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再受创伤
“捡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快擦擦汗吧！”
“你走开，别碰我？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高捡子大叫着跑了，不是擦着汗跑的？而是擦着眼泪跑的？这几天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不顾一切地和‘大脑袋’打架。没想到他们会在父亲身上做文章？而且让他在全校同学面前大失颜面？
“捡子，你干什么去？不上课了吗？你快回来？我以后再也不来了。”高大冒着急地直跺脚，追了几步就跑不动了。
高捡子躺在空旷的田野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刚才的吵闹声？眼望着天上漂浮的白云，真美啊！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可是‘大脑袋’说的话始终在耳边回荡？
‘高猴子’、‘半拉耳’、‘独臂大侠’，这些古怪的名字为啥都让我摊上了？难道我就不能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吗？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捡子不情愿地往家走，那是他唯一可以去的地方？白天高大冒尴尬的样子他依然感觉清晰可见？一会儿到家了怎么面对他呢？
“捡子，你可回来了？上哪去了？一天不上学了行吗？老师明天会不会说你？快来吃饭，饿坏了吧！”高大冒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担心一天了，终于把捡子等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下了？
高捡子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直接钻进被窝，蒙着头不看高大冒一眼？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饿？都快气饱了？
高大冒端着玉米粥小心翼翼地说：“捡子，起来喝点粥吧！两顿饭没吃别把胃饿坏了？”
被窝里没有动静，屋里死一般的沉静？高大冒悄悄坐在炕沿边上，低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在等待老师的处理结果？他打算今晚不睡觉了，就这么一直看着捡子，如果捡子半夜饿了？他好去做饭。
鸡叫三遍，天已经放亮了，高大冒蹲在隔壁院子听座钟打点的声音，只要座钟一响他就叫捡子起来，今天不能再旷课了？
捡子红着眼睛出来洗漱，昨夜躲在被窝里哭了一个晚上，现在心情好点了，心里默默祈祷今天去学校，同学们把昨天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高大冒赶紧盛粥、拿饼、端咸菜，只要捡子肯吃饭，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不重要了？大不了以后不去学校看他？小孩子生气就几天的事？
刚走到学校门口，眼前的一幕让高捡子火冒三丈。‘大脑袋’领着几个死党，故意把左袖子空出来，走路一甩一甩的？
“高猴子，你看我们几个像不像‘独臂大侠’？和你爸比谁的像？美中不足是衣服没有补丁？要不然我们就是‘江湖第一浪人’？哈哈哈……”
“老大，还有一个秘密咱们还没说呢？根据我走街串巷、千方百计的调查，高猴子是养父高大冒在山上所捡，所以叫捡子，可以推断出高猴子不是高大冒所亲生的？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全县城没有一个人知道？最后事实证明高猴子是野生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野种。”‘瘦猴子’不无骄傲地说，比他得了一百分都有自豪感。
“说谁是野种？你是不是想挨揍？我有爸妈，亲爸是高大冒，亲妈在我小的时候生病死了。”高捡子愤怒地解释道，骂高猴子也就算了？现在还诬蔑没有爸妈？
“高猴子，你就忍着剧痛接受事实吧！没有人骗你？我们骗你有什么意思？能给什么好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给我赔礼道歉，以后听我使唤。二、叫我一声小爷。怎么样啊？你不吃亏吧？如果两条都不答应？那你就会有第三个名字：野种。”‘大脑袋’有了法宝，对高捡子一再的打压。
“哼！办不到？你们都做梦去吧！我有爸妈叫什么野种？”
‘大脑袋’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唉！给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别怪我不客气了？别说没提醒你？‘瘦猴子’快速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就不相信他不在乎？”
“诶！得令，班里的同学听好了，高猴子是他爸捡回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这个野种在班里可得小心了？别让他咬伤了你们？”
“啊！是真的吗？怪不得叫捡子呢？”
“我说他咋这么凶呢？是没有爸妈教育的事？”
“他爸妈是‘搞破鞋’生的他？最后又不要他了？真丢人啊！”
听到同学的议论，高捡子要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大喊：“他们胡说的？我有亲生父母，不是野种？”
家家吓得拽了拽高捡子的衣服，希望他能镇定下来，人要是崩溃到极点会疯的？尤其是像高捡子这样？
张校长听到学生的汇报赶紧跑过来，严厉地说：“你们都到我办公室，其他同学去上课。”
“我不去，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这是高捡子第二次跑到山上了，他无法面对现实，为什么没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可上了几天学却有这么多的烦恼？我该怎么办呢？
校长办公室，‘大脑袋’几个人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们也害怕高捡子会出什么事？那样谁都有责任？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呢？今天又来惹事？”
“校长，我们没说高捡子啥坏话？只是说他家里的事？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你看，他爸没有左胳膊？他没有亲生父母？”
“是事实也不能说？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扯闲话的？高捡子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你们这么说他能受的了吗？我们学校本着相互友爱、相互团结、相互进步的原则教育学生的，不是让你们来拉帮结伙、打架斗殴的？你们回去都写份深刻的检查交上来，学校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大脑袋’几个灰溜溜的从办公室出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校长真把他们开除了？回家没法和家里人交代，自己的前途也废了。
第三十二章：了解身世
张校长左思右想决定到高捡子家进行家访，如果现在不做好思想工作？高捡子很容易会放弃学业？成为一个被社会抛弃的人？
一路打听找到高捡子家，说是家？土坯房子是四处透风，房顶上的草毡被风吹雨打早就变成了绿色。院子里摆放着老式的农用工具和破桌椅，坐上去就能折断的感觉？
“您找谁？我叫高大冒，是这家的主人。”
“哦！你是高捡子的父亲，我是他的校长，我来看看高捡子在不在家？”
“哦！校长啊！捡子不在家，他上学去了，您有什么事吗？”
“他不在家？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一下高捡子的情况？他在学校和同学闹得挺不愉快的？说他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有这回事吗？”
“啊！这是谁说的？他们咋知道的？捡子知道了吗？这可怎么是好？捡子知道了该伤心了？谁啊！谁说的？捡子呢？捡子在学校好吗？”高大冒急得直剁脚，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和我说说，我们再看怎么处理？”
高大冒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事情过去八年了，现在要从头说起，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校长，不瞒您说，高捡子是我在山上捡来的？那是八年前的一个秋天，我去山上砍柴捡到了他，我想给孩子找个好人家，可这孩子从小脾气就犟？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就想，既然和孩子有这份缘？就是拼死拼活也要把他抚养成人？可生活才刚刚开始就遇到了挫折？那以后还能面对现实的生活吗？我担心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后会自暴自弃？他的一生不就完了吗？张校长，你给我出个主意？我怎么做才能让他放下思想包袱？健康快乐的成长？”
“哦！他们说的是真的了？高大冒同志，你不要着急，高捡子现在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就有责任对他进行教育。明天你让他去学校找我，我会说服他的。”
“啊！那样太好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您啊！校长，我代表捡子给你磕头了。”
张校长赶紧拉住高大冒：“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兴磕头这一套，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张校长临走前还看看高大冒家的住房，心里感慨万千。他人穷，但是心灵上并不贫穷？他具有一颗同情心，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
“大冒兄弟，老师来你家干啥呀！是不是捡子在学校惹祸了？”
“张大哥，出大事了，捡子不知道听谁说是捡来的？连课都不上了，这可怎么办啊？”高大冒带有哭腔，不知用什么办法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张大哥慢条斯理地装着旱烟袋，这种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就慢慢接受了，谁成想捡子的反应这么强烈？
“大哥，你倒是说说看啊！我是没辙了？”
咕！一股烟从张大哥的嘴里吐出来？烟袋锅里的火星亮了亮又暗下来，等着下一次重新亮起的机会？三十秒的时间，咕，第二股烟才吐出来。
高大冒不再催促了，急得蹲在地上直挠头。他了解张大哥的脾气，在想事情的时候才会这么抽烟？
“大冒，我想到一个主意，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舍得？”
“什么主意？还是把捡子送人吗？那不行？只要你不把捡子送人，我什么都舍得？”
“送什么人送人？你家高捡子现在这样子谁敢要他？我是说你带着高捡子离开这里，到一个不知根知底的地方？让他能快乐的成长。我怕你舍不得的这个家？还有那几分地？”
“这……这……张大哥，你容我想想？这里毕竟生活了五十多年了？虽然屋子破点？也有感情不是？还有，捡子愿意离开吗？等他回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
