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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卖月光的小屋txt下载     卖月光的小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长发乱披面

    人顺顺当当地出生长大,娶妻生子或嫁夫随夫是一个奇迹。

    一者是说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人,这是一种多么独特的存在呀,卓立不群。人们感到伟大又感到渺小,充满了困惑又热衷于活在当下之中。

    一者是说每一个个体的人都会奇迹般地生存下来,有国、族、家和其他民方方面面给予的关怀和帮助。生产更有保障,生存更加容易,生活充满了多姿多彩的滋味。

    这中间更重要的是有了思想,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创造也有了思索。

    研究天下万物,探索天上也不停地剖析着人。也就是天地人,这是一个整体,一方的深进也是其他二者的深进,可以互相提携和连带,一通百通。但不能不说这中间存在着两个平衡,不容易打破,平衡成了障碍。

    一是总体的平衡,它们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这边高的时候那边低,一边有进展的时候另一边出现了问题。好似有一个故意的限制在追随着人们。

    一是个体的平衡。在单独转向天、地、人的某一方时,遇到的平衡层峦叠嶂。要想研究就要分类和划区,越细致自然遇到的平衡也越多。非常勾三搭四、杂七杂八地纠缠不清,解决一的问题要先解决二的问题,解决二的问题就不能放过三和四的问题。

    最后都是意识的问题。

    意识的问题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个人意识的局限,也就是“工具”太落后了,研究者的思维跟不上身心灵的进度,够不着应该的深度,只能半途而废,怅然而返。

    另一种是假如不考虑自己这一方,工具先进,方法得当,手段高明,只是针对对方。那么遇到的问题最终都是意识的问题,是天的情感和意志,地的覆盖和珍藏,其上其下的原理和循环,人的何所来何所去。

    对于人,就是身的安然和更新,心的化虚为实和“驾御”,灵的对于人的目的和意义,其中藏着的秘密。

    所以意识本身是一个突破口。

    可以看到平衡,打破平衡,重新组建平衡。问题都来源于问题,不来源于问题的问题不是问题,才会势如破竹和迎刃而解,那不是真的问题,是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

    关于意识,一是说它是一个存在物,甚至把看不见的都归类在其中。意识是存在也是能量,它们在“界”外。不仅仅是相对于物质,也许是某种“主宰”,人们受到它的诸般“控制”。

    一是说的认识,认识是意识之路,是个人意识的用功和某种程度的标识。就是常说的认识到和去认识,是手段方法也是目的。认识是心的功能之一,有心无心,用心和费心。

    这就不能不说到一种完全私下的个人的关系,个人的认识和意识之间的不足为人道或者是不可说的关系。有时候也把个人的心的去认识称为一种意识,用个人的意识去意识到意识。

    个人的意识是所有认知的总和,就如捧出来一个小球一般,代表了自己的全部,不是以物质的形式而是以意识的形式去出现。

    去意识到的意识是涵盖天地人的意识,天地人都在其其中。天是怎么一回儿事,地是怎么一回儿事,人又是怎么一回儿事。

    去意识到,就是用自己的意识去和大意识接触,达到自己的认知。可能不是立竿见影,中间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是不能入手,而是入手之后的茫无边际或惊慌失措。中间肯定有阻隔,也或者有帮助,耽误在了这里或者那里。

    这需要训练和持之以恒,火热的心只要不熄灭,总有希望在前面,也在中间,更在自己这里。就是说的魂牵梦绕,入脑入心入体了。

    也可以不走这条路,这不是强逼的,是自己的甘心情愿。连边都不沾一点,追求着“俗世”的幸福和悲欢,好是我的原因,差也是我的原因,既然都是自己的原因,就一定会见缝插针和昧着良心。

    会有清朗和俊逸的人,能够回头望几眼,但砍不开生命这个南瓜,在欢笑中也有着深深的寂寥。

    持之以恒不是中间没有空档,一直熬没了油,可以随时停下随时起行。依据于时间,更依据于心情。心情要加力心情也要加油,还要调整到最佳状态。

    停下也不是真的停下,心思还笼罩在那里。世间的万事万物,格言警局和书籍,一些不错的人都能给自己以有益的启示。不错的人,不是说的这个人的好,很不错,而是真的不错,不会错,他们走在正确的路上,这才是不错。

    勤奋和用功是一门学问。

    可是现在,你是谁?碎追着问。

    少年懵懵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摇摇头,又睁开了眼睛,说,我就是我。

    “嘿嘿,”碎笑了,“你只要开口说话,就证明你不是你,你何以要到这少年的身上来?”

    七把刀:他对你们很重要?

    碎:那是自然,要不我们怎会在这里?不,先说你是谁。

    七把刀: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是我的过去,现在,我是他的未来。我从遥远的地方而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们俩。我们本来在一起的,后来分开了,现在是找你们来了。

    沉静了一会儿。

    破和碎交换了一下眼神。碎说:“怎么证明你就是他?”

    七把刀:且看我的三人行和长发披面,是你们教的。

    说着就跃到了两个人的对面,抬头一声无声的长啸,全身霎时被笼罩在一层橙色的光里。破点点头,这的确是他们的三人行,橙色是三人行的最高境界。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橙色的如一层铠甲的光华又渐渐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朴实无华的自然之色。

    橙色转无?

    人就是一张白纸,来到人间就是为上色来的,上了各种复杂的颜色,再也看不出任何一种纯色来,成了没有头绪和章法的涂鸦。要回到从前就要洗尽这些铅华,回归本来的颜色。上色好上,褪色难褪,是皮肉也是心血,也许还会刮骨疗伤。

    本色最好,没有装饰没有刻薄和刻厚,纯任本真。

    人总是相对的,和世间万事万物一样,总是一面相对于另一面。如长短相形,声音相求,长是短的长,短是长的短,比较长和短必须要有一个尺度,下意识地这个尺度在身来说就是我们的身高,两臂的距离。我比他高,她比我矮。

    在心是一个合理的尺度,人们认定了它,是真心的直径而不是周长。长不够用的时候倍之,短不够用的时候分之,根据丈量所面对的存在,大体上是三倍七倍十倍和十二倍,又是三分之一、七分之一、十分之一和十二分之一,依次不停地倍之分之,更大更远和更小更近更微。

    真心会变化,大多数变得小了,极少数变得大了,但倍之分之的比例不会变。需要提说明白的是,真心会影响范围,真心小,倍之和分之有时而穷;若是大,倍之和分之的范围就会广。

    打个比方就是真光照亮自己的范围,那个光圈的尺度。

    声音也是如此,音是中肯的某个音阶,尖利或者粗豪,声是音传送到达的范围。音发出声,声表现音,声也遵循某种规矩。人不一样,声音的尺度或者叫标准也不尽相同,由个人的某种机能所决定。

    但要定下一个基准音来,才能往两边扩展。

    声是音的“感情”,充满了故意和不故意,音节的长短极尽变化之能事。感情就在其中,一种是声音的变化,一种是情感的变化。

    情感也有一个面对,不是哀伤或者欢喜的时候而是特别平静时的那个参照。任何的蠢蠢欲动都放下了,边境绥宁,水清云白天蓝,云淡风轻或者明月千里。

    声、音可以互相破坏,也存在引流或者封堵的情况。一方的强势一定会以另一方的弱势为代价,一方不受控制就是另一方控制不了,终于把中间的基点摧毁,也就不会再剩下两边。

    灵的尺度分为三种,有两说。

    从天地人上来说,人是尺度,相对于人界的上界和下界以人为标准,也以人来衡量。这个“人”不是随便哪一个人,而是一个具体的人。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真实人物,他活过,他死了,他又复活了,他后来化作了桥梁,又成了指路的明灯。

    天的标准是风行雨施又惩恶扬善的标准,是天道的标准,真正的表述出来也叫“义”。义是活义,有大义也有小义,有生义也有死义,觉得的义和觉知不到的义。它时时处处存在,是一双摆脱不掉的眼睛。

    地的标准就是地狱的标准,是对于灵的破碎和解析,肢解和缝合。灌注了“气”又把气拿走,说的轮回是轮回着受苦,因为气的原因就生生死死,每一次生都是真的,每一次死也都是“真”的,没有了局。

    这只是灵魂的某一方面的应用,灵魂的其余部分被运到了别处,派做了其他用场,四分五裂。其中之一就像没有灵魂的“物”一样,它偏偏是活着的。不是机器人那般,反应都是设置好的,而这个物有更多的用途。

    从意识的角度上说,心的意识是一个中点。人的起念要到达这里,又能从这里出去,飞往另一个时空。人的平衡是人的能够掌控得了的自由,这个自由可以不很大,是起念和一路护送念头的自由,送到心上。中间不会受到干扰和被偷偷地置换,一路平安。

    最终到达意识之城,是清点货物的时候,或者大街小巷去贩卖,那是被允许的贩卖。这有三个好处,固了本念,熟悉了心念的道路,灵命又成长了一截,获得了较之以前更多一些的自由。

    这时七把刀施展出来的三人行本色就是无色,无只相对于一个有,那个意识之城的大有。没有中间环节,是磊磊落落的一刀,刀影刀光没有了就只有一个空存在,那个空之中有森寒的刀意。

    刀意一定会体现出来,是劈向了自己,所有的不如人意和不尽如人意都是自己的过错,这些过错不是对于他人的陪衬而是自己思维中的过错和瑕疵。

    若是人死了就是放弃了全世界,那么全世界就都是在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本色还在于,有一个难题总是解决不了,它隐隐约约但总是无法接手过来。走近它它就飘远,人不动了它又期期地回来。终于某一日火烈风急,因为一个契机,经过了一场艰难的战斗豁然开朗了。

    把难题握在了手中,成了自己的东西,又上了一个台阶。站在这个台阶上,这里才是本,下面的那个台阶成了色,自己更干净了一些,越加一步靠近了意识之城。

    原来“三人行”还可以转橙色为无色的。

    无色之后七把刀的衣着显露出来,旧旧的布鞋布衣布裤,裤腿把脚踝都露了出来。原先少年可没有这么显露过,至少没有这么清晰。同时七把刀的头发开始往外伸展,越长越长,越长越白,像被一股风托着一样波浪起伏。

    长发乱披面,灵生生灵还,浮云悲天意,情真是人寰。

    总角初见,青发似林,长发如水,秀发飘逸,烦恼如丝,皤然花白,舞风万剑,临泉月影,白发三千丈,一一施展出来。到“白发三千丈”的时候,梦境中的每一处都塞满了白发,白发像龙一样矫绕和曲折,语拒还迎,珠翠叮当。

    刚是春回大地又是原驰蜡象,才是袅娜着温情,一转眼却是柳眉倒竖。钢铁洪流,剑戟如林,一灯如豆,柴扉夜归。风烟俱净,明月当空,天堂和地域碰撞在一起。义气用事,在天堂凝望着地狱,在地狱诅咒着天堂,蒲扇挥不尽泪水,大地盛不下忧伤。

    白发如丝如缕如波如云,从未来走向过去,从过去驰至今天,有呼号有拯救有怜悯有雷霆一样的愤怒。人有心兮心有灵,一生一命一怔忪,梦里相逢皆是客,迎送繁兮不觉中。

    这的确是长发披面,但这个长发披面苍老了很多,时间终于把少年的千头万绪熬成了一轮明月。明月照着大雪山,寒冷把空间凝炼得无限透明。时间消失了,时间就是那个透明,透明不是扑面而来,而是越加的遥远,像是一个洞。

    少年从洞口虚空迈步下来,转瞬间长发消失,人似乎也矮小了许多,还是少年,是归来的少年。

    碎说:“你应该是你,但是你还有什么要证明的?”

    七把刀把关于破和碎的故事和盘托出,竟是为了找到祖龙,因为仙丹的缘故现在停滞在了龙宫,事情都一一照实说了。又说,我不能在我的身体里呆得太久,这可能对他的今后也就是我的现在不利,我给你们时间去求证。

    明天晚上我再来。

    少年醒来,他本来在梦中也依然在梦中,听着碎讲解和看着破示范着长发披面,一招一式地习练起来。破可能没有意识到,他传授给少年的长发披面无形中已经有了另一种风范。

    长发披面,这是不想看见谁还是不想被谁看见?

    为什么披面,为什么遮挡?

    少年真的醒来,他发现自己又尿下了,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有一种哀伤像一阵风一样侵袭了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167,一二开步走

    背着书包去上学。

    到了学校才发现空无一人,这才理会到今天是星期天。少年挠了挠头,不急着回家,就往学校的前院走去。

    甘露村三百多户人家,近三千人口,村子不小也不大,供奉着三座庙,南庙东庙和北庙。南庙较小,供着水龙王,也没有个院落,是个单间庙。

    东庙和北庙大得多,东庙立着光世音大士,北庙塑的是玄武真君大帝。有大门有围墙,有庙也有宇,还有寮房,是挂单者或者住持僧人住的地方。

    住是住,持是持,是僧众和主持。

    后来东庙和北庙都成了学校,少年在东庙学习过,南面是一道护墙,外面就是几丈的“悬崖”,悬崖下面是滔滔的流水。

    悬崖都是用石头垒砌上来的。

    从来也没见过“水漫金山”的时候,水还漫不到悬崖的中腰就已经叫发了洪水了。洪水总是泥沙俱下,浑浊而不时地冒出一些树枝、破衣服或者死狗死猪,那时还几乎没有塑料袋。

    水看起来很急,站在护墙边上看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被老师驱散,赶到教室里面去。但犹如一个梦境,总是晃过来晃过去。

    等雨水停了就转到“悬崖”的对面去看,雨水不停也不会停下脚步,从家里偷跑出去,淋雨是少有的一场幸福。总会下雨,幸福也总会突如其来,因为是一场场梦境,就希望这个梦境是可以演绎的。

    不是我要梦而是梦中有我。

    对面悬崖高高的,一块块石头似乎是一块块意念,意念倦慵的时候就会成为梦。

    整堵高墙不是为了抵挡洪水,而是为其规划道路,此路不通,你从我的身边绕过去吧。擦身而过也算是幸福的了,我们曾经密切接触过,你的未来中有我,我的过去中有你。

    背后是一些树栽子,在泥泞中保持沉默。

    树栽子有的被水蒙过了头,有的在水中探头探脑不放弃这美丽的天气,有的在远一些的坡度上低低地唉声叹气。在附近的就摇晃下一些雨滴来,洒在少年的头颈上。

    不远处赫然有一座高高的桥,石头墩子水泥的凹槽,直东直西,日夜看着下面的流水奔涌而过。看着梦悄然而过,桥很高而水太低了,那不是自己的梦。

    也许永远不是,水就算把大半个村子淹了也够不到凹槽的底面。

    水从霄岚那个方向下来,直奔甘露村的村南,从村东的胁下绕行,三弯两弯调整到村北,一路往着北面的十二孔桥流去。就像是一个玉璜,刚巧不巧地装饰着着甘露村的半边。

    没有另外一个璜,合不了璧。

    或者在远一些的西方有一个对应来对应这里,一定有那样一个山川地貌,它觉醒着无人知,就干脆睡觉了。

    甘露村就是一座山,山就是甘露村。

    山水激荡,梦才能够施行出来,但后来却没有水了。雨水充沛也成了一个梦,河流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几十年后干脆销声匿迹了,再没有了村东的那条小河。

    北庙稳稳地坐着,把整个村子拥在怀中。

    已经是一座荒凉的寺庙,没有了僧人也没有了庙祝,而少年不知道没有庙祝,也不知道庙祝是什么,他只是经过那里。

    从学校的西门进来,转一转,就能告诉自己他曾经到过学校,从南门出去,转一个圈子回家。

    庙里却出来一个大汉,脸很红神态却很善良,眼睛里宛如有水一样,水波荡漾。他叫住了少年,但不是强人所难。意思是我和你是一伙的,我们只是适逢其会,在这里聊一些无聊的天。

    他一只手伸出一个手指头,说这是几,另一只手又伸出两个手指头,问,这又是几?

    少年不答,他知道答案但它无法告诉这个红脸的汉子,有什么阻止了他,他一直在受到阻止,除了在梦里,从没有什么人待他如此亲切,没有敌意没有冷漠的亲切。不管你是不是冬天,我的春天是永远的。

    水不会对甘露村造成危害,因为根本不会有水了,这就是永远。

    也就是单双,也叫奇数和偶数。汉子言道,我要说的是单数是一条回不来的路,而双数是一个圆,这个前提是人不能够走回头路,

    一二之上有三有四,还有更多的单数和双数,单数再大也不是双数,双数再大也不是单数,我们往下数就只看到了一和二。

    数能够分解,这可能是一个智慧,如七十七是七十加七,七是六加一。三十六是三十加六,六是四加二。最小的单双是一和二,零既是单数也是双数。

    咱要说的是一要想回来怎么办,它不想在外面寂寞太久,而二又想到外面转一圈去见见世面。咱们无法改变它们本身的结构,它们出生以来几乎就是铁定的,是不是得假设出一座桥出来,或者是破坏掉一座桥,建造这座桥是虚拟的,破坏和废弃掉的一座桥也是虚拟的。

    也就是由我们的心意完成。

    分解又成了难题,但是有一个规则可以遵循,双数要保持双数的完整性,单数要保持单数的完整性,那是它们的性质。双数都会剩下一个二,单数是一。

    最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心意的作用是一加一,二减一。

    不要小瞧了心意的作用,心意是铺垫是诱饵是最后的完成。一如果愿意回头,桥是真的,心意也就是真的。二若果愿意分离,废桥就是真的,心意也就化作了真实。

    这样一就获得了自由,二也获得了自由的空间。我知道你的意思,先不要考虑拘禁的问题,毕竟有了一才会有二。

    加一和减一既是防御也是攻击,这个一是怎么来的呢,这个一就是我们自己。我们为什么有这个一呢,因为我们来源于一。我们不完全是一,我们是一的分裂,我们是一的虚影子。“我们在世的日子如影儿,不能长存。”

    “出来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存留。”我们就是这个一的虚影儿。虽然是虚影儿,但不是虚影儿,它要化为真实,以影儿来对付和作用以影儿。

    我知道你对于交流很怵头,你封闭得很好,你只要听我说话就好了。加一和减一的目的就是用功,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本来可以不关心那些数字的,只是因为那座虚拟的桥也是我们的桥,应该有的还是应该无的。

    我们真实,其实我们是虚幻的,我们虚幻,其实我们特别希望我们走向真实。只要一或者是二按照我们的加一或者减一经过了一次,那个道理就存在着了。虚拟的桥就不再虚拟,它成了支撑。

    这是真的支撑而不是假的,有的人被感情或者心意伤过一次就否定了,多次的试探也是多次的受伤害,他们不知道一的道理和加一减一的道理,这个恶果还会循化下去。我们是一,否则我们就不能加一或者减一。

    但又毕竟不是一,一只是一个用,我们也就依一用一,也就是不停地铺垫道路,最终回到真一。我相信你听明白了,一不在别处,存在在每一个人身上。

    有的人在用,或者频繁地用,有的人从来不用,不相信这个用,这就是人和人的最大区别。当你应用一个道理,这个道理是真实存在的,相信道理就是相信了真实,相信了真实就得相信真实虚幻的另一面,否则就是没有道理。

    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我还是要最后多说几句。

    红脸汉子说的“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其实是在说谎,他不能惊吓了这个少年,他知道他就是魔王第七把刀,现在是少年。他想把他的某些道理灌输在这个少年身上,他真的不想知道少年为何而来为何而去,只要在此相遇就是莫大的机缘。

    是他的机缘也是自己的机缘。

    有时候知道也是一种负担。那是一种更可怕的负担,知道了现在,也知道了过去和未来,知道了其中的因缘和事理,但确是无能为力。没有力量走向未来和回到过去,甚至不能有一点儿的更改。

    神也是有限制的,限制自己的是天道也是自己本身,只是似乎看起来比“人”有较多的自由而已。只要智慧和能量达不到,就只能是人中之神,而不是神中之神。

    智慧是一种豁然贯通,就算少年也好像听父亲说过“千般易学,一窍难痛”的话,他不知道窍是什么,窍在哪里,为什么要通。可惜的的是他后来别说千般了就是百业也没有学会,蹉跎岁月,并没有一技傍身,想想那时的自己,不由得感慨丛生。

