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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全文阅读

作者:径庭轩主人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步骑对阵,于禁退兵

    于禁走后,臧霸一脸愁容对田靖说道,“贤侄,师伯也知道你维护琅琊的一片好意,只是这于禁是曹操手下最善行军布阵训练士卒的将领,你和他比试,不是自讨苦吃吗?”

    田靖一笑,“师伯不必挂怀,我之所以有此提议,为的就是于禁能够答应。任他歩军阵法再精,我的后备白马义从一定让他讨不找便宜。师伯既然有此担心,不如到教军场看我麾下兵马演示一番如何?”

    臧霸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田靖这么有信心,倒是对他麾下的后备白马义从来了兴趣。“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开开眼界。”

    到了教军场,田靖让李敢、乐平、陆麒麟领一百骑兵演示阵法,同时演练了骑射,冲锋,破阵,围歼的战术动作。臧霸看完击掌称赞,“不想贤侄小小年纪竟能练出如此强兵,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啊。”

    田靖收了旗帜,对臧霸说,“师伯谬赞了,这都是师傅当年为公孙瓒训练的后备白马义从,我只不过跟着师傅学习了一些皮毛罢了。若是我师傅赵云在,这支骑兵可以以一当十。我的火候不到,也只敢让于禁派一百人若比试,若人数多了,只怕应付不来呀。”

    臧霸看田靖这么谦虚,笑道,“贤侄不必过谦,我观你日后只能,定不在你师之下。这次与于禁比试,我看是赢定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和于禁比试只让他退军三十里,等曹操攻破郯城之后,再来比试。莫非是另有妙计退敌?”

    田靖一笑,“非也,我只是想拖延时日,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曹操陈兵日久,后方定然不稳,变乱一生既是曹操退兵之时啊。”

    臧霸一听,说到“原来如此。”但是心中还是不完全相信,这都是田靖的推测,如果预测错了,还不是要一场苦战。自己还是应该加强防守准备才是。

    第三日一早,于禁自领一千兵马在城外列阵,而他选出的一百精锐部曲也已经在阵前候命,于禁不知道田靖如何派兵,所以派出了四十名长矛手,四十名刀盾手,二十名弓手。而且考虑到近身肉搏,这些人都装备了皮甲,而且弓手配了短刀。

    田靖和臧霸这面也已经准备就绪,田靖领一百后备白马义从出阵,臧霸带领一千兵马出城为田靖观敌瞭阵。

    于禁见田靖所领皆是骑兵,眉头一皱,“田靖,前日相约各出部曲百人比试阵法武艺,你全部用骑将是和道理?”

    田靖一笑,“于将军请了,在下在幽州刺史公孙瓒麾下拜后备白马义从别部司马,麾下部曲自然都是骑兵。将军若有疑议不妨将这百人换下重拍兵马,相信天下人绝不会说于将军出尔反尔的。”

    田靖这么一说,于禁倒不好反驳了,毕竟之前也没有说过不能用骑兵。而且自己最擅长的是步兵阵法,如果临时换上一些马上将领,到未必能发挥阵法的优势。而且看田靖所领骑兵也不过都是些十来岁的娃娃,如果和他们对阵都有换人的话岂不徒惹天下人耻笑。更何况自己派了四十名长矛手,相信对付骑兵也不会吃亏。“罢了,本帅不与你这娃娃计较。现在时辰已到,双方可能开始比试了吗?”

    田靖算好于禁不好反悔,所以大方应道,“既如此,当然可以开始比试。只是前日相约之事只有我二人知道,今日这么多人在场,田靖想问于禁将军,今日若我侥幸趋势,于将军可是能够遵守退军三十里,郯城不破不攻开阳的约定?”

    于禁道,“那是自然,你若输了,也别忘了退回郯城。臧霸将军是否归顺我主,自有我二人相商。”

    “好,那就开始吧。”田靖说吧,退出军阵。在百米外摇旗指挥。

    于禁看罢窃笑,此事我部下一军侯足以。自回本阵,领一千兵马瞭阵,以防田靖那面有什么诡计。

    于禁的方阵长矛手在前,刀盾手居中,弓手次之。步伐整齐,稳步向前。田靖那面旗帜一挥,阵法陡变,从阵中分出两队人马,每对二十人成锥形进攻,在敌军阵前百米开始放箭,临敌三射,箭如雨下。

    于禁的方阵没有想到对方看似都是十几岁的娃娃,骑射的功夫却是了得。一开始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前排多人中箭。但是领兵的军侯也是经验丰富,立马命令长矛手散开,刀盾手上前遮挡弓箭。但是刀盾手刚上前就见这些骑兵收了弓箭摆出了提矛冲锋的架势。于禁手下的长矛手训练有素,立即站空隙把长矛从刀盾手的盾牌之后伸了出来。而曹军后排的二十名弓手也已经拉开了弓箭,但是敌人的马太快,箭射出的时候,马已经到近前了。曹军的长矛手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就等田靖骑兵冲上来,那时候只要长矛阻住马匹,刀盾手就可以近身厮杀了。

    但是田靖的骑兵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就在马要撞上长矛的一瞬,骑兵突然改变方向,顺着方阵的两旁迂回向后。

    这一下曹军的一下有些懵了,没有见过操控这么好的骑兵,真要由于是否变阵的时候,迂回两侧的骑兵又收矛持弓射出了一轮箭矢,这些曹军又有不少人受伤。曹军军侯命令刀盾手退到两旁,但是阵型刚一动,就发现原来原地待命的幽州骑兵,又有两对人马向本阵冲了过来。

    这下在后面观敌的于禁也有些急了,没有想到田靖的骑兵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打法,命人高喊“结圆阵。”曹军军侯一听,迅速命令下面士兵的变阵。这样马上结成一个小圆阵,刀盾手在外,长矛手在里面一层,弓手居中集中对第二批冲来的骑兵射击。

    但是敌人这次的两队骑兵根本没有靠近,只是在外围远射,敌军骑兵由于灵活性高,所以围着圆阵转圈的射箭。阵中的操兵随着骑兵的转动也不停的变换位置,稍不留心就有人中箭,正在阵中士兵疲于应付之时。田靖的最后一队骑兵也动了。这队骑兵最大的不同,就是马上骑士身材比其它骑兵要强壮许多,他们手中的矛比普通的骑兵矛还要长出一半,而且马匹的前胸都披了护甲。这是田靖试验的第一批用于冲锋的骑兵,当然他们比后世的重骑兵的装备差了许多,但是冲破步兵的方阵还是有信心的。

    由于战场混乱和距离的原因,曹军的步兵并没有发现这最后一队骑兵的不同。等他们冲到近前的时候,发现却来不及了。当骑兵的长矛刺入长矛手的身体的时候,他们的矛离骑兵的马头还有几尺的距离,就是这几尺的距离身死立判。

    田靖的骑兵一下突破了防线,撕开了口子。而这时曹军的圆阵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一下乱了阵脚,而失去指挥的长矛手和刀盾手全部扑向了刚才的冲进军阵的骑兵。但是这些骑兵训练有素,迅速抛弃了刚才的加长长矛,摘下备用的短枪与曹军周旋。而刚才在外围的骑兵现在也迅速加入了战团,基本上是两个骑兵围杀一个步兵的局面。

    于禁看到此处知道此战必败了。马上命令鸣金收兵。田靖见于禁鸣金,知道这次只是比试,多杀曹军无益,要是激怒了于禁反倒弄巧成拙。所以打出旗号,让骑兵脱离战斗,自己拍马向前与于禁答话。

    于禁收拢了败兵,战死三十一,重伤十二,剩下的皆有轻伤。再一看田靖那面的骑兵基本没有伤亡。虽然是步骑对阵,但是田靖实是胜在阵法与临阵调度之上,自己心服口服。“田将军,于某治军无方,今次败了。”

    田靖见于禁倒是坦荡之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毫不拘泥。倒是心生好感,心想此人日后还可结交。一抱拳,“于将军步下士卒实乃强兵,在下不过占了马快的便宜。今日战罢,相信定不食言,我倒是觉得我们两家能不战是最好不过。将来若有机会,田靖愿与于将军把酒言欢。”

    于禁本来没有想过会败,但是败了就要认输,退军三十里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以及准备自写战报,向曹操请罪了。“如果田将军来日肯归顺曹公帐下,于禁自然与你好好喝上一场。今日战败,于禁自当信守诺言。某去也。”说罢一抱拳回归本阵。领着一千人马回营。然后拔营起寨后撤三十里。

    田靖和臧霸领兵回城。臧霸摆酒庆贺,席上对田靖说,“贤侄的骑兵当真不亏白马义从之名。今日于禁退军,至少月内我琅琊可高枕无忧,贤侄大功来日必受陶刺史重赏,可喜可贺。”

    田靖一笑,“我是客军,曹军若退,是要随田楷回青州,然后回幽州复命的。这收琅琊之功,都是师伯的鼎力相助,陶谦封赏自然都归师伯。”

    臧霸一笑,“我臧霸是个粗人,现在已经是琅琊太守,还兼领骑都尉,陶谦再赏莫非还能给我个徐州刺史不成。倒是贤侄何不考虑留在徐州,听闻公孙瓒在幽州被袁绍打得元气大伤,而且幽州苦寒,人口稀少,不像徐州富庶。贤侄有这六百骑兵,若在徐州不怕不受陶谦重用啊。”

    田靖心想,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想留在徐州,只是这徐州四战之地,陶谦和刘备将来都是收不住的。便对臧霸说,“师伯一片好意,田靖心领了,只是父母尚在幽州,田靖不敢背负不孝之名。将来幽州真要形式有变,田靖自来投靠伯父。”

    臧霸也看出田靖心中别有打算,也不好说破,“既然人各有志,师伯也不好多说。对了,今日于禁退军,不知郯城那面能坚持多少时日?”

    田靖对臧霸道,“郯城久攻难下,曹操才会分兵袭取各郡。师伯但放宽心。依我看,曹操退兵的日子不远了。”

第六章 徐州围解,赵云消息

    于禁撤军之后,写了一份军报详细说明了琅琊的情况,并向曹操请罪。曹操接到军报之后哭笑不得,“这个于禁当真迂腐的紧,孤让他带两万兵马平定琅琊,他却去打什么赌,还让一个娃娃领着一百骑兵打败了。战场之上何来信义,还退军三十里,胡闹!让乐进乐文谦去接替他的主帅之位,即日进攻。半个月内要拿下琅琊郡!”

    “诺!”曹操帐下的一个小校下去传令了。帐内只剩下曹操和郭嘉两人。郭嘉一笑,“此事曹公不必介怀。琅琊早晚即破,倒不在这一时。曹洪将军现在已经平定了下邳全境,现在准备挥军广陵了。我倒是对这个田靖很感兴趣。公孙瓒麾下后备白马骑兵别部司马,之前倒从没有听过这个人。现在年纪尚小,将来定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良将。”

    “是啊,小小年纪,不简单呀。那你一会儿告诉乐进,让他留意此子,若能生擒,可直接送往孤处。把此子纳入麾下,我的虎豹骑战法将更为灵活。”曹操说道。

    “主公英明,我也很想见见这个田靖。那嘉先告退了。”郭嘉说完起身往帐外走。

    正在这时快马突然来报,“主公,大事不好了。张邈陈宫反了!”

