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京城四少’
“好了，高捡子，你回家吧！等下个星期六我们再找你。”老大下了逐客令，他要好好的筹划一个万全之策。
“老大，你们先帮我一个忙行吗？学校里有‘京城四少’，他们管我要一百元的保护费？我没钱？他们说要收拾我？你们就帮帮我吧！”
‘黑皮’听了冷笑起来？当年哥三个在学校玩的小把戏？现在情景再现了？谁胆子这么大？还保护费？我看他们能保护谁？
“老四，你放心，二哥星期一去学校办了这几个小子？还他娘的保护费？我先废了他们？”
高捡子露出了笑容，这几天的困扰终于可以打消了？有哥就是好？比自己孤军奋战强百倍？
‘黑皮’真没食言？星期一的早晨不顾寒风的凛冽，站在学校的强脚等着‘京城四少’。一身黑色皮装、戴的蛤蟆镜遮住半个脸，嘴里叼着香烟，高捡子觉得真酷？
“大哥，高捡子旁边站着个男的？样子像黑社会老大？我咋有点害怕呢？”冷漠说话的声调都变了，他平时瞎咋乎行？真动起手来就怂了？
“没事，有我呢？忘了我冷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就是个摆设？几下即可摆平？”
“可别轻敌？没看见兜里有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混社会的？咱们是学生斗不过他的？老二，你去，这事情是因你引起的？就应该你冲上前？作为老大必须要保护兄弟？”
“你们讲不讲理？事情还因我而起？要到钱你们哪个少花了？哦！现在把责任推给我了？我不是你们兄弟吗？两肋插刀的事情没有了吗？”
‘黑皮’见四个人还没走过来？站在那里嘀咕了半天？知道是害怕心虚了？要虚张声势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你们几个商量好了吗？是一个个上啊？还是一起上啊？给个痛快话？今天不见血誓不罢休？几个毛崽子还敢称‘京城四少’？爷爷我玩的时候你们几个还在你娘肚子转筋呢？过来，有种的就过来？”
面对着‘黑皮’的叫嚣，‘京城四少’犹豫不决？四只羊打不过一头狼？也不能这么认怂吧！好赖上去比划几下？要不然让学校的同学知道大牙笑掉了？
“上，弟兄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上。”无情只喊不上，当老大的要挺到最后，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上啊！冲啊！我要和你血战到天黑？”还是冷血首当其冲，是最傻也是最不要命的一个？
‘黑皮’看冲过来的这位？闭着眼睛、脑袋向前，从架势上就知道是不会打架的？只需轻轻的伸一下脚就把他绊倒在地？
老二无义、老四冷漠，两人相互对视一下，握紧拳头一起冲向‘黑皮’，‘黑皮’一手拎一个，使了个扫荡腿，两人被放倒了。
剩下老大无情，站在原地看到这一切，知道自己冲上前去也是死？可又不能不去？那样兄弟们都会不服？
‘黑皮’用食指挑逗性地勾引，更是让他不得不冲了？冲上去就掰他那个手指头：“啊！敢打我兄弟，我和你拼了？”
‘黑皮’灵巧地闪躲到无情的身后，两只手抓住他的双肩，用脚使劲踢他的屁股，无情自己直接跪在地上喊爹叫娘的求饶。估计踢的不轻？几天都不能坐着上学了？
“唉呀！‘京城四少’也是浪得虚名啊？打起架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了？我这筋骨还没舒展开呢？收保护费的就这几下子？怎么样？高捡子还用你们保护吗？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欺负到我四弟头上来了？真是不想活了？今天算是轻的了？以后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京城四少’不愧是兄弟？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本事，同时跪在了‘黑皮’面前，求饶道：“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捡子也觉得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不要闹的沸沸扬扬的？在一个学校上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二哥，他们都求饶了就算了吧！再说我没损失什么？”
‘黑皮’从裤兜里掏出弹簧刀，在手上晃了晃说：“我四弟既然发话了，那就饶了你们？这把刀看到了吧！谁再惹他？我就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以后高捡子就是我们的祖宗，我们天天打板供着他。老四，把祖宗的两毛钱还给他，真是不长眼睛？连祖宗的钱都敢拿？”
“诶！拿，拿。我这里还有十元钱，请祖宗收好？算是重孙赔罪的。”冷漠毕恭毕敬地递上钱，真跟孝敬祖宗一样？
“我不要你的十元钱？拿走两毛钱就行了？你们以后别再欺负其他同学就好，走吧！上课了。”
四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黑皮’，‘黑皮’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可是说实话，刚才真没打过瘾？这几个小子也太糠了？比萝卜还糠？没咋动手就折了？
四人看到‘黑皮’轻微的点头，如同得了赦令般？腿也不疼了，屁股也好了，爬起来飞一般的跑了？就怕跑慢了‘黑皮’再反悔？
“二哥，你刚才真威风？没出几招就把他们制服了？有时间教教我呗？等你不在的我也能摆平他们？”
“你放心吧！他们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你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好的了？有时间二哥教你？不过，得等挺长时间了，下个星期我们出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最少也得八、九个月吧！你自己在学校别惹事就行？”
“出远门？干什么去？不是在这搞工程吗？还要去那么长的时间？”
“嗯！出去考察一下有什么好的项目？咱们这里太偏僻了，引进点其他的赚钱项目。”
‘黑皮’一直没告诉高捡子他们是去销赃？也没告诉他们去县高官家的目的？是怕哪天万一事情败露了？他一个小孩子全都说出来了？他们几个就得去坐牢？
第六十二章：宝贝到手
星期六的早晨，周连夫早早的起来了，今天高捡子还来家里写作业，准备到超市买点五花肉回来，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爸爸，你去超市给我买几个作业本和铅笔回来，我想送给高捡子，他家的生活太困难了，我想帮帮他？老师说了，同学要相互帮助，向学**叔叔学习，做好人好事。”
“好，远标有这想法就对了，从小要养成互助的习惯。现在快七点了，你也起来吧！一会高捡子来堵你被窝了？”
‘铃铃铃……，’电话响了，周连夫马上去接电话，现在进入冬季防火阶段，家家户户供暖很容易失火，作为领导一定要做好全面防控工作。
“喂！县高官吗？我们是十里铺的农民，我们这里的牲口一夜之间全丢了？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们农民就指着牲口干活呢？现在都丢了？可咋活啊？呜呜呜……找不到牲口我就去死？呜呜……。”
“同志，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处理，告诉派出所民警在最短的时间里破案。”
挂上电话，周连夫匆匆忙忙穿衣服，嘱咐远标道：“儿子，爸有事到十里铺去，离这有四十里的路程，中午不回来给你们做饭了，你带着高捡子到外面吃吧！记住不要吃大排档的东西，到饭店里吃点。”
“嗯！好的，我们去吃饺子，我和他最爱吃的。”
看见周连夫拎着包走了，老大和‘黑皮’两人伸出双手合击了一下，表示第一步成功，下面就等着高捡子把周远标领走了，可高捡子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来呢？
直到九点左右，高捡子才一步三摇晃地走来，‘黑皮’真想下去揣他两脚。被老大一把拉住，示意不要让高捡子看见他俩，要不然事情就暴露了？
“高捡子，你别上来，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穿好衣服下去找你？咱俩到外面吃饭去？”
高捡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的路上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把周远标领到外面去？没想到他主动要求出去？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老天都在帮我吗？
躲在车里的老大和‘黑皮’又一次击掌庆贺，看着高捡子两人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老大和‘黑皮’就往楼上跑，他们知道小孩子吃饭快，不像大人喝酒划拳的？
一人放风，一人动手，周远标走的匆忙没有锁第二道门？锁头很快就打开了，今天的目标就是花瓶和现金，家具、沙发太沉搬不动？
找到花瓶才发现，哪像高捡子说的坐地式的？下面的小凳子和花瓶一个花色，本以为两人去抬的？现在一个人就能抱走？不管大小了？值钱就行？
老三赶了过来，翻箱倒柜的找出八百元现金，气得直骂：“有钱人真抠？家里放这点？没有女人也不行？要不然还能弄点金银首饰啥的？”
“老三，走了，走了，有一个花瓶就够了，那些都是小钱？”
三个人东张西望观察了一会儿，左邻右舍没有一个出来的？天助我也啊！
刚上车，高捡子和周远标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吃的挺开心？碰到一位阿姨走过来，周远标礼貌地喊一声：“阿姨好。”
高捡子看见老大和‘黑皮’坐在汽车的驾驶室里，刚要上前和他们说话？‘黑皮’跟他做个‘胜利’的手势后车就开走了？高捡子只能回应个手势，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二哥不和自己说句话？
开门进屋，周远标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的，明显是有人刚刚翻过？招小偷了吗？看看家里丢没丢东西？阳台上空荡荡的？花瓶不见了？
“呜呜呜……高捡子，我家花瓶不见了，让小偷偷走了？呜呜呜……怎么办啊？我爸不在家？我上哪找去啊？”
“叔叔不在家？今天是星期六啊？他去哪了？”
“刚才有人打电话说十里铺的牲口全丢了，让他去看看？”
“哦！快打电话给他，让他赶快报警，让警察来破案。”高捡子的话提醒了他，只有抓紧时间才能有机会找到小偷？
电话拨了好几遍，才有一位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你好，这里是十里铺，你是哪位啊？”
“我找周连夫，他是我爸爸，家里出事了？让我爸爸接电话。”
“周书记不在这里，已经坐车回去了。”
机关办公室，周连夫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十里铺明明没有丢失牲口？谁汇报的呢？又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是有人闲着无聊和我开玩笑？可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连派出所的民警都出动了？
“周书记，你家邻居打电话来说你家进小偷了，周远标哭得很厉害，怎么问都不说话？”
电话？小偷？小偷？电话？我明白了，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圈套？是想把我支走进屋偷东西？家里有八百元钱现金？坏了，花瓶，偷的一定是花瓶？赶紧回家看看。
老远就听到远标的哭声，看来孩子是吓坏了？妈妈不在身边的孩子胆子就是小？经不起一点事情？
家里一片狼藉，阳台上的花瓶果然不见了，邻居已经帮着报了案，警察正在家里采取证据。
“周书记，你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丢了？我们会及早破案，争取把你的损失降到最小化。”
四处查看了一番，不出自己所料？八百元钱和花瓶不翼而飞了，剩余的东西全在，只是不在原位而已？
