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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甜美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苹果嘟嘟     古代甜美生活txt下载     古代甜美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准备工作(二)

    甜儿拿着羽馨给的二百两银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侯府,乘坐马车回到了家。

    林大娘听闻林大郎和林二郎马上就可以恢复功名,忍不住喜极而泣,马上就给林老爷的灵位上了几柱香,希望林老爷保佑家里的两个儿子能再接再厉金榜题名,重塑林家声望。

    甜儿把羽馨投资了二百两银票,买了女子茶室三成股的事情跟林大娘说了,林大娘只道让甜儿自己做主就可以,如今还能有比两个儿子读书更重要的事情吗?

    果然三日后,就有衙门的衙差上门,送来了府衙的公文,公文很简单,就是恢复了林大郎林峻贤的举人功名,林二郎林峻安的秀才功名。

    林大郎接到公文,立刻泪流满面,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想想自己自幼饱读诗书,立志超越自己的父亲夺得魁首,多少个日夜的寒窗苦苦,多少个春秋的奋笔疾书,结果却因为朝堂的震荡,导致梦想破灭,从高高在上的侍郎贵公子,青年才俊,成为流放的贱民,心中的恨、怨、哀、伤无处排解,终日以酒浇愁,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累及家人,成为累赘,如今否极泰来,自然是百感交集。

    林二郎却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起伏,自己在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方面的天赋有限,也无心仕途,考个秀才的功名已是勉强,再前进一步却如登天,于其把时间精力花在明知不会有结果的科考上,还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正月二十五日,京城的麋山书院正式开学,林大郎收拾了东西,带着小书童侍墨,辞别了家人,前往书院读书,以备来年春天的礼闱。

    林二郎因为不想再参加科考,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往,而是留在了家里。林大娘因为二郎始终不是自己生的,不想管的太多,并没有强求。

    甜儿却为林二郎没有去书院而感到高兴,女子茶室还有很多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有些事情自己一个小女孩做不合适,需要林二郎帮忙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么一个有商业头脑又尽心尽力的免费劳动力甜儿可是喜欢的紧。

    女子茶室一定要在软装饰上狠下功夫,要做大大的花边窗帘,所有的桌子和椅子都要用布艺来包装一下,再定做一些厚厚的棉花软垫子,还有可爱的动物和花型抱枕……甜儿拿着笔,一边想,一边在纸上写些画画。对了,这些全部都要用到布,要专门找一家质量好,颜色品种多,价钱相对便宜的布庄来做。甜儿想到这里自然又想起自己的万能二哥,忙唤了小樱去把林二郎叫来。

    “小妹,可是又要使唤二哥了?”林二郎一进屋就打趣甜儿道。

    “二哥,你知道京城有哪家布庄的布匹质量好,颜色丰富,品种齐全,价格又比较低的?”

    “你要那么多的布做什么?”

    “你看,二哥,这个是我画的女子茶室布艺装饰的草图。”

    林二郎拿着甜儿画的乌起码黑的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看着林二郎一脸茫然的表情,甜儿只得指着图解释道,哪里是窗帘,哪里是布艺套的桌椅,哪里是靠枕靠背靠垫之类的。

    “用这么多的布,做这些有什么用?”

    甜儿晕倒,真是上千年的代沟啊。

    “因为这个是女子茶室,所以多用些布艺的东西呢可以让人感觉温馨舒适一些,比较符合女子的审美观。而且全都做上布套的话,就看不出原来家具的新旧了,也可以用来遮丑。”

    “哦!原来如此!”林二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就帮你问问去。”林二郎是好哥哥。

    “不如,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有合适的,就可以马上定下来,毕竟要把这么多的东西全部做出来还是很花时间的。”甜儿得寸进尺道。

    “如果娘同意,我自然是没意见。”

    “娘那里我去说,保证没问题。”看着成功诱拐了二哥,甜儿喜滋滋地保证到。

    林大娘那里自然是敌不过甜儿的软磨硬泡,几下里就败下阵来,同意甜儿和林二郎一起上街。

    次日里一大早,兄妹二人就带了小樱和林二郎的书童文景一行四人,得得瑟瑟地出门找布庄去了。

    四人找遍了大半个西城区,终于相中了一家叫做“云珍锦绣”的布庄,因为甜儿采购的布料实在是很多,而且制作要求也很奇特,所以布庄的李掌柜亲自出马,带了两个针线手艺好的师傅跟着甜儿他们一起来到茶楼现场,按照甜儿说的量尺寸。两个老针线师傅给人量了一辈子尺寸,这给窗户桌子量尺寸还是头回,神情都显得紧张肃穆。

    因为那些抱枕靠枕属于异型的东西,不好给针线师傅描述,所以甜儿决定只让布庄的师傅做大型和规则型的布艺,至于异型的则在家里自己做,不,是自己亲自指挥家里会针线女红的女人做。

    量好了尺寸,交代好了做法,付了定金,甜儿又选了些彩色的棉布和绸布的布料,还买了些去了棉籽的棉花,装了整整一马车拉回家。

    因为家里针线最好的就是周姨娘,而且她也最空闲,所以就惨被甜儿拉来充当苦力了,同时被拉来的还有甜儿院里的柳嫂子(因为小樱实在是没学过女红,小雨又太小),周姨娘屋子里的丫鬟小玲,寡妇周嫂子(周嫂子的女儿也太小);林大娘院子里的两个打扫看门的文嫂子和庆嫂子。巴巴手指头算了一算,有六个人了,恩,可以开工。

    浣花居就这样被一大堆的女人搞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对,是被甜儿一人搞得乱七八糟,为撒呢?还不是因为做的东西太奇怪,大家的领悟力跟不上甜儿的节奏,害的甜儿这个监制兼监工四下乱窜,指导完这个,又让那个返工,反正是一团糟了啦。

    继松山县被关在侯府说书失声后,甜儿这两天因为吼的太多,就快赶上那次,要失声了。

    还好,就在甜儿在失声边缘徘徊的时候,大家手里的作品也越来越像样了。

    “很好,这就对了。”声音虽然嘶哑了,可望着眼前这些成型了可爱的靠枕抱枕靠垫,甜儿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小玲,这两个是眼睛,是眼睛,你缝地一上一下的……咳咳……你自己看像什么?咳咳……”

    “姑娘别生气,我这就重新缝过。”

    “文嫂子,很好,有些向日葵的味道了,咳咳……”

    足足做了一个月,那一马车的材料才全部用完。

    做完之后的成品都堆在甜儿的屋子里,花朵形状的,动物形状的,长的,扁的,圆的,方的,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抱枕靠枕靠垫成堆成堆地垒在一起,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为了检验一下这些东西是不是能讨古代女孩子的喜欢,甜儿把没来过这院子的大郎的丫鬟小菲和二郎的丫鬟小敏蒙着眼睛带进来。

    两个小姑娘胆怯兮兮地进了屋子,一睁眼,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多好可爱好漂亮的枕头啊,原来枕头是可以这样做的。看着两个丫头眼睛里发光,嘴角流口水的表情,甜儿在一旁发出了贼兮兮的笑声,古代的闺秀,无敌枕头来了,准备接招吧。

    家里的活做完没几天,布庄就派人送来消息,所有活计已经完工,请甜儿前去验收。

    布庄的活做的很仔细很认真,甜儿很满意,出人意料的是布庄的李掌柜主动提出免费帮甜儿运送。

    别人主动提供增值服务,甜儿当然乐意了,道了声谢便坐着李掌柜的马车拉着几大车的成品布艺往茶楼出发。

    想着离开张还有些时日,现在就悬挂装套上会沾染灰尘,所以甜儿委婉地拒绝了李掌柜要帮忙安装的好意,只把成堆的布艺全部堆在了小仓库里。

    虽然李掌柜没有看到装好的效果,略微有些遗憾,不过甜儿向他保证等全部布置好了,在开张前一定请李掌柜来参观,李掌柜这才又喜笑颜开了。

    送完了货,李掌柜还专门安排布庄的马车送甜儿和小樱回林府。

    马车得儿得儿地行驶着,坐在里面的甜儿被颠地一抖一抖的,因为刚才累到了,被这马车一颠,眼皮就重了起来,然后靠着小樱就睡着了。

    “驭!”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甜儿被突然来的急刹车惊醒了,掀开帘子问道。

    “哦,林姑娘,前面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把路给堵住了。”

    遭遇古代交通事故,交警呢?要不要打110?

    那堆人群中的争吵越来越大,围的人越来越多,眼见着车堵着不能动弹,甜儿决定带着小樱前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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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票!

    因为甜儿怕票票被偷,于是把所有的票票都埋在了花园里。

    某日,柳嫂子在花园里给花松土,挖出票票无数,不过柳嫂子不识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都给了小雨玩。

    小雨跟甜儿新学会了折纸飞机,正愁没有纸了,见柳嫂子抱回大包纸,喜上眉梢,立刻折了一大堆地纸飞机,纸飞机在天上自由地飞翔,最后都落进了花园里的荷花池里。

    甜儿美梦刚醒,望着满天的票飞机,突然惊觉,一阵抽风,立刻倒地不起!

第二十五章 准备工作(三)

    甜儿带着小樱左挤右挤,终于挤到了人群的中心,看见了吵架的人。

    “你个不能生蛋的贱女人,还好意思要嫁妆,你的嫁妆全都吃进你自己的肚子里了,哪里还有一分半毫。”尖声说这话地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对面二十左右的一个年轻妇人。

    “我不能生蛋,我不能生蛋,我不能生蛋也是为周家累的,若不是当初累得滑了两胎,我能不孕么?如今看着我不能再生了,这胭脂铺子也红火了,就想休了我另娶,还要贪了我的嫁妆,这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妇人衣着简洁,看着也干练,可眼角和嘴角的伤愁却是掩也掩不住。

    “当初可是你自己逞强怀着身子也要进铺子里帮忙,我可没硬拉着你去,我这儿还没追究你弄没了我两个孙儿的罪过呢,你却编排起我了。天下间有你这样当媳妇的吗?贪了你的嫁妆?你当初嫁进我们周家的时候拢共就那么一两箱的衣物,值个什么钱,有什么好贪的!”老妇人是越战越勇,不甘下风。

    “你怎么不说当初胭脂铺子生意不好,眼见着要关门,你是怎么求我拿我箫家祖传的秘方救命的事情了!当初是谁啊,一口一个好儿媳,一口一个周家的救星福星的,现在又变成贱人了,我的婆婆,你翻脸可比翻书还快!”

    “你可不就是不要脸的贱人,成日在铺子里抛头露面,和街上的光棍无赖调笑,我周家容不下你这样的媳妇!”

    “我恪守妇道,什么时候与人调笑了,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就算是你再牙尖嘴利,今日我周家休你也是休定了!”

    “你周家若是敢休我,我就日日在你家铺子前闹事,让你周家做不成生意,关门大吉!”

    “哼,你以为我怕你闹事不成,我娘家侄子可是衙门里的衙役,你若敢闹事,他就敢抓你!”

    “好啊!那咱们就到衙门里,让官老爷评评这个理,我为公公侍过疾又送过终,按律你周家休不了我。”

    “你不提这个还好,你一提这个我就恨不得撕了你的嘴,我那老头若不是你,也不会死地这么早,偏是你拦着,不让那大师给老头子喝符水,生生断了我当家人的生机,你个狠毒的贱人,今日里不休你,我也打死你!”那老妇人说完,就冲上前来要撕扯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也不示弱,跟着老妇人两个打成了一团。

    看见两人真刀真枪地打了起来,旁边看热闹的街坊忙帮着拉开二人。

    “这箫氏也真真可怜,如今娘家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个兄弟姐妹撑腰,任由着婆家欺负。”

    “可不是吗,这要是周家休了箫氏,就是逼她去死啊,谁不知道现在箫家当家的是她那个好赌又好色的堂兄,若是箫氏回到娘家,还不给立马卖到楼子里。”

    “要我说呀,还是怪箫氏当初逞强,女人家嘛,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非要抛头露面做生意,这下好了,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周家是兴旺了,自己却搭进去了。”

    甜儿仔细地听着周围的人议论,得出了两个结论:一是箫氏很能干,把一家濒临关门的胭脂铺子救活了,还给搞地有声有色。二是周家已经容不下箫氏了,想把她立刻扫地出门,而箫氏呢,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能呆在周家,别无选择,离开周家比呆在周家还惨。哎!真是,什么世道啊?

    “姑娘,那个箫氏可真是惨啊!”没想到小樱的同情心也泛滥了起来。

    “是啊!”甜儿正琢磨事呢,心不在焉地随口答了一句。

    “我们……我们帮帮她吧。”小樱一点没有察言观色。

    “恩?什么?”甜儿压根没注意小樱说了什么。

    “哦……没什么。”见甜儿没留心,小樱只得怏怏地答道。

    “相公,相公,你真的不要我了,要休了我吗?”

    “儿子,儿子休了她,娘给你娶你七姨家的表妹。”一直没有露面的男猪脚终于出现了,可惜男猪脚一露面就被娘子和娘亲一人拉了一个胳臂,动弹不得。

    “可是,可是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桃花。”男猪脚很煞风景地问了老妇人一个让大家喷饭的问题。

    “就是,就是小桃花,小桃花大胸脯,大屁股,娶回家保证三年抱俩。”老妇人像是推销员一样向自己的儿子推销着传说中的小桃花。

    “娘子,我们缘分已尽,你就放了为夫的吧。”听到这里,甜儿恨不得立刻上前耍那个猪头男一巴掌,不,再加一个无影脚,什么男人啊!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当初说的那些,那些话……你……呜呜……呜呜……爹,娘……你们怎么死地这么早……剩下女儿一个人……一个人……呜呜……呜呜……”刚才还战斗力超强的年轻妇人终于被自己夫君的一句话打败了,松开了猪头男的胳臂,烂泥一样地摊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见胜负已分,箫氏又哭地凄惨伤心,不忍心再看人热闹,纷纷散去了。

    “小樱,路通了,可以走了,走啊!”甜儿忍住眼里的泪,唤着呆呆地望着萧氏的小樱。

    “姑娘……姑娘……我想哭!”小樱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许哭,听见没有,不许哭!呜呜……呜呜……”甜儿被小樱的哭声一感染,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两个小姑娘哭着跑回马车,直把个赶马车的吓了一跳,看个热闹还看哭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孩子……像块宝……呜呜……离开妈妈的……呜呜怀抱……幸福……哪里找……”甜儿也不知怎么地就唱起了这首歌。

    “呜呜……呜呜……姑娘,姑娘唱的什么……唱地我更想哭了……”两个小姑娘窝在马车里一路哭着,一直哭到家。

    林大娘见了苦成泪人一样的甜儿和小樱,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两个小姑娘也哭了一路了,到了家总算是收起了眼泪,把刚才在路上看到的事跟林大娘说了一遍。林大娘到底是有生活经验的人,劝慰了两人几句后,就找来了林二郎,如此吩咐了一番。

    次日上午,林二郎按照林大娘的吩咐,找到了箫氏的相公周来福,只道,若是把箫氏休了的话,也只是便宜了箫氏娘家的堂兄,还不如把箫氏卖给自己,即解决了箫氏,又可以得些银钱,岂不两全其美。

    周来福最近迷恋上了“醉红楼”里的一个姑娘小翠,正苦于自己娘亲给的零花钱太少,不能常去小翠那里,如今听说卖了箫氏能有进项,心里立马就活分起来,最后二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二十两的价格成交。周来福把箫氏卖给林二郎家为奴婢,以后生死皆由林家,与周家再无相干。

    为免夜长梦多,林二郎让周来福马上写下了卖妻的文书,并一起到衙门里备了案。周来福拿了钱,一出衙门立刻就往“醉红楼”去了。林二郎则带着丫鬟小敏,套了马车直奔周家接箫氏。

    箫氏见着卖妻文书,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倒是没有哭闹,只随便收拾了些日常穿的衣服,拜别了最疼她的公公的灵位,跟着小敏就上了马车,头也不回地就去了。

    箫氏这一路是一言不发,只低着头,呆呆地盯着自己的鞋。直到到了林府,小敏叫她下车,她这才回过神来。

    箫氏进了林府,在花厅里见着林大娘坐在主座上,便知这就是往后的当家主母了,便跪拜在地,口声:“奴婢箫玲珑拜见主子,给主子请安。”

    林大娘早知道这箫氏的事情,想着以后这箫氏是要帮衬甜儿的,于是说道:“箫家妹子,请起,原是我家闺女昨儿下午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姑娘被夫家逼迫,娘家又无依靠,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求我救救你,老身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箫氏听到这里一下就愣住了?救自己?救自己?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好心人?跟自己同床共枕五六年的相公都能卖了自己,除了自己的父母,这个世上还有在乎自己死活的人吗?

    看到萧氏愣住了,林大娘知道这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便唤了甜儿和小樱过来,指着她们还红肿的眼睛说:“箫姑娘,你看这两个丫头的眼睛如今还红肿的呢,全是昨天下午看见姑娘的惨况哭肿的。两丫头一回来就跪着求我帮帮你,我思前想后才想起这么一招临时的法子。姑娘如今到了我家,怎么也不能让姑娘当奴婢的,姑娘只当是做客,好好住着,今后有了好的去处,我定不为难,直接烧了姑娘的卖身契就是。”

    箫氏听了林大娘一席话,又亲眼见到甜儿和小樱红肿的眼睛,想着自己如今也没什么好给人算计的,料想林大娘说的是实情,便向着甜儿和小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正色道:“我箫玲珑既已卖身林家,自然身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绝不做那背信弃义,忘恩背德之事,两位姑娘对玲珑有救命再造之恩,今后玲珑当为两位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樱一见这架势,给吓坏了,忙指着甜儿道:“我是个丫鬟,我是个丫鬟,箫姐姐要尽忠效命的是我们姑娘。”

    箫玲珑一听小樱这话,又对着甜儿磕了一个响头道:“姑娘犹如玲珑的再生父母,玲珑的这条命卖给姑娘了。”

    甜儿一听箫玲珑的话,也给吓住了,其实自己除了哭了一场,什么都没做过,现在这样受人家的礼,真的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摇了摇手,说道:“其实我没做什么,箫姐姐不用如此,甜儿生受不起。”

    箫玲珑一听,只当是甜儿施恩不望报,更是觉得甜儿高尚伟大,又磕了一个头,道:“姑娘不收下玲珑,玲珑就长跪不起了。玲珑粗鄙之人,就算是为姑娘打水扫地也是心甘情愿。”

    箫玲珑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甜儿若是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而且甜儿想到自己准备开业的女子茶室还缺一个能干的女掌柜,这箫玲珑能出的厅堂,又做过生意,倒是个好人选,于是便伸手扶向箫玲珑道:“既然箫姐姐不嫌弃我,那姐姐以后就跟着甜儿好了,甜儿保证定不会亏待了姐姐。姐姐今后若是要再嫁人,甜儿定当烧了卖身契,再送姐姐嫁妆。”

    箫玲珑被甜儿搀扶起了身,垂手而立,道:“姑娘既是玲珑的主子,玲珑就不敢托大,做不得姑娘的姐姐,姑娘直接称呼奴婢玲珑即可。玲珑乃残花败柳之躯,又被那姓周的伤了心,往后只想一心服侍好姑娘,再不提那嫁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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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玲珑声泪俱下地问周来福:“相公,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周来福很不耐烦地说:“你的票票都被我用完了,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箫玲珑泪如泉涌:“手中无票,心中有票!”

