚餐，说要酬谢文艺指点她炒股赚钱，还开玩笑说喊了两个美女作陪。
文艺估计是王倩倩和付琼。
今天某某通讯开盘就直接封涨停，截止下午收盘时，仍有60多万手封死涨停板，涨势非常凶猛。
张方昨晚单位有应酬，没来健身房。今天中午例行QQ上聊股票时就说了想明天星期六晚上宴请文艺。
文艺原本计划明天午饭后去湖城的，但张方首次宴请他，他自然要痛快地答应赴宴了。
人情往来重点在“往来”二字。只有经常进行感情交流与利益交换，关系才会升温和紧密。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其实就是这个事。而男女之间也不例外。
他帮张方赚了钱，张方如果尊重和重视他，自然会有所回馈。这个回馈不管是物质还是友情，他都应该收下，不能谦让。
长时间付出而不要等价回报，彼此的关系就会失衡，而且会惯性地固化为单向付出的舔狗模式，其结局大概率会不被珍惜，继而惨遭被甩。
人际交往既要学会适可而止地付出，也要学会恰当的索要回报。
一段关系中，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如果对方一味索取，不思回报，这个时候你就要注意点了，要么婉拒对方索取，降温彼此关系，及时止损，要么改变交往方式，引导对方回报，尽快恢复平衡。否则绝对会陷入老套的被控制、被榨取、被糟践。
文艺轻笑：“三个美女呀？”
张方：“嗯嗯，惊喜不？期待不？”
文艺：“嗯，很期待！”
张方：“你喜欢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文艺：“听说碧海蓝天食府环境不错。”
这是今年上半年新开的一家中餐厅，主打生态餐饮。一圈两层楼围成一个超大的四合院，顶上架起钢构，上边搭了阳光棚，场子里建了亭台水榭，种了花草树木，整个一室内大花园。
楼房里是古色古香的包间，可以喝茶、聚餐、打麻将。
场子的花园里也摆放着餐桌，星罗棋布。在此喝茶、聚餐，既干净卫生，又亲近大自然，别有一番情趣。餐桌之间隔着花草树木，大多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虽没包间那么私密，但朋友之间的普通宴请足够了。
文艺的印象里，碧海蓝天食府开业之后就爆火，高端的商务应酬和私人宴请大多喜欢来这里，只是价格很有点贵。
张方小资情调，前世的时候就蛮喜欢这家餐厅的。
碧海蓝天已经开业近半年了，张方应该去过这家餐厅。不管是公务应酬还是私人宴请，只要去过一次，那么照着张方的性子，随后应该会多次光顾的。
既然张方要宴请酬谢，那文艺就不用太客气了。因为他值这个价。
而且只有如此奢华又优美的环境才配得上俩人今生的第一次聚餐，才会印象美好且深刻。
文艺猜测，如果只是普通餐馆消费，张方或许会私人买单。但如果去碧海蓝天食府聚餐，则大概率会公款消费的，或者九道康复医院报销，或者九道水泥公司报销。
“有品位！那就碧海蓝天了。”张方闻言轻笑。
果然去过这家餐厅。
第139章
文艺点点头：“除了三位美女，还有什么人吗？”
张方：“暂时只邀请了你这位主客，给你喊了两位美女陪客。呵呵！”
“你想邀请谁一起，你决定啦。我都欢迎。”
文艺：“那我就带两个帅哥吧。三男三女，不争不抢。呵呵！”
“一个我表弟，张平，你之前就见过。一个我老乡，刚来楚西，也在楼下健身，你刚才也见过的。”
张方：“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啊？”
“你不是说要湖城搞装修公司和健身房吗？怎么这么多人跑楚西来了？你们在楚西也搞什么业务吗？”
“我怎么看着这些人像你的保镖啊？”
迎着张方的灼灼目光，文艺故作略显犹豫，最终还是沉吟着道：“楚西暂时没打算搞什么。他们过来只是跟我认识一下，随后就要去湖城了。”
“等以后那啥——，到时我再跟你细说吧。”
张方撇撇嘴：“什么‘那啥’？你该不会是搞传销、洗钱之类的事情吧？”
文艺哑然失笑：“哪跟哪儿啊？我怎么会搞违法的事情呢？”
“那啥的意思，就是条件成熟的意思。”
“你放心，没违法乱纪的事儿，只是暂时不方便多说而已。呵呵！”
张方：“真的？什么条件成熟？”
文艺点点头：“真的。都是合法合规的。”
“至于条件嘛，等我对楚西更熟悉了，等咱们关系更要好了，呵呵！我一定告诉你。”
张方：“咯咯！神神秘秘的！看着就不让人踏实。”
“你说实话，那些人是不是你的保镖？”
文艺目光微闪，犹豫着点点头：“有保镖，也有其他工作人员，比如财务、厨师等。”
张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一个人在外边上班，家里还派保镖和服务专班？果然是富二代们的生活我们不懂啊！”
文艺笑笑，含含糊糊地道：“他们的工资可都是我发的哩，跟我家里可没什么关系的。”
“保护安全、照顾生活只是顺带的工作，只是少数人的职责。他们大部分人的主要职责还是帮我搞些投资方面的事情。”
张方：“除了炒股，你还搞什么投资？就是你之前说的装修公司和健身房吗？这是你搞的啊？那你之前还说是你们家的生意？”
文艺笑而不语，既是默认的意思，也是不愿多说的意思。
张方：“炒股？炒房？还是投资别的生意？”
文艺：“我才来汉工集团上班，还在见习期呢，如果被领导和同事知道我不安心工作，不但炒股炒房，还在外边做生意，会很麻烦的。”
“你可莫害我哩！”
张方再次恍然：“就为这个呀？切！”
“单位上班的人在外经商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领导们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文艺：“我不知道别人担不担心，反正我胆小。我还在实习期呢，我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工作搞没了。呵呵！”
张方：“你在乎吗这个工作？说得跟真的似地！”
文艺：“在乎呀。现在大学扩招，本科满地走，大专多如狗。不好找工作呢。哈哈！”
张方哑然失笑：“你们家那么有钱，你又那么会赚钱，你会在乎这份工作？理由呢？又不是公务员！”
文艺似笑非笑地道：“真在乎的。据说大企业的员工找媳妇会容易些。嘿嘿！”
张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她知道文艺在说着玩，但就是忍不住想笑。
可实际上，文艺这句话是认真的。
张越夫妇家里的亲戚有一半人是公务员，一半是大企业职工，他们因“权”而显贵，因此嫌贫爱富的同时也贱民尊官，尤其瞧不上个体户、小公司之类的小老板。因为这些人找平时他们谈生意、办业务卑微得像乞丐讨食。
张方当初没上高中考大学，而是读了个初中专警校，就是张越夫妇为了赶上初中专包分配工作和九道康复医院内招职工子女的政策末班车。张方学习成绩不好只是次要原因。
方小梅虽然承包了医院的美容科（美容中心），但始终没有辞去医院的编制，即便赚钱很多，在家里仍是以张越为尊，只因张越是大企业的高管副总。
张越夫妇的种种决定，其背后的逻辑都只因为“权”字。权尊民贱，权尊商卑，权本位，权力至上，权力任性，这是刻进张越夫妇骨子里的观念。
文艺不论其对错，只顺势而为，争做张越方小梅心目中的理想女婿。
这个理想女婿的标准文艺是深知，即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央企、国企、国资控股的大企业上班，职场前景很好，家里很有钱，自己也很会赚钱。
如果家庭背景如张越方小梅那般，那就更好了。门当户对嘛！
如果文艺只是私营企业老板的身份，即便是年轻有为、且非常有钱的企业家，也会被张越夫妇所轻视，甚至连了解的兴趣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
文艺理解张越夫妇，甚至赞同他们的部分想法。
2003年8月9日星期六。楚西。
上午打羽毛球时张方还是没来。生活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但文艺也并非全无所获。
一是与楚西届时的几位球友更熟络、更默契了。
几人都是文艺在天翼羽乒馆结识的球友，年龄相近的年轻人，文化水平较高的大学生，正规大单位上班的白领，有共同爱好，却无利害纠葛。
大家因打球而聚，打完球就散，平时并无往来，只偶尔在QQ群里闲聊逗趣几句，既是是球友，也是网友，相聚时有趣，出了球场又保持距离，这样的关系相处起来很舒服。至少文艺觉得很舒服。
文艺球打得好，而且很有钱，集体活动时待人热情，慷慨大方，每次都捐赠羽毛球、纯净水和饮料。只要有文艺参加，大家只需AA制场地费。大家喜欢跟土豪做朋友。
几次活动之后，包括文艺在内的八人球友小圈子就慢慢固定下来了，联系纽带就是陈亮和王丹丹、文艺三个人。
只要他们三人提议打球，其他人基本都会参加。偶尔缺人，文艺这边的张平也可以临时顶一下。
陈亮、王丹丹等人休息观战时偶尔也会去张平、李霁云他们的场子上指点和切磋一下。
文艺捐赠的纯净水和饮料等物资都是张平、陈小龙等人搬过来的，一来二去的，大家就都认识了，知道这几人是文艺的弟弟妹妹。
第140章
第二个收获是文艺发现张强和赵飞不但健身、散打很好，羽毛球打得也不错。
据他俩说，在武警支队服役时，他们经常跟战友打篮球和羽毛球，而且一打就是几个小时。
虽然都是野路子，动作不规范，但胜在体能不错，球感很好，尤其是竞赛意识很强，打得很拼、很顽强。文艺就喜欢手下的人有狠劲儿。
矮子里拔高个，俩人算是目前几个下属里最好的陪练。