“周书记，您能说说那个花瓶是什么样的吗？小偷偷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花瓶是明朝的。”
周连夫短短的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人，明朝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啊？就连国家的文物部门都很少有？他一个县高官从哪来的？每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个瓶底的？难道是……受贿？找他办事的人有这个还用干活吗？那就是……偷的吗？真是个谜题啊？
第六十三章：收取证据
“唉呀！他家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大家一直都以为他是个清官呢？没想到……？”
“是啊！是啊！从外表上看似两袖清风的？没想到家里藏了这么大的一个宝贝？”
“这算啥啊？有的家里还用金子做家具呢？怪不得咱们这么穷呢？原来都让这帮人拿回家了？哼！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可不是吗？农民一天到晚吃不饱？玉米饼子、咸菜疙瘩一吃就是一年？今天要不是小偷来偷东西？这惊人的秘密也许会藏一辈子呢？还得感谢小偷呢？”
左邻右舍都在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是偏周连夫说话的？反而都在义愤填膺？好像全县城的钱都让他一个人收刮回来似的？
面对大家的众说纷纭，周连夫依然镇静地站在那里？这个花瓶的来历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他相信事情会调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浊着自浊。
高捡子也是一脸得茫然，怪不得远标不让我碰花瓶呢？原来这么值钱？可是吃顿饭的功夫花瓶就不见了？是谁偷的呢？咋就知道书记家有值钱的花瓶呢？
“大家静一静，我问一下？刚才看到周书记家来人了吗？长什么样能记住吗？”警察是想问出线索？根据线索迅速将小偷缉拿归案。
死一般的沉静？刚才哇啦哇啦的叫的最欢？现在都闭嘴了，这是有关法律上的事情不能随便说？是要负责任的？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帮大妈们？就有背后嚼嚼舌根的本事，到正经事情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两个小朋友，你俩过来，叔叔问你们？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吗？或者说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高捡子和周远标两人面面相觑，刚才光顾着高兴，也没注意有没有陌生人来啊？
“警察同志，你这么一问我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我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碰到周书记的儿子远标和这个小孩，我和远标打招呼的时候？这个小孩和车上的人比划这个手势，我当时没在意？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妈，他们怎么比划的？给我们示范一下？你再把他们的相貌特征简单的说一下？”
“就是食指和中指伸出来，其他三个手指握着，我看像兔子耳朵？诶呀！要说相貌特征？我看那两个人不像是什么好人？烫着个爆炸头，穿着花里胡哨的，下面穿啥没看到？因为他们坐在车里？有一个脸上还有个大疤拉，另一个没看清车就开走了。”
大妈的信息非常的重要，警察的目光马上投向高捡子，高捡子吓得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第一次和警察四目相对，心里难免会心慌：“警察叔叔，我也不知道这手势是啥意思？车上的人和我做？我就做了一个？”
“那是胜利的意思？凡是事情成功了都会用这个手势表示？说说吧！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都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面对警察严厉的问话？高捡子想起‘黑皮’说过：“不管这件事情成功与否？都说不知道？”虽然不明白‘黑皮’说话的意思？可是听二哥的话总没错？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我和周远标吃饭回来看见他们在打手势，我也好奇跟着做了一个？我……呜呜呜……，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周连夫也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别逼他了？也许真的是小孩子一时好奇呢？你们还是找其他的线索吧！”
警察在家里又是一通的取证调查，最后走的时候对周连夫说道：“周书记，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先回所里了，有什么线索会尽快通知你的？这段时间请您看好自家的物品，再见。”
家里终于平静下来，周连夫埋头坐在沙发上，他清楚地知道花瓶事件对他而言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怎样才能给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呢？只有等老同学从香港回来说清楚了？
“叔叔，我想回家了？你们别难过啊！警察叔叔会破案的？”
“高捡子，叔叔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真的和他们不认识吗？”
“叔叔，我真不认识他们？我来县城上学没几天？怎么会接触到那样的人呢？叔叔，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捡子是好孩子，不会和坏人在一起的？好了，你回家吧！叔叔收拾收拾屋子。”
高捡子是落荒而逃到家的，他不敢回头？怕看见周叔叔和周远标两人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这事情真的是‘黑皮’他们干的？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学会偷东西了？
拉开偏房的那霎那，高捡子惊呆了，里面不知是谁从门缝里塞进三百块钱？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什么他认识？只认识老大、老二、老三几个字。是‘黑皮’他们写的？这钱啥意思？对，查字典，周远标借给我的字典还在书包里呢？
高捡子，这三个字不用费力查了？自己的名字当然认识？刚开学第一天老师让同学把自己的名字写五十遍，差点写吐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字条的意思：事情成功，奖励三百元随便花，千万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否则全完蛋。
是警告还是提醒？幸好在周书记家没有说出来？花瓶千真万确是‘黑皮’他们偷的，三百元就是见证。周家的一幕幕涌向心头，他们对我那么好？我还做小偷的内应？不应该啊！还是不想这件事了，和以往一样去写作业？可他家丢的花瓶和自己有关啊？
手里拿着三百元钱，内心又有点小波澜，什么力气没出就得三百元？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的高额巨款，怎么花呢？上交给爸爸？不行，他问我钱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回答？说是别人给的？谁会这么傻？买玩具？不行？不敢拿回家玩？唉！没钱愁？有钱了也愁？还是先藏起来，找机会再慢慢花出去？
第六十四章：开车运赃
“大哥，你给高捡子那小子三百元钱，是不是太多了？我忙乎了半天也没弄那么多？让他占个大便宜？”
“老三，这你就不懂了？我给那些钱也是有用意的？你想想？那穷小子见过那么多的钱吗？三百元就是他的人格？咱们偷走了花瓶？肯定有警察调查此案，高捡子去过他家，就是嫌疑人了？警察能不审问吗？小孩子不经吓唬？万一说出来了？你我还能坐在车上喝酒吃肉吗？有了三百元钱？他就会死心塌地地向着咱们说话？这就叫做：花钱免灾。可那个傻小子哪里知道咱们这趟出去能挣多少钱？一辈子都花不完啊？哈哈哈哈……。”
“老大，你敢保证他不说出去吗？警察有招数对付他的？到时候咱们可别丢了媳妇又折兵？”
“哈哈哈……老三，那是丢了夫人又折兵？哪是媳妇？我看你是想媳妇想疯了吧？”‘黑皮’幸灾乐祸的说，还好自己知道这句话？要不然都没词羞辱老三的？
“哼！啥都一样？不都是个女的？好好开你的车得了？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今天高血压犯了不能开车，晚上你也开啊！我休息了，脑瓜子嗡嗡的？”
“哎！老三，刚才不是都说好吗？，你俩先吃我开车，咋轮到我了就耍赖呢？老大，要不然你开吧？我饿了吃点东西？”
“‘黑皮’，都是好哥们，咋这么小气呢？像个女人似的斤斤计较有意思吗？边开车边吃饭不行吗？再说我刚才也喝酒了？不能开车？一会交警来抓怎么办？都想去局子里呆着吗？唉呀！困死了，睡觉了，别和我说话啊？你知道我有神经衰弱，睡不好觉格外难受？明天都开不了车？”
听着车后两个人呼噜呼噜的鼾声，‘黑皮’既生气又无奈？一个是老大惹不起？一个膀大腰圆的更惹不得？唉！什么能翻身做主人呢？只要有他俩在？一辈子都让两座大山压着？没有希望喽！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拼死拼活的弄个驾驶证？要不然现在躺在后面睡觉的人就是二爷我了？可谁也没有前后眼？能看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哼！睡吧！睡吧！睡死花瓶就是爷爷的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开到什么地方了？脑子里花瓶和现金在不停地转？转来转去都转进自己的腰包里。路两旁的大树慢慢也变成了一扇扇彩色的大门？里面什么娱乐场所都有：赌博、桑拿、美女……？叫的二爷骨头都酥了。
‘吱嘎’一声响，车撞在大树上熄火了，吓得后面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觉的功夫小命差点给睡没了？
‘黑皮’在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时间瞬间清醒了，下车就往后备箱跑，花瓶虽然用泡沫塑料、棉被包着，可还是担心这一下的撞击？那可是心肝宝贝啊？
“哎呦！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的命根子啊！”‘黑皮’拍着胸脯说，花瓶完好如初。
老大和老三才回过神来？同时伸手去打‘黑皮’，骂道：“你咋开的车？两个眼睛喘气用的吗？小命差点交代了？万一把花瓶打碎了？这几天不白忙活了吗？”
“还打？还打？你俩别光说我啊？我都开一天了，好人也受不了？何况我还是被你们打坏脑袋的人？现在赶快想想办法吧！把车弄出来看看能不能开了？真是服你俩了？”
三个人愣是把车推到了大路上，老三学过汽车修理，捣鼓了半天车又启动着了？就是缺油少水的？
“老大，前面不远有个镇子，咱们在那休息一个晚上，顺便打听一下花瓶的价钱？心里也好有个底？明天再赶路。不过可说好了？没到地方谁也不准喝酒？再这样拖延下去，警察很容易追上知道吗？”
“嗯！‘黑皮’说的对，东西没出手就有危险？等事情办成了再潇洒也不迟？老三机灵着点？别再大意了，必竟这里不是县城？是别人的地盘？”
车慢慢地来到小镇路口，前面有交警和警察在逐一检查。三个人的神经紧张的快要甭断了似的？他们不能是接到通知在这堵我们吧！那也太快了？县城的警察现在都这么厉害吗？作案和破案的时间同步进行？
“‘黑皮’，去前面打听一下？不行的话咱们就掉头走？不能让他们抓住了？”老大也是胆颤心惊的，这次要是抓住了？没有二十年别想出来？
“又是我？能不能不可一个人来？你们恨我不死吗？不行，这都要算钱的？到时候花瓶出手了你俩多给我分点？我出的力气最多？”
