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实战炸厨房
“赵老哥，既然是你教徒弟，光让他看着肯定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自然是上手。这一直看着，长得也只是理论知识，最重要的还是实战！”
王大爷义正辞严的说道。
他似乎一点也没在意赵大爷的面子，直截了当的就说出了这点。
许是因为，对着王大爷这样的直言不讳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的缘故，赵大爷对此脸上并未浮现出任何尴尬之色，反而点头笑着，同意了对方的看法。
虽说按照从前的标准，这徒弟连切菜和打荷都没学好，肯定是没资格上灶台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一些固有的老旧观念，的确应当摒弃或是纠正。
国人最喜欢的考验，就是“熬”。
可换做了现在，快节奏的生活与社会，“熬”只会逐渐消磨掉人的耐心。
大抵赵大爷也明白这个道理。
“王老弟说得对，最重要的还是实战。那么小李，就让你师叔教你，用土豆丝来做道菜吧。”
赵大爷笑呵呵地说着。
说罢，就退至了一旁，将空间留给了其余人。
厨房内空间宽敞。
再加上如今的许志觉，本就站在最角落，不会碍事的缘故，自然就固定了自己的站位，没有刻意也走到外面观望。
“小李，你知道土豆可以用来做哪些菜吗？”
王大爷走到了李亮身旁后，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土豆并不是多么昂贵的蔬菜，因此在生活中吃到的，有关于土豆制成的菜肴自然不少。
因此，李亮在思索片刻后，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以做成土豆泥、土豆饼、红烧土豆、土豆炖牛腩、青椒土豆丝、酸辣土豆丝……”
李亮一口气就说出了十余种。
本想继续说下去。
可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被王大爷打断。
用土豆能够制成的菜肴实在是数不胜数，若是真让李亮这样一直说下去的话，只怕是说到天黑都还没完。
而且王大爷想要教李亮做的那道菜，已经就在他刚才说的菜名里面了。
“很好。“
王大爷先是点头做出肯定，“那么接下来我们学习一下，这酸辣土豆丝的做法。”
紧接着，方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酸辣土豆丝，是一道被极易被大众所接受的一道菜。
只是，至于这道菜究竟属于哪一菜系，可谓是众说纷纭。
不过关于这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对于食客而言，到底是哪一菜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菜肴的味道如何。
土豆丝的烹饪技法多，味型多变。
选料也非常有讲究。
土豆，应当选用黄心土豆。
淀粉含量低，特点是炒出来脆嫩。
一般切土豆丝时，需先将土豆均匀的打成薄片，然后再进行切丝。
土豆丝不能切太细，那样炒出来的话，就会软绵绵的，给人一种疲乏的感觉。需注意刀工，厚薄均匀。
如此一来，才能在烹饪的过程中，快速、均匀的成熟。
接着将切好的土豆丝放入清水中清洗。
这样炒制时，土豆丝才不会粘黏在一起，口感也会更加脆嫩。
关于上述的注意事项，其实王大爷没什么好多说的。因为按照赵大爷的要求，土豆丝已经切丝了，甚至也拿清水清洗过。
虽说这切出来的土豆丝，没有做到“均匀“这一要求，只能称作是”参差不一“，但这也无伤大雅，只是需要花上稍微多一点的功夫。
除了切好的土豆丝进行预备外，还需要准备干辣椒、干花椒。
酸辣土豆丝，其中一个特点就是辣！
因此，这干辣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
在王大爷的要求下，李亮找到了装有干辣椒的玻璃罐，从里面取出来几根，用菜刀进行切段备用。
干花椒不需要进行碾碎之类的操作，只需要保证它原本的模样即可。
在用料方面，并不需要太多。
一般来说，数量只需要控制在十左右即可。
最后就是葱花。
两根小葱进行切碎备用，在最后时用来作为点缀，让菜品的观感更甚。
作为美食，它吸引人的地方，自然不仅仅是在于味道。
同时，也在于这道菜肴的外观看上去，是否让人觉得有吸引力。
即便是再好吃的美食，要是外观只能用“惨不忍睹“去形容的话，只怕是敢于尝试的人，寥寥无几。
“把这些辅料都准备好之后，就将锅炙热，下入菜籽油……炙锅是什么，你清楚吗？”
在一旁教授李亮步骤的王大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向他问道。
虽然这个词汇，从表面上来看就可以去理解，就好比一些通俗的古诗词一样。可在这个世界上，的确也有稍微愚笨一些人的存在。
他们没有太大悟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别人慢上个几拍。
王大爷在曾经的学徒生涯中，自然也遇见过这样的人。
甚至连白糖和盐这两种东西，都能混淆。
虽说在方才的切土豆丝中，李亮就已经展示了自己的悟性，但理解力这种东西，还是跟悟性有一点区别的。
因此也不怪王大爷，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当然知道。”
李亮点点头。
他并未让王大爷失望，说完后，还特意解释道：
“炙锅就是将锅先烧热，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菜不易粘锅，还可以减少油烟、营养损失……”
显然，
这小子在此之前，有做过相关功课。
王大爷在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后，十分满意，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望向站在门口等赵大爷道：
“赵老哥，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虽说从未见过，赵大爷之前的几个徒弟，但也这并不妨碍王大爷做出如此评价。
这番话的出现，也在某种程度上，让赵大爷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满足。
神采飞扬着，毫不客气的，就接受了方才的夸赞。
不过，
脸上的表情虽说是如此，但赵大爷的嘴里却是假意嗔怪道：
“王老弟，还是别说闲话了。不然一会儿小李，得把锅给烧炸了。”
夸张的手法，令王大爷心里一惊，赶忙就回神看向李亮，焦急催促道：
“你小子，就不知道锅烧热以后倒油吗？！”
“我还以为，您想让我多少一会，更好的让菜不粘锅来着……”李亮无辜的说道。
“……”
王大爷闻言，不禁陷入沉默。
他能收回自己方才的话吗？
赵老哥这徒弟……
似乎有点憨憨的？
第六十一章：严师出高徒
“那你现在还不快倒？！”
“啊、是！”
李亮被这一声暴喝吓到，连忙就拿起来桶装的菜籽油，往早已烧热的锅中倒去。
幸亏这一次，他没再犯傻。
菜籽油的加入控制好了比例，不至于倒太多，让炒土豆丝变成炸土豆丝。
只是……
看着李亮那抱起桶装油，小心翼翼试探着，往锅中倒油的一幕，站在一旁的王大爷不禁眉毛一挑，艰难开口道：
“旁边的瓷碗里，不是有已经准备好的菜籽油吗？直接用锅勺装一些放入锅中即可，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啊？”
李亮愣了一下。
油桶还未来得及放下，他就连忙顺着王大爷示意的方向看去。
果真看见一个白色瓷碗内，装着深沉的菜籽油。
一时间，李亮不免感到有些窘迫。
没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就接连出了好几次茬子……
“小李，别走神，也别紧张，专心点。”
站在附近看着的赵大爷，似乎瞧出了李亮的异常，便出声宽慰了一句。
还不忘做出提醒。
听去了这话的李亮，终于再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地界，以及自己现在所需要继续做的事。
回过神来后，就连忙将之前准备好的干辣椒段、干花椒给放入锅中。
用锅勺进行炒制。
利用热油，让干花椒、以及干辣椒段香味，彻底被释放。
几秒后，
似乎是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李亮又加入了已经清洗过的土豆丝，继续翻炒。
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什么做饭经验。
不过偶尔，也刷到过一些做饭视频、美食探店视频，每次都会耐心看完。
作为大多数人都吃过的一道家常菜式，酸辣土豆丝的做法教程，自然在自己刷到过的做饭视频中有出现。
没想到现在依葫芦画瓢，正好派上用场。
而一旁的王大爷自然是不清楚这点的，毕竟他还停留在一部电视，就可以陪伴自己每日消磨的时代。
因此在瞧见李亮这番举动后，心中原本给出的负评价，终于有了回升的趋势。
“从土豆下锅，到它快成熟的过程，对于火候的掌握十分重要。如果炒久了，土豆丝就失去了脆香的口感……好了，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
王大爷出声，继续指点着。
土豆丝的宽度不一，导致了在炒制时的受热不均匀。
所幸，最粗的土豆丝还没到快要成薯条的地步，因此只用在炒制时，稍微延迟数秒的时间即可。
“紧接着，放入盐、味精……至于放多少，就根据自己的直觉来。”
“……”
李亮闻言沉默。
果然“根据自己的直觉来”这话，就好比“适量”一样。
中餐讲究的，就是熟能生巧。
不会像是西餐一样，什么要用多少克的食材，都必须要上称称一下才行。
只是……
关于“适量”、“酌情”等词汇，并未有一个标准的用量。
因此李亮最终，只好硬着头皮，用调料盒自带的小塑料勺，舀了三分之一的盐、味精，加入锅中。
紧接着，继续对土豆丝进行翻炒。
使得味道能够均匀，以免有的没味道，有的过咸。
短暂翻炒几秒后，
李亮就准备拿起一旁的宝宁醋，加入锅中。
酸辣土豆丝、酸辣土豆丝……
这辣已经有了，剩下的自然就是“酸”。
可——
还未等到李亮，将保宁醋加入锅中，就被一旁的王大爷立马制止。
“谁让你现在下醋的！现在应该加入葱花！翻炒几下后，再加入醋！”
“葱花如果炒久了，会失去自己原本浓郁的葱香味！正所谓‘生葱熟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醋一定要最后下！”
“因为醋易挥发，你要是下早了，这‘酸’的味道就不对了！”
王大爷被李亮的一番颠倒操作震惊得，直接咆哮了起来。
就差没直接，用喇叭朝他耳朵大喊了。
对于曾经的学徒而言，被师父骂都是家常便饭了。那时候大家，基本上认了一个师父，就会在对方手下学习去，一直到学成。
可现在的年轻人不同，心性不一样。
很多都变得心高气傲。
再加上如今，已经过了徒弟求着师父教的时代，因此一旦师父骂上几句狠话，就有徒弟撂挑子不干，大不了再找人拜师学艺。
根本不愁没师父教。
若是换了一般人，面对王大爷这样的态度，说不定一冲动，直接甩下一句“老子不学了”，就“哐当”一声摔门而去。
可李亮并不属于一般人的范畴。
更何况最初拜师学艺，也是他主动找上的赵大爷，并非是赵大爷求着要收他为徒的。
因此，即便是被师叔这样怒斥，李亮也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
虽说这样的方式，的确容易让人心里觉得有些不畅快。可如果好言好语相待，真的能学习得更快、更能有进步吗？
这是不一定的。
不过，若真的可以选择的话，李亮觉得，就像是王大爷这样对待，就挺好。
好比上学时一样。
若是老师讲课时，轻声细语的，温温和和的，总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在课堂上胡闹。
可老师要是严厉一些，跟个老虎似的，那结果就大相径庭。
整堂课，都能够做到鸦雀无声。
因此，李亮希望师父能够严厉教导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方能更好的督促自己。
正可谓：严师出高徒！
心里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步也未落下。
顺从的按照王大爷方才所讲述的步骤那样，先加入葱花翻炒提味点缀，然后再加入适量的宝宁醋，起到增味提香的作用。
醋的加入不宜过多。
若是过多的话，会让土豆丝呈褐色，也会让口感吃上去，仿佛要将人的牙齿，给酸掉似的。
“唰！”
加入宝宁醋后，继续翻炒了几下。
见着差不多后，李亮就关闭了灶台的炉火，将炒好的土豆丝装盘呈现。
如此一来，
酸辣开胃的酸辣土豆丝，就制作完成了。
