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夫妻吵架
清晨，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高大冒在小鸟的吵闹声睁开眼睛，睡了一夜的冷板凳，鼻子好像有点痒痒？‘啊嚏’！一个喷嚏打出来舒服多了。
“捡子，快起来，去把桌椅摆好，一会老板来上班，看到这样会不高兴的？我去门口扫地。”
“爸，再睡几分钟行吗？好困啊！”捡子撒娇地搂着高大冒的胳膊，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了？
“听话，咱们是打工的？就要勤快点，老板看见咱们这么懒？会辞退咱们的，快点起来啊！”
两人分工不同，一会就收拾好了，老板七点半左右摇摇晃晃的走进饭店，第一件事就是到后厨转转，看到摆放的食材没有动的痕迹？和昨晚记忆中的一样？
八点整，王嫂子还没进门就喊：“大兄弟，我昨晚问好了，你俩可以到他家的偏房暂住，如果有人用的话？那就……。”
“明白、明白，王嫂子，这就挺好的了，如果有人用？我们马上搬出去，这段时间我也到别处看看。”有了住的地方，高大冒欣喜不已，可以给自己腾出时间办理其他的事？
“大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不收你们的钱？可是你看天气越来越冷了，那只是用板子围成的偏房？不遮风挡雨的？”
现在县城只有政府是一个二层小楼，剩下的都是着平房。晚上下班，高大冒拿着那点家当跟随王大嫂来到住的地方。
借着屋里的灯光，高大冒看是砖瓦房，年头多也有裂痕了，两层的窗户外面摆放着几颗大白菜，显然是小夫妻俩准备过冬吃的。
进了偏房才知道，里面就是一个储存库房？锄头、铁锹、耙子、木头等等，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大兄弟，你看就这条件，好赖有个落脚的地方？要是行的话先住下？不行就找别的地方？”
“行，行，挺好的，山里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捡子，快来收拾收拾，把那些板子铺好，咱们今天晚上就算有家了？王嫂子，你也早点回吧！干了一天的活挺累的？明天还要上班呢？”
告别了王嫂子，高大冒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眼睛盯着墙角的一个小老鼠，正在偷吃袋子里的玉米，玉米都发黑了，可小老鼠吃的还挺香，时不时还‘吱吱’叫几声？
“爸，你睡着了吗？听，小老鼠在偷吃东西呢？”
“睡觉吧！明天早上还有好多活要干呢？今晚和老板早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后厨的盘子可能堆成山了？”
“爸，你放心，我明天干活快点？就像哪吒的小风火轮，‘刷刷刷’一会就干完了。”
高大冒给捡子盖了盖被子，夸奖道：“我家捡子最厉害，干活像风火轮了？过两天爸就给你找学校，上学才有出息，不能刷一辈子碗？”
“爸，不上学行不行？万一同学们又笑话我怎么办？在饭店干活挺好？没人笑话。”
“不行，捡子，你千万不要这么想？爸还是那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没有知识？你要给别人打一辈子工，那样能有什么出息？爸希望你出人头地？”
“爸，我听你的，以后我学习好有出息了，让你住高楼、吃红烧肉，天天不干活。”
高大冒心里喜滋滋的，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说的像是在梦中？可人要有理想？有了理想才有奋斗目标。
“这日子没法过了？咱们手上一分钱都没有？拿什么过日子？你父母家、我父母家买东西花钱吧？孩子上幼儿园要花钱吧？领导和同事的人情关系要走吧？咱俩就是半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些钱啊！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呜呜呜……。”
正房里的小媳妇突然吵吵起来，高大冒和捡子两人不用竖耳朵都听的一清二楚。听说话的语气是和她男人？肯定是生活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要不然不能大晚上不睡觉吵起来呢？
“行了，有完没完了，能不能小点声？你不睡觉别人还睡呢？哭哭啼啼像死了人似的？没钱不花，东西不买，我就不相信能把我咋地？”
“你说的倒轻松？爸妈家可以不买，可领导那里不买吗？单位的同事哪个不在过年的时候给领导送东西，都说：礼收到了好办事，以后咱俩在单位有什事？领导也能说句话，都像你这样的？单位早把你开回家了。”
“哦！我就不相信？当领导就是为了过年过节收礼的？他们从不为老百姓着想过？我在单位不招灾不惹祸的，他们凭什么找我麻烦？不送就是不送。”
“你啊！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你呢？要本事没本事？钱、钱挣不到，事、事不会办，能有什么出息？我和小妮子这辈子也沾不到光了，只能过苦日子？”
“说我没出息，你不和我一样在厂子里干活吗？有本事你去当领导啊！别人家的男人有本事？找去啊！”
“你说的是人话吗？自己不努力让老婆孩子过的好一点？还说这么难听的话？要是不顾虑小妮子，我早就和你离婚了。”
“离就离，怕你啊？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呜呜呜……明天就去离，我怕你啊？不离我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小媳妇使出了看家本领，一哭二骂三上吊。
高捡子第一次听这么厉害的吵架？害怕地问道：“爸，屋里没动静了？那个女的是不是真死了？咱俩去看看吧！”
“不用，她是吓唬人的？男的不说话让一步就过去了？老辈们常说：打打闹闹的夫妻日子过得才能长久。捡子，你长大娶了媳妇一定要对她好，两口子每天就应该甜甜蜜蜜的，天天吵架把感情都吵没了？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就是柴米油盐茶、葱姜蒜椒菜这些东西组成的。意思是说：好的食材，不经过煎、烹、炸、煮的历练，也做不出上品的菜肴。双方都有一段磨合期，磨合好是一生，磨合不好就是分道扬镳。咱们做为男人？凡事都要谦让一下，值得你爱的女人，就用生命去呵护知道吗？”
高大冒听到捡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唉！孩子这么小给他讲这些他也听不懂啊？自己一辈子没结婚又哪来的一套大道理呢？
第四十七章：尴尬邻居
“啊？啊？哎呀妈呀！小李，快来啊！偏房里躺着两个人？吓死人了？”
天刚蒙蒙亮，小媳妇起来上厕所，发现偏房里睡觉的高大冒父子，吓得大喊起来？那声音比杀猪叫的都难听、刺耳？
“哪呢？哪呢？谁的胆子这么大？敢跑我家来撒野？”小李拎着菜刀跑出来的？和媳妇再怎么吵架？也有保护她的义务。
几声猪叫把父子俩喊醒了，好在两人嫌冷没脱衣服，要不然小媳妇还指不定又能嚎出什么声音呢？
“你俩是谁？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睡觉？和主人说了吗？我可告诉你俩啊！如果想图谋不轨？小心我一刀砍了你俩？”
“小兄弟，你把刀先放下听我说，别伤着人。我叫高大冒，这是我儿子，叫高捡子。我俩是王嫂子介绍来的？昨晚来的时候挺晚的，没打扰你们？没想到把你们吓着了？对不起、对不起。”
“哦！原来是这样？咋没人告诉一声呢？看把我媳妇吓得？没事了啊！媳妇，走，我陪你去厕所？”
小媳妇是吓坏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说话嘴都瓢了“不……不去了？没……没了，吓……吓没……了？回……家。”
小李生气地冲着高大冒大喊大叫：“把我媳妇吓出毛病了？你俩上医院给她看病。真是的，整这么两个人来什么？”
高大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招呼打过了？也赔礼道歉了？人家还是生气怎么办？再进去解释很容易激化矛盾？
“爸，咱俩去饭店呆着吧！你没看那个女的想上厕所吗？厕所就在偏房的旁边，拉屎撒尿都能听见？她肯定是不敢去了？”
高大冒这才注意到厕所的位置确实不好？进屋卷了卷铺盖就走，真是太不方便了，自己还想上趟厕所呢？
小李媳妇躲在窗户后看到两人走了，用双拳使劲捶打着小李骂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我说没有房子不结婚？可你非要租一个？这回好了吧！来了两个奇形怪状的人？看的都害怕？以后怎么相处？”
“媳妇，你消消气，我也不想这样啊！几年前我就申请要房子了，可单位一直拖着没给我？说比我困难的人多的是？让排队等候。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到领导手上去抢房子吧！”
“你别拿这话搪塞我？说几年了？几年了？小妮子都多大了？说你没本事还不愿意听？单位有多少刚去的就分到房子了？呜呜呜……，没用的东西？”
”爸爸，你和妈妈别吵架了行不行？我饿了，想吃饭。”小妮子是小李的救命稻草，一到关键就给他解围？
天已经大亮，刚才小李媳妇上厕所的时间太早？吵醒了父子二人。走到饭店门口，两道锁牢牢地拴着大门，现在就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打不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上班时间，王嫂子关心地问道：“大兄弟，怎么样？睡的好吗？”
“好，好，睡得挺踏实的。”
“那就好，正房两口子你们见过面了吗？这几天我也没去打声招呼？关键是上、下班的时间不一样？很少能碰到？”
“不用打招呼，我们今早都认识了？两个人挺好的。”
高捡子不解地看着父亲，两口子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说挺好的？父亲就是这么个人？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说出别人的错？
中午吃饭的客人不多，就连高大冒都能坐着聊聊天，他想到学校看看，尽量早一点让捡子上学，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上二年级了？
“老板，我和你请个假？想到学校去找找校长，看看能不能让捡子去上学？孩子老是这么跟着我也不是回事？不能和我一样是个‘睁眼瞎’？”
老板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这是人家的权力和自由？本来雇用童工就是不允许的？要是真耽误了孩子的前程？罪过更大了？
“嗯！去吧！不过四点要准时回来干活啊！”
“好，我快去快回。”高大冒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怕耽误时间。
学校里静悄悄的，怎么没有往日的嬉笑声？难D县城和山区不一样？孩子不让在操场上玩？那就太严格了？爱玩是孩子们的本性？
“同志，你找谁？”值班室大爷看见高大冒鬼鬼祟祟地朝学校里张望？警惕地问道。
“哦！你好，我叫高大冒，是山里屯的？我找校长，我儿子想到这个学校上学？”
“你找校长啊！他不在学校，今天是星期六，学生放假了，后天星期一你再来吧！”
“哦！我说操场上咋没孩子玩呢？闹了半天是放假了？谢谢你了，我后天再来？”
高大冒觉得自己出师不利？又觉得自己真傻？不打听好了在来？白跑一趟不说？和老板请假也不容易？请多该挨骂了？
“爸，怎么样啊！校长同意了吗？”
“没见到校长，星期六学校放假，星期一爸再去看看？”
服务员从外面走进来，今天她的心情不错，和小男朋友谈得挺开心，听到父子俩的谈话，开玩笑道：“小傻瓜，别去上学了，在饭店陪着我，你走了我该想你了？那样我会哭的？”
“我每天放学了来接我爸，咱俩还能见面，你不用伤心？我也会想你的？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姐姐。”
小服务员高兴地用手摸了摸捡子的脸，温柔道：“哎呦！还是捡子会说话？我在你心中真的是最漂亮的？说实话啊！”
捡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摸他的脸，小手细皮嫩肉的，和爸爸摸的感觉不一样？他要记住这种感觉？一辈子都不能忘？
