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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开局娶皇后全文阅读

作者:二道青     三国,我开局娶皇后txt下载     三国,我开局娶皇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08 杀心初显

    贾诩这是下了一盘大棋。

    这次的设计,贾诩借助外来世家想要尽快在益州境内站稳脚跟的机会,秘密与几个外来的世家大族取得联系,尔后用益州将来的利益打动他们,并以益州内的形势来逼迫他们,这才与他们联合起来。

    一同针对益州本地的大世家们,设下了一个大阴谋!

    可以说,这一次贾诩是借助外来力量,对益州境内的本地势力来了一次釜底抽薪。

    事成,益州境内的世家就要大规模重新洗牌,与汉中有联系的一些世家可以乘风而起,猛然间跻身于益州世家豪强前列。

    而若事败,充其量不过是将汉中图谋益州的心思展露在人前,对汉中自身的利益并没有多大的冲击,还可以借机解决汉中境内不稳的世家。

    如此小风险博大利益的设计,连阎圃和石韬都投了赞成票,贾诩自然更是一百二十分的推崇。

    “如此说的话,董炽那边是得了外来世家的臂助?也就是说,现今广汉郡内的乱事已然平定了?”刘茂虽然已经有了明悟,但是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一句。

    贾诩微笑着点点头,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须,答道:“若按照之前做好的安排,不止广汉境内的乱事,除了主公另派了黄汉升前去平定的巴郡朐忍之处,贾诩无法揣度外,益州内的诸多乱军,必然在这一两日内都会覆灭,消息也会随后便至。”

    看着贾诩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刘茂眉头微动。

    他在脑袋中幻想着益州的地图,静静揣度了一番。

    片刻后刘茂就反应了过来。

    他发现若是如同贾诩所说这般,益州境内的乱军在一两日内全部都要被剿灭的话,那益州境内参与平乱的兵马必然不止一处。

    应当是几路兵马一同发力,才可能做到如此。

    毕竟现在益州境内的乱兵极为广泛,从南到北和从东到西,之间的距离都有近千里之遥,如果没有几路兵马分别从几个方向一同去剿灭,这些个乱兵断然没有如此快就被平定的道理。

    “看来,文和你老谋深算,不知还有多少设计瞒着我啊!”

    刘茂叹了一声,又挥挥手,打断了贾诩想要开口的解释。

    “算了,此事既然文和已经完成了设计,并且事情也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那我便不再拖文和的后腿,便叫文和你放手施为一次,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地步吧。”

    “若出了什么变故,我刘茂来背着就是!”

    刘茂慨然定下此事来,直叫厅内的大家齐齐面露震惊,都羡慕不已的看向贾诩。

    身为刘茂此话的主人公,贾诩自然心内感触更大,他那已经习惯了古井不波的脸庞,此时终于有了松动。

    刘茂看着贾诩。

    只见贾诩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双手微微发抖,站起身来冲着刘茂深深一礼,道:“主公如此信赖,诩定会尽使全力,不叫主公失望!”

    贾诩的话音落下,张任却在此时站起来出列。

    向刘茂一抱拳,张任借着贾诩的话头汇报道:“启禀主公,遵从郡丞的设计,张任不久前率领兵马先后赶赴褒中与沔阳,先一步动手,将这两地聚集乱兵准备谋乱的两个大族连根拔起,此时两家家小俱皆羁押在南郑城内,等待主公发落。”

    刘茂面色一整,稍稍思量了一番便道:“很好,公义督军持重,又能遵从善言,真乃一员良将!”

    “主公谬赞了,都是郡丞之功。”

    张任推辞了两句,刘茂也不纠缠,转而道:“关于这两地作乱的家族,夷灭三族!!”

    听到刘茂所说,要将汉中郡内两处作乱的大族夷灭三族,厅内的众人都是大为惊骇。

    要知道这个时代,能够够得上夷灭三族罪责的,几乎都是事关天子权柄的滔天大罪。

    刘茂身为汉中太守,却也要定下夷灭三族的罪责,显然是杀性过重了。

    贾诩眉头微微皱了皱倒没说什么,而阎圃和石韬则是一同抱拳,出声劝道:“主公,不可!”

    刘茂皱眉,望向这两人问道:“我起大军前去讨伐不臣,这些郡中大族不说出人出力助我,却在我大军走后意图祸乱汉中,不杀不足以平我之恨,杀之有何不可?”

    阎圃和石韬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阎圃出声道:“启禀主公,您的话是没错。”

    “但是这两家都是两县的望族,若要将他们两家夷灭三族,定然会在两县之中造成大震动。”

    “恐怕才刚平息的乱事又要重启,到那时再想如此轻易的平定,怕是不能了。”

    “如此吗?”

    刘茂捏了捏眉心,暗暗思量了片刻。

    像阎圃说的这种可能性还真的存在。

    心里暗叹一口气,刘茂这才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将这两族主脉给我揪出来,尽收主脉之财,成年男女罚其苦役,老幼迁往龙台,若敢违逆者,死!”

    刘茂虽然最后的一个死字咬的很重,但是毕竟还是做出了一些让步。

    阎圃不好再多求些什么,只能和石韬一同抱拳应下,各自退回原位。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明白过来,刘茂此次北上返回之后,杀性似乎比之前重了许多。

    才将这件事定下来,厅外突然传来叫声。

    是一名亲兵在外喊道:“报,南面有战报传来。”

    听到亲兵的叫喊,贾诩双眼猛地一亮。

    刘茂看到贾诩眼中精光闪烁,心下就是一动,暗道,或许这便是贾诩刚才还在说就要送来的消息了。

    “进来!”

    刘茂冲着厅外喊了一声。

    很快一名亲兵从外面走进来,身后带着一名探子,当探子走到会客厅中间,亲兵这才拱手告辞。

    探子单膝下跪,手上捧着一封书帛,禀道:“启禀主公,犍为有报!”

    厅内的众人的心头齐齐一跳,显然都没想到最先传来消息的竟然会是犍为。

    雅文库

    刘茂看了看贾诩,见他又恢复了一脸的自负神情,当即从刘标接过转递上来的书帛,打开快速的浏览。

    “好!好!好啊!好一个严颜严希伯!”

209 捷报频传

    刘茂一连赞了三个好,又说起是赞扬严颜严希伯。

    其他人听到后,便都明白没有偏离大家心中所想,也都有些振奋。

    定是一大好消息了。

    刘茂看完,叫刘标将书帛传递给贾诩等人传看,他自己则是站起身来,朗声道:“犍为庞家家主庞乐,在牛鞞聚集乱兵谋反,被严希伯出奇兵突袭,当场斩杀庞乐,剿杀贼兵近千,俘获数百,可谓是为益州平乱之事起了一个好头啊,呵呵!”

    刘茂说完,脸上的笑也是遮掩不住,喜形于色自不必说。

    厅内的众人也都开心,刘茂借此机会,当即摆开宴席。

    宴请一干汉中官员的同时,又将南郑城内的一众名士一起请来,李潜自然也在其中。

    “为讨董贼,刘茂不惜民力而兴兵北上,以致自长兄与二兄之下,将士多有折损,这第一杯酒,敬那些为大汉殒命的将士!”

    刘茂当先站起身,将满满一杯酒水洒在案前。

    “敬将士们!”

    刘茂麾下文臣武将心内感动,便都有样学样的,将杯中酒洒在各自的案前,致敬那些牺牲在讨董大战的将士们。

    众多的宾客见此也都心有感触。

    大家这才知道,身在雒阳的两个郎君已经遭了董卓的毒手,纷纷紧随其后,在案前洒下甘霖。

    虽然一开场就显得很沉重,但是,毕竟前不久才有汉中境内的乱事已经被平定的事情,刘茂的心情还是比较不错的,片刻就转换了脸色,频频向大家劝酒。

    大家这才放开手脚,慢慢是宾主尽兴。

    宴席进行到半程。

    众人正在交杯换盏之际,宴客厅外有亲兵来报,言说南面又有战报传来。

    刘茂此时高兴,也不避讳众多的汉中郡名士和豪族家主,当着众人的面就将信使叫了进来,拿到战报便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番。

    “哈哈哈,好啊!太好了!”

    刘茂看完战报很是兴奋,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就大笑了起来,引得众人为之侧目。

    “敢问主公是何捷报?”

    贾诩将手中的酒樽放下,站起身朗声问了一嘴,却是替众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茂也不收敛脸上的笑容,叫来刘标让他将战报送到贾诩的面前,张口道:“文和啊,这又是你之功劳,快,将这封战报叫大家一起传看一遍,也好知晓我之文和全局统筹的才能!”

    “不敢当主公谬赞!”

    贾诩一边谦虚了一句,一边从刘标的手中接过战报。

    贾诩把战报详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也是大喜,马上递给了身旁的阎圃。

    因为是得胜的捷报,大家观看时都怀着喜悦的心情,传阅的速度也就很快。

    不多时,整个宴客厅内的众人已经传阅了一遍。

    等到刘标将战报重新收了回来,放在刘茂面前的案几上,刘茂已经举起了案几上的酒樽。

    刘茂站起身来,冲满堂的宾客道:“为益州能如此快就平复几处乱事,黎民百姓少遭祸患,大家还请与茂一同满饮此杯!”

    刘茂相请,宴客厅内的众人没人敢推辞,统统站起来将满满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将酒樽重新斟满。

    刘茂又单独冲着贾诩道:“此次,益州百姓能如此快就免遭荼毒,乃是得了文和之设计,初时茂却还差点责怪文和,是茂思量不周,这一杯,茂单独敬文和!”

    “诩愧不敢当!”

    贾诩受宠若惊的赶忙也斟满酒杯,与刘茂又一起喝了一杯。

    等贾诩喝完,刘茂点点头,这才道:“幸得文和之设计,益州此次大乱能够如此快就被平定几处,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免遭死难,这都是文和的功德。”

    贾诩拱拱手,不敢再接话茬。

    他怕再接下来,刘茂又要赞扬下去,当着这么多汉中名士的面,之后被传扬出去的话,今后自己再想愉快的扮猪吃老虎就不容易了。

    刘茂不知道他所思所想,赞了几句之后,反而是说起了方才大家传阅的战报。

    “如今广汉被董炽等人力压乱军,蜀郡即将被家翁麾下邓贤刘璝二将扫平贼孽。”

    “至于犍为,更是被严颜严希伯杀透敌阵,阵斩庞乐后,挥军北上,准备前往巴郡安汉继续平乱。”

    “我们益州此次祸乱眼看即将平复,如此来看,真乃是祖宗庇护,天佑我们益州啊!”

    刘茂说完,又一次举起酒杯,将再次斟满的酒杯洒在地下。

    “董贼冒天下之大不韪,毁我刘家宗祠,更是数次偷盗宗庙,其恶,已是难以言表。”

    “虽然此次会盟未能将之剪除,但是茂相信,只要我们全天下有识之士不坠己力,将力气往一处使,不久之后,定能剿杀此贼!”

    “在此之前,还请大家为我汉中同心协力,如此,我们汉中能够得以稳定,也才能奋起余力,在之后反戈北上。”

    刘茂一连说了许多话,将自己对今后的安排也表露了一番,让大家心里都知道了个大概。

    “府君一心为国,我等必定全力相助!”

    李潜为首的一干名士和大族家主,纷纷起身向刘茂表明自己的态度。

    毕竟刘茂的话说的也明白,只是叫他们在汉中郡内安安稳稳的,不要惹出祸端。

    如今汉中郡府库颇丰,刘茂又不必指望他们为汉中出钱出粮,这样说出一席话,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安守本分,不要学褒中和沔阳两县才跳出来的大族那般就行。

    刘茂做下一番安排,宴席到此也算结束了,由刘标代自己将一群宾客一一送出了太守府之后,刘茂这才得空返回了后宅。

    “夫君,你还好吧?”