一上桌，就能闻到满满的糊辣味，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呛鼻。可是炒香出味的干辣椒段，所激发出来的想起，也同样勾起了人的食欲。
不是所有渝州人都能吃辣。
也不是所有渝州人，都喜欢吃辣。
可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渝州人，许志觉就很不争气的，被这道菜勾起了自己口腔中的唾液。
瞬间如同潮水一般。
第六十二章：专家言，健康饮食
“尝尝。”
就在这时，王大爷出声示意，递来了一双筷子。
许志觉没有犹豫，立马接过。
装入盘中的土豆丝从外观看上去，参差不齐。但是干辣椒段的红，与葱花的绿相配，有一种“红配绿赛狗屁”的相得益彰。
淋入的宝宁醋，剂量恰当好处，并未让土豆丝的颜色变得太过深沉。
如果满分是十分，那么从总体上来说，许志觉觉得可以先打个七分。
不过，光是外观过得去还不行，食物最重要的是口感、味道。再好看的食物，要是吃起来不怎样，不就跟花瓶一样吗？
于是，许志觉不再犹豫，为了自己好友，他干脆豁出去了——
下一秒，他用筷子夹起数根土豆丝，放在嘴前吹上几秒后，方才放入口中，免得将自己口腔烫伤，到时候形成口腔溃疡，十分难受。
送入口中后，舌尖立马就品尝到了宝宁醋所带来的酸味，紧接着是干辣椒带来的辣味，还有一丝的干糊味道。
这干糊可不是菜超过头的糊，而是干辣椒所带来的糊，有一种干辣椒被炒制后独有的香气，让人心潮澎湃。
细细咀嚼，顿时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因为是刀工切成的土豆丝，所以不会如同搓板搓出来的土豆丝那样，吃上去软绵绵的。
同时，又因为已经对土豆丝进行了清洗，洗干净了表面多余的淀粉，让许志觉在品尝时，没有感受到面面的口感。
土豆丝的脆爽，一下子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
酸辣的搭配，也十分开胃。
即便没有肉的辅佐，也让人觉得可以连干两碗大米饭。
同时，也因为这酸辣土豆丝，炒出来一点也不油腻的缘故，吃上去也不会让人觉得容易腻味，有一种吃了还想继续再吃点感觉。
当然，作为学徒，李亮虽的确在这方面有着一定天赋，可实操经验却是不足。因此这道“酸辣土豆丝”，也不尽然全是优点。
若要说缺点的话，最明显的就是土豆丝的参次不齐。
这刀工要是放在外面，被食客瞧见，心里下意识的就会觉得，这道菜的味道一定不咋地。
道理就跟实习护士一样。
似乎大家本能的，对“实习”、“学徒”避之唯恐不及。
除了这外观可以瞧出的明显缺点外，剩下的就是必须要品尝后才能发现的东西。
李亮在撒盐时，就像是盐不要钱一样，放了太多。
虽然不至于到放了一整包的夸张地步，但这咸得有些过头的土豆丝，还是让许志觉不由得眉头一皱。
对于拥有良好味觉的许志觉而言，厨师对于一道菜的掌握，除了火候，最重要的就是调味。
虽说每个人都口味不一，但如此明显的咸度，想来即便是赵大爷和王大爷，在品尝后也会如此评价——你当盐不要钱吗？
“味道怎样？”赵大爷问道。
“嗯……除了咸一点外，其他都还好。”
许志觉短暂沉吟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说谎，对于自己的好友没有任何帮助。他很清楚这点，所以并没有像是大学考试中作弊那样，选择隐瞒下去。
更何况对于初学者的李亮而言，头一次没有成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凡事都要学会循序渐进，不要想着一步登天。
这是大多数老人都明白的道理，同时也是许志觉的爷爷，曾告诉他的。
“之前我观看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盐放太多了，肯定会咸！不过没事，我当学徒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总被骂盐都舍不得用，你干脆去做水煮白菜好了。”
在附近观察已经的赵大爷，在听见了许志觉的点评后，笑呵呵的说道。
并未因此做出任何责怪。
“做厨师这一行的，用料很重要。可众口难调，说不定偏偏就有人喜欢这样的口味。除此外，就要看你是将餐馆开在什么地方，再根据当地人的口味，进行调整。”
“你如果想在工地卖盒饭，那么你的菜一定不要太清淡。人家从事的都是体力活，就是需要重油重盐，很吃味。”
“不过若是面对一般食客，像是小许这种，你的盐就要适当减少。尤其是我听说现在，流行什么健康饮食……”
赵大爷虽不上网，但对于现下的流行资讯，似乎颇有一些了解。
尤其是最近流行的，“健康饮食”的话题。
所谓健康饮食，简单来讲就是专家告诉大家，如果想要活得长久，就要吃少油少盐少糖的食物。
最好做到戒糖，不然会加速皮肤老化。
对此，许志觉每次刷到时，都会直接无视下一条——如果太在意这些，无法去尝试那些专家口中“不健康”的美食，只能吃着所谓的“健康营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专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很多自媒体穿着一个白大褂，坐在那里拍视频，就能自称专家了。”
王大爷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看上去，还是一个潮人，一把年纪了都在玩网。
甚至还与其他老年人不同，一副对于所谓的“专家”，嗤之以鼻的模样。不像是某些人，只要一听到“专家”这两个字眼，立马就变得深信不疑。
“王大爷，您老还看视频，知道自媒体？”一旁的李亮一天这话，不免感到了惊讶，没想到现在的老年人，都这么时髦了。
心里也暗自猜想，不知赵老是不是也网上冲浪。
这样说不定，他们二人还能加个威信好友，更方便沟通与联系。
“怎么？瞧不起我们老年人？”王大爷一听这话，假意生气道。
“我哪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老您别误会……”李亮连忙摆手解释。
还没等话说完，附近站着的赵大爷就打断了他，笑道：
“好了，闲话就不说太多了。小李，我去给你拿个保温盒，你将这酸辣土豆丝给打包回去吃干净，千万别浪费了。咱们做这一行的，靠的是食物吃饭，要对食物怀有敬意。”
“我跟你师叔还有事情要商量，今日你跟小许，就早点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等明日来再说也不迟。”
赵大爷自说自话的，做下决定。
说完，就转身走出厨房，似乎是去寻找保温盒了。
第六十三章：转角遇到？
李亮不知道，自家师父与王大爷，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
不过，他也并非是什么，拥有潘多拉一样好奇心的人。因此在得到了师父的交代后，他立马就点头答应，没有说多余的话。
许志觉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心里倒是对于赵大爷，与王大爷想要商量的事，多少有些猜测。
大抵，就是与租赁门面，开一家川菜馆这事有关。
总有人不服老，总有人想趁着自己还有劲，继续发光发热下去，如同蜡烛一般。
虽说餐饮行业已经处于过度饱和的阶段，街边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餐馆，但这并不妨碍赵大爷他们，开一家新的餐饮店。
民以食为天。
大众对于美食，从来都是不嫌多的。
更何况家有百味。
只要不是什么连锁加盟，统一培训的店，仅仅是一道再寻常的酸辣土豆丝，也能做出几十种，甚至是上百种的味道。
最初品尝麻婆豆腐时，许志觉就知道，赵大爷的确对得起“老师傅”这个称呼，厨艺也没有白学。
因此，若是对方能够与王大爷一同，开一家餐馆的话，倒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
这样自己也不用担心“踩雷”了。
还能顺带在那里做直播，帮助对方进行宣传，满足自己的味蕾……可谓是三赢的局面。
再加上李亮能够继续学习厨艺，说不定还能在那里勤加练习，让自己的技艺更上一层楼……认真来说，这应当是“四赢”。
“好了，给。”
赵大爷将酸辣土豆丝，装好在保温盒后，还贴心的套上了塑料袋，方便李亮提拿。
如此细心体贴的举动，令李亮十分感动。
“谢谢赵老。”
接过递来的保温盒，李亮理所当然的道了声谢，紧接着脸上就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既然您跟师叔有事情要谈，那我跟老……那我跟志觉就先不打扰您了。回去后，我也会多多练习自己的刀工。”
礼貌性的寒暄一番，表达自己的决心，最后再说上一句告辞后，李亮就带着许志觉一同，离开了赵大爷的家。
“砰！”
离开时，还不忘顺便将门带上。
接着下楼。
一路上，彼此间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言。直至下了整整一层后，李亮似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
“老许，你说赵老跟王老，他们两个人到底要商量什么事情啊……”
果然，八卦与好奇，是人的本性之一。
只是关于这点，就算是许志觉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自然不知该如何去回答这一提问。
更何况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一定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回答，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自己心里面的声音，说出来。
“这，我……”
许志觉开口，准备敷衍上一句“我哪里知道”。
可还没等到他将话说完，就很碰巧的听见了脚步声，缓慢且沉重。还有“沙沙”的声响，听上去像是塑料袋发出的。
显然，是有人买完菜回来，正打算回家。
闻声李亮与许志觉，都不约而同的往旁边挪动了一样，免得自己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好在这楼梯间足够宽敞。
否则要是同时有人上下楼的话，只怕谁先谁后都成了一个问题。
“嗒、嗒、嗒……”
“嗒、嗒……”
“嗒……”
对方走得异常缓慢，发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也听上让人觉得沉重。
说不定，想要上楼的这人，是一名老年人。
若是换做了寻常，许志觉或是李亮，说不定会立马上前，热情的给予帮助，自以为是的先要让对方轻松一些。
可……
自从遇见了像是赵大爷，以及王大爷这样的性格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明白，不是所有老年人都是需要他人的帮助。
即便速度像是蜗牛一样缓慢，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够有可用之地，因此来表现自己存在的价值。
关于后面这点，是赵大爷告诉李亮的。
他说：
‘我们仍旧坚守在这儿的老家伙，都有着不服老的脾性。’
‘而且别看我们都几十岁了，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但依旧能够动弹，只是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有活力。’
这段话，被李亮很好的记在了心里。
因此他慢慢等待着，即便对方动作缓慢，也没有进行任何催促。他已经瞧见了对方的头顶，对方也即将走上自己所在的楼梯间。
只是稍微慢一些。
更何况，自己与老许也不着急这一分一秒的，多等一会又何妨？
李亮心里想着。
这个时候，他为许志觉作为自己好友这件事，而感到庆幸。毕竟若是换做了其余人，在瞧见自己这傻不拉叽的表现后，指不定会在心里评价上一句“有病”。
“嗒、嗒……”
“嗒……”
声音越发接近，也越发清晰。
让那个身影逐渐往上走，来到平底转角，即将走上李亮所在的楼梯间后，瞧见了对方穿着打扮的他，心里不由得一怔。
不禁脱口而出，唤出来对于对方的称呼——
“师娘？！”
“……”
闻声，似乎是觉得熟悉，双手提着蔬菜的秦大娘，循声望去。
她眨了一下眼睛，想要让自己更清楚的看见，好进行确认，方才呼唤自己的人，是否就是脑海中浮现出的身影——
“小亮……还有小许……你们两人是准备离开了？这都中午了，我家那口子怎么没留你们下来吃顿饭？”
语气听上去，像是在责怪赵大爷“不懂事”。
知道是对方误会了，李亮连忙摆手解释，道：
“师娘，不是这样的……是因为赵老他，跟师叔有事情要商量，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所有我跟老许他就不好继续再留下去。”
“师叔？”
“就是姓’王’的那位王师叔。”
“名字叫’王大锤’。”许志觉补充道。