    少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某些过去,这其实是七把刀的某些影子的遗留,他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

    他将不会为了自己的卑微而难过,也不会为了他人的高贵而多看几眼,保安就是保安,吃人家的饭,按照人家的吩咐来做事情。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完全达不到三寸,生活在一个表皮上。

    这不是一个规定而是一个选择,它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心情。在时间中完善心情,在心情中争取也就是获得时间。

    时间的心情不是心情的时间,需要心里有空。

    他完全不知道空是什么,空用来何用,却没有想到在次遇上了。红脸汉子的“最后多说几句”解答了这个问题。

    他说的是“关系”。

    关系一词有多种解释,他说,我要说的是我们为什么在此遇上,这和缘分无关,和关系有关。关联系着系,系连接着关,所有的关系就是一个疙瘩系着另一个疙瘩。疙瘩是关,系就是其中的连线。

    但远远地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直线。

168,想得美

    正常的关系依然是关系,我和你,你和他,整个世界都有了关系。

    我们说的关系是关口和维系,其实这正是情感的特征。一切的关系都是情感的关系,多少不同,厚薄不同,情景和场合也不一样,是我的情维系着那些关系。

    感情或者是情感,感是对于情的感觉,在心上的体验,外来的某种具体在我这里留下了些什么。情才是被运动的根本,人们有情,人们也感于情。

    情是自己的,出去转一圈还会回来,这正是一和二的应用。

    出要出得去,进要进得来。

    这时候需要注意关系的感受和深入。一是所有的关系都是情的关系,从大范围的辐射来说,自己是关口,面对着所有的关口,人的关系和物的关系,植物的关系和动物的关系。中间的连线就是系,是情感的往来。关系的稳定是情感的平衡。

    有时候是关系中的关系,他人的关系。有的人在山上几十年种树,有的人养鸡养鸭,有的种菜种粮食,有的开矿有的教书育人,有的服务于社会。

    人和这其中一人有关系,也就关系了他所关系的。有的关系是成果,半成果或者才刚刚开始开荒。

    人们普遍联系,关系后面还有关系。

    一是单项关系的深进,和一人或者一物有关系,关系很深。这个深由一个一个节点组成,节点就是每一个关,可喜的是关之后还有系,再去维系另一个关,关成为又一个节点。

    这是实实在在的,记忆可以证明。

    总之都是情的现身说法,是情去感知的,情去情的,外在可能重视可能不重视,冷漠了或者忽略了你的这个情,毕竟情还是你的情,那是你的意识。

    最好的是以情换情,但这个风险度很高,不是个人的情付出多少就会收入多少,完全不成比例。有的时候是付出没有后果,有的时候是自己并没有付出,很多的很浓厚的情就送到你这里来了,你看你怎么投桃报李。

    人的心思难以猜透。

    物都是冰冷的,其中的道理也都是冰冷的,但它们不会说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像一些科学的基础。一些人和物的关系比和人的关系更近,生活上是傻子,但某些学术上却是大拿。

    还有一些人走向了自身,攻克的是自身这个难关。

    都要用到情,自己对于自己的情感是最神秘的。也就是情的对于意识,这其中有道路也有关系。一二开步走,能来能去,如果这就是道路的话,这时的关系就是记忆和情感。记忆是对于程度的记忆,情感离开,那个程度暂时先存放在那里。

    人的情感主线会时时的中断,人要解决吃喝拉撒睡的事情,或者心情不佳,过门而不入。记忆就把当时的情况记忆了下来,等着情感在某一时间又飒然而至。

    不管什么功课都是对于情感的锤炼。

    有两种相反的方法,一种是取巧,就是先把某一部分情感“固定”下来,学识和品德,才情和素质,甚至会假设好发生某一种情况的“合理”反应。抱着一个目的放在前面,用自己的情感去找寻或者触及这个目的。

    然后再换另一个目的。

    一种方法是越纯朴也好,以无心去找寻有心,以“无情”去接触有情。在这里必然有一个前提,人不是没有目的的,所有的存在都不是没有目的的,现在就是去搜索这个目的,这个有情。

    “有情”是天地人存在的基础,是身心灵存在的依据,情识是一切有灵的先天具备,也是情感之用最终唤醒灵的不二法门。

    情在精气神中,也在日月星中。

    有大情小情长情短情浓情薄情之分,情的确认和运动就是意念和意识。意思也就是说,人要怀着这个情感去抵达那个大情或者叫真情的世界,去获得更多的自由,更高的智慧和最精粹的能量。

    人所拥有的情感是真情的碎片或者叫灵的未灵。

    说起情感的时候,人们第一考虑的是我所拥有的和我所具备的,我现在正处于的,紧紧地搂着自己不放。但应该还有第二个考虑,我能描画和我能显现的,我可以去做的。这其实是一个修功的过程,对于情感的体用过程。

    赤脸汉子说,我知道你没有进过寺庙,也不知道寺庙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往庙里面瞄一眼,瞄一眼就好。

    他为我说了很多话,我就瞄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少年想,很奇怪,我和他竟然不隔,意思也就是说他和我并不对立,他竟然能够走近我的“身边”,我没有感受到那种阻挡。那种阻挡对于我是一种伤害,是心的态度。

    有的心已经腐烂了,有的心怀有敌意,有的心正在干瘪和冷硬,有的心只是一种对比,对于全世界的蔑视和无关。有的心在沉睡,有的心在悲凉,有的心上却有一双眼睛。我只感觉得出来,那些心是否叫我觉得温暖,是否轻柔。

    少年飘了一眼玄武大帝的塑像。

    早上八九点钟,太阳正在升起,但照不进庙内。庙内没有香火也没有油灯,但塑像却清清楚楚,就像是塑像自己扑到了眼前,但它本身却没有动。一个黑髯汉子一脚踩着龟一脚踏着蛇,龟和蛇的头互相张嘴对视着。

    黑髯汉子右手持着一把宝剑,左手掐着一个什么诀,应该不是剑诀。

    剑就是剑,诀就是诀,用剑就是用剑,用诀就是永诀。开始诀就是剑,后来剑就是诀。剑是诀剑,诀是剑诀,前是前后走,左是左右飘,向上必先下,虚实相辅佐,天光分内外,一灵天地合。

    看了一眼,少年赶紧转头,他害怕黑髯汉子跟上了他。

    现在,赤脸汉子说,闭上眼睛,把你看到的塑像在心里映像出来,也就是“复述”出来或创造出来。不要再去看一眼,头前的一眼已经足够了。若还有不完整的地方,你自己把它补充出来,直到栩栩如生为止。

    心是什么,心就是镜子,来“出现”你脑子所捕捉的外界。眼睛是一个摄取,把外界化作了内界。若是不知道心在哪里,就是心下,常言说的心下不忍、心下难安的心下,也就是你的整个身体,整个身体都是心的所在。

    心上心下上下一心,低首下心天下归心,关心放心心头心愿都是这个心。我知道,你虽然闭着眼睛,但你已经看到了它。

    咱再回到情感的问题上,第一考虑是我有情感,第二考虑是情感再现,第三考虑就是情感的达到,情感的达到才是情感的目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让情感活起来。时间久了之后,功夫深了之后,可以不必经过外界,而是从内界走向内界。

    这个功夫也叫想得美。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活”,我先说一句,如果你感到吃力了就不用再坚持,我知道你肯定用心了,我看得见。活就是把你刚才看到又转移到心里的那个黑髯汉子,他叫玄武的像在心里活起来。

    是你进入他,也是他进入你,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少年这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附身附心附灵,他只是感到很好玩,是他的那些似梦非梦的另一场表演,心头中有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可以“实行”出来,也许破和碎的“出现”就是这个道理。

    很长的时间,太阳快移到中天了。阳光的温暖穿过他的身体进入他的内心,内里的世界,他在用功,他在修炼。阳光静悄悄地,不给他半丝的打扰。

    身外绝对安静,没有一点儿声响。赤脸汉子悄悄地在少年的周围护着法,踏步无声,他转了一个圈,把少年划到了一个空间的“盒子里”,既进入少年,也在外面随时注意着少年的动静。

    开始时少年不停地在塑像周围打转转,他不是塑像,他也进入不了塑像。

    又忽然停了下来,陷入了冥想之中,想就是想意念,他想他是它。一段时间之后又动作起来,施展开了三人行和长发披面,不在于攻守而是化,白发轻轻地抚摸在塑像身上。他也想把自己化在空间之中,从空间中进入塑像这个有形。

    无疑是失败了,他还没有这份功力。

    三人行和长发披面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又如何能解决,不由得有些颓然,一向不爱说话的他喃喃自语,不是它活就是我活,是它活还是我活,怎么活起来?

    于是又陷入了冥思,这次他想到了两种活,真不简单。一是让塑像活起来,塑像活了自己才有进入它的机会,说服它来包容自己。一是让自己活起来,可是自己不是一直一直的活蹦乱跳地活着吗?难道这个活不是真活,那什么才是真活,是让什么活起来?

    很显然他现在选择的路是前者,让塑像活起来。

    都怪自己想多了,赤脸汉子说的就是让塑像在心里活起来。都是被他的解释绕晕了,说什么是你进入他,也是他进入你,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他还以为是活着的自己进入塑像也带动塑像活起来,能够行动自如。龟蛇腾空,他手持宝剑,捏着腾云驾雾的诀,俯瞰着身下的甘露村。

    让塑像活起来也有两种活,一种是以自己的活渡脱塑像的活,也就是把自己的活匀出来一部分“洒”到塑像的身上,把它从冰冷中解救出来。唯是现在的自己做不出来,不知道活是什么。

    嘿嘿嘿,赤脸汉子也就是星官心里笑了,小子,那就是灵啊,只是现在你还不知道而已。饶是如此这个念头也在他的心里算是扎下根了,是一种启蒙。

    那么另一种就是“想得美”了,把这个塑像想得活起来,就算大功告成。

    于是少年开始了苦思冥想,这是一种意念的练习,或者坐下来或者围着塑像转圈子,盯着塑像的眼睛或者它的龟蛇它的胳膊它的宝剑和身躯。

    时间很长,在少年的感觉中数年都不止,他只是忘记了时间。身在外面的星官并不担心这个,他不但把少年框在了某个空间中,也把自己隐藏了。现实时间里的人们并不会发现他们,星官有这个信心。

    时间能够不流动是把时间分汊了,在时间之中还有时间,并不是工程量很大的用空间来充填。把空间扯出来,像一张皮一样,什么都保持原样,在时间之海中浸泡,然后再把这张皮铺回去。

    二十四小时是一个整数,多一点时间少一点时间都无所谓,时间之海的时间有伸缩性,就和人们的感觉一样,时间很快或者很慢。

    每一天照常,每一天也都是新的,每一天都有一次更换。

    这个扯皮可以是全体的,也有时候是个别的,许久不更换或者一天数换,那都是空间自己的事情了。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塑像被“感动”了,它的“融化”是从额头开始的,它感受到了那种不屈不挠的意念力量,然后是眼睛,然后是躯干和四肢,然后是蛇和龟,最后是宝剑。

    玄武抖动了一下,震开泥块和油彩,身随龟蛇的转动面向了少年,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好像是笑了,他的笑很纯,但一点也不感染人。他笑的时候也很平静,他只是认为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把玄武大帝想活了,他绝对不会想到是玄武自己要活了。如果不是自己活过来,这个魔王第七把刀的前身不知道还会想他多久。

    也许少年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是泥胎我也要把你捂热了。

    事情成了,这时候少年本应该是睁开眼睛去向星官报信才对,他做到了!然而他的笑是他的前奏,他的意念带动着他,越来越小像一颗弹丸一样飞向玄武的眉心。

    玄武怔了一下。

    但他接受了这个“事实”,让少年进入了他的意识。

    “他还真敢干,初生牛犊不怕虎,安全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得亏遇上的是玄武。”星官在“外面”也惊呆了。

    少年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想体验一下另一种活,就是他能够驱动玄武,能够驾着龟蛇飞翔在天上。

    他觉得这是一种光明,也是他活着的另一种意义。因为他觉得他从来不是他,只是一个感知的器具,有所体验就要去体验一番,在一扇门的后面究竟还存在着一些什么。

    只有这样才会更懂得感情。

169,三分天下

    既然如此了,星官对玄武说,要不你就再给他上一课?

    星官说的上课绝不是把人“教训”一顿的那种,不存在善意,是真正的上课,他的课已经上完,就开始鼓动起玄武来了。

    玄武皱了皱眉,我怕会适得其反,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路还得一步一步走。看看他的后来你就会明白,他的事情不用我们太过操心。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有些苦是一定要吃的,少一口都不行。

    那就随你吧。星官似乎也恍然明白过来。

    玄武心里想,上课是不必了,但给少年吃点苦头,让他知难而退还是可以的。身入红尘心是罪,拔罪救苦敢言悔?心似大炉焚天尽,一灵不昧如如身。

    人的一生真的很苦,为罪的苦,为心的苦。

    苦的是心,一颗鲜活的心,活也是为心而活,万物唯心说的就是一颗心。身体是什么,身体是一些物质,这些物质来自于尘土。尘是小土,土指的是物质的世界,也就是说身体的物质成分在物质世界中都可以得到。

    因为是在人间,是人,就必须得利用身处的物质世界,撮合一些有用的成分,化成人身。人一旦死了就会分解,尘归尘土归土,借来的终归是要还的。不管借了多久都是要还的,生死簿也叫毛簿,那上面早就记着账呢。

    毛簿的意思说的是生死簿的形状,那不是几个小鬼差役搬来的厚厚的一大摞簿子,旷古以来都只是一本书,简简单单的一本书。并不是谁能够看和看见的,谁都能看得懂的,甚至打也打不开。

    只有三页,一皮一底中间夹着一张毛纸。

    纸是用水夜草做的,世上已经没有这种草,天上地下也不会有,这种草只出现一次。那时还没有人类出现,但水是一个永恒的存在,水就是灵,灵就是水。接着有了光,也就是有了夜和昼,接着有了空气,有了天和地,接着又有了植物。

    日月星辰还没有出现,最早出现的一片草就是水夜草。日月一出这些草就化了,没有了,化成了别的。那些别的都带有了一些水夜草的性质,但已经不是水夜草。

    当时的灵,也就是人,因为他具备人的一切特征,把这些草收集了起来,其中的用途之一就是做成了毛簿,这样的毛簿有四本。

    水不能湿火不能燃,雷霆不能击之,时间空间都不能将之毁坏。但也只有懂得了时间和空间之法的存在才能把它打开,因为它的时间和空间容量太大了,也包含着情感。

    如果一个人站在案前,执“法”者看看这个人再看看毛簿,毛簿就会显示出字迹来。人不同字迹也会不一样,里面记载着人的一生。

    看完了,它又是毫不起眼的毛簿。

    其中一项内容就记载着人要归还“身体”的时间,这个时间不是铁定的,但迟早都要归还却是铁定的。只有从归还的时间之日往前看才有了阎王要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的说法,因为存在着一个错觉,以为身体就是人的全部。

    身体并不苦,是人的心让身体受苦,身体的苦反应到人的心上,是人心在受苦。心对于苦乐特别敏感,如果不敏感了,那就是有意的遮挡,降低了敏感度。

    心分为三种,当然心还可以有更多的分法,这是一个逐步深入、渐入佳境的过程。一是本心,也就是光如日月的那颗心,光明而纯洁,没有受到一点污染,一辈子要保持的是这颗心。二是人心,人世之心,也叫应用之心,人的生存面对诸多的难题,都不想生存得不好,好了还要锦上添花,不会有个满足,学着贪得无厌。

    应用之心是对本心的扭曲,从生命的角度上是愈少拥有愈好。少受外界外物的熏染,在本心那里留恋和观光,求得一窍通和多窍通,观瞻生命的真意。

    三是执心,也叫魔心或者死心,死心塌地的心。然而不能不说这颗执着之心,有好的执着也有不好的执着,叫魔心可以不能叫圣心。只是一段历程,半路夫妻走到一起,而结局并不好,是一定要分开的,条件到了或者想回头了就会离开。

    向好或者向坏,好有好的自觉,坏有坏的觉悟,一是执迷不悟一是执迷“硬”悟。已经入世很深,心里的血河泪河腾起千重巨浪,把自己打在深深的沟壑中。执迷不悟倒还罢了,作恶也就作恶到底了,已经在巨大的惯性下难以回头。

    想要自救的,回到轻松之心和纯洁本心的就得采取非常手段,这时候才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然而不是真的成佛而是有了佛心,有了一点佛心未必是佛,要想走回头的路就得经过那些曾经的孽路,也就是冤家之路。

    也就是活得更不像是个人,忍受唾沫忍受殴打,饱受轻蔑和屈辱,一点一点地还账。憋不住的时候,就痛向自己下手,自己折磨自己。能折磨自己什么呢,无非是身心而已,吃苦吃亏成了一种幸福。

    人们说他真的想改过自新。

    这就是苦修的意义。

    心已经千疮百孔,得一点一点地修复。总是宽恕和原谅,总是和善和面对更多的突如其来和节外生枝。你原谅别人,别人未必原谅你,甚至想要你命的人都有,就算不引颈就戮但也再不会打击报复,要把过去捋直了。

    那就逃跑和离开,这并不丢人,你已经不是你,逃城就这样形象化的存在。

    树上钉钉子的故事说的是时间,逃跑之后的时间,拔出了钉子还得等着那伤口慢慢愈合,人也在愈合着自己,回到水天一色的地方。

    就算是不用那么魔,总是被牵引着离开本心的时候,也得对自己残酷才行。管不住自己的含义就是冷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迈向死亡而无能为力。

    人活的就是心,受到心的支配。这时候的岔路人们大部分都知道,是人支配心还是心支配人,究竟是这样还是那样,能不能刚柔相济,兼收并蓄。

    在方法上是必须的,就是病和药的关系。一直的支配心,这也是病,那么偶然的被支配,放纵一下自己就是药,纵情山水或者读书不辍。已经习惯于被支配,有时候也要知点足,收收步,回回头,喂自己一副良药,尝尝苦涩的滋味。

    心都是情,是情的作用,心情往往不分,不是心的情而是心和情。

    人一旦香消玉殒,这个心这个情也没有了依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时候注定留下的只有灵,而且是残缺不全的灵。

    这个灵终将不是自己的,它也会舍人而去,它只是带走了自己的全部记忆。

    灵魂很轻,灵魂很小,却极有能量,人一生的过往,悲欢离合山川秀树熙熙攘攘纠纠缠缠,爱恨交织低眉俯首披荆斩棘吃穿用度嘶喊和沉默,能不是能量吗?其意识足够大,大到是一个时空,情感如此海洋,顶得上一个星球,其中的时间和空间又洋洋洒洒,排到了月亮之上,那不仅仅是一个姓名和囊括所有的在姓名之下。

    灵才是应该被瞩目的焦点,可从来不能深说,因为这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嫌疑,而且也不受欢迎。默默的来默默的去,山花开了月亮红了,经过了湖岸和山林,看足了天光和云光,从城市及乡村经过。

    忽然有一事要问他,想起他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据说他去了远方。

    首先说身体就是泥土化合而成,只有有了灵,身体才是身体,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听到音乐可以发出歌声,才可以用手打出、写出字来,闻到香味,得以品尝滋味。若是能够把灵拿走,那么人就是一个“死”人,假死人,眼耳鼻舌身意的所有功能将统统失效。

    “看”着自己腐烂而无知无觉。气不呼吸,血不运行。

    其次灵更是心的“心头肉”,否则就没有七情六欲,无法指使自己,也将不会表达和交流,头重脚轻不能行动。人的一切活动和情感意识都是灵的作用,分析下来有两个说明。

    一是一个原理。在物质上来说,身体是依据,在意识上来说,心也是一个依据,不管本心被歪曲篡改和遮藏得何等厉害,它一直在起作用,这也是人的无可奈何。但人们非常不要脸地把它据为己有了,以为那就是自己。

    原理就是:人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要去我的亲人那里看看,是自己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念头刚起行动就开始了。这中间不用时间,或者说时间是一个很委屈的角色,是时间被超前过滤了,念头就是时间,念头本来在时间的头上悬着,随时赴命。

    身体力行,不会给人造成延迟的感觉,即便是人们也无法查知。人们对于时间的效应很粗浅,只在于听话和不听话。也不会有别的延伸,听话了归结为我很健康,至少脑子还没有毛病。不听话,那不是迟延而是想不起来,把自己沤成粪肥。

    错乱的毛病都很存在,我们自己的消化才是正统。

    遗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开始。

    这中间有一个过程,我想的就是我想的,我达到的就是我达到的,我说要去我就去了,现在这被表现为一种孝敬。抛下一句,还有不来的人呢?

