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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菊花全文阅读

作者:景松     金色菊花txt下载     金色菊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秋果恋爱

    赵金菊回到上海就开始筹拍美人图第四部《贵妃醉酒》。如今胡秋果成了剧本创作的主要人物,胡思没有完成的事,让他来完成。

    胡秋果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同父亲一起参加了美人图前三部的剧本创作,是有一定基础的。一九九五年七月大学毕业,担任了《金公司》的董事长。董事长只是一个虚职,总经理才有实权。当总经理不在时。就是副总刘一线。不过刘一线副总是要请示董事长。而赵总就不是请示,而是打招呼,最多说是商量。母子的关系,当然母为大。再说年青的董事长,才出校门,能懂多少?董事长的权是占股份的多少,不是能力的大小。赵总金菊办事,用不着请示儿子秋果。秋果忙于剧本,也无瑕顾及其他。当秋果有暇时,他就忙于别的事去了。

    秋果开始谈恋爱了!

    一九九五年十月一日,是国庆四十六周年。《金公司》举办了一次舞会。董事会的董事,年长的,年青的都被邀请来参加。允许带家属朋友的,普天同庆嘛,热闹一点好!

    舞会大厅是公司的大会议室,工作人员把办公座椅往厅周围挪动了一下,舞池就出来了。公司的布景、灯光都是一流的,加上专业的乐队,就是专业舞厅也是赶不上的。

    舞会是七点半开始的,当年青的董事长胡秋果牵着总经理赵金菊的手,带领出席舞会的公司领导缓缓步入舞厅时,全厅一片掌声。乐队奏起了《喜洋洋》。胡秋果只简单地说了几句祝贺的话。赵总就宣布舞会开始了。赵总、林洁副董、刘一线副总都是老一辈的了。在年青人面前只是做做样子,只跳了一曲就悄悄退场了。胡秋果是董事长,工作很忙的,不过剧本即将完成,抓紧一点还是必要的,也想退场的。

    当他发现一个目标时,目标却向他走了过来。“董事长,请赏脸!”躬身一手势是“请”的意思。

    一般都是男的请女的跳舞,女孩请男孩是很少见的。今天就出现了,怎么办?这面子如何能驳?况且是自己发现的目标呢!胡秋果马上做出了反应,笑容满面地把刘雪芬搂上,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了。

    “你认识我?”胡秋果问的第一个问题。

    刘雪芬说:“董事长,谁不认识!”

    “啊,那么你呢?”

    “小女子姓刘,叫我小刘好了。”

    “敢问刘小姐芳名?”这是第二个问题。

    “小女子不敢通名,请见谅!”

    “这不公平,你既然知道我,我不能不清楚你是谁吧?”

    “真的想知道?”

    “真的!”

    “那我说句诗,你去猜吧:飘飘四下影无踪。”

    秋果想都没有想说:“你是雪芬妹妹!”

    “唉!你真聪明!”

    “什么聪明,我听你妈说过,你出生的时候还下过一场春雪,纷纷大雪落地,可是春天已经来临,地面温度已不宜积雪,很快就融化了,但纷纷大雪落地,即你出生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喊你董事长啦!”

    “本来吗,公司员工才喊官名,你又不是公司员工,喊大哥吧!”

    “想得美,又在我面前称大!”其实她是想喊“哥”的。

    胡秋果说:“我本来就比你大吗!喊哥吧!”

    “这还差不多。”

    “那就喊吧!”胡秋果让她马上喊。“原苏联有位作家叫果戈里,把后面的里字省掉,叫你果哥吧!”

    “嗯,好妹妹!”刘雪芬只是说叫他果哥,并没有喊他,可秋果等不及了。听到“果哥”的名词即答应了。

    “看你前世没做过哥哥的样子!冬梅姐呢?今天怎么没来?”

    胡秋果说:“我姐来不了,十月怀胎,快生小外甥了!”

    “真的,你要做舅舅了!”刘雪芬很是羡慕的表情。胡秋果幽默地说:“你想不想升级做准舅妈?”

    “果哥,你真坏,又想占小妹的便宜!”刘雪芬脸都红了,舞曲停了,刘雪芬赶快往厅外走。

    胡秋果忙追上前去说:“小妹,对不起!第一次见面,就开这种玩笑,真是失礼了!”

    确实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小孩时是不是见过说不清,听说过名字,那是多次了。尤其是林洁,经常在刘一线面前夸胡秋果能干,说读书时就参与了美人图剧本的创作。长相又英俊,真像赵金菊。赵金菊,刘雪芬是见过的,不只是电影里、电视里见过,本人也是见过多次的。只是还是小孩。后读大学,学习、吃住均在学校,就见得少了。这次国庆放假回家,听妈妈说,他们公司举办舞会,那脚就痒痒了。于是她跟爸妈一块来了。但她是先进场的。当公司的领导一出现于舞厅时,她一眼就相中了胡秋果。没有想到胡秋果也相中了她,两个年青人真是一见钟情哪!

    玩笑是开大了一点,可也说中了刘雪芬的心思。刘雪芬是半责怪半撒娇的说:“我告诉赵姨去,看你还敢欺负小妹!”她哪是去告诉赵姨呀!她是做出“招蜂引蝶”状,和胡秋果去压马路了。

    刘雪芬,刘一线与林洁的娇娇女。一九七六年三月出生,出生那天,雪花飘飘,落地即融化了。可是那纷纷落雪,飘飘飞舞的场景是太美了。即以纷纷雪花落地给女儿取名雪芬,“芬”与“纷”同音。落地即意味着出生。一九九三年九月就读于上海音乐学院,如今是大三的学生。之所以选择读音乐,是受其外婆(林洁之母林老师)的影响。刘家有钱,从小就买了钢琴。请外婆找老师教。外婆是教音乐的,声乐可以,器乐还是差点,不过她懂行,对外孙女要求也严。所以小雪芬是从小就弹得一手好琴。林洁是想让女儿学表演的,她说演员能挣大钱。被刘一线顶回去了:“靠她挣钱?你少了钱花呀!”林洁嫁给刘一线是找到了富翁,攀上豪门,傍上大款,钱是大大的有呀!林洁没有话说,还是让女儿自己选吧!刘雪芬就选择了自己的擅长的音乐。

    爱音乐、爱文艺的人都喜欢浪漫。不用说刘雪芬也很爱浪漫的,虽然大学才读了二年多,可男朋友却换了不少。当然啰,百分之一百是男孩追她。谈谈何妨,只要不亲不抱,她都不拒绝。林洁说:“芬芬哪,这样不好,一个女孩子应该稳重一点。”

    可刘雪芬说:“这是他们自找的,又不是我去追求他,学点经验,吊吊口味,也蛮好玩的。”关键是没有刘雪芬相中的。那些想谈谈就想拥抱、亲嘴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枉想!

    前面说了,对胡秋果,刘雪芬是了解的,只是没亲见其人而已。一是胡秋果就是学生,活动很少,更没有和刘雪芬见过;二是胡秋果一心只搞剧本创作,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刘雪芬到哪里见胡秋果?既然今日见到了,又相中了,岂有放过的道理,还不得浪漫浪漫!

    约会了几次后,胡秋果说了:“小妹,我真的很忙,你给个痛快话,愿不愿意当我外甥的舅妈?”

    “嗯,乖外甥!”刘雪芬答应一声,嘴巴就被堵上去了。这是什么意思?亲嘴呗!刘雪芬懂。刘雪芬没有退让,于是,拥抱,俩人亲上了…也说明刘雪芬答应了做准舅妈的要求。

    这里要交待两句:一、俩人从此好上了;二、胡冬梅生小孩了,而且是一个大男孩,是外甥,不是外甥女。不管是男是女,刘雪芬的舅妈是做成了。

25、提前完婚

    胡冬梅生了一位男孩,最高兴的莫过于黄埔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邹霞飞。项家只有一男丁项剑。项剑没有姐妹,单传的单传!如今是先有公子,项家就有接班人了。至于胡冬梅还生不生养,或者生男生女,邹霞飞都不在乎了。当然项剑也高兴,有了接班人不说,升级当爸爸了,能不高兴吗?赵金菊也高兴,做外婆了,可人家说她还只三十多岁呢!年青青的做外婆,喜啊!胡秋果是双喜:一升级做了舅舅;二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刘雪芬,当然更加高兴!无论是项家,还是胡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

    胡冬梅是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十日生的小孩。第七天,即十七号就拿到剧本《贵妃醉酒》。公司定于十二月二十日就开机。胡冬梅坐月子为了发奶,是要吃好的,为了补身体也是要吃好的。吃好了,奶水也充足。公司考虑的是趁此机会,让冬梅胖起来,饰演杨玉环杨贵妃,就不要增肥了。这也是胡思生前的规划。为完成父亲的遗愿。胡冬梅真的成了“肥婢”。比前是另有一种美,用《隋唐演义》中描写贵妃的美貌词:施脂大赤,施粉大白。增之太长,减之太短,看来丰厚,却甚轻盈。极是娇憨,自饶温雅洵矣。胡天胡帝,果然倾国倾城。胡冬梅不用化妆,就是玉环再世,穿上古装,即是贵妃重现了。

    说四美图中四位美女有四个成语形容,如西施是沉鱼落雁;昭君是国色天香;貂婵是闭月羞花;玉环则是倾国倾城。胡冬梅主演了四美图:《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婵拜月》,《贵妃醉酒》。她是集四美人于一身,自古至今谁能与之媲美!

    一九九六年七月《贵妃醉酒》拍制完毕,胡冬梅开始减肥了。其实只要一断奶,不再吃发物,加上拍片的辛苦,胡冬梅已渐渐瘦下来,肥婢消失,“瘦”美人又诞生了。

    胡家是闲下了,胡冬梅暂停拍片带小孩,住项家去了。胡秋果加班赶剧本的创作工作,也可歇了。歇下来干什么?继续他的恋爱。

    一天,赵金菊说:“儿子呀!是不是把婚事办了?”赵金菊家事中挂着的就是儿子的婚事。

    胡秋果说:“妈!结婚是两个人的事,雪芬还是学生呢,得她同意才成!”

    赵金菊说:学生怎么啦。如今学生(大学生)不是可以结婚吗?你们商量商量!”

    结婚谁不想,胡秋果是老实——这点不像他爸胡思。俩年青人已发展到可以拥抱,可以亲嘴的程度,睡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如胡秋果要上,刘雪芬未必不让!胡秋果是很听娘的话的,既然要他结婚,他就去和刘雪芬商量吧!

    一九九六年九月十四日是星期六。胡秋果电话给刘雪芬说:“晚上请来我家一趟,有要事商讨。”平常约会一般是刘雪芬电话给胡秋果,原因是胡秋果较忙,星期六、日不一定有空。几乎几十天不见人影。今天胡秋果主动约她,不是第一次,但是也是不多见的。少女奇想了:商量什么大事,是想开荤吧!这书呆子,早就可以干的事,一直不敢干,亲得两下,就赶紧散开。刘雪芬要不是女的,早就主动了,还要等什么嘛!

    晚上七点多钟,刘雪芬来了。九月天气不热不冷,刘雪芬仍是夏天的打扮。短袖短裙:短袖衣内是汗衫;短裙——超短裙,让人看了都发冷,真可谓是美丽“冻”人了,平常不是这样的,也许今天她是特意的。刘雪芬的出现使胡秋果的眼睛都放亮光。

    “小妹,冷吗?”胡秋果没话找话说,怎么问起人家冷不冷呢?

    “傻瓜,冷就关门呗!”刘雪芬怎么会冷呢!要关门是真的。胡秋果家住房很大,客房就有七八间,他们自己都是住的套间,门一关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了。

    “来,先亲一个!”刘雪芬要的是先亲一个,胡秋果当然响应,象征性的亲一下,松开了。

    “哥,商量什么大事呀!你说吧!”刘雪芬问问题了。

    “没有什么,是我娘问我们什么时间结婚?”胡秋果老实回答。

    “你娘的意思呢?”

    “要我们尽快结婚!”

    “你的意思呢?”这是给胡秋果压力呀!

    “我的意思是——”

    “不要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利索一点。”

    “我的意思是听妈妈的,只是我现在比较忙!是不是可以往后拖一点?”

    “忙什么呢?拖什么呢?再拖下去,我都变老姑娘了!”

    “如果你现在是老姑娘,我就是老头子了。雪芬妹妹真会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结婚?”

    “想啊!不想结婚那是假的。”

    刘雪芬主动地抱住胡秋果亲了起来。还一边说:“既然想结婚,现在就把我抱紧一点!”

