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贷言人”【下】
——
“五万两银子,一个月之内还清本息,也还是需要五万两本金和五万两息钱,我不知道有什么行当可以让人这么快赚到五万两银子,”贾布说道。
听到贾布的话,贾朝东道,“原来小姑爷对这‘贷言人’有误解啊,其实它的息钱并不太多,一个月只要二厘,即五万两银子在一个月内的本钱是百分之二,即一千两银子。
“就是借一年,也只要一万二千两银子。
“如果你借钱了,暂时用不上,还可以将钱存入到‘贷言人’,每月‘贷言人’还会给半厘的息钱给你呢!
“每到账期的期末,还会有一次抽奖活动,中奖者最高可以得到三万两银子的奖金呢!”
——
“按照朝东兄的说法,如果我要贷一万两银子,那一年的利息就需要二千四百两。”
见贾朝东点了下头,贾布继续道,“即使我一年能挣一千八百两银子,就是息钱都支付不起,所以你的这条路对我来讲行不通。”
“其实小姑爷不必如此悲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钱?”贾朝东道,“你可以暂时贷五千两银子,一年息钱只要一千二百两。
“如果你做工,一年除了还掉息钱外,还可以还六百本金,只要九年时间就可以还清,而且我们还不累计本息。
“你想一想看,你有热血、有干劲、修为高深,而且靠山那么好,以后肯定是能挣钱的大人物,所以你少贷一些,还款时间长一点,是完全没问题的。”
“按照朝东兄的说法,如果我要贷五千两银子,那要什么手续?”
贾布决定无论是不是借款,都要将事情整明白。
——
“其实我们的办法很简单,”贾朝东道,“你只要留下你的【名牌】和【玉照】就可以立即拿到贷款。”
“‘名牌’?‘玉照’?这俩是什么玩意儿?”
贾布觉得贾朝东修为一般,但口里的新词一个接着一个。
“‘名牌’就是写有你的姓名、年龄、居住地等个人信息的牌子,而‘玉照’就是你你全身照,并且是不衣服的那种。”
“凭借这俩东西就能贷到钱?如果我不还款怎么办,那你们拿那东西有什么用?”
贾布觉得贾朝东异想天开,对方竟然采用这种方式来放贷,难道不怕收不回钱?
再后来,贾布觉得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
这些人敢于放贷,那自然有其雷霆手段收回钱款。
“其实也不会有那么难,”贾朝东解释道,“我们需要借款方左手持‘名牌’,让我们给拍上‘玉照’,然后以个人名誉作抵押。
“如果无故拖欠本息,那其‘玉照’就会发给其爸爸妈妈、岳父岳母、妻儿、子女、亲友、同辈和邻里等。
“在这种名誉抵押下,没有人不愿意积极还款的。”
解释起来,贾朝东诲人不倦。
——
“朝东兄,那你觉得我这样子能借到一万两银子吗?”
贾布将青衫全部脱掉,打着赤脚,只剩下了裤衩,左手持着个从“名牌”,站在“芗凤阁”二楼的客房内。
“你这样不合格”,贾朝东摇了下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你必须将裤衩脱掉,并且将右手抬起,放到脑袋后面!”
“那这样总算行了吧,”贾布觉得自己做了百分之百的配合。
“保持姿势不变,再来一个侧面的和背面的‘玉照’。
“行了,一万两的银票已经在这里”,贾朝东道,“你是我们的优质客户,前面三个月免息,后面按照月息一厘的要求,按时还息一年,一年后再支付本息。”
——
银两到手,贾布解决了燃眉之急,带着五弟阿花徒步再次来到芝山镇,购买了三个月份量的“武养液”和“混元膏”,然后准备继续炼肌。
而一路陪伴的杜五花,则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虽然它算不出来这个账目,因为它现在最多只能从一数到九,不知道“一万两本钱”和“二千两息钱”哪个更大,但二哥说前者比后者要大得多。
而且,“二千两息钱”远远超过二哥能支付的能力。
这些都是二哥和它商量后说的。
每天兄弟俩总还是要说一说话、增进一下兄弟感情的。
二哥明明说还不起,却还要借钱,甚至还要拍一个所谓的“玉照”,简直让杜五花觉得惨不忍睹。
——
贾布的习练继续。
现在,他浑身肌肉隆起,简直是“胸前可跑马、大腿可行船”。
这样一个满是肌肉疙瘩的小男孩,还要去弄什么“玉照”?
杜五花当时恶心得吃不下东西。
如果爸爸妈妈或是大哥、大姐和二姐看到了,肯定不会伤心。
他们反而会和自己一样觉得二哥这样子实在恶心,甚至会恶心得三天三夜吃不下东西。
再然后,他们甚至还会呕吐,将前面几天几夜吃进去、喝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
不管怎么样,看了二哥的“玉照”,杜五花就只有一个字的评价:“丑!”
如果要说三个字,那就是:“太丑了!”
“太丑了”确实是三个字,杜五花觉得自己不会数错,因为自从在半山村突然成长并且尾羽毛等重新长出来后,其数学水平大有提高,已经能从一数到九了。
当然,二哥的“玉照”能不能被爸爸妈妈或是大哥、大姐和二姐看到,杜五花并不担心,因为二哥自己都毫不在意。
拿到了“混元膏”和“武养液”后,他又继续开始修炼那劳什子没什么用的“阴阳洗髓经”的“炼肌”部分了。
——
“炼肌”主要是在增强肌肉的爆发力、耐力和灵活度。
这三个方面存在一定程度的冲突,因为力量大者可能耐力强,但灵活度缺乏,反之亦然。
为此就要持续进行高负重练习,并且在此基础上增强肌肉灵活度。
贾布在头上、双肩、双臂、前胸、后背和双腿分别绑上铁砂袋,总重达到五万斤,它既要进行动态的习练,而且涉及静态的习练。
更持久的习练后,贾布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实在效果明显。
就如同单臂支撑,只有一盏茶功夫或个把时辰的话,绝大部分的凡人是没问题的。
如果要达到两个时辰就有些难度了,要达到五个时辰难度就有些大了。
如果要在六个时辰内不仅要单手支撑,而且要让整个身子凌空活动,那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甚至有时还需要五指分别支撑,那疼痛发作起来就会很酸爽。
双手的习练后是双腿的习练,后者情形亦有不同,因为双腿更粗壮,因此现有的负重完全不够。
五万斤铁砂不够,那就再用五万斤的大石来增加负重。
在前胸和后背习练中,要抱着大石头做仰卧起坐、俯卧撑、高举或低拉等动作,或是直接用石头压住自己进行呼吸中地弹跳。
脖颈的肌肉训练情形类似,将双腿勾住横梁,用脖子悬挂重物,再用将脑袋前后移动。
头部肌肉无法采用类似手段进一步的练习,因为它需要结合后面的内力修炼一起进行。
——
皮肉习练大成后则是筋骨习练,它要求将采用“积气五官”、“坚守中道”、“运转气血”和“充周全身”等步骤,洗涤筋骨,并且去除五脏六腑内的后天污垢。
仔细回想秘籍中的指导,贾布首先成功使“积气五官”得以入门,让视觉、听觉和味觉变得更加敏感。
不过嗅觉和触觉没什么进展。
“坚守中道”要求存想中道,绝诸妄念,渐至如一不动时,自己的魂魄好像自行地从肉体里面漂浮了部分出来。
贾布在习练中感受到空气中有如萤火虫一样的稀疏光芒,它们有的金色,有的绿色,有的黄色,有的透明色,有的火红色等。
当贾布去触碰它们时,它们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开。
在吐纳中,部分的光芒也会被贾布带入千万个毛孔和各个经脉之中。
而当这些光芒被感受和吸纳后,贾布感觉气血总量明显增大,气血运转更加流畅,经脉变得更加粗壮和坚韧。
这就是“运转气血”。
逐次运转气血充盈于全身,五脏六腑都为内气所浸润,而通过有意识的引导,贾布甚至能得以调节呼吸节奏、血液流速、肌肉块头、心脏跳动乃至其他脏腑的活动。
所有软筋和大小骨头全都被内力和气血所滋养,或变得更柔软和富有弹性,或变得更为粗壮和更加坚韧。
“充周全身”结束后,筋骨习练也逐渐达到了大成。
——
叶龘(dá)二百年四月初,芗圆山“芗练馆”内。
贾布深吸了一口气,贾布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真正浑圆的小肉疙瘩。
现在,他已经有了强壮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粗壮结实的胳膊和双腿,甚至连脸颊的肌肉也都锻炼出来了。
在所有修炼的先天武者里面,绝大部分都只是修炼四肢百骸,贾布也没有刻意去锻炼脸颊肌肉。
这只能归结为“阴阳洗髓功”的影响。
正是因为这一功法的修炼,让贾布真正变成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小肉墩。
现在,他已经穿上了十五岁上门女婿规格的青衫。
——
这倒不是因为贾布个子长了许多,而是因为他的肌肉实在过于强壮和粗大,那些十四岁的以下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甚至于这十五岁的衣服,也都被挤得鼓胀鼓胀的。
与肌肉的横向生长相比,贾布纵向海拔还是比较低,勉强接近贾家十二岁小男孩的身高。
而现在他已经快要十三岁了。
身高离一米九还很远;如果再这样缓慢生长,那自己就无法完成那“上门女婿”的承诺。
身高太矮,让贾布郁闷。
郁闷中,贾布将拳头朝测力器用力击出。
“四万六千五百斤!”
测力器上面立刻显示出了结果。
这就是习练“阴阳洗髓经”后的增力效果!
它相当于前面所有七门功法的效果总和!
看到这个数值,贾布郁闷稍稍缓解。
——
第8章岳父母的探望【上】
休息和淋浴后,贾布带着杜五花来到了“芗练馆”内与自己隔壁的包间。
在那包间内,一位长高大、粗壮、帅气的年轻男子正将一根长长的铜棍挥舞得虎虎生风。
这正是贾布以前在“芗凤阁”二楼的邻居,贾犊。
他又接到了其相公贾笠芳的召唤,过来参加夫妻团聚活动了。
这已经是两人第四次见面,因为每隔两个月,后者就要来芗圆山一趟。
贾笠芳曾托贾犊送给贾布“猛虎十八式”抄本,让后者得以第一次接触先天秘籍,因此贾布对这对夫妻一直有些好感。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对练一番?”
贾犊兴致勃勃。
“行啊!”
贾布朝杜五花示意了一下,后者嗖地一声跳到了包间的墙角。
——
在贾家的上门女婿里,贾犊的水平仅次于贾布自己。
在这“芗圆山”里,贾布最经常见到和唯一熟悉的就只有前者一个。
而在贾家的先天武者仆人里,绝大部分都要是后天高阶和先天低阶武者。
“请!”
“请!”
俩人共同使用了“虎踞蹲”招式作为起始。
贾犊一个“虎步左闪”朝贾布冲来,动作很快。
但贾布修为远超后者,看起来很快的动作实际上和慢动作差不多,所以他一个“虎翼飞”即轻轻摆脱对方的攻击。
此时如果再连续使用“虎尾摆”、“虎躯颤”和“虎齿利”等招术,那么贾犊就会从“帅哥”变成“躺平青年”,而晚上他也休想亲热了。
贾布当然不会这样对待这位曾于自己有恩的兄弟。
他摆脱了对方后,使出了“门口蹲”招术,等待后者攻来。
——
贾犊一个“虎步右闪”,继续朝贾布攻击而来,而此时贾布则一个“狐身跃”,再来一个“狐身闪”,跳跃到了远离贾犊的地方。
而此时贾犊使出了“贪狼忍”和“贪狼追”双重技法,因为他已经修炼了较长时间,体力损耗比较大,采用这种方式可以节约体力。
更重要的是,他和贾布一样,都修炼了“贪狼五技”等先天技法。
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遍布全身,注意力集中到贾布这个矮小个的身上,贾犊一会儿感觉对方轻若无物、修为高深莫测,一会儿又觉得对方功夫不过尔尔,应当能击败对方。
于是,俩人交替使用“猛虎十八式”和“贪狼五技”这些先天技法,“激烈地”拼斗在一起。
——
有好几次,贾犊高高跃起,而贾布跟在后面,如果双手猛力使出“贪狼**”,那眼前的贾犊定会大小便失禁。
但贾布并没有使出这样狠辣的招术,而是将“贪狼**”这一快速动作变成了内力浑厚无比、但速度较慢、比较容易闪避的“莽牛双击”。
看到后面那虎虎生风一样的双手,人在高空、无法借力闪避的贾犊已经处于“莽牛两难”的困境之中。
为此,他将全力内力加速喷涌,身体变得坚韧、滑溜和轻巧,以期通过“贪狼遁”技法来实现快速的躲闪逃离。
而就在这个时候,贾布脚下运转“凌风腿法”,试图接近,但贾犊总要快上半筹。
当然,经过三番五次之后,贾布觉得自己和对方的拼斗效果差不多了。
于是,手上动作再变“莽牛双击”为“鹰爪抓”,然后贾犊被带偏离,输了半招。
——
俩人在这“芗练馆”比试过三场,贾犊一场都没赢下。
后者确认,贾布的修为要比自己高出许多,至于高出多少他倒是无法确认。
而且,贾布这小子话不多,看起来老实,又比较感恩,在二人对练时不会下手不知轻重,让贾犊觉得这小子也是一个不错的对练者。
那天贾布向贾笠芳求助,索要先天功法秘籍。
这小子之异想天开,让贾犊匪夷所思,因为先天功法秘籍价格昂贵,尤其是私人珍藏版。
但贾笠芳没有犹豫就借给了这小子,她说这小子的相公未来肯定能修炼到引气高阶,成为家族长老。
所以,事先交好她的丈夫,提前投资,未来肯定回报不菲。
贾笠芳还要贾犊亲自送来,说是让俩人混得更熟一些。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相公贾笠芳识人颇准。
眼前这小子,不仅其岳父岳母地位高,相公修为不低,而且自己年纪轻轻,简直就是一个专门用于习练武功的妖怪。
才好小小的年龄、小小的个子,在自己面前偶尔展露的气息,简直是如渊似海,和那些引气中阶的修士似的。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对自己有好感,这还真是不错。
——
“芗练馆”内,唯一的观众杜五花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一场拼斗。
“二哥水平还是不行啊!”
看到贾布和贾犊如同小孩过家家一样的玩法,杜五花觉得二哥实在太次了。
如果自己下场比斗,杜五花自认为,只要鸡爪子一蹬、脖子一伸和尖嘴一啄,贾犊就会落败。
至于二哥,杜五花觉得稍稍费力一些,但也就是“三蹬、三伸、三啄”之类的事情。
“如果少了自己,他恐怕活着离开这贾家‘芗圆山’都要比较困难。”
杜五花脑袋往屋子外面扫了一下。
屋子外面,二哥的岳父岳母已在外面偷看好一会了。
——
贾蓑一和连清月夫妇结束闭关后闲来无事,于是过来察看上门女婿的情形。
在路上,他们打开手上的玉简,那儿有关于贾布这小子的一切信息。
这小子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芗凤阁”、“芗食园”和“芗练馆”作三点一线的活动,并且在“芗练馆”呆的时间最长。
这小子还去过附近的芝山镇一趟,去那儿购买习练先天武技所需要的“武养液”和“混元膏”,甚至还胆大包天,私下从“贷言人”那儿借款一万两银子。
那“墨玉手环”从来没有被触发过,显然这小子未进行引气修炼,未触犯家庭、皇朝和宗门的律令。
“芗练馆”外,夫妻俩将灵力注入双目,神识透入室内,他俩清晰地看到贾布满脸的横肉、已经变成了肉疙瘩的体型和那仍然不怎么样长的矮小个子。
“你吃了我们这么多的伙食费,难道就只长肌肉不长个?!”
夫妻俩不禁皱眉。
——
如果说以前这小子还只是矮小,那么现在满脸横肉的模样要说有多丑就有多丑,并且其横向生长的情形要比一般先天武者更夸张,纯粹一个“肉疙瘩”。
夫妻俩继续观看,看到贾布郁闷地朝着测力器挥出拳头,看到那只丑陋的野鸡跳上贾布的肩膀,看到贾布和贾犊这俩上门女婿之间的比拼。
对于这场比拼,夫妻俩一眼就瞧出贾布这小子明显压低了自己的真实水准。
即使贾犊拼尽全力,也无法挨到贾布的衣角。
夫妻俩甚至还停留在刚才对力量测量结果的震惊中。
“四万六千五百斤!”