原本脸上，还浮现出了茫然的秦大娘，顿时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想来是对于名叫“王大锤”的人，多少是有印象的，或是曾听自己的丈夫提起过。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俩下次再留下来吃饭吧，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秦大娘脸上露出来歉意的微笑，让李亮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太客气了，让自己多少有人不适应。
“嗯……那就谢谢师娘了。我跟老许他先离开了，明日我再来继续学习。”
“行！”
秦大娘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说完，往旁边挪动了一步，似乎是给他们让出一条通行的道路。
这下……使得李亮更加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是别扭了。
——
感谢白衣绛的打赏，谢谢。
第六十四章：我这是节约，不是抠！
李亮是一个，不喜欢对方太过客气的人。
客气是一种礼貌。
可若是表现得太过客气，反而让人觉得不适，甚至会产生强有力的疏离感，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
经过方才与秦大娘偶遇一事，李亮心里就有这样的感觉。
大抵是这样的疑惑，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看向了与自己一同，走出居民楼的许志觉，想要得到指点迷津的答案。
“老许……你说赵老收我为徒，是不是其实并不是真心的？”
“为什么这么说？”许志觉感到奇怪，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听上着实有些绕口。
“你看啊，从一开始的时候，赵老是没打算收我为徒的，觉得我与他没有’缘分’。”
“可当我带你一同前后，赵老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笑呵呵的收我为徒，教我手艺……总感觉，是因为有你这一层裙带关系在里面，赵老才勉为其难的，收我为徒的。”
李亮说着，脸已经快皱成了苦瓜。
许志觉闻言，只当他是多想，便安慰道：“别想这些有点没的，难道赵老当时不收你为徒，我爷爷还能切了他不成？”
“可是，你看方才师娘的态度，实在是太客气……”李亮欲言又止，似乎对于方才的事，格外在意。
大抵是从话语中，明白了什么，许志觉宽慰道：
“老大，你才去学习几天啊，就要对方像是对待家人一样对待你，显然是不可能的。等慢慢的，你们感情到位，自然就熟络了。培养感情这事，就跟追妹子一样，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许志觉语重心长，俨然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
令李亮在听完后，感觉醍醐灌顶，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悟了！
许大师我悟了啊！
“老许，真不愧是你！为了感谢你，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好了！我记得对面那条街上有商城，里面有卖牛排还有日料的，要不……”李亮神采飞扬，一脸激动。
瞧见他这样的表现后，许志觉只能用“双标”二字去给出评价。
“老大，你看你自己都开始客气了，明明咱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这么客气……对了，我想吃’龙江猪脚饭’。”
许志觉批评了对方的“客气”后，为了做出表率，自己就变得“不客气”起来。
并非是不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
只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客气，再加上对于李亮脾性的了解，说不定还会以为感情淡了，然后顺便把自己埋土坑去。
嗯……说不定还是腌酸菜用的土坑。
“龙江猪脚饭？行啊！”
李亮一听，立马爽快答应。
曾上大学时，校园内的那条商业街，就有卖龙江猪脚饭的店铺。
名字也简单粗暴，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这儿是卖什么似的，直接用了招牌菜品的名字，作为店铺名——隆江猪脚饭。
老话说得好：一碗龙江猪脚饭，吃出男人的浪漫。
那时候，一碗龙江猪脚饭的价格，小份十元，大份十五元。作为快餐，从价格方面来说，是相当实惠，更何况有肉。
只是这些年，随着二师兄的身价暴涨，想必这龙江猪脚饭也提价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与从前对比，又有着多少差距。
……
在见着李亮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后，许志觉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系统自带的企鹅地图，输入了“龙江猪脚饭”五个字，进行搜索。
下一秒，以自己为圆心，方圆内所有名为“隆江猪脚饭”的店铺，定位坐标都跳跃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种情况，自然优先选择最近的那家。
作为南粤潮州地区的著名美食，因着卤水的不同，口味自然也有一定区别。只是许志觉现在，并未有专门做一期，关于“龙江猪脚饭”口味评测对比视频的想法。
以自己现在的粉丝值，就算是将大小平台全部开通，也没办法保证流量的获取。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一切当然是以能否获得流量为前提。
虽说根据平台的热搜机智，就算是一个纯新人，也可能随手发一个视频，就收获十几万粉丝，直接爆火。
可许志觉不是一个赌徒，他更喜欢稳健一点的方式，凡事都要学会循序渐进。
否则，容易成为反面教材。
同样是吃奥利给，老八火了。可他身后，还有成百上千的“老八”没有爆火。
大抵，就是这样的道理。
“步行导航开始。”
“从现在位置向南出发，需要3公里，大约需要45分钟。前方，左转……”
选择了最近的龙江猪脚饭店铺后，手机的扬声器，便传出来机械沉闷的女生，指引着前行的道路。
听见了“大约需要45分钟”的估算后，李亮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方才缓缓扭头看向许志觉，用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质问道：
“你这是准备走路过去？”
“又不远，走上45分钟左右就到了，权当是锻炼身体。”
许志觉似乎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对，肯定的点了点头，去回应。
这样的回答，令李亮欲言又止。
“……还是打车吧。”
“打车多浪费钱啊……”
“我来付！不用你出钱！”
“这，那多不好意思啊……拜托你了，老大！”
“……”
李亮再度沉默。
自己这朋友，什么都好。
人长得帅，脑瓜子也灵光，做事踏实认真，脾气性格什么，也没得挑剔的地方。可唯独有一点，让无数个曾喜欢过他的女孩子，望而却步。
具体是哪一点？
这说来其实也简单，就是——抠！
文雅一点，就是“吝啬”！
虽说用许志觉自己的话来讲，那应当是叫“节约”。可要是“节约”到了许志觉这种地步，那真的只能算作抠了。
尤其是刚上大学那会。
大家都是初次进入大学校园，也是头一次在宿舍碰面，彼此间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没相约在一起吃饭，为了避免尴尬。
于是，中午吃饭时，自己就是独自一人。
没想到打完饭菜，刚找到位置坐下时，就正好瞧见了队伍中，有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
这不是跟自己同一个宿舍，一个叫“许志觉”的人吗？
第六十五章：大家好，我叫王晗旭
虽然当时的他们，关系算不上熟识，可好歹也是同个宿舍的，日后见面的机会也多。
许是因为这样的考量，在瞧见了排队打饭的许志觉后，坐在附近餐桌前的李亮，就耐心等待着对方打完饭后，出声招呼着他过来。
过来后，李亮就瞧见了穿着简单朴素，单手端着不锈钢托盘，打了二两米饭，以及一块钱炒白菜的许志觉。
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个玻璃瓶。
原本上面的标签被撕掉，露出了透明的瓶身，因此很直观的，就瞧见了装在玻璃瓶里，樱花粉颜色的泡萝卜。
从透明度来看，应该就是渝蜀两地人民最爱的——跳水萝卜。
最初时，李亮在宿舍中瞧见许志觉时，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波澜。毕竟穿着简单一点也是好事，不会花里胡哨的夺人眼球。
而且极简主义也是一种流行趋势，只是更多的，是在设计中见到。
可是，当现在瞧见了，只打了二两米饭加一份炒白菜，加起来不过两块钱的午餐，以及为了下饭，准备的跳水萝卜时，李亮不禁鼻头一酸。
脑海中，立马浮现了出身艰苦家庭，为了靠知识改变几代人命运的许志觉，为了不给家中的父母增添负担，省吃俭用的悲情故事。
许是因为对于弱者的同情心里，李亮二话不说，直接就将自己盘中的大鸡腿，夹给了许志觉。
为了不让对方增添心理负担，自己还特意撒谎说：我不小心点太多，吃不下，你帮我解决了吧，不然浪费了。
在这番话后，李亮心里激动的，为自己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只有这样的做法，才能不伤害到对方弱小的自尊心吧？
果然，事情也如自己预想的那样。
对方先是愣了一下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对自己说了一句“谢谢”。
接受了那份好意。
之后的日子里，许志觉同样是二两米饭，与一块钱素菜，或是偶尔改善下伙食的两块钱荤菜。
这样的做法，更是让李亮坚定了，自己那时的猜测，于是更加积极的去给予帮助。
但每次又会控制好力度，免得自己做得太过，引起了对方反感，认为是为了满足自我，高高在上的同情与怜悯、以及施舍。
渐渐的，两人越发的熟悉，也开始谈起了，关于自身的事情。
正是从那时起，李亮才知道，许志觉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不超过五块钱搭配的理由——
‘食堂的饭菜味道太一般了，而且相比较那些菜，我感觉关是一瓶跳水萝卜泡菜，就够我下好久的饭了。对了老大，这跳水萝卜很好吃的，你要不尝尝？’
再当问题，为什么自己每次把自己盘中的饭菜，交给他，都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时，许志觉是这样解释的——
‘我以为老大你是真的吃不完，才让我帮你解决的。我爷爷，还有我妈他们，从小就教育我要节约粮食，不能浪费。’
‘……’
李亮无言以对。
若是食堂饭菜口味一般，校园内的商业街，可是有那么多的食物可供选择。这么多商铺，少说也有十几家，难道还不够选出一家味道不错的？
这特么就是单纯抠吧！
为了纠正许志觉的过度抠门，同时也是为了抚慰自己这么久，都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李亮心一狠，嘟嚷着就让对方请自己吃饭。
没想到，还真的同意了。
晚上，二人来到校内商业街的串串香。
因着不是自助的缘故，所以价格是锅底费加签子数计算的。一根签子三毛钱，油碟是赠送的，没有计费。
那家串串香的味道，并没有让自己觉得有多么惊艳，只能用“过得去”形容。
最后结账时，三人花了二百多。
许志觉毫不犹豫的掏钱结账。
这一幕，让李亮觉得有些惊讶，心里不禁思索：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
因为这样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抠门的样子。
可离开了那家串串香店，走在半路上回宿舍时，许志觉就突然一脸苦瓜脸的开口了——
‘老大，估计这周我得回家一趟了。’
‘回去干什么？’
‘再去装两瓶跳水萝卜。’
‘……’
李亮彻底无言以对。
……
关于往事的回忆结束。
因为出租车正巧达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李亮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许志觉，心里总算是明白，为什么ID叫做“老许美食”的账号，所拍摄的，就是一些烂大街、低廉的美食。