老大和老三举双手赞成，他俩不是那种大方的人？只所以同意是留了个心眼？万一‘黑皮’到前面让警察抓住了，他俩在后面也有机会跑，不是不讲哥们义气？关键时刻谁不顾自己啊？
‘黑皮’知道两人肚里那点小九九，可碍于自己的实力和他们相差甚远？自己也留点心眼吧！别傻乎乎的让人家玩了？还帮忙数钱呢？
“老大，你看‘黑皮’那小子好像看出来了？怎么办？要是前面的人真抓咱们？咱俩怎么跑？”
“老三，你现在到车后面去，只要看到警察抓‘黑皮’，拿着花瓶往山上跑，不能跑大路，他们有车，跑不过的。”
“嗯！老大，听你的？实在不行就分头跑？以后找机会碰头。”
‘黑皮’慢慢地向前靠拢，再走两、三个车就到警察身边了？心虚的人没有勇气迈步了？还是就近打听一下吧：“哎！哥们，前面怎么回事啊？整的仗势这么大？”
“你还不知道啊？刚才这里发生车祸了，死了一对夫妻，肇事者开车跑了？警察根据路人提供的线索正在抓人呢？”
‘黑皮’松了口气，原来和我们没关系啊？真是生孩子不叫生孩子……下（吓）人啊？一会回去羞辱一下车里人，让他们知道知道我‘黑皮’的厉害？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第六十五章：匿名检举
仅仅一天的时间，县长的办公桌上就堆满了检举信，全是有关周连夫贪污受贿的，县长都不相信自己信任的一个人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县长，你要相信我，我是一个党员干部，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
“老周，咱俩共同处事多年？你的为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是相信你，可花瓶确确实实是从你家丢失的？如果小偷不去偷的话？这件事情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你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可以提前和我说嘛？这下倒好？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你看看这些匿名信上写的有多难听？完全是把我们共产党员的形象玷污了？”
“县长，我不是刻意瞒你的？这个花瓶真不是我的？只是替朋友保管一下？”
“老周，你怎么还狡辩呢？花瓶不是在张家、李家丢的吧？不是你的咋会在你家？生活有困难可以和组织说？组织会想办法解决的？可也不能……？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看看这些匿名信？吐沫都能打垮你啊？听听这封信上写的：尊敬的县领导、您好：我们作为一名合法的村民，一不想当官，二不想发财，只想期待能有一个好的领导带领我们奔上小康生活。可是当前，周连夫书记自己不但没有起到一个党员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反而谋取私利，收取巨额财富，百姓们是敢怒而不敢言啊？他之前在我们村做报告的时候说？一切都是为农民的致富意识所考虑问题？而他自己又做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小偷？要不是他？这件事情怎会大白于天下呢？农民辛辛苦苦一辈子？到最后钱财都让他收刮走了？这和过去的奸臣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因此，肯请上级领导还农民们一个公道，将贪赃枉法人员绳之以法，清除党内的害群之马，使老百姓早日过上小康的生活。以上检举内容皆属事实，我们相信共产党会给农民一片蓝天的。检举人：全体农民。老周，你看这件事情影响有多大？还是不想说出真相吗？”
“县长，刚才和你说了，我就是帮别人保管的，真不是我的？”
“那人是谁啊？他为什么有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老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吗？”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朋友走的匆忙？没说清楚就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事情要想弄清楚？只能等他回来了？”
“那他一辈子不回来呢？你就一辈子等着他？你能等的起，恐怕老百姓等不起啊？你尽给我出难题？”
县长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严重？那样对周连夫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但会受到处分？而且官职都难保啊？
秘书又拿来一堆匿名信放在县长办公桌上，县长看了直皱眉头，工作多年，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检举信？他沉思片刻，无奈地说：“老周，你看现在检举信还是源源不断？说明群众的呼声有多么的强烈？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带孩子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等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周连夫明白县长的意思？这是让回家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开了和有关部门汇报？事情处理的结果取决于他还能不能来上班？
回到家里，周连夫把自己深深埋在沙发上，蜷缩全身。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后深深地吸一大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回来了，爸，你平时不抽烟的？今天怎么了？咋想起抽烟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周远标兴高采烈地捧回一张奖状？莫名其妙地问道？
“没事的？爸就是闲着没事抽着玩？远标，今天老师讲课都听明白了吗？不会地方告诉爸爸？”
“爸，我都听明白了，不用你教？我们今天数学考试了，我和高捡子都考了一百分，老师给我俩发的奖状，看看吧！”
“是吗？儿子真厉害？考了一百分？比爸爸强多了？”周连夫感觉自己话都不想说？可是儿子的兴致那么高？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爸，我饿了，做饭吃吧！做点好吃的奖励一下？”
“好，爸爸就奖励你吃袋方便面？平时不让吃也是为你的健康着想？现在自己去泡一袋，爸爸在外面吃完了。”
周连夫一点胃口都没有？自己两袖清风干了这么多年？谁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到哪也说不清了？
伸手又拿出一支点上，感觉心情还是不能放松？眼睛盯着放花瓶的地方，空空如也？到底是谁偷了花瓶呢？他们怎么知道花瓶的值钱呢？连保姆都没敢告诉是明朝的？只说是摆设品？
是儿子走漏了风声？他和高捡子走的近？难道高捡子真和小偷有关连？买菜阿姨看到他和小偷做手势是真的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做这种事情？
周连夫惊出了一身冷汗？远标带回来的是个小偷？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要不要告诉他的家长和老师？可万一我猜的不对？冤枉了孩子？对他的身心健康都会有影响的？怎么办？
“远标，高捡子这两天怎么没来咱家玩呢？他在学校表现的好吗？”
周远标偷泡了两袋方便面，既然爸爸答应了，吃就吃个过瘾的？周连夫突然的问话吓了他一跳：“诶！爸，好着呢？他说要来的。”
“你慌什么？别烫着手？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学校都和什么人来往？和社会上的人有联系吗？花钱大方吗？”
“他在学校就和我玩，和别人没来往？他的数学都是我教给他的？要不然咋能考一百分呢？爸爸，你今天的问题好怪呦？高捡子家什么条件？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花？”
周连夫希望自己的想象是错误的？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有那么深的臣府？除非有大人带着？刚才远标也说了，他不和外界人接触？那自己的判断就是错误的？但愿如此吧！
第六十六章：准备改行
高大冒忙到很晚才回来？快到年底，聚会的特别多？每天盘碗成摞的往下撤，没有高捡子的帮忙？他一个人洗不过来？老板因上次的事情一直憋着火？可算找到了理由，一天能训他八遍？并且告诫这两天尽快找别的活？饭店不养闲人？
摸黑挨着捡子躺下，时值冬季，单薄的被褥只能靠两个人的身体相互取暖了，幸好王嫂子看着爷俩可怜，从家里送来一个狗皮褥子，要不然这个冬天真是没法过了？
“爸，你回来这么晚？饭店忙吗？要不然我去干几天吧！你快看，我今天数学考了一百分，老师发的奖状？鲜红色的，可好看了。”
“饭店这几天是忙？那也不用你？你就好好学习吧！得奖状是了？现在天黑没灯看不见？明天在看，先摸摸。嗯！硬纸张的！真好，捡子也得奖状了，我的梦想成真了，感谢老天爷啊！”
“嘻嘻……，爸，你感谢老天爷干什么？是周远标教我的？应该感谢他才对？”
“哦！好，他和老天爷都要感谢，你遇到了好人了。捡子，以后星期六就在家学习，别总去他家了？他爸工作那么忙还要给你俩做饭？再说总是吃人家的东西不好？咱家也没啥像样的东西还礼？”
“爸，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他家了，你知道吗？他家有个明朝的花瓶被小偷偷走了？警察都去了呢？他们还问我认不认识小偷？”
高大冒吓得一翻身坐起来，拉着高捡子的手着急地问：“那你认识吗？他们是谁？什么时候和那帮人混在一起的？”
“爸，你轻点，弄疼我了？我不认识他们？没混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高大冒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现在高捡子正处在懵懂无知的阶段，对任何事物都会感到稀奇？如果身边有不好人带着他？很容易学坏了？
“捡子，你听爸说，爸爸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去做对社会有危害的事情知道吗？爸爸干活忙顾不上你？你自己一定要分清哪个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爸，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偷东西？今天还得了奖状？说明我在好好学习？好了，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干活呢？”
躺在木板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老板的话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响起：“这两天尽快找别的活？这里不养闲人？”
自己离开饭店还能上哪？岁数大？没文化？没力气？最主要的是没有钱？就是卖菜都没有本钱？唉！和捡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孩子长大了能不能埋怨我？怀里抱着捡子的奖状，他流泪了，怎么办呢？不干活捡子就没钱上学？不上学哪能行呢？
天刚蒙蒙亮，高大冒就起来了，外面飘着雪花，他打算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不能自己丢了饭碗？孩子没有学上？
破旧的棉鞋里灌满了雪，脚的温度把它捂化？像掉进水池般湿透？凛冽的寒风吹来，鞋子冻得硬邦邦的打不过弯？这样也没有阻止高大冒的脚步？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找活干？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远处的垃圾桶旁边，蹲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老人，用手扒着垃圾，身边一个蛇皮袋子里装着捡来的垃圾。