    “什么!不可能,孟卓怎能负我?速把详情道来!”曹操对探马说道。

    “启禀主公,这里有司马荀彧和寿张令程昱大人写来的紧急文书,请主公过目。”探马马上拿出了书信。

    曹操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晕过去。陈留太守张邈、邈弟张超,曹操部将陈宫、许汜、王楷等叛迎吕布,吕布领兵攻破濮阳,张邈、陈宫等人举吕布为兖州刺史。现在各郡国皆反,只剩下东郡的甄城、东阿、范三县尚在曹军手中,现在由荀彧、程昱、夏侯惇等人把守。荀彧希望曹操迅速回师以救兖州。

    曹操看罢把信往地下一甩,“吕布匹夫,我誓杀汝!”

    郭嘉把信捡起来,看过之后对曹操说,“主公莫忧,既然三县尚在我军手中,那么事情尚有可为。为今之计当迅速撤回于禁和曹洪的兵马,回师兖州才是!”

    曹操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如此了。孤有些头疼了,你去安排此事,只要于禁曹洪兵马一到,我们迅速起兵。”

    “诺!”郭嘉领命自去安排。

    五日后曹操的大军忽然撤了郯城之围,拔营起寨。当城上的守军报于陶谦和刘备的时候,陶谦还有些不大相信。等两日后探马来报,曹操已经出了彭城地界,回师兖州,陶谦等人总算出了一口气。

    “看来曹操此次是真的退军了。”陶谦说罢,一下晕倒了过去。

    陶谦从事糜竺命人迅速请城内名医来看。等医者诊断之后,对众人说,“刺史大人身体本有宿疾,这次劳心劳力,怕是很难痊愈,需要长时间修养。”

    众人退出之后,陶谦交代糜竺,“好生招待前来支援徐州各路人马,如果要走,皆重礼相送。只是平原相刘玄德,一定要好生挽留,曹操来日若攻徐州,非此人不能守也。”糜竺答应陶谦,然后安排庆功宴。

    席上田楷向糜竺辞行,因为兵困郯城日久,不得青州消息。前日有青州探马来报,袁绍平定了后方的黄巾余孽,现在命其长子袁谭陈兵青州。自己要带兵马火速回援。

    糜竺知道田楷事情紧急,不敢挽留,命人准备粮草及军资以谢田楷。田楷问刘备何时动身,刘备推脱说陶谦重病,如果诸君都走,怕曹操复来徐州。田楷知道刘备不愿久居公孙瓒帐下,也不说破,自领本部兵马并夏侯兰的两千余骑兵返回青州。同时留书田靖,等他回到郯城之后,前往青州汇合。

    其实田靖那面发现于禁撤军的消息要早几天,但是没有得到郯城的确切消息,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怕中了于禁个埋伏。现在郯城的消息到了,曹军退了,田靖才与臧霸辞行。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臧霸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师侄,无论行军打仗战略计谋均有过人之处。看田靖要走,臧霸也说了自己的疑虑。“贤侄啊,此战虽胜,但是我也听闻陶谦病重的消息。如果陶谦一旦兵败,我当如何自处啊?”

    田靖也听出了臧霸的担心,但是很多事情是他不能左右的。只好对臧霸说,“不知师伯的抱负是什么?”

    臧霸没想到有此一问,想了想说,“师伯老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就想在这乱世安稳度日。只要能守住这琅琊的一亩三分地足以。”

    田靖听完对臧霸说,“既如此,师伯则不必挂怀,陶谦死了,定会安排又能之士居此徐州刺史之位。但是不管谁主徐州,只要师伯的兵精将广,粮食充足,就没有人敢动您。正若有一天北方平定,师伯择一明主相投便是。”

    臧霸一听有理,“只是不知谁能平定北方,统一中原?”

    田靖听完一笑,心说我还真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呀。再说了,历史也可能会变化的,“师伯说笑了,若是知道,我还不赶紧去投奔吗,哈哈。”

    臧霸听完也是一笑,只是对这个师侄又高看了一分,然后对田靖说,“犬子臧艾、臧舜你也见过了,他们两个没有什么本事,就是多少会些武艺,我想让他们跟随师侄左右,好好历练一番,不知师侄意下如何呀?”

    这倒是田靖没有想到的。心想若是多了臧艾、臧舜两人做为臂助倒是好事。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不过公孙瓒麾下一个不起眼的后备白马义从别部司马,而且公孙瓒早晚会败亡,自己尚难自保,如何再牵连他人。只好向臧霸推辞。

    臧霸这次倒像是铁了心,他就觉得儿子跟着田靖能有出息,就对田靖说,“贤侄啊,我们都是行伍出身,也知道不经过战场历练是不可能成才的,我这两个儿子呆在我这里只怕难有什么出息,还望贤侄不要推辞啊。至于战场杀敌,生死有命,真若有事我也不会怪你。”

    田靖听臧霸这么说,也只好采取折中的办法,“师伯有命,侄儿不敢不从,不如这样,这次我先领臧舜兄弟回幽州,等一年之后再让臧舜回来,换臧艾随我军中。这样既能让两人得到历练,又有人能在师伯跟前尽孝,岂不两全。”

    臧霸一听也好。摆酒给田靖送行,并让臧舜跟随田靖返回郯城。回到郯城,陶谦病重,没能接见田靖,倒是让糜竺重礼相谢。并且再次派人前往琅琊褒赏臧霸等人。

    田靖这面收到夏侯兰的留言,准备休整两日即日起兵赶赴青州。正在这时却得到了刘备帐下从事简雍回来复命的消息。既然简雍回来了,不知道师傅是否同来了,田靖赶忙去往刘备军中。

    刘备在陶谦病重后没有马上离开,陶谦让刘备屯军小沛,并上表朝廷,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并且把自己的丹阳兵马交给刘备统领。这时在为日后把徐州托付给刘备做准备了。

    田靖到刘备军中没有见到赵云,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简雍找到了赵云。但是赵云受了重伤,不能行动。简雍赶到正好延请名医相救,一条性命总算保住了。现在正在常山养伤,赵云对刘备多次相邀十分感激,答应伤好之后定来徐州相投。

    田靖和刘备听闻赵云受伤,都十分关切。细问简雍之下,才知道赵云回乡,见到一支兵马讨伐黑山黄巾余党,但是这支兵马杀性太重,连妇孺儿童也不放过。赵云一见之下,不免出手相劝。结果来人不光不听劝,还出手打伤了赵云,赵云重伤掉入卫水侥幸得脱。

    “我师父枪法无敌,何人能伤他,莫不是敌人围攻才受此重伤?”田靖听完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连忙问道。

    “听赵将军说,二人乃是单打独斗,好像此人用的是一柄方天画戟。”简雍说道。

    “难道是他吕布吕奉先?听闻吕布投袁术,袁术不纳;后投袁绍,袁绍命其讨伐黑山黄巾张燕。看来师傅遇到的十有八九是此人了。”田靖说道。

    “原来是他?当年在虎牢关下,我和关羽、张飞三人战他,都没占到上风,此人武勇可称为天下第一啊!只是不想赵将军竟有此难。哎……”刘备叹了一口气。

    这个吕布来日若有机会我要让他好好尝尝苦头,田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既然赵云不再,田靖觉得也没有在刘备营中久呆的道理了,向刘备辞行,准备马上返回青州。结果还没有出门,刘备那面就得到了最新的军报。田靖本要回避,结果被刘备拦住,“说不妨事,我叫人打探兖州情况,田将军听听不妨”。

    “回禀主公,曹操退军的原因探听清楚了,张邈陈宫等人叛迎吕布为兖州刺史,诸郡反叛,曹操回军已经与吕布在巨野接战了。”

    刘备一听,“原来如此,看来短期之内,徐州无忧了。”

    那探马接着说,“还有一事,就是青州刺史田楷回援青州,结果在齐国中了袁谭的埋伏。田楷将军中流失而亡。袁谭已经占据了青州的济南、乐安、齐国三郡。”

    “什么?不想田楷将军刚刚离开徐州,竟遭此劫,实在让人……哎!田将军,如此这从青州回经渤海郡回幽州的路已经断了,田将军若不嫌弃不如赞助刘备军中。等候时机再定行止不迟啊?”刘备说道。

    田靖到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实在是因为历史上对田楷的记述太少了。这下回不了幽州也只能暂时在徐州呆一段时日了。

第七章 夏侯兰降曹 田靖西行

    田靖在小沛屯兵,一应粮草均有刘备派人接济。而且刘备还派简雍前往北海找北海太守孔融了解夏侯兰所领田楷余部的情况。每日刘备闲暇之时都会来与田靖闲聊。

    刘备是做大事的人,哪有那么多闲暇的功夫,田靖也只知道刘备这是想招揽自己。其实跟着刘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三分天下,刘备最终建立了蜀国,自己归顺的早的话,估计也不失开国功臣之位。但是田靖知道刘备的经历太坎坷了,他若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也就考虑了,但是自己身后这六百多后备白马义从在刘备的一次次兵败中究竟能活下了几人,田靖连想也不敢想。还是日后再做打算吧。田靖既然有了主意,便对刘备的招揽假装不明白。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简雍从北海回来了,并从北海孔融那里知道了夏侯兰将军的消息。原来袁谭攻克济南、乐安、齐国之后,剩下的城阳、东莱两郡上表请降。青州只剩下北海国相孔融未降。孔融是名士,在士人之中素有贤名。袁谭不敢怠慢,去了一封书信,大意是说自己领青州刺史也是为了一州百姓的安宁,他做刺史,北海的事情还是孔融一人说了算,只要名义上承认他这个刺史就行了。孔融收到信后不致可否。袁谭便当起了刺史,把州治定在了齐国的临淄。

    田楷死后,余部多散。夏侯兰收拢败兵,攻占历城,命人向幽州求援。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孙瓒并没有发兵救援,而且命令原来防守渤海郡的幽州军全部撤回了易京。夏侯兰孤立无援,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向西经泰山郡、东郡到范县投降了曹操。

    这个消息倒是让人想不到的,没想到幽州军一败至此,而且夏侯兰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选择了降曹。刘备和田靖二人听完简雍带来的消息,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刘备先开口了,“田将军,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现在公孙瓒在青州和冀州的势力已经全部被袁绍拔除了。你这六百多兵马即使再能战只怕也没有办法回到幽州了。备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田将军能够留在刘备军中。我任命你为骑都尉,统领备麾下所有骑兵。来日另师赵云若来,也好师徒相伴,与我共创大业。”

    田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回幽州了,莫非是天意让我保刘备。有心答应,但是转念一想,世事无常,莫非没有转机。便对刘备说,“多谢玄德公美意,我也知道玄德公乃是仁义之主,只是我麾下这下骑兵的父母妻子都在幽州,故土难离。我还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来日再答复玄德公如何?”

    刘备听完觉得有戏,便对田靖说正当如此。

    田靖回营之后把今日从简雍那里得来的情报告诉了李敢、乐平、陆麒麟、臧舜以及其他几位领兵的小将,并与他们商量对策。

    李敢、乐平父亲在幽州为将,自然想回幽州,嚷嚷着要打回去;陆麒麟虽然家有老母,但是以田靖马首是瞻;臧舜说投刘备还不如回琅琊投自己的父亲臧霸;剩下几人有说投刘备的,有说在兖州徐州之间找一个无主之地,趁机发展的。

    这是田靖第一次给麾下的将领也是小兄弟们开会,就是想听听他们每个人的想法,同时也想知道自己一旦决断之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执行。

    几个意见之中,打回幽州去,至少现在不现实;自己独立发展那是胡说,跟占山为王一样,兖徐乃四战之地,早晚被灭;投奔臧霸,是下策,也只能当做退路;归顺刘备吗,至少现在田靖还不打算。他想了另一个主意。就是向西去长安,然后走父亲当年的道路,绕道塞外回中原。

    这个主意一出来,大家都大吃了一惊。毕竟长安离徐州也太远了,而且还要绕道塞外,路上要经过曹操的兖州,战乱的司州,被李傕郭汜盘踞的长安,然后出塞外经过匈奴、鲜卑盘踞的塞外,这一路不知道要多少凶险。

    田靖看着别人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心想也许这个计划太不现实了,“好了,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大家重新想对策吧。”

    结果李敢说话了,“别呀,靖哥,这个计划太好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去。”

    “是呀,是呀,塞外一定好玩,我臧舜愿去。”

    “就是,靖哥你太有才了,我觉得全天下就你能想出这个办法,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乐平也来凑热闹。

    田靖再一看小六陆麒麟,他点头道,“我赞成!”