——
这意味着贾布的修为修为超过了一般先天大圆满的四倍,而且意味着其修为超过了一般引气三层修士的力量水准。
按照贾家的测量体系,引气一层力量平均为十吨,即二万斤。
二层以上每提升一层,力量增加五吨。
引气三层的标准力量是二十吨,而这还不到现在贾布的力量!
在他们的经历中,从来没有哪个先天武者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在他们所阅读的典籍中,也从来没看到过先天武者能达到如此水准的有关记录。
“这小子完全是一个幺蛾子啊!”
夫妻俩心中叹息。
——
这样强大的力量,不仅意味着贾布这小子可以在整个先天武者层次横着走,而且也意味着他可以和贾笠香这位引气五层修士抗衡。
现在这小子还未引气就如此强大。
如果万一引气成功,那么整个贾家恐怕得要被弄一个天翻地覆。
现在这小子努力修炼武艺,在这样的干劲下,贾家已对没有什么先天武艺给他修炼了。
未来他肯定会尝试引气成为修士,从而成为贾家的“不安定因子”。
俩道侣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因为这完全违背了贾家的规矩,也违背了青苹果郡、赛罗皇朝和金剑宗的规矩。
因为宗门-世家数千年前约定,金剑宗不得出现所谓金丹或“玉胎”大圆满修士,青苹果郡等郡不得出现凝液大圆满修士,而通北贾家这样的引气世家则不得出现引气大圆满修士。
由于这一禁律的限制,贾家和其他绝大部分的引气家族一样没有引气九层的修士。
同样地,随着上述禁律的进一步拓展,各个世家的上门女婿和媳妇,如果以前没有修炼,那就不再允许修炼,否则宗门-世家会对非法修炼的修士及其所在的家族进行严惩。
——
“这难道与那小子身上携带的《修士杂记》那本牛皮书有关?”
贾蓑一给道侣连清月传音道。
在摩托罗县城的“老象鼻客栈”的时候,俩夫妻曾和二长老贾风光一起去探查过这小子与其父亲的底细,并且得知这小子从摩托罗县肖黑石那儿弄到了一个包裹。
而那包裹据说曾是齐黑石的东西。
他们这些先天武者精心谋划和一心想要争夺的东西应当是与修士有关的灵物。
按照齐黑石的心计,他到牛轭岭去夺取“陶渊幽菊”,乃至最终引气成功,肯定身上有灵石或灵草之类的东西。
所以,贾布夺取的包裹,就应当包括某些灵物。
但他们曾发现,包裹唯一有的东西就是这本平平无奇、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牛皮书。
什么经历坎坷的“薛尔文”,完全就是一通胡说八道。
至于什么“伊特挪河”和“伊特挪县”,整个赛罗皇朝就没这样的地方。
再者,这牛皮书的来源不祥,因为它来自于那诡异的“织里险境”。
正是因为这种不祥,所以摩托罗县的齐家丧命,所以肖黑石一家三口丧命。
如果将这牛皮书弄到手,通北贾家是不是也会因此而遭殃呢?
贾家三位长老决定慎重起见,将那本牛皮书让贾布保留,即使当时他们发现的内容有修士有关。
现在再提起那《修士杂记》,贾蓑一和连清月俩夫妻都有些忐忑不安。
——
第8章岳父母的探望【中】
夫妻俩再次将视线和神识投向“芗练馆”内。
贾布已经停止了和贾犊的对练,并且在“侥幸”赢了半招后,来到那只野鸡身边。
那野鸡轻轻一个跳跃,就来到了贾布的肩膀,站得稳当无比。
看着贾布这小子,上衣单薄,那《修士杂记》牛皮书显然不在其身边。
夫妻俩悄然返回“芗凤阁”贾布所在的客房。
在客房的卧室床头,那本牛皮书安安静静地躺着。
再次翻阅,夫妻俩发现,这本书的封皮上和以前一模一样,显得平平无奇。
它里面的内容仍然是关于“薛尔文”、“伊特挪河”和“伊特挪县”的,其实质性的东西平平无奇,并且“伊特挪河”和“伊特挪县”还是不在“孤悬岛”的地理记录里。
——
但他俩这次也有新的发现,即这牛皮书很坚韧,无论用力扯、用刀砍、用火烧还是在上面吐一口唾沫,都要对它毫无影响。
这表明,这本牛皮书很是不凡,起码可以用作一张相当不错的盾牌。
“拿走,还是不拿走?”
按照赛罗皇朝的律令,没有引气的上门女婿一律不得保存灵物。
为显示对宗门-世家秩序的尊重,贾蓑一和连清月俩夫妻俩经过讨论,决定不顾忌那“织里险境”的特殊,而将这牛皮书要过来。
当然,他们也需要慎重对待这小子,不让贾家因这小子而遭殃。
——
结束了与贾犊的对练后,贾布和杜五花来到“芗练馆”外,准备去“芗食园”就餐。
刚走出不远,贾布就遇到了有近一个月未见面的贾朝东。
这位是贾布的债主,而且收了他的正面、侧面和背面“玉照”三样,以用作名誉权抵押。
在拿到“贷言人”的一万两银子后,贾布得知贾朝东是“贷言人”这个遍布整个赛罗皇朝的放贷机构的“基线员”,贾抽粪是整个通北县“贷言人”的“基线司掌”,而自己的那一单则是贾朝东成为“基线员”后的第一单。
那天自己从芝山镇返回,遇到了贾抽粪,后者放贷未果,就发展了贾朝东为下线,由后者以拜访的名义过来给贾布放贷。
“小姑爷,明天就是还款的第一天”,贾朝东提醒道,“你要准备好一千二百两银子,作为未来半年的息钱。”
“朝东兄,半年息钱总应当半年期满后给,你们时间还没开始就要收钱,是不是太过分了?”贾布反问道。
——
听到贾布的反问,贾朝东道,“我们合约上写得很清楚,给了本金并且免除了三个月的息钱后从第四个月开始,立刻收取六个月的息钱。”
“可是赛罗皇朝规定,息钱必须要到期满后才收取,而不得提前收取,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将赛罗皇朝律令放在眼里啊?”
就在这时,贾抽粪拖着板车经过,贾布叫住了他,让他评评公道。
贾抽粪掏出本子,用手指沾了一下口水,翻开阅读后,说道,“按照赛罗皇朝规定,息钱必须要到期满后才收取。”
听到贾抽粪的话,贾朝东欲哭无泪,但仍然失魂落魄、寸步不离地跟着贾布。
贾布离开,他跟着离开。
贾布到“芗食园”就餐,他也跟着到了“芗食园”。
当然,这些凡人的伙食,他看不上眼。
饭后贾布带着五弟返回“芗凤阁”,贾朝东同样还是跟着。
但在“芗凤阁”楼下,贾朝东遇到了好久不见的贾蓑一和连清月。
“你跟着贾布干什么?”
俩长老看向贾朝东的神色不太友好。
“没什么,我和贾布是好友呢!”
贾朝东灰溜溜地离开。
——
贾朝东能溜走,贾布却不能。
“上门女婿贾布,拜见爸爸妈妈!”
让杜五花从肩膀上跳下,贾布上前、躬身、拱手、示意和请安。
岳父岳母修为高深,特别是岳父,恐怕能一巴掌拍死自己,就如同拍死一只蚊子一样。
“我们过来看看你。”
连清月面色温和,不再像以前那样冷若冰霜。
再看向贾蓑一,后者脸上没有以前那种很明显的对自己的不喜之色。
看到夫妻俩这番表情,贾布隐隐觉得有所猜测。
“上门女婿贾布,感谢爸爸妈妈的关爱!”
贾布再次躬身、拱手和和致意。
他来到这贾家已经七个多月,岳父岳母一家子从来没有过来看过自己,就当自己是一只散养的公猪。
领着岳父岳母来到二楼的客房。
客房里整整齐齐,那本牛皮书仍摆放在床头。
贾布给贾蓑一和连清月递上茶水,和五花一起等待着他们的发话。
——
“贾布,这段时间笠月有没有过来看看你?”
连清月问道。
“没有。”
贾布摇了下头。
“这傻姑娘一直忙于修炼,她和我们希望你快快长起来,长得高高大大的。”
连清月继续道。
“多谢妈妈关爱,”贾布道,“您也看到了,我只是长肌肉,不长个子,现在脸上的横肉都长出来了。”
在说话的同时,贾布露出郁闷的神情。
——
“这是因为我们贾家的先天武学都是让人先习练成肌肉疙瘩,而接受灵气的熏陶后,个子才会长高,并且脸上的横肉才会减少。”
连清月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担心自己长不到一米九以上呢!”
贾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贾家先天武者们大部分都身材匀称,原来是有家族的灵地在帮助发挥作用。
“那我有机会到灵地去接受灵气的熏陶吗?”
贾布露出热切的神情。
去年刚来到芗圆山时,呆在“第四洞府”内,贾布感觉经脉不太舒服。
他从贾犊那儿得知,那就是灵气的作用。
而且,贾布还从贾犊等人那儿那儿得知,只有经过灵气的洗涤,自己才会长个子,否则自家的横向生长会越来越厉害。
现在贾蓑一他们过来,就必须要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你先天修为不错,我们都挺高兴,”贾蓑一说道,“但具体如何安排,我们家族还要召开长老会,以进行具体的安排。”
——
“当时你签订了婚约,其中有【条款五】,你还记得吗?”
贾蓑一开始进入正题。
“上门女婿不得打听、窥探、占有或使用任何与修士修炼有关的灵石、灵植、灵兽、灵禽、功法等一应灵物。”
贾布将那个条款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然后继续道,“贾布对此记得很清楚,并且丝毫不敢忘记或违背。”
说完,贾布还亮出了左手腕处的墨玉手环,现在他已打探清楚了这手环的功用。
“你知道就行。”
贾蓑一露出微笑,这小子还算知趣。
——
“为防止你引气成为修士,我们会采取进一步的预防措施,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贾蓑一继续道。
见贾布点了下头,贾蓑一将贾布床头的那本牛皮书凌空摄入手中。
“这手功法很漂亮。”
贾布暗叹,他自认为也能做到,但做不到岳父这样漂亮。
岳父将那书拿到手里后,手指一弹,一股七尺长的火苗凭空出现,朝那牛皮书烧去。
看到那火苗飞出,贾布感觉其中的莫大的火力,或许它能轻易将自己烧成渣渣。
“这就是修士的威力了。”
贾布再次感叹,眼神中难以遏制地流露出羡慕之情。
岳父指尖的火苗烧在那牛皮书上,好一会儿后后者仍完好无损。
再然后,连清月指尖一股六尺长的水液凭空出现,贾布感觉到空气中气温骤然下降。
这水液淋浇在牛皮书上,同样毫无作用。
那牛皮书仍是那牛皮书,其封面仍然带着一股血迹般的暗褐色。
——
“你这牛皮书是一件灵物,我要收回。”
贾蓑一说道。
同时,他指尖火苗再次弹出,将牛皮书从冰冷状态恢复到了常温。
“岳父如此重视和关爱女婿,女婿感激不尽,”贾布脸上露出真诚的神情,继续道,“不过,女婿好奇的是,这牛皮书值几个灵石啊?”
听到贾布的话,贾蓑一和连清月对视了一眼。
这个问题他俩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们能肯定这牛皮书不凡,但其价值究竟多少,却不是能有眼力估量的。
“我想,至少相当于八十块灵石吧!”
“八十块灵石”是贾家给予贾蓑一这样的高阶引气修士的为期一年的薪俸。
按照估算,这牛皮书或许远远不止这个价,或许远远不到这个价,贾蓑一无法确定,就只好用自己的薪俸来商量。
“一块灵石相当于二十两黄金,一两黄金相当于五十两银子,八十块灵石就相当于一千六百两黄金,或者说,八万两银子。”
贾布算数很快。
——
贾布继续道,“岳父从我这儿拿东西,我很高兴,只要您能拿出六万两银子,这东西您就可以带走了。”
见到岳父岳母脸上古井无波,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贾布继续道,“这可是岳父岳母才有的贵客待遇哟,还不到八折的。
“如果是一般人,那我最多给个九折。”
看到贾布竟然和自己谈起了交易,贾蓑一和连清月完全没有预料到。
“你不觉得你是非法占有修士物品吗?”
贾蓑一放出了高阶引气修士的威压,一共是自己灵力的三成。
“难道修士可以也随意占有凡人的物品吗?”
贾布丝毫不退让,努力对抗着岳父散发出的如渊似海式的威压。
“我们是一家人,这个价格还是挺公道的。”
连清月来做和事佬。
他们从摩托罗县齐家要到了不少的银票和金票,这点银票对他们来讲如同九牛一毛。
——
第8章岳父母的探望【下】
贾蓑一夫妇离开后不久,贾朝东这小子竟然又上门来了。
“小姑爷,时间已到了,你需要事先支付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息钱。”
“芗凤阁”的客房内,贾朝东面色严肃。
“按照赛罗皇朝规定,息钱必须要到期满后才收取,我知道这一点,而且你的上司贾抽粪也确认了。”
贾布回答道。
刚才到“芗食园”和五弟一起早餐,贾朝东就过来要钱,但贾布说要到“芗凤阁”的客房内来谈。
“但合约上规定,必须在三个月期满后就立即支付半年的利钱,”贾朝东据理力争。
“你说的我不同意,”贾布继续摇头,“你说的违背了皇朝律令,咱们俩兄弟都需要做皇朝的守法民众,不可以做那为非作歹的事情啊。”
贾布语重心长。
“你如果不给钱,我就将你的‘玉照’给你的父母看!”
贾朝东威胁道。
——
“你说我的‘父母’是指我的‘岳父岳母’,还是我的‘亲生父母’?
“如果是前者,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恐怕恶心得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是后者,我家离这儿好远的,你能赶到那儿吗?再说,我这个‘肉球疙瘩’的样子,他们还认得出来吗?”
贾布油盐不进,就是不答应。
“你如果不给钱,我就赖在你这儿不走!”
贾朝东看到说理不行,就再一次地使出了“绝招”。
贾布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贾布去附近逛,他就跟着逛。
贾布回到“芗食园”吃饭,他甚至也跟着一起吃。
而且,贾朝东吃得比五花吃得还要快,吃饭的声音就好像风箱,甚至偶尔还用很响的声音从后面排出带有味道的气体。
贾布去盥洗室大小便甚至洗澡,他也要跟着、看着,而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你真不愧是贾抽粪大爷的‘基线员’,还让不让人活哪!”
晚上,贾布要睡觉了,这小子照样跟着。
他就睡到地板上,并且还故意打出很大的鼾声,偶尔排出一些可以和“九天香”相媲美的气体。
——
“真是服了你了!”
贾布说道。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对方竟然紧紧地跟随了三天。
在这三天,贾朝东如同厕所的苍蝇一样,贴得很紧。
他甚至还故意放出“九天香”之类的恶心的气味。
“你如果要为难我,那我就要为难你!”
贾朝东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仍躺在床上的贾布。
“难道我半年后再还那息钱,你就跟着我半年?”贾布从床上坐了起来,继续道,“你是修士,一寸光阴一寸金,难道你就钻井钱眼里,不进行修炼了?
“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修士,你就是以做无赖的方式来回报父母?”
——
听到贾布的话,贾朝东一下子脸色苍白、双眼喷火,看到贾布简直如同杀父仇人。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贾布觉得很奇怪,对方的反应太过强烈。
看到对方甚至手还在发抖,贾布觉得很好笑。
因为贾朝东虽然个子高大,并且是修士,但他那一点儿的修为,在自己眼里可不够看。
“打不过,那就好好说话。”
见到贾布的笑容,贾朝东怒火冒起,朝贾布扑了上来。
其手上还运用灵力,发出了只有修士才能发出的火苗。
这火苗对武者有一定的威胁,但也就是如此,因为它只有烛光那么大,和贾蓑一的七尺火苗相比简直是可笑之极。
贾布一个“狐身跃”,再一个“鹰爪抓”,只使用了两成多的内力,就将贾朝东制住,并将后者扔到地板上。
而其位置,恰好是其原来的躺位。
“打不过,那就好好说话。”
贾布提醒道。
——
无奈之下,贾朝东解释了缘由。
原来这小子跟着“上线”贾抽粪,每一单能获得净息钱两成的提成;但收账的事情要由贾朝东自己来做。
如果收账不回,那就要贾朝东自己用钱来垫上。
当时贾布表现得很配合,而且又有贾抽粪大爷的怂恿,所以他就接了贾布这一单。
哪知贾布这小子赖账,而贾朝东自己没钱垫上,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他家还欠着三千两银子的外账,每年息钱还要七百二十两,而放贷的正是本县“贷言人”主管贾抽粪大爷。
大爷说想要帮成为修士的后辈贾朝东一把,结果帮到了贾布这个“坑”里来了。
现在贾朝东还垫上贾布拖欠的一千二百两银子,那是杀了他都还不上。
因为贾朝东一年才十块灵石,用于修炼都还不够。
当然,如果贾朝东还不上,贾布也不还钱,那“贷言人”主管贾抽粪大爷就会向上汇报,而来自皇城“九合城”的强大修士就会对两人加以严厉惩罚。
——
“我真是鬼迷心窍,中了贾抽粪大爷的圈套,然后落入到你这个‘坑’里。”
贾朝东欲哭无泪。
“其实你不用这么悲观,因为你今天受过的苦、吃过的亏、遭过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
贾布好心相劝。
“我X你的!老子现在前路一片黑暗!”