    胡秋果再听话不过,左手抱腰,右手把刘雪芬的屁股搂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刘雪芬。

    “哥,你想要吗?”

    “妹!想!可是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这是属于你的,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刘雪芬发话了、表态了。

    “我怕未婚先孕,影响不好!”胡秋果说出了思想上的顾虑。

    “你真傻,要是怀上了,就结婚呗!这不正是你妈希望的事吗?哪才叫双喜临门呢!”

    什么是双喜临门?带孕进门就叫双喜临门。这是从前对未婚先孕的讽刺,后被人们误用了。你看现在人家结婚时,家中到处都贴有双“囍”的标志,那是错误的。好的是现代开放了,先孕后孕都无所谓了。大家高兴就行了。

    既然是他妈妈希望的,胡秋果还不上等待何时?胡秋果象得到了命令似的。把刘雪芬抱进了里房,于是俩年青的情侣提前完婚了。

26、给女交底

    一九九六年九月一十八日,美人图第四部《贵妃醉酒》上市了。到此为止,《金公司》的美人图四部都上市了。《金公司》出名了,胡冬梅出名了,赵金菊却要退缩了。

    九月二十七日星期五,可今天是中秋节。为了慰问母亲的寂寞,胡冬梅带着儿子项帅回娘家了。

    项帅长得帅,还不满一岁。可会爬,会呀呀的乱叫。可淘气了!赵金菊喜欢得很,爱不释手,但不久,一会就感到累。小家伙老动,加上个子大,身体特重。赵金菊抱不了几分钟,还是交给奶妈去抱,胡冬梅说:“让她(指奶妈)带去玩玩吧,我们娘儿俩说说话。”

    赵金菊说:“冬梅呀!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娘觉得应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娘!什么事呀?你说吧!”胡冬梅看娘的样子好象很羞于唇齿的,就鼓励娘说。

    赵金菊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叫江夏雨。”

    “夏雨弟,我知道呀!你的侄儿不就是我的弟弟嘛!啊,是表弟!”

    “他不是我侄儿,他是我儿子。”

    “妈,你糊涂了吧,你的儿子是秋果,怎么你侄儿又变成儿子了呢?”

    “冬梅呀!你听我说,你妈现在还不糊涂,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于是就把与胡思结婚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你爸已去,我不应该再说他什么,可不提这事又说不明白,冬梅你理解吗?”

    “妈!我理解!”

    “理解就好,说句良心话,你爸跟我结婚后,到是改了很多,对我也算是好的。只可惜后来又犯错了,我又不得不离开他。可我已怀上你了。”于是又把带孕回乐平与江中流闪婚说了出来。“你妈那时最艰难,后多亏了你干爸!”赵金菊停了一下问:“你还记得你干爸吧!去年你爸死后几天来过上海的,因为我当时的心情不好,他又没有时间久待,就没有见到你。”“妈,干爸还好吗?”胡冬梅关心地问。

    “好什么呀,他也命苦,他爱人比你爸死得还早两年。”

    “妈,干爸对你很好吧!”

    女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赵金菊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你干爸就是江夏雨的亲生父亲!”

    “妈,我不明白!”冬梅怎么会明白,张平安怎么又变成了江夏雨的亲生父亲呢?赵金菊只好实话实说。

    于是她又把江中流生病,求她向张平安借种续江家香火的事告诉了胡冬梅,她相信胡冬梅现在已是做母亲的人了,应该可以理解。对男女之间那点事也不会感到掩耳。胡冬梅听了还是半天没有说话。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妈,这事夏雨弟知道吗?”

    “他早知道了,去年我去淮安就是为此事去的。但你弟秋果不知。我想是先跟你打招呼,慢慢地再告诉秋果。但不管告不告诉秋果,这都是要对外保密的,家丑不可外扬,就是项剑你也是不可对他说的。女儿,你听清楚了吗?”

    胡冬梅又不是耳背,怎么听不清楚?“妈!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妈妈也不想说,可我心里不安哪,同是我儿子,你看你夏雨弟,一没有读什么书;二没有找到工作;三在外面只能以孤儿身份出现,无父无母,好不悲惨!做娘的心里难受呀!”说着说着都要流眼泪了。

    “妈!你不要难过,你想公开认就认吧!只要秋果弟没有什么意见,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胡冬梅想说的是,她已经嫁给项家了,是项家的媳妇,算是项家的人了。对胡家她一点想法也没有。要说钱,说财产,项家多得很,决不计较什么财产分配的。“只要秋果弟没有意见”就是这个意思。

    “女儿呀,你想错了,我不会公开承认他的,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想趁他没有工作带他回乐平去。我想在乐平赵庄,盖栋房子,一是给你外婆住,外婆不喜欢长年在外,说是落叶归根。要回赵庄去陪你外公;二是为我自己退休做打算。完成了你爸的遗愿,我说过我要退出董事会的。我也不想在上海养老,还是回赵庄好,那里环境好,适合养老;三是为夏雨想,我想在赵庄的房产,以后就让夏雨继承,你们是不会有意见的;四是,不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明白,胡冬梅没有表态,没有表态就是默认。其实也不用胡冬梅明白。赵金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一九九六年十月六日赵金菊参加最后一次《金公司》董事会,辞去了《金公司》总经理职务。拨了一笔资金,带着孙二娘与江夏雨回乐平去了!

27、赵庄建房

    赵金菊回乐平前跟胡秋果也谈了一次话,不过与胡冬梅的不同,他只是说要笔资金回老家给他的外婆盖房子。胡秋果说:“你要多少就拿多少,用不着跟儿子说。”

    赵金菊说:“你是董事长,公司钱是要你签字的,不跟你说跟谁说?”

    胡秋果说:“好,我知道了。”

    赵金菊说:“你知道什么?上次我叫你跟雪芬商量结婚的事,怎么不向我汇报。你知道,在家里,我是家长,你得向我汇报!”

    胡秋果说:“报告母亲大人,我们已经结婚了!”胡秋果逗母亲开心呢!

    赵金菊听懂了:是同居了,不是结婚了!“儿子呀,注意一点影响,要时刻警惕自己,从乐平回来就给你办婚事!”

    胡秋果说:“好,你放心去吧,我会注意的。”

    放心不放心她都得走,她是请了人的。

    为了建房,赵金菊在上海请了一个建筑设计师姓郝名仁,称郝工(程师),花大价钱请,才请得动呢!只要设计得好,花点钱这不算什么,郝工的图纸是成套的,不过郝工说要结合环境修改就更好。因此也请郝工一块去了乐平。陪同郝工的当然得是江夏雨。郝工暂时安排在江家,江家也有住的。

    当江夏雨告诉奶奶(江中流之母)说是请来给外婆盖房子的工程师时,江奶奶说了:“啊呀!还请上海师傅呀,盖什么高级房子呀?”

    江夏雨说:“奶奶,不是一般的房子,是别墅,别墅你懂吗?”

    “不懂,没见过!”江奶奶现在年龄大了,很少出门,只在张家桥镇看见过楼房,没有听说过什么别墅。

    江夏雨说:“奶奶,盖起来了,你就晓得了,到时候你还要住进去呢!”

    江奶奶说:“什么?要我住进去,谁说的?”

    江夏雨说:“奶奶,是我娘说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江奶奶,她只知道,赵金菊曾是她的媳妇。至于江夏雨是不是她孙子,她也不清楚。江中流已死,秘密有人知道,可知道秘密的人谁也不会吃饱了饭,在她面前瞎说。江奶奶感到自己有孙子就行了。

    江夏雨又告诉奶奶说,他找了对象,对象她娘就是原来镇上张平安的前妻程凤娇。她是来过他江家的,问奶奶还记得否?江奶奶摇头了,年纪一大,好多事都忘记了。她很高兴,孙子有对象了,江家还会发达。她提出来要见孙子的对象。

    “奶奶,她有工作,这次没有来,以后一定带她来看你!”江夏雨要同奶奶说的话还很多,只是他要陪郝工,聊了几句就走了。

    赵金菊与孙二娘回到家,赵爸当然非常高兴。如今赵金菊是有钱的阔太太,再也不是山里的小姑娘了。除了给赵爸买了很多衣服(是孙二娘的主见)外,又塞了一大把票子。赵爸说:“衣服太贵太好,我穿不出去,钱也没有用,吃穿都有,我不用钱!”

    孙二娘说:“死老头!那是给你装门面的,给女儿露脸面,你不穿也得穿,未必穿好了,会肚子痛呀?看你那穷惯的样子,寒酸!从今天起,你给我把那些旧破的衣服丢了,或由你送人。你有了钱,也可以请客,买东西,随你花,这不好吗?”

    赵爸觉得老伴说的对,女儿是有脸面的人,她爸要是还是那么穷酸的样子,人家会给她议论。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是要穿好点。不要弄得女儿难堪!

    晚上老夫妻俩还是睡在一块,只是没有做那事。这一点读者是早就知道的。孙二娘告诉丈夫,女儿这次回来是来盖房子的,要盖一栋好大好大的房子给他们住。赵爸当然高兴!自己没有儿子,是女儿争气,给他露脸,他做梦都是笑的。

    第二天江夏雨带着上海师傅郝工来到了赵庄。客套那一段省去罢,让郝工去看看哪里盖房子合适才是理。在赵金菊与江夏雨的陪同下,郝工在赵家周围转了一圈,说出了五个字:这地方真美!这美当然是说地势环境。人美不用说,郝工早就仰慕了。能给美人在这优美的环境中建房,能不高兴吗?

    盖房子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得做很多工作。

    首先解决地基,这一点不难,原房子的周围都是赵家的,山里耕地少(指大面积),可建房的地基多,只要跟村委会打个招呼即可。赵爸出面给村干部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饭桌上就敲定了。

    其次是解决用水用电问题。电的问题在前几年就已经进庄了。若要单独使用加并一个变压器即可,花不了几个钱,易办。水有点麻烦,没有自来水,可是有山溪水,郝工询问了一下水源是否充足,赵爸说:长年不断足得很。郝工说,建一个大水池吧!可贮蓄很多水,在水池中装上一水泵,把水泵到房子的最高顶的大水箱中,自来水就有了。若水池建得高一点,水泵都可以省去。赵家(包括村子里其他人家)就是用的水缸。水缸改成水池更卫生,更好管理,只是水池要往上往高处移点。郝工采取的就是这种办法。因为房子未建好之前,无法实现“自来水”,建房时是需要大量用水的,这是第一个工程即刻着手兴建。

    然后是落实基建队。江夏雨起作用了,他到乐平县去跑,去打探。居然请到一支较好的基建队。队长或说包工头姓吴叫牛,大家都称他为吴老板,江夏雨也叫他吴老板。他手下有建筑师的叫郑分合,郑分合是南昌工学院毕业的,学的就是建筑学,专业很对口。江夏雨把吴老板与郑工请来与郝工进行商讨,双方详细地研究了图纸然后进行了估算,三层楼房建成,不包括装修是约六十万元,若加上装修约八十万。郝工说全部包工包料大约只六十万,就够了,然后由赵金菊拍板。赵金菊告诉郝工说:六十万,八十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要保证质量,我把你请来,是完全委托给你的,最后验收我会请上海再来人。若不合格房子是不好拆开重建的,那时就难办了。必须是有言在先,订上一条:若是犯了不能更改的质量问题,是要重罚的。建筑方将一分钱也得不到。

    赵金菊给郝仁的月薪是二万,一九九六年时,拿这么高的工资的人是很少很少的。不过赵金菊只给订合同一年,只一年,一年建不好房子月薪则只能拿三千元,。若提前建成则会有奖。奖多奖少没有规定。郝仁相信若是提前建成,赵美人出手不会少。至于质量问题就明确了。最后验收,会另请高人,出现重大质量问题或事故则由郝仁负责,高薪不是好拿的,得负一点的责任。郝仁他与建筑方谈,当然是把问题往建筑方推,建筑方是没有办法推的,包工包料都是自己,推给主方没有道理。因此建筑方,估算费用是往高的方向走的。

    主方(郝仁)与建筑方(吴牛)互相间的合同是建成(含装修)共费用八十万(赵金菊允许的),先期二十万马上立即到账。建筑方即去购材着手建房。

    合同上没有时间,但赵金菊与郝仁的合同有时间。一年后工资将降至三千元,二万到三千这就是时间,郝仁会抓紧的。建筑方既已投入人力,抓紧时间也是一定的。盖一个小小的三层楼房,用不到一年,很快就会完成的。

28、六进张门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九九重阳,菊花绽放。金光闪闪的金菊花开得最鲜艳。但时光不久,很快就会凋谢的。花无百日红,人无久年青。一九九六年,赵金菊已经四十九岁,年过半百的她就象十月底的菊花开始衰败了。胡思死后,她也心灰了,见物思情,鲜艳的花会凋谢。人老了,要想退路了。回乐平家盖房子只是一种打算,身靠何处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日,是外孙项帅周岁。赵金菊没有回上海,给胡冬梅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盖房子的事忙,没能回来给项帅做周岁请谅解,她祝项帅身体健康、茁壮成长!实际上她没有什么事,盖房子的事全权委托给郝仁了,他今天跟江夏雨要去张家看看。

    十号是星期天,张平安再忙也得休息,接到赵金菊的电话,他就在家候着呢。电话中约好对江夏雨仍然是不能告诉张家的。她跟江夏雨也交待了,只是到张家看看。按辈份江夏雨可以喊爷爷奶奶,但不能说明白。

    约上午十一点,赵金菊与江夏雨才来,张平安很是兴奋,又见到老情人小妹了。赵金菊喊过张伯伯,大娘后,就把江夏雨推上前让他喊人,按娘教好的喊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很是激动,张妈说:“这孩子真高大!像谁啊!”