    田靖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计划,居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其实他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就是看能不能有机会面见天子。毕竟这件事自己的父亲当年做过,保不准能封他个大官什么的。他最近也发现了,要想成大事,要不然得有资本,要不然得有名望,比起曹操、刘备、陶谦这些人来说,自己和他们相差十万八千里。将来要想有所作为,还是得混点名望出来。

    计议已定,第二天一早田靖把他的想法和刘备说了并向刘备辞行。刘备一听,觉得此事简直匪夷所思。听田靖说他是右北平田畴之子后,刘备才算对这个计划有了那么一点信心。他还想劝田靖再慎重考虑,但是看到田靖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了。心想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如果吃了亏,可能就会回来了。便嘱咐田靖,一旦遇到危险,还是马上返回徐州,自己这里只要田靖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

    田靖觉得刘备是真心担心自己,便对刘备说,自己如果有机会到长安,当寻机会面见天子,不知刘备可有什么要求没有。

    刘备一听,觉得这倒是件大事,便把自己是孝景皇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的事情说与田靖知道,希望他能面呈天子,自己愿意扶保圣上。虽然他对田靖能不能到长安,能不能见到天子一点信心都没有。

    田靖问刘备有没有要求就是为的这个,因为他知道刘备什么豫州刺史,徐州牧之类都是假的,将来他最大的号召力就是皇叔这个名分。如果能达到他的心愿,也算对得起他这一段时间的帮助了。而且毕竟赵云还要投奔刘备的,也算为师父做点好事吧。

    田靖辞别了刘备之后,领着六百多骑兵,带着粮草辎重马上出发,离开小沛之后奔兖州而去。

    现在曹操和吕布大战,估计顾不上他这一支借道兖州和豫州交界处的人马。即使真遇上曹军,双方又没有什么大的过节,自己是幽州军,估计曹操不会这么热心帮袁绍剿灭自己的。因为一旦公孙瓒灭亡了,袁绍南下是早晚之事,曹操可不想在自己还没有把烂摊子收拾好之前就让袁绍来中原和自己抢地盘。

    田靖设计的路线是从小沛走梁国,下陈郡,经颍川然后入河南尹,经虎牢关到洛阳修整。这是第一阶段的路线。但是不巧,田靖的队伍刚刚从沛县到丰县,过了大泽准备转而南向的时候,就被一支曹操的部队包围了。

    包围田靖是当日败给了田靖的于禁于文则。五千兵马围困六百人,就是田靖身后的骑兵再能战怕也只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田靖倒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让大家放下武器投降。于禁倒是对他很客气,把全部俘虏押回了大营。等于禁处理完全部的公务之后,让身边的护卫把田靖请来叙话。

    于禁用的是“请”字,已经很客气了,没有把田靖当俘虏带来是给了很大的面子的。

    等田靖被带进大帐之后,于禁说了句,“田将军别来无恙呀?”

    田靖一笑,当日琅琊一别,田靖还说若有机会当与将军把酒言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于将军不会慢待客人吧?”

    于禁没想到田靖这么能沉住气,如今被俘了居然丝毫不慌乱。但是佩服归佩服,还是得继续审问,“不知道陶谦派田将军到我兖州地界,所为何事,莫非是联合吕布不成。”

    田靖还是面不改色,“于将军,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信,但是我还得说。自从曹公退兵之后,徐州之围解除,我们这些援军就和陶谦没有了关系。我这次来兖州就是为了借道去往长安。”

    田靖说了实话,但是于禁听来却认为田靖在说谎,“你别考验我的耐心。虽然我以礼相待,但是别以为我不会对你用刑?”

    田靖心说真话你不信看来只能说假话了,“于将军还真不经逗,实不相瞒我是来帮助曹将军消灭吕布的。”

    田靖这么说,于禁自然更不相信了。

    田靖只好补充道,“敢问于将军不在东郡与吕布一战,因何跑到这偏僻的丰县来呀。如果我所料不差,于将军怕是来筹粮的吧?”

    于禁一听马上警觉了起来,还敢说不是奸细,要不然你因何得知我军机密。

    田靖一笑,“机密?如今大战在即,你这样重要的将领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不为了酬粮,难道是过来看风景不成。即使几岁的孩子也能猜出来,还机密?估计北方的战事胶着,曹公又缺粮草,我有一计可退吕布,你带我去见曹公吧。”

    于禁一愣,“你要去见曹公?”

    “自然!若不见到曹公,你怎知我说得是真是假!”田靖说罢,往地下一坐,“连日行军我也饿了,你最好帮我找点吃的来。”

    于禁见田靖这般模样还真没有办法,只好给田靖准备酒食,然后带上征来的粮食和田靖等俘虏北上去找曹操。

第八章 初见曹操,奇谋妙计

    田靖被于禁带回了曹操的大营,等于禁把田靖被俘情况报于曹操知道,曹操和郭嘉倒是没有想到。

    郭嘉对曹操道,“主公,这倒是意外之喜。当日在徐州我们还说若有机会劝说此子来降,倒是一大助力。不想不出两月,此子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曹操摸了摸喝下的胡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们坐困险地,只怕要说降此人有些难度。文则,你是如何俘虏此人的,他可对你说过什么?”

    于禁赶忙回禀道,“属下在沛县筹粮,结果突然听到骑兵的声音,就带队埋伏在大泽两侧,结果田靖就中了埋伏。然后就俘虏了此人。”

    “不知我军伤亡几何?”郭嘉问道。

    “不曾有伤亡,田靖看到中了我军的埋伏,就命令麾下骑兵下马弃戈。让后就被我军俘虏了。”于禁说道。

    “此事倒是蹊跷,他可说过什么?”郭嘉问道。

    “他看出了我军缺粮,而且和吕布相持不下,他说有一计可助主公退吕布,我就把他带来了。”于禁说道。

    “有点意思,那就把他带上来吧。”曹操说完示意郭嘉躲到自己身后的帐慢之后,暗中观察。

    不一会儿于禁派人把田靖请进了曹操的军帐。田靖很配合,曹操命人松绑,看座。田靖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往座位上一坐,看着曹操。

    三国时代的英雄,曹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田靖还是对曹操很感兴趣的。曹操身材不高,相貌也不算威武,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霸气。他的眼神十分犀利,似乎能看透人心。田靖知道自己在看曹操的时候,他也一定在观察自己。而对这这样一个聪明绝顶之人,田靖知道说什么假话都骗不过曹操,所以决定干脆坦陈相见。

    “田靖本欲借道兖州,西向长安,然后择机走塞外回幽州。不想刚刚出发不久,就碰到了于禁于文则将军。在下本与于将军有数面之缘,是以于将军相邀来见明公,在下实在不敢推辞。不知明公见我有何见教呀?”田靖大大咧咧的说。

    曹操一听差点气乐了,明明是阶下之囚,却还来耍什么嘴皮子。“孤听于文则说你有助我退吕布之计,孤在此洗耳恭听。若是此计当真有用,孤倒是可以考虑不计较徐州之事,放你一条生路。”

    “明公取笑了,这退吕布之计,估计曹公与郭奉孝先生早有良策,何必问我一个山野小子?”田靖说道。

    曹操眉头越皱越紧,觉得眼前这个小子非常滑头,不想再说话了,“既然田将军不想说,那么就去孤的俘虏营中休息吧!”曹操一摆手就要出去。

    田靖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还是切入正题要紧,“明公当真心急,田靖本想如果曹公和奉孝先生已有良策,就不班门弄斧了。既然如此,我只好勉为其难了。在下有两计可退吕布,一计急,一计缓,不知明公愿听哪一计?”

    曹操面不改色,“不妨两计都说来我听。”

    田靖一笑,“这第一计虽缓,却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之计。如今明公携十万军从徐州退入兖州,人困马乏,粮草不济。兖州能守之城不过甄城、东阿、范县三地。如果与吕布相争,只怕败多胜少,拖得越久对明公越是不利。明公不如坚守三城,然后出兵豫州的梁国、陈郡、颍川郡,消灭那里盘踞的刘辟、龚都等黄巾余孽,既能广集粮草,又能有一安定的后方可以让士卒得到休息。吕布为人刚愎自用,而且不善御下,不懂治理州郡,相信到了明年,兖州士人看破吕布真面目,比如复叛吕布而迎曹公,到时候吕布一战可定,何必今日苦苦厮杀呢?”

    田靖说完,在曹操身后帐慢中隐藏的郭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真是我向明公所献之计,若不是亲耳听到,如何知道天下还有人和我有一样的谋略眼光,此子当真不俗呀。

    曹操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看来小看了这个田靖了,竟然和郭嘉之谋相同。看来倒要好好听他的另一计了。“此计虽好,可惜太慢,孤很不得现在就杀吕布匹夫以泄我心头之恨。”

    田靖早知道曹操会有此问“如果用急,我建议明公让夏侯渊将军领偏师绕道去攻陈留张邈。吕布若派兵去救,则明公率军攻濮阳;若吕布不救,则益夏侯渊将军之军,强攻陈留。若胜在陈留在手,吕布腹背受敌;若败,则也离间张邈和吕布之间的关系。”

    曹操听完皱了皱眉头,“此计只怕伤亡太大,而且中间多有思虑不周之处?试问,濮阳城池坚如磐石,如何得攻?”

    “濮阳原为东郡州治,城中士族豪强多有明公旧属,如果用间,理应外何,当可破濮阳。”田靖说道。

    “说的容易,濮阳城若坚守不开城门,如何派人进城联络?”曹操问道。

    “这正是我来的目的,田靖愿假扮陶谦使臣,结盟于吕布。明公可将信使混入我的随从之中,到时候暗中联络城中士族豪强,自然可以成功?”田靖。

    “你愿以身涉嫌?为什么?莫非你当真是陶谦的使臣,欲和吕布联合不成?”曹操问道。

    “明公说笑了,你问于文则可从我身上搜出陶谦的书信或者任何信物吗?田靖本随田楷将军救援徐州,本来曹公退兵我们就应回幽州的。只是没有想到田楷将军被袁谭杀死,青州易主,田靖等人无路可回幽州。所以才决定西去长安,然后绕到塞外回幽州。田靖去了吕布那里,自会再想办法西行。”田靖说道。

    “走长安,绕到塞外根本不可能完成,你要孤如何信你?”曹操问。

    “家父乃右北平无终人田畴,曾代幽州刺史刘虞面见天子,走得就是塞外之路。”田靖说道。

    “原来如此,不想田将军竟是田畴之子。当真失敬了。那么假如吕布不出濮阳,刚才的用间之策可能行之?”曹操问道。

    “决计不能,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他在濮阳,内应只怕徒劳无功。”田靖语气坚决。

    “如果吕布不救陈留,夏侯渊当如何攻下陈留?”曹操问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战场变化如何能够事事都预料到?不过夏侯将军若寻机与张超一战,生擒此人,则陈留易取。”田靖说道。

    曹操听完,觉得田靖的计策非常有可能成功,对田靖一抱拳,“多谢田将军献此妙计。只是操还需和各位将军好好商量一番。田将军请下去休息,操定会命人好好招待田将军和你的属下。”

    田靖走后,郭嘉从帐慢之后走了出来。曹操问道,“奉孝觉得如何?”