    但其实你的达到是你被允许的达到,不是你自己的达到。

    二是不分好坏,去杀一个人可以杀得了,去救一个人也可能能够及时的救助了,你的命令就是无上的神祗,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被允许说了算。

    我从来不会消磨你的意思,我不愿意违拗你的指令,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好的结果是你承担,坏的结果也是你自己消化,我爱你,我是你的服从,即便我认为你的好就是不好,不好就是好,我也只有执行。

    和我无关,我是你检视之下命令的执行者。

    否则你就不再是你。

    灵无关,那和什么有关呢?最终是灵替你消化下了一切。你依然在说,那就是我,真的是你吗?你想想,真的是你吗?

    就不能不说到灵的另一个灵用,不关乎身心,是灵的由来已久的作为和目的。

    玄武似乎不忍心似的,告别了星官也告别了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少年打交道。

    然而,他已经来了。

170,法妙不是妙法

    再次,则是灵的生与死。

    并不是它被动我们就主动了,人们主动不了,得看它的脸色行事,人的一生都受制于它。它的脸色很好看,又很不好看。好看的时候笑靥如花,春光烂漫,不好看的时候生死无忌,冷若冰霜。

    人是它的奴隶。

    被动的方面不要说,人在它的杠杠和道道之中活着,主动的时候也是以它的被动为主动,看着是自己做主,但其实还是它高高在上。

    人怎么做呢?

    也就是破除死亡的唯一一条道路,就是和它亲近,融合与它,让它活起来,才能够把人的被动都化为主动,才是真正的当家做主。

    没有人喜欢道理的再一再二再三,都喜欢容纳到故事之中,随着主人公一起慷慨悲歌或者风花雪月。似乎那就是自己,就看怎么千回百转了。而如果说到生命的故事,不想瞒和骗的话,就得道理要有,故事也要有。

    这时候就得具备三个条件,一是已经明白,有一个灵的存在,否则人就不能存活,存活也是行尸走肉。这个界定是为了后来的坚定不移,有还是没有不能模棱两可,不能犹疑。唯物唯心的说法有更深刻的来源,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定义。

    要想修灵的话,就必然先假定有一个灵的存在。

    否则也走不了多远的路,还是那句话,人的假定有又不会丢失什么,假定没有也不会得到什么,何不就先试试和看看。牺牲的或者是拿出来的只有时间,而偏偏是这个时候人们反而把时间看的和金子一样宝贵,说我没有时间。

    如果再说这是心上的时间,就会恼羞成怒,先不听解释而是先直接拒绝,我心上的时间也没有。

    无语会在很多的情况下发生,这也是一种。

    来说话的人这时候有两个态度,一是大义,似乎义正辞严,说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是这个态度?然而这不是救人,是为了标榜自己,如果真的有审判存在,这样的人必先遭殃。不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而是堡垒不破的时候先灭绝堡垒能够从内部攻破的因素。

    二就是忘了“羞耻”,不能把话谈崩,脸面在大义面前并不重要。义的运行有多种方法,使义运行有多种情感,饶恕别人就是饶恕自己。

    有时候人们的态度只是一时的态度,就是表面上严厉,心里在悄悄地融化。而且给骄傲的人以骄傲,给卑微的人以温暖和关怀不正是灵人的态度吗?

    你说不是这样的,心上的时间只是多了一个关注点而已,你完全可以想你有兴趣的关注点,只是拿出来一点心意。你想别的时候还可以想想这个,这个灵就在你的身上,也可以是在高高的天空之上。

    在身上不能具体给你指定是在哪里,你可以慢慢琢磨,三田或者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天就是头顶上的那个天,我们看到的天只是天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表层,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的一个环绕。

    有知道一些天文知识的,有不知道的。知道的要说,确然地球自转和公转,它又为什么这么转,有没有起始力量。就算是因为某些吸引力才会如此,这个吸引力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有吸引力。

    如果都是力的原因,可是为什么要出现这些星球。

    它们本来是固有的。这个固有是相对于什么来说的,从什么时候固有的,被谁发现的,没发现之前它们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的就谈人事,你说话我听,我看着你说话,看见和听见是因为眼睛和耳朵,为什么耳朵能听见眼睛能看见,没有耳朵和眼睛的就一定听不见看不见?死人的眼睛和耳朵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见?

    那么就是死是什么。

    死是一个分离,是灵的分离。生死就是灵的在这里和灵的走开。

    二是一个假设,人们也低估了假设,假设是一种真实,虚拟的真实。而如果用心,常常的持之不懈的用心和远观近瞧,就似乎成了真实,就是真实。心的力量可见一斑,心在哪里生命就在哪里。

    人最熟悉的是人,虽然这是一种错觉,人最熟悉的还是人,人喜欢和人在一起。孤独的感觉就是非人的感觉,或者是非他人的感觉。

    但不能不说人最后的温暖是人。

    当人怀疑自己之时就走向了一条“孤独”之路,即使那不是真的孤独。

    来的时候有人接着,走得时候有人送着,在这种仪式中是人深深的悲哀,只有这样,唯有这样,因为你是一个可怜的生命。生命不命,就是人生。不用加油不用改变,明知道是死亡还是义无反顾,真的是非上智者难以和不会考究生命的真义。

    人们并不热爱生命,俯首贴命地过完这个一生。有意义就算有意义,无意义那就无意义。生命传给了后代,而那没有后代的是不是就该提起刀子来杀人,产女不产子的就该颓废?

    人的死亡是人要求的死亡。

    所以会有逆子出现,不屑子孙出现,一再证明并非一定是这个想要的结局。

    生命都是认定的生命,这何尝不是一种假设?

    认定就是假设,人们过的都是假设的人生。是谁规定了生命非得这样过,对还是不对,好还是不好,意义何在?

    所以才要进行假设,并且假设灵是一个人,与我同在的一个人。

    人在荒凉的世界生存很久,看不到一个人,有生命但不是人形,当蓦然发现一个人出现,不分好坏地都会向前,挽着那个人的手,男女老幼俊丑都无所谓,说,看到你我很欢喜。

    这是真的。

    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那是悲剧的收场。

    这就间接证明了人不能见容于另外一个人,除非是因为爱,而自己,自己就是自己和灵,才是长久的和生生世世的,绝不会存在背叛这种事情。

    而告密也都是死后的告密,由得它了。

    人的长久不是自己的长久而是灵的长久,个人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和一半的心思意念。这是一个主动,因为已经将灵复活。

    身体没有什么用,心只是一个桥梁和船筏,生命从身心身上移到了灵上,而灵是亘古长久的。自己不会死灭,但能够被消灭。

    在有灵、灵是一个人、是另一个自己的情况下,让这个灵活起来才是人生的要义。可以不必如此,但如此的话这是唯一的道路。

    更有巧合的事情是你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在这条道路上有个人帮你。

    这个人已经预定了道路,人只要走在他的道路上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但重要的事情在于,很多人已经不想活了,或者并不追求永活。

    恶魔的诡计已经得逞,似一件黑斗篷一样欢快地在空中穿梭。且羽毛脱落,又纷纷变成黑斗篷,披在很多很多很多人的身上。

    过完这一生,这是一个界定,人们早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后事。

    永活?那是神仙和奇人异士才会考虑的事情,咱小国寡民的可当不起你开的玩笑。

    也就是不信生而是信死,这是某一些现状,照此和长期这么循环,生就是简单的生,不喜欢生,死就是简单的死,不能够不死。在此之间就是我的对于生死的态度,或者很有一些年轻人已经把死看做了生,生就是死,且尽欢乐;而死就是生,在我没有知觉的时候。

    中毒很深。怪不得恶魔狂笑呢。

    可是,生是有知觉的生,死也是有知觉的死,知觉这个情感是一定被锤实的,不顾自己不顾家人,飞蛾扑火,这个滋味还得自己细细咀嚼。我知道你的痛苦都隐藏起来了,你不是你,你是另外一个你。

    灵也深感了你的痛苦,它是另外一个你的另外一个你。

    人们的选择,你知道的,都是选择之后的选择,看着选择的那个选择。不是选择第一个而是选择第二个,这是一种自由也是一种悲哀。灵不会责怪你,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责怪你。

    等于选择是一件实物,原先人们和它在一起,后来分开了。忐忑的心再来选择这个选择。

    被灵责怪了也会留下空隙,便于你的攻扞和谴责,说服的和要辨析明白的不是正确而是错误,不是祝福而一定是孽障。

    善不用说,恶才会有很多语言。

    正确人们都知道,翻来覆去的辩解错误只是因为不曾想或者不能踏在正确的道路上,这也是一种不甘心。

    没有去过远方,但是想知道远方。

    好是共同的好,不好是一己的不好来面对众人的好,我就会变本加厉。

    呜呼!执着得太深就是一种病,我们需要魔的火热而不是它们的程度,是刚猛的另一种说法却不是同流合污。众法不是法,是对于法的对称和背叛。

    ——他们都爱说假话,以假话当真话,我十足的瞧不上他们。

    ——他们说的假话都是对的,他们处在自身环境不能不说假话。

    ——他们的假话就是真话!

    所以你要明白这必然还是得说到法,法是一个虚无的存在,落到某个具体的人身上才会发生作用,也才有对与错。对与错参照的是人的心的某种衡量。

    过去不可想,现在不可想,未来不可想。这就是无火之火,道家之火,是长久的仁,时时刻刻的仁。

    只要关注就会出错。

    但又不能不关注。

    要知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究其实,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不是心的选择而是法的选择,是法在从中作梗,而又把责任转嫁到自己或者别人头上。

171,两个中间人

    进入一个人就是进入一个世界,更加盎然有力的世界,丰腴和茂盛的世界,灵气郁勃的世界。

    也是一个风雷激荡的世界和神秘莫测的世界。

    在没有进入物,也就是没有融入物的经验之前冒失地进入人是很危险的。

    应该是先从静物开始,也就是从没有生命的存在开始,然后一路水涨船高。一是训练的个人的观想能力,也就是深入于物的意识。

    观物须静,咬定青山不放松,开始时需要浪费掉大量的时间,盯着一件物品不撒手,不转目。不撒心的手,不转灵的目。

    就会发现还是个人的问题,人们不能够集中注意力。说起来好说,做起来难做。一开始还行,坐着蒲团规规矩矩的,但时间一长就会分心,心里起起来一个大千世界。

    所以开始就是止念,据说这要从控制呼吸开始,数息、随息、静息和观息。这时候不是气息的事而是物的事,针对于物。

    自己静下来,也就是让物静下来,自己不静,物就静不下来。或者反过来说也一样,是同样的效果,自己静是为了让物“动”起来。

    当然物不是真动,而是在向你靠近,它感受到了你的注意力,注意力就是吸引力。

    或者说物也不是“动”而是虚,这种“虚”可以理解为一种自我分解。你吸引了它,它要朝你奔过来,它自己就产生了层次,最理想的是层次之中可以看出道、窍或者是穴来。

    这里的道是道路的道,也就是物的层次之间有一些必要的联系,互相连缀着,所以它是物,也才有了物之用。另有一说这个道是个人的“观”道,人要看一件东西其实就是开辟了眼目和东西之间的道路。

    这个道路是看不见的,但这个道路存在,因为也可以把眼目修成“法”,那就是真的道路也是真的道法。

    类似于双目霍然射出有形的光来,直通人的所看。

    注意力就是吸引力,是对物施加了“力量”。有意识会战胜无意识,在人和物之间,人有绝对的自主权和控制权,看就是对于物的施压。

    二是训练的个人的心力。其实在“看”的时候心力已经参与了,眼目在看,心里也在想,是我想进入这个物。心力比目力要强很多,它首先是“定”住物,也就是把所要看的物突出出来,也就是进行了分界。

    看要去看的,去看要看的,不看不该看的,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都虚化了起来,也就是隐藏了起来。

    然后是黏住物,黏是人和物之间的保持联系,联系不断,能够来来往往。人势必不能高度地集中精神,或者会被一些琐事打扰,呼吸也要调整,或者有必要擦一把汗。但已经取得了联系,我已经得到了你的消息。

    有时候会产生物随人移的假象,人动物也动,不管转头还是闭上眼睛。

    这是物的虚像在发挥作用,但是是人的目力和心力的作用,毕竟人已经看了它好久,也想了它好久,产生了“情”。

    也就是人的情感对于物的关注。

    然后是看破物,物的自我分解来源于人的有意分解,要找到可以进入物的道路和能够在其中暂停的穴和窍,这本来就是目的。

    抱着目的而来的。

    是人自己抱着,也是心抱着,灵自然不会落后,也在抱着。

    这个过程其实有两个分支,外观的进行其实也是内观的进行,人的外观于物也就是内观于物,灵不要都不行。

    三是训练的个人的灵力,一方面是把物推到灵的面前,一方面是用这个灵来看这个物,不管这个灵现在是沉睡着、混沌着还是已经醒来或正在孕育,还是个孩子或者已经是大人,都必须有它的参加。

    这本来就是训练,主要的目的就是训练这个灵。

    它的能力比人的能力强大得太多了,身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说的就是它,它是真正的宝。万国的宝藏指的也是这个宝,精气神融成的一个宝,天地人运行的一个宝,日月星辰都离不开的一个宝。

    可以在时间空间和异界纵横的一个宝。

    训练就是人动用它了,它被推到了台前。睡是有层次的,把它的睡拉出来一层。人依仗它,它很高兴,它其实很愿意和人交流,它愿意获得人的心意和感情。这也是一种孕育,是人和它的互相交融。

    人往前走一步,它也会往前走一步,人退十步它也退十步,人转头不看它,它也转头不看人。你如果想着它它也会想着你,人安住在它那里,它也会安住在人的心里。

    人的灵成长,它会有更多的馈赠。

    人养育它,其实是它在养育人。

    人的灵是人的身心合体的灵,是意念和情感,是它的一种对于人的“用”。

    关于灵梳笼一下就会更加明白,有一个圣灵存在,只要是人,人的出生都获得了圣灵的一个碎片,一个影子或者是一个意识。

    碎片就是沉睡的灵,也是不完整的灵,虽然如此,人的生存都是靠它。

    人的有思想有感情是它的一个功用,人的身心合一的妙不可言的虚幻状态就是人的灵用,人说这是自己的一个灵。

    个人的灵要回归,和碎片之灵结合起来会产生一个新灵,从而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个新灵在正式的意义上才是灵,而在表述上一方面指的是身心灵的我灵一方面指的是碎片的灵,也是新灵甚或是老灵圣灵。

    在修炼的过程中,这么说吧,人是一个中间体,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以人为中心分成了两边。这个两边是以人为中心的任意直径,一边是圣灵天灵,对于自己温柔地靠近和看顾,一边是自己对于自己的意识,姑且也称之为“灵”。

    这种情况之所以出现,也就是对人的可以的亲切,还在于以下情况的“现实”。

    一是人脑中的碎片本来就是圣灵的一部分,有一条缥缈的线联系着。一是自己的意识之所以是意识,又是碎片的功劳,意识的自己和身体的自己关系密切。

    直径的两边以人为中心点。

    生命是要活的,使碎片活起来,两边也提供了这种活。一边更加的直接,圣灵派了一个人来到人间,这个人生了死了又重生了,他成了一个道路,使碎片和圣灵的沟通有了可能。而且正因为他是活着的,你只要真心找他就能找得着。

    反而是另一边有点困难,这就是人们自己。

    把人一分为三,有身我心我灵我的存在,也就是再假定出来了一个自己。身我就是最现实的我,要吃饭要睡觉要娱乐的我,心我是意识之我,我思故我在,这是我感觉到的我,不完全是身体的我。

    心我是一个虚假的我,它生的时候是我在这里思索的时候,它死的时候是我不在那里,我没有思索的时候,也就是念生念灭。身体从长久来说是虚幻的,心我在什么时候都是虚幻的,虚幻很苦,就想把它化为现实。

    也就是设定的灵我,把我的身心都过渡到灵我身上。灵我有实体(身)有记忆和感情(心),它才是我的一个根本,建立了一个大本营。

    这个大本营一方面在天地之间,受到圣灵和那个人灵的影响。另一方面就是大本营的依靠,灵我受到碎片之灵的影响。两好搁一好,都对碎片施加影响,也是我的灵的作用。期待产生新灵,也就是碎片之活。

    那时候我是一个新灵。新灵有我的因素,那是我,也是碎片本身的具有,沿袭和接受了它的功能。

    最后这个新灵再归到圣灵身上,这就是修灵的脉络。

    如果不用按部就班,是我和圣灵的直接对话和用功,也不能缺少了另一边中间人的作用,紧紧依靠那个人灵。人灵本来来自于圣灵,他们是一伙的,如出一辙。

    人说的我,是身我,心我,灵我,身心之我,身灵之我,心灵之我的总称,这之后的本我是我灵和碎片之灵融合的我,而真我是新灵之我和圣灵再次合体的我。

    辨析明白这些,是为了知道自己怎么用功,功都用在什么地方去了。

    观物的意义正在于此。

    所有的观想是凝聚成一个小球,也就是灵我,把它运送到物之中这才算成功。这时的少年并不明白这些道理,这些道理是三十八号在索引中心的时候慢慢琢磨出来的,道理是道理,做是做,少年却是愣头愣脑地在做。

    他没有三十八号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进行大量的实验,左冲右突,想从围城中逃出来。也从未进行过训练,也许训练都在后来被三十八号做好了、做完了。

    把灵我运到穴中窍中,观察着物的所有。有三点发现,一点是物真的有窍,这是物的组成中“故意”留下的孔洞和缺口,也是物的支撑。每一个物都有一个支点,物的毁坏都是窍的扩大和延伸。

    这个窍的留下也许并非故意,而是无法弥补或者根本不知道窍的存在。那是造此物者,人,所能达到的高度。桌子、凳子、鸡毛掸子、健身球、一支钢笔或者一个奖杯,哑铃、毽子和台灯。

    窍是最薄弱处也是最坚硬处,立在了一个平衡上。

    很多的所谓找到中心就是找到这个窍,窍是不是中心的中心。

    一点是物原来是有记忆的,是被人熏染上的记忆,也许记忆就是情感。它曾经被多少人使用过,被多少人摩挲过,那人的情感还记在上面,或者有他模糊的影子,他所想的一切。

    人没有秘密可言,欺骗的都是自己。人的想什么就是人的情感,私密的或者公开的,忧伤的或者那时候是快乐的,什么都有“印记”留了下来,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幻想一个心的没有下处的悲凉。

    一点是物的组成都是死的成分居多,几乎没有“活”留下来。这和植物和动物不一样,和人更不一样,都是无人的宫殿。

    死掉的花朵一样,只留下了残骸。

    除了有一些记忆,宫殿巍峨也是空无一人。

    从一个地方飘浮到另一个地方,只有空旷和无奈,没有压抑而是没有意义的空。灵性施展不开,只有日渐一日的消磨。

    出来就是原路返回,出来后会迷惘一阵子。一者是付出了,这也是一次探索和“冒险”,有劳累的感觉,觉得需要马上修整休憩。一者是没有获得,物的记忆这不算,而是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有生命才可以哺育生命,交换生命和启示生命。

    没有生命的地方都是一场荒凉,似乎并不值得被人关心。

    后来想想这的确只是一次训练,是对于灵的训练,长了自己的见识。有两点后续问题,一是说的观想力,这个观想力其实是身心灵尤其是灵的全部参与,否则就进入不了也体会不到。人只有在达到的时候才会患得患失,那只是灵的一种深望,期望太高了。

    说的观想力其实把身力的目力心力的我想和灵力的我要都包括在其中了,那就是我,我的当时。

    另一个是中间人,两个中间人的一个,偏我的中间人。

    我是一个整体,硬硬的存在,我分化了自己我看到了自己的存在,我在我和自己之间游弋。先比如身体是没有思想的,有思想的我就有两个,一个是我的灵一个是我的心。心和灵开始没有区别,后来区别越来愈大,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这和灵魂出窍和在某种状态下我看到了我自己一样,是心我的看到但是是灵我指使的看到。