张平太惫懒，白瞎了他的一副好身板和三年体育大专教育。
文艺本来打算晚上喊张平和张强跟他去碧海蓝天食府吃饭的，没想到张平这小子竟然有约了。
张平昨晚约了小蜜蜂健身房的前台小姑娘张琳、文艺之前请的两位私教李晨和李靖今天中午吃饭，还拉上陈小凤和陈小龙参与，打算午饭后去KTV唱歌。因为健身房的三人都要上晚班。
张平虽然晚上没饭局，但中午和下午连续两场酒喝下来，晚上肯定不能参加这边的活动了。
张平说是为了筹备健身房，准备挖小蜜蜂的墙角，但文艺总感觉这小子在假公济私泡张琳。不过这种事情，文艺作为哥哥得支持。
而陈小龙和陈小凤在楚西难得有工作室以外的社交活动，文艺也得支持。
张琳长得蛮漂亮的，比张平前世的老婆好看多了。
这小子前世的时候是奉子成婚的，心里一直不情不愿的，过得并不怎么样。今生能找个漂亮点的女孩子，或许幸福感能强些。
但想要这小子就此知足，一生为老婆守身如玉，估计还是有点难。
赵飞个子有点矮，宽胸厚背大圆脸，虽然精壮，但形象太憨厚、太粗糙了，而且比较好酒。
张强个子比较高，虽也一样假憨厚，但形象比赵飞帅气些。
文艺原本舍了赵飞选张强，现在只好两个一起带上了。
至于表弟陈小龙，性格太木讷，形象气质太挫，带着他去与美女们聚餐太掉底子了。
团队这段时间快速壮大，文艺本来还有点小自豪，结果一到关键时刻才发现，手底下仅大猫小猫两三只，没几个拿得出手的。
得，还得继续招贤纳才。
张平的很多大专同学正在求职，大部分都是北省老乡，随后可以给这小子多一点招兵买马的名额。
另外，等到9月份开学了，自己就可以回母校招一批大四的学弟学妹，虽会以北省老乡为主，但也不会拘泥于老乡范围。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加快湖城的实业投资，只有种好梧桐树，才能引得凤凰来。
下午四点半，文艺关上笔记本电脑，开始洗漱换衣准备出门赴宴。
头发是两星期理一次，始终保持着长短适中的短寸发型，很清爽、很精神。
衣服是上次在湖城买的名牌夏装休闲服，从头到脚都是张方喜欢的品牌、款式和色系。
只是穿在身上时感觉有点紧身。
一个多月的极限身体运动相当于近30个星期的高强度运动，减脂增肌效果非常明显，已经马上就要冲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阶段，体型开始朝着肌肉型男阶段迈进。
即便当时买衣服时对此有所预料，买的稍微宽大些，但此时穿在身上仍略显紧身。
好在夏季休闲装本就宽松，短袖、阔腿裤，不合身的紧绷感还不太明显。
文艺估计再极限身体运动一个月，之前买的这些衣服就彻底穿不成了。
看着镜子里年轻又健壮的身体，鼓鼓的胸肌，已经显形的腹肌，健硕的肩膀、胳膊……文艺很满意，很开心。
公司的同事并不怎么关注他，而且天天在一起上班，对他的身材变化并无特别感觉。
工作室的人都是新认识的，并不知道他大学几年的身材，对他的变化也没特别感觉。
但文艺自己清楚，前世又是资深健身爱好者，对自己的身体变化非常敏感。
从7月1日魂穿至今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体重增加了9斤，而且是减脂增肌下的体重增加，即增加的肌肉重量减去消耗的脂肪重量等于9斤，极限身体运动的效果非常好。
他很期待早日“被迫”换大号的新衣服。身体是自己的，是革命的本钱哦。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浮云尔。
傍晚五点半，张强和赵飞到宿舍楼下了。文艺装扮一新，下楼带两人赴宴。
前世开了十几年车，还经历了近十年的堵车，文艺的日常生活习惯用车，但很烦自己开车。
在武警部队服役时，张强和赵飞练就了精湛的驾车技术，退伍后都申领了地方的驾照。现在划归安保部，负有保镖和司机职责，而且喜欢开车，文艺就将车子交给俩人开。
约的是六点钟，文艺三人准时赶到，比张方三人晚到一刻钟，进包间时茶水刚泡好，空调也刚好凉快下来。
张方客气地让文艺三人点菜，文艺却没客气，接过菜单连点了九道菜：牛三鲜火锅、千叶豆腐干锅、烤羊排、帝京烤鸭、香辣手撕鸡、香煎大白刁鱼、素三蒸、五谷杂粮拼盘、炝拌生菜。
末了，又点了煎糍粑和牛肉饼两道主食，葛根粉和鲜榨西瓜汁两份饮料。
全都是张方前世来这家餐厅时喜欢点的。
今天只有六个人，其中一半都是女生，战斗力弱，因此还有几样张方喜欢的菜品没点，否则就浪费了。
也有几样菜品菜单上还没有，估计过两年才会推出来。
张方被文艺如此不见外的操作搞得有点懵，但文艺点得确实很好，不但荤素冷热、主次、样式等搭配得很好，而且全都是她非常喜欢、本就想点的。
放下菜单，文艺笑吟吟地道：“差不多了吧？再点就浪费了。”
“都是我喜欢吃的，希望也能合你们口味。”
“你们谁还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咯。呵呵！”
张强和赵飞很有觉悟，始终不多话。
王倩倩和付琼是张方的闺蜜，当然不会自作主张。
都点了这么多了，再点真就浪费了。但张方还是客气地又加了两个菜：东坡水晶肉、蘸酱驴肉。
这是张越喜欢吃的两道菜。张方之前肯定和张越夫妇一起来这里吃过饭。
张方带了两瓶白酒和一瓶红酒，都属于中高档的酒水，建议文艺三位男生喝白酒，她们三个女生陪着喝红酒。说她已经安排了两位代驾，饭后会帮他们把两辆车开回去。
文艺婉拒，说他禁烟酒，只喝低糖的葛粉。不过张强和赵飞可以分一瓶白酒，陪三位美女喝点红酒助兴。
两拨人是第一次聚餐，文艺是主客，张方等人不好勉强。
文艺虽然始终笑吟吟的，言谈举止温和，形象斯斯文文的，但一举一动间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或者不敢轻慢的气度。边上还有张强和赵飞两个看似憨厚、实则狡猾的家伙花式附和，插科打诨配合，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141章
文艺了解张方三人。三个女生是喝酒的，而且酒量都还可以，尤其是王倩倩，半斤白酒下肚只是刚刚尽兴。三人分一瓶红酒，一人才二两半，纯属品酒而已。
魂穿今生，文艺本就谨防喝酒误事，尤其是面对张方和她的两个闺蜜，文艺高度警惕，决定滴酒不沾，严防酒后在情绪、眼神、表情、言谈举止等方面露出异样。
前世时与张方恩怨情仇十几年，积怨颇多，而且至今难以释怀。
三个女生是闺蜜，在文艺与张方的事情上，王倩倩和付琼两人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因此文艺对这俩人也有诸多不爽，他担心酒后面对这俩人时也露出什么不友好的情绪。
不过三个女生是第一次与文艺聚餐，不像文艺那般有历史负担，因此放得比较开。
张方盛意拳拳，既是主动结交文艺，也是诚心感谢文艺。
她没告诉两个闺蜜宴请文艺的具体原因，只说文艺近期帮了她一个大忙。王倩倩和付琼很积极，很热情，既是尽陪客的义务，也是顺便结交文艺这个高富帅。
没错，三个女生都知道文艺的底细：高富帅、曾经的学霸、楚西引进的人才、汉工集团总部的干部、热爱健身运动的阳光男孩、谈吐有趣的单身帅哥。
男孩子喜欢白富美，女孩子喜欢高富帅，人之常情。
文艺在小蜜蜂健身近两个星期了，天天晚上风雨无阻，还请了两个私教，又是搞力量塑形，又是学习散打，表现得很亮眼，很多女孩子和小姐姐都关注到他了。
就像小蜜蜂的很多男孩子和老男人早就关注到张方几个美女一样，对她们三人的了解远比她们想象的多多了。
张强和赵飞虽然也不知道晚宴的具体缘由，但都是机灵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职责，而且做的很好。
一是衬托老板文艺的尊贵，言谈举止间始终以文艺为中心，对文艺很恭敬，有意无意间将文艺捧得高高的，照顾得好好的。
二是代老板文艺逢迎美女，礼貌又风趣，时不时就逗得张方三位女生笑得花枝乱颤，很是开心。
最让文艺满意的是，这两家伙扮猪吃老虎，引得三位女生主动调侃、主动进攻，尤其是引得王倩倩放飞自我，与张强红酒对白酒干杯，一饮而尽后，主动给自己添了白酒……
单身的年轻男女聚会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电影、电视、网络热点、时尚、娱乐八卦……，还有有无数个笑点，网络段子、趣味糗事、流行的梗……甚至一个滑稽的挤眉弄眼就可以开怀大笑。
但这种没有重要主题、没有重要人物的娱乐聚餐对文艺来说很小儿科、很乏味。如果不是张方首次宴请他，他会一点兴致都欠奉。
于是乎，文艺全程都是笑眯眯的听众，看似关注着每个人，实则漫不经心，只偶尔随口捧个哏，或者含糊地微笑点头以示附和。
他唯一做的有点价值的事情就是为了提升亲密度，主动给张方推荐了两道“好吃”的菜，并故意顺手给张方夹了两筷子菜。张方虽然意外，但没排斥，笑盈盈地接受了。
王倩倩性子泼辣，直言调侃俩人躲在一边眉来眼去，目中无人。文艺笑呵呵地不置可否。张方则有点羞涩。
王倩倩不耐烦文艺的斯文和沉默，主动进攻撩拨，端着白酒强劝文艺喝酒，一番在文艺看来略显幼稚的花式讨价还价之后，王倩倩先干为敬一口喝掉了大半杯白酒，然后强逼着文艺喝了两杯啤酒。
既然端了酒杯，那就很难再全身而退了。
张方和付琼也跟进敬酒，而且张方还以“我请客你不喝酒，倩倩跟你碰杯你就接”为由，闹着要文艺补齐欠的白酒。
目标人物张方主动闹酒，文艺再次借机提升俩人亲密度。你一言，我一语，在花式劝酒与讨价还价中，文艺故意态度亲密，言语暧昧，把话题带偏，引得众人跟着起哄。