    “此子聪明不在嘉之下,丞相何不招揽之?”郭嘉笑道。

    “呦,孤倒忘了此节了,那不如在请田靖回来,孤亲自相劝。”曹操说道。

    郭嘉赶忙拦住了,“倒不急于一时,听闻夏州兰在青州走投无路去范县投了夏侯惇。不如派人把他请来,他们都是幽州同僚,应该好沟通,问明田靖心意,明公再延揽此人不迟。”

    “还是奉孝考虑的周全。”曹操停顿了一下,“那么刚才田靖所献之计如何?”

    郭嘉也知道曹操问的是急计,因为缓计自己已经和曹操说过了,但是没有得到认可,郭嘉略一沉思,说道,“若是筹划周密,此计可行。”

    田靖出了曹操的大帐,没有回到关押俘虏的地方。而是另外安排了一处军帐,不一会儿有卫兵送来酒饭。田靖问到自己的属下,卫兵说都已经安排了饭食不必担心。

    到了晚上,夏侯兰从范县赶来。郭嘉见了夏侯兰把曹操准备招降田靖的事情一说,夏侯兰也是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田靖会到了兖州,然后被曹军俘虏。但是考虑的田靖和自己也算多次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决定一试。

    夏侯兰见到田靖的时候,他正在考虑见到吕布之后当如何蒙混过关,因为他相信曹操一定会采用他的计策。看到夏侯兰进来,田靖立马知道了他的来意。但是两人能有机会在此相遇,倒也十分难得。二人把当日徐州一别之后的情况相互一说,夏侯兰才知道田靖到底为什么跑到兖州了。

    “田靖啊,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公孙瓒刻薄寡恩,而且当日如何对你师傅,如何对你你也是知道的,为什么你还要千里迢迢回幽州呢?”夏侯兰说道。

    田靖一笑,“这个问题呢,我也想过。公孙瓒早晚会败于袁绍之手。我之所以回去,是因为现在我是幽州的兵马,背着这个名声我很难抹去白马义从中公孙瓒的影响。如果能够成功从塞外回到幽州,那么的声名就会传开,不像今时今日一样只是没有人知道的小角色。而且幽州是故土,也是骑兵成长的地方,到了幽州我才能有机会把骑兵发扬光大。”

    听田靖说完,夏侯兰知道自己是不能劝说田靖了。他的理想和抱负比自己要远大的多,也不是他这种找一明主投靠就满足的人可以理解的。

    夏侯兰对田靖说,“其实我的来意你已经猜到了,曹公让我劝说你归顺曹公,现在结果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多次了,下次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什么事情能够帮你?”

    “如果郭嘉问你,你就说我确实是真心要帮曹公对付吕布,只此足矣。”田靖说道。

    “好的!沿途多艰险,一路保重!”夏侯兰说罢,起身告辞。

    “来日若见到我师傅告诉他我很想他。”田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夏侯兰不明所以。其实只有田靖知道夏侯兰日后会在新野被赵云生擒,改投刘备之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第九章 吕布狂傲,陈宫精明

    郭嘉问了夏侯兰劝说田靖的情况,听闻田靖一意想回幽州,也觉得此事有些棘手,决定交给曹操定夺。不过他从夏侯兰那里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田靖这次真的是相帮曹操对付吕布,所以田靖所献之计还是相当可行的。

    第二日曹操再次接见了田靖,这一次没有提如何去濮阳之事,而是明确表示出招揽田靖的意思。

    田靖听完对曹操说,“明公麾下文有荀彧、程昱、戏志才、郭嘉等人,武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于禁、李典、乐进等人,良将谋臣不可胜数,田靖不及弱冠之年,文武皆不及以上诸人远矣,实不敢应命。况且,自己父母尚在幽州,麾下部曲皆故土难离,所以不论如何一定要回幽州。还望明公勿劝。”

    曹操一听田靖如此决绝倒也决定不再劝说了,把话题转到了如何执行计策上,“田将军昨日所献之计,操认为确实可行。郭奉孝一定拟定了详细的办法,并且模仿陶谦笔记手书一封与吕布,相信骗过吕布的机会更大一些。另外奉孝决定找十几个精干的属下,扮作田将军的部曲一起混进濮阳。田将军领六百骑兵进城,吕布一定会严加防备,所以田将军在见吕布之后可以择机离开濮阳,这十几个人会伺机联络城中大族,到时候再与我军人马里应外合共取濮阳。”

    “如此甚好!”田靖也觉得这样比自己当初考虑的更加周全。

    “吕布为人凶残,田将军亲赴濮阳为操涉险,心下难安,不知田将军有何要求,如果操力所能及,当为田将军安排。”曹操说道。

    “多谢明公好意,本次相帮明公,主要还是为了借道去往长安,实在没有什么可求的。”转念一想如果毫无所求,又怕曹操怀疑自己的动机,“不过现在倒是真想到一件事,如果来日明公一统中原,靖若复为阶下之囚,还望明公可以饶田靖一命。”

    此话一出,曹操倒是楞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若真有此日,孤必待田将军以上宾之礼。哈哈,哈哈。”别看曹操此时只有三县之地,其实他心中所想的是整个中原,乃至整个天下。田靖的话他很爱听。

    第三日一早,郭嘉安排好了作为内应混入田靖队伍中的属下,并且把假冒陶谦之名写的书信给了田靖。同时把计划做了一点调整,让田靖先南下绕道济阴郡再北上东郡濮阳。同时算好时间,让夏侯渊袭取陈留的部队在西去得时候正好碰巧碰到田靖的队伍,让一支偏师追赶田靖,这样濮阳的吕布在见到田靖的时候,相信的机会会更大。

    田靖同意郭嘉的安排,与曹操、郭嘉辞行之后,带着队伍南下。

    三日之后,田靖的队伍终于赶到了离狐,在离狐附近正好遭遇了曹军的骑兵追击。田靖带着队伍向离狐城溃退,准备到城下以后说自己是徐州使臣,请吕布部队接应。

    没想到正巧吕布当日正在离狐城外狩猎,带着二三十人就杀向了曹军,曹军眼看不敌,迅速撤退。吕布带着那二三十人回军往离狐城方向。马匹经过过田靖的队伍时候,那股凌烈的杀气让这些后备白马义从们为之胆寒。

    田靖一看来人骑一匹赤兔马,手拿方天画戟,就知道是吕布了。拍马上前,准备与吕布打招呼。“在下徐州牧陶谦麾下骑都尉田靖,特来拜……”那个“见”字还没有出口,只见吕布方天画戟向自己挥来,田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举亮银枪来挡,结果画戟和亮银枪一碰之下,田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排浪而来。虎口破裂,亮银枪应声而落,左下马匹被这一击之力,竟打得跪倒在地。但也是因为马匹跪倒分了一部分力道,田靖才没有受过重的内伤,但就是如此田靖也被震得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的陆麒麟、李敢、乐平、臧舜眼看田靖受伤,就要上前,被田靖拦住了。

    吕布坐在马上看了看田靖,“还不错,能挡我一枪也算英雄了。你是陶谦的使者?若还能行动,随我城内说话;若是不行,就怕一个能说话的入城。你的队伍要留在城外,不要轻举妄动。”说罢扬长而去。

    “吕布太过无礼?这城不进也罢。”李敢说道。

    田靖心里也很不爽,明明说了是使臣,还要出手。刚才如果自己挡不住还真就白死了。这吕布果然狂傲,不过他的戟法当真无人能及,也难怪父亲受伤了。不过吕布你别狂,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田靖站了起来,对身后诸人说,“不妨事。我带小六进城。李敢、乐平、臧舜在城外扎营,不可掉以轻心。”

    “二哥你还要去呀?”乐平问道。

    田靖笑道,“我若不去,如何找回刚才失的场子来。”然后带陆麒麟一起进城。

    离狐县令府中,吕布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四位将领分立两旁。田靖进入大厅,对吕布行李,“徐州牧陶谦麾下骑都尉田靖,奉我主之命前来拜见兖州牧吕布将军。我家主公愿与将军结盟,共破曹操。现有书信在此,请将军过目。”

    “书信不必看了,主簿陈宫在濮阳,来日让他去看好了。前日曹操进攻徐州,打得陶谦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本侯攻破兖州,他早死多日了。如今派你来兖州,说是结盟,是怕曹操来日再攻徐州吧。本侯问你,陶谦要结盟,可有什么诚意啊?”吕布说道。

    田靖一听知道这是吕布在要好处了,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贪财若此。但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准备,脑子一转计上心来,“回禀温侯,我主本来让我押送二十车金银器物以充兖州军资,奈何在我们绕道兖州和豫州交界,北上东郡的时候,路遇夏侯渊,我们人少抵挡不过,财物都被夏侯渊劫去了。”

    “什么?夏侯渊匹夫,来日我定杀汝,然后把属于我的东西都夺回来。”吕布愤恨而且心有不甘。

    旁边一人对吕布说,“主公,刚才我们碰见曹军,也觉得蹊跷。曹军这里出现会不会是要去攻陈留?”

    “这个吗?文远所虑倒也有些道理。待明日我回濮阳再与陈宫商议不迟。今日打猎累了,我要歇息了,那使者可还有其它事?”吕布说着,然后打了一个呵欠。

    田靖看了看刚才吕布身旁说话那人,原来此人就是张辽张文远,暗暗记在心中。见吕布问话,赶紧答道,“不知我家主公所提结盟之事?”

    “这个明日到濮阳见过陈宫再议不迟。使者退下吧。”吕布一挥手,田靖退出大厅。有人在驿馆安排了住处,供田靖休息。田靖心想,吕布狂傲,而且不善谋略,但是事事都要问过陈宫,明日这关怕不好过呀。

    第二日一早,吕布带领张辽等一行人从离狐回濮阳。田靖带领自己的后备白马义从随行。

    到了濮阳城,陈宫在城门外迎接吕布回城,同时也接到了陶谦使者到来的消息,安排一应接待之事。

    田靖与陈宫见礼之后,领着部曲进城,结果他发现陈宫命人暗清点自己所带人马的数量,心想此人倒是仔细。晚上还得叮嘱郭嘉派来的那些人切莫轻举妄动。

    到了兖州刺史府中,吕布将接待田靖一事全部交给了陈宫处理,自己自去后宅见自己的几位夫人去了。陈宫为人机智而且十分谨慎,接过田靖递上的陶谦手书之后,认真比对了自己从前从他处获得的陶谦的笔迹。然后对田靖说,“结盟如此重要之事,陶恭祖因何不用徐州印信,而用私信啊?”