    吴苋看到刘茂晃晃悠悠的走进主宅,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知道刘茂显然又没少喝,一边冲春香挥挥手,叫她去后厨弄下醒酒汤来,一边上前亲自服侍刘茂脱去衣衫,为刘茂端来凉茶。

    “呵呵,苋儿啊,多亏有你,你不知道......”

    刘茂对吴苋说了一句,伸出手就把吴苋拉住。

    刘茂的嘴里开始有的没的,向着吴苋说了一大通话,都是他离开南郑之后,前往讨董这一路上对于吴苋的思念之情。

    说到动情处,刘茂情不自禁的张口就念出了一首诗,直把吴苋听得泪眼朦胧。

210 相见难

    “【相见难】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刘茂看着吴苋近在咫尺的小脸蛋,心内泛起前不久对她的思念,下意识地就将李商隐的无题给念诵了出来。

    其间的相思之情浓厚至极,吴苋只听了一遍就感动的泪眼婆娑,依靠在刘茂的怀中,低声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两人正在这边你侬我侬,低声诉说相思之情,屋外春香刚走进来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面颊当即羞红,慌不迭的就要退出去,却被吴苋给叫住,让她把醒酒汤给端了来。

    吴苋接过去,亲手为刘茂一点点喂下,不曾想刚刚喝完醒酒汤,刘茂就睡着了。

    显然喝的酒当真是不少。

    与春香一起将刘茂收拾一番,将被褥盖好,吴苋也不安歇,紧接着就拿来纸墨,趁着自己还记得清楚,将刘茂方才吟诵的诗文一边默诵,一边工工整整地书写了出来。

    字里行间浓浓相思,叫春香看到也是赞叹不已。

    “小姐,这是老爷做的诗文吗?”

    春香从小跟随吴苋,几乎是寸步不离,是以吴苋习文断字的时候她也多少学了些,字也认得不少。

    吴苋幸福的点点头,冲春香说道:“夫君在外面空有酒色之名,别人却哪里知晓,他是将自己的才华都交托给了家室?”

    春香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崇拜的看了眼床榻上安睡的刘茂,又道:“老爷真的是太低调了,如果老爷愿意把自己的诗文散播出去,恐怕不止益州这些所谓名士,连那些文圣大儒之流也都要赞叹不已吧!”

    吴苋微点臻首。

    小心地把纸张吹了吹,将上面的墨水吹干便仔细地收了起来,吴苋冲春香道:“好了,春香,这边夫君已经睡下了,你代我去姜蓉那边看看,没事也下去歇息吧。”

    “是!”

    春香乖巧的点点头就退出了房间。

    吴苋将手中的诗文捧在怀中,心怀爱恋的不断默念,看着床上熟睡的刘茂。

    仅仅片刻,吴苋就着诗文想入非非,脸色暗红,当真想要一把就扑上刘茂的身上,却突然想起了刘茂对她说过的十八岁才能破身,不免又有些失落。

    不过,刘茂此时正安卧在床,偶尔还会低声念道自己的名字,这让吴苋心里还是十分的满足。

    将诗文收好后,吴苋轻轻上了床榻,拥着刘茂,在他的唇上快速的轻点了一下,像是做了贼似的羞得满脸通红。

    发觉刘茂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吴苋也没了失落,一脸幸福的紧抱住他,与他相拥而眠。

    这一夜,竟是与两人成婚那夜的景象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初平元年,四月中。

    汉中太守刘茂率军回返之后,一面命人在南郑城外寻找一处僻静之所,将一众牺牲将士的骨灰埋葬,一面在城内铸造高台楼阁,建造忠烈祠。

    这也是北上讨董的时候,刘茂曾经对麾下将士们承诺过的。

    如今返回汉中,也就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听闻刘汉中筑造忠烈祠,整个汉中郡为之震动。

    但凡家中有人从军者,或者干脆就是此次家中有亲人跟随刘茂北上,却牺牲在了讨董之战的百姓们,对刘茂此举都称之为仁义,更加的敬服。

    而从其他地方逃来汉中的百姓们,在听闻了此事后,都庆幸自己逃到了汉中,遇到了刘汉中如此值得投效的明主。

    一时间,想要从军者众多,却苦于汉中郡暂时没有开口要再次募兵。

    甚至于,有许多侠义之士慕刘茂的大名而来,每日里流连在太守府门前,找寻有门路的人向太守府打探,问询下次征募士卒的机会,或者想要直接投身太守府。

    只可惜太守府中忙于各项政令,对这些事暂时并没有确定的答案传出来,外人也都无法获知详细的态度。

    再说刘茂回到南郑后。

    一连几日,刘茂不是与家中妻妾安享幸福时光,便是到前院与汉中诸多文武议事,连太守府大门都没有出过。

    这种惬意的小日子,接连过了几天,刘茂甚至都有些不想再起兵戈了。

    “或许,这就是人的惰性在作祟吧!”

    刘茂暗暗猜测了一番自己的状态,最后只能强迫自己振作,从温柔乡中挣脱出来。

    毕竟贾诩为自己设计了如此多,又是益州大乱这么好的机会,现在的状况就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不继续进行下去了。

    这不,这一日刘茂刚从后院来到前面的议事厅,贾诩等人又已经等待多时了。

    “主公!”

    几人一起向着刘茂行礼一番,刘茂摆摆手刚在主位坐定,贾诩就走上前来,将一份情报汇总的文书送到了刘茂的面前。

    刘茂接过来,大概翻了翻,便明白过来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来,益州境内各郡的世家大族和各地官员的表现。

    “能够搞到这么详细的情报汇总,听风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此次益州能够尽快重归平静,他们也都是功臣。”

    刘茂将文书暂时放在一边,开口赞了一句。

    这个时候费伯仁并不在南郑,所以刘茂返回之后没有见到他。

    照理说,这些情报文书之类,费伯仁不在,听风本来应该直接与刘茂接洽,但是刘茂最近沉浸在家室之中,听风便转而将这些东西送到了贾诩的案头。

    毕竟贾诩也挂了个听风副统领的头衔。

    这才有了今日刚一见面,贾诩就第一时间出列,将自己做好的汇总文书送到了刘茂面前。

    “主公英明。”

    几名心腹文武听闻刘茂的感叹,想到的却是刘茂有先见之明,在刚到汉中没多久就组建了听风,这才能在之后的几次大战中,由听风在敌后收集情报,建立了一次次不为外人所知的功勋。

    “对了,文和,我记得昨日近晚时分,有人特意从雒城赶来求见,如今他在何处?”刘茂问道。

    贾诩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刘茂问的是哪个人,当即抱拳应道:“回禀主公,此人目前正在驿馆之中。”

    “刘标。”刘茂听到贾诩的回答,当即冲厅外喊了一声,道:“带人去驿馆一趟,将雒城来的人带来。”

211 重心分南北

    “主公,如今讨董之事告一段落,而严颜挥军北上,黄忠率军西进,两路兵马一同往击安汉乱军,益州境内诸多乱事眼看也要全部平定,我们汉中接下来一段时间该当如何?”

    刘标远去之后,贾诩又出言向刘茂问道。

    刘茂先不说话,而是扫了眼堂内众人。

    谋臣一边,贾诩为首,阎圃、石韬、郭嘉、贾穆、阎璞等人安坐右侧。

    武将这里,甘宁领头,魏延、张任、于禁、王平、甘兴、甘辽等坐在左面。

    在刘茂本人的身侧,还站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正是典韦。

    就在昨日,甘宁等人率军终于回到南郑,将大军屯驻城外后,几名文武径直回了城内,这才有今日满堂文武齐聚的景象。

    看着这一众文武,刘茂的心里也是豪气顿生。

    有如此多的谋臣武将,这益州,这天下,他刘茂便去动上些心思,又有何妨?!

    刘茂思量了片刻,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振奋。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贾诩的身上,对他的问题回道:“关于益州内部,便按照文和之前定下的设计,继续推进即可。”

    刘茂这是先对贾诩之前的设计进行了肯定。

    “反而是关于北面的三辅,我倒是有些担忧。”

    现今董卓裹挟天子和百官迁都长安,身边西凉大军不知凡几。

    在东面函谷关,董卓派了徐荣率领大军屯驻,用来抵御东面的众多诸侯。

    关外诸侯们在雒阳附近蹉跎了一段时日,再加上粮草将尽,已经在半月前各自撤兵了,唯独留下了胡轸、段煨、杨定等人,率领近两万西凉军霸占雒阳附近。

    在三辅西面,董卓派了李傕郭汜二人驻陈仓,在那里也扎下了一支重兵,就是用来阻隔西面的马腾和韩遂,这样一来,董卓的四面便只剩了南北两面。

    只不过,在三辅北面有长城阻挡,董卓只需在几处关卡派精锐屯驻就可无虞,因此对董卓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而唯独三辅南面的汉中,渐渐成为了董卓的心腹大患。

    反过来,董卓对于刘茂来说,也是一样。

    虽然有群山阻隔,但是如果董卓一心想要南下找自己的不自在,汉中通往三辅的几条道路简直如同筛子一般,叫他犹如芒刺在背。

    “主公无需多虑,关于董卓挟天子与百官占据三辅,文和以为绝非长久之计。”

    贾诩劝了一句,一脸的深思熟虑之色。

    刘茂皱了皱眉。

    董卓虽然命不久矣,但那毕竟是正史中的董卓,如今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出现了很多变故,鬼知道董卓还会不会被王允等人设计致死呢?

    “文和此言,可是关于挟持天子的董卓,已经有了对付的手段了?”刘茂试探的问了一句。

    见刘茂问的急切,贾诩赶忙就点了点头。

    “好叫主公知晓,据听风玄武营的传报分析,虽然董卓麾下有不择手段的李儒为之谋划,但李儒此人困于私利与董卓的威压,完全只能仰仗董卓的存在,他才能在西凉军的体系中有话语权。”

    “否则,面对西凉军里众多的宿将,尤其是徐荣、牛辅、董旻。吕布等人的存在,更是使他的威信弱势了几分。”

    刘茂虽然点了点头,却是不置可否。

    关于西凉军内的一干人,贾诩的分析还是很到位的,只是他此时说起这个来,与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贾诩似乎明白刘茂心中所想,不等刘茂催促,立马又张口分析了起来。

    “之所以我要此时说起李儒此人,乃是因为如今的三辅之地,除了这李儒之外,真心投效董卓的谋士,能上台面的几乎没有。”

    “主公不妨试想一下,如果董卓其人命丧当场,则三辅之中的西凉军必然群龙无首。”

    “以李儒的地位,他一人自然难领群将,再加上西凉军里派系众多,内有牛辅、徐荣、董旻,外有李傕、郭汜、樊稠甚至吕布。”

    “一旦没有了董卓的约束,这些人互相不服,自己便会纷乱起来,届时,西凉军便不足虑也!”

    贾诩说到这里,眉头还挑了挑,显得甚是自信。

    刘茂听到这里则是心头狂跳。

    好一个贾诩贾文和!

    他说的这可能出现的场景,简直如同正史的再现,几乎没有丝毫的偏差。

    这样仅靠推理来分析事情的走向,就能与未来如此相近的情形,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既然文和能够想到此处,那李儒亦非庸人,又怎会看不出其中关窍?”

    刘茂正在惊诧之时,突然一众谋士中站起了一人,乃是石韬石广元。

    听到石韬发出的疑问,刘茂也是一滞,但片刻后就反应了过来,转而看向贾诩,看他如何作答。

    贾诩冲着石韬点点头,对他这个问题当即作答道:“广元此问正是关键。”

    顿了一下,贾诩继续道:“李儒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自然也能看出其中关窍。”

    “情报中有说,李儒向董卓建言,要将吕布调入禁卫,显然就是以防董卓的安全出问题。”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一边派听风精锐入长安破坏李儒的谋划,一边尽快将益州的设计结尾,才好全力向北。”

    刘茂捏了捏下巴,道:“文和既然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那便尽快手书一封,尽快将此事传递给伯仁,命他全力主持长安事务。”

    “之后,我们汉中便要分作两面应对。并且两面都是重心,不可顾此失彼。”

    王允等人的谋划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开始,不管他们准备的如何,自己这边就先加上一把火再说。

    刘茂这样想到。

    “主公英明!”