张强和赵飞显然是此中高手，堪称最佳僚机，及时抓住机会逗趣，一会顺着张方三位女生的话规劝文艺喝酒，一会又顺着文艺、王倩倩和付琼的话，将文艺与张方的关系带入男女朋友的方向。
张方对文艺颇有好感，又恰逢酒桌上闹着玩，对此不但不排斥，反而借着酒劲任由关系滑向暧昧。
一番饶舌后，文艺喝掉张方杯中剩下的小半杯红酒，以补齐之前没喝酒而欠下的白酒。
张强和赵飞马上给张方与文艺各开了一瓶啤酒，并满上酒杯。然后鼓动文艺与张方连碰两杯啤酒以示好事成双。
随后，张强和赵飞又来凑趣，嘻嘻哈哈地要一起敬文艺和张方俩人的酒。文艺笑嘻嘻地率先接受了，张方也随之半推半就接受了。
这是互有好感的少年男女之间的默契，含蓄、期待、又可自如进退，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俩人略显频繁且时间较长的眼神交互中，在俩人刻意、忐忑、又默契的互动中，那种令人怦然心动、又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浪漫和欲望，在张方的心里自由生长。
文艺都懂，虽也觉得有趣，心生欢愉，但远没有张方心里那么丰富和激动的感情。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两小时欢聚之后大家尽兴而归。
文艺吃得有点撑，笑得有点脸疼，但心情愉悦。因为与张方的关系发展节奏之快超出了预料，感觉收获颇丰。也因为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欢聚活动，他已经好多年都没体验过了。
人这一生会干很多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事情，尤其是年轻的时候。但很多时候，这些没意义、没价值的事情却可以令人精神放松、心情愉悦。
只是人到中年时，身心疲惫，压力巨大，已经没有时间、精力、感情和钱财去浪费了。时间久了，人就变得越发功利、越发目的性强了。
张方和付琼红酒加啤酒，有点微醺，精神亢奋，心情愉悦。
尤其是张方，心情超级好，很有点意犹未尽。
与文艺在酒桌上的默契互动，一度将俩人的关系升温到近乎于男女朋友的亲密状态，虽状似玩笑，可以自如进退，但真的动人心魄。
最重要的是，文艺也喜欢她，表现得很主动，也很明显。
而她也很喜欢与文艺之间这种朦胧又浪漫的感觉。她很聪明，很敏感，那时就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文艺的。
第142章
王倩倩红酒加白酒又加啤酒，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态，一会儿调侃张方和文艺，说她们都是电灯泡，一会儿又挤兑文艺，说文艺滑头，下次聚餐绝不轻饶文艺，要监督文艺一开始就喝白酒。
见自己闺蜜一个劲儿盯着文艺，张方当即就熄了提议去KTV唱歌的打算。虽没有清晰的想法，但防火防盗防闺蜜，几乎是所有女孩子的下意识行为。
张方喊的两位代驾果然都是文艺前世的老熟人。
彭敬仁，张越的御用司机，未来几年在张越大力栽培下，依次任职九道水泥公司后勤中心主管、副主任。
陈驰，张方的院办同事，也是院办的司机，未来几年在张方的运作下，在张越的照顾下，被招录九道水泥公司当司机，后来依次任职综合部的司机、办事员、副主管。
俩人对两辆近乎一模一样的车子很好奇，啧啧感叹了好几句，随即对文艺的身份、以及与张方的关系产生了好奇。
按照张方的安排，陈驰帮着开文艺的车。陈驰还在九道康复医院上班，即便知道文艺的一些情况，也不会轻易传到张越方小梅耳中。
陈驰比较健谈，也很机灵，一路上似乎没打听文艺的情况，聊得只是文艺几人的普通话、楚西方言、碧海蓝天食府的特色环境等，但实际上还是在探询文艺三人的底儿。
张强和赵飞也很机灵，一路上沉默寡言，像透明人一般。
文艺则很坦率，毕竟以后要常来常往，因此在闲聊中有限度地透漏了一些自己的信息：在汉工集团人力资源部上班，北省人，江南政法大学毕业，法学专业，是今年通过人才引进渠道来楚西的，几人都是小蜜蜂健身房的会员，与张方的关系很好……
最重要的是，面对陈驰的试探，文艺坦言很喜欢张方，想追张方，目前主要是看张方的态度，毕竟俩人互相喜欢才好。如果张方没那个意思，那就做普通朋友，他可没勇气对一个不喜欢他的女孩子穷追不舍。
文艺相信，他的这句话很快就会传到张方的耳中。
但他要得就是这个结果。
反正他没当面跟张方说什么，而且是喝酒后跟陈驰闲聊的。随便张方去猜、去琢磨、去决定，他都无所谓的。
落子布局才开始，后边还有很多惊喜的“缘分”在等着张方呢。文艺不着急。
他相信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2003年8月10日星期日。湖城
上午十一点，文艺带着张平、张强、赵飞、陈小凤四人驱车赶到湖城的南湖庄园小区。
张强开车，一路又快又稳，且从容不迫，看得张平极是佩服，且羡慕。
赵强和赵飞在武警部队时经常开车，车技精湛，还会快速修车。回到地方后换了地方牌照，虽然都是C照，但教教陈小龙和陈小凤开车、折服新鲜出炉的司机张平还是绰绰有余的。
南湖庄园小区是新建的高档小区，位于湖城市南湖区，紧邻南湖而建。
此时湖城的房地产市场已经开始升温，房价较上年度上涨了30%左右，引得很多人开始关注房产。
南湖庄园一期的20栋高层住宅楼已近乎售罄，部分刚需业主已经迫不及待地装修入住了。
二期的28栋高层住宅也大多封顶，仅预售半个月左右就已售出了四分之一房源。
虽然相较未来几年、十几年那种一天清盘、甚至半天清盘，目前的销售速度简直弱爆了。但相较过去几年，这样的速度却令人讶然侧目。
按照规划，南湖庄园小区还有三期、四期、五期、六期，开发周期大概九年。
届时，南湖庄园小区与附近的紫金豪庭小区、观澜小区将成立新的社区，即观澜山社区。
一边看着小区规划图和楼盘模型，一边听着售楼小姐关于小区现状及未来规划的介绍，文艺心里帮她据实修改了小区规划。
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明年房地产市场加速升温，房产公司将会不断调整规划。
三期建设将提速。
四期规划将取消一部分高层公寓，增加一部分临湖别墅。
五期规划被直接推翻重做，改为别墅群为主，高层公寓仅作添头。
六期规划本想延续五期规划修别墅，但被主管部门拨乱反正，重新改回高层公寓。
那时房价较现在翻了数倍，全社会都在热议高房价。
中心城区寸土寸金，湖城政府开始增加经济适用保障用房供应，大力调控房价，要求提高土地利用率。
因此再过几年，即便房产公司再有权有势，也别想拿到在城区和城郊修别墅的批文。
湖城政府叫停了城区的别墅建设规划，南湖庄园四期和五期的这个临湖别墅群于是成了空前绝后的稀缺资源，在二手房市场上被炒到天价仍有价无市，极少有人转手出售
不过此时的南湖区还属于新建行政区，尚处在从城郊结合部向新城区省级的过程中。
文艺他们一路开车过来，到处都是工地，成片的高楼正在拔地而起，但小区之间还有大片的空地，都是荒地、丘陵和烂水塘，以及老旧的矮房，城郊结合部的痕迹依旧很明显。
湖城政府还没下大力气治理南湖水域，湖泊污染严重，湖岸都是沼泽、臭水沟和垃圾。
南湖庄园所在的这一片区还没有开发起来，小区边上到处都是大片的荒地、沼泽、垃圾、鱼塘和菜地。
当然，这些土地已经流转到房产公司名下了，只是现在还没开发而已。
但再过三五年，这一片区绝对会是崭新、现代且繁华的新城区。
再过十年，随着城市的飞速扩张，这一片区将是妥妥的中心城区、黄金地段。
因心有定见，听完售楼小姐的小区概况介绍后，文艺没再废话，直接问二期22栋2单元22层的情况。
售楼小姐一听这个数字就心里有数了。
呵呵！这位年轻的小土豪文总专挑特殊数字的房号买，显然又是一个带着小迷妹来玩浪漫的主儿。
在售楼小姐眼里，文艺一行五人里，叫“哥”的漂亮女孩是小迷妹，叫“哥”的莽汉是马仔，两个叫“文总”的彪汉是保镖，而作为中心的文艺白净斯文，则是妥妥的富二代、小土豪。
二期22栋共28层，四个单元，已经封顶，装了电梯，目前正在安装门窗。
每个单元有三部电梯、两个消防步梯。
每层四套房子。
第143章
02室和03室是一墙之隔的镜面房，都是102平米。
01室是大平层，168平米；04室126平米。两套房是门对门，共用了一个防火门和一段小走廊。
22层的四套房子都还在。有人已经来看过两次04室了，极有可能近期会买这套房。
22栋、26栋、32栋这三栋楼都是临湖的观景楼，销售得非常好。
22栋楼与南湖之间仅隔着湖边的一排水杉林和小区的绿化带停车场，再无遮挡视线的高层建筑。
而01室和04室的客厅阳台和多个房间的窗户都临湖，属于标准的观景房，最是好卖。
01室因面积大，总房款高，卖的稍微慢些。
而04室面积适中，差不多都快卖完了。
22栋楼的均价是每平米2200元，比其他不临湖的贵100元。
而同一楼层的，观景效果好的01室和04室的均价又比02室和03室贵50元左右。
高层住宅的房价一般都是楼层越高，房价越高。
看完四套房子的户型模型，文艺当即道：“带我去看看2单元的22层。四套房都看看。”
售楼小姐爽快的应了，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笑盈盈地引导着五人去看房。心里料定眼前的小土豪如果要买房，一定会买02室。
22-2-2202室，这个数字确实很特别，如果喜好这一口的一定会买这套房。
当然，如果能多买一套那就更好了。