“姐姐，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别找人了？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哈哈……，你可真逗？这么小就知道娶媳妇？哈哈……。”小服务员笑的前仰后合的，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让捡子当真了？
捡子看见小服务员笑的那么开心，心里更喜欢她了。虽然她比自己大十岁？那也不耽误我娶她？这辈子我娶定你了？
第四十八章：求得上学
星期一很快就到了，高大冒又厚着脸皮和老板请假，老板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心里已经盘算出小九九：如果高捡子去上学？帮不上老头干活？就让老头立马走人，给好人腾地方。
今天学校里面热闹，操场上的学生们三五成群、七九结队地在打篮球、做游戏。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人有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哎呦！你又来了？校长今天来是来了？可是星期一学校要开会，要不然你等会吧！”看门大爷脑子还真好使，一眼就认出了高大冒。
“哦！好，他们几点开完啊？我着急回去干活？”
“那可没准？学校里事多，我说不准？你在什么地方干活？明天来行不行？”
高大冒为难地低下了头，给人家打工自己说的也不算啊！请一次假很难的：“老哥，我在饭店干活，每天下午有点时间？老是请假也不好？像我这样的找点活不容易啊？
看门大爷早就注意到高大冒的空袖管了，是啊！像他这样的有老板能用已经是烧高香了？再三番五次的请假？很容易让老板辞退了：“可我说的不算啊？我只是个看门的，说不上话？帮不上你啊？”
高大冒看到学校的大座钟已经指向三点半，可还是不见校长的影子？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老哥，那我明天再来？你帮我和校长说一声啊！明天我肯定来。”
“嗯！先回去吧！我看到校长给你说一声？让他明天尽量抽出点时间见你一面，你也不容易。”
高大冒告别了看门大爷，垂头丧气地走回饭店，高捡子从高大冒的表情上看出事没办成？也就没问？怕父亲上火。
第二天，高大冒刚走到学校门口，看门大爷就说：“快进去，校长在办公室等你呢？我昨天和他说了，他同意见你。”
高大冒千恩万谢地朝大爷作揖，萍水相逢的人能帮忙？是遇到贵人了。
校长是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由于操劳头发全白了，一副黑色眼镜戴在肌肉稍显松弛的脸上，一身中山装得体地穿在身上，让人一看就是干练、利落的人。
他坐办公室里在等高大冒，看他畏畏缩缩地走进来，赶紧和他打招呼：“你好，请坐，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大冒看见沙发是用白色布料套的，干净又整洁，低头看看自己油腻的衣服，不敢坐下？怕给弄脏了。
“校长，不用坐，站着就行，我叫高大冒，山里屯的农民，我来找你是为了我儿子的事，他叫高捡子，今年九岁了，还没有上学？现在跟我在饭店里干活，你看能不能到你们学校来上学？”
“哦！是这么回事？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为什么要到县城来打工呢？你们当地没有学校吗？你不让他去上学？还是他不喜欢上学？”
“校长，我们那里有学校，孩子去了几天？可是那里的孩子都欺负他？因为我家孩子的耳朵长的有点特殊？孩子的自尊心特别强？就因为这个不去上学了。校长，你就收了这个孩子吧！孩子不上学怎么行啊？”
“这不是什么事情？你们学校为什么没有老师解决这个问题？孩子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是可以说服教育好的？怎么能任其发展呢？”
“校长，我们老师说了，可孩子就是不听？非要离开那里？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找到这里了？求求你了，校长。”
“按道理说我们学校应该有为孩子提供平等接受义务教育的条件？义务教育都是国家统一实施的，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的教育。可是现在有规定，没有户口我们这里不能接收？”
“啊？校长，你一定要收下这孩子，他不能不上学？你知道一个孩子不上学以后啥样谁都说不好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位老同志，你求我没用？如果你的孩子符合条件？不用求我们都接收，可你家孩子不符合招收条件啊！所以我不能破坏了规定。”
高大冒感觉天快塌下来了？自己的一点的希望也被现实打破了。捡子啊！难道老天就让你和我这样生活一辈子吗？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等我要是死了？你没有文化？在社会上怎么生存啊！想着想着他哭了，那是绝望无助的眼泪？
校长递过一张纸巾，拍拍高大冒的肩膀，他知道这个肩膀承担多大的责任？一个父亲自己身患残疾？为了儿子却付出太多属于他的东西？
‘噗通’一声，高大冒跪在校长面前，他现在只能这么做？因为他已经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能让高捡子上学了：“校长，你听我说，高捡子这孩子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他的亲生父母我也不知道是谁？孩子从小就跟着我受苦？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苦一辈子？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能通过知识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不让他上学？那他怎么办？校长，希望你可怜可怜这个孩子？收下他吧！”
校长起身扶起高大冒，情绪也有些激动：“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也是人为父母，知道做父亲的那种感受？为了孩子什么苦和累都能舍得付出？更何况你还是养父？我这做亲生父亲的都不如你啊？你也先别着急上火？我明天到市教育局问问？看看高捡子能不能入学？”
“真的吗？校长，你真的去帮着问吗？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孩子有希望了。”
“是真的，我明天问过之后再答复你，你先回去吧！我到教务处还有点事情？”
看着高大冒远去的背影，校长沉思了许久？高捡子在原学校是因为同学们的欺负才不去上学的吗？不能是做出违反校规的事情让学校开除的吧？我得调查清楚了才能接收这孩子，万一是个坏学生？那学校的风气很容易带坏？多年的模范学校也会被玷污了？
第四十九章：说明原因
教务处内，张校长和张可敏正在聊天，多年的老同学没见？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个人就是因为都姓张？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了，所以关系特别的好。
“你知道吗？小敏，咱俩毕业就分在一起工作，可是你的命好啊！找个男人是学校的校长，可我呢？命运的安排啊！”
“你现在不也是校长吗？你俩的级别是一样的。”
“别开玩笑了？我那是乡村民办教师，哪能和他相比？真羡慕你俩啊！一起调到县城、一起上下班。可我呢？一个人回家只能对墙说几句了？”
“哎！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再找一个呗！为他单身了二十年，也对得起他了。”
“不想找了，到现在心里装的还是他？装不下任何人了？可能我俩的缘分还没尽吧？”
“还没尽呢？多少年了？你该找一个了，现在年轻还好？到老了怎么办？病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哎呦！也别这么说？老秦现在上岁数了毛病就是多？什么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可齐全了？”
“那你得好好照顾他，这些都是慢性病？很难好的？”
“我照顾不好他？还伺候不走他吗？到那时候和你一样单身？咱俩相依为命一辈子多好？哈哈哈……。”
两了人开心地笑起来，完全没有看到秦校长走过来？她俩的对话都听到了。
“想把谁伺候走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真是个狠女人啊？”
张校长和张可敏两人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女人之间开玩笑让男人听到的确不好？尤其还是生死的笑话？
“秦校长，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说你坏话了，不好意思？”
“你没说？是我家小敏说的，她早就看我不顺眼喽！”
小敏娇羞的打了秦校长一拳头，意思是说：别再往下说了，两口子想说回家关上门说，有外人在多不好？
秦校长心领神会，赶紧打岔道：“张校长，出来办事啊？中午到家吃点饭，我主厨，水平保证和饭店的大厨做的一个味。对不对？小敏，我的手艺她知道。”
“是、是，老秦做饭的手艺真不错？别看他在学校里是校长？可是到家那就得下厨、洗衣、拖地，一样都不能少干？”
“不用了，秦校长，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顺便看看小敏，事情办好了我就赶回去？学校还有一大堆事呢？”
“哦！有事啊！那到我办公室去说，你和小敏以后有机会了再聊？”
“不是来看我的？老同学你也学会忽悠人了？哼！你变喽！变得重色轻友了？”
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张校长趁秦校长泡茶的功夫打量了一下屋里。窗明几净、阳光明媚、芳香四溢，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比自己那个办公室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张校长，请喝茶，找我有什么事？”
“谢谢，我今天是为一个叫高捡子的孩子来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高捡子？高捡子？哦！我想起来了，高捡子的名字听过，他爸爸是不是一个没有左胳膊的残疾人？叫高……大……冒。”
“对，对，就是他，他来找过你了？怎么样？高捡子能来上学吗？”张校长有点兴奋，高大冒来找说明孩子还想上学？
“他刚走，就在我去找小敏之前？唉！他这个事情挺难办的？你也知道？孩子没有户口是不能来学校上学的？我还听说这孩子都没落户？是一个黑孩子？再说了，学校对高捡子不是十分的了解？他为什么不上学了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学校的风气着想？如果是坏学生就不能收啊？”
“秦校长，孩子在本地的户口问题可以申请办理，现在就看你们能不能收留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说说孩子的情况？高捡子从上学校第一天起，就有同学拿他的耳朵开玩笑？他有点接受不了？又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想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好这件事？可九岁的孩子能处理好什么？思想上只能越想越偏激？越来越不愿意接触同学了？以至于到最后连学校都不去了。说到这里，我也检讨一下自己，做为校长没有及时解决问题的所在？导致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我也有责任啊？”
