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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院西墙     问皓txt下载     问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养时嫌多、用时嫌少

    钱串即一再强调对方那流民的身份自得找个人好好问问,奈何姐弟二人皆在专心替人疗伤全没有闲情搭理他,好在小彩除了搜贼还带人来过两次,梁王近卫虽非都是山里人但能担此差事的又岂会是泛泛之辈,王俊生:“小王爷,卑职护驾不利,自请责罚。”

    梁皓:“哗,你是打哪冒出来的?”

    王俊生:“禀小王爷,卑职祖上曾是先帝钦点的驭兽师,小彩一类的神兽就卑职这些未道行虽无法驾驭但唤来几只猛禽仍是绰绰有余,公…兰妃没事吧?”

    梁皓:“并无大碍,只是吐了几口血,有这姐弟在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一事不明想找人讨教一二,何谓流民?”

    王俊生:“禀小王爷,流民乃犯官亲属流放边关,其后虽有个民字实际上却是人皆可使的奴隶,怎么,犯人是逃奴。”

    梁皓:“干嘛呢,动不动就要杀人,没听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就算是逃奴他亦不是秦奋那种人皆欲株之而后快的恶史,只是中了毒才会迷失心智以身犯险,即已逃到我梁地就算他原本是奴我亦敢将他重编为民,何况你怎么不想想他来这花了多少时间。”

    王俊生:“小王爷,若真有本事岂不更难驾驭,王爷总说,天下大能,为我所用者生,不为我所用者亡,就他这样能不能听懂人话都尚还两说,何必为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冒那么大的风险,谁知道他是不是咱王爷的剑下未亡人。”

    梁皓:“那我不正好替他积些阴德,胡乱扰民那毛病你们以后得改啊,这梁地原本人便不多,武治远不如仁治,若非穷凶极恶之辈能不杀则尽量别杀,贬个平民百姓让他们去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岂不更妙,至少在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给我们那粮仓添些厚度,仓中无粮这心里又何来那底,万一哪天粮价暴涨我们梁地岂不尸横遍野,未雨绸缪才能防范于未然,点滴汇聚才能解燃眉之急,这落鹰村我有意将其发展成南地重镇,一是防范齐王,二是为了此处的灵矿,小七负责人事而你则掌管财务,可有信心?”

    王俊生:“小王爷您可真爱说笑,若是抓得了笔我舞这剑干嘛,要是管个城防我倒还能凑合一下,让我去动那笔您直还不如现在就砍了我呢。”

    梁皓:“治大国如烹小鲜,此事你若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我自会重用于你,否则上令下来你身为领兵之将还得别人告诉你上边写的是啥,像话嘛,且万一哪天有心之人在那军报上胡乱添加你难不成也傻乎乎签上自己的大名啊,否则我爷爷那纯武夫又岂会不时装模作样来上几笔,人嘛,活到老、学到老、用到老,这小王爷我不也是头回干,但我有没说过自己不会就得过且过,就算不会亦只需牢记下边这话,民生我生、民亡我亡。”

    比起动不动便喊打喊杀的梁武梁皓显然更懂如何才能令大家过上好日子,军人不惜以命守土卫疆保一方太平除了永难磨灭的军人情怀又何尝不想看到自己的付出能有所回报,只是有些事过去王俊生直连想都不敢想,现在既然有了机会又被梁皓打了那么多的鸡血笔再难亦顶多不过是一尺三寸,王俊生:“卑职定当粉身碎骨报小王爷今日这知遇之恩。”

    梁皓:“滚一边凉快去,让你抓个笔就粉身碎骨了,那你真还得好好练练,这样吧,我给你保个媒,就你我都认识那李红樱如何?”

    王俊生:“卑职万死。”

    梁皓:“怎么,嫌她年纪比你大,那小七不也比你小嘛,瞧瞧人家小七再瞧瞧自己。”

    王俊生:“小王爷,卑职愚钝,此事和小七有什么关系?”

    梁皓:“怎么没关系,姐姐年纪自然比妹妹大而小七那妹夫亦比你这姐夫小,多合适。”

    王俊生:“小王爷,不是年纪的问题是那女人实在太凶,我怕自己震不住,这好说歹说我也是军中老人,若染上妻管严那毛病我这老脸可挂不住。”

    梁皓:“说到这军中老人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当值期间严禁饮酒,回了家酒亦得尽量少饮,日后真要是有哪个因酒误事别怪我剁了他那坏事的舌头,特别是那灵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俊生:“卑职明白,您的吩咐卑职全部照办,但这管账的到底算是几品的官。”

    这官大官小梁皓可还没想,梁皓:“等你干好了再和我说那官居几品,眼下你是即无品亦无衔,干不好,滚蛋,别想着跟我打那马虎眼,我会让串不时过去查你的账。”

    就钱串那吊儿郎当的样账本会不会拿倒都尚还两语,不过即是试行自也只能是试了再说,大事萧英兰虽确能帮上大忙而若地方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她在则只会是越帮越忙,反观钱丝那财务总监,总账已能把人给看晕若再加上地方上的明细则直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这人就是需用的时候才会觉少,否则财务一事梁皓又岂会想到眼前这王俊生,顶多也就矮个里边挑高人、瘦子中间抓胖子,凑合着使着先,上林院那边敌我难辩自然是能免则免。

    无论是烦心远多于顺心的梁皓还是忽担重任感觉有气难咽的王俊生眼下都不是很想说话,而比起医术方面只有半桶水的钱丝钱串医的虽是重症时间反倒较短,钱串:“别动,否则这针是即能救人亦能杀人,好不容易才把你能治好这转眼又害我扎死了你于心何忍嘛,听懂了就眨巴一下眼睛,若听不懂你尽管乱动,扎不死你我跟你姓。”

    这绕来绕去无非是要试试对方还听不听得懂人话,他手上那根可是刚拨的针,而即是听得懂他自亦乐得胡乱再扎个几下,钱串:“扎完、收工,谢谢惠顾,承蒙金条,十根,加上你之前差我那两根,一年十二个月我月月都在想你啊。”

    梁皓:“想我兜里的钱才对,但就这么扎扎便十根金条,要不我给你扎上几下你少收九根。”

    钱串:“不用,我给他扎死得了,没文化真可怕,这给他用的可是解毒圣药万服灵,若换作别家一针下去便得一根金条,在我这绝对是物美价廉、物超所值…谢谢惠顾,早这样多好,平白浪费我那么多的口水,但是,你可千万别打他,不然他随时都会死给你看,你弄死了人砸的可是我这招牌。”

    梁皓:“一边凉快去,等你做了招牌再来跟我说这话,这篇就此揭过,租你那墨宝跑趟落鹰村如何收费?”

    钱串:“识货,原本六人一人十钱但考虑到此处有俩病鬼一人二十钱,若捎带搬运嘛再加二十钱,一共一百四十钱。”

    梁皓:“那若是回头顺便帮我把巡山的人给招呼回去呢?”

    钱串:“哗,那可是累死人不赔命的辛苦钱,一人五十我都嫌少呢。”

    梁皓:“小彩,带回一人我算你十条鱼,干不?”

    钱串:“这鸟太不厚道了,当着我面抢生意,人家赚点小钱容易嘛,对了,钱你那还有多少?”

    梁皓:“五六百还是有的,但没算欠她那十根金条,好纠结啊,守着原则便只能挨穷,而若没了原则我又凭什么让别人去讲那原则,我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王爷可是一切皆只能靠自己,活得真是很累,全不清楚是如何把自己给逼成了这样,初衷我可只是想让认识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但这一走才明白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啊,还好秦奋那贪官给我准备了不少财富,否则我就算厚着脸皮借遍认识的人都不够填这坑,细细想来钱还不能全撒这,大梁那边鬼知道是什么情况,光是城外那万亩荒田要恢复生产便得撒上一笔直能要我这命的钱。”

    王俊生:“小王爷,不至于,此事有牛屎草灰足矣。”

    梁皓:“牛,在哪呢,这梁地要是那马粪倒还随处可见。”

    钱串:“难不成姐夫你尝过那鲜,差不多就得了,没有这牛马难不成还不种田啊,就算鸡屎亦照样也能凑合着用,区别只是土地恢复的时间长短而已,来,搭把手,我扶肩膀你抬脚,不过那群猴子给再多的钱你也别想我载上它们,脏死了。”

    徐秀:“不劳费心,无论我这猴王到哪它们都自有办法跟上,在下徐秀尚未请教恩人高姓大名。”

    钱串:“哗喔,勒了个去,在这荒郊野外居然被我捡到个比老爹还酸的读书人,兄台,你家到底犯了啥事才把你给祸害成这样啊,我,钱串,那我姐夫梁皓,我姐钱丝,要死不活那位财神爷是萧英兰,这人嘛,王俊生,想来应该是他老子姓王名俊所以才给起了个这么样的名字,但你要谢别谢我,救你的虽是我但给钱的可是他个冤大头。”

    王俊生:“大胆,流民岂配有姓。”

    就算后知后觉亦总好过麻木不仁,但此处可还轮不到他来人五人六,梁皓:“即便保留族姓又有何不可,祸不及家人,那流放原本便是当权者杀鸡警猴惯用的招式,放心,日后便是你犯了死罪我亦只杀你一个,绝不会拉上你那一大家子。”

    王俊生:“卑职惶恐,但卑职家中就我一个,何来那什么一大家子。”

    梁皓:“这做人不总得有个念想嘛,今时不同往日,即已注定要做那梁地之主我便要将它打造成一方乐土,对不起,我失态了,但这说了半天似乎还是不知道兄台家中所犯何事。”

    徐秀:“谋逆,而我徐家那所谓的谋逆又何尝不是想给天底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打造一方乐土,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就因某人的一句乐极思变我徐家满门便被发配流放,那些宗室子弟更视我们眼中钉、肉中刺不除而不快,若非我徐秀身具些修为早便死在那流放路上了,后经多方打听总算知道了仇人所在,但笑话啊笑话,不想我徐秀堂堂名门正派初战便着了那宵小的道,之后这几年直是人不人、鬼不鬼,今日更是干下这偷盗之事,直无脸面对我徐家的列祖列宗,若非大仇未报真想就此一死了之。”

第32章 流民

    无论两地的距离还是人品作派徐秀这说的似乎都是秦奋,梁皓:“若兄台那仇人恰巧是姓秦你得谢的是她,而若是你记恨的是当今天子她亦算是你家仇人,好了,串,难不多就得了,脖子那刺青赶紧帮忙给弄弄。”

    人家即需要些时间考虑梁皓亦不好死皮厚脸与人干耗,但他惹的这位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钱串:“当我神仙呢,这玩意没个一年半载消不了,啪,给钱。”

    梁皓:“这膏药即不是拿来治他的病我给你什么钱,钻钱眼里去了。”

    钱串:“没听见啊,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但若不贴我这药十年八载依旧如此,一贴一钱,三百六十六贴麻烦你一次找清。”

    梁皓:“三百六十六天,就差那么一天你也要跟我较真,但除此之外有没更快的法子?”

    钱串:“自然有,一刀下去,干净省事。”

    梁皓:“好吧,给…等会,你这一年半载即不是一年加半载凭什么收一年的诊金你先收半载不行啊。”

    钱串:“喂,我每日一贴准时准点,就赚你这么点辛苦费难不成也过分,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得了那些宝贝就这点钱我还懒伺候呢,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活能让我一次过赚它千八百根金条。”

    梁皓:“有,让英兰乘夜带你去皇宫大内转转,你若有本事偷遍整个皇宫金条别说千八百万八千都不在话下。”

    钱串:“呵呵,那种钱我就算有命拿也没命花啊,要不还是姐夫你先借我些,等我炼成聚魂丹送你两粒便是。”

    梁皓:“自家人别说借,太生分了,给,这是你姐夫的全付身家。”

    钱串:“切,就你这一百多直连一味药都不够,喂,我这说的可是聚魂丹。”

    梁皓:“对啊,我知道,但你似乎忘了你姐夫我这问形仍还朝难保夕,天都还没黑做梦也没这早。”

    钱串:“兰姐,你怎么看。”

    萧英兰:“咳咳,我没眼看,差多少你直说便是,又岂需在乎我怎么看。”

    钱串:“瞧瞧、瞧瞧,兰姐这简直就是女中豪杰的真丈夫,仗义,其实也不多,金条再有五十根我便能凑出一炉的材料了。”

    梁皓:“哗,五十根,你还真敢开口。”

    钱串:“喂,都说是聚魂丹了嘛,若此丹能成随便一粒那亦至少是金条百根,俗人。”

    梁皓:“不俗又岂会被你坑。”

    萧英兰:“我信,全当是投资吧。”

    主人家即已说了这话梁皓个管钱的又岂能赖着不给,即得了钱钱串那服务自然更是加倍殷勤,不过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徐秀却是恨意暗生,徐秀:“若不嫌弃我可以将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倾襄相授。”

    正值用人之际又哪还顾得上那危不危险,梁皓:“授还是免了吧,来回我手底下这些人也学不会,跟在你手底下办差他们有一点便学一点,学到一点能用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比起我这摸着石头过河你们徐家再不济亦算是成过事。”

    徐秀:“然后呢。”

    萧英兰:“然后兵强马壮便兴兵造反。”

    徐秀:“不,如此首先遭难的始终还是黎民百姓,我的意思是开疆拓土自成一国,即有那能力干嘛非得禁足于圈内。”

    萧英兰:“胸怀雄心怀抱壮志虽是没错,但真要是那么容易梁家戍边数百年又为何始终灭不了妖蛮,且现如今妖蛮是一年强过一年,若非前线战事吃紧梁王又岂会忽如其来将生杀大权交托于他这全无从政经验的黄毛小儿,至于我这公主,就算我在这朝廷亦不会向梁王派一兵半卒的援军,认清现实吧,若回林子继续做你那猴王没准还能捡到条命,跟着我们闹腾直还不如秋后的蚱蜢。”

    徐秀:“那又如何,我一路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再死上一次又有何妨,敢不敢试试这百毒果是何滋味?”

    负责操控墨宝的钱串对这毒那可是行家中的行家,毕竟是药三分毒嘛,钱串:“百毒果,好东西,哪来的?”

    梁皓:“稀罕?”

    钱串:“何止是稀罕,百毒果,顾名思义,百步之内寸草不生,意思也就是有它的地方行家一眼便能认出,这本就不多的宝贝近百年来直就没人见过,不过百毒果就那么吃直就是暴敛天物,有它相辅炼制任何丹药皆能大幅提升丹药品质,但也不能鬼太大希望,那假货我见的直比见钱的次数还多,要辩那真伪倒也简单,只需将我这万服灵轻抹于手背然后以针在百毒果上扎那么一下,一丝毒液足矣。”

    梁皓:“这有何难,万服灵这点够不?”

    万服灵可也是稀罕玩意,钱串:“多了,减半。”

    萧英兰:“且慢,还是我来吧,至少我还有修为在身。”

    钱串:“千万别,沾上这百毒果修为越高死得越快,像他这样才是最好,顶多也就要死不活,凭我的医术早晚都能救回来。”

    徐秀:“呵呵,唉,果然是真话没人信啊,世人皆以为百毒果喜阳却不知此物实喜阴,只是奈何身下无脚罢了。”

    但很快徐秀便得意不起来了,徐秀:“怎么可能,平日里这一滴便足矣令我生不如死了,你确定自己全无感觉?”

    梁皓:“没事我骗你干嘛,开始那会倒还确有那么点热,随后…瞧见没,整只手给抹上都没问题,不信…”

    萧英兰:“别靠过来,你这在树上挂了三天三夜都还能不死的变态我们正常人可没法比。”

    钱串:“嗯,尸斑都出来了,当时我挖的那坑里只差没你,怎料老爹和我刚要把你往坑里丢你不但脉搏回了魂且呼吸亦是时有时无,你身上扎的那些针大多是避邪用的,也只有老姐这样的傻女生才会对你一路照顾,若照我的想法你始终还是呆在坑里安全些,有生以来我那还是头回怀疑自己的医术,但之后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蛮有信心的,是你自个作死而已。”

    梁皓:“王侍卫,你看看我这张像是死人脸吗?”

    王俊生:“不会啊,您这脸色直就像是迎着朝阳缓缓而现的出水芙蓉,弹指欲破根本不足矣形容其粉嫩。”

    梁皓:“哗,好感动,感动到我直想吐,拜托,下次要拍这马屁麻烦注意措辞,就你说的这些只会令人联想到那人间妖物,简称,人妖,咦,来感了,哗,好舒服,感觉就像是皮肤上辅了一层薄薄的冰。”

    钱串:“老姐,银针。”

    银针试那皮肤即没变化自得再去试试徐秀手里那百毒果,钱丝:“…老二,他这看样子是万服灵抹多了。”

    钱串:“唉,真是个败家的玩意,不都跟他说很贵了嘛,算了,一会我还是自己试吧,怎么回事,这绕了半天怎么还在这山谷里,之前我不明明拉升过高度了嘛。”

    王俊生:“山谷里这烟雾有毒,而此毒独这百毒果能暂缓其症状,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除此之外那鸟的血应亦有些效,伤它那会我确曾清醒过一阵,不过这以毒攻毒之法虽有百利亦有百害,否则我又岂会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钱串:“好吧,事已至此这栽我认了,早晚有一天会百倍千倍在这讨回。”

    毒汁手上一抹钱串立觉两眼阵阵刺痛,再能视物墨宝可险些撞树,有这教训自得将高度百倍提升,被高处这寒风一撞几人立时便回了魂,独梁皓直拖到吃饭那钟点才因味而得以灵魂归窍,梁皓:“饿鬼,放下那鸡脚!”

    钱串:“不要,有种你抢啊,谁也没逼你发呆,饿死也是活该。”

    梁皓:“算了,我吃鱼,咦,徐秀呢?”

    钱串:“逗你玩的,给你,至于你念念不忘那徐秀,人家习惯了一个人静静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悄悄的吃,唉,病根易除魂难收啊,要再有那人样少说亦得一年半载。”

    梁皓:“呵呵,那到底是一年还是半载又或是一年加半载?”

    无赖撞上无赖比得可只是谁脸皮更厚,此事显然还是钱串略胜一筹,钱串:“那自然是三个选择全不那嘛,由来心病只有心药能医,但非是我医术不精,心药那玩意至今尚未问世,要我看往那伤处再补上一刀见效最快。”

    虽有耍那无赖之嫌但法子倒确实不错,梁皓:“你看就他现在这样能接下如此重任?”

    钱串:“你说的怕是此处的管事吧,轻了,我的意思是大梁让他去管,此人,大才。”

    梁皓:“哎哟,三只鸡脚下肚你便开窍了,你这窍开得确亦有够廉价,真正的大才那可都是磨出来的,照我看他现在顶多亦就块璞玉,若无能放下私怨又岂能心怀天下。”

    钱串:“拜托,天下那是人家皇帝老儿的专用词,你,翻了天亦不过是个小小的梁地番王,命苦啊我,吃饱喝足便又该干活了,好小彩,过来,哥哥想和你商量件事,瞧,这鱼够肥吧,给我两滴血它便是你的了。”

    梁皓:“不会吧你,这才刚回来你便又想回去。”

    钱串:“懂什么,那可是百毒果,若去晚了怕就连果皮都不会给我剩下。”

    梁皓:“倒不是百毒果不金贵而你我嫌你蠢,百毒果拿粒过来。”

    以身涉险去采那百毒果倒确实不如两条鱼换一粒来得实际,但今天显然无论梁皓还是钱串都只有失望的份,忙活了一天小彩答应萧英兰的事可还没干,这利诱可远不如快剑架喉实际,萧英兰:“怎么,你们有意见?”