“好吧！大冒，我就想到这个办法了？至于可不可行就看你的了？我知道出门难？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可是为了孩子还是走吧！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想家了就回来看看，这里才是你的根。”
高大冒的心里好像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这好比是生活？酸甜苦辣咸都要品尝一遍才是完美的人生。
“捡子，学校的张校长来家里了，他把你情况都和我说了，原谅我以前骗了你？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有不同的地方？希望你和他们一样快乐的生活。”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要骗我？我亲生父母是谁？你的胳膊是怎么整的？”
“是真的，你是我在山上捡来的，那时才有二个月左右。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捡到你的时候？什么字条都没有？当时只有一块红布包裹的你。我的胳膊是从树上摔下来后就没有了，可是捡子，我没有胳膊也能干活，也能养活你啊？和咱俩之间的感情没有关系？”
“看来我亲生父母是不打算要我了？要不然连个物件都没留？唉！行了，不说了，睡觉吧！”
“捡子，你是怎么打算的？明天还去上学吗？张校长让你明天去她办公室，她找你有事？”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看捡子的样子像是三、四十岁人的心态？他的心事太重了，以至于脸上一点的笑容都没有？
“捡子听爸的话，明天去上学啊！把这些事都放一放？时间长了就没人提了？只要你好好学习考第一名，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尊重你的？听见了吗？”
‘咣当’一声门响，高捡子使出全身力气把门关上，躺在被窝里痛哭起来，高大冒刚才说的话更让他心烦？自己怎么跑到这人家来了？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故意作弄我？明天好好学习？明天校长找谈话？明天？明天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呢？唉！明天的事明天再定吧！
第三十三章：茅塞顿开
日上三竿了，高捡子还没有起来？高大冒急得乱蹭也不敢进屋叫他？怕惹生气不理他就完了？还是想个办法吧！要不然今天又不去上学了？
“哎呦！这是谁家的鸭子啊？也不看着点？跑到我家把玉米都吃啦？这是我一年的口粮？谁家的？快来认领啊？”高大冒故意扯着嗓子喊，是给高捡子听的？
竖起耳朵听听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再换一招吧：“家家，你们慢点走，捡子一会就忙完了？和你们一起上学去？我们家捡子昨天都和我说了，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当科学家？”
高大冒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失败了，没有人捧场？也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苦心？无奈地蹲在地上念叨着：“为什么啊？为什么老天不让我顺顺当当的过日子呢？我上辈子做孽了吗？”
‘吱呀！’一声门响，高捡子头发凌乱不堪地出来了，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高大冒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哪有什么鸭子来吃食？家家他们上学早就走了？还等什么？可惜高大冒的良苦用心了？不管这些了？坐小凳子上吃饱饭再说？两天没吃东西？现在真觉得饿了？一晚上的时间他也想通了，何必在这件事上纠结呢？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
高大冒的心里没底了，惊恐地看着捡子大口大口的吃饭。孩子是吃饱了接着睡觉呢？还是吃完饭去学校？看他光着膀子、光着脚？装束不像啊？
“爸，你不用看我？我已经决定不去上学了，在家帮你干活。咱爷俩还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啊？不行啊！捡子，你不能不上学？只有上学才能走出贫困的山区？才能出人头地？你现在去学校找张校长，让她帮你把事情处理好了。快点，听话啊！捡子，爸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我就是不想上学了？就算是张校长把事情处理明白了？可是同学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不当我面说？背后也会说的？爸，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别再逼我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去那个学校的？”
高捡子说的这么决绝？高大冒再劝也无济于事了？他恨自己没有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不了捡子？更恨那帮没事挑事的同学？自己好好学习就行了？干嘛管人家的闲事？他是欲哭无泪，欲帮无助啊？
“张大哥，在家吗？忙不？我拿了酒，咱俩喝点啊？”
“大冒啊！这不晌不晚的喝什么酒啊！哦！我知道了，因为捡子是吧！行啊！我现在正好没事做？喝点就喝点？”
两钱的小酒盅连喝三杯，高大冒的脸开始泛红？他不知道是酒量不行了？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张大哥，捡子是彻底不去上学了，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可这孩子就是不去？我也没有办法了？现在我后悔啊！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孩子去上什么学？这下倒好？啥也没学到？孩子却给整废了？”
“诶？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也是为孩子好吗？谁想遇上这种事情？都没有前后眼？能看到以后发生的事？要知道尿炕还不睡觉了呢？”
“理是这么个理？可捡子就钻牛角尖认死理了。”
“大冒，我问过我家四小子，捡子咋变成这样的？他说捡子的个性太强，不会说服软的话？事赶事就闹成今天这种局面？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没做错事情干嘛要和他们服软？你可别轻视了那些看似单纯的小学生们？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学习？那就是一个小社会啊？里面什么样的学生都有？有不知天高地厚称‘老大’的？有装聪明自称‘小诸葛’的？还有一些就是自封大将、门神的？剩下什么都不是的？谁的实力强他们就会倾向那边？要是把他们编成小说的话？那就是《三国演义》了，捡子现在就好比是《三国演义》中的张松，张松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常常被人看不起？可他胸怀大志，见识不凡，又能言善辩，对文章是过目不忘。曹操的主簿杨修对张松的才能非常的了解，拿出了曹操编写的《孟德新书》，没想到张松竟然将兵书从头背到尾，让杨修非常惊叹！你猜最后怎么了？曹操气的竟然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智慧结晶，哈哈哈……咱们捡子以后就是张松，虽然相貌丑？但是有才华。”
“张大哥，你太厉害了？《三国演义》里这么多人物你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佩服佩服啊！张大哥，捡子不上学？咋能当张松啊！光有一副好脑子有什么用？”
张大哥‘呲溜’一声，一杯酒下肚了，拍拍高大冒的肩膀说：“那就看你的了，你是他的亲人？不听你的听谁的？我和你说过？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难道你还真想在大山里生活一辈子？不为捡子考虑考虑？”
“大哥，我考虑好了，可咋和捡子说啊？他说和我一起在这生活一辈子了？”
“你个死心眼的？气死我了？孩子小不懂得如何计划以后的生活？你还小吗？黄土都埋一半的人了？还没利事吗？今天喝酒真不痛快？全是你高大冒惹的祸？”
“大哥、大哥，我错了。来，我敬你一杯，你说的话都记在我心里了，谢谢你啊！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高大冒，你啥时候学的这些词？文绉绉、酸溜溜的？我听了都倒牙？”
“还不是跟你学的吗？《三国演义》都能背下来？我差啥啊！等将来我家捡子也和我一样？是个大秀才。”
“啧啧，大秀才干啥呀！是探花、榜眼、殿试。”
高大冒的心情随着酒精的作用舒畅了？半斤酒下肚有点不是他了？喝酒前说我是山里囤的，喝酒后敢说山里屯是我的？村里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也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今天和大哥喝的也挺开心？自己好像看到了希望？希望捡子越来越好。
第三十四章：最后要求
高大冒趁着酒意和捡子说搬家的事情？至于搬什么地方捡子来决定？能不能适应就看他的了。
“捡子，爸和你说个事？你先别急着回答？过两天给爸一个回复就行。”
“啥事啊？只要你不让我去上学，什么事情都好说？要不就免谈。”
“你听我说，我和你张大爷根据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商量好了，咱俩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你就可以去上学了？怎么样？捡子，我觉得你张大爷说的有道理？住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开心快乐的生活？”
一阵沉默，高大冒有点担心了，不回答就是不同意？高捡子啊！你不给我出难题了行吗？我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去哪？”
冷丁问一句吓高大冒一跳，可心里又有些欢喜，只要是问就说明动心了，那就有希望？
“我们没说，听你的，你说去哪咱就去哪？一切都听你的？”
“爸，那就去县城吧！那里的人不认识咱们？最好是明天就搬走，我一天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好，好，我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走。我现在去和村长说一声啊！他们对咱不错？还有欠‘大喇叭’的一百元钱，让她放心，咱会还的？”
“爸，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小松鼠？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就让它到县城陪着我？”
“好，小松鼠跟咱们呆了几年也有感情了，我一直把它当成咱家的一员。”
高大冒想着和村长谈一下自己这几分地怎么处理？捡子在临走前能不能分到土地？农民一辈子就靠种地活着了，失去了土地就等于失去了根？
“村长，我来和你说个事？可能时间长点？你忙吗？”
村长头都没抬，这几天忙着整理村民的所有数据。顺嘴问了一句：“大冒，有什么事就说？我确实挺忙的？你也知道村里的大事小情哪个能离了我？”
“村长，那你忙，我还想咨询别的事呢？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是吗？高大冒，你想咨询什么？这样吧！张会计，你过来把这些数据统计一下，我和他说点事情？”
两人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坐在一棵不知什么时候被雷电劈倒的小树上？大家都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可以坐在上面休息、聊聊天。