    所以自己是两个人,排除身我,一个是我的心一个是我的灵,这会存在很长时间,也许是一生,最后的验证是死亡之时,心我死了之后,灵我是不是也死了。

    这个赌不敢打,老实的笨办法是把我心转移到我灵身上。这个也不敢保险,最容易的保险是把我灵转移到碎片之灵身上,让我们俩都活起来,两个人是一个人。

    人们在修炼中产生的最大的困扰不是他灵的问题而是己灵的问题,也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的苦恼,所学非真,以假真为真真,虚度了岁月。

    在自己,一是有残片之灵的我,一是我的意识和情感之所在的我。这是一个困局,三十八号在后来都实体化了,两个我直接存在,一个是魔王第七把刀,一个是魔王第七护法。

    当你是我灵的时候,我就是意灵。我是碎片,你就是我的本身。

    后来更进了一步,一个是新灵,另一个就是圣灵或者是圣灵的人灵。

    二者可以互换和互化,我是本体你就看我,你是本体我就看你。你是我的火,也会是我的理想,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道路和手段。但毕竟七护法是魔王第七把刀幻化出来的,出场的时候以七把刀为主。

    但七护法一直都在。

    有七把刀就有七护法,有七护法必有七把刀,也就是一体双身,在久远的后来号称双身天神,谁都不离弃谁,他们本来是一人。

    一个人是另一人的中间。

    但相比起来,只是一半之间的存在。

172,间

    少年进入玄武的体内,那不是人们以为的体内。

    能够分得清清楚楚的这是血管这是肾这是肺,那里是大腿。而是适合进入的这个人,他要看什么,他来有什么目的。

    不是镜子或者放大镜,来找病灶和看病的。少年进来不仅仅在于身体,或者不仅仅在于其脑海,他要找到控制的枢纽,来操纵玄武这个神像。

    身体是一部分,就像存在世界上的高山流水,丘陵山地和坑坑洼洼的穴居。这里也有天空,天空里是一些意识,就和心情一样。

    天是存在的,天空的内容不一样,想是一缕缕或者一阵阵一场场的大风,去搬动云彩,把云彩堆砌成所要的模样。是一个头像,一只失传了的禽兽,几个云人围在一起的一件事情。一本天书,也许是天空中出现了闪闪发光的金色字体。

    河流横在天上。

    有一些宫殿出现,或者是斜坡草地上的一座木房子,草房子。云林在远处并没有铺展开,但知道里面被裹住的是太阳月亮和一些星星,它们被捆在一个包袱之内。有高大散发的神人经过,叫做巨逝鸟的一个庞然大物,像一条白船遮挡住了很远处的一片天空。

    天空还要往上。一是有一架云梯垂下来,它软软的似乎正在晃动,但踏上去就像是台阶一样,稳稳的很踏实。人们说的十二重楼原来真有此事,一段很久远的路之后就会出现一座楼阁,路就从楼阁的下面穿过。

    楼阁都有名字,但那些字怪模怪样的,少年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那些字在蠕蠕的变动,有的呲牙咧嘴有的摇头摆尾,发出青粼粼黄灿灿或者红彤彤蓝炎炎的颜色来,有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在和透明开着玩笑。

    透明不好,因为透明之后还有透明来衬托透明。看不见是一种欺骗,人在透明中伸出手来,看不见自己的手,但感觉有一只青青的鸾鸟停在自己的指头上,梳理一下自己胸前和翅膀下的羽毛鸣啭两声又振翅飞走,似乎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的轻响,它的尾影很长。

    但马上被透明吸收了。

    透明绝对是洞,在这里吃在另一个地方吐出来,有的透明是在吐,一层透明撑破另一层透明。没有道理可言,透明是一种趋向,但趋向中处处藏着危险的不和谐,其中的隐伏更加幽深和玄妙。只是在一个点上危如累卵。

    不是一条河,几乎所有的水线都朝着一个方向趋之若鹜,有几个回旋或者逆流也被抵消了。透明的内部是杂乱无章的,只要“外皮”还撑得住,随你里面怎么折腾。

    据言这层皮就是时空的规范,外面是无情,里面是乱情。

    人们任何无法深进的所在都会遇到时空的阻拦,有时壁有空壁有时空之壁,是最大也是最微小的组成。看不见的都是透明,就是咫尺天涯。

    扩展眼界不能走到尽头,就有了意眼和灵眼。能看到还说什么呢,是大眼也是小眼,大眼面对大界,小眼面对小界。有时候还得互相借用一下,好借好还。

    用大眼面对小界,用小眼面对大界,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平衡上,小火慢慢地炖起来。就是扩大和缩小,拉倒自己的平衡上来。

    大到空,小到无,独怆然而泣下,自己把什么都弄得没有了。

    然而正是膨胀和扩散、浓缩和化解,才正是时空的有用武之地。在时间中用空间,在空间中用时间,然后时间就是时间,空间就是空间,都有一个“间”的存在,间是存放感情或者叫意念的地方。

    十二重楼的楼也是间,人会被提醒,你正好就在这里。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有大间也有小间,有的走不出来,有的一抬腿反而迈过了,失了向之所在。大小都是相对的,不是大小相对,而是对自己的相对,自己才是那个间。

    在行程中须得做好标记,更深一些的说法叫印记。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我往何处去,为什么我在这里。

    人的印记首先是自己的碎片,它具有全方位的定位功能。也就是说人永不会失落,一生一世十二生十二世都逃避不了的,生死都是烙印,无时无刻不在发出信息,这个人是生还是死,此刻他在哪里。

    生有生的说法,死有死的归属,而对于死的说法,下落不同,这才有了别界之说。也有大生和大死的提法,生命都是有用的,拥有过生命才是有用的。

    大生指的是正在活着的人类,他们的生是一股强劲的气流,只要在进食在思考在“工作”在呼吸,血脉流转,就会产生气,这股气是天地间的生气。不是妖精口中的生人之气,而是活气,人气,气机之气。

    大死包括了因各式各样的原因而死去的人们,他们有用的是他们的灵魂,也就是那个碎片。人已经不再养育它,它被人丢弃或者它丢弃了人们,它不再是原先的碎片,它经历了人,它满载而归。

    这个信息量很大。

    说一个人从一个村庄到了另一个村庄。看起来是人和两个村庄,但其中有经过,有河流和土地,树木和牲畜,野草和山峦,天空和时间。清晨上午中午下午还是黄昏,各各景色不同,层峦蔽障和烟岚云霞,倦鸟归林。

    这个人是一个支点,有天有地有他生命中出现的人,家人敌人和友朋,师长商贩和左邻右舍。一个人连带着很多人。路上可能会遇到人,他要去的地方也少不了人,他也思念过人。

    他有思想他有感情,正是思想和感情让他从一个村庄去往了另一个村庄。不是漫无目的地游玩散步,是拜师访友或者去赶一头猪,拿一件东西或者传递一句话。他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身体在移动,心头在思索,不知道有碎片的存在,而碎片把他的里里外外全都记忆下来了。

    光是在此刻,如果把记忆展开摊在桌子上恐怕就能排到某个星球之上。

    碎片就像是一个容器一般,记忆极端地压缩,根本不占空间。

    人的第二印记就是人的心,也就是思维情感和记忆。思维的本质在于进入和拆解,情感证明了意识的存在,放在合理的方框中。记忆是在时间和空间中的镂刻,是对于间的基本应用。

    人知道这颗心。

    在心之内也在心之外,自己就是自己的最好证明。向人述说的证明是把自己的记忆搬出来浏览一番,找到其中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不管有意无意,人借用碎片之灵的光不同,眼睛不同,感悟不同,就产生了千差和万别。综合起来就是人的反映不一样,角度和层次不一样,对世界的看法不一样。

    你看到的世界不是我看到的世界,物质不是死物,其中有人们付出或者萦绕的感情。物质世界是情感世界的一部分,物就不会相同。

    简单说起来就是人所处的“间”不同,间是影响思维的不同表达方式,也是思维中不同的粒子,叫间子也行。来源于不同的经历,是对于自己不同的塑造。

    一段时间或者一截空间在那里,从不同的维度来观察之,就形成了自己的维度。自己的维度是维度的运载车,可以面向不同的方向,伸向不一样的时间,也可以添加或者抽薪自己的情感。

    另一双眼睛来看这里,因为透明的缘故,就至少产生了四维。

    时空情都是其中的要素。

    维是维度的罗列或者叠加,穿插或者有意的模糊和扭曲,因为间的参与不会产生混乱,放在时间中就是时间,放在空间中就是空间。放在运行的圆中又会分出来了实体和虚体两个大类,个人可以虚也可以实。

    这时候唯一的制约就是情感。

    是去路也是来路。

    虚实的目的是紧张中的一种舒缓,并趁机做好一些标志,谁都不喜欢有去无回。之所以有时候说到远方,近处才是出发点,近处才是远方的目的,不要的过时的某个近处也会在记忆中继续发挥作用。

    所以第三个印记是“法”的印记,一并也是身的印记。

    生都有身体,生是有身体的一个彻底的感觉,死者不死,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是因为它们还存留着“生”的感觉。

    而在人的修法中关于身体则是经过了三级跳,第一是把身体挪到了心之中,人的每一次功法之行都会带着它,在一段时间之内这也是一种有效的练习。

    有时候就是“有”身体,要用身体来做一些事情或者对身体做一些事情,主要的是你想对身体来做一些什么,你的想就是你的专注,也是力量之所在。谨小慎微,风落灰尘,蛛丝暗结,月华洒满大地。

    春光不停地巡游,冰释了所有的前嫌,松动了身体内的枷锁。

    有时候身体是意念当中的一个粒子,存而不存,不存又存,你知道它它知道你。有时候有深情的眼眸一瞥,有时候又视而不见,各自路人。

    你已经是它,你不用想它。它已经是你,你代表了它的全部。

    而且意念本身就是虚身,“意念本身”的本身是身之身也是意念之身,是一个身。

    第二跳是把这个意念之身代入到灵里,是谓灵身。这时要去的地方更多也更深远,至终的结果是和碎片合体,终于产生了灵。这时候的灵身是身身、心身、灵身的三位一体。

    身身心身灵身各自有用,有时是一个整体,有时候各自散开,有时是身身心身的身,或者是身身灵身的身和心身灵身的身。

    是达到的灵身之身的不灭。

    当此时身体可能还在,也可能已经毁掉了,也就是身体已死,它只能在心身灵身中存在。但不用担心还有第三跳,灵和圣灵相遇,圣灵会用他的大能为你造出一个身体来,这个圣身是长久存在的,还可以有很多的变化。

    其实在灵身的时候身体就已然有了很多变化,它可以是物也可以是人,隐藏了存在或者显现了存在。这不过都是假借和空转,或者说最后依然是幻象,不如圣身牢固。

    圣身相当于一种复活,人有时候不愿意抛弃自己、忘记自己,还想是自己,那么就是自己身体的复活。有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年轻时候的身体,在其他典籍中有时候也叫金身。

    身体是生命的基础,是人的第一寄托,弄不好也可能是最后的寄托。

    它有三个来源,一是来自父母的传承,有父亲和母亲的密码传留,形成了自己的密码,这个密码决定了这个人不是另外一个人,是完全独特的。二是来自于碎片之灵有意无意的“指导”,灵分给每一个人的碎片之灵是完全不同的,有灵的通意也有这个人的密意。

    人都是怀有目的的诞生,这个目的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没有找到。有的找到了也不是真的,是假的密意,因为对于人有多种解释。有的人干脆不找,也不信有这个密意,或者叫使命,走到哪儿算哪儿,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自己。

    山上的野菊是别人的野菊,篱笆是别人的篱笆,人也是别人的人。轻轻挥舞鞭子放牧牛羊,这只是一种生活。

    苒苒兮白云舍下,清空杳冥鹤渐渐。

    用鞭子指着天空中的一块白云说,你看见了吧,在那块白云的下面就是我的家乡。再往天空的深处看,那里的光很清静,很宁,虚空里有一只鹤或者是鸿雁,正在张开了翅膀,它似乎要飞去,也似乎是飞来,将要落在虚空的地面上。

    渐渐就是要展翼飞翔的样子,或者是敛翼要落下来的样子,渐渐就是灵动的样子。

    远处有看不清楚的山洞或者是如云的林木,背景的云像是墙壁一样壁立千仞。

    可惜的是牧者已经被固定在了生活上,面前只有一小坑水洼,一点也不潋滟和波光,已经难以照出自己的样子。

    我只知道我是我,不关心自己的样子也不关心别人的样子,已经把自己收了起来,面目全非。自己的灵性只是自己的一个点,内里和内外都被生活所占据。

    三就是来自于个人的“努力”。这个努力有对生活的认知也有对思维的认知,情感只是个人对于生活的驱策,拥有和对之所以拥有的道理上的坚定支持。

    相由心生,因为间的无时无刻不在起作用,就算相仿佛的两个人差距就会越来越大,心灵也互相背道而驰。

    也就是心身更不一样了,你已经是我的陌生。

    人们总感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刻骨铭心也在苍穹之上,甚或是就在近旁,在人堆里,在雕栏画栋处,在花树的底下,在人的眼睛的后面,在一切的意识之念里。

    人大抵可以把它视作是碎片的窥探就行了,时候到了的时候它也是需要回去交差的,不能白活一回。

    天空还要往上,一是有一架悬梯垂下来,一是自己能够飞翔。

    一种飞翔是在静止中的动,就算静止的参照也在动但快不过我,最快的是时空之用,一个翅膀是时间的美翼,一个翅膀是空间的华彩,其灵魂就是我的情感。

    情感是物意之所来,意意之所来,也是灵意之所来。对于碎片之灵来说,不怕你用也不惮于被你征服或者雀占鸠巢。在某种意义上它是一份厚礼,它希望你来到它的面前,和它说说心里的话,向它祈求一些什么,可以时时的来烦它,它不怕烦,它怕的是你烦。

    它的寂寞是它的一项规定。

    它其实也想活起来,但它不能把它的这个想法告诉你,是不能说也是无以说。一切必须靠人的自觉,自觉而觉它,它要被感觉才会破除某些规定。

    情感就是觉或者是觉的一种,觉是更细腻的情感,觉是一把柔和的利器,就像水一样,上善若水的比喻再贴切不过。这时的觉就有了灵意,终于冲入了它的家门。

    觉的意思是明见的触须,或者说是一只眼睛或者叫醒来。因为中间隔着秃宝盖的原因,必须先要自觉,才能突破中间的这个法障。觉本身是宝,还要以宝去寻宝,最后所要撷取的就是生命之宝。

    有的人并没有自觉,还觉不起来,但一门心思走的是上层路线,想要直接达到另一边的中间人,人灵的面前,或者亟不可待地面对圣灵。这不失为一种方法,早早晚晚的苦心孤诣一定会沾染一些灵气,走的路快速了不少。

    但如果打好基础,而又把这个因素加进来,就是双辕马的并驾齐驱,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实际上,自觉的过程中一直下的功夫也与此大同小异,不过是把外面的天空移到了自己的意识天空里,人自成天地。说人身就是一小宇宙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内外兼顾,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内就是外外就是内。

    故此有时候间也叫密,是深密之地的宁静致远。

    一种飞翔是动中的静,意念在飞翔是时空的往后面移动,自己掌握平衡看起来就像是飞翔。时间和空间都可以臃肿也都可以淡薄,它们之间有时候也会因纠缠而乱,但间就是道路。

    间本身具有避开的功能,也就是时空对于间的让路。

    时空无情,纯洁得像是白玉,但架不住情感有情,情感的特性中有感染和附着的成分。时空感受到了就会避开,时空以情或者是以意志为转移。

    时空有情是一件麻烦事儿,一定是提前被“人”附着或者感染了,看起来就好像时空有了情感一样。

    无疑情感都是有针对性的,连带着时空也有了某些针对性,亲切或者拒绝,围挡还是散开,一种装饰和装饰下有目的的暗藏。

    感附的大小和多少以情感的能力而论,不会有人达到“遍”的程度,也就是以间用间,是某一些局部。就像公式一样,就像机关一样,有设置就会有触发,有触发就会有了反应。

    特别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和一些重要的时期。

    但不要忘了,时空之所以是时空,它们早已被凝聚了一些意志,那些歹人魔者所做的不过是衣服上的一块补丁而已。

    显眼还好说,问题是显不了眼,那是意念之中的一些污浊。

    时空急速涌来急速退去,假如没有遇到险阻,时空经过了自己就有了三重身份。一种成了自己体内的时空,或者说是时空的残留,有了自己的味道。给自己的记忆和情感,智慧和能量提供了一块新的落脚石,也是在此基础上的满满补充。

    一种是它们的回旋,这正是“人”的被记忆,时空的记忆记忆了你。它们不是一味的扩散,经过了之后就黄鹤杳杳,而是其中的某一部分,或者是几条丝线,又返头回来了。

    是去中的回来,时间之中还有时间,空间之中还有空间,就像意识到的情感是很多情感,一部分情感在探索,一部分情感在固守,一部分情感维系在二者之间。

    去就是来,来就是去,宛似浪头激在岩石上。

    时间和空间之中也存在着一些壁阻,所有的无意义都象征着有意义。壁阻是最早的心意,时空的通过是它们最大的心愿,有的回头去报信,有的继续前行期望下一个遇到。

    也为此它们产生了后来。

    有寂空中独坐的老道忽然心血来潮,感知到有“人”来了。不是听到看到心的意识到,而是时空在运行,时空在扩散、时空在包围,也有的在回旋。心血来潮的重点词是来,是时空感觉到了异动,传达到了老道的意识里。

    另一种又回到了自然里,抹去了意识,它们的后来就是他们的新生。

    有记载说这关乎到透明。

    透明不是光,是光的表现形式之一,有光的实质但已经不是光,是时空的一种凝化,以有形的方式去死亡,而死亡就是新生,就好像是一次净化。

173,想

    人们的思与想有时候很奇怪,能够想这是一个前提,但想起了什么这是一个混合的出现。

    有时候的想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在考虑一天一周一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内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自己主宰了这个想。把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或者留有一些余空,便于自己事急从权,居中策应,能够周全得过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谱就是有谱,没谱就是没谱,计划总是要有的。计划是为了规划自己突出自己,突出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自己,不管是空想梦想还是理想。

    在时间过后有所总结的时候,就会找到自己和理想的差距。

    想毕竟是想,想不等于现实,想是另一种现实,以空对空,徒留长叹。

    现实是亲热着自己又乖离着自己的,更贴近的时候更疏远,更远的时候又每每来勾引自己。

    却也只能往前,收获了一大片沉淀下来的并不多。或者计划内的没有多少收获,计划外的堆满了庭院。

    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消除,能够带在自己身上,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或者只是为了一个感觉,我曾经拥有过。

    物质的任何东西都带不走,有用的是它的影子,它的用处。意识只是一部分,有些意识很短途,偶一接触就参商分离,或者没有出路,那是一个阴暗的死胡同。或者是意识产生的意识,须毛洗干净还是原来。

    说起来也就是桥的作用,过河拆迁,得鱼忘筌,得兔遗网,卸磨杀驴。

    也就是留下的越纯粹越好,关系到灵的更加自由,自由是为了使它飞得更远更高,力量上也更强。没有累赘就是更强,遗忘身后只有身前。

    灵正在等着人们,它是人的目的。

    还有一想是笃然的想起,在此前根本没有征兆。把自己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也没有反应的时间,于是随着想而想,浮想联翩连篇累牍神游物外,过往的一切都在河水中漂浮起来,目不暇接。后来被打断或者耗尽了能量才算作罢。

    也有时候是突然的警醒,心情一明,回到浓浓的现实之中。

    这个被打断,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一是你不能再想了,因为想就是对于想的靠近,想的本质是趋于想,是人的某种回归,而现在不是你归去的时候。

    也许是想本身的中断,你想的不是你要想的,是自然偶然的想起,记忆不都是浮云吗,想得多是浮云多,接二连三移花接木,那只是一种烦扰,是沉渣泛起,水上泛起的泡沫。

    不能再想下去了,人就会被别的事情接走。

    人是事情和事情之间的中点站,任何事情都是对于自己的说明,事情是一个考验。事情很长很多,可能就临尾到死亡的时候;可能中间幡然悔悟,事情是对自己的破解,我是谁,我在做什么,我来自于哪里,为什么在这里,我将要去往何方?