    “大娘!他爸是江中流,同你们一样是张家桥镇的。”赵金菊抢着回答了。

    “唉,这孩子命强呀!还没有出生,他爸就死了!”

    张平安心里说:“娘!他爸还没有死,就是我——你儿子,还好好活着呢!”他能说出来吗?不能,规定了不能说。但他说了:“娘,不要见面就说伤心事,说点愉快的事情吧!”

    赵金菊马上接上口说:“是啊,今天,我们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我们已经动手在家盖新房子了!”

    “是嘛,真是恭喜你呀!”张平安也跟着把话喳开了。

    赵金菊问:“大哥,听说你的学校办得不错,我也表示祝贺呀!”

    张平安说:“唉!苦差事,劳碌命,没有什么可喜的!”

    赵金菊说:“大哥,辛苦就别干了,退了就好好休息嘛!”

    张平安说:“是呀,我也有这个打算呢,等三贵(他儿子)硕士毕业了,我就把担子卸给他。”

    赵金菊问:“三贵什么时候毕业?”

    张平安说:“啊!研究生读三年,应该是后年七月毕业!”

    赵金菊说:“三贵既然在上海,你叫他到我们家里去玩,你告诉我的地址,我好去看他!”

    “阿菊,你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让你去看他呢!”张妈听说要去看孙子忙委婉地谢绝!“大娘,对我客气什么呀!乡里乡亲的,你见外了!”本想说是“一家人嘛,客气什么”的,可马上意识到不对!改为“乡里乡亲”了。

    张大娘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得赶快做饭哪,忙说:“阿菊,你们聊,我要去做饭了!”

    张平安忙对娘说:“娘,今天不在家吃,我们到馆子里去吃!”张妈年纪大了,既然来了客,就得招待。可动手做菜是辛苦的,张平安考虑的是娘的身体。赵金菊是不会下厨的,就是她要去,主人家也不让啊!

    “好吧,到馆子去吃,让夏雨请客!”赵金菊说的是对的,初次见爷爷奶奶,请他们吃餐饭是应该的,这也顺便请了爸爸妈妈,那多好哇!不过钱还是赵金菊掏。

    这本是可成为一家人的一伙人,是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的。但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江夏雨还是尽了儿子、孙子的职责,喊了爷爷、奶奶。妈妈是早就喊过了,就差喊平安叔为爸爸了。我们相信这一天是快了。

29、初露锋芒

    吃过饭后,赵金菊同江夏雨来到了江家。

    江家不行啰,房屋还在,只是没有人了。江中流已死二十几年,江主任也死了几年了,留下江妈妈一个孤老婆子了。

    赵金菊对江妈妈不差,从上海买了不少东西,让江夏雨拿给了她。江夏雨是江家给带大的,江妈妈付出了辛苦劳动与心血,赵金菊要感谢她。江妈妈对赵金菊是不错的,开始就很好,后来怀了江夏雨就更好。只有江中流生病了,给过赵金菊的脸色看,赵金菊是理解老人的,早就原谅她了。如今回来看她是第二次了,上次是一九九一年,还认了儿子,这次是带儿子回来看奶奶。其实,江夏雨与江家没有血缘关系,江妈妈是假奶奶,而真奶奶是中午见的张妈妈。在没有公开身份前,假奶奶当真奶奶叫,真奶奶就表面上做假奶奶唤。

    赵金菊称江妈妈仍为妈妈,只是与江中流的婚姻是一段插曲。江中流的人死了,没人去从法律上考究,合不合法没关系,有这一段是事实,妈妈仍然是要喊的。

    江妈妈留赵金菊吃晚饭,说是到家了,就住几天再走。晚饭可以吃,中午吃饱了,晚上随便吃点什么均可,就同意了。至于住几天,就不方便了。江夏雨不是招呼郝仁住了吗?她住下来,一是没地方。三间房均已住人,她住哪里?二是即使让房给她住,她也不方便,中间隔了个郝仁,那是外人,不方便!

    正在吃晚饭的时候乡政府武装部的副部长周泰来了,老远就喊:“阿菊妹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赵金菊赶忙丢下饭碗打招呼:“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坐,我给你泡茶去!”

    周泰说:“小妹,你吃你的饭,自古道:吃饭大是官,我坐会就走。”

    江妈妈说:“要不你坐下来,也吃一点?”

    “大娘,不用客气,我是来请夏雨侄的。”说着向江夏雨说:“听我二娘说,夏雨在学武,不知可赐教否?”

    原来孙二娘上午到孙大娘家去了,说了点江夏雨的事。周泰听后,一是知道赵表妹在江家,要去看看;二是要邀江夏雨到武装部去讲武。别看周泰已是五十几岁的人,对于练功习武一直没忘,早晚还练着呢!只是井里青蛙,见识太少,不敢出去闯,也不能出去闹。不管大小官人家已是副部长级的国家乡干部了,不能瞎胡闹的。听孙二娘说江夏雨在淮安拜师学武,他就手动脚痒,欲欲比试一下的冲动,于是他在乡镇府食堂,吃了饭就来江家了。

    赵金菊看出来了,表哥是要邀请江夏雨去比武。忙说:“哥,你不要谦虚了,什么赐教!他是你侄辈,你得多多管教!”又对江夏雨说:“你爸(中流)与你表叔(周泰)玩得很好,是一对调皮捣蛋的同学,社会上的难兄难弟,妈,你说我说得对吧?”

    江妈说:“是呀,俩人不好好念书,成天惹父母操心。你爷爷还给你爸取名“江中游”呢!不过俩人还讲义气,好事坏事都是俩人合伙干的。后来,工作一段时间了才变好的。提了干,入了党,升了官,你周叔不是也升了官吗?”

    周泰说:“大娘,你见笑了,我是搭帮中流兄及江叔叔帮忙,才走上正路的,大娘,我记着呢!”

    “好啦,过去的事,让他过去吧,现在都好了才重要!”赵金菊已经吃完饭了,对江夏雨说:“儿子呀,去玩可以,可别惹是非就是!”

    江夏雨说:“娘,一块去吧,我还要送你回赵庄去呢!”赵金菊想了一下说:“好,我去看看,我还没有见过你习武呢!”

    当赵金菊他们到武装部时,那里已经有些年青人在候着,其实都是周泰的徒弟。周泰的师傅是周鸿。自从师傅去世后,他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武术师傅。又是乡镇府的官,慕名向他学艺的也不少。年青人好动,习武可健身防身,还可用于打抱不平,年青人的向往。

    可一见到赵金菊,就有人说了:“这不是电影明星赵金菊吗?”

    赵金菊是赵庄人,也就是家乡人。家乡出了明星,还是很骄傲的。只在电影电视见过家乡人,没有想到在家乡见到明星本人了。乡下没有追星族,要不会有麻烦的,什么签名签字,合影留念等,会围着你,走不动,离不开,没有保镖是不行的。

    既然是明星,肯定是明星后,年青人就围上来了,他们没有签名、合影的要求,但瞪着眼睛围着看是大家的共同点。开始还隔着一定的距离,可慢慢地围上来了,圈子越来越小。再下去就会碰上人了,周泰说话了:“她是我表妹,请大家不要围观,给我一个面子好吗?”认识周泰的人多呀,其中大部分还是他徒弟呢,可周泰的面子不好看。人家是围看赵金菊的面子的。听是听到了,可没有人往后退。江夏雨没见过追星族的做法,不知怎么处理。只好上前开路。他把身子侧过来,左手扶着妈妈,右手就把人推开。人多不好推,小了力气推不动,大了力气又怕把人推翻。这时周泰也站到赵金菊身边,右手保护赵金菊的身体,左手不断地往外推人。路是闪开了,赵金菊连忙走进了武装部的办公室。围上来的人群被挡在门口了。

    周泰站在门口说:“请大家到拳击室去,等会我们都去,明星不是看了吗?还有什么要看的呢?”是呀,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看呢,就有人带头后退了。

    所谓拳击室,就是平时周泰他练功的地方,教习武艺的地方,是没有座椅的小会议室。只有一个沙袋挂在那里,供人练习拳击的地方。那儿到是灯火通明,年青人开始在哪里练习武功。

    过了好一会儿周泰才来。有人问:“师傅,你表妹呢?”

    “啊,她回家了!”回家了就回家了呗,大家也看够了。

    原来,大家走后,赵金菊说:“夏雨我们回去吧!天黑了,路上不方便!”

    “好,我送你回去!”说着征求周泰的意见:“周叔,我送娘回去了,你跟他们说我明天再来!”

    周泰看了一眼赵金菊,略迟了一会说:“好吧,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再来切磋武艺。”周泰找到镇办的司机说:“麻烦你送我表妹回赵庄!”

    司机刚才也参加了围观的,听说让他送明星回家,马上答应了。

    七八里路,小车一会就到了。江夏雨是同司机一块回来的,前后约半个小时。司机说:“大哥,还早,再去看看?”意思是请他去拳击室瞧瞧。

    “好哇!小弟也是学武的?”

    司机说:“我不行,我才进门呢!”

    “那么除了我周叔外,谁还行?”

    司机说:“有两个,差不多要超过师傅了。”

    “好,我们一块去会会!”

    俩人下车就来到了拳击室,打过招呼后,江夏雨说:“周叔,听说你有两个高徒,请来见见!”这分明是叫板吗!年青人武功没练到家,火气还是挺大的(越是功夫深的武德越高),说着就站出来两个。瞪眼望着江夏雨。江夏雨问:“两位高姓大名,在下也好称呼!”

    其中一个子大的说:“我姓彭,叫彭跳,他姓徐,叫徐策!”徐策比彭跳个子稍矮一点,但横壮多了。江夏雨问:“不知二位是哪家功夫?”

    周泰说:“夏雨,我们不练哪家功夫,是自己练着玩的,请别见笑!”

    彭跳说:“你练的是哪家功夫?练给我们瞧瞧!”

    江夏雨说:“我也不清楚是哪家功夫,我只跟师傅学了两三年。其实我什么功都练,什么功也练得不怎么样。让你们见笑了!”

    这不是“其实”,这是假话。江夏雨的武功已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他师傅盖合天都夸他为武术奇才,其他的师兄弟远远抛在后面了。

    “见笑什么!你练给我看看,在这里谁敢笑你!我叫他从这里爬出去!”

    “周叔,我打套拳吧,活动活动一下身板。”

    “好,大家闪一边去!”周泰一声吼,大家靠边了。

    江夏雨拱手一揖,开始了。他慢慢地起势,忽紧忽慢地打了一套长拳,收势后,向大家拱拱手说声:“献丑了。”

    彭跳说:“这是老头锻炼身体,不是武功!”

    江夏雨笑笑说:“彭兄是我叔的高徒,你露一手看看!”彭跳也不客气,站出来双脚一瞪,稳稳地扎个马桩,对周围的人说:“谁能推动我,就算赢了我!”还真有几个小伙先后上去,都败下来。只有徐策上去才叫彭跳费了点力,可仍然没有推动他。

    彭跳趾高气扬地说:“这才叫武功,就是我师傅,要推动我也是比较难的!”这也太狂了,连师傅都敢叫板,真没规矩!