    周来福四下看看,道:“在哪里,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箫玲珑泣不成声:“此时无票胜有票!”

第二十六章 准备工作(四)

    甜儿得了箫玲珑,把她带回了浣花居,却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差事,只成天的跟她商议女子茶室的事。

    “玲珑,你说我们这茶室的人手在北城区的贫民里雇,行不行?”甜儿和箫玲珑在屋子里坐着,边喝茶,边商量着人手的事。

    “不妥,既然姑娘开的是女子茶室,那么请的人就要清一色的女子,如今这京城里就算是贫苦人家的女儿也是忌讳抛头露面的,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只怕招了贫人家的姑娘,到头来害得人家嫁不出去,勉强嫁了,到夫家也抬不起头。”箫玲珑摇了摇头道。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连个工作的机会都不给女子。

    “姑娘,玲珑建议我们可以买一些手脚灵活,忠厚老实的女孩,再调教一段时日,岂不是比招的更忠心可靠,而且身为奴婢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忌讳和讲究了。”

    买人倒是一个好的方法,虽然甜儿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己变成万恶的奴隶主了吗?连资本家都当不上。

    箫玲珑一见甜儿的样子,又继续说道:“但凡有活路,又有谁会卖儿卖女呢?姑娘买了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孩,让她们不至于堕入乐坊,楼子,也是给了她们活路,积了功德,并无什么不妥。”

    这古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始终有差距,甜儿听箫玲珑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是偏执了,拿了现代的标准衡量古代人。

    “既然玲珑这么说,那么这买人的事就交给玲珑把关吧。我们需要一个做点心的厨娘,两个烧水做粗活的,两个打扫的婆子,另外还要六个女孩子做接待,玲珑觉得这些人够了吗?”甜儿巴着手指头,算着开张需要的人手。

    箫玲珑点了点头道:“足够了,若真是不够,后面再添置便是。”

    “这里有一些我写的东西,玲珑看看合不合用?”甜儿递了一叠的纸给箫玲珑。

    箫玲珑一看,是些什么《员工守则》,《服务礼仪规范》,《心态的自我调整》,还有《员工奖惩制度》。

    箫玲珑边看边点头,道:“姑娘真真是商业奇才,能想出这些与众不同的点子,我们要能全部按照这个上面的要求来培训我们的人手,这女子茶室怕是火定了。”

    甜儿转念又一想,问箫玲珑道:“若是我们在茶室里请女先生说书,玲珑觉得如何?”

    箫玲珑想了一下,道:“姑娘,说书不如唱曲,唱曲比说书吸引人。”

    对啊,可以在女子茶室里搞个小剧场,专门演演什么歌舞剧啊,话剧什么的,生活在现代的女性有那么多可玩的,还喜欢追八卦泡沫剧呢,这古代女性娱乐生活匮乏,还不被这精彩纷呈的小剧场所折服?

    “我们可以在大厅里搭个台子,做个小剧场,专门演歌舞剧和话剧。”甜儿跟箫玲珑说道。

    “什么事歌舞剧?话剧?”箫玲珑一脸的迷茫。

    “就是,就是跟唱戏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晦涩难懂,更浅显直白,情节也更曲折生动。”甜儿解释道。

    “玲珑,一会儿你去找我二哥,叫他帮我到南城找一家名声好一些,只管卖艺的乐坊,把老板给我找来。”

    “姑娘这是准备请乐坊里的歌舞伎到茶室表演?”箫玲珑问道。

    “对,不过是我们茶室与乐坊合作!我们出剧本,她们出人力。”甜儿答道。

    “可是,我们哪里来的剧本呢?”箫玲珑问道。

    “剧本都在这里!”甜儿笑嘻嘻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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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二郎得了箫玲珑的话,急匆匆地就出门给甜儿找乐坊老板去了。

    而箫玲珑自己也出了门子,找人牙子物色茶室需要的人手。

    甜儿则呆在屋子里,开始动手写剧本。写什么好呢?《梁山伯与祝英台》是肯定不行的,要是哪个小姐看了戏,也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惹出什么乱子,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有了,甜儿想到一部自己童年暑假必看的神话爱情剧《新白娘子传奇》,这个好,是神话,不会有人对号入座,只用把朝代改了就行。说写就写,甜儿提笔就写下标题《白蛇传》。

    等林二郎找来“饮霜乐坊”的老板陈大娘的时候,甜儿已经写完了《白蛇传》的引子和主题曲插曲。

    “饮霜乐坊”的老板陈大娘大约三十岁上下,颇有些姿色,但衣着沉稳,表情也很肃穆,没有风尘女子的轻佻浮躁,倒是有些生意人的做派。

    “陈大娘有礼,小妹冒昧地请陈大娘过府,实有要事相商,还望陈大娘不要怪罪小妹无礼。”甜儿见着陈大娘进了屋,对着陈大娘做了一个福,笑颜道。

    “林姑娘客气了,不知道林姑娘相邀,究竟所为何事?”陈大娘来了个开门见山。

    “陈大娘莫要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小樱,给陈大娘上茶。陈大娘请坐。”甜儿招呼了小樱上茶,又招呼陈大娘就坐,待陈大娘人坐定了,茶也上来了,甜儿才慢慢地说道:“小妹不才,要开一家女子茶室,想在茶室的大厅里弄一个小剧场,让陈大娘乐坊里的姑娘们在上面演出。”

    陈大娘一听是生意上门,脸上也挂上了笑,道:“不知林姑娘想找我们哪位姑娘去演出,可有喜欢的曲目?”

    甜儿笑道:“大娘莫急,谁演出我不管,我只负责给你们提供剧本,而大娘则只需按照我提供的剧本来演出即可。”

    “那姑娘可得另外添加些辛苦银子,毕竟要演练新的曲目,很是耗时耗力。”陈大娘一听是要演新的曲目,思索了一下道。

    “大娘的饮霜乐坊在南城能排到第几啊?”甜儿并没有回答陈大娘的话,而是又问了陈大娘一个问题。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既然瞧不上我们饮霜,又何苦找人寻来,是闲来无事逗大娘的乐子吗?”陈大娘一听这话,立刻就怒了,因为陈大娘的饮霜乐坊坚持只卖艺不卖身,所以经营不过那些兼营皮肉生意,又尽搞些粗俗糜烂曲目的乐坊,如今维系已是艰难,还说什么排名。

    “大娘务恼,小妹绝无恶意,只要大娘肯跟小妹合作,小妹保证大娘的饮霜在两年之内排到南城乐坊前五,而且是名利双收。”甜儿安抚了一下有些怒意的陈大娘,给她甩出了一根又红又大的胡萝卜。

    “姑娘此话何解?”陈大娘果然来了兴趣。

    “大娘请看。”甜儿把写好的《白蛇传》引子和主题曲插曲递给陈大娘。“这个就是小妹所作的新曲目,保证别无二家。”

    陈大娘拿起了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林姑娘真是高才,是个好故事。”陈大娘看完,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神采。“不知林姑娘想怎么跟我合作。”

    “很简单,由我提供剧本,你们饮霜来编排,然后在我的女子茶室演出,在茶室演出一个月后,这个剧目就完全属于饮霜了。”

    甜儿说完,见陈大娘有些沉默,又道:“我所写的曲目不同于以往的戏曲,乃是新的歌舞剧和话剧,只要陈大娘的饮霜能编排到位,一炮而红,那么饮霜自然也就成了新剧种的领头人。”甜儿说完,话锋一转,道:“如果陈大娘觉得与我合作是亏不是赚,小妹也不好强求,只能另寻他人。”

    甜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陈大娘知道这是逼她表态了。

    “好,大娘我就跟林姑娘赌这一把了。”

    甜儿见陈大娘同意了,也是喜出望外,道:“陈大娘高瞻远瞩,饮霜一定能成为乐坊中的佼佼者。来,我们以茶代酒,干杯!”

    两个人开怀大笑地举起了茶杯,一饮而尽。看得旁边的小樱傻呆呆地。

    接下来,甜儿与陈大娘又商议了许多的细节,还给陈大娘提了很多编排上的意见和建议,又嘱咐陈大娘一定要挑选心腹之人排演,注意保密。

    送走了陈大娘,甜儿才发现自己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给茶室起名字和定做茶具。

    甜儿思前想后,决定给茶室起名“四月天”,全名“四月天女子茶室”,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卷草花造型当做商标,没办法,谁让人就卷草花画的还能见人。

    甜儿画完花,又提笔画了些欧式造型和韩式造型的杯子、盘子、碟子,好让林二郎拿着图样找专门的瓷窑烧制。

    等到甜儿把这些七七八八繁琐的事情一样一样理顺,做完之后,转眼就已经到了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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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教小皓轩学算术,拿了一张票票,递到小皓轩手里,道:“给你一张票票。”,然后又拿出一张票票给小皓轩,道:“再给你一张票票。现在你手上就有两张票票了,所以1加1等于2,明白了吗?”

    小皓轩看着手里的两张票票,答道:“明白了。”

    次日上午,甜儿兴高采烈地拉了小皓轩到李侯爷那里显摆。

    甜儿问小皓轩:“1加1等于几啊?”

    小皓轩摇摇头道:“没有票票,我不知道!”

第二十七章 一鸣惊人

    甜儿忙于筹备女子茶室开张之事,李羽馨也没有闲着,赶紧地背了人,把甜儿送的诗词全部都记在了心头,然后一把火烧了本子。

    三月里百花盛开,宫中御花园里的上百株桃树也是挂满桃花,灼灼其华,美不胜收。而比这些桃花还要妖冶艳丽的,却是陪在太后身边的,这些宗亲贵胄,高官显贵之女。

    因为皇上登基不久,后宫空虚,所以太后这才特地在御花园中办了赏花会,遍邀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进宫赏花,也有相看未来儿媳妇的意思。

    “婶婶,要我说啊,这满院子的桃花加起来都不如婶婶的半分颜色,我和婶婶站在一起,不知就里的人,怕还以为是姐妹俩呢!”一个绿衣服的少女,笑意盈盈地挽着太后的手,声音清脆明亮地说笑道。

    “你个茜丫头,该打,拿哀家这老太婆来打趣。”太后听到这话,故做生气状地用手轻轻拍了拍绿衣少女的头。

    “茜儿哪里有打趣婶婶,茜儿说的可都是实话,各位姐姐给评评理,茜儿可有说谎?”能在太后面前如此说话的,除了瑞王爷的独生女儿荣华郡主姬茜雪,还能有谁。这荣华郡主也正是当日里飞马撞甜儿的绿衣少女。

    众人自然不敢附和,只垂手恭顺地立于一旁。

    “好了,好了,哀家说不过你这个丫头,今儿是赏桃花,可不是听你呱噪的。”太后见众人有些局促,忙打了圆场,带头信步走进了桃林。

    茜雪向太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紧跟在太后的身后。

    身着白衣,梳星月髻,戴碧玉钗的羽馨也跟随在众少女中,缓步向前。

    “眼前这桃花开得如此艳丽,众位妹妹又都是名门闺秀,不如咱们就以这桃花为题,赋诗助性如何?”一身蓝装的淑贵嫔笑意盈盈地向太后建议道。

    “如此甚好,吟诗作对既风雅又应景!”太后点头称是,然后转身笑着对茜雪说道:“茜丫头,你刚才不是牙尖嘴利的吗,现在就带头赋诗一首吧。”

    茜雪忙摇了摇头,求饶道:“婶婶饶了侄女吧,侄女骑马射箭还差不多,让侄女赋什么诗,那还不要了侄女的小命!”

    太后呵呵呵呵笑了起来,道:“瑞亲王才高八斗,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通文墨的丫头?”

    茜雪只傻笑,并没有回答太后的话。

    “淑丫头,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你就带头赋诗一首吧。”太后最后点了淑贵嫔的名。

    淑贵人早准备好了,当即以桃花为题吟诵了一首诗,无外乎是桃花灼灼其华,美艳无双之意,平仄尚可,意境却是平平。

    接下来,淑贵嫔的表妹和堂妹也捧场献上了两首描写桃花的诗,也是平平,并无多少新意。

    经过夺嫡大清洗,京城里的书香门第,豪门世家败落了一大半,新进的权贵又多是武将出身,家中没有文化氛围的渲染,怎么能出那种灵秀的才女?

    见着场面有些冷场,茜雪瞄了一眼人群中的羽馨,上前对太后说道:“婶婶,定远侯虽然出身将门,却很喜欢摆弄文墨,想来他的孙女耳闻目染,在诗词方面定有建树,何不让李小姐赋诗一首?”

    因为太后不认识李羽馨,所以羽馨忙从众人中站了出来,走到太后身前,磕头纳拜道:“太后吉祥,臣女李羽馨祝太后凤体安康!”

    太后一见李羽馨装束清雅,又知礼守节,想到夺嫡时定远侯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立了不小的功,对这李羽馨存了几分好感,便虚扶了一下,慈祥地对羽馨说道:“今日里是大伙儿陪哀家这个老太婆赏花,无需这么多礼,李丫头,快起来吧。”

    “谢太后!”羽馨道了谢,这才站起来,垂手低头地立于一旁。

    “李丫头,既然茜丫头举荐了你,那你就以桃花为题,赋诗一首吧,也让茜丫头学学什么叫大家闺秀。”

    既然是太后有命,羽馨便沉思了一会儿,又抬头望了望桃园,做足了前戏,这才用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念道:“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好!甚有意境,当得今日之魁首!”太后听到这首诗后,拍手称好,左右之人见太后称赞,自然也附和了起来。

    谁知羽馨走了几步,又吟诵道:“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吟完后,这才向着太后做了万福,道:“臣女陋作,万望没有污了太后您的耳朵。”

    “哈哈哈哈,没想到定远侯五大三粗的,竟然有这么一个满腹诗才的孙女。”太后说完,便从手腕上脱下了一个玉镯,递到李羽馨手里,道:“今日你作的诗甚得哀家的心意,哀家就把这个玉镯赏赐于你了。”

    羽馨接过玉镯,连忙跪地磕头,道:“臣女谢太后赏赐!”

    “李丫头,哀家和你甚是投缘,往后可要常进宫陪陪哀家这个老婆子啊!”

    “臣女谨遵太后懿旨!”

    赏完了花,太后又在宫中设宴款待众贵女,因为李羽馨在赏花赋诗时拔了头筹,得了太后的眼,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与其攀谈交际的贵女逐渐多了起来,倒是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了。

    宫中赏花宴后,定远侯府的李小姐文采风liu,诗词堪绝,颇得太后法眼的事迅速传遍了京城,一时间定远侯府人潮如织,全是拿着拜帖邀见李羽馨的权贵之女。

    得知羽馨得到太后青睐,不止李侯爷颇为得意,连一向不是很待见自己女儿的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也稍稍改了些对羽馨的态度,嘘寒问暖了起来,让羽馨一时百感交集。

    因为今日的才名全是甜儿所赠,羽馨的心里是感激甜儿的,想到自己很久没见到她了,便叫怜儿拿了自己的拜帖去林府邀请甜儿过府一叙。

    甜儿在家也听说了羽馨的事,心里暗自高兴,合伙人越强大,生意才越有前途啊!如今开张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等着和羽馨商议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开门营业,这会儿侯府就来人相请,择日不如撞日,甜儿收拾了一下,带着小樱这就跟着怜儿一起到了侯府。

    羽馨见了甜儿,自然高兴,忙把那天宫中的情形如此这般详细说了一遍。甜儿也听得啧啧称奇,直道恭喜羽馨姐姐在太后面前得脸,一鸣惊人。

    说完了宫中之事,甜儿又把“四月天女子茶室”准备开张的事说了出来,准备和羽馨一起商量。

    “羽馨姐姐,我准备把四月天做成会员制,只招待会员,会员就分为金牌会员,银牌会员和铜牌会员,金牌会员可以带五位朋友来消费,银牌会员可以带两位,铜牌会员就只能带一位。”因为会员制的条款太多,甜儿索性把自己写好的《会员制管理办法》直接递给羽馨看。

    羽馨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下,笑道:“妹妹的主意是好的,可这金牌会员,银牌会员和铜牌会员听起来不顺耳,而且什么金牌用镀金的,银牌用镀银的,铜牌用镀铜的,也太,太小家子气了一些,不如会员改为贵宾,上宾和雅宾,分别用玉石,纯金和纯银造牌,岂不是更好?”

    甜儿听到这里,笑道:“姐姐提议的好,妹妹这就改。”

    “怜儿,去把我那块没有雕琢过的璞玉拿来。”

    “是,小姐。”

    不一会儿,怜儿就拿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璞玉过来,递到了羽馨的手里。

    “妹妹你看,这是姐姐偶然间得到的一块璞玉,妹妹可拿去做个十块二十块的玉牌也足够了。”羽馨说完,把璞玉又递到了甜儿的手里。

    甜儿接过璞玉,道:“那妹妹便谢过姐姐了。”

    “妹妹可把贵宾、上宾、雅宾的名字身份刻在相应的牌子上,一来便于识别,二来是独一无二,显得尊贵。”

    “姐姐的主意甚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姐姐聪明。”甜儿觉得羽馨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了,关键还解决了自己资金不足无法打造那么多金牌银牌的窘境,入了会交了钱再给定制牌子,就不用事先积压资金了,实在是大善。

    羽馨又想了想,唤了怜儿道:“怜儿,去把前年得的那个象牙拿来。”

    怜儿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句:“小姐,那可是稀罕物……”

    “多嘴,快去!”