贾朝东很是恼怒。
钱要不到,打也打不过。
“我看你小子就存心赖账,然后将你我一起剁碎喂老鹰!”
在他看来,贾布这小子一副老实相、普普通通,除了肌肉多点儿、修为高点儿、岳父岳母强点儿,压根没一点用,银子更是没有。
“就是扔到粪坑里,也冒不起泡儿!”
贾朝东在心里狂怼。
——
看到贾朝东的那副择人欲噬的表情,贾布感觉有些好笑,说道,“如果我说我能还钱,解决你的问题呢?”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肌肉犊子’坏得很!”
但当看到贾布拿出厚厚一叠银票,贾朝东不由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这儿恐怕有三万两吧?”
贾朝东曾猜测,贾布会从其岳父岳母那儿得到资助。
但这资助这么多,真是亮瞎了他那双贫穷的双眼。
贾朝东打量着眼前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再看着贾布的青涩面孔及其上的满脸横肉,感觉这小子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早就富得流油,而且还瞒得自己好苦。
“其实我还有,”贾布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叠厚度差不多的银票。
看到这么多的银票,贾朝东眼眵睁得大大的,既羡慕,又嫉妒,而且还有一丝愤怒。
——
“你、你、你有银子,可你为什么去芝山镇还要将自己的青衫和鞋子都典当掉?”贾朝东脑瓜子急转,并不想让愤怒冲破己的理智
“你知道的,像我这种有钱人,有时候会闲得无聊,于是就那样玩一玩,当作生活体验,”贾布说得高深莫测。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肌肉犊子’坏得很!”
贾朝东在内心狂怼道。
他知道贾布这小子一派胡言,但他没有戳穿,因为现在有银两,而且还有那么多!
“难道你岳父岳母看你穷得可怜,害怕你被我们‘贷言人’严厉惩罚,所以大发善心?”
贾朝东狐疑着说道。
“我是一个上门女婿,我岳父岳母给的聘礼都只有三万两,难道他们会好心给我这么多银两来安慰我?”
贾布翻了一下白眼。
——
“那你有钱了,赶紧还钱!”
贾朝东不想和眼前的“肌肉犊子”啰里啰唆。
那副满脸横肉并且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看得恶心,只想赶紧拿钱走人。
“我说了,我有钱,但账期还没到啊!”贾布语调轻快,“难道朝东兄看到我有钱了,还想有强抢不成?
“你可是打不过我的哟!”
现在贾朝东还是地上,体内那微薄的灵力被贾布用雄浑的内力给控制住了。
——
“那你要怎么办?!”
贾朝东想怒吼了,因为自己憋屈得很。
“我在这贾家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我那相公贾笠章是什么情况一点儿也不清楚,对贾家我更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你们贾家对我们这些上门女婿动不动就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弄得我如坐针毡,害怕哪天就被废除武功,开革出贾家,然后天下之大,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朝东兄,你想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我也想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
“朝东兄,你出身比较差,家里不能给你提供什么支持,你还要节衣缩食给家里还学贷。
“其实我出身比你还差,因为家里要让我当上门女婿,来支付给妈妈治病的钱。
“所以,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
“现在,大家处境都困难,更应当相互支持,而不是窝里斗啊!”
见贾布那一副丝毫不作伪的模样,贾朝东将信将疑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
“很简单啊,我要你做我的‘基线员’,让我知道我那老婆贾笠章等有关的情况!”
“如果你做得很,我给你一千二百两银子一年的薪俸;根据你的表现,到年底还可以给你一个双薪或三薪;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抽奖,奖金高达三千两银子哟!”
贾布说得斩钉截铁,甚至还拿出了一张契约,有如当时贾朝东对待贾布那样。
“小姑爷,那你觉得我这样子能到年底拿到双薪或三薪,甚至参与抽奖吗?”
贾朝东将青衫全部脱掉,打着赤脚,只剩下了裤衩,左手持着个从“名牌”,站在“芗凤阁”二楼贾布的客房内。
“你这样不合格”,贾布摇了下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你必须将裤衩脱掉,并且将右手抬起,放到脑袋后面!”
“那这样总算行了吧,”贾朝东觉得自己做了百分之百的配合,有如当时的贾布。
“保持姿势不变,再来一个侧面的和背面的‘玉照’。
——
第9章长老们的来召【上】
“行了,六百两的银票已经在这里”,贾布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并且是最重要的一个基线员,前面五个月的报酬兼活动经费共六百两。
“你放心,只要你尊重承诺,那你的玉照绝对不会给你的父母亲和兄弟姐妹们看见的,并且抽奖机会也是有的。”
贾布一边推着贾朝东出门,一边继续说道,“你再替我到你们那‘贷言人’存入两万两银票,就说是我挣了的,现在那钱在我这里又生不出儿子来!”
——
将贾朝东推出门,贾布松了口气。
连续考察这小子三天,他够坚持,并且够穷,而现在自己恰好是缺眼线的时候。
到床沿上坐了下来,贾布还感觉有些怪怪的,因为这是他头一次给人弄“玉照”,心里都有些反胃。
也不知道贾朝东给自己弄“玉照”时,有没有同样的感受?
现在反胃,但如果再多来几次,贾布相信自己一定会熟视无睹、安之若素,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给人弄“玉照”。
——
给自己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贾布看向床头。
床头上,五弟杜五花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贾布。
“你在想我为什么要‘贷言人’那借钱,然后又能从我岳父岳母那儿弄到钱?”
贾布问道。
杜五花点了下头。
——
因为二哥的一番操作,简直是匪“鸡”所思。
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结果二哥还借到了大钱,甚至为此不惜用名誉权作抵押。
虽然二哥从来没有什么名誉,但身体被人看光,难道不是一件很让人害羞的事情嘛?
杜五花想不出二哥有什么法子能还钱,但他硬是用那破牛皮书从岳父岳母那儿弄回了六万四千两银票。
在半山村老家,杜五花曾发现牛皮书和贾布之间通过封皮的血迹有了一名难以名状、很是玄妙的联系。
而它一看到那一丝联系就曾头晕目眩。
或许那东西只对二哥有用,对贾家没什么用。
“二哥现在这么做,难道是存心诈骗吗?”
可是,他看不出二哥有丝毫存心不良的样子。
或许二哥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将那东西给他的岳父岳母呢?
如果是这样,那二哥从从岳父岳母那儿弄回六万四千两银票,也不算是诈骗,而是真心实意的了。
——
但杜五花这番心思,二哥不明白。
后来,它听到二哥说,他早就决定在习练完《阴阳洗髓经》后就那牛皮书给处理掉。
如果岳父岳母不过来,他就准备将之卖给三长老贾风书。
那老头子爱好书法、古玩和珍藏,对这类的出价要比岳父岳母要高。
“我只收他们八折的钱,确实是很优惠的,”二哥说道,“如果我卖给三长老,至少十万两银子起步。”
看到二哥那副胸有成竹、说话慢腾腾的样子,杜五花觉得这样子很像爸爸,因为爸爸就是这副神情。
但爸爸比现在的二哥帅气多了。
现在的二哥一整个“肌肉犊子”,简直比驴子还丑。
杜五花又想起了二哥的相公贾笠香。
那女子身材高大,鼻扁面方,胸平男装,简直和二哥是绝配,就好像只有帅气的老爸才能和靓丽的老妈是绝配一样。
【箩对箩,筐对筐。】
【‘肌肉犊子’对‘男装’。】
杜五花觉得这才叫真正的“般配”。
——
与此同时,芗圆山,贾家主殿。
大门左前方,有一块石碑,两边则各有一棵“大叶海棠”鲜花怒放。
在主殿前面的广场上,九棵高大的“单栎灵树”正随风摇曳。
主殿会议室,族长贾风岭正襟危坐。
他身高二米二,年龄超过一百岁,但仍然身材威猛、腰杆笔挺、鹤发童颜。
在其右侧是长须垂胸、满脸沟壑、头发光秃、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的二长老贾风光,左侧则是三长老贾风书,后者看起来同样有些老气,并且头发还是那样乱糟糟的。
更远端的地方,则是四长老贾蓑一和他的道侣、贾布的岳母连清月。
“今天,我们五位长老讨论两件事情,一是我们家族的修士后继问题,二是关于上门女婿贾布的事情,”族长贾风岭道,“三长老,从你开始吧。”
——
听到了族长的吩咐后,贾风书开始低头汇报。
“我贾家修士男性一百五十人,女性一百三十五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而且,正处于二十至六十岁有生育能力年龄的女性修士只有五十二人。
“今年新出生后代中灵根数必须达到至少二点五人。
“据以往千年的统计来看,我家族的新生婴儿中灵根比例最多一成,生育数量要至少要达到二十五人。
“但今年只有五人。
“实在是任重道远啊!”
贾风书的开篇汇报切中要害,如同巨钟敲响在每个贾家长老的心头。
这是因为赛罗皇朝有规定引气修士家族的本家修士数量和品阶要求。
如果达不到要求就要被除名,沦落为“散修家族”。
——
所谓“散修家族”,就是引气世家的附庸,最多只能拥有一阶中品灵峰,不能拥有引气高阶以上修士,并且其灵地并非皇家赐予并可以世袭罔替,而是要进行租借。
现在的贾家就有一个附庸世家,即鸡冠山的薛家,后者已经依附贾家数百年。
现在贾家被册封为引气世家已经超过一千多年,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
但如果修士数量青黄不接,那会盛极而衰啊。
即使贾家的“风”字辈长老,也只剩下贾风岭族长、贾风光和贾风书他们仨老头。
这三位都是年事已高,但还是家族的顶梁柱,还要为家族兢兢业业的工作。
他们仨也都曾有道侣——更通俗地讲,就是“老婆”。
但他们三人中,就只有二长老贾风光有一个独子,而且还是一个凡人。
——
贾风书汇报告一段落,大家的目光看向贾蓑一,因为后者是贾家未来族长的唯一候选人。
“对于刚才三长老的数据,我完全表示赞同。”
贾蓑一首先肯定了贾风书的话。
这是客套话,但客套话有用,那就是好话。
听到了贾蓑一的话,三长老贾风书脸上都笑出菊花来了。
其嘴角露出弧线,并因此显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如此高龄,牙齿如此洁白,还一颗没掉,这就是修士的力量!
“当然,我也有过自己的一些计算。”
贾蓑一话锋一转,继续道,“我贾家共二百八十五名修士,年龄分布在十三岁到一百一十岁之间,平均每个年龄段超过二点七人。
——
“据此计算,平均每十年我贾家要新增二十七名修士左右,才能维持现有的规模。
“我统计过去三百年来的数据,发现需要新增的修士数量在有的年份多,在有的年份少,但基本上维持在二十七名左右。
“总体来讲,我贾家要达到这个目标的难度并不是太大。”
一开口即是历史数据,很有说服力,族长、二长老和三长老以及准长老都凝神静听。
“其主要途径有四个:第一,也是最主要的一个是我贾家凡人的出产。
“我族凡人数量达到三十几万,各地武馆事业发达,先天武者数量不少,其中每年能产出三十名左右有灵根的修士。”
贾家人口占整个通北县全部人口的一成。
所有贾家凡人家族,无论男女都要习武。
这既是强身健体、提升武艺和威力,又可以从那些在二十岁以下修炼到先天的武者中进行检测,以看一看有没有灵根的存在。
——
灵根检测费用并不便宜,需要三块灵石,相当于三千两银子。
按照每年达到十岁的孩童在三千七百左右的数据计算,其花费就要达到上万灵石,亦即上千万两银子。
如果要检测所有凡人合适对象的灵根,即使把贾家给卖了也承受不起。
再者,金剑宗和赛罗皇朝律令规定,修士要尽量减少与凡人的不必要接触。
所以引气世家就采用了修士界一个不是很准确的经验性的做法,即到各地开馆去找人。
如果一个孩子十岁修炼到先天圆满,那就是天灵根;如果是十一岁,那就是地灵根,即双灵根。
这两种都要被“金剑宗“招纳为弟子。
到十二岁,那就是人灵根,即三灵根,后者即使青苹果郡乔家也还是会视若珍宝。
通过这层层筛选,到了引气世家,绝大部分都是四灵根和五灵根的修士。
当然,这些人进入世家、宗门后,本来还应当接受进一步的灵根检验。
但贾家只是个一般的——甚至可以说较穷困的——引气世家,所以有关仪器是没有的。
——
“第二个途径是让男修士‘多娶老婆多生子’。
“一个男修士平均生育十个孩子,就能生出一个有灵根的孩子,从而可以帮助维持男性修士现有的数量。
“如果生了二十个孩子,那能生出有灵根的孩子的数量还可能翻番。
“当然,完全翻番不可能,但能增加五成也很了不起。
“当然,一个修士的老婆一般难以生这么多娃,我们还是要保护凡人女性的生殖健康嘛!
“我计算过,一个凡人老婆平均生四到五个孩子。
“如果一个男修士娶四五个老婆,再生二十个左右的娃娃,并不算太大的困难。
“再说,以家族现有的财力,也还是勉强能支持。
“我建议家庭加大对这种情形的家族支持力度,奖励生育出有灵根的孩子,同时适当帮助解决修士后代尿不湿、奶粉、耕田、孩子保姆和上学等一系列的问题。”
听到这里,族长贾风岭点头说道,“我对四长老的这个建议深表赞同,不知你们两位长老看法怎么样?”
他看向了二长老贾风光和三长老贾风书。
两倍“附议”。
贾风书还将此事赶紧记下。
——
第9章长老们的来召【中】
“第三个途径是让男修士和其他引气世家的联姻。
“此类情况和上面的‘男修士多娶老婆多生子’有所冲突。
“因为这里的情形一方面固然要考虑到生育出有灵根的后代的较大可能性,但更重要的是要考虑联姻所带来的引气世家之间的共同进退的道理。
“我们贾家实力不是很强,应当要加强与中部通连县连家、马园县乔家和通南县童家之间的联姻,甚至铁儿比县铁儿家、木儿比县林家的情形也可以考虑。
“我建议,如果能与其他世家之间联姻,家族应当承担五分之四的彩礼钱,其他由个人承担,这样做是一个双赢的做法,既能维护家族团结,又能切实保障个人利益。”
听到这里,族长贾风岭再次点了下头,二长老贾风光和三长老贾风书则分别给予了“附议”,后面同样要再给予进一步的措施拟定。
——
“最后一个方面是入赘。
“招上门女婿,一定要招那些有灵根的先天武者,最好是从开始就注意培养,即使稍稍多花费一些也正常。
“如果能招收到地灵根乃至人灵根的先天武者作上门女婿,对于我贾家也都是件好事情。
“五长老为此招来自摩托罗县的贾布为上门女婿,对此我完全赞同。
“就此,我还建议对各地开馆加大支持力度,在办学条件、师资力量、考核方式等方面予以适当的支持。
“对于那些有地灵根乃至人灵根潜质、年龄低于十四岁的异姓先天武者予以奖学金支持,并要求以入赘为进一步的支持条件。
“当然,也不能搞拉郎配,毕竟年轻的男女要双方情投意合才会结成夫妻,生儿育女。
——
贾蓑一侃侃而谈,提出了四点建议,有条有理,思路很清晰。
等贾风光、贾风书俩长老分别表扬了一番后,族长贾风岭说道,“对于蓑百刚才的几点看法,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深受启发。
“当然,也还是有一些需要打破成见,讨论也可以更深入。”
族长贾风岭提出了俩问题。
一是不能因为入赘而限制本族女性修士外嫁。
这不仅对本家族的女性修士不公平,而且对于团结其他引气世家也会不利。
即使在双方有争议乃至冲突的情况下,缺乏联姻的世家关系也不是一种牢固的关系。
甄儿比县甄家将木儿比县林家打得大败,但其家族女性修士还是有人愿意嫁过去。
这样的胸怀和气度,完全值得贾家学习。
二是女性修士对于修炼和生育等之间关系的考虑。
女性修士修为每提升一层,其生育年龄会大致会延长两年,引气九层修士在七十三岁生孩子虽然较为罕见,但并非不可能。
到了六十岁再生小孩的情况,在引气修士是比比皆是。
其实,女性引气修士的平均生育年龄高峰在六十一岁左右,这远远超过凡人二十岁左右的生育高峰年龄。
据说,凝液修士在快二百岁的时候生小孩,似乎也不是那么一件难事。
修为提升了,或许五百岁、千岁乃至万岁生子的情形也有可能。
这就是修士的与众不同!