“哦！原来是这个回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话？高捡子的户口只要在这，他完全可以来我们学校？”
“秦校长，现在问题是高捡子没有户口？我来虽然能证明他不是坏学生？但是入校的事情还要靠你呢？你就看在我和小敏的关系上帮一下吧？”
秦校长用食指指着张校长笑着说：“你是来走后门的？我这个正直、无私的名声就要被你毁坏喽！”
“你说笑了秦校长，我不是来走后门的？我也是为孩子着想？咱们身为老师不能看着孩子没有学上？教育就是教师育人，没有教育好人是我们的失职？”
“女同志的嘴就是铁齿钢牙，谁都说不过你们？我明天准备去教育局问问高捡子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学校就收他，说不定这次我收了一个科学家呢？又有可能是天文学家？那我就是有功之丞喽！”
“秦校长，你就是一个伯乐，能发现所有千里马的伯乐。我相信，高捡子如果知道你为他的事这么上心？日后必会感谢你的？”
“张校长，你可别夸我了，再夸就飘了？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去买点菜，你和小敏一会回家吃现成的？好长时间不见了？你俩好好聊聊，我保证吃完就走？绝对不会打扰？”
“真的不用了，再不走天就黑了？你不是想让我一个人在大山里走吧！黑天那里有多瘆人你知道吗？”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以后再说吧！我知道当校长的工作忙？”
告别了秦校长，张校长觉得自己今天没有白来？事情办的挺顺利，秦校长既然答应去问问？说明还是有希望的？只要高捡子能上学？我的心里也能好受些？毕竟是因为我的失职他才没学上的。
第五十章：收为老四
高大冒没有心思干活了？老是想着校长去教育局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两天饭店的生意特别好？从上午八点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左右？下了几次决心想和老板请假，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老板都跟着忙上忙下的？这假还怎么请啊？
“老板，你过来看看？这菜怎么洗的？泥巴还在上面呢？还有这盘子怎么刷的？里面一根长头发耶？能不能行了？”‘黑皮’故作夸张地大喊大叫？是想让其他的客人听到。
老板闻讯赶来，看见桌上三位是小店的常客：老大、‘黑皮’、老三。从他们的打扮和相貌可以看出是街头的混混？故意来找茬的？可自己没得罪这三位爷啊？
“你好，三位的饭菜哪里出毛病了？我们马上解决？”老板是满脸的陪笑，顾客就是上帝，上帝生气了？饭店也不能好过了？
“没听到我刚才喊的吗？孥！盘子没刷干净？菜有泥巴块？让我们吃泥巴和头发吗？我看你们饭店是不想干了吧！不想干就吱声？我到工商局叫几个人来帮你收拾收拾东西？”
“不麻烦三位了，服务员，过来把桌上的饭菜撤了？重新做几盘上来？仔细检查一下，别让里面再有东西了？拿瓶好酒来，我敬三位一杯？算是赔礼道歉了？”
服务员嘟些嘴过来撤盘子，三个人点了三盘菜，吃的就差连汤都喝光了？显然是没吃饱？想挑毛病吃霸王餐？老板这么惯着他们？那以后还不经常来啊？
“厨师哥哥，老板让重新做菜上去，他们明显是来吃霸王餐的吗？这泥巴分明是从鞋底抠下来的？还有这根长发？咱们店里所有人的头发加起来都没这么长？还不知道从哪个老娘们头上薅下来的呢？一帮臭不要脸的。”
“行了，服务员妹妹，你就别嘟囔了？连傻子都能看出怎么回事？为啥老板还上酒上菜的？不就是那三个人不好惹吗？”厨师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老板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就这脾气？不说来心里不舒服？唉！胸闷、气短，气不打一处来？我刚才真想把盘子扣到他们头上去？那才解气呢？”
高大冒信以为真地说：“那可不行啊？千万不能那么做？怪就怪我和捡子的活没干好？害得大家跟着受累了？”
“爸，我菜洗的挺干净的？真的？绝对不可能有一块泥巴？我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客人？敢在饭店里大呼小叫的？”
捡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往包间里看，老板站在门口的位置正给客人敬酒呢？啊！那不是前几天刚认的二哥‘黑皮’吗？还有就是问我时间的那个人？站在旁边的那个就不知道是谁了？
“你们慢慢用，我先出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们饭店是以客人满意为宗旨的。”
老板出来看见高捡子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心里的火还没发出来？又来个碍眼的？要不是客人多？现在开除他们。
“高大冒，高捡子，你俩的活是怎么干的？我天天拎着耳朵和你们说：干活要认真，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可还是出错了？害得我丢人不说？钱还没挣到？搭进去二百块钱？你俩说怎么办？是走人还是赔钱？”
“老板，千万别赶我们走？我们知道错了，下回一定注意。”
高大冒哀求道，他没想到今天会出这么一挡子事？而且还是丢饭碗的事？这个工作对他们真的是太重要了。
“我不是非要赶你们走？可是今天青菜里有泥巴？明天盘里有苍蝇？我这饭店搭不起啊？你们没看见外面那三个人吗？叫嚣着过两天还来？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就到工商局告我？那我就是关门大吉了？”
“老板，不会的？以后再不会了？我敢用我的生命担保。刚才我到包房看了，那个小个子是我二哥，我去和他说说去？”高捡子信心满满地打保票，相信二哥一定能帮他的？
“二哥？哪来的二哥？”
饭店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高大冒都迷糊了，捡子什么时候有个二哥？哪认的啊？
“二哥，是我，高捡子”
‘黑皮’冷丁吓了一跳，还以为高捡子知道他和老大骗他包裹，来抓人的呢？唉！干这个营生啥都好？就是小心脏受不了？时刻都要保持清醒？
“二哥，我是高捡子，你不认识我啦？刚才我就认出你了？想过来和你打招呼？可是老板把我叫去训话了。”
‘黑皮’悬着的心放下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哦！我想起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哥，这位是三哥，以后我们就是好哥们了。”
老大‘砰’地一声把酒杯重重放在饭桌上，不高兴地说：“‘谁以后就是好哥们了？‘黑皮’，有兄弟进来你和我和老三打招呼了吗？把我俩放眼里了吗？再说要这个小兄弟能干什么？是不是老三？”
‘黑皮’赶紧倒杯酒给老大，满脸堆笑道：“老大，你看你又生气了不是？我这么做有原因的？你看高捡子这孩子多机灵？手脚利索，到时候帮咱哥几个……那个……嗯！……就到手了……哗哗……点钱的感觉……。”
老大和老三是局内人，一听就明白‘黑皮’说话的意思，两人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教高捡子当小偷？他是小孩不容易被发现，很容易得手的？现在县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们的职业了？防备心特别强，已经几天没得手了？兜里空空的，要不然咋想起来吃霸王餐呢？
“嗯！‘黑皮’，有你的。高捡子是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小兄弟了，排行老四，我们三个哥哥都看好你呦！”
高捡子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比划的是什么？就知道他们收自己当老四了，一下子有了三个哥哥？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怕了？
第五十一章：好言相劝
“三位哥哥，我有事想求你们？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菜是我洗的，盘子是我爸爸刷的？现在老板要罚钱？还要赶我们走？我求你们和老板说一声？让我们在这干活吧！”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的交流就能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这是多年作案练出来的看家本领？用老大的话说是：不用说话的地方千万别吵吵？
“老四，这好办，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小意思了，既然大家都是兄弟？谁有难处不伸手帮一把？不过，我们这呢？也有个规矩，要想成为兄弟？就得给每人一份见面礼？三个哥哥不是有意为难你啊！只是不能破了规矩？”
“不破坏规矩，可是我啥都没有？拿什么给三位哥哥呢？我和爸爸还吃人家的剩饭呢？”高捡子为难地说，他知道见面礼是什么意思？可自己囊中羞涩，拿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
“没事的，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这几天有一件事情挺棘手的？需要你帮忙，如果事情干好了？就当是给我们的见面礼了。老大，老三，咱们吃的差不多了？就撤吧？老四兄弟还要干活呢？”
“嗯！走吧！老板，你过来一下，我的小兄弟在你这干活多照顾着点？照顾好了刚才那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看着处理吧！只是别让小兄弟走就行？这几天在店里吃的挺好？以后还会光顾的，祝你生意兴隆啊！”
老板明白他们说话的意思？望着三人逍遥地走出饭店，老板恨的想跑上去踢几脚？都是什么人啊？没有本事挣钱？到处吃霸王餐？不得好死？临走时还安排我们饭店的事？真是臭不要脸？
“高大冒，高捡子，刚才那三个人说话你们也听到了，意思是不走可以？可是必须得惩罚？那就交罚款二百元，算是弥补饭店的损失？你们别和我讨价还价？我这是看他们的面子，要不然比这还严重？”老板只能这么做了？饭店的生意不能亏本了？
高大冒一脸的苦相，一个月挣二十块钱？不吃不喝二百块钱要干十个月？捡子上学花钱怎么办：“老板，你看能不能少点？捡子上学还要交学费呢？”
“不能再少了？我也是小本生意，今天还不上明天？明天还不上后天？啥时还上啥时算？都干活去吧！”
高大冒站着不动，想让老板再通融一下？王嫂子和厨师都过来拉他，示意他赶快去干活？现在老板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高捡子，你说，你什么时候和那几个人称兄道弟了？没看出他们不是好人吗？你今天和我说明白了？”
高大冒突然想起捡子和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处的挺好？那样会学坏的？这孩子太让人操心了？没有小时候听话了？
“爸，你放心吧！他们都是好人，你不能从人家的打扮上判断出好坏？他们对我可好了？”
“不行，我不允许你和他们在一起？刚才他们走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人像四年前偷我钱的那个？他们如果是小偷？那你不就完了吗？”
“爸，你说的是好像？不完全肯定是他？全地球的人都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两只耳朵一张嘴，相像的人多的是？我听说还有两人不认识就长的一模一样？你认错人了？”
高大冒不能否认高捡子说的没有道理？可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人偷的钱？不论是长相和举止形态上都非常相似？