因为……他抠！
“老大，我们走吧。我已经看见前面那家，叫做’龙江猪脚饭’的店铺了。”
“哦、哦，好的！”
李亮连忙跟上。
那家名为“龙江猪脚饭”的店铺，就在马路对面，十分醒目。
尤其是那红底黄字，看上去极为廉价的布料招牌，更是让人在众多店铺中，一眼就可以发现它。
浓浓的接地气感，就像是沙阳小吃一样，给人一种物美价廉的感觉。
不用担心，里面的食物价格太过昂贵，让人要么尴尬离场，要么只能咬牙留下，点上一份最便宜的食物。
沙阳小吃最开始，本就是一般人吃的非高端食物。
一份葱油拌面、一份鸡排饭……就能够陪伴一个人的早餐、午餐，让人觉得心满意足，似乎又有精力继续去当社畜。
可是近些年，随着物价的逐步攀升，就连沙阳小吃的价格也变得“昂贵”，不再是一般人可以选择的了。
龙江猪脚饭也同样。
不过许志觉算了一下，以自己这些天做直播的收益，再加上完成直播打卡，系统所提供的收益，中午让自己吃一顿龙江猪脚饭，顺便再请李亮吃一顿，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龙江猪脚饭就在马路对面。
相隔的斑马线，也不过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因此不过数秒钟的功夫，许志觉同李亮二人，就来到了那家有着醒目招牌的店铺——龙江猪脚饭。
时间已到了正午。
只是不知，是因为他们来得过早，还是这条街的人流量不高的缘故，店内除了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板娘外，没有任何一个客人。
座椅上，是完全空无一人的状态。
就连餐桌上，也干净得没有任何食物残渣，看上去也没什么油腻感。
第六十六章：快餐只有男人吃，女人都是吃寿司喝奶茶
当许志觉二人踏入店内后，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原本正低头看着视频的老板娘，抬头望向了他们，面无表情的问道：
“吃点什么？”
左边同样红底黄字的菜单上，印刷着这家店包含的可点食物。
招牌且不可或缺的“龙江猪脚饭”。
脆皮烧鸭饭、蜜汁叉烧饭、肥肠饭、猪肚饭……等等。每份的价格，都在十五元以上，让人不禁在心里感慨，从前便宜实惠的快餐，如今都变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模样。
招牌还是那样的接地气，可价格却是一点也不亲民。
“两份小份的龙江猪脚饭吧……对了老板娘，我可以直播吗？只拍自己。”
“……”老板娘闻言并未应声。
只是看着许志觉，短暂打量后，方才默默点头同意。
不过在点头同意后，还未来得及等许志觉道谢，老板娘就抢先一步，补充道：
“但是，不管你有多少粉丝，我也不可能给你免费。”
“……”
许志觉感到诧异。
能够迫使对方这样一说，就说明对方可能在此之前，就经历过这样的事。
倒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案例。
一般都是在吃完饭，在结账的时候，让把老板叫来，然后告诉老板，自己在某某平台上有多少粉丝，可以免费给他们做宣传，只要这顿饭免单就行，不然就抹黑他们。
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基本上老板都会点头同意。但前提是，对方真的有几十万的粉丝，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否则几百粉什么的，就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岂不明摆着是来吃“霸王餐”的？
“老板娘你放心，我们绝不是这样的人！”
为了不让对方误解自己的意图，许志觉连忙摆手解释，“如果您实在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把钱扫码转您微信吧。”
说完，许志觉果真掏出了手机，打开威信，扫了一下商家的二维码。
小份的隆江猪脚饭，一份是17元，两份自然就是17x2＝34元。
输入了金额，再点击绿色转账按钮后，就跳出了密码输入的界面。
123456……
熟练的输入密码后，不出两三秒的功夫，蓝牙音箱内就传出了提示音。
“滴！”
“威信到账，34元！”
字正腔圆的甜美女声，提醒着老板娘，同时也很好的展现出许志觉的人品。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
显然并非是因为老板娘方才的话，才打算付钱的。而是从一开始时，就不是想着吃霸王餐来的，的确只是单纯想要做直播。
阅历比许志觉跟李亮加起来还要丰富的老板娘，自然能够看出许志觉方才的付钱，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什么。
明白了这点后，她心里面不禁有些惭愧。
可也抹不开面去道歉，毕竟自己是一个长辈，哪有对小辈说“对不起”的道理？
因此，老板娘也只好选择了，用转移话题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去结束方才的尴尬。
“行，你们两个先坐着，一会我就给你们端上来。”
“好的，谢谢老板娘。”
礼貌道谢后，许志觉就和李亮一同，去到了附近的位置上坐下。
随即，许志觉就从随身携带的牛皮纸带中，拿出了手机支架，再将早已拿出的手机，给放在上面。
准备开启直播。
因为知道许志觉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李亮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是为了生活，那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
几分钟后，两份龙江猪脚饭就被端到了各自面前。
因为是提前卤制好的猪脚，就连配菜也是提前备好的，因此自然不需要太多时间，只需要对卤好的猪脚用刀切大块即可。
见龙江猪脚饭被端上桌，许志觉便开启了直播。
因为主播直播有着提醒机制，所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有不下百人涌入了直播间。
现如今的许志觉，已不是当初的许志觉。
老许美食这个账号，如今也有将近两万的粉丝，自然不再如从前开播那样，观看的人寥寥无几。
虽说他直播的，都是一些上不了档次的食物，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吃腻了，可就是架不住他“接地气”！
海参吃过吗？鲍鱼吃过吗？
大龙虾吃过吗？
这些东西，甚至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吃过。因为种种理由，即便咬牙可以买上一只品尝，也不想去浪费那个钱，感觉还不如买大骨头造来得香。
因此，看着视频中，其他主播吃着海参、鲍鱼、大龙虾，吃着鱼子酱、黑松露，一些人只能选择看着，根据主播的描述，去想想食物的味道。
如此一来，才好当其他人谈及时，谎称自己也吃过。
许志觉就是“一些人”的范围。
他没吃过那些东西，不知道味道到底如何，只是寻常的家常菜，就已经可以让他满足了。
偶尔去吃一顿干锅、一餐美蛙、一次火锅……等等，也足以让自己懂得“知足常乐”、“常乐者知足”的深意。
所以，吃着只要在直播结束后，实在嘴馋的人，也可以立马去点上一份外卖，或是直接去店内点上一份，就能够解馋的食物……许志觉觉得，这才是对自己胃的最大尊敬。
至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确是如此。
【老许中午好！今天中午吃什么？】
【很眼熟……一碗龙江猪脚饭，吃出男人的浪漫。】
【南粤没有爱情故事。只有交不完的房租，加不完的班，还有那楼下吃不完的猪脚饭。】
【像是这种廉价的快餐，只有男人吃，女人都是吃寿司喝奶茶，呵呵。】
【？】
“……”
许志觉正欲开口，同大家打招呼。
可看见某条飘过的弹幕时，他感觉自己一时语塞，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
为什么自己直播间，突然就出现“拳师”这东西了？还是南拳？
“首先，大家中午好。”
“没错，今天午餐直播的内容，是’龙江猪脚饭’，是一道很出名的快餐。感觉穿梭在各大街道时，都能看见它的身影。”
所幸，许志觉沉住了气。
“方才，我看见有人发弹幕说’像是这种廉价的快餐只有男人吃，女人都是吃寿司喝奶茶’……我很好奇，你妈是不是天天吃寿司喝奶茶？”
“咔哒！”
对面的李亮，在听见了许志觉这话后，吓得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第六十七章：一碗龙江猪脚饭，吃出男人的浪漫
“什么’快餐只有男人吃，女人都是吃寿司喝奶茶’……这样的话，完全就是在挑起性别对立。”
“一个人如果经济条件允许，实力到位，不管男女……就算人家天天海参、鲍鱼什么的，那也是人家都喜好，为什么要去干涉？”
“我见过在餐馆上，大中午只吃一碗没有任何浇头的素面，穿着朴素的女人；也见过在烤肉店里，点上几十块一张的牛肉，都不觉得心疼的男人……如果条件允许，我每天都直播去高档餐厅吃饭，低于1000一人的人均，我直接看都不看一眼！”
“有的人为了生活，为了家庭，人家节约、拼搏。也有人月光族，一点也不担忧未来，想着以后凭借自己的外貌，找个有钱的富二代嫁了享福；或是花钱大手大脚，没了就找父母索要的啃老族，压榨着父母最后的心血……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这世界很具有包容性，咱们没必要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而且……这一份小份的龙江猪脚饭，价格是17元一份，你告诉我便宜？我吃个青椒肉丝盖饭，也才13元！”
说着，似乎是为了让其余人相信，自己所言非虚，许志觉转动了一下手机支架，让镜头能够对准贴在墙上的菜单。
让直播间的大家好好看一看，这价格是否应该用“廉价”去形容。
【肥肠饭，30元一份，加肥肠20元起……嘶，我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一点也不廉价，换我压根舍不得去点！】
【肥肠本来就很贵好吧？这个价格来说，也是十分实惠了。吃不起别吃啊！屌丝！】
【这价格真离谱，最便宜的就是小份的龙江猪脚饭了……完蛋，以后再也吃不起猪脚饭了！我的猪脚饭，呜呜呜……】
【我这边猪脚饭才13块啊？主播该不会是被坑了吧？】
【地方不一样，这很正常……我这边猪脚饭都是20起步。而且主播还是渝州那边的，消费本来就高……】
“咳！”
许志觉见着差不多了，就故意轻咳一声，随即拉回镜头对准自己脸部以下位置，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
自己是美食主播，可不是什么武术主播。
重点当然是自己面前的那份——龙江猪脚饭！
“现在二师兄身价暴涨，再加上卤味本来价格就相对来说高一些，所以这个价格在渝州来说，其实也算差不多的。”
“要是味道不错的话，其实偶尔来吃一次没什么，就像是火锅那样。”
“可要是天天吃的话，肯定就不合适了。”
“好了，闲话不多话，咱们先来看看这猪脚饭怎么样……”
许志觉说着，稍微了拉近了一下镜头，让直播间内的观众，能够更好的看清这一盘龙江猪脚饭的模样——
两个拳头大的猪脚，被老板娘用刀切成了厚片。
经过卤制的猪脚，颜色呈枣红色，看上去十分诱人。再加上四溢的香气，更是沁人心脾，感觉猪脚会开口说话似的，不停的说着“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除了被切成厚薄均匀的厚片外，这盘龙江猪脚饭，并不仅仅只有卤制好的猪脚与米饭，还有炒白菜作为配菜。
以及为了渝州人的口味，而特意添加的剁椒。
米饭上还特意淋上了些许卤汁，用来拌饭吃完全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绝”！
只要有这卤汁，他感觉即便不用猪脚和炒白菜，自己也能将这盘饭吃得精光。
倒不是许志觉吹嘘。
这淋上了卤汁的白米饭，其实滋味与酱油炒饭有些类似。
只不过，酱油炒饭是纯粹的“素菜”，没有半点荤腥。毕竟外面的餐馆，有几个做酱油炒饭，用的是猪油？
除此外，在口感上，卤汁拌饭会显得稍微有些油腻，咸味也更偏重。不过，因为是长期卤制了肉类的缘故，吃上去有一种肉香的感觉。
这恰巧也是酱油拌饭不具备的。
“……哇，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啊！而且这卤制出来的猪脚，外表颜色十分漂亮，一点也不黑乎乎的，让人觉得没什么胃口。”
“而且肉香气息十分明显，感觉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先来品尝一下，这龙江猪脚饭的味道如何！不过在吃之前，想问大家一件事……你们有没有听家中的长辈说起，吃猪皮可以补充胶原蛋白这件事？”