    贾诩应了一声,将此事记在心里,准备等下议事完毕第一时间便去做。

    贾诩的声音刚落,厅外突然传来传报声,道:“启禀主公,雒城来人带到!”

    “带进来。”

    刘茂正襟危坐在主位上,对着厅外喊了一声。

    片刻后,刘标带了一名道人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道人,刘茂皱了皱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说是听风在雒城那边招揽的游侠儿吗,这道又是谁?

    厅内都是自己的心腹文武,刘茂也不避讳,当场就问道:“你是何人,见我又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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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道人在堂下站定,对于堂内众多文武的审视并不胆怯,侃侃而谈道:“不才身为方外之人,不提姓名也罢,此次前来求见刘汉中,乃是师尊所命,为益州数百万百姓的性命而来。”

    道人扫视了一圈众人,把话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明显对于众人并不太信任。

    听到这道人如此说,刘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212 天命就是你

    “此间都是茂之心腹,道长究竟所为何事,还请明说即可。”

    道人这才拜了一礼,道:“既如此,在下便直言相告了。”

    “师尊虽然一直待在雒城城外道观静修,却与令尊还有茂安先生都是旧识。”

    “前些日子,雒城变故突生之时,刘使君便是借住在我们道观之内。”

    听到道人说起这件事,众人心内也才了然。

    来到益州之后,因为董扶的名头,刘焉好鬼神之事便传将了开来,这道人此时说他师尊和刘焉、董扶都是熟识,众人才并不感到如何意外。

    “当时,师尊与使君在棋盘之上博弈之时,刘使君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后来我家师尊几番回味,才明晓其中道理,这才派了我来相告与刘汉中。”

    “刘使君当日之言,乃是说如今益州之变故,早已超脱出了命理之说的范畴,只能是背后有人推动。”

    “纵观益州形势,这一次与参与平乱的各路力量相比,那些参与起事的世家大族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真正的谋划者,反而是一直躲在幕后,静等坐收渔翁之利。”

    “谋划之人如此费心费力,自然是为了益州巨大的利益,遍观益州全局,前有雒城童谣遍传,后有此次益州大乱,最后得利者似乎只有孤悬在外的汉中郡。”

    “而汉中郡之归属,便不需在下多说了吧?”

    这道人一番侃侃而谈,直把厅堂内的众人听得心里震惊。

    贾诩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看了眼刘茂,又看看站在堂下地道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隐隐居然有一股兴奋之色显现。

    “这样才有些意思。”贾诩暗道。

    听完道人的讲述,刘茂捏了捏下巴,一时间反而有些摸不透便宜老爹刘焉的心思了。

    按照这道人所说的话,刘焉真的称得上是人老成精。

    自己对益州的心思,以及贾诩背着自己对益州策划的诸多动作,他刘焉竟然是一直都看在眼中。

    但也正是刘焉什么都知道,却做出这样奇怪的反应,又让刘茂更加的不解。

    既然刘焉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他为何还一直装聋作哑,甚至在贾诩暗地里推动数次行动的时候,不仅暗地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暗中给这些行动施以便利?

    再加上眼前这个道人,刘焉明显是要借这道人师尊的途径,来把这些事情转告给自己知道,这又是为何?

    “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刘茂皱了皱眉,看向贾诩,见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当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除此之外,家翁可还有其他事情相告尊师?”刘茂又向着道人发问。

    道人又拜了一礼,点点头道:“雒城之乱的第二日,令尊曾专门来到道观见我家师尊,一来辞行南下成都,二来交代我家师尊,找寻机会将一些话私下传递与刘汉中。”

    还有什么话要私下传递给我?

    刘茂心里起疑,可看着下面道人的神色,若自己不避着大家,他好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只能无奈地挥挥手。

    “那好吧,你随我来就是,恶来一道跟着吧。”

    “诺!”

    刘茂说着就站起身,一甩衣袖在前,带着这道人向后院的书房行去。

    在刘茂身后,典韦亦步亦趋,一脸警惕的打量着道人。

    道人面色不悲不喜,也不怯这面相瘆人的壮汉,只是安静地跟随在二人身后。

    而贾诩则是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也不出言相劝,一直看着刘茂带道人出了会客厅。

    等刘茂走远,甘宁立马从位子上跳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一脸淡然的贾诩,问道:“郡丞,这个道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听他所说很是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其中有诈也说不定,为何郡丞反而毫不在意?”

    贾诩微微一笑,道:“这道人此来,听风早有详细,是以兴霸不必担忧。”

    甘宁这才恍然,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自己回了座位,厅内的其他几人也都有了明白了过来,便不再多问。

    却说刘茂身边只带了典韦,后面跟着个年轻道人,很快便来到了后院的书房。

    等道人在后面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刘茂已经坐在座位上,重新仔细地打量起这道人来。

    道人迎着刘茂的审视目光,来到他的面前站定,张口道:“好叫刘汉中知晓,刘使君曾言,董扶早先之谶语,或许并非着落在他身,而是要落在刘汉中身上了。”

    好家伙!

    道人才一说完,刘茂的眼睛就不由得瞪大了起来,看这道人不似说笑,这才相信他所说的话,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

    益州有天子气。

    就是这么一句谶语,刘焉便改变了自己原本打算赶赴的交州,转而来到益州谋求发展,殚精竭虑,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

    可眼下刘焉突然不再避讳,叫人传这么一句话来,这意义可就叫刘茂大为振奋了。

    想当初,正史中刘大耳从刘璋手中夺得益州,而后以一州之地称皇做帝,被人说他才是董扶谶语所说真正地应验。

    而这一世的刘焉还未身死,似乎就已经悟透了董扶谶语的关节所在,明白董扶所说的并不是他刘焉,而是另有其人。

    甚至他刘焉最主要的怀疑对象,就是自己的儿子刘茂。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刘焉叫人私下将这件事说与刘茂听,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刘焉要认命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说,自己或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从刘焉的手中,得到一个完整的益州?

    好一个刘焉!

    刘茂心下窃喜,可是看着眼前的道人,他总有种这一切都是自己心里虚妄的错觉。

    “此话何意?”

    刘茂忍着心里的兴奋,又向这道人问了一嘴,想要加以证实。

    道人的脸色古井不波,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

    听到刘茂的问询,道人便答:“无他,茂安先生当初在雒阳时曾私下传信与师尊,言及‘益州有天子气’。以其谶语推之,此往经年,必将有天子龙起于益州之地,使君之后,便是刘汉中,天命所归,无人可阻。”

    刘茂一边听着道人的叙述,一边审视着这道人的神色,然而并没有发觉任何的破绽。

    “如此说来,家翁所说的意思,岂不是说这益州的天子气,就要着落在我刘茂刘叔玉的身上了?当真可笑!”刘茂匪夷所思的笑了一下,不信的样子。

    道人也不纠结,弯腰拜了一礼,道:“信与不信,天命难违。”

    “在下已经将话带到,这便告辞了。”

    刘茂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浮动,看着道人转身离去,并未出言不挽留。

    典韦在一旁兴奋地挠了挠头,问道:“主公,这道人...”

213 侄儿请战

    初平元年,四月中。

    声势浩大的讨董会盟全部结束,十八路诸侯里面,有人一兵未损却空得了诺大的名望,可谓赚的盆满钵满,就比如袁绍、孔融、陶谦等人。

    当然,与之相对的,也有人输的一败涂地,甚至自己的老底子都亏到吐血,便有孙坚、曹操、鲍信等人。

    除此之外,便是虽有折损,却也有大收获的诸侯了。

    便是袁术。

    在刘茂等人率军先行撤离后,联军囤积的粮草消耗殆尽之前,袁术便率军从雒阳离开。

    因为有刘茂等人的先行撤军,刚开始众多诸侯对袁术的离开并没多想,但是后来各军都突然爆出传闻,说袁术从雒阳皇宫内寻得了传国玉玺,想要偷偷占据玉玺待价而沽,这才会心急火燎的不辞而别。

    虽然这消息来的突然,又没有什么根据,但是众多诸侯派遣细作前往南阳仔细打探,最终还真的给他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因此,对于袁术得了传国玉玺的说法,大家也都上了心思。

    只是大家才结束会盟不久,袁术麾下兵马虽有损失,却有南阳的富庶,回到南阳之后立即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招兵买马,已经恢复了元气,这叫他们动了心思也暂时不能如何。

    此后,董卓裹着天子车驾顺利进入长安,立马就对关外诸侯便发诏令,以天子名义撤出其中大多数人的职位,叫他们自行前来长安领罪,却被众多诸侯们付之一炬,徒增笑谈了。

    至此时,关外联军携大势在东,而董卓挟持天子避让,成功迁都长安,终于算是落下帷幕。

    天子此后便空有虚名,发布的诏令再也无法出皇城。

    天下诸侯都认为大汉将亡,纷纷暗地里加快厉兵秣马,以待时机。

    ......

    长安。

    “文优,如今我们来到长安,关外诸侯也已散去,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董卓稳坐高位,看着下面坐着的李儒问道。

    李儒将手中的酒樽放下,诚惶诚恐的作答道:“相国,文优以为,三辅之地坐拥关中沃土,又有东面函谷、西面陈仓、北面长城、南面群山阻隔,只要各派少量精兵据守,再屯大军居中,便可高枕无忧,反倒是相国身居高位,今后更要注重自身安全。”

    董卓捻了捻乱糟糟的胡须,烦躁的将桌案上的酒樽端起来,一饮而尽。

    又想了片刻,董卓的眼睛瞪着李儒,问道:“你这只是固守之策,虽然可保长安无虞,但是某可不希望什么时候那些关外竖子在关外跳腾,一直来找我麻烦。文优可有什么高策,让那些关外土狗们狗咬狗?”

    李儒明显愣了一下。

    相国什么时候有这份见解的能力了?

    稍作思量,李儒这才小心地分析起来:“相国此法甚好,文优据此思索,觉得以此法为根据,或可将关外诸侯各自分化,让他们各自攻讦,则相国再不必心忧。”

    这次,倒是相国自己提了一个好法子。

    听到李儒这样说,董卓的面上才有了笑容,满意地冲李儒点点头,道:“很好,详细便不需与我说了,我只看结果。”

    “李儒领命!”

    李儒对此也不意外,拱起手就领了命。

    一旁的董璜一直没说话,见董卓将这份任务交给了李儒,这才出声向董卓请命道:“叔父,侄儿愿向叔父讨要一支兵马,亲自向南征讨益州,以报虎牢关阵斩华雄,雒阳城东杀我西凉数千健儿之仇!”

    我可算看明白了,身为女婿的李儒能够得到叔父如此的重用,就是他回回都要出风头,哪怕事后并没有什么成果,也要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这样最起码也能在叔父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董璜向董卓请示了几句,又自以为然的想到。

    众人闻言,齐齐向着董璜望了过去。

    就连坐席中的徐荣听到董璜如此说,也是心里一凝,对董璜突然有些刮目相看。

    董卓膝下无子,几个女儿也先后嫁了人,身边主要就是牛辅和李儒这两个女婿在撑场面,后来又来了个吕布成了义子,不过众人对吕布只是当成添头,并没什么人重视。

    现在当着董卓麾下一众文武的面,董璜身为董卓的亲侄子,突然做出如此的表现,不由得叫在场众人的心里有了些联想。

    毕竟董卓虽然现今大权在握,但年岁已经五十余,在这个年代算是命比较长的了,再加上他不仅每日里畅游天子后宫,刚到长安又叫麾下亲信大肆搜刮民间女子,每日里徜徉在酒池肉林之中,长久的如此没有节制,麾下众将都在担心他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升天。

    到那时,除了两个女婿,只要有人肯在后面支撑,他的几个侄子便都可以成为香饽饽,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你竟有如此胆气?”董卓看着董璜刚刚有些青须的面庞,觉得很是满意。

    这趟将他带出西凉,看来董璜也成长了不少。

    “额...多谢叔父夸赞,若能得到叔父允许,侄儿必定不叫叔父失望!”