    任何的中断都有理由。

    有好意也有怀意,好意是直指真相,这可能表现为云里雾里,然而是为了你个人的清醒。清醒过来,想到了自己的来处,自己的目的,回到我这里来。

    坏意都是美好的,悔恨和遗憾是为了下一次的不错失,积攒力量是为了征服,拥有是为了使用,使用一是为了享受或者一是为了更多的拥有。在遇到合适的情况时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欠都是一个空洞,不欠就是填满,你我都获得了平衡。

    平衡中的不平衡是因怨生恨或者以怨报德,自己不平衡就破坏其他的平衡来维护我这个平衡。

    有些人的平衡很浅,有些人的平衡根本没有办法填满。

    好意想,这个人是应我而来的,我把他因缘到了我这里,我打开了门户等着他的光顾,他却九过家门而不入,被拽到了别处,那里欢歌笑语,烟视媚行,笙歌悠扬。

    你就干巴巴地看着吧,生活是个大海,大海就要说大海的事情,坏意想,而你偏偏就是天空,或者天空还只是一个站台,不若我这里实在或者富足。虽然梦想都不远,谁让我们内外有别呢。

    内在很冷寂,不如我外面的繁华;或者说内在很满足,那是人们停不下来的感觉,而你的外在为了永恒失去的太多,人不是只有一种目的。

    失去是一种痛心的不甘心的感觉,因为得到。你的删繁就简、水落石出就成了笑话,那种真实已经沦落为虚空。我的虚空只要有无数的人在制造在接力就是一种繁华,个体从来都是众体,众体是每一个人的个体。

    灵者悄悄关闭了他的柴扉,门可罗雀;恶者的门庭繁闹如市,人们络绎不绝。灵者中途返回又打开了他的门,他从来就学不会拒绝。恶者的宽敞大门却向一部分人紧闭了,你已经老之将死或者你已经穷得叮当响没有了资格,这里是销金窟不是慈善之地。

    笑,众人便和你同笑,哭,你便独自哭。

    这是一场难堪的伤心,它的意义在于,人们的想中有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如果想是一个完整的实体,碎片之灵有了什么遭遇,他还能不能是它自己。

    如果想是一个过程,有发源,有过程,有收尾,在最后收档的资料中会有一些什么内容。恶者是一个源,是中间的替换还是后期的潜移默化?人们信奉的是危机还是对于危机的辨别?

    如果是一个源,那就是同体。如果是中间的替换,一个人走着走着就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一个人誓言不想再做他自己,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抓不到一根稻草,掉到了河里没有一只手伸向他,魔者也掌握了时空之法?

    收尾是被阻挡的结果,还是存在的就是真实?

    真实是一种幻象还是幻象是另一种真实?

    少年在往天空飞翔的时候没有想别的,他的行动就是他的想,他的想就是他的行动。想不会溢出行动之外,行动都是想之中的行动。想和行动都在一条线上,想支持行动,行动是想中的行动。

    这也就是所谓的纯洁。

    他的意思是飞到玄武的头脑之中,万里河山是他的身体,意识就是这个天空,现在还分辨不出意识来,缺少了一把钥匙。他得更往上,去那个枢纽所在地,拿到钥匙才能够辩解这看起来空无的意识,才能够了悟一切,知其以往。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头脑其实非常难以进入,受到了很好的保护,壁垒森严,沟堑纵横,更有时空徜徉其中。

    到了枢纽所在地,一是可以拿到钥匙,开启蒙昧,玄武的一切就无所遁形,他的做了什么和想了什么。一是可以进入机要所在地,用自己的想代替他的想,就能够行动自如和飞天入地。

    只要想就好了,那不会是一排键盘可以打出有意义的一些符号,也不会是一些档杆,这个往左扳另一个往下压,或者发出动嘴的指令。这个很难,就算语言相通,一些个性化的习惯也会保留下来,有了自己的风格。

    但他坚信只要能想就能够完成。

    只是简单的想,完全不明白想的确是一个指令,但其实中间还存在着一个中间。其速度之快,就像是一些模块一般,时间空间和情感都成了通道,念起就是念行,直接落实到了行动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说在小子虚匮中存在着数字、点、力和线段的原因,线段就是一些模块,或者说是被固定下来的时空。畅通无阻,不用发现它们的存在。

    人的想发出,碎片接收到了命令,命令不再经过想而是直接落实到了行动上。反馈是行动的反馈,行动把结果呈现出来回到想的所想之处,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完成。

    人们不知道碎片之灵曾经参与,甚至是重要的一个环节。

    说起来,灵就是能,合起来就是灵能。灵具备能,这个能有很多,他藏起了自己但他的能供人无偿使用,人只要在世一天他的初衷就不会改变。不用修复无须检测,他慎始慎终,从头至尾。

    人的死亡是身体的死亡,他也就没有了居住的地方。意识依附于身体,燕去楼空,没有身想这个基础就没有了心想和灵想,结束了,各回各的家。

    有修炼过的或者被祝福过的人,心想会随着灵一起飞走。这只是一种假设之想,是为了看到真相的验证和托词,让自己恍然大悟,但这种情况可以忽略不计。

    对于心想来说有它过年,没有它也过年,它会跟随灵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有长有短,在等待一个结果,也就是去了灵界。

    要知道天堂和地狱和人间有牵扯,人们随口道来,似乎亲见一般。其实天堂地狱和一些别界都是属于灵界的所属范围,也就是碎片之灵最终要去的地方。

    这中间据云有一个审判,决定了灵魂去往哪里。

    看起来是因为善恶,也就是自己的业,其实是因为阵营,也就是自己的信奉。归到天堂地狱或者无生界、魔界、阴界、组界和灵界。

    然后意识全部删掉,在另一个世界中有“生”有“死”。

    心想碎了,碎片之灵也在其内容被全部拿走之后又成了一个碎片。只是一个器皿,用它的时候给它灵用,不用它的时候作为一个物在时空中没有意义地存在着。

    意识不会被抹除,就是修炼成功,达到灵的程度。

    这时候的人叫做灵人。

174,防御工事

    记得母亲曾经把一天的“为非作歹”叫做“一天一个死”。

    那时少年并不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

    为非作歹是没有走在正道上,游手好闲荒芜了自己的田园,心是田园中的田园,也是那四四方方的一口井。也指的是不务正业,生存之业和生命之业,生存凋敝,日子越过越穷蹙。

    心贫瘠,生命未能充沛。

    还指的是不懂爱惜身体,恶度的抽烟喝酒,欢乐的时候就纵情。心在阴暗的角落藏着,看到太阳就头昏眼花。灵命是没有的,虚空就是虚空,真实就是真实。虚空里没有真实,而真实是另一种虚空。

    一天一个死,一天还没有过完就“死”在了道路上。

    死亡就是这种天天死一次的重复,最后蓦然出现。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样,今天一砖明天一瓦,等高楼竣工,有的还通风晾晒过,或者犹豫一番,有的人迫不及待地拎包就入住了。

    楼是虚空之楼,人不能亲见。

    然而这是自己的楼,是自己亲力亲为动手建造起来的。

    建这座楼的目的大约有三个,一是有关于记忆,那些风光那些卑贱,高兴的日子和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如同重压的艰难岁月。人总要带走一些什么,最有效的安慰就是记忆这个包包,也是褡裢。

    背在肩膀上,前面一截,后面一截。一面和自己对话,一面从干瘪到鼓鼓囊囊。自己无法动手把它拿下来,这是一件随身的法器,密码相连。然而人不知道自己的密码,也忘了它的密码,一辈子相互拥有。

    人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回忆。

    另一个目的是记忆的杂乱无章,然而这是有关于“我”的一个明证,是记忆把自己营造了出来,也携带着离家出走。

    自己在被回忆的记忆中最后消失,成了他人或者成了他物。

    人们长途跋涉,历尽艰辛,终于从一座城市到了另一座城市。叫人纳闷的是,这另一座城市原来还是自己的那座城市。

    不知道是城市改变了自己还是自己改变了城市。

    远方还有城市,不知道那是不是还是一模一样的城市。或者城市真的是另一座城市,只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它就改头换面了。

    还有一个可能,是什么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固执地认出那是自己原来的城市。只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人,在别人的眼目中它是别人原来的城市。

    城市在任何人的眼目中都是自己原来的那座城市。

    上路远方,再去一座城市去看看,看了才会铁心。

    褡裢依然带着,强弱和好坏的搭配很合理,前面一个袋子,后面一个袋子。好的不能都放在一处,坏的也要分开来放。

    好坏都是相对的,善良和邪恶,刚强和荏弱,污浊和清扬,生或者是死,暂时和永久。说的相对一是立足,踩在某一个虚空的台阶上。然后看看前面看看后面,看看周围和远处,给自己一个定位。

    也就是把根子都拔起来,或者一刀两断,非要看仔细中间的年轮。

    原来我不是属于我的,所以我才会属于我,这个定位有主观也有客观。主观不是我的,主观是我的道理,我不过是行在道理之中,像一条秘路。客观里才有我,我是我的客人。我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自己也是客人。

    观之中有距离有角度,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圈子不是我画的,我知道的仅是我在圈内或者是在圈外。

    跨出一道门槛,门内的是知道,门外的全是不知道。不用知道也无以知道,麦秸和糠秕扬起来又落下,总选择有风的日子。

    门槛就是一个象征,门里门外是认知中的美好和丑恶,我只能站在中间。这是余地也是对垒,一方去说明另一方。

    立足在门槛上,下一步就是互换也就是糅合。有绝对的善也有绝对的恶,得时间足够长,距离特别远才能够知悉,人们没有这个能力。要活得够久,眼界宽阔得像是时间和空间的经过。

    就是时时处处的在。

    没有什么来作为标准的时候,人们会凝望自己。

    生命是一个任何时候都可以搬出来的参照,也很有说服力,就说生是善的,死是恶的。

    然而生命的过程中善中有恶,恶中有善,无法一刀劈开,泾渭分明。恶是善的基础,善是恶的包容,善恶都假借着生命来说事。

    恶是撑破了的善,善是恶本身的再无法被包容。一层圈子又是一层圈子,圈子之内之外还有圈子。

    善恶不是概念,是为了立心。这个心是绝对的,绝对的意思是没有相对,独立存在,无法被说服,也根本用不到解释,它就是它,它永远是它,开始时是它到末后也是它。

    然后就是用心,立心而不用就是制作了一把火炬放到了炕下面,从来不点燃,从来不用它照明。光明是光明,黑暗是黑暗,一盘象棋摆好了谁也不肯去走头一步,就永远是不分胜负的和局。

    时空从来不曾饶过谁,不动就是动,鱼龙混珠,被带到时间或者空间的深渊之地,生命绝响。向着源头走,才会抵消那些冰冷的绝望,越远越好越快越好,起身快走得也快。

    光明和黑暗,是心里的光明和黑暗,光明愈明,黑暗愈暗。不是指的光明和黑暗的较劲,互相扑灭,而是相对于身外的光明和黑暗来说。

    有心分出善恶来,自己堂而皇之地去站队。后来发现善恶难以区分,事的难以区分就是心的不明,只好尽人事而安天命,天命就是明,或者是明的一种。

    第三个目的,高楼的目的除了储存记忆和对于记忆的说明和证实之外,也是为了它本身有用,这和相对是立足、糅合之外是为了不相对一样,也有一个目的,相对是为了什么。

    两个目的是一样的。

    少年在长大后曾经写过一段文字,他说。

    你得要写多少字,我才会在你的字中出现,在字里行间中,我偷窥着你的眼睛。

    字是芸芸众生,写字是一种很悚然的游戏,跨出知道这个门槛,外面的全是不知道。

    不用知道也无以知道,在众多的仰望中,有个男子一语道破了天机。

    他说,那就是我。

    不是灵的才能解释灵,在门外。以灵是灵,它就是我的时候,我也才是我。所以天天想你,因你就住在我的里边。

    这段字很是模糊,“那就是我”也许说的是字中出现的那个人,也许是指的男子自己,也许是灵。

    因为不是和不在那里,可知同在是多么美好的祝福,中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传下来之后已经严重失真,难以辨别但必须辨别,否则就不能还原真相。

    好坏都是充的,充好充坏,在好坏里的是人。人要散发人也会龟缩不动,人被心充,心被灵充,灵就是事实,就是道理。

    坏是永存,好才会成立,好才会死去,让人充不了好。

    好是永存,因坏而显现,坏才站不住脚,充坏也只能是暂时的。

    好坏因人而显,因灵而动,同为存在。好坏是人的好坏,看起来是自己的判定,这其中也的确有自己的因素,但却是借力打力,是灵的功用。

    好与坏是为了奖赏和惩罚,那不独独是获得奖赏和惩罚者的好坏,也是奖赏和惩罚的依据,也是对于我的奖赏和惩罚。

    远远地从这座城市望着另一座城市,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因高风亮节和廉洁自律应该且已经活得了奖赏,那也是对自己的奖赏。一个人不为本民族考虑,转移财产到海外,或者愚弄别人,对他的惩罚也同时惩罚了自己。

    所以好与坏只是一个表象,得到底要看看何为好与坏,也就是好与坏的本质是什么,好的深处是什么,坏的深处是什么。这样就从事情转移到人身上,是心的在想,而心,不是只有自己在想,那也是灵想。

    借力打力,其中也有“我”的力量,甚至误以为我是力量的全部。

    我只是力量的一个属性,一个色彩,“我想打死你”“我想把他打疼打残”“那样做不好”“这不关我的事情”,是想的这样,但完成的是力量,在这中间我如同傀儡。

    可是想就是做。

    想的力量比真实存在的力量更可怕,以实对实,以虚对虚,或者虚对实、实对虚,我的属性就是我的真实,我的完成是虚空的完成,完成是早就存在着的,只看“个人”要不要完成或者这个个人是谁。

    句段节章部系都是为了完成情节,但外观上是字数。

    字是早就存在着的,怎么安排字则是写字人的情感来决定的,是表达的需要。好坏也是如此,生死也是如此,生死是一种情感,一种需要,是需要的完成。

    身体的完成,心的完成和灵的完成。

    完成就会失去,完成是一种情感的释放,情感中的时间和空间在事后毫不客气地立即进行了转移,有时候是大踏步的战略大转移。当天晚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来,但第二天早上发现他已经跳楼身亡。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的他的情感经历了什么。

    不是原因而是情感。

    情感的涌动就是积累,不能期望它没有满溢的时候,跨境跨界越位蜕变都需要它。

    一天一个死,说的极有可能是情感。也可能是正面意义上的,种种要死去的去死,种种该死的去死,每天一个死也就是每天一个重生。

    其中的把握在于一个度,一个是小度,也就是小心些。说小心些的时候,一切尘埃落定,自己的心、灵降落在自己身上,都在这里,一点也不神游物外。大体来说这时候就能应付很多的发生,已经小心翼翼了。

    小心翼翼就是自己的这颗小心,一点一点地在地上蹦跳着走。

    心没有翼它就跳不动,它总是被一些感情牵着拴着才行。翼翼也代表着运行,时间在这时,空间在这里,心情也笼罩在这里。

    一个是大度,大度一些,大气一些,想开一些,也就是空间的无限大,能够想象多大就要多大。大不是目的,而是自己身在其中,心在其中,灵在其中。

    不是虚无的而是“真实”的,是真实的身大心大灵大,没有止境。这时候才会不去计较一些什么,放下一些什么,消化一些什么。

    身处在我之中,你看不清我,看不全我,看不到我。

    你就是我,我自己,我自己和自己生气?不是佛法的才能解释佛法,站在佛法之外才能解释佛法,但能够解释的佛法已经不是佛法,真的佛法真的不可说。

    因为解释佛法才会因循生义,创造了漫天的神佛,而真正的神只有一位。

    把握了就想深入,深入对于一些人也许很简单,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何其艰难和困苦,会遇到几乎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防御工事。

    修炼人修炼的大半生几乎都耗在这上面了。

175,在地如在天

    空中飘着三块圆形的青石板,或者不是青石板而是三朵花托很大的青莲,徐徐旋转,看得出来也是圆形。

    圆形都是被固定下来的一种形态,如果不是圆形一定是故意的暂时的,或者还没有被牺牲过的,没有经过打磨,没有经历过生与死,毁坏和新生。

    三块青石板上分别是物质、意识和一个人。

    物质假如就是一座小山,意识是一块又白又黑的云彩,人就是一个沉睡犹如死去的人,没有呼吸,没有灵性,苍白如石。

    这就是世界,这个世界却无法被感知。

    周围是变乱和不规则的时间和空间,它们有所属但是没有目的,一切都没有秩序。没有秩序才是正常的,能量是共同的所有,而智慧等于零。

    也就是说它们没有被创造,没有被创造也就是不被关心,自生自灭,生生灭灭,这时候的虚空就真的是虚空,没有一点儿真实。

    创造就是拣选,从自己开始,那么所有的周围就都被调动了起来,有了中心有了两边两面,外面和里面。

    人是最先有的,还得想着把人放下,我想看到你在大地上生活的样子。

    于是开辟虚空,先有了光,于是有了昼夜也就是光明和黑暗。光明和黑暗一样美丽,光明需要黑暗,黑暗也需要光明。光是最早的曦光,曦光的出现是光明和黑暗共同参与的结果。

    然后是分水,把水分为上下。刚开始就有水,水是最早的存在,它是存在它也是存在的方式,和后来的水不一样,后来的水都是被分开的水,再不是原来的水。

    分水之后就是填气,也就是充并使之满,上面的是天,下面的是地。

    再后是分地,这时候的大地只是一些气。如果有人进入了雾里,还能支撑起一个间来,那么一样可以说上面的是天,下面的是地。

    分地就是有了陆地有了海,陆地上有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并结果的树木,果子都包着核。

    分地之后才分了天,才有了日月星,太阳管昼月亮管夜,星星摆列在天空,普照在地上。

    先有植物后有动物,也从水开始然后延漫到了空中和陆地上。水滋生了有生命的物,鱼和水生物。雀鸟飞在天空,雀鸟也生在地上。地上生出无数的活物来,牲畜昆虫和野兽。

    然后才从怀里把人放下。

    说人啊,你去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给了人很多的福。

    人是要受到保护的。

    然后是人管理和主宰世界,人的历史是后来所有的历史。当时所有的发生后来都成了神话,而神话的意思也许是你不用当真,就好像是一个故事一般。

    这么一来,当初的三块青石板上站着的是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一个人,一个是身人,以身体为己要,一个是心人,心人注重的是心,这是对于当初物质和意识的模拟。一个是灵人,灵人就是有灵的活人,灵人是活人,他的身他的心也都是活着的。

    灵人本该是活人,但在人们漫长的延续中,照顾身心得多,直视灵的少,也快要成为了传说和神话。有些人从字缝里看到了灵,有些从生活生存的背面觉到了灵的存在,有些人是被告知的。

    不少人走向了觅灵见灵融灵的道路,但很多人都失败了。

    一些人虽败犹荣,坚信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火热,这是一些可敬的人。

    另一些少数人中的少数人,走出了很远,以为很宝贵,在合适的时候就说出自己的故事来。

    人生存的目的是健康平安快乐幸福,不计时间,如果强说有时间或者用时间来衡量就是永恒,就是无穷无尽,不用在乎和关心时间。而地域也范围广大,天上天下异界和一切有处一切空处。

    在地如在天,在天如在地,在异界和诸天界,只要心里有我,就是住在我的园子中了。也就是心田,心田就是灵田。但灵已经是破碎之灵,你得先修复或者激活这个灵,那时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也才能回到我的园子,我们的园子。

    别时容易见时难,分别总是令人惆怅,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花在落泪,鸟儿的鸣叫似乎不是出于它自己,已经失去了原味,人原先居住的世界消失了,现在是一个假象的世界。

    人要想再次回到那个世界里,回到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永久的故乡。

    只有两种态度,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

    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一半在想一半不想,经过层层分析和落幕,其实是不想,人不能处在两个世界中,世界只有一个。

    人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门。

    不能在假象的世界又多出来一个假象的世界,不想并不是值得原谅,而是选择了放弃。是自己放弃了自己,人的自己就是人自己的属性,想是生命的真相之一,想都不想了就别再妄谈其他。