二期尚在建设，地面只硬化了主干道，尚未配套花园、草坪、绿化带等。
房子全部粉刷了内外墙，正在吊装门窗和单元门等配套设施。
好在电梯试运行了，看房比较方便。
张越夫妇大概是在今年国庆节期间来此买房，仍按照张方的偏好选了22-2-2202室，102平米，两室两厅，一厨一卫一书房，属于小卧室、大客厅的户型设计。
张越是1958年的。前世2014年夏天，因受李忠诚牵连，被迫在56岁的时候“改非”（临退休前卸任领导职务，改为非领导职务），随后就带着方小梅离开楚西搬到这里安度晚年。
女儿嘉怡随之转学到湖城读书，跟外公外婆住在这里。
为了探视女儿，文艺经常来这里。因两家积怨颇深，文艺没少受刁难。
22层的四套房子都尚未安装门窗，楼层的电梯、消防步梯、消防门、楼道、门窗等布局与前世的记忆一致。张越夫妇居住的02室户型与前世的记忆差不多。
01室和04室每平米2820元，02室和03室每平米2770元。如果此时全款买房可以打9.5折。
张越夫妇今年国庆节买房时好像参加了促销活动，是按8.8折买的。
但湖城房价已经开始升温，现在才8月10日，距离国庆节还有近两个月时间。在此期间，房价肯定会上涨，而且很可能不止一次涨价。到时即便8.8折也不一定比现在的价格便宜。
文艺决定直接签约付款，而且一次性买下01室、03室和04室三套房。
售楼小姐闻言大喜，工作激情和接待热情瞬间飙升至巅峰
够土豪！够爽快！我喜欢！
但为什么独独漏掉02室呢？
22-2-2202，多好的数字啊！
太出人意料啦！
只能说土豪的思维很奇特，咱们凡人真心搞不懂啊！
虽然预料错了，但仍是超大惊喜。
售楼小姐最喜欢的就是文艺这种走马观花看一遍就直接签合同、付全款的土豪客户。
这样爽快的土豪一个月也就遇见一、两次，绝对属于吉祥物级别的贵客。
下楼的时候，售楼小姐忍不住建议，说02室与03室是镜面房，可以一并买了，打通之后会是比01室更宽敞舒适的大平层房。而且如此一来，22层就是文艺独有的了，可以放开了装修，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私密楼层。
陈小凤等人也跟着附和建议。因为售楼小姐的建议太有道理了。
文艺只说以后再说，然后就笑而不语了。
售楼小姐的建议很好，这也正是文艺所想的。但02室是留给张方选房的。如果张方不买02室，文艺才懒得买其他三套房。
可这话谁也不能说。
再次回到售楼部时已经十二点半了，文艺婉拒了售楼小姐豪华工作餐的请吃，带着四人去附近一家新开的兰州拉面馆自行解决午餐。
五人都是北省人，习惯面条和饺子，吃饭简单。
走进面馆，文艺仔细打量了一番店内的诸人，果然都是前世的故人。
面馆位于南湖庄园一期的临街门面，靠进一期2号门，仅一间门面，但纵深较深，可以摆放六张长条桌。是新装修的，环境崭新干净。布局十几年没什么变化，令文艺瞬间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
前世2014年后，也就是魂穿前的近六、七年里，他每月都会来湖城的南湖庄园探望女儿嘉怡。
如果见不到女儿，或者告别女儿后又不舍的离开，他就会一个人在这家面馆吃饭，休息，苦心谋划，苦苦等待，苦苦煎熬……一把辛酸泪啊！
一想起这些，就禁不住血压飙升，愤怒、伤心、无奈、心酸、愧疚、仇恨……各种负面情绪如恶浪般淹没他、吞噬他，令人窒息！
“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陈小凤心细些，当即就注意到文艺变化。
文艺木然地摇摇头，没有说话。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镜子，依稀看见了魂穿前的自己：哀伤、痛苦、疲惫、愤怒、狰狞之色在脸上不停变换，双眼微红，隐有泪水，熊熊的怒火与森冷的仇恨交替迸射而出。
见张平等人也忐忑又担心地打量自己，文艺抬手搓了搓了脸，强压下各种情绪，勉强一笑：“刚才有点胃疼和头疼。”
“估计是昨晚喝酒的原因。我喝不得酒，第二天会肠胃难受，头疼头晕。”
陈小凤：“那以后就别喝酒了。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自己的身体重要。”
“以后不管我们谁在你身边，都要帮你拒绝劝酒，帮你挡酒。”
陈小凤一边若有所指地说着，一边绷着脸看着张强和赵飞，毫不掩饰心里的不满。她是文艺的妹妹，有资格这般要求文艺的保镖。
张强和赵飞脸色尴尬，昨晚他俩不但没帮文艺拒绝劝酒和挡酒，反而为了帮文艺制造机会泡张方，还跟着起哄闹气氛。
见陈小凤说得严肃，俩人点头附和，表态说以后一定注意。以后不管谁劝文艺的酒，他们一定想办法代文艺拒绝，帮文艺挡酒代酒，确保文艺滴酒不沾。
陈小凤这才不再绷着一张小脸，起身找老板给文艺倒了一杯温开水：“哥，你喝点温开水，胃疼时别喝茶了。”
这个妹妹机灵又贴心，令文艺的心情好了很多。
第144章
南湖庄园一期目前的入住率还不高，拉面馆的生意很一般。
午饭时间，仅三三两两地来了几个农民工和附近公司的几个打工仔来进餐。消费也很简单，一份面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售楼小姐说准备三套购房合同等资料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文艺给她打个提前量，预留半小时的午餐时间，说两个小时候再去签合同付款。
时间充裕，文艺五人先点了凉拌黄牛肉、凉拌黄瓜、凉拌腐竹等几份西北凉菜和饮料，还预点了牛肉泡馍、羊肉泡馍、西红柿鸡蛋炒拉面、油泼刀削面等制作比较耗时的西北美食，慢慢消磨时间休息。
拉面馆的老板是青省回民，此时才二十五六岁，墙上的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等证照是两个月前才申办的。
父子俩负责厨房，婆媳俩餐厅，儿子才两岁多，正在蹒跚学步。
魂穿前，老板已经人到中年，夫妻俩负责厨房，爹妈负责餐厅，膝下一儿一女。
待文艺吃菜过半，老板送上主食，已经没其他客人了。老板一家子就坐在客厅吹空调。
文艺忍不住逗了逗可爱的小孩子，然后主动搭讪老板父子俩，坦言是来南湖庄园小区买房的，继而打探南湖庄园的情况。
南湖庄园一期的门面房仍属于房产公司的资产，只租不卖。拉面馆的这间门面房就是从房产公司下属的物业公司租的。
小区才开发建设，住户的入住率不高，因此没什么人来此开店做生意，门面房的租金很便宜。
文艺给张平和陈小凤交底，他打算租下南湖庄园一期的门面房开装修公司和健身房。
这里将是公司的总部，待租了房，申办了营业执照和许可证，然后由此辐射出去，不但在湖城各行政区开设连锁分店，还要在帝京、魔都等一线城市复制湖城模式，开设分公司或者子公司。
张平负责健身房，陈小凤负责装修公司。
到时肯定要聘请专业的、有经验的人负责筹建和运营，俩人则代表他参与和监督。
装修公司的业务就先从装修文艺的房子、装修公司自己的门店和健身房门店开始，借此既熟悉当地的建材市场、劳动力市场和监管环境，又锻炼队伍，积累经验。
文艺的一番工作安排当即就引爆了张平和陈小凤的工作激情，恨不得马上吃完饭就去租房申办公司。
吃完饭，文艺带着几人徒步考察了南湖庄园一期的门面房。
门面房是长长一溜的三层楼，绝大部分都是空置待租。可选择的空置房很多，但具体还是要进去实地考察。
门前是宽阔的广场，有绿化带隔离了广场与马路的人行道。以后这片场地既是公共地面停车场，也是小区大妈和小嫂子们跳广场舞的专属舞池。
魂穿前，文艺为了等女儿，或者告别女儿后不舍得离开，经常将车子停在这里，一边发呆苦熬，一边看广场舞。
张平和陈小凤记了招租电话，准备今天就联系看房，恨不得下星期就去申办营业执照和行业许可。
文艺哭笑不得，拦住两个愣头青耐心解释指导。
虽然打算租赁南湖庄园一期的门面房开店，但还得考察一下周边小区门面房的情况，所谓的货比三家嘛。最好先找其他小区的门面房谈谈，积累些经验和教训。
还得实地考察几家湖城的其他装修公司门店和健身房，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布局和装修的。
即便现在暂定了在这里开店，而且定位的主要功能是公司总部而非门店，但还是得考察一下门店周边的交通、水、电、停车位、以及同行门店等情况，进行消费群体方面的市场调查。
租店面涉及到很多事情，必须在租房前考虑好方方面面的事情，拿出一个筹建方案。
另外，租门店、开公司、搞装修、签约材料供应商、招聘团队、确定经营模式……会涉及到很多复杂且重大的法务，最好先签约一家律师事务所，聘请一两名法律顾问，全程帮着审核和指导。
张平和陈小凤听了，一边咂舌感叹太复杂，一边仍跃跃欲试急不可耐，年轻人有冲劲儿，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小凤建议，她和张平这次就不回楚西了，从今天开始就留在湖城办这事儿。张平马上附和，他本来就喜欢大城市。
文艺笑呵呵地应允了，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之前情况不明，还没决定和明说而已。
下午两点，售楼小姐打来电话说资料已经准备好了，财务也协调好了。文艺一行再次回到售楼部。
购房合同是省建设厅监制的格式文本，售楼小姐在里边据实填空，有房产的情况，也有约定事项，还有附件资料。
文艺前世买过四次房，卖过一次房，魂穿今生刚在楚西买过一次房，可谓是经验丰富。