    江夏雨说:“你师傅是老了让你!你竟敢对师傅不敬!彭兄你竟不把师傅放在眼里,来,我用一只手牵你走走!”说吧,走过去右手一把抓住彭跳的上臂说声:“走!”就见彭跳像小孩一样,被大人牵着走了起来,尽管彭跳有垂死挣扎样,但无济于事,白费劲。

    当走至周泰面前时,江夏雨的手松开了彭跳的上臂,也许是惯性的力量,彭跳还走了几步才停下,也许彭跳失去了重心,竟栽倒了。

    江夏雨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提说:“彭兄,小弟得罪了!”这岂止得罪,简直就是戏弄,就是侮辱!如果这样想,就错了。谁叫自己吹牛呢!这一吹,不打紧,竟然把师傅都辱上了,真是山外有山,能人面前有能人哪!自己又技不如人,还能吹吗?

    功夫也不懂(懂得少),他领教了江夏雨的功夫,了不得呀!能有这样的师傅多好哇!所以彭跳,也不是站着,而是跪在江夏雨脚前:“请师傅收我为徒!”

    江夏雨忙双手扶起彭跳说:“彭兄过谦了。我自己都没有出师,怎么敢收徒弟呀,小弟不敢!”

    这事发生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把全场的人都看呆了。当他们在谈话时,大伙才醒悟过来。“哇!好功夫!”“真利害呀!”“我们推都推不动,他竟用一只手,轻轻地就把他牵着走,太神了!”…….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周泰看出来了,江夏雨的功夫十分了得。那一套长拳是幌子,是敷衍,是麻痹大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没想到江夏雨那么年青就有如此高的武功,周泰从心眼里佩服!于是他对大家说:“让夏雨当师傅是不可能的,人家是要走的。我们这小地方怎能留住他?我看啊,就让他给我们当顾问得了。在镇上一天就当一天,只要还没有走,就一直顾下去,大家说,好不好?”

    “好!”全场异口同声。

    当师傅不能当,当顾问怎么样?周叔都开口了,不能驳他面子。于是只要江夏雨没事,晚上就来拳击室当不拿薪水的顾问。

30、静心思安

    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样子,赵庄宁静下来。刚刚回家的赵金菊也感到有点累了,就坐下来和娘说说话,看看电视。自从山村有了电后,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有钱的人都会买台电视机,晚上在家消遣。以前是吃了晚饭后,不久就睡觉的。若是夫妻俩,则会做生产人的事。农村人口膨胀与经济文化生活等都有关系。你想那么早上床,睡得着吗?在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情况下,男欢女爱就是最大的快乐。快乐了一时,苦了一辈子,儿女多了,生活能好起来吗?还有资金培养小孩吗?书读的少,文化怎么不落后!在经济落后的情况下,又产生多生产人的事,这就是农村人口膨胀的根本原因。有了电视机不光多了娱乐活动,人们也从电视里知道了天下。学得了很多东西。由愚昧无知到思想开放。给农村的文化、经济发展带来了很大的作用。

    赵金菊无心电视,一坐下来,白天的活动,就会在眼前晃动。心中挂欠,脑袋思想的事情仍然是张平安。张平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在赵金菊的生活中,始终存在着他的影子。在上海读书时,在乐平与江中流结婚时,尤其是向他借种时的场景,彷佛就在眼前。

    可眼前是什么,是孙二娘,是命苦的娘,是受了大半辈子活寡的娘!胡思走了,自己还只五十岁不到,还有人说她像三十几岁的人呢!当然岁月不饶人,三十几岁是不可能了。可自己感到也不十分老。心里的年龄不老,还需要爱情的滋润,绝不可能就此守寡!

    不守寡又如何?这是摆在面前的严肃问题,电视不好看就睡觉。当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问题更加明确:冷被窝不舒服,寡不好守!翻来覆去,像是身上痒,又像被子上有毛刺,左侧不舒服,右眠不合适,朝天更加难受。好像眼睛又想睁开看什么?什么也看不见!黑咕隆咚,好像看到一点光线,那是厨房里射进来的!她住的半间房,就是孙二娘,把它从厨房分出来的一小部分,只放了一张单人床,赵金菊在此睡了十几年。看到了光线就是还有希望。

    希望是在上海,还是在家乡?

    想到上海赵金菊感到应该回去了。这里盖房子不需要她。有郝仁全权处理,了不得让江夏雨再住几天。反正没有工作,多住几天也可,自己则要回去,要给儿子完婚。儿子完婚了,上海的任务才算完成,希望才可以寻找。

    第二天,赵金菊对孙二娘说:“娘,我先回上海去,为秋果结婚做些准备工作,到结婚时,你们再去好吗?”她这一声“你们”指的当然是爸妈。上次胡冬梅结婚,赵爸说一个人身体不便,硬是没有去,这次外孙结婚又有孙二娘陪着,那是一定要去的。

    江夏雨来了,赵金菊又跟他说:“娘要回上海去为秋果筹备婚礼,你是到上海呢,还是回淮安去,随你自己定。”江夏雨才接受人家当顾问的聘请,又要走,他开始不好回答,可昨晚围观娘的事,又让江夏雨耽心娘的安全。为什么来乐平,不就是让他保护娘吗?如今回去是一定要一同回去的,不拿薪水的顾问好说,娘的安全事大。另外江夏雨也想刘鸿雁了,秋果弟都要结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办?也要去商量商量吧!于是他同赵金菊说:“娘,我同你一块回去!”

    赵金菊把决定也告诉了郝仁,说:“郝工,辛苦你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工程进展也在电话里告诉我,到时,我好派人来验收。不管怎样,一定要抓好质量,到时我会一并感谢!”郝仁喏喏答应了。

    最后,赵金菊给张平安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她要回上海了,有些事要亲自去办,办完事一定回来!就差说:你等着吧!我一定回来找你!为什么没有说,因为赵金菊还没有下决心。

31、雨雁之恋

    赵金菊出门一般都戴口罩,白天还戴太阳镜,有江夏雨陪着,也是这样。从上海回来是这样,回上海去也是这样。乐平到上海只有火车,乐平到鹰潭还没有坐号,更谈不上卧铺,老人没有陪伴,是不方便的,加上倒换车更是麻烦。赵金菊不是年青学生了,出门又不能随便着装,购票、上车、找座位、与周围人交流,都很不方便!没有江夏雨出面料理是不行的,一切还幸亏江夏雨。到鹰潭转上了到上海的车就好了。江夏雨又花钱买了软卧。还好软卧车厢人不多,四个人一间房的位置,江夏雨全要了。这样赵金菊母子就方便多了。

    赵金菊深有感慨地说:“你若是常跟在我身边就好了!”看了一眼江夏雨又说:“没有你,我还真的难以成行!”

    江夏雨说:“妈,你是不是想请保镖呀?”

    “保镖哪有你好,保镖只负责安全,其他事,他不管的,那是经纪人干的事!”赵金菊想了一下又说:“儿子呀,我建议你学做经纪人,你又会武功还可兼作保镖。”

    “妈,我不懂做经纪人,做保镖到还可以。”

    “嗨,不懂就学呗,公司正缺这样的人才,我看你就到公司来,一边学做经纪人,一边兼作保镖。”

    “妈,给谁做保镖呀?”

    “你就先给我做保镖吧!学着做经纪人,学得差不多了,你就给你冬梅姐做经纪人兼保镖。冬梅已经知道你是她弟弟,我已经告诉她了。”

    “那秋果弟知道吗?”江夏雨关心的是胡秋果。胡冬梅已经出嫁,算是项家的人,真正为胡家的接班人是胡秋果。赵金菊说:“他不清楚,不过这次回去我就会跟他说,你们算是异父同母的兄弟,应该说清楚!”

    在说清楚中,俩人都感觉很累,就休息睡觉了。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日下午约三点五十分左右,赵金菊回到了上海家。

    第二天即十一月十一日,有人把它叫做光棍(1111四根棍)节。赵金菊是女人,不是“棍”,可她是寡妇。江夏雨是“棍”,目前还是单身,不过不算光棍,他有对象,对象在淮安。回上海了得赶快向刘鸿雁报告:“鸿雁,我从乐平回上海了。暂时不能回去,可挺想念你的,你能来上海吗?我有事同你商量,电话里说不清楚,最好来上海谈。”

    听到情人的呼唤,马上告诉父母。刘继东说:“到上海去,可以呀,但要负责采购,公私兼顾。”

    程凤娇说:“何不让春燕一块去,她比较熟悉门路,让她带一带妹妹。另外,她的婚事即将举办,让她也到上海去采购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叫公私兼顾吧!”程凤娇的建议是合理的,对俩女儿是公平的,当然无人反对。

    到上海去住什么地方?住宾馆、住酒店,她们住得起。可刘鸿雁说:“姐,既然是夏雨要我去,他一定有安排。不妨电话招呼一声,看看他的意见。”

    江夏雨说:“当然是住家里,家里有很多客房,一人一间都有,随你们自己愿!”有了这话,还有什么犹豫的,姊妹俩就来上海了。

    上海嘛,程春燕来过多次。刘鸿雁小时来过,是程凤娇放暑假,带她来旅游过。如今大姑娘了,却是没有来过。车站很气派,人嘛,多得吓人!就说车站吧,出站处迎接宾客的人,就挤得水泄不通,像是欢迎的队伍——可不成队伍,夹道欢迎——可没见鼓掌的,但举着各种牌子的人特别多,什么“××你好,××欢迎你!”第一个××是旅客名字,第二个××是欢迎者名字或单位,不一定是两个字,示意是清楚的,牌子太多让人无法暇视,出站的人又不断往外涌,还得招呼自己的行旅。队伍是一批接一批。刘鸿雁眼尖,也许是情人眼熟,也许是江夏雨个子高打眼,一下就被刘鸿雁看到了。刘鸿雁向江夏雨招招手,江夏雨也发现了她姊妹俩,忙挤到迎客队伍前面说:“你们辛苦了!”就伸手把她俩姊妹的行旅都接过去。“走!跟我来!”

    俩姊妹明白,都先后跟上了。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一部小车旁,车内有司机,连忙下车,把车后箱盖打开,江夏雨把行旅放进去了:“请上车吧!”

    程春燕一看车:“哇塞,宝马!”伸手摸了摸车身,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江夏雨:“你的车?”

    江夏雨说:“我哪里买得起车!公司的。借来用用,二位请上车吧!”

    刘鸿雁看了一眼姐姐说:“管他谁的,有车就坐呗!”说着自己上车了。

    程春燕也只好跟着上车,不过还是问了一句:“这是你妈的车吧?”

    “是我姑妈的车。”

    江夏雨纠正:“不是妈,是姑妈。有外人司机在呢!请注意,别漏了嘴!”

    刘鸿雁忙说:“你姑妈借你车,你又不会开,装什么门面?”

    “不会开,学呗!这就是我师傅,已学了一段时间了,快啰,驾驶证马上就会有的。”为了当好保镖,赵金菊建议江夏雨还需学会开车。于是就买了一辆车,请人开,兼教江夏雨开。又说一人身兼数职好,公司会重用,薪水会高,奖金也会高,看来回来几天,工作已经开始了。

    到达门口,破天荒地看见赵金菊站在门口迎接。江夏雨忙下车说:“姑妈,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自己家门口还不能站吗?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嘉宾贵客,我怎么不来欢迎呀!”对这俩姊妹说:“欢迎贵客光临!”

    两姊妹连忙喊:“阿姨好!”

    程春燕还说:“阿姨,怎好麻烦你,折小辈的寿了!”

    江夏雨忙说:“甭客气,请进吧!”

    三人下车后,司机的车开走了。

    刘鸿雁说:“夏雨!行旅还在车上呢!”