王嫂子的脑袋要炸了？她最见不得别人吵吵？尤其是在耳边哇啦哇啦的？像要了命一样：“你俩别吵吵了，赶快干活吧！一会让老板听到又该不高兴了？高大冒，孩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不能从长相上看人？容易走眼？高捡子，你爸也是为了你好？要听劝知道吗？老辈人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说的也挺准的？你还小？没经历过社会？等你长大就知道人间的险恶了？每天对你微笑的人？不一定和你友好？对你冷漠的人？也许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人？那三个人我看也不像什么好人？你要把握住自己？千万别跟着他们学坏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爸也活不了了？”
“王婶子，你们尽管放心，他们不可能骗我的？再说我都九岁了，哪能那么容易上当？”
服务员一直没有发言？可她有话想和高捡子说：“小傻瓜，你来帮我一下，我自己弄不了？”
“诶！来了姐姐，我把这点菜洗完就过去，等我一分钟？”
高捡子手忙脚乱地跑过来，服务员哪有什么活？坐在饭桌前嗑瓜子呢？
“小傻瓜，坐吧！愣着干什么呢？我的活早就干完了？想和你说几句话？刚才你们在后厨争论我都听到了？你有点不听话了知道吗？那三个人什么样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还替他们狡辩？是真傻还是假傻？”
“姐姐，你也这么说我？可我就是觉得他们是好人？”
“好人，好人，你告诉我好人长啥样？姐姐我在饭店见过的人多了？你才出来几天啊？就跟我谈论什么好人坏人了？小孩牙子还太嫩了”
“我已经九岁，不小了？现在是赶上了新社会？要不然我都妻妾成群了？”
“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妻妾成群？在哪听说的？我不知道你脑袋瓜里都装着啥？”
“张大爷讲的故事里，我还知道过去皇上有三妻四妾、七十二嫔妃，我要是皇上也娶这么多？”
“你不是娶我一个人吗？怎么还娶那么多？不怕累死吗？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
“姐姐，我是娶你，长大了就娶，没和你开玩笑？你等我。”
“滚，上一边去，怎么跑偏了呢？你好好长大？好好找一个媳妇？我要是等你牙都没了？”
“没牙了也娶你？今生娶定你了？”
服务员感觉高捡子没在开玩笑？他认真的样子让人心颤？这事不能再说下去了？九岁的孩子已经能理解一点事情了？
第五十二章：上学有望
身上背负着二百元钱的债，高大冒干活都没了精神，别人都是越干钱越多？可自己是越干债越多？没事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是钱和我有仇？看到我就生气？还是我天生就是穷命？
校长那边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过去四天了，应该能有结果了？今天下午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行与不行问个清楚？
“老板，那个……我……我想到学校去看看？不知道捡子上学怎么样了？我……我知道饭店忙？可孩子上学是大事啊？”
老板这两天气还没消呢？听高大冒又来请假，心里烦的直想骂祖宗？要不是那三个小地痞发话，早就让他们滚蛋了，指望他俩还二百元钱？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去多长时间？没看到还有客人来吗？饭店本来人手就少？你三番五次的请假？后厨各自都有各自的活？你走他们帮你干？到月底了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当老板的都不好说话？”
“是，是，我知道，可孩子真得上学去？我保证，等他上学走了，我一天的假都不请？从早上来一直干到下班行不行？”
老板的头都大了好几圈？他知道高大冒的性格？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犟脾气？拿他真没办法：“哎呦！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高大冒如同得了赦令，围裙没摘就飞奔而去，今天有可能是老板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抓紧就错过了？
可以说是连跑带颠来到学校的，一步都没敢走？怕耽误了时间：“你好……咳咳……校长来……来了吗？咳咳……。”
“来了，来了，这几天还打听你呢？快去，一会儿他到外地出差，走半个月呢？你今天来的真是时候，要不然就……。”
看门大爷的话还没说完？高大冒已经跑没影了？那速度不亚于短跑运动员，惊的看门大爷手上的暖壶差点掉在地上。
“校长，我……来了，咳咳……孩子上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你来的正好，我着急赶火车？就和你简单的说几句。高捡子的事情我问过教育局了，教育局的同志说：本地的孩子凡是达到年龄要求，有户口的都可以入学。不是本地并且没有户口的孩子只要有暂住证一般都可以在本地上学了。或者是大人在本地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要到街道办事处办理证明材料。你带着暂住证或者学校要求的材料，到学校进行报名，办理入学手续。孩子已经有了学籍，就是想转学？那就到学校领取转学申请表，填写后，到教育局盖章即可。”
秦校长的话把高大冒说迷糊了，还要办理这么多的手续才能上学？可我一个农民也找不到地方啊？
“校长，我……我刚来县城没几天？不知道还要办理这么多的手续？这……这……怎么办啊？”
“可我着急出差？帮不上你？你只有自己各个地方跑了？这样吧！我把流程给你写下来，你拿着去办吧！”
告别了秦校长，高大冒欲哭无泪，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谁都不认识？怎么办啊？县城里连个亲戚都没有？问谁去啊？
“高大冒是吧！还记得我吗？我是咱们山里屯的张校长啊！你们走了以后我还去过你们家？可是邻居说已经搬走了？高捡子上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是张校长，想起来了？我正办着呢？你看这是秦校长给我写的？可我……我也不懂啊？”
“学校只要肯收高捡子，这些程序我帮你办，有需要你本人去的地方？到时候你能到就行。”
“诶！诶！那太好了，我正愁着不知怎么办好呢？张校长，你是我的大贵人，我和捡子太感谢你了，谢谢，谢谢。”
“不用谢，你和高捡子两个人在县城住哪里？靠什么生活呢？”
“我俩在饭店里干活，住在一家偏房里，吃住都挺好的，不用愁。现在最主要的是捡子能去上学了？我的心事就了了？”
“会的，高捡子上学的事情会办成的，你就放心吧！你干活的饭店叫什么名字？有事我好去找你？”
“我也不认识字？就听他们说的叫：鑫合园，那几个字我也不知道咋写的？离学校有个二十分钟就走到了。”
“嗯！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饭店别去人吃饭了？”
高大冒这才想起来，现在就是飞回去也迟到半个小时？老板的脸色可以想象出有多难看？自己只能厚着脸皮回去了，但愿别出现什么差错？
正如高大冒所想的那样？老板的脸是黑色的，白眼球快翻出眼眶子了？厨师和服务员坐在椅子上嬉笑打闹，捡子在旁边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俩。王嫂子坐在小凳子上摘芹菜，菜叶还是一颗不少的站在上面？
“王嫂子，你们忙吗？辛苦大家了，我……。”
“嘘！没看到一个客人都没有吗？老板生气呢？别说话，赶紧过来干活？”
高大冒刚才光顾着往厨房里跑了，没有发现饭店里冷冷清请的，今天是怎么了？这可是少有的情况？诶？捡子呢？在那干什么呢？
“捡子，你过来，我回来的时候碰到张校长了，她帮你办理入学手续，用不上几天你就可以上学了？”
捡子刚才看服务员和厨师聊得那么开心？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非常的生气，现在听高大冒这么一说，欣喜地叫起来：“真的吗？爸，我过几天就能上学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高捡子的声音直接调到了高八度，以至于寂静无声的饭店里回音四起，震的大家耳膜嗡嗡作响，抬起头莫名其妙看着他？这孩子胆子也够大的了？敢在关键时刻大呼小叫的？
‘啪’的一声巨响，老板终于忍不住了，茶杯摔在地上出去了，没有客人吃饭不挣钱？拿什么给这帮催命鬼结账？一个个还幸灾乐祸的？良心何在？
第五十三章：左右为难
饭店外有个中年妇女已经抬头看了好几次牌匾了，环顾四周的饭店也有三四遍了，最后肯定似的往店里走？
老板坐在吧台里盯了好长时间？他猜测这个中年妇女是来定桌的？家里不是喜事就是白事？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孩子到了结婚年龄？老人到了寿终岁数？难免会办上几桌？
“您好，欢迎光临‘鑫合园’饭店，我们饭店内设高雅包间，装修风格典雅，包办红白喜事，最大一桌可坐十六人，同时可以办十桌以上，只要您在我们店里消费，饭店就给您七折的优惠，白酒、饮料全部免费。您如果同意的话？我们饭店还可以替你找婚礼司仪和白事先生，您看还有什么……？”
中年妇女不失礼貌地打断老板的介绍：“对不起，我不是来定桌的？我是山里屯的张校长，是来找高大冒和高捡子的？请问他俩是在这里干活吗？”
老板恨不得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介绍了一番不是来定桌的？白白浪费我这么多的吐沫星子？又是找高大冒的？现在听他的名字就上火？吃十盒的牛黄上清丸都消不下去噌噌上升的火苗子？
高大冒在后厨听到张校长的声音，不用老板喊自己就跑出来了：“张校长，我在这呢？快过来坐会，我给你倒杯茶，客人来店里都喝茶。”
“哦！不用了，谢谢，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去趟公安局，高捡子落户需要抚养人亲自签名、按手印，我不能代替，你看有时间去吗？”
“哦！有有，我去和老板请个假啊！麻烦你了，张校长。”
“还是我去说一声吧！你先去准备一下？”
“没什么准备的？老板，我和张校长去公安局一趟，马上就回来，后厨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
有外人在，老板不好发火？显得没有素质，尤其是在校长面前，一定要装的有涵养？让她觉得‘鑫合园’的老板挺好？说不定以后能来吃饭呢？
“大冒，你有事就去办？孩子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嘛？你不用着急，后厨的活我们帮你干了，你岁数大了，慢点走啊？”
高大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老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有点接受不了呢？
老板的行为举止真的感动到了张校长，她激动地上前握了握老板的手说：“谢谢你啊！能遇到你这样的老板是他俩的福气啊！我代表全体的教师感谢你对教育事业的关心和支持？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么做？那我们未来的发展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我做的不好？还是你们老师辛苦？你们快去忙吧！去晚就下班了？张校长，回见啊？”
老板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马上变了嘴脸，刚才还是眉目慈善的大善人？现在变成一个骂街的小泼妇：“呸！什么东西？不但没花钱吃饭，反而拉走一个干活的？拿我当猴耍呢？哼！这笔账我早早晚晚找回来？”
一直到五点，高大冒才兴冲冲地回来，一把拉住高捡子高兴地说：“捡子，事情办成了，校长让你七点去学校报到。唉呀！太激动人心了。老板，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没有你就没有捡子的今天，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我让捡子给你磕头，感谢你的照顾，让他长大了给你养老，以后每年都到你的……。”