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不担了然于心，而且过目不忘。
合同没什么问题，可以签订。
但这次带弟弟妹妹来买房，除了让他们掌握情况，还有教导锻炼他们之意，因此文艺让张平和陈小凤审验合同，让售楼小姐在旁解说，自己则耐着性子等在一边喝茶。
张平和陈小凤见文艺只是随手翻看了一下合同就丢给他俩审验，当即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字一句逐条研究。
俩人都是新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也什么都质疑，瞬间化身问题宝宝和名探柯南，各种疑问层出不穷。
这下可苦了售楼小姐。但难得遇到小土豪大手笔买房，还是得耐心伺候着。
如此这般，近两个过去了，售楼小姐被折腾得口干舌燥，虚火直冒，但好在终于审验结束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签字——盖章，刷卡付款——出收据，交钥匙，然后相约明天下午去湖城房管局南湖区分局办理合同备案手续。
文艺刷的是燕山银行的卡，他并不担心有谁知道他买了湖城的这三套房子。
他又不打算短时间内入住。
三套毛坯空房而已，找不到他的人，毛用也不顶。
等到以后入住时，他相信自己已经不是可任人拿捏的小鱼小虾了，那时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未来一段时间，他会刷这张卡买更多房，而且到处买。谁如果想通过蹲守房子来骚扰他，那就随便守吧。
只要楚西的情况没暴露，他就能继续安享清静。
第145章
南湖庄园属于高档小区，按照一户一车的比例建有地下停车场。以后将会人车分离，所有车辆一律进地下停车场。小区地面不留车位，不准进车。
但地下停车场还没搞好，暂时不出售。
文艺口头预定了六个地下停车位。售楼小姐当即表态，说等出售车位时她会第一时间通知文艺，并且会帮文艺选六个好车位预留着，等文艺有时间了再来签合同办手续。
湖城此时的私家车虽较楚西多些，上下班高峰期虽也堵车，但私家车仍属于奢侈品，普通家庭既未买车，也没想过要买车。
即便有车，只要不是豪车，大多都停在免费的地面停车位上。至于地面停车位想收钱？谈都不谈！
因此，新建小区的车库、地下停车位销售得并不好。
文艺一次预定六个地下停车位，妥妥的又是一个大单，售楼小姐当然想抓在手里了。
下午四点半，在售楼小姐等人的热情恭送下，文艺一行驱车离开南湖庄园售楼部，直奔江南政法大学的外招。
虽然这几天帝京的两张手机卡上已经鲜有骚扰电话和短信，中奖事件的余波已经基本平息。但今天买房刷的是燕山银行卡，动用了奖金，肯定会惊动一些有心人，比如这张银行卡的开户行。
文艺信奉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住在母校外招比较稳妥。那一片区的治安很好，文艺也熟悉环境。
去江南政法大学外招的路上，文艺给德昌律所的付洪亮律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寒暄之后，文艺直言想签约德昌律所为顾问律所，想聘请付洪亮为顾问律师。
有生意送上门，而且还是熟人，付律师当即就应了，与文艺相约明天上午到律所面谈。
付洪亮是文艺班主任刘清华的研究生同学，也是文艺的大学校友。
去年暑假，大学班主任刘清华介绍文艺等几个同学到德昌律所实习，文艺跟的就是付洪亮律师。
文艺跟付洪亮和他的三个助理很熟悉。但也只是熟悉，并无太多交情。
德昌律所全名叫汉省德昌律师事务所，是江南政法大学的几位法学老师和校友在90年代创办的，距离江南政法不远。
江南政法的部分老师就挂在这家律所做兼职律师，既便于老师们搞司法实践和兼职赚钱，也为律所积攒了人脉和声望。
德昌律所也偏爱江南政法的校友，从金牌大律师到普通小助理，从湖城本部到魔都、深城、阳城等几个分所，大部分人员都是江南政法的校友。
文艺选择签约这家律所，既有熟人好办事的因素，也有看重这家律所业务能力和社会能量的因素。
傍晚的时候，陈小龙打电话汇报说他厨师培训学校的同学齐军强到了，是从长安做长途大巴车来的。
他去长途客运站接的齐军强，才将人安排到18栋2单元302室的第三间卧室，现在准备煮水饺吃晚饭，打算饭后再带齐军强去102工作室找李霁云办理入职手续，明天去楚西二医体检。
齐军强是文艺预定的私人厨师，归后勤部，是陈小龙的第一个下属。
文艺原本打算将张强和赵飞、以及齐军强就近安置到他住的汉工集团家属院，但奈何李霁云暂时还没租到房子，因此只能先住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了。
不过转念一想，以后中午和晚餐去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吃也蛮好，可以多些机会跟张方增进感情。
大不了健身完了，在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那边吃完晚饭再回汉工集团家属院宿舍。
这星期还有几个新员工入住，都是弟弟妹妹介绍的老乡。
好在对新进人员的安排已经说好，而且既有规章制度明确规定，又有专人负责，即便文艺不在楚西，一切照章办事即可。
临睡前，文艺装上帝京的两个手机卡，一切如常，今天仅一条广告短信，没有骚扰电话和短信。
看来今天刷卡买房还没惹来什么大动静。要么是真没人关注他了，要么是还没反应过来，骚扰延迟。
明天还要刷卡，且看着吧。
2003年8月11日星期一。湖城。
上午九点，文艺一行准时赶到德昌律所。
留下张强和赵飞在车上，只带了张平和陈小凤去见付洪亮。
付洪亮和刘华清是同届同班的研究生同学，民商法专业，已经毕业五年，在德昌律所做了五年律师，为人处事圆滑，业务能力很强。
擅长经济合同、公司并购重组等经济类法务，目前正处在事业快速上升期，带了三个助理，业务量并不饱和，对于文艺的到来非常欢迎和重视。
文艺如实介绍了投资规模，以及可能的法务工作量。
目前计划投资两家公司，随后可能还会投资其他公司。
即将申办的两家公司规模较大，而且计划中长期扩张，法务方面的咨询和审核工作会比较繁多，收费也会相应的较高。
付洪亮听了大喜，这是妥妥的大单哦。
虽然对文艺的家庭背景和投资权限很惊讶、很好奇，但探问了几句，文艺笑而不语，付洪亮也就作罢，只当自己以前看走了眼，没发现文艺这个深藏不漏的官商二代。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付洪亮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公司筹备期的法律顾问业务，以及公司成立后的法律顾问业务，律所都有成熟的服务模式和格式合同文本，也有详细且公开的服务收费标准。
付洪亮给出了一个八折的优惠价格，文艺笑纳了，但同时明言，如果以后业务量太多，太过麻烦学长，他不但会及时上调服务收费，而且会私下补偿学长。
付洪亮笑眯眯地默认了，心里暗赞这个学弟懂事、贴心，与其合作真是令人倍感愉快。
尽管云艺工作室的营业执照尚未办下来，但并不妨碍文艺工作室的名义与德昌律所签订了服务合同。
文艺爽快地预付了一年的基本服务费。日后如有案件，会另行协议收费。
同时，文艺指定张平和陈小凤俩人对口联络付洪亮，付洪亮也将两位助理张育才和陈宏志介绍给张平和陈小凤俩人，大家互相留了电话，合作关系就算正式运行了。
公司初创，没经验的新手很多，而有经验的老手又容易见鬼，文艺只能借助律师事务所、工商注册代办公司、会计师事务所等外部专业力量。
不管是门店租房协议、工商注册代办协议、财务协办协议，还是装修公司材料供应协议、家装或工装的装修合同模板、健身房会员协议，他都会交由顾问律师审核修改。
公司内部的财务、人事、后勤、安保等管理制度，以及劳动合同、解聘协议等法务材料，也要送顾问律师审核。
第146章
这些东西，很多文艺都懂，但他是老板，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能让下属们做的一定要让下属们去做，如此才能锻炼队伍、发现人才。
如果下属们经验不足，那就引入外部的专业力量予以协助、教导和监督，无非是多花点钱而已。
临近中午时，文艺告别付洪亮等人，相约今晚聚餐，然后带着四人赶到红星宾馆报到。
红星宾馆位于汉津区，背靠关山公园，侧临青沙湖，占地很大，是一座没评星级的三星级以上的园林式宾馆。
文艺向前台出示了身份证，报上了公司名字，前台对照名册给了文艺一张房卡，2号楼312房，标间，与胡进同住。
胡进和田甜已经在来湖城的火车上，预计下午三点多才能赶到。集团下属各公司的其他11名参训人员有的已经到了，有的还在路上，都是文艺前世的老熟人，只不过现在还不认识或者不熟悉。
文艺他们参加的培训班今天星期一报到，明天星期二开班，大后天星期四结束。
黑总他们的研讨会是后天星期三报到，星期四开会，星期五结束。
文艺培训期间，张平四人也入住红星宾馆。前台将四人安排到临街的一号楼，住宿条件比文艺这些学员的二号楼要好些了。
午饭后，文艺回房午休。张平四人不睡午觉，结伴驱车前往南湖汽车城看车。
文艺打算给张平配一辆轿车，以便张平和陈小凤在湖城筹建公司之用。
他还打算买一辆七座的高档商务车，平时给筹备组办公之用，偶尔供他城际差旅乘坐。长途差旅，高档商务车载人多些，乘坐舒适安全。