    赵金菊说:“你们请进吧!行旅一会会送来的!”这样俩姊妹才跟着江夏雨进门了。

    胡家大院是一三层楼的小洋房,前面有院,院不大,有两颗大香樟树。东一颗,西一颗,挺高的,比三层楼高一点。从左、从右均可达后院,后院是一小花园。小小的花园中有几条水泥梯形台阶,台阶上放的是盆栽。前面大门,门与围墙把院包围,院又把楼包住。门外左边,顺围墙往后院有通道至车库,可存两部小车。车库有内部门穿围墙直达楼左旁门。进车库后,从内部锁上库门,人从内门出入车库。车存入库很安全的,要偷车只能从内门进,人先要进院大门,才能进内门。大门、内门均是“铁将军”把守。内门的钥匙只有司机有,别人是不能进车库的。所以车是安全的。车本身上,还有安全装置,也就是人进入车库若是偷车的,还需识得车的防盗密码,才可启动车。车往哪里开呢?还有一道密码车库门,能开得了车库门,才能开走车。若不然,前面的功是白做的。车很贵重,不是随便放放就可以的。

    车要紧,人更要紧。房子的主人是赵金菊,还有一接班人胡秋果。房子是属于他们的(当然胡冬梅她有份,第一、她现在不住此房子;第二、她对娘家的财产不感兴趣,她项家的财产多着呢)。房子大人少,安全是最要紧的,赵金菊把江夏雨弄来管理、负责安全真是太英明了。

    程春燕姊妹俩被安置在二楼客房,又方便、舒适。姊妹俩各占一间相邻的房子,就像住一间房一样的。一会儿司机拿着行旅出现在门口,江夏雨接过行旅,就让司机走了。司机是有房间的,就在一楼左边内门第一间。司机只是在此午休,晚上则回家的,上班时间是早八点到下午八点,总共十二个小时,中间两餐饭各一个小时,午休一个小时,还有九个钟头。这是值班,不是开车。司机的工作是相当轻松的,所以他有时寻点杂事干,像给家人提行旅乃举手之劳。

    江夏雨待俩人安顿好了,就来请吃晚饭。

    胡家就餐的不多:赵金菊、胡秋果、江夏雨。加上程春燕、刘鸿雁才共五个人。并不是在胡家就餐的人都上桌,还有保姆、司机、卫生员三人,他们三人在厨房用餐。保姆负责饭菜,从买到做熟。饭后,他不管。由卫生员负责清理。卫生员主要的任务是打扫卫生。闲时也种种花、浇浇水。保姆是住家的,卫生员是早进晚出,与司机的作息时间差不多。

    从上面可以看出,平时两个主人,要用三个工人,实不需要。第一,用车时很少。到公司上班,不是天天去的,无事则不必去。有事可以电话联系。所以司机一职可以省去。再说胡秋果可以开车,可以顺带送母亲,只是赵金菊不会开车,别的事用车时,才需要司机;第二,卫生员一职属多余的,保姆可以兼的,一天到晚就打扫卫生没必要。保姆弄饭菜之外的时间搞搞卫生就够了。两个人的饭菜累不到保姆。整个家用不着三个人,赵金菊考虑,只要江夏雨在身边,保安、司机成一人,即简单又安全多好。胡家不是在乎几个工人的工资,而是不贴心。

    晚饭后,赵金菊问了几句程春燕家的情况,问程凤娇等近况好吗?叫扯家常。然后告诉她们,要用车跟江夏雨说一声即可,就去休息了。

    江夏雨要刘鸿雁来的目的,是要与其商量婚事怎么办?刘鸿雁跟姐姐说:“我到夏雨那去坐坐,你去吗?”

    看刘鸿雁说的,你到江夏雨那里去,要我去干嘛?当然是不会去的,就说:“我不想去,我在房间看看电视吧!”

    江夏雨住三楼楼梯口的第一间C,也是套间。D是胡秋果的。C原是胡冬梅住的。她出嫁后,她的套间房空了,赵金菊要江夏雨住了。三楼一共四个套间叫A、B、C、D,楼梯东两套,西两套。东两套是胡思与赵金菊分占,胡思死后作客房,实质是给胡冬梅留着,西两套是胡秋果与江夏雨分占。

    刘鸿雁上楼即到,江夏雨在等着呢。刘鸿雁进房就说:“哥,什么大事,要我来上海?”边说边观察房间说:“你一个人住两间房?”

    江夏雨说:“是呀!不是把你请来商量吗?问你愿不愿意住套间?”

    刘鸿雁说:“你什么意思?”

    江夏雨说:“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

    刘鸿雁说:“哥!你真坏!”说哥坏,哥就坏!

    江夏雨说:“哥想死你了!”边说边抱上刘鸿雁,俩人亲上了。

    过了嘴瘾,江夏雨说:“我弟秋果快结婚了,我作为哥哥,总不能落在其后吧,你说呢?”刘鸿雁想了一下说:“哥,你是秋果的哥,可我是春燕的妹妹呀!姐还没有结婚,未必妹妹我要先结婚哪?恐怕不合适吧!”

    刘鸿雁问:“哥,胡秋果知道你是他哥吗?”

    江夏雨说:“还不知道,是至今还不知道!”

    刘鸿雁说:“这不就得了,他不知道你是他哥,他怎么会让?”

    江夏雨沉默了。刘鸿雁见江夏雨不说话,是他不好说。刘鸿雁又说:“我看目前的问题是要他知道你是他哥哥!”

    江夏雨说:“我妈说过,这次回来要和秋果说的,不知说了没有?”

    说了,乐平回来后,赵金菊就找胡秋果说了。

32、母子问答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十六日星期六,晚上约十点钟,胡秋果送走了刘雪芬回家,被赵金菊拦住了说:“儿子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胡秋果忙说:“妈,你坐!有什么事你说吧。”赵金菊的鼻子很尖,闻到房间有精液的气味。她知道这是儿子刚刚跟雪芬搞的。他们虽然在一起干那事,可并没有住一起,怕大人们嫌弃、闲话。

    赵金菊说:“儿子呀,你幸福吗?”

    胡秋果说:“妈,我幸福呀!我有什么不幸福的呢?”

    赵金菊说:“是呀,我知道你幸福,我也感到高兴,我也觉得幸福。”赵金菊停了一下又说:“可是你亲哥夏雨就不怎么幸福!”

    胡秋果说:“妈,夏雨是我表哥,怎么变成亲哥哥了呢?”

    赵金菊说:“他不是你表哥,他是你异父同母的亲哥哥。”

    胡秋果有点呆,但不笨,他问:“妈,这事姐姐知道吗?”

    赵金菊说:“她知道呀!”

    胡秋果说:“啊!就是我一个不知道呀?”

    赵金菊说:“儿子呀!现在我就告诉你。”

    赵金菊深深地做了一下呼吸,整理一下情绪,就说开了。大意是:我是学生时,是你爸胡思强迫了我,不得以与他结婚。婚后你爸胡思对我还算好,可他老毛病又犯了,以至入狱坐牢。我怀着冬梅,毕业分配回老家。为掩人耳目,我带孕与江中流闪婚。可惜江中流命短,很快就去世了。为了江家,江中流临死前硬逼着我去借种,结果生下江夏雨。一九七二年我回上海与你爸团聚,江夏雨则由他爷爷奶奶抚养长大。一九九一年我回乐平时江夏雨又认下我。江夏雨没有读什么书,所以我安排他去习武,据说他武功了得,所以我安排他住进家中至今。

    胡秋果像听故事一样,听妈妈带着忧愁、带着羞赧的神态,说完了她的故事。胡秋果的第一问题是:“妈!我爸好吗?”

    “你爸总的来说是好的,算是好人。年青时是有点放荡,与我结婚后,尽管他犯过错误,对妈还是好的。尤其从劳动教养以后,就洗新革面,再也没有犯过生活作风的错了。”

    “你说说江中流对你好吗?”秋果的第二个问题。

    “要说对我嘛,哪是好的。”赵金菊说:“江中流是帮了我的大忙的。在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收留我。既保住了我的面子,又保住了你姐姐。我是很感激他的,以至后来他求我向外借种,开始你妈我是不愿意的。可是对于即将离开人世的恩人,又跪在我面前求我,我能拒绝恩人,但是却不可以拒绝死人的。”

    “那么江夏雨的父亲是谁呀!”秋果第三个问题。

    “他叫张平安。是妈的朋友,我称他为大哥,读大学前就认识。在上海读书时又算是老乡。帮助我多次,在乐平时还认冬梅为干女,这一切你外婆都是清楚的。”

    “那么现在他人呢?”秋果的第四个问题。

    “他是华东师大毕业后在乐平中学当老师的。如今他已内退去私人办学,人在乐平县张家桥镇,他家就在镇上。”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算是第五个问题了。

    “怎么没有联系,去年他还来我们家过呢!这一次我不是去乐平盖房吗,还去了他们家玩的。”赵金菊老实告诉儿子。

    “他现在怎么样?”秋果最后一个问题。

    “他现在一个人生活,老伴前几年就过世了!”赵金菊马上觉察到说漏嘴了。马上说:“儿子,你问得太多了。我们是在说江夏雨,你说现在怎么办?”赵金菊只能反守为攻了。

    “什么怎么办?妈!江夏雨既然是你生的,就是你的儿子呗!这是事实嘛!姐姐知道,我知道了,不就行了吗?”胡秋果说的实话,妈妈生的当然是儿子了,他承认事实就是了。

    “不行!不是你们姐弟俩知道就行了,这还不行!”赵金菊的目的,不只是如此。

    “妈,哪要怎样才行?莫不是你想让社会都知道哇!”

    “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想社会会理解我的!”赵金菊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

    “妈!不妥!至少暂时不妥。第一,我还没有成家,我怕社会舆论影响公司,影响我与雪芬的婚事;第二,你还在工作,还没有退出影视这一行,我怕你会陷入绯闻与尴尬局面中,到时不好收场;第三,对姐姐的影视生涯会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听了儿子的意见,赵金菊陷入了深思状态。

    胡秋果说话了:“妈,我很理解你,先承认江夏雨是我哥,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待你不在上海时才公开,也不是要发布新闻什么的,自然而然地在公开场合,呼儿唤娘就是了。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就是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赵金菊紧上一句。

    “怎么,这么想不对吗?”秋果也反问一句。

    “秋果长大了,考虑问题全面了,我依你!”赵金菊又问:“那么你的婚事什么时候办?”

    “这好说,既然夏雨是我哥,让哥先结婚呗。他结了,我再结行吗?”胡秋果果然聪明孝顺。

    但赵金菊说了:“我看这样好咯,你们兄弟俩同时结婚,办一次是一次,不是很好吗?”

    胡秋果说:“我听娘的,你看着办就是了!”

    胡秋果真不愧为董事长,成熟、能干、孝顺!

33、大小摆平

    赵金菊想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儿子,可俩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江夏雨中学都没有读完,过的什么生活不说,二十多年没得到父爱母爱,这是很可怜的。赵金菊深感愧疚!可胡秋果不一样,从小到大都泡在甜水里,除了父母的痛爱,还有姐姐胡冬梅的爱,江夏雨没有;还有外婆孙二娘的疼爱,江夏雨也没有;如今胡秋果是《金公司》的董事长。可江夏雨什么也没有。经历不一样,待遇不一样,结果不一样。这碗水能端平吗?就算俩人同时举行婚礼,享受一样的待遇,也是不平等的,况且还有麻烦!

    这麻烦来自刘鸿雁。江夏雨要结婚,跟谁结婚?跟刘鸿雁哪,可刘鸿雁说了,姐姐没有结婚,妹妹怎好意思抢在前面。因此,必须要程春燕先结婚。这样就涉及到蔡家了,也涉及张家。蔡家在北京,张家在乐平。其实江夏雨结婚也涉及张家。

    首先解决蔡家,把结婚的对象蔡福庆搞定才行。为此,程春燕给蔡福庆电话请务必上海一行。

    蔡福庆告诉蔡事宜说:“爸!春燕来电话,催我去上海商讨婚事,你的意见如何?”

    蔡事宜说:“儿子呀!婚姻自己做主,你早可成家了,你怎么决定,爸爸都支持!”

    有了尚方宝剑,蔡福庆立即飞到了上海,是江夏雨兄妹(春燕)二人来接的机。蔡福庆不清楚他们间的关系,在车上,又不好说(有司机),是带着疑惑的心情来到胡家的。安排住二楼,与春燕隔壁。江夏雨把人接到就到鸿雁房去了。剩下蔡福庆与程春燕好商量事。

    蔡福庆问的第一个问题:“江夏雨是你什么人?”

    “说来话长,简单地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父亲张平安,你爸的同班同学。她妈妈赵金菊,即是这房子的主人。我妈妈就是你的准岳母娘程凤娇。再不清楚以后慢慢告诉你!”程春燕很扼要地说出了他们间的关系!蔡福庆没有深问下去的理由。春燕已经关门:以后慢慢告诉你。

    “为什么那么急催我来上海?”蔡福庆的第二个问题。

    “想你呗!傻蛋!”既然是想,那就亲一个,俩人扎扎实实地亲了个够。然后,程春燕才问:“想不想深入发展?”

    “想啊!”蔡福庆马上回答。“这就是急催你来上海的目的!”程春燕说:“我哥江夏雨要同我妹鸿雁结婚了。可我妹说,姐姐还没有结婚,她不能先结婚,要等我结婚了,他才结。先姐后妹才合乎常理!我跟谁结婚呀?”