    怜儿怒了努嘴,心有不甘地拿象牙去了。

    不一会儿,怜儿就抱了一个大大的象牙过来。

    “这个是前年有个海商送给祖父,祖父又送给我的大象牙。据说这个象牙是在很远的地方得来的,实在来之不易,可谓是价值连城。”羽馨***着象牙,对甜儿说道。

    甜儿一看这大大的象牙,又听是海商送的,便确定,定是在非洲猎来的。只是羽馨把象牙拿来,难道要做筷子?

    “妹妹,你把这象牙拿去,找个巧匠,做一块风纹的牌子,上面只书“至尊贵宾”四字,然后再做一套同样纹路的茶具和杯具。”

    “姐姐这是准备送给……”甜儿用手指指天上,说道。

    “我只把牌子送给太后,茶具和杯具留在茶室里,说不定就有用的上的时候。”羽馨神秘地说。

    “这位要是真成了我们茶室的客人,那茶室不是要改名天下第一女子茶室了。”一想到如果太后能到四月天喝茶,甜儿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可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惜古代没有相机,若是有的话,自己定要跟太后来个合影,然后在照片上写道“甜儿与太后”,再把照片挂在茶室大厅,岂不是可以驱邪辟魔!

    羽馨见甜儿一副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拿手敲了她一下,道:“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可不能出去乱说,搞不好要……”羽馨拿手在甜儿脖子上划了一下,直把甜儿的白日梦硬生生地唤醒了。

    “姐姐,既然茶室叫四月天,我准备在四月初一的时候开张,你看如何?”

    “这个你做主就行了,看到没有,我这里可有这么多的拜帖,到那天的时候我都邀到四月天来,你可得把机会把握住了。”羽馨拿起桌上一大堆那些名门贵女的拜帖,在甜儿面前扬了扬道。

    “姐姐,我想让你在那天再出一次风头!”想着羽馨给予了那么多赞助,甜儿决定投桃报李,力捧羽馨成为影视歌三栖明星,不是,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全面拔尖的闺秀明星。

    甜儿说完又左右瞄了瞄,羽馨会意,秉退左右,两个人这才叽叽喳喳,喳喳唧唧,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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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在四月天女子茶室前立了块牌子,上面写道:“男宾止步,狗不得入内。”

    小皓轩带了狗腿白就要硬闯,甜儿指了指牌子,道:“不识字啊?”

    小皓轩置若罔闻,道:“我只认识票票,其余都不识得。”

    甜儿一听票票两字,双眼立刻发亮,高声道:“在哪里?在哪里?票票在哪里?”

    小皓轩指了指那边的造纸坊,道:“在那里!”然后趁着甜儿发傻的空当,带着狗腿白一溜烟就进去了。

第二十八章 开业大吉

    离正式开业只剩几天了,不止甜儿忙得晕头转向的,连带着家里能拉上去帮忙的都跟着忙活起来。

    晚上躺在床上,甜儿把所有的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力求开业那日顺顺利利,无所漏缺。哎呀!甜儿突然想起一事,就是答应过布庄的李掌柜等到茶室布置好之后带人去参观参观,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以后还要跟人长期合作的,可不能言而无信,不过自己实在太忙,还是等明天托二哥帮忙办妥此事吧,想到这里,甜儿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倒头便睡。

    四月初一,甜儿的“四月天女子茶室”正式开张营业。

    一大早的,甜儿就带了箫玲珑,还有茶室所有的员工,外加家里所有的女眷,坐了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来到茶室。

    茶室已经全部布置一新,外面也是张灯结彩,按照甜儿的要求,还挂了很多彩绸做的花,远远望去,就像装扮一新,准备上花轿的新娘子一样。

    到了茶室,甜儿立刻分配安排了工作,打扫卫生的,烧水的,做点心的,接待工作的,前台的,……把所有的人手全都安排下去后,只剩下自己、林大娘和箫玲珑三个人总领全局。

    甜儿刚把人手安排妥当,外面就响起了马车的声音,甜儿连忙带了箫玲珑出去一看,却是饮霜的陈大娘带着她的歌舞伎来了。

    “大娘来的可真早,甜儿这边也才刚到呢。”甜儿热情地迎上前去,笑意盈盈地跟陈大娘打着招呼。

    “这不是想让姑娘们先熟悉一下场地嘛。”陈大娘也不跟甜儿客气,到了门口,便把自己的队伍给拉了进去,径直走向大厅里甜儿新搭建的舞台。

    箫玲珑看着这情形,冲着甜儿说道:“姑娘,我去叫人把后面的小仓库收拾出来,摆放些桌椅,到时候也好给饮霜的姑娘们一个休息的地方。”

    甜儿想了想道:“我们不是专门弄了个员工休息室可以用么?又把小仓库收拾出来做什么?”

    箫玲珑笑了笑道:“姑娘,那员工休息室还有其它用处呢,姑娘你想,等会儿那些小姐夫人们来了,身边起码带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到时候那些下人也是要轮换着喝喝水,吃吃点心什么的,咱们把那些人伺候好了,不是一样可以扬我们的名吗?”

    “玲珑,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个老板可以退居幕后了。”甜儿很开心地拍了拍箫玲珑的肩膀,很有CEO的派头。

    “姑娘过奖了,姑娘的聪明才智玲珑望尘莫及。”箫玲珑也拍起了甜儿的马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们两个联手,还不天下无敌!”甜儿很没有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听见这边有人大笑,忙着干活的和饮霜的姑娘们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箫玲珑面色一僵,忙拉着甜儿的袖子道:“姑娘,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甜儿却没心没肺地傻乐道:“都是自己人,没关系。”听到甜儿这话,大伙都呵呵乐了起来,连有些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一切准备就绪,眼见着吉时快到,可客人还没影呢,林大娘心里不免打起了鼓,不时地往门外张望。

    “来了,来了,好多马车啊!”小樱自告奋勇地到前面打探,现在正飞快地往茶室跑过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嚷不停。

    林大娘一听好多马车,脸上立马堆上了笑,跟着甜儿和箫玲珑一起出了门,准备迎接客人。

    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停在了“四月天女子茶室”门口,只见李羽馨脸带微笑,从第一辆马车里盈盈走了下来,对着甜儿拱手道:“甜儿妹妹,姐姐给你道喜了,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今儿姐姐可是带了好些姐妹来捧你的场,你可要给姐姐我长脸啊!”

    甜儿忙迎了上去,笑嘻嘻地对羽馨说:“甜儿在这里谢姐姐吉言了,姐姐放心,妹妹定让姐姐的这些姐妹们宾至如归。”

    两人说完话,后面的马车里就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好些大家的小姐。幸而甜儿安排的人手够多,把每位小姐都招呼到位了,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待到这一干人等都进了茶室,甜儿才让人在外面放起了炮仗,宣告“四月天女子茶室”正式营业。

    小姐们刚进茶室,就被这里面温馨浪漫的氛围所吸引住了,待大家坐到软呼呼的坐垫上,再抱起可爱的抱枕时,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哇,这个是什么?怎么还长了两个眼睛?”户部侍郎的小女儿周小姐年级最小,今年不过九岁,最是活泼,见到甜儿设计的加菲猫脸型的抱枕,立刻就喜欢上了,抱在怀里不松手,还摸着猫脸上两个黑扣子做的眼睛,感觉新奇地不行。

    “这个是抱枕,专门抱着玩的,这个是猫脸抱枕,所以有两个眼睛。”甜儿立在一旁,很尽责地当着翻译。

    “那这个呢?”旁边的柳小姐也拿着手里的抱枕问甜儿道。

    “这个是向日葵抱枕。”甜儿回到道。

    “向日葵?是什么?”柳小姐不解地问道。

    “就是葵花,我们平时吃的葵瓜子就是这种花的种子。”甜儿答道。

    “葵瓜子开的花是这个样子的啊?我从来没见过。真美!”柳小姐显然很喜欢这个向日葵的抱枕,抱着它一捏一捏的玩了起来。

    “那这个呢?”

    “还有这个?”

    小姐们一扫刚进来时的腼腆和沉默,都叽叽喳喳东问西问了起来,好在箫玲珑和经过培训的员工见甜儿应接不暇,立刻上前来当起了帮手,回答着这些小姐们千奇百怪的问题,顺便推销着女子茶室的贵宾、上宾和雅宾卡。

    趁着小姐们提问的时候,茶室的服务生已经把每位小姐的茶和一些小巧可爱的茶点端了上来。

    “各位小姐请品尝一下我们四月天的桃花茶和桃花糕。”

    众小姐端着不同形状的白色茶杯已是觉得惊奇,待看到所有人的茶杯外都只简单勾勒了几笔卷卷的小花,印着“四月天女子茶室”的梅花小楷,就更是感叹茶室主人的匠心独具了。

    品着桃花茶,又用小叉子吃着做成桃花形状,有着桃花清香的小巧的糕点,众小姐的脸上立刻堆上了满意地笑意。

    女人,果然都喜欢小资,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甜儿打量着这些有点陶醉的小姐们,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对李羽馨说道:“羽馨姐姐可是答应过小妹,在小妹茶室开业之际,要为小妹献上一曲以作贺仪的,还请姐姐上台献曲。”

    众小姐原本就是想附庸李羽馨的风雅,听闻李羽馨要弹筝,自然众口一词,请羽馨献曲。

    李羽馨也不推脱,只笑着应诺,莲步款款走向大厅中间的舞台。

    舞台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古筝,只见羽馨优雅地一坐,抬起芊芊玉指,轻轻拨动筝弦。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李羽馨一边弹,一边吟诵张若虚的这首千古绝唱。温婉清幽,直沁人心脾地古筝之音,再加上李羽馨甜糯地吟诵,把下面的小姐们听得如痴如醉,似在云里雾里。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李羽馨弹完最后一个音,诗也刚好吟诵完。羽馨扫视了一下下面已经呆掉的小姐们,满意地对着台下观众做了个福,这才一挥衣袖,款款走下舞台。

    直到这时,台下的小姐们这才有了反应,道好说妙的话语不绝于耳。甜儿听地心花怒放,这可是自己在现代唯一学会的古筝曲子,没想到今日派上了大用场。

    就在这些小姐们惊魂未定之时,甜儿又宣布进入今日的重头戏,神话爱情歌舞剧《白蛇传》第一场《断桥相会》首演开始。

    这时,只见舞台上一下就变了背景,在峨眉山青峰顶上,两只修炼千年的蛇妖,得了观音大士的指点到西湖断桥寻找前世的恩人,报恩还原了断凡尘,以便继续修行得成正果。

    遍向西湖高处寻……一白一青两只蛇妖在西湖畔,断桥边寻寻觅觅,却始终不见恩人踪影。

    待终于在断桥上找到,转眼间恩人又消失于人群……。歌舞剧到了这里嘎然而止,舞台上的演员谢幕离场。

    不同于刚才听李羽馨弹筝的痴醉,小姐们看《白蛇传》却是被情节和载歌载舞的形式所吸引,这看了开头,就想着看结尾,心里欠着,痒着,不排解很难受。

    果然有人忍不住问了:“林姑娘,这《白蛇传》怎么不演完啊?这许仙是白娘子的恩人吗?”

    那边有人问:“林姑娘,这白娘子和小青后来找到许仙了吗?”

    甜儿只恭敬地道:“后面的剧情饮霜乐坊的姑娘们还在排演,要等排演好了才能再演出。”

    “那什么时候才演出后面的啊?”

    “《白蛇传》将分成六个部分在四月天里演出,具体的演出时间和演出的小目录都在大家手里的宣传纸上,小姐们请看。”箫玲珑适时地叫人把事先做好的宣传纸发到了小姐们的手里。

    小姐们一看,哦,原来这四月天女子茶室还有这么多活动呢,而且贵宾还有这么多的优待,可以请五个闺中密友一起来饮茶,不像上宾只能请两个,雅宾只能请一个这么少。不是这里的贵宾、上宾、雅宾,给再多的银子,人家都不接待,恩,很好。这里地势偏僻,没有什么生人,不用担心抛头露面的被旁人看见,又是只接待女宾,一座茶室里全是女子,也不用顾忌什么,确实是闺中好友聚会的好地方。而且楼上还有雅座,要是两三个小姐妹说说悄悄话什么的,最是合适。

    到最后,开业里这日来的十六位小姐全部办了贵宾卡,一人交了一年的年费一百两银子,十六人就是一千六百两。甜儿承诺待小姐们下次来的时候就会把各位的身份玉牌雕刻好,作为贵宾的信物送给大家。

    送走了众位小姐们,甜儿望着那一叠的银票,两眼发出了绿光,小康,我奔向你来了。

    白素贞道:“怎么让我也出来求票了?”

    小青一脸无奈地说:“姐姐,谁让你法术高强呢!”

    白素贞茫然:“这求票跟法术有什么关系?”

    小青头上飞过一群乌鸦,一脸发青。

    (旁边看不下去的观众道:“两条笨蛇,直接变几堆出来不就行了吗?”)

第二十九章 不速之客

    “四月天女子茶室”正式开张营业之后,甜儿就当起了翘脚老板,除了继续给饮霜乐坊写剧本外,其余的琐事就全部交给了箫玲珑。

    因为前阵子一直忙开张的事,甜儿都没有空锻炼身体,想着前世自己死的惨状,又想到刚进京时那次马蹄下惊魂,甜儿发誓,从明天开始早起在院子里跑步锻炼,为撒不是今天呢?今天还是先睡个懒觉吧。

    甜儿觉得一个人跑实在是无聊又寂寞,所以决定拉上院子的小樱和小雨陪着她一起锻炼身体。说锻炼就锻炼,次日里一大早,天刚朦朦亮,甜儿就翻身起了床,然后叫醒了小樱和小雨,三个人,一会儿排成了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了个一字,绕着浣花居的小花园跑圈圈。

    三个人正跑得起劲,带头地甜儿突然觉得眼前有个小小的人影一闪,心里一惊,脚下打滑,扑哧就摔了个大跟头。“哎呦!”甜儿的屁股一下坐到了地上,被摔得生痛。

    “姑娘,你怎么了?摔到哪儿了?”小樱和小雨见状,连忙上前去扶甜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恶的小屁孩张狂的笑声在前面响起。“汪汪汪……”紧紧跟随着的就是忠心的狗腿白谄媚的叫声。

    又是这个小子,害的本姑娘摔了一个跟头,我跟你没完。“你怎么进来的?”甜儿望着猖狂大笑的小皓轩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走进来的呗。”小皓轩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不用走,难道用飞的吗?

    “没有人拦着你吗?”甜儿觉得很奇怪,自己家什么时候变成公共场所了?

    “我直接说我是定远侯李侯爷的孙子,谁敢拦我。”小皓轩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甜儿被他彻底打败了,谁叫他身份地位高呢。

    “那李少爷屋里请吧。”甜儿摸了摸疼痛的屁股,被小樱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子。

    小厅内,甜儿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对面坐着悠然地喝着茶,俨然一副小大人派头的小皓轩。

    “李少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啊?”甜儿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道。

    “我听姐姐说你弄了个很好玩的女子茶室。”小皓轩忽闪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那是女子茶室,男人与狗不得入内。”甜儿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还是小孩。”小皓轩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让甜儿喷饭的话。

    “小孩也不行,女子茶室就是一只公的苍蝇也不准飞进去。”甜儿皱着眉头说道。

    “真的不行吗?”小皓轩改变策略,对手指,装可怜。

    “不行!不行!不行!”甜儿不吃这一套。

    “好,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到大街上大声说你是采花贼!”小皓轩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甜儿一脸的黑线,拜托,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怎么这小破孩老是念念不忘的。

    “还是不行!”甜儿威武不屈。

    “你……你……那我回家告诉祖父和姐姐,就说,就是你欺负我!让祖父治你的罪,让姐姐不和你玩了!”小皓轩彻底发威,爆发了超强的战斗力!

    甜儿不敌,败下阵来,是啊,人家看着虽然小,可是却是实打实的侯府嫡孙,将来的侯爷,自己一个小女子怎么能真得罪了他呢,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果你听我的安排,我就答应带你去见识见识。”不过甜儿可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小皓轩,好小子,你玩阳谋,我就来阴谋,看谁厉害。

    “好!”小皓轩完全没有上当的自觉,很配合地点头说好。

    “那,我们拉拉勾,你要是一会儿不听我的话,就是小狗!”甜儿伸出小指头,对着小皓轩说道。

    小皓轩当然不甘示弱,立刻点了点头,也伸出了小指头。

    两个人拉完了勾,甜儿就叫来小樱,如此这般吩咐了一下。小樱愣了一下,见甜儿催促,这才下去准备去了。

    “我……我……”小皓轩被暗算了,甜儿叫小樱拿来了小雨的衣服,要小皓轩扮成小女孩。

    因为刚才拉了勾,小皓轩要听甜儿的话,要不然就是小狗,所以虽然小皓轩极度想反抗,可是,因为不想当小狗,最终还是屈服在甜儿的淫威之下,被小樱装扮成了粉嫩嫩的小姑娘。

    对了,还有狗腿白。最后连狗腿白也不能幸免地被甜儿在脖子上绑上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装扮完这一人一狗,甜儿实在没忍住大笑了起来,直到看到小皓轩要咬人的目光,这才强忍住笑意,叫人套了马车赶去四月天。

    到了四月天,箫玲珑见甜儿带了个别扭的小姑娘和奇怪的小白狗来,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只笑着说了句:“姑娘这带的是哪家的闺女啊,真俊。”

    甜儿一听这话,扑哧就笑出声来了,笑着说道:“是啊,是啊,真俊!哎呦!”却冷不防地被愤怒的小皓轩张嘴咬在手腕上。

    箫玲珑一看甜儿被咬了,忙拉过她的手腕,看了看道:“怎么样,痛不痛?”

    甜儿笑了一笑道:“没事,跟蚊子叮了差不多。”却是不敢再打趣小皓轩了,径直把小皓轩和狗腿白领了进门。

    进了大门,小皓轩就撒了丫子的到处乱跑,每层楼,每个房间都跑进去转一转,幸而现在是早晨,还没有客人,要不然,甜儿定是会被客人的投诉给烦死的。

    小皓轩全部参观完后,甜儿就很恭敬地立到他面前,说道:“可是都看完了?”