村长习惯性地拿出旱烟袋，满满的装了一锅，美美地抽上一大口，真是解馋、解懒、解腰酸啊！
“村长，我和捡子准备明天去县城，你也知道捡子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那孩子不想再呆在咱村里乐？想换一个环境。”
村长刚吸一大口的旱烟，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高大冒的话噎到了？憋的脸由红到紫，好半天才缓过来？
“咳咳咳……高大冒……咳咳……你干什么？想呛死我吗？开什么玩笑？你去县城能干什么？什么手艺都没有？连肚子都吃不饱？怎么生活？”
“村长，我想过了，我会擦皮鞋，我到县城擦皮鞋去？一天整好了也能挣个一块、两块的，省着点就够捡子上学的啦？”
“你看现在县城有多少人穿皮鞋？以为是在三十年代的大上海吗？一天怎么就胡思乱想呢？”
“实在不行我就捡破烂？听说在县城捡破烂都能捡出个万元户呢？”
“胡说，要是捡破烂能当万元户，那村里人都去捡呗！还种什么地呢？”
“没事的，村长，等去了县城我看什么挣钱我就干什么？这一点我不担心，你就放心吧！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捡子能不能分到土地呢？你也知道？土地是咱农民的命根子，我俩要是在外面混的不好？就回来种地？不至于饿死？”
老村长磕了磕刚刚抽完的烟袋锅，随及又装一锅，如果让他坐这不动地方？他一气能抽十多锅？烟袋锅上的烟油就是凭证？
“高大冒，上面有规定：即使你是农村户口，并不是就一定要有土地？即使捡子的户口落下来了，现在也没有土地分给你？有户口的都分不到土地？何况他没户口的呢？只有等到村里重新调整承包地时，可以要求分得承包地。再说高捡子的户口也没落在你那里啊？前两年你找我说是要给高捡子落户口，可最后你也没去办理？我这没有收到回执。”
高大冒一听就急了，自己这一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村里重新调整土地又是什么时候？到头来别弄个两头空：“村长，要不然这样？你先把捡子那份土地分给我？等以后你们分土地？我就不用回来了？行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孩过家家吗？什么时候分土地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从上面的指示？哪能私自做主呢？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好了，不和你说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你刚才说要到县城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土地的事我不能办？”
高大冒吃了一鼻子灰，懊恼自己没事先打听明白就稀里糊涂的来找村长？不但事情没办成？反而惹村长生气了？赶紧给人家陪笑脸吧！要不然以后都不会感到心安？
“村长，您别生气，来，我帮你装袋烟？刚才说话太唐突了？不懂国家的土地政策？还在这里提无理要求？实在不应该啊！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我走以后，你要多注意身体。您每天不是给东家解决牲口问题？就是给西家解决婆媳关系？南家的几个老汉出去遛弯走丢了？北家的两口子出去耍钱了？哪家都需要你处理？真是太忙了？”
“嘿嘿嘿……高大冒，全村的人就你理解我，我这么做为啥？不就是让全村的人都能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吗？不足挂齿啊！小事、小事。”
村长嘴上虽然说是小事，可是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来看？他的内心是充满成就感，并且沾沾自喜的，全村的形势一片大好？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第三十五章：立下字据
告别了村长，还要去‘大喇叭’的小卖店，他最打怵的就是看到那帮人？不是因为她们长的丑？而是冷嘲热讽的语言，实在是让高大冒难以接受？
远远地就听到嘻嘻哈哈的打闹声，真女人、假女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感觉像是进了大森林？各种各样的动物发出的叫声？
‘假娘们’先看到了高大冒，用他的兰花指指向他，娇柔欲滴地喊道：“呦！是大冒兄弟来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是不是又找到漂亮媳妇啦！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哪有啊？我怎么没听说？‘假娘们’，你胡说八道吧！咱们村有啥事不是我第一个知道的？”‘快嘴刘’立马就接上，真不愧是‘黄金搭档’。
“嘻嘻，我也是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得了？我是希望大冒兄弟能再找一个？”
“快拉倒吧！你还想让大冒兄弟找？‘假娘们’我看你没安什么好心吧！高翠莲的事情你忘了吗？害死人了？”
高大冒不想再听他俩的双簧表演？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解释就是掩饰。他们爱说啥就说？万一不说憋死了咋整？家属还得找我算账呢？
“她婶子，我来是告诉你，我们明天就去县城了，先前欠你的一百元钱我就是拼死拼活也会还给你的？你就放心吧！”
‘大喇叭’听了一时还没缓过神来？高大冒在村里生活了五十多年？咋说走就走了呢？他走了万一不回来我和谁要钱去？这一百元钱不能一竿子又给支到2000年吧！那时还能找到他吗？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呢？
“她婶子？她婶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在和你说那一百元钱的事？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大喇叭’被高大冒叫醒了，马上反问道：大冒，你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一百元钱你自己说说欠多长时间了？高捡子都八岁了？我和你要过吗？你还给我一分了吗？现在你说你要走？我能不吃惊吗？以前我还能抓住你的影？早给晚给都是个给？你走了我上哪抓你去？毛都看不到了？一百元钱是小数目吗？我管你要过利息吗？你真要是不还？我的日子咋过？我家孩他爸的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打针的？我的日子咋就这么苦呢？当初也是看见你家孩子病了才借给你的？没想到你一拖就是四年？这钱要是放在银行里，光是利息就够俺们一家三口吃的了？高大冒，做人不能这样吧！是不是有点太让人说不过去了？”
“他婶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还钱才走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何况咱们还有借条呢？我这辈子还不上？还有高捡子呢？他一定能还你的？”
“你看，又推给高捡子了？那就更没希望了？谁不知道你家高捡子的性格？三句话说不上来就发脾气？到时候他生气再把我宰喽！我弄个人财两空是吧！那样吧！大冒，我求求你了，在你走之前还是想法把这钱还给我吧？我是真等不起了？”
“放心，放心，高捡子那孩子就和小孩子发脾气？大人他不敢的？”
‘假娘们’一直聚精会神地听，眼珠子骨噜噜转，他的心眼在村里都是有名的，人称‘鬼子六’，这不主意来了：“高大冒，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俩同不同意？我自己觉得还行？一个两不吃亏的妙招。”
‘快嘴刘’在一边听不下去了，不管‘假娘们’出的什么损招她都会双手赞同？更何况说是妙招呢？连脚都跟着欢迎了：“‘假娘们’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想憋死老娘啊？”
“你别着急啊！听我放……啊呸……什么嘴啊？让你带沟里了？听我说，高大冒去县城了？他的地就没人种了？他还欠‘大喇叭’的钱还不上？那就让‘大喇叭’来种这块地，打下的粮食全归‘大喇叭’所有。到时是吃还是卖？就由‘大喇叭’决定，高大冒无权干涉。至于种几年的问题？那就有你们两个当事人商量了。怎么样？我出的主意好不好？”
‘大喇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这主意还不错？既能把钱收回来？还能给家里多增加一份收入，一举两得的事情。
高大冒的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地给别人种了？那就相当于自己是光身子走的？村里一点念想都没有了？现在钱还不上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好在‘大喇叭’只是有种地的义务？而没有拥有的权力？
‘他婶子’，就这么办吧！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咱俩可说好了，这个地你种着，每年卖出的钱你都记着？等到了一百元钱后，就把地还给我？”
‘大喇叭’倒不这么想？你说几年就几年吗？我卖多少钱你知道吗？我说年头不好没卖出那么多钱？你还能楞抢回去不成？谁说的算还不一定呢？
“大冒兄弟，就按你说的做，咱俩是先小人后君子，把土地的事情说明白了，以后也好说话不是？要不然咱俩写个字据吧！”
高大冒拿着字据走了，‘快嘴刘’一把拉住‘大喇叭’说：“我说你这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赔本的买卖也做？你咋和他立字据呢？不立字据你想种几年就种几年？”
‘大喇叭’拍拍‘快嘴刘’的肩膀说：“老嫂子，字据就是给外人看的？你没看清上面最后那句话是啥？按照依据上说的我种几年后归还给他，他没回来我可以继续使用？你看高捡子才多大？他要上学、工作、成家？高大冒能半道扔下他回来种那点地吗？到时候还不是我的？”
“哦！是这么回事啊？你看我笨的？还说你呢？现在看来还是你们聪明？尤其是‘假娘们’，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假娘们’都佩服自己，不但长的秀气，而且还有一个聪明的脑袋？这辈子没当个村长什么的？真有点屈才了。
第三十六章：村口送别
“大冒，你和捡子晚上到我家来吃，你嫂子做好菜了，咱们邻居住了这么多年？就当送行了，”
“张大哥，谢谢你，晚上我和捡子一定到。”
夜色风轻云淡，月亮也刚刚冒头，不冷不热的天气非常适合喝酒。饭桌上摆满了饭菜：大白菜、胡萝卜、秋菠菜，香菜拌小辣椒，唯一的荤菜就是咸鱼，这是他家的特色菜，贴的玉米面饼子上看不到一点的油星。
张大哥、王大嫂、大冒、捡子四个人围坐在桌前，四个狼崽子没让上桌？怕不顾一切把菜都吃了？家国气得直瞪眼珠子，家里好不容易做点好吃的还不让上桌？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大哥，让孩子们都上桌吧！咱们在一起吃个团圆饭。”高大冒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多年的邻居还整的这么客气？
“大冒兄弟，来，咱们喝，一会儿让他妈盛点过去？村长和‘大喇叭’那里你都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我和村长说土地的事了，他没同意给捡子？可以原谅，他只是一个村官，上面还有领导呢？不想这个了？我目前只能顾高捡子上学的问题了？还不知D县城的学校要他吗？”
“按理说捡子没有户口不太好办？你去求求校长，让他收了孩子？”
“我去试试吧！张大哥，我敬你一杯，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五十多年的老感情喽！”高大冒说话间眼泪湿了眼眶。
“诶？大冒兄弟，咋还要掉眼泪了呢？我们都是男人，哭是女人的事情？只有女人有点事情才会哭哭啼啼的。你这次走也不是不回来了？想大家了可以回来看看？”张大哥嘴上这么说？声音是哽咽的。