“停，打住，不要在说了，再说就把我送到地底下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我也不用你们磕头致谢？只要不气我比啥都强？”
“不气，不气，嘿嘿……不气你了。老板，捡子这孩子明天就上学了，帮不上我了，你看……这工钱……？”
“哦！我正想和你说呢？你们两个人一个月是二十块钱？现在捡子走了剩你一个人？活肯定干不了那么多？所以我打算每月给你十元钱怎么样？”
“啊！这……？老板，再给加点吧！我还欠你二百元钱呢？每月十元啥时候能还上？”
“你不要忘了？我发你十元的工资还管着你吃呢？你到别的地方干活虽然多几块钱？那你吃饭不花钱吗？自己算合不合适？再说我这可是饭店，咋的也比他们吃的好吧？干还是不干？给句痛快话？哦！对了，高捡子既然不干了？那他就不能来饭店吃饭？这点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老板，你就让孩子和我们吃吧？他在县城就我一个亲人？我不在他身边他没地方吃饭啊？求求你了，老板？”
“行了，别求了，就是因为你这一声‘求’字，我吃劲了苦头？从你俩来饭店以后？给我添了多少麻烦？你到别的饭店问问？谁家干活吃饭还带家属的？再说高捡子现在是半大小子？饭量可以吃你们在座的三倍？我是饭店不是善瑭？我们一家老小也指着它吃饭呢？就这么定了，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爸，你别难过？要不然我早上在家吃，拿个馒头当午饭，晚上再回家吃行吗？”
高大冒没有回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孩子说是在家吃一口？可那是家吗？连锅台都没有？拿什么给孩子做那口吃的？
王嫂子也过来劝高大冒：“大冒，你别怪老板？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古以来都没有干活带家属来吃饭的？不管是孩子？还是老人？没那个规矩？我了解你那个家？什么东西都没有？咋给孩子做饭？让我说就是你想不想干这个工作？如果想干？每天给孩子几毛钱？让他放学了在外面买点吃。不想干？就找一个正常上下班的？一天三顿有时间给孩子做饭。这两种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嫂子的话也在理，如果找一个能给捡子做三顿饭的工作那最好不过了？可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有人要啊？县城里就不缺干活的？正常人都找不到？像他这样的谁要啊？
第五十四章：父子谈心
“捡子，来看，爸爸给你准备什么了？书包？你王大娘给的书包，幸亏那天爸绑在车上了？要不然和那个包裹一起就丢了？唉呀！太好了，我家捡子又能上学了？”
高大冒心里美美的，儿子又能背书包学习了，比他中了五百万的大奖都高兴？人生中不求活的大富大贵？有一个值得用生命去保护的人足矣！捡子就是老天赐给我的那个人？
“爸，明天你送我去吧？我一个人不敢去？这个学校的学生太多了？他们能不能笑话我？”
“不能，捡子，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负担？尊严这东西，你有实力就捍卫它，没有实力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人活着不能总是在意别人的言语？只要明白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应该做什么样的事就好。你是个学生，只管好好学习就好，至于别人怎么说你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爸，我有点冷，你抱着我暖和暖和，你的胸膛可热乎了？”
高大冒伸手搂着捡子感慨万千，一晃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以前嗷嗷叫的小孩子，现在成半大小伙了，岁月催人老啊？
“暖和点了，爸，天气越来越冷了，咱俩咋过冬啊？还有老板那钱啥时候能还上？我去上学你干活能行吗？”
“能行，你不用管爸，爸什么活都能干？那个钱慢慢还，早晚能还上？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不想睡觉？咱俩再聊半个小时呗！我兴奋的睡不着了，嘻嘻……。”
“好，就聊半个小时的，爸也是高兴过了头睡不着？咱爷俩咋都一个毛病呢？”
“要不然咱们是爷俩，你咋没和老板是爷俩呢？嘻嘻……。诶？爸，我想问你个问题？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啥？除了吃饭、睡觉？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其实人的一生只有三件事：自己的、别人的、老天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别人的与你无关，老天的事你也管不了？”
“哦！那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我该干什么呢？”
“人这一辈子不是自己能安排出来的？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譬如说你现在是上学的年龄就要去上学，毕业了再根据你的学历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每天都要认认真真的做，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在经历中成长的。”
“爸，我不想长大？长大了烦恼也多了？现在这样多好？吃饱了玩、玩够了睡？神仙的日子。”
高大冒轻轻拍打捡子屁股一下，开玩笑地说：“你小子，不想长大想累死我啊？从抱你回家那天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怕你饿了、冷了、热了，最气人的是你尿了，尿的满炕都是啊！我是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差点把我冲跑喽！”
“哈哈哈……爸，那时候你是不是可烦我了？后悔把我抱回来了吧！”
“不烦，捡子怎么尿炕爸都不烦？还记得四岁那年你被老吴家抱走那几天吗？爸的心都被掏空了？每天跟个活死人一样？觉得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回来以后，爸就发誓，不管生活再怎么艰苦？也不会把你送走了。”
“爸，你对我真好？我亲生父母都做不到你这样？要不然他们咋能狠心把我扔了呢？他们不认我？我以后也不认他们？这辈子就认准你是我爸了，不管你老了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高大冒在偷偷的擦眼泪，捡子的话太让他感动了，虽然孩子以后不知能变成什么样？可现在感恩的话足以让他哭一阵子了？
“诶！捡子，好孩子，有些问题没有答案就不要再费尽心思去想了？你只要明白一点，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随你所愿？亲爸也好？养父也罢？他们都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不要记恨你的亲生父母，他们可能也有难处？要不然他们是不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正房亮起了灯，高大冒借着灯光给捡子盖了盖被子，看着捡子冻得全身蜷缩在一起，他打算这几天抽时间去买床厚点被褥铺上，别把孩子冻出毛病来了？
“你能不能快点？这么冷的天让我起来？你咋不起来呢？一天到晚懒得要死，外面有柴禾就把炉子烧上呗！何苦冻成这样？”小李媳妇的大嗓门又开始了，刚消停了几天啊？
“让你起来拿点柴禾那么费劲呢？我不是高烧难受吗？要不然我用你？”
两口子的战争又开始了，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有一点原因就是导火索，随时随地都可以点燃？
“你发烧难受我就好受了？这几天我的心脏病犯了？指望我伺候你？门都没有？”
“你个老娘们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一点良心都没有？哪次生病我没伺候你？我不是也生病了吗？什么玩意？”
‘唏哩哗啦’盘碗的碎声，可以判断出两个人的情绪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把内心的郁积都发泄在盘碗上了。如果在两人中间放一点星火，燃起的必定是熊熊烈火。
隔壁小两口的吵架，清清楚楚地灌入高大冒父子耳中，一次促心长谈的谈话被打断了，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再说话。
高大冒没结过婚？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到底什么样的夫妻才能过好日子？既然天天吵架？为啥还要结合在一起？两人就不能心平气和的交流吗？用吵架的方式解决问题，只会让感情变的淡化？应该让对方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才能知道如何改变自己，相互包容双方的缺点，这样的夫妻才能生活的幸福？最可怕的一种感情就是：夫妻每天生活如同陌路人，哪怕看对方一眼、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那样的冷战会伤害双方的自尊心，容易做出过激的行为？
想着、想着，高大冒睡着了，梦见捡子放学回来捧着一张红艳艳的大奖状，上面写着：高捡子同学考试成绩第一名，高大冒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第五十五章：初入学校
高大冒做了一晚上的美梦，早上醒来还是乐呵呵的，他希望所有的美梦都能成真？尤其是高捡子考试得第一名的那个？
“爸，你怎么了？早上起来嘴就没合上？这么高兴呢？是不是昨晚做好梦了？梦见我娶漂亮媳妇了？”
“你才多大就娶媳妇？想得倒美？我梦见你考试得第一名，捧回来一个大奖状，嘿嘿……。”
“这点事就能乐成这样？那好办？我保证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回来，天天让你开开心心的。”
“好好，捡子，快到点了，我听到正房有人起来了，他们也是七点上班，以后就看着他们，你上学就不能迟到了？”
“爸，等我有钱了，买给你第一个礼物就是手表，省得你每天早上睡不好觉，要不然咱俩轮班看时间吧！你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那样咱俩能换班休息？”
“不用，捡子，爸看着就行，你们小孩子觉多，多睡会对身体好？我岁数大了睡不着？来，把这两毛钱拿着，中午在学校买两个馒头，留一个晚上吃。晚上放学了别去饭店找我，回来写作业等我回来。”
临出门时，高大冒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书包、作业本、铅笔都带齐了，衣服是新换的？虽然有点破，可是自己给缝补好好的。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嘱咐捡子一遍：“在学校别贪玩，好好学习，团结同学，多做好事。”
入冬的早晨寒气逼人，高捡子一出门单薄的衣服就被寒风吹透了，可他没有吱声，家里现在吃饭都成了问题？哪有闲钱买衣服穿呢？
路两旁的树上挂着雾凇，闭上眼睛感觉像是进了仙境般？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衣服、红烧肉飞到身边，伸手一抓就握在手中，尽情的享受。
‘滴滴……滴滴……’几声急促的喇叭声打断了高捡子的幻想，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中央，前后几辆汽车冲着他摁喇叭，吓得他赶紧往路边上跑？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学校，大门还上着锁。看门大爷看见捡子问：“小同学，你来的这么早？学校七点才开门？咦！我没见过你呢？”