    钱串:“那肯定没有,必须没有,兰姐天生丽姿所有的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

    梁皓:“他没意见我有。”

    萧英兰:“你有意见不就说呗,谁也没闲到要拿针线缝你那嘴。”

    梁皓:“让我说我还偏不说,急死你,接着呢,大梁?”

    萧英兰:“爱上哪你便去哪,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两个面冷心热的人感情再好亦离不了钱丝这包治百病的万金油,钱丝:“都喝口鱼汤消消气,将此处的钱、粮及人员调配安排妥当至少也得两日时间,到时小彩也替我家老二采够了百毒果,皆大欢喜,而且你这小王爷不答应给人家操办婚事嘛,这方面总得有所表示吧。”

    给手底下的人安排婚事那可只是梁皓的一时兴起,既然这么麻烦他自更愿意做那除了吃喝啥都不管的甩手掌柜,梁皓:“唉,我这人果然不适合管账,全给你了。”

第33章 天金

    这些钱物中间自不包括萧英兰的那份,即已答应的事无论多难梁皓都会负责到底,而反观之前还一万个不乐意的萧英兰,替人操办婚事那嫁的可是别人,莫名其妙嫁了自己的她自得从中找回些乐子。

    所以接下来数日梁皓除了练功便只剩下看着钱串在那忙东忙西,还好托墨宝的福人员调动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否则动工日期不知得拖到哪天,不过木头房子由原本那一层都晃盖到现在这六层不晃又何止是质的飞跃,梁皓:“真有你的,房子都盖山顶来了。”

    钱串:“老大,这即是房子亦是哨所,没瞧见一旁那铜镜嘛,彼此间互通有无用的,山区不比平地,在那一马平川的地方有敌来袭离远便知而到了这只能靠绝对的高度优势弥补地利上的先天不足,就我们下边那片林子藏上个十来万敌人全都不叫事,除此之外山与山之间还得筑上高墙,话说这楼才刚搭了个架你上来干嘛。”

    梁皓:“无聊不就找你聊聊呗,正好也活动一下筋骨,但你既然也知道房子只是搭了个架摆面镜子干嘛,照妖?”

    钱串:“啪,打水平,才多久没学就掉队那么远了,失望。”

    梁皓:“学什么学,你有的基础我又没有,听着纯就是对牛弹的那琴,既然你不待见我下去便是,但话说你那聚魂丹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炼,我可等着长见识呢。”

    钱串:“那你就继续等着吧,有钱只能算是防范于未然,想搞齐那上边的材料主要拼的是这脸,很多人可为此干耗了一辈子。”

    梁皓:“哎哟我的那个妈,你这丹炼的直还不如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渔夫,至少人家鱼网现成,蠢得跟头驴一样,百毒果你会忽悠小彩别的东西你不会画张彩图以鱼相诱啊,给你提了这醒记着顺便帮我炼炉凝形丹,钱事成之后再跟你慢慢算,来回你也不差这点。”

    即是在理又何需反驳,钱串:“诶,那凝形丹给你也用不上,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老爹说你资质虽不错却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间,今生此世问形怕便是那尽头了。”

    梁皓:“谢了,眼下能保住这问形我便已得烧那高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何况那凝形丹亦非是为我准备,唉,这事你还是问你姐吧,我亦不知该从何说起,但别和你姐说那炉凝形丹是我要的。”

    钱串:“有病,这都不能说让我怎么问。”

    梁皓:“不知道怎么问那不就别问呗,还有,这木头房子皆不一阵风过便没了影。”

    钱串:“你啊,简直就是浪费我时间,除内外皆需垒石尚还需要凿石固基,眼下这真就个架子。”

    梁皓:“讨扰,你站那上边慢慢摆你的架子吧。”

    钱串:“这是骂人,算了,懒跟这疯子计较。”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这矿洞里边只要是梁皓到的地方那可都是阵阵欢呼,而有了钱串的先进开采工具采矿工作不但风险百倍下降效率更是提升百倍,当然灵晶的单日产量依旧是在两块与一块之间作上下浮动,灵晶真要是易得之物人家早炸山了又何需像现在这样慢慢的挖,不过由于机关兽的介入矿区的安全系数确比以往要高出百倍不止,即是挖哪上下支撑便到哪自亦没人拦着梁皓在此挥洒一下青春的汗水,比起那机关兽他更愿意自已一镐一镐的慢慢来,但听到那登的一声他可实在有些笑不出来,梁皓:“这该不会又挖到石头了吧,呵,这手气,若是金块多好。”

    真是白天别说人夜里莫谈鬼,当然这金块虽说个头挺大却与梁皓见过的那些全无半点相似之处,梁皓:“王头,麻烦找个人把这玩意给钱串送去,全不知道是个啥。”

    王朋:“小王爷,恕小的老眼晕花,这不就金子嘛。”

    梁皓:“开玩笑呢您,若是金子岂能开这白花,赶紧的吧,我这还得继续呢。”

    王朋:“哦,大牛,你给送一下,别糟蹋那机关兽,走着去,腿脚麻利些,小王爷这还等着听信呢。”

    大牛:“知道了王头,小王爷,把您手里那玩意放我篮里,耽误不了您多少事。”

    梁皓:“牛哥,是我耽误你干活才对,谢了啊,登,不会吧,还来。”

    原本想着一样却不料接下来这块却是黑中泛黄,这么一闹梁皓直连找人去问那兴致都没了,直接挥锺便砸了起来,按理说他人虽瘦小但力气方面可绝没比那五大三粗的大牛差哪去但即便如此那石头居然丝毫未损,眼见小锺无功梁皓直接便钻进了机关兽里换上了大锺,但听登的一声整个矿场都静了,穿透力如此之强他又岂敢再试,有这动静钱串来的自比大牛去的更快,人还未到声便已至耳边,钱串:“别乱来,那是天金,会塌矿的!”

    需找的人即已过来前脚才刚踏出矿洞的大牛自亦又跟了过来,大牛:“小串子,那若是天金这又是什么?”

    这可就真考起钱串了,之前说梁皓砸的那块是天金他凭的纯是声音而若再砸这块这矿洞可经不起此般折腾,梁皓即没事人一样继续干自己的活他自亦懒作解释,钱串:“回头告诉你。”

    大牛:“回头告诉我,那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个啥,小王爷,您可真厉害,才干两天便挖到了宝贝,我们在这干了近两年亦没碰过此类怪事。”

    王朋:“此便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梁皓:“王头,瞧您说的这话,我这最后还是替人做那嫁衣嘛,天金又不是黄色的金子,黑不滑丢的谁让呢,金块不给给我块银的也好啊。”

    大牛:“这不是我们穷苦人家的想法嘛。”

    梁皓:“你看我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嘛,山药山货甚至山鸡我全卖过,只要是能换钱我基本有什么都会拿去卖卖,打小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吃顿饱饭,而现在我希望大家都能吃上饱饭过上好日子,但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那能力,就连你们这小小的落鹰村个小小的管事背后亦有天大的靠山,凭我手里那五千暂时还调不动的人马又能唬得了谁,总不能一直让我那媳妇替我出头吧。”

    王朋:“小王爷,您说的这些老汉我虽不懂,但这无论挖地还是采矿用的都不是狠劲,用这才能使出巧劲,若照您这干法我哪能活到现在,事如此做人亦是一样,唯有借力打力才会有使不完的劲。”

    理虽是这么个理但真干起来又谈何容易,梁皓:“您老说的虽都对但不总也得有力可借才行啊,您…哦,给。”

    理论不离实际,现场教学又岂是言语所能表述,镐在别人手里那耍起来就是轻松省力,那一压一提之间可蕴含着世间大道,王朋:“懂了吧,顺势而为,若找不着那北便去找自己那初心,世上本无恶、因心而乱之。”

    梁皓:“不应该是因欲而乱之嘛。”

    王朋:“那敢问欲由何来,自古只有心魔而没您说的那欲魔,不过就您这面相纵遇心魔亦定能大步跃过,傻人有傻福嘛,否则我和大牛又岂能活到现在,想当初我老头还不是成天骂他下矿别带水和干粮那类不顶使的,怎料最后就连我这老把式亦是靠它们才能得以活命,连大牛这痴人都能干出那预料之外的事您又何谈无力可借呢,老头子我可还等着您带着大家伙过几年安生的日子呢,累了便休息一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梁皓:“哪能,这才多久啊,不过今儿您老千万别累着自个,夜里可还有一顿酒喝。”

    王朋:“啊,您请客?”

    梁皓:“我那顿喜酒您错过了,昨儿是姐今儿是妹,日后还得烦劳您老替我看着他俩走那正道,为了大家的好日子您老怕还得多费些神。”

    大牛:“若有鸡吃我帮你看着。”

    梁皓:“你啊,一只鸡就能收买的人我哪敢用喔,不过大牛,没觉着那机关兽太挤了嘛。”

    大牛:“还好,压压这肚皮就好,鸡呢?你不说要用只鸡收买我嘛。”

    摊上这号痴货加吃货的双吃极品梁皓能有什么办法,钱全给了钱丝、钱串姐妹再掏也掏不出条毛,对不起亦只能在萧英兰那暂借一钱使上一使,梁皓:“王头,他那鸡就有劳您了,看清楚了,钱在这,没它可买不到你想吃的鸡,这两天村里可有不少人跟我投诉你大牛白吃白拿,以后不能再犯了,都已经让人给你算双份工钱了还不够你吃啊。”

    大牛:“啊,村里拿东西什么时候开始要给钱了,我怎么不知道,往日我可都是走哪吃哪从没给过这钱。”

    梁皓:“…那今天我跟你说了,记牢了。”

    王朋:“白搭,转脸便忘,可怜啊,这么好的小伙就因为家里没钱烧坏了脑子,世上活得最难的始终都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亦无钱的三无人员,所以他即便是烧坏了脑子还是舍不得那钱,行,回头我过去把账给他结了,反正小老儿我膝下无子留钱亦无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看一天是一天吧。”

    梁皓:“等会,我去串那瞅瞅有没什么增长智力的药。”

    说风就是雨的梁皓如何不济亦有修为在身,他要走这地方根本就没人能拦得往,当然这所谓的拦只是挡道而已,如猴崽子一般上窜下跳那可是梁皓的拿手绝活,在大梁谁不知道他是柳洪的兄弟,有福虽未必能同享但有祸从来都少不了他,都是被逼的,王朋:“傻小子,世上真要有这么好的药我多贵都给他买啊,哪会拖到现在。”

第34章 煎果

    但这平日里干活积极的钱串今天却玩起了失踪,问了一大圈梁皓才总算在他那尚还在建造的居所兼工作室里找到了人,地上那竹简直堆到比人还高桌上自然更乱,钱串:“没有、没有、没有…”

    梁皓:“喂,你那脑袋又招驴蹄了。”

    钱串:“滚,还不是你那天金惹的祸,我明明记得曾在书上看过但这找了半天硬就是找不到那卷,知道是好东西有个屁用,至少不也得知道它能拿来干嘛使啊,当然,拿来砸你除外。”

    梁皓:“哦,那坏的肯定是我这脑子,大锺都砸它不动呢,行,祸即是我闯帮你找找便是。”

    屋顶都还没安上的房子采光效果自然绝佳,试想能把这数百平的工作室堆到无路可走那得是多少竹简,不过梁皓可不像心急的钱串那样一目十行,来回此事他并不着急自然是一字一字慢慢看,看完一卷便往如意扣里塞一卷,如此总也算是没把这半成品的房子给撑倒,直从天亮看到日头仅余一线梁皓才总算在钱串的遗卷中找到那正主,梁皓:“我找到了,接着,唉,我帮你把这收拾一下。”

    钱串:“等会,还有下卷。”

    二人即已挑灯夜战前来喊人的钱丝自亦不好因别人的婚事扰了二人这兴致,不过到了饭总还是得吃的,钱丝:“喂,你们两个这都一天没吃了,书随便吃些再找吧,灯也不点,练盲拳呢。”

    钱串:“不用,看得见,接着,一块找,但凡有那黑字的都给我。”

    钱丝:“啊,这上边不全是黑字嘛。”

    梁皓:“黑灯瞎火的那个黑,要找的是黑色的字我们用得着那么烦嘛,不过英兰的天明被他这么一改夜里看书倒还挺有意思,直就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咦,天金、地银,串,白天你不说那黑石头是天金嘛。”

    钱串:“那是听声猜的,作不得准,也行,丢过来给我吧。”

    但这一白天加一通宵直还不如随便猜猜,绕了个老大的圈那俩石头还真就是天金以及地银,而钱串向来都是只看结果不论过程,钱串:“哎呀,我的那个乖乖。”

    书只要看过一次梁皓便能记住大概,梁皓:“乖什么乖,不就是将天金地银敲碎后以一比一百的比例与九天玄铁混合能打造出神兵利器嘛,前提是你得敲的碎,何况九天玄铁和你那自以为是的玄铁全不是一回事。”

    钱串:“和你这外行人没法好好说话,好了,事即已办妥你可以走了。”

    梁皓:“你这卸磨杀驴的本事倒是与日渐长了,对了,我来可不为了帮你找书,串,瞧你这脑子那么好使平日里有没吃什么补脑的药?”

    钱串:“有,累了便睡。”

    梁皓:“滚,除此之外呢。”

    钱串:“也有,换个脑子呗。”

    这越说越不靠谱梁皓直恨不得揍他一顿,但饿了一天一夜的他直连揍人那心情都没有,饭菜即便是隔夜总也好过饿那肚子,他没讲究钱串自然更随便,梁皓:“你小子怎么又抢我鸡脚!我碗里的你也不嫌脏。”

    钱串:“人家这不正长身体嘛,对了,不白吃你的…哎呀,搁哪了呢,哦,干了,难怪找不到,给,晴王果,味道虽能恶心死个人但老爹说小时候我吃的较多所以这脑子比老姐好使,这干货想来煮过之后亦还会有些药效,不清楚,老爹的好东西市面上大多没货,凑合着吃吧,来回你脑子那么笨即便只是一丝进步亦是质的飞跃。”

    梁皓:“呵呵,一个还是干果,分量够吗?”

    钱串:“不够也没办法,若非这果子长虫此等美事哪轮得到你,哎呀,说漏了嘴,现在你还要不?”

    机会虽渺茫但事情再坏亦坏不到哪去,梁皓:“要自然要,但你敢不敢保证这样的晴天果吃不死人?”

    钱串:“这个嘛,你是一定吃不死的但换作别人可不太好说,对,坑小彩几滴血便能万无一失了,顶多也就死去活来个三五日。”

    兜里即没钱要坑小彩自也只能亲自下河摸鱼,而渔具虽是现成技术却有待提升,不过尽管他笨手笨脚给二人送饭路过的钱丝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这难得的一幕,心专于一处又岂还顾得上岸上那是人是石,梁皓:“没天理,怎么全是螃蟹,鱼呢。”

    说着鱼倒还真给他捞到只,一只水鱼,看到这钱丝哪里还能忍住那笑,钱丝:“呵呵,这一来二去你居然把自家兄弟给装网里了。”

    梁皓:“笑、再笑我让这兄弟咬你,这还不都怪你们姐弟,穷得丁当响要贿赂你家小彩愿不愿意亦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钱丝:“小彩,你让它帮忙找我不就是了嘛。”

    梁皓:“不敢,因为这次我要的是它的血,你要是知道肯定不答应。”

    钱丝:“那你现在又说。”

    梁皓:“这不没有捕鱼那天分嘛,来,拿回去加菜,换我十个大钱使使就好。”

    钱丝:“哗,十个大钱,螃蟹个头倒还挺大但这巴掌大的甲鱼,别说十个一个大钱我都嫌贵,何况要钱她那不还有嘛。”

    这干腊吃得虽明显却奈何梁皓眼下想的只有那钱,梁皓:“亲兄弟明算账,兰儿托我管钱又没说给我,昨儿大牛想吃鸡我都还借了她一个大钱没给还上呢,再欠我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惰性难改。”

    虽是牛头不搭马嘴但好歹令某人听着舒服,钱丝:“你啊,就是太喜欢照顾别人了,老二要钱直接找我便是,为什么找你,还不是因为找你方便,现在来回咱们也不差那点小钱,卖神仙泥那些钱你拿上一份亦是应该,两百,不够再找我要,哦,小彩的事我帮你。”

    比起十来万两百确是不多,但就梁皓这撒钱法谁又敢将大笔款项交于他手,萧英兰自得除外,毕竟比起她梁皓钱再能撒亦不过是个环保节能的小花洒,眼下即挨过穷遭过罪自会有所收敛,至于钱丝这良苦用心是否白费仍需拭目以待,而打蛇随棒上一向都是梁皓的拿手好戏,梁皓:“亲,来回小彩那事你也帮了,要不顺便帮我把这晴天果和那血一块炖炖,大牛若喝了没准脑子会好使些,不是我懒,就这一个,我怕自己会忙东忘西砸了锅。”

    钱丝:“呵呵,才刚教育完你毛病就又犯了,我家那老二这纯就是耍着你玩,这晴天果我吃的可没比他少多少,效果不大,或许是遗传或许是因人而异,所以我劝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须知希望越大失望也便越大。”

    梁皓:“都已经那样了还能坏到哪去,死马全当是活马医呗,总不能任由他那样白吃白拿祸害乡里吧,而且有了小彩的血至少不会出那人命,对了,别往里边加盐一类,煎药可不是炖汤。”

    若不说钱丝可真会干,不但会干且还不缺道理,钱丝:“不会吧,你不才说是我炖炖嘛。”

    梁皓:“口误,算了,我还是一旁盯着吧,省得你乱来。”

    要一块煎药自得还了渔具再陪人送饭然后再回自家升火透炉,小翠虽是一大清早便过来帮忙但人家毕竟已是正经八百的官太太而非是之前那下人,帮忙煮饭已是分外之事更何况这还是一种谁也没煎过的果,干果伴血当成药来煎且还不时揭盖瞄上两眼,有趣成这样的事萧英兰虽也想参与其中但一闻那味直溜得比兔子还快,煎都这样灌服自然更难,天生神力的大牛没有七八个人根本就按不住,但所谓知己从来都与年纪没多大关系,王朋:“大牛,男子汉大丈夫喝这点东西哪用得着人喂,一口喝下去回头我买鸡给你吃。”

    吃鸡果然是古往今来的通杀神技,一听此话大牛非但没闹反而主动自梁皓手里接过了碗,大牛:“两只。”

    王朋:“行,两只就两只。”