    自己不想,堵住了自己的路,也堵住了通来的路。

    想是好事,但不是一蹴而就,随随便便的开门见山,入山赏花,一花一世界,证得无上妙谛。而是阻隔重重,连家门都出不去,南面有墙,北面有墙,东面有墙,西面有墙,直如铜墙铁壁。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这是心之中隐藏的灵的心愿,身心灵都受到它的保护,它就是现在的神。在圈内保护的是人的身体,出圈跳圈保护的是人的心。在己灵已经有模有样的时候,在来和我幽会的途中,也会受到我的照顾。

    等我们是灵,既是你又是我的时候,我们依然会受到保护,那是另一种保护。

    保护对于被保护的人来说有得有失,得失是均等的,受到保护是得,失去保护是失。失去保护看起来是失,但其实是另一种得。这时候的新得则是又受到了新的保护,那些失是扒皮一样的失,又有了新的平衡。

    一个细胞从另一个细胞出来,不单是原细胞的分解而是新细胞的形成,自有另一番得失。

    保护是一直存在的,你有怎样的新生,我就有怎样的呵护,从物质到意识到灵。

    护是什么,是一条龙睁着眼伸着爪,用自己的所有,身和神,幻化为象和意,来护持人的安全。你是物的时候我有物,你是念的时候我有念,你是灵的时候,我就是灵。一直维护着中间的那个“佳人”,那个现在的你。

    反过来说,保护也是阻隔甚至是关垒。

    内在经过无数次的叛乱和兵燹之后,早已家“破”人“亡”,家不是家,人不是人,会一直衰败下去。家不是真家,人不是真人。

    流离失所是个必要的过程,从内在往更内在或者外在而迁徙。受到了真意的保护和阻拦,其意义是你先是你,你不能不是你,如果你不是你,你就不知道我,不认识我,我的保护将土崩瓦解。

    这也是人的真意。

    其意义还在于,你要破除和粉碎的也是我,我就是阻碍的那个硬性。我看起来不愿意其实我满心欢喜,我的旧我也是你的旧你,更新你其实就是更新我。

    你要知道这很难,因为所谓平衡就是完成的完成。是完成,它的完成。完成的完成在一头显现出来了一个你,在另一头显现出来了一个我,我们隔海遥望,是时间和空间之海,也是情感意志的海。

    人受到保护应该很幸福,但现在不要这个幸福了,这是假的幸福。

    只要邂逅过灵一次,它经常有这个出巡的任务,就会得知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曾经沧海,那不是一时的感动,后来又被惯性狠狠地按下头去,而是无法遏止的向往,终于决心要逃出这个樊笼。

    阻隔真的令人不胜其烦。

    但耐心就是火,就是锤子和簸箕,钎子和小推车,挖山不止和对于山的祷告,祷告就是对于山的进入,希望你听得懂我的话。

    也是对于自己的加力,对于灵的祈祷。

    时间空间有保护,情感有保护,智慧有保护,能量有保护,记忆光明黑暗和所有存在都有保护,保护了属性也保护了本质,还有身体和心灵。

    提前打好了的商量,就是檄文,宣言书和宣战书,立意立心,去打出另一片天地来,虽死而无悔。

    人很难,事很难,人事很难。物很难,意很难,意思很难。

    那么难就难自己,自己不难,以难为不难。把自己的心意保留在这边,也把自己的心意抛到另一边,两面夹击。

    我自己的意思带有灵意,抛过去的意思也带有灵意,都是自己在攻破自己,自己最知道自己,果然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那么就气吞万里如虎吧。

    这时候使用上了空间之法。

    在我是存在,我是被存在的存在之后,我还有一个先验的存在,我不知道有一个先验的存在,但经过加一减一我推算出有一个先验的存在,否则就没有圆的存在,所有存在的任何出走都不能够回头,也无可改变方向。

    先验的存在是有的。

    那就是我,直通我的心意。每一天我都在拔城攻地,身边都是硝烟。或者不是枯坐,走在路上的时候都嘴里念念有词,手握着拳挥动,一脸的身临其境。

    一是大,哗啦啦巨人山一样移动过来,带着历代历朝的祝福和期望,诵经和符箓,学子之气和家国天下的苦心。山月斜照,柴扉犬吠,有诗人横卧在铁轨上。

    一是小,家家扶得醉人归,宝镜宝镜,谁是这个国度里最美丽的人,众里寻他千百度。小的本意是一个品字形的界定,有空间而出不得,出去的都是失而不是得,只余下了一个属性,一个心意在里面。

    这是最小的也是最大的,甚至是飞行之中最快的。

    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昨日一滴相思泪,今日方流到腮边,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窗前月明。

    进到无路可进,安营扎寨,等候另一场“战争”。

    或者是邪和正,假言果腹和巧言令色,刚正不阿和一言九鼎。

    不要惊诧,空子人人可钻,没有永远的好,也没有永远的坏。一直的好就是不好,势必带来人的中断或事情的中断。一直的坏也会坚持不下去,就得碰壁一下所谓的好,才能重新开始坏。

    坏的变本加厉和惨绝人寰无不是利用了人的好。

    好人为什么不能利用坏呢?不用遮遮掩掩,面红耳赤,正如阴阳鱼所示,那是天道之一。

176,小路

    不是路的左拐右绕,有水有火有雷,或土木机关设计精妙,关闭了所有的路或者只开一条路,而那条路是死路。一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也就是付出了身家性命。

    而只是一条小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保护。

    就是不受人打扰,不被事情烦心,此一刻万缘放下,我和我所有的自己在一起。

    小路蜿蜒,似乎是在空中自由伸展,小路的两边就是人生记忆折射出来的光景。路边的房子都开着门窗,“阳光”晴朗,家畜都温顺,绿树和鲜花送来清香。不用为明天考虑,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虽然看不见自己,但他们的笑脸真诚而璨烂。

    剔除了他自己所有的灰尘,目视者也剔除了所有灰尘的璨烂。

    一笑就笑到心底里。

    人们的生活自由而舒畅,万年前是这样,万年后也是这样,忘记了时间,甚至毫无心机,当下就是所有。

    你不会问我为什么,我也没有理由和另一个人据理力争,我们都没有道理,我们生活在道理之中。

    在小路的边上有时候阡陌纵横,有时候牛羊慢吞吞地啃草饮水和下山,宁静而和谐。

    偶然遇到的人,他们的心就像是晒出来了一样,有一问一答,但不是他们自己的回答,他们的回答是万年前的旧事,现在又被搬了出来。

    不是笑问何处来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让到了自己的敞篷里,敬茶和话桑麻。

    而是眼睛里的纯净,纯净就是笑,无忧亦无虑,也不用关心你,因为有人关心你。太过关心就成了麻木,你忘了那个人也就忘了一切,你甚至不是你自己。

    也从城边经过,城市建在山坳里,最高大的一座山叫锡安山,锡安就是防御工事的意思。山坳是一座山的山顶,比较周围的山才叫做山坳,所有的山都眺望着东方,或者这里也叫东方。

    眺望东方的眼睛,注视着锡安山岗。

    有光在城市里阴暗不明,但已经够了,光是连接着每一个人的线,线上有时间有空间有感情,感情是自己的感情。

    人的存在就是得,有的得着了不确定自己得着了,有的没有得着却以为自己已经得着了。粗陋的吃食,风尘的衣衫,挡不住哄攘而起的赞美和歌唱。

    歌声传遍四方,不知道感染了多少人,放下手头的活计,目视着天空也歌唱了起来。敬拜你在黄昏的时候,敬拜你在清晨的时候,敬拜你在夜里的时候,敬拜你在无人的时候。

    圣洁的时候可以圣洁,“污浊”的时候要考量自己。

    少年的心思是复杂的,他知道所谓的得是得着灵命。已经得着灵命的是对灵命的喂养和牵手散步,还没有得着的是清空周围,也就是打扫自己,等事情发生的时候无上愉快地护法。来路还很遥远的,希望你看到这里,这里有真生命。

    圣洁是可以的圣洁,会让人飞翔,那一刻什么都空了也什么都表现为真实,就好像是看剧和听演唱会,自己心仪加上表演者的心仪,就会有天堂出现。自己在那里是另外一个人,但欢乐是等同分布的。

    自己一定是另外一个人,是自己的陌生人。我看到你怎么样了,我看你经过了什么地方,我看到你非常丑陋和美丽翩跹,我看到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的确不是他,也就是不是我,那是一种驾御。

    自己一无所知。

    考量就是必须的考量,我钻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我得常常分出我是谁,我是哪一个自己,我在做些什么。

    一味地圣洁到头来只是自己灌醉了自己,常常沉浸,常常进入,天下乐淘淘,就此再也不肯挪动一步,自己成了常客熟客。从楼上下来的风韵尤娘,挥舞着香帕笑得满脸开花,香粉簌簌,贵客吆,贵客吆,你怎么才来,姑娘们就等着你出现呐。

    于是歌舞升平,没有你的歌舞没有光彩,没有你的升平鼎中的水生了孑孓小虫。

    也不能常自悲苦。“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他在别人那里也是在你这里,他在你这里也是在别人那里。但在你这里的时候,从头至尾都是在你这里。

    都是单线联系,就和自己行走的小路一样。

    或者随处可见的妄自菲薄,你想念他就已经是一件非常美丽的事情,放下了自己常常思念,思念就如在目前。若非如此就不是思念,就不是真的思念。思念的出现需要镌骨铭心,念念不忘,那时候他才会悠然出现。

    不是一副悲天悯人拔苦救难的模样,也不是冷漠倨傲难以接近的高高在上,或者只是一些数字和点线力不停地组合又不停地倒塌,而是你的模样,你亲切的模样。

    原来那个人看到的自己都是真的。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早已经常年征战,并且凯旋归来。

    最难接受的自己就是最崇高的自己,自己一念的时间是无数很长久的时间,有无数的接头,无数的脱落。念的时候是生,不念的时候是死。

    二十年前的念头和你今天的念头同台上演,也许也正在影响过去。

    所以我得是自己,我是幻象的道具,我也是幻想的主角。那些语言已经如春风和如大地,是万年的故事也是我美丽无暇的幻想,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哪里来和哪里去。

    就有了多种解释。

    在人们深深的歌声里,我的愉快就好像是满足的叹息。

    少年觉得自己都已经老了,老是自己的某些部分被抽走的倦怠和遗憾,才看到了远处一座四方形的宫殿,没有尖顶,灰塌塌尘仆仆的样子。

    边上是一些平台,在小路之下,小路在云端,那些平台是云。

    一拉溜三块青石板,一块青石板上是一个躺着的人,身上盖着白纸,也许是白布。如果没有支撑和把持,死掉的人都要轰然倒下,不知道为什么倒下才是平安,才能够安息。

    倒下是一蹶不振是了无生机,是对所有智慧和能量的无份,这个时间的结束,这个空间的终于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摸着了尽头,也是情感的空白。原先的已经是原先,回到先,没有后续了,剩下的都是享受。

    属性之所以是属性,时间插手的地方很少,现在是磨灭。

    如果有什么看中了你属性之后的顽固和坚持,另当别论吧,但你要知道那是可以充填的。你的能量就会无情无尽,不管偏执还是正执,执几乎都是永远的。

    磨而不灭,折而又磨,磨而不消。你会看到墙上面关于磨的字词和成语,那就是你命运的写照,生是一个准备,死才是开始。你一定知道的,你一定可以知道的,但你不知道会落在你的头上,坚决不知道,却不料你是这个不知道的最好说明。

    下的意思是覆盖,大圆吞没小圆,大弧覆盖小弧,显消失了藏,有只是自己的有,根本就没有无。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从我的心上滑落。想不起你来,所以你不会升起,看到的不仅仅有亲热还有陌生。

    一万年之后的若有若无,或者铁定一个人已经板上钉钉的死掉了。

    好的你变成一个铁钉,我只会拿来扎我的手,你是一个坏的人,如果我情人眼中出西施,你的坏都是你的好。

    可空气不会说话,你已经香烟袅袅。

    六万年之后,才知道空气会说话,但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出现。所有的故事都是我和你,因为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我和你之外还有一个见证。你不在,见证者也不存在了,我的孤独是我的真情,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出现。

    真情才是我自己的。

    另一块石板上是一个人跪地祷告,也就是自己和自己说话,这不是笑话,他真有另一个自己。人都是这样,有一个自己,还有一个自己,身心灵的自己。

    一个是完成,用完成来完成完成,这是一个绝对的真理。他使用完成,完成才成了完成,一次就是永远。一个是感到,当时有人感到了,后来无数的人也感到了,却说不出语言来。只有人的感动才可以理解,情感的感动是所有事情的开端。

    一个是见到或者践行,就让我去走一趟。

    见到的结果就是死亡。

    如果只有死亡才可以证实,我为什么不是第一个。

    很决绝地走了,也果然死了,但完成不能置之不顾,表现出一种惊恐的不可思议,这个完成中断,就没有任何的完成,完成都成了遥远,就陷入了不可知。没有参考和例证,一切都是无从说起,他只有复活才可以完成完成,感到才可以感到。

    故这个人后来既是完成也是感到。

    他死的刹那和他复活的刹那一样,他完成了感觉,也是感觉的完成,是一条彩虹的桥。

    不拘任何地方,三年之内都有虹的出现,就是一个记念,在说明事情不是这一个事情,它还是另外一件事情。

    或者是以为,以为那件事情就是这一件事情。

    虽然这时候可以说三块石板是一块石板,但另一块石板却突然碎裂了,碎掉的尘灰和石块纷纷降落到了人间。

    没有第三个青石板,或者说第三个青石板上没有存在,因为情感他盛不下,早早地好罐子破摔,让每一个人都分担一点。

    第三个青石板是一个过程,裂开了掉落,掉落之时又会复原,复原了马上产生裂痕,再一次掉落。

    掉落完了之后才会复原,复原之后才会产生产生裂纹,眼睛都是诚实的,决不能去欺骗。

    在上空,感觉最是谦卑,他跪了下来。

    他的意思不言自喻,在裂痕和复原之中悄悄加入了完成和实见的伟大验证,他的过程就变成了存在和毁灭的重复,也就是一念起一念落,后来被称为天道。

    最后少年来在了宫殿的门前。

    他好像知道,其实是三十八号知道,魔王第七把刀知道,有三座神殿存在,这只是其中的一座。

177,神殿

    神住的地方叫神殿,太过神奇的地方也叫神殿,研究神的地方也可以叫做神殿。

    传下来的故事说,的确存在着三大神殿。

    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一是存在天上的,谓之灵殿,也就是生命之殿,是所有生命开始的地方,也是最后容留生命的地方,有生命气息也有宇宙万物。

    这座殿很虚,至少在人看起来是这样。

    是形式的虚而不是内容的虚,所有存在最后经过意识在人世间呈现出来。一方面化作了实有,一方面仍保留着虚的形式,但人可以知道这某一方面的虚是存在的,是实有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如灵意、意识,旨意和使命。

    一是存在人间的,叫做约殿,有时候称之为信仰之殿。

    人们存在就要有人的规矩,可以存在得更久远和更幸福快乐。也就是心要有所向,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是根本目的,带来其他的人生目的。

    按照宗教的某些解释,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要做你们的神,你们要做我的民。“你是我的民。”和“你是我的神。”

    这是一个约定,关系到双方,你是我的民,然后我是你的神;你是我的神,然后我是你的民。另一个角度就是,我是你的神,你是我的民;你是我的民,我是你的神。

    神民之说说的是天的意志和人的意志,两者共鸣就是生命的和谐和基础,在此基础之上的百业兴旺,万民康居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不在一条线上共鸣的,就会这也不对,那也不顺,互相指责和依然偏颇一方。也许一辈子都在找这个平衡,白首穷经,眼里没有经,经也不是力量。

    一是存在在人的心里的,就是息殿,又叫影殿和转化之殿。

    这是意识出发的地方,也是支配物的地方,做功课的地方。人间自然是众多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所在,但人和人又不一样,是一盘散沙。不是餐盘而是沙盘,很大很大的沙盘。

    人和人的不一样就是息殿不一样。

    一盘散沙要凝聚起来,约是一个方面,是天人之间的和睦。君王又是一个方面,是人人之间的融洽。个人也是一个方面,是身心之间的和悦和亲善。

    从身心灵上来说,灵殿是灵,息殿是心,约殿是身。

    息殿的后门分出来三条路,通向三个院落。一是时间居,虽然说的是时间也同时包括了空间,不仅仅是时间这个概念,还有其旗下的众多分支,都是可以拿来用的。

    时间居用于出行,从这里出发,时间都可以很合理地接上头,就像拿出一个牌号攥在手中一样,然后启动那个几块木板钉起来的“飞行器”,飞向要去的地方。

    一个是我镇,我镇的主要用处是坐镇和坐守。身体有时候也是需要照顾的,也就是人间繁华。在商言商,下棋也有棋语。不能不吃不喝,实话说西北风有时候很不好喝或难以喝到。

    不用付出全部的精力,稍稍用心即可。

    国富民强就是基准线的提高,自己也曾努力过付出过贡献过,但是不会去要求太多。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一样可以陶然自乐。

    正如某个哲人说的,不在于拥有得更多,而是需要得更少。

    一个是未成城,这是修炼之地,俯仰天地和化虚为实、化实为虚的地方。心有千般用,用皆非一般,澄澈光明顶,不动安如山。

    如果也用身心灵来界说,身是我镇,心是时间居,未成城则是灵城。

    踏在意识之路上,少年从未成城起行,转道时间居摘了一块牌子,在小路上东张西望之后,来到玄武的时间居。

    玄武的时间居大得像一个时间神殿,厚重的大门紧闭,隐隐散发出一种时间之痛的低吟。能征惯战的士兵已经回来了,身上的伤疤都落了痂,躺在功劳本上安闲度日。

    时间的伤痛却无法治愈,时间治愈不了时间,因为说的是两个时间。一条时间叹息着离去,一条时间在不停地重复播放。越是重复越是没有方向,就像愈见清澈的一滴水珠,越来越透明,伤疤就更加是伤疤。

    就像父亲身上的几十处伤疤,时间把伤疤和人都带走了,却斧砍刀削一样刻在了少年的心上。

    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要到父亲的心里去看一看。他的心上是否也有伤疤?