——
但修士生育并不是没有成本。
凡人孕妇平均需要三个时辰,共十八盏茶的时间。
修士怀孕和分娩的时间与修士修为的层次呈正比。
引气一层的怀孕时间为十六个月,要比凡人长半年时间。
分娩时间为五个时辰,要比凡人长五个时辰。
这样的情形在现有的观测中大体符合一致,包括引气一至九层,以及凝液一至九层。
也就是说,引气四层要怀孕两年八个月、痛上接近两天,才会生下一个宝宝。
引气九层要怀孕五年三个月、痛上整整四天。
当年连清月生育大儿子贾笠章的时候,恰好引气四层,曾痛得死去活来,将芗圆山贾家祖宗十八代都在产床上骂了个遍。
到生育小女儿贾笠香的时候,其已经晋升到引气五层,怀孕时间更长,疼痛更厉害,芗圆山贾家祖宗三十六代都被她骂遍了。
其实这都不重要。
在所有贾家修士看来,如果骂一次老祖宗就能生下人带灵根的宝宝,那就放开骂、大声骂,骂得越厉害越好。
后面不仅会有点赞,甚至还可能有红包奖励。
如果老祖宗在天有灵、一不小心听到了,或许会开心地在棺材里乐得打滚呢。
但反过来说,连清月因为生育子女而付出的代价一点儿也不小。
因为她是四灵根,资质较好,还停留在引气六层巅峰。
而丈夫只有五灵根,现在却已经是引气七层过半了。
相差虽然不远,但从六层到七层是一个境界的跨越,难度于一般修士来讲还是不小的。
这是因为生育的子女越多,就越容易耽误自己的修炼,甚至可能伤害自身的身体。
——
第一项议程结束,然后就轮到关于上门女婿贾布的第二项议程。
发言由二长老开始,因为他主管贾家执法队,对接青苹果乔家的执法堂。
“遵照宗门-世家的法令,所有未引气的上门女婿和媳妇都需要监控并且不得修炼,”贾风光道,“根据‘墨玉手环’的监控结果,来到芗圆山后,贾布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芗凤阁’、‘芗食’和‘芗练馆’作三点一线的活动,主要是在‘芗练馆’进行先天武学习练。
“迄今为止,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贾布已经习练了‘猛虎十八式’等七门先天武学,其中三门习练到圆满,修为进展速度极快,展示出极强的三灵根习武天赋。
“现在贾布正在习练‘阴阳洗髓经’这门先天武学,它由‘藏书阁’贾蓑梅推荐,此功法玄妙莫测,对肉身锻炼极有好处,甚至可能为引气习练提供铺垫,虽然从来没有人用此秘籍得以从先天晋升为引气。
“贾布对于习武有如痴如醉的热情,修为极高,其水平相当于普通先天大圆满武者的五倍,力量在四万六千五百斤。
“贾布曾去过芝山镇三趟以购买习‘武养液’和‘混元膏’,甚至还因资金不足而从‘贷言人’处借款银子一万两。
“虽然贾布修炼频繁,但那‘墨玉手环’从未被触发过。
“我近距离观察过,贾布未进行引气修炼,未触犯家庭、皇朝和宗门的律令。”
贾风光的汇报结束,大家都看向贾蓑一夫妇俩。
——
“贾布虽然是和们道侣俩的上门女婿,但我们坚持家族第一,绝对不因私废公”,表明了态度后,贾蓑一道,“前几天我们去‘芗练馆’外观察贾布的习武,结果发现其力量已经达到七万斤,接近一般先天大圆满武者的八倍,甚至达到了一般引气六层修士的力量水准。”
听到贾蓑一的话,族长贾风岭和二长老、三长老面面相觑,觉得这小子太过天才乃至妖孽,修为的水准实在难以想象。
那些地灵根修士可能也是这个水平吧?
贾蓑一继续道,“当年在摩托罗县,我们和二长老曾担心贾布有修士之物,给家族带来损害,曾于半夜探其包裹等东西,结果只发现了一本牛皮书。
“那本牛皮书内容平平无奇,包装也平平无奇,而且又可能是齐家从‘织里险境’获得的,所以我们出于谨慎考虑,仍然让贾布保留那本牛皮书。
“前几天我们看到贾布习武异常,觉得牛皮书可能带来不好的结果,因此就用六万四千两银票将这本牛皮书给换了过来。
“这本牛皮书坚韧异常,无论是火烧、水浸、刀砍、针刺等都不能损伤其分毫。”
贾蓑一将那本牛皮书放到了桌子上。
——
牛皮书的封皮上仍然残留着不知何人的暗褐血迹。
族长贾风岭和三长老贾风书首次见到这本牛皮书,感觉很新奇。
前者老成持重,并没有去触摸这本书。
而后者见猎心喜,当即为大家读起了牛皮书里的内容。
最终结果都是一模一样:内容没有任何的价值,而“伊特挪河”和“伊特挪县”更是不知在何处。
三长老将牛皮书放到地上,用一阶上品灵剑全力砍下,结果牛皮书毫无无损。
大家轮流用一阶上品的灵斧砍、用巨石砸、用灵火烧等,都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这牛皮书功用不明,但一阶灵器无法伤害,可以用作一阶极品小盾牌。
“由于其面积小,价值受到影响,估价二百三十块灵石比较公允。”
族长贾风岭说道。
——
“我想将这牛皮书交给家族,但是担心这东西是齐黑石他们从‘织里险境’弄来的,那样就可能给家庭带来伤害。”
贾蓑一脸色凝重地说道。
“现在这牛皮书已经从摩托罗县齐家转到贾布手里,再从贾布手里进入到了我们贾家,你觉得这牛皮书还能与我们贾家没有关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太多没用,还是让我放到家族宝库里面去吧,”族长贾风岭说道,“我会将二百三十块灵石交给你,然后你将差额折算成银两或黄金,再交给贾布,这样也不算我们欺负上门女婿。
“对于上门女婿,虽然是外姓人,并且不允许修炼修士功法,但其他方面要与我们贾家本家人士一视同仁。”
“多谢族长指教,谨遵族长吩咐。”
贾蓑一起身拱手,向贾风岭行礼。
——
第9章长老们的来召【下】
“我有一事要向族长和各位长老禀报,就是贾布的那只野鸡的问题,”连清月说道,“去年我们在摩托罗县半山村,贾布带来的那只野芦花鸡还有两三根尾羽毛缺失,翅膀上的羽毛有一些脱落。
“当时我和贾蓑一一起给贾布母亲治病,心里毫无把握,但后来贾布进来,握着其母亲的手,然后其母亲疾病马上痊愈,而这只野鸡起身打鸣。
“它打鸣时,似乎声鸣四野,我们都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与此同时,其尾羽毛和翅膀上的羽毛竟然慢慢重新长了出来。
“现在,这野鸡就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野鸡,哪有以前的样子?
“但这野鸡,我总觉得它有些不凡,但不凡在哪儿,却又说不出什么样子。”
连清月说完,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过去一段时间,家族的五位长老都未开会,所以这一事情开始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
——
“哟,还有这事情,倒是头一次听说。”二长老觉得很诧异,因为当时和贾蓑一夫妇同时去摩托罗县城,但并未与他们夫妻去半山村。
当时缉拿齐家真凶之事已结束,而给杜十娘治病和招贾布入赘属于他们夫妻的私事。
“难道这鸡是不是一只灵禽,你们夫妻俩无法确定?”
二长老贾风光疑惑地问道。
“对,就是这样!”贾蓑一和连清月都点了下头。
“五长老带刚来我贾家的贾布登记并签订婚约,当时我测试贾布的修为。
“结果这小子确实修为不凡,而且其肩膀上的野鸡更加不凡。”
贾风书对此有印象。
但贾风光还是有一些疑惑。
——
“贾布是我们家族执法队的重点关注对象,这只野鸡我们也观察过多次,”二长老继续道,“这只野鸡不是一只普通的野鸡,比较有灵性,爱干净、会漱口,胃口比较大,每天都和贾布一起在‘芗凤阁’、‘芗食’和‘芗练馆’等地作三点一线,并且半步不离。
“这只野鸡会挑食,能听懂贾布的指令,贾布还经常叫其‘武帝’,似乎其武艺非凡。
“据家族新进修士贾朝东的报告,那只野鸡他抓不住,并且后者突兀之间飞落到正大门先祖头像的上方,其中过程他无法察觉。
“但经过多次的观察,我们没有发现这只野鸡有什么不平凡之处,而且从来没有听到它有过打鸣的情形。”
贾风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家讨论来去,没有得到一个定论,于是都将视线投向了族长。
贾风岭道,“既然无法确定那只野鸡是一只灵禽,那它就暂时只能当作一只有灵性的宠物来进行对待,不必多惹事端。”
——
会议结束后,族长带着四位长老来到主殿大门外。
大门两边各有一棵“大叶海棠”鲜花怒放。
广场上九棵高大的“单栎灵树”正随风摇曳。
大门左前方的石碑上,刻着一首名为“南柯子·芗圆颂”的词。
【芗圆朝霞重,】
【峰顶灵气浓。】
【两株海棠争艳红,】
【九棵栎树迎东风。】
【蓑笠趁早出,】
【沟塍全梳通。】
【不辞辛苦搞运动,】
【只望后代枝叶丰。】
词后面写着作者的名字,乃是“贾壮宪”先祖。
——
这首词蕴意美好,就是要让贾家开枝散叶,让其和芗圆山一样屹立于修士世家之林。
由于无论是作词者,还是其格调,或是意境,都能让人深思,因此为贾家修士后人所喜爱和吟诵,亦是成为贾家修士的必读词曲之一。
更特别地,它无一字重复,被贾家修士当作是辈分名称。
也因此,以上辈分不能为凡人所用,后者另有辈分名称。
贾蓑一为“蓑”字辈,已是通北县的贾家的第二十五代男丁。
贾蓑一之女贾笠香,为第二十六代子孙。
族长贾风岭和另两名长老贾风光、贾风书,作为“风”字辈的长辈,站在主殿大门下面。
他们三人的两侧则分别站着贾蓑一和连清月夫妇。
在这五人的对面,一名贾家非著名修士高声道:“茄子!”
五倍“茄子!”
五位合影者分别收到了一张玉简,然后又返回主殿等待。
玉简里,一张合影上写着标题:“第一千一百届贾家长老会议合影留恋”。
——
午饭后,贾布带着杜五花返回“芗凤阁”二楼,并考虑着要如何开展洗髓习练。
洗髓习练即将“朝阳紫气”和“明月精华”吸纳入体,以清除五脏六腑及皮肉骨所沾染的尘垢滓秽。
其中“朝阳紫气”必须是朝阳初升时的紫气,而“明月精华”则是天上明月照耀之时。
无论这月亮是圆月、上弦月还是下弦月,只要明亮即可。
前几天由于需要了解和收服贾朝东,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再者,这“洗髓”习练和皮肉筋骨锻炼有较大的不同。
后者者需要“武养液”和“混元膏”,则前者则需要服用名叫“髓心阳玉”和“髓心阴玉”的粉液,以分别协助“朝阳紫气”和“明月精华”的吸纳。
这两种粉液在芝山镇的“芗里芗亲医馆”没有出售,贾布希望贾朝东能帮忙打探到有关消息。
——
沉吟中,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来者是一个陌生的贾家修士,十六岁左右,身材较高,身段修长。
“贾布,请你去主殿一趟!”
这位年轻的修士板着脸孔,语气生硬。
“请问您高姓大名?”
贾布客气拱手行礼。
“不必来攀交情。”
年轻修士没有理睬,走在前面带路,一路经过了芗圆山半山腰以上的各个门禁。
跟在前面那年轻修士的后面,贾布暗自打量着,对方大概是引气三层修为。
一路往上,经过了芗圆山的低层、中层和高层。
越往上,灵气越充沛。
和刚来贾家时相比,贾布感觉这灵气给自己一种舒适的感觉。
自己已经慢慢习惯并享受芗圆山灵地的氛围了。
肩膀上,杜五花同样用力呼吸,似乎灵地提供了很是迷人的气息。
——
穿过偌大的广场,进入到宏伟的主殿,贾布看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二长老。
后者脸上皱纹犹如沟壑,其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那只白猫朝贾布和杜五花打量了一番,然后安安静静地躺下。
三长老同样满脸皱纹,看起来有些邋遢和随性。
岳父岳母也在,脸上古井无波。
而在四位长老的中央,则是一位鹤发童颜、气度威严的老者。
“小子贾布,参见族长!参见二长老、三长老!参见爸爸妈妈!”
在经过引见后,贾布一一躬身、拱手和行礼。
在座的五人修为上都远超自己。
即使二长老怀里的那只白猫也给贾布以很大的威胁感。
“贾布,你来我贾家芗圆山几个月了?”
族长贾风岭语速缓慢,语气温和。
“禀报族长,已经七个多月了。”
贾布回应道。
“你到我贾家修炼了几种先天功法?”
“禀报族长,共修炼了八种。”
贾布说话时同样慢腾腾的,与其父亲的言谈举止一模一样。
而这与其‘肌肉犊子’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修炼这么多的先天功法吗?”
贾风岭继续问道。
贾布摇了下头,对此他一无所知。
“这是因为贾布你是我们贾家三百年来灵根最强的上门女婿,所以我使用族长权利,特意允许贾蓑梅让你能多修炼几种先天功法。
“就是那‘阴阳洗髓经’也是我要她给你的。”
贾风岭微笑道。
“多谢族长大恩。”
见贾风岭族长表情真诚,贾布再度躬身、拱手、行礼和致谢。
“你的牛皮书已经被家族收纳,折价二百三十块灵石、二十三万银两,现在我们将差额十六点六万银票交给你。”
贾风岭族长手一挥,一叠整整齐齐的大面额银票摆放在桌子上。
那桌子有贾布的肩膀高,所以那银票高度甚至和贾布的额头差不多。
“族长处事公正严明,贾布谢过族长,”贾布行礼后,继续道,“能为家族添砖加瓦,我贾布深感荣幸。
“我当时给爸爸妈妈,按照八折折价,现在给我们贾家家族,自然也应当按照八折。
“所以,我只再收十二万两银票。”
肉球一样的贾布信手挥舞,那些银票洋洋洒洒地飞起。
一张、一张又一张,贾布点了十二万两的银票放在手中。
再次将其清点后,贾布将它们全部揣入怀里。
——
“现在有我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在贾风岭的示意下,贾布在一张很是高大的椅子上坐下,双腿悬在半空。
这椅子对于他们这些身材高大的修士是恰好合适的,但对于贾布来讲实在太宽大了。
“你是怎么习练到先天圆满的?”贾风岭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对此,贾布还没有和人说过,但其中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在摩托罗县“象鼻河”潜水习练与悟道的情形说了一遍。
并且,他还将自己疑似遇到“梦米蘑”并且突然晋升到先天大圆满的情形也未隐瞒。
这事儿对贾布也是一个困扰。
而当时他醒来后还发现外面空降雨雪,这情形竟然在芗圆山也出现了。
贾风岭对此也不好作出什么解释,甚至其中的真假他也无法辨别,因为“梦米蘑”是一种能导致幻觉的蘑菇。
它虽然难得,却不是什么修士物品,只能说贾布机缘凑巧遇到。
——
第10章“六味阻灵丹”【上】
“你在没有任何先天功法的情形下自行悟道,习练到先天圆满,实在是难得,”贾风岭继续道,“那你是怎么能这么快速地将我们贾家的先天功法都快速习练到大成境界的?”
贾风岭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所谓习练武艺,在于强身健体,在于以此体悟万物自然,”贾布想了想道,“因此,我不求快,也不求多,只求得每种武艺其中背后的真义是什么。”
“至于说我习练快,那是族长您过奖了。
“因为我有的习练看起来很快,但很耗费精神和体力,自己有时也苦不堪言.