    小皓轩点头。

    “那咱们回去了吧!”

    小皓轩摇了摇头。

    甜儿傻眼了,问道:“不是都看过了吗?”

    小皓轩道:“现在还没客人呢?”

    甜儿彻底无语,道:“客人有什么好看的?”

    小皓轩道:“我就是要看。”

    甜儿快被弄疯了,陪笑着说:“要不,我陪你到其他地方玩玩?好不好啊?”

    小皓轩摇头道:“不好!”

    眼见着就要到开门营业的时间了,可不能让这小子在这里坏事,甜儿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你就在这儿慢慢玩吧,这儿全是姑娘,到时候来的客人呢也全是女孩儿,在这脂粉堆里多玩会儿,你也就慢慢的,慢慢的……算了不说了,你不走,我走了。”甜儿说完,装作要走的样子。

    小皓轩一听甜儿说话只说了半截,又见甜儿要走,忙拉着她的袖子问道:“玩久了会怎么样啊?”

    甜儿一脸肃穆正经地说道:“跟女孩儿玩久了,你自己也会越变越像女孩儿的。”

    小皓轩一听,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自己是正中的小男子汉,可不要变女孩儿,忙拉了小白就要回家。

    甜儿见小皓轩自己要走,怕他一会儿又反悔,连忙把他和小白打包带上马车赶回林府。

    甜儿刚给小皓轩和小白卸完妆,换上他原来的衣服,就听外面有人唤少爷。原来是跟着小皓轩一起来的家丁在外面左等右等都不见小皓轩出来,有些着急了,这才找了来。

    林老爷的诗集甜儿已经整理地差不多了,为了有轰动效果,甜儿还给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加了些好料。想想自己也有些时日没去看羽馨了,于是甜儿决定今天亲自护送小皓轩回家,顺便把PS过的诗集给李侯爷带去,然后再去看看羽馨姐姐。

    到了侯府,李侯爷见了甜儿,随口问了几句女子茶室的事,甜儿欣然做答,毫无隐瞒,让李侯爷很满意。

    说完了女子茶室,甜儿拿出诗集,说到了今天的重点:“民女不负侯爷所托,已经把家父生前的诗词整理妥当,现在就呈给侯爷,请侯爷过目。”

    李侯爷接过诗集,随手翻看了几页,待看到《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时,不禁目瞪口呆,愣了半响,这才长叹一声:“真乃旷世佳作也!此文一出,再无人敢写中秋之月!弄梅先生高才!可惜啊!可惜!”

    “老夫这就进宫,将弄梅先生的诗集呈交圣上御览,有美不可自专啊!对了,羽馨在房里,甜儿,你自去找她玩耍,老夫就不奉陪了。”李侯爷自顾自地说完,宝贝似地捧着那本诗集,大踏步地就出门了。

    留下甜儿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李侯爷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待到甜儿准备去看羽馨时,却被家丁告知羽馨刚才并不知道甜儿到了侯府,这会儿已经出门到云龙寺上香还愿去了。

    郁闷,甜儿只得一个人默默地出了侯府,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变成不速之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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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坐!你倒是坐啊!”甜儿正在训练狗腿白。

    无奈狗腿白很英勇,就是不听甜儿的命令。

    “走!走!走啊!”甜儿气急败坏!

    小皓轩在一旁偷笑。

    甜儿见状,问小皓轩道:“你平时是怎么训练它的?”

    小皓轩一脸的神秘莫测,伸出手道:“给几张票票先!”

第三十章 林二郎的事业

    甜儿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四月天有箫玲珑独当一面,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家里又有林大娘这把理家的好手,自己只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成了,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林大娘也是越过越滋润,甜儿搞弄的四月天女子茶室如今收入颇丰,除去给侯府李羽馨的三成,给甜儿留的三成,其余四成都归到了家中公帐上,大大缓解了家里的财政危机,让林大娘这个一家之主的底气也足了起来,越发有京城贵妇的风采了。

    林二郎的状况却不是很好,四月天开张前还帮着甜儿张罗能混些时日,如今正式开张营业,用不着林二郎了,他又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好不无趣。

    周姨娘把儿子的状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儿子无心功名,自己也不强求,可儿子如今无事可做,郁郁寡欢的,自己看着就心疼起来。如今林大郎恢复了功名,去了书院读书,将来定是走仕途之路的,家中松山的祖业有李头看守,京里的产业是甜儿在打理,算来算去,自己儿子是二不靠五,什么也没有。若是哪天里林大娘嚷嚷着要分家,可怎么得了。周姨娘越想越心惊,连着几日里都睡不好觉。

    林二郎近日里见亲娘眼圈发黑,脸色暗黄,知道亲娘定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便开口相询,岂料周姨娘只道自己是晚上没睡好,硬是不吐露半个字。林二郎无法,只得悄悄找了甜儿,让她去问问看。

    甜儿得了林二郎的令,刚吃完晚饭,就带了小樱跑到周姨娘住的院子,笑嘻嘻地高声说自己来讨教针线手艺来了。

    因为甜儿一向乖巧懂事,对周姨娘也真心当长辈般尊重,对林二郎更是当亲哥哥般的对待,所以周姨娘的心里还是很喜欢甜儿的。见着甜儿咋咋呼呼地样子,周姨娘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道:“姑娘真是活脱性子,到哪里都能弄个大动静。”

    甜儿忙上前拉着周姨娘的手,嗔怪地说道:“姨娘这可是怨我久不来看你?要不然怎么不见给糖吃,倒是编排起我来了。”

    周姨娘不怒反笑,道:“好了,好了,说不过你,进屋吧。”说完牵着甜儿,两人就进了屋。

    “姨娘最近可有什么烦心的事?”甜儿望着周姨娘嘿嘿的眼圈,问道。

    周姨娘忙答道:“姨娘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哪里还有什么烦心的事。”

    甜儿又自顾自地说道:“我要有了什么烦心的事,就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就像姨娘这样,变成黑眼圈。”

    周姨娘慢慢地说道:“人老了,夜里睡不踏实。”

    甜儿望着周姨娘,周姨娘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按照联合国的标准,还是青年人呢,怎么会成老人了呢?

    甜儿的脑筋迅速转动了起来,周姨娘现在不缺吃不缺穿,林大娘也不曾刁难,院子里人员简单,奴仆也是新买的,不会有奴大欺主的现象,那她究竟还愁些什么呢?

    对呀,儿子,周姨娘的亲儿子林二郎啊。甜儿在心里骂死自己了都,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都想不通,真真是日子过地太滋润,智商直线下降。林二郎如今成日里无所事事,文不成武不就的,周姨娘是见儿子憋得难受,自己跟着担心呢。

    甜儿想到这里,开始检讨自己了,林二郎从松山县开始,就一直帮衬着自己,自己理所当然地欣然接受,却寡恩薄义,没有为他多考虑半分。仔细想来,这段时间林二郎的确是消沉了很多,不仅沉默寡言的,连以前那开朗的笑意也变得局促起来。

    “姨娘可是担心二哥?”甜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姨娘抬眼望了望甜儿,终于点了点头。

    “姨娘放心,二哥那里我来想办法,倒是姨娘要好好保重身体,免得二哥担心才是。”

    周姨娘这才明白,今日里甜儿来看自己,原来是林二郎的意思。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孝顺,周姨娘也想开了些,连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看得甜儿啧啧称奇。

    因为当心亲娘,次日里一大早,林二郎就来到浣花居,找甜儿问周姨娘的事。

    甜儿见了林二郎,正色道:“二哥,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林二郎被甜儿这么当头一问,愣住了。

    “二哥既然无心仕途,那么经商如何?”甜儿见林二郎愣住了,想了一下问道。

    林二郎摇了摇头道:“经商需要本钱,要门路,要经验,还要拜行会,谈何容易?”

    甜儿又问林二郎道:“那二哥最喜欢做什么呢?”

    林二郎有些迟疑地答道:“其实我很喜欢在松山县做中人的日子。”

    “那二哥何不在京城里继续做中人?”甜儿恍然大悟,原来林二郎喜欢做中人。

    林二郎无奈的笑了一笑,道:“这京里可不比松山县,而且我们家现在也不比从前,娘是不会答应我出去做中人的。”

    甜儿明白了,他们家现在不说是富贵有余,起码也是小康初期,而且还有一个举人大哥在书院读书,家里要是有个儿子出去做中人,会被人说闲话的。

    其实林二郎能说会道,又会察言观色,还舍得下力气跑路,做中人最是合适的,而且他也喜欢这个行当,可是娘那里,真是个麻烦事啊。甜儿紧皱着眉头,想着有没有什么变通折中的办法。

    “有了,二哥,你可以在西城区开办一个中人会所,把这京里的中人都集中起来,让大家资源共享,这样即做了你喜欢的事,又能让娘挑不出错来。”甜儿想到现代的中介公司,林二郎也可以在古代搞个中人会所嘛,这样就是当老板掌柜的了,不怕娘不同意。

    林二郎听到甜儿的话,也是心中一亮,是啊,自己可以把中人集中起来,做中人头子。

    甜儿见林二郎嘴角和眼角都有了笑意,知道林二郎是终于找到自己的事业了,也被他所感染,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二哥,这是小妹的私房,银子不多,望二哥不要嫌弃。”甜儿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到林二郎的手里。

    林二郎接过银票,郑重地向甜儿保证道:“小妹放心,二哥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出来,绝不辜负小妹对二哥的期望!”

    看见林二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神采飞扬,甜儿的心里比捡到钱还开心,难道这就是亲情?不知不觉中,甜儿已经把自己融进了这个家,这个时空。

    林二郎得了甜儿的三百两银子,再加上自已以前攒下来的私房钱和家里发的月钱,手里也有了将近四百两银子。有了目标和银子,林二郎就像开足了马达的发动机,把十二万分的热情都投入到了自己的新事业中。

    周姨娘见着林二郎每日里早出晚归,疲累的样子,虽然心疼,却又欣慰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情,不再郁郁寡欢。

    甜儿把拿了三百两私房钱给林二郎开店的事给林大娘一说,林大娘立马就黑了脸,嗔怪甜儿这么大的事都不事先跟自己商量商量。

    甜儿也没想到林大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又是认错,又是保证,又是溜须拍马的,这才把林大娘劝住。

    为了讨好林大娘,甜儿着实在家里装了好多天的乖宝宝,每天都陪着林大娘管理家事,说话解闷,还破天荒的央着周姨娘帮忙,亲自给林大娘做了一件改良版本的内穿小衣,这才哄得林大娘又眉开眼笑了。

    秋风乍起,秋意渐浓,林大郎年初离家,到现在已经有八九个月了,前几日来了信,只说学业繁重,科考不待人,过年也要在书院读书,就不回家了,望家里人不要担心挂念。

    林大娘收到信,反复翻看了好几遍,落了好几回泪,在甜儿面前哀诉道:“这书院离家不过几十里的路程,坐马车一日便到,他怎么就这么狠心,连过年都不回家。”

    甜儿忙安慰林大娘道:“娘,大哥这般用功不也是为了您嘛?当初咱们落难,大哥的学业也丢下了,如今可不得加把劲,把那下的给补回来。这会试也就在明年春天,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到时候大哥还不天天在您眼皮子底下晃悠,就怕那时您又嫌他晃的碍眼了。”

    “你这丫头,娘心情不好还打趣我。”林大娘听到甜儿的话,心里的思念之苦缓解了不少,待听了后面打趣的话,不由地心里一松,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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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二郎眉头紧锁,四处张望。

    他突然上前,拉住一个人,低声问道:“有票没?”

    那人忙摇了摇头,撒腿就跑。

    如此反复,林二郎始终一无所获。

    一旁的甜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凑近林二郎的耳朵如此这般一说,林二郎点头会意。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林二郎再次登场,只见他手拿菜刀,怒目而立,呼呼喳喳大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票票来!”

第三十一章 科举

    到京城的第二个年节将至,因为林大郎今年不会回家过节,所以林大娘做什么事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年节的准备工作也落到了甜儿的身上,幸而去年甜儿跟在林大娘身边学了不少,又做了详细的笔记,再加上有周姨娘的帮衬,倒也是操办地像模像样的。

    过年了,喜事也是一件接一件的传来,先是松山的田产今年丰收,足足收了四百两的田租,李头都交给镖局带到了京里;然后是林二郎开的店子终于走上了正轨,已经开始盈利赚钱了;最后是林老爷的诗集已经校订刊印完毕,李侯爷还专门让人送来了好几本。

    浣花居也有喜事,小樱的葵水来了,正式脱离了儿童时期走向了少女的行列。为了以后能自己做月事姥姥,小樱很认真地开始跟柳嫂子学习针线女红,还有小雨,开始换牙了。

    过年的时候,甜儿给四月天的员工全部放了七天假,跟着府里的其他奴仆一起玩乐,欢庆佳节。

    “玲珑,这是四月天一成的盈利,一半你留着,一半发给大家。”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箫玲珑刚一休息,就被甜儿给逮进了房。

    “姑娘,平日里已经有月钱了。”箫玲珑看见甜儿手里的银票,并没有接。

    “呵呵,那怎么一样,平日里的是工钱,现在的是年终奖。”甜儿笑了笑,解释道。

    “年终奖?”箫玲珑一脸的迷茫。

    “是啊,大家辛辛苦苦做了一年,把茶室经营地风生水起,这般有声色,不该奖励吗?这点儿我还觉得少了,有些拿不出手呢。”

    箫玲珑一听,鼻子就有些发酸了,自己不过是林府买来的奴婢,姑娘却这般的信任自己仰仗自己,把茶室的生意全全交给自己打理,并无半点疑心,平时的月钱拿的就不少了,到了过年还给发奖金,哪里找这么好的主子去?

    箫玲珑吸了吸鼻子,道:“谢姑娘赏!”

    年节刚过,林大娘就巴着手指头算林大郎的归期,每日必到大门口望上一望,看地甜儿的心里不是滋味。

    好在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的,就到了二月份,会试在即,林大郎再晚也会在这几日回家等着备考。

    果然,二月二日傍晚,林大郎带着侍墨回到了林府。

    林大娘一见变得有些黑瘦的林大郎,立刻哭泣了起来,只道大郎受苦了。林大郎忙劝慰起林大娘,只说自己并不曾吃苦,只是路途有些劳累罢了。听儿子说路途劳累,林大娘这才回过神来,忙叫人带着林大郎回屋里休息,并吩咐府里的上上下下,均不得到林大郎的院子里滋扰。

    因为林大郎回府备考,把林大娘和整个林府的神经一下都弄得紧张了起来。在林大娘的命令下,林府里所有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说话都必须轻言轻语,不准大声喧哗;厨房里要先紧着林大郎喜欢吃的做;林大郎吩咐的事,必须无条件的马上办好。我的乖乖,甜儿都被震住了,心想,这可比我高考时的阵仗还大啊。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考。大清早,林大娘就帮着林大郎准备好考试用的文房四宝和吃食铺盖,然后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完毕后才让林大郎跟侍墨上了去贡院的马车。

    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连考三场,三场下来,林大郎已是满脸的倦色,不想多发一言,回到家里,直接倒床就睡。

    林大娘确是紧张地有些坐立不安,甜儿看着,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在自己高考后的神情,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林大郎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收拾妥当的林大郎看起来精神抖擞,很是神气。看着林大娘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笑着跟林大娘说道:“娘,你勿须担心,这次的题目简单的很,你儿子我一定金榜题名。”

    林大娘见林大郎如此轻松惬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自然是相信我儿的,我儿定能光宗耀祖。”

    等待发榜的日子里,林大郎经常和一些书院的同窗一起出去谈文论诗,日子过得倒是滋润惬意,丝毫没有半分的焦躁和不安。

    三月二十是贡院发榜的日子,一大早,林大娘就不顾林大郎的反对,亲自坐了马车去贡院看榜文,甜儿也想凑这个热闹,便跟着林大娘,一溜烟钻进了马车。

    到了贡院门口,只见榜文前已经挤满了人,林大娘和甜儿都是女眷,不方便去挤,便派了大郎的书童侍墨,挤进去看。

    “中了,中了!大郎中了!”侍墨刚挤进去,就听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大娘听得中了二字,喜上眉梢,握着甜儿的双手都有些发抖,反观林大郎却像是早知道似的,只微微一笑,并无太激动地反应。

    等侍墨出来,大家一问,才知道,林大郎考了会试第二十八名,成了贡士。

    林大郎一听是二十八名,脸上略微有些不快,却是一闪而过。

    因为还要准备十天后的殿试,所以看榜回来后,林大郎并未像往常一样和一班同窗出去饮茶,而是呆在家里温习起了文章。

    十日后殿试开始,林大郎信心满满地出了林府的大门,跟林大娘打着包票定要拿个魁首,超过自己的父亲。

    待殿试结束,已是晚间,林大郎这才怏怏地回到家中,只道只中了进士第二十六名,赐进士出身,因宫中赏宴只宴前十名,林大郎心情不好,不愿与同科进士在外饮宴作乐,这才一个人回到了家中。

    听闻林大郎中了进士,虽然没有夺得魁首,林大娘还是很高兴,忙拉着林大郎给林老爷的灵位上了香,磕了头,告诉他,他的大儿出息了,今日里中了进士。看着母亲这般开心,林大郎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因为林大郎中了进士,有了正经的功名在身,马上就要成为翰林院的庶吉士,所以林大娘召集了林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让大家改了称呼。林大娘正式称为夫人,周姨娘称如夫人,林大郎称大少爷,林二郎称二少爷,甜儿称三小姐。

    殿试之后,所有的一甲二甲和三甲的进士都有一个月假期,用于料理私事,一个月后方正式到翰林院报道。

    林大郎中了进士,原来书院里一起念书的同窗多少起了攀附的心思,想着林大郎还有一个月的假期,便时常来邀林大郎一起去饮茶论诗。林大郎不愿跟同科的进士饮宴,是觉得那些人粗鄙,居然能跟自己一样中了进士,不想与其相言语交,而昔日同窗的刻意奉承,却满足了林大郎喜欢炫耀的虚荣心,是以每每有同窗相请,林大郎都欣然前往,而且乐此不疲。

    刚开始时,大家倒还是像真正的文人雅士般饮茶论诗,探讨文章,待到时日一长,自然觉得如此清雅着实无趣,便把聚会的阵地转移到了青楼。

    林大郎幼时家教甚严,其父林侍郎是严禁其踏足秦楼楚馆的,后又家道中落,颠沛流离,自然是无钱光顾这些销金窝的。说起来林大郎第一次接触妓女还是在松山县喝醉酒走错路认错人被打的那次,到现在算起来已是一年有余了。

    这日傍晚,林大郎的几个同窗和同大郎一起来到南城的“烟翠楼”,刚到门口,便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挥舞着丝巾,一脸媚笑地来拉他们的胳臂。

    那几个公子哥可是这风liu场所的常客,自是伸手搂了妓女的腰,笑咪咪地跟着进了楼子。只林大郎是个雏,没见过这风liu场面,一时楞住了,也不敢动手,也不敢动脚,只呆站在原地。

    “峻贤兄,这里可是好地方,一会儿你就知道这个中的妙处了。还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啊!柳妈妈,找个漂亮点的姐儿招呼我们的林公子,我们林公子可是新科的进士,过些时日便是官老爷了!”