    田靖心说这陈宫果然难对付,“陈主薄,此事在下不敢欺瞒,我家主公一开始也不确定我能否穿过曹操的领地而到达濮阳,如果一旦我们这支出使的队伍被曹操俘虏了,而书信有没有来得及销毁,那么用上徐州印信,难免给曹操留下攻打徐州的口实。如果私信就不同了,真若被截获,也可以不承认。这是我家主公的小心之处,还望主簿大人见谅。”

    田靖的回答与陈宫的猜测不差,陶谦胆小众所周知,这也符合他的性格。陈宫又详细问了田靖如何出的徐州,沿途经过哪些地方,何时遇到曹军,如何交战,伤亡多少等一系列的问题。田靖一一对答如流。心说这陈宫还真有点审讯的本领,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差点露馅了。

    陈宫从田靖身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基本已经相信了田靖为陶谦的使者,便对田靖说道,“田将军离开徐州之时,陶恭祖可曾交代双方如何联合,怎么攻破曹军?”

    “这个到不曾,不过现在刘备吞兵小沛,曹豹将军吞并彭城,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随时可以进攻曹操的部队。听闻陈宫现身神机妙算,若兖州军能够重创曹操,我徐州军马当从曹操背后攻他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吕布将军可得兖州全境,我主也无被曹贼侵略之苦。”田靖说道。

    陈宫心说,这样的承诺等于白说,明白着是想我们打败曹操之后占便宜的。但是这样的话现在不便说,而且多一个盟友,为主公将来再兖州站稳脚跟也是一件好事。

    “既如此,田将军请到馆驿稍作休息。等宫禀明温厚之后,定然早早回书与你。今日晚间,温厚在府中设宴款待田将军,还望田将军赏光啊!”

    “如此叨扰了。”田靖说完告辞退出了大厅。便往外推边想心事,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回身看时却发现是一个红衣女子,此人身着薄纱红裙,面容姣好,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灵动。

    田靖赶忙道歉,“田某失礼了,还望姑娘莫怪。”

    那女子也不答话,转身离开了。田靖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神,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这时身后传来了陈宫的一声轻咳,“此人乃温侯之女,唤作吕雯。”

    田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如此田某告退了。”

第十章 貂蝉貌美,吕雯剑舞

    当日晚间吕布在府中设宴,款待田靖。其实即使没有田靖出使,吕布的府中也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吕布自从被李傕郭汜赶出长安之后,先投奔袁术,又投奔袁绍,然后投奔河内张扬,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占据兖州之后,他就喜欢上了宴会,就像久困之人突然得到大量财富有一种病态的占有和炫耀的心理一般。

    前些日子战事胶着的时候,吕布也曾在军中,衣不解甲,日日操劳。但是最近曹操那面的攻势明显不如以前猛烈,战斗也不如以往频繁了,他就把领兵之权交给了高顺、侯成等人,自己带着张辽回濮阳休整。白天打猎,晚间饮宴,所有的郡县治理,粮草接济,以及战略之事全部交给了陈宫去安排。

    所谓为田靖的接风之宴,倒像是田靖恰逢岂会一般。席间吕布也不和田靖也不客套,几杯酒下肚之后,便开始和臣下开怀畅饮了起来。酒酣耳热之计,吕布决定唤出貂蝉来为众人跳舞助兴。在那个时代,一般的官员是很少让轻易让妻子抛投露面的,但是吕布不在乎这些。而且貂蝉是吕布的妾氏,倒也没有正妻有那么多非议。

    貂蝉出来的时候轻纱遮面,一席长裙,环佩叮当,当她伴随着音乐舞动起来的时候,仿佛让人置身于仙境看仙子起舞一般,当真曼妙绝伦。田靖很想一睹这天下第一美女的庐山真面目,但是貂蝉却自始至终没有摘下轻纱,只是那一双恰似秋水般得眼神,就能让人充满想象了。

    貂蝉退下之后,众人争相喝彩。吕布又让大家满饮了几杯。吕布帐下一些不能喝酒的人已经醉倒了。田靖觉得也该是时候起身告辞了,正要起身的时候,却见到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

    田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是白天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女子,也就是吕布部女儿,吕雯。

    见到女儿进来,吕布也是奇怪,“雯儿?你一向不喜为父宴饮取乐,今日如何来了。”

    “既有贵客到访,女儿愿意剑舞助兴。”吕雯说道,但是声音冷冰冰的,却没有一丝烟火之气。

    吕雯的行事大出吕布意外,但是吕布如今已经有七分醉意了,倒也没有在意,便示意乐师奏乐。

    吕雯走到酒席中间的空地之上,只见她剑器在手,气势顿生,立马从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变成了一个英姿勃勃的伟丈夫一般。只见她长袖飘飘,剑气飞舞,往来变化让人眼花缭乱,剑气纵横,让人为之惊叹。田靖立马想到了后世李白赞美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的诗句。“爧(líng)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除此之外还真找不出更好的句子来形容。

    但就在众人凝神观看的时候,吕雯的却突然发难,把手中剑刺向了吕布。场上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吕雯会刺杀吕布,那可是她的父亲呀。田靖因为白天的事情,就对吕雯非常伤心,而且观看他的剑舞也看得最认真,当吕雯把剑刺向吕布的时候,田靖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就是她是在寻死。

    吕布的酒喝得不少,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延缓了他的判断能力,但是作为天下第一武人以及久经沙场的将领,他的身体具有某种与生俱来的反应能力。就在吕雯的剑刺到他咽喉的一瞬,他避开了吕雯刺来的一剑,然后本能的推出一掌,而忘了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田靖是最新反应过来的人,但是要想去救也来不急了,他大喊一声,“他是你女儿!”

    就是这一声让吕布的出手有了一些犹豫,力道也减少了很多,但是这一掌还是结实打在吕雯的胸口之上,吕雯向一个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田靖连忙跃起相救,刚好接住了吕雯。只见吕雯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不醒人事。

    刚才不管醉的多么厉害的人,这一刻都醒了。吕布愣在当场,只是不停的说“为什么?为什么?”

    只有陈宫赶忙命人去请医生过来。

    田靖是怎么回到驿馆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今晚的一幕让人觉得太难以琢磨了。哪有轻生女儿刺杀父亲的道理?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是他对吕雯是十分关心的。不过他毕竟是外人,也没有留在府中照料的道理。

    因为吕雯的事情,田靖夜不能寐。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打探消息,但是他的过分关心,显然让吕布府中的人觉得有些不合礼法。即使小姐病得再重,也不是他这个外州的使者可以问的。

    正巧这是陈宫从吕布府中出来,对田靖一抱拳,“原来田将军在此,宫失敬了。如今温侯府中出此大事,只怕温侯这几日很难顾上结盟之事了,还望田将军多在城中居住一段时日,来日小姐伤势如有起色,公自会禀明温侯妥善处理徐州结盟之事。”

    “这个不妨事,只是小姐的身体?”田靖问道。

    “性命保住了,但是内伤过重,若无名医只怕……”陈宫欲言又止。

    “只怕什么?”田靖追问道。

    “只怕小姐终身不能下床了。哎——”陈宫叹了一口气。

    田靖一听,“赶忙问道,先生可知濮阳附近,有什么名医?”

    “听闻谯县有一个小华村,有一个名医唤作华佗,主公已经派人去请了。”陈宫说道。

    原来华佗在谯县,虽然在豫州地界,但是毕竟里濮阳不算太远。快马三日能到,看来吕雯还有希望。“靖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只是不问的话放在心里不吐不快,先生可知此事因何而起?”

    说实话这是吕布的家事,田靖作为外臣是非常不该问的,但是他忍不住。陈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决定告诉田靖,“当年吕布从长安突围之时,严氏在途中失散,这两年来,小姐心中一直解不开这个心结。”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相告。”田靖向陈宫告辞,自回馆驿中歇息。同时让小六去军营告诉郭嘉派来的那些人,切勿轻举妄动。陈宫一定会在这几天加强对他们的监视。一定要等到田靖他们准备离开濮阳之前再行动。

    这一等就是六日过去,吕布派出的人没有找到华佗,因为华佗听闻关中有疫病,前去救人了。但是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家人却不知道。吕布有心派人去打探,但是毕竟关中不是自己的领地,而且李傕和郭汜和自己有仇,行事十分不便,只好暂时作罢。

    就在这时,吕布却得到了夏侯渊将兵围困陈留的消息。吕布与陈宫等人商议之后觉得,如果自己不去支援,张邈怕是守不住陈留。所以决定即刻发兵支援。张辽为先锋,吕布自领中军万人前往陈留。濮阳城交给陈宫防守。

    田靖再次提出辞行,吕布在点头同意,让陈宫起草了盟约。田靖本想和吕布的队伍一起出城,这样人多,陈宫也不好清点自己的人数。这样便于郭嘉派来的人行事。但是陈宫却说不急于这一日,还有些事情和田靖相商,第二天再送田靖出城不迟。田靖只好答应。

    吕布走后,陈宫突然问田靖,“将军拿到回书,可是直接回徐州?”

    田靖对这点倒是早有准备,“听闻河内太守张扬和温侯交厚,来时我家主公曾嘱咐我去河内与张太守相见,靖离开濮阳之后,先往河内,然后再回徐州。”

    “如此甚好。其实温侯走时,曾让宫托付将军一事。宫怕将军主命在身不敢耽搁,所以不知是否当提。田将军既然要去河内到好说了。前日主公之女受伤之事,田将军也知道了。本来小姐性命保住了,以为日后华佗若回谯县再请不迟,不想近日小姐病情加重。医生的意思是赶紧找到华佗,不然小姐性命怕撑不过半月了。主公想派人带小姐去关中,奈何那里多是主公昔日仇敌,十分不便。主公希望田将军能够以徐州刺史陶谦面圣的名义前往关中,即使找到华佗帮小姐医治。”陈宫说道。

    田靖心想这倒是和我原先预定的路线一样。而且自己对吕雯总有那么一种莫名的关心,他也不愿见吕雯有事。即使伤势不重,来日曹操若攻陷濮阳,吕雯也难逃脱被俘或被杀的命运。从心里他是想把吕雯带走的,但是太快答应,他又怕陈宫起疑。“公台先生,非是田靖不愿相助。只是小姐病重,这一路颠簸能否承受不说,即使到了关中,能否找到华佗先生,也是未知之数。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靖实在付不起这个责任呀?”