诶？这个活可以干啊？不用文化？不用年龄？还没有老板管着？自己干到什么时候都行？可就是不知道收垃圾的都收什么样的？
“老哥，我想问一下？干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啊？”高大冒上前询问，准备接受这项工作。
地上的人抬头看看高大冒的穿着打扮，心里明白此人问话的意思？因为没有一个能挣钱的人来和他打听这事？而且还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活？
“哦！说不好？也不一定？好了一天能弄个块八毛的？不好的就几毛钱吧？咋的？大兄弟？你也想干这个？这可是又脏又累的活了？你能干了？”老头试探性问问高大冒？希望他别干这个？同行是冤家？多一个人干？他就少捡一份？
“嗯！我干，这不是生活所迫吗？孩子要上学？咱们还要吃饭不是？”
“你家孩子多大了还上学？看你的样子也快六十了吧？是不是偷着出来生孩子回不去了？”
“哪呢？老哥，不是偷着出来的，我结婚晚？所以孩子小，今年刚上小学。”
“哦！误会了、误会了，那你捡吧！我到别处转转，大雪的天出来倒垃圾的少？捡不到什么东西？”
高大冒急得一把抓住老头，央求道：“老哥，你告诉我都捡啥东西啊？哪个能卖钱？哪个不能卖钱？我真的不懂？”
老头的小眼睛狡黠地转了几圈，指着垃圾桶说：“里面除了残汤剩饭，其余的都能捡？只要你能背动就行？我走了，改天我告诉你到一个好地方去捡？能多挣点钱？”
高大冒站在大雪纷飞中，心里狂喜不已，不用担心自己失业了？捡垃圾一天卖一元钱？一个月就是三十元钱？比在饭店里挣的强多了？
“高大冒，你看都几点了才来上班？本来想让你干到月底的？没想到你今天就找不痛快？那好吧！来吧台结账走人？”老板终于找到理由开除高大冒，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个人生气了？
“诶！老板，我走了，谢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谢谢大家了，以后我会来看你们的？”
服务员哭哭啼啼地拉着高大冒的手说：“大叔，我们也会想你的？你和捡子要多注意身体，不能干的活别逞强啊？呜呜……。”
王嫂子也是眼含热泪，哽咽道：“大兄弟，那个偏房你们爷俩先住着，等有合适的房子再搬走也不迟？大冬天的上哪去啊？”
厨师用有力的手紧握了一下高大冒的肩膀，叹了口气走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声叹息里隐藏着多少无助和无奈？
高大冒临走前，站着饭店门口望了一眼，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这里有太多美好的时光，捡子第一次吃饭时开心的样子？至今还在脑海里萦绕。
第六十七章：父子谈心
傍晚五点时分，高捡子看见高大冒背着个大袋子回来了，赶紧出去迎接：“爸，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背的什么东西？”
“捡子，这些都是我捡的？能卖不少钱呢？”
“捡东西？你没去饭店干活？老板不找你吗？”
高大冒低着头，不好意思说道：“捡子，饭店的活太多了？我干不了？所以……？”
“所以老板就把你开除了对不对？我找他说理去？哪有这样当老板的？”
高大冒吓得赶紧拉住捡子，小声央求道：“捡子，你别嚷嚷？听爸和你说，不是老板撵的？是我自己辞职不干的？马上要过年了？吃饭的人特产多？后厨的人忙得团团转？爸爸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只是半个工？有时还需要别人帮忙？所以爸爸想：既然在那里给人家添乱？还不如干一个力所能及的活？这样大家都能把工作做好？给人方便也是给己方便。”
“真的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看那个老板也不像什么好人？要是他撵的你？我就平了他的破饭店？老板有什么了不起啊？有点破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等我有钱了？全换成硬币砸死他？看他还敢在咱俩面前嚣张？”
“嘿嘿……捡子，说啥话呢？咱不说啊？人一辈子不能说过头话？不能吃过火饭？听老祖宗的准没错？诶？你吃饭了吗？我这有白面饼，是一位大姐给的，你吃了吧！”
“爸，我吃过了，以后放学了我也和你一起去捡垃圾，那样能多捡点？”
看着爸爸吃着饼子、喝着凉水，高捡子的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自己每天拿着那三百元钱两个馒头一道菜吃着，可爸爸他……唉！这么不懂事呢？
“爸，你先别吃，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干一天的活累坏了？顺便再给你打点好酒回来暖暖身子。”
高大冒以为捡子在发烧说胡话？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也不烫？笑着说：“捡子，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饼子和凉水就挺好的？咱们穷人不图什么？顿顿能吃饱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爸……我看你这样心里难受啊？这个世道不公平呢？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大鱼大肉的？有的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吃不饱呢？难道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命运的安排？爸，你相信命运吗？”高捡子流下了眼泪，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捡子，人的命天注定，从你出生那天起？老天就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一生：吃多少饭？喝多少水？干多少活？哪样做不到老天都不来收你？”
“嘻嘻……，爸，这是迷信说法？我就不信这个？你看着吧！别看我高捡子现在是个穷人？可我会靠我的努力挣钱的？而且是挣大钱？大半个中国都要有我的产业，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有这样的理想是好？但是你要面对现实啊！孩子，做人不能心太大？万一实现不了你承受不了怎么办？爸这辈子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生活？”
“爸，你的欲望咋这么容易满足呢？只要健健康康的活着？那怎么行？人生只有一次，不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那不白来世上走一趟吗？我就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每天吃香喝辣的？再买十个别墅给你，三天两头换着住怎么样？”
“捡子，爸一直想问你？你想不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毕竟是你的养父？跟着我受苦？不如到他们身边去？”
“不想找？我没有亲生父母？他们抛弃我的那天起就已经不是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能让同学们嘲笑吗？”
“捡子，有一天你一定会感谢那个遗弃你的人，感谢他们曾经深爱却置之你不顾的人？他们的放弃促使你历练、成长，这都是你将来面对生活的一种财富。记住了，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你说你？编造你的是是非非，甚至是攻击你？那又有什么用呢？人最可贵的是要大气，你可以对他们说：如果这样能满足你们的虚荣心？那就随便说好了？我都无所谓？捡子，你要知道？真正懂你的人绝不会因为他们的诽谤而否定你的？”
高捡子羡慕地握了握高大冒的手说：“爸，你懂得真多？我就不行？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不会用脑子想问题？”
“我哪懂那么多啊？有的是人生的经历，有的是听你张大爷说的，他经常读书、看报，知道很多知识？”
“爸，你提起张大爷？还真有点想他们了？咱俩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想张大娘的小咸鱼了？家保、家卫、家国、家家四个哥哥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捡子，过段时间吧！咱俩现在的生活还没有稳定？咋回去见他们？等你小学毕业了再回去看看？那时我也能攒点钱了？到时候给他们买点礼物回去？他们一家人没少帮咱们？”
“好，给张大爷买瓶好酒，给张大娘买口锅，她家的锅是补过的，容易漏？嗯？给四个哥哥买十盘红烧肉，让他们吃个够？我生病那年买的红烧肉都让他们吃了？爸，你都没吃到？”
“爸吃过了，小孩子喜欢吃就让他们吃吧！”
“爸，你知道吗？那次我就吃了两口，剩下的也没吃到？”
“嘿嘿……两口就是两块？捡子，没事的，你做的对？咱们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别人考虑？那样才是做人的原则？”
“知道了，爸，明天是星期六我和你一起去捡东西，正好锻炼一下身体？学习、生产两不误？”
高大冒此刻的心情是复杂而忧愁的，以自己的能力？完全担负不起捡子以后的学习费用？更给不了他好的学习环境？现在的人都把孩子送到国外去上学？让他们受到更多的教育？可自己……唉！实在不行的话？就用最后的一张王牌？找他的亲生父母，让他们帮着捡子完成学业？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捡一辈子垃圾？
第六十八章：冤家路窄
星期六的早晨，雪停了，县城里一片雪的世界，太阳全力散发着光芒，照在雪上反射出来的光格外刺眼？
高捡子上早餐铺买了几个包子回来？递到高大冒手中：“爸，快吃，热乎的肉馅包子，可好吃了。”
“捡子，你哪来的钱买包子？是不是偷的？说不出来我打你？”
高捡子一下愣住了？怎么忘了这茬呢？脑袋瓜一转？还是有办法对付这个实在爸爸：“爸，这钱是我平时积攒下来的？你听我给你算一笔账啊！你每天给我两毛钱？第一天买两个馒头花两毛钱吃一个半，第二天买一个馒头加上第一天剩的半个就够吃了，这不就省下一毛钱了？两天省一毛？是不是手上就有了点钱？不过今天买包子全花完了？可别再怀疑我啊？”
高大冒心疼地抚摸着捡子的头，老泪纵横的说：“捡子，爸错怪你了？每天吃那么少不饿吗？我真是没用？”
“爸，你别哭啊？能吃饱。咱们走吧！去晚了就捡不到了？”
走在大路上，听着‘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高捡子高兴地唱起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推开波浪，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前面的垃圾桶里堆积如山，高捡子和爸爸忙的不亦乐乎？两人也不知道什么该捡？什么不该捡？凡事能拿起来的都塞进蛇皮袋子里？
“诶？大哥，那个人不是高捡子吗？他在干嘛呢？旁边还有个老头是谁？”
“无义，是高捡子，他好像在捡破烂？我听他叫老头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冷血，你去问问？咱们打板供的祖宗不能是个捡破烂的吧！说出来同学们不把咱们笑死？”
冷血一脸的不高兴？为啥又让我去？上次和‘黑皮’打架也是我先上的？那家伙给我摔的？到现在胯骨轴子还疼呢？走路的姿势都是一米二、一米三的？看看身后三人瞪眼珠子那样？还是不惹为妙？
“哎！小祖宗，你在干啥呢？我们老大看到你了，让来和你打个招呼？怎么？做好人好事呢？帮老大爷捡垃圾？”
高捡子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能碰到‘京城四少’？而且是在做这么尴尬的事情？听说‘京城四少’的家里非常有钱？爸爸是：检察官、工商局、警察、县长秘书，之所以他们在学校能如此嚣张？和老子也有一定的关系。