王嫂子看两人这样子？知道他俩的感情在村里是最深的？为了调解一下气氛，她端起酒杯劝道：“我来敬你俩三杯酒：一杯祝你俩的感情长久拥有；二杯祝大冒兄弟到新地方一切顺利；三杯祝大家的身体健健康康、孩子们学业有成，干。你俩慢慢喝，我去给孩子整点饭？他们也饿了？”
张大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伴，过了这么多年今天才发现她这么会说？以前真小看她了：“大冒，明天就分开了？我还以为咱俩能一起到阎王爷报到呢？”
“大哥，你说啥呢？你的身体这么好？活一百岁不成问题？等四个小子长大了，你还跟着享清福呢？”
“哈哈哈……大冒，活一百岁的那是驴？你学会骂人了？不带这样的啊？我争取活个一百零一岁？躲过驴的岁数？唉呀！四个小子现在看着还行？谁知道长大能成什么样？大冒，你就一个孩子？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你都不知道？四个小子真累人啊？家保成天不想着学习好好学习？非要到县城去打工？说是要给弟弟们买红烧肉吃？家卫这孩子挺懂事的，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写作业，这一点挺让我感到欣慰的。家国是最让人头疼的孩子？眼睛从不在学习上使劲？就盯吃的？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现在家里就这条件？哪来的好吃的？我担心这孩子长大了也就是个吃货？没多大出息？家家啊！胆子太小，也成不了大气候？不是干事业的人？”
“大哥，小孩子看不出来？长大了才知道？你不要太武断了。”
“三岁就能看到老？大冒，咱俩不说孩子了，说说你吧！还记得你的胳膊咋整的吗？都是因为我啊？现在想想都惭愧？是我对不起你啊！”
“张大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咋还想呢？你对我是实心实意的好？这么多年幸亏有你的帮助我才活到今天？来，大哥，我借花献佛了，拿你家的酒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两人连喝了三杯，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就连王大嫂在旁边看得都跟着直抹眼泪。
“大冒，去了县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孩子活得太累？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要是自己不争气？就算替他们打下江山也不一定能坐稳？日子要是过的好一点了？想吃啥就买点？千万不要嫌贵？大半辈子都是青菜、饼子的？连红烧肉都没吃过吧！我都知道你那次买回来的红烧肉都给孩子们吃了？你是不会舍得吃一块的？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做上一大锅？两家还像今天这样？美美地吃上一顿？你看咋样？哈哈哈……。”
“张大哥，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等我和捡子在外面混出点名堂？就回来看你们？咱哥俩还喝酒，喝他个不醉不归？”
夜已深了，孩子都睡着了，高大冒也是醉意朦胧地回到这个生活五十多年的茅草屋，这里有太多的回忆？春夏秋冬、冷暖自知。唉！明天就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捡子睡的很踏实，完全没有前几天愁眉苦脸的表情，显然对这次搬家是心甘情愿的？
第二天，高大冒一辆破旧的单轮车就载着全部的家当，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怜，一床被褥卷成一团放在车的一边，另一边就是一口锅和几件换洗的衣服？
张大哥过来一把抱住了高大冒，许久说不出话来？高大冒心里明白这一抱的意义？有多少心里话都在这里，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现在的心情了？
王大嫂哭的稀里哗啦的？拿了点饼子塞在捡子手里，一再嘱咐饿了就吃？别饿坏了身体？捡子是她眼瞅着长大的？跟自己孩子差不多？
“捡子，过来，大爷有话和你说？到了外面听你爸的话？不管他说啥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换了新环境就应该有新面貌，不要老是沉溺在过去的生活里？人活一辈子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别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说法？不论你做的再好？都会有人指指点点的？他们巴不得你生活的不好呢？记住大爷的话：只要你自己不倒下？就没人能让你倒下？只要你自己不认输，就没人能打败你？风雨过后就是彩红，雨过天晴终有阳光。”
第三十七章：远道而来
“大爷，你的话我都记住了，谢谢您了，我以后会好好的，不让我爸再操心了。你和大娘也要多保重身体，我和爸爸会回来看你们的？”捡子忍不住哭了，大爷大娘对他太好了。
张大哥看这样下去天黑也走不了，狠狠心对大冒说：“大冒，带孩子走吧！去安顿好了想法捎个信回来？我们也就放心了？你们爷俩相互要有个照应，冷了就买点衣服穿，别冻坏了身子，心里不开心了找朋友唠叨唠叨，不管生活是穷与富？天天快快乐乐才是重要的。”
高大冒和捡子是一步三回头的往前走，虽然只有张大哥一家来送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人生能得一知已足矣！
“高大冒，高大冒，这个高大冒走这么早？等等我，我还有事呢？哎呦妈呀！可累死我了？”‘大喇叭’手里拿着个包裹跑来了，胖胖的身躯像个熊？肉都在胡乱地飞窜？
“啊！张大哥，高大冒走了？走多长时间了？我还有话说呢？这可咋整？”‘大喇叭’失望了，这次她是真有话要说？
“刚走十多分钟？现在可能走到咱村的那棵大槐树那了，你要是再跑五分钟就能追上？”
“哎呦我去？还要跑五分钟？那不把我肺子跑出来了？我可跑不动了？大兄弟，你行行好，用毛驴送我过去，我怕把我身上的油甩没了？”
张大哥看了看一身的肥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有时间不下地干活减减肥？成天就知道吃、说、睡？她说找高大冒有事？那就送一程吧！全当做好事了。
“高大冒，看到高大冒了，大兄弟，你在快点？高大冒，你等等。”
“这是毛驴车，不是汽车？一踩油门窜出去老远？你要是嫌慢跑来好了？那样快？”
‘大喇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赔礼道歉：“大兄弟，你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咋还能嫌毛驴慢呢？它四条腿跑得在慢也比我两条腿跑的快不是？毛驴啊！我错怪你了？原谅我啊！”
张大哥了解‘大喇叭’的秉性，她就是心里再不高兴嘴上也不会说出来？心里说不定咋骂呢？这样的人是最难交心的？
张大哥猜的没错？‘大喇叭’脸上笑呵呵的，心里正在骂：“求人真他奶奶的难？”
高大冒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好像是‘大喇叭’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是种地的事？还是后悔又来要一百块钱了？
“哎呦！高大冒，我可追上你了？累死我了，大肠头都跑出来了？咋不等等我呢？我‘大喇叭’这么讲究的人能不过来送送你吗？”
“嘿嘿嘿……他婶子，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找我？”‘大喇叭’的话逗笑了高大冒，郁闷的心情稍微有了好转？
“我来送你啊！都是一个村住着？走了还不让送了？我拿了几件我家孩他爸的衣服给你，到外面也好有个换洗的？在村里穿啥样没人看你？可到了县城就要有个样子知道吗？还有我在小卖店里拿点东西给捡子吃？这孩子从小命就苦？我有心对他好一点？可实力不允许啊！呜呜呜……。”
女人一哭高大冒就傻眼，而且她还是为了高捡子哭得？高大冒两手不知安放在哪里合适？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急得直用眼神求救？
张大哥心领神会，马上就催促‘大喇叭’道：“好了，东西也送完了？咱俩回去吧！大冒兄弟还得赶路呢？等以后大冒回来咱们几个聚聚，好好的聊一聊？”
“对，对，他婶子，谢谢你的东西，我不客气收下了？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看大家，咱们一个村的，都是一家人嘛！”
“嗯！好的，别忘了回来看我们？呜呜呜……再见，大冒兄弟，祝你一路顺风。哦！对了，差点忘了件大事？你那块地我会好好管理的？保证像你在的时候那样好？你就放心吧！”
高大冒摆了摆手，示意‘大喇叭’他已经知道了？而且很放心交给她？自己出去先看看情况？如果不行就抓紧时间回来？毕竟自己是个农民？有土地才是最根本的？
“老张，‘大喇叭’让你跟去干啥？她和高大冒都说啥了？自己不跑去还用咱家的毛驴车？她家那么有钱也不买一个？”王大嫂从男人赶着毛驴走的那一刻？心里就别别扭扭的？
张大哥没有在意王大嫂的表情，拴好毛驴就往家走：“也没说啥？就是给了几件衣服和几样吃的东西？给完我俩就回来了。”
家国一听有吃的？赶紧过来问道：“什么吃的？‘大喇叭’婶送的东西肯定都是小卖店里的好吃的？高捡子真有福气？我馋死了都捞不着吃？妈，你给点钱我也想买？”
“买、买、买，成天要钱买吃的？家里哪来的钱？把你妈卖了吧！看你妈能值多少钱？痛快地滚一边去？”王大嫂也是生气了，粗话顺嘴就骂出来了。
家国也害怕了，悄悄地溜到屋里，不服气地说：“卖你干什么玩意？谁敢啊？卖了你能买点啥啊？连个泡泡糖都买不来？”
张大哥才发现王大嫂不对劲了，以前说话做事都是贤妻良母型的，今天这是咋的啦？哦！是因为刚才的事？唉！老娘们就是多愁善感？情绪多变：“你冲孩子发什么火？有事就说事呗？再说刚才那事算是事吗？我要想干点啥还能让你知道？”
“你有啥事我不知道了？是不是背着我干见不得人的事了？知道高大冒走了我为啥难过吗？就是因为他家没有女人？我是八百个放心。高翠莲来的那几天？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怕你动什么歪心眼子？”
张大哥震惊了，没有想到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伴还有这个想法？夫妻之间靠的就是相互信任，没有了信任的生活还怎么过？再说自己也没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她咋就不相信我呢？
第三十八章：促心谈话
高大冒走了，张大哥像是缺点什么似的？以前没事了就来和高大冒聊几句？现在只能自己说给自己听了？昨天把老伴也惹生气了，到现在都没和他说一个字？
“请问一下，这家的人上哪去了？屋子怎么是空的？”
突然冒出的女声，吓张大哥一跳？屋里的人都走了哪来的女声？不能是……？看屋子空了准备过来住吧？妈呀！大白天的还能碰到吗？
“你好，我是张校长，来找高大冒谈一谈高捡子上学的问题？他上哪去了？您知道吗？”
女声温柔似水，和蔼可亲，张大哥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的蓝色的中山装显得非常有气质。
“哦！高大冒昨天搬走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来，到我家坐会儿吧！别嫌脏就行？农村人都是这样生活的？”
“不嫌脏，我也是农村人，您说话太客气了。我是谈谈高捡子的事情？前几天高捡子在我们学校上学，遇到了很多事情？我们作为校长和老师都是有责任的？不但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而且对高捡子关心的也不够？我刚把事情弄清楚就急忙地赶来了？怕高捡子同学有什么心里负担？”
张大哥不急于回应张校长的话，而是点上一锅旱烟，狠狠吸上一口，烟经过鼻腔进入肺里、又由肺转到口腔，吐出来的时候好似小烟囱里往外冒烟？这种感觉太美了？