    光喝这汤梁皓可怕药效不足,梁皓:“大牛,你若将这里边的汤和渣全吃了我不但请你吃鸡还请你吃肉,那种满嘴流油的五花肉。”

    对那肥美多汁的猪肉又有谁不是伸长脖子在那盼着,但愿望虽美好现实却很残酷,王朋:“小王爷,村里那些刚买的猪仔可还嫩了些,再怎么急想吃那肉亦还得等上半年。”

    村东头圈养的那十头猪仔可是早两日梁皓死皮赖脸外带威逼利诱才让钱串实事无奈接的活,个有多大就算别人不清楚亲自选的他亦没可能糊涂,梁皓:“放心,王头,烦劳您老看着他把这药给吃干吃净,猪肉的事自有我来解决,丝儿,辛苦一趟呗。”

    想过绿宝上逍遥快活的二人世界可得看成天在断崖上练剑的萧英兰乐不乐意,若是墨宝她自懒跟去找那难受而绿宝在她看来全就是潇洒购物的代名词,任二人说到嘴皮起泡她也还是不信二人此去只是为买猪肉,梁皓:“即如此齐地那农贸市场还是不去的好,否则你那公主病一犯还不得砸人家的店放人家的牛羊,吃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要,难不成那肉还天上掉下来的啊。”

    萧英兰:“就是嘛,臭死了,而且我本来就不吃肉。”

    梁皓:“哦,原来之前那些鸡脚全是叫狗给叼去啃了。”

    萧英兰:“非也、非也,我那吃的不是肉而是寂寞。”

    梁皓:“嗯,下次你寂寞也别吃了,直接啃空气吧,风起的时候没准还能疯上一阵,唉,贵点就贵点,大梁,接着,搭你个顺风剑,要不下回试试套小彩那鸟,下有马车、上有鸟车,好个经典的场景。”

    萧英兰:“小心摔死你,人家再好欺负亦是神兽,就算你现在欺负的过瘾没准哪天人家张嘴便能喷出火来烤了你,大梁,我来了,等会,不说东西川溪更便宜嘛,而且那边好玩的东西远比大梁多。”

    钱丝:“彼一时而此一时,眼下那川溪可极有可能取代大梁的位置,不但物价水涨船高你想的那些便宜好玩的玩意亦叫古玩字画给挤到没了地,上次我过去便直连粒米都没舍得买,太贵了,若买了我怕自己事后会有那剁手的冲动。”

第35章 准备动手

    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但梁皓没觉着意外却非是因书而是梁武的话,若非得搞个能顶替大梁的城镇那川溪镇绝对是首选,那地方不但水陆交通皆很便利且还是个众山环抱的聚财宝地,加上镇外尚还有大量平整的闲置土地可供日后发展之用,直就是板上钉钉的非它莫属。

    不过百八十年后不好说,就眼下的川溪镇想要取代经数代梁王不断扩建大梁仍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兜里有钱无论是钱醉金迷的奢华还是小桥流水的恬静大梁都能给游人留下永世不灭的记忆,闲暇时约上三五知己泛舟湖上不但能欣赏荷花的美更能近观鱼儿的肥美,喂的人多自然是想瘦都难,直就和小彩家的亲戚没俩样,何况游人中从不缺萧英兰这一类的纯疯子,西瓜那么大包的饵料直接一把下去直就是撑死的鱼儿不赔命,但难得她今天逛那市场是即没吭声亦没掉队任性一次又有何妨,那只里边塞了二十来头整猪的如意扣梁皓自得借这机会好好洗上一洗,而他这举动看在邻船那锦衣公子眼里却成了笑话,齐胜天:“哎哟,本世子原还以为多风雅呢,原来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妹妹,别跟他玩,来我这船上无论你想玩什么本世子都会全力配合。”

    萧英兰:“世子,我管你是哪冒出来的柿子,惹得本小姐不高兴照样剁碎了做酱。”

    齐胜天:“哼,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人长得漂亮本世子便会怜香惜玉,来人啊,给本世子砸了他们那船。”

    梁皓:“我看谁敢,瞧好了,不管你是打哪冒出来的柿子在梁地除了我爷爷梁王便数我梁皓最大,给你三分颜色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大彩呢,别说梁地你人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大梁都全看我心情。”

    自家男人难得长脸萧英兰倒亦愿做做那大树底纳着凉的小鸟伊人,而对面那船上的齐胜天显然也没想到眼前这衣着一般的小子会有如此来头,但输人不输脸可是纨绔子弟的通病,齐胜天:“那咱们便走着瞧。”

    和那船一样的货这船可也有一个,萧英兰:“他们跑了,追。”

    梁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很好奇他是何来历,船家,对此人你可有所耳闻。”

    无论世子还是梁皓个小王爷这船家可都不敢招惹,刚才真要是这船被砸了他亦只敢自认倒霉,否则丢不丢命亦不过是人家一念之差,此时梁皓即愿息事宁人他自是感激不尽,船夫:“小王爷恕罪,小的不知您身份尊贵居然还要收您的钱。”

    梁皓:“多虑了,您老撑船卖力我们坐船给钱本就是天经地义又何来恕罪一说,丝儿,问人事不总得给个茶水钱嘛,钱搁桌上便好,省得推来让去惹人笑话。”

    这倒是天大的实话,若直接给谁敢拿,没准哪天心情不好便被拉去秋后算了账,杀人如麻的梁武在这大梁城可没有什么好名声,照常理分析梁皓亦当是笑里藏刀的真伪善,别说推来让去了就算钱搁桌上亦没人敢说那不要,船夫:“谢小王爷赏,那什么世子租船的时候就在边上,所以小人听得真真的,齐王,所以他应该齐王家的世子。”

    梁皓:“哎呀,这齐王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上次大军犯境的账都还没跟他算这次又派个什么世子过来给我添堵,摆明是欺负我梁地无兵可调,这笔账我早晚都得讨回来。”

    萧英兰:“怎说无兵可调,你手里不还有虎营那五千人马嘛。”

    梁皓:“还远没到那步呢,这大梁的乱局都尚还没理清理楚,私调兵马岂不平白送人话柄,船家,您这秀船贴的那刘字何意,难不成您姓刘。”

    船夫:“小王爷,您府里的事管家最清楚,我们这些外人哪敢说三道四。”

    萧英兰:“让你说就说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不说以后就别说了。”

    这一语双关又岂能不叫人怀疑别说是要毒哑自己,有时候萧英兰耍的这狠倒还确是好使,船夫:“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可全都指望我呢,您让我说我说便是了,只有贴了这纸的船才能在这湖面上跑活,否则隔日便会莫名其妙船毁人亡,这也是没办法,官府那份本就要命再加上…”

    萧英兰:“扯淡,钱要真是梁王找人收的纸上又岂会是刘。”

    船夫:“回小姐的话,小的不识字,不过记得有一夜小的睡不着所以便下到水里泡了一会,赶巧看到对面那船起了火,火光下我真真的看到为首之人便是那梁王府的管家刘福,至于跟着他的那些黑衣人我全没在这城里见过。”

    梁皓:“不合理啊,自己有人不用用来历不明的外人。”

    萧英兰:“那船上可留有活口。”

    船夫:“没,皆是一刀毙命,当时我游过去火还没烧到尸身所以看得真真的,杀千刀的,连几岁的娃娃都不放过,您说那钱谁敢不给,自打那事我就算是给了钱夜里也不敢在这船上呆了,一家便凑合着挤那岛上的洞里,难受虽是难受但再难受总也比丢命要强,谁知道那晚他们有没瞧见我。”

    梁皓:“叔,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船夫:“少说也有两年了。”

    梁皓:“那您今晚大可放心带着家人回这船上睡吧,人家真要是想灭口早灭了,麻烦靠岸,丝儿,钱给人家搁桌上。”

    现在虽然可以肯定刘福是坏人但那批生面容的杀手却令梁皓很是在意,在这大梁城他认识的包打听除了柳洪便只有那么个丁志斌,丁志斌太坑柳洪讲义气找谁那根本就不用想,但谁又能料到丁志斌个胖子正好在柳洪这店里坑货呢,丁志斌:“还是兄弟不,是兄弟就五钱一片。”

    柳洪:“兄弟,勒了个去,我这批发都得四十钱一片的神仙泥你五钱就想拿走,打发叫花子都不带你这样的,而且一拿就是三百片,谁不知道你是转手拿去卖呢。”

    梁皓:“老板,有客到。”

    柳洪:“滚…怎么是你。”

    梁皓:“帮我把那尾巴抓来。”

    这尾巴几人虽早已查觉但梁皓即说街面有街面的规矩二女自也不好坏那规矩,毕竟此来是有事相求于人,而街面上的人办事除了麻袋更有板砖,抬着个人进店直就和逛街市没两样,柳洪:“这位女侠,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是手痒这不要脸的胖子正合适。”

    丁志斌:“哗,美女啊,小子,艳福…”

    老套的剑架脖子对于丁志斌可绝对新鲜,梁皓:“胖哥,少说两句,她就算宰了你你怕还得自备棺材呢,剑放下,内堂说事,洪哥,麻烦让兄弟们盯紧些,若有生面孔靠近宁抓错不放过。”

    认识那么久梁皓这可还是头回正经八百说话,越这样问题可就越严重,不过一个手势街面上立时便多了一票算命佬,柳洪:“放心兄弟,今时不同往日,眼下你哥我手底下可有百十号弟兄。”

    萧英兰:“好假。”

    柳洪:“没办法啊女侠,咱们跑江湖的就兴这套,这七个假瞎子若是同行看到要么绕道要么干死为止,七亦能为凄,凄惨的凄,不死不休。”

    梁皓:“原谅他肚子里就那么点墨水,小安,给哥好好招呼那哥们,小志,上茶,到了这直就和回了家一样,坐,别客气,忘了介绍,内人、内人,不过我这小王爷远不如她横,这位可是正经八百的公主,吓到了吧,喘口气,后边还有更刺激的呢。”

    吓虽是吓得不轻但柳洪可是刀尖舔血亦不含糊的铁打汉子,柳洪:“小志,泡我珍藏的那雾峰,公主…什么来着。”

    萧英兰:“好了,别来这虚的,实际点,里边那家伙是齐王那世子手底下的奴才,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玩玩。”

    梁皓:“别听她的,这事不急,梁王府那管家刘福你们哥俩谁熟?”

    虽被吓得不轻但丁志斌即是生意人更在街面上混出过名头,眼前这熟人现如今虽已成贵人但在他看来不过是日后的生意更好做,要拉这关系手里又岂能少得了那硬货,丁志斌:“若是刘福那齐王家那世子倒还非说不可,这玩意每次来都是两手空空而走的时候却都是马车一串,明明有现成的如意扣却偏喜欢招摇过市,难成大事的废物,不过除了每次都是夜里走的且梁王还都不在,其它城门不清楚但东门的守卫绝对已有过半听令于刘福,真不知道梁王是怎么想的,这些事他没可能不知道。”

    萧英兰:“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这怕是要时刻警惕自己危险就在身旁,而且杀一个早已知晓的刘福只会招来千千万万的影子…这么说那破烂柿子眼下就在王府!走吧,人太多,打不过的,何况人家手里还有数不清的啸天箭。”

    梁皓:“不,原本我还想着让他刘福再逍遥些时日,但他们齐地暗探即视我梁人性命直如儿戏我又岂能再忍,兵符拿去,你带着徐秀和串子去虎营点两千人马乘着夜色将王府给我团团围住,洪哥,剑法可还记得?”

    柳洪:“切,你洪哥我干架什么时候用过剑法,狠法就已是足而且够了,不过你小子更狠,公主都敢使唤。”

    梁皓:“拜托,她是什么人你那脸岂不更清楚,带着两千兵马真刀真枪的干若在别处她根本没这机会,咱哥仨带人去封锁秘道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丁志斌:“这未免也太拼了吧,那秘道可紧挨着东门那军营,到时谁包谁的饺子都不大好说呢。”

    梁皓:“知道我为什么没让那两千人马分兵占那东门嘛,就是不想徒增杀戮,洪哥这有百十人你胖哥手底下不至少也有这数,再加上南城的孔子韩北边的顾老五,就算人数绝对占优谈不上至少亦算是相当,而若是加上它,你们说到时又是谁听谁的,我就不信刘福舍得花钱去收买下边的那些兵士,除此之外别忘了我还有个杀伐果断的爷爷。”

第36章 好头烂尾

    原本不大可能的事都已叫梁皓说得是即合情亦合理二人又岂有那不动心的道理,而别看柳洪和丁志斌是见面便咬却是谁也离不开谁,因为占据南北那两家不但人多且手里的家伙也更齐全,哪像柳洪手底下这些干起架来离什么近便拿什么的小瘪三,原本便已是实力悬殊若此事再让那两位横插一腿往后的日子别说好不好过直连能不能过都尚还两说,兄弟那可是不分年限的稀罕玩意,他们虽信得过梁皓的为人却信不过那个即将大权在握的梁地小王爷,毕竟人一旦手里有了生杀大权就会变,所谓兄弟情谊在那权力的天平面前直还不如个屁,拖后脚那事得不偿失自不能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挤掉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吵了那么多年又岂会少得了默契,柳洪:“耗子,若信得过咱哥俩此事还是由咱兄弟三人包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丁志斌:“大哥我也是老二这看法,即只是过去凑个人场,前排拿剑、后排拿棍、再后边摇旗呐喊便是,我店里的伙计外带家眷少说也能给你凑出个五六百。”

    梁皓:“感觉今天你们两个特亢奋,该不是怕被人盖过风头日后这大梁再无那立锥之地吧。”

    果是一针见血直面人心,且没那下文更是令人心痒难耐,这时候又到了专职收烂摊的钱丝上场了,钱丝:“结论上讲控制了军营便能控制东门,而若是大张旗鼓只会令人心生防范,照我看洪哥的人化整为零胖哥的人一旁策应才最是稳妥,里边也别闹了,问不出个啥,不过人却还有用。”

    日落时分东门那军营外来了五个神秘人,由于看守城门及巡城的将士皆在此处休息所以守卫方面反而较为松懈,但梁王治军可极其严谨,守卫:“站住,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说话前自得露露那身金包玉的血红战袍再秀秀那把怒心,这架势别说外边的就连里边的亦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梁皓:“怒心,众将听令。”

    守卫:“喂,你到底谁啊。”

    如此完美的出场秀竟叫个傻货给胡知翻篇,虽恨不得宰了他但梁皓却亦知怨不得人,耍酷即不行自得换个法子,梁皓:“认字不?”

    今天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守卫:“认得几个但你这上边的一个也不认识。”

    无法可想又无爹可拼自亦只能拼拼那爷,梁皓:“算你狠,那你听好了,我爷爷姓梁名武,把这名字原封不动告诉你们主官。”

    到底还是梁武二字好使,这不过才眨眼功夫营帐里那将官便已光脚跑了出来,即惹不起自然无论是与不是都得礼数到位,金涛:“未将金涛恭迎小王爷,不知小王爷可否将令牌与在下一验。”

    梁皓:“好大的架子,令牌我已让你的人验过,现在,剑在此,验吧,字虽不一样但纹路与我爷爷那配剑别无二致。”

    倒不是梁皓不想将我换成别的词风光、风光,但本王梁王可没处摆而本世子他又是小王爷,这一本二本皆不通总不能本少吧,而无论我还是本什么剑的效果可比令牌差哪去,金涛:“谢小王爷,剑确是真的,但就算您是小王爷似乎也调不动我这的兵啊。”

    梁皓:“进帐再说,总不会我这小王爷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金涛:“未将不敢,小王爷先请。”

    众将士:“参见小王爷。”

    梁皓:“免礼,列队,金…您是。”

    金涛:“禀小王爷,未将官拜都尉。”

    梁皓:“都尉,多大的官?管多少人?”

    堂堂梁地首府掌管城防的又岂会是个小小都尉,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梁皓别提多解气了,当然他还得顺便给对方提个醒,梁皓:“当值期间撤离职守是个什么罪,而包庇纵容目无军纪又是个什么罪,忘了说,就这点人小王我还瞧不上眼呢,只不知我虎营那五千人马够不够替你们整顿一下军纪,老实交待,若知情不报,斩。”

    还真别说,最后两句还真有些梁武的范,何况梁皓年纪虽不大个头却直比在场的都要高出少许,再加上那身绷得紧紧的肉,梁武在他这岁数怕亦不过如此,被这么反复辗压且眼前这剑除了怒心二字与梁武手中那把别无二致,别说视觉混乱直连神经都有些错乱,梁武什么品行军中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金涛:“未将知罪求王爷开恩。”

    这倒好直接已不知眼前是谁了,有如此神效自得再给他添把火,若有心要装就算梁武亲临亦分不出哪把是自己的声音,梁皓:“尔所犯何罪还不老实招来!”

    金涛:“是,王爷,未将收了刘管家的好处,但这不是未将的主意,全是许参将的意思。”

    梁皓:“算你老实,拿钱之人除你还有何人,说。”

    金涛:“还有……”

    梁皓:“确是好长的一串老鼠屎,咚,该死,害我失了风度,胖哥,绑了丢进去,碍眼,以后他这位置你们兄弟轮着坐吧,但要是敢贪脏王法,斩。”

    丁志斌:“哗,兄弟,别吓哥哥,这官我还是不做了,心脏受不了,不过事我义不容辞得一帮到底,你们,刚才点到名字的都有谁在场,互相监督,包庇者,株九族。”

    果然是兄弟仨直是一个比一个狠,但梁皓可直连都尉都敢一脚踹晕谁又敢不拿自个那小命当回事,来回早晚都会被人揭发倒不如自个主动承认没准还能争得个宽大处理的机会,梁皓:“很好,绑了,现在十七个人还差十四个,现在去把那十四个也给我抓来,敢于顽抗者就地格杀,而若漏掉一个,你们的脸小王这全记着。”

    众将士:“是。”

    照梁王的规矩这种事若能干手净脚无关人等确能将功折罪,所以这十四个倒霉蛋比之前那三个更倒霉,原本梁皓可并没想要他们的命,但事已至此亦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恶心继续演了,梁皓:“很好,你们那许参将眼下人可是在我家。”

    陈喜:“禀小王爷,应。应该是。”

    梁皓:“什么叫应该是。”

    陈喜:“是,那贼确在王府。”

    梁皓:“很好,这里边谁管东门?”

    陈喜:“那个,黄肖亭。”

    梁皓:“好名字,现在他确实不但黄而且也消停了,那你官大还是他官大?”