    “这一点温侯也有考虑,生死有命,现在这也唯一的办法了。还望田将军一定不要推辞,来日温侯必有重谢。”陈宫给田靖施了一礼。

    “既如此,那田靖勉为其难了。还望公台先生安排马车和沿途照顾小姐的侍女、医生。最好能给张扬写一份信,这样我到了司州地面也能得到一些帮助。出了河内往长安去这一路,是否太平,也只能看我们的运气了。”田靖说道。

    “如此多谢田将军了。宫这就去准备。”陈宫说完自去安排了。

第十一章 河内张扬,函谷被困

    田靖告别陈宫之后,没有回馆驿而是直接去了李敢、乐平等人驻扎的军营。田靖的后备白马义从在这里是客军,为了防止陈宫生疑,田靖一直约束众人不能擅离军营一步。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在这段时间,陈宫安排了近两千人的兵马随时盯着田靖的这六百多人。但是明日就要离开兖州了,田靖知道该让郭嘉派来的人行动了。

    他让人提前和陈宫打了招呼,要派一二十人去城内采买一些药品以及粮食,服装,以补充军资。陈宫这面为田靖的队伍准备了一批粮食,但是田靖自己要采买一些物品倒也没有阻止的道理。而且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他对田靖和他的部曲也是放心了,要不让也不会同意把小姐托付给他去找华佗看病。

    田靖派出的这二十人由臧舜领队,其中就有郭嘉派来的十余名内应。他们到了城中一处粮商的店铺(那粮商乃是支持曹操的)之后,迅速与粮店的十个伙计换了装。这样臧舜带回军营的还是二十人,陈宫就不会生疑,而他们也可以潜伏下来伺机完成之后的计划。

    第二日一早,陈宫准备好两辆马车在城门相侯,小姐就在车中,共有四个丫鬟和一个医生照顾小姐。田靖的带着部曲整装出发,与陈宫交接之后,带着小姐的马车出城向河内而去。

    田靖担心吕雯的伤势,很想尽快通过司州然后去关中找到华佗。但是那时候的路途多为土路,十分颠簸,速度快了只怕吕雯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只能控制行军的速度。田靖领着队伍经过白马、延津然后进入河内地界。田靖手中有陈宫的书信,早早安排人提前与张扬的守军说明了来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河内郡的治所本为怀县,但是张扬不喜安逸,大部分的时候都屯兵在野王。信息传递往来需要两日,但是田靖可没有时间在边境等上两日,他和守军提议,自己带着两辆马车和十余名护卫先行,沿途可以由河内军马护送,等张扬的军令倒时再让大队通过。守军将领名叫杨丑,张扬和吕布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吕布的女儿受伤他也不敢耽搁。他同意了田靖的办法派了一百人护送田靖一行。

    等张扬的军令到边境时,田靖领着吕雯的马车已经快到武德地界了。但是骑兵速度快,第二日晚间,大队人马和田靖几乎同时赶到了怀县。

    张扬听闻吕雯受重伤,也特意赶到了怀县。见到田靖之后,他先看了吕雯的伤势,然后在府中招待田靖一行人。听闻田靖是陶谦派来的使者,他倒是吃了一惊,本以为是吕布的护卫兵马,没想到竟是徐州的人马。对陶谦愿意结盟一事,他是很高兴的,命太守府的主簿写了回书交与田靖,并把司州的情况做了一个介绍。

    原来张扬和吕布同为丁原的部将,后来董卓乱政,张扬回并州招募兵马,共讨董卓。董卓焚毁洛阳,迁司州大户及百姓万余口于关中。诸侯军心不齐,各自撤军,张扬趁机占领了司州受战火波及较小的河内郡,然后上表朝廷自请太守之职。董卓顺水推舟封了张扬一个建议将军河内太守,希望他能和李傕郭汜留在司州的兵马挡住诸侯西进之路。

    但是这时的司州,一片狼藉,洛阳残破,河南尹由过去的二三十万人口下降到只有一万多人。庄稼荒芜,百姓流离失所,没有人愿意接管。情况稍好的河东郡,白波贼李乐、胡才、韩暹等三部人马在此盘踞。而弘农郡则是李傕的地盘,由李傕的部将杨奉带兵驻守。“听闻杨奉也曾是白波贼帅,后投李傕,所以弘农和河东之间倒是很少冲突。但是我河内郡却经常收到白波贼的骚扰。所以我屯兵野王,一方面是为了威慑敌人,一方面也方便随时出兵。此次我本来担心吕布与李傕有仇,你们很难通过弘农到关中,既然你是徐州兵马,若不提吕雯的身份,相信你们还是有一定的机会的。”

    田靖听完,也听出来了,如今司州的形式十分复杂,而且一旦出了河内郡,只怕张扬也罩不住。到时候只能靠自己这六百多人马了。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吕雯伤重,不去也得去,容不得犹豫了。田靖把自己假意遣使上京的事情说与张扬,张扬觉得此事倒也可行。

    第二日一早,田靖与张扬辞行,张扬派部将眭固护送田靖等出了河内,经过河南尹地界,眼看到了函谷关,过去就是弘农郡地界。眭固不能再送,田靖打起徐州兵马的旗号,到关前叫城上守将出来答话。

    来人是个身高八的壮汉,来人在城上问话,“城下何人叫关?”确实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徐州刺史陶谦麾下骑都尉田靖,奉我家主公之命前往长安面见天子,还望将军开关放行。”田靖说道。

    “既是使者可有凭据?”城上将领问道。

    “现有我家主公上报天子的表章,以及我家主公进贡朝廷以及送给李傕、郭汜两位将军的礼物。还望将军开城查验。”田靖所谓的礼物其实就是出濮阳城时让人采买的物品。说是贡品,就是一些布匹、以及酒和特产,田靖让人找些红纸在上面写上“特贡”两字,就成了贡品了。当然这也是从后世学来的手段。

    守城的将领让城上的弓箭手和城下守门的兵丁加强戒备,自己带了十余个亲兵下城来见田靖。他看了看田靖押送的几车贡品,然后指了指马车,“这是?”

    “这位将军,这是我家刺史大人的女儿,身患重病,这趟与我同来是为了到长安请京城的名医诊治的。”田靖说道。

    “车中既是女眷本不当惊扰,但是这守卫函谷关之事十分重大,不敢有一点疏忽。还望车中人打开车帘,让徐某一看。”那将军对田靖说道。

    田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吕雯的丫鬟打开车帘。那姓徐的将军只见连个丫鬟和一个重病不醒的女子,然后示意可以了。后面车上是两个丫鬟和各种药材以及日常应用之物,也没有什么问题。

    田靖见检查完了,问道,“那么将军我们可能通关了?”

    “许久不见有人给朝廷上供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一个小小的函谷关守将可做不了主。需要上报我家将军,然后再报与车骑将军知道。往返需要五日时间,你们且在城下驻扎,如能通关,我自会通知你等。”那将军说完要走。

    田靖一下急了,等上五日,这就是十天了,这才进入弘农地界,还不知道后面进关中还要经过多少坎坷,估计吕雯早支持不住了。田靖只好故技重施,“这位将军,我家小姐病重,急需名医政治。这五日时间,实在耽误不起。你看能不能这样,大队人马都留在关外,我自带几名从人护送车辆先行过关,等来日车骑将军的军令到了,大队人马才放行不迟?”田靖从怀中掏出几块金锭,准备塞给那位将军。

    只见那位将军脸色一沉,“收起来!实不相瞒,我家将军让我把守这函谷关,给的军令就是不放一兵一卒入关。若有违令提头来见。这位将军还是在此好生等候吧。”

    田靖有些急了,“那若是寻常百姓可能过得此关?”

    “寻常百姓手无寸铁,自然过得。”那将军道。

    “那好,我愿带几个从人,不带兵刃,不骑马匹,只带着这两辆马车可能过关?”田靖又问。

    “你等既是徐州兵马,即使不带兵器不也是行伍中人,未得军令不得私自放行。莫要再耍花样,我让你等是为尔等性命考虑。”那将军说完就要回城。

    田靖一下怒了,“我倒要看能不能进的了这函谷关。来呀,与我拿下。”田靖说完,早有兵马把那徐姓将军和他的亲兵围在核心。

    这一生变,城上的兵马立刻拉弓瞄准了田靖这六百多人。刚才城门边的守军一下严阵以待。然后城中出了一千多人马反把田靖等人包围在中央。

    那徐姓将军哈哈一笑,“我徐晃自领兵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威胁我,你很好。现在你的兵马没了优势,怎么样,可敢跟我单打独斗一番。若是胜了,我就让你过关,若是败了,可别怪我徐晃手下大斧无情。”

    田靖一看也知道自己领兵攻打函谷关绝对是痴人说梦,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别说对方兵马是自己的几倍。刚才自己是冲动了,但是别人划下道来,倒是不能不接着了。

    “好!那我们就比试一番,你若败了,可莫食言!”田靖虽然说得干脆,但是听说对方是徐晃之后,这心下就凉了一半,徐晃可是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除了善于用兵之外,此人单挑的武力不在典韦、许褚之下,是个难缠的角色。

    只见徐晃骑上一匹黄骠马,然后从亲兵手中接过大斧,往场中一站。“来吧,我只一人,你们只管派人来战,若能胜我便放尔等过关。”

    田靖身后的李敢忍不住了,“那大汉莫要嚣张,小爷来也。”然后拍马向前,举双斧迎战徐晃。

第十二章 曹操兵败,李敢拜师

    就在李敢与徐晃在函谷关下交战的时候,另一场大战正拉开序幕。曹操用了田靖之计,让夏侯渊攻陈留而引开吕布,然后集中五万兵马迅速突破高顺等人的防线,兵困濮阳。

    郭嘉已经与城内的内应取得了联系,今夜晚间城中举火为号,一方面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一方面集合豪强家丁近百人趁乱抢占东门,放曹军入城。

    对于田靖和郭嘉一起商量的这个计划,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曹操已经准备好了全面进攻,今夜他要亲带一路兵马进攻东门。另外派兵马围攻其它三门,不让一兵一卒逃出濮阳。失去的濮阳他要亲自夺回来,而陈宫他要将其碎尸万段。

    当夜晚间二更时分,城中突然火起,然后听得城中四处都有人乱喊,“快跑啊,曹军进城了!”曹操知道时机到了,带了兵马在东门外焦急等待。不一会之间城门大开,里面的人摇晃了三下火把。曹操知道是进城的信号,带了三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就往城里冲。

    等曹操进城之后,一面命人上攻占城墙,一面准备带兵去太守府活捉陈宫。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兖州兵马,这些兵马阵型整齐一点没有被攻破城池的混乱。为首一员将领正在看着自己笑,就像看着将死的猎物一般,只见那人手持方天画戟,座下赤兔马,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是吕布,哪还有别人?

    曹操大喊一声,“不好了,中计了!”拨转马头就要往回跑。但是吕布却不会给他机会,城上箭如雨下,而吕布则发动了并州铁骑,展开了对曹军一边倒的屠杀。

    曹操身边的曹休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带着自己的两千兵马硬是向吕布的骑兵迎了上去,而曹洪则带着两千结阵阻拦,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曹操的撤退赢得时间。典韦负责保卫曹操,领着亲兵保护曹操

    迅速后撤。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城门还没有关闭。

    但是刚才开城接应的内应一下变成了吕布的兵马,两扇巨大的城门正在关上,而城门外护城河的吊桥也在收起。

    典韦立马命人过去抢城门,而李典、乐进则带着步兵去强行攻占城墙,一方面阻止弓箭手的设计,一方面也好砍下吊桥的绳索,让大军撤退。

    城门口的守军毕竟人数不足,不一会儿被典韦杀散,正当典韦带人推开城门的时候,后面的吕布却杀到了。吕布可不想浪费时间杀那些杂兵,他要的就是曹操的项上人头。

    所以在曹休、曹洪他们阻挡吕布之时,早有张辽、高顺、侯成、魏续等人拦住了曹操麾下众将,而吕布则骑着赤兔马,挥舞方天画戟杀出了一条血路,这就是所谓的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若探囊取物的本事。再有百步就能杀到曹操近前了,吕布知道曹操今日逃不过自己手心。但是再要杀时,却发现典韦推开了城门,曹操眼看就要逃跑,吕布立马从背后摘下弓箭,一箭射向曹操。曹操吓得魂不附体,典韦眼疾手快推开曹操,但是那一支箭却穿过了典韦的右肩,然后飞出插在了城门之上,羽箭没入城门有半尺之深,足见吕布的力道之强。但是就是这典韦一挡的功夫,曹操已经拍马出了城门。而城墙上的李典、乐进也已经得手,吊桥应声而落,曹操拍马落荒而逃。

    吕布恨得牙痒痒,只差一步就能取曹贼性命,当真可恨,吕布转而转入了对还在城内的曹军的屠杀。

    曹操逃出东门,马不停蹄的向甄城方向逃跑,而原来围攻其它三门的兵马已经意识到了己方中计,赶紧回师。等第二日曹操清点人数之时,发现在濮阳城中折了五千多人马,典韦和曹休重伤,其它曹洪、李典、乐进诸将也都个个挂彩。

    曹操心里这个气呀,险些丧命吕布之手。这吕布明明去支援陈留,如何反在濮阳城中,而我军内应十分机密,如何能泄露情报,不用说是田靖那小子出卖了自己。曹操自然把这笔帐全部记到了田靖身上。

    其实陈宫能够发现曹操的计谋实在是机缘巧合,一个粮商的伙计在田靖走后第二日偷偷入城被抓。陈宫本想审个家扑偷窃主家财物的案子,结果却审除了滔天大案。陈宫迅速派人去信吕布,同时按兵不动,注意哪些大族的一举一动,然后用将计就计之计,让曹操入城。这一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是可惜的是跑了曹操。

    而田靖那面究竟和此事牵连多深,陈宫还不知道,他只希望田靖不会拐带小姐再不回来就好,否则虽然此事虽然是吕布安排的,但是他仍然会向自己发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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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田靖在函谷城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昨日一战,李敢迎战徐晃,不到三招就落了败相。田靖刚想上去相助,乐平已经手拿大刀迎了上去,两人双战徐晃,仍然不是对手。田靖心想,现在也不是一对一讲公平的时候了,便拍马加入了战团。

    徐晃哈哈一笑,“总算来了一个济事的,你们两个本领太差,不如拜我为师再学几日功夫。这徐州陶谦当真奇怪,朝见天子这么大事,竟然派了一堆十来岁的娃娃前来。莫非徐州没有武将了吗?”