“再者像有的先天功法,如‘狡狐七法’和‘鹰扬九击’习练起来就差强人意。”
贾布顺便将“狐尾臭”、“狐鼻闻”、“鹰翅飞”和“鹰停疾”四种技法习练中遇到的问题提了出来。
对此,族长进行了解释。
——
原来,那“狡狐七法”是某位嗅觉灵敏并且狐臭厉害的贾家先祖所创立,贾家后辈很多没有灵敏的嗅觉和难闻的狐臭的修士都无法修炼。
在座的五名长老级别的人物,就无人修炼成功。
贾布对此有了了解,只是奇怪那位贾家先祖既然狐臭那么厉害,并且又有那么厉害的嗅觉,那么他是采用那什么好的办法,从而未将自己给熏死?
至于那“鹰翅飞”和“鹰停疾”,则属于内力运转的特殊法门,其中前者要求用力蹬腿腾空,与此同时将内力从身侧发出,从而延长腾空时间。
后者则要求在使用内力时,注意内力在前后、左右和上下的均衡,从而实现前移、后腿、提升、降落、急停和加速等动作的自如。
贾风岭将自身灵力降低到内力的水平,进行了现场的演示。
——
当贾风岭演示完毕,贾布对其中的诀窍了解的七七八八,毕竟他对这些考量很久,而现在则有茅塞顿开之感。
将杜五花放到一边,贾布双手在宽大椅子上一撑,腾空而起,就在主殿大堂内,按照刚才贾风岭族长的指点,做起了习练。
看到贾布这小子丝毫不因在场者而怯场,当场就做起了习练,让几位贾家高层颇感诧异。
更让他们诧异的是,在族长纠正了三四次后,贾布就能初步使用“鹰停疾”技法。
这一技法的习练难度比“鹰翅飞”要困难得多。
但贾布能在现场学习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习练得如此程度,贾家几位长老暗自叹息他的天才乃至妖孽。
如果贾布成为贾家的修士,恐怕会成为上手最快、修为提升迅速的修士。
贾家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宗门-世家秩序也不会允许出现有违背禁律的所谓“例外”。
这小子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邪修”。
贾家必须阻止,必须防患于未然。
——
“你的这只野鸡是不是一个灵禽?
“为什么它的名字叫‘武帝’?
“难道这野鸡有什么高强的武功吗?”
贾风岭将第三组问题指向了杜五花,而且一问就是好几个。
“禀报族长,这只野芦花鸡是我前几年和爸爸、哥哥去半山村后山打猎归来时捡回来的。
“当时它受伤严重,而我想要养一只野鸡来作宠物,就看上它了。
“当时我爸还想用这只野鸡给妈妈炖汤喝呢,可是我不同意。
“抱回家后这只野鸡我取名为‘卢花’,它有独一无二的打鸣天赋,能打鸣好久。
“后来我们去了摩托罗县城,‘卢花’就在我们家的破旧老房子里陪伴妈妈。
“我们从县城回来后,在岳父岳母的帮助下,我妈妈的病治好了,‘卢花’高兴得打鸣,其包括尾羽在内的羽毛都长回来了,而此后妈妈就收养了‘卢花’,让它作我们四兄弟姐妹中的老五,并且改名为‘杜五花’。
“由于‘五花’排行老五,又是只公的,所以我就叫它‘五弟’了。
“我这‘五弟’与那劳什子‘灵禽’、‘武帝’、‘高强的武功’根本上不挨边。”
贾布回答不疾不徐。
——
贾家族长和长老们由此都知晓,原来大家是误会了。
“你这‘五弟’曾经在打鸣上有独一无二的天赋,不知有没有这么回事?”
二长老贾风光还是有些疑惑。
“在我去摩托罗县城前,我五弟一直愿意听我指令打鸣,但自从县城回来并且成为了我的五弟后,它就不再打鸣了。
“现在,‘五花’不再是我的宠物,而是我的亲弟弟。
“他知道我来到贾家孤单,就主动过来陪我、给我送亲。”
贾布一边说,一边将杜五花抱在身上抚摸。
现在的杜五花身子仍与一只普通的野鸡一样,但却有大几百斤重,沉甸甸的。
至于要五弟当众打鸣,贾布毫无疑问当众拒绝。
自家的亲弟弟可不是玩具。
——
“贾布,你身上还有其他修士使用的灵物吗?”
贾风岭族长继续问道。
“族长,您这是提出的第四组第六个问题了,”贾布回应道,“我的回答是‘我没有’,或者说,‘我想我是没有的’。”
贾布说完,再次将杜五花放到茶几上,自己从宽大椅子上跳下,将身上的银票等东西一一放到桌子上。
见到贾风岭族长、二长老和三长老、以及岳父岳母都打量着自己,贾布开始解开扣子,准备先将青衫脱掉。
“贾布,你要干什么?”
贾蓑一脸色不悦。
眼前这小子已经穿上了贾家十六岁上门女婿的衣服,但其个子却只比贾家十二岁凡人高那么一丁点儿,整个的一个肌肉横生的大肉球,简直是想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现在这上门女婿费劲地解扣子,因为他的横肉将衣服都撑得鼓胀鼓胀的。
——
“岳父,我要脱光啊,不然你们会以为我身上会藏有灵物,说不定我屁股里还夹着什么东西,而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贾布回应道,同时一脸奇怪地看着贾蓑一。
在贾布心里,自己已经在贾朝东面前脱光一次,如果现在抓住机会,在贾风岭族长、二长老和三长老、以及岳父岳母面前再次脱光,那自己就不会有什么羞耻感啦。
“好啦,别胡闹!”
贾蓑一摆摆手。
他看得出来,自家的这个上门女婿脑回路很古怪。
你要说他傻嘛,他偏聪明很很,什么事儿好像都难不倒他。
你要说他知书达礼吧,现在他不是做样子要脱光,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当着大家的面脱个一干二净。
——
见到岳父拒绝自己的善意,而族长和其他几位都面色无波,显然也是不赞同自己的做法,贾布很是遗憾地扣上扣子,将银票收入怀中,坐回到椅子上坐下,等待对方的继续提问。
“贾布,你还记得你签了名的‘婚约’中的【条款五】吗?”
族长提出了第五组第七个问题。
这个问题前几天岳父才问过,贾布记得很清楚。
“上门女婿不得打听、窥探、占有或使用任何与修士修炼有关的灵石、灵植、灵兽、灵禽、功法等一应灵物。”
贾布再次将那个条款一字不漏地念了出来,继续道,“贾布对此丝毫不敢忘记或违背。”
说完,贾布再次亮出了左手腕处的墨玉手环。
“你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大圆满的修为,按照皇朝律令,你们凡人武者除非被宗门纳入为弟子,否则不能进行引气入体并晋升成为引气修士。”
二长老站起来说道,“为了防止出现这一点情况,我们每个引气家族都必须配备‘六味阻灵丹’,让你们这些年龄三十以下并且修为达到先天大圆满的上门女婿或媳妇服用。”
说完,贾风书手掌处出现了七粒乌黑的药丸。
——
“这药丸能让我服用后无法引气入体,晋升成为修士?”
贾布打量着那几粒药丸问道。
它们并没有什么气味。
见二长老点了下头,贾布仍然疑惑地道,“为什么要给我服用七粒,而不是六粒或三粒?”
“一般五灵根我们给服用两粒,四灵根翻倍,到了三灵根则要服用六粒。
“从你的情形来看,你比一般的人灵根要好,所以需要七粒。”
贾风光解释道。
“这药丸除了能阻止我引气入体、晋升为修士外,会影响我长高,会伤害我的身体,或者让我短命吗?”
贾布继续追问。
“没有,因为这药丸由青苹果乔家高阶长老亲手炼制,不会有你讲的那些负面作用。”
贾风光耐心解释道。
“要让我服用,我没问题,”贾布继续道,“我愿意并且坚持与我相公的婚约条款。
“但我也有一些其他问题需要向族长和其他几位长老请教。”
——
见到贾风岭点头了,贾布问道,“为什么族长您和二长老、三长老一样都有墨玉手环,而我岳父岳母却没有?”
他早就注意到,贾风岭、贾风光和贾风书左手腕处都有和自己的样式一样的墨玉手环,只是他们的看起来更高端。
“根据皇朝律令,我们引气世家凡是接近引气八层圆满,都必须配戴这墨玉手环,以防止修炼到引气九层,并对整个皇朝的灵气运转带来破坏性的影响。”
族长解释道。
而此时,贾蓑一和连清月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因为这是公然侮辱道侣俩啊。
贾蓑一辛辛苦苦修炼,现在都还只有引气七层,离那八层还有一段时日。
而连清月作为四灵根修士,则只有引气六层圆满,甚至还只能以“准长老”的身份列席会议。
也就是说,她有参与权,但没有发言权或表决权。
——
第10章“六味阻灵丹”【中】
在道侣俩心里不爽的同时,族长的解释仍在继续。
“不仅我们贾家是如此,青苹果其他几县的引气世家大部分也是如此。
“如果万一晋升到引气九层后,我们这些引气家族的修士也都要服用‘六味阻灵丹’,以防止修为上的突破。
“不仅我们这些引气世家是如此,就是青苹果乔家这样的凝液世家也是如此,即如果他们修炼到了凝液八层,就必须配戴墨玉手环。
“如果突破到了凝液九层,就必须服用更高阶的‘六味阻灵丹’。”
族长贾风岭解释很清楚,但他同时要贾布发誓不外泄这些修士界的秘辛。
——
“按照您的说法,那当今皇上汤水水修为高过青苹果适宜,而且他也不受这墨玉手环和‘六味阻灵丹’的限制?”
贾布猜测性地问起这一问题。
“我们通北县贾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引气世家,对于皇家的情况不敢也不能去窥探。”
虽然回答模棱两可,但贾风岭没有否认。
但在贾布看来,没有否认就表示有可能,就意味着自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当然,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我需要向家族申请购买‘髓心阳玉’和‘髓心阴玉’,这是我习练阴阳洗髓经时必须要用到的东西。”
贾布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的银票掏出。
贾布有这么多的银票,显然是贾蓑一他们给的。
见贾蓑一道侣俩都没说什么,三长老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说道,“这俩东西恰好我有。”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两个玉瓶。
其中一个闪烁炽热明光,另一个则闪烁着清冷辉光。
它们分别是“髓心阳玉”和“髓心阴玉”。
解释完用法后,贾风书说道,“这两瓶的价格分别为三万两和四万两。
“我给你打个八折,共计五万六千两。”
——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割结束了。
贾布也暂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要问了。
那七粒小小的“六味阻灵丹”,被贾布拿到了手心。
其鼻腔隐隐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让人口生津液,似乎很想入口。
“要怎么样服用?”
贾布看向二长老。
“一次性吞服即可。”
贾风光回答道。
“吃药丸不是要和开水吞服吗?”
贾布感觉奇怪。
“这种药丸不服用。”
既然如此,贾布也没什么疑问,仰头将七粒“六味阻灵丹”一口气放入口中。
它们一进入喉咙,贾布就感觉药丸自动融化为液。
——
它们并没有酸甜苦辣咸等什么“六味”,而只有两种味道,即“苦”和“辣”。
这种“苦”和“辣”很是霸道。
因为一入口,贾布就感觉很恶心,恶心得想呕吐,想呕吐得以至于眼泪、鼻涕都似乎都不受控制。
而这味道还迅速地顺着食道进入肚子。
贾布感觉自己的食道在痉挛,自己似乎在频繁地打饱嗝。
而后,整个腹部有如翻江倒海,三天三夜以来吃过的东西都似乎在胃里搅拌,然后变成水,变成一股股的浊液。
部分的浊液迅速地通过小肠和大肠,然后向着括约肌方向奔去。
贾布感觉自己的括约肌似乎无法控制。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的浊液迅速向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和各个经脉渗透,贾布感觉浑身痛如刀绞、针刺和火烧。
——
“哈哈,怎么样?!
“味道和闻起来不一样吧?”
贾布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大喊。
这声音有如雷鸣。
而且,声音还带有一丝戏谑似的的笑声。
“吃一次让你变成个猴子,吃一次让你变成一个女人,再吃一次你知道会变成什么吗?”
这声音自问自答。
“难道是变成道祖或神仙?”
另一个声音出现,似乎很好奇。
“再吃一次让你变成一个龟儿子,又矮又小、满身横肉的龟儿子!”
这两个声音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俩给我闭嘴!”
贾布很不爽地呐喊。
这药实在霸道,不仅让自己身体上难受,而且还让自己遭受到奚落。
贾布怒火中烧。
——
但当这一声喊出,贾布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身上眼泪鼻涕都没有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而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屋子用玉石堆砌,身上盖着上好的被子,床头摆放着一叠整齐的银票和两个玉瓶。
左右打量了一番,贾布发现杜五花没有身边。
“五弟!”
贾布想要喊叫,结果发现自己喊叫不出声来。
“我怎么会说不出话来?”
贾布想要咳嗽以测试自己的发声器官,结果发现自己提不起劲儿。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酥软无力。
张嘴、眼球转动、眨眼睛、伸手指着、动脚趾头……
细小的动作还行,但要伸手和伸腿,却是无能为力。
回想起过往,所有这一切都是从那一次性服用七粒“六味阻灵丹”开始的。
“难道是自己没有用水吞服?”
“难道是自己吃药过量?”
“难道这药过期了,是假药?”
想着想着,贾布竟然又晕晕沉沉地昏睡过去。
——
昏睡中,他似乎感觉有人给自己翻身,给自己洗澡,给自己换床单,还有人给自己喂食。
五弟经常过来,陪伴在自己身边。
它用那鸡爪子撬开自己的嘴巴,用它那尖尖的的鸡嘴巴含水给自己喂水。
“五弟还是挺照顾我的嘛!”
贾布感觉很欣慰,又晕晕沉沉地睡过去。
而以上的情形不断持续。
偶尔还能梦到那牛皮书似乎在自己头上帮助扇风。
贾布感觉五弟经常过来给自己嘴对嘴地喂水,而它消瘦了好多。
慢慢地,贾布感觉自己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对那“六味阻灵丹”的体会越深。
【六味阻灵丹,】
【一闻蛮香甜。】
【入口就融化,】
【很苦且很辣。】
【立刻流眼泪,】
【而且淌鼻涕。】
【上头且呕吐,】
【下面会放屁。】
【骨肉似刀绞,】
【脏腑如火烤。】
【戏语要成仙,】
【乃因乱吃药。】
贾布为其取名为“不要乱吃药。”
这是因为,他还记得爸爸曾经说过这话,并因此批评过大哥阿揭。
自己不听爸爸的话,竟然不不知不觉就中招了。
——
吟完《不要乱吃药》的DIY小诗,贾布感觉神智清醒很多。
“我现在在哪里?”
“我睡了有多久?”
“为什么吃了‘六味阻灵丹’后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它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长期的负面的影响?”
“在半睡半醒之间,五弟似乎消瘦好多,这是不是真的?”
贾布脑海里浮现出一大堆问题,但没一个问题能得到解答。
他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力气恢复了一些。
掀开裤子,贾布发现自己手上光溜溜的。
“是谁和我换的衣服?”
“奇怪,我怎么会这么瘦,而且手脚似乎变长了,身体似乎变瘦了?”
挣扎着起身、下床,贾布来到一面油光可鉴的青石墙壁前。
青石墙壁里照出一个一米七身高的半大男孩身影。
身子比以前高了一些,但不多。
身材修长匀称,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那“肌肉犊子”的模样。
形象比以前好多了,就是面容还是那么普通,扔到人群中恐怕溅不起一点水花。
——
贾布深吸一口气,感觉内力微弱,流动缓慢,比以前的修为下降了很多。
“难道贾家是在欺骗自己,让自己的生命本源都遭受了伤害?”
贾布有些惶恐。
但他想了想,觉得这种情形不可能。
当时自己可是和岳父岳母在一起的,而他们可是要自己这头公猪配种的。
“难道一只瘦弱、疲软和无力的公猪,能繁育出健康的下一代吗?”
即使不说岳父岳母,族长等人也都还在的。
他们想要害自己,完全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只要偷偷摸摸地派出一个人下毒就可以了。
即使像贾朝东那样修为低下的“基线员”,也曾用“九天香”让自己摔了一跤呢!
所以,现在的情形应当是暂时的。
心情平缓过来,贾布双眼闭上,面壁调息,内力在体内流转,缓慢滋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和各个经脉。
——
“小姑爷?”