    听到带头的蓝衣公子的这番话,楼子里立刻出来一个三十上下,涂脂抹粉,穿着妖娆的妇人。只见那妇人嘴角一咧,笑地极其夸张,快步扑向林大郎,扮作娇嫩的声音道:“原来是林大人,奴家真是失礼了,这厢给林大人赔礼了。”

    林大郎听了这声音,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直瘆人。

    蓝衣公子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说柳妈妈,你这一把年纪了,伴的什么嫩啊,别把我们峻贤兄给吓坏了,还不赶快把你们那些漂亮姐儿叫出来!”

    “峻贤兄,人不风liu枉少年啊!来来来!”另外一个绿衣公子见林大郎呆在外面没动脚,赶忙回过身,拉起林大郎就往楼子里走。

    林大郎在大家的推推攘攘下进了楼子,一进楼子,几人就带着林大郎到了一个雅致的包间。

    见到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妓女,只有林大郎是孤身一人,蓝衣公子忙叫唤道:“柳妈妈,赶紧叫个漂亮姐儿过来啊,冷落了我们林大人,可不饶你啊。”

    柳妈妈正叫嫣红呢,却听莹莹说嫣红被胡大爷给叫去了,这可怎么好?正在柳妈妈犯愁的时候,艳玲款款走了过来,试探地问道:“妈妈让我去吧。”

    柳妈妈迟疑了一下,听到那包间里又传来了催促的声音,这才道:“那你去吧,可得好生伺候,不能再搞砸了,再搞砸了,我就把你卖到南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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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和林大郎一起去考科举。

    结果甜儿得了一百分,林大郎得了零分。

    林大郎不服,怒吼道:“你一定是作弊了!”

    甜儿轻蔑地一笑道:“这个需要作弊吗?”

    林大郎冷静了一下,问道:“那你怎么拿到一百分的?”

    甜儿道:“我在试卷上写着:给我打的分数=我给的票票数!”

第三十三章 飞来横祸

    林大郎带着刘若云到了林府,先去禀明了林大娘,只说是同窗好友赠送自己的妾,已经收了房,只等开脸。

    又把刘若云的卖身契交到林大娘的手中,让刘若云正经跪拜林大娘。

    刘若云收起了往日里的轻浮笑容,战战兢兢,很是恭顺地向林大娘磕了几个响头,口称:“奴婢刘若云拜见夫人,奴婢粗鄙,请夫人教诲。”

    到底是过来人,林大娘一见刘若云的身段和走路的姿势,还有一双干净白嫩的小手,就知道这林大郎新纳的这个小妾定是风尘中人,却碍于林大郎的颜面,并不曾点破,只淡淡地吩咐了几句往后要好生照料林大郎的生活起居,不可顽皮放肆的话,又赏了刘若云一根银钗,就打发二人回院子了。

    甜儿听闻林大郎一夜未归,下午回来还带回个妾,本来想着去看热闹的,无奈林大娘有吩咐,不准甜儿去大郎的院子胡闹,甜儿这才作罢。

    甜儿正为没看成大郎的妾纠结呢,就听小樱来报,侯府李羽馨叫人来传话,说明日里要带一个贵客到四月天,让甜儿这个老板明日亲自前去作陪。

    什么贵客要我亲自去呢?难道是太后?不可能,如果是太后的话,羽馨姐姐肯定会说的。甜儿正在那儿猜呢,冷不防地,右眼皮狂跳了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跳这么凶,难道有大灾?

    若是不去?不好,羽馨姐姐可帮了自己大忙的,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义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豁出去了。甜儿想到这儿,带着仍然跳个不停地眼皮睡了下去。

    次日一大早,甜儿就收拾妥当,带了小樱和小雨,坐着马车,去了四月天。

    箫玲珑早得了信,今日里有贵客要来,已经在门口挂了“东主有喜,暂停营业”的牌子。甜儿望着牌子,有些纳闷,怎么古代这一关门就是东主有喜啊?想不明白。

    箫玲珑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这里里外外的收拾地都很妥当,甜儿这个老板来了,也只是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耐心地等着李羽馨和她所谓的贵客。

    大约巳时一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马车的车轮声,贵客到了。

    为了以示隆重,甜儿忙带了箫玲珑和店里的其他接待人员,立于大门外两侧,垂手恭敬地迎接贵客的到来。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首先从里面下来的是一只灰白色的大花猫,那大花猫长地高大威猛,两眼发绿,“喵”地一声叫,充满了王者的气势,倒是不像猫,像只小老虎。

    “富贵,你又调皮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然后就见一个身穿绿色劲装,脚蹬小马靴的少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随后才是李羽馨被丫鬟搀扶着慢慢下了马车。

    绿衣少女望着缓缓下车的李羽馨,问道:“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我看没什么特别的。”

    李羽馨微微笑了笑,道:“郡主,好玩的都在里面呢。”

    绿衣少女正是荣华郡主姬茜雪。

    “那,富贵,我们走,进去瞧瞧!”姬茜雪听李羽馨这么一说,忙唤了大花猫,也不管跟在后面的李羽馨,径直就往大门走。

    因为听李羽馨唤这位绿衣少女为郡主,所以甜儿不得已带领着门口的员工跪了下来,口称请郡主安。

    姬茜雪一扬手,道:“都起来吧!”

    甜儿站起了身,刚一抬头就和姬茜雪的眼光对上了。

    “原来是你!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魏清扬在哪儿?”姬茜雪见到甜儿,认出了甜儿就是当日魏清扬从自己马蹄下救下的少女,立刻怒火中烧,伸出右手掐住甜儿的脖子问道。

    甜儿也认出来了,这绿衣少女,今日的贵客郡主就是当日飞马过市,险些骑马踩死自己的飞马党党首。

    “我……我不知道……”甜儿被掐着脖子,难受地挤出几个字。

    周围的人一见这情景,都吓傻了,也不敢上前劝解,只全部又跪了下来,口称郡主息怒。

    李羽馨也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吃惊地拿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李羽馨强装镇定,心里忙想着化解的办法。

    “贱人!”姬茜雪一个巴掌就向甜儿甩过去。

    甜儿一吃痛,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魏清扬到底在哪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姬茜雪用手指着甜儿,大声怒吼着。

    甜儿此时也是一腔的怒火,怎么有这么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郡主,当日里明明是她骑马撞人不对在先,今日又在自己店门口耍威风动手打人,还有没有天理。只不过形势比人强,今日里这亏怕是吃定了,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郡主息怒,那日里民女实在无意冒犯郡主,民女与魏清扬也是萍水相逢,自那次以后再没见过,请郡主明察!”甜儿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谨慎地说道。

    就在此时,李羽馨也走上前来,对着郡主做了一个福,道:“郡主息怒,今日里都是羽馨安排不周,让郡主受累了。祖父新得了一把蒙古的强弩,郡主若是有兴趣的话,可随羽馨去侯府把玩。”

    姬茜雪并未理会李羽馨,也没有理会甜儿,而是径直走进了四月天的大门。

    “来人!”姬茜雪一进大门,就大喊了起来。

    姬茜雪带来的人立刻冲进了进去。

    “给我砸!全部砸烂!”姬茜雪恶狠狠地说。

    大花猫似乎听懂了姬茜雪的话,很是配合地跳到了桌子上,把准备好的杯具和茶具扑哧扑哧全部掀翻到了地上,还用锋利的爪子把椅子上好看的抱枕抓了个稀烂。

    “富贵,还是你最听话,最懂事,不枉我那么疼你。”姬茜雪看着大花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伸出拇指夸赞大花猫道。

    旁人听了姬茜雪的话,见被一只猫抢了风头,心有不甘,都卖起大力来,拿着凳子椅子当工具,把个茶室砸得稀烂。

    甜儿在外面听着里面噼噼啪啪砸东西的声音,简直想冲进去杀人的心都有了,再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员工,甜儿忙低声对箫玲珑说道:“玲珑,你把人看好了,让大家不要乱动,东西砸了不要紧,人没事就好。”

    箫玲珑听了这话,眼泪儿直在眼眶里打转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招来这么个大祸害。

    姬茜雪砸完了东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晓得再问甜儿也是问不出魏清扬的下落,便领了人出了四月天的大门。

    见到门口战战兢兢跪着的众人,姬茜雪傲慢地对甜儿说道:“记住,一有魏清扬的消息就马上来通知我,我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今日就看在李小姐的面上,暂且先饶了你,谢恩跪安吧。”姬茜雪抱着大花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甜儿说道。

    “谢郡主不杀之恩!”甜儿强吞下胸中的一口恶气,磕头向姬茜雪谢恩。

    姬茜雪生受了甜儿这个响头,这才满意地抱着富贵蹬上了马车。

    四月天众人惊魂未定,直到姬茜雪的马车跑的不见了踪影,大家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胆子小的已经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小樱和箫玲珑忙去拉还跪着的甜儿,小樱一边哭,一边关切地问甜儿:“小姐,小姐的脸可是……可是很痛?”

    “好了,我没事,别哭了!”甜儿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强挤了一个笑容安慰小樱道。

    “都吐血了,怎么能没事呢?呜呜……小樱没用……”小樱见甜儿吐血了,哭得更是伤心。

    “小樱,我们回去吧。玲珑,把门关了,让大家先回住的地方,等我的安排。”甜儿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和小樱小雨一起上了马车,回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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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因为挨了打,嘴巴肿胀得老大,吃不了饭,所以只好喝粥,而且只能喝白粥。

    如此日复一日,甜儿的嘴巴里淡的不行,实在是喝不下粥了。

    小樱见状,忙把甜儿收藏的票票的都翻了出来。

    “小姐,你看着票票,用票票下粥吧!”

第三十四章 山居岁月(上)

    回到林府,林大娘见甜儿脸上红肿,脖子隐约现出一道掐痕,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甜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林大娘说了一遍,林大娘听后,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跟甜儿道:“那四月天怕是不能要了,等明儿就让箫玲珑带着房契和地契到侯府交到李小姐手里。”

    甜儿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听林大娘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还有,把四月天所有人手的卖身契也一并给李小姐送去。”林大娘想了会儿,又说道。

    “那玲珑呢?”甜儿听到这里,立刻想到在四月天当掌柜的箫玲珑。

    “箫玲珑,就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林大娘知道甜儿与箫玲珑感情深厚,顿了一下,回答道。

    母女两个正在商议之时,闻讯而来的林大郎和林二郎也进了屋。

    林大郎听闻甜儿刚才在四月天得罪了郡主,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到翰林院走马上任,这个紧要关头,自己妹妹偏偏得罪了权贵,这心里立时火起,进了屋,也不向林大娘请安,也不问甜儿的伤势,劈头盖脸地就质问甜儿道:“身为女儿家,不好好在家做针织女红,成日里出去抛头露面,这下可好,得罪了郡主,闯下大祸,我看你怎么收场!”

    甜儿听到林大郎的呵斥,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委屈,眼泪哗啦啦地像扭开的水龙头,一下子流了下来。

    见甜儿哭地伤心,林大娘也有些嗔怪林大郎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呵斥自己的妹妹,便皱了眉,对林大郎说道:“大郎这是怎么说话的,你妹妹也不是故意要得罪郡主的,不过机缘巧合罢了,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快些帮着善后才是要紧的。”

    林大郎见林大娘帮着甜儿,心里窝火,冷着一张脸,说道:“还不自个到郡主那里负荆请罪,躲在家里哭个什么劲?”

    “大郎,闭嘴!你是成心要把自己个的亲妹妹逼死,是不是?”林大娘听了林大郎的话,立刻黑了脸,大声呵斥林大郎道。郡主才一见甜儿的面,就给打成这样,若是再寻上门去,只能是自取其辱,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折磨呢。甜儿当初为了救林大郎可是费尽了心力,自己这儿子怎么能这般冷血无情呢,林大娘思及此处,一股冷意冒上心头。

    “家里只有你们兄妹三人,为娘的只希望你们兄妹和睦友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若是不听为娘的话,定当家法伺候!”林大娘扫了一眼跟前的三个孩子,声色俱厉,掷地有声地说道。

    林大郎很少见林大娘发威的样子,立时被吓住了,随即低眉顺眼地垂手而立,不发一言。

    甜儿听到林大娘的话,知道这是给自己撑腰呢,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睛道:“女儿谨遵娘亲教诲。”

    林二郎在一旁也忙附和道:“儿子谨遵娘亲教诲。”

    林大郎听罢,也只得说道:“儿子谨遵娘亲教诲。”

    林大娘见震慑住了三个孩子,心里松了口气,道:“甜儿怕是要出京躲一下风头,等日子长了,事情淡了再回来。”

    “我看可以回松山老宅。”林大郎记住了刚才的教训,轻言细语地说道。

    “松山太远,老宅又只有李头一个人,甜儿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妥当。”林大娘想了一下,否决了林大郎的提议。

    “娘,儿子觉得小妹可以到京郊的庵堂里暂住。”林二郎想了一下,道。

    “恩。”林大娘点了点头,道:“京郊南山上有座庵堂,叫做碧云庵,我常在那里添香油,与主持静安师太也有些交情,甜儿去那里小住,最是合适。”

    林大娘说完,用手***着甜儿的头发,温柔地轻声说道:“我儿,山上清苦,难为你了。”

    甜儿擦了擦眼泪,望着林大娘笑了一笑,道:“娘,女儿不怕苦,只是要离开娘一段时日,很是舍不得。”

    “我儿的心意,为娘知道。此事不宜久拖,迟恐生变,明日里好生准备一翻,后日一大早就上山。”林大娘望着甜儿不舍地说道。

    “儿子愿送小妹上山。”林二郎对着林大娘说道。

    林大娘点了点头,道:“也罢,有你陪着甜儿上山,我也就放心了。”

    林大郎望着这三人母慈子孝,兄妹友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忿,只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次日里,甜儿便找来了箫玲珑,吩咐她把四月天的房契、地契和所有人手的卖身契再加上那套象牙凤纹杯一起送到侯府李小姐那里。

    因为林大娘说了箫玲珑的去留全听她自己的意愿,所以甜儿又问了箫玲珑是愿意跟着李小姐,还是回复自由身。

    哪知甜儿一问,箫玲珑立马就跪倒在地,说道:“玲珑早已说过,今生今世都是小姐的人,小姐如今不要玲珑了吗?”

    甜儿见状,忙叫她起来,道:“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思罢了,哪有这么严重,你若是不愿离去,就在林府安心呆着吧。”

    箫玲珑不肯起来,道:“小姐到哪里,玲珑便跟到哪里。”

    甜儿笑了笑道:“我要到山上的碧云庵小住,你也要跟去?”

    箫玲珑道:“玲珑愿意跟小姐到庵里,服侍小姐。”

    甜儿又道:“庵里清苦,不比这府里。”

    箫玲珑道:“小姐是觉得玲珑吃不得苦么?跟着小姐,再苦玲珑也觉得是甜的。”

    甜儿无法,只得答应了箫玲珑,让她跟着自己一起上山。这样跟着甜儿住到庵里的人就从小樱一个变成了小樱和箫玲珑两个。

    因为事情紧急,箫玲珑从林府拿了东西立马就直奔侯府而去。见了李羽馨,箫玲珑把东西亲手交到她的手里,又跟羽馨说了甜儿要到山上庵里小住的事,惹得李羽馨一阵的感慨,直道怨自己多事,弄巧成拙,对不起甜儿妹妹。收下箫玲珑送过来的东西,李羽馨忙唤了怜儿,拿了两千两的银票,交到箫玲珑的手里,又嘱咐箫玲珑照顾好甜儿,让甜儿在庵里安心住着,只当休养,自己定会找机会解开甜儿和郡主之间的误会。如此这般说了好些话,才放了箫玲珑出府。

    箫玲珑办完了四月天的事,甜儿和小樱也收拾妥了需要的一应东西,因为林大娘怕女儿到山上受苦,除了给静安师太添了一百两香油钱,又私下里塞了三百两银子给甜儿傍身。

    到了启程的日子,甜儿带着小樱和箫玲珑二人,坐着林二郎赶的马车,惜别依依不舍地林大娘,一行四人,出发前往京郊南山上的碧云庵。

    碧云庵位于南山的半山腰,因为香火还算鼎盛,为了方便京里的贵人进庵上香,所以碧云庵在前任主持的时候修通了进庵的盘山路,是以甜儿他们的马车可以直接到庵门外,不用下车走路,倒是方便。

    到了碧云庵,甜儿先拜见了主持静安师太,递上了林大娘的亲笔信和添在庵里的一百两香油钱。

    静安师太见到一百两的香油钱,已是喜笑颜开,再拆开林大娘的信,见信上说小女身体欠奉,要到山里养些时日,叨扰师太,知道这位小施主是要在庵里小住,忙唤来一个小尼姑,把甜儿主仆三人带到后面的小院里安置。

    林二郎帮甜儿三人把行李搬下马车,仔细看了甜儿住的地方,是个独立的小院,有两间卧房,还有单独的小厨房,院子后面还开有后门通向山里,环境也算干净清幽,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这里是庵堂不留宿男客,为了在天黑前赶回城,林二郎匆匆嘱咐了甜儿几句,便驾了马车下了山。

    早春三月还有些寒意,尤其是在这山中,幸亏甜儿准备的被子够厚实,庵里的第一个夜晚睡得还算踏实。

    翌日清早,甜儿在鸟雀叽叽喳喳的歌声中醒来,旁边的小厨房传来阵阵菜粥的香味,直勾起了甜儿肚子里的馋虫。

    穿好衣服,又简单梳洗了一下,甜儿便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了院子里。

    “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院子里正忙着扫地的箫玲珑微笑着对甜儿说道。

    “这还早呢?在府里我也是早起在院子里跑步的。”甜儿左右望了望,这个院子实在太小,是没法跑步了。

    “跑步?”箫玲珑并不知道甜儿这个锻炼计划。

    “呵呵呵呵,是啊,在府里的时候,小姐一大早的就拉着我和小雨在浣花居里跑圈圈呢,说是什么锻炼身体。”小厨房里正做饭的小樱听到两人的谈话,也从窗户里伸出了脑袋,笑嘻嘻地说道。

    “要不,我们吃了早饭,到山里跑吧?”甜儿看着院子里的后门,用手指了指,道。

    “山里?”箫玲珑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是城里长大的,并没来过山里,所以一听甜儿这么说,立刻鼓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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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儿和小樱在玩官兵抓贼的游戏。

    甜儿当官兵,她抓住小樱的双手,道:“快把票票都交出来,缴票不杀!”