    陈喜:“呵呵,那自然是他官大…不,我官大,他是反贼我是忠良。”

    梁皓:“行了,意思我明白,从此刻起他的位置由你坐,自个先找身合适的衣服换上,记着,一会东门若非我亲临谁都不让出,擅闯者,杀,不,若中间有个自称世子的傻子你必须给我完完整整绑结实了,那可是小王的摇钱树,其他人,各门换岗,就算是一只苍蝇也给小王弄清楚公母才能放行。”

    众将士:“是。”

    碍眼的即都走了自然即不必遮遮掩掩亦能安心交谈,柳洪:“哗,没想到这些孙子下手那么狠,不过你这小王还是喊错了,还不如那我呢。”

    梁皓:“不会吧,小王爷省到个爷字不就是小王嘛,难不成省掉中间那王,小爷,管它呢,好了,让兄弟们把活着的全给押回去,我们也是时候活动活动手脚了。”

    这时候却是人人豪气个个英雄真到那扇隐蔽于假山里阴森恐怖的铜门别说柳洪及丁志斌的手些手下就连前一刻还豪气万丈的兄弟三人亦无能止住自己额头渗出的那汗水,这种时候生意人的脸皮厚度才能实地丈量,丁志斌:“兄弟,这怕是不行啊,你瞧瞧他们那拿剑的手,真要是里边出来什么人怕直连剑都忘了怎么拿,再能我们也是业余人家职业,玩不过,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比如离这最近那东门,长弓在手人又瞧不清射便是了,省事。”

    柳洪:“何况这门是里边上的锁,如此干耗更磨意志,这会拼没准还能有五成胜算,所以这次我力挺胖子。”

    钱丝:“嗯,这地方杀气确实挺重。”

    这种事力排众议可没准会全军覆灭,梁皓:“那好吧,胖哥,你先带人在这守着我和洪哥的人先过去。”

    丁志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柳洪:“自然是因为你胖啊,人往这一挡直接是一夫当墙万夫莫开,上好的人肉盾牌不用皆不浪费。”

    丁志斌:“你…快点。”

    梁皓:“不急,以墨宝的速度至少还得半个时辰兰儿才能带人过来,藏好了,明的不行咱阴的不擅长嘛,谁要做那英雄便让谁做去,真要碰上兄弟们就用那早已玩厌的套麻袋拍砖头,这种事可绝对是咱更专业。”

    丁志斌:“有道理,都别杵那,赶紧找砖头去。”

    钱丝:“原来还是个坏小子。”

    梁皓:“我原本不坏,都是他给教的。”

    这种黑锅从天而降柳洪又岂有不接的道理,此锅一扛直就是搭上了荣华富贵的顺风车,柳洪:“为势所逼、情非得已,谁让咱哥俩投缘呢,我是八岁便在街面混他是八岁出来卖山货,底层的弱势群体为了能活别说这面子,需要的时候里子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但要教坏他可没那么容易,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就这嘴坏点,真要是干那坏事他溜得比谁都快,要我说他这人纯就是傻,无论干不干净钱始终是钱,没钱还装那清高饿死也是活该。”

    梁皓:“嗯,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舍得让我饿死。”

    柳洪:“不然怎么说是兄弟呢,但你也帮了哥哥我不少的忙,神仙泥那挡子事原本我只当你是说说而已,死有何惧,好歹亦曾风光过一回。”

第37章 恶战

    口气虽不小但能力却实在不咋滴,当大哥的都拉不开那弓下边的小弟自然更没指望,但人即已走悔又有何用,不但这东门的人一个没剩其余各门梁皓亦让陈喜差人去抽调了一半的人手保证秘道那边万无一失,那边倒是万无一失了但在武道高手眼里这东门除有那么扇门基本就是一处不设防的所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路好走走哪路,虽说这东门已没有刘福安插的内线却也没比那好哪去,梁皓:“下边的都愣那干嘛,还不赶紧把那栅栏摆上,来,照我这样,深吸一口气,拉。”

    拼上了吃奶的劲才能拉出个半弓就算搭了箭只怕连下边的那些自己人也射不到,战斗力弱鸡成这样又岂能让敌人靠近,由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太久没耍这弓箭手难免有那么点生,一箭过去马没射到王亦没擒着却把为首那许参将直接给钉到了地上,脖子一扭便没了动静想来神仙来了亦只能送副棺材,柳洪:“…兄弟,好箭法,不愧是山里长大的。”

    梁皓:“不,我原本要射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下那马,怎么办,我杀人了。”

    钱丝:“难不成你以为那边瞧真了此处的情形会放过我们,这原本就是一场敌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也算是以最小的代价赢得了短暂的喘息之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懈怠,因为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反扑。”

    直跑到影都没了又何谈那反扑,不过梁皓是头回射杀敌人钱丝又何尝不是头回经历这生死考验,而职业军人自没他们这么矫情,传令兵:“报,秘道处陈都尉身先士卒砍敌三十俘获二人。”

    看样子那陈喜军中人缘确是不错,不过梁皓之前选他便是因为此人为众目焦点,难得鱼跃龙门又岂能不立功心切,身先士卒全无意外可言,梁皓:“哦,审了没?”

    传令兵:“禀小王爷,没机会,双双咬舌自尽了。”

    梁皓:“唉,虽说是敌人但确亦忠勇,厚葬。”

    传令兵:“诺。”

    梁皓:“是不就好了,怎么还诺上了。”

    传令兵:“报,平时是平时战时是战时,此乃王爷定下的规矩。”

    梁皓:“行,你回去告诉陈都尉,穷寇莫追…看样子我这话说晚了,你留这替我盯着,他们没经验,我过去帮忙。”

    虽说梁皓的轻身功夫已有一定基础但就连他也没料到自己能借那压枝之力弹出十余米,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弹跳能力又岂能逃过那撞城墙的宿命,不过急中生智的他居然借那一撞之力稳住了身形并于墙上实现了几乎是垂直高速奔跑,意外虽是意外但神仙泥又岂能是白泡的,此时的他能否恢复一身修为虽仍成迷但相较于常人可绝对是鸡群里的战斗鸡,稀里糊涂修了那么久的真今天梁皓才总算是潇洒了一回,就这疯劲几百米的距离自也是眨眼便到,梁皓:“你,带一半人去东门,剩下的人随我进去。”

    众将士:“诺。”

    即是救人心切又岂还顾得上等人,虽早知战争残酷但梁皓却没料到今天原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仗会惨烈到这分上,火光下那通道几乎是入眼皆红,无论敌我双方死得都极其悲壮,有的将士身已中剑却仍不惜强忍剧痛死抓敌手与敌拼个同归于尽,己方已是如此而敌人那边则更为变态,致死仍是手连着手不惜以自己的尸体挡下梁军前进的脚步,梁皓:“跟上,那齐王世子应该就在前边。”

    一众将士虽也叫眼前这血绘地狱震住了但梁皓若死他们可是一个也活不了,踩着同伴的尸身奋勇杀敌可是梁王对他们最起码的要求,眼泪非但唤不回逝者更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只要活着便得不断向前冲锋,骑兵那套拿来训练步兵练就的自然不是骑术而是那脚,所以这些人尽管追不上却也没掉队太远,不过事情显非是梁皓想的那样,此时带手下和陈喜等人拼杀的可即不是齐王家那世子亦非刘福那狐狸,但这种时候多想的哪怕只是一秒都有人可能就此丢命,在悟剑崖上悟到三十六重天外天的虽是萧英兰但将其用在实战上的却是梁皓,这大开在放的剑法覆盖的面可亦极广,陈喜虽有护主之心却更担心自己会扰了梁皓的心神而铸成大错,陈喜:“听我将令,都退后给小王爷腾地。”

    梁皓剑是越而越爽但与之对战那金面人亦不含糊不但险着频频且还是次次都能绝处逢生,稍有不慎暂时占着上风的梁皓便会立成死人,但即已决定不惜以死降低己方伤亡梁皓又岂会打那退堂鼓,不过他忘了三十六重天外天前三十五招皆以退敌自保为主而最后那杀着可是萧英兰所悟,此着一出他虽砍断了对方那肋骨自己这肩膀却亦受了沉重的一击,血虽是止不住的流但二人谁也没管那伤处,而接下来梁皓这直如放飞自我的起手式可令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高手所悟即已拼到两败俱伤自悟的剑法虽怪却胜在新奇,剑法虽只有三招却不但千变万化更是着着搞怪防不胜防,对面那金面人不过是稍不留神便已着道,自下而上的怒心几乎没废吹灰之力便将其脸上的面具劈成了两半,但如此反叫一行人给跑了,梁皓:“…喂,有谁能告诉我刚才那个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怎么可能没脸?”

    陈喜:“禀小王爷,地上的血即是真的人怕也假不了,未将这便追上去结果了他,到底您便知道他是人是鬼了。”

    梁皓:“算了,若非他旧伤未愈凭你我根本奈何不了他,齐王手底下若有这样的人才又岂会如此不堪,想来是拿钱办事的杀者,敌暗我明,若赶尽杀绝后患无穷的怕会是我们,说不定他们此来原是为了取我这项上人头却叫你们给打成了狗,也对,就算爷爷不在刘福为了长远发展亦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动手除我,唉,我果然还是嫩了点,之前的计划全都乱了套,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

    陈喜:“来人,赶紧给小王爷包扎一下伤口。”

    梁皓:“没事,这点事我自己能行,丝…这不就好了,只是可惜了这身衣服,若被爷爷瞧见怕又得对我动那家法了。”

    陈喜:“小王爷多虑了,战袍本就为战而生,且您的剑法远比王爷犀利,未将自愧不如,恕罪,追。”

    让小王爷跟在自个屁股后头奋起直追恕罪倒也合理,不过梁皓伤的可是肩膀而不是那腿,凭他陈喜别说甩掉直连跟上都难,但秘道的另一头虽连着王府梁皓看到的却是熟人,萧英兰:“哗,才半日功夫你便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了啊,我这已经是拼了命的赶了。”

    梁皓:“嘘…可曾看见什么人先我们一步自这井里出来?”

    萧英兰:“没,应该是那秘道另有叉道吧,不过有也无所谓,丝儿已领着小翠全城搜捕去了,而城外更有虎营的轻骑兵沿途设卡,量他们插翅亦难飞。”

    梁皓:“虎营何来的轻骑兵?”

    萧英兰:“呵呵,蠢得跟猪一样,难不成你以为事态紧急那钱串便会让人牵着马上他那墨宝,而此处的马即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又岂能扛得住那重压,重甲一脱那不就是轻骑兵了嘛,不过你那一箭还真是诡异,似乎是用上了灵力,否则凭那弓根本没可能将人死死钉在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梁皓:“灵力…最近还不都那样嘛…哦,想起来了,万服灵斗那百毒果,当时手虽未涂匀但手指可几乎是一根没那下,还有刚才我借力那树枝的时候好像手也碰过,难怪力道那么猛,不过好在有这预料之外否则你怕都见不到我了,就刚才我扛上那金面人便是个武功极高的狠角色,我直将你那三十六重天外天由头至尾耍了一遍才勉强与之打了个平手,且认真算来输的还是我,因为我那招的后手根本无处施展,还有件事则更怪,挨箭的虽是那许参将但我当时瞄的明明是马脚,且还是一箭穿心,差的未必也太远了,若是射靶直就是脱靶,只能说天要绝他又岂是我这人所能左右。”

    萧英兰:“照我看你这是怕他那鬼魂夜里找你聊天。”

    梁皓:“虽也有这意思却非是全部,对了,那柿子呢,该不会是被你给掐了吧。”

    萧英兰:“切,别提那货,嘴上功夫比起他那脚上功夫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照我分析他怕是在你射死那许参将不久便和刘福结伴跳了车,否则怎会连赶车那车夫都不知道他俩是何时下的车,想想也对,往日何曾出过此类意外,已是惊弓之鸟又何谈信人,不过有小彩在他们就算挤进缝里亦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各有各的忙我反倒成了闲人,没劲,今晚我可直连拨剑的机会都没有。”

    梁皓:“知足吧,秘道里可死了不少人,想来今夜注定无眠。”

    萧英兰:“那倒未必,百毒果你就不想再试试。”

    梁皓:“想自然是想但问题是想也没用,串子那万服灵可是用一点便少一点,虽说那小子砍我贼狠却从不会胡乱开价,若是能配又岂会一针一根金条,直就是吓死人不赔命。”

    萧英兰:“我倒不是你这看法,那次我们几个可都是服过串子调配的解药才没了那不适感,而你则是头醒了便能吃的猪,所以我觉得万服灵中和了毒性只是你的错觉,那几月的玉…诶,神仙泥没可能只有美白肌肤那效果,特别是我想起丝儿曾说你身上起过尸斑,何况那么大桶泥一滴下去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大不了我在屋外给你护法。”

第38章 天灵幻镜

    人若在屋外护法真要出了什么状况等她来救直怕是黄花菜都歇了气,但梁皓光着身子钻桶里泡泥她在屋内亦确不方便,且梁皓其实亦明白钱万有对他身上的怪病并没有实质性的治法,神仙泥的作用顶多也就起到缓和病情,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说一身修为怕是就连小命都随时会丢,本着被人试不如自己试的心态梁皓决定要试上一试,梁皓:“好吧,那我这就去找串子。”

    宁小瞧小人莫小瞧女子,萧英兰:“没事你找他串子干嘛,人家现在可没闲情搭理你,寻宝呢,摆弄机关他确是行家但若人家用那最笨的办法他反无对策,要说我直接把这推倒重建,但来回那些东西我不在乎,由他呗,至于你,其实也没比他聪明哪去,虽说你知道指点他收买小彩去替它采药却不知道他给的奖励是两条鱼而我给的是四条,以后再也别说小彩是笨鸟了,你不够格,来吧,把之前你没说的那段交待清楚我就把百毒果给你两颗。”

    之前说了那么多事鬼才知道她要交待的是哪段,不过天生丽姿的萧英兰人虽自恋但恋的却非是这脸,而一想到这脸梁皓立时便想到那个没脸的货,梁皓:“哦,明白了,你是说我将你那三十六重天外天由头至尾打了一遍都没占到上风那人为何会走,这事我原还以为你知道所以才没接着往下说,虽然比不了你的三十六式但我好歹也悟出三式,别告诉我你从没偷看过我练剑,鬼都不信,这招,我给它起名为抛绣球,而连着耍便是连抛绣球,所以那家伙的金面具被我给劈成了两半,然后,勒个去,我看到的是一张全没有五观的脸,真是恶梦不分梦醒啊…对了,金面具,那可是金面具啊,怎么就能没捡呢!”

    这么直接往井里跳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是想不开,但对其知之甚深的萧英兰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因为在她眼里梁皓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萧英兰:“真是穷疯了…”

    而若不是梁皓明言下边死了不少人她肯定也会跟去瞧个热闹,虽说她曾在皇宫里呆过四年但见识的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权力游戏,尸横遍野对她这种温室里的花朵直就是另一个世界,至于梁皓,他虽是头回误杀别人但想当年大梁城外活活饿死的人他可见过不少,连年征战谁又顾得上黎民百姓是否能活,但即便非是战乱不断地方上对于辖区内的饥荒亦是能瞒便瞒,未遇天灾却饿死了人无论是对政绩还是今后仕途都只会带来负面影响,所以对于逝者他从来都只有敬畏之心而无惧怕之意。

    下的是井但他回来走的可是王府那大门,王府很大而那井则在后院,但等了那么久又听说井下秘道才刚死过人,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守井直无异替鬼守灵,而王府的那些下人虽仍在逐个赠别但这何尝不是丁志斌天赋的机缘,虽说萧英兰不喜欢人身后跟着却更不愿意自己动手泡茶,何况此时她身旁亦确需要个人陪着,故事一向都是听时不觉恐怖回想方觉身后凉风阵阵,不过丁府送来的那几个乖巧的小丫头显然比她更怕,怕倒不是因为听了什么鬼故事而是进来这面无血色的梁皓直就和鬼没什么两样,梁皓:“死人…死人…没死的人,死人跑了…”

    这几句他到底念叨了多久怕也只有鬼才知道,倒也是巧,同在王府的两男生一个失魂落魄而另一个则回了魂,钱串:“找到了、找到了…”

    真是招魂的节拍,梁皓:“找到了,在哪、在哪。”

    梁皓:“听声应是西头,我陪你去吧,没事吧。”

    梁皓:“没事了,串子找到了,找到了就好。”

    萧英兰:“…财迷…两个。”

    但不看还好一看梁皓直连自己为啥来这都给忘了,倒不是刘福的机关造诣远超钱串而是那机关靠的纯就是最原始的喊话,盖没打开外边的声响传不进去而打开了盖钱串的声音却又陌生,正因为对方的安保措施极其原始钱串选择的对策才会如此简单粗暴,倒也没什么,他只是用机关兽砸了尊石像,巧的是这尊高度近二十米的石像那脸像极了梁武却又非是梁武,而此时梁皓正好与之脸对脸,梁皓:“死定了,无论这是谁的脸我都死定了。”

    钱串:“没事,完事我给你贴回去,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好,卡死了,我看你怎么跟我玩。”

    后边这你指的自然是自秘道里出来这人,赵友鑫:“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啊,难道不知道这是王府嘛,想造反呢!”

    钱串:“有他在凭我能造得了谁的反,你家主子在那,而且你是谁的人尚还有待深究,刘福一党?”

    可惜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人家的关注重点早已换了人,赵友鑫:“…雨臣,你怎么活回去了?”

    梁皓:“老伯,您认错人了,那是我爹。”

    赵友鑫:“…爹,莫非你是梁怒?”

    怒心的由来总算是有了说法,梁皓:“不,爷爷说只要我姓回梁其它的事都可以商量,所以我的名字仍是皓、梁皓,没想到这怒心原是为梁怒准备的,不过老伯,我真有那么像我爹?”

    赵友鑫:“像,何止是像,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两个人,除了这眉型和眼睛略有些你母妃的影子,对了,你还没见过自己的父母,随老奴来。”

    钱串:“什么情况?”

    萧英兰:“倒也没什么,看那脸还不明白啊,你这十有八九找到的是梁王的秘库,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梁武是什么人哪有人不清楚,就孙媳妇的弟弟那身份要挡今日之祸可有些勉强,钱串:“灭口。”

    萧英兰:“被人灭口就有你的分,这老者修为至少是问魂,只是人稍微有点痴呆,看样子应也是他父那事给闹的,还愣着干嘛,动手修啊,没听我说他这不大好使啊。”

    钱串:“不会吧,这么大的工程你让我一个人来。”

    萧英兰:“装可爱也没用,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何况这大梁最不缺的便是廉价劳动力,呢,丁胖子派人送过来那几个小斯我让他们先在东头那屋里休息,这种地方都能找到找几个人于你自然全无难度可言,小气鬼,记着给人工钱,别让我瞧不起你,努力,看好你哟。”

    钱串:“看好你哟,无聊,算了,直说是那家伙砸的不就好了嘛,难不成那老头还能让自家绝后,嗯,有道理,收拾干净、毁尸灭迹。”

    人越是聪明便越是容易犯浑,毁尸灭迹这种事再怎么也得从头开始,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又岂能不被发现,钱丝:“梁王的脑袋,老二,这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钱串:“嘘,老姐,轻点声,咱俩可是亲姐弟,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人逮着了?”

    钱丝:“哗,逮着了,真会躲,若非小彩直都让他们逃了,没想到这大梁城里那景湖居然还连着外河,船虽过不了但人可以游过去,以狡兔三窟来比喻那刘福直还有些不够看,小船蓑衣夜钩客,简直太有才了。”

    钱串:“佩服,那永安河最窄的地方可也有二十来米,这三更半夜你们上哪搞的船,强征渔船?”