    董璜听到董卓的回问,立即意识到可能董卓是要松口,心里大喜,立即出言给出肯定的回答。

    董卓单手下压,叫董璜不要太激动,又转而看了看李儒,问道:“文优以为,在挑动关外诸侯之间关系的同时,与董璜一支偏军,叫他南下牵制益州,能否成功?”

    李儒瞟了一眼董璜,见他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也不惧怕,当即之言道:“回相国,文优以为董璜之提议极佳,只是出兵的时机需要略作调整。”

    李儒说完,又冲着董璜微微一点头。

    算你识相!董璜暗自腹诽了一句,眼神中的怒气这才抹去。

    “那文优觉得,董璜何时出兵为妙?”董卓又问。

    李儒斟酌了一下言辞,这才回答:“如今关外联军方才散去,对我们三辅兵力所向必然无比关注,所以现在出兵,只会引得他们大为警惕,挑拨之策也就无法见效。”

    “如此一来,想要出兵南下,最快也要等半年时间。”

    “并且这半年里面,还要在三辅内部多做布置,让关外诸侯们以为我们无心他顾才好。”

    “届时董璜兄弟再率奇兵突然南下,必定马到成功。”

    听完李儒的分析,董卓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向董璜道:“很好,董璜,文优的分析,你可明白?”

    “侄儿明白!”董璜赶紧答了一声。

    “很好,那我将张济所部划拨与你,另外为你补齐一万兵马,就屯驻在长安城外,你趁这半年时间好生操练,等时机一到,我自然会传命叫你出兵。”

    董璜大喜。

    董卓这还是第一次给他划拨兵马,并且说出叫他单独领军出战的话头,叫他极为振奋。

    “侄儿领命!”

214 成都传报

    初平元年,六月中。

    严颜与黄忠两军一同平定了安汉的乱兵之后,两人向成都和汉中分别派了探子传报,这便分军。

    严颜自回犍为,而黄忠领了兵马继续西进,回归广汉。

    “主公,成都有报来!”

    这一日。

    刘茂正在后院凉亭里面,陪怀中抱着孩子的姜蓉乘凉,刘标突然从前院过来通传。

    刘茂充满歉意的看了眼姜蓉,当即起身,冲刘标摆摆手,一同向前院而去。

    “拿来吧。”

    等走到刘标的面前,刘茂让他把文书给自己,刘标立即照做。

    刘茂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双眼立马放光。

    刘茂站在原地,也不说往前院去了,直接冲刘标道:“刘标,立即去请郡丞、主簿、长史和祭酒四人,我在书房等他们。”

    “诺!”刘标弯腰拜礼,慌忙转身离去。

    刘茂一边转身向书房走,一边将文书快速地浏览完毕,心内不免一阵唏嘘。

    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对这个时代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

    现在,就连刘焉患病的时间,都被整整提前了两三年。

    “使君突发背疮,遍寻诸多郎中却无人可医......”

    这便是方才成都送来的文书里面,着重提到的内容,也是叫刘茂心神大震的话语。

    除此之外,便是刘焉对刘璋的安排。

    自从前次雒城大火,被革除一切职位后,月前突然又被刘焉任命为别部司马,重新从白身的行列跳脱出来。

    刘焉这样前后矛盾的操作,虽然很是突兀,刘茂却能理解他的举动。

    毕竟刘焉年岁大了,这次突然患上背疮,他自己应当有了一些觉悟。

    把自己亲自革除一切官职的刘璋,再任命为别部司马的虚职,就是想要在自己离世前,为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安置一个不至于太惨的结局。

    刘茂在书房没等多久,贾诩四人就联袂来到。

    刚刚进书房,贾诩便问道:“主公,此时如此急迫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刘茂将新拿到的文书递给他,道:“你们自己看吧。”

    贾诩接过来便一眼扫去,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也是双眼放光,只是碍于刘茂在前,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表露出自己的兴奋。

    快速的将文书看完,贾诩把它递给旁边的阎圃,然后直言不讳地冲刘茂问道:“如今使君身体抱恙,不知主公何时动身?”

    听到贾诩这样问,刘茂没有丝毫的意外。

    “可惜仲景公上次回家之后,到如今还没有来南郑,不然倒可以叫他与我一同去成都。”

    刘茂心底里庆幸,面上却是一脸的可惜,又道:“如今事情紧急,我打算这边尽快动身,并且庞羲带来的两位兄长的妻小,此次也要一同带往成都,好叫阿翁安心。”

    刘茂回答了一句,又说起了刘范和刘诞二人的子女。

    “主公英明,此次南去成都,需要我等随行吗?”贾诩又问道。

    “这个...”

    刘茂稍稍想了片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次去成都是因为家翁抱恙,乃是私事,还是叫奉孝一人与我同去即可。”

    “我们走后,还是要拜托文和、子茂、广元你们三人,妥善处置汉中郡内的大小政务。”

    “郭嘉遵命。”

    郭嘉听到自己又要跟随刘茂动身,立即抱了抱拳。

    其他三人之后也都纷纷表态,“我等定不负主公所托。”

    刘茂点点头,又冲石韬嘱托道:“三辅流入我汉中郡的百姓越来越多,广元,在将龙台妥善经营的同时,我希望你能在南郑西南的那片山谷里面,重新再开辟出一片屯田区域,将新来的流民也都给安置下来,不叫饥民灾民们生出祸端。”

    “石韬遵命!”

    刘茂冲他点点头,又转向阎圃。

    斟酌了一下言辞,刘茂才开口道:“前次讨董会盟之后,关外诸侯之间突然遍传流言,导致数位诸侯屡生事端。”

    “我们汉中紧邻三辅,时刻都受到西凉军的威胁,因此,我们与关外诸侯的关系不能有丝毫的嫌隙。”

    “我去成都后,子茂,你要多派口舌伶俐之人,同时前往宛城、襄阳、谯县、陈留、广陵、昌邑、临湘、武威等地,分别以我之名义,携重礼往见各位诸侯,勿要断了与他们的善意。”

    如果董卓当真要南下,单单靠汉中一郡来抵挡,绝对是有生无死。

    只能尽量拖着这些诸侯,叫他们不要分崩离析的太快,才能在各个方向给董卓保持一定的压力,暂时压制住董卓南下的心思。

    阎圃敬佩的拱了拱手,道:“阎圃明白了!”

    将阎圃和石韬都指派了任务,唯独贾诩这里,刘茂反而没了什么事需要关照。

    毕竟,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是做在自己之前,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嘱托。

    “主公,文和还有一事需要向您请示。”

    眼看刘茂没什么对自己安排,贾诩反而自己站了出来,对刘瑁说了一句。

    他突然自己开口,叫刘茂有些疑惑,便问他道:“文和有何事,但说无妨。”

    贾诩得了刘茂的准许,这才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卷文书,直接递给了刘茂。

    “这是如今我们汉中郡的各种详细,以及如今府库的数额,主公还请过目。”

    “哦?”

    刘茂伸手接过,更加的不明白。

    不过当刘茂扫过上面的数字后,心情立马大好了起来。

    “汉中郡现有户十一万余,口五十四万余,府库之中钱两亿,金五千,绢布财货值一亿五千万,粮草十七万石,铜具铁器一万斤,新型纸张一千斤,火雷膏三百斤。”

    看过一组组数据,刘茂极为满意,不由得对房中的几人拱了拱手。

    “汉中郡仅仅经历一年有余,便一扫去年的疲态,今年不仅可以自给自足,还将新收留的近数十万流民都给妥善安置,全是诸位之功。”

    “是主公治理有方。”

    几人回赞了一句,贾诩才道:“如主公所见,如今我们汉中郡整体的维持还算稳固,之后要面对西凉军南下的威胁,必然还要继续大量扩充兵马,届时府库仅存的一万斤铁器,恐怕会显得捉襟见肘。”

    “因此,文和向主公请示,在派人秘密开采硝石矿同时,更要大规模派人开采铜铁,以备打造兵器所用。”

    说完,贾诩就暗地里叹了口气。

    现在在刘茂的麾下,虽然他的日子过得很是安稳,却又有些过于忙碌和操心。

    甚至于,他反而有些怀念起曾经在雒阳的日子来了。

    那种只需要混吃等死,不必整天里想着顾全大局,那才是真的舒坦。

    “文和所言甚是。”

    刘茂不知道贾诩的心思,对贾诩所说的问题也很重视,立马就表示了同意。

    “那便依从文和之言,硝石矿的开采要继续进行,不过,对开采硝石的事情要更加严防死守,不可走漏硝石的消息!”

215 虚惊一场

    “另外,多派工匠进山找寻,寻到山矿就准备开采,近万的板盾蛮不事农牧,一直闲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刘茂交代道。

    “文和明白。”

    贾诩心内早有计议,也立马答应下来。

    “啊~”

    几人在书房刚刚计较完毕,后院中突然一声尖叫,只把众人吓得慌张打开房门,刘茂更是一个箭步直冲出去。

    很快。

    刘茂还没跑进主宅的院门,身后不远,刘标、典韦等人也都带兵纷纷来到,正从院门处奔来。

    刘茂顾不上去看其他人,脚步快捷的踢踏,很快进了主宅,立马大吼了一声,“苋儿!蓉儿!”

    “府君,我们在这里。”

    刘茂的声音刚落,主宅里面立即传出姜蓉的应答声,刘茂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刘茂一边迈开步子寻声而去,一边又问道:“你们没事吧?”

    刘茂走进主宅,只见吴苋一脸惊慌和害怕,身上湿了一大片,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主母,您还是快些去换下这身衣服,等下交给春香,叫下人一并洗了。”

    一旁。

    春香掩唇偷笑,姜蓉也是脸上带着窃笑,正在手脚麻利地给女儿更换尿片,还一边冲着吴苋小声劝慰着。

    吴苋脸颊动了动,看到刘茂从主宅进来,豆大的泪珠立马涌出,眼看就要滚落了下来。

    身为吴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吴苋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夫君...”

    “这是,被女儿给尿在身上了,哈哈哈!”

    刘茂走到近前,听到吴苋低若蚊蚋的声音,再看看她们两女的状况,哪里还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感到有些好玩。

    刚才那一声惊呼,倒是虚惊一场了。

    听到宅院外面惶急的脚步声,刘茂赶紧冲身后大吼了一声道:“刘标、恶来,不用进来了,没事!”

    刘茂的话音刚落,宅院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立马停了下来。

    刘标和典韦隔着院墙在外面应了一声,只是他们还是不太放心,当即将亲兵们撒开,一部分自行回去休息,一部分则是被他们带着去往太守府外面绕了一圈。

    与府后的各处明卡暗哨交流一番,确认真的没有异常情况,两人这才终于放心下来,回去和正在等待的贾诩等人回复。

    却说刘茂无奈的将吴苋搂紧怀里,低声劝慰了两句,让她进房去把衣服换了,又清洗了一番,这才重新从房中出来。

    吴苋出来时,刘茂正在怜惜地抱着女儿,看到吴苋出来,这才将女儿重新递给姜蓉,然后朗声对二女道:“说来也巧,有件事正好要和你们说一下。”

    “身在成都的阿翁最近身体抱恙,我打算不日南下,去往成都侍奉。”

    “夫君做的对,只是妾,也是要与夫君一同前去的吧?”