    小樱嚷嚷道:“以为我不知道,票票给你,你立马就杀人灭口。”

    甜儿伸手往小樱的鞋子里一摸,立刻摸出了一张皱巴巴地票票。

    “每次都藏同一个地方,真是自找死不可活。”说完,用手比了一个八字,配音道:“呯呯呯!”然后得意地吹了吹食指。

    小樱应声倒下。

第三十五章 山居岁月(中)

    “小姐,不行!山里有老虎,有蛇,可危险了。”小樱听到甜儿说要去山里跑步,忙出言阻止道。

    甜儿见小樱坚决反对,知道要这两个人答应跟自己一起去山里是不可能了,只能找个时机,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便笑着说道:“那就算了吧,当我说的玩笑话。”

    三个人吃完早饭,甜儿借口中午想吃笋子,让小樱去庵里的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又说自己想看看佛经,让箫玲珑去问藏经阁借几本。待两人都被甜儿支使出去之后,甜儿迅速提笔写了张留言条,说自己进山玩耍一会儿,午饭时候便回来。

    甜儿把条子留在桌上,用茶杯一压,便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打开院子里的后门,进山去了。

    早春的山中,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五颜六色的小花开得到处都是;青草上还挂着露珠,一漾一漾的;那些百年的老树上又发满了嫩绿的新芽,显得生机勃勃;还有树荫下若隐若现的,小伞般可爱的蘑菇,个个饱满鲜活,真美!

    呼吸着野花,青草,嫩芽和春泥的芬芳,甜儿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

    “哇!还有小溪!”甜儿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眼前就出现了一弯潺潺流淌的小溪。

    小溪从山上一直蜿蜒而下,在这块草甸子上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小潭,然后又缓缓向山下流去。

    “哇,好冷哦!”溪水清澈见底,甜儿忍不住伸手进去搅动,谁料手刚伸进去,就被溪水给冻得发抖。

    甜儿正悠然自得的时候,冷不防旁边钻出一天二尺长的青蛇。

    “啊!蛇!”甜儿一见青蛇,立刻大惊失色,在地上随手捡了根小树枝就往青蛇的身上打去。

    青蛇打蛇上棍,迅速爬上树枝,在甜儿的胳臂上就咬了一口。

    “啊!!”见自己被蛇咬了,甜儿忙丢掉树枝,尖叫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那边树林里嗖的一声,飞来一个小石块直接就打在青蛇的七寸处,青蛇立刻倒地毙命。

    “啊,被毒蛇咬了,我要死了!”甜儿拿手捂着胳臂上被蛇咬的小小伤口,嚎啕大哭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过是偷偷溜出来玩会罢了,老天爷就放毒蛇来咬我,太欺负人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甜儿正哭得起劲呢,旁边突然出现一声略带嘶哑,明显处于少男变声期的安慰声。

    甜儿止住了哭声,抬眼望去,见一个青衣少年立在她的身边,目光柔和,神情关切。这不是,这不是,甜儿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又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当日在荣华郡主的马蹄下救下自己的功夫熊猫魏清扬魏大哥吗?

    “魏大哥?”甜儿试探地叫道。

    青衣少年也定睛望了望甜儿,然后脸上出现了有些羞涩的笑意,说道:“原来是林妹妹。”

    确认了眼前的青衣少年的确是魏清扬,甜儿一想到刚才被毒蛇咬了,心里一委屈,又哭了起来。

    “林妹妹这是怎么了?”魏清扬见甜儿又哭了起来,忙关切地问道。

    “我被毒蛇咬了,是不是快要死了,呜呜……”甜儿是泪如泉涌。

    魏清扬把地上的死蛇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轻声安慰甜儿道:“林妹妹莫怕,这蛇不过是山间普通的菜花蛇,是没有毒的。”

    甜儿一听没有毒,立刻止住了哭声,道:“真的?”

    魏清扬拿着菜花蛇的蛇头给甜儿解释道:“毒蛇的头一般都是三角形的,你看这菜花蛇,它的蛇头是椭圆形的,并不是三角形的。”

    魏清扬说完,又指着甜儿胳臂上的伤口说道:“你的伤口上流的是红色的血,而不是黑色的毒血,也说明你并没有中蛇毒。”

    甜儿听到这里,方才知道刚才是虚惊一场,想到自己大哭失态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发红,轻声说道:“刚才,让魏大哥见笑了。”

    魏清扬只是望着甜儿温和地笑了笑,又从怀里拿出了止血膏,让甜儿把胳臂上的伤口涂上。

    甜儿涂了止血膏,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胳臂上的伤口传来,血也止住了,刚才的些许疼痛也消失了,真正是神奇。

    “魏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山里呢?”甜儿望着魏清扬,问道。

    “我是来找师傅的,师傅年前就不见了,只留了书信,说今年的春天里会到山上的乾虚观找他的师兄太虚道长,让我来这里找他。所以我才会等在这里。”魏清扬指着远处山顶上的道观说道。

    “那你也是到这山中游玩?”甜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魏清扬的脸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年节后就来观里了,已经待了三个月了,观里伙食清淡,我这是,这是,打些野味……”

    原来是来山里打野味,改善生活的,甜儿听到这里,不由地发出清脆的笑声,道:“那魏大哥可要请我吃啊,庵里的伙食也很清淡啊!”

    魏清扬一听,也笑了起来,仔细又一想,甜儿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住到尼姑庵里呢,便开口问道:“林妹妹怎么住到这尼姑庵里了?”

    甜儿不想魏清扬知道荣华郡主的事,徒增困扰,于是便说道:“我身体抱恙,城里的大夫说最好能到山里静养些时日,因为娘跟庵里的主持相熟,所以我才住到这碧云庵里来的。”

    魏清扬一听,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甜儿想起自己告诉过魏清扬自己家的地址,而他这一年多却根本没来找过自己,便有些哀怨地问魏清扬道:“小妹那日里曾跟魏大哥说过我的住址,为何魏大哥这一年多都不曾来看望过小妹,可是嫌弃小妹粗鄙?”

    魏清扬一见甜儿的哀怨模样,慌忙解释道:“林妹妹误会了,当日,当日为兄的没有听清楚小妹在,在为兄耳边说的话。”一想到当日甜儿在自己耳边说话时,自己心神不定,头脑一片空白,魏清扬的心就咚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原来他没有来找自己是这个原因,甜儿听了魏清扬的解释,心里释然,脸上也绽放出如花儿般娇艳的笑容。

    山中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斜斜地射到甜儿的脸上,印衬着甜儿脸上如花般的笑容,直把魏清扬看得痴痴的。

    “魏大哥,魏大哥!”甜儿见魏清扬愣住了,忙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唤他道。

    魏清扬听到甜儿的叫唤声,这才收回心神,却是很不好意思的报以甜儿羞涩的一笑。

    “魏大哥,我一直想问你,当日里,你为什么顶着两个那么大的黑眼圈呢?还有,为什么里面穿着白色的衣服,外面穿着黑色的外套?还有,为什么背上背着个斗笠呢?”甜儿想起当日魏清扬的功夫熊猫打扮,心中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魏清扬回答道:“那次回京城是因为家父过世,我回家守灵,因为连守了七日,所以眼圈才那么黑,孝期自然是穿白色的,外面套黑色的衣服是因为怕里面的白孝衣弄脏,背后背着斗笠是因为我和师傅常在外走动,用来遮雨的。”

    甜儿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魏大哥,你给我说说你拜师学武的经历吧,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甜儿一脸期待地望着魏清扬。

    “我出生的时候,是难产,娘生下我就过世了,而我的身体也一直不好,从小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我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大夫们都说我没救了,让爹准备后事,谁料,家里突然来了个道士讨酒喝,爹爹心善,就把家里的一斤酒都给了那道士。那道士得了酒,看见屋里奄奄一息的我,只说自己可以救我的命,却必须要拜他为师,跟他一起修行,待到满了十年再回家。”魏清扬说道这里,停了一下。

    “那道士就是你的酒鬼师傅?”甜儿插了一句话。

    “恩。”魏清扬点了点头,道。

    “师傅治好了我的病,就把我带到了云州的落霞观,从那时起,我就跟着师傅学习武艺,修行道法。我今年一十有五,还有一年,十年之期就到,不知师傅到时候可还要我?”魏清扬说到这里,眼睛里闪出了点点泪花。

    娘亲早逝,爹也在前年去世,如今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师傅也不知所终,魏清扬的心里该是多么孤单和寂寞啊。甜儿望着神情有些萧瑟的魏清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了魏清扬的左手,很认真地跟魏清扬说道:“魏大哥,当你觉得孤单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愿意陪你。”

    魏清扬被甜儿握着左手,又听了甜儿真心的话语,心里被一种暖暖的幸福所包裹了,很郑重地向甜儿点了点头。

    春日,美景,身边是温柔贴心,武艺高强的少年,甜儿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不再流逝。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忽然想起《少林寺》里的插曲《牧羊曲》,甜儿一时兴起,轻启檀口,委婉缠mian地哼唱了起来。

    魏清扬听了这明媚动人的歌声,拔出了身后背的青锋剑,随着歌声在溪边的草地上随风而武。

    歌声悠扬婉转,青锋剑气若游鸿,歌武相随相绕,相映成趣,不由让人如痴如醉。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余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耕田放牧打豺狼,风雨一肩挑一肩挑。”甜儿一曲唱完,魏清扬也武罢收势。二人目光交错,少了初时的羞涩腼腆,只有丝丝的甜蜜和缠mian。

    见山中日头渐高,甜儿这才惊觉,自己出来已经很久了,小樱和箫玲珑虽是见了留言条,也定会心急出来寻找的,该回庵里了。

    “魏大哥,小妹出来已多时,该回去了。”甜儿依依不舍地对魏清扬说道。

    魏清扬也是一脸的不舍,看看日头,也确实不早了,便对着甜儿说道:“山里路滑,又多有猛兽,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恩。”甜儿红了脸,点了点头。

    二人走在回庵里的路上,因为是离别,显得有些伤愁,都没有言语。

    “魏大哥可会再来找小妹?”眼见着碧云庵就在眼前,甜儿鼓起勇气对魏清扬说道。

    魏清扬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伸手在怀里摸出两个炮仗状地信号烟,递到甜儿手里道:“林妹妹若是有事要找我,可以点燃这个,我看到青烟,自会过来。我若是有事找妹妹自然会到庵里去的,到时候我就在妹妹院子外学黄莺鸟叫,妹妹听见,就,就可出来见我。”

    甜儿接过信号烟,很小心地放进袖子里,然后点了点头。

    因为不想让小樱看见魏清扬,以免多生事端,所以在离着庵堂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甜儿便与魏清扬挥手道别了。

    “魏大哥,记得来找我!”甜儿向着渐行渐远的魏清扬使劲挥着手,不知不觉中声音已经哽咽。

    —————————————————————————————————————

    甜儿与魏清扬在溪边叉鱼。

    “哇,魏大哥好棒啊!”甜儿见魏清扬拿着小树枝一叉一个准,转眼间,小树枝上已经叉了四条鱼儿了。

    “魏大哥,你的内力是不是很雄厚啊?”甜儿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崇拜地望着魏清扬道。

    魏清扬不好意思地说道:“比张三丰却还差一层。”

    “那,魏大哥,你用内力来烤鱼吧!”甜儿拉着魏清扬的袖子撒娇地说道。

    魏清扬无法,只得伸出手,使出了火云掌,加大内力,翻烤鲜鱼。

    甜儿见状,口水直流,头上冒云,云中写道:“把他拉到夜市里卖烤鱼,可以节省炭火,岂不是能赚更多的票票?!”

第三十六章 山居岁月(下)

    甜儿回到庵里,见到急的团团转的小樱和箫玲珑,立刻向二人表示了抱歉,并保证再不偷偷溜出了。

    “小姐,你吓死小樱了,我和玲珑姐姐在这庵堂周围找了好几圈了也不见你,正想着若是中午还不见你回来,就报告给主持师太,让她带着庵里众人一起帮着寻找。谢天谢地,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小樱快言快语,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通。

    “小姐,不是玲珑说你,你若是真心想进山里玩,也该带着我跟小樱两个,起码也有个照应,你孤身一人进山,这万一,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事,你让我和小樱可怎么办?”箫玲珑也唠唠叨叨地对着甜儿讲起了道理。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现在肚子饿了,有饭吃没?”甜儿拍拍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脸无奈的问小樱和箫玲珑。

    “有,在厨房。”小樱被甜儿打败了,指了指厨房。

    “那,我们先吃饭吧,你们担心了一上午,肯定也饿了。”甜儿拉了两人的手,径直往厨房走去。

    小樱和箫玲珑无奈,只得放过了偷溜的甜儿,三个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午饭来。

    有了小樱和箫玲珑的陪伴,又得以和魏清扬重逢,甜儿觉得山中的岁月也甜美了起来。

    在庵里住了一月有余,除了刚到庵里那次偷跑出去遇到魏清扬外,甜儿再没有见过魏清扬,巴了巴手指头,数了数日子,甜儿不开心地想,我不点信号烟,你就不会主动来找我啊,男人家家的也不知道主动一点。

    想用魏清扬送的两支信号烟,甜儿又有些舍不得,这可是他送自己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用掉了呢。

    正埋怨着魏清扬呢,就听小樱在门外大声地叫门:“小姐,小姐,快开门啊,京里来信了。”

    甜儿打开房门,小樱立刻兴冲冲地跑进屋,大声喘着粗气,把手里的信递到甜儿手里。

    甜儿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甜儿妹妹亲启——姐羽馨手书”,原来是李羽馨来的信。

    拆开信封,里面飘出一阵淡淡地杏花香,自己的这位姐姐越发的雅致了,连写信用的信签纸都熏了花香。

    李羽馨信上写到,京中一切安好,四月天在她的手中又重新开始营业了,生意还是如往常那样兴隆,她在荣华郡主面前为甜儿做了开脱,荣华郡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生气了,待再过些时日,甜儿便可回京了。又在信中写道,先前甜儿送给侯爷的《孔明传》,侯爷把它送给了瑞王,机缘巧合下得了太后的眼,很讨太后的喜欢,再有几个月就是太后的五十大寿,问甜儿可有好的故事段子能作太后寿礼的,若是有的话,可在山中写出来,到时候由侯府进献太后,若能讨得太后的喜欢,甜儿也能得个天大的依靠。

    甜儿一口气看完,心里有些怪怪的,又是要自己写东西,说来自己和侯府也不过是两厢利用,对李羽馨有真情谊也有假奉承,可自己这都到山上避祸来了,还不给自己消停。

    不过自己一家人都仰仗着侯府呢,背靠着这棵大树也好乘凉不是,全当是给人打工,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好了。甜儿这么一想,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交代小樱去找文房四宝来,自己又要开始劳累了,好在这次时间较长,有好几个月,倒是不用像以前的一样,跟赶什么似的,写的腰酸背痛的。

    要讨太后喜欢,写什么好呢?这李羽馨也真是,既然是给太后作寿礼的,怎么也不在信中说一说太后的喜好,好让自己有个方向,是言情?武侠?玄幻?历史?科幻?灵异?甜儿脑子里尽冒些乱七八糟的。

    太后乃一国之母,本朝最尊贵的女人,她会喜欢什么呢?甜儿接连想了几日,想的头都大了,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玲珑,你说太后贵为一国之母,会喜欢什么呢?”因为这种话题跟小樱说了也是白说,所以甜儿决定问一问箫玲珑的意见。

    “太后贵为国母,自然不同于凡人,不过有一点却是与天下母亲共通的。”箫玲珑想了一想,说道。

    “是什么?”甜儿忙问道。

    “作为母亲,最喜欢,最在意的自然是自己的孩子。”箫玲珑想到自己两个未曾见过天日就胎死腹中的孩子,不免有些伤怀。

    “孩子?对啊,太后最喜欢,最在意的自然是当今圣上,而当今圣上贵为一国之君,最喜欢,最在意的自然是天下。”甜儿嘟嘟囔囔地说完,心里灵光一闪,如今不是大周朝嘛?皇帝不是姓姬嘛?大周皇室不是自称为西周周文王姬昌的后代嘛?自己干脆就写《封神榜》吧,歌颂皇帝祖宗事迹的故事定能讨得皇帝的喜欢,皇帝开心了,太后定然喜欢。

    “谢谢你啊玲珑,我想到了!”甜儿冲箫玲珑贼兮兮地笑了笑,然后提起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封神榜”三个大字。

    甜儿的《封神榜》都写了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魏清扬的消息,因为手里有事情可做,倒是没有以前闲着的时候那般难受了。

    这日刚吃过午饭,小樱和箫玲珑都回屋里睡觉了,甜儿也正准备午睡,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黄莺鸟叫声。

    是魏清扬来了,甜儿赶忙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偷偷看了一眼小樱和箫玲珑的屋子,没有动静,二人睡得正香,太好了,甜儿偷笑了一声,悄悄地冲出了院子。

    魏清扬果然站在外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下,英姿飒爽地背着剑,目光温柔地望着前面的庵堂。

    “魏大哥!”甜儿开心地跑了过去。

    “林妹妹!”魏清扬见到甜儿跑过来,也高兴地叫了甜儿一声。

    “魏大哥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甜儿?”甜儿见了魏清扬,忍不住有些嗔怪他这么久的冷落。

    “妹妹误会我了,那日里我一回道观便接到师傅的消息,说是让我回一趟云州的落霞观,因为怕师傅出事,所以我马上赶回了云州,这才没来及通知你。回到云州也没有见到师傅,只有师傅留下的一封信,信里说他有要事要办,恐怕再无时间传授我武艺,让我提前出师,而我因为没见着师傅本人,有些担心,就到师傅以前喜欢去的地方都寻了一遍,花费了些时日,这才拖到今天才来看你。”魏清扬见甜儿有些恼怒的样子,忙解释道。

    甜儿听了魏清扬的解释,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魏大哥尊师重道,小妹只会感到高兴。”

    魏清扬听了甜儿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林妹妹过奖了。”

    “我还会在庵里待几个月,魏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甜儿听魏清扬说师傅让他提前出师了,就问起了魏清扬将来的打算。

    “大丈夫当立业,以前跟着师傅四处流荡,靠给人驱鬼做法事为生,如今师傅不在了,我也不是正经的道士,不想再做那些,我想到京城里找事情做。”魏清扬说完,看了一眼甜儿的表情。

    甜儿听魏清扬要在京里找事情做,心想那定有几分是为了自己,思及此处,不由有些脸红,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态,轻声道:“到京里做事,恩,很好,不知魏大哥想做什么呢?”