问题来得突然，却也正好应景。
虽说这龙江猪脚饭的味道不错，可毕竟许多的还是皮子，看上去很是肥腻，自然无法与肉相提并论。
不过，常有长辈说，“吃猪皮可以补充胶原蛋白”，就如“多喝鸡汤可以补充营养”。
实则……都是谣言。
许志觉很好奇，这东西是不是做到了全国统一，为什么自己母亲还有姑妈，都曾这样告诉过这样，补充什么胶原蛋白？
【靠，我妈这样说过！我觉得那个太腻了，一点也不想吃，可她都逼着我吃，不吃就翻脸！我能怎么办啊！】
【猪皮富含蛋白质，可其中的胶原蛋白，属于大分子的蛋白质，难以被人体吸收。所以吃猪皮只能白白让自己吸收热量，增加体重……顺便说一下，我是“营养学”毕业的。】
【香就行了！要是听专家说这个说那个的，世界上还有可以吃的东西吗？】
【主播有说是专家说的？真逗。】
话题，似乎逐渐有些偏离。
也偏离了许志觉原本的初衷。
无奈，他只好出声打断了大家，免得让美食直播，变成了观众们的辩论赛现场。
“咳！”
“如果大家真的想要补充胶原蛋白，可以选择含有丰富维他命C的食物，有助于我们制造胶原蛋白。比如’刺梨’、’番石榴’……”
“除此外，胶原蛋白也是蛋白质的一种，所以可以进食一些高蛋白质的食物，来帮助我们的身体制造胶原蛋白。比如牛肉、豆腐、豆类、藜麦……等等。”
“另外就是，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一定要注意适量。以我的饭量，其实吃两份龙江猪脚饭也完全可以。”
“但是这猪脚饭的卡路里可不低，所以我只吃一份，然后帮助大家细细品味，这龙江猪脚饭的味道到底如何，是否能’吃出男人的浪漫’。”
“好了，好不多说，咱们现在就来试试！”
说着，许志觉总算是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一厘米左右宽度的猪脚切片——
第六十八章：震惊！为了维护渝州人的颜面，许志觉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夹起后，许志觉也不做过多犹豫，直接送入口中。
入口的瞬间，就能感受到卤肉弹嫩糯香的口感，感觉就好似果冻一样，在口腔中游荡，将自己特殊的卤香气息，让整个舌头都不偏不倚的感受到。
猪皮吃起来啊，口感有一种近似糯米的感觉，唯一区别的一点是，它一点也不黏牙。虽然猪皮的油脂很多，给人一种肥腻的感觉，可这龙江猪脚饭的猪脚皮，吃上去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腻味。
入口即化的感觉，如同棉花糖般，很是顺畅的就从自己的口腔往里走。随着许志觉吞咽的动作，犹如众享丝滑的巧克力般，直接涌入胃中。
瘦肉的部分也很酥烂，一点也不让觉得柴，或是咬不动。只是从口感上来说，似乎是因为猪皮吸收了更多卤汁的缘故，吃上去更加让人觉得上头，甚至有种恨不得原地螺旋升天的感觉。
最初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感受。
可越去咀嚼肉的部分，越能感受到肉的香味。虽很明显的，能够尝到瘦肉的偏咸，却不会咸过头，让人忍不住眉头紧皱。
鲜美、弹嫩糯香……肥瘦的搭配，即便是对于从小到大，都不喜爱吃肥肉的许志觉而言，都可以去选择接受。
甚至这样的组合，就像是“凤凰传说”一样，少了任何一位站在台上，都缺少了原本的滋味与美味，也容易让人觉得腻味，没有了最初时的喜欢。
品尝完了猪脚的口感与味道后，许志觉自然做出了点评，将自己的感受与大家分享。
“这份龙江猪脚饭的猪脚，说实话，味道是想当哇塞。没有太软，也没有太硬让嚼不动，感觉口感就像是果冻一样，进入口腔时十分顺滑。”
“除此外，这猪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骚味。”
“尝过了猪脚的味道后，咱们再来尝一尝这剁椒的味道怎么样。说实话，这剁椒的味道要是好，直接配上一碗白米饭，就可以连吃两三碗。”
“好了，闲话不多说。现在，咱们就来试一试，这剁椒的味道怎样！”
许志觉也不含糊，说完就用筷子，将剁椒与白米饭混合在一起。
这家龙江猪脚饭的剁椒，是双色椒。
红辣椒与青椒二荆条的搭配，有一种“红配绿赛狗屁”的美感。
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在双色椒中，瞧见像是榨菜一样的黄色，只是从整体来看，色泽更加清明透亮一些。
根据许志觉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黄色的小颗粒很显然，就是“蒜蓉”！
双色椒本来就是偏辣的辣椒，即便是作为土生土长的渝州人，也有的会觉得感到“辣”，更别提其他初来乍到的非渝州人，或是中途来到这儿生活的人。
因此，为了照顾一下大众的感受，就会往里面加入一些蒜蓉作为调和，去中和双色椒的辣度，同时也起到增香的作用。
将剁椒与白米饭，很好的混合在一起后，许志觉就狠狠地扒拉一口，将白米饭与双色剁椒，一同送入嘴中。
不同于一般青椒。
这剁椒的辣感十分明显，刚一入口就感觉到如火般，燃烧着自己的喉咙。
口腔内，不停的有唾沫分泌，似乎是出于人体本能，想要去缓解辣椒带来的疼痛和刺激感。
有着蒜蓉的加入，的确起到了一定的缓和作用。但在双色椒占了大头的前提下，蒜蓉的加入只是作为陪衬，因此并不会想吃蒜蓉扇贝，或是蒜蓉生蚝那样，一旦也不觉得辣，只会觉得香。
可是，即便是这剁椒辣得人额头上冒汗，却不会让人着急得想要立马找水喝。
更像是一种，自己的任督二脉被突然打通的感觉，想要继续扒拉那混合着双色剁椒的白米饭，让这样的感觉来得更猛烈些。
对于喜欢吃辣的人而言，这样的心理大概是可以去理解的。
只是这剁椒虽好，却也要注意适度。除了一开始的一劫外，等到去卫生间时，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后面还有一劫。这大概便是为什么，渝州有如此多肛肠医院的缘故。
不过，对于湿气较重的渝州而言，吃辣的确是一种很好的，祛除体内湿气的办法。
大抵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许多土生土长的渝州人，都拥有吃辣天赋，甚至有的已经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
小时候的许志觉，便是如此。
感觉一天不吃辣，心里就堵得慌，浑身不畅快。就如同热恋时期的人：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随着年龄增长，似乎往后对于“辣”，已没有了那时的执着，偶尔也会吃上一些清淡的菜肴。
大抵是因为，这吃辣的习惯出现了断层，导致了许志觉已没有自己从前时，那般能够吃辣。因此这一口剁椒拌饭下肚，已是让他的胃都变得有些火辣辣的。
为了缓解剁椒带来的刺痛，许志觉连忙夹起一块炒白菜送入口中，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一下，方才双色椒带来自己的升天体验。
可未曾想，这炒白菜虽并未在表面上，看见有任何辣椒，或是辣子，可吃上去却有一种让人觉得一呛的感觉，还带着丝丝辣感。
很显然，这“炒白菜”其实就是“炝炒白菜”。
一道虽然下饭，却因有着明显呛辣感的炝炒白菜，不仅没有让许志觉的喉咙和胃好受些许，反而变得更加难受。
可自己作为一个渝州人，难道要自己当着直播间，这上百号观众的面，直接要一瓶水来解渴吗？
开玩笑！
他许志觉就算辣死，死外面，从这里跑到马路上去，也绝对不会向老板娘伸手要一瓶水！
于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渝州人的颜面，许志觉直接将剩下混合着剁椒的白米饭，全部往自己嘴里扒拉，一点也不带停的。
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自己如果磨磨唧唧的，去忍受那越发明显强烈的疼痛，倒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将这混合着了剁椒的白米饭，而吃得一干二净，说不得还能赢得直播间观众的喝彩。
斯哈、斯哈……
许志觉扒拉着混合了剁椒的白米饭，偷偷斯哈着，感觉这唾液分泌得，比之前更加旺盛。要是自己稍不注意，说不定这唾液直接顺着自己嘴角往下流。
第六十九章：不要随便立Flag！
噔噔噔……
许志觉连忙扒拉着。
记得有一位哲学家，说过一句话：只要我扒拉得够快，辣痛就追不上我。
许是领悟了这句话中的深意，不出几秒钟的功夫，许志觉就将混合着剁椒的白米饭，给消灭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剁椒的份量本就没有多少，再加上自己并未将剁椒，与白米饭全都混合在一起，因此自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去进行消灭。
终于将剁椒拌饭解决了以后，许志觉顾不上开口做出任何评价。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口水就会流出来了。
无言的用筷子，拌着浇在白米饭的褐色卤汁。
将它们搅拌得差不多以后，许志觉就连忙扒拉起来试图让这卤汁拌饭，去缓解方才剁椒拌饭，所带来给自己的辣痛和烧喉感。
这卤汁，或许是用过一些时间，或是已有些年头的缘故，感觉有一点偏咸。即便是加入了，几乎没有滋味的白米饭，也依然没能减淡它的咸味。
不过这卤汁拌饭，吃上去味道倒也的确不错。
细细品尝，还能尝到肉的香味，甚至就如同猪脚一样，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油腻，反而觉得有些开胃。所带来的饱腹感也是强烈的。
只可惜，并没有起到解辣的功效。毕竟这卤汁拌饭又不是牛奶拌饭，自然不能赋予太高端期望。
记得真香定律的创始人，曾说过一句著名台词：真香。
大抵是因为，这同样是人的本质之一。许志觉再也无法忍受，终于伸手招呼了一声老板娘，向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老板娘，麻烦来一瓶矿泉水，然后再来一份米饭加卤汁！”
“矿泉水两元，米饭不要钱随便加，但是卤汁要两元一份……还加吗？”
“……”
许志觉迟疑了一下。
说实话，这矿泉水两块钱，那是市场价格。对方又没有坐地起价，也没有什么好批判的地方。
这米饭只要不浪费，随便加就行，更何况本身米饭钱，就已经包含在了龙江猪脚饭内。
可是这卤汁两块钱……坦白来说，这两块钱许志觉也不至于付不起，他也不会因为付了这两块钱，就一穷二白。
只是这感觉，就像是两元钱的纸巾一样。
我可以接受你菜品的价格，哪怕你一份蒸蛋要我十几块，我都觉得没什么。可你要是告诉我，纸巾两块钱……那对不起，食屎啦你！
“……还是加吧。”
可最终，许志觉还是选择了妥协。
没办法，谁让这卤汁拌饭确实香呢？就好比那渝州小面一样，即便涨价至六块、七块、八块，自己不也还是在吃吗？
不过，仁者见者。
若不是像许志觉一样做着直播，只怕有的人直接脸色一沉，说声“算了”。
【加卤汁还要两块钱？惊了！我们这里都是随便加的，米饭也是……看样子生意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我大概已经可以明白为什么了。】
【就跟餐巾纸一样……】
【果然是被辣到了吧？我看主播额头上，已经冒出好多汗水了。】
【主播真的是渝州人吗？这就不行了？Loser！】
【呵呵，换我直接不加了，就一点卤汁还要收费？反正主播盘里面还有这么多猪脚，还要卤汁干什么？】
最新飘出的那条弹幕，正巧被许志觉的视线捕捉。
他正欲开口做出解释，没想到老板娘正好就拿着矿泉水瓶，还有一碗白米饭走了过来。
放下后，还不等许志觉道谢，对方又转身回去，拿来了一个小碟子放在他的面前。
表面看上去油亮亮，颜色感觉就像是醋一样。
不过这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并未让许志觉将它错误的当做是醋。
很显然，这就是卤制猪脚等食材的卤汁了，又被称作“老汤”。
卤汁这种东西，保存时间越长，香味就越浓郁，露出来的肉制品，或是豆皮什么的，味道也会更加鲜美，滋味更甚。
而且这卤汁，只要保存得当，传几代人都没问题。
因此，在刷视频或是看新闻时，瞧见有关于某位大老板，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高价，想要收购老卤的新闻，并不一定是虚假的。
只是一般，若非遇上了什么困难，或是急需用钱的时候，都不会选择将老卤卖掉。
要知道这老卤，时间越久越香，卤出的肉制品更加鲜美。
若是将卤肉店开在繁华地段，这一天的营业额，往小了说是成百上千。往大了说，生意可观的时候，日入过万都是绰绰有余。
“谢谢。”
见着老板娘，端来最后的卤汁后，许志觉礼貌性的道谢。
说完，就端起来那一小碟，看上去还没自己手掌心大的卤汁，直接淋在了那碗白米饭上。