    吴苋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是她那目光灼灼的眸子里面,却带着无比期望的希冀。

    刘茂看到吴苋的眼神,当即点点头道:“自然,还有蓉儿母女,也都要随行,还要请阿翁为我们的‘乖女儿’起个名字呢。”

    原本并没报什么希望的姜蓉,此时听到刘茂说自己和女儿也要跟着一起去成都,还要请刘焉为自己的女儿起名字,心下就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茂。

    刘茂冲她肯定的点点头,她这才相信刘茂所说是真的,赶忙抱着女儿站起身。

    “府君,您愿带姜蓉母女跟随,姜蓉很是感动,多谢府君厚待。”

    “我们都是一家人,蓉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这趟能去成都,对姜蓉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刘焉身为刘茂的父亲,姜蓉被刘茂纳为妾室之后还从未见过,如今要被刘茂带着去成都面见刘焉,姜蓉立马意识到,刘茂这是因为她生了女儿,对她愈加的看重了,这才肯带她在身边。

    刘茂虽然推辞,可姜蓉还是无比感动,双眼之中一直噙着热泪。

    在这宅院中与二女说了半天私房话,刘茂又来到前院,叫人去唤来了一众武将。

    “主公,您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甘宁心急,等众人来到会客厅刚刚坐定,他就起身抱拳向刘茂问了一嘴。

    虽然其他人没开口,可是一个个都是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冲着刘茂望来,显然心思与甘宁并无二致。

    “呵呵,兴霸倒是心急。”刘茂打趣了一下甘宁,这才对众人道:“我准备不日就南下成都,我走后,汉中郡要时刻警惕北面三辅来的西凉军,就要烦劳诸位多多劳心劳力了。”

    “此乃我等份内之事,不敢劳主公如此说。”张任第一个站起来应声。

    甘宁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张任毕竟之前代领了数月的汉中校尉之职,习惯性的将守御汉中当成了自己的职责。

    “我等定不负主公所托。”

    张任之后,大家也都齐齐站起来向刘茂表态。

    甘宁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转,等其他人声音落下,却突然又开口道:“主公,甘宁愿跟随主公南下,路途之上或可趁此机会回一趟临江老家。”

    刘茂闻言脸上微微一笑,也不点破甘宁的小心思,反而看向了一脸正义的张任。

    “有件事倒是一直忘记同公义说了,我与你的师弟,赵云赵子龙,已经结拜异姓兄弟。他是我的兄长,今后,我恐怕也要跟着兄长称呼公义一声师兄了。”

    张任的听完刘茂所说,一脸懵比。

    这是个什么情况?

    师弟?

    自己跟随师尊学艺十年,只有一个师兄叫做张绣,可不知道下面还有一个师弟啊。

    不过,他从蓬莱南下的这两年里面,在路途之上走走停停,也只听说过师兄张绣跟着他的叔父张济投了董卓,并没有听过师尊那边的任何消息,对此也就无法计较真假了。

    而且听主公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完全不似作假,张任想了片刻,这才出声道:“不怕主公笑话,张任在师尊处学艺之时,师尊座下并没有师弟,张任也不知道您所说的赵云赵子龙是何人,不过尊师最是喜好收拢苦难之人,或许这赵云赵子龙,便是师尊在我下山之后才收的弟子也说不定。”

216 逾期的约定

    张任解释了一下,立马又推辞起来:“不过,不管这赵云是否真是张任的师弟,张任都不敢当主公如此称呼,还请主公今后莫要以此来折杀张任。”

    “那...好吧!”

    听张任说的如此严重,刘茂也只能作罢,转而对众将开始了安排。

    “此次南下成都,便由甘宁与张任率领两千精锐随行。”

    “我们走后,魏延率领大部兵马屯驻南郑附近,多派斥候前出至各处险要所在,要时刻注意三辅向南的各处要道与小路,不能被西凉军进来祸乱汉中。”

    “我等领命!”

    甘宁和张任被点名跟随,两人各自欣喜不已,当即出列领命。

    魏延被授权统领剩余兵马,也是虎躯大震。

    不过他并未立马领命,而是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望向了位席之间的于禁。

    “在主公启程之前,魏延有一请求,还请主公准许。”魏延请示道。

    刘茂疑惑的看着魏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于禁,这才恍然大悟,暗道自己回归汉中之后一直守在宅院里面,倒是忘了当初为于禁和魏延定下的约定了。

    而且,现在想起来,这个约定好像都已经逾期了。

    “呵,文长说起来,我这才想起,当初为文则和你定下的约定,倒是让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茂自嘲的笑了笑,也不避讳众人,直接就出言说出了自己的失误。

    “主公忙于汉中郡大小事务,我等不敢以此事叨扰主公。”魏延赶忙说了一句。

    于禁这时也站起身,道:“正是,于禁已经全心投效主公,约定之事不提也罢!”

    上次见到刘茂一番筹划,直接将吕布率领的五千铁骑给轰杀的惨败,几乎就是将五千骑兵烧的片甲不留,于禁被真正的震惊到了。

    后来探寻之下,才得知乃是主公命人制造的利器,于禁立马就心服口服了。

    现在一口一个主公喊出口,于禁也没了任何的不适。

    魏延瞟了一眼于禁,见他如此说,自己也没了借口继续坚持,便也不再开口。

    刘茂看了看两人的神色,明白了这两人所想,便道:“军中相约挑战,自然不能如此轻易作罢。”

    “只是如今我就要南下,不如我们便将这份约定暂时延后,等我回返汉中之时,你俩再把这份约定继续,你们以为如何?”

    魏延闻言当即皱了皱眉。

    当初刘茂替二人立下的约定里面,说的是叫于禁将那三千六百士卒操练一番,来和他手下的猛虎营相斗,期限为一个月。

    而现在距离约定之日都过了两月,自己已经算是在约定中吃了亏,如果再往后拖,那自己当初许下的五比一的战损比,可就不能保证了。

    “输了约定事小,堕了自己猛虎的名头,那可就不好了。”

    于禁此时心里所想的,其实和魏延并没什么差别,甚至还因为自己会在这样的安排下有优势,于禁的面庞的都显得很不自然起来。

    “主公...”

    俩人想到了一处,立即一同起身,想要向刘茂说明此事。

    “我想起来了,当初立下这个约定的时候,好像有一个期限和条件来着。”

    刘茂摆摆手,也是想起了约定的期限问题。

    魏延和于禁听到刘茂所说,这才各自住口,等待刘茂接下来的安排。

    刘茂捏着下巴,思量了片刻,这才道:“既然如今约定已经过了近两个月,等我回返南郑的时候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把这个约定改上一改。”

    “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改?”魏延出声问道。

    “自己人与自己人动手,难免因为都是自家手足,士卒们动手之时也不好全力以赴。”

    “不如我们便将这约定的条件改一下,变成对外杀敌的数量的比试,你们看如何?”

    魏延和于禁听到这话,都是眼睛一亮,立即就要应下来。

    只是这俩人又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才暂歇了回应,一同问道:“只是不知这敌人,是何人?”

    “除了北面的西凉军还能是谁?”

    刘茂反问了一句,却已经将自己的答案给出。

    众人等着刘茂对魏延和于禁的约定进行安排,哪知道现在却听到刘茂说出,要以斩杀西凉军的数量做比试的手段,当即都是心神大震。

    这不就是在向大家明说,就算董卓不南下,汉中军也要再次北上讨董吗?

    好家伙!

    众人心下振奋,立马就有忍不住的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刘茂能当场就发下命来,即日开拔北上。

    “魏延谨遵主公之命!”

    魏延心头大震,立马同意。

    于禁也不怠慢,一抱拳道:“于禁但凭主公!”

    “哈哈哈,文长与文则当真有雄胆,这点非常好!”

    刘茂赞了一句,又拍了拍手,算是将今天的安排全部定下来。

    其他人也是各个恭贺。

    “既如此,兴霸、公义,你们二人立即去点起兵马收拾一番,明日我们启程南下。”

    “诺!”

    众人齐齐应诺离去。

    刘茂等众将离开,立马又冲门外的刘标喊了一句。

    “刘标,命人去将庞公请来。”

    “诺!”

    刘标在门外应了一声,当即就去了。

    刘茂口中的庞公,便是在董卓西迁,刘范、刘诞二人起事事败的时候,花费大量财钱疏通关系,将刘家三兄弟的家小全部转移,并亲自秘密护送出来,之后一路南下,来到汉中的议郎庞羲。

    刘茂等待亲兵去请庞羲的时候,又将自己的衣衫好好打理了一番。

    庞羲对刘家有恩,面对他不注重一下自己的仪容,刘茂也会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庞羲在正史中很废柴,面对张鲁是屡战屡败,后来还私下招募板盾蛮,想要背叛刘璋,但是如今人家不仅没有任何罪责,还有大恩于刘家,刘茂自然不能亏待。

    等不多时。

    会客厅外人影闪动,身穿一身藏青色衣衫的庞羲在亲兵的引领下,慢慢走进了会客厅。

    “庞叔父!”

    刘茂看见庞羲来到,立即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PS.最近睡眠不足,比较烦躁...昨天还睡过头差点错过更新...

217 火速南下

    庞羲大步上前,谦逊的将刘茂扶起来,道:“三郎不需如此,我与令尊关系莫逆,三郎如此对我,可是太过见外了。”

    刘茂摇摇头。

    “叔父于我三位兄弟的家小,有活命之恩,又是茂的叔父长辈,对刘茂来说,礼绝不可废。”

    刘茂与庞羲在会客厅一番客套,对他说起明日就要动身南下成都的事情,庞羲欣然应允。

    庞羲几乎散尽家财,将刘家三个郎君的妻小全部秘密转移出来,为的不就是想到刘焉那里谋一个好前程吗?

    如果无法见到刘焉讨个安置,可就是白忙活了。

    第二日一早。

    太守府门前,早早就聚集了大量的车马,五百亲兵护卫的严严实实。

    刘茂扶着吴苋和姜蓉母女,在太阳还未露头的晨曦中,将她们送上了同一辆马车,春香和另一名婢女随后也爬了上去,贴身服侍。

    庞羲则是带了三兄弟的妻小,还有身为刘家亲戚的费祎,全都上了后面一字排开的马车。

    “出发。”

    刘茂在所有人准备妥当后,翻身上马,冲刘标说了一句。

    刘标发一声喊,队伍立即缓缓开动,先在西门外汇合了甘宁与张任领着的二千士卒,这才向西而行。

    因为一路上早有数波流星马传报,又有负责接洽的小队先行,队伍一路行进之间,每隔一段距离,就在道旁有备好的吃喝等物,队伍中的众多家小倒不觉得疲累。

    然而,准备的虽好,却总有计划外的变故。

    队伍行进到阳平关,吴懿领着众人才进了关城,阳平关西面就有探马奔来,到近处被一众亲兵给拦了下来。

    “让他进来。”

    刘茂看到探马是从西面奔来,心里就是一突,发现他被拦下来,赶忙叫亲兵们放行。

    探子被放到近前来,早有典韦上前一步将他与刘茂隔挡开来。

    探子也不多想,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跪倒在地下,双手奉上一封文书。

    “启禀主公,成都又有报来。”

    典韦将文书接过来,不敢耽搁,立即就递给了刘茂。

    刘茂将文书打开一看,暗道一声不妙,赶忙将文书收起来,挥挥手叫探子退下。

    “子远兄,看来我在这阳平关中是待不得了。”

    刘茂苦笑着,对吴懿说了一句。

    吴懿虽然不解,但是从刘茂的神色里面,他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严重。

    吴懿知道不宜挽留,只能劝慰道:“若成都那边的事情紧急,主公快马加鞭前去并无不妥。”

    “只是小妹与一众家小,或是受不得这等快速的车马奔波,不如便让他们在这阳平关歇息一二日,我再派兵护送他们南下?”