    魏清扬见甜儿面露娇羞,就知道甜儿定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开心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我除了有一身的武艺,什么都不会,所以,我想去镖局做镖师。”

    “做镖师?”甜儿初听有些诧异,细想起来倒也是专业对口。于是便点了点道:“做镖师也好,不过,做镖师又辛苦,又危险,魏大哥可吃得消?”

    魏清扬见甜儿这般关心自己,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妹家住东城,想必是富贵人家,将来我做了镖师,林妹妹会嫌弃我吗?”

    甜儿听到这里,忙捏着拳头捶打着魏清扬道:“说的什么话呢?我不过是罪官之女,家里原也清贫,不过机缘巧合得了今日的温饱,怎么会看不起你?倒是我什么都不会,无用的很,魏大哥瞧不上我是真的。”

    魏清扬很享受甜儿温柔的敲打,笑咪咪地说道:“我们俩人这般嘴上说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的,其实心里……”魏清扬以前从未与女子调笑过,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有心想说些暧mei的话,又有些怕,有些顾虑,有些担心,所以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等着看甜儿的反应。

    甜儿听到魏清扬这前半句话,自是知晓后面的意思,偏装作不知道,还把脸转向了一边。

    魏清扬见甜儿把脸转向一边,只以为是女儿家脸皮薄,也不逗她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递到甜儿手上。

    “这是什么?”甜儿看见这怪东西,好奇地问魏清扬道。

    “这是个我改良过的梅花针,你把它缝在腰带上,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拉一下旁边的这根线,这小包里就会射出三根浸泡过麻药的梅花针,只要被这针射中,不管是多壮的大汉也好,还是多凶猛的野兽也罢,见血立倒,起码昏迷两个时辰。这个小包可以连续发生三次,三次之后要重新装上针才能使用。”

    甜儿小心收起这个古代麻醉枪,简直幸福的要死,忙拉了魏清扬的手,甜甜地说了一句:“你对我真好!”

    魏清扬第二次被甜儿拉着手,胆子也大了起来,反客为主,把甜儿的一双小手用自己两只粗大的手掌包裹了起来,细细地摩挲着那甜美的滑腻柔嫩。

    两人正郎情妾意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唤小姐的声音。甜儿赶忙把手从魏清扬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我的丫鬟找我了,我要走了,魏大哥何时再来看我?”

    魏清扬有些呆呆地望着甜儿,道:“我明日里就下山找镖局做镖师,怕是最近不能来看你了,你,你自己要好生保重!”

    甜儿一听魏清扬明日里要就要下山,眼泪儿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用有些抽泣的声音说道:“那,那过几个月我回到京里,你,你一定要到我家来找我啊。我家住在东城区云霞路口,林府,可不要再忘记了。”

    “恩,我定不会忘记的。林妹妹保重!”魏清扬说完话,见那边有人寻来了,忙施展轻功,人一下就没影了。

    “小姐,你刚才跟谁说话呢?”小樱跑到甜儿跟前,见甜儿眼睛里还含着泪,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刚才风大,沙子吹眼睛里了,走,回去吧,再不回去,一会儿玲珑该着急了。”甜儿拉着小樱就往回走。

    风大?刚才起风了吗?沙子?这里,这里好像只有泥土,哪里来的沙子?小樱又被甜儿弄糊涂了。

    —————————————————————————————————————

    魏清扬清早起来正在练功,甜儿突然造访。

    “魏大哥,我们去卖艺吧?”甜儿对着正在练功的魏清扬说道。

    “好啊,我可以舞剑。”魏清扬停下来说道。

    “不好,没有看点,还是来个射飞镖吧,用真人当靶子,这样才刺激新颖有卖点。”甜儿想了一想,说道。

    “我的飞镖拿过国际金奖,没问题。”魏清扬很自信的说道。

    “我是说我来射,你当靶子。”甜儿摇了摇头,很郑重地说道。

    “……”魏清扬的头上飞过N只乌鸦,吓得全身冷汗。

    “但是我有晕血症,所以只好蒙着眼睛射了。”甜儿刚说完,魏清扬就抽搐着倒地了。

    “还有,我已经替你买了1000000张票票的保险,受益人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以后的生活问题了。”甜儿笑嘻嘻地说完,回头一看,人呢?

第三十七章 烈马

    魏清扬辞别甜儿,次日里独自一人下山进了京城。

    镖局大多集中在南城一带,魏清扬在那里转了转,找了一家叫做“威远镖局”的,径直就走进了大门。

    “公子可是要托镖?”见有人走进来,大厅里立刻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渣渣,身体魁梧强壮的黑脸汉子,笑着问魏清扬道。

    魏清扬向来人一拱手,恭敬地说道:“在下姓魏,名清扬,学了些武艺,想在贵镖局找口饭吃,做个镖师。”

    黑脸汉子一听,是来找活的,想到昨日里老冯辞工回了老家,如今镖局倒是需要人手,不过眼前这少年,顶多十五六岁,看起来又单薄,能做得了镖师吗?

    “魏兄弟,我们走镖的,走南闯北,危险重重,若是没有个好的身板,拿得上台面的身手,这碗饭怕是不好吃啊。”黑脸汉子打量着魏清扬,有些轻蔑地说道。

    “魏某不才,愿向大哥讨教。”魏清扬一听,看来今天不拿出点真本事,怕是会被人看扁了。

    黑脸汉子一听,这小孩,这般大言不惭,自己的武艺在这镖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除了总镖头,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里过,看来得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黑脸汉子又想,自己到底与他无冤无仇的,就简单教训一下便罢,省的被人说以大欺小,于是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抓住了魏清扬的右手,然后暗自一使劲。

    “哎呦!哎呦!……”痛苦叫喊的却是一脸蛮肉的黑脸大汉。

    只见魏清扬把右手反握过来,轻轻一使内力,那犹如千钧的力道,就加之在黑脸大汉的右手上了,也难怪他要痛苦出声了。

    “承让,得罪了!”魏清扬见黑脸汉子已是满脸的冷汗,哀叫连连,便收了功,松开了手。

    黑脸汉子现下里是彻底服了魏清扬了,脸上立马带上了憨厚的笑意,拍了拍魏清扬的肩膀,说道:“我老黑是真服了你了,走,魏兄弟,我给你引见总镖头去。”

    “谢谢黑大哥!”魏清扬拱手回了老黑一个轻笑。

    “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姓孟,大约四十岁上下,一张圆圆的脸,再配上一双小小的笑咪咪的眼睛,咋看之下,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不像是武林中的高手。

    “孟镖头,这位是魏兄弟,想来咱们镖局做镖师,你别看魏兄弟年级小,身上的劲可真不小,连我老黑都甘拜下风啊!”老黑热情地拉着魏清扬,向孟镖头举荐。

    孟镖头眯着一双小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魏清扬,然后拱手问道:“请问魏兄弟,家在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人啊?”

    魏清扬拱手还礼,道:“魏某世居京城北城区,乃家中独子,父母皆已过世,只有一个姑姑远嫁詹州。”

    孟镖头一听,忙说道:“孟某唐突了。”

    魏清扬道:“无妨,孟镖头有何疑问尽管提,魏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镖头摸了摸脸颊下的山羊胡子,笑咪咪地点了点头。

    孟镖头又问了魏清扬一些其他的问题,还当场考教了一下魏清扬的武艺,结果令孟镖头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少年武艺高强,内力深不可测,若不是他故意留下破绽,恐怕自己是无法跟他打个平手的。

    “魏兄弟,欢迎加入威远镖局,今后大家就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孟镖头很满意魏清扬,询问考教完毕后,就拍着魏清扬的肩膀,宣布他正式入伙。

    镖局前日接了一单到南蒙古的生意,帮西城一家大商户送几张秘方到南蒙古的分铺,因为路途遥远,原本孟镖头是准备自己亲自前往的,今日里见到魏清扬,很是欣赏,既想锻炼一下他,也想看一下他的真本事,所以便决定派老黑和魏清扬两个人去跑这趟镖。

    因为镖只是几张纸而已,所以用不上马车,两人只需各骑一匹耐力好的马就成。

    “镖局里的蒙古马已经全部被骑出去了,你们二人明日到陈老板的马场,各自挑选一匹吧。”孟镖头想了一下,说道。

    “咱们镖局不是一向在李老板的马场买马吗?”老黑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老板的马场最近没有蒙古马,而陈老板的马场近日里刚来了一批优良的蒙古马。”孟镖头解释道。“不过,因为我们镖局没有跟陈老板打过交道,你们二人前去的时候就报个假名字,莫要说出镖局的名号。横竖魏兄弟是新来的,陈老板定不认识,老黑明日里把胡子剃了,也能糊弄过去。”孟镖头又补充了一下。

    魏清扬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不能报镖局的名号,要用假名,又要老黑剃胡子?不过既然孟镖头不想说,魏清扬自然也不好问,只拱手听命。

    魏清扬的家离镖局着实有些远,所以孟镖头安排魏清扬住进了镖局,跟老黑做邻居。

    老黑住的屋子在镖局的后院里面,是镖局专门给单身或者家里离镖局路途较远,不方便每日里回家的镖师安排的,院子里还有一个专门做打扫杂役的婆子,一个专门烧水做饭的婆子。

    次日里一大早,魏清扬正在院子里练功,冷不防的有人在身后扯了喉咙大喊一声:“魏兄弟,早啊!”,差点把魏清扬吓地散了功。

    魏清扬收了功,扭头一看,是已经刮了胡子,洗漱完毕的老黑在一旁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你……黑大哥,刮了胡子,看起来真年轻啊!”刮了胡子的老黑,除了脸黑了点儿外,整个人倒是显得年轻了。

    “呵呵,我老黑本来就才二十出头嘛!”老黑摸着光光的下巴,很不习惯的说道。

    魏清扬听了,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二十出头,自己刚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这家伙起码三十出头了呢。

    两人吃过早饭,就兴冲冲地往城郊陈老板的马场而去。

    到了马场,的确如孟镖头所言,前日到了一批优良的蒙古马,魏清扬和老黑都是爱马之人,又都是驯马的高手,见了好马,自然心痒手痒,挑了好的就试骑起来。

    马场的另一头,陈老板正亲自接待着前来看马的荣华郡主姬茜雪。

    “郡主,这匹马就是这批蒙古马的头领,叫做烈焰。”陈老板指着马厩里不停地咆哮,嘴喘粗气的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对姬茜雪说道。

    姬茜雪也是爱马之人,见这烈焰通体雪白,只有额头上有一小撮形似火焰的红色毛发,立时就喜欢上了。

    “陈老板,我想骑一下烈焰。”

    “郡主,烈焰脾气暴戾,尚未被人驯服,郡主尊贵之躯,唯恐有失,还是等过些时日烈焰被驯化后,郡主再骑也不迟。”陈老板恭顺地解释道。

    “笑话!我荣华郡主什么烈马没骑过?今日我定要亲自驯服这马中之王!”姬茜雪望着烈焰鼓得大大的眼睛,毫不理会陈老板的劝解,提了马鞭就要去骑烈焰。

    “郡主请息怒!烈焰不同于其他的烈马,现在真的不能骑啊!”陈老板见姬茜雪跃跃欲试的样子,吓地连忙上前阻拦。

    “霹!”的一声,姬茜雪手里的马鞭已经挥到了陈老板的身上,“本郡主做事,何时轮到你这个低贱之人指手画脚?今日本郡主偏要骑烈焰。”

    姬茜雪打了陈老板,径直就去马厩牵烈焰去了。

    跟着姬茜雪一起来的下人见陈老板挨了打,也不敢规劝自己的主子,只小心的伺候在一旁,保护郡主不要有什么闪失。

    姬茜雪走到马厩,出人意料的是烈焰对着姬茜雪居然没有发飙,而是很平静地让姬茜雪解了鞍绳。

    “哈哈哈哈,算你懂事,来,让本郡主骑上跑一圈,看你是不是当得马中之王的称号。”姬茜雪把烈焰牵出马厩,一个跃步就垮上了马背。

    “驾!”骑上马背,姬茜雪扬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烈焰的马股,烈焰一吃痛,立刻四脚如飞般狂奔起来。

    刚被打了一马鞭的陈老板见状,担心郡主出事,心里一急,忙唤人骑马追烈焰而去。

    烈焰驰骋在马场,刚开始只是狂奔,待把后面骑着马儿追过来的人甩开一大截后,立刻变成了乱步狂颠。

    姬茜雪没料到这马儿这般的刚烈,心中一紧张,只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缰绳,希望不要被这烈马给颠下马背。

    烈焰见背上之人和自己杠上了,也毫不示弱,边跑边摇晃,还不时来一个急刹车,仿佛喝醉了酒在乱舞一般。

    姬茜雪虽然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无奈这般烈性的马却着实没有骑过,现下里自己的力气快被折腾光了,全身被抖得发麻,手里的缰绳也越发的不听使唤,踩着马镫的左脚一下子打滑,见还没有人骑马追过来,姬茜雪突然感到惊慌害怕,不顾身份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骑马溜圈的魏清扬和老黑听到有人喊救命,立刻快马加鞭策马飞驰而来。

    魏清扬骑的马比老黑快一步来到姬茜雪身边,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晃晃悠悠地骑在一匹暴躁的烈马之上,那烈马恨不得立时把马背上的人摔倒在地,马背上的姑娘已是强弩之末,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魏清扬顾不得多想,忙施展轻功,飞到了烈马的马背上,坐到了绿衣少女的背后,一手抱着少女,一手控制着缰绳。

    烈焰见又有人骑上了马背,一声长嘶,加大了颠簸的力度。

    姬茜雪早已被烈焰吓得惊慌失措,见有人骑上了马背,抱住了自己,惊魂未定之下,尖叫着闭上了眼睛,只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臂。

    魏清扬原本想试着控制住烈焰,无奈烈焰过于暴躁,加之身前还有一个犹如惊弓之鸟,死死抱住自己胳臂,让自己使不出全力的姑娘,只得放弃驯服烈焰的念头,抱了姬茜雪,施展轻功跳下了马背。

    姬茜雪被魏清扬抱着,只觉得一股温柔又有力量的气息包裹了自己,不由地红了脸,偷偷地睁开眼睛,望向刚才从马背上救了自己的少年。

    是他!姬茜雪刚望了魏清扬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仇人”魏清扬。

    就在此时,陈老板的人和姬茜雪的下人都骑马追了过来。

    “小的该死,救驾来迟,请郡主恕罪!”众人见一个少年抱着郡主,烈焰却已是跑的不见了踪影,忙下了马,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姬茜雪刚想开口说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倒在了魏清扬的怀里。

    魏清扬也认出来了怀里之人就是当日飞马踩人,又向他挥鞭,扬言不会放过自己的少女,却不想这少女有这般尊贵的身份,竟是郡主。

    想起当日这少女的种种嚣张跋扈的行径,魏清扬轻轻皱了皱眉头,把怀里之人递到跪在地上那些来人的手里,转身骑上自己的马就和老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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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腿白,富贵猫和烈焰正在进行最后的大PK。

    “汪汪汪,汪汪汪,我是最忠心地狗腿子,最拿手的就是抱主人大腿!”狗腿白说完,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喵喵喵,喵喵喵,我是最懂主人心意的前锋打手,最拿手的就是抓刨撕咬!”富贵猫说完,傲慢地添了一舔自己锋利的爪子。

    “我是马中之王,烈焰,最拿手的就是帮女主对付坏女配!”烈焰一甩头上的那搓红毛,很是献媚地望向甜儿。

    甜儿立刻把手里的票票全部投给了烈焰。

第三十八章 回京

    待到姬茜雪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魏清扬的踪影。

    马场里的人都不认识魏清扬和老黑,两人登记买马的名字一个叫做杨清,一个叫做李三,都是假名,姬茜雪在马场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无法,只得交代陈老板,若是这两人再来马场,无论如何定要把人留下,这才带着下人回了王府。

    姬茜雪想到魏清扬是从烈焰的马背上救下的自己,为了他日能和魏清扬一起共同缅怀这段难忘的经历,便对烈焰特别网开一面,没有宰杀它,只是把它抓了起来,重新关进了马厩。

    魏清扬和老黑各自得了脚程好的蒙古马,也不耽搁,第二日便带了镖,启程前往南蒙古。

    甜儿在庵里奋笔疾书,待夏日将近的时候,《封神榜》也顺利完本。

    京城的夏末,天气依然炎热,到别院山庄避暑消夏的大户人家有很多都还未回京,午后的烈日下,夏蝉正发出最后的歌唱,因为要准备太后的寿礼,侯府的主子们早就从京郊的别庄回到了京里,虽然屋子里已经放了大块的冰块消暑,李羽馨仍然觉得酷暑难耐,只穿了薄薄的纱衣,喝着冰镇酸梅汤,不停地让一旁打扇的小丫鬟扇快些。

    “怜儿,派到庵里的人回来没有?也不知道甜儿妹妹的书写的怎么样了,可赶得及太后的寿辰,真是急死人了。”李羽馨一着急,额头上又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小姐不要着急,奴婢这就去问问。”怜儿见李羽馨着急,忙福了一福,就准备出门打听。

    正待怜儿要出院门的时候,就听有人来报,到庵里去看甜儿的人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偏厅,等小姐召见。

    “快叫他过来,小姐正等着他呢。”怜儿一听,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于是忙吩咐带话地小厮,让那人赶紧地到小姐的院子里来。

    李羽馨见了到庵里看甜儿的人,得知甜儿写的书已经完本,正在修改校订中,还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样子,只不过内容暂时保密,等甜儿下山进了京再把书送到侯府里来。

    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两个月,时间虽然紧了些,却也还来得及。李羽馨想到这里,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甜儿写的什么,但是能写出那样倾世诗集的绝世才女,李羽馨对甜儿有着绝对的信心。

    最近荣华郡主的口气松了不少,虽然还在打探魏清扬,却没有了当初的怒意和怨愤,倒是多了丝丝的哀愁和伤怀,连带着对甜儿也松分了许多,言语中没有了往日的犀利,渐渐趋于平淡,差不多是时候把甜儿妹妹接回来了,庵里毕竟清苦,哪里能比得上京里舒坦。

    一个月过后,已是正式入秋,火红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烤人了,树荫底下吹的凉风只让人觉得舒爽,再没有往常的热辣。

    得了李羽馨的准信,林大娘这才派了林二郎带着书童文景,驾了马车上山到庵里接甜儿她们回家。

    甜儿三月底进山来到庵里,如今已是金秋八月,算算日子,已是四个月有余,不觉有些恍惚,待到大家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甜儿这才回过神来,要回家了。

    辞别了静安师太,甜儿一行五人,坐着马车下了山,因为要赶在天黑前进城,所以一路上林二郎都是快马加鞭,颠地直让坐在马车内的三个姑娘叫苦连天。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如愿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到了林府,林大娘早已等在大门口,望眼欲穿。

    甜儿刚下马车,就被林大娘一把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唤着:“我的儿,可是受苦了!”