随即，许志觉开始解释起来，这卤汁什么会收费的原因。
虽说自己心里是希望免费的。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要收费的理由。
“这卤汁吃起来，说实话，味道跟一般都卤汁不一样。因为这卤汁，是用的时间越长越有味道，卤出来的肉制品才会更好吃。”
“这家店龙江猪脚饭，能够做到这种吃起来不腻，还香得让人觉得上头的地步，说明这卤汁肯定有些年头了。”
“老卤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不是外面那种几块钱一包，就可以买到的卤料。如果你们将两者拿来对比的话，肯定可以发现有不一定的地方。”
“卤料包的卤制品，味道一般也会偏咸，但是汤汁并不浓郁，味道一般只流于表面。可这老卤这不同了，它会渗透到卤制品的里面，味道也会更加浓郁，让人印象深刻。”
“所以这老卤的价值不一样，自然商家要进行收费了。不然太好吃，让其他人你要一碗卤汁，我要一碗卤汁的，这卤汁不就所剩无几了？”
“你们看，我都可以直接一碗卤汁，直接拌上一碗大米饭开吃的，更何况其他人呢？”
【主播你吹牛！我不信你可以就这么点卤汁，吃完一碗大米饭，不用其他任何配菜。如果你真能把它吃干净，我直接给你打赏一个火箭。】
话音刚落不久，弹幕上就立马飘出了直播间的观众发言。
仔细一看，对方的ID是：舔狗一往情深。
第七十章：许志觉痛失大哥！
直播间有人见主播立下Flag，豪气打赏要求履行诺言的做法，其实并不少见。大抵就是不缺钱，花点小钱图一乐的想法。
只是前提，必须要主播立下的，是什么有乐子的Flag，否则根本无法取悦直播间的观众。
许志觉明白，自己方才的提议完全没有任何乐子可寻，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什么挑战。因此他心里不禁猜想，该不会对方只是为了活跃直播间的氛围，才这么做的吧？
再加上坐在他对面的李亮，如今手上拿着一部手机，无声的在看着什么，更是让许志觉心里不禁对“舔狗一往情深”的身份产生怀疑。
不过碍于如今正在直播，没有时间留给自己去过多思考，许志觉索性顺势应了下来，这样也好之后想办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卤汁虽少，但因为它味浓、香气十足，因此即便只有这么一小碟也完全足够。更何况陈年卤汁的味道本就偏咸，要是过度摄入盐量的话，对身体也不好。”
“好了，闲话不多说。为了证明我刚才的话不假，我现在就来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卤汁拌饭’！”
说着，许志觉端起面前，装着白米饭的瓷碗。
用筷子，不停对米饭与卤汁进行搅拌，试图让卤汁充分的布满整碗米饭，以免有失偏颇。
因着数量并不对等的缘故，原本如同酱油一般深沉颜色的卤汁，在与白米饭混合后，颜色就变得十分浅显，类似于卡其色。
搅拌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直接用筷子挑起一大口送入——
少量卤汁与白米饭的混合，虽然使得香味没有之前那般浓郁，甚至肉味也减淡了许多，可依然阻挡不了它的美味。
细细品尝，除了咸味外，还能感受到丝丝甜味。
咸甜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至少对于许志觉而言，他可以接受咸辣、酸辣……等等，唯独无法接受咸甜的搭配，只感觉这样的组合十分奇怪。
可是，加入了卤汁的白米饭，配合上自身仔细咀嚼品尝，才可以感受到的天然甜味后，他顿时只觉得异常满足，心里早已没有了从前的不喜，甚至是抗拒。
一口、两口……
许志觉本就是一个胃口不错的人，毕竟曾创下过一个人吃完一锅稀饭，以及两盘炒空心菜的记录。
因此方才的一切并未让他饱腹，只是让食欲被进一步激发，变得胃口大口，感觉自己就算是再干一碗白米饭也绰绰有余。
好酒虽好，可不要贪杯。
食物再美味，也要注意节制还有控制自己，千万不要吃到撑得走不动路才罢休。
最好的做法，就是吃个七、八分饱。
如此以来，既不用担心撑得难受，甚至难受到走不动路，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养生作用，而不是给胃增添过多的负重。
对于许志觉而言，他方才估算了一下，自己这一碗卤汁拌饭，再加上盘中还未吃完的食材，肯定绰绰有余。吃完后，应该可以维持在七、八分左右。
否则，想必他方才也不会答应得，如此畅快。
一口、两口……
三口……
为了证明卤汁拌饭的美味，同时也是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许志觉是压根不带停的，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不过巴掌大的瓷碗中的白米饭，给消灭得一干二净。
混合着卤汁的白米饭，因为份量控制得恰当好处的缘故，没有不适的油腻感。就连咸味与肉香味的综合，都是那样的自然贴合。
不仅仅是卤汁拌饭。
即便是用来拌面，想必也是不错的选择。
“嗒、嗒、嗒……”
急头白脸似的，将瓷碗中剩下的大米饭，给吃得一干二净后，许志觉就一言不发着，将空空如也的碗，展现给直播间前的观众。
虽说这直播效果也就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挑战，基本上是个成年人都可以做到，说不定连小孩子也可以。
不过，对于主播完成了要求，有人要出血打赏这件事，大家基本上都很喜闻乐见。
反正也不用自己出钱，看个开心也无妨。
【666！】
【刚才说话的大哥呢？快打钱啊！】
【不好了！大哥跑了！】
【主播痛失火箭，2333~】
一唱一和。
若不是几人的ID并不一致，许志觉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些弹幕都是同一人所为。
对于自己的榜二大哥跑掉这件事，他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波澜，自己也不像是其他主播那样，靠打赏賺钱。
虽说能够再多一笔收入也不错，但要是没有的话，心里也不会觉得有太大落差。
许志觉一向很懂得控制自己的心态。
因此，在瞧见即将成为自己榜二大哥的人跑掉后，心中并未有什么失落情绪。毕竟不管如何，即便没有“舔狗一往情深”方才的话，自己也同样会吃干净那碗卤汁拌饭。
只是所用时间长短的问题。
“好了，卤汁拌饭已经吃完了。那么剩下的猪脚饭，咱们也一并解决了吧。”
“要说这猪脚饭，果然还是热的好吃。要是凉掉了，虽然对于卤菜而言，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像是猪脚饭这样的东西，果然还是有着热度的状态最好。”
“当然，以上仅代表个人观点。”
“闲话不多说，咱们继续开始享受美食吧！”
“大家记得，一定要按时吃饭！”
许志觉对着直播间观众说完后，就专心低头吃起了，自己面前盘中剩余的食物。
自己是一个美食主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将自己理解为吃播。因为自己不单单只是介绍美食这么简单，还会花时间去认真的品尝它，然后给出自己的评价。
只不过这个吃播的类型，与大众常见的“大胃王吃播”不同。
自己的饭量只能说，属于一般人的范畴，或是比一般人胃口稍好一些。
撇去食量方面不谈，自己所做的直播方式，其实与吃播有些类似。
吃播的重点是“吃”。
在“吃”的时候，他们同样不会有太多的言语，评价也只是少量，或是言简意赅。
剩下的时间，就在专心吃着食物，基本上都是大口咀嚼的类型，很少看见有细嚼慢咽的存在。
因为大家观看吃播直播，无非就是想要看见别人的好胃口，从而影响自己。
尤其是对于身体不适，或是卧病在床没什么精神的人而言，看吃播就好像变成了一种治愈方式。
第七十一章：不是十套，是十栋哦！
许志觉的定位，不是“百分百吃播”，更像是两者的结合。
默默吃饭的样子，虽然有的人可能觉得无聊，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沉浸式体验”。
尤其是在周边环境，几乎可以用“安静”去形容的前提下，咀嚼食物的声音被放大，感觉就如同ASMR般，让人觉得舒服，甚至有一种螺旋升天的感觉。
只是没有佩戴麦克风收音的直播，能够让观众听见的声音，其实并不如现场那般清晰。这场直播能够做到如同ASMR的效果，全靠了这家店的冷清。
多少令人有些担忧，不知这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
“喀嚓、喀嚓……”
“喀嚓……”
许志觉专心吃着面前的食物。
从小就被交于“粒粒皆辛苦”的他，即便是长大后也并未将这件事遗忘，很好做好了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倡导的“光盘行动”。
将最后一粒米饭，也不偏不倚的收入胃中时，这场午间直播也总算是即将落下帷幕。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脑海内并未响起打卡成功的提示音。
就连早间直播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并未响起。
那不成是坏了？
还是这系统突然提供跑路了？
许志觉心里不禁一“咯噔”。
要知道，如果这系统跑路的话，自己又要回去做社畜了，还怎么实现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这样伟大的决定？
算了，等到晚上再看吧。
说不定这系统又跑去升级了。
心里对自己进行安慰后，许志觉就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在了直播间上。
一如既往的，向大家挥手说着再见。
“好了，今天中午的直播就到这里，让我们晚上再见！”
“各位，请记得按时吃饭！”
最后加上了一句，已算作口头禅似的关切后，许志觉就结束了直播。
随即立马拿起了一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直接饮去了二分之一，终于让自己的喉咙和胃，感觉舒畅了许多。
就是这饱腹感太强烈了。
缓解了之前的辣感后，许志觉就将瓶盖重新拧上，将视线放在了手机屏幕上，对直播间内的情况表进行查看。
【收益：2元】
【粉丝增长：190人】
嗯……怎么感觉，还没早上的时候好？
不过想想也是，人生哪有这样一帆风顺的时候。自己不能因为这样的落差，就影响了自己的心态。
晚上干脆直播火锅好了。
比起直播这种，在他乡很难找到正宗的美食，不如直播自己当地的美食，才是最具有竞争力的。
许志觉思索着，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明白了如何更清晰的，却找到自己定位这件事。
等到渝州大大小小的美食，直播得差不多以后，自己就去其他地方。
例如南粤。
要知道，自己可以一直想体验一下那里的早茶，还有肠粉。
尝试一下，正宗的味道。
“吃好了？”
“嗯……”
许志觉听见声音后，换换抬起头，看向了坐在对面询问自己的李亮。
微愣了一下后，才发现自己方才思考事情太入迷，导致一不小心将对方暂时遗忘，心里不免觉得尴尬。
好在，对于这件事，对方脸上并未露出任何不满的深色。
像是明白自己，是在认真思考事情。
“老大，我去结账。”
为了感谢对方无言的包容，同时也庆幸好友的心胸宽广，许志觉连忙说着，立马就站起身来，去到了老板娘所在的附近，扫码进行结账。
输入了正好的金额，以及正确的支付密码后，蓝牙音箱后很快就传出威信到账多少元的提示音。
这威信的提示音，都比自己那破系统的要好……
许志觉心里吐槽了一句。
结账后，他并未立马叫上李亮一同离开，而是看向了坐在里边椅子上，低头滑动着手机的老板娘，好奇对方这里的食物味道也算是不错，为什么生意如此凄凉。
不过，像是这样的话题，肯定不好问得太直白，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因此，许志觉在心中细细思索后，才委婉的向老板娘询问：
“老板娘，您这儿平时的生意如何？”
“……”
闻言，老板娘并未立马回答。
只是抬头看向他。
面无表情的，认真盯着许志觉看了好一段时间，直至将他看得心里发毛后，老板娘才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许是因为许志觉的提问算不上太委婉，或是老板娘多少也是个明白人，因此读出来方才提问中的潜台词。
好在，她并未因为这件事生气，表现得十分坦然。
“这生意时好时坏的，不也是正常的？我开店营业从来都是看天气，还有看心情。心情一般的时候，我更喜欢在家里看电视，或是出去跟人打麻将。”
老板娘脸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如今这可以用“凄凉”去形容的生意，究竟有何不对的地方。