“爷爷，我叫高捡子，今天第一天来上学的，我不知道时间？所以来早了。”
“哦！那你到值班室里面坐一会，校长来了我告诉你。唉呀！你这孩子穿的这么少？大冷的天连个毛衣都不穿呢？你家大人也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吗？”
“爷爷，我不冷，你摸我的手可热乎了？”
学生们有说有笑的陆陆续续来了，打打闹闹非常的开心，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不仔细看认不出谁是谁？大家看见了值班室的高捡子，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嘻嘻哈哈地跑了。
“秦校长，你来了，他叫高捡子，是来报到的。”看门大爷眼神真厉害，这么多老师一眼看到了校长？
“哦！你就是高捡子同学？来吧！我带你去一年级的教室。”
远远地听见朗朗的读书声，整齐而悦耳，教室宽敞明亮、油漆刷的木质桌椅板凳排列成行。高捡子好奇地往里张望，和山里屯的教室相比起来相差悬殊？
“张老师，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高捡子同学，你安排一下。”
“好的，秦校长，你放心吧！同学们，我们班今天来个新同学叫高捡子，以后你们就是同班同学了，老师希望大家都要团结同学，听到了吗？”
“听到了，老师。”
少数的同学回答老师，大多数在交头接耳：“诶？你看他那个耳朵像猴子？怪吓人的？”
“你看他还穿补丁衣服？那个书包都破成那样了还背着？是不是从农村来的？”
“唉呀！老师可别让我和他坐一桌，他的样子太特别？”
同学们的议论高捡子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又回到了山里屯学校？同样的言语、同样的情景。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老师，内心又出现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啪啪啪’老师拍了拍桌子，严厉地说：“安静，安静，都不要说话了。老师刚才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新同学来了就和你们一样？都是老师的同学，不论他长什么样？穿什么样？大家一律平等对待。殷小芳，你是班长，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咱们班的同学谁再说高捡子，你就报告给老师。”
教室里瞬间就安静了，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句话？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岁数小，老师厉害了他们就害怕，尤其是害怕家访？
“高捡子，你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去。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老师优美的声音真好听？高捡子还没有听够就下课了，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歌声？突然胳膊被同桌撞了一下，吓他一跳？
“诶？警告你，不许超过课桌中间这条线？三八线懂不懂？越界别怪我不客气？我做人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同桌，高捡子能打他三个？可他没有反驳？只是听话地把作业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他时刻记住爸爸的叮嘱：好好学习，团结同学。
“你在往那边坐坐，身上那么大的油烟味？像是饭店里的地沟油？你家是干啥的？”同桌依然咄咄逼人，就是看出了高捡子的实力，一个外来的农民工儿子。
“我爸在饭店干活，我有时候也在那里帮忙？所以身上就有这个味道？不过没关系，我天天都洗的？不会有多大的味道？”
“哼！好吧！最好是那样？我可闻不惯这种味道？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吗？是咱们县城的市高官，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在这个县城里除了县长就是我爸说了算？连校长见了我爸都是毕恭毕敬的？”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我也听你的？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去办。”
高捡子望着同桌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有嫉妒也有羡慕，他爸的官再大？也替代不了学习？等我长大了去当大官，比县高官还大的官？
第五十六章：交保护费
十一点钟学校准时下课，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一窝蜂的涌向学校门口，不是因为着急回家？而是喜欢你推我搡的感觉？
高捡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他打算到校门口买两个馒头。下午一点半才上学，这么长的时间无处可去？只有坐到大街上看热闹打发时间了。
“喂！高捡子是吧！知道爷爷是谁吗？初来乍到的也不过来参见我们？不想在学校混了？”
四个男同学摇头晃脑地朝高捡子走来，走路的样子是学电影里黑社会大哥，每人嘴里叼着根牙签。
高捡子在饭店里干过活，知道吃完饭了才用牙签剔牙，四位饥肠辘辘的叼着牙签，那是在装模做样？
“说话啊？咋不吱声呢？哑巴吗？我们大哥跟你说话呢？”
“老三，别着急，他没听说过咱们的名字，给他介绍一下。”
“好，我们是学校里的‘京城四少’，无情、无义、冷血、冷漠是哥四个的名字，记住了啊！”
“别和这小子废话了，直接进入主题，高捡子，你来学校就要交保护费知道吗？交了保护费我们保证你在学校畅通无阻。否则的话……哼哼！你心里明白？”
“不明白，我没钱？”
“呦！这小子挺不识相的？冷血，上手。”
冷血在四人当中算是最胖的一个？都说：身大力不亏？指的就是他？凡事动手的事情都由他做？
“大哥，全身都翻遍了，兜里只有两毛钱？”冷血和高捡子撕扯了半天？累的呼哧带喘的？
无情接过两毛钱扔在地上，一脸怒气地冲着无义大喊：“我说他没钱你非犟？怎么样？白费力气了？瞎耽误时间，回家晚了说不定还得挨揍？走，走，回家。”
冷漠不嫌钱少，从地上捡起来揣在兜里，嘴里念叨着：“两毛钱也是钱？能买瓶汽水喝呢？天天给我两毛钱乐不得呢？”
“告诉你高捡子，明天带一百块钱的保护费？还在这个地点交钱，不见钱不会放过你的？”四人临走时留下了狠话？
高捡子无助地走到大街上，望着街边的大排档里各式各样的小吃，咽了几次口水都没压住咕咕叫的肚子。还是到商店里坐一会吧！外面太冷了。明天怎么办啊？自己一个学生上哪弄一百块钱？爸爸在饭店欠二百？我在学校欠一百？加起来三百？这个数字就是天方夜谭？
下午上课，老师再优美的声音也听不进去了？肚子饿的又开始反抗了，刚开始是轻微的疼，最后变成了阵阵疼痛。他怀念在山里屯的日子，不管吃好吃坏？每顿饭都能吃到嘴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高捡子疯一般的往家跑？到家捧着缸子喝了三大缸凉水，肚子有点鼓起来了，可还是饿的心发慌？在院内找来找去看到了窗台上的大白菜，那是小夫妻特意放在外面冻着，吃的时候用开水里焯一下蘸酱吃。
夫妻俩没下班？等他们回来还要等两个小时？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了再说？高捡子像饿狼一样扑向冻白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顾不上冰碴扎嘴了。
一个白菜进肚，感觉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可一会咋和夫妻俩说呢？说是饿的？谁都不会相信？饿了吃馒头，啃冻白菜干什么？
“咦！小李，咱家的冻白菜咋少一个？我明明冻了五个？现在剩四个了？”小李媳妇一进门就发现了，吓得高捡子赶紧钻进被窝不敢吱声？
“你记错了吧！一颗白菜谁能来偷？可能让老鼠吃了吧？”
“没记错？就是五个，我买了四个？走的时候厚着脸皮又跟卖菜的老头多要了一个？他还说我会过呢？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少一个呢？”
“唉呀！好了，回家做饭吧！我都饿了？为了一颗白菜磨磨唧唧的？小妮子都睡着了，一会儿起来又该闹人了？今晚别想睡觉了？”
“嫌我磨叽？你知道一颗白菜几分钱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都像你这么大方？日子还怎么过？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小李不说话了，多年的吵架经验告诉他，自己闭嘴才能让媳妇闭上嘴，要不然她说一晚上都不嫌累？
就在高捡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高大冒下班回来了，第一句话就问：“吃饭了吗？”
“吃了，爸，馒头蒸的可好吃了。”捡子撒谎了，怕说出真实原因该上火了？
不知情的高大冒听了还挺高兴？孩子能吃饱就行？再好好读书？生活就算完美了？
“捡子，老师教的能听懂吗？不懂就问？县城的教学方式和屯里的不一样？知识面比较广？你和爸说说？今天学的啥东西？”
“上了一堂语文课、一堂数学题，对了，爸，老师还教我们唱歌了？我唱给你听啊！嗯嗯！咳咳！嘻嘻……清清嗓子，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唱着唱着，捡子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从小到大没在妈妈的怀抱里呆过？那是他向往已久的感觉？歌中还唱到：没妈的孩子像棵草？自己虽然有养父？但是和一棵草有什么区别？
高大冒在黑暗中听出捡子歌声中带有哭腔，也是老泪纵横，他可怜捡子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亲生父母什么样？还让他们狠心地扔了？
“捡子，爸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在想？当初我做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如果你被好人家抱走了？也不至于跟着我受苦？爸对不起你啊！”
“爸，不说这些，我还得感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呢？没有你？我早被狼吃了？我和你说过，咱俩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
捡子的话让高大冒感到非常欣慰？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以后生活再苦再累也咬着牙走下去？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把眼泪咽到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别人无法体会你的感受，反而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怜。
第五十七章：大快朵颐
正房的小夫妻起来有半个小时了，高捡子还躺在被窝蒙着头装不知道？高大冒催好几遍了：“捡子快点起来，一会上学迟到了？”
“爸，我今天不去上学，帮你干一天活，明天再去行不行？”
“不用你，爸能干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爸，我今天真的不想去？明天去吧？”