    甜儿受了林大娘的感染,也是掉了眼泪,窝在林大娘怀里,喃喃地道:“终于回家了,女儿好想娘啊!”

    见着毕竟是在大门口,箫玲珑忙上前劝解道:“夫人和小姐有什么体己话儿还是回屋里说吧,这毕竟是府外,人来人往的。”

    林大娘一听,缓过神来,是啊,这可是在大门外啊,忙收起了眼泪,拉着甜儿就进了大门,留着林二郎和箫玲珑他们搬东西。

    到了林大娘的院子,母女两个坐定后,林大娘这才在灯下细细地打量起甜儿来。

    四个多月没见,甜儿的身量长高了不少,小脸儿却是尖了,虽然清瘦了些,却是渐渐地张开了眉眼,越发的标志了。

    “庵里的伙食清淡,我儿清减了。庵里众人可有为难你?”

    “庵里伙食虽然清淡,却胜在新鲜,又是在春夏两季里,女儿可吃了好些的蘑菇菌子还有野菜什么的,甚是对女儿的胃口。庵里有静安师太照应,众人对女儿也是礼遇有加,多有拂照,并不曾留难。”

    林大娘听了甜儿的话,松了口气,又和甜儿聊了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直到丫鬟小翠来传饭,两人这才拉了手,一起到饭厅用饭。

    甜儿刚回到府里不过三日,李羽馨便派人递来帖子,邀甜儿去侯府饮茶,甜儿哪里不知道李羽馨的意思,接了帖子便告诉来人,明日一早便过府拜访,来人得了甜儿的准信,这才道谢回府复命。

    翌日一大早,甜儿拿了《封神榜》,带了小樱,坐着马车就到了侯府。

    甜儿一到侯府,立刻就被守在大门口的怜儿给带到了李羽馨住的院子。

    “妹妹受苦了,都怨姐姐多事,姐姐这里给妹妹赔不是了,妹妹可以怪罪姐姐,却不要不理姐姐了才是。”甜儿刚进院子,就被等在那里的李羽馨拉住了手,先是一番的告罪。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怎么能怪姐姐呢,不过是妹妹命中注定的一劫罢了,如今既已过去,姐姐休要再提。”听了李羽馨一番告罪的话,甜儿忙安慰李羽馨道。

    李羽馨见甜儿神色如常,并无不满,对自己也是如往常般的亲近,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甜儿的手就进了花厅。

    到了花厅,两人坐定后,李羽馨又吩咐怜儿上了茶水和点心,这才和甜儿说到正题。

    “妹妹写的书可是完本了?不是姐姐催促,实在是还有一个月就是太后寿诞了,姐姐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李羽馨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

    甜儿给李羽馨报以微微一笑,唤了小樱把包裹拿过来。

    甜儿接过小樱手里的包裹,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装订好的书,书名《封神榜》。

    “《封神榜》?”李羽馨看着书名,猜不透为何给太后做寿,甜儿会写这种神鬼之书。不过既然是甜儿所出,必属精品啦,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想到这里,李羽馨便从甜儿的手中接过书,细细翻看了起来。

    “妹妹果然高才!”李羽馨随意翻看了一下,见写的是西周武王伐纣之事,脸上已是漾满了笑意。

    “妹妹所作的,实乃佳品,不过姐姐愚见,有几点想妹妹稍作修改。”李羽馨又翻看了一下结局,想了一想,对甜儿说道。

    “姐姐但说无妨。”

    “这书中的妖妃苏妲己,可否改为宋妲己,还有这姜子牙最后封神的时候把自己给封掉了,做了看守天门的吞口,这个,不好,可否把姜子牙封为天上的仙官?”李羽馨试探性地问甜儿道。

    甜儿颇为不解,睁大了眼睛问李羽馨道:“姐姐可否告知妹妹,为何要这般改呢?”

    李羽馨使了个颜色,秉退了左右,然后对甜儿说道:“妹妹知不知道当今太后最讨厌,最恨的人是谁?”

    甜儿摇了摇头。

    李羽馨悄声说道:“不就是九皇子的生母惜贵妃。惜贵妃出生于岭南世家,是燕国长公主的嫡亲外孙,身份高贵,又艳冠群芳,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一入皇宫就受到先皇的专宠,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惜贵妃正是姓宋。”

    甜儿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当今太后不会这么巧姓姜吧?”

    李羽馨点了点头,道:“当今太后正是平南将军的后裔,娘家姓姜。”

    因为改动的不多,书本沉重,为了避免搬来搬去的麻烦,所以甜儿索性叫李羽馨唤人拿来文房四宝,当下就修改了起来。

    待到全部改好,已是中午时分,李羽馨热情地留甜儿主仆二人吃过饭再回家,甜儿推脱不过,只得客随主便,陪着李羽馨吃了一顿午饭。

    刚吃完饭,在花厅饮茶休息,就听院子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原来是府上的小少爷皓轩听闻甜儿来了府中,忙着赶了过来。

    “那个小丫头在哪儿呢?”小皓轩刚踏进院子的大门,就嚷嚷开了。

    门口的婆子恭顺地回答道:“林小姐和小姐刚吃过午饭,这会儿在花厅饮茶。”

    小皓轩闻讯,快步向花厅走去。

    甜儿正和李羽馨喝着茶呢,冷不防地从门口进来一个小少年。

    “小丫头,好久没见你了。”小皓轩望着甜儿,很是正色地说道。

    甜儿心里一惊,这谁啊?细细一看,原来是那个讨厌的小屁孩,想一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见到他了,没想到如今都长这般高了,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还是这种口气啊,哎,真是没有办法啊,心里虽然这么想,甜儿面上还是带了恭敬地笑意,向着小皓轩做了一个福,道:“林婉贞见过李少爷。”

    李皓轩瞪了甜儿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姬茜雪着实可恶,每次到府上来,都要拿走一两样我心爱的东西,还有她的那只大花猫,更可恶,把到处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说,还欺负小白。总有一天,我要给她好看!”

    李皓轩义愤填膺地说完后,问甜儿道:“听说她也欺负你了?要不?我顺便把你的仇也给报了?”

    甜儿一听,可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幸好没外人,忙摇了摇头,对李皓轩说道:“李少爷的心意小女心领了,不过郡主乃是天家之人,岂能亵du?小女与郡主并无过节,李少爷切勿听信他人的谣言。”这个该死的小屁孩,还真会给自己找事,自己对那刁蛮郡主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能上前自找苦吃啊。你是堂堂定远侯的嫡孙,未来的侯爷,爱怎么折腾是你自己的事,别带上我就行,甜儿心里不由腹诽。

    ———————————————————————————————————————

    猫狗大战!

    “汪汪汪,竟然敢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哈巴狗不好惹!”狗腿白望着前来挑战的富贵猫,龇牙咧嘴,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富贵猫毫不示弱,立刻竖起了全身的杂毛,尖叫道:“喵喵喵,富贵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ET!”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一狗一猫举起了爪子,猜起了拳。

    “汪汪汪,汪汪汪,你已经输给我1000000张票票了!”经过N个回合的大战,狗腿白一路胜出,赢了个盆满锅满。

    把票票交给主人,可以换好多肉骨头哦!——狗腿白想到此处,不由口水满面。

第三十九章 亲戚

    每次见到李皓轩,都会让甜儿头疼不已,这次在侯府又被李皓轩缠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甜儿才找了个借口,带着小樱慌忙出了侯府,逃之夭夭。

    甜儿回到家,就听林大娘说刚刚接到舅舅来信,过几日要带着欣然表姐来京小住。

    舅舅?甜儿迅速在记忆里搜索。印象中这个舅舅长地憨态可掬,为人有些胆小怯懦,尤其怕自己的娘子和女儿,虽然当了一方大员,在自家娘子面前仍然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口,这个舅舅要来京了吗。

    “娘,那舅母和小表弟呢?他们不来么,怎么只说舅舅和表姐来啊?”甜儿突然想到舅舅家不是还有一个舅母和一个小表弟么?

    “你舅母和小表弟都在流放的途中生病过世了。”林大娘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舅舅怎么找到我们的?”

    “年初你舅舅被赦了流刑,便带着欣然表姐到了云州,在云州一家书铺子做活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圣上刊印的老爷的诗集,又四处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咱们家已经被赦了罪,搬到了京城,你大哥也中了进士,正巧你表姐的未来夫家也在京里,便想着早些带你表姐来京,在咱们家住着待嫁。”

    “以前跟表姐有婚约的鲁南周家不是全家抄斩了吗?”比起自己老爹,舅母的娘家可算是铁杆的九皇子党了,所以舅母当初给表姐定的亲也是铁杆的九皇子党,就因为太铁了,所以皇上一掌权,立刻就被全家抄斩了。

    “不是原来那个周家,是后来流放的时候订的亲,信里只说对他们父女有大恩,也没细说。”

    母女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待到小翠传饭,才一起去了饭厅。

    十日之后,八月十三这天,甜儿的舅舅就带了欣然表姐搭乘着马车到了林家。

    想到几年前还整整齐齐的两家人,如今都有了缺失,又想到自己和哥哥好几年没见了,一看到哥哥那张原本圆润,如今黑瘦的脸,“大哥……呜呜……”林大娘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妹。”曾广泉见到林大娘哭了起来,鼻子也酸了。

    “娘,快接舅舅和表姐进屋吧。”看见林大娘哭地失了态,甜儿在一旁提醒道。

    听了女儿的话,林大娘忙擦了擦眼泪,唤来旁边立着的林家三兄妹给自己的兄长见礼。

    “大郎,二郎,甜儿,快来见过你们舅舅。”

    “大郎见过舅舅。”

    “二郎见过舅舅。”

    “甜儿见过舅舅。”

    林家三兄妹依次拱手作福,拜见曾广泉

    “好,好!”望着眼前整齐的三个孩子,曾广泉的心里不免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儿子,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欣然见过姑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欣然穿着一条半旧的蓝布裙子,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只别了一根有些发暗小银簪。

    “如今到了姑母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来,这是你大表哥大郎,这是二表哥二郎,这是你三表妹甜儿。”林大娘拉了欣然,指着林家三兄妹介绍道。

    “欣然见过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妹。”欣然向三人见了礼,三人又向欣然回了礼。

    众人在府外施礼的施礼,还礼的还礼,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在林大娘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因为曾广泉父女旅途劳累,所以吃过晚饭后,林大娘便安排父女二人到新收拾出来的院子歇息去了。

    次日吃过早饭,林大娘唤甜儿带着欣然到浣花居饮茶聊天,这才得以和兄长独处闲话。

    林大娘支开了丫鬟仆妇,和曾广泉坐在花厅里,泪眼婆娑地说道:“大哥,这些年你过得,过得可还好?”

    “劳妹妹惦记了,虽说你大嫂和侄儿就这么去了,难得曾家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和欣然这点血脉留在世上,为兄的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欣然嫁了人之后相夫教子,得口平安饭吃。”曾广泉颇为感慨地说道。

    “欣然许的是哪户人家?婚期定在何时?”林大娘想到兄长是带着侄女到京城待嫁的,于是便这般问道。

    “是北城区一户打铁的人家,姓王,婚期定在腊月初十。”曾广泉提到女儿的婚事倒是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大哥信上说这户人家对你和侄女有救命之恩,又是何缘故呢?”林大娘一听是户打铁的人家,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当初我们被流三千里,你大嫂和侄儿相继过世,只剩下我和欣然相依为命,在崖州的时候,若不是走亲戚的王大壮舍了一个饼给我和欣然吃,我们怕是要饿死在那里了。所以当时我就许诺,若是三年之内我们得到皇恩特赦,我便把欣然嫁给他。”曾广泉说道这里,想起当初的艰难,如今仍然心有余悸。

    “原来如此。”林大娘听完,点了点头道。

    “后来果真得了皇恩赦免了流刑,我便带了欣然到云州,在云州书铺做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妹夫的诗集,还是圣上亲自监督刊印的,就想小妹一家定也是得了皇恩赦了罪行,这才敢四处探听小妹的下落。”

    “这也是机缘巧合罢了,我家虽然是进了京,大郎也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却也是谨小慎微,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往日的亲朋故友是一个也不敢打听,不敢联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出什么错来,又是满门的祸害。”林大娘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为兄的想等到欣然出嫁之后,便和在云州认识的几个好友一同出海,到时候欣然还要劳烦小妹多多照拂。”

    “大哥要出海?”林大娘吃了一惊,海商固然暴利,却也是九死一生,是拿着性命博富贵。

    “小妹是知道的,为兄从小便无心仕途,若不是为了父亲和你大嫂,早不做这个官了,如今没了牵绊,正好可以全了幼时的梦想。”曾广泉想到可以到海外游历,双眼冒出了点点星光。

    林大娘想起自己的兄长在幼时就喜欢读那些海外异志之内的书,还曾经立志要扬帆出海,周游海外列国。若不是因为出生在官宦世家,又是家中独子,兄长怕是早就忤逆了父亲,四处游历去了。

    兄妹两人又缅怀了一番过去的时光,只觉得岁月无端催人老,世事无常惹人焦。

    待到小翠来传饭,才发觉两人已经聊了一个上午,不由地相视一笑,还真是老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话分两头,欣然被甜儿带到浣花居,两人坐定之后,除了几句无聊客套的的开场白,就是漫长的冷场,害的一旁伺候着的小樱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对于这个欣然表姐,甜儿是一点儿也亲近不起来,记忆里,小时候的欣然仗着舅母娘家的显赫地位一向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和荣华郡主有的一拼,表姐妹两人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没一次消停的。如今的欣然却是面色冷淡,神态清冷,说话不咸不淡的,让甜儿陪着这样的表姐饮茶谈天,真真是像在受罪。

    场面冷清地有些瘆人,连屋子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听见,怎么玲珑还不来叫开饭啊?甜儿边喝着茶,边纠结地想着。

    “表妹,大表哥可有再娶亲?”

    欣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害的正在喝茶的甜儿差点被一口茶给呛住。

    赶紧把茶吞进了肚子,甜儿顿了一顿,说道:“大哥尚未娶亲,只前段日子纳了个妾。”

    “那怎么不见那位小表嫂出来见客啊?”欣然有些诧异地问道。

    “大哥的妾唤作刘氏,娘有令,除非娘同意,刘氏不得踏出大哥的院子半步,所以她才不曾出来。”其实甜儿也挺纳闷的,娘对周姨娘都那么宽容,怎么对大哥这个妾如此严苛呢?害的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这个刘氏的庐山正面目呢。

    欣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便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小姐,夫人叫人来传饭了。”箫玲珑在屋外禀报道。

    终于解脱了,甜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欣然说道:“表姐,开饭了,我们一起到饭厅用饭吧。”说完,拉着还在走神的欣然出了门。

    欣然回过神来,不由腹诽,真正是没有规矩的小户女,吃个饭都开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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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广泉带着欣然沿街乞讨。

    欣然端着一个破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念道:“各位大叔大伯,大婶大妈,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没妈的孩子吧!”

    众人见其可怜,纷纷往其碗里投掷。

    “游戏币!小破孩,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不要再打游戏了,还给你!”欣然捡起碗里的游戏币,气急败坏地丢向了刚才投币的小孩。

    “牧草?拜托,我不是奶牛好不好?”欣然见碗里放着牧草,火冒三丈,一把仍还给了投掷的QQ达人。

    “票票?我又不是嘟嘟,要投就投她吧!”见到碗里的票票,欣然毫不客气地随手就扔。

    “我要的是金黄色的,一砣一砣的……”欣然话还没说完,一个小破孩就很懂事地在她的碗里拉了一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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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甜美生活介绍:
一朝穿越成为罪官之女,重获新生只想与家人过平淡的生活,好不容易把全家从温饱线拉扯到小康,又被亲事搞得头晕脑胀,比自己小四岁老爱捉弄自己的世家子;被自己救过,食古不化,又一根筋无比执着的酸秀才;还有自己的救命恩人,武艺高强的功夫熊猫,究竟谁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太后,皇帝,亲王,郡主,侯爷,亲娘,大哥齐齐来搅局,无比纠结的甜儿怎样才能和自己的真爱双宿双栖,过上甜蜜幸福的生活呢?是个问题……古代甜美生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古代甜美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古代甜美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