“哦！对啊！我是在做好人好事？老师让咱们写完作业就出来做几件好事吗？你们做了吗？”高捡子希望能蒙混过关？这件事太丢人了？
“没做呢？这不正在找呢？老师要是知道又该表扬你了？我们又要该尅了，做你的同学真好？大哥，过来，高捡子做好事呢？”
冷血一嗓子喊来三个人，齐刷刷站在面前，高捡子有点不自在了，希望他们赶紧走？谁知道高大冒在旁边来了一句：“捡子，他们是你的同学？也不给爸介绍介绍？”
“爸？”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茫然、不解、吃惊、质疑的？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高捡子有一个捡破烂的爸爸？以前看‘黑皮’那么帮他？还以为他爸是多大的官呢？
高捡子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维护半年的尊严此时此刻完全溃堤了？他害怕事情会重蹈覆辙？自己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你们别听他的？他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他的儿子？这个老头有个毛病？谁帮他干活他给谁当爸？是不是啊！大爷？”
高大冒听出了捡子说话的意思？马上解释道：“哦！对，我不是他爸？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别当真啊？孩子做好事呢？我不能玷污了他的名声？”
‘京城四少’半信半疑地走了？无情没有了刚出来时的雅兴？反而对高捡子的身世起了浓厚的兴趣：“老三，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打探一下高捡子的身世？万一没有什么背景？不能让他踩着过一辈子？”
“大哥，不管他什么身世？他有街头混混罩着他？咱们也奈何不了他啊？”无义提醒老大，上次打架谁也没占到便宜？
“街头混混不也怕警察吗？你爸是警察还怕他吗？那样吧！咱们不亲自出马？只要把高捡子的身世弄明白？放出风去？让学校的同学抨击他？要是问起是谁说出去的？咱们来个死不认账？”
“嗯！好，大哥就是厉害？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我冷漠就不行了？榆木脑袋一个？”
无情不无得意地说：“行了，别夸了，你和无义也别闲着？上大街转转？看看那个叫‘黑皮’的哪去了？这一阵子我怎么没看到他呢？”
人都走好一会了，高大冒和高捡子两人还在原地呆立着，刚才没有配合好？把家底都露出来了？
“捡子，爸不是故意的？爸是看你和同学的关系好？所以顺嘴就说出来了？原谅我行不行？”
“好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就瞎说？他们是学校里的大恶人？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现在知道我是捡破烂的儿子？上学校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你让我在学校怎么办？”高捡子发疯似的吼叫？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
“要不然我星期一去学校和他们解释一下？说我不是你爸？我们不认识？你在做好人好事？”
“够了？你去解释会有人相信吗？解释就是掩饰？只能越描越黑？你自己到前面去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捡子，我听你的不去学校说了？你没事吧！”
“没事的，你去吧！一会我去找你？中午我买点菜咱们回家吃饭？别让他们再看见了？我受不了他们那种眼神？”
看着爸爸躬着身子走远？高捡子也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争取回来了？如果学校里哪个同学看不起我？我就用拳头来捍卫自己的尊严，绝不能再做一个懦夫了？
第六十九章：忍无可忍
星期一早上，高捡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学校走，他不敢想象进教室后同学们会怎么对待他？冷嘲热讽、横眉冷对、还是置之不理？‘京城四少’在班里的威力比较大？只要他们煽动起事端来？和排江倒海差不多？
出人意料的是，班里像以往一样平静？交作业、背课文、调皮捣蛋的揪揪女同学的辫子、踢踢前桌的椅子？没有一个人注意他？甚至都没人看他一眼？难道他们有什么特别的行动方案？让我出其不意的接招？
周远标在复习老师今天要讲的课程？他每次都是这样？说是提前有个准备？不懂的地方老师讲课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样记得牢？
四处寻找一下‘京城四少’，没在教室？他们每天都是打了上课铃才进教室的，又不知道上哪疯去了？
高捡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也许真的相信我在做好人好事吧！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就抓紧时间学习？不能落在周远标的后面？
“高捡子，我和爸爸这个星期天就到我妈妈那里了，他让你到我家吃最后一顿红烧肉？”周远标说话的语气是无奈的？眼神中透露着失落。
“是吗？为什么要走？你俩去那里干什么？还回来吗？”
“我妈的公司让我爸去当总经理，她已经给我办好了转学的手续？我爸因为花瓶的事情被停职调查？他索性辞职不干了，到我妈那边发展？”
“啊！县高官说不干就不干了？官这么大丢了怪可惜的？弃官容易当官难啊？我现在就是岁数小了？在大一点去接你爸手中的红樱枪，继续工作下去？”
“那是长大以后的事情了？他让你带着你爸去，两人也好认识认识？我们这次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就是说咱俩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是吗？那太遗憾了？我和谁比赛学习呢？班里就你对我最好了，你走我会想你的？”
“别难过，如果有缘还会再相见的？好了，老师来上课了，别忘了星期六和你爸到我家吃饭？”
老师讲课的内容高捡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为什么世间的事情会瞬息万变呢？昨天还是好朋友？明天就天各一方？而且还要一辈子难相见？遥远的距离就是两个人明明都在世上，可却是遥遥无期？还有周叔叔，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了一个花瓶就放弃自己的事业？未免太草率了？
“高捡子，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快起来，起来呀！”
同桌的呼唤叫醒了高捡子？慌张站起来，带倒了椅子，也带倒了自己。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高捡子总是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这比在街上看耍猴过瘾？不用花钱就能看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呢？
“高捡子，老师问你？小猫的妈妈钓来一些鱼，小白猫吃了4条后，剩下的一半给了小黑猫，小黑猫吃了2条后，把剩下一半给了小花猫，还有四条鱼，猫妈妈总共钓来几条鱼？你算出来给老师一个答案？”
高捡子想了半天也没绕过这个弯？急得周远标直捶桌子？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还说要挣大钱呢？钱多了手和脚加起来都数不过来的？唉！
“老师，我要是大猫就留着自己吃？省得小猫分不明白？”高捡子憋出了这几句话？估计也真是算不出来了？
“哈哈哈……。”全班的同学又是一阵大笑，弄得其他班的同学都好奇地往教室里看？以为在讲笑话呢？
老师强忍着愤怒的火焰敲了敲黑板：“那我再给你出一道非常简单的题：有一个渔民打上来十条鱼，要想把鱼平均分给三个儿子？应该怎么分？”
“怎么分？怎么分？那能分平均吗？生儿子也不会生？要么生五个每人两条鱼？要么生二个每人五条鱼？有本事生十个每人一条鱼？这……？老师，我知道了？分不过来就敲死一个？”
“什么？”老师被高捡子弄迷糊了？教了这么多年的数学？第一次听说的答案是：敲死一个？
“儿子呗！三个敲死一个剩二个？每个分五条鱼。这道题难不住我？老师，你出一个难度系数大点的？”
‘啪’的一声，老师气得摔下教案走了？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没法再教下去了？先出去冷静冷静再说？要不然非发火不可？
“高捡子，你干什么？把老师都气走了，不教咱们了？”
“你算的是什么啊？谁教给你的？学习不怎么样？气老师了倒有一套？”
“前几天数学考试得一百分是假的吧？我看就是抄周远标的？你俩是同桌关系好？”
同学们的指责夸夸其谈，高捡子也没想气老师走？真的不是有意的？刚才那两道题实在算不出来才瞎说的？
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京城四少’冷血，看火候差不多了？站在椅子上敲着铅笔盒喊道：“静一静，静一静，我有话说？你们知道高捡子为啥没答出来吗？是因为星期六他帮一位老大爷捡破烂把脑子累坏了，所以没答出来？同学们多多谅解一下啊？”
“是吗？他在做好人好事呢？这么伟大？”
“那个老大爷是谁？我们见过吗？他应该感谢高捡子才对？我们也要向高捡子学习。”
“那个老大爷你们不认识？只听高捡子管他叫爸？不知道怎么回事？”冷漠添油加醋说道，他是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啊？闹了半天高捡子他爸是个捡……？我们还以为是……？他每天吃的……？难道是……？”全班哗然，太出人意料了。
高捡子的是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内心深处遗留下来的痕迹因嘲笑再一次复燃了？看着全班同学鄙夷的目光？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将冷漠打倒在地，随即坐在身上一顿暴打。
老师闻讯赶来时，五个人厮打在一起，都穿一样的校服，认不出谁是谁？只能拉开一个辨认一个？在狠狠记住他的名字？
第七十章：事出有因
“都说说吧！什么原因打架？还四个打一个？都长本事了是吧？”
“老师，是高捡子先动手的，你看我的鼻子现在还出血呢？这小子打人下死手？我们四个都没占到便宜？”
“你闭嘴，我是问什么原因打架？没说你鼻子的事？”
“老师，你先别生气，听我从头跟你说。你不是让高捡子气走了吗？全班同学都在埋怨他？说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要不然你也不能生那么大的气？冷血呢？噢！不，章书葵同学就和同学们解释，是怕同学们误会？说高捡子同学因为做好人好事把脑子累坏了？没想到他不但不感谢章书葵同学？反而出手伤人？这事做的是不是有点不对？”
“那为什么高捡子不先打章书葵？反而动手打的其他人？你们又跟着打什么架？”
冷漠看老师真的生气了，他最怕的就是老师家访？那个当警察的爹能把他屁股踢开花喽！赶紧承认错误要紧，说不定老师能网开一面不家访了：“老师，是我不好，我说高捡子的爸爸是捡破烂的，他们几个是帮我打架的？”
“你们可真行？我出去一会的功夫就能动手？说说吧！都错在哪了？今后怎么做？”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求得您的原谅？希望老师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京城四少’中属无义的嘴皮子会说，说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这么多年没怎么学习？到处惹是生非，做个检查是嘴到擒来的小事？分分钟能搞定心软的班主任加数学老师。
“你们做多少次检查连我都记不清了？要是再不改就把你们交到校长那里？让他处理你们？到时候别哭鼻子就行？这次我还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过，高捡子这里你们一定要向他赔礼道歉？”
“老师，他先动手打的人？还让我们给他赔礼道歉？你有没有搞错？”冷漠对高捡子的一记重拳一直耿耿于怀？他想借着老师的手报一拳之仇？