高大冒莫名其妙的？捡子刚去了一天就不想去了？不能又是因为同学们笑他吧？自己已经和校长说过？求他再三叮嘱老师要强调这个问题？难道老师没有做到？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捡子，有什么事和爸说啊！不要闷在心里？爸解决不了就去找校长？校长会给你做主的？”
“爸，你以为是旧社会呢？还给我当家做主？也没有三座大山压我？我是担心你累了？想帮帮你。既然不用就算了？我还是去上学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诶！这才是好孩子，拿着两毛钱快走，看着点汽车。”
去学校的脚步是沉重的，‘京城四少’会不会要钱？兜里的两毛钱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呢？糟了，又忘了件事，昨天老师告诉今天要交校服的钱？怎么办？撒谎吗？
远远的看见‘京城四少’堵在那里，高捡子想转头跑掉，可又能跑哪去？万一不上学老师告诉爸爸怎么办？
“大哥，那小子来了？磨磨蹭蹭的？估计又没带钱？你看那个破兜瘪瘪的？”冷漠冷嘲热讽的口吻是说给老二无义听的，事情的一切根源都在他身上。
“冷漠，说话别带刺行不行？我也想让哥四个有钱花？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穷？不行就算了？不想在他身上白费心机了？”
“诶？老二，别灰心啊！没听老师说过？时间像是海绵？挤挤就有了，高捡子不就是一块海绵吗？我就不相信挤不出来？”
“大哥说的对，看我的。”
冷血又当先锋官了，跑上前拎着高捡子又是一通搜索，还是两毛钱：“昨天没听我们说话？想咋的？来硬的是吗？”
“我真没钱？这两毛钱还是我一天的饭钱，我爸在饭店干活一个月才十块钱？不是不给你？”
“大哥，看他这样真交不出钱了，要不然咱们就……？”
“闭嘴！我刚才说的忘了？高捡子，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这事先搁一搁吧！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说搁一搁是给你一个期限，期限到了再给也不迟？嗯？二个月、二个月吧！时间够长的？老三，期限一到，马上领人见我，撤。”
四个人像没事似的走了？两毛钱又让冷漠揣兜里了，今天又要饿一天了？回家后也没什么东西可吃的？也不能再偷吃大白菜吧！他们生活也挺拮据的，这样下去不好？爸爸说不吃饭一个星期都没事？自己一天吃一个冻白菜就饿的受不了了？
“高捡子，你来回答？咱们中国最大的物质矿产是什么？老师昨天都讲过了？”
“红烧肉，老师。”高捡子不假思索地说，现在他饿得头昏眼花的，一盘盘的红烧肉在眼前晃啊晃，口水都流下来了。
“哈哈哈……”全班同学笑的前仰后合的，老师也被气笑了。
“我什么时候教你中国最大的物质矿产是红烧肉？红烧肉是一道家常菜，不是矿产知道吗？看来你昨天没有好好听讲，下课到我办公室去，我再教你一遍？”
这堂课让高捡子闹得全都没上好？有的同学听听课就笑出声来，其他的同学跟着哄笑，老师有时维持秩序也忍不住笑了。
最难熬的中午又来到了，高捡子坐在马路边望向大排档，真想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可是囊中羞涩，只能用两只眼睛大快朵颐了。
“高捡子，干啥呢？哥几个到饭店去找你，说你上学了？不在学校跑这干什么？”
‘黑皮’老远就喊高捡子，这几天已经踩好点了，就等高捡子参与了，这单活没有个孩子打掩护还真不行？
“二哥，是你，几天没看见你们上哪去了？想死我了？大哥和三哥呢？”
“这几天有点忙？大哥、三哥在那边等人呢？”
“二哥，兜里有钱吗？我快饿死了？昨天就没吃饭？”高捡子眼睛贪婪地盯着‘黑皮’的兜，希望他能掏钱给他。
‘黑皮’恨得牙根痒痒的，老子多长时间没偷到钱了？兜里的二十元是自己省下的酒钱，你拿去我怎么办？可转念一想？过几天偷个有钱人家，还需要这小子帮忙呢？现在亏就亏点吧！如果干成功了，大半辈子都不愁了？
“走，二哥带你吃饭去，没钱找二哥啊！还能让自己饿着？傻不傻啊？”
高捡子高兴地抱着二哥跳起来，关键时刻有人请他吃饭是一大幸事，今天要吃十屜包子，十碗混沌，十匙汤圆。
望着对面高捡子狼吞虎咽的样子？‘黑皮’心疼的直撇嘴？不是心疼他会把胃吃坏？是心疼兜里那点钱？
五屜小笼包进肚，觉得肚里有底了，抬头看到‘黑皮’愁眉苦脸的？不解地问：“二哥，你也吃点呗！别老是看我吃啊？我看你不开心？遇到什么事了？”
“唉！二哥愁啊？我和老大、老三不是想干工程吗？可是咱们县高官就是不给盖这个章？说是工程不合标准？他不盖章我们就干不了？不干活就挣不到钱？捡子，三个哥哥苦啊？和你一样快饿死了？”
高捡子惊讶地说：“二哥，我同桌说他爸爸是县高官，是和你说的同一个人吗？”
“啊？是吗？捡子，你同桌他爸是县高官？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捡子，你立大功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过两天上学校找你，服务员，再上十屜包子。”
‘黑皮’急三火四的跑了，高捡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个哥哥一天神出鬼没的？能干工程？可眼前的十屜包子，让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拿回家给爸爸吃，他还没吃过饭店的包子呢？
第五十八章：前期准备
“大哥，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咱们的事情有希望了。”
“‘黑皮’，你瞎咋呼啥呀！老大愁的牙花子都肿老高？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你出去买点吃的就有好消息了？东西呢？吃的东西呢？没吃的吃你啊？”
“老三，你别老打我的头，我还指着它挣钱呢？老大，你猜我看到谁了？咱们的大救星：高捡子。”
刚刚露出的欣喜瞬间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底？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呢？原来是碰到高捡子了，那有什么用？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
‘黑皮’看出两人失望的眼神？不顾头上又要挨几巴掌的危险？神秘地说：“老大，老三，我刚才碰到了高捡子，这小子昨天到现在没吃东西了，把我兜里二十块钱都吃没了？心疼死我了？不过还好，我打听到一个重要信息：高捡子H县高官的儿子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
“那能咋样？和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一个穷的要死？一个富的流油？挨的上边吗？你一天到晚就是找打？”
“诶？老三，慢动小手，听我往下说呀？我刚才骗高捡子说咱们三个要干工程？县高官不给盖章？那傻小子真相信了？咱们就让他H县高官的儿子搞好关系，找机会上他家探探路？等咱们摸清了情况？借着去盖章的理由？咱们弄他一票？”
‘黑皮’的话引起两人的兴趣，对啊！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大人去太明显，谁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孩子身上？
“‘黑皮’，行啊！有出息了，会动脑子了？嗯！不错，就这么干，明天你去告诉高捡子，让他想法和同桌拉关系？事情成了之后？记你大功一件。”
“老大，我还是现在去吧！明天去高捡子那饿死鬼又管我要钱吃饭？我上哪整去？你俩看我这兜？比两个脸蛋子都干净？吓死我了，再见。”
‘黑皮’的速度超过八十迈，可以用‘江湖一溜烟’的称号形容他？声落影无踪。也不能怪他变成这样？都是让钱逼？有钱至于跑这么快吗？肺子都快跑出来了？
“高捡子，高捡子，站住，站住啊！唉呀妈呀！累死我了，这一天天的容易吗？”
高捡子吃饱喝足了，拎着打包回来的包子，喜滋滋的往学校走。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了，吃上了香喷喷的大包子，而且还剩这么多？都够明天吃的了？
“咦？二哥，叫我干什么？跑这么快？神腿啊？没想到你这小短腿比大长腿快三倍的速度？不参加比赛都亏了？嘻嘻……。”
“你个没良心的？二哥刚请你吃完包子？转过身就开始笑话我了，早知道这样？饿死都不管？”
“二哥，小弟错了，我还指望你救济呢？叫我什么事？马上要上课了？”
“哦！对了，光顾着跑了，啥事都忘说了？你不是H县高官的儿子同桌吗？正好我们有事求他爸爸，你就和他拉好关系？到他家去看看，如果他爸在家，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去拜访拜访。去的时候看看的屋子是什么样的格局？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二哥，你们去他办公室不就行了吗？为啥要到他家去呢？而且还要看格局？那是干啥啊？再说我也不认识什么珍贵的东西是啥样的啊？看什么？”
“傻瓜，我们给他送礼，办公室里那么多的人能送吗？送了他也不能收？也不能给哥办事啊？你不看格局行吗？万一人多可以躲啊？珍贵的东西不认识可以试啊？你伸手去摸？人家不让碰的就是。”
“哦！知道了。那你们去他家送礼？为啥还要让我去看看在不在家？绕那么大个圈子干吗？”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们是怕别人也去送礼撞上了怎么办？县高官收礼是受贿罪，会被判刑的？”
“这么严重？知道了，二哥，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嗯嗯！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啊？记住。”
高捡子记住二哥的话，进了教室就找同桌聊天，他以前特别反感这个同桌，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每天穿的板板正正的，一丁点的褶子都没有？
“吃包子吗？刚在大排档上买的，可香了，我吃了好几屜呢？咱俩同桌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周远标，意思就是：要有远大抱负、实现理想目标。谢谢你，我不吃包子，妈妈不让我吃大排档的东西，说是不干净？”
“周远标、周远标，好名字，你爸爸太厉害了，起的名字都这么有寓意。我猜想你爸一定是一个******、一身中山装的人？对不对？”
“嘿嘿……，你猜错了？我爸爸习惯穿一个兜的衣服，说是简洁大方。”
“是吗？好想看看你爸长什么模样？从小到大没见过你爸那么大的官？他一定是威风凛凛的，对手下说话的态度都是：你、去把文件给我拿来。你、把我公文包送到办公室去。你、开车把我儿子送到学校去。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高捡子夸张的表演逗的周远标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才不是呢？我爸可和蔼可亲了，他对手下的人都是：请你……请你……哪像你学的那样？要是不相信？这个星期六你就到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星期六我百分之百的去，去见见我心目中的大明星。”
“大明星？我爸不是明星？是县高官。”
“我知道，不过你爸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是偶像就是大明星？”
高捡子对自己的解释也很不满意？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解释越迷糊？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周远标星期六邀请去他家。
只要去了他家就可以完成任务？诶呀！没有想到我高捡子也是个人才？能学习、能办事？长大了还了得？嘻嘻……，典型的领导人物代表嘛！
第五十九章：周家做客
今天是星期六，高捡子早上起来特意洗了脸，到周远标家做客必须要有个样子？人家有钱、有势，不一定能看上咱这个贫民百姓？