    刘茂快速的考虑了一下,当即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与吴懿这边说了一句,刘茂又转身看向身后的甘宁、郭嘉和张任。

    “公义,我将二千兵马留给你,你与军师一同留在这阳平关,负责护送主母她们在后,缓缓南行。”

    “张任遵命!”

    张任毫不推辞,当场就领了命令。

    郭嘉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眼神与刘茂相接之后,又立马放弃了打算,向着刘茂拱拱手算是应承了下来。

    刘茂又来到庞羲的面前,满含歉意地冲他弯腰拜了一礼。

    “叔父,成都又有书文传来,言说家翁身体疾病加重。”

    “刘茂心内惶恐,需要快马加鞭赶往成都,还请叔父原谅刘茂不能继续作陪。”

    庞羲见刘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如此的礼敬有加,心里很是高兴,脸上都放着光。

    不过当着刘茂一众麾下的面,庞羲毕竟不敢太端架子,赶忙将刘茂扶起道:“贤侄不需如此,既然使君那边有消息传来,贤侄只管自去便是。”

    “多谢叔父体谅。”

    刘茂拜了一礼,转身又去和吴苋姜蓉儿女说了一下,这才上马带了甘宁和五百士卒,以及刘标典韦带的五百亲兵。

    即刻开拔疾行。

    离了阳平关,刘茂又对刘标做出进一步的吩咐。

    “刘标,派一队亲兵赶往广汉,叫黄忠将雄狮营向南汇聚,准备与我们汇合。”

    “另外派人去通知犍为的严颜,叫他密切注意成都附近的情况。”

    前几日,广汉已经传来战报,黄忠和严颜一同攻打安汉的乱军,不仅击溃敌军五千多,还在乱军中斩杀了挑动此次大乱的赵韪,也算是为益州这次的乱子,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刘标立即依令行事,分别派了两队亲兵先行奔出。

    这两队传令兵走小道,又是一人双马之下,自然是要快马加鞭前去传递讯息。

    传令兵派出去之后,刘茂当即不再耽搁,催促亲兵营跟随自己,以最快速度向南疾行。

    近五百人,一路急行军,经过一座座关城也不停歇,终于在第五日便来到了梓潼。

    再向南一百五十里,便是黄忠率领郡兵屯兵的绵竹所在。

    在接到刘茂的指示之后,黄忠已经派了黄续,带领着五百雄狮营赶往梓潼来等候。

    至于黄忠本人,则是留在绵竹,与张辽、吕常和董炽一同,一边勤加操练之前俘获招抚的五千乱兵,以及一部最近补充的雄狮营新兵,一边等待刘茂到来后的进一步指示。

    “主公!”

    黄叙看到刘茂亲来,立即策马上前,奔到近处直接翻身下马,向着刘茂抱拳行礼。

    “黄叙免礼,带上兵众跟随就是。”

    刘茂也不下马,直接在马上向着黄叙吩咐。

    见刘茂如此,黄叙心内就是一凛。

    主公如此行事,说明形势很是紧迫啊。

    “诺!”

    黄叙应了一声,立即重新翻身上马,跟随着刘茂来到雄狮营五百士卒跟前,对着士卒们发一声喊,全部跟随在后。

    骑兵奔行很快。

    第二日中午时分,队伍便已经来到了绵竹。

    刘茂刚到,黄忠带着张辽和董炽、吕常上前行礼。

    等相见完毕,黄忠亲自为刘茂介绍了一下吕常。

    刘茂简短的劝慰了两句,便不再客套,当即出言说明了现今的形势。

    黄忠还未听完就已经明白过来,对张辽道:“文远,速去点齐雄狮营所有士卒,准备南下!”

    “诺!”

    “文远莫走。”

    张辽抱拳就要离开,却听刘茂出声叫住了自己,赶忙停下。

    “汉升,我此次南下成都,明面上毕竟只是因为家翁身体抱恙,如此大张旗鼓带领兵马去成都,委实不妥。”

    黄忠听后点点头,只好作罢,问道:“那接下来汉升该当如何,还请主公明示。”

    “我将雄狮营五百老卒带走,汉升之后继续勤加操练新军即可,若我在成都有什么状况,一千骑兵在侧,即使不能护送我出城,也足够我派人冲出来向汉升求援。”

218 再见刘焉

    刘茂分析了两句。

    看黄忠的眉头还是紧皱,刘茂笑了笑,道:“此去成都不过百十里,当日便到,无论如何都是来得及的。”

    黄忠听完刘茂的安慰,却是沉默了片刻。

    “既然主公如此说,汉升但凭主公吩咐便是。”

    “不过,主公身边人手欠缺,还是让黄叙跟随主公左右听命吧。”黄忠又建议道。

    “也好。”刘茂只能答应下来。

    这边安排完毕,刘茂不再耽搁,当即领了黄叙和五百雄狮营老卒,加上自己领着的五百亲兵,凑足了一人,开拔继续向南狂奔。

    仅仅一百里出头的路程,当日傍晚时分,成都城就出现在了刘茂的眼前。

    成都。

    “阿翁!”

    刘茂才从府外进来,刚刚踏进新的州牧府后院主宅,便痛声高呼了起来。

    虽然刘焉还没死,但是刘茂刚才从前院进来时,已经见过了刘璝。

    从刘璝的口中,刘茂得知了现在刘焉的状况,典型的出气多进气少。虽然刘璝没有明说,但是刘茂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了出来。

    他想说的分明是刘焉不知道还剩几日可活了。

    刘茂一进入房间,熏人的草药味便直冲口鼻而来。

    他的呼声刚落,房间里面立即就响起了痛苦的呻吟声。

    “三兄,你终于回来了!”

    刘茂抬脚继续向里面走,迎面已经出来了一人,正是刘璋。

    悲痛地冲刘璋点点头,刘茂顾不得和他说话,赶忙继续向前,冲守在一旁的蜀郡太守高联高贯方,益州从事任安任定祖两人分别点了点头,之后便直接冲到了刘焉的卧榻一旁。

    在刘茂的身后,高联、任安、刘璝和邓贤也都跟随了进来。

    同样身为刘焉近臣的泠苞因为率军在外,此时并不在成都。

    “阿翁!”

    发觉刘焉混浊的眸子转向了自己,刘茂立马又轻声喊了一句。

    此时的刘焉伏在病榻之上,风烛残年之中,又被背疮折磨,两鬓斑白的不成样子,脸上无数的沟壑毫无规律的划出了一道道年轮。

    听到刘茂的呼喊,刘焉也只能微微转动脖颈,艰难的将脑袋转动过来。

    看着刘焉虽然转了过来,可是双目无神,似乎无法聚焦到刘茂所在,让刘茂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阿翁,您...您还好吧?是茂儿回来了!”

    刘茂又说了一句,刘焉这才微微动了动眼皮,张合了两下嘴唇,声音犹如细雨落房檐一般无力,挤出了一个声音。

    “是茂儿啊?”

    言语之间,刘焉的手臂费力的从床榻上挪动着,想要举起来。

    刘茂赶忙上前,跪倒在床下。

    握住刘焉的枯手,刘茂问道:“阿翁,您要对茂儿说什么?”

    刘璋这时也重新返了回来,和刘茂一样跪下,眼中含着热泪,只是在那里擦拭个不停。

    “茂儿,伯玉和仲玉,回不来了?”

    刘焉说话极为费力,每一次张口似乎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可他还是执着的一次次张口,向刘茂问出了这一句完整的话。

    刘茂闻言,却是转而望向了刘璋。

    刘范和刘诞的死讯,虽然在北上兵马中人尽皆知,但是在回军之前,刘茂曾经专门下过命令,不准任何人私下向外人传播此事。

    刘范和刘诞的尸身更是被做了特殊处理,如今跟在南下的大队后面,秘密缓行。

    刘焉身在病中,本就不能再受打击,却居然已经得知了此事,那便只能是有人故意向他透露了这个消息。

    将这消息告诉刘备的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发觉刘茂看向自己,刘璋脸色一白,赶忙冲他摇摇头,双手举在胸前不停地摆动。

    他明显是在表示不是他说给刘焉的。

    刘茂又转回刘焉,看着这个当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忍。

    “阿翁别担心,庞羲庞叔父已经救出了三位兄弟的一应家小,并送往了汉中。”

    “听闻阿翁身体抱恙,茂儿心急如焚之下先行一步赶了回来,庞叔父和三位兄弟的妻小,如今都在后面,被茂儿派了重兵护卫,正在向成都而来。”

    说到这里,刘茂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璋,直叫刘璋脸色更白,身体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刘焉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这才再次睁开,看着刘茂道:“也好,他们有后,我死后也才好和他们相见...咳咳咳。”

    “阿翁,您快别说了,还是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为要。”刘茂握着刘焉的手,赶忙相劝。

    刘焉又休息了片刻,混浊的眼睛空空的望着前方,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看到眼前的刘茂。

    “璋儿。”

    刘茂听到刘焉叫到刘璋,赶忙稍稍让开一些位置,叫刘璋上前。

    “阿翁,璋儿在呢。”刘璋膝行向前,同样握住刘焉的枯掌,小心的向刘焉回话。

    “璋儿,你生性懦弱,又沽名钓誉。”

    “在这乱世,若承接我牧守之位,只会给你带来大祸!”

    “咳咳咳,你可明白?你可明白为父的苦心?!咳咳咳!”

    刘焉显然已经是在用尽全力挤出一个个字来。

    每说出一个字,刘焉便要停下来顿一顿,这么一小段话说完,刘焉再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刘茂慌张从床榻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方丝帕,小心地为刘焉擦了擦嘴唇,一抹殷红被他快速地藏进衣袖,不敢叫刘焉看见。

    刘璋脸上冷汗直流,不敢去瞧刘茂的脸色,只能痛苦地对着刘焉回道:“孩儿明白,璋儿一直都明白。”

    “还请阿翁放心,璋儿一定会听从您前次的教诲,留在益州安心做一个富家翁就是。”

    “四弟快别这样说!”刘茂连忙劝了一句。

    “如今还是叫阿翁全心养病,其他事情全都无关紧要。”

    只是刘茂的话别说刘璋不信,他自己都不信。

    等刘茂和刘璋说完,刘焉似乎重新积攒了一丝力气,再次张口。

    “茂儿,璋儿性子弱,我走后,璋儿便要交托给你了,咳咳,还有他们三家妻小,你也要好生照顾。”

    刘茂猛点头,回道:“阿翁放心,身为兄弟,这份亲情至死也无法断绝。”

    “只要茂儿存活一日,便断然不会叫四弟和兄长们的妻小受苦。”

    “扶我起来。”

    刘茂刚刚表完态,突然发觉刘焉似乎精神一瞬间变得好了许多。

    刘焉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之前还一直咳个不停,这时候也不咳了,还张口让刘茂将他给扶起来。

    刘茂心里一惊。

    他也知道这情况很不正常,或许刘焉这就要升天,赶忙上前,小心的将刘焉给扶了起来。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219 州牧之死

    见到刘焉如此,刘茂立马有些心急起来。

    “不管你是不是要死,也得先把州牧之位给定下来再说吧,大佬?”刘茂暗道。

    “主公。”

    站在后面的刘璝和邓贤一直在观察,突然见到刘焉的状况,心里也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神色悲痛。

    此时,后面的几人也都靠了上来,单膝跪在了刘茂和刘璋的身后。

    刘焉被刘茂扶起来,虽然要靠刘茂在一旁扶着,可这一刻,他觉得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

    在这片刻之间,刘焉甚至觉得一直折磨得他呼吸都难受的背疮,这个时候也不那么痛苦了。

    咦,身旁的茂儿,怎么好像在发光?

    “难道,茂儿真的就是天命之子?”刘焉不由暗道一声。

    或许吧。

    “茂儿。”

    发觉刘焉一直盯着自己看,突然又叫自己,刘茂有些疑惑,赶忙应道:“阿翁,您有何吩咐?”