    “跟我结婚呀!”蔡福庆马上接住了程春燕的话。

    “我知道是同你结婚,不是就把你请来了吗?”程春燕才解释清楚,蔡福庆的第二个问题。俩人又抱上了,既然要结婚了,亲亲抱抱太正常了。

    过了一会,蔡福庆又问了第三个问题。“刚才你说,江夏雨是你亲哥,你是他妹,你先结婚,那不是妹比哥先婚吗?”

    “对呀!怎么我们都没有想到哇!”程春燕一下反应过来,忙把蔡福庆推开了。

    这是一道难题,但是非常容易解答:姐妹(程春燕、刘鸿雁)、兄妹(江夏雨、程春燕)同时结婚,不就解决了。这解题的高手就是赵金菊。

    胡家来了几位贵客,赵金菊招呼厨房加饭添菜,把卫生员支去,让她帮厨。赵金菊亲自指挥,一桌丰盛的菜肴上桌了。

    赵金菊举起酒杯向大家祝酒说:“欢迎你们光临寒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原谅!来,干杯!”说着自己就干了一杯,然后说:“大家随便,甭客气,别假施礼就是了!”然后各自干杯后,就开始吃菜了。

    赵金菊又端起酒杯说:“你们都是为了婚事而来,是来商讨结婚的事宜的,我知道你们都很谦让。姐姐让妹妹,妹妹让哥哥,这都是传统礼节,没有什么不好。但也不必过于讲究。为此,我有个建议。既然互相谦让,何不来个同时进行。江夏雨最大,他与刘鸿雁一对;刘鸿雁又比程春燕小,程春燕与蔡福庆是一对;胡秋果是江夏雨的弟弟,胡秋果与刘雪芬是一对。这三对婚礼同时举行,就不分大小了。我建议你们分别通知家长,取得同意后,再说。来!让我们再次干杯!”

    当然以下还有话说,年青人听了赵金菊的话,都觉得有理,剩下来的是跟自己家长商量了。

34、婚前问题

    江夏雨、胡秋果好说,妈妈就在身边,可江夏雨的爸爸呢?只能是张平安了,他要问张平安吗?为此询问赵金菊:“妈,要不要告诉平安叔啊?”

    赵金菊说:“儿子呀!再也不能叫平安叔了,以后你公开场合都要叫平安爸。本来我是让你直呼爸的,但是你还有一个名义上的爸江中流。虽然他不在了,可原来我和你平安爸有约定,你永远姓江。既然姓江,就得承认江中流是你爸,只不过他不在了,你用不着喊罢了。结婚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告诉的,来不来是他的事。”

    这是一个要告诉张平安的人。

    还有一个程春燕,是不是也要告诉张平安?她得先请示淮安的爸妈。刘继东认为应该。他说他只能算是继父,作主的还应该是张平安。他在程春燕出生前就表过态,张平安要认回女儿,他是没有意见的。女儿大了,亲人也认了,现在要结婚,当然是要告诉亲爸的。

    又是一个要告诉张平安的人。

    程凤娇更加没有理由不让女儿告诉其亲生父亲了。在上海她还与张平安幽会过呢!他们间的感情是同学+爱人+情人,密切着呢!不过程凤娇在春燕出生后,告诉过张平安,叫他死心的,女儿也跟了母姓。可在女儿与江夏雨交往时,她改变了态度。她同意了张平安认女儿。那么现在当然是毫无疑问地承认张平安是春燕的爸爸的。女儿结婚不告诉亲生父亲当然不行!

    再又是一个要告诉张平安的人。

    对张平安来说,儿子(江夏雨)、女儿(程春燕)结婚,能不参与吗?光是参与没有那么简单!两份厚礼是一定要准备的。你怕从来没抚养过的儿女,让其喊爸爸,是那么容易的!这爸爸是不好当的。

    刘鸿雁就不用跟父母商量了,程春燕已经说过了。俩女儿同时出嫁,当然好,但也是要嫁妆的,好的是钱不是问题。对于程凤娇夫妻俩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俩女儿都嫁出去了,不是身边就没有人了吗?这是他们俩面临的最大问题,程凤娇想过去上海发展,这要看刘鸿雁的发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胡秋果的对象是刘雪芬,刘雪芬的爸(刘一线)妈(林洁)在上海,在一个公司,这好办。要钱有钱,只要有钱,一切问题都好解决!有没有问题呢?有的,以后再说。

    还有一个蔡福庆,要同父亲商量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了,蔡事宜早表了态,无论儿子怎么做,他都支持。这一点比哪家都利索!但也是有问题的,也在后面说。

    程春燕姊妹俩回到了淮安,积极准备嫁妆。蔡福庆回到了北京,积极地准备新房。刘雪芬是听胡秋果说的,俩人早就睡在一起了,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他们的准备工作是简单又复杂。简单是刘雪芬只要准备点换洗衣服就可住进去了。胡秋果的房子里一切均有,那就是新房。复杂是林洁有点不愿意女儿嫁过去。林洁与刘一线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嫁出去了,身边也就没人了。刘家是要房子有房子,要钱有钱,干嘛要把女儿嫁出去?

    而赵金菊怎么能让秋果住到刘家去呢?她还有招郎入赘的思想呢!孙二娘一直坚持让她招郎入赘,只是后来改变了。她是不同意男人住到女方家去的,当然这只是她的思想上有这种想法。她没有表示出态度,你说赞成也好,反对也成!胡秋果不乐意,人家是公司大董事长呢!怎么能住到女方家去啊!不好听也不好说,这就是复杂的地方。

    蔡福庆的事也有麻烦。不像蔡事宜说的那么好,无论儿子做什么他都支持的,如果让蔡福庆到淮安去,蔡事宜还会支持吗?当然蔡老板是不会支持的。可是刘继东家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人家愿意吗?程凤娇是不愿意的。留谁?老大程春燕能留下吗?她若是留下,那么蔡福庆就得离家,蔡事宜蔡老板会反对,他不干!老二刘鸿雁能留下吗?若是能,江夏雨就得永留淮安,赵金菊愿意吗?这些都是问题。

    钱是好东西,没有钱,生活是会成大问题的。但不等于有了钱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刘一线刘总经理他家有钱,他就不能让胡秋果上他家(住、或者上门女婿)。胡秋果,他家一样有钱。有钱的碰上有钱的,钱就没用了,得换成别的条件,那就看谁有本事了。当然董事长比总经理大(也不一定是本领大、本事强),总经理得听董事长的。但是总经理刘一线可是董事长胡秋果的岳父泰山哟!女婿喊岳父为爸,能不听爸的吗?但请注意,胡秋果先得听妈妈的。刘一线也得尊重赵金菊呀!

    钱的事不能解决的还有蔡福庆。蔡事宜蔡老板财大气粗,他不一定可以管住儿子蔡福庆。若是程春燕家硬要蔡福庆到淮安去,蔡福庆可能就会为了爱情而离开北京。蔡事宜蔡大老板可能也会束手无策。当然刘继东不会这样做。第一、程春燕姓程,甚至可以说是姓张(平安),他刘继东只不过是养父而已,他不会硬性让程春燕招郎;第二、刘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若要招郎的话,应该是刘鸿雁。这就要看江夏雨的立场了,赵金菊会不会阻挡江夏雨入赘刘家,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地说,“平安”爸是不会持反对态度的。

    以上论述的问题或麻烦,都得解决,要不怎么结婚?结婚后怎么个去向?

35、首位宾客

    要解决问题得协商。于是在赵金菊的倡议下,一九九七年春节前,在上海胡家召开了有关各方面的协商会议。

    首席代表是张平安。张平安接到儿子江夏雨的电话,又接到女儿程春燕的电话,还接到儿子张三贵的电话。三个电话的意思都是要他赴上海。放寒假了,正是没有事可做,儿女们请他去上海又有事。他能不去吗?

    到车站迎接他的是江夏雨,江夏雨仍然象上次迎接程春燕姊妹一样,没打纸牌牌。就凭他的个头站在迎接队伍中,象是鹤立鸡群。张平安一眼就看见了,向江夏雨摇摇手。江夏雨马上分开人群走过来亲切地喊了一声:“爸!”就把行旅接在手中了,张平安那个高兴劲,没法形容,这是第一次听到江夏雨喊他爸,激动啊!

    张平安忙答应一声:“嗯!”几乎热泪都出来了,忙问:“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好,好着呢!来,跟我走!”边走边说:“路上人多吧?”这还用问,寒假期间乘车人员是多的,还没有到高峰期呢!张平安是一放假就来了。他了解行情。

    张平安跟着江夏雨来到一辆漂亮的小车旁,拉开车后行旅箱,把行旅放进去了。回头打开车门又喊了声:“爸!请上车!”

    张平安迟疑了一下问:“这是你的车?”

    江夏雨说:“就算是吧,是妈的车,归我开。”

    张平安说:“这是宝马吧?听说车很贵的!”

    江夏雨说:“嗨,贵就贵吧,我又买不起。我只负责开车!”

    车到胡家院门口就停下了。去年张平安与程凤娇来过,他记得。张平安一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赵金菊。连忙上前握手,轻轻地喊了声:“小妹好!”

    回应的是:“大哥好!”周围没有人,江夏雨送车入库了,声音大一点也没有关系的。然后跟着赵金菊进门,进厅上楼到了三楼。赵金菊安排张平安住套间A。

    张平安进到房间就发现有闰房气,象穿衣镜、梳妆台之类的东西。问:“这是谁的房间?”“原来是我的房间,久已不住了,你就放心住吧!”

    正要再说什么,江夏雨拿着张平安的行旅站在房门口了:“爸!你的行旅!”

    张平安忙答应一声:“嗯!”就把行旅接过来了。

    赵金菊说话了:“喏,就这样,自然一点。你忙去吧,我还有话说!”这是针对江夏雨说的话。

    江夏雨说:“爸!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罢走了。

    “这孩子,真听话,确实是个好孩子!你我真有福,没有关心培养过他,我们都没有尽到过做父母的一点点责任呀!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了,懂得孝敬老人了,我们可别再亏待他了!”赵金菊说得都有点流泪了。

    “小妹,是我不好,就在乐平,我都未关心过,怕这怕那,还是怕自己丢面子,真是苦了儿子呀!”张平安也感到了痛心啦!

    “大哥,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看看现在,我还是感到很幸福的。只是,只是”,只是不出来了,眼泪又要出来了。

    “小妹,别难过,你还年青,幸福生活长着呢!”张平安知道赵金菊想起了胡思。他也想起妻子孙雪梅呀!同是苦命人呀!能不伤心吗?但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人生,幸福生活长着呢!

    “大哥,你知道吗?一到夜深人静时,就格外想念亲人,睡不着呀!”赵金菊好象好了一点。

    “是呀,孙雪梅走后,我曾沉沦过一段时间,后来我就主动去找事做。只有忙起来,累了,晚上才睡得香啊!”

    话题太多、太广,要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江夏雨来请吃晚饭了。

    晚饭后回房,赵金菊邀张平安到她房里去坐。张平安发现赵金菊就住隔壁。竟有点不好意思进去。“大哥!请进吧!”张平安才迈进了房门。

    张平安发现这房子与他住的房子是同一格调,就是人气味浓一点,女人味重一点。他已好久没有闻到此味了,五十几岁的男人身强力壮的,不可能不思潮澎湃,想入非非。可赵金菊告诉他,晚上要去游外滩,喝口水就走。不过赵金菊已发现张平安的微秒变化,女人的眼睛细心着呢!时间还早,先去游外滩吧!哪是赵金菊安排的第一个节目。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八号晚八点钟左右,江夏雨把张平安、赵金菊送到上海外滩,约好在某处等,就停车去了。赵金菊挎着张平安的手臂双双来到外滩。

    这里是冬天,天寒地冻的。不过今天天气还好,没有大风,外滩的栏杆上依然靠满了一双双,一对对的情侣。想当年(一九六五年十月),张平安邀赵金菊去游外滩,因为怕晚了回不了家,只在天即将黑时匆匆瞧了一眼就走了。真正“西洋景”还没有见到呢!如今已是做了外婆的人了,还挎着老相好的手臂来逛外滩,是不是有点不正经!赵金菊可不这么想,她只是想回忆当年学生时代的幼稚。从出名后,也没有好好玩过,白天出门都要戴口罩、墨镜,没有一点自由。和胡思晚上来游过一次,那是十月天,天气暖和呢!可如今是年已半百,又是冬天,晚上是越来越冷啦,看也看了,要温旧梦,还是回去好!