调息中的贾布听到有人叫唤自己。
他睁开了双眼,发现来者是头上一如既往地别着红梳子的十六岁的女仆贾红茉。
贾布知道,这名女孩是司掌贾笠阳的孙女,名字就叫【贾红茉】。
她比贾布大上三岁,个子也曾比贾布高出很多。
但病了一场后,贾布长了许多,已经和对方一样高了。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就站在这里?”
贾红茉问道。
她脸红红的,说不出的可爱。
“在我卧床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和我换衣服、抹身子吗?”
贾布不答反问。
见对方点了头,贾布有些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已经看过我了,我的身子你也抹了,现在你在我的屋子里,我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吗?”
在反问的同时,贾布同时保持着语气的平缓、呼吸的节律和内力在经脉内的平稳流动。
他现在只想争分夺秒地将落下的修为给补回来。
“如果你卧床不起,那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你已经起来了,那就是两回事了。”
看着贾布,贾红茉平静回答道,虽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润与羞涩
贾布来到盥洗室,放空膀胱,穿上衣服出来。
这衣服还是以前的衣服,但已经比较合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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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六味阻灵丹”【下】
在贾红茉的帮助下,贾布坐下来喝粥。
边吃边聊,贾布得知现在是早上,自己已经躺到床上一个月,并且现在是在芗帽山“灵兽峰”。
这儿是家族二长老、负责执法的贾风光的地盘。
在最近半个月里,就只有贾红茉专门照顾他。
最近半个月以来,贾蓑一和连清月没来过,其他任何长老没来过,甚至那未同房的相公贾笠香也没来探望过,这让贾布隐隐有些失望。
贾布问现在无力的状态还需要多久,当时是谁把自己送来的,贾红茉表示不知道。
她说她过来时,贾布独自一人在这屋子里昏迷,整个人如同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又脏又臭。
后来,贾朝东曾经过来看过贾布,但只是呆在门口,没有进来。
听到这儿,贾布赶紧边吃早餐边数银票,结果发现只有十万八千两银票。
——
“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地拿了我的银票?”
贾布吃完早餐,抹干净嘴巴,起身看着贾红茉。
“小姑爷,我作为贾家女仆,一起秉承女仆操守,对作为失能少年的你提供热诚、周到、体贴的服务,从来没有过任何出格的行为,更没有任何小偷小摸的作风。”
贾红茉身体挺直,眼神对视,没有丝毫退让的姿势。
“难道你对我还曾作出过什么出格的行为,”贾布在自己身上抚摸了一番,同时低头看了一眼,继续道,“或者是你曾对我有什么出格的想法?”
“完全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贾红茉矢口否认,但脸却变得有些红了。
“算了,我不和你多计较!”
贾布抽出一千两银票,后来又觉得不妥,抽出了整整一万两银票,向贾红茉递了过去。
购买“髓心阳玉”和“髓心阴玉”花费了五万六千两,在“贷言人”那儿存款两万两,而自己本来的总金额是十八万六千两,现有的数字没错,银票也没有一张是假的。
“小姑爷,您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卖艺不卖……”贾红茉赶紧停住嘴,然后声音低低地说道,“你可是有相公的人了,不可以胡思乱想!”
“你想到哪里去了,”贾布赶紧制止了对方的胡言乱语,“你迫切需要加强女仆思想建设啊!”
——
制止了对方的胡话后,贾布继续道,“我刚才冤枉你了,给你一百……不,二百两银子作为赔礼道歉。”
“二百两银子也没有这么多啊!”贾红茉狐疑地看着贾布,“难道小姑爷数学不好?”
“剩下的银两你替我买三套上好的丝绸衣服过来,再来一个大金戒指,一个很粗的金项链,还要一把上好的配剑,配剑上最好要有一颗珍珠。
“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按照你提供服务的次数给予年底双薪哟。”
本来贾布觉得还要给一个年底抽奖机会,但觉得贾红茉没有贾朝东那么重要,所以就不能给她以特殊待遇。
“小姑爷,我作为贾家女仆,可是多才多艺,如果到时候您要点歌、来个现场跳舞什么的,我也愿意,只要您给的打赏足够多!”
看着贾红茉那笑吟吟出门的样子,贾布觉得这是一个坚持职业操守的女仆,很像他那个比较喜欢银两的爷爷贾笠阳。
“虎爷无犬孙啊!”
贾布觉得此言不虚。
——
送走贾红茉后,贾布继续调息内力。
偶尔,他也会念想五弟,不知其情况怎么样了。
但现在杜五花没回来,贾布只好在调息中打发时间。
推开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自己年纪轻轻的,竟然躺在床上一个月,并且在床上度过了自己十三岁的生日。
“这简直是浪费生命啊!”
贾布很痛惜。
适应了阳光,打量着四周,他发现自己所住的是一个青玉石头堆砌的平房。
它有两个房间,隔壁的房间门窗紧闭,不知道住没住人。
从院子里往山上望去,芗帽山郁郁葱葱,白云萦绕,还不时传过来熊吼声。
也不知道什么熊,叫声竟然如此凄厉。
走出院子,贾布感觉脚步移动缓慢,内力还是难以支撑当前如此脆弱的身体。
站在院子外,远眺芗圆山,感觉那儿的灵气似乎更加浓郁。
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贾布感觉有些乏力,于是准备返回院子里。
——
此时,青玉石头平房的隔壁房门打开了。
一个满脸沟壑的老者抱着一只白猫,冷眼看着贾布。
“上门女婿贾布,参见二长老。”
贾布鞠躬、拱手和行礼,同时感觉贾风光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在身上扫过。
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他看了个透。
“嗯。”
贾风光模糊回应,似乎喉咙里有口痰,让人听不真切。
“二长老,我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贾布抬头看着贾风光。
后者站在台阶上,面色漠然,一言不发。
“半个月左右。”
这老头子惜字如金。
“所有服用‘六味阻灵丹’的先天武者都和我一样吗?”
“服药越多,药性越猛。”
二长老倒是有问必答。
“我五弟去哪儿了?”
“它很好,”贾风光继续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说完,贾见光将头脚步一抬,即越过了青玉石头平房的围墙,再一抬脚即来到半空,而走了两三步后,贾风光已经远远地芗帽山上。
这就是引气修士的不凡,看得贾布一阵眼热。
遗憾的是,自己服用了“六味阻灵丹”,再也成不了那修士了。
当然,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现在要紧的是将内力习练回来。
——
中午时分,贾红茉送来中餐。
其中还包括贾布订购的九千八百两的配饰。
东西齐整,至于是不是货款一致,就不是贾布所能知道的了。
晚餐时分,贾红茉说,由于贾布已经能起床和勉强自由活动,她将再照顾半个月时间。
第二天起来,贾布已内力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一成,可以快步行走。
为此,贾布满头大汗地在附近十里跑了几十个圈,以促进体内毒素排出和体力恢复。
“你还挺积极的。”
抱着白猫的贾见光双眼混浊,并且总是半眯着。
但贾布清晰地感受到,那双混浊的双眼正在反复地打量着自己。
“二长老,你要每时每刻地都看着我吗?”
贾布觉得这个事情一定要摊开来说。
——
“嗯?!”
贾风光发出不满的哼声。
与此同时,贾布感觉一股莫大的力量从贾风光那儿汹涌而来,弄得自己踉跄后退了十几步才站稳脚跟。
对方那引气高阶修为不是自己所能匹敌,甚至刚才那一下让贾布有些内力不稳。
好一会儿后,贾布内力逐渐调匀,抬眼看着眼前的糟老头子。
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人远远地、面对面地站着。
外面,遥遥传来隐隐约约、撕心裂肺的熊吼声。
“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脱光给你看。”
贾布作势去解纽扣。
“如果你想搞怪,我可以废掉你。”
贾风光一动不动,脸上古井无波。
——
听到对方那赤裸裸的威胁,贾布停下了对第二粒纽扣的解除。
“我要去这灵兽峰附近逛一逛。”
贾布说道。
他将两粒纽扣都逐一扣好。
他不想和这糟老头子呆在一起。
“随你便,但不要想引气修炼,你记得‘上门女婿条约’的【条款五】。”
贾风光一如既往地语气冰冷。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
贾布语气转冷。
——
“如果我这个三百年来的‘第一上门女婿’因为你而发育不良,到时候配种的时候生个怪胎,甚至将贾家给灭掉了……”
贾布还想要继续说。
但他还没说完,贾风光一转眼就来到自己眼前。
一股莫大的力量汹涌而来,后面的话无法继续。
贾布抬头去看贾风光,发现后者双眼明亮,眼露凶光。
而其怀里,那只白猫“喵”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贾布汗毛直竖,直觉到贾风光这糟老头子一声令下,这畜牲就要择人而噬。
——
又是一阵内力的混乱。
而且,这阵子的混乱持续了好久。
贾布耳边不时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外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熊吼声。
一个多时辰后,贾布感觉内力才逐渐调息均匀,但浑身却是酸软无力,就如那天刚刚醒来的时候。
“如果我受伤了,或者被灭掉了,你就是贾家千年的‘第一罪人’。”
院子里,贾布大喊。
“你放心,即使我是贾家千年的‘第一罪人’,也比你死得早。
“而我死了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糟老头子光棍得很。
——
贾布一步三停,喘息中返回了自己的客房,刚才贾风光似乎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形下阴了自己一下。
翌日,贾布醒来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降低到了一成。
这几日的功夫都白做了。
自己卧床不起这么长的时间,身体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贾风光这糟老头子捣鬼。
当然,根本缘由还是自己过于轻信别人,服食了“六味阻灵丹”,还轻信那“没什么副作用”的说法。
——
后面十来天,贾布都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将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安心打坐,恢复内力。
“小姑爷,明天我就不再过来了。”
傍晚,贾红茉送来了最后的晚餐。
她的照顾时间已经到了。
贾布的内力则恢复到了以前的七成。
“我知道了,”贾布点了下头,“你知道我那五弟的消息不?”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贾布向贾红茉给出了千两银子的悬赏,但后者也无法打听到。
——
第11章土方子【上】
“我准备去芗圆山‘第四洞府’一趟。”
贾布来到隔壁的房间,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大声喊道。
屋子里悄无声息。
但贾布相信,凭借贾风光的修为,就是在二十里外喊叫,他一样能听得见。
“你不能离开,这‘灵兽峰’够你活动的了。”
贾布回屋时,传过来了隔壁二长老的声音。
“明天贾红茉不再过来送餐,我到哪儿吃饭?”
贾布问道。
等了好一会儿,隔壁都是毫无声息。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贾布觉得这老东西处处和自己做对。
现在自己要吃饭,这问题他都不提供一丝线索。
当然,这芗帽山这么大,肯定饿不死自己。
——
翌日早上,贾布穿着上好的丝绸衣服,左手戴着一个大金戒指,脖子上挂着一个很粗的金项链,腰间再配戴上镶嵌珍珠的配剑,举步离开青玉石头平房和贾风光那个糟老头子。
他要往芗帽山上走一走,顺便找些吃的。
沿途的路有两条,一条往左,另一条往右。
往左的道路有熊吼声传过来。
贾布决定先往右走。
现在不是自己多惹事的时候。
右边是一条两丈多宽的、平坦的沙石路,它一路延伸向上。
两旁是高大的巨木和茂密的灌木,到处郁郁葱葱。
贾布内力运转,体内热气缓慢运转不息。
偶尔,贾布停歇下来,闭目调息。
闭目调息中,他同样意识到周边到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活泼的光芒在附近闪耀。
当贾布想要去触碰它们时,它们就像受惊的麻雀一样跑开。
而当偶尔有一两只不幸的“麻雀”被自己的千万个毛孔触碰到,并且吸纳到自己的经脉时,贾布感觉经脉内有隐隐的刺痛和难受,有如去年刚刚来到贾家芗圆山的时候。
这些应当就是修士们才能修炼的灵气了。
——
调息过后,贾布继续往山上走。
沿途悄无人的声息,除了不时有老鼠、兔子或野猫窜过,以及那隐隐约约、撕心裂肺的熊吼声。
沿着安静的沙石路向上弯弯曲曲走了约个把时辰,地势越高,一些看起来很是不凡的植物越来越高大和浓密。
经脉内的刺痛和难受更加明显,让贾布不得不放缓了脚步。
经过一个拐弯处后,贾布看到前面有一片很是开阔的草地。
整个草地约有十几里路长宽,高大的围栏往前延伸,让人看不到那低矮的尽头。
草地上绿草如荫,朵朵鲜花点缀。
沿着砂石路缓慢行走,贾布看到草地上有大大小小的牛群。
牛群中,几只小牛正在母牛下面吃奶。
成年的公牛有四米高以上,最大的公牛达到六米。
贾布比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牛腿高,最多只能用手够到牛膝盖。
——
边看边瞧,贾布来到了写有“灵牛园”三个大字的几间屋子处。
“灵牛园”大门洞开。
来到一处有响动的屋子内,贾布见到里面有两名黑衣仆人,一男一女。
其中男子身高一米九多,女子一米八多。
俩人都体格粗壮,显示出先天低中段的修为。
男在用铡刀铡草,十分有劲。
女的正在屋里拿着长柄勺子喝奶。
贾布过来时,这壮硕女人的嘴角边还留有奶渍。
“这位姑爷好生面生。”
女人语气和善、声音娇嫩。
脆生生的声音与其壮硕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位大姐,在下贾布,过来走走瞧瞧。”
贾布上前拱手、行礼。
“贾老弟,请进!”
男子刚好干活完毕,放下铡刀,朝贾布作出了邀请的姿势。
“我是贾暖扉,这是我家婆娘余娇娇。”
——
一会儿后,余娇娇端了一小碗牛乳递给贾布。
“山里没什么好东西,请小姑爷喝牛乳。”
贾布将小碗端起来闻了一下,感觉味道挺腥。
但他走了大半晌,肚子早就饿了。
“贾老弟,这牛乳对身体有好处。”
贾暖扉看出了贾布身体的虚浮。
“听人劝,吃饱饭。”
一小口落肚,贾布感觉一股莫大的灵气向全身喷涌而来。
与此同时,一股不适感立刻喷涌而出。
贾布感觉浑身酥软无力,恶心欲吐,那上吐下泻、眼泪鼻涕横流的感觉似乎又要袭来。
但此时他并未晕眩过去,而是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蕴含的“六味阻灵丹”毒素与灵气进行激烈对抗。
这种对抗还引起一阵阵的疼痛,它们在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中有如刀绞、针刺和火烧。
贾布强忍住了不适。
内力在经脉和脏腑中缓慢运转。
小半响时间过去,贾布的恶心欲吐等感觉才逐渐消退。
——
“小姑爷,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余娇娇关心地问道。
贾布在脸上抹了一把汗,仍然浑身酥软。
贾布看向贾暖扉两口子,他俩脸上都露出关切的神情。
“我服食过‘六味阻灵丹’,这丹药你们知道吗?”
听到贾布的话,俩口子都点了下头。
“我服食了七粒‘六味阻灵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到现在身体都还没完全恢复。”
贾布说道。
——
听到贾布的陈述,俩口子不由张大了嘴巴。
于是,贾布问道,“你们知道这‘六味阻灵丹’有什么副作用吗?”
“这个我听说过,”余娇娇道,“我听说有一个媳妇儿吃了‘六味阻灵丹’,她在床上躺了半年才下床,花费了两年才恢复,身体消瘦了很多。
“她还只吃了一粒,就有那么大的反应,而小姑爷小小年纪,竟然吃了七粒,实在是骇人听闻。”
双方交流了一会儿关于“六味阻灵丹”的事情,贾布明白自己并非个案。
这毒丸确实如同前面所讲的那样,不会影响后面的身体、性命或发育,只是有一个较长的康复期,并且对灵物的东西很过敏。
贾布服食了七倍数量的“六味阻灵丹”,下床恢复的时间这么快,而且服食了灵牛乳后的反应还不是那么强烈,已经让贾暖扉、余娇娇两口子刮目相看了。
——
交谈一番后,双方开始熟悉起来。
“小姑爷,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
余娇娇好奇地问道。
看到贾布那穿金戴银、腰带长剑和配剑上镶嵌珍珠的夸张样子,夫妻俩都露出笑意。
贾布道,“我穿成这样,是因为以前很穷,看得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都眼睛发直。
“近来有人提供一些资助,我就添置了这些东西。
“你们看,我这把剑很好的,这颗珍珠据说花费了三千多两银子呢!”