    刘焉却不答他,转而看向了前方,低声道:“刘璝,邓贤,贯方,定祖,你们上前来。”

    “主公。”

    “使君。”

    刘璝和邓贤一同膝行上前,紧挨着刘茂和刘璋跪在地下,之前还站在后面的任安和高联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在远处观望,只能一同上前跪在了后面,望向坐都坐不住的刘焉。

    “我死之后,你们以茂儿为主,辅佐他稳定益州,不可拒绝。”

    刘焉这会儿的神情严厉,双眼慢慢有了神彩,回光返照之相愈加的明显。

    “我等遵从主公(使君)之命!”

    刘璝和邓贤忍着心底的伤痛,此时也只能全都顺着刘焉的心意,在地下一同抱拳应了一声,任安和高联也都效仿。

    他们没有拒绝,刘茂却不能当场就接下来,于是他在旁又劝了一句,“阿翁,您好好养息一段时日,必然能够康健如前,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刘焉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又冲刘茂道:“茂儿,刘璝和邓贤都是绝对忠心的人,任定祖与高贯方也都有大才,在我去了之后,你万不能辜负他们对我的一片忠心,要厚待和倚重他们。”

    “阿翁定然会康复起来,几位叔伯也会与茂儿一同为阿翁效力。”刘茂赶忙道。

    刘焉也不管刘茂的回应,却是自顾自的继续言说,“其实,之前在雒城,你手下人的屡次安排,为父都一清二楚,不过为父不怪你,因为这是你要成长必经的道路,看到你能一步步成长起来,为父也才能心安。”

    “茂儿惶恐!”

    听到刘焉这样说,刘茂大惊,后背也立马就起了冷汗。

    好家伙。

    这刘焉原来一直都知道贾诩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如此想来的话,倒是难怪了。

    难怪每次贾诩的安排,在雒城进行的都是那么的顺利!

    不过。

    如果换而想之,假如贾诩对刘焉这种想法也已经计算在内,故意漏一些破绽叫刘焉知道,那些小动作是出自刘茂之手,让刘焉自己以这种想法自己睁只眼闭只眼呢?

    嗯,不能深想,想想就脊背发寒,这些谋士,还有能够成为州牧的人,一个个的简直不是人。

    一天天算计的太多,太费脑子了。

    刘焉摇摇头,脸上突然笑了起来,只是他的脸容枯瘦见骨,此时笑起来着实可怖。

    “罢了,闲话到此为止,茂儿,从今起,我便把益州牧之位传给你,如今虽然没有朝廷的诏书任命也不碍事,却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至于如何能够得到任命诏书,只能靠你自己了,咳咳咳咳。”

    刘焉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终于,一次性太过耗费力气,这口气吐出去,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焉刚刚有些翻红的面庞,直接就突然转白,这一泛白之后,灰败之气立即直冲而上,转瞬间便席卷了他的整张脸庞。

    几人看到,全部意识到刘焉寿命将终,更加的紧张起来。

    刘茂更加小心地扶着刘焉,道:“阿翁,茂儿愧对...”

    刘茂的此话还未说完,惊觉手中扶着的刘焉突然向后仰靠下去。

    这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便背过气去了。

    失神之下,刘茂意识到刘焉自己一点支撑的力量都没有了,赶忙又在手上加了一把力,才将刘焉给扶住没有倒下去。

    只是他再看向刘焉,却见刘焉眼睛紧闭,口鼻微张,已然没了气息。

    见此,刘茂赶忙地将刘焉放倒在床榻,小心地试探了一下,果然是一丝气息也无,当即大喊一声,“阿翁!”

    地下的三人看到刘茂如此,哪里还不知道刘焉已死,也都落下泪来,齐齐喊叫出声。

    “阿翁!”

    “主公!”

    四个人在刘焉的床前哭了一阵,刘茂和刘璋更是一个比一个哭的凄惨,眼泪鼻涕止都止不住。

    刘璝和邓贤各自哭了一阵,已经止住哭泣,上前一人搀住一个,侯了半天,才将两人给完全扶起来。

    刘璝道:“郎君,你们还是先行歇息一下吧,我这便去命人操办后事,至于向朝廷和主公的故交发丧之事,还是要拜托两位郎君的。”

    刘茂和刘璋对视了一眼,当即点点头,道:“便有劳刘叔了。”

    刘璝摆摆手,听到刘茂喊自己做刘叔,眼圈又是一红,摆摆手当即离去。

    刘茂这一声刘叔喊出来,却是又叫他想起了在南郑身死的刘宝来了。

    “定祖公,高太守,郡内政务只能暂时交托两位,莫要叫府中生乱,只能指望你们二位大人了。”刘茂又转向任安和高联。

    “郎君见外了,我们这边去安抚一众官员。”

    任安和高联应承下来,也是当场离开,自去安抚成都城中的大小官员。

    眼下除了刘茂和刘璋二人,房间里只剩了一个邓贤。

    嗯,不包括床上已然死去的刘焉。

    刘茂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向邓贤道:“邓叔,阿翁去世,恐怕州中不少豪强世家又要不稳,劳烦邓叔前去传令全州兵马枕戈待旦,但有敢于作乱之人,不论出身,统统夷灭三族!”

    刘茂这番话说出来,刘璋惊得当场就打了一个寒噤,邓贤也是满脸惊诧。

    三郎君,竟是好强的杀心!

    邓贤心里忐忑,暗暗咋舌之间,也实在得不出一个结果。

    “不知道老主公将益州交托给他,究竟是错还是对。”

220 安排后事

    邓贤心中暗暗猜想,面上却是不敢怠慢。

    邓贤向着刘茂抱了抱拳,也是领命去了。

    转眼间,房间中只剩了刘茂和刘璋两人,还有刘焉枯瘦的尸身。

    满溢的药草气息充盈鼻间,却未能挽救刘焉的性命,刘茂也是暗暗叹息不已。

    看到刚刚还杀伐果决的刘茂,突然在那里双目无神的愣怔,刘璋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三兄,该当以何种丧礼规格,来为阿翁操办后事?”

    刘茂刚刚回神,听懂刘璋的问题后又是一怔。

    不过刘茂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刘璋这个问题牵扯到这个时代的礼数禁忌,前主一向畅游风流之地,对这些个规矩根本不曾过问,又哪里会知道?

    此时刘璋问自己这个半吊子,自己肯定答不上来,当即回问道:“以四弟之见,该当以何种丧礼为好?”

    刘璋不知道刘茂的心思,见他这样问,便直言答道:“小弟觉得,阿翁推行以牧代史之策,大有为大汉镇守一方的魄力,浴身之礼自不可少,之外,或许还要身穿珠襦玉匣方可?”

    刘茂愣了一下,这不就是金缕玉衣吗?

    “珠襦玉匣?可是打造一套珠襦玉匣最起码也要两年功夫,即便我们为阿翁以诸侯之礼发丧,最多也只能停灵半年,如何能够来得及?”刘茂狐疑的问道。

    刘璋的脸上突然有些尴尬。

    看着刘茂直直的盯着自己,刘璋只能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其实,阿翁在雒城时,就已经命人开始打造,因为材料珍惜,保护的也好,才能在前次大火中侥幸留存了下来,到如今,已经快要打造完成了。”

    好家伙!

    刘茂心里暗道了一声牛逼。

    没想到刘焉这老头,不光是暗地里打造天子车架,竟然连自己过世后准备穿的金缕玉衣,也给准备上了。

    果然啊。

    对刘茂来说,刘焉这个想当皇帝的诸侯,只有死了,才是一个好州牧。

    暗地里腹诽了几句,面上刘茂眉头紧皱,瞪着刘璋。

    “此事除了你,还有何人知晓?”刘茂问。

    “额...还有...还有刘璝叔父,以及几名工匠,还有看守那些工匠的士卒知道。”

    “除此外,再无他人。”刘璋低声的回复。

    刘璋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说完就立马住口,不敢过多言语。

    此时,刘璋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他却只敢小心翼翼的擦拭,在刘茂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刘璝叔父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那些工匠,却是难说了。”

    刘茂低声沉吟了片刻,对刘璋道。

    刘璋心里一凛,猜测道:“那以三兄的意思,等他们将珠襦玉匣打造完成后,全都给杀了?”

    刘茂摇摇头。

    在他眼里,工匠都是技术型人才,在这个时代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也正因为他们没什么地位,才更好使用和控制。

    “那倒不必,只需要将他们和他们的家人统统控制起来,莫要走漏风声就是了。”刘茂道。

    刘璋赞同的点点头,趁机便道:“三兄,这件事不若便交给我罢。”

    “小弟与刘璝叔父一同督看着,必定不叫出什么岔子。”

    刘茂抬起头,看了眼刘璋。

    现在的刘璋,比之刚从雒阳来益州的时候看起来,显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就连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有种瞻前顾后的感觉。

    “既然四弟有这个心,那等下刘叔回来了,你便亲自和他说便是。”

    “你我是可是亲兄弟,言辞话语之间,莫要如此见外。”

    刘茂劝了一句,又叹了口气,道:“纵使阿翁言说,将益州州牧之位传托给我,可眼下州中豪强本就不稳,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虽然很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刘茂说出来却显得很是感慨。

    刘璋看着他的脸,还以为他这是真的由心而发,心里很是感动。

    向着刘茂就拱了拱手,刘璋道:“三兄心胸宽广仁厚,弟实不及也。”

    两人在房间里面,当着刘焉的尸身席地相谈,没有了外人的在场,反而显得融洽了许多。

    只不过。

    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伤,言语之间又是兄弟情深,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刘璝听到他们的谈论话语之后,当场又落下泪来。

    之前刘茂未曾回来,刘焉屡屡在刘璝面前说起过,担心自己去世之后,如果将州牧之位传给刘茂,不管他生前对刘璋做了什么安排,可能都只会给刘璋带来祸患。

    所以,最后他的决定,便是给一个别部司马的虚职外,干脆什么都不要给。

    就让刘璋在益州做一介富家翁,反而可以叫他活得久些。

    至于将州牧之位传给刘璋,在雒城大火之前,刘焉还真的有过这个考虑。但是雒城被一把大火焚毁,益州乱兵四起,刘焉当即就断了这个念想。

    益州稳定的话,凭借他刘焉留下的手段和余威,保刘璋据守益州十余年应当没什么大碍。

    可益州大乱,再将生性懦弱的刘璋推出去,乃是将他送上了死路。

    也正是因此,刘焉最后弥留之际,只能当着刘璝邓贤他们四人的面,直言不讳的将州牧之位传给刘茂。

    这才算是给刘璋换来了一条活路。

    初平元年,七月中。

    益州境内突传噩耗。

    阳城侯、监军使者、益州州牧刘焉,因原治所雒城被大火焚毁,怒气攻心之下突生背疮,久经医治却未见好转,已经在月初去世。

    消息传到一路南下的队伍中时,庞羲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君郎怎的这就死了?”

    庞羲面色之上带着沉痛,言语间却有些惶急。

    他几乎是散尽了家财,保下了刘家三兄弟的妻小,并且一路费心费力的从雒阳南下,如今又几乎要赶到成都,眼看着就能向身为益州州牧的刘焉表功,好叫他给自己安排一个高位。

    计划虽好,哪里能料到世事突变。

    刘焉这就没了!