    钱丝:“切,就他刘福那人品哪里需要强征什么渔船,人家一听说要拿的是他直接是托家带口参与的搜捕,若非严令要的是活口人怕早在水里喂王八了。”

    钱串:“厉害,人呢?”

    钱丝:“我是乘绿宝先回来报信的,你说呢。”

    钱串:“明白,我这就过去。”

    知弟莫若姐,钱丝:“喂,你只是姓钱。”

    钱串:“可惜你弟我除了姓钱亦很缺钱,不聊了,人在那下边,自己找吧,唉,被他给传染了傻病,这种活明明可以用那如意扣。”

    钱丝:“嗯,精到过了头的你也该傻傻了,不然让我们这些脑子不大好使的家伙怎么活。”

    钱串:“还能怎么活,笑着活。”

    来去洞也就那么一个钱丝又岂有找错的道理,但七转八绕之后她直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钱丝:“哎呀,真壮观,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宫殿,如此浩大的工程到底得由多少代人来完成啊。”

    眼前这直如星河的奇观自便是梁武之前所说的灵脉正中,不知内情的难免会有钱丝这想法,赵友鑫:“丫头,别过去,会死人的。”

    如此防盗倒还真是别出心裁,但赵友鑫出言提醒可不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而是由于她是女版的钱串,不能不说这命好的人就是命硬些,遁声钱丝居然在个全无可能的角落看到了梁皓等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至少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除了任由那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直想不到任何言语来表述此刻的心情。

    画相的用料虽为针丝但细致程度却直能令人难辩真假,不是真画假画而是画里画外,黄秀仪手里抱的梁雨臣轻抚的那个婴孩不是梁皓又能是谁,无声的看、无声的等此处的时间仿佛便在此刻停留,而旁人看得虽也有些痴却还没像梁皓那么呆,萧英兰:“嗯,我看出来这小屁孩是你了,诶,里边的东西能送我几件不?”

    来回拒绝亦无用自不如拿她衣服擦擦泪水赚些利息,他这意思萧英兰自然清楚但这妹子嘴里可从没缺过道理,萧英兰:“至于装这可怜嘛,我的钱可都在你那搁着。”

    梁皓:“别误会,上次擅借你那一钱我可还了,是你的那就是你的,搁我这用它的亦仍是你,不问自取与贼何异,大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这赵友鑫可不是王府下人,人家家里直可说是富可敌国,也正因如此当年才会受梁武以远房亲戚的名义诚邀此人到府上做客,当然当时他这此人顶多也就此子,小孩子嘛,贪个新鲜,而原本只是想来这王府瞧个热闹却不料自己会与梁雨臣一见如故,倒也难怪二人即年纪相仿且喜欢的东西还出奇的一致,从小都是梁雨臣让他却不料他唯一让的一次却是自己的幸福,不过感情那玩意谁让谁亦确不好说,二人虽是在同一场比武中认识的黄秀仪,但相知相交之后对两人却似乎都一样,或许她心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爱谁多一点吧,只能说坚持便是胜利。

    但由来爱情的热度都难有友情持久,王府这原本禁止闲人进入的密室逐渐成了三人的秘密基地,梁雨臣、黄秀仪死后万念俱灰的赵友鑫忽然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事或东西值得留恋,若非梁武瞧出不对及时送来此画世上怕早没赵友鑫了,也正因为赵友鑫成了避世之人梁赵两家才会断了往来,当然为了赵友鑫粮钱一类依旧不时会支援一二,闲来无事赵友鑫便喜欢自己动手扩建此处,经过这十余年的不断改建扩建若无人领着即便梁武来了亦有可能迷路又何况钱丝还是头回过来,天灵阁的天灵幻镜又岂是儿戏。

第39章 小白的线

    不过天灵幻镜怎么弄赵友鑫虽还记得但有些正常人不想也会去干的事却直可说是反应迟钝,若他早关了通道那门户钱丝又岂会险丢性命,木枘成这样梁皓绕的那弯自是白绕,梁皓:“大伯,您这的宝贝方便让我们选些带走不?”

    赵友鑫:“不行,人家只是借我这放放并没说给我,此处除了这画没样是我的。”

    梁皓:“不应该吧,我爷爷难不成只给了您这画?”

    赵友鑫:“那自然不至,那刘管家还不时会给我送些吃食,这的东西便是他的,至于是不是梁叔的他没说我也懒问,她俩是你仙侣?”

    梁皓:“娘子、媳妇。”

    赵友鑫:“娘子、媳妇?娘子不就是媳妇嘛,你小子怎么比你爹还坏,就会欺负老实人,即是侄媳妇…”

    摸了半天也没能摸出个啥身上又能有啥,梁皓:“没关系大伯,那刘管家不是好人,他的东西全得充公,您只要不拦着侄儿等办事便已是最好的礼物了。”

    赵友鑫:“好人、坏人,唉,都是为势所逼的可怜人啊。”

    若不知道游船的那些事梁皓或许会同意他这观点,梁皓:“为势所逼的他可怜,那被他平白夺走性命的善良百姓岂不活该枉死,无奈再多亦不该拿几岁的娃娃开刀,原本我还打算让他多活些时日但现在我直后悔自己为何没能早些动手,家父是什么人有何无奈我不清楚,但人本就不该只为自己而活,现如今这人吃人的世道有能力的我们若同流合污又有何颜面去说那人心公理,其实比起我们黎民百姓要的并不是很多,安定、安全以及三餐不饿,别处我不敢保证但至少这大梁我绝不容许人活活饿死那种事发生。”

    赵友鑫:“…行了,东西你要拿走便是,听你这些我头疼,想当年你爹又何尝不是要改变这改变那结果最后还不是什么也没变,这些豪气壮语还是等你做到再说吧,画也看了,拿了东西赶紧走吧,我这可没饭管你。”

    收拾东西那些事那用得着梁皓费神,但凡萧英兰瞧不上的钱丝都给它收了,当然这一个为私一个为公出发点全不一样,闲来无事自得将心中那疑惑向高人讨教,梁皓:“大伯,侄儿还有一事请教,不知您是否方便?”

    赵友鑫:“问吧,但你身上的伤我全无办法,不但我没办法世上能救你的亦是屈指可数,若我们天灵阁老掌门肯出手相救你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难啊,人海茫茫,上哪找啊。”

    梁皓:“不难,那是我老丈人,不过对我这种伤他显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但我倒是想到了个自救的法子,虽未必能成功但好歹也算是尽过力,只是我想问的可不是此事,您说几个人有没可能转眼间搬走几十具尸体?”

    赵友鑫:“确定只是尸体?”

    梁皓:“确定,不仅确定而且肯定。”

    脑子或许大条但鼻子可没故障,赵友鑫:“真要是尸体和你腰上那如意扣里塞的猪肉有何区别?”

    困扰许久的事答案居然简单成这样直叫人哭笑不得,梁皓:“有病,打包他们自己人的尸体不就好了嘛。”

    赵友鑫:“你对头,正常啊,看你这得罪样想来处于下风的是他们,保障懂不,放心,你手下的那些尸体人家一旦脱困自会奉还,又或者拿那些尸体引你的人去钻那圈套,兵行诡道、胜负无常,诶,别动,那些是我吃饭的家伙。”

    萧英兰:“啊…大伯您可真奢侈。”

    赵友鑫:“奢什么侈,从小跟我到现在,从没换过,感情那东西你们玩到我这岁数或许会有所感触。”

    萧英兰:“难,如无意外我怕活不到您这岁数,所以我这人过的一向都是有一天赚一天的日子,东西即都选好晚辈就不在这打扰您老休息了。”

    想要离开此处可得某人肯送才行,但赵友鑫除了不想多走那几步更不想被小辈瞧不起,赵友鑫:“想走自己看书,找不到办法便留这陪我老头子好了,咦,谁把书给搁那的呢,不知道,应该是我眼花了吧,睡会,是得好好睡会。”

    钱丝:“哗,不会吧,这天灵秘术就算天灵阁亦非是人人能懂。”

    赵友鑫:“自然,比起上林院那悟天灵阁求的是纯粹的真,那些失败者所犯之错便是想法太多,但看过你们便会知道真要纯粹远比假难。”

    这种事对于自己全没抱半丝幻想的梁皓自是人看亦看,而正因为看不懂所以图他直接是一眼便过,巧的是这天灵秘术图原本就非是教学所需,看看虽是无妨但若记下则非但无利反而有害,所谓捷径大多通向的都是有进无出的死胡同,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更远、走得更稳、站得更高,教的是真学的却是做人。

    学了这些布阵虽仍需勤加苦练但离开却全无难度,赵友鑫:“唉,果然是父子,天真到直能令人心生恨意,造化弄人啊,若他去的是天灵院必能有番作为。”

    若没修过真又岂会惹上那身病,这种事倒亦无需人讲亦能猜到一二,但别说天阁那纯粹的真就算是真话亦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想来天灵秘术修习的人多懂得人少亦是此因,就连夫妻间都会起疑的事又何况是同门师兄弟,毕竟对于二女这类懂行之人图的诱惑远非那字里行间能及,但功法即是天灵阁之物自己学了已是可耻更谈何转抄于人,所以信就信不信梁皓亦懒再解释。

    何况眼下还有只早起的鸟儿在阵里绕啊绕,梁皓:“丝儿,你们姐弟果是长幼有序,串子,老老实实站那别动,我这就过去接你。”

    钱串:“姐夫啊,你的仁义你的良知呢,地方明明是我先找到的,分我一点不过分吧。”

    梁皓:“呵呵,你真去找那刘福了。”

    钱串:“当然,凭他那能耐想不说实话都不行,对了,卖你个秘密宝贝你分我一些,如何?”

    梁皓:“最近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分你一些本就应该,逗你玩的,东西在你姐这,多与沙一会你们姐弟自己去打那嘴仗,但那秘密还是算了吧,为求活命刘福那种人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钱串:“又小瞧人了,你虽知道我的药能拿来忽悠人却不知道逼他那种货色字字真言我亦有办法,若想拿那柿子去敲竹杠你得赶紧,人家齐王父子可都在幻秀坊里混过。”

    梁皓:“哦,原还以为幻秀坊全是妹纸呢。”

    钱串:“是,纯伪娘,连幻秀都不懂啊,就是幻想自个是妹子,难怪那柿子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咦,这就出来了。”

    梁皓:“不然你以为还要走多久,关门,反正你也喜欢这,以后给大伯送饭那任务便交给你了,不麻烦,招呼一声饭菜直接搁外边就行了,还有,原样恢复。”

    命苦不苦还不只能怨自己那双多动的手,而弟弟有活可忙做姐的自亦不能那下,毕竟能在齐王家那世子身上榨多少油水合适只有管账的才清楚,且有些时候精明人更容易犯那糊涂,这丫鬟、小斯虽说个个精乖但粗活一类梁皓全不敢指望,萧英兰即已去泡她的美容澡了玩命的活自得处处到位,除了热水凉水各备了两大桶钱串嘴里那些直能起死回生的丹药更是伸手能取张嘴便有,但对于神仙泥的调配梁皓虽早得心应手而为多加那一滴的百毒果他却流了满脸的汗。

    可惜早晚都得挨的一刀躲得过初一亦躲不过十五,而试泥工具要用手指还是脚趾虽有犹豫亦终有定夺,似乎没事或许只是暂时但再拖梁皓更怕自己连那下去的勇气都没了,于是他深吸一口大气竹管一咬直接单手一撑便跃进了桶里,而随着身体越陷越深他忽然开始后悔了,倒非是他胆怯而是身体方面全没了知觉他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毒性发作,说白了现在的只能接着继续沉之前的准备纯就是白搭,就算是吞那药不至少也得手嘴能动才行嘛。

    好在心跳和呼吸虽弱却也总算是没停,常理分析这种时候他应是就快晕菜但实情却是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不过前脚已踏进了鬼门关瞎想无疑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想事倒还不如试试那聚气,身体皆不受控制体内的灵气自亦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要唤醒它们梁皓除了拼命想亦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此专注自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初时便如黑暗中一丝几不可见的光,随后光慢慢跳动成了根线再后来那白线便开始了无性繁殖,先是一分二然后是四、八、十六,才刚到十六它们便因营养不良没了影,不知又过了多久那线居然如胡汉山一样又回来了,这次它并没像之前那样踢开新来的小伙伴而是尾尾相连开了花,白色的花虽多半用于拜山却奈何梁皓眼下除了看着这些花越来越多什么也顾不上,白屏转黑屏黑屏又变白屏,人睡没睡着直边梁皓本人亦不清不楚。

    本就是非死即生的游戏又何敢谈那后怕,毕竟这还仅仅只是开始,收效虽甚微但至于算是好的开始,不要挣脱这泥的束缚梁皓可直使出了吃奶的劲,萧英兰:“终于舍得出来了。”

    隔窗虽不能瞧见彼此却无碍于声音的传播,奈何想说话却得看那舌头给不给力,但这回他的无语可并没招来萧英兰的埋怨,萧英兰:“三天了,如果不是那竹筒还在冒气早把你拉出来埋了,是吧,信我得永生,具体工作都替你安排妥当了,那徐秀倒还真是过来人,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但顾及你个权场新贵的面子问题倒没人敢漠天要价,这眼下大梁附近的田地算是归公了,但种地的人可真不好找,不知道你对他要还全城奴隶自由之身是何看法?”

第40章 倚红居

    徐秀在落鹰村呆的那几日可一直都是小翠在照顾,就算他原本心有并没将奴隶一事当回事投其所好在梁皓这做做秀亦属寻常,而换个角度说这无论是否秀都极其危险,万一梁皓放本是奴隶的小翠回家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对他这做法直连想都没想过那这天大的锅便只有他自个去扛了,真要是那样就算梁皓并不想他死亦未必会为他去力排众议,不过梁皓却显然更在意窗外之人那看法,休息了这一会舌根虽仍有些麻但要听明白并没多大问题,梁皓:“你认为如此是否急了些,毕竟奴隶一事会触动很多人的神经,有些人是可以全不当回事但有些人伸伸手指就能要我小命,死我不怕就怕我这一死之前我们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萧英兰:“这么说你也是这想法只是时间方面略有些推迟,唉,不好说啊,眼下这大梁城里的奴隶大家是犯官家眷,虽说大家都清楚那些所谓的犯官大多都是跟错了人、站错了队,能把他们拉下马的幕后黑手自亦有办法收拾你,放那家眷无异于公然挑战人家的权势,此事最好还是缓缓,虽说你手里有虎营那五千人马但对手若是朝廷又有几个肯替你卖命,欲成此事首先得把你的想法变成他们的追求,厚葬那些阵亡军士仅能算是第一步,人得心有牵挂才会有弱点,人得心有牵挂才清楚自己要为何而战,人得心有牵挂才能明白战死亦是荣耀,自己的荣耀、家人的荣耀、族人的荣耀。”

    梁皓:“我们梁人虽尚武,但族人,连年和北边那些妖蛮打啊打家里还能有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奴隶不也是人嘛,若他们成为我大梁子民至少打起仗来能指望一下。”

    萧英兰:“仗能不打最好还是别打,即伤不起亦不值得,他的法子我不赞同你的悲观我亦觉着没那必要,乘这颁布法令的机会把人给低价强买过来,然后再以贩卖将那些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自立更生,我觉得之前那逍遥阁地理位置便相当不错,加上稍有些作为的已被串子喊了过来,那些人过去正好补缺,虽说大多已错过了最佳的修真年纪但意外亦非是没那意外,过个三五年待他们学成归来那可是一支战力极强的影子部队,且对救他们脱苦海的你绝对忠心,小翠不就是那现成的例子了嘛。”

    梁皓:“就照你说的办,感不感恩无所谓,我只想打造一个我愿意在里边生活的世界,这大梁还有的烦呢,你赶紧差人办吧,自己最好还是别露脸,省得惹上那不必要的麻烦。”

    萧英兰:“此事已经有人在办了,我想说的只是徐秀那人本事虽有却未免有些锋芒太胜,这种人能帮你一时但没准会害你一世,就算刘福罪该万死要治罪亦还轮不到他。”

    梁皓:“果然是宫里出来的,动不动就功高震主,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原本就没打算要接手这烂摊子,只是不想祖上的数代经营毁于我的任性,眼下可还仅仅只是一个大梁,后边的路还长着呢,比起摸着石头过河的我们事由他来牵头起码能少走些冤枉路,甚至可说是少些冤死的鬼,有福同享有祸自也得同当,三天便沉不住气那往后那三月三年或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英兰:“无所谓,来正师父交待的事我已办妥原本再过几日便会回去,现在亦不过是早走一会。”

    这会去劝可无异于火上浇油,梁皓:“也罢,但你得等我一会,我这还有些礼物想托你给带回去。”

    托字决亦非是每次都能管用,萧英兰:“用不着,礼物我会替你买,有钱,卖那柿子我分到五十万。”

    梁皓:“不会吧,齐王家那掉地上都没人会捡的破烂柿子…到底卖了多少?”

    萧英兰:“要价两千万,相互扯皮扯到八百万,最后那边只凑出六百万,临走我顺便拿了些货让他们去找齐王要钱,两百万虽不够但百来万少不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说的就是这情况,大家即都不想此事上达天听,他齐王忍忍也就过去了,谁让他丢这么个不成器的软柿子来梁王属地找磨找练,罪证给的那半虽也要命却要不了他齐王的命而我们这边留的那一半,一旦通天世上怕再也不会有什么齐王的属地,人自然更不用说,但人家齐王再不济手里亦有近三万人马,你呢。”

    梁皓:“好了,别再生我的气好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心急可吃不了那热豆腐,消消气,等我洗个澡便陪你逛街,你的一切消费皆算我头上。”

    萧英兰:“没兴趣,走了。”

    梁皓:“喂,连逛街都没兴趣那你等我那么久图啥呢。”

    萧英兰:“兑现承诺而已,我说过会在屋外给你护法,虽不是全程但至少是有空便来这转转。”

    这回人可是真走了,如此任性嘴皮磨破又能如何,但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一身污泥并换上新衣的梁皓推门却发现自己又被人给耍了,这种时候再不爽可也得说那软话,梁皓:“兰儿姐,口渴,能赏我杯茶喝喝不?”

    萧英兰:“又不是没长手想喝茶不会自己倒啊,而且你这自我感觉未免也太好了吧,还姐呢,没喊你大叔就不错了。”

    真不是提醒梁皓直还没想到这,不过喝茶好,就算受些闲气亦不用花那冤枉钱,但萧英兰接下来这话梁皓可险些被茶水给呛死,梁皓:“咳咳,你没病吧,闲来无事居然带着丝儿去逛青楼!男装?”

    萧英兰:“自然是这女装,你信吗?”