    赵金菊给江夏雨打了一电话,车马上就到了,江夏雨问:“妈!怎么不玩了!”

    “儿子呀!太冷了,还是回去吧!”于是几个人就回去了。

    回来后,第一个动作是把空调开大。轻声地对张平安说:“大哥你洗洗后,再过来坐吧!”张平安懂,于是洗了个热水澡。就到隔壁敲门。

    可过了好一会,赵金菊才来开门。“大哥!你怎么那么快就洗好了?”

    张平安看见的是还披着浴衣的赵金菊,脸上红光满面,似出水芙蓉。身材还是那么苗条,就象当年的小妹呀!最好闻的是女人的体香,已扑鼻迷人。张平安的魂都丢了,站在那里发呆呢!“大哥!发什么呆呀,不认得小妹了?”赵金菊说完又问:“大哥!你冷吗?”

    “不冷,不冷!”张平安反应过来的是连说两个不冷。

    “我怕你冷,空调的温度已调到最高了!”冷什么呀,张平安都出汗了。

    赵金菊上前摸了摸张平安的前额说:“大哥!你出汗了,快点脱衣服吧!”热了脱衣服这是一层意思。还有一层是什么!张平安有点拿不准,所以把外套脱了以后,就没有脱了。

    “傻瓜!还要我帮你脱吗?”赵金菊的一句话,把张平安激起来了。

    “我怕影响不好!”不过还是把衣裤全脱了…

    赵金菊说话了:“这是我家,影响谁了?我死了丈夫,你死了妻子,我们俩是苦命的鸳鸯,正好今天配成双。”说着披着的浴衣丢到一边去了。

    隔了二十五年(一九七二年五月到一九九七年一月)人生有几个二十五年呢!这中间的相思之苦,是没法表达的,今天终于拥抱在一起了。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真正的一对鸳鸯。

    这就是胡家来的第一位客人。

36、 凤娇排二

    36、凤娇排二

    第2天,即是一月二十九日赵金菊精神饱满地起来了,显得容光满面的,她对江夏雨说:“儿子呀!今天你陪你爸出去逛逛街吧,顺便去把你弟三贵接过来!”

    既然认了爸,认张三贵为弟,那是顺理成章的,妈妈已吩咐,执行就是。可是母子俩等了半天,都不见张平安下楼。赵金菊只好上楼去敲门了。

    张平安开开门说:“对不起,我起来晚了!”

    赵金菊说:“累了吧!那就今天不出去了。在家休息吧!”

    “还可以,只是睡过了头。”晚上辛苦,当然是累了,一觉睡下去,就睡过头了呗!与女人做那事,男人是比较累的,况且是五十几岁的人呢?

    赵金菊却感觉良好,也许是爱情的滋润,却比昨天还精神了些。没有事就下楼吃饭吧!

    江夏雨带张平安逛街是假,俩大男人逛什么街吗?主要的任务是到华东师大去接张三贵。

    张三贵在华东师大读研,听爸爸说寒假要来上海,就没有回乐平去,而是在上海等爸爸来了,再做回不回乐平的决定。没有想到爸爸和江夏雨来接他去胡家吃饭。吃饭是小事,告诉三贵认哥哥才是大事。

    在胡家吃过中饭,江夏雨要去接第二位客人。这个告诉三贵认哥哥的事就是张平安的事了。当然赵金菊在场,但是她只点头示意张平安说的是对的就是了。

    胡家来的第二位客人是程凤娇(刘继东,因为公司忙离不开,没来)。程凤娇是刘家全权代表。在刘家,程凤娇生意上插不上嘴,可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她却是有说话权的,首先她是两个女儿的妈妈。而刘继东只是一个女儿的亲爸,还有只是另一个女儿的养父或继父;其次程凤娇是寒假无事;最后,来开协商会的大都是老同学、熟人。虽与赵金菊不是同学关系,可都是老熟人。程凤娇来合适。

    江夏雨见面的第一声是喊:“妈妈!”可在乐平是喊“丈母”的。乐平有句土话是:丈母娘见了郎,屁股不沾床。意思是女婿上丈母家,丈母忙得坐的时间都没有。干什么?搞吃的给女婿吃呀!说的是丈母娘疼爱女婿的意思。喊岳母为“妈妈”是城市里的风格。程凤娇听到喊声“妈妈”,那是由衷的高兴!江夏雨虽然没有读什么书,可是他:一有好妈妈;二有好身体;三有好品德。刘鸿雁是很喜欢的,程凤娇也是很喜欢的。程凤娇就有挖去做儿子的打算,是不是可以实现要看协商的结果。

    程凤娇坐上宝马来到了胡家。迎接她的是赵金菊和张平安。程凤娇一下车,赵金菊就叫了一声:“凤娇姐!”

    程凤娇忙回一声:“小妹好!”张平安不知道叫什么好,程凤娇则叫声:老同学好!碍于金菊的面子,没有上前握手。

    赵金菊又说:“欢迎光临寒舍!”

    程凤娇说:“小妹呀!你家如果还叫寒舍,那我们家就是鸡窝了!你这是笑话我呀!”

    赵金菊说:“不委曲你就行,路上辛苦了!”

    程凤娇说:“还好吧,路途不长,人是多了一点,可有个位置坐,一下子就到了。”

    赵金菊家三楼一满,只好让程凤娇住二楼单间了,按顺序是住1号。江夏雨把行旅送到1号就说:“妈妈!路上辛苦,你先梳洗一下,等会我叫你吃饭。”

    有程凤娇在,张平安觉得不怎么好随便了,是陪呀不是,不陪也不是,这俩女人他都睡过,说是“性”福,那真是幸福。俩女人都漂亮,都是追的他,他张平安有什么本领?有才?有钱?有权?还是有势?都不是,他就是有女人缘,有机会,俗话说叫:走狗屎运!狗屎不是好东西是逆其意思。在这里叫桃花运最恰当。

    他考虑了一下,程凤娇是前妻,现还有老公的,上海哪次幽会是非法的,在道德上就对不起刘继东,再也做不得了;赵金菊是寡妇,寡妇与鳏夫正是可以结合的,昨晚就结合了一会。是不是可以长期结合,要看赵金菊的态度。张平安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所以张平安必须与程凤娇保持距离,而与赵金菊刚是寸步不离。赵金菊去厨房打招呼,他也就回房陪三贵去了。

    程凤娇看了一下房间,还真不错。有单独的卫生间与浴室,还有空调、彩电。不要住宿费,还有三餐饭菜的招待,真是阔!说影视界出大腕,还真是的。这房子没有上千万也要几百万。还有“宝马”车等,没有雄厚的财力,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山里来的穷学生,如今变得如此富裕,不就是证明影视界攒大钱吗?在淮安时,赵金菊曾劝说过刘鸿雁到影视业发展的,是她程凤娇反对。看来这步棋是走错了。是不是不可以回头呢?看情况吧!她是一边梳洗一边胡思乱想,就听门口江夏雨喊“妈妈”了。

    晚餐很丰盛,还开了瓶红酒。表面上是欢迎程凤娇的,实质上是好了张平安。程凤娇喝不了什么酒,大部分是给张平安喝了的。

    吃过饭张三贵就回学校了。他没资格参与协商会,他的认哥活动已完。只是回不回乐平的事,没有结果,张平安也说不定,只好说星期天再来,就自己打公交车回校去了。

    剩下的是一群原来的乐平人:程凤娇曾是的,赵金菊曾是的,江夏雨的户口还在乐平,一直未曾办迁——还不清往那里迁呢!张平安不用说是地地道道的乐平人。

    饭后扯的是些家常,让赵金菊关注的是乐平赵庄的房子盖得怎么样?问了两句张平安,张平安根本不清楚。其实电话里郝工已告诉她,水池早已建好投入使用,地基好了后,已建一层,争取春节前建好第二层。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抛去春节放假不算,四月份前,毛坯房盖起是没有一点问题的。郝工电话里已说,民工是当地的,春节假不会很长,他不准备回上海。

    赵金菊告诉大家,争取七月一日进驻新居,欢迎大家再次回乐平去一叙。“大家”当然是指的程凤娇,张平安就在乐平是不用另请的。江夏雨是一定要回去的。这房子的主人就是江夏雨,这是赵金菊为江夏雨置的不动产,自己只是住住而已!

    这又不免引起程凤娇的猜想与妒嫉。这人在赵庄盖房子干么?想回去,想和张平安好?和张平安好,她到是只有干着急的!自己已经不行了,难道不准她和张平安好吗?她是管不着了。她还有点妒嫉她太有钱,在上海有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又跑到乐平去盖新房。真是钱多烧的。不过她问了:“新房子给谁盖的呀?”

    赵金菊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给自己盖的咯。不过可以告诉大家,房产权是夏雨的,我得为夏雨置点产。”

    程凤娇又想了,这么一来,挖走江夏雨就困难了。“夏雨难道要回乐平去呀?”程凤娇又发问了。

    赵金菊说:“那到不一定,看他自己,继续在上海也行,回乐平也可,随他!”

    程凤娇一听,赵金菊根本没提到“淮安”二字。难道赵金菊不让江夏雨去淮安,这样她想江夏雨去淮安就有得争了。

    现在不必争,也不是争的时候。不争就转话题,程凤娇问:“蔡事宜什么时候到哇?”赵金菊说:“本来是今天到的,可他来电话说,临时有事,要后天才能来!”看了一下张平安又说:“你急什么呀?你不是放假吗?明天让夏雨陪你去逛逛街,买点过年货回去。”

    “那张平安呢?”程凤娇她还惦记着张平安呢!

    “他呀,明天冬梅拍片回来了。要见见她干爸!”张平安要见干女儿,程凤娇又只能干着急!

37、冬梅回家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八日,胡冬梅结束了去海南拍片的任务,回上海过年。

    胡冬梅是《金公司》的主要演员,大牌明星,自她的四美图第一部《西施浣纱》上演后,知名度就大大的提高。观众都怀疑西施是不是有这么漂亮!这么美的新星诞生了,让影视界有关人士顿感惊叹!科班出身的她,演技是那么熟练、高超,关键是逼真、自然。很多制片公司、很多导演都纷纷发函来电约她拍片。可胡思都一一婉言谢绝,说本公司任务重,无瑕接受片约,实在对不起!

    随后,又连拍美人图第二部,第三部。一九九五年就获上海的金鸡啼笑奖大会的最佳新人奖。一九九六年又获南海大熊猫奖,最佳古装剧《貂婵拜月》中的最佳女演员奖。从一九九六年七月结束美人图四部拍摄完后。胡冬梅是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拍片太辛苦,又是想小孩又是想老公。当然也想妈妈赵金菊。

    一九九六年九月份,接受海南三亚影视制作有限公司的邀请,拍现代题材的电影《大陆之恋》。剧情是说解放前赴台湾定居的某将军之子,受父亲委托来大陆探亲,不期遇上美人(由胡冬梅主演),俩人一见钟情,竟不愿返台的故事。一是恋大陆;二是恋美人。《大陆之恋》也!九月开机,于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七日杀青,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拍了可放近两个小时的《大陆之恋》,速度算是够快的。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八日就飞来上海回到项家。见到儿子项帅,都有点不认得了。去海南时项帅不满一岁,还靠大人抱着,如今一岁两个多月,可以到处走动了。人生可以走自己的路了,还能认得吗?认是认得的,只是项帅不认胡冬梅了。当然只是暂时的,一会儿就熟了,就喊:“妈妈”了。

    能喊妈妈,应该是保姆的功劳,男孩发音、走路都比同龄的女孩慢。也许是男孩先长肉,后长智的缘故。胡冬梅家请了两个佣人,一个负责饭菜卫生,一个则只管项帅,她一天到晚抱着推着项帅(可坐可睡的小车),教项帅喊人。第一个最好发音的单词就是“妈妈”。能为人之母,当妈妈当然是人生的一大快乐。

    当女人最快乐的莫过于有丈夫的疼爱。胡冬梅那么漂亮,项剑疼爱都疼爱不过来,况且又隔开四个多月呢!年青的夫妻做那事是免不了的。真是久别胜新婚哪!项剑是一次一次的要求,恨不得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就好。可时间是补不回来的。再好的身体,一晚有几次要求,也就会榨干的。可第二天(29日)仍然又有要求,因此冬梅从妈妈那里知道干爸爸张平安来了,也没有马上就过来(回娘家),而是先让项剑吃饱,自己也趁机休息一两天,才赶到娘家来见干爸。

    一九九七年一月三十日上午,项剑开着小车奔驰,来到了胡家。下车的有三个人;胡冬梅,项帅、保姆熊,项剑也下了车,只是跟出来与迎接的岳母娘赵金菊打了一个招呼,在赵金菊的介绍下,与胡冬梅一块喊了一声:“干爸”。就说有事要走,不过还是说了句:“干爸来趟不容易,就多住些天吧!”他弄不清大人们间的事,只是礼貌地应酬几句就开车走了。

    剩下来的人都忙着逗项帅玩,也没有什么客气的了。胡冬梅是回娘家,不算是外客。项帅还不会喊外婆,这“外”字不好发音,可保姆就叫他喊“奶奶”,这奶奶的音也是不好发的,只有教他喊“婆”,跟着喊张平安为“公”,这公婆乃小媳妇喊的,女的称丈夫的父母为公婆。实际喊的时候还是爸爸、妈妈的,就象男的称妻子的父母岳父、岳母,实际现时的叫法也喊爸爸、妈妈。这小项帅喊公婆是什么含义呢?没有推敲,小孩发音不全就是了。

    玩了一会逗了一会,就可以了,胡冬梅吩咐保姆熊带项帅到院子里玩玩去,让他去看花什么的,大人们就好说说话。

    胡冬梅还是先开口:“干爸,上次来上海,我就没见着,你看乐平一别都二十几年了。我记得离开乐平时,也和项帅差不多大吧?”