    举手拍门拍不开。

    门可能也是玄武的心。

    你在这里,我见到了你。虽然你不在这里,但我认识你。在我的允可下你可以从我的心上经过,进入我的意识。陌生的存在不能进,不允许的情况下不得进。

    对于被进入者来说,一是有一种自然保护,天然而成,抵御了很多的风风雨雨和明争暗斗。一是提示和报警,寒风袭至或者伪装成一根绣花针的歹人想要破门而入,自己就会得到消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是护法和修为。自己如果是训练过的,抵御风险的能力就会大大增强,手持法器严阵以待。

    而对于侵入者来说,也有三条,一是被允许的,倚门待客,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云云,也就是高接远迎,或者也是引狼入室。二是善意的,必须是善意的,因为恶意总是存在。

    类似于说的正能量、负能量,在微末道行上来说,正负能量就是善意恶意的外泄和散发。恶只为自己的目的而来,不为他人的目的和情绪,也不为正直和道义而考虑。

    对于善来说,爱是最能让人感觉得到的介质,你不会毁坏我,你会爱护我,怕惊扰了我,宁肯自己受损。

    我就会放下心,放下了提防之心,我的道路是通顺的。

    进是看到了道路,且能进入。

    三依然是修为的问题,恃强凌弱的问题就来了。就像一场战斗一样,不过是看不见的战斗。很多惨剧的发生,肯定有入侵的痕迹存在,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解释,很少被征用和采纳。

    然而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一种情况是你不值得,微不足道,引不起什么兴趣来。丢到人海里就无法再打捞上来,分不清哪一个是你,比上不足比下也不有余。只要自己不弯腰,就没有“人”骑到你的背上去。

    如果心术不正,有个一知半解就想成为什么法师,什么驱魔人,什么仙家,歆享烟火和坐收渔利。有感觉的时候开门揖盗,就会尸骨无存,这个人消失了。或者死相很惨,已经万劫不复了一般。

    或者成为了什么什么奴,在禁制之中再无天开之日。

    另一种情况是已经种出了灵苗,会招来一些邪魔外道。但既然已经种出了灵苗,有了灵意,灵就不会坐视不管。也就是何者来何者去,以灵制灵,自己继续巍峨不动就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少年恍惚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似乎比自己年长些,也在做着进入意识的事情。

    他是按部就班的,首先是拿物来做练习。

    然后这一次是植物,植物也是有意识的,它的世界的意识。

    一开始是有话好好说,不因那是植物而不存有敬畏之心,植物也是有生命的,说这一棵树死了,那一个盆栽干枯了,它的生命也是生命。

    只是生命的级别不一样,意识的级别也不一样,人们的拟人化都只是一个象征。

    也就是祈求获得许可,表明了自己并没有恶意。

    先附后进。

    或者说附就是一种进。

    拿出自己意识的时候还要保护好自己的本意识,当心被附者的不怀好意,或者被附者已经被附,有“人”捷足先登了,正在守株待兔或以观后效。

    根据心里的感觉,也就是灵意的引导,在早的时候五五开最好,如果保守就七三开。但守的力量或者叫能量不能少于三成,小心驶得万年船。

    局部上的出发可以是手、眼、顶,或“身”中的上中下三田,全部的时候就是身和意。

    因为个人也是备战的姿态,一般不从脚下和后背而来,越方便越好,感觉越敏锐越好,“功力”也就是意识越强烈越好。

    可以睁眼闭眼,也可以躺在床上,环境要静要安全。

    往下扎根,往上结果,现在就是这个感觉。这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方法,要在法中学法,法中打磨和提升法。

    就好像“在天上记念,在地上祝福”一样,有些或者大部分,或几乎就是全部,认识到的意识就是法。

    不是说现在我已经理解了法,改日说我现在要用法。深解是修,用也是修,用是炼,解悟也是炼,不用分出彼此,那样反而生分了。

    有的很快有的很慢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是意识的一种模糊性,也就是混一,我负责经过你负责清理和化解。或者再往下分,一直到我纲举你目张的程度,你是公式,我在用。或者往上走,就会知道,人都是老天的工作。老天在用公式,人们是公式中的运行。

    有用就有结果,公式还是公式,导出来的是人的结果。

    在天上记念,在地上祝福。

    记念在自己的记忆里熠熠生辉,化虚为实,就是脚前的灯。

    祝福已笼罩全身,成为生命的一部分,脚窝连接起来通向未成城。未成城坚实起来之后,它成了城之后,下一步的目标就是纳城。

    我不曾是你,而你已经是我。

    是我的那一部分我。

    看到那个人逐渐接近了植物,慢慢的围绕过去,一面进行着心灵的对话,嗅不到危险的气息后才会贴,然后感觉。

    自己的意识是一双眼睛,看到了对方的意识,也就是入神。

    一是它的现在,在休息,在散步或在工作,在摇动。阳光很好,月光也很好,风缭绕在枝头上,绿叶婆娑或者花香清新。

    一是它的过去,它受过伤,曾有一次大水漫过了它的头顶,很久才退,几乎就要窒息了。看到过野兽,经过或者在它的荫下栖息了几天。还有人,砍柴的,推着独轮车卖枣子的,观景的,喃喃自语好半天的。

    有一台花轿经过,唢呐却吹出了呜咽之声,然而人们披红挂绿,欢天喜地。

    送寒衣的过去了,告老还乡的回来了,远处的树木成片的倒下。

    一是有时候有可能偶尔交流几句。它知道你来了,很友好的样子,还不忘挺了挺自己的腰肢,高大就是它的骄傲。可能只是玩耍,说我欲乘风。

    我的一片叶子粘死我了,我根系里面有一个宫穴,我还发现了一处水源。

    那个地方是一个藏宝点,是个叫“隔壁王二”的家伙偷偷埋起来的,得有二三十年了,我的年轮中记着呢。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是个少白头,鼻子一侧有一颗痣。

    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要不要听,呼,你不要走啊。

    于是依依道别,它很高兴,因为它知道它沾了人气了,人也有了草木的清芬和身体某一部分的挺拔。

    树木花草界总是良莠不齐,所以要选择佳木良木。清清爽爽的,枝繁叶茂的,味道不浓烈的,风景优美的,山朗水润的。不刺人不缠人不绊脚的,不妖艳的,不致幻人和留住人留住命的。

    良禽择木而栖,人择明主而从之,生而为人一定要选对了主。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少年看到那个人没有转头,也许他误以为这是良木透过人的眼睛看到的呢。

    都是有学问人的事情,也许在儒家的情理上管意识就叫做学问,学问是为了修身正心而义而仁而“平”天下。

    就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识的是“时”务,但人们不是只有现在的时间,也有过去、未来和零碎的时间,时间之内和时间之外的时间。

    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把丢失的心找出来。

    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区域去找这颗心,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失去的心,过去有一些,现在有一些,未来有一些。过去有一些,一些在天上,一些在不同的人心里,一些在个人脑海深处,已生之后或者未生之前。

    再次敲门,厚重的石门这次有了回应,在震动中石门向两侧移开,中间露出一条足够少年进入门缝,里面黑魆魆的。

    一股很坚硬的风扑面而来。

178,门里门外

    人的不可知论是站不住脚的,在思维上除了一些病变之外,大多数人都是正常的人。

    有思想有感情,对人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一方面是家人尤其是父母的关爱,身教言教细致入微,微到影响思维的习惯和情感的构成,也就是有了自己的色彩,这是一种传承。

    个别的家庭还有针对性的教育,那是密不示人的祖传“法宝”,凝结着数代人的心血。医药、经商、治家、治军亦或治国。占卜星象数学玄学,心学炼丹驱鬼役魂种植之术等等。也就是对于个别物的认识,对于心的某些层次的判定,对于灵的体悟和翱翔,对于关系的身处其中的关系。

    视野之广泛就是天地人,亦是身心灵。

    一方面是学校教育,这算是正规的培训,学而校(jiao,考校),优者则仕。礼乐射御书数,后来叫德智体美劳,综合起来就是素质,素质摇身一变就是能力。把应该掌握的基础知识学全了,然后分化为专科和综合性的本科。

    各种士也出现了。

    问天问地问人,龙生九子不是龙,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灵魂。

    一方面是社会教育,种子播下了,在社会的土壤中茁壮成长,开花和结果。人都是不一样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理想,大理想小理想,现实的理想和不太现实的理想,人的分类就五花八门起来。

    但起码的,你得是善良的,也就是力求做到身心灵的诚实,对自己善良也对别人善良。你饿着,我如何吃得下去饭,你衣不蔽体,我如何好意思锦衣玉裘。

    这其实是对于生命的尊重,对于生命的礼遇。

    人的一生就如此被教导好了,但一定是你为自己的同时也是为了别人。这就是道德和律法的规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此这样也没有不好吧,人们就是这样生活的,为了生活也为了生命。

    然而还是得委婉地说,这是生活不假,但这不是生命的全部,充其量也许只有一半,为了身体和一部分心思。还有灵和一半的心思被隔离在了外边,没有被照顾到。

    用门内门外来个象形的比喻,就是门的外面簇拥着很多人,这些人分成了好人和坏人,善人恶人,正直诚实的人和奸佞小人,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分法。如对生命是一个什么看法的问题,生命是自己的还是不完全是自己的。

    有一个人叫隔壁王二,他有一堆宝物但是这堆宝物忽然不见了。

    睡了一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忆不起来做没做过梦,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梦游过。似乎人只有被鉴定过,方才认识了自己。

    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你就当做没有什么宝物吧,从此忘了会就安心了,只当你确确实实做了一场梦,在梦里散尽了资财,后来你会得享高龄,寿终正寝,这不比什么都好?

    当做没有,这就是不可知论。不可知论并不是完全的不知,而是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应该知道的,画了一个圈子,你就生活在这个圈子中。

    宝物的确找不回来了,就当做不曾拥有。难道为此发疯,为此赔上了卿家性命?

    但赤脚医生知道宝物是存在的,因为隔壁王二是一个不善于说谎的人,还不习惯于说谎,没有学会得心应嘴地说谎。

    宝物是存在的。是一定存在的。

    宝物不会有变化,或者还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待着,或者已经真的散入了民间,但宝物曾经在某个时间段某个房屋内存在在王二的手中。

    床上堆满了宝物,王二的眼睛中也全都是宝物,宝物占据了他的心,宝物其实是堆放在他的心上的。

    找得回来,宝物还是那些宝物。找不回来,是因为宝物失去了,它还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或者已经分解分化了,以宝易宝,宝物更多了,在后来这叫做增值。

    宝物一直是宝物,只是不再是隔壁王二的宝物。

    宝物或许就是生命,没有比生命更宝贵的。死人就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人,生人还在拥有,完全不知道生命的宝物在哪一天在什么地方就会离开自己。

    生命是自己的,这么说的时候是人们正在拥有生命。生命终将失去,生命离开了自己,那时候它就不再是自己的,它只是我的一朝拥有。

    想开这件事情,就是生命不是完全属于我的,它是今朝的酒,是人们的每一个际遇,是爱恨情仇的一个凭借。从此不问世事,躲进庙宇和道观和一些神殿内,回味和琢磨着生命的馨香。

    今生已经无望了,及时行乐,人世间正因为悲苦,所以要肆无忌惮,用另一种方式提前埋葬自己,我行我素,留有一份本色。

    今生已经无望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现在我的命是我的,不是天的,我就是实实在在的恶魔了,我为什么不能是恶魔?笑骂有用么,谴责有用么,或者说囹圄有用么。这是我用我的命换来的,不知道它哪一天就骤然离去或者礼貌地辞谢,就像末世情结。就没有那些什么风流倜傥的本色了,造孽是一种高尚,一种智慧。

    今生已经无望了,然而我很想知道它,它是谁,它为什么来又为什么去,它的驻留一定大有深意的吧。

    后来,又有一个声音说,你们就这样绝望了?生命的确是生命,但对于生命不是无法可想,也就是不是不可知。生命现在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不是没有做主的时候,不是无能为力,你可以深入生命,达到生命本身,去探问一个究竟和为什么。

    震耳发聩,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这也就是为什么。

    生命本身是没有原则的,有生命气息的都算在内。对于生命的发问,其实是生命在发问,然后是认为自己的发问。

    受到征招,人们才会聚集到这里。

    本来是不能够看见门内的,因为隔着时空。

    对于隔着时空的考虑,不用太认真,它的确可以很远,人不能达到。但也可以很近,比如是近在咫尺,天涯若比邻,以为很轻松地就可以达到,但依然是达不到。时空之隔是完美的阻隔,在这之内又有时的阻隔和间的阻隔,在习惯上也统称为时空之隔。

    时的阻隔和间或者叫空的阻隔,为人们提供了接近的机会。

    人们本来就是拥有时空的,以为那只是记忆,记忆作为一个整体被固定了下来。其实有时有间,在时间上可以进入间,在间上可以进入时间。

    如果身内没有时空,就不会有对于时空的认识之见,也不会在时空中行走,更谈不上后来的运行。

    比如一个回忆,我们大抵知道人们泛起来的回忆以悔恨为居多,是绞肠断虑的后悔,但只要已经过去,就无法再更改。

    这个不能更改,是时空的不能更改,也有时候包括了情感,但不仅仅是为了情感,甚至不是全部的情感,那只是当时的情感。

    都还活在世上这很好解释,我的忏悔经过某一个人的传递,传到了你的心上。你有时候或者是现在也刚好想起了我,心里说,算了,他那个时候也是迫不得已,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我已经原谅他。

    有时候,指的是时间的错位,在你某一个忏悔的前时或者后时,她早已经得到了信号,只是现在才做出了回应。

    是对于你的对应。

    如果是一生一死,或者是都已经死亡,忏悔依然有用,有用的是天的意志,也就是那个恒定的时空。也叫时空之根,时空之母。

    其原理就是只要是意念,忏悔是其中之一,意念就会运行,或者是不停地运行。运行是存在,被接洽了是其他存在。

    关心你的那个人就会知道,会把你的忏悔之一送达到某天或者某地,去产生作用。

    有时候人们用普这个词,普天普地,普广,普查普度,就是所有的天和地。普甲骨文的意思是人人都站在日光之上,也就是人的意念之上,人是会发光的,意念同样发光,光强光弱而已,但在大能者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人人都在其上,就是有人在那里,在灵魂的每一个所在,还有一层意思是每一个所在也就是所有的天和地都有接收信号的人,或者按照科技来说是信号塔,也就是意识的必然到达。是大能者的意识,也等同于你的意识,把你的忏悔传递到受者的意念力。

    被忏悔者,当时是受害,就会获得某一程度的释放。

    其实当时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在既定的情况下已经考虑了所有的因素。但某个忏悔之意的到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像人们在生活之中的突然遇到好运和厄运,那也是某个到来,不是你的原因,你并没有那么好或者也没那么坏。

    慎重对待的情况就是死者在某个存在之中的好运降临。

    起念是一件很“贵重”的事情,好念恶念都很贵,也很重,但其发挥的作用就千差万别了。在人世间来说,有人一文不名,有人腰缠万贯。

    但这不是为了今生的一味拥有,下一个“人生”可能就会降级,有金币的没金币,没金币的有金币。是金币的聚集和分散,但也是为了生命,是要在生命中对金币的态度,或者和金币无关是生命的升级。

    在这个意义上就是永远堕落。

    金币表现出人性来,归结到生命上。

    间的阻隔不关系时间,直接情境移动,面对你想面对和不想面对的人。

    场景这时候是真实的,就像穿越一样,是两个活体的碰撞,但也许在另外的时空看来是两个意念的碰撞,灵魂的相遇。

    生对生,死对死,生死对死生。

    死已经无所谓了,他的无所谓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来面对的都是生,生有幻想有梦境有意念有灵魂,面对的也不是死,而是自己对于生的态度。

    生死面对生死是对于生命的生死。

    门里面站着两个人,它们似乎互相看不见。一个叫生,一个叫死,没有多大的区别,不是一个实一个虚,一个猥琐一个严正,一个笑容蔼蔼一个眼高于顶,都是一样的存在。甚至在相貌上都惟妙惟肖。

    然而这个门里的存在对于门外面的人来说是缺失一半的,或者一个也看不见。

    有的看见了生,有的看见了死,有的一个也看不见,同时看到“生”和“死”的人都不在这里,这样的人今天缺席。

    看见了“生”的是选择了生,看见了“死”的是选择了死,生死不论的是只为自己活着,不论生死,没有勇气考虑到生死。

    今天缺席的人不会被人看见,但能够看到别人。

    这些别人的圈子是随时在移动的,生的圈子一会儿少了,死的圈子多了,或者死的圈子减少了,生的圈子增多了,那些不考虑的圈子也一会儿多一会儿少。

    缺席者想,这些不考虑的圈中人是真的没有考虑么,他们不是不考虑,他们只是不想接受己灵的考虑而已。

    如果说人的一生中,在整个的世界中,有一个人在整个的世界中,在人的一生中都是如实的你,不赞扬也不鄙薄,忠诚老实,这个人就是灵。

    你可能不认识它,或者它的态度在经过无数次的启示之后也已经销声匿迹,它选择了沉睡。即使是在沉睡中也准备好了三条锦囊妙计,你会选择一样的,不可能同时选择或同时不选择。

    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疑问,似乎听到了哀嚎遍地和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考虑的圈子马上消失了。

    大大部分人入了死的圈子,微乎其微的几个人归道了“好”人的行列。

    说好今天缺席的,但结果今天还是来了。

    自己的疑问也疑问到了自己,被暴露了出来,走到了好的圈子中。

    只有两个阵营,没有第三方的存在。

    但两个阵营的人数继续变化不断,可谓是四方混战。只是在这个时候,坚厚的石门又忽然关闭了起来,没有石门,没有门里门外,没有这些赳赳聚集的人,都是一个象喻。

    人们也许就是生活在象喻之中。

    一是好人去归正坏人,一是坏人去教唆好人,一是“好人”去施加影响于门外的坏人和好人,一是“坏”人去直指好人和坏人的心。

    好人受到坏人和“坏”人和好人和“好”人的融化,坏人受到坏人和“坏”人和好人和“好”人的潜移默化,互相争夺“生命”的地盘。

    为了生也为了死,生死都是为了生命。

    只是石门关闭了,“好人”“坏人”都看不见了,看不见就是不存在,只有好人和坏人。“好人”和“坏人”成了灵的职责,它代行放牧。它允许善行,也允许恶意。它不能说,它说不出来,它的级别不够,善的意思就是善的意思,恶的意思就是恶的意思,谁惊动它,它就是谁的传声筒。

    举着令旗,也可以比喻为圣旨,在苍茫的大地上奔跑。

    圣旨到——

    圣旨到——

179,毛病

    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中间会有路。

    没有路也必须有路,有路才会到达。原先可能没有路,没有路就是阻隔,你不知道我,我也看不见你。鸡犬之声不相闻,老死也不相往来。

    有一座旧殿存在,这是知道的,可看可摸,如果进不去就是没有路。没有办法进去就是没有路,这条路是两条路的碰头和连接。

    你到了我的门前。

    门里门外,有一条路使我到了我的门那里,也有一条路让你到了门那里。

    意念也是路,意念的路必须通达才有门前门后的路存在,我在门里,你在门外。

    我把门打开是我允许了外面的世界,我需要外面的世界。我的世界去充满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将会变成我的世界。

    门并不是经常开着的,有时候我要外出,就会把门从外面封死,或用锁头锁上。有时候有些杂务要处理一下,不喜欢受到打扰,就会从里面把门顶上,闩上。

    有时候门看着是开着的,但其实只是半开或者根本没有开。或者只是门的一道虚像存在,那不是真的门。或者有一些脚下的机关和头顶天空上的机关,进了机关就进入了迷境。

    或者路不好走了,是路但不是路,无法走到门前来。门前花满蹊,欣欣压枝低,彩蝶时时舞,娇莺恰恰啼。水动云天斓,天云宫边晞,袅袅天马去,高歌共太虚。

    我在需要世界的时候,也是需要你,从无路走到有路,你先是走在了我的心路上,才已经出现了门前。

    开门推门,看到了我也是看到了你自己。

    这就是一个通的过程。

    人在外要通,在内也要通,内通才会外通,外通是内通的一个迹象。行路不是目的,路是灵魂连接着灵魂的纽带。是从一个目的走向另一个目的,下一个目的已经是目的,才有我的目的之行。

    也好像是一直在走向自己,走近自己,走到自己的深处去,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许是尽头就是一条云路,是一条虚空之路,连接着小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可爱的家乡。

    在路上,很有一些遗体存在。真正的遗体早已经走了,消化净尽,留下的只是影像。很多人不是死在了“敌人”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有病了,或者生命走到了尽头。

    或说死亡才是最大的敌人。

    有病,身心灵各有病,治病要趁机会,身是心的机会,心是灵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体是一座青山,心是一座青山,灵更是一座青山,也叫灵山。

    其中的机会是心这座青山。

    这座山要成长起来,要嵯峨巍然直插云天,引得祥云缭绕,天光明动,凤鸾和鸣。在茅居之内一灵鹤然,翩翩,天马行空,去往坚实的所在和永恒之处,就是那座坚固城。

    在心山没有成功之前,灵山是不用考虑的,它一定在,只是人找着了没有。

    身山才是需要挂虑的,在心山没有成熟之前,它千万不要倒下。它倒下了,心山也会天崩地陷,电闪雷鸣,倾颓和毁坏,拔地而起仍在不具名的地方。

    一是悔悟要趁早,及早搭建自己的心山,由众意识所构成。这时候的意识是已经不会争吵的意识,偃旗息鼓,彻底的臣服,不会再兴风作浪,只听命于一个人。

    不管什么意识来到,都会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好的和不好的都可以来,有物意有意识之意有灵意,有天光水色有山岚云光,有高岩碧树有禽兽栖息,有骑着各色马的人,有打铁砍柴的人,有思念和泪水,顽强和拼搏,理想和挣扎。

    有吹角的人,有双手端着一只碗找不到平衡的人,有木板的飞行器,有看着一只空杯子看了几十年的人,有浣纱和自食苦果的人。山也来水也来,朗朗的读书声和暗夜里的计谋。就是好大的一座山!