要说像是老板娘这样，看上去五十几岁，就有着如此乐观豁达态度的，实属少见。除非家里有房子收租，所以开店对于自己而言，就当是打发时间一样。
大抵是因为心里，突然就浮现出了这样的猜测，许志觉在听完老板娘方才给出的回答后，又忍不住追问道：
“老板娘，您该不会是有十套房子收租，所以才……”
南粤人均收租大户这件事，已经在网上流行成了段子。
白背心、短裤、人字拖……谁能想象这样一身简单，甚至可以用“随意”去形容的搭配，在南岳几乎是收租大佬的标配呢？
说不定人家拿出来，自己用来收租的房屋钥匙，都能拿来砸核桃了。
虽然眼前的大佬，穿着简单平淡，没有白背心、短裤、人字拖……但咱们不能有刻板印象这种东西。更何况这是在渝州，并不流行这样的穿搭。
因此许志觉心里不禁期待，且好奇着。
对方……该不会真是什么收租大佬吧？
“不是十套，是十栋。”老板娘纠正了许志觉说辞。
此话一出，许志觉不禁“额”了一声，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
“不是十套，是十栋。十栋房在收租。”老板娘还以为是自己方才声音太小，所以没让许志觉听见，就好心的强调了一遍。
果然，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猪之间的差别还大。
“我、我明白了……谢谢老板娘您的回答，再见……”
许志觉终于回过神来，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难怪对方面对这样的生意，都没有贴出“门面转让”的纸张。感情是人家根本不缺钱，单纯就是开店来打发时间的。
第七十二章：只有我没有青梅竹马的世界达成了
对老板娘说了句“再见”后，许志觉就同李亮一起，离开了那家龙江猪脚饭。
走在路上，李亮一直低头玩着手机，着实让人有些担忧，下一秒会不会就装在电线杆子上。
老大，别玩了，注意看前面的路。
许志觉本想这样出声提醒他的。可还没来得及，将这话说出口，威信就突然听见了硬币“哗啦啦”的声响。
有人给自己发红包了？还是突然有人给自己转账了？
难道说！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许志觉连忙打开手机进行查看——只见备注为“老大”的聊天界面中，对方突然给自己转账了888.8元红包。
这个太过巧合的数字，很难不让人联系到方才那个许下豪言，只要自己吃完一整碗卤汁拌饭，就给自己打赏火箭，即将成为榜二大哥，可惜最后却遗憾跑路的那人。
“老大！难道说——”
许志觉立马停住脚步，扭头望向身侧的李亮。
想要清楚，自己最初的猜测到底正确还是错误。亦或者这仅仅是一个，时机太过凑巧的巧合。
“……没错，’舔狗一往情深’那个ID的确是我的。我发现我账户里面TK币不够打赏一个火箭了，就直接给你转账好了，这样TK平台还不会给你拿走一半。”
“本来想给你刷个火箭，提升一下直播间的热度，没想到……”
说着，李亮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似乎感到有些抱歉。
“老大，你这是说什么话……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老大你要用’舔狗一往情深’这个ID啊？”许志觉欲言又止。
他不是一个很擅长去应付客套的人。
只好转移话题，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上。更何况以两人间的关系，以及自己对李亮的了解，若是太过客气的话，指不定会以为他们感情淡了。
“我就随便取的，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舔狗吧？”
李亮笑了一下。
下一秒，笑容立马收敛，画风一转，道：
“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一往情深的人，反倒被认为是舔狗呢？至少我自己，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也写着严肃。
看样子，似乎是打算认真与许志觉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可许志觉又不是什么哲学专业毕业的，如此问题自然没法给出一个深刻的回答。只是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突然提起这个，一定是有着什么故事在其中。
如果知道了背后的故事，说不定就会清楚，为什么会取名叫做“舔狗一往情深”。
“老大……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许志觉思索片刻后，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
闻言，李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半响后，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或许有吧，不过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大概，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我想要去学习川菜。或许……这才是为什么，我会想要学习川菜的理由。”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就去附近的茶馆说一说，顺便聊一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李亮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采取了请求的形式。
若是换做从前，哪还有如此客套，直接就是一句“我们聊一聊，走，去茶馆”。简直就像是，自顾自做下决定一样。
可到底是时间的洪流，冲刷了他们。
也因此，让彼此间不免变得有些生分。
许志觉虽明白这点，却也无可奈何。只是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左右自己现在没有了严格意义上的工作，时间充裕，陪对方聊上一会也无妨。更何况如今时候尚早，还没有到晚餐时间，自己也不用担心没办法完成“一日三餐”的打卡日常。
“走吧。”
见许志觉点头同意后，李亮就这样说道。
附近正好有一家茶馆，招牌也十分醒目的写着“茶馆”二字，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人气，正好适合他们二人谈话。
……
渝州的茶馆，与严格意义上的茶馆有所不同。
喝茶并非是主要。
真正作为主要存在的，是麻将、扑克。
三五好友约在一起，打麻将、斗地主，小小的娱乐一下。因此，这里的茶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茶叶，并不适合对茶叶品质有着追求的人。
好在，许志觉与李亮二人，并非是去品尝的，对于茶叶的要求并不高，只是用来喝着解渴的而已。
——两杯菊花茶。
两朵菊花、两颗冰糖、一颗枣、三粒枸杞、热水……这就是菊花茶显而易见的搭配。
也因此，很快就送到了他们桌上。
只是喝茶，不打牌什么的，对于店家而言，并没有多少收入。毕竟一杯菊花茶在茶馆，不过就卖上五块钱一杯。
因此，只是点上一杯茶的人，在茶馆内总是不招人待见的。
觉得对方平白占用了位置。
用俗话来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所幸，他们所来的这家茶馆生意似乎一般。除了楼上隐约传来，搓麻将的声音外，楼下大厅完全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大抵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儿的老板娘，可以让他们坐在大厅的包厢内，不甩任何脸色。
即便……这包厢也有“包厢费”这一说。
“老大。”
“嗯。”
“请开始你的表演。”
“……”
李亮沉默了一下。
良久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
“这大概是我十岁左右，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在我家附近的一栋居民楼，居住着一个小女孩，常常与我一同玩耍。我至今还记得她的名字，叫做’唐倩’。”
“她是燕京那边的，只是父母被安排到了这边工作，所以暂时居住在渝州。只是后来，因为父母工作被调回的缘故，她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临走前，她告诉我，川菜很好吃，自己很喜欢。希望以后，如果有机会的上，能够去吃上更地道正宗的川菜……”
“大抵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却被我记在心里，然后生根发芽……”
回忆起从前的琐事与点滴，李亮脸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容。
似乎怀念那段美好时光。
对坐的许志觉在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所以一些，不过是老大你的一厢情愿而已……难怪叫舔狗，看来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滚蛋！”
李亮没好气的抛去了一个白眼。
第七十三章：“书中自有”的好友申请
“嘿嘿……”
许志觉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随即问道：
“老大，你之后有想过去联系人家吗？既然是常在一起玩的，总不可能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吧？”
“……还真没有。”李亮的脸一下子就成了苦瓜，“那段时间，其实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而且那个时候，哪来现在方便的移动电话？基本上都是座机吧？”
“外婆家可没有座机这个东西，只有我大姨家有。所以那个时候，我对于电话什么的，根本没有多少概念，当然就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了。”
“只是直觉告诉我，说不定哪一天，我跟她就能够再次遇见……”
李亮说着，眉宇间的哀愁之色似乎更加明显。
让人不禁想要用熨斗，将他皱起的眉头熨平。
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准得让人直呼可怕，有时却错误得，让人后悔莫及。
说不定李亮的直觉的确是正确的。
只是这个“说不定哪一天”的遇见，或许是那个名为“唐倩”的女孩，早已嫁人为妻，身旁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手中牵着自己的孩子，故地重游的时候。
若事情果真是那样……老大该有多伤心欲绝啊！
想着，许志觉眼神中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同情与怜悯，惹得李亮在瞧见后，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丫的在想什么不该想的呢？”李亮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的眼神中，肯定包含着什么自己不愿意听见的东西。
可许志觉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不着调的话？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板正了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大，我只是在想，这世界虽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是有时候，说不定命运就是如此的巧合。说不定这老板娘的女儿，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马。”
“你这不是扯淡吗？！”
李亮白了一眼，立马就反驳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她父母。就算过去十几年了，人再也怎么变化……除非整容！否则多少也能找到一点从前的模样！”
“要是刚才的老板娘就是唐倩的母亲，我还能认不出来？”
底气十足的说着。
显然，是笃定了这家店的老板娘，并非是自己口中“唐倩”的母亲。