    田靖也不答话,只是使出平生所学小心应对。但是徐晃非常聪明,总是对李敢、乐平二人使出杀招,田靖举枪回护二人,被弄得手忙脚乱。这时李敢、乐平二人已经不是助力,而是累赘了,田靖让二人退下,独占徐晃。但是田靖毕竟武艺还不纯熟,而且气力不济,十五招上被徐晃一斧打落下马。田靖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结果徐晃并没有伤他,而是收起大斧对田靖说道,“娃娃功夫不错,不过还得好好练习。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不代表来日不会杀你。你且带领人马后退十里扎营。若是我家将军回复,徐某自会通知尔等通关。”说罢收兵回关去了。

    李敢、乐平扶起田靖,刚要大骂徐晃,却被田靖拦住。田靖领着兵马后退十里下寨,在自己的军帐之中,一夜没有睡好。一方面是因为吕雯小姐的伤势,今日被困函谷关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徐晃这个有些琢磨不透。看似不通情理,结果打败自己却又没有伤害自己,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一早,田靖醒来,决定还是得去见徐晃。否则吕雯小姐多等一天就多一天危险。即使不能过关也得打探一下弘农以及关中的消息。

    田靖想到此处,让人去叫李敢。他们两个换下战袍,穿上平民的衣服,带了两坛贡酒去见徐晃。

    徐晃听说昨日那位小将又来了,心说当真不知死活,莫非非要徐某杀人才肯死心吗?结果等出来一看,看到田靖领着李敢穿着平民的衣服,拿着两坛酒来,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徐晃出得城门见田靖问道,“昨日已经说过,即使你们不带武器马匹,我也不会让你过关,因何今日又来?”

    “将军说过的话,我们自然记在心上,此番来见将军,不是为了过关。而是为了拜师而来?”田靖说道。

    “拜师,拜谁为师?”徐晃被弄得一头雾水。

    田靖继续说道,“昨日将军曾言我的两个兄弟武艺不济,不如拜你为师。田靖回去一想,既然将军好意实在不好推辞,所以就带我四弟李敢过来拜将军为师。”

    田靖说完徐晃和李敢同时说了一声“啊?”

    徐晃心说,那是昨日战场之上羞辱那两个小子的言语,现在这田靖却当成好话了,还说什么“将军好意实在不好推辞”实在是不要脸的紧,但是话说到这了,我还真没有办法?这个叫田靖的小子不简单啊,这是看透了我的性格,这招顺杆爬的本领很真是了得。

    李敢不敢了,“二哥,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几时说过要拜着大块头为师了?这师我可不拜,要拜你拜,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田靖心说,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能来吗。假装生气道,“放肆!我是你二哥,也是一军之主帅,我的军令你敢不听,小心军法从事。你喜欢用斧,不是一直想拜个擅使斧的高手为师吗?当年在徐无山我五叔曾教你斧法,也算你半个师傅,当日下山五叔曾让我将来帮你找一个名师。现在名师就在眼前,还不赶快下跪行礼拜师?”

    李敢一听也有些犹豫了,“五叔当年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自然!”田靖说道。

    李敢一定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给徐晃跪下行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徐晃在一边看着田靖和李敢的表演差点气乐了,拜师有这样拜的吗?有心拒绝,但是自己确实在战场上说过那样的话,很多人听见,如果食言,倒显得说话不算数。而且自己眼看三十了,这一身斧法确实没有合适的衣钵传人,李敢这个娃娃倒也不赖,身体底子不差,悟性也还可以,关键是年纪尚小,倒是有些培养的前途。

    徐晃看了看田靖,心想倒是这个家伙儿打得好主意,想让我通过收徒网开一面,休想。“那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个徒儿我收了,但是他必须要随我身边学艺满一年,才能离开,否则处处打败仗倒坏了我徐晃的名头。”

    李敢一听就不干了,“啊?”刚想说不行,却被田靖拦住了,“这个自然,李敢他求之不得,将军放心。”

    徐晃接着说,“还有就是收徒是收徒,通关是通关,我可不会因为收了李敢而坏了规矩。你们到了函谷关的消息我已经派人禀报我家杨奉将军了,等杨奉将军请示过李傕将军之后,自会安排,所以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样?”

    田靖笑道:“这个自然!”

    “那这徒弟我收下了。”徐晃把李敢扶了起来,“然后对田靖说,既然是一家人了,且随我到府中饮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田靖答应一声好,心说,我等得就是你让我进城呢。

第十三章 徐晃醉酒,田靖献马

    徐晃的府上,徐晃、李敢、田靖三人开怀畅饮。酒过三巡之后,徐晃已经有些醉了。田靖一边让李敢给师傅劝酒,一边想法套徐晃的话。

    “徐将军,如今李敢拜您为师,我们也算一家人了。前日将军曾说不让我们过关,也是为了我们的性命考虑。我就想将军除了忠于职守之外,莫非另有什么隐衷?我们知道将军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的话,这心里面总有些……”田靖话说了一半,试着探探徐晃口风。

    徐晃这时是半醉的状态,听田靖一问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们不知道啊,现在弘农在闹瘟疫,特别是从弘农县到潼关这一路上周围的村庄,十室九空,死了好多人。我不让你们过关也是为了你们好呀。要知道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一染上,就只有等死了。你们想去长安见皇帝的想法是好的,只现在这个时机不适合,我的意思是你们在关外暂住一些时日,等着一阵瘟疫过去也就可以过关了。”

    “师傅,这我们可等不得,这瘟疫能不能赶上还是两说,但是我二哥的心上人只要十五天可就死定了,所以我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敢还想往下说,被田靖一下拦住了,“就是你的话多,再说胡话小心我让你在这里呆一辈子,不让你回幽州了。”田靖瞪了一眼李敢,继续说道,“徐将军,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打听一下,听说前一段关中有瘟疫的时候,名医华佗曾经前去关中救治百姓。现在这弘农又有瘟疫,不知徐将军可听说过这名医的消息?”

    “让我想想啊,这名医我倒不停曾听说,不过前一段时间倒是听人说起有个怪老头说能治瘟疫,专门往疫情严重的地方去。这都半个多月了,只知道人在弘农县附件,但是现在是死是活却没人知道。”徐晃说道。

    田靖一听,心想估计此人应该就是华佗了。即使不是,说不得也得试试了。但是问题是怎么过关,如果徐晃铁了心不让自己过关,那倒是个麻烦了。

    田靖和李敢故意岔开了话题,又敬了徐晃几碗酒,看他是真的醉得差不过了,田靖才问道,“听闻杨奉将军乃是弘农之主,不知杨将军现在驻节何处啊?”

    “我家将军原先在弘农县驻军,现在有了瘟疫,他也不敢大意,已经把军营移至新安了。”徐晃说到。

    “听闻杨奉将军文武全才,乃当世英雄,我倒是很想拜望他一下。只是不知道杨将军喜欢什么东西,我这面也好做个表示不是。”田靖说完向徐晃呵呵一笑。

    “文武全才个屁,杨奉此人出生白波贼人,后因投靠李傕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贪财好赂,尤其喜欢名马和美女,曾言‘温侯吕布座下赤兔马,胯下美貂蝉,乃当世第一的有福之人,当真是羡煞旁人’。仅此也看出此人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算什么英雄。”徐晃脱口而出。

    田靖倒是没有想到徐晃会对杨奉有这样的看法,还一直以为徐晃会是愚忠之辈呢?不过即使这样田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心想看来明日还得好好安排一下才对。然后领着李敢起身告辞,临行时说明日一早再来拜访,也好让李敢好好学艺。

    田靖和李敢回到军营之后,把今日问道的情况对众人一说。现在弘农郡闹瘟疫,虽然田靖知道一些后世防治瘟疫的办法,但是也不敢保证他们这一行人就一定能够安全到达。性命攸关,他还是决定和众人说清楚。“这次前往弘农郡,我们既定前往关中的目标不变,但是路上要去弘农县一带寻找名医华佗。等吕雯小姐病好之后,再继续起程。弘农县是瘟疫的重灾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决定留下一部分人仍然驻扎在函谷关外,这里李敢会留下和徐晃学艺,作为留守部队的主将。我则带一部分人进入弘农县,寻找华佗。谁留下谁走,大家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没想到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太愿意了,所有人都说愿随田靖去弘农县,没有人愿意留守。连李敢都不大愿意,“二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还真让我随徐晃学艺啊?咱不就是骗骗他吗,这消息都问到了,还让我留下干什么?”

    田靖脸色一沉,“谁说是骗他了,你可是一个头磕下去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观徐晃是个讲义气的人,而且使斧的本领无人能及,你给我乖乖的留在这里学艺。等我从弘农县回来才想办法带你离开。最近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用想,安心学艺。将来我们真要过关斩将的时候,还需要你今日所学的本事。”

    田靖说完李敢,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愿随我西行,我是很高兴的。既然要走,就必须早做准备,我们尽量多做一些预备,减少得瘟疫的可能。今日你们去周围的乡村打听一下,看看那里能弄到石灰,找人多弄几车来。还有就是艾草,不管是乡间还是药房,有多少要多少。另外,车上的贡酒全部给我倒了,都换上清水,粮食也要多从周边收购一些,总之记住一点,等进入弘农郡之后,一路上只吃自带的食物和清水,不明来源的食物和水一律不能食用。好了,大家各去安排,明日一早我们准备出发。”

    田靖说完,众人各去安排。李敢看着田靖问道,“二哥,这你安排了半天,可是我师父徐晃也没有同意我们进关呀,这明日如何出发你心里可有把握?”