“我没有搞错？你们不用语言刺激他？他能动手打人吗？事出有因？有因就有果？他动手打人是不对？我要一个个处理？”
无情暗暗捅了冷漠几下，意思是见好就收，不能再得寸进尺了，真把老师惹火了？就不是口头上的检查了？说不定要站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念检查了？那样更丢人现眼了？
冷漠也是处于万般无奈，只好走到高捡子面前说了一句：“对不起。”
四个人随随便便的一声对不起，却让高捡子泪如雨下。这一句话虽然不是什么豪言壮语？可对他来说是一种自尊心的象征？人一但失去了尊严？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高捡子，他们四个人都和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和老师说的？你的情况秦校长早就和我说过了？我一直没有和你好好的谈这个话题？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好学生？就是因为同学的几句玩笑话才促使你的心里变得如此脆弱？对不对？”
“老师，我打架是不对？可他们也不能侮辱我的爸爸啊？从小是他把我养大？至今还在捡破烂供我上学？同学们这么嘲笑他？我能不生气吗？以前在山里屯学校，同学就笑我长的丑？说我爸是‘独臂大侠’？我原以为换个学校能改变一下？没想到结局还是一样的？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为什么穷人会这么让人看不起？”
“高捡子，没人看不起穷人？是你的心里出了问题？捡废品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的，也是靠双手挣钱，是光荣的。你总在意他们的嘲笑，可是他们的嘲笑只能带给你愤怒？却换不来你的坚强和决心？你应该振作起来才对？你的人生由你自己来安排？不能听从别人的指挥？他们越是想打垮你的意志？你就要努力地去争取和奋斗。你离开千里屯学校给他们失去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失去？每天照样读书、生活，可你呢？每天生活在痛苦和煎熬中？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得开、放得下？不要总去计较已经过去的事情？那一页翻篇了。你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东西？活在当下才是最幸福的。好好的学习，长大了多为国家出一份力，孝敬你的养父母，让他们的晚年生活健康无忧。”
老师的话道理很深，高捡子虽然不太懂？可大致听明白了？他弄不懂一个问题？越怕同学的嘲笑？反过来同学会加倍的嘲笑他？越是不让大家知道爸爸是捡废品的？可是第二天就会有人知道？而且还是该死的‘京城四少’？
“高捡子，老师说话你听进去了吗？回去能不能和同学好好相处？不在打架了？”
“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打架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低着头走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上懒懒地躺着，什么也不想干？也没有心思干？同学们虽然装作学习的样子？还是用余光扫向高捡子，想看看他事情处理后的表情如何？
‘京城四少’的胆子大，直接用眼睛盯着看，他们现在不怕高捡子了，如果没有老师在背后给他撑腰？上去就把他的腿打断、腰打折、肋巴扇子揣骨折，让他服服帖帖地叫爷爷。
“冷血，放学后到别的班级放出风，说高捡子的爸爸是个捡破烂的？让他的名声一败涂地？千万不要太张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别让老师抓着，明白吗？”
“大哥，你放心，保证全校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我就不相信高捡子不在乎？”
四个人的秘密商谈？高捡子是一无所知？他现在有点讨厌爸爸的工作了，那是最下等人干的活？没有金钱、名利、地位，让人感觉特别的低微、脆弱、不堪一击。
第七十一章：再次受挫
放学了，高捡子收拾好书包等着周远标，想告诉他星期六不去吃饭了？本来人家心情不好？去了心里也是难受？再说爸爸那个样子怎么能去做客呢？
“你怎么还不走？我这里有道数学题要问老师，你先走吧！星期六记得和你爸到我家吃饭，我爸爸再三嘱咐我告诉你们的？”
“哦！好，我走了，那你早点回家啊！谢谢你爸的热情邀请！”
高捡子站着没动，张开嘴欲言又止，还是算了吧！回家问问爸爸，他想去就去？不想去正好找个理由拒绝？免得人家破费。
晃晃悠悠地朝学校门口走，心里想着吃点什么好呢？三百块钱还剩一百块了，‘黑皮’他们还不回来？如果有机会再整点钱？到饭店吃顿好的，少不了点两盘红烧肉？
“哎！快看，他就是高捡子，爸爸是个捡破烂的，只有一条胳膊，你看他还神气活现的呢？”
“啊？捡破烂的也能和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真是丢死人了？你再看他那只耳朵？分明就是一只猴耳朵吗？”
“快走、快走，别让他听到咱们说话了，听说他是个‘野猴子’，见谁咬谁？咱们这么金贵可别让他咬伤了？”
几个人匆匆忙忙往学校门口走，好像走慢了真能让高捡子咬到似的？旁边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躲闪在一边，不敢先迈步？
高捡子气的把书包狠狠地摔在地上，肯定是‘京城四少’干的好事？他们斗不过我？就利用其他同学用语言攻击？可恶之极、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刀对刀、枪对枪明干？在背后使阴招干什么？
直到最后一位同学都走了，高捡子才离开学校，一盏茶的功夫让他见识到‘京城四少’的威力，凡是碰见他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像躲瘟疫似的捂着鼻子走？
唉！怎么办？又是一个定时炸弹爆炸了？炸的是同一个人？受伤的是同样的两个人？而且炸弹的导火索和上次一样：半拉耳朵、一只胳膊。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高大冒正在整理捡回来的废品，看见高捡子回来头都没抬说：“捡子，锅里有爸买回来的素馅包子，挺好吃的，快趁热吃了，我忙完后再进屋吃。”
没有回应，高大冒有种不祥的预感？以前捡子回来都是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和他说东道西的没完没了？今天又是怎么了？这种情况在山里屯受到委屈的时候有过，难道是……？
停下手中的活，进屋看见捡子钻进被窝里，锅里的包子一个没动，是我的猜测不对？还是孩子学习累了不想吃？让他先睡一会吧！也许就能好点？
“周远标的爸爸让咱俩星期六去他家吃饭。”
高大冒楞住了，无缘无故的怎么想起吃饭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捡子不说？自己也不敢问？怕惹急了被窝里面的小祖宗？
“你去吗？他家要搬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哦！是吗？那你自己去吧！爸这个样子就不去了？别耽误了捡垃圾？”
“垃圾、垃圾，成天就知道捡垃圾？就不能像别人家的爸爸当官挣钱吗？就因为你捡垃圾？同学们都笑话我？你让我怎么去上学？怎么在同学面前挺起腰杆？”
高大冒呆立在原地傻住了，刚才的猜测没有错？捡子又是因为自己和同学们闹矛盾了？可是自己不去捡破烂还能干什么呢？象捡子说的去当官？也太不现实了？如果可以随便当官的话？人人都是官谁干活啊？
现在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治愈不了捡子那颗受伤的心了？高大冒既心疼又无奈？默默地出去收拾垃圾？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他不是为自己干活劳累哭的，是为帮不上捡子而哭。
“小李，你看院子里堆了这么多的破烂，回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和废品收购站有什么区别？王嫂子也真是的？整这么个捡破烂的来住，一天到晚烦都烦死了。”
“你小点声吧！不吵吵能憋死你啊！人家就指着捡废品过日子呢？你还不让他们活咋的？管好自己得了？你挣那点钱够操心费的吗？”
“哦！他把院子造成这样还不让我说两句了？你要是可怜他们你去养着啊？我挣那点钱？你挣的钱多？不是和我一样吗？一个大老爷们挣的和一个老娘们一样多？还好意思说我呢！哼！臭不要脸的。”
“你说谁臭不要脸的？我要饭了？偷钱了？还是勾搭别人家老娘们了？骂我臭不要脸的？我看你才是臭不要脸的？”
屋里又是一阵盆碗摔碎、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像极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有低沉、有高潮，还有最后结尾选段？
高捡子用被子都没遮挡住小媳妇的那几声母狼般的尖叫：捡破烂的、捡破烂的。高捡子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冲到院子里就骂：“你骂谁捡破烂的？再骂一遍我听听？是不是给你点好脸了？”
屋里沉静没有两分钟时间，小李媳妇疯一般冲过来，指着高捡子的鼻子大骂：“我就骂你了怎么的？你个小兔崽子能把我怎么样？还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呢？你想咋的？皮子紧了是不是？欠揍就说一声，老娘帮你。”
高捡子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毫不示弱地往前冲，嘴里不停地叫嚣着：“把你的臭嘴闭上，给谁当老娘呢？给我提鞋子我都嫌你恶心？我家就在这院子里捡破烂了，而且还是常年百辈的捡，有本事就把我们撵走？没本事就死去？气死个老母驴？”
“谁是老母驴？骂谁吗？一点教养都没有？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小李，你老婆让小兔崽子给骂了还不揍他？太霸道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小李和高大冒两人一人一个往家拉，他俩是想和平相处，毕竟两家在一个院里住着，算是近邻了，到时也好有个照应？相互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
第七十二章：一起喝酒
“捡子，你刚才怎么能那个态度和人家说话呢？她们说的对，是咱们有错在先？以后不能骂人了知道吗？没有礼貌？”
“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不捡破烂，她能骂的那么难听吗？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辈子是没好了？学校学校受同学欺负？家里家里受小娘们欺负？我……我……再敢欺负我？我拿刀剁了他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高大冒吓得转头就把房门关上，央求道：“小祖宗，不能说这种过头话？再生气也不能动刀子知道吗？爸求你了，以后爸不惹你生气了，捡点垃圾就去卖了，不存放家里占地方。”
“就你这怂样到哪都让人欺负死，和你在一起我就没扬眉吐气过？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诶呀！不睡觉了，出去溜达一会儿，看见这个破家心就烦？”
高大冒急得直喊：“捡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别走远了？走一圈就回来啊？”
高捡子像没听见一样？走出院门，隐约听见小李和他媳妇还在屋里吵架？唉！两口子成天吵吵吵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长大找媳妇打死都不找这样的？日子一天不到头就得吵架？
毫无目的地走着，夜晚的天气真冷？以前这个时候在被窝里呆着了？不知道气温和白天的差距这么大？