“咳咳……咳咳……，请问怎么称呼您？您了解高捡子家的情况吧！咳咳……咳咳……，您能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张校长的咳嗽声让张大哥坐立不安，赶紧摁灭烟锅。他忘了辛勤的园丁每天都是吃着粉笔灰教学的，肺子本来就不好？自己再抽烟呛她？有点太不像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张校长，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会为别人考虑？光想着自己享受了？嘿嘿……，哦！我也姓张，弓……长……张，可能和你是一个字？你叫我张大哥就行，他们都这么叫？”
张校长的眼泪都呛出来了，这是她闻过最呛的一种烟了？可以说是：辣鼻子、辣眼睛、辣肺子，因为喘气都觉得有针在扎？可她还是大度地摆摆手说：“没事的，张大哥，你抽吧！我不要紧的？咳咳咳……，您给讲讲高捡子吧！”
“好的，上次你来高大冒家和他谈了一次高捡子是吧！他给你讲了高捡子是从山上捡来的？可是没讲这孩子的自尊心特别强？遇到点事情就爱钻牛角尖？张校长，我就纳闷了？作为学校的老师光抓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就不抓他们的思想教育吗？其实，你们都抓反了？只有思想教育抓好了？学生们才有很高的觉悟，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和为社会创造价值观？高捡子那孩子脑袋瓜特别的聪明，可是没有人挖掘啊！可惜这个孩子了。”
张校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张大哥，您说的对，我们的教育是有了瑕疵？高捡子的事情也给了我一个教训，这几天我在想：不是学生们思想出了问题？而且我们的思想有了偏见？和高捡子打架的同学已经和我说明白了，高捡子一直都没有惹他们？而是他们一直找各种理由欺压高捡子。我已经对这几个同学按照校规做了处理？他们表示愿意和高捡子同学赔礼道歉，而且还能和他一起共同努力学习。”
“没用了，太晚了，高捡子幼小的心灵上已经受到了伤害？赔礼道歉也弥补不了？要想原谅他们，只能靠时间了，时间长了？高捡子的思想自然而然就会重新考虑一下？你们现在即使找到了他，也是徒劳的？”
“张大哥，要是这样的话？就怪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你也知道？整个一个学校从一年级到初中，一共只有四个老师教？咱们这里太穷了？我上县城的教育局申请过？可到现在也没人来？老师少，学生多，难免会有的地方做的不周到？”
“张校长，没有正式老师愿意来？你就到大学学校去呼吁，让大学生们来咱们这里支教？他们来了不但有新的教学经验，而且还能给孩子们注入新鲜血液，孩子们乐不的呢？”
“哎呀！张大哥，你这个提议好啊！其实我早就想谁会自愿来教学生就好了？没想到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啊！我每天光忙着教书了，脑袋都不活泛了，还是你张大哥厉害？”
张大哥被夸的满脸通红，还没有一个知识分子夸他脑子好使呢？自己喜欢看书、听戏，这些都是从戏匣子里学来的？不值得校长这么夸奖？
“张大哥，忘了问你？高捡子和他爸去哪了？准备干什么？”
“哦！高大冒带着孩子去县城了，是想到县城的学校上学，咱们学校高捡子死活不肯去了？只能去县城试试了？”
张校长担心地说：“县城的学校不好进？他们收学生的规定更严格，没有户口是难上加难？高大冒在县城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能让高捡子进学校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走了到现在没给信呢？如果办不成？捡子那孩子怎么办？不上学不就完了吗？”张大哥觉得自己为高大冒家的事情愁出白头发了？自己这么一大家子都没让他这么愁过？
张校长沉默了足有五分钟？她在想事情？既然高大冒无奈走出这一步？那他下一步怎么走？走投无路吗？
“张大哥，我先走了，高大冒要是有信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过两天我去县城的学校看看，看看高捡子能不能上学？学校里有我一个同班同学，我到他那里打听一下，如果不行的话还可以找他帮帮忙？”
张校长的话让张大哥心里有了底？只要有人帮忙？高捡子这孩子就有希望进学校，总比高大冒到处抓瞎强？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等我家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也找张校长帮忙？这个人非常靠谱。
第三十九章：县城借宿
高大冒领着捡子是昨天下午进的县城，到处想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可是大街小巷都有居委会大妈们管着？不让随便睡在马路上，说是影响市容？
天黑实在没有办法了？两人来到了电影院，高大冒想找看门的老汉帮帮忙？看看今晚能不能在这住一宿？
咦！值班室里怎么换人了？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人坐在里面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个热水壶，水开的咕嘟咕嘟的直响。
高大冒咽了咽口水，走一天的路没喝水了，嗓子像冒了烟？转身看看捡子，孩子的眼睛停留在一盆面条上，家里常年吃玉米面，很少吃面条？
“你俩看电影吗？今晚上映当今最好看的电影《小花》，电影都演一会儿了，进去只能看一半了。”
“你好，我是山里囤的，叫高大冒，来找先前在这值班的……？同志，您贵姓？”
“我姓刘，先前的看门老汉半年前就不干了，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哎呀！挺多病的？”
“是吗？那可怎么办啊？今天来的真不凑巧？要知道我们早来几天就好了？”
“你和他是亲戚？可以上医院看他去？要不然到去他家去行？他老伴和儿子在家。”
高大冒尴尬地说：“不，我不是他的亲戚，我们也是四年前认识的？当时我也是在找人，晚上没有地方呆了？他就让我在电影院里睡了一觉。”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这大包小裹也是想……？”
“嗯！刘大哥，我想带孩子在你这里借宿？就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您看，我俩大老远走来的？累一天了？也没钱住旅店？您行行好吧！我保证不给电影院里弄脏，走之前也给你收拾利索了？”
刘大哥摘下眼镜仔细瞅瞅高大冒，又看看高捡子，两个人一身的疲惫，灰头土脸的，穿着破旧，一看就是穷人？不让他们住也不行了？不能眼睁睁地看这爷俩睡大道上？现在是秋天，晚上气温下降，格外的冷。
“那好吧！不过你俩要等到电影散场了才能去？要不然观众该不高兴了，人家是花钱了的，是我们的上帝。”
高大冒欣喜不已，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等多长时间都无所谓？孩子实在是走不动了？脚上都磨出了血泡，自己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电影散场了，观众陆陆续续地往大门口走，高大冒父子坐在行李上，捡子早就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两人的形象惹得观众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捡子，来，醒醒啊！咱们到里面睡，外面凉容易感冒？”高大冒费劲地拉起捡子，走了一天自己也没有力气了。
“爸，这里面好大啊！说话都带有回音？原来电影院里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等咱们有钱了也来看场电影？看一个高捡子演的电影，嘻嘻……。”
“捡子，过来睡觉，明天一早咱们争取找一个离学校近、而且我还能找到工作的地方？那样咱俩都方便？”高大冒把被褥都铺给了捡子，听说小孩子凉了容易得肾病？
高捡子刚才睡了一觉，现在换个新地方，兴奋的有点睡不着了？小孩子累的快、缓的也快，要是高大冒得几天吧！
“爸，你害怕吗？这个地方刚才挺热闹的，像咱们的大山林？白天是动物们的乐园，晚上就静的可怕？”
高大冒已经开始迷糊了，两个眼皮子不听使唤一个劲的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个眼皮一起跳是干啥呢？难道是一个财、一个灾在等着我？
高捡子没听到回答以为高大冒睡着了，岁数大了就是不行？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累成这样？我到这个岁数也这样吗？
“爸，你把眼睛闭上，我和你说说心里话？你不用回答？就听我说好不好？爸，前几天我对你的态度你可能生气了吧？就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吧！我那时也是没有想明白？怨恨自己生在了一个没有母爱、没有权势的家庭里？你知道吗？每当听到村里的小朋友喊妈妈的时候？我的心里有难受吗？妈妈一词在我这里就像是天上的浮云？摸不着、碰不到？我多想也有一个妈妈啊？高翠莲阿姨来咱家的那几天？我高兴坏了，因为我也有妈妈了？可以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扑到妈妈的怀里撒娇？妈妈还给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深深的吻？我有时在想？为什么别人看似简单的母子情？在我高捡子这里咋就这么难呢？我每天都对着高翠莲阿姨的背影喊了无数次的妈妈？总是幻想着她能转过身抱抱我？让我也感受一下母爱的温暖？你让阿姨走的时候我还在挽留？就是想自己有个妈妈？直到那次同学们说我是你从山上捡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捡子不可能有妈妈了？妈妈已经把他抛弃了？再也不会要他了？不过，爸爸，我虽然没有了亲生父母？可你对我比亲生父母还要亲。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一定挣多多的钱给你，让你想穿什么穿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然后坐着大轮船全世界看看，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爸，你为了我这辈子都没成家？那我长大了也不找？咱俩相依为命一辈子，你养我大、我就养你老，我用一生报答你。”
高捡子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高大冒的耳朵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他很欣慰儿子这么懂事？可他又不希望捡子老是陪在他的身边？那样孩子施展不了自己的才能？躲在我身边畏手畏脚一辈子？
夜已深，捡子不由自主地打哆嗦，电影院里太冷了，薄薄的两层被子都挡不住寒冷的夜？想起高大冒什么东西都没盖？肯定是冻坏了？
起身下来，悄悄地拿起一床被褥盖在高大冒身上，高大冒没有说话，怕高捡子知道他没有睡觉？为刚才的自言自语该不好意思了？
第四十章：遭遇小偷
“捡子，快起来，天亮了，咱们该走了，一会儿人家就来撵了？今天我找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的睡一觉？”
高捡子不想睁开眼睛，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还是在家里好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什么时候？没人敢撵？
行李卷、破推车，两个人出了大门，值班的刘大哥看见了上前打招呼：“高大冒，昨晚睡的怎么样啊？冷不冷？没有办法就这条件？将就着点吧！”
“刘大哥，您客气了，已经很好了？万分的感谢。昨晚要不是您收留我们？我俩就得睡大马路上？麻烦了，我们走了啊！有条件了会来报答你的？”