    梁皓:“说真的,不清楚,该不会是洪哥的主意吧。”

    萧英兰:“自个问去,我得走了,答应的钱我得给师父送去,不然你以为那柿子的事能如此轻易便解决。”

    闹半天回上林院为的是这挡子事,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危机能就此化解亦是值得庆幸的事,相处越久梁皓便越觉得很多事都离不开眼前这个花样百出的萧英兰,她的独到见解虽经常令人下不来台却亦解决了不少难题,梁皓:“要不我陪你去趟,顺便祭拜一下父母。”

    萧英兰:“免了吧,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没事吧。”

    梁皓:“没事,伤处已经结痂了,泡泥前我只是顺便上了些药没想到串子也有不骗人的时候。”

    实际上不是钱串医术好而是他命不该绝,金面人那剑上可抹了毒而凑巧的是钱串给他的药更能将其毒性提升百倍不止,若非他是泡泥前一刻才抹的药现在就算不死也得在那床上摊着,当然这也是钱串的无心之失,首先当时天已黑,凭手上那点亮光全无法瞧真对方的脸色,其次那些药是之前钱串为了凑那炼丹的钱低价把包甩卖给梁皓的,谁能料到梁皓的医理及药理针对的全是神仙泥,最后则只能怪他自己这恶搞的身体,一般人中了此毒早已发作而他却撑了那么久,久到直连下毒的金面人心里都乱了谱,要不是怪到没朋友那地步凭他自创的三脚猫功夫又岂能劈到人家的面具,一切偶然皆是必然的前身而一切必然亦很偶然,所以百毒果到底是克制了他体内的异状还是意外保住他的小命,鬼知道,或许只能说世上奇毒亦偏爱于捡那软柿子来掐。

    不知者无惧、无知者无畏,且傻人向有傻福,被萧英兰嫌弃的梁皓虽没找到钱丝却意外在街上碰到了带队巡城的柳洪,虽说兵没几个但好歹也是个官,若在往日这南城柳洪就算必须路过亦定会绕道走而现在他可是官爷,即是官爷那自然是想往哪走便往哪走,梁皓:“唉,这都是谁安排的差事啊,让他洪哥带人巡城那根本就是嫌这街上还不够乱,好在这家伙风光个几日便会嫌烦,心可真大啊,也不怕他店里的伙计…那岂不是我也得跟着赔钱。”

    官差闲来无事谁敢去惹,那根本就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而是麻烦会一波接着一波迎面而来,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梁皓都直有点佩服柳洪了,梁皓:“呵呵,这小子看店倒霉的怕亦只会是买家,只不知道他这又是要顺带卖什么货,真有够抠的,借鸡生蛋那么下作的事居然也干,啪,哗,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呢,大人物,难不成你也是来这视察你弟的工作?”

    钱丝:“不,我是来看他有没偷税漏税,现在他小子生意做的可大了,这一片铺子全被他们给租了,弄个破纸还搞拍卖。”

    梁皓:“见到我没事人一样你一点都不意外,三天也。”

    钱丝:“那又怎样,要死你早死了,老爹虽想不到办法治你身上那毛病却给了点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其实我也是恰巧路过,老二管的即是税又岂会监守自盗。”

    梁皓:“哦,那你还是老本行?”

    钱丝:“对,但还兼管着这城里的治安问题,呐,就是那边的倚红居,根据线报有人在此拐卖人口,这种时候正需要个典型当那敲山震虎的大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梁皓:“倚红居可是洪哥看的场子,难怪你要支开他,这该不会是怀疑他顶风作案吧,没可能,倚红居那些都是外地自个过来的姑娘,即非是卖身给了青楼亦确不卖身,当然那些姑娘有没私底下和客人看对眼的谁也管不着,毕竟就算是卖艺不卖身亦毕竟是青楼出身,哪个不想乘着风韵优存赶紧找户好人家嫁了,此乃人之常情,真有你们姐妹的,小丫头片子就学人结伴逛青楼,真要是传出去让我这脸往哪搁呢。”

    钱丝:“嗯,有道理,但若是我说你那心上人巧儿亦可能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如此理性。”

    梁皓:“那事我不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嘛,没的事,何况就算要开玩笑麻烦也给换个人,巧儿那丫头自打出生便没离开过问仙村,难不成这太阳还真能打西边出来。”

    钱丝:“太阳虽确实不能打西边出来但那孙小虎可有的是办法骗她下山。”

    梁皓:“畜牲!”

    钱丝:“呵呵,这到底是骂谁呢,人家可是苦主。”

第41章 救人救到底

    现实和梁皓想的那狗血剧情差的何止是几个脑电波的距离,梁皓:“苦主,难不成他被人给办了,说说,办他那个是男是女。”

    要说苦主再怎么轮可也轮不到那孙小虎,这家伙仗着自己天生神力打小便以欺负梁皓为乐,但不知道这层的钱丝听到的可只话,钱丝:“…龌龊,离我远点,真恶心。”

    梁皓:“可惜,便宜那浑球了,原还以为下次能拿这事讨回些这些年受的闲气,但亲爱的丝,若连你都恶心不了我又能恶心得了谁,何况不恶心你你让我恶心谁去嘛,还是把事情从头至尾用几句话简单概括一下吧,别忘了这三天我全情在泥中等你。”

    还想呢,若非运气好没准连自个是谁都给忘了,但女生心里藏的那个谁说的纵明知是假亦难免会暇想成篇,因为爱情原本就是无数的理由,即给自己找理由亦会昧着良心给对方去找,哦,他劈腿是因为我不够温柔,唉,他劈腿是因为不懂如何照顾他的胃,诸如此类、层出不穷,何况梁皓之所以脚踏两条船还是自己的疏忽,真让钱丝受不了的其实是原本的陌路人越走越近而本应是幸福美满的一对却倍受相思之苦,距离产生美而零距离却能令心脏强壮,只不知道梁皓这伸只耳朵过来是要保密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摊上这号虽没画脸却直比小丑更会搞气氛的厚脸无赖真是想气都难,钱丝:“其实也没什么了,齐王那边不有幻秀坊撑腰嘛,为免他太拿自己当回事我们自然也得找强援充那场面,思来想去倒也没有谁能比你舅那上林院的现任掌门更合适,兰姐那公主兼爱徒出面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人家收费也很合理,获利一成,钱到手原本应是坐地分了赃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大梁都还没到这孙小虎便说想回家看看,当着我们的面你家峰舅自然不好自显其短,但谁知道门下弟子前脚才刚走他个堂堂掌门居然立马就说门内有急事得赶回去,碰上这种事我们正常人的想法又岂能离开那监视二字,然后前日午后事便来了,真是无赖到家了,说人是在我们大梁丢的便该我们负责,林子大了确是什么怪鸟都有,不过大梁这人贩子的问题由来已久,倒也正好借此打压一下那些贼人的嚣张气焰,其实线索一直都有只是往日没人愿管,至于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还是另有苦衷想查很难,因为当事人大多都是行伍出身。”

    此处的行伍出身自非是全指军人,梁皓:“你是说我爷爷手底下的某些高级将官亦有可能参与其中。”

    钱丝:“八九不离十,但若无板上钉钉的铁证便去找人对质吃亏的只会是我们,所以只有揪出那幕后黑手才能知道真相,可惜倚红居这老鸨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我家老二那手段你不也见识过嘛。”

    不说梁皓直都忘了这岔,梁皓:“别说你们知道人给关哪!”

    钱丝:“不但知道且还随时都能把人给完整救出来,只是如此会打乱原本的部署。”

    这一环套一环真是叫人脾气已有却硬是发不起来,梁皓:“原来你们还有其它部属,让我也长长见识呗。”

    钱丝:“之前不说了嘛,这伙人贩子为非作歹非是几日或几年,这些年被他们诱拐或迷晕的妙龄少女可仍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之中,顺着老鸨那线索一路深挖就算救不了全部至少亦能救出十之八九,田都尉已令手下救人时留下想要人,送钱过来,你知道上哪找我的字条,呵呵,这事倒让老二大赚了一笔,他们造的纸现在不但能写且还能折,不但携带方便还是垄断市场的独家经营,十张虽只卖一钱但小数怕长计啊,才两日功夫我便已往他兜里塞了十万之数。”

    梁皓:“哗,到底哪需要那么多的纸啊!”

    钱丝:“多,远不够呢,整理资料、编制账本、古篇翻录,诸如此类,你想想以前你看一部药经得搬多少卷竹简,而日后装钉成册的药经没准就我这手指一半的厚度。”

    帮钱串找那天金、地银的相关典籍的事可还历历在目,而梁皓印象最深的亦正是那直比人高的成堆竹简,梁皓:“确实方便,但他供得上?”

    钱丝:“小张小张的弄确实不行但若是能一开十六的那种大纸问题不大,搞的也有够神秘了,就算是我这姐姐亦只知道他背着手下员工偷偷往那些浆汁里加了几滴药水,问他是什么只是冲我坏笑。”

    梁皓:“正常啊,要是告诉你以你的脾气还不得把他手底下的人和机器全给打包带走,别说这纸,我那神仙泥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了嘛,自打告诉你们姐弟配方又还有我什么事,喜欢就给个几钱不乐意直当我透明,哦,我赚到点就该归公你弟赚的就该袋袋平安。”

    钱丝:“人家有纳税你有嘛。”

    梁皓:“切,我那会纳税给谁呢,赚到的钱直连填饱大家伙那肚子都难。”

    钱丝:“那你是想学坏。”

    男人有钱变坏、女人变坏有钱对于常年在大梁卖山货的梁皓可并不新鲜,梁皓:“不敢也不会,只是兜里的这点钱不大够使。”

    钱丝:“好了,别哭穷,老二花钱可比你有度,而且他这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实力快速提升,试想这大梁近半人拥有问气修为是个什么情形,再接受些正规的军事训练直就是支闲时能干战时能上的二十万精兵。”

    梁皓:“呵呵,人一过十三基本便已与修真无缘了,有那问气丹真还不如卖钱呢,别忘了我们这大梁少说也有五十万人。”

    钱丝:“天下一炉可曾听过?”

    梁皓:“没听过,但想来应该是这天底下排名第一的丹炉吧,难不成被你弟给祸害了?”

    钱丝:“唉,没文化、真可怕,听好了,天为盖、地为炉,一种低投入高产出的超级炼阵。”

    梁皓:“哗,居然还有这玩法,那还等什么,赶紧弄呗,问气丹的材料又不难搞,区别不过是有用没用而已。”

    钱丝:“真要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哪用拖到现在,上林院要价五百万且还是拿了钱才肯办事,分次支付都不行。”

    梁皓:“…五百万,切,那直还不如自个开炉炼丹呢。”

    钱丝:“你不才说人若过了十三吃也浪费嘛,且真要全是些小屁孩眼下又能顶个什么使。”

    梁皓:“嗯,小屁孩。”

    钱丝:“…你,你不是啊!”

    梁皓:“不好意思,哥我眼下十四再过几月十五。”

    钱丝:“对,九个月以后嘛,我下月便十二你有什么表示?”

    这倒不是骗人,六个一到十二确实没有几天,梁皓:“表示啊,那得看你想要什么,贵的、便宜的、自制的还是路边捡的。”

    钱丝:“啊,礼物还能路边捡,骗谁呢。”

    梁皓:“没事我骗你干嘛,瞧,我这石头就是路边捡来的,好了,不打扰你办正事了,我去串子那里转转去。”

    虽确是捡来的,但丑成这样的黑石吊坠可不对女生味口,来回也只是随口一说,事实上钱丝心里想的只是人到便好,钱丝:“别,换个地方,我们的人过半在那里边埋伏,给,这药治剑伤效果极佳。”

    伤处虽是结了痂但美人的盛情又岂好推却,不过感动之余梁皓还是给钱丝耳垂来了一嘴,梁皓:“不痛?”

    钱丝:“你试试不就清楚了嘛。”

    果然是铁打的妹子钢造的牙,这一嘴下来梁皓可直连打耳洞那钱都可以省了,但钱丝都没喊那痛他又岂能搞那特殊,钱丝:“你知道要送我什么了吧。”

    梁皓:“自然是想不知道都难,但你想要耳环给我穿这耳洞干嘛,我可不好那么娘的玩意,滋,又干嘛。”

    钱丝:“还能干嘛,自然是给你上药,还记得自己说的那句吧。”

    梁皓:“记得,保证留疤,这算什么,给牲口烙印呢…哎呀,那猪肉的事我全忘了。”

    钱丝:“这事若等你去办落鹰村的那些小猪都能宰了,不过没想到那晴天果有如此神效,但也没准是小彩的血,呵呵,总之效果不错。”

    梁皓:“哦,真想看看大牛抓笔写字是个什么模样。”

    钱丝:“想多了,只是说话顺溜了很多且拿人东西会问个价钱,比起正常人终究还是有些差距,他倒是没忘让人给你捎声谢谢,现在你在落鹰村直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确实,民生无小事、给你点个赞。”

    梁皓:“光是有个赞怎么够,如何你也得赏几个小钱让我填饱一下这肚子。”

    钱丝:“不会吧,就来的这点路你便花了两百钱。”

    梁皓:“真要有那福气就好了,装肉的如意扣我搁左边塞钱的我挂右边,而现在这一摸才发现这腰上只有个如意锁,应该是送肉那人以为那里边的钱纯是跑腿的钱吧。”

    钱丝:“别冤枉好人,肉是我给送过去…哦,明白了,是兰姐在耍你,爷啊,拜托你日后钱银一类的事小心点,不多,五十,以后你这小王爷一年的例钱便是这些。”

    梁皓:“哦…什么、一年!那我这小王岂不没比当年干那杂役强哪去。”

    钱丝:“那又怨得了谁,谁让你有如意锁还能弄丢东西,若不大惩小戒没准哪天你把自个也给丢了。”

    梁皓:“这都什么世道啊,自家洗澡财物丢失反成我这受害者的错了,且明明还知道是哪个家贼,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哦,掐那柿子掐成了习惯便拿我也当柿子啊,对,她的钱在我这,她即拿了我的钱又岂能怨我这苦主追讨失物,来回钱也没做标志,哪两百还不都一样。”

    钱丝:“不行,她搁你那的钱绝对不能碰…又不是不知道兰姐那人多大点的气量,关键是咱惹不起,要不,我多支你几年。”

    只要是钱管它几年呢,下月还能不能活都仍是那未知之数更何谈那以后,不过就在梁皓得了钱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瞅见个熟悉身影。

第42章 天价

    在人口仅有五十万的大梁撞到熟人原本亦算不得稀罕事,但此人在街面上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北城那片的霸王顾老五眼中唯一能容下的沙子便是这肖横,原本单干户在街面上并不吃香但肖横却凭借与顾老五的交情硬是打开了局面,要在鱼龙混杂的北城做到这点不但得精通狐假虎威更得狠,梁皓直都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被这条疯狗追过多少次、打过多少回,奈何北城住的都是些兜里有钱脑子却天真烂漫的有钱人,有些阔太太买回家备用的药膏一买就是一大罐,比起柳洪这边的小打小闹稍吃些皮肉之苦又有何妨。

    都是为了生活仇人虽谈不上但好感亦绝对是一丝没有,梁皓:“丝儿,让大家伙散开点,来了个行家。”

    来的这些人虽知道梁皓却是只知其名的那种知道,但在这大梁能和王妃互咬耳朵的除了梁皓又还能有谁,大梁城这一直未能告破的陈年旧案又岂能用那本地人,而此来办差的捕官可都是通通层层考核的明白人,若单看举止全然瞧不出是公差,至于梁皓,两年下来他哪里还是当年的那个瘦弱少年,再加上一身华衣外带美人在侧,无论怎么看都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哥儿,虽说梁武有意用川溪取代大梁的位置但高消费的奢侈品始终还是大梁更全,中华老字号的百年店可不会随便跟风,因为越是这种老店便越是无能承受声誉受损带来的后果,直就是那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搬的钻石钉子户,正因为有这些大佬撑着大梁才有眼下这局面,何况信大佬得永生,梁皓个小王爷既然决定在大梁开局自又把梁武的全盘布局给搅成了烂泥,眼下整个梁王属地大大小小的眼睛可都盯着这大梁城。

    即便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上京又何尝不是一样,而有这动静除了梁皓的诸多壮举更是由于钱串造的那纸,梁皓:“难不成这肖横只是眼红串子的生意想要横插一腿?”

    钱丝:“想多了你,这城里不认识你我的多但不认识我家老二的却没有几个,这几日各城门加装巨弩他可是出尽了风头,照我看纯就是踩点需要。”

    梁皓:“又不打仗装那玩意干嘛?”

    钱丝:“震摄,或者说打肿脸来充胖子,不但城里,各交通要道亦在高地亦在加紧增设瞭望台及巨弩,绝不能让商队里混杂的那些探子知道我们手里有多少人马,否则眼下这幸福的生活只会是来得快去得更快,眼下城头上站的那些兵士大多只是能摆摆样子的平民百姓,若真个大军压境这大梁城直就是只一戳便破的纸老虎。”

    现实即比想像还要来得惊险倒亦确实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梁皓:“五百万你那不有嘛。”

    钱丝:“有虽是有,但若没有眼下这繁荣景象掩护岂不是将宝全押于一处,即便那事能成,打仗,凭什么打,粮人家要断便能断而我们那地眼下直就连种都是奢望,还有,武器呢,难不成像红樱那样带着被逼上绝路的村民拿着锄头、镰刀一类和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干,真要打起来上次谁胜谁负都还两说呢,何况就算将新兵训练的时间压缩到最少,一月少不了吧,这东拉一点西凑一点三两年内我们都只能这么装,而若非兰姐四处蜗旋我们直连这装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民心暂时还在你我一边,你爷爷这就是要把你往绝路上逼。”

    梁皓:“积点口德,别忘了那也是你爷爷,但他只让我管这大梁可亦是用心良苦。”

    钱丝:“确实和此处的地形一样,进可攻、退可守,但后手一般都只会出现在事后,真到那会这大梁城怕是早没了,所以咱们还是别拼这运气,一步一个脚印稳打稳扎最为实…咦,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梁皓:“急什么急,如此才是最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些人去北城盯着,咱俩也挪挪脚,老站一个地方容易被人瞧出破绽,纯是经验之谈,看样子我真是福将,你们窝了两日还是只能干瞪眼而我来了没一会事情便有了转机。”

    钱丝:“福将不福将不能这么算,只能说你在这大梁呆得久认识的人多,就刚才那人在我们眼里顶多亦不过是个形踪可疑的路人甲,若非柳洪那些小弟全去当了兵此处比比皆是。”

    这话倒给梁皓提了醒,梁皓:“要不你还是说说人关哪,没准我能凭此找到线索,这大梁就没我不熟的地方。”

    钱丝:“呵呵,那地方可不止是你熟,几乎来过大梁都知道,龙王庙。”

    梁皓:“开玩笑,那地方怎么可能关得了人。”

    钱丝:“小白,我这都还没说完呢,急什么急,龙王庙正对着那仓库。”

    梁皓:“这地方我知道,是南城孔子韩祖上传下的产业,他发迹凭的便是此处,再后来有了刘家仓这孔家的仓库便因经营不善关了门,期间虽亦小打小闹接过些生意但都是他手底下的人背地里偷偷接的私活,南城油水那么多他哪里还顾得上当初曾帮过他一把的祖产嘛,做人若是忘了本早晚都会遭报应,等忙完了这阵再去斗斗他们这一南一北两头恶虎,对了,从没见你使过兵器,真好奇咱娘子这粉嫩的手能耍得动什么。”

    钱丝:“怎么没见过,是你自己忘性大,之前在上林院难不成我是用手去挡兰姐那剑,真要那样我这手岂不是九天玄铁打造而成。”

    梁皓:“当时我吓着了哪记得这些,不过绝对不是长兵器,让我找找你给收哪了。”

    钱丝:“呵呵…别挠,痒,给你看便是了,瞧。”

    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找了半天梁皓还是没找到钱丝让他瞧的兵器,钱丝:“看够了没有,它,指贱,下贱的那个贱。”

    梁皓:“哗喔,我觉得指便较为恰当,这未免也太方便了吧,当刺客直都无需带刀出门。”

    钱丝:“猜对了,不过我这指贱已然认了主,没办法给你,给你也没用,除非我死后你拿它去找我家老二。”

    梁皓:“喂,都快庆生的人了,大吉大利、百无禁忌,啪,拍飞,又是一片晴朗的天。”

    这虽是边走边聊但二人那神经可是片刻亦没放松,而专业人士自然明白哪些人该留哪些人该走,即便是同一场合那亦有台前幕后之分,幕后人员只需换身衣服换个造型大街上遇到直就和没见过一样,毕竟这联通中外的大梁城商铺如云客如潮涌,要分清楚谁打谁可绝非易事,当然赚得多交的也多,所以铺租及货税基本是替乾帝暂管,商辅一多这转转那逛逛又有谁会想到这对亲密无间的情侣原是在查案,钱丝:“出来了,果然是倚红居。”

    梁皓:“你这是要干嘛?”