贾布将长剑连带剑鞘递了过去,让这对夫妻俩欣赏。
“不错,不错,确实不错,”贾暖扉说道。
但他的眼睛只瞟了长剑一眼就移开了,完全是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哪像他的婆娘爱不释手的样子。
“小姑爷,你这把长剑这么漂亮,送给我好不好?”余娇娇打趣道。
“完全没问题,嫂子,”贾布道,“当然,我们要签订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余娇娇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当然是租借使用和损害赔偿协议啊,”贾布作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难道二长老没有和你们说过?”
——
闲聊过后,贾暖扉、余娇娇两口子继续忙活。
他们要做打灵草、铡灵草、喂养灵牛、挤牛乳以及运送牛乳等不少的活计,挺辛苦的。
贾布则一边看着俩口子辛勤干活,一边拿起一根“灵薯草”查看。
它较为厚实,更加坚韧,嫩绿中似乎带有一股透绿的模样。
这与普通的草料有很大不同。
而且,其中透出的灵气让手指尖隐隐发痛。
这显然是“六味阻灵丹”的副作用。
——
在“灵牛园”呆了半个多时辰后,贾布决定沿着原路返回芗帽山下。
一路缓慢行走,地势越来越低,灵气所带来的不适感越来越弱。
贾布调动体内的内力,感觉内力竟然恢复了一些,甚至速度比平时还要快。
看来,去山上打了一个转,再喝小口灵牛乳,就对自己的内力恢复有帮助。
回到青玉石头平房,贾风光那个糟老头子抱着白猫看着贾布。
贾布也不加理睬,进入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门后,贾布突然有些傻眼,自己竟然没有吃午饭,而且晚饭也没有着落。
看来这“六味阻灵丹”还有一个副作用:让自己变得丢三落四的。
——
翌日早上,贾布再次来到了“灵牛园”。
实在没办法,因为除此之外就没地方吃饭。
贾布想要自己做,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弄柴米油盐过来。
“灵牛园”内,贾暖扉正在用铡刀铡草,十分有劲。
余娇娇正拿着长柄勺子喝奶,嘴角边还留有奶渍。
“小姑爷,你怎么又过来了?”
余娇娇很诧异,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我饿了,你们这里有东西吃吗?”
贾布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现在他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毕竟连续两餐都没吃任何东西。
“你到我们这儿过来吃饭,一日三餐都可以免费的。”
贾暖扉大方地说道。
“我老公说的没错,”余娇娇一边端上一大碗稀粥、两个鸡蛋和一盘青菜,一边说道,“当然,一些米钱、油钱和菜钱等,适当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每餐要五个蛋、三斤肉、两盘青菜和四大碗米饭,”贾布一边风卷残云般地吃东西,一边说道,“你们算一算多少钱。”
“这个也花费不了多少,只要一天三两银子就够了,”余娇娇说道。
“这个价钱太贵了,二两银子还差不多。”
后面,贾布又吃了四大碗稀粥、一盘青菜和三个鸡蛋。
现在五弟不在这里,他能放心大胆地吃鸡蛋。
这鸡蛋和青菜都是余娇娇新煮的,而前面贾布吃的都是俩口子剩下的。
这是因为双方商定一个月的伙食费七十五两银子。
这俩口子在这开荒种地,还养了不少鸡鸭,大部分都是自产自用。
因此,对于上述价格,双方都比较满意。
——
第11章土方子【中】
吃过早餐,贾布感觉舒服了许多。
当然,外面灵气氤氲的环境还是让他感觉不舒服,甚至有些消化不良。
过了半个时辰后,贾布感觉可以活动了,于是穿过“灵牛园”,向着灵草地走去。
大太阳的,贾布热汗流出,感觉有些口渴。
幸好今天没有戴大金戒指和粗金项链出来,否则更加难受。
“哞!”
看到贾布过来,一头高大的公牛叫了一声。
然后,所有灵牛都停止了吃草,并转头看向贾布。
贾布缓步前,并向牛群示意了一下怀里抱着的那捆【灵薯草】。
见到贾布没什么威胁,这些牛又开始吃起草来,偶尔将眼神瞟过来。
来到那头最高的公牛边,贾布将手里的“灵薯草”递到其嘴边。
闻到“灵薯草”芳香的气味,大灵公牛转头啃食起来。
——
见牛群都安静下来,贾布开始仔细打量这些灵牛群。
抚摸在大灵公牛的腿上,贾布感叹它的高大和雄壮。
这头牛高六米,腹部离地四米,大腿就比自己的腰身还粗壮,
如果那牛蹄子在身子身上蹬一下,自己即使不翘辫子也会身受重伤。
这个牛群里有二三十头牛,就数贾布刚才喂养的大灵公牛最为雄壮,显然是这个牛群的大家长。
除此之外,还有四头小一些的大灵公牛,它们看起来更年轻,因为他们的皮肤要比大灵公牛更光滑,而且牙齿更为洁白和齐整。
然后,就是三头年龄较大的成年母牛、十二头年龄较小的成年母牛,还有十来头较小的灵牛,其中三头看起来还比较小,对贾布比较好奇。
“哞!”
一头小牛抛开那吃奶的母牛,朝贾布走了过来。
贾布运转灵力,找准小牛的穴道,在其肩膀上按摩起来。
感觉到贾布温热透体的内力,那小牛舒服地哼哧起来,和贾布玩了好一一会儿。
小牛需要经常地触碰、抚摸和喂养,才会和人亲近。
这次贾布将所有的“灵薯草”都给了大灵公牛,下次决定给这小牛留下一些。
好一会儿后,小牛肚子饿了,又回到母牛那儿吃奶去了。
贾布感觉太阳炽热,很有些口渴了。
看到小牛在吃奶,再看到母牛那比自己个子还高的腹部,贾布有些犯难。
自己就是站在母牛下面,也够不到那灵牛**啊。
——
贾布来到了大灵公牛下面。
它那更为高大雄壮的身子充当了一把很大的“遮阳伞”。
躲在这“遮阳伞”下,贾布缓步调息,自己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了八成。
他感觉自己内力还可以恢复,但由于那“六味阻灵丹”的作用,自己最多恢复到九成多一点儿。
“看来这个副作用还是不小啊!”
贾布叹息道。
这相当于自己损失了七千斤左右的力量,相当于自己的“阴阳洗髓经”白白地修炼了。
这样的损失是贾布无法接受的。
因为上门女婿确实要听从主家的吩咐,但听从吩咐并不意味着上门女婿就是奴隶。
上门女婿和那配种的公猪只是形似,而实质上是有差异的,因为前者是人,后者却是畜牲。
而即使是畜牲,而需要得到善待啊。
贾布想起了半山村已经离世的王隔壁大爷,他老人家对那公猪可好了。
冬天的时候,他老人家还去那些生育了宝宝的母牛那儿挤奶给公猪喝。
与王隔壁大爷比,这贾家对自己很是苛刻。
因为一不小心就触犯禁律,卧床一个来月,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和修为。
只要稍稍放开对外界灵气的吸纳,贾布就会感觉头晕欲呕、腹部轰鸣,甚至括约肌都有些难以自制。
念想中,贾布继续呆在“遮阳伞”下。
他想到了一个土方子。
为了使用这个土方子,他必须在“遮阳伞”下耐心等待。
——
中午时分,贾布回到“灵牛园”,脸色较差。
“小姑爷,你脸色怎么样这么差?”
余娇娇关心地问道。
“我看我和那群灵牛比较投缘,就到那儿多呆了一会儿。
“但天气太热,又忘记带水,还有灵气侵袭身体,感觉不是很好啊。”
贾布实话实说。
当然,实话不能全说,否则会死无全尸。
当时贾布在那大灵公牛的腹部下面,一方面是躲太阳,另一方面则是进行经脉逆转和内力隐藏修炼。
——
现在的贾布已被贾家作为监管的重中之重。
所有五位长老都将自己当成是贾家的大乱,稍微不慎自己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隐藏自己的修为。
先天武者隐藏修为有两种方式:一是进行外在的隐藏,即让对方知道并且相信自己就是恢复到了原来九成的修为。
现在贾布还没有完全恢复到这个修为,但这种尝试还是有必要。
而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比较简单的,即将内力隐藏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或各个经脉中。
另一种则是内在的隐藏。
即使对方进行手把手的接触和切身式的检查下,自己仍要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恢复到了原来九成的修为。
而要控制到九成,那就必须将半成的修为和另外半成的修为同时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或各个经脉内进行对冲,让自己的内力部分却存在混乱。
而这种混乱,当然归因于“六味阻灵丹”的作用。
刚才,贾布就躲在那“遮阳伞”下,耐心地做着尝试。
他没有全部恢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恢复。
但他拿部分的内力进行对冲,却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即至少经脉内已经有了一定的混乱;再努力尝试,后面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内也能做出有一点儿混乱的假相。
——
中餐要开始了。
贾布心安理得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拿起碗筷。
“小姑爷,咱们来吃**!”
余娇娇朝着鸡肉意思了一下,开始动手夹菜。
饭桌上,有“爆炒辣子鸡”、“香韭炒鸡蛋”和“香葱鸡蛋汤”三个主打菜。
尤其是爆炒辣子鸡,它用“仄米椒”来调味,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余娇娇手艺很好,贾布吃得很尽兴。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尽兴。
之所以如此,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余娇娇手艺很好。
更重要的是,自从妈妈恢复健康并且五弟一直陪伴自己后,贾布就再也没吃过鸡肉、喝过鸡汤或是吃过煎鸡蛋了。
现在五弟杜五花不在身边,是可以大吃特吃的!
而鸡肉的味道,是那些鸭肉、鹅肉、牛肉等无法比拟的。
——
这鸡肉和鸡蛋的分量都很大,因为这儿的鸡很大,在解剖干净后有接近三百斤的净肉。
鸡蛋也不小,一只鸡蛋都有半斤重。
现在三个人吃,大家肚量都不小。
贾暖扉与余娇娇俩口子,简直就是鸡肉粉碎机。
三个人吃鸡肉、吃炒鸡蛋和喝蛋汤,味道简直不要太好。
“呃,小姑爷,你看看今天的伙食怎么样?”
贾暖扉打了个饱嗝,问道。
对方付钱了,必须要钱货一致。
“满意,非常满意,特别是这鸡肉做得美极了。
“尤其是仄米椒,恰到好处。”
贾布道。
——
贾布一日三餐在“灵牛园”,但晚上睡觉还是得回到芗帽山下的青玉石头平房。
“二长老,贾布来给您请安了。”
虽然和这老头子不对付,但贾布觉得自己还是应当做一个尊老爱幼的小年轻。
醒来后的这一个月里,他坚持每天一大早过来给老头子嘘寒问暖。
“你这个龟孙子,天还没亮就过来我这儿敲门大叫。
“你是过来‘请安’,还是想让老头子我早点死啊?!”
二长老贾风书抱着白猫出现在门口,胡子气得翘起。
他对这小子很是生气,真心想要一把捏死眼前的这只虫子。
虽然如此生气,但他却再也没有像初次那样,对贾布下一个阴手,让其三五天后才恢复。
对凡人下阴手,容易引起心境破坏,这是所有修士的大忌。
“你连自己对待凡人的情绪都控制不好,还想修仙?
“我看赶紧修坟吧!”
——
不可欺侮凡人,这是整个赛罗修士界的禁律,就好像那凡人上门女婿或媳妇不可修炼的禁律一样强大。
对方过来请安,虽然时机不对,打扰自己的清修,但对方一片孝心。
自己如果勃然大怒,肯定会在静修时心境失稳,堕入幻境,从而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前次阴了那小子一次后,贾风书就心惊肉跳了六七天,恢复时间比那小子还长一倍。
而自己这个老头子不肯出来,他就要在老子的门口尿尿。
所以,基本上每天老头子都会出来应付贾布一下。
这段时间,贾布已在二长老的门口来了两泡。
昨天的印痕和气味都还清晰无比。
可是二长老那个老头子还没出来应付自己。
“难道老头子你已经翘辫子了?
“如果不出来,我就要在门口放鞭炮了!”
贾布在隔壁拍门,将门口拍得震天响,可是二长老还是没出来。
摇了下头,贾布朝着山上的“灵牛园”快步走去。
而在后头的高空中,一道阴影漂浮在空中不动,好一会儿后才远远离去。
——
上午,芗圆山,“第四洞府”。
族长贾风岭正在和贾蓑一商量贾家事务,并传授自己家族管理的有关经验,
他自感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而贾蓑一年富力强,也是该换人的时候了。
二人在商量中,自然谈起从贾布那儿获得的那本牛皮书的事情。
它被贾风岭藏于芗圆山顶层的贾家密室。
现在贾家一切安然无恙,对于那牛皮书可能带来的灾殃的担忧,族长和少族长稍稍淡化了一些。
正在商谈中,洞府外传过来二长老的声音。
“二长老,你咋啦?”
贾风岭和贾蓑一同时吃惊地问道。
第11章土方子【下】
老族长和少族长出门一看,只见贾风光眼泡浮肿,脸上皱纹更深,头发乱七八糟得简直如同三长老一样。
“哎呀,不说了,”贾风光摇摇头,简直是老泪纵横。
“你怎么能不说呢?!”贾风岭摆出了族长的威严。
“还不是贾布那小子的事情!”贾风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卧床一个月,醒来后简直如同话痨一样,问我各种问题。
”我去监控他,他就要脱衣给我看。
“他说如果我让他发育不良、受伤了或者被灭掉了,我就是贾家千年的‘第一罪人’。”
听到贾风光的话,贾风岭和贾蓑一同时笑出声来。
“他一个小孩,才挤兑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想当年,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放浪形骸?”
族长贾风岭笑道。
——
贾风光没有在意他们的笑意,继续咬牙道,“最可恨的是这小子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过来敲门,给我请安,弄得我的静修都被打断。”
听到这话,贾风岭和贾蓑一停止了笑容,脸色变得凝重。
因为修士打坐静候,最忌他人的打扰。
虽然芗帽山青玉石头房子处安排了一阶聚灵阵,但并未配备隐息阵,所以无法隔绝声音。
见到两位高层都“心有戚戚”,贾风光继续道,“如果我不出门应付这小子,他就要在我门口猛力拍门,甚至还要尿尿。
“我这几天没理他,他都在我门口拉了三次,弄得我这白猫都恶心得不敢出门了。”
听到贾风光的话,贾风岭和贾蓑一再次脸上同时露出笑容。
二长老和他的白猫被贾布这小子作弄,也算是稀罕事。
“今天早上,他还在我门口尿尿,并大喊道,‘难道老头子你已经翘辫子了?
“‘如果不出来,我就要在门口放鞭炮了!’”
贾风光用他那老人的嗓音去模拟那小子的模样,让贾风岭和贾蓑一忍俊不禁,再次笑出声来。
“你们就别看猴戏了,赶紧说这事儿怎么办!”贾风光有些恼羞成怒。
一个人如果一个月都休息不好,难免会有情绪。
“肯定是这小子对于服用那毒丸心有怨念,而你又弄久了家族执法,说话死板,然后那小子就想法子折腾你了。”
贾风岭族长见多识广,一下子就指出了关键。
“既然如此,那蓑一你就把这事儿摆平吧,再说你们也是贾布的长辈。”
“谨遵族长吩咐。”
贾蓑一起身,向族长和二长老同时造福,“我和清月商量后立刻就去‘灵牛园’。”
——
此刻,“灵牛园”内,贾布正在习练武艺。
他大吼一声,来到一头十多吨重的成年公牛面前。
“虎啸惊!”
然而,那头公牛无动于衷。
但贾布一个“虎步闪”,突击到公牛右侧,双手使出“虎爪尖”,朝着这只公牛的头部打了几下。
但公牛皮糙肉厚,只是轻轻晃一下牛头,那牛角就朝贾布的腹部刺去。
“好快!”
贾布暗叹一块,采用“虎翼飞”,腾空而起,右腿向后反踢。
他正好踢中牛角,身子高高跃起。
在半空中,贾布“鹰翅飞”和“鹰停疾”连续使出,身子落到公牛后面,在公牛后踢打了一脚。
公牛吃痛,转过身,试图向贾布冲来。
但贾布一个“狐身闪”,来到了公牛的前腿处。
他双手使出“贪狼**”绝招,双手在公牛向前急窜的小腿上轻轻一抱,那公牛一个趔趄,就前冲并跪倒在地。
“嘿嘿!”
贾布低声畅笑。
一会儿后,公牛站起身来,朝贾布凑近。
贾布来到牛头前,将准备好的“灵薯草”递了过去。
——
喂完“角斗”公牛后,贾布从板车上拿出另一小捆“灵薯草”,来到了高达六米的大灵公牛前面。
大灵公牛脾气温和,吃“灵薯草”吃得很欢快。
贾布来到了“遮阳伞”的下面。
它那下面一胀一缩的,似乎要排尿。
此时,贾布张大了嘴巴。
“哗啦!”