“诶？报答啥啊？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都相互照应着就可以了，以后有啥难处还来找我？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我会尽力帮你的？”
“捡子，过来给你刘大爷磕个头，感谢他好心收留我们。”
刘大爷赶紧拉住高捡子，埋怨高大冒道：“你看你，让孩子磕什么头？这礼太大了？我哪能承受的起？再说我也没为你们做什么？”
“老哥，让孩子磕头就是让他知道感恩？人活着没有钱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以后他接受了任何人的施舍？就会以为大家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的？那样会毁了孩子？你就让孩子磕一个吧！”
听高大冒这么说？刘大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说的有道理，孩子就应该从小教育，让他们懂得文明古国的优良传统作风，那样社会才会进步，国家才会繁荣富强。
高捡子‘噗通’就跪下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这是他第二次磕头了。第一次是在四岁那年，高大冒决定不再把他送人，养他一辈子的时候？这一次，是为了报答人家的收留。他觉得父亲做的对，这不是简单的形式？而是表达内心的独白。
走在县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没人顾暇他俩？有着急上班的，边走路边吃早点；有着急出摊的，早点把东西摆上卖出去。
“捡子，你在这里坐会儿，哪都不要去？我去问问哪里有可以住的地方？一会儿就回来？饿了包里有吃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啊？”
高捡子听话地点点头，看见街边大排档摆放的好多吃的？自己见都没见过？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高大冒万万没想到他和捡子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三个人盯上他俩了？穿的流里流气，戴着蛤蟆镜，爆炸式的头型像是一个鸟窝放在头顶。
“大哥，就是这个老头，四年钱我在他身上弄到一百块钱？他就一只胳膊，我印象老深了。”
“你没搞错吧！就他那样能有钱吗？你要是敢骗哥几个？我们饶不了你？”
“骗你俩干啥玩意？咱们三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穷了富了谁都跑不了？你俩真小看那些穿破衣烂衫的人了？说不定他们是大款呢？兜里揣那么多的钱能不防小偷吗？咱们就是忽略了这样的人？所以到现在还是个街头的小混混？是不是啊！大哥。”
“嗯！‘黑皮’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咱们还真错过了呢？‘老三’，就信他这一回？你去老头那里试试水？看看有没有‘真家伙’？”
“好嘞！大哥，我去看看？等消息啊？”‘老三’是三人当中的神偷，只要他看到的东西？你藏的再隐秘？都逃不出他的一双火眼金睛？
“‘黑皮’，你去小孩那里，和他闲聊几句，顺便摸摸包里都有什么？有好东西就弄过来？”
“大哥，老头再傻也不可能把钱放在小孩身上？小孩本身就淘气？把钱弄丢了怎么办？刚才咋不让我去老头那里看看呢？”‘黑皮’不满意老大的分配？让他对付一个小孩？有点小看他的意思？
老大生气了，自己怎么分配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伸手打了‘黑皮’脑袋一下，咬着牙说：“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的话？我使的是‘障眼法’知道吗？你忘了四年前你把老头的钱偷走了？还撞了他一下？万一老头记性好想起你再喊抓小偷？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你往哪跑？啊？往哪跑？是不是在外面呆的不耐烦了？想到号子里呆几天？吃忆苦饭去？你是不是傻？傻？傻？”
老大气的头发立起来了？嘴上的八字胡也翘上了天，‘黑皮’赶紧给他赔不是：“大哥，你说的太对了，小弟咋这么笨呢？要不是有大哥您罩着？小弟还不知道‘进去’多少回呢？对不住了大哥，惹您生气了？我争取多弄点钱回来好好孝敬您？我去了啊！”
高捡子确实有点饿了，捏捏怀里干瘪的包，里面还有一个饼子、两片鱼干，一个作业本，准备上学用的。还是不吃了？等爸爸回来一块吃吧？万一自己控制不住都给吃了怎么办？
“小朋友，你在等谁呢？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县城吧！要不我带你去转转？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来人贼眉鼠眼的样子？让高捡子提高了警惕？虽然自己身无分文？可遇到这样的人也要多留点心眼？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对付我呢？
“我在等我爸，他回家拿点东西就回来？我俩准备出去玩？叔叔，谢谢你的好意了？”
“是吗？你家县城的？我不相信？瞅着你面生啊？我可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县城就是飞只苍蝇我都认识？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咋从没看见过你呢？小孩不能撒谎知道吗？小心遭雷劈？”
“叔叔，我没撒谎？你要是不相信？那我说一个地方你总该知道吧！电影院？就是县城的光明电影院？我经常去看电影？知道里面正中央有一张大图片，上面是《小花》里的人物画像，左边卖冰棍的地方，右边是卖票的，看门姓刘对不对？”高捡子把看到的都说了一遍，他庆幸昨晚自己在电影院里睡觉？现在正好用上了派场。
‘黑皮’不敢相信这个小孩是县城里的人？可他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第四十一章：表演双簧
“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上班？你要是说出来我就知道是不是县城的人了？”
高捡子非常讨厌这个人，问起话来没完没了？怎么办呢？再说就露馅了？自己也不知D县城里都有什么单位？
“叔叔，我爸从来没有告诉我他在什么单位工作？怕我老去找他？听说挺危险的？每天都有人监视呢？而且还要……？爸爸就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把胳膊弄断的？叔叔，你老是问我？那我问你一下？你是干啥的？在什么单位？”
‘黑皮’正在推测他爸是干什么工作的？银行？规章制度特别的严，连亲属都不让去玩？不对！看他俩的形象就不可能？有人监视？妈呀！不能在看守所吧！只要是‘进去’了？那每天都会有十多双鹰眼盯着你？把你瞅的心里都发毛？自己做为小偷？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职业了？他害怕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老大，老大正在旁边骂他？也听不清骂的是啥？
‘黑皮’从老大的口型上看出他是等急了，自己也不想再拖延时间？如果他爸回来了？首先倒霉的就是自己？两次偷窃指不定坐几年牢呢？
“好了，小朋友，刚才叔叔和你开玩笑的？来，咱俩握个手？算是交个朋友吧？我叫‘黑皮’，你别叫我叔了？叫我二哥就行？等以后在县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黑皮’是最讲究的一个人了。”
“‘黑皮’？嘻嘻，这个名字起的好玩？你爸爸不能姓黑吧？我叫高捡子，今年八岁半，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黑皮’趁着握手的功夫，又试了试高捡子怀里的包？根据他当小偷多年的经验？里面是一块饼子和两条鱼干，但是还有一沓纸类的东西不知是啥？能不能就是刚才所说的：钱？白天不能动手明抢？只能靠智取了？
“高捡子，我看你老是抱着这个包？累不累啊？来，二哥帮你拿？”‘黑皮’又捏了一下包，感觉就是钱？而且是厚厚的一沓？
“不用了，二哥，我自己拿就行，也不沉？再说我爸不让我老是麻烦别人？”高捡子还是不肯撒手，他是怕二哥饿了把饼子都吃了，爸爸回来就吃不到了？
高捡子越是这样？‘黑皮’就误以为里面一定有钱？今天非拿下来不可？要不然大哥和老三都看不起他？说他连个小孩都糊弄不了？怎么办？找大哥帮忙？两个人合演一套双簧戏？
“高捡子，那边有人叫我，我先过去看看啊！一会儿就回来？咱哥俩好好聊聊？我发现咱俩很有共同语言嘞？”
好不容易看到‘黑皮’回来了，怎么空着手呢？包里没啥东西？还是他自己搞不定来求助？
“大哥，我试了？里面有货，可那个小孩不肯放手？我也不能大白天的动手明抢？咱俩把那套看家本领拿出来吧！到手了全都给你怎么样？”
‘黑皮’的几句话提起了老大的兴趣？他最喜欢听的两个字就是有货。那就是代表着有钱了，弄到钱先去大饭店喝点，然后再去桑拿，哎呀那个舒服啊！就像神仙一样？
“哎！老大，想啥呢？和你说话呢？眼睛都直了？太吓人了？要是……。”
话还没说完？头上又挨了一巴掌：“吓什么人？老子在做美梦呢？都怨你叫醒、怨你？还等什么？动手啊！实行‘双簧’计划。”
“诶！好嘞！老大，您请。”
老大大摇大摆地走到高捡子身边，若无其事地问：“小朋友，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有急事要办？”
“叔叔，我没有手表？不知道几点了，对不起？”
“哦！没事的，我有，是块怀表，在我的衣服里，你帮我拿一下吧！你看我戴着手套就知道我的手受伤了，不好拿是不是？”
“好的，叔叔，我帮你，你不要着急啊？”高捡子放下手里的包就去拿手表，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
“啊！谢谢你，小朋友，你的心眼真好？将来会有好报的？”老大边说边走，他看到‘黑皮’已经得手了。
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包都快翻烂了也没看到‘黑皮’说的厚厚的一沓？两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钱不翼而飞了？还是根本就没有？
“钱呢？钱呢？那厚厚的一沓呢？我看你是在玩老子吧！好玩吗？好玩吗？死‘黑皮’你今天不给老子拿出钱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狗皮？”
“大哥，别再打脑袋了？已经打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钱嘛？肯定让那个小子调包了？我在回去看看？”
“还看什么？他手上就这么一个破包？上哪换包去？你以为变魔术的啊？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快被你气死了？”
“大哥，您老别生气？没想到我‘黑皮’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却让一个小孩给骗了，看包都能看走了眼，哼！等下次再碰到他们？非把他家东西偷光不可？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下次还碰到他俩？还偷他家的？哎呀！我说‘黑皮’啊！你能不能换个人家？他家穷的都叮当响了？你让我喝西北风吧！我真是瞎了眼？认你这么个兄弟？”
“大哥，我听你的，下次偷个有钱的大财主？走，咱们找老三去，看他那里怎么样了？说不定得手了呢？你别生气了，今天中午我请你俩喝酒去？”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不这么干？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你先去药店给我买点心脏病的药回来？让你气得心脏病犯了，不吃药容易过去？万一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那就是你的事知道吗？”
高捡子在原地急得直打转，自己明明哪也没去？包怎么就没了呢？就有一个叔叔来问时间？可他走的时候没拿我的包啊！这可怎么办？那已经是全部的家当了。