当然，至于到底是不是，许志觉心里肯定是没有一个答案的。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对方提起过这件事。
又没有特意去做出什么安排，怎么可能出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只是，万一事情果真如此巧合呢？
大千世界，无奇无有嘛！
“……这家店的老板娘是她哪位亲戚，也说不定哦？”许志觉不死心，再次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次，李亮在听完后并未立即否认，似乎是觉得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
好歹是作为直辖市存在的渝州，吸引其他人来这边创业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个嘛，也不是没可能……”
李亮轻点着头，似乎觉得许志觉的猜测有一定可能。
此话一出，许志觉本想高兴，自己猜对了。
没想到紧接着，对方又话锋一转，道：
“可唐倩她父母都是在燕京的。而且她以前也告诉过我，自己亲戚基本上都是在燕京，没什么渝州亲戚。”
“所以，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比我中彩票的几率都低。”
众所周知，中彩票这种东西：他中、她中，唯独我不中。
就如许志觉的姨父，就是个老彩民了。
基本上每日都会画上两元钱，去买上一注随机彩票。只可惜这都买了二十几年了，从未中过一次奖，更别提回本这事了。
中彩票的几率虽低，可还是会在新闻上看见，某某某中了多少万元大奖的消息。
至于究竟是否属实，只能说心照不宣。
只能说，人各有命，说不定有的人天生就没有中彩票的气运。
不过除此外，还有比彩票更稳定的东西，那就是——足球。
曾有一个男生，对自己的恋人许下了一个诺言：等到国足夺得世界杯冠军，我们就分手。
女生在听见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变得热泪盈眶，心想：没有比这更天长地久的承诺了。
虽说只是一个段子，可以细细品味，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可以用“悲哀”去形容。
许志觉明白这个道理。
可看着好友一脸愁容的模样，自然忍不住宽慰道：
“老大，你别太难过了。不是有首诗写得好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再次相遇了，是吧？”
话音刚落，许志觉的手机就很不碰巧的震动了一下。
手机是直接放在机麻桌上的。
震动时，屏幕瞬间亮起，消息通知栏，立马就出现了一条新消息——“书中自有”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书中自有？
在瞥见了这个奇怪的名字后，许志觉微愣了一下。
好在他记忆力不差，很快就回想起来，对方的名字——颜如玉。正是自己不久前，在机场帮助过的那人。
自己向来低调，也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事后，就直接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么突然的重新加自己，难不成是回到了渝州，想要履行自己“报答”的承诺？
许志觉心里不禁思索着。
似乎瞧出了他的异样，对坐的李亮看了一眼，问道：
“老许，想什么这么出神呢？该不会是有哪个漂亮妹妹，想要约你出去吧？”
“没有那回事……”许志觉无奈的笑了一下，“只是之前做了一下好人好事，那妹子说事后请我吃饭。”
“老大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喜欢低调，所以就直接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没想到……”
他本想要继续说下去。
奈何，这次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亮一脸严肃的打断。
“我看你啊，其实就是害怕说好的她请吃饭，变成了自己请吃饭吧？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担忧这么多？”
“说不定人家妹子，只是看上了你，真的单纯的想要请你吃饭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早点为自己的后半生操心一下吧。我听说其余哥几个儿，有的都快结婚了……”
一脸老父亲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着。
可惜，许志觉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嬉皮笑脸道：
“是的，老大不小了。”
“……滚蛋！”
李亮闷闷的哼了一声。
第七十四章：渝州城的火锅，更适合夏天
闷哼一声后，李亮再度转变态度。
轻声叹息，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许志觉道：
“既然有妹子找你，别管什么，还是去了再说。反正咱们几个感情都到位，以后也有的是时间见面。妹子你要是把握不住，以后可就难说了……”
听着李亮这番劝说，许志觉有些哭笑不得。
解释道：“老大，事情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想要开口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直接伸手将自己打断，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幽幽说道：
“老许，我懂。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就是在乎我的感受，放心，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去吧，去吧！”
李亮摆摆手，招呼着他赶快去赴约。
原本就打算拒绝的许志觉，在看见好友这样的举动后，为了不辜负对方的一片好意，只好点点头选择接受。
“既然这样的话……老大，我真去了哦？”
“去吧，去吧！我也好去超市买点土豆，回家去练习。”李亮摆摆手，催促着，像是在赶人一样。
“老大，其实去菜市场买更好。这附近好像就有……”
“啰嗦！还不快去？！”李亮怒目相视。
“得嘞！”
许志觉不再继续哈哈下去，连忙告辞离开，免得自己要是再继续待下去，对方直接将自己给生剥了。
离开茶馆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那条一分钟前的好友申请通知，有些出神。
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是个问题。
几番犹豫挣扎后，许志觉最终还是选择，同意对方的好友申请。
虽说自己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奢求什么回报，可要是做好事没有任何回报，世上还会有人继续做好事吗？
久而久之的，无怨无悔、没有任何回报或是报酬的帮助，就变成理所当然的。
于是，在这样的考量，同时也是为了世界大义的前提下，许志觉最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您已通过了“书中自有”的好友请求，快来聊天吧~】
通过好友申请后，许志觉点击了聊天框，准备先同对方打声招呼来表示礼貌。
哪曾想，还没等到自己将输入好的“你好”二字发送出去，就看见了对方“书中自有”的名字，立马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许先生，你好。】
【我是在经北机场受过你帮助的“颜如玉”，不知许先生还记得我吗？】
【之前约定好，等到我回到渝州，就请许先生吃饭，好好报答一下。不知道许先生现在方便吗？】
一连气的，就直接发出了三条消息。
打字的速度，令许志觉瞠目结舌，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羡慕。
对方的情商还很高，并没有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删掉她的联系方式，仿佛他们只是今天猜加上的威信好友一样。
心里对于颜如玉的印象值，自然也增加了不少。
【我当然记得你了，颜小姐。】
许志觉没有过多思索，立马就删掉了原本的消息内容，变成了这样一句话去回应对方方才的说辞。
【既然颜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天我正好有时候，不知道颜小姐希望在哪个地方见面？】
消息发送出去后，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对面又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让许志觉不禁怀疑，对方该不会就是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等待自己的回信吧？虽说这个猜测听上去，有点自恋意味，可眼下的情况，很难不让人去多想。
【由许先生决定吧。】
很快，对面那头就发来了新的讯息。
也对。
毕竟是颜如玉想要报答许志觉，当然由他决定更为合适。
那就……
许志觉在聊天框内，正打算输入自己想要约定见面的地方。正好这附近，有一家咖啡店，用来会面的话，再合适不过。
可，还没等他将话打完全，威信另一头的颜如玉，就再次发来新的消息。
【如果许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如我请你吃火锅怎么样？虽说许先生是渝州人，但我请许先生吃的火锅，味道可是比渝州的众多火锅，都更胜一筹。】
文字不是声音。
可是根据这简单的文字，许志觉还是能够想象出，威信那头的颜如玉，在打出这段文字时，脸上会露出怎样自信满满的表情。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颜如玉是燕京人。
自己，则是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渝州人。
一个燕京人请一个渝州人，在渝州的地界上吃火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请吃的火锅，比其他渝州火锅更胜一筹……这不禁勾起了许志觉的好奇心。
让他想要一探究竟，事实到底是否的确如对方所说那样。
【可以。】
【不知道颜小姐所说的那家火锅店，具体位置在哪儿呢？】
许志觉同意对方的提议后，自然想要问清楚，那家火锅店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坦诚而言，自己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渝州人，在渝州这篇地界上生活了几十年，不敢说大大小小的街巷走去过。
但至少渝州城内的火锅，自己吃过的，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
对于渝州人而言，冬天吃火锅取暖，让身体更暖和，那只能是基操。
夏天吃火锅，让身体出汗，更加舒畅，就算是上火了，也顶多是喝罐凉茶降降火，接着再继续吃。
因此夏天的渝州火锅，生意非但没有惨淡，反倒是比冬天时更加火热。
大抵这也与渝州人民，热情似火的性格有关。
至于春天和秋天？
抱歉，在渝州没有春秋，只有冬夏。
【洪宽老火锅（渝州城北区）↓】
【（假装这是地图）】
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发来了自己方才提及的，那家火锅店的具体坐标。
洪宽老火锅……
说实话，打着老火锅旗号，自己没有见过，甚至还没听说过的，更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因此，在看见了“洪宽老火锅”这个名字后，许志觉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猜想：该不会，对方是被骗了吧？
可仔细想想……
应该是自己被骗了。
要知道，颜如玉不是地地道道的渝州人，而是燕京人。作为一名燕京人，口味自然与渝州人本地人不同。
因此颜如玉觉得好吃的渝州火锅，在许志觉心里，或许连排法国都没资格。
不过，凡事也不能太轻易的下定论。
也可能真是自己见得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