陈小凤很羡慕。文艺答应她拿到驾照就给她配车。但陈小凤现在更热心创办装修公司当高管，实在没耐心窝在楚西学车考驾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先紧着办大事了。
于是乎，张平四人匆匆吃完午饭后就急不可耐地去南湖汽车城看车了。
陈小凤虽然暂时不能配车，但也想跟过去凑个热闹，先了解一下，预选一下自己未来的座驾。
回到宾馆房间，文艺连接网络，打开电脑，登录QQ和星河证券的交易软件……
张方上午和中午发了几条QQ信息：“又涨停啦！哈哈！”
“股神，预测一下下午和明天的走势，还会涨停吗？”
“涨得人心慌！吃饭不香，睡觉也不香。嘿嘿！”
某某通讯今天继续开盘即封涨停，走势一如记忆那般。
文艺的股票池里，其他股票今天的走势也一如前世记忆那般。
一期股票投资计划的股票池和操作方案已经完善，共筛选了16只股票。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文艺很期待，也有点忐忑。
二期股票投资计划正在搞，股票池里已经筛选了5只股票。
如果一期投资顺利，资金量将倍数翻翻。那么二期股票池就必须大扩容了，以此来控制每只股票的投资金额。
一是船小好调头，资金进出方便快捷，可以降低操作风险。
二是不会与主力资金、庄家资金抢夺太激烈，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三是分散风险，即便哪只股票走势偏了离前世的轨迹，损失也不会伤筋动骨。
文艺一边继续建股票池、做投资计划，一边随手给张方回信：“才开始起飞，还在低空。”
“莫慌！继续持股待涨！”
张方当即回信：“好。股神预言了，我就踏实了。”
“吃饭了没？”
文艺：“刚吃过。”
张方：“又是盒饭？”
文艺：“桌餐。大餐。”
张方：“聚餐？这么快就回宿舍？”
文艺：“来湖城了，参加培训。”
张方：“什么培训？”
文艺：“企业管理业务。公司派的。某协会组织的。呵呵！”
张方：“公款吃喝玩乐啊！领导这么喜欢你？”
“上午去的？几天？”
文艺：“昨天来的，先来办点事儿。今天报到，星期五结束。”
张方：“前天都没听你说。我昨晚没去小蜜蜂。”
“你们公司去了几个人？”
文艺：“总部三个新人，下属公司11个骨干。”
张方：“你们三个昨天先去湖城玩了？”
文艺：“我一个人先来的。舍友俩人今天来，还没到。”
张方：“包吃包住，还有美女作伴，你要乐不思蜀了。”
……
今天的闲聊相较星期六晚上聚餐时降温了很多，但相较以往则亲密了很多，言谈之间更加随意了，还多了些有意无意的男女情愫。
关掉电脑，文艺心情有点复杂，也有点意外。
他清楚地把握了两人关系的发展节奏，也大概能猜到张方的状态和心思——有好感，在尝试靠近，想升温关系，但又比较含蓄，比较犹豫。
一切都如谋划的那般发展，应该令人欣喜。
但令他感觉意外和心情复杂的是，他的心态并非如往昔那般全是清醒的冰冷。
除了谋划成功的喜悦之外，他对张方的靠近，竟然再次心生涟漪，有种柔软的温暖和喜悦。
上次星期六聚餐时就有，那时他并未在意，只当久未放松，与年轻女孩们玩乐而开心。
但今天他并未喝酒，也未闹酒放纵。他清晰地感觉到，与张方闲聊时，他的情绪被带动了，心生欢喜，心里泛起一种近乎情动的涟漪，或许本就是情动的涟漪。
还可以再爱吗？可以吗？可能吗？
文艺有些疑惑，有些抗拒，还有些恼火——恼火自己没出息，好了伤疤忘了痛。
前世网络上有句话：都被害得跌进地狱了，余生但凡还想回头，那就真的该死了。
想起前世的诸多苦难，张方恬不知耻的模样，自己尊严尽失的模样，女儿嘉怡撕心裂肺的呼喊……文艺甩手抽了自己一耳光，打散了心里的欢愉情绪。
下午两点半，张强开车回红星宾馆接文艺。陈小凤则在返程途中下车，先去南湖区房管分局等着。
这是文艺特意交代的，陈小凤要尽快熟悉买房的全流程。
据说房管分局大厅的人有点多，陈小凤先在那儿取号排队。
下午三点，文艺准时赶到房管分局，陈小凤已经与售楼小姐汇合了，正好即将排到跟前。
三套合同，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办完了。又一个奇妙的“缘分”布局完成了。呵呵！
走出房管局，文艺心情复杂，脸上挂着蒙娜丽莎的微笑。
当张越夫妇和张方买房后，得知又成了文艺的邻居，不知会做何感想？
惊叹？惊喜？还是惊悚？
第147章
彩云佳苑的房子是文艺先买的，南湖庄园的房子也是文艺先买的。而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将房子买到文艺的隔壁，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追着文艺买房呢。
房号是张方选的，又认识文艺，张越夫妇或许会怀疑张方是知情且刻意这么买房的。但张方自己心里清楚，她并不知情，如此巧合，只能归于她信奉且追求的奇妙缘分。
就是不知道张越夫妇信不信女儿张方的解释。哈哈！
不管张越夫妇信不信，反正文艺是信张方的。而张方则会更相信她与文艺有缘。
缘分？嘿嘿！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缘分？
不管仕途、商场、还是日常生活，所谓的巧合，十之八九都是有心算无心的套路！
文艺三人找到张平和赵飞时，赵飞已经选定了一款80多万的高档商务车，而张平则还在纠结。
文艺说给他配一辆轿车，张平本来很期待，但在汽车城看了一圈之后当即就觉得小轿车不香了，心心念念地想买辆越野车。
张平预选了两款越野车供文艺决定。
一款30多万的，仅比轿车预算贵了十万元左右，外形好看、大气，但性能普通，配置落后。
一款50多万的，性能优越，外形贵气，即便是低配版的价格也是轿车预算的两倍还多。而顶配版的要75万。
听完张平一本正经的瞎扯，文艺故作没好气地道：“你倒是心大得很！啊？”
“既然想要，那就一次到位吧，就买75万的顶配版的。省的你心心念念的。”
张平大喜：“啊？75万的？好！谢谢哥！哈哈哈……”
文艺眼里的宠溺之色一闪过，随即当着陈小凤等人的面正色道：“不过，在买车之前咱们得约法三章，一要遵守交规。二要注意安全。三要低调做人。”
“偶尔因工作原因有些交通违章，比如违停，公司可以给你报销罚款。但如果你放飞自我，不守规矩，到时罚单太多，那就得自己交罚款。”
“一天违章两三次，一次一两百块，一个月大几千块，呵呵，到时看你有多少工资够交罚款的？”
“还有，玩归玩，享受归享受，但别开着豪车就自我膨胀了。”
“如果不改你的暴脾气，还到处惹事生非，跟人在路上开斗气车，酒后开车，闯红灯，甚至敢跟交警叫板，那配车可是要收回的。”
张平嬉皮笑脸地点头称是，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文艺转向陈小凤、张强和赵飞：“这些要求随后写入公司的规章制度，所有配车的公司高管，以及开公司车辆的人员，都要遵守这些要求，包括你们三个。”
“最重要的一条，要安全第一！开车好玩，我理解。但如果不专心，不守规矩，仅一两秒，甚至半秒，一个走神，一个失误，就可能出大事故。”
陈小凤三人郑重点头，张平也收起了惫懒之色。
文艺不厌其烦地搞安全教育有点煞风景，但降温和警示效果显著。
笑盈盈地扫了一圈陈小凤等人，文艺再次承诺：“小凤你也早点考驾照，到时也给你配辆豪车。”
陈小凤抿嘴轻笑。只要张平有，她自然也会有。
“还有小强和小飞，你们也好好努力。只要干出成绩，提了高管，我会一视同仁，也给你们配豪车。”
张强和赵飞俩人闻言精神大振，瞬间被点燃了小宇宙，心里那些暗戳戳的羡慕嫉妒恨当即烟消云散，继而满是热切的希望和澎湃的干劲。
两家4S店相距不远，文艺先后到店签合同、刷卡付款，
然后交由张强几人明后两天办理检车、提车、买保险、交税费、上牌照等事情。
税务和车管所的手续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场，到时只能约好时间后临时从培训班溜出来。好在这种培训班本来就是野鸡培训班，上不上课全靠自觉。
公司尚未成立，车子暂时登记在文艺名下，将来会作为公司资产入公账。张平等人作为公司高管只有车辆的因公使用权。
文艺如此操作并非小气，只是不想触犯“升米恩、斗米仇”和“功高难赏”的忌讳。
弟弟妹妹们对公司寸功未立，如果直接赠与豪车，以后功高难赏，而且容易引发公司其他人的羡慕嫉妒恨。
另外，弟弟妹妹出身普通家庭，属于社会底层，又是才入社会的年轻人，心性不稳，如果文艺因私情而轻许重利，使其骤得横财，大概率会导致他们心态失衡，日渐纨绔骄横。
文艺带他们见识繁华，许他们享受富贵，但又不轻赠重利，既可以开阔他们的眼界，又能引导和激励他们奋发向上，努力赚取劳动报酬和绩效奖励。
这是领导用人的规则和技巧，也是敬畏人性和遵守规律的教导之策。
就像用一块胡萝卜引导小羊羔走路，让其有奋斗的方向和追逐的目标，而且还得时不时让其咬一口，以激励其再接再厉。
如果轻易就给小羊羔足够的胡萝卜吃，小羊羔大概率会惯性地守在原地静待你下次继续喂食。
傍晚六点，文艺一行回到红星宾馆，停下车子后直奔一号楼的二楼餐厅888包间。包间是午餐时预定的。今晚他在这里宴请付洪亮和他的三位助理。
胡进和田甜下午四点左右已经到了宾馆，估计此时正在房间。今晚这种聚会不适合邀请两位同事参加，文艺就干脆不上楼见面了。
去年在德昌律所实习时，文艺经常和付洪亮四人一起吃盒饭，还从未正式聚餐过。今晚算是大家的第一次聚餐，只是彼此的身份从实习老师与实习生变成了顾问律师与大客户。
“世事难料！”在来赴宴的路上，付洪亮一边开车，一边跟三位助理感叹：“当初实习时，还真没发现文艺竟然是超级富二代哩。”