有如水库放闸一样,一股黄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阳光下,部分的液体变成水雾,闪耀出一片彩虹。
贾布保持脑袋昂起、嘴巴张大的姿势,任由那液体从口里喷入。
“咕咚!”
“咕咚!”
“咕咚!”
贾布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那黄色的液体。
它很温热。
它的量很大。
它落入肚中,很是解渴。
它有一股子味道,很能够驱虫。
而且,它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作用,贾布早就尝试过并且确认过的。
它能够解毒!
它能够袪除那“六味阻灵丹”的毒!
这已经是贾布第九次喝牛尿!
只要再经过今天这一次,那“六味阻灵丹”的毒素将会彻底袪除干净!
——
不断地吞咽着的同时,贾布全身内力急速运转,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八、百分之九十九……
“咔嚓!”
一阵莫名的声音发出,贾布感觉好像捅破了一层雾障。
然后,贾布的内力进一步攀升。
“百分之百!”
自己感觉自己的内力完全达到了以前的水准!
他的内心欣喜。
但现在不是检测的时候。
要赶紧隐藏自己。
贾布继续吞咽着,将重新恢复过来的大圆满水平拿出半成多的内力进行内部的冲撞。
经脉内的冲撞完成。
四肢百骸内的冲撞完成。
五脏六腑内的冲撞完成。
贾布停止了吞咽。
大灵公牛停止了排泄。
五成内力涌出,头部热气蒸腾,然后贾布睁开了双眼。
“五弟?!”
“岳父?!”
“岳母?!”
——
贾布抬起头,张大了里面还残留有气味的嘴巴。
而半空中,贾蓑一和连清月都目瞪口呆。
而看着看着在黄色“喷泉”下不断吞咽和沐浴的二哥,杜五花眼睛同样睁得大大的。
它没料到二哥找了一个能解除“六味阻灵丹”的土方子,现在体内的丹毒已经彻底袪除。
而对于贾布这位亲二哥,杜五花也还有一些无语。
——
二哥长相一般,智商一般,甚至做事还比较冲动,有典型的“青春期冲动综合症”。
如果不是自己罩着、挂着和照顾着自己的二哥,或许二哥早就在贾家挂掉,并且进入到了这群人形“老鹰”的消化系统里了。
因为当时在贾家主殿吃药,二哥立刻就昏死过去,还上吐下泻。
杜五花当时就以为二哥挂掉了。
如果二哥挂掉了,杜五花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它自作主张过来给二哥送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二哥,不让二哥遭罪或死掉。
因此,二哥当场就昏迷,让杜五花急红了眼,它觉得自己做错了,应当立刻阻止二哥吃那毒药的。
因为二哥救过自己一命,并且因此二人后来还成为亲兄弟。
出了事,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且还对不起爸爸妈妈、以及大哥、大姐和二姐他们。
——
当然,根本上是因为贾家反复劝诱二哥吃那毒丸。
现在,他们都让二哥吃出人命了,杜五花很是愤怒和绝望,于是当时它就扬起了翅膀,伸长了脖子,鼓动起了全身的劲力。
杜五花感觉自己的体型开始变大。
它本来还是一只普通的野芦花鸡,但很快它就膨胀到了桌子那么高,再然后它的鸡头比连清月还高,再然后比那族长贾风岭还高。
杜五花扬起了翅膀,鸡脖子上的毛全部耸立。
怒气勃发中,杜五花伸长脖子,朝着族长贾风岭就是一啄!
——
后者见状大惊,赶紧后退。
但他的后退速度赶不上杜五花鸡脖子的速度。
眼看杜五花就要啄死族长,四位长老大惊失色。
贾蓑一长剑探出,剑尖喷出七尺火苗。
连清月突兀拿出一个灵管,朝着杜五花喷出了冰冷刺骨的六尺冻液。
而三长老和二长老动作更快。
前者挥出一只毛笔,毛笔上的墨汁犹如炮弹一般向着杜五花奔袭而去。
而贾风光手一抛,那只白猫飞临半空,身体同样急速膨胀变大。
——
面对四人一兽的合围与攻击,杜五花临危不惧。
其左翅一张,贾蓑一长剑上的七尺火苗熄灭,长剑自身变成了火烧棍!
右膀一落,连清月灵管内的冻液立刻从冰水变成了温水!
左爪子朝着那墨汁一挥,那墨汁就犹如炮弹一般向着三长老反弹回去,反弹到了贾风书的脸上和身上。
贾风书立刻从一个“老白脸”变成了一个“老花脸”,将其一袭白衣变成了一袭黑衫。
至于那白猫,杜五花最是生气。
如果说有什么最让杜五花想要狠狠地揍一顿的,那就是猫!
——
杜五花将五成力气对准了那只白猫。
它将鸡脖子收回,朝着那于头顶上不断膨胀变大的白猫胯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啄!
“喵……”
那白猫惨叫一声。
一只蛋蛋被杜五花啄出!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蛋蛋,因为它看起来有篮子那么大。
而它之所以有那么大,就是因为这白猫身体膨胀太多,因此蛋蛋也变大了。
现在这只大大的蛋蛋还带着血丝,还在杜五花的尖嘴里冒着热气。
杜五花鸡脖子一甩,那头蛋蛋就如同炮弹一般朝着二长老奔袭而去。
“你们这一人一猫都不是好东西!”
杜五花心里很愤怒。
它只是恨自己只有一张鸟嘴,因此一次只能掏出这白猫的一个蛋蛋!
如果有两张鸟嘴,自己一定要阉了它!
贾风光想要伸手接住那蛋蛋,但那蛋蛋力道很大,虽然接住了,但人却被冲向主殿外,将沿途巨大的桌椅都带得东倒西歪、纷纷破碎。
——
“你二哥没死!”
正当杜五花在主殿内横扫群雄时,连清月及时叫了起来。
杜五花停止攻击,收回翅膀,朝着殿内的价位长老左顾右盼。
“确实是这么回事!”
贾蓑一继续道,同时满脸肉痛地打量着自己手里的“火烧棍”。
“这是服药后的正常反应!”
贾风书这个“老花脸”赶紧补充道。
他本来是“老黑脸”,但他在脸上抹了一下,于是脸上白黑相间。
“休息半年,你二哥就会恢复原状!”
族长贾风岭说道,同时还心有余悸地抹了下冷汗,因为刚才他差点就命丧“鸡”口。
五位族长兼长老中,只有贾风光没有答话。
因为他已经将那蛋蛋稳稳地接住,同时还带着他的那只白猫朝着大殿外奔逃。
“我去将这蛋蛋给白猫接回去!”
远远地传来贾风光的声音。
——
第12章困惑【上】
对于二长老的奔逃,杜五花没有在意。
因为二哥的命比那白猫重要多了。
二哥还在昏迷,还继续上吐下泻,整个身子还如同打摆子一样一抽一抽的。
整个屋子里一股臭味。
杜五花看向族长、三长老和贾布的岳父岳母,眼中仍然露出凶光。
“我来看看。”
连清月怯生生地看向杜五花。
见杜五花没什么动作,连清月来到贾布处,不顾后者身上的臭味,将其口里的泡沫用丝巾抹干净。
“确实是吃了那毒丸后的反应。”
连清月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杜五花。
——
杜五花则看着二哥。
贾布仍在抽搐,仍在昏迷,仍在上吐下泻。
主殿内一片安静。
杜五花好紧张,贾风岭族长和其他三位长老也都很紧张。
时间缓慢流逝,贾布的抽搐、昏迷和上吐下泻逐渐停止,然后就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
“这芗圆山高层灵气太过浓郁,与那‘六味阻灵丹’相互冲突,对你二哥身体不好。”
连清月继续道。
于是,二哥被带他的岳父岳母带到了芗帽山。
杜五花也跟着过来。
——
在芗帽山,二哥被交给二长老及其猫看管。
因为贾风光是家族的执法长老,负责监督所有的上门女婿是不是遵守了【条款五】。
对此,杜五花感觉头疼,觉得这【条款五】要比贾家族长和四位长老再加一只白猫还要难对付。
因为那【条款五】是二哥亲手签名、公开承认并当众承诺遵守的。
“咱们杜家人要遵守承诺。”
这是爸爸经常说的一句话。
作为杜家的一员,作为父亲的好子女,杜五花觉得自己必须承认这一点。
一方面要遵守承诺,另一方面要照顾兄弟的性命。
而眼前的这一切虽然离不开贾家的作怪,但与二哥的鲁莽和大胆有直接的关系。
——
来到芗帽山后,看着那因为呕吐而逐渐消瘦的贾布,看着他那软绵绵的身子被照顾他的黑衣红梳子女仆从床上费力地拖下,然后换到青玉石头平房的盥洗室冲洗,看着二哥再被费力地拖到床上,如同一只死狗一样毫无反应,杜五花感觉很是无奈。
杜五花觉得这二哥脑瓜子不太好,恐怕比自己都差很远。
既然二哥如此不堪,那么照顾好二哥、让他尽快恢复健康,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杜五花鸡爪子一夹,就将二哥的被子掀开,露出它那没有寸缕的身子。
然后鸡爪子一弯,杜五花就将二哥像一只肥肥的虫子一样夹住,轻若无物。
再单腿一跳一跳又一跳地,杜五花将二哥带到了盥洗室,让贾红茉对他进行冲洗。
冲洗完毕后,杜五花如法炮制,再将二哥弄到床上来。
在刚开始喂食时,二哥经常牙关紧闭,似乎仍害怕再被服下毒药。
贾红茉用棍子撬不开牙关,杜五花只好再度帮忙,用一个鸡爪子将二哥的嘴巴扳开,再以嘴对嘴的方式将那些稀粥、碎肉、温水或是“十全大补汤”喂到二哥嘴里。
——
二哥昏迷卧床中的样子十分矫情,因为他牙关紧闭,似乎在拒绝喂食。
但当自己给他喂食后,他吃得比谁都快,似乎饿了好久好久一样。
而且,和稀粥、碎肉或是温水相比,二哥似乎最喜欢喝那“十全大补汤”,那是连清月亲手调配好、给二哥用来补充身子的好东西。
既然给修士们有用,那给二哥这个凡人更加有用。
而在喂食中,有时杜五花也偷偷摸摸地吃几口“十全大补汤”。
“十全大补汤”这东西——怎么说呢,杜五花觉得——还是味道很好的。
因为给二哥喂食时,是要经过它的嘴。
而要经过自己的嘴巴,那自己在喂食时,给二哥五分之四,自己喝五分之一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味道实在太好,杜五花忍不住又稍稍多喝了一些。
——
连续照顾了二哥半个月后,杜五花看到二哥虽然变瘦了,但呼吸等平稳了,个子变高变长了,甚至发白的脸上偶尔还有一丝红润。
另一方面,杜五花却感觉自己瘦了,觉得自己比二哥更加需要补一补身子。
于是,在喂食“十全大补汤”时,杜五花决定和二哥来一个“五五开”。
“二哥啊,你不能怪五弟我贪嘴,实在是要怪你这岳母太用心,给你吃这么好的东西。”
但就是这样,杜五花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亏,因为在给二哥喂食时,自己全心全意,身体的瘦弱即使用那“十全大补汤”都无法弥补。
而这里是因为在给二哥喂食时,它还将自己的一丝生命本源给二哥渡了过去。
“这可是以命换命的好东西啊,二哥。”
“五弟我用自己的生命精华,是希望换得你的‘早日恢复健康’啊!”
——
对于杜五花的呼唤,二哥还是毫无反应,但状态却好了很多。
看样子,二哥死不了。
不久之后,他就会本来。
杜五花自己却感觉头脑晕眩,这肯定是给二哥渡过去的生命本源太多,以至于伤了元气。
对此,杜五花没有丝毫的烦恼,反而有些高兴。
因为他高兴自己终于能帮助到二哥了,就如同当年二哥救过自己的命。
自己和二哥的情谊,要比爸爸与二狗子叔叔之间的情谊好很多。
对于这二狗子叔叔,杜五花没有丝毫的好感,因为他在杜家不止一次说过要用自己炖汤喝,还说什么公鸡肉比母鸡肉更劲道。
【兄弟情谊深千丈,更是需要一碗汤。】
看着青玉石头平房油光可鉴的墙壁上的自己,看着那里面自己的模样,杜五花感觉自己确实消瘦很多,简直比二哥消瘦得还厉害。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杜五花觉得那“十全大补汤”是一个好东西。
问题是如何从二哥的岳母那儿弄到这东西。
——
二哥的岳父岳母又过来看他,并且想要离开。
杜五花用鸡嘴叼住了连清月的裤脚。
“你不想让我离开?”
连清月既紧张又好奇地问道。
“咕咕!”
杜五花摇了下头,指向刚刚给二哥喂食过“十全大补汤”的碗。
“你想要更多的‘十全大补汤’?”
你这话问对了!
杜五花点了下头。
——
“你想用这‘十全大补汤’给你二哥补补身子?”
对于这句问话,杜五花觉得不太好回答,不能说不是,也不能说全是。
迟疑了一会儿后,杜五花还是点了下头。
“你想用这‘十全大补汤’给你自己也补一下身子?”
“咕咕!”
杜五花赶紧点头。
贾布的岳母还是挺聪明的嘛!
“你二哥已经没什么大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这里可没什么‘十全大补汤’哦!”
于是,杜五花就离开了芗帽山,来到了芗圆山,来到了芗圆山的“第四洞府”。
——
在“第四洞府”,杜五花感觉很舒服。
因为这儿有充裕的灵气。
这些灵气每吸一口它就感觉精神振奋,吸两口就筋骨强健。
吸三口乃至更多后,亏损的生命本源都可能弥补回来。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里灵气并不太浓郁。
为此,杜五花要吸纳的次数会太多,恐怕打鸣到死都无法达到目的。
光呼吸无法解决问题,还是需要“十全大补汤”那个营养品。
回到“第四洞府”后,连清月立即就给杜五花配备好了“十全大补汤”。
看到那碗浓汤,杜五花就很激动。
“终于可以帮助自己的恢复了。”
——
它感觉自己的唾沫在流淌。
它渴望一咕噜就将其喝到肚子里去。
但杜五花并不是那么莽撞和无礼,因为它自认为自己是一只有品格的鸡。
自从成为了杜家人后,这种品格更是上升了一个很大的层次。
杜五花抑制住了想要立马渴汤的冲动。
“咕咕!”
阿花伸长鸡脖子,朝连清月鞠躬,以示感谢。
——
“咯咯,你真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连清月笑了。
她高兴地笑了。
她甚至笑出了母鸡声,因为自己将一只能干的野鸡从敌人变成了朋友。
杜五花几个咕噜就将一大碗“十全大补汤”喝光了。
它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如果再来个十大碗、八大碗的,杜五花感觉自己就能彻底恢复。
如果边上还有人吹喇叭,那更是能加速消化。
——
吃完后,杜五花将那碗叼起,来到水池边,将之洗得干干净净。
这是从芗帽山二哥那儿带来的吃饭的家伙,可不能丢了。
“哟,阿花,你真是一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连清月再次表扬。
见到杜五花没那么莽撞,更不可能带来威胁,连清月将阿花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就如同贾布抱着阿花一样。
而阿花也努力赢得连清月的好感与尊重。
连清月给洞府里的花剪枝,阿花前去帮忙。
连清月剪掉一半,阿花鸡脖子一伸,就将那残花败柳咬断,然后衔着码到一边,并且码得整整齐齐的。
连清月去读书,阿花跳到其膝盖上,帮助其翻书。
那些书好厚,页码好多,看得数学不好的阿花头晕脑胀。
连清月去沐浴,阿花就叼着毛巾,让她擦洗身子。
“二哥岳母身材比嫂子强多了。”
杜五花目不转睛地看,并且在心底暗自评价。
“但二哥那样的人,只有穿‘男装’的二嫂才能般配。”
——
吃了八大碗后,杜五花感觉整个身体的生命本源基本上恢复了。
如果能喝更多,杜五花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实现延年益寿。
吃完后的杜五花洗完碗,朝着墙壁上看。
墙壁上,挂着小孩学字的图画。
那上面不仅有“上”、“下”、“大”、“小”、“鸡”、“鸭”、“鹅”等字,而且还有“一”到“十”的数字和“百千万亿”等四个单位。
阿花仔细看、认真学,发现那里的五十个字自己都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