大街上的饭店里灯火通明，照的夜晚如同白昼，客人大口喝着啤酒，大口吃肉。香味迎面扑鼻而来，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咕叫起来？这才想起没吃晚饭？摸摸口袋，唉！走的匆忙没带钱？
“大哥，高捡子那小子站在外面往里面瞅呢？是不是看见咱们了？”
“看见又能怎样？咱们吃饭也不是做坏事？也没吃他家的？管得着吗？”
“是啊！冷血，大哥说的对，也没吃他家饭，他管得着吗？来来，干了这杯。”
冷漠是爱挑事的人，既然碰到了高捡子？那就不能放过他？想什么办法整治他一下？解解心头之恨？酒？用酒对付他，他肯定没喝过酒？用酒精麻醉他？
“大哥，我有办法对付高捡子那小子，保证让他心服口服。让高捡子进来喝酒，咱们四个轮班灌他？把他灌醉了，他就服咱们了，三位哥哥觉得怎么样啊？”
无情狡黠地笑了，这是个好办法，高捡子没喝过酒，用不了几瓶就能灌倒他？再说几瓶酒才多少钱？在这几个人眼里都是毛毛雨？
下巴一抬，嘴巴一撅，三个小喽罗领会无情的意思？三步二步就来到高捡子身边，搂脖抱腰热情地说道：“高捡子，怎么有空出来了，作业写完了吗？走，进去喝几杯？”
“对对，早就想找你喝酒了？怕你没有时间？今天碰到了就进去喝点，二哥请客。”
“是啊！是啊！这顿饭我请，高捡子来了我必须请，而且还要吃好、喝好，走走，大哥在里面等着呢？”
推推搡搡来到饭桌前，一大桌子的好菜没动几筷子，空啤酒瓶子倒不少。高捡子在饭店干过活，虽然见过这些菜，可从来就没吃过？
“来，高捡子，坐吧！我敬你一杯酒，咱们是同班同学，算是喝个友谊酒。”
高捡子不客气地坐下大吃起来，一是自己实在是太饿了？二是对待这几个坏蛋就不能手软？他们的钱也是他爸收刮人民的？
“来，别光吃啊！喝点酒，它可是好东西？能强身壮体，能促进血液循环，还能增进感情。咱们是男人？不喝酒哪能行？”
“你们喝吧！我爸不让喝，说岁数太小了，等长大了再喝？”高捡子吃的满嘴流油，希望他们别打扰他吃饭。
“哈哈……，你爸那是老传统啦！你在县城没看到象咱们这么大的都会喝酒？喝吧！喝吧！尝尝、尝尝。”
高捡子招架不住四个人的相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哎呀！什么味道啊？看他们一个个喝的美滋滋的，还以为多好喝呢？没想到有一股骚哄哄的马尿味？在山里屯天天闻，都闻够了。
“好，高捡子，够意思？大哥敬完了改轮到我了，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无义，给你面子，我知道你在‘京城四少’中是智多星吴用，可你在我这里就是无用，一点用都没有的意思？哈哈……。”
无义的脸青红相接，恨不得踢高捡子两脚，敢这么侮辱我？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机会我让你跪倒在我的脚下？
“对，无义就是一个无用？哈哈……来，我冷血敬你一杯酒，从小到大我都没佩服过谁？没想到你是让我第一个佩服的人？在下甘拜下风。”
高捡子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冷血，嗤笑一声说道：“你不是在哄哥开心吧！大名鼎鼎的冷血能服我？说大天了也没人相信？不过，我高捡子也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既然你敬我酒？我就接受，要不然你的面子就是一个鞋垫子？”
冷血鼻子都气歪了，握紧拳头要出手，被冷漠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冷静，不要因小失大？
“高捡子，三个哥哥都敬过酒了，我也不能失礼，我连敬你三杯酒：一敬高捡子学业有成；二敬高捡子生活水平提高；三敬高捡子和我们‘京城四少’的关系蒸蒸日上，永远都是好哥们。”
“诶！还是老……四会……会说话，你们都不……行？不过，老四，你刚才说高捡子的……生活水平提高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哥哥我……是吧？好，今天在这我就……就和你们说，从今天开始，我要……要让你们……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瞧不起谁呢？狗……狗眼看人……低。喝，喝，都拿起瓶子喝……，服务员，上箱啤……酒？”
四个人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端端的请高捡子喝酒？花多少钱不说？还挨顿骂？三人的小眼睛都瞪着冷漠，馊主意是他出的？应该让他买单。
第七十三章：意外惊吓
“对不起，各位小同学，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岁数还小？不适合喝那么多的酒？不利于身体健康？”
服务员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就像鑫合园里自己喜欢的那个服务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哪天去看看，现在我会喝酒了，和她喝一顿痛快淋漓的酒，顺便告诉她一定要等着我？
“一边去，我们花钱喝酒你们就得上酒，我们小学生咋的？一分酒钱不少你的？来，把这箱啤酒都喝了。”
无情的一声令下，五个人像不要命似的拎着酒瓶子就喝？老板来时，已经五、六瓶空了。
“书葵，你怎么不听话呢？再喝我就给你爸打电话了？”
冷血一听就怕了，赶紧拉着无情几人离开了饭店。没有人理会高捡子会去哪？甚至连他的家在哪都没人知道？
都说酒喝多的人心里明白身体不听使唤？可高捡子是哪哪都不听话了？出了饭店的门随便溜达，爱走哪走哪吧！反正双脚也不听大脑的支配了。
高大冒在家等的心急如焚，捡子出去有三个钟头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能出什么事吧？出去找找看，孩子还小？万一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寒风萧瑟，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高大冒禁不住打个冷战，这么冷的天能去哪呢？前面不远处躺着一个人，能是谁呢？睡在大街上容易冻死的？
借着路灯仔细一看，高捡子正在呼呼大睡，完全不顾冬季的寒冷，这孩子怎么了？和我生气也不能睡在这里啊？
“捡子，捡子，醒醒、醒醒，快起来跟爸回家，外面冷容易感冒。咦？这么大的酒味呢？捡子你喝酒了？醉的不省人事？”
好不容易把捡子弄回家，看他脸部通红，手脚冰凉。高大冒哭了，这孩子怎么学着喝酒了？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不能用酒精麻醉自己啊？
今晚不能睡觉，时刻保持清醒，捡子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能第一时间帮助他。现在孩子正值叛逆期，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很容易离家出走的？
天蒙蒙亮了，高大冒瞅了瞅捡子，没有任何的反应？还在沉睡着？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身上也热乎了。
闭上眼睛迷糊半个小时再喊捡子起来上学？一宿没合眼？眼皮子老是打架，到时候连捡破烂的精神都没有了？
“几点了，你还睡觉？太阳爬那么高了？上学迟到了，你为什么不叫我？”
高捡子的吼叫叫醒高大冒，睁开眼睛一看，妈呀！都中午时分了，捡子一上午没去上课？老师能不能批评他啊？
“对不起，捡子，睡过了，你马上去学校上课，我跟老师说说去，让她别训你？”
“行了，你别去学校了，还嫌不够丢人的是吗？我自己去就行了，用不上你，越帮越忙？”
高大冒无声了，也许真的象捡子说的那样？自己越帮越忙？还是去捡垃圾吧！耽误一上午时间？少捡不少？今天挣不到一元钱了？唉！
“高大冒，还认识我吗？我是秦校长啊！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记得你不是在饭店里干活吗？”
“哦！秦校长，记得、记得，你是我的贵人，怎能忘记呢？我不在饭店干了？现在在捡点废品卖，能对付着生活就行？”
“哦！是这样啊？诶？你收纸壳吗？我们学校昨天从库房收拾出来好多纸壳，正愁着没法处理呢？你就去吧！”
“诶！诶！谢谢你，秦校长，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怎么感谢你呢？”
“不用，不用，你快去吧！我有事忙去了，有时间再聊啊！”
高大冒来到库房一看，嗬！好大的一堆纸壳？够自己捡半个月的了？刚才还发愁耽误一上午的时间？秦校长马上就帮着找回来了？天助我也啊！
从学校到废品收购站有一段的路程，高大冒来回背了五趟还没背完？看样子今天干不完了？如果有个车就好了？一趟就拉走了，今天背最后一趟，剩下的明天再来背？
“哎！高捡子，昨天喝的怎么样？听说你喝醉了？酒量也不行啊？”
“冷血，别瞧不起人？我哪喝醉了？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快拉倒吧！没喝醉一上午没来上学？老师问好几遍了？我们都没敢告诉他？”
“我上午有事就没来，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哪天咱们再比试比试？看谁喝酒不行？”
“行了，无义，你别和高捡子叫号？你真喝不过他？”
“高捡子，那个人是不是你爸爸？在学校后面的库房里背纸壳呢？你快去看看吧！”
“不可能，冷漠，你和哥开玩笑吧！我爸怎么能来学校背纸壳呢？他也不认识库房的保管员？”
“是真的，好多同学都在那里看热闹呢？说是一只胳膊干活还那么麻利？不是你爸还能……”
高捡子话没听完就跑了，全县城捡破烂的就自己的爸爸少一条胳膊？可他咋找到这里的呢？
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背影，正在艰难的捆绑纸壳，旁边的同学不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说是滑稽、可笑。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早就看出是你爸了？怕你没面子没说？可其他同学不管啊！大肆张扬地传播。这不？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
高捡子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爸爸是在伤口上给他撒盐啊？别人的爸爸都是开豪车、住高楼。可是……唉！我是做了什么孽啊？
高大冒看到高捡子，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刚想张嘴解释？高捡子扭头跑了，后面的同学‘嗷嗷嗷’地起哄？比过年看烟花还要开心？
放学等最后一个同学走了，高捡子才从学校回家，他现在怕看到任何人？觉得自己没脸在学校里呆了？
“捡子，今天爸爸不是有意去学校的，秦校长告诉我库房有纸壳，能卖不少钱？爸爸也是着急挣点钱，所以才去了。你要是不高兴？爸就不去了，剩下的纸壳让别人去吧！唉！这孩子，又不说话了呢？”。
第七十四章：相见恨晚
“捡子，起来了，今天不是上周书记家做客吗？我把你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到人家要干干净净的。”
“知道了，一会起来就换，你先走吧！”
“不……不走，去做……客，再不去看看周书记？就看……看不到了？”
高捡子伸头看看高大冒？穿的是过年的衣服，脸上的胡子也剪了，一切准备就绪？不是不去吗？又玩什么新花样呢？
周家父子站在门外迎接，热情地把两个人接进屋，高大冒拘谨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周书记家太干净了，自己最干净的衣服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坐，老哥，到这就和自己家一样？高捡子和远标是好朋友，那咱俩也是好朋友，好朋友还有什么客气的？对不对？”
“周书记，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一个农民，你是书记，咱俩不一样？使不得、使不得？”
“诶？我现在也不是什么书记了？和你一样是无业人员。一会咱俩多喝两杯？多长时间没喝酒了？以前一直忙于工作，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啊？”