第四十二章：磕头找娃
高大冒一路走一路打听，都说没有可以白住的地方？想住就要交房租？一个月两块钱？包括水电费、冬天的取暖费用要自己承担。
高大冒捏了捏手里仅有的十块钱，这是最后的筹码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还是别动？住的地方可以对付？要是不吃饭的话？那会死人的？捡子还怎么实现远大理想目标呢？
‘咣’，今天是怎么了？旁边总有一个‘爆炸头’撞他，而且每次撞的部位不一样？一会儿腰、一会肚子的？这两个地方除了骨头之外？连点肌肉都没有？那人想干什么？
试探了两次，老三确定老头身上没钱？那会在哪呢？鞋里？不像，破旧的单鞋里放不下几个钱？扎的裤脚里？可里面是瘪瘪的？一点不像有东西的模样？难道在空袖管里？有人曾经就把钱吊在袖管里，让他狠狠地捞了一笔，足足有五千元钱的收获呢？
老三决定再试一次？成不成功就看这把了？多了老头该发现了？快速走两步装作要摔倒的样子？顺势用手捋了一下空袖管，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这该死的‘黑皮’，尽谎报军情？这明明是一个穷的尿血的老头吗？还说是什么有钱人？害得自己冲老头微笑了老几次？尽浪费表情了？
老地方见面，老大和‘黑皮’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没得手？今天的运气都不好？没有一个开张的？三个老偷让两个青铜给耍了？
“老大，老三回来了？咱俩失手了？说不定他成功了呢？他最遵守小偷的规矩？从来不空手而归？要是他弄多了？咱们喝点茅台酒？那酒就是好喝？老三，你弄回多少……钱？我……。”‘黑皮’的话还没说完？看见老三气势汹汹地直奔他而来？
“‘黑皮’，你小子给我过来，想咋的？不想活了吗？今天让你玩死了？一个穷老头让我去干什么？”老三的脾气出了名的坏，心狠、手黑，招惹了他？不是残就是死？
“嘿嘿……嘿嘿……老三，叫二哥有事？我和大哥等你呢？今天中午二哥请客？县城里最好的饭店，最好的酒。”‘黑皮’特意把二哥一词说的很重要，是想和老三拉好关系？惹鸡眼了不把屎打出来？算他拉的干净？
说软话也没耽误屁股上挨了好几脚？‘黑皮’疼的呲牙咧嘴，心里直骂：“死老三，想踢死我啊？老子有火还没地方撒呢？我要是动手都没你好？你能打过我但是喝酒喝不过我？中午喝酒我灌死你，让你谁都不服就服我？跪在地上求我？”
“好了老三，差不多得了，‘黑皮’也是为了咱哥三有钱花？他知道错了？这不安排咱俩吃饭吗？走，吃饭去，等碰到‘大个’的？多偷点就回来了？不能伤了兄弟的感情不是？”
“对，对，老大说的对，咱们哥三的感情多深厚啊！今天多喝点，走走。”‘黑皮’顺坡下驴，才把这件事平息了，想想都后怕？万一老三越打越生气？就不是小打小闹的问题了？自己得在轮椅上过下半生了？
高捡子站在原地着急的直剁脚？高大冒还没回来？包裹不见了？还是找找去吧？那里有中午的口粮？父亲走了那么长时间一定饿了？也没看到那个小偷去什么地方？顺着大道找找吧！说不定就找到了呢？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很远。
高大冒沮丧地回来了？问了一大圈没有一个同意的？还是回来看看捡子吧！孩子等着急自己别再跑了？
“啊！捡子，捡子，这孩子跑哪去了？快点回来吧！你要是不回来？我可怎么活啊？”
在原地果然没看见捡子？脑子里冒出第一个想法就是：孩子走丢回不来了？让坏人拐跑了？他越想越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捡子是他的命根子。
围观看热闹的来了一大帮，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大部分都是在指责高大冒？这么大的人咋就不知道好好经管孩子？人生当中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孩子，东西没了可以在置办？孩子没了买都买不来啊？
高大冒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谁要是现在把高捡子送回来？管他叫爷爷都行？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感谢他八辈祖宗？
“哎！这位大哥，你家孩子是不是穿着一件灰色上衣？蓝色裤子，脚上穿了一双手工缝制的懒汉鞋？刚才我看见他和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在这说话了？”一中年妇女买完东西路过此地，知道了原由赶紧对高大冒说？
果然奏其效，高大冒停住哭声，疯了似的一把拉住中年妇女的裤子央求道：“大姐，对，你说的对，我家孩子就穿这身，你看他上哪去了？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哎呀妈呀！你快撒手，我的裤子都快被你拽下来了？我告诉你，告诉你还不成吗？那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中年妇女的脸红成了酱紫色，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大冒慌忙松开手，觉得自己也过分了？刚才因为紧张才做出了失态的举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不起？要不然我给你提提吧？”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完全忘了这是找孩子的大事？大家都知道高大冒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可他说的太招笑了？不管怎样中年妇女也不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帮着提裤子？而且还是在大街上？
中年妇女的脸已经变成了茄子色，双手捂着说道：“哎呀！你别再说了？我看到那个小孩往机械厂那边跑去了，你快去追吧！”
高大冒在地上‘当当’就是两个响头，爬起来就往中年妇女手指的方向跑去？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先找到捡子再说？自己太疏忽大意了？这里不是在家？是县城？人多车多？万一捡子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第四十三章：饭店打工
远远地看见捡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找什么？高大冒连滚带爬地跑到捡子面前，一把搂住捡子放声大哭起来？
“爸，你怎么了？哭什么呀？有人欺负你了吗？”捡子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跑到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呆着吗？我看不到你有多着急吗？这么不听话呢？都急死我了？呜呜呜……？”
“爸，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你再哭我也想哭了？呜呜呜……。”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不光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集结在一起了，无助的感觉是伤心欲绝？高大冒为自己的无能而哭？高捡子为自己遇到的挫折而哭？
哭出来心里好受多了？高大冒擦擦了眼泪说：“好了，孩子，心里的痛苦已经随着眼泪流出来了？擦干眼泪，勇敢地面对今后的生活？答应我，这是咱爷俩最后一次哭好不好？男人眼泪流多了会让人看不起？认为你是懦夫知道吗？来，吃点东西继续找房子？我就不相信老天连个窝都不给咱们？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一定会有一个家的？”
“爸，饼子让我弄丢了？刚才有个人来问时间？我光顾着和他搭讪了，没想到包裹就丢了？对不起，爸，我错了，你打我吧！”
“就是找包裹才找到这里的？傻孩子，一个包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身边就够了，你是我一生的宝？没有饼子就不吃了？人饿一个星期都死不了？更何况咱俩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爸，人能饿一个星期？那为啥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一顿不吃就头晕眼花的？眼前有无数个小星星在转啊转？”捡子的肚子已经唱好几次空城计了，可他也没办法？自己没有诸葛亮那么大的本事？
“捡子，我刚才来的时候？看有一家饭店招聘打杂的，我去找老板看看能不能用咱？这样不但找到工作了？还有饭吃了？”
高大冒的话给了高捡子一线希望，如果能成功是最好不过的了，虽然吃的是剩菜？也比家里的饭菜香？
“老板，你好，我叫高大冒，我看你们这里招聘打杂的，你看我行不行？我能干？什么活都能干？”高大冒进了饭店就问？里面的装修在县城的饭店里算是最好的了？一定可以用他的？
老板打量了一下高大冒摇了摇头？岁数大而且一只胳膊？哪是来干活的？分明是来养老的？
“老板，我真的能干？你不相信我干给你看看？我在村里扛大包都不成问题？”高大冒近乎哀求道，捡子肚子的叫声他早就听到了。
“不行、不行，你能扛大包我们饭店也不能用？我们这里需要一个健全的人？能刷碗洗菜的，你能干什么？一只手能把碗刷干净吗？走吧！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说道，他最讨厌啰嗦了？
“求求你了？老板，你就让我干吧！你看孩子饿的都快站不住了？就给一次机会吧！”
“跟你说真的不行？我雇一个人一个月五十块钱？你干不了那些活？我就得雇两个人？两个人的工钱就是一百元钱，我有这一百元什么人雇不来？还用雇你这样的吗？我也看到孩子饿了？可我这也不是慈善机构？谁饿了都到我这里吃？那我的日子过不过了？老哥，你就体谅一下我吧！谁都不容易？走吧！走吧！”
老板说到这份上了？在不走就是耍无赖了？可是还能上哪去呢？干脆拼了老命再请求老板一次：“老板，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就收留我吧！工钱不是五十元吗？一个月给我二十块钱怎么样？我一个人不能干？孩子可以帮我倒水、拖地是可以的？行不行啊？老板？”
老板是个精明人，高大冒的算的账他早就在心里算了？按这样的话？自己是赚着了？一半的工钱雇了两个人？
旁边坐着两个顾客，听高大冒说的可怜？看不下去了？对老板说：“老板，就留下他俩吧！你看多可怜啊？先用一天试试？不行再另找人呗？”
有人给说情？老板顺势卖个人情，如果干好了就留下？干不好马上走人？对饭店也没什么损失？对！就这么干：“哎呦！是张大哥，这两天挣到大钱了吧！张大哥，你是小店的老顾客了？既然您都开口了？那我就留下来试试？我也看他们怪可怜的？可咱这是薄利多销的小店？不养闲人的？请多谅解啊！你俩快过来谢谢张大哥，他可是咱们县城的大好人啊？”
高大冒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差点把张大哥谢（卸）零碎了？老板赶紧过来解围：“王嫂子，把这两个人领到厨房去，告诉他们都干什么活？好好干啊！不能偷懒知道吗？”
王嫂子应声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说话也不拖泥带水：“走吧！厨房在那边？我姓王。”
厨房好大啊！比在山里囤的家还要大几倍？里面摆放着盆盆罐罐、炒菜食材，让人眼花缭乱的。
“你先把水瓷子里的盘子洗出来，刚从桌上撤下来的？今天客人多不够用了？洗完了再把青菜洗了？快点干吧！”
“嗯！放心吧！”高大冒嘴上答应着，可不知道怎么办？城里人洗盘、洗碗爱用那个叫什么东西？说是去油性强？不像山里人的碗筷、用水冲一下就好？
“哎呀！水瓷子上有洗涤剂？挤一点里面就行，第一遍洗完了了？再用清水投两遍就可以了？”
王嫂子看出高大冒的犹豫，今天中午不知道怎么了？客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有点忙晕了？又来了两个‘门外汉’，更是忙中添乱？