    近朱者亦、近墨者黑,不想钱丝这种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居然是头个学坏,钱丝:“还能干嘛,自然是找块乘手的砖头背后拍晕他啊,等老二问过了事再原样把他丢回去,就算他醒顶多亦不过以为自己撞上了打劫的,对,钱得顺便拿走。”

    梁皓:“等会,你说你穿这样干这活合适嘛,我来。”

    术士有专攻,专业的砖头党自然是一拍一个准,而套麻袋搬运一类的事自无需二人操心,不过这模样可人的女捕头傻笑着竖起的大拇指梁皓可不是很喜欢,梁皓:“干嘛,砖头是她逼我砸的。”

    钱丝:“你…对的,但我还逼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试试酱脚蹄是什么味不?”

    自个这脚又有谁闲来无事愿意去试那味,梁皓:“要不咱俩这鸳鸯蹄一块下油锅里炸,到时你是我的右脚我当你的左腿,那样才是幸福美满的一对。”

    人占一寸、必还一尺,不然梁皓那拍砖头的本领又岂能练到这炉火纯青的地步,跟他较劲直还不如去踢驴撒气,所以钱丝决定用现场教学感化眼前这情商文盲,两腿绑在一块玩的却不是两人三足难度自然更高,钱丝:“来,走来我看看。”

    最早的圆规怕也就是这构造,以金鸡独立那姿势始终原地打转的钱丝梁皓即拽不动自也只能单腿跳着转那大圈,梁皓:“不来了、不来了,你耍赖。”

    钱丝:“牛不喝水又岂能压得了牛头低,做人便得量力而为,让你动手只是我怕自己会把人给直接拍死而非是拍不倒,不过我始终觉着此人和那人贩子沾不上边。”

    梁皓:“我也没说他肯定与此有关,只是他出现在洪哥的地头有些说不通,也许真就只是想听听小曲吧,至于抢地盘,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顶风作案。”

    刘捕头:“禀钱总长,二爷给审出来了,那家伙在倚红居有个名为翠桃的相好,此来为的依旧是给翠桃赎身那事,个天杀的老鸨子要价一次比一次高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把人给赎走。”

    梁皓:“哗,失敬、失敬,原来是钱总长,但钱总长,之前你不说这倚红居的姑娘…嘻嘻,是我说的,好啊,洪哥居然骗我!”

    钱丝:“才知道啊,其实他也是为你好,如此你对人性才会残留一分幻想,公子哥,去帮人办点事呗。”

    这种事梁皓虽没干过但有件事可比干没干过更实际,梁皓:“这位大哥,可知二人最早说的是个什么价?”

    刘捕头:“禀小王爷,三条小黄鱼。”

    鬼都能猜出的事装那糊涂只是因为害怕礼多反坏事,而现在事情即已有了眉目且几人又在人烟罕至的后巷讲究自然比外边要多些,梁皓:“嘘…低调、低调,她即是钱总长你顺便喊我一声梁总长便好,那现在又是个什么价?”

    刘捕头:“咕,禀梁总长,二十四条大黄鱼。”

    梁皓:“大黄鱼,多大?”

    钱丝:“小黄鱼是一两一根的金条而大黄鱼十两一根。”

    梁皓:“哗…勒个去,原来这倚红居这有钱,各位,开动脑筋,敲上一笔。”

    钱丝:“拜托,钱又没长脚,跑不了,她顶多只是暂时替我们看着,等大鱼落网别说钱房子都是咱的,到时改成文曲楼请全天下的文人雅士来此论道,现在,拿去把人给赎出来。”

    梁皓:“呵呵呵呵,亲,一、二,一两的,人家要的是二十四根,十两的,耍我呢,最开始那价都三根。”

    钱丝:“猪,难不成你以为二十四条大黄鱼那么好赚,此事必有猫腻,肖横或许正因为喜欢翠桃才会被人利用,二十条大黄鱼足可买下这整一片商铺了,事情怕远比你我想的要复杂,所以我只是让你装那公子哥,回府除换身衣服顺便把给老二收拾烂摊子的家伙全给喊来,他们为匪多年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教化,懂没有。”

    梁皓:“明白,砸场子,那洪哥万一要是回来你可得让人替我挡着,兄弟看的场子我还从没砸过。”

第43章 歪打正着

    在王府西院修复石像的这些家伙可是觉着有趣才替钱串力的这差事,现在既然有更有趣的事情可干自然是迫不及待要转行,换上的虽是些家丁的衣服但如此身手的家丁世上又能有几个,且无论有几个亦绝不会十来人同时出现,二话没有便打了人、砸了门、拆了窗、碎了桌子,不过转眼功夫除了房子还没倒倚红居里便几乎没剩几样完整的物件了,这些家伙可不止是匪那么简单,光是匪首此处便有三名,不过再横他们亦只是曾经的匪现在的民,且还是对梁皓唯令是从的顺民,山虎:“少爷,赎什么身嘛,喜欢哪个抓回去便是,来回亦只是应付一下老爷,要不,就这个吧。”

    林飞:“山哥,你这都什么眼光啊,瞎子亦看得出她是这的妈妈,哎,老鸨子,我家少爷想从你这赎个人,若识趣就别给自己找麻烦,否则…你脑袋能有这杯子硬。”

    比起纯靠力的山虎林飞这掐杯成粉的可是内外皆修才有的本领,不过杯子能碎成这样除了他日夜勤练更离不开眼下这身修为,半年时间便问气上流除他林飞又还能有谁,不过修为可并不代表全部,棍子:“废这话干嘛,老婆子,若识趣就把翠桃交出来,不然,刷…刷,给你收尸十有八九得用上针线。”

    老鸨:“还。愣着干嘛,赶紧把翠桃姑娘给少爷请出来啊。”

    梁皓:“哎哟,本少今天居然看走了眼,原还以为人全在这了,男的滚蛋,女的留下。”

    山虎:“哦。”

    林飞:“啪,猪啊你,人哦你也哦。”

    山虎:“对喔,我又不是他们。”

    纯靠力气的多半都有些反应迟钝,而那翠桃可全不在乎外边发生了什么,这好半天她才缓缓而来,不过她一出现梁皓立生不详之兆,倒不是他生性如此而是鼻子贼灵,人离椅那一瞬更是长短双剑皆已在手,梁皓:“小飞,清场,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看着眼前这凹凸有致貌似天人的绝世美女就差口水没滴下来的林飞可没感受到任何威胁的存在,林飞:“公子,莫不是你想要先尝尝那鲜,但那种事用不上剑,赶紧收起来吧,吓着人家了。”

    即已被认出又岂还有装的必要,翠桃:“没想到你命还挺硬。”

    一切尽在此言中,梁皓:“让你们退下没听见嘛,这女人就是几乎废了我那金面人,去把钱丝和钱串喊来,我们三人联手或许能将其拿下,人多只会碍事。”

    翠桃:“小王爷,您似乎忘了此处有窗,自看到您和那丫头我便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出,声东击西虽还管用但始终是人算不如天算,想喊人随便,就算你把上林院的高手全给喊来结果亦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牛皮可吹得有点大,梁皓:“哗,好害怕啊,走,咱俩后院亲近亲近。”

    翠桃:“哪还不都一样,难不成您还在乎这房子。”

    如此一闹梁皓反倒把剑给收了,梁皓:“没事了,让人都散了吧,你们姐弟外边盯着就好,她似乎想和我单独聊聊。”

    女人心海底针、越是漂亮藏越深,没了那身碍事的伪装翠桃的速度直可与闪电媲美,如果她手上的不是这香扇而是剑梁皓即便不身首异处亦将身受重伤,翠桃:“明白了吧,跟不上我这速度你除死无它,不过雇主已死我杀你没钱,这世上杀手最讲原则,因为不讲原则的杀手都难逃早死那下场。”

    梁皓:“接着呢,入正题。”

    翠桃:“你当没见过我我便给你想要的答案,如此不是我怕你而是不想麻烦,人太多又没钱可赚,没意思。”

    梁皓:“你这人我喜欢,够实际,但我还有三个疑问需要你给解释一下。”

    翠桃:“问呗,我能说便说,不能说,你不就自个想呗。”

    梁皓:“好,痛快,第一个问题,那夜你身上是否有伤?”

    翠桃:“这个啊,不是有伤而是毒性发作,杀手嘛,你也瞧见了,命比草贱,学成若不听令办事便是我这下场,之后我把该给的都给补了自然也就得到了想要的解药,不过就算是毒发我杀你仍有十足的把握,但若马上便杀了你我怕亦得给你陪葬,犯不着,原本想着你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算我想错了呗。”

    这翠桃倒还挺风趣,毒性发作亦很合理,梁皓:“好,第二个问题,若上林院的高手联手对敌都对你无可奈何,那你岂不是这天下第一人。”

    霸气的问题往往得到的都是恶搞的答案,翠桃:“你说的那不是天下第一人而是天下第一的傻瓜蛋,明知不敌留这不找死嘛,而他们若追我不但很能跑且还喜欢打那掉队的落水狗,而真要是跑不掉我便回这城里,有种他们便来硬的,整一城人给我陪葬,什么买卖能有这划算,满意了吧,最后一个问题。”

    真是被她给打败了,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梁皓给换了换,梁皓:“第三个问题,你是何门何派何人门下身居何职?”

    翠桃:“人为什么都喜欢找死呢,难不成是那自毁倾向作怪,嗯,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若知道了答案,这半大不小的大梁城将再无活物,其实这也是答案,猜得到算你本事。”

    梁皓:“不猜,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挑拨离间,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说吧,我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翠桃:“两个名字及他们的罪证所在,若罪证在我手上你反而不信。”

    其中一人是人贩子无疑正确但另一人谋划什么梁皓直连头绪都没有,梁皓:“能比这再详细些不?比如他们为何要挺而走险。”

    翠桃:“行啊,顾老五拐卖人口自是纯为钱,此人有个极其另类的毛病,用床板记帐,而另一个则更敢干,孔子韩他搞的可是你爷爷那军队的最新动态,因为他和你爷爷有杀父之仇,至于证据,这会应该已到乾帝手上了,若要动他你得先估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梁皓:“哗,好恐怖,那肖横又是怎么回事?”

    翠桃:“自己数那手指去,说好的三个问题我可全给了你答案,想不想要那是阁下自己的事,不过这问题我白送也行,来回也就三字,他很烦。”

    原极其在意的重要线索居然纯就是人之常情,除了感慨又能如何,但正因如此问题可就又来了,梁皓:“哗,寻常美女全经不得细看,瞧你这弹指欲破的冰肌玉骨,直能叫人感慨人生苦…”

    翠桃:“滚,有什么想问便问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小小年纪不学好,不过你若没问题了我这也有点事想问问你。”

    梁皓:“嗯,如果你想问的是我为何没死,这个应该和我常泡那神仙泥浴有关,由内至外排出毒素自能得一身轻松,大桶装更实惠,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现市面已炒到五十大钱一贴的神仙泥就算是有钱人那也是翻贴数次的顶级享受,而梁皓这一出手便是能把整个人塞进的老大一桶,这手笔想问之事又岂会寻常,翠桃:“你确定这桶里装的是神仙泥?”

    梁皓:“不但确定且我敢以这人格担保其用料较市面那些还要讲究,毕竟是给自己准备的,但若没我手上的这些小包包它顶多也就泡两次,否则即便药泥仍有效也没人能受得了那味,而我手上这如意包里边足有整一年的量,我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肖横和那老鸨互通有无那又是谁暗中捣的鬼,放心,不知者不罪。”

    在这潜伏了这久人非草木又岂能无情,而这强心针亦确有些用处,翠桃:“其实事情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红茑家里有人替孔子韩打理那些祖上传下的库房而他相好麻二则正巧在顾老五手下听差,你不妨想想事情败露将红茑及她那亲戚一灭口黑锅会落谁头上,而且这东城更还是柳洪的地盘,即是一举多得又何乐而不为,至于孔子韩的情报来源则更是令人哭笑不得,梁王麾下那李参将和咱这的天香看对了眼,天香,就是之前那胖姑娘,真是各花入各眼、各有各滋味,不过那男人倒也长情,每日一信这些日子几乎是从未断过,可惜他忘了天香大字不识几个,念这找这的姐妹又不好意思,于是孔子韩便白捡了这天大的便宜,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很傻。”

    梁皓:“探子兼杀手双重身份。”

    翠桃:“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呗,该我问了,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傻嘛。”

    梁皓:“这样?”

    翠桃:“给你提个醒,徐秀。”

    梁皓:“哦,你是说我这草根王爷干的那些事,正因为没受过王府的那些洗脑式教育,所以除民以食为天我更认为安居才能乐业,且梁地一旦沦陷整个天下亦将不保,如何不堪我亦不愿做那亡国之奴,妖蛮可都是些脑子有毛病的半兽半人。”

    翠桃:“…妖蛮是脑子有毛病的半兽半人…或许吧,就这样,东西我收下了,后会有期。”

    梁皓:“等会,若你暂时无处落脚我倒有个地方建议你去逛逛。”

    翠桃:“你看我像是无处落脚的人。”

    梁皓:“不像,相信你只需一个眼神城里的那些豪商巨富便会抢着迎你入府,但虚的看多了不总得来点实的嘛,我推荐的地方不但民风纯朴且多为女子,在那你不会感觉到任何不方便。”

    翠桃:“多为女子…之前倒真是小瞧了你,两个美人都还不够你看呢,真是情途无量啊。”

    梁皓:“哪能,你肯我还不干呢,若留你在王府指不定哪天睡着睡着便成了永眠,我们逍遥阁总坛,若是可以你还可以随便教一下那些可怜人一些防身之术。”

    翠桃:“哦,原来你也想训练只忠心于自己的杀手。”

    和眼前这美女正常的交流方式纯就是浪费口水,梁皓:“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即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没准哪天又有雇主想要我这小命,知己知彼得手更易,这可全是为你那钱途考虑,大不了你住着不习惯走便是了,串子,过来。”

    钱串:“到,姐夫,是否有生意照顾我啊。”

    梁皓:“咱哥俩可是一家人,别说那两家话,五十钱帮我送她过去然后再安排一下食宿,这钱好赚吧。”

    钱串:“一百。”

    梁皓:“六十。”

    钱串:“九十。”

    梁皓:“算了,懒和你争了,一口价八十,要是不答应可别怪姐夫我日后闲来无事便带人过去砸你的场。”

    钱串:“…算你狠,美女,请随我来。”

    看着这两兄弟像街市买菜一样讨价还价确亦是种全新的体验,翠桃:“呵呵,我这好像还没答应呢。”

    梁皓:“没办法,我们俗人只懂办那俗事,礼数到位无论去留尽悉听尊便,全没有勉强那意思,请,浑小子,别太抠,顺便让人家美女鉴赏一下墨宝里藏的墨宝是何人手笔。”

    钱串:“…亲哥,那样墨宝至少也得在百尺以上,别忘了你给的只是八十个大钱,一百六,少亏些,现钱。”

第44章 明里借钱、暗里逼婚

    只要能让眼前这貌似天人的恐怖瘟神离得远一远别说一百六即便是一万六梁皓只要有亦不会吝啬,看着墨宝渐行渐远梁皓终于呼出了那口压抑已久的大气,梁皓:“呼…这高度应该不会跳船了吧,没想到她那么厉害,莫非是修为极高的漂亮老太婆。”

    钱丝:“不太好说,只能说你运气非一般的好,若之前她不是毒性发作这会你怕正啃着元宝高香傻笑。”

    说是只留两人但梁皓在里边在他手下听差办事的又岂敢远离,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可还得扑上去做那人肉盾牌呢,所以藏在角落的他们听到的也不少,刘捕头:“敢问两位总长,接下来事要如何操办。”

    梁皓:“你说呢?”

    能当捕头的脑子里又岂能缺根筋,刘捕头:“禀梁总长,卑职以为顾老五得抓并当众明正典型、以儆效尤,而孔子韩得让他误以为此事与他无关,之后我们只需在天香那信上动些手脚便能把对我们有利的情报上达天听,卑职愚见,具体事宜还请梁总长定夺。”

    梁皓:“这全是你的主意?”

    刘捕头:“禀梁总长,卑职不敢独领此功,这是我与几位同僚探讨的权宜之计。”

    这话说的可极妙,直无异于有功他一人不欲独领而有祸也别赖他一人头上,若要打一百大板六人平摊顶多也就十余,虽略有些圆滑但就整体而言梁皓还算满意,梁皓:“丝儿,看样子你也时候让权了,不过血即要换就彻底些,人员选拨要不就由他六人同时负责,但李进我建议原职留用,大梁那么多捕快就他还有点良心。”

    原本就不熟行即有人分担钱丝自也愿意少干些,钱丝:“那天机府主政呢?那可是朝廷派来的官。”

    梁皓:“干净?”

    钱丝:“嗯,再投次胎没准能干净个几年。”

    梁皓:“那好办,脏款、脏物、罪证以及人犯一块打包给送回去,然后记着让地方名流联名附上一封举报信,他们不想看我热闹嘛,光是看岂不未免也太没劲了,能拉一个是一个,路上的开销也让他们一并给摊了,还有什么贪官污史需要查办亦参此法,全新的大梁又岂能少得了全新气象,除此之外,不愿合作的,查账,把他们历年所欠的国税如数上交,家产充我们的公,至于家人,他们那些名流富户不瞧不起赤脚老百姓嘛,让他们去地里重新学习一下如何做好那人,擅逃者充军。”

    总长即已不干自得换个喊法,刘捕头:“小王爷英明,此乃大梁之福梁地之福,天估大梁。”

    半生无语甘为牛如今终守得云开见月明脸上又岂能少得了泪,梁皓:“对不住了,小王在此替爷爷给各位赔个不是,给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赔个不是,给梁地那些尚未逃离苦海的善良百姓赔个不是,诸位,再急饭也还是得一口一口的吃、事也得一件一件办,办完非是根本,办好、办漂亮才能无愧于尔等这身官服。”

    众捕:“卑职等定将克尽职守、死而后已。”

    梁皓:“很好,那我俩也不在这碍你们的事了。”

    刘捕头:“小王爷,手谕,无谕查办上官那可是死罪。”

    梁皓:“还是没懂,此事我不能露脸,是那些名流瞧他们不顺眼,我若出头上边会往别处想,明白?”