高大冒手心直冒冷汗，不时的在裤子上擦两下，以缓解内心的紧张。第一次和书记说话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不当官了可以随便说？万一明天又官复原职了呢？自己不是自找麻烦吗？
“老哥，这样吧！咱俩到厨房给两个孩子做饭去？我准备了好多的食材，你看看想吃什么？”
“周书记，你做什么都行？我和捡子在家就是捡点菜叶扔在锅里，煮开撒点盐就可以吃了。嘿嘿……，别笑话啊！穷人家的日子都这样？”
“没人笑话你们，我小时候家里也很穷，孩子多吃不饱？我们就去采榆树叶回来吃，头几天还挺好吃的？后来都吃吐了？哈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来吧！动手做菜？孩子们该饿了？”
“诶！做菜，嘿嘿……周书记你可真有意思？”
两个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刚进门时的拘束感？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有说不完的话题？爆不完的料？
“吃饭了，远标、捡子，把作业收起来吧！洗手吃饭了？”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青荤混搭。有高捡子爱吃的肉，远标偏爱的青菜，两个孩子不禁唏嘘不已，口水都流下来了。
“快吃吧！喜欢吃什么自己动手，千万别客气？来，老哥，这瓶是我珍藏多年的茅台酒，今天咱俩喝了它？来个一醉方休？”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好的酒给我喝可惜了？你就给我拿两毛钱一斤的小烧酒就可以了？”
“老哥，使得，咱俩今天就喝这个？到我家了就得听我的？要不然我可生气了啊？”
“别生气，我听你的？没想到我高大冒还有这个福份？好像做梦一样？”
一杯酒下肚，高大冒闭上眼睛品酒的味道？清香甘醇、回味无穷啊！从酒入口---嗓子---胃都是那么的柔？不像小烧？到嘴里一直火撩撩地辣到胃里。
“好酒，不愧是好酒，喝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高大冒赞不绝口，同时又觉得自己失态了，喝了一杯好酒就这样？人家周书记天天喝？就像平常喝开水一样？
“好喝再来一杯，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说的太好了，咱俩投缘就多喝几杯？”
“好，好，喝，喝，今天敞开了喝，好长时间没喝酒了？有时还怪想的？生活啊！唉！”
“老哥，给我说说你和高捡子的情况呗！家里有地不种为什么跑到县城里来捡废品？是粮食产量太少了吃不饱？还是不挣钱？”
“唉！周书记，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想离开啊？都是为了捡子能在县城上学？不得已才来的？”
“你们山里屯没有学校吗？那里的孩子都没上学？教育局是怎么做工作的？”
“有学校，可捡子这孩子死活都不去念书了，说是在让他去学校就死给我看？”
“哦？是吗？孩子还有这种想法？那是什么原因呢？”
高大冒自己又喝了一杯，叹了口气说：“周书记，我和你说了吧！高捡子两个月的时候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从小就跟着我受苦，到了八岁才去上学。可是同学们都笑他长得丑，这孩子就接受不了？再加上我这个样子？同学们更是笑话他了？最后捡子说什么也不去了，非要换个学校。”
“哦！原来是这样？他的亲生父母是谁知道吗？实在不行就送回去？你的条件也不允许啊？”
“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把孩子扔了就不管了？我现在还能动就养着他，等老了不能动的时候？孩子也长大了？用不着我操心了？”
周书记佩服地看着高大冒，没想到他矮小的身躯却承受这么大的一个责任？而只是个养父？为了不让孩子受半点委屈？自己一辈子吃糠咽菜，甚至是不婚不娶？恐怕天下的人都难以做到？
“周书记，你也喝啊！别都给我喝了？你的生活挺好的？远标这孩子掉在福堆里了？”
“老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外人看似挺好的？可我也是愁啊？我每天忙着工作，孩子成天埋怨我不管他？可我哪有时间啊？早上走时孩子没起床呢？晚上回来孩子又睡了？好在他的学习不用我操心？要不然我……？”
“嘿嘿……彼此彼此，我是想管没能力，你是想管没时间？两个孩子在咱俩手上怪可怜的？”
周连夫给高大冒倒杯酒，示意他喝了，高大冒忙摆手说：“慢慢喝，酒喝快就品不出味了？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周书记，你和远标去那边有什么打算吗？”
“远标的妈妈已经安排好了，孩子转到那边上学，我到她的公司当总经理。唉！想想自己够可怜的？清正廉洁干了二十年？最后的结局是这个样子？有点窝囊啊？”
“花瓶的主人就不能回来帮你解释一下？就这么认了吗？那么多年的辛苦不白费了吗？”高大冒是想提醒一下周书记，要是能换回就更好了？
第七十五章：离别之前
“唉？辛苦是为了工作，现在才知道：没有人会关心你付出过多少？他们只看你最后站在什么位置上？成功了仰慕你，失败了鄙夷你。在官场上看清了很多人却不能随意拆穿？讨厌很多人却又不能轻易翻脸？想想真的很累？”
高大冒不懂官场上的事？在他的眼里，当官的每天坐着小车下基层，访问这个屯？考研那个村的？回来就是大会小会地一个劲地开？哪象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干就是一天，晚上回家腰酸背痛的？要是通知开会，都高兴的要命？可以坐着歇会了？
看着周书记劳累的样子？他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各有各的累法？有时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还要累？它是一种精神折磨？很容易把人的意志力摧垮？
“周书记，我是个农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知道人活一辈子绝不能向生活妥协？遇到不如意的地方你表现得越卑微，越没人出来为你伸张正义？因为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谁还会出现呢？你带孩子走，是在逃避现实？你无法面对县城里任何一个人？认为他们在鄙视你对不对？你不如继续留在县城，等待那个为你说话的人？何必执着放弃呢？现在不是困难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困难？既然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不如静静的等待？让时间来证明谁是清官？谁是贪官？”
周连夫没想到一个农民能说出这么一套大道理？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他说的没错？是应该把事情弄清楚？要不然贪官的头衔会带在身子一辈子？
“老哥，我带着孩子先到那边安顿好，过段时间我还回来，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你放心吧！我周连夫绝对不象他们说的是个贪官？”
“我相信，我相信，咱们抱最大的希望，做最坏打算，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面对现实，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每天都是好日子，明天会更好？”
“来，老哥，为你说的话干一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干，今天的茅台酒喝的值了。”
高捡子和周远标听见他们聊的这么投机？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茅台酒在他俩心中有一个概念：喝下天下美酒，此生足矣！
两人不约而同地各自走到父亲身边，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吓得大人赶紧去抢杯子，着急地说：“这两个孩子怎么了？还喝酒了，去，到一边写作业去。”
两人嘻嘻哈哈地跑到周远标房屋，吧嗒吧嗒嘴，没觉得有多好喝啊？嘴里辣辣的，还没辣椒好吃呢？
“周远标，你别走了，在这里多好啊！有我陪着你，你到那边谁都不认识？有啥意思？”
“我也不想走？可是爸妈都安排好了，不去他们该伤心了？高捡子，我以前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换个角度又一想？其实也挺好的？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圆了，爸爸妈妈已经好几年没在一起了生活了？听说这种情况离婚率可高了，我每次做梦都能梦见他们离婚？可怕极了。”
高捡子深有体会？自小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没有感觉到妈妈的爱是什么？周远标何尝又不是呢？有妈也体会不到？那和没妈有什么区别？
“好了，你明天去就能看到妈妈了，祝贺你啊！等以后有机会了回来看看，顺便再看看我？嘻嘻……。对了，你走了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里有一片树叶？是我们山上的，它的形状长得有点特别？我一直留在身边，就当礼物送给你吧！你一定要保存好，等咱们长大了，就当作凭证吧！”
周远标小心翼翼地收好这片树叶，虽然外面有好多的树叶？可这一片不一样？它是两个人彼此之间友谊长存的见证。自己送什么东西给高捡子呢？家里的玩具一大堆？可是没有纪念意义？
对了，前几天自己在硬币上面刻了一个‘缘’字，正好把它送给高捡子，等以后自己看见就能认出来？因为后面还有一个‘远’字。
高大冒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不知道今天都说了什么？即使说错了也收不回来了？不管日后周书记能不能官复原职？能不能拿自己开刀？自己会对所做的事负责的？
“老哥，我这里有一千元你收着，马上过年了，给自己和孩子买套新衣服，再买点好吃的，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高大冒赶紧推了回去，手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拒绝道：“诶？周书记，使不得啊！我们不能要这份钱？你还是拿着买车票吧！出门在外多揣点钱有好处？”
“我们有，这是一点的心意？收着吧！就当我借给你的？如果日后有钱了在还？咱俩就不要客气了？”
“不是客气？无功不受禄？我们什么事都没做？哪有收钱的道理？周书记，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那就收回去？我们是穷？可是穷人也有志气？算我求你了？你就收回去吧！”
周连夫实在拗不过高大冒？也就不再强求？他知道人穷志短这句话只体现在个别人的身上？像高大冒这样的硬汉是不会接受嗟来之食的？
“好，老哥，既然你不收我就不强求了，以后有机会带着高捡子去我们那里做客？我们全家双手欢迎。”
“好，有机会会去的？说不定以后还有事情找你帮忙呢？到时候别不认识就行了？”
“哈哈哈……认识，认识，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认识？来，干了这杯酒，今天喝的真痛快，多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
一千元钱你推我搡说的话被高捡子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高大冒拒绝一千元钱的时候？他不高兴了？都拮据到什么程度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即使拿了这钱也不丢人现眼？不如先把钱拿着解燃眉之急？等有钱了再还给他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没听说拿救命钱是丧良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