王育才附和：“是呀。今天再见面时，如果他自己不说，我还是看不出来他竟然那么牛逼！一出手就投资上千万。”
陈宏志接话道：“这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像那些有点钱就嘚瑟得没得法的，鼻孔朝天，豪车美女，哈哈！迟早要掉坑里。文艺这才是拿得稳，低调得牛逼！”
付洪亮笑道：“我下午让兰兰查了一下文艺去年实习的简历，父亲是华阳县劳动人事局的副局长，母亲是个体工商户。哈哈！这个简历简直是绝了！”
姚兰笑道：“付主任说，这个个体户估计是文艺他妈刚开始创业时注册的，现在估计早就是集团董事长、董事、总经理什么的身份了，但还让文艺在简历上填写个体户，简直太有迷惑性了。咯咯！”
……
第148章
晚上的聚餐虽然开口必谈校友之谊，以及文艺去年在德昌律所实习时的朋友感情，但实际上是标准的业务应酬。
对于这种饭局，文艺经验丰富得甚至有点倦怠。
文艺因“对酒精强过敏”而禁酒，让赵飞和张平代他陪付洪亮、王育才和陈宏志喝酒。
文艺主动承担了饭后开车送王育才等三人的任务。张强负责饭后帮付洪亮代驾车。因此文艺、张强和陈小凤三人陪姚兰喝鲜榨果汁。
文艺虽然不喝酒，但道行高深，加上还有张强和赵飞两个老油子配合，一样可以把付洪亮等四位客人接待得非常尽兴。
不管是有形无形的酒桌规矩，还是宾至如归的接待套路，抑或是话题节奏的把握、聚餐情绪的带动，文艺均游刃有余，信手拈来，润物无声。
短暂的生疏和客气之后，付洪亮四人很快就放开了，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挥洒自如，自觉今天状态很好，心情很好，表现很好，最后尽兴而归。
但实际上，这都是文艺控场的效果。
30岁的律政精英与40岁的职场老妖的道行有着较大的等级差距，这才显得文艺高深莫测，社交技艺近乎于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晚上临睡前，文艺再次装上帝京的两个手机卡，“滴滴滴”随即响起一串提示声。
两个曾经骚扰过的陌生电话今天例行打了三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陌生电话例行发了条毫无新意的骚扰短信。
除此之外，燕山银行王府支行的张行长和李经理各打过一个未接来电，还各发了条内容近似的短信。
说系统提示文艺的账户这两天在湖城有多笔大金额的刷卡消费。如果文艺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俩人还问候了文艺身体的康复情况，祝愿文艺早日康复。说待文艺康复回京了，他们宴请文艺小聚。
呵呵！果然瞒谁也瞒不住开户行。
不过，这样的电话和短信是开户行对大客户的正常服务，看不出什么异常。
文艺没回电话和短信，且行且看吧。
如果随后几天没接到特别的骚扰电话和短信，骚扰电话和短信也没突然增多，那样王府支行才算正常。
2003年8月12日星期二。湖城。
上午八点半，培训班开班，一如前世那般，这一期的培训班规模很大，有226名学员，均是汉省各大企业的业务骨干，其中大部分都是国资控股企业。
某协会的会长彭宴、秘书长李开元、理事林立军和陈贺亲自到场参加了开班仪式，并在主席台就坐讲话。
彭宴原是湖城城投公司董事长，退休后加入某协会当选会长。
李开元原是温泉市城控公司常务副董事长，退休后加入某协会当选秘书长。
林立军是湖城市城控公司现任副董事长，不过已经处于半退养状态，今年底就会退休。
陈贺是楚西市城投公司现任董事长，汉工集团的上级公司领导。
黑总这次组织了规模空前的参会和参训队伍，就是在捧陈贺的场子。亲自带着一众心腹干将来湖城也是为了陪陈贺等领导。
令文艺意外的是，陈贺讲话时突然点名表扬楚西汉工集团的文艺积极钻研业务，才到汉工集团人力资源部一个月就提出了非常好的改革建议。末了，陈贺长还特意点名文艺站起来认识一下，让文艺瞬间成了培训班最靓的仔。
胡进和田甜很诧异，文艺提出了什么改革建议？我们怎么不知道？陈董事长怎么知道的？没搞错吧？……
三人是坐一起的，田甜坐中间。
田甜悄声问道：“什么建议？”
文艺轻声回道：“嗯，黑总安排的。保密。”
胡进悄声问田甜：“啥改革？”
田甜悄声回道：“黑总安排的，保密。”
……
主席台上的四位领导讲完话后就走了，接下来是文华大学的李教授讲课。
课间休息时，李教授竟然特意喊了文艺近前聊天，说陈董事长委托他审核修改汉工集团的薪酬改革方案。他仔细看了好几遍，觉得非常好。虽然他不了解汉工集团的情况，但仅从方案的制度设计方面来看，非常符合现代股份制企业的发展。
李教授说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套薪酬改革方案竟然是出自于一个刚参加工作一个月的法学本科生之手。今天上午他本来没时间过来授课的，但为了亲眼见一见文艺，于是昨晚临时答应了陈董事长的授课邀请。
李教授夸奖文艺知识面广，善于实务，还问了文艺的年龄、籍贯、大学、专业等很多个人事项，文艺均一一应答，始终态度恭敬，未语先笑，但惜字如金。
李教授说陈董事长打算明天下午搞个小范围的研讨会，到时文总的领导黑元宝也会来。而文艺作为方案的撰稿人肯定得参会。到时大家再好好讨论。
文艺嘴上应着，心里则暗骂黑元宝行事不密，这么早就置他于风口浪尖上，简直太坑爹了。
好在他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也有应对之策，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旦他作为薪酬改革方案主笔人的身份在汉工集团传开，他会在各方既得利益受损者还没找他麻烦之前就开溜，绝不在汉工集团多待一分钟，能找黑总搞个什么出差、考察、学习的名头最好，实在不行就请病假。
前世这个方案出台过程中，之所以耗时半年之久，就是因为各方利益博弈太激烈。
前世文艺只是起草专班中很不起眼的小螺丝钉，不受各方瞩目。而今生他是这个方案的发起人和主笔人，必然会是汉工集团薪酬改革的风暴眼和各方矛盾的焦点。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正好借此躲得远远的搞自己的事情。反正前世的成品都呈报上去了，怎么平衡各方利益并出台实施那是陈董事长、黑总等大领导的分内事，跟他无关，他一个小螺丝钉就不掺和大人物们的博弈了。
第149章
学员的午饭是自助餐，领导和老师吃包间桌餐。
和文艺一样，很多人打算参加完上午的开班仪式和第一节课后就准备开溜，组织方学会也不会太过约束。
有些人连午饭都等不及就跑了，因此吃饭时自助餐厅感觉人有点稀。
黑总等领导们明天就来，因担心领导们过来关心和查岗，或者逃课人太多，培训班举办方向参加研讨会的领导们打小报告，汉工集团的14名学员暂时还算老实。
前世的时候，黑总他们压根就没空管培训班这边，但今生因为有薪酬改革方案的事情，黑总既要奉承领导，还要拉拢下属，因此文艺也不确定黑总他们会不会来看培训班的学员。
上午陈贺董事长和李教授使文艺成了培训班最靓的仔，汉工集团的一众学员与有荣焉的同时，也纷纷主动结交文艺，于是大家一边互相介绍，一边结伴午餐。
培训班的其他学员也都认识了文艺，当文艺随着汉工集团的一众学员走进餐厅排队取餐时，当即就隐隐成了全场的瞩目焦点。他能感觉到到很多目光在他身上停驻、扫视，有些距离近的学员还朝他微笑致意。
看了一下意识领域的属性值，呵呵！魅力值声望值、都有明显的增长，而且还在继续。好！文艺当即就打起精神，让自己的身姿更挺拔，言谈举止更帅气，笑容更温暖......要勤俭节约，颗粒归仓！
刚坐下准备用餐，楚西的手机响了。是陌生来电，但是楚西的号码，文艺心有所感，接通后，果然对方自报家门是陈董事长的司机，说陈董事长让文艺马上去三楼的888包间吃饭。
嘿嘿！在同桌的汉工集团一众同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和欢送下，文艺再次收割了一波魅力值和声望值。虽然不多，但蚊子腿虽小也是肉嘛。
888包间里正在上菜，上午主席台上就坐的会长彭宴、秘书长李开元、理事林立军和陈贺、以及授课的李教授外都在。
还有两位三十多岁的一男一女，陈主任陈老师和张主任张老师，都是在某协会日常办公拿工资的常务理事，也是培训班的具体组织者和授课老师，文艺上午在培训班上都见过。
陈董事长介绍说，今天下午李老师授课，明天上午张老师授课。
呵呵！文艺心里暗笑，都是剽窃以往培训班授课老师的讲义，然后坐在讲台上照本宣科，不给认真听讲学员任何提问和讨论的机会，可怜！可笑！可耻！
陈董事长邀请文艺来包间吃饭有三个意思。
一是顺便认识一下这位令人刮目相看年轻人。虽然是自己手下的手下的.....手下，双方的等级差很大，隔得太远，但毕竟跟自己有些渊源，认识一下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没啥坏处。
二是趁着黑元宝等汉工集团的老狐狸们不在，正好探探这个年轻人和薪酬改革方案的底儿，掂量掂量文艺，看看这个方案背后有什么猫腻。
黑元宝说这个方案都是这个才参加工作一个月的大学生一个人闭门造车写的，尽管把这个年轻人夸得跟天才一般，解释说这个年轻人大学四年一边在亲戚家的企业实习一边读书，制定这个方案估计是借鉴私营企业的那一套薪酬方案，但陈董事还是不信。
三是通知文艺明天下午参加汉工集团薪酬改革方案研讨会。就在红星宾馆一号楼的五楼小会议室。