    刘捕头:“…明白。”

    非常之事自得行非常之法,而非常之法多半是情有可原却与法不合,但大梁现如今的处境大家亦是心里有数,若不事行奇招则只能刀架脖子才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想到那句危石之下焉有完卵,梁皓:“放心,这城里城外皆有我的重兵及眼…顾老五和吕明松关系似乎不错,拐卖妇女那事你说顾老五会不会是受了吕明松的威逼利诱呢?”

    刘捕头:“…卑职明白。”

    这么大顶帽子盖头上吕明松即便不死也得脱上好几层的皮,不过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亦确需一件一件的去办,像吕明松那些大贪巨鳄自然得往皇城里送而其余那些小打小闹梁皓则更乐于自己解决,经过半年有余的全民动员不但官场风气脱胎换骨就连街面上的流氓混混亦纷纷转行另谋出路,来回良田任耕税仅一成干什么不比干那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强,而柳洪亦终于从混混头成了有模有样的小兵一名。

    但可不是每个小兵都有荣幸与主子同桌共饮的,梁皓:“洪哥,没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你怕是恨我吧。”

    柳洪:“拜托你就别拿哥哥我说笑了,直到那夜我才发现这些年算是白混了,你能让我从军投上这身皮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呢,而且杀敌卖命还是为了守着自家田地,过去我跟着你虽也赚了不少钱却从没这么踏实过,但你这半夜来找我喝酒该不会是又要借钱吧。”

    梁皓:“咱哥俩果然是生死兄弟,但我这钱借来可不是为了赚钱,上林院那边拿了钱才肯办事,而经过大家伙这几月的不懈努力纵有缺失亦可用工事补足,想让我们梁地民富兵强此险实乃非涉不可,我赚的钱维持大梁城里城外的各项开支都还差了老大一截哪有闲钱去投资那天地一炉,这地里的庄稼下月便到了收获的日子,原本这时候最不适合办那大事,但我们是这想法别人又何尝不是一样,兵贵于精而用兵贵奇,六十万就好。”

    柳洪:“滋,你小子真是病得不轻,钱明明在你那要用你拿去使了便是,为什么每次都要多此一举呢,何况这几月我那店都是串子在帮忙打理,如此还分我钱不就已经意思到家了嘛。”

    梁皓:“亲兄弟明算账嘛,这一笔一笔我都替你记着呢,瞧,这是本金而这些是我还你的利钱,胖哥可没你这待遇,大家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他那人却是越来越势利,直令人不敢深交,签了吧,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柳洪:“唉,你这张嘴啊,骗人去签那卖身契都行,还这?”

    梁皓:“不,这次数额有点大,所以慎重其事咱来个整版,纸再贵亦不差这一张。”

    柳洪:“确实贵,十张一钱都成现在这五张一钱了,一般人还真是舍不得。”

    梁皓:“谁说的,擦屁股那纸百张才一钱。”

    柳洪:“喂,吃着呢!”

    梁皓:“对啊,所以我没吃,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没有味口,但老丈人都累成了那样我亦不好问,或许是大限将至了吧,原本还指望着百毒果能显些奇效,结果亦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只不知道我这一死大梁会变成什么样,还记得饿死在城门口的那一老一少吗?”

    往事不堪回味想到的都是辛酸的泪,柳洪:“想忘都难啊,那孩子至死仍死死咬着爷爷那根早已显骨的手指,真不知道二人到底饿了多久才能饿成那样,不过就你这搞法过不了多久我们怕也好不到哪去,明明自己都不太够吃管那些难民干嘛,吃饱喝足谁念你的好,还成天打架闹事,要照我的脾气直接全部给赶走。”

    梁皓:“错了,不但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眼下我们梁地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钱而是人,新的耕场串子正在差人准备,再过几月他们便会在我们梁地扎根,若没些好处又有谁愿意不远千里来我们梁地谋那出路,粮不够吃找上林院多买些便是,至于打架闹事,我们梁地战事不断岂不正好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嘛,且凭他们那花拳绣拳哪能伤得了洪哥你嘛。”

    柳洪:“明着来自然不行,瞧见没,不过是转个身给他们乘粥的功夫便叫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给砸上了,直痛得我半天没喘上气,白眼狼。”

    梁皓:“好了,这都两月前的旧闻了,我听都听了八遍,诶,有没看上的,要没有小弟给你做个媒。”

    柳洪:“这事靠谱,你小子人长得虽不咋地但看女人的眼光是真不错。”

    梁皓:“什么话,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嘛,只能说这种事幽幽之中自有天定,何况也不知道人家是啥想法,自家男人都已经这样了她们还是该忙什么忙什么,没准只有我死才能知道世上有谁在乎我这人。”

    柳洪:“嗯,我也很期待,但你好像忘了自己这死都快念叨一年了,死来死去都死不了直叫人急不起来啊,何况我看你这脸色还一天比一天好,没事,自个吓自个才容易完蛋,说嘛,哪家姑娘。”

    这想想也对,连给他疗伤治病的钱万有都没唉声叹气自个却成天想那什么时候死可直有砸人招牌之嫌,死那白事即已暂丢一旁自然得耶和华喜这红事重上日程,梁皓:“那姑娘你不但认识且还有些交情。”

    柳洪:“交情…我只听过打出来的交情…难不成是那母老虎,不行、不行,想到她我这胳膊都会疼,就她那有眼无珠还捕头呢,人家大包小袋穿着得体去给你送礼她居然二话没有便直接将我按倒在地,伤了人还在人家身上乱摸,想想都觉恐怖。”

    梁皓:“咳咳,其实是我说你看着不像好人让她过去查查,但你也确实不是好人啊,女孩子那肚兜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乱送的嘛,你老大真是总能叫人哭笑不得,人家姑娘脸皮子薄事后便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只是一忙我把这事给忘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那么小家子气,还有就是,你要是对人家姑娘没意思我打算升她做主刑,那可是天机府的第二把交椅,到时排着队可也轮不到你。”

    柳洪:“不会吧,她个小小捕快半年不到升个捕头便已是天大的造化了,主刑,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闲话,很难听的那种。”

    梁皓:“所以不才得老哥你帮忙嘛,单论办案青梅姐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到时她主外、你主内必将成就一段佳话。”

    柳洪:“喂,天底下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这怕是要给你手底下的能臣干将招怨夫吧。”

    梁皓:“怎么可能,青梅,进来一下。”

    柳洪:“不带这么玩的啊,我这直连准…呵呵…”

    这傻笑可没人搭理,杨青梅:“卑职在,不知小王爷有何吩咐。”

    梁皓:“难不成我们兄弟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杨青梅:“禀小王爷,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分心。”

    梁皓:“好,你这样的人我喜欢,那现在我再问一次,娶他你可愿意?”

    杨青梅:“禀小王爷,不愿意,身手差些卑职尚还可以忍但这面目可憎卑职受不了。”

    梁皓:“…我这哥们不丑啊,但若只是这点倒亦不难解决,拜堂时找块大些的红布便好,你二人成婚之日便是你主刑上位之时,考虑一下,别急着给我答复,当然就算是他嫁你第一个孩子也还是得姓柳,至于后边的你们俩口子自个商量着办,而且,身手太好亦非是什么好事,万一他把你给伤了我岂不得治他的罪,自个说两句啊。”

    柳洪:“没爹没娘你爱怎样都行,但我就一个要求,打死也不做那杨柳氏,若你做你的杨青梅我喊我的柳洪便啥都可以商量,为大梁我柳洪豁出去了。”

    杨青梅:“我有睡觉打人的毛病你也能忍。”

    其实眼前这杨青梅不动拳头的时候人还是挺漂亮的,从不招女人惦记的柳洪被她这样直勾勾盯着心里不免阵阵泛甜,柳洪:“人无完人嘛,其实我睡觉也磨牙。”

    梁皓:“好了,就此决定,明日成婚,青梅,聘书拿好,这可是六十万的大手笔。”

    这歪打正着柳洪之前签的借条居然还真就是卖身契,不过即愿意卖卖又有何妨,当然有些话背地里还是得说上一说,柳洪:“你小子有种,居然这样绕着弯来坑我的钱,转手她不就给你了嘛。”

    梁皓:“什么话,她即一心为公我自亦不会亏待了她,明日你们的婚礼绝对是空前绝后。”

    柳洪:“滚,堂都还没拜便咒人绝后。”

    梁皓:“对,是兄弟我嘴贱。”

第45章 试飞

    若只是借个钱逼个婚又岂需这前呼后拥的阵仗,梁皓:“青梅,委屈你了。”

    杨青梅:“卑职惶恐,为大梁卑职纵是粉身亦无悔更何谈这点事,何况就卑职这凶巴巴的脾气他若不娶又有何人敢娶,但明日撤回所有驻兵会否有些草率。”

    梁皓:“别人怕亦是你这看法,但洪哥可是我这哎呀小王的结义大哥,他的婚事又岂能不往大了做,何况翠桃带的那些人身手个个了得,有她们潜伏于城内各处即便有小股敌人入侵亦能尽数株杀,当然即便如此城防亦不容出现半丝松懈,我们梁人能否扬眉冒气挺起腰杆做人全看明日,半年前的五百万现在都变六百万了,再这么拖下去只会是越来越贵,但愿老舅别坑我这亲外甥,对了,落鹰村来的那些人你可得给藏好了,那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神箭手。”

    杨青梅:“唉,数百名神箭手又如何,一人手里只有那么一支啸天箭。”

    梁皓:“这又能怨得了谁我又敢去怨谁,梁地制作啸天箭的材料大多是叫我祖上给糟蹋的,别处采购别说价钱贵得离谱且还容易招人猜忌,思来想去还是暂时够用就好,来日等我梁地兵强马壮这些东西还不是想买多少便买多少,我虽无反心却亦不想任人蹂躏,若朝廷真有能耐我梁地又岂会有大批难民涌入,看着吧,一旦我们大梁的粮食成熟肯定有人会横插一脚,眼下便是那一子错全盘皆输的关键时刻,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们这国中之国自然更得加倍留神,跟朝廷对着干直就是和天下各路番王对着干。”

    杨青梅:“卑职拜见梁王,卑职愿为梁王千秋霸业死而后已。”

    她这带头一闹后边那些即不知头亦不知尾的还不有样学样照着来,何况眼下梁皓的人气远非是历代以杀伐得天下亦治天下的梁王能及,而对那千秋霸业从未上心的梁皓自当小王爷以来这还是头回感受到了自己人带来的无形压力,梁皓:“荒唐,我爷爷尚还在人世…别学人搞暗杀,何况梁地至今只有大梁在我们手里,早了。”

    这接连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自令人全然摸不着头脑,杨青梅:“那您如何打算?”

    梁皓:“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先把这大梁打造成人间乐土再说,现在,直连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杨青梅:“也对,卑职鲁莽了,险些坏了王爷的大事。”

    梁皓:“还王爷!”

    杨青梅:“是,主上。”

    梁皓:“这不是一样嘛,而且还有犯上作反的味道,以后还是该喊什么便喊什么,心急吃不了那热豆腐,唉,生时直如风中叶、葬于何处不留痕,站的越高无奈也便越多,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此事你真得和刘主政好好学学,都快当主刑的人了,别让旁人轻易读懂你心中所想,否则起点亦是终点,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收拾,如果再让我听到王爷、主上一类,你懂的。”

    杨青梅:“是,卑职明白,时候未到。”

    梁皓:“这就对了,眼下你我皆为人臣,牢记此事。”

    眼下之意便是日后不好说,虽无反意但自以为皇权至上的皇室可绝不会容许这种人间乐土存在,不想重蹈徐家的覆辙自不能任人宰割,至于局势稳定之后自己以何自处梁皓暂时还没想那么远,眼下他直就和萧英兰一样能活一天赚一天,若真个没事钱万有又岂会依旧逼他天天泡泥,百毒果由一次一滴提升到了一次一粒都没啥反应不是病入膏肓又能是什么,就连结义大哥结婚那么大的事仍得在房内泡泥结果自然只能从别人口里知道,钱串:“唉,姐夫,这次真是亏大发了,七十多万人才弄出九万问气下流,三千问气中流,上流,一个没有,而那三千中流原本便是下流。”

    梁皓:“这还不满足我真不知道你还想怎样,难不成忘了你炼的那问气丹,成功率仅为千分之一,八分之一和千分之一差多远可不是数字显示的那么简单,结果若准确今天就把人以征召徭役为名带入深山进行急训,务必在下月中实现…算了,你们慢慢来我们尽量拖吧,砸下全部家当才搞来的队伍又岂能随便冒险,要不以边关军粮告急先顶顶。”

    钱串:“不要以了,真告急了,给,这都已经是这月第三封催粮书信了,搞不懂,军粮一事向来都是川溪那边负责,要不一会你和老姐亲上前线问问。”

    上的即是前线说的自便不再只是粮食了,梁皓:“行,那新军的事你和田参将便多担些责,等局势稳定我一定重重谢你。”

    钱串:“行,训练有老田装备有我们,若有半年我保证他们个个光彩,就算不能打也能扛,给,我研制的新款飞剑,修为只需达到问气下流便能放心使用。”

    梁皓:“还来,最近听到你这放心我这心脏总觉难受,上次要不是在湖上就算砸不死我亦得半残,为什么你的研发的新品总拿我当那小白鼠。”

    钱串:“实话?”

    梁皓:“…滋,若太难听你骗骗我其实也挺好,起码听着舒服。”

    钱串:“找别人我不好意思不给钱,我这实话是不是贼有亲切感呢,走了,但这还是急了些,昨日老洪大婚今儿你便征近十万的男丁,对喔,还有妹子没检查。”

    梁皓:“算了,若带上女娃娃那些家伙哪还有闲心训练,翠桃教的那些女子教徒弟虽没什么经验但一人计短人多计长,让她们自行解决吧,走的时候教教她们检查的法子便好,嗯,先帮我看看。”

    钱串:“滚,别浪费我时间,这一年没变过的问形下流难不成经过昨夜那千人的天地一炉烘烘就能中流,想多了吧,真要能那样人家岂会只有六百万,唉,我们这逍遥阁确实逍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问气,与此相比千足纯金根本就不够看,好了,帮我试过飞剑记着多带些人过去,最近不大太平。”

    这一年钱串亦确有够忙,就算真有那烦心事梁皓亦不好找他,而比起钱串萧英兰及钱丝则直忙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当然如此主要还是因为萧英兰在一旁帮忙,不过她即肯学梁皓又岂能泼那冷水,再怎么也总比四处惹事要强。

    摔剑经验丰富的梁皓要试钱串这批量生产的新款飞剑自得拉上一票女弟子一块痛快,之所以全是女弟子自然是因为男的无论老少皆有事需忙而城中富家适龄女子大多都想和他攀上些关系,家里即最不缺的就是钱钱串那些问气丹自是选品质最好的买,品质好问气的机率自也便越大,原本梁皓只是想借此让她们知难而退但虽说一日不到人便走了近半但仍有不少比男生更野的小女生坚持了下来,经过各种训练及重重考核剩下的自然而然便成了他的亲卫,到处都在要人要粮放着这些食物自备的富家千金不用对于钱丝可直比割她的肉还痛,不乐意可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这些妹子虽和萧英兰、钱丝全不是同一挡次但对付些虾兵蟹将绝对绰绰有余,最主要她们不会找钱丝要钱要粮,因为这种事得分对象,郭佳仪:“小王爷,之前你不说若我们训练认真样样达标就给我们配发长剑嘛,怎么又是这摔死人不赔命的飞剑。”

    梁皓:“就你们那点高度直连想摔破点皮都难,至于你们想要的长剑,接着…算了,还是双手拿着吧,别摔坏我的怒心…瞧见没,两只手一块用上都找不到那平衡给你们也是浪费,但我保证串子的武器一旦实现批量生产保证给你们都留一把,滋,比怒心至少轻上七成但硬度丝毫不让的玄铁剑我也想要啊,怒心,剑重五十五斤,而将官手中的青铜剑亦至少亦有三十斤,拿着把累凭你们更何谈那练,而我手上这短剑,剑重仅三斤二两,重剑利于战场上破敌重甲而短剑更便于近身格斗,身为我的亲卫你说自己使哪种剑更合适。”

    郭佳仪:“确是短剑适合我们这身份,我先来。”

    若连半米多点慢慢的飞都会左摇右晃那直连高飞的必要都没有,而今天钱串这飞剑质量方面倒确有提升,从半米到十米郭佳仪等人虽花了些时间但至少全程没人摔过,看这效果梁皓总算来了点兴趣,而他的起点自然不能是半米,否则日后郭佳仪这些女生哪会将他当回事,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他选的飞剑不但丑且还较它的伙伴要短上一截,效果虽确很显著但是不是那么回事谁清楚,初试即管用多出来的飞剑自得连如意扣一块丢进如意锁,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绕大梁城这景湖飞行百圈可是钱串的最低标准,因为他们一行最近经常在这撞湖景湖直都成了游客到大梁必须打卡的热门旅游景点,湖面上的那些船家更是赚到梦里都会偷笑,更有好事之徒梁皓逢到都会开局买他第几圈鞋底沾水又第几圈下湖泡澡,和往日一样赚最多的依旧是庄家但有钱可拿的庄家今儿却笑不出来,因为十六个人不但一个没下水更是完成了整齐的一飞冲天,如此这种钱自也就赚到了头,所以这成功最终换来的不是喝采而是叹息。

    下边看的扫兴高处飞的可亦是怨声不断,其实郭佳仪离得最近所以梁皓听得最真,郭佳仪:“唉,这高度上来了怎么速度反而下去了,果然还是不行。”

    梁皓:“不慢了,这一个时辰至少能飞三百里,你们别忘了山路十八弯而我们飞的是直线,意思也就是我们一个时辰能赶倍数于三百里的山路,且除了些许灵力基本还是零消耗,若能装备全军…想想也没什么可能,绝对不便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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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皓介绍:
因六界混战掀起的修真热虽是热浪不断但欧阳皓个乡下娃只想着要外出赚些小钱以报养父的养育之恩,奈何某些原本极力想要避开的事却阴魂不散然每每深究却都是以险死还生告终,秘密属于强者所以必须变强,而伤人至深的亦是秘密,恩人转眼成仇、仇人转眼成亲,变化太快只叹路通何处,恩仇亲情皆需报,抛开仇恨,何谈容易…问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问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问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