    也俊秀和雄伟,非常大,星光灿烂,日月穿梭。非常小,莫知其存在,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很轻和很重,很主动也很被动,是光明又是黑暗,可以看到天堂的一角也能看到阴间的黄泉。

    有所聆听,气的旋律一呼一吸,天地在此周转。一个声音不变,无数的声音飞来,悠悠扬扬的鬼哭狼嚎的,月下雪衣的杯子打翻的,数字在交流,寂静在分辨。

    声音代表了一个人,一个念头,最小的分子和透明愣神的刹那。时间不满足于空间,说你沾光大了,空间翻一个跟头躲到了灵河之畔。

    有战争和叫嚣,疫虹挺翅飞下山来。

    有两滴泪水訇然滑落,从橙时空一直飞到人间,一滴叫时空珠,一滴叫情意珠。

    一是救治需及时。医术总是求快,想和时间赛跑似的,然而快如果不“及”时,也就是慢了。身体受到污染,心灵受到污染,都是时间的功劳,还要着落在时间上慢慢剔除。

    及时就是及于时,触摸到时、达到时,通于时。

    这时候的时有两个表现,一是表现为通道,一是表现为机会。

    人身上的通道无处不在,但几乎都是被动的,汗出如浆或者汗流浃背,挥汗如雨,我们知道毛细血管在发生作用,毛发都有作用也参与了作用。

    这人毛病多,说的是缺点多也是身体不太好。毛说的是多,多如牛毛,也指的真是毛,毛发之类。

    但还有另外两种解释,一是指的清理,就是打扫和带走,清洁工的作用。清洁工的工作无非两条,一是归位,把东西摆放在它应该待着的地方,规整得整整齐齐,各安其位,看起来没有违和感,不突出也不碍眼,清清爽爽。

    一是擦拭,把东西从污染中拯救出来,还它本来面目,洁净如新。室久生尘,尘是物质的死尸,可以火炼水冲铁铜之器震之,但它依然故我,死中有生,还可以长出一棵幼苗来,但不完全是它的功劳。

    也就是人的身体中有这么一个清理的功用存在。流眼泪打喷嚏大手小手,呼吸,出汗,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毛的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它是隐藏着的一个有机体,是一个毛虫,或者大胆来说它就是龙。毛甲骨文的象形就是一条爬虫,也可以是一条龙。

    不是每一根毛发都是龙,是所有毛发的综合体,也就是所有的毛发“活”了起来,它们有了一个主宰,幻化为龙。

    人的身体里有龙,藏着龙。

    毛发之用是龙的龙能,曾经有一位行者,他得到了三根毫毛,结果他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可以变化出一个他来。

    毛是长在体外的,但是它们可以内用,内用就是通道的意思。

    这个通道有时候统指体内的所有道路,无所不达,带来生机和活力,提供安宁。也带走烦躁叛乱和淤塞的渣滓并内里的不祥,使它依旧美丽如昔,风华绝代。

    以毛发作为标志指的是内外的一个界定,出了城还有郊区,郊区之外还有如棋的田亩,喧嚷共天地的那个一线。

    化身为龙,在个人的内里巡游,在天上在地下在意识的天空。如果有病,自己知道有病或别人说自己有病,身体的病心里的病和灵扭曲的病,这时候都统统带走运送到体外。哪里都有口子,一些窍可以,如七窍和穴窍。

    毛发之窍更是一种必要的通行,在后来都是全部要打开的,这是后来至灵境时自己能够“虚空”的原因。

    这时候一个人也许不太像是一个人,如大树一般的长发飞舞,长发上也许还附带着一些小世界。也许不是三千丈而是三千华里三千光年,长发是触须也是意念。身体全开了窍,四通八达,通衢到九天之上九幽之下。

    无尽的光华就在其中,也在路上,在路的尽头。

    身体大,窍大,已经不是城门可以比拟,成了天空的一部分。原来体内的空间如此众多,它们本来就是这样,处处空才会处处实有。

    原来的身体四分五裂,内部的存在就像是星宿一样。不管多么遥远,有七座大城存在,是原先的七魄所在之地。它们可以显形了,也挣脱了某些桎梏,可以在日光之上和日光之下行走和安居。

    病在沿途就分解了,还没有分解的,那些顽固的,就把它们带到极远极深之地。

    如果没病,那么天风吹进来的,无尽宇宙带过来的就是智慧和能量。时空可以是一物,智慧和能量也是孪生的,智慧中必有能量,能量中必有智慧,大智慧有大能量,大能量有大智慧。

    时间空间叫时空,智慧和能量叫智能。

    智慧之能能够把能累积到一个真的可以叱咤风云、风平浪静、呼风唤雨的地步,踏空步虚,潇洒而来骤然而去,入在物中意识中,还有一些诸界中。能量之智可以移山填海,但它有自己的平静,可以一次让十万八千人枭首但不忍加害一个孤苦的行人,可以选择是非但忍看是非,任由是非。

    只有是非才可以看出人心来。

    智慧的自如和能量的自如才叫智能。

    及时的时一是通道,一是机会,机会就是机的在一起,机的相会。这个机是个人之机和天机、地机的风云际会,酬和作答。天机和地机不会乱发,那时将是全方位没有差别的发难,它们一直等的是机满,再没有余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

    一时间一个人怔在了那里。

    这个一时间既是一时也是一间,后面的“那里”做了说明。

    一时指的是那个时间,也是那个一时之间的环境。

    时是一个发生,结束,也是一个持续。人机是相对自由的,这是意识的自由,也是灵性的自由。这时候勾动的天机地机是针对于这个人的天机和地机。

    个人之机就是灵念。

    一是想消灭病痛,没病的时候洋洋自得,有了病就像霜打的茄子,就会对于病念念不忘。然而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笨拙地排除着病,运送着病,心也会正念起来,想到了生命的可贵。

    是自己的心在这样做,也许已经吃了药,或动过了一些小手术。

    自己的心就是机,心机在身体里。从毛病毛发入手,终于看到了那条盘踞在身体里的龙,这是机的一个高级形式。用机也日夜等候着机,不论天机地机哪一个发动,自己的龙就一下子活了起来,昂首向天,盘旋自如,深入内里也喷云吐雾在外面。

    是灵念勾动了天机地机。

    或者病痛已经不是搬运,而是直接消融。

    病痛是一种存在,凡所存在都有某一种形式,有时间空间、情感和意思在里面,这里就有了以牙还牙的意思。“以伤还伤,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怎样叫人的身体有残疾,也要照样向他行。”

    消化和分解就是抽出其中的骨架来,如时空,把病的情感和意思,这是长期积累导致的,完全磨碎,使情感和意思再也站不住脚,狼奔豕突而去。

    人的身体和心里一定有悄悄被种下了什么的莫名其妙和浑然不觉,就会积此“劳”而成疾。个人的机往往是被动的,已经许久没有被“感动”过了,感动的时候也不去分析什么是感动,感动了人们什么,怎么起怎么止的,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守机用机就是主动,至少是有准备的,才会有乘机而起待机而飞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无以应付,感动已经远离而去。

    实在说起来,有些疾病,如心脑血管之病,这三高那劳损,癔症心理病变等都不算是很深的病,甚至是假病,那不是截肢或者是被刺伤,被人掰断了一根手指。

    如果是外伤这样,运行起龙行之法来,也会有止血和康复身体的效用。

    心脑血管病也是不通的意思,要在这个不通上下功夫。通是一个方面,制约消解和融化也是一方面,有“机”在这里。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首先是身体的练达和洞明,是四肢百骸的柔和和驯服,它们是运行中的一个站台,有来有去,来了好的,走了不好的。山树的叶子青了又黄了,它还知道深深地扎根,如何秋收冬藏。

    不是人的不知疲惫。

    其次是心的豁达和通明,逮住一个意念不撒手,正反琢磨上下其手地开它解它,看看它要来说明什么。一定要弄明白是什么挡住了自己,我的偏执从何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开窍不容易,但如果不开窍就更不容易。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总要一窍通了才会心明,不至于一生走在黑暗中。或者是放下和退却,空无所有和无路可退。或者壮士断腕,勇往直前,霹雳和雨露都是天恩。不动就没有机,动了也许才会有机。

    把心放下在什么地方,如何安心,心又是个啥,这些问题就会不请自来。

    意似流水,心如月皎,万心唯念,以念入念。

    再次,这是很重要的一环,也是颇具争议的一环,就是灵光的照耀。

    你是谁,那就是你不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因为你不在这里,所以要在这里。你要往何处去,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然而你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神灵有三种,一是心神,我看到了你写的文字,也大约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影响到了我的眼力耳力和意识之力,最正确的事情是修文习武,文是所有的学问,先广博后是某一方面的精深。

    习武是通达身体,知道支配和被支配的关系,文武也都是对于意念意识的训练。生活和健康向上的生活要追求,不是为它拼命,而是它来供养我的命。一是记忆之神,碎片之神,灵神的初级。

    它似乎沉睡,但无疑也都是时时刻刻醒着的,人在睡觉,它却没有睡,在照顾着人的睡眠。在记忆的深处,在脑海的深密之地,要找它它似乎不在,不找的时候又处处是它。

    也许就存在这个找寻的过程中,在过程中体现。

    记忆是它的一个功能,所以人也有记忆。

    它是记忆的源头,所有的记忆都装在它身旁的一个筐子里,有的说是瓶子,有的说是一个水晶球。人的记忆是它记忆的一部分,它有关于个人的全部记忆,事无巨细,微妙到毫巅。

    也甚至有关乎人类的全部记忆。

    它是一个见证,它在场所有的历史,然而这得靠人一步一步去发掘出来。

    正如筐子摆在那里,它对于人的闯进来检索它的记忆它并不拒绝一般,人的发掘也是它允许的,或有可能是它唆使的,是它叫人这么想。

    再一个是情感之神,这是最伟大的神灵,至高无上,再没有比它更神奇的,奇哉妙哉,歌颂的就是它。圣哉!圣哉!圣哉!它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它有两个居处,头一个就是人间,它活在所有人的的生命里,活在每一种情感之中,不离不弃也不偏不倚。

    人认为它是存在的,它就是存在的;人认为它是不存在的,它就是不存在的。

    另一个所居之处就是天上。不是人间之天的这个天上,不是所有宇宙的汇集之处的天上,不是人心之天的天上,是生命之天和情感之天的天上。

    所有的天它都可以来,然而它有自己的天。

    就算时间和空间也是从它而发,在它之外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被关注了情感的时间才是时间,空间才是空间。

    二是不想再有病痛,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因为扩而大之,就是不再有“死”这个病,不再有不通这个痛。

    种族各异,毛的解说千差万别甚至大相径庭,而在华夏就是龙。

    龙行之法拿走了所有的病,化解了所有的病,还身体一个健康。只要这座青山屹立不倒,心的青山就会绿玉葱茏,花开不败,待到得灵山胜境那里将又是一番生命的光景。

    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现在这个“村庄”打开了门,少年迎着坚硬的风,大胆地一步迈了进去。

180,一撇一捺

    故事是故事,道理是道理。

    喜闻乐见的是故事之中有道理,道理之中有故事。说道理的时候也说故事,说故事的时候蕴含着道理。

    但不是谁都能俗得高雅,就得走远一些,因为这是另当“别”论。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只是有时候是这样。

    也有喜欢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的人,走马观花浮光掠影,要问自己剩下了什么,只能说有过生活。

    生活剩下了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些感觉和记忆,对于外在来说是自己的情感曾经洒在自己热爱的土地上。

    绝对不会说我记得某一个故事,或者我记得一个道理,剩下的只是心里暖呼呼的一小片。也许这个小暖暖就是生命之所来和之所去吧。

    人来的时候它就来了,在有情感和记忆的时候,知道它的时候它就在自己这里了。不知道人走的时候它会如何,是不是等它冰凉一片的时候就是该上路的时候了。

    也许这就是心,是心脏但不全是指的心脏。

    心脏是属于身体一族的,这个心属于意识一族,是意识的活带动着身体的活。是一体但又是各自分开的,身心不是一路。但身体的要求其实也是意识的要求,意识本身也有要求。身体荣藏意识,意识支配身体,这个支配是能够支配。

    这中间就有一个我存在。

    是我看到了我的身体,看到了我的意识,想找出其中的联系。

    可以是內视,也可以是外视,身心之间必然有一种联系,这个联系就是某种道理。

    深入一步,人们不仅仅生活在生活中,也是生活在生活的道理之中,道理调配着生活。人为某一种或者某几种道理而活,关于身体怎样,关于心怎样,关于工作怎样,左邻右舍的相处又会怎样。

    生活不会止步于一个固定,全都满足了,那叫不思进取。

    人不动也会有人有事情来推动着你动,人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他人,处在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中。

    就有了学习和思索。

    人要不断地学习也不断地思索,把所思所学的成果用到现实之中,提高能力和品味,这对于自己就是一个更新,生命就是一个更新生命的过程,提升到尽可能高的层次,这是人的目的之一。

    学而思,思而学,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罔就是迷惑,殆就是疲倦。罔的意思是不加选择的塞入,是容器的意思也是置入的意思,罔的意思就是一片乱麻,得要清理,看看哪些对于生命有用,哪些对于生活有用。

    生命不是生活,生活也不是生命。

    只能说生活中有生命,生命也离不开生活,被生活表现出来。生命是天空,生活是那些璀璨的星辰。生命是水,生活就是那些被水倒影出来的房屋树木牛羊和出现在岸边的不同的人。

    这才有了生活就是在生活中使生命活起来的道理,是对“生活”这个词的分解。

    生命不是活着的么?

    只能说,是的,生命是活着的,至少现在是活着的。但有三种解释可以延伸这个活,一是假活,这就像是一个梦幻泡影一般,人处在虚幻之中,一朝春尽红颜老就会生死茫茫两不知。

    生不知死,死不知生,它们不会碰头。

    死就是一无所知,通俗说来就是陷入没有任何意识的黑暗之中。做个比喻,如果拿掉了人的意识,人就成了某个房间内堆放着的衣服架子的假人。

    而且不被意识到,也就是没有这个假人,没有房间。

    堕入黑暗中,如果还不够尽兴,换个词就是永堕,因为那里的时间没有尽时,一直在堕落。

    这么说的时候,是“我”“看”到了,其实我没有看到,我不在那里,我的情感中没有这个记忆。

    一个活是永活,有了这个“永”字,关于生命就不用担心了,会一直生存下去,有记忆有情感,身心灵都是通达的,永远消失了“死”这个概念。做任何事情都有意义,处处时时存在。

    永活就是真活,不再有任何的假,真就是全部的意义。

    一个是生命层次的活,在假活真活之中还有一种活,也就是境界之活,能量和智慧之活。这是比较折中的一种活法,然而依然抛除了知道了真活和层次之活之后依然选择假活的人,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有奋勇而死的人,也有苟活的人。

    苟活的人要对奋勇之辈怀有敬意,他们的人生已经谢幕,而活下来的人有无限的可能。

    所谓的拯救就是把假活的人拉到这两条路上来。

    为了不引人走入邪路,有些书上说得明白,其实只有真活和假活两条路,层次之活是从假活到真活的一个阶段,一个过程。

    也就是琐碎地分开了,层次之活的光明顶点就是真活。

    有的把层次之活分为九境,也有十二境的,或者三境五境,这依据于当时天下、天上的大势来决定,也依据于人的基础程度也就是心和灵的认识程度来定,有一个普遍的水准,现在的境界是七层。

    殆的意思就是无力,是在对于罔的作用时心力和灵力之不够,支撑不起来,达不到某个顶点,以至于委顿下来。也就是开不出花来,结不出果实。

    学则不罔,思则不殆,学是思中的学,思是学中的思,互相牵扯着让自己不停地上进。这也有故事和道理的参与其中,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都是学和思的门径。

    碌碡的话就是在故事中学而思,在道理中思而学。学就是思和学,思就是学和思。这都无法分开,碌碡要围着一个圆圈转,没有圈子碌碡也就没有用了。

    故事和道理是一撇一捺,是人们自己将之树立了起来。

    人们在其中又在其外。

    少年并不知道另一个有关他的存在,或者另另一个关于他的存在讲的道理实在太多,而故事情节少了,他置身事外,什么也不知情。

    即使是知道,几十年后要他选择,也不会为了肤浅的比较而一定生活得风生水起,对人起码的尊重是很重要的事情,尊敬越深爱才会越多,把人高高地抬起而不是无视和好没有理由地转嫁。

    不知情的人们顺风顺水惯了,以为自己的道理就是道理,也同样是道理把人引入歧途。故事是一直存在的,不是这个故事就是那个故事,故事没有不对,只是说你讲的故事不太好听。

    能牵动心魄的就是好故事。

    好听的故事都有关于自己,那几乎就是自己,才子佳人仙狐妖姬,天仙凡民一界帝皇,“历史”和“神话”,现实的滚滚洪流和异界的好运连连,都在于拨动了人心中的一根琴弦。

    你的这根琴弦来得太早了,或者来得太晚了。

    在我的心还是清平的远古,或者是又是一个新的世界开始的时候。我闻雷泣墓的时候,或者我一战六合,天下归一的时候,不是离儿别妻,负笈上京的时候。不是浮槎入海和软香温玉的时候,不是自挂东南枝和把头颅挂在城门口的时候。

    那时你为什么不来?

    腾出一块地方,等你降临的时候你不来,在我最失意落魄和无地自容的时候你却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从泥水中抬起头来,雨水连珠缀玉,你却不曾被雨水打湿,我却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说。

    那是你的故事,不是我的故事。

    在我的故事中,是千百般地请我出山,许诺了我种种好处。是非我不行,只有我才可以一扭乾坤的情结。我在哄嚷声中,遇见了我长发及腰的初恋。

    你却告诉我一个不是非我不可,我不做自然有人去做的冰冷现实。

    我在哪里呢?

    我无可无不可,我的可只是我的可,我的不可也都是我自己的不可,

    生是这样的生,死也是这样的死,你一舞拂尘而去,留下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你问问你自己?

    那一年,我的痛苦无以复加。在接下来七年的时间里吃草如牛,偶尔的清醒,我发出的声音都是兽吼,指甲长长而肮脏,嘴里流着血沫,神态肯定是狰狞可怕极了,人们把我关在一个园子里,看到的人都摇头叹息。后来这个园子大大地有名,被叫做空中花园。

    后来我重新掌权,大权在握。

    权的意思就是一个衡量,权的确和木有关,是对待木的态度,使其生和使其死,但免不了悠悠众人之口。这是权属木的原因,不是连根拔起而是修斫和改变,并不灭了其生机。

    所有的制衡都是为了留下空间。

    为国为民的意思就是留有一口生气,庇护万千众生,爱民如子才会换来敬之如父,不是为了种种好处,压榨和视之如猪狗,那样的话自己也身处在地狱中。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都是自己的态度,是出发点,走向天堂和通往地狱。

    权是两口气,这就是又的意思,一口气为天一口气为地,在地如在天,在天如在地,天地一体的必将是人,这是七层境界的第一层。

    也就是意识的能够离体,无形无相但还是自己。

    离体的经验由来已久,每个人都体验过的,只知道那是自己的一种想,遐想幻想想象和出神了,但就是这种感觉。不是无意的,后来是有意的。

    进入大门,少年得适应了一会儿眼睛才能看清所在,这是场景的置换。

    置换了的场景要适应置换了的情感,和目的有关,也和情感有关。目的都是充满保护的,情感本身也是保护,因为中间充满了灵意。否则情感就有始无终,马上就剥落成碎片,洒满一地,成了物质。

    情感的到达最终不是自己的作用,是灵的作用,灵如果不能过度情感它就浪得虚名了,人不过是附加了一点意念,把戏剧从头看到尾。

    有经验的都知道,所要达到的某个处所或者是某个存在面前都会分布散落着一些细土,什么颜色的都有。被什么颜色笼罩就是什么颜色,光是一个综合。

    自己的光和怪兽的光,地上的细土就是一些灵魂死亡的遗留。

    什么都不剩下了还剩下一些细土,在经过层层分解之后,能够看得见的就是尘土,尘归尘,土归土,不能归位的尘土是留有遗憾和欠缺的尘土。

    那是不甘。

    不甘在没有甘之前,情感中一定留有生命。

    但只是半残半残半残半残半残的生命。

    是一个意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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