    骑马在前的张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他言语凄切,当即道:“庞公,如今使君已殁,我们还是尽快赶往成都,叫主公的一应亲人赶去奔丧才是。”

    “公义言之有理,那便加快速度,不要再耽搁了。”

221 就怕他们不跳出来

    庞羲听闻张任的建议之后,赶忙就应承了下来。

    他现在只想要赶快到成都去。

    “托孤重臣赶不上,最次也要赶上一个从龙之臣为好。”

    两人计议已定。

    张任当即拨马回转,先去吴苋那里禀报一番,又对麾下士卒传下命令,整个队伍立即开始加快速度。

    身为益州之主的刘焉病故,队伍中的刘家家小,自然要尽快前去奔丧。

    路途奔波的辛劳,此时已经不能再计较了。

    就在这支队伍加速向着成都赶路的同时,在不同的方向,正有大量的信使,前往益州的各个郡县,发布刘焉的死讯,同时叫各地官员前来成都吊唁。

    成都。

    在发布刘焉死讯的半月之后,益州境内各个郡县的太守都尉都做了回应。

    离得近的,亲自前往,离的远的,则是派出麾下心腹前往吊唁。

    不过,有人欣然前往的同时,却也有人又在暗处筹谋。

    只是之前有了贾龙和赵韪两波前车之鉴,又有刘茂发布的株连三族的狠辣命令,如今却没人敢轻易发动了。

    整个成都城,此时已经尽着缟素。

    就连城外屯驻的大片军营也是如此。

    此时,在城外。

    有犍为太守严颜麾下的一千兵马,犍为属国都尉何汶麾下的八百人。

    黄忠与黄叙代表的广汉郡,有重新合在一处的一千雄狮营,蜀郡太守高联麾下的三千郡兵,巴郡太守樊敏带来的一千五百郡兵,除此之外,便是张任、郭嘉所领的二千汉中军,还有邓贤、泠苞和刘璝三人,所统领的八千东州兵与蜀郡属国的郡国兵。

    也就是说,益州一共九郡三属国,此时一共有七处郡国已经前来吊唁。

    没有任何动静的五处,分别是越巂郡,益州郡,永昌郡,牂牁郡,还有广汉属国。

    这五处,除了越巂郡、广汉属国稍近些,其他三处都路途遥远,他们没人前来就算了,连个回信也没有,自然是有些奇怪。

    但是现在,刘茂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为刘焉治丧上面,暂时发动了听风朱雀营详细查探,等消息回传再做决定。

    现今。

    各支兵马总计近两万,都在成都城外扎下营寨,将一座成都城团团围在正中。

    一时间,方圆十数里之内,全都是一片素缟之色。

    哀意通天彻地。

    州牧府中。

    刘焉停灵所在的房外,刘茂全身素缟,此时正在外间歇息。

    “主公,城外如此多的兵马齐聚,粮草供应倒是充足。”

    “只是益州各处乱事刚定,现今突逢使君病故,我们将如此多的兵马同时调离各郡,怕是更加容易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乱动些什么心思。”

    严颜和黄忠联袂来到,瞅了这个间隙,便凑上前来,向刘茂建言来了。

    刘茂喝了口茶水,低垂着脑袋。

    他的眼睛却是瞟向蹲在一旁的两人。

    这俩猛将蹲在那里,形象与往日里的形象差别很大,叫刘茂心里不停的抽搐。

    “希伯、汉升,莫要担忧。”

    “这些早都在几位先生的预料之中,早前,不是还叫你们留下了后手吗,你们安排的如何?”

    “回禀主公,我们谨遵主公命令,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安排。”

    “但凡有人真的敢跳将出来,这次绝对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严颜和黄忠在一旁蹲着,装作两个人在一边说悄悄话,而刘茂只是凑巧在那边喝水的模样。

    毕竟现在刘茂是身穿重孝的孝子,整个益州前来吊唁的名士很多,刘茂还是要注意避嫌,尽量不在此时处理事务。

    “那就好了,我还就怕他们不跳出来呢。”

    刘茂又捧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淡淡的回了一句。

    严颜和黄忠在一旁都是一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下。

    刘茂的语调平淡,可是他们两个现在都称得上是沙场宿将,哪里会听不出刘茂话语中的杀意?

    “既然主公心中早有计较,我等告退。”

    严颜还想再说什么,此时却被黄忠突然拉了一把,一边冲严颜使了个眼色,一边向刘茂低声说了一句。

    “好。”

    刘茂将茶一口喝完,自行返回了灵堂下面。

    此时恰逢外面有礼官唱礼,益州内的某某某前来吊唁,当即一片嘤嘤嘤的哭声响起,刘茂沉浸在其中顿时头大。

    严颜和黄忠一同离开后,转眼就来到了成都城外的军营中。

    “汉升,我看你麾下的那员将校,不仅生得彪悍,麾下所领士卒也都令行禁止,似乎不是一般的将校。”

    “可是你到广汉之后,才提拔的一员猛将?”

    两人刚刚来到黄忠的雄狮营营寨,就见到张辽带兵巡营,正好经过此处。

    严颜一眼看出张辽的不凡,立马问了出来。

    黄忠摇着头微微一笑,向张辽招了招手。

    “黄将军!”

    张辽来到近前,冲着两人拱拱手。

    黄忠当即为两人引荐。

    “希伯,此人乃是并州张辽张文远。”

    “他可不是我在广汉提拔的,而是主公在北上讨董之时,在虎牢关中见到,便极为仰慕文远的武勇,特意交代与我,叫我请到我们军中来的。”

    “文远,这位乃是主公麾下大将,现今的犍为太守严颜严希伯,快快与他见礼。”

    听完黄忠的介绍,张辽感激的望了黄忠一眼,冲着严颜弯腰拜礼道:“张辽文远,拜见严太守。”

    “哈哈,原来又是主公慧眼选中的人才,果然勇武不凡!”

    严颜赞了一句,又肯定的道:“以某之见,文远当是继主公麾下雄狮猛虎二将之后,又一个万里挑一的猛将。”

    黄忠哑然失笑,立马摆摆手,道:“希伯此言差矣。”

    严颜以为黄忠是在客套,当即认真起来。

    “汉升难道不相信某这双眼睛吗?”

    “不不不,希伯误会了。”

    黄忠收了笑,也认真起来,引领着两人走向大帐方向,边走边说。

    “某之所以如此说,并不是否定文远的武勇,而是因为在文远之前,主公还有二位勇将,俱被主公冠以了名号。”

    严颜大奇,赶忙问道:“竟有此事?他们都是何人,又是什么名号?”

222 赵云也可力战吕布

    刘茂在汉中时,用雄狮猛虎两个极为唬人的名号,分别加给黄忠和魏延。

    在之后,这两人便分别表现出了足以匹配的勇猛。

    因为此事,刘茂麾下的众将,对刘茂之后赐予的名号都上了心思。

    既然主公亲自给发下了名号的两人,都是这般勇猛,是不是说明,今后只要被主公看重,并且亲自给安上名号的武将,必然也都会如同雄狮猛虎?

    黄忠这趟北上,先斩华雄,又战平吕布,武勇早已冠绝关外诸侯。

    魏延虽然稍次一些,表露次数不多,但是也有虎牢关下战平高顺的表现。

    又有前次阻击吕布亲率的五千骑兵时,麾下猛虎营表露出来的死战,推此及彼,大家自然也能想到,能够训练出如此强军的魏延,本人又该是如何的彪悍。

    也怪不得大家会这么想。

    “汉升,你倒是快说啊?”

    严颜在后催促不已,黄忠和张辽却都闭口不言,一直来到了主帐。

    他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严颜。

    只是碍于赵云北上的隐秘,这才一直不说,专门等来到大帐之内,挥退一应亲兵,黄忠这才再次张口。

    “希伯,接下来我所说赵云,因为关系到主公的一项长远设计,在我告知于你之后,你定要严守秘密,不能传到第三人的耳中。”

    严颜愣了一瞬。

    他没想到只是主公麾下的一员武将,黄忠竟然表现的如此谨慎,当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汉升有此话在前,某自然会守口如瓶。”

    “好,那我便告知于你。”

    “这个赵云赵子龙,便是主公北上讨董之前,不计出身而结下的一个结义兄长。”

    “他的武艺娴熟无匹,年纪轻轻,便可与我难较高下。”

    “后被主公冠以飞羽之号,现在因为主公的设计,暂时不便彰显,待等到主公大计成功之时,必然要为他重新正名的。”

    “主公的结义兄长?嘶~”

    严颜震惊了。

    甚至黄忠后来说出的是什么,严颜也听得有些模糊。

    他的脑袋里,一直在重复黄忠所说的那一句,刘茂认了赵云为结义兄长的话。

    刘茂刘叔玉,可是他们益州众多文臣猛将的主公,身为汉室宗亲,如今更是堂堂一州之牧。

    那一个赵云赵子龙,他严颜是名字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怎么就能被主公如此看重,结识时间不长就认了兄长?

    不过,当黄忠说出后面的话时,严颜更加的不淡定了。

    为何?

    赵云年纪轻轻,就能与眼前的黄忠不分高低!

    能被黄忠说成是年纪轻轻,那这个赵云必然不满三十岁,以如此年龄,就能和正值壮年,武技正值巅峰的黄忠战个平手,赵云该当是何等的天赋异禀?

    “这个赵云,真的能与汉升难分胜负?!”严颜不确认的又问了一句。

    “话说当日...”

    黄忠点点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之后便为严颜仔细讲述起了当日的大战。

    一旁的张辽也是亲历者。

    他听到严颜的这个问题,又听到黄忠的讲述,也是极为赞成的点点头。

    话说那日刘茂诈死设计吕布。

    张辽虽然全程没有出战,但是他其实一直待在后阵,反而看的更清楚。

    当时,是典韦与那吕布缠斗不假,但是中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赵云护着刘茂与吕布错面而过之时,吕布曾故意撇开典韦,对赵云发起了一阵抢攻,想要逼退赵云,然后将刘茂给斩杀当场。

    毫不避讳的想。

    在吕布那种已经发了狂,不成功就成任的死战之下,就连张辽当时都觉得赵云必败,刘茂必死。

    可现实就偏偏喜欢打脸。

    张辽记得很清楚。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刘茂即将陷入绝境的时候,赵云却是不慌不忙,让一百白马义从继续行动,护卫着刘茂先行绕过吕布而去,他则是单枪匹马,绰起一杆亮银枪就上前拦住了吕布。

    在此之前,除了刘茂的看重,赵云可以说毫无名声,众人自然并不看好。

    然而。

    两人竟然来了一场面对面的阵前对决,枪来戟往,短短数个呼吸间相斗了几十招。

    急切之间,吕布不仅未能突破赵云的护卫,还被赵云发起了一阵反攻。

    要不是后来,典韦又迈动大长腿,追到了吕布的身后,逼得吕布不得不舍了赵云,转身逃回所剩不多的西凉铁骑之中,估计赵云真的能和吕布大战一场。

    在这之前。

    黄忠与吕布有过斗将,相持百多合不分胜负,对吕布的战力有清晰的认知。

    之后,黄忠又亲眼目睹了吕布和赵云的相斗。

    赵云在短短的数个呼吸之间,竟能与吕布相互递了几十招,并且丝毫不让吕布占便宜,直叫当时包括黄忠在内所有人,都感到大开眼界。

    也对刘茂的识人之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慧眼刘叔玉,自此获得了麾下所有人的认可。

    自那之后,大家也认可了刘茂对赵云的看重。

    赵云无名无望,仅仅与刘茂第一次相见,便被刘茂给认作了结义兄弟,后来更是特意把他从公孙瓒的军中给要了来,授予他“飞羽”的名号。

    是因为人家赵云有这份可以力战吕布的武勇,值得起这份看重。

    黄忠一番讲述完毕,严颜的眼睛都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黄忠。

    “这...这赵云,若真的如同汉升所说这般,那这飞羽之名,又是实至名归啊!”

    严颜这话说出来,黄忠却是听出来了。

    身为刘茂麾下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武将,又是第一个被单独外派出任一郡之守,严颜却还是好生羡慕啊。

    “希伯可是忘了,方才我说过除了飞羽赵云之外,可还有一人呢。”

    黄忠有些好笑的提醒严颜道。

    严颜又是一愣,当即翻了个白眼。

    “主公当真是慧眼识人,连得雄狮猛虎,又得了一个飞羽,后面那个又是何人?”

    严颜问出口,显得很是好奇。

    可是黄忠还是从他的口气中,感受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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