“诶！嫂子，谢谢你，我马上干，保证不耽误上菜。捡子，来把青菜洗干净了，叶子要一片一片的洗知道吗？咱们第一天干活要让人信得过？”
第四十四章：酒后打赌
“大哥，快看，那个老头和小孩在饭店门口？”‘黑皮’酒喝多了想上厕所，一眼看到了高大冒父子。
老大看都没看‘黑皮’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中午着着实实地宰了‘黑皮’一把，两瓶茅台酒快进肚了，如果可能的话再来第三瓶？把‘黑皮’喝的爹喊娘的才叫过瘾？
“老三，你看，真的是他俩，你们咋不信我呢？”
老三的酒量差远了？加上又生了一肚子气？感觉这酒更容易上头：“我说‘黑皮’，你还是我二哥吗？不就喝你两瓶茅台酒吗？至于这么心疼吗？以前你不也喝过我的酒吗？不想添酒就直说？什么老头和小孩的？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爆脾气又上来了？服务员，再给上瓶茅台？”
‘黑皮’吓得赶紧找服务员，想方设法拦住服务员那双尊贵的小手？要知道小手一动？千八百的就没了？虽然当小偷来钱快？可也得找到‘好人家’啊？
“服务员、服务员，你冷静一下，跟我到这里来？我有话和你说？是人生中的大事？你可要把握好了？万一闹出人命啥的？你这辈子就完了？”
服务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听‘黑皮’说的这么严重？吓得不敢掉以轻心？赶紧尾随过来？
‘黑皮’故作神秘地说：“你赶快把这瓶酒送回去？别送我们桌啊！你没看桌上那两个人喝成什么样子了？万一趁着酒劲出去抢劫？杀人？强奸啥的？到时候警察来调查？说是你给上的酒？两个人喝醉了才敢去做的？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邻居就有一个人？情况和你一样？最后判了十年？你说冤不冤啊？听话，赶紧送回去？去？去？”
“客人点了怎么办？我要是不上酒，老板该说了，说不定还要扣工资呢？”
“你小姑娘就是实在，过去告诉他们没酒了？喝茅台的嘴再喝别的酒就喝不进去了？放心吧！没事的。还有我呢？我给你做掩护，咱俩当做好人好事了？”
服务员将信将疑地走了，自己没上几天的学？不懂法律上的条条框框？如果不小心触犯了法律？后悔也来不及了？
“您好，我们店里的茅台酒卖没了，实在对不起，要不然我给你们换一瓶白酒上来？”
“什么？这是什么饭店？连茅台酒都没有？关门得了？真他奶奶的扫兴？”
‘黑皮’装作刚从厕所里回来，把瓶里的酒倒给了他俩，表面上大度地说道：“大哥，老三，今天没有改天再来喝？咱们喝的也挺好，一会儿到大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大鱼’？我刚才真看到那个老头了？他和老板说好了在这家饭店干活，一个月二十块钱。”
老大讨厌‘黑皮’一直对老头耿耿于怀？有什么用呢？十分生气地说道：“‘黑皮’，你是不是有病啊？不给喝酒也就算了？我和老三说什么了吗？我就纳闷了？你跟个老头较哪门子劲？咱们的原则是啥：有钱就偷？没有钱放走不就完了吗？咋没完没了的呢？”
“大哥，今天咱们经历的还少吗？简直是奇耻大辱？让他俩耍的团团转？害得我被二哥这顿胖揍？现在屁股疼的都不敢坐？为了给你俩赔罪？这顿饭花去我多少银子？我能完了吗？”
“不敢坐还和我们喝酒？这顿饭的情我和大哥可不领啊！是你欠我俩的？”老三对‘黑皮’也是不满意？一个大男人老是纠结一件事干什么？
‘黑皮’委屈地说道：“那不是一半屁股坐的吗？疼了再换另一半？这么好的酒能不来喝吗？我还没傻到那份上呢？哼！刚才听到那个老头叫高大冒，小孩叫高捡子。给我等着，等老子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你俩？不给你们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只眼，那只眼瞎了？让高大冒气瞎的？哈哈哈……。人家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咋回事？却把你气这样？也是服你了？”老三的气消了，是被‘黑皮’打消的？
老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凝重地说道：“不瞒你俩说？我看到那个叫高捡子的孩子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长大了肯定不简单？”
“不能，他有啥啊？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再不一样还能厉害到哪去？就算他将来考上大学？家里没人一样不行？那孩子长的像猴子出世？大哥，你想多了？”
“诶？老三，不能这么说？我的感觉还是挺准的？要不然咱俩打赌？高捡子长大了肯定是个人物，而且还是大人物？”
“好，大哥，我就和你打这赌了，由‘黑皮’做证人。大哥，你说筹码是什么？没有筹码也不刺激啊？”
“老三，咱俩下个大赌注怎么样？我要是赢了？你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剁下来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随时可以拿去？”
老三有点动摇了，这个筹码太大？连命都豁出去了：“大哥，咱俩赌的是不是有点大？为了一个和咱们不相干的人不值得？还是换换吧！除了身体？其余的什么都行？”
‘黑皮’也被吓到了，玩这么大不值当啊！还是劝劝大哥吧！他今天有点不对劲？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大哥，别赌那么大，身体最重要？要不我这个证人给你俩下筹码？大哥、老三，你俩双方无论哪一个输了？就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毫无怨言地送给对方？不能有一丝的反悔？谁要是反悔就天打五雷轰？”
老三赞同这个筹码？最起码对身体没有危害？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同时他担心自己会输？不为别的原因？是面子的问题？大哥说的和真的一样？别看高捡子现在这样？说不定长大真有出息了呢？长相是爹妈给的？命运却是老天安排的？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难道高捡子就是那扇还没打开的窗？
第四十五章：饭店笑事
一直到下午一点半左右？还有客人拖着不走？服务员要等客人走了以后才能撤桌？高大冒才有时间坐着喘口气？捡子饿的喝了好几次凉水了，服务员撤下来的盘底也不敢吃？
老板到厨房转了转，看高大冒父子干活还能跟上？就没说什么？还挺希望他们留下来？因为工钱少？
“捡子，饿了吧！再等一会？客人走了咱们才能吃饭。”高大冒心疼地说，他懂饭店的规矩，即使吃的东西再多？没有老板的同意也不能下手？
“爸，没事的，我不饿？”捡子咽着口水说，眼睛看着厨师正在做红烧肉，那是他想往已久的东西。
服务员过来看了看说：“厨师哥哥，我饿了，给一块吃呗！”
厨师瞅了瞅王嫂子，顺手拿了一块肉放在服务员嘴里，服务员乐颠乐颠地走了。
王嫂子是后厨改刀的，和老板家有点远方亲戚，老板找她来一是手艺好，二是可以看着后厨人员。大家都知道她们有这层关系？所以也不怎么造次？刚才厨师是冒着开除的危险给了服务员一块红烧肉吃。
最后一桌的客人终于走了，服务员在背后剁着脚朝客人翻了好几个白眼：几点了才走？还有半小时又该来人吃饭了？耽误我的好事？
“高捡子，你过来帮我收拾一下，我有事着急走？一会就回来了？”小服务员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招？
“好的，姐姐，咱们马上要吃饭，你去哪？”
“嘿嘿……保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当心学坏了？来，高捡子，这里有一块客人剩下的排骨，你在这吃了吧！别让老板看见了？他不让咱们随便吃东西？”
“我不吃，姐姐，老板让吃我在吃。你有事就快走吧！我收拾就行？”
“哎呀！小傻瓜，不吃拉倒？我走了，谢谢你啊！姐姐四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拜拜。”服务员的快乐感染到了高捡子，高捡子也快乐地哼着歌。
终于吃饭了，虽然是残羹剩饭？可高捡子吃的特别香，这是他第一次吃这么香的饭菜，米饭吃了三大碗，在家常年吃玉米饼子，大米都很少见，别说吃了？
高大冒看见捡子吃这么多？心里非常的高兴，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等过两天再去找个学校让他去上学？
一顿饭下来，高捡子一个人吃出其他人的饭量，老板气得直瞪眼珠子，照他这么吃下去？不把饭店吃黄了？
“高捡子，我回来了，努，给你买的冰棍，吃吧！一会儿化了就不好吃了。”服务员说话挺算数的，整四点进屋。
“姐姐，我不吃，你吃吧！”
“吃吧！给你买的，以前在家吃过吗？”
“没有？我们山区太远了，很少有人去？”
“哎呦！真可怜，那就快吃，尝尝什么味道？可好吃了。”
高捡子拿着冰棍看了看高大冒，高大冒知道孩子想吃？但是自己没发话又不敢：“捡子，你吃吧！快谢谢姐姐。”
拨开外皮，白白的冰棍上冒着雾气，像极了做饭时冒出的热气？高捡子不由自主地用嘴吹了吹，傻傻地说道：“太烫了，等会再吃？”
“哈哈……”屋里的人都被高捡子的样子逗笑了，服务员笑的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直叫妈，她没想到这孩子真是什么也没见过？傻傻的有点可爱？
“高捡子，你吃吧！那不是热的？是凉的？不信你用手试试？真的？我没骗你？”王嫂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同时心里又同情这个孩子。
高捡子尴尬地摸了摸冰棍，果然是凉的，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服务员走过来，拍拍高捡子的肩膀：“你太可爱了，以后不叫你大名了？叫小傻子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刚才都笑岔气了，现在还疼呢？”
说说笑笑过得真快，晚上又是爆满，老板看得心花怒放。饭店有个不成文规定：新雇的员工来干活，如果一天生意都好？那就说明带财？否则就是不带财之人，用不了三天老板就会找各种的理由辞退。
九点半饭店打烊，老板拿着钥匙准备锁门了，高大冒父子站着不走，眼巴巴地看着老板。
“回家去吧！你俩今天干得挺好，明天早上八点来上班，记得吃完早饭再来啊！”
“老板，我俩没地方去？昨天晚上是在电影院里睡的。”
“那怎么整？我也不能让你俩住饭店里吧！那成啥了？你还是到旅店看看吧！啊？”
“老板，旅店挺贵的？我们没钱住不起啊？你就让我们在这住一宿吧！明天我再找地方去？行吗？求求你了？”
望着两人可怜巴巴的样子？老板没喝酒也醉了，今天咋就碰到这么两个人呢？昨晚自己没做好梦吗？还是梦做的太好了老天不高兴了，派两个人折磨折磨？
“哎呀！别求了，我求求你俩了，别再给我添乱了？这样吧！你俩今晚先在饭店对付一宿，明天可不行了啊？记住，饭店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动知道吗？否则你俩就走人。”
“诶！好，好，谢谢老板，我们什么东西都不动？谢谢谢谢。”
王嫂子临走和高大冒说：“大兄弟，看你俩够可怜的了？我家有个亲戚到外地工作去了，房子是由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租的，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可是小偏房还空着，要不然我回去问问？他们要是同意了？你俩就搬进去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房子不住人也不行？”
“好啊！太感谢你了？你们都是大好人啊！呜呜呜……。”
“哎呀！客气啥？怎么还哭上了？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谁看着也不能不管的？本来我的心肠就软，最看不得你们这样的？”
用椅子摆成一排，两个人连行李都没放？这里是客人来吃饭的地方，不能抖擞出灰来，客人看到该不高兴了？不过这样也挺好，总比睡在大马路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