“捡子，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今天休息在家写作业，哪都不要去？”
“爸，同桌约我到他家玩，我俩一起写作业，你放心吧！”
“是吗？捡子，有同学约你真好，说明捡子和同学的关系处得好。去了不要调皮、不能随便碰人家的东西？别在人家吃饭，到点了就回家？”
“爸，这些我都知道，我们就是写作业，我走了啊！”
“早点回来，别到处乱跑？”
高捡子摆了摆手跑了，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误时间？时间就是金钱、生命？这关系着三个哥哥的生存问题？
“高捡子，你来了，快进屋，我在外面等十分钟了？真冷？”周远标搓着双手，脖子缩在厚厚衣领里，还是嫌冷？
“我咋不冷呢？你看我都出汗了？是你没活动的事？这里就是你家？”
“嗯！快进屋吧！我爸在家等着你呢？”
“等我？等我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看看我爸吗？我昨晚和他说了，没想到他同意见你？你的面子挺大的？一般人我爸都不见呢？走。”
跟随着周远标来到他家，推开门的瞬间，高捡子看到的是足有一百多平米的大客厅，宽敞而舒适。古典风格的家具、茶几、沙发，让人感觉进入了优雅、高贵的古城堡。阳台上坐落着一只大花瓶，上面的花像真的一样？
“高……捡……子，远标和我提过你，到我家别客气，和远标随便玩啊！”
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高高瘦瘦的，上身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色西裤，脚上的皮鞋擦的锃亮。
完全出乎高捡子的想象？周远标的爸爸不像别的当官的：头发稀疏、满脸油光发亮、大腹便便？
“怎么样？高捡子，我爸爸不像你说的那样吧？”
“嗯！像电影里的男主角，高高的、帅帅的，真好看！书记叔叔好。”
“哈哈哈，远标，你这个同学还挺会夸人的呢？别叫我书记叔叔，直接叫叔叔。好了，你俩玩吧！我到单位有点事？中午回来做饭。”
周远标领着高捡子进他的房屋，里面就是一个未来世界？机器人、卡丁车、狙击枪……这些东西只在商店里见过？没想到周远标这里应有尽有？
“给，拿着玩吧！都是我爸爸买的，他说过两天还有一个会说话的机器人从国外运来，到时候给你玩啊！”
高捡子摸摸这个，动动那一个，哪个都爱不释手？都是男孩子喜欢的玩具，可自己一样都没有？小时候的玩具就是张大爷用木头刻的一把小手枪。
“远标，你妈呢？我咋没看到她？”
“哦！我妈不在家？她在特区那边做生意，听说生意挺好的？”
“你不想她吗？是做什么生意的？”
“想，咋不想呢？晚上做梦都想？不过，我听爸爸说了，过两年我们全家搬到那边去，我妈买了一个大别墅，就等着我和爸爸去住呢？”
“别墅？别墅是什么？你家这样的吗？”
“比这可大多了，整个一个楼房都是我家的，前后靠海，里面有游泳池、娱乐场、房间多的住不过来。”
高捡子羡慕地看着周远标，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我呢？含的是什么？凉开水？命中注定缺衣少食，喝凉水充饥？
“捡子，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吧！”
周远标的建议正是高捡子所期盼的？房屋的格局、贵重的物品、‘黑皮’的嘱托环绕在耳边。
“这些家具都是在家具城里买的，都是外国货。这个沙发、法国的。家具、意大利的。油画、英国的……。”
高捡子一直惦记着阳台上的那个大花瓶，他故意用巴掌拍了拍？周远标马上制止道：“哎！捡子，轻点，这个花瓶有年代了，听说价值连城呢？我爸都不让我碰？”
“哦！我不碰，我就看看。远标，每天就你俩在家吗？你爸工作忙有时间管你吗？”
“我家还有一个保姆，今天星期六，爸爸让她休息一天，明天再来干活，平时都是她照顾我？”
“知道了，你真幸福啊！有这么一个好爸爸，我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爸爸该多好啊？可惜呀！我没那个命？”
“捡子，你别难过，我还没问过你呢？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家住在哪里？你妈干什么工作？”
“唉！我没有妈妈，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爸在饭店里打工，我俩住在别人家的偏房里。远标，我和你说这些，别和同学们说啊？他们知道该嘲笑我了？”
“不会的，咱俩是好朋友，你信任我才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哪能告诉别人呢？”
周远标坚毅的小眼神让高捡子放心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的嘲讽，打他、骂他都可以？就是别用语言攻击他，那样他会崩溃的？
“远标、高捡子，我买菜回来了，今天中午我做饭，尝尝我的手艺。”
“叔叔，我不吃了，玩一会就回家，不麻烦你了。”
“诶？到家了哪有不吃饭的道理？做我最拿手的红烧肉，保证你俩吃了还想吃下一次？”
红烧肉？高捡子的脚步挪不动了，那是他的最爱，做梦都能梦见的红烧肉？那种味道至今还流连忘返？在饭店天天眼睁睁地看厨师做，就是不敢吃一块？
叔叔做饭的速度真快，半小时的时间做出四道菜；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菠菜拌花生、家常鱼。色泽香味俱全，让人垂涎三尺？
“捡子，多吃点菜？叔叔炒菜的味道怎么样？和饭店比起来哪个手艺高？”
“嗯！叔叔，你的……手艺……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嗯！好吃？”
“慢点吃，别噎着，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远标，你看哥哥吃的多香？你也多吃点？”
“爸，我今天吃了一大碗的米饭，看，都快吃完了。”
看着两个孩子吃的这么香，周连夫心里美滋滋的，尤其是远标，平时不爱吃饭，今天有捡子带着吃这么多？是一件好事。从他看到捡子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说不来的亲切感？
第六十章：打探清楚
“叔叔，你做的红烧肉简直是太好吃了，比饭店的大厨师做的都好吃。”
一盘的红烧肉所剩无几，周连夫给远标夹了两块，剩下的都给了高捡子：“孩子，都吃了吧！喜欢吃叔叔有时间了还给做？你妈妈经常给你做吧？”
高捡子吃饭的速度慢下来，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叔叔提到两个关键词语：妈妈、红烧肉。这是他最想听的？也是最不想听的？
“爸爸，高捡子没有妈妈？他小的时候妈妈就死了？”
“哦！是吗？我不该提伤心的话题？叔叔在不了解你的情况下就说？我对你表示道歉！”
“没事的，叔叔，这是事实，咱们总该要面对现实。和你说说我的身世吧！我出生两个月的时候，就被扔在山上，我的养父上山砍柴捡到了我，给我取名高捡子。他家里很穷，常年吃玉米饼子、咸菜过日子，自己是个残疾人，小时候把左胳膊摔断了。就这样他还是咬着牙坚持抚养我到现在，只要有一口好吃的他都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今天是我第二次吃红烧肉，第一次是我四岁那年生病住院，不知道家里的生活条件？还提出来吃红烧肉？养父用借的钱给我买回来半份红烧肉？自己一块都没舍得吃，用馒头蘸着油汤吃了一口，现在想想真是不懂事？”
周远标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现实中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身边？每天还嫌饭菜不好吃倒在垃圾桶里？像高捡子这样的连饭都吃不饱？唉！
周连夫也陷入沉思，自己身为县高官，农民生活的好不好和他们做领导的有直接关系。一年忙到头只能对付全家老小饿不着，不敢想象吃饱、吃好？身为领导，有的上班只是喝喝茶、看看报，一个月的工资就够全家吃肉、穿衣的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只有让全县的百姓全都富起来？那才是做领导的职责所在。
“叔叔，我把肉都吃了，你不怪我吧？”
“不怪你，怪就怪叔叔的工作没有做好？高捡子，刚才买的肉还有一些？我再做一盘红烧肉给你爸爸，让他尝尝叔叔的手艺？”
“叔叔，爸爸要是知道我从你家拿的，会说我的，他不让我要别人家的东西。”
“没事，回去告诉你爸爸，就说是我在练手艺？让他尝尝做的和饭店师傅相比哪个好吃？再说你和远标是好朋友，我和你爸也是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间相互送点东西是增进友谊，也不是行贿对不对？”
“对，叔叔，这样我爸就不会说我了？啊？太好了，爸爸今天也能吃上红烧肉了，他一辈子都没吃过？”
临走时，周连夫又装了点吃的给高捡子，成盒的东西高捡子见都没见过？可他知道包装精美的盒里一定是好东西？
看着高捡子兴高采烈地拎着东西走了，周连夫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送点东西对他们的生活只是杯水车薪？想让要彻底摆脱贫穷？就送致富之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高捡子，给老子过来，下午两点了才出来？手里拿的什么？我天，是吃的？太好了？饿死我了？”‘黑皮’远远的看见高捡子，喊话的同时夺走了手上的包。
“给我吃点，早上到现在没吃饭了，你自己好意思吃啊？”老三伸手去抢，看来也饿坏了？
“咳、咳、嗯！嗯！看来你们也没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啊？有吃的自己独享？我作为老大那次有好东西不留着给你俩？一个个没良心的？哎呦！快拿来吧！再说一会东西都吃没了？”
东西不够三个老爷们吃的？没两分钟时间一扫而空？剩下一个盒装的麦乳精，也让‘黑皮’抓了几把塞在嘴里，最后说是拿回家留着晚上泡水喝？
高捡子的内心是气愤的，那是拿给爸爸吃的？一点没剩下？可面对三个哥哥他能说什么？曾经誓盟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点东西舍不得？就不是兄弟了？
“唉呀！肚子里可算有点东西了？饿的我看见老鼠都想上去啃两口。老四，你侦察的怎么样？有值钱的吗？”
“今天去他家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那屋里全是值钱的东西？就连炒菜的勺子都是五、六块钱一把的？你们说有没有钱？”
“滚一边去，去这么长时间就看到几块钱的饭勺了？挑重点的说？”老三不耐烦了，他最讨厌磨磨叽叽的？
“重点的就是他家有一个大花瓶，听说年代挺久远的？还有那些家具，都是外国货？对了，周远标屋里的玩具，一个就是一百多块呢？他妈不在家，家里有个女保姆，每个星期六不上班，只有他和他爸两个人？你们问这些干什么？送礼还要打听这么详细吗？”
‘黑皮’的眼珠子转了好几下，主意已经打好了，试探性问：“老大，你有什么打算？动手吗？我估计能弄不少？”
“动手，咋不动手呢？哥几个这两天都没钱上饭店了？我就是担心那个花瓶弄出来咋整？不好卖啊？”
“老大，我有个主意，咱们下个星期六动手，让老三…………。怎么样？我的主意行吗？找好车了半个小时就完活？把东西拉到越远的地方越好，最好是出国？那样能卖好价钱？”
“好嘞，就这么办？高捡子，你别问那么多了？今天的表现不错，哥哥给你口头上的表扬，下个星期六还要找你帮点忙？是最后一次了，事情办成功了？哥哥给你个大奖励，实实惠惠的大奖励，你只要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就行？”
“老大，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不说出去？你们是为了生活才去送礼的？也不是去干坏事？”
高捡子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他不知道‘黑皮’他们是盗窃犯，也不知道去县高官去偷东西？天真地以为单纯去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