    “你呀比项帅大半岁呢!”赵金菊记着呢!

    “难怪,我有印象!”冬梅的回忆是有印象。

    “你呀,比项帅懂事得早,但你顽固,我要你喊干爸,你非要坚持喊爸爸,搞得我都下不了台!不知你还有印象吗?”

    赵金菊不是下不了台,是怕别人听了影响不好。

    “唉,妈!干爸也是爸嘛,喊爸也没有什么错呀!”这把张平安急红了脸。

    可又不好解释,忙说:“看你母女俩,见面就争这个干什么!有人喊就行了,过去的事算了。你看冬梅如今都做妈妈了,二十几年真是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可都老了!”

    “干爸,你不老!才五十几岁吧。人的寿命正常应该是一百二十岁,你还是青年呢!”“瞧你说的,还青年呢,老啦!不过听起来还是挺高兴的。”

    确实有人说年青,还是挺高兴的。可一听胡冬梅问:“干爸,怎么干妈没有同你一块来呀?”的话,就晴转阴了。

    不过张平安还是答了:“你干妈已去世四五年了,你还没有见过呢?”

    是呀,胡冬梅是一九七二年九月离开乐平的。张平安一九七二年十二月才与孙雪梅结婚,怎么可能见过呢?不过程凤娇,她是见过的,胡冬梅还小得很,不会有印象。但见过是见过,可那时,胡冬梅还没有认张平安为干爸呢。自认干爸后,她也再没有见过程凤娇了,不过程凤娇认识胡冬梅。她是从银屏上认得的。

    江夏雨带着准岳母娘程凤娇到上海第一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些上海特产回来了。一进门程凤娇就发现了胡冬梅。“你是冬梅?”

    胡冬梅问:“你是?”

    “我是你程阿姨呀!小时候我到江家去看过你的。”

    胡冬梅忙喊:“阿姨好!你怎认识我的?”

    “嗨,我怎么不认识你呀,你演的电视我场场看,也算是你的忠实粉丝。”

    胡冬梅说:“阿姨,你见笑了。”

    赵金菊插话了:“你不是没见过干妈吗?这就是你的前任干妈!”

    程凤娇说:“什么前任后任,你还是叫阿姨好,不要引起误会!”

    胡冬梅不清楚大人间话的意思,又没有人给她解释或者说明。她也不问,还是赵金菊轻轻地告诉她说:这是你干爸的前妻,现是你夏雨弟的准岳母娘。是干爸的前妻。胡冬梅已经知道,江夏雨的亲生父亲就是干爸。既然干爸和妈妈有一腿,如今是一个死了老公,一个亡了老婆,不是正好结成鸳鸯了吗?胡冬梅轻轻地跟赵金菊说:“妈,你有第二春了!”

    赵金菊也悄悄地说:“看你说的,你还拿娘取笑?”

    胡冬梅说:“妈!我不是取笑,我是真心地希望你幸福,我看干爸就不错!”

    程凤娇见她母女轻声细语地说话,以为还在说前任后任干妈的事,就问:“大妹子,大点声音说给我们也听听!”

    赵金菊忙说:“没有什么,我问冬梅什么时候回去,没有你的事。”

    是呀,这关程凤娇什么事呢?张平安只是程凤娇的前夫而已,现在张平安鳏居中,他是自由的。他要同谁好,就可同谁好,他能同赵金菊好吗?刚刚胡冬梅的态度已表明,她是支持的。那么胡秋果应该也不是问题。这孩子很孝顺的。至少不会反对吧!现在不清,待有机会再看看他的态度。说没有事,实际上是有事,赵金菊思想活动着呢!

    一客厅里的人,你一言我一句,说东道西什么话都有,只有胡冬梅静坐在妈妈身旁,侧耳恭听,不时轻轻地同妈妈问些没有听懂的事。她觉得不关自己,就去招呼保姆,要给项帅喂饭了。

    既然胡冬梅不关心大人们的话题,吃过中饭就说要回去。项家安静,好休息。听赵金菊说,她的房间给干爸占了,也没好地方休息,赵金菊就吩咐江夏雨送姐姐回项家了。

38、五方协商

    一九九七年一月三十一日下午约五点,外地代表蔡事宜到达上海,也是江夏雨去接的机(蔡老板是坐的飞机)。这样外地的代表算是齐了。晚饭后,赵金菊给林洁去了电话,告诉她,开会的人都来了,请她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公司小会议室开会。

    会议地点选在《金公司》小会议室。公司小会议室在公司办公楼三楼。可容十个人左右。中间是椭圆形桌,四周有十个软皮沙发靠椅。进门的右边是一小饮水机桶,自动烧开水。左边还有一大柜,里面有茶具及茶叶类的东西。负责这小会议室的人是唐甜甜,她是办公室秘书。读者是否记得?江夏雨来上海寻母,住在三友旅社打电话,给公司说,自己是赵金菊的儿子。那个接电话的就是唐小姐。唐小姐那时只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因为她为赵金菊保密好,唐甜甜就被提升为办公室秘书了。唐甜甜嘴严,适合作秘书。赵金菊现在虽不是总经理,可她仍然可以调动唐甜甜。本来会议室就归秘书管,让她来负责会议接待,她放心。她曾答应过唐甜甜总有一天会告诉她的,今天正好让她明白。

    出席会议的是五个方面的人。

    第一方面是主办单位,主持人赵金菊,她代表儿子江夏雨,胡秋果,算是男方代表;第二方是张平安,他代表儿子江夏雨,女儿程春燕。这俩人都有亲生母亲代表,估计张平安还代表不了他们;第三方代表是程凤娇,她是程春燕,刘鸿雁俩女儿的母亲,无疑她代表她们;第四方代表是林洁,她代表女儿刘雪芬;第五方代表是蔡事宜,代表儿子蔡福庆。

    会议主持赵金菊说:“首先我代表赵家欢迎大家来到上海,有什么地方怠慢了,请多多原谅!其次我们这次会议是协商会,大家都是为儿女的婚事来的,要多商讨,多谅解。最后,这次会议的内容有三个。一是婚礼举办地点;二是举办时间;三是婚礼后的去向。”

    林洁先说:“婚礼无疑是在上海举办的。一、上海是中心;二、上海人员集中,占一半人数;三、五方人员上海占了两方。这样省钱省事。”

    蔡事宜说:“要说中心嘛,当然北京是中心咯,北京是祖国的首都,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哪一样不是以北京为中心,怎么变成上海为中心了?再说,用不着省钱,你们都是大老板,还靠在儿女婚事上省钱吗?”

    “蔡老板扯远了,这里不是议论政治,是讲儿女的婚事。再说有钱,也不能乱用啊!能省的,当然好,何必自讨苦吃。”林洁说。

    程凤娇就接住说:“这么说,淮安才是中心。北京上海在淮安的一北一南,淮安正是中心。再说婚事参与者,我家有两个,也算集中,若加上江夏雨是淮安的,那就是一半人数了,能说不集中吗?”

    赵金菊忙说:“凤娇姐,江夏雨怎么算是淮安的呢?她的户口在乐平,不在淮安。”

    张平安说:“我不好说,儿子江夏雨他是乐平的,而程春燕是淮安的,若是算以父为主,那她就是乐平的,要是这样乐平就有两个参婚者,是不是考虑到乐平去举办婚礼?”

    程凤娇说了:“老同学,你也太意想天开了,春燕喊你声爸,就不错了,怎么你还想把她变成乐平人吗?至于江夏雨,户口在乐平怎么啦,户口可以迁动的,我还想把他迁到淮安去呢?就看小妹同不同意了。说到在乐平办婚礼,那更不可能,那里交通不便,不宜不宜!”

    赵金菊没有答复程凤娇的迁淮安之说,而是说:“我看这婚礼举办地点还是林洁妹说得对,中心不中心不说,但人员集中这是客观的。如果算上张平安来上海最方便,那么移动的人就是北京与淮安方面的人了。蔡家到淮安,与程刘家到北京都不公平,各走一段是合情合理的。再说在上海举办,是两方人员,我,林洁妹均同意,这是多数。还有在上海举办,我们可以选择《金公司》的影视乐队,既方便又好,何乐而不为,你们看怎么样?”

    坐在桌边的人,你看一下我,我看一下他,好象没有人反对。赵金菊说了:“既然没有人反对就定在上海举办,我建议由林洁妹负责!”

    林洁忙说:“不行,不行,还是你负责吧!”大家的意见还是让赵金菊负责。

    既然地点选定了,时间就简单。同意五月一日的多。也有说到下半年国庆的。林洁担心女儿怀上毛毛,蔡事宜怕儿子年龄大了熬不住,被否决了。最后时间定在一九九七年五月一日。

    最后一个问题是去向问题,是简单问题,也是最麻烦的问题,所谓去向问题是婚礼后,怎么办?第一层是婚宴怎么办;第二层是结成的夫妻是男方到女方家去,还是女方到男方家去。

    又是林洁先发言:“我看婚宴全都在上海办。北京蔡大哥家来的客由蔡大哥负责接待管理;淮安凤娇姐家来的客,由凤娇姐与金菊妹家共同负责。我嘛负担轻,我就得忙给你两家提供住宿,免费的啊!”

    林洁的话到是打动了些人,可人多呀,亲朋好友,那家没有几十人,太麻烦了。因此蔡事宜说了:“林洁的话很是大方。我怕太麻烦了,我的亲戚朋友等不少于百人,全来上海,路费就要一大笔。我到不是花不起这个钱,我是觉得太麻烦,人多不好管理,万一出点差错,那就好事变坏事了。所以我认为婚礼后回去办婚宴比较爽别。当然婚礼后在上海是要办酒宴的,但是仅限于家长,概不扩大。例如我们在北京办或在石家庄办都很方便,参加上海的婚礼,只有我和我老婆就行了。”

    程凤娇说:“老同学说得有理。上海的婚礼,我家就我和刘继东代表即可。不过,回淮安我还得办酒呀,是你先办,还是我先办?”蔡事宜说:“这是小问题,随你就是了。”

    既然这两方都同意分开办,赵金菊就说了:“你们双方都同意分开办,那就最好不过了。我和林洁妹家就更好办了。不过是我做东,项家是要扩进来的。老胡家等,我也得请。凑满两桌吧!”说着向林洁点点头:“林妹你说呢?”

    “哪就这么办吧。”这就是结论。

    关于第二层,会议上没法讨论,赵金菊说:“关于是男到女家还是女到男家的问题,这事没法统一,由你们儿女双方家长及儿女们一块去商谈吧!”

    这五方协商会就到此结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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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菊花介绍:
本文主人翁赵金菊,就是卖茶女。说的是她从山村进入大上海读书所发生的事。
赵金菊虽然出身贫寒,生长在山村。但由于她天生丽质,美若天仙。惹发了种种男女间的悲欢离合!一个天真的学生,无瑕少女。竟被人设计强暴,悲也!不得不嫁与强暴者,获得暂时的“欢”乐,恨爱纠葛难分啊!后又因事,不得不“离”开。这似离非离的曲折故事。最后得以团聚,终于“合”矣!金色菊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色菊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色菊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