这个研讨会虽然是陈董事长出面邀请的领导和专家，但名义上是汉工集团组织的，会务费、咨询费、劳务费等相关费用都是黑元宝出的，是列入了汉工集团薪酬改革专项工作经费中的。
今生文艺是第一次见诸位领导，但前世他对陈董事长还是比较熟悉的，尽管陈董事长对他不熟悉。
饭桌上，文艺敬陪末座，虽然态度恭敬，但并不拘束。面对陈董事长、李教授等人的询问，他依旧未语先笑，或侃侃而谈，或言简意赅，丝毫没有内向的意思。
都是些不熟悉的人，以后也不会经常打交道，因此没必要藏锋。
陈董事长主要问了文艺的大学、家庭等个人情况，撰写方案的参考依据和过程等情况。
文艺回答的比较简单，还是那套说辞，大学四年一边实习一边读书，参与过自家参股的几家私营企业的薪酬改革，来汉工集团上班后也认真研读过档案资料，然后按照部门年度工作计划试着撰写了薪酬改革方案。
李教授主要问了汉工集团总部中干和高管的薪酬设计、汉工机械和汉工铸造生产一线和销售人员的薪酬设计等技术性问题。
文艺回答的比较详细，也很专业，毕竟前世不但亲自参与了这次薪酬改革，而且在汉工集团工作的18年里，先后负责过集团总部的法务部、人力资源部、综合部，还到汉工机械、汉工铸造、汉工置业等下属公司挂职过副总，业务精湛，经验丰富，回答李教授的问题毫无压力。
在文艺回答李教授的第一个提问时，陈董事长等人都一边暗自嘲弄和不屑，一边幸灾乐祸地观察，静待文艺胡言乱语出丑或者尴尬地藏拙。
在座的一众人都是搞了大半辈子企业的行家，经历过计划经济、国企改制等无数风浪，熟知企业改革的复杂性和专业性，压根就不信文艺一个毛头小伙子能一个人搞出这么一份切合汉工集团发展实际的薪酬改革方案。
之前对文艺稍作探问即止，还毫不吝啬地夸奖文艺，那是为尊者的大度宽容、做领导的难得糊涂。但如果李教授信以为真，要与文艺当众探讨，他们也乐得看热闹，反正跟文艺没交情，文艺又不是他们的子侄。
但随着问答的深入和持续，陈董事长等人很快就惊讶地停下筷子正视这场问答，不是因为内容多新颖、多有价值，而是文艺的表现太令人难以置信。
这些问题，文艺是真的深入思考过，汉工集团的相关数据文艺随口即来，现行机制的相关弊病文艺如数家珍，且寥寥数语即可道破深层次的关键缘由，而对薪酬改革方案中的相关设计，也理解的极为透彻，均是句句见真章。
这个方案真是文艺独自亲笔撰写的？
文艺真的对汉工集团的历史及现状作了全面且深入的研究？
文艺真的深度参与过几次企业薪酬改革？
文艺真的精通人力资源、企业管理、法务、财务等实务？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这世上真有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吗？
妖孽啊！
第150章
不同于诸位领导的内心震惊和渐显严肃，文艺很放松，始终自信从容，未语先笑。
但李教授和有的领导所提的问题，他有问必答，态度恭敬。对领导和教授的不同意见，他则只听不说，既不点头，也不争辩。
因为你无法简单地说服一个自信且心有定见的人。尤其当这个人还是你的前辈或上级领导时，与其进行任何争辩都是有害无益的。
在文艺那张年轻的面孔下，藏着的是一个道行远不属于诸位老领导、甚至超远李教授的灵魂。
短短一小时的工作餐结束时，文艺成功获得了陈董事长等诸位领导的尊重和赏识。不管有用没用，总归是有益无害的。至少魅力值和声望值明显涨了一些。
中午休息时，在张平和陈小凤的陪同下，文艺去距离最近的燕山银行文昌支行，在柜台临时取现19万元给陈小凤。
张强和赵飞要装饰车子和交税费保险费，张平和陈小凤要租房子，都需要钱。文艺不想给几人转账，以免留下与几人有经济往来的痕迹，因此只能取现。
考察和洽谈门面用房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搞好。但租宿舍却很简单，会很快。
张平和陈小凤上午已经在南湖庄园一期及附近小区找房子了，顺利的话说不定下午就可以租到房子。
文艺明确交代，云艺工作室的福利规定要复制传承到两家公司，继续为所有员工提供包吃包住的福利。不吃不住的公司发放餐补和房补。
如此规定，既是吸引人才、凝聚人心的需要，也是针对公司人员构成和业务扩张的配套措施。
文艺会大量招用北省老乡和其他非湖城籍的员工。这些异乡人在湖城人生地不熟，公司包吃包住，更容易促使这些员工对公司产生向心力。
公司随后快速扩张时，湖城总部的骨干员工们将会被大量外派，公司包吃包住可以为外派人员省却很多麻烦，以免员工畏难和抵制。
但这些话文艺是不会给任何人解说的，包括弟弟妹妹们。对外他只会展示出一副慷慨大方和关心下属的形象。
2003年8月13日星期三。楚西。
今天上午是协会工作人员张主任的盗版课，文艺没兴趣听，请假说他下午要参加研讨会，上午得回房间修改材料，今天无法上课。
张主任昨天中午在一起吃饭是就知道这事，笑呵呵准假了，还说她下午也要参加研讨会。
呵呵！又是冒充专家骗咨询费、劳务费的！
文艺回房间取了公文包，下楼驱车直奔南湖区税务分局。
两辆新车昨天下午已经搞好了，只待今天上午交了税费、上了牌照就可以上路了。
张强四人已经分头先去税务分局和车管所排队了。
……
上午一路紧赶，终于卡在车管所中午下班前给两辆新车上了牌照。
越野车选的车牌号是“湖A·76LY8”，这是明年春天李阳买车时上的车牌号。两个字母是李阳姓名的首字母，三个数字是李阳的生日1976年8月。
商务车选的车牌号是“湖A·78KL8”，这是李阳老婆周康丽明年春天买车时上的车牌号。两个字母是周康丽名字的首字母，三个数字是周康丽的生日1978年8月。
前世时，李阳和周康丽于今年底回国。俩人春节后订婚时一起在湖城买新车，一起选的车牌号。
李阳当时买的车就是张方特别喜欢的山虎越野车，而周康丽买的是宝石轿跑车。
文艺今天抢先选了这两个车牌号，不知道明年李阳和周康丽买车时会选什么号牌。
嘿嘿！老子就是要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这次抢车牌号只是一次抢夺机缘的小尝试，也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笑。
咱们来日方长，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大。
车子可以上路了，张平吆喝着要去郊区试驾，顺便检测车子的状况和性能。张强和赵飞也跃跃欲试，但不敢像张平那么放肆。
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性情跳脱，文艺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都理解，对于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们，宜疏不宜堵。于是干脆安排他们下午开车回楚西，明天或者后天接陈小龙、陈峰、马俊和鲁海涛、陈桂林和陈桂芝等人来湖城。
加上张平和陈小凤，以后这八人就此常驻湖城，一边筹建装修公司和体育公司，一边装修两家公司的办公室和门店，以及湖城和楚西的四套房子。
文艺明言他不在乎自己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任他们放手施为，大胆尝试，只要尽快磨合好团队、积累到经验就好。
后边，他还有更多的房子供团队练手。
张平和陈小凤昨天下午已经在南湖庄园一期租了两套三室的房子，都是简装的新房子，家具家电齐全。
虽然设施有些简陋，家具质量一般，但环境蛮好，基本上可以拎包入住。
几人昨晚已经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今天下午再买一些，基本上就齐活了。然后从楚西带上随身用品，住得应该比楚西的老房子舒服，至少年轻人会这么觉得，因为是大城市、新小区、新房子、新家具。
今天下午和明天，陈小凤还会再租两套紫金豪庭小区一期的房子、一套观澜小区一期的房子。都是昨天或电话联系过，或实地察看过的房源。
今天中午可以签约一套房，今晚六七点可以再签约一套房，明天中午可以签约第三套房。
湖城此时的二手房和租房市场还不发达，房主们轻易不愿将还没办产权证的新房委托给中介出租，都是自己直接与租客对接的。想要看房和签约，得跟房主提前预约时间。
三套房子的情况和南湖庄园一期的两套差不多，只不过距离南湖庄园一期门面房有点远，近一公里的路程，新城区公交车不便利，走路得十几分钟。
不过这都是相对南湖庄园一期的宿舍来说的。在湖城这种省会城市工作和生活，住的地方与公司仅相距一公里左右，已经很幸福了。
张平三人急着试驾新车，恨不得立马驱车回楚西，连午饭都不想吃了。
文艺哭笑不得，在燕山银行南湖支行旁边找了家面馆让三个家伙和陈小凤先解决午饭。她自己去柜台临时取现19万元，给了陈小凤4万元，剩下的15万元让张平带回去给李霁云。
虽然感觉中奖的事情过去了，但他还是不想在楚西的燕山银行办理业务，以免暴露了行踪。
张平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接过钱起身就走，张强和赵飞赶紧跟上。文艺张口欲言，本想叮嘱几句，但看着三个家伙风风火火的背影，最终怅然若失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这才是年轻人原本的模样！是自己的心态有点老了，那就别啰嗦讨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