    田靖一笑,“我自有办法。”心想:既然杨奉喜欢宝马和金银,那就好说。宝马吗,自己现在就有一匹,是准备送给赵云的照夜玉狮子马,一直带在军中。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故意使了些伪装,让这批马看起来普通。如今救人要紧,也只好把宝马送给杨奉了。金银吗,当日从徐州出来,糜竺倒是赠送了不少,正好拍上用场。

    第二日一早,田靖带着队伍整队到了函谷关前,让人前去叫关。这城上守军十分奇怪,前日刚刚败给了徐晃在城外安营扎寨了,这怎么才两日功夫就又来叫关。但是又不敢耽搁,马上去报与徐晃知道。徐晃昨天喝了很多酒,隐隐有些头疼,只记得李敢来拜师,后来的事情却不记得了。心想:这田靖又带着大队前来,不知道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徐晃到得城上,只见田靖在城门外答话。“徐州刺史陶谦帐下骑都尉田靖,奉大人之前往长安拜见天子,纳贡与朝廷。听闻弘农守将杨奉大人乃当世英雄,我家刺史大人有千里马一匹另有黄金百两相赠。”

    徐晃一听,心想上次来不曾说有什么礼物,这次分明是打听到我家大人贪财好赂,喜欢名马,才投其所好。我本意让你们远离瘟疫,却不想你们非要找死,罢罢罢,好心人救不得赶死鬼。如今这在城下一喊,我是不能不报与将军知道了。“来人呢,速速派快马赶往新安报与杨奉将军知道,一切等将军定夺。”徐晃说罢,叹了口气。

    新安离函谷关本就不远,上次是徐晃故意拖延,这回可不同。不到中午的时候,杨奉的命令就传了回来。让徐晃开城,另外派一员亲信将官过来陪同徐州来的使者前往新安。

    田靖领军进了函谷关,与徐晃一抱拳,谢过徐晃的好意。同时留下李敢,随徐晃将军学艺。临行之时让李敢学艺之外从徐晃那里多留心一下兖州和河内郡的局势。

    田靖觉得自己献计之后,估计曹操已经打败吕布了,不知道吕布是还会向以前一样出奔徐州,还是怎样?现在吕雯和自己在一起,将来想送她回去,可能要费些周章了。但是田靖却不知陈宫看破了曹操之计,曹军大败。现在正在休养生息呢。

    田靖领着后备白马义从一行人,当晚就到了新安。新安本是个小县,现在却成了杨奉领军驻守的重镇。

    田靖见到杨奉的时候,杨奉很是热情。毕竟是给自己送礼吗,笑脸相迎总是要的。两人寒暄几句之后杨奉便把话题引到了宝马之上。田靖知道要送礼就送的大大方方,如今照夜玉狮子马已经清洗了身上的泥污,配上了了精致的马鞍。杨奉只见这匹马浑身上下一个杂毛没有,通体洁白如需,不愧照夜玉狮子马的美名。再看这马的额头,腹部,前脚后蹄,处处都符合千里马的标准,要不是平时喂养的差了一些,否则更加显得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杨奉想要上马一试,田靖也不阻拦,在马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那马好似有灵性一般,撒开四蹄绝尘而去,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杨奉骑马回来,心情好不畅快。见到田靖,直说“好马!好马!”赞不绝口。

    田靖趁机又献上了黄金百两,杨奉更是眉开眼笑。“陶刺史如此厚爱,我这里实在是却之不恭啊,哈哈,哈哈!不知杨某能为陶刺史做些什么呀?”

    田靖赶忙说道,“杨将军说笑了,所谓宝马送英雄,这匹照夜玉狮子马本就是应该配杨将军这样的英雄。我家刺史大人只是久闻将军英明,无缘得见,特让我代为向将军致意。杨将军是李傕大将军麾下爱将,在这弘农以及关中一代,将军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这一路前往长安,一路上少不得要经过不少的关隘城池,如果将军能照顾一二,我们这趟去长安朝见天子,一路上也少许多周折。不知将军……”

    杨奉听到此处哈哈一笑,“原来只是这等小事,一会儿我让亲兵取我军中令牌了,尔等在弘农地界课畅行无阻。到了关中吗,虽然我说了不算,不过你们拿我给李傕大将军的书信一封,相信路上也没有多少人敢为难你们。”

    田靖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如此多谢杨将军了。”

第十四章 卢氏王邑,名医华佗

    第二日一早田靖向杨奉辞行,虽然杨奉巴不得田靖他们一行人早走,但是面子上还是要挽留的。杨奉一见田靖确实急着去关中,挽留了两句也就不多说了,亲自送田靖出城。

    等见到田靖的队伍,多是十五六岁得娃娃兵,却一人一匹骏马,杨奉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心说,若不是现在拿不准车骑将军对陶谦遣使上贡是什么态度,我才让你们过关,否则老子抢了你们的马屁据为己有倒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正想着,看田靖队伍中间还有两辆马车便向田靖问道,“这车内?”

    田靖赶忙回答:“是我家刺史大人的女儿,不知什么原因得了重病,这次我们前往长安,一方面面见天子。一方面也希望京城的名医能为我家小姐诊治。”

    “既是刺史大人的小姐,那么杨某理当拜见。”杨奉说完就往马车那里走去,那好色之徒的本性暴露无遗。

    田靖赶忙阻拦,“杨将军,我家小姐陈珂在身,病重难起,实在不方便见客呀?”

    杨奉说道,“既然来了我弘农地界,如果不能一见,实在是失了礼数,我只和小姐打个招呼便好。”说完伸手就掀轿帘。田靖也不真拦着,知道他不看一眼是不会放心的。

    杨奉掀开轿帘一看,只见吕雯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呼吸时断时续,既是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她怕是十日无多了。心说,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却如此短命。然后假模假样的施了一礼,让马车过去。

    田靖看杨奉看过伤势之后,知道他不可能再起色心了,便带着队伍离开新安往弘农县去。

    这一路上到处都有灾民,也见了不少死人。田靖虽然不同医术,但是也知道这个年代的瘟疫多和尸体没有得到处理有很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着急去找华佗,这沿途的灾民和尸体就是有心相管,也不敢耽误时间。

    这一日到了弘农县,田靖本以为进县城可能还会费些周折。没想到了弘农县一看,城门不见一个守军,门口也不见有百姓。田靖让人在城外远远的等着,派了几个斥候进城查看。不一会儿斥候回来报告,这城内一个活人都没有,到处都是死人,而且这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多是得瘟疫死的。城内老鼠乱串,还有些野狗啃咬人的尸体,此外再没有活物了。

    田靖心想,这么大一个弘农县至少有几万人口,现在全城的人不是走光了,就是死了,而负责管理弘农郡的杨奉居然把治所迁到新安,对这里不闻不问,这样的人也是朝廷的牧守一方的将官,实在是太混账了。田靖也突然明白了当时徐晃为什么非要阻止他们进关了,可见弘农的瘟疫严重到什么情况。

    田靖让队伍找了一处弘农城外的一处高地扎营,然后让士卒在营房周围撒了生石灰,营中篝火之中加入艾草,熏避蚊虫。营中饮用水全部酒坛中的清水,不能取用周围的水源。

    第二日一早田靖斥候去弘农县下面的各个村镇去打听华佗的消息。然后让臧舜带五百人和大部分马匹赶往弘农县的以西的黄河上游找一处扎营。主要是考虑黄河是流向大海的,自净能力较强,而且又在弘农县的上游,河水受到的污染应该小一些。这样大部队和马匹都迁到安全的地方,这面的清水也能节省下来用的时间长一些。

    剩下的人在这里,四散打探华佗的消息,同时了解各村的瘟疫爆发的情况。等一切都安排完了,田靖去看了看吕雯,之间她面色更加苍白了,时而苏醒,时而昏迷。随行的医生对田靖说,“小姐的病情很严重,如今已经过了十日了,如果这几天找不到华佗就无力回天了。不知道将军这面可有些眉目,华佗真的在弘农县附近吗?”

    田靖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他不愿意让医者和吕雯听到觉得没有希望。“我从函谷关守将徐晃那里得到的消息,应该错不了。先生不必着急,估计这两日就能找到华佗了。”

    结果等了一天,派出去的斥候都回来了,周围的村镇比弘农县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数也没有人烟。有些村里还有几户老人在村里,无依无靠,感觉是走不动了在这里等死了。

    不过斥候也打探到一个消息,就是听村里的老人说,弘农郡的人因为瘟疫死了上万人,剩下的年轻力壮的,能走的大多数都迁徙了。有的往南向荆州去了,有的往东向河内迁徙了。这瘟疫有几个月了,从来不见朝廷派人来赈灾,也不见有人管过。

    田靖心想,这下麻烦了,本以为能够在弘农郡找到华佗,没有想到现在弘农郡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看来这华佗还真不在弘农郡了。但是想着受伤的吕雯,又不愿意放弃。这样,明日你们几个继续加大搜寻的范围,另外派人去追臧舜他们,让他们去湖县、潼关一带打听有没有华佗的消息。

    田靖让人找了一份山川地理图来,从图上看从此南下荆州路上唯一的大城,就是卢氏,从弘农县南下卢氏马车的话至少要三天时间。过了卢氏再往南就多是山区了,要去往荆州必须翻过熊耳山,卧牛山,一路上多是原始森林,如果华佗要在荆州的话,吕雯是无论如何赶不过去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华佗在卢氏。但是田靖也不敢轻易尝试,如果错了的话,白跑一趟不说,时间就不足了。

    结果当日晚间,小六带着的一队斥候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卢氏县县令王邑,开仓放量赈济灾民,南下荆州之人,多半挤在卢氏县未曾远行。而且还听说有一个名医在为患瘟疫之人免费医治。”

    田靖心说,那看来十有八九是华佗了。田靖命令队伍明日一早起行,南下卢氏。他自己有些不放心,让大队伍随着马车南下,自己带了小六两个斥候,快马南下。

    他们赶到卢氏差不多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去了时候,果然看到这个小小的县城外到处都是灾民。城北的一大片空地,临时搭建的房屋比比皆是,差不多有上千户人家。这些人多半从弘农县周边逃难来的。田靖看到难民营旁有栅栏,栅栏周围撒满石灰粉,而且外围还有郡兵看守,知道这是一个隔离区了。

    田靖领着小六等人,骑快马而来,倒是马上引起了郡兵的注意。一个屯长上来问话,田靖拿出了杨奉给的令牌,提出要见县令,那郡兵马上去禀报。

    不一会儿县令王邑出来了,他上来与田靖见过礼。“听闻使者欲往长安面见天子,应和绕道南下啊?”

    田靖赶忙说,“实不相瞒,我家小姐身患重病,听闻名医华佗在卢氏县为灾民诊病,特此赶来,不知田某可否一见,请华佗先生为我家小姐诊病?”

    县令王邑面露难色,“实不相瞒。这弘农郡自发瘟疫不久,华佗先生就到了弘农郡,曾找过杨奉将军提出防治之策,可惜杨奉将军不纳。后来灾情严重,百姓南迁,华佗先生也随百姓一起南下。到了我这卢氏县城,华佗先生提出在城北建寨,让外来百姓与城内百姓分居,重病者在城南另辟一地安置的办法。我这面主要是开仓以赈济百姓,华佗先生则在重症区每天救治病人,也不让人打扰。我引荐一下倒是不妨,只是华佗先生脾气古怪,未必肯救治小姐。”

    田靖倒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但是一想但凡名医都些怪脾气是难免的了。自己到时候只管华佗说什么答应什么,也不怕他不肯救治吕雯。所以也不担心,请王县令前往引荐。

    到了城南的隔离区,田靖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这里多是瘟疫的重症病人,一眼看去怕至少有几百人。由于瘟疫的严重传染性,所以这里很少有人过来,平时只有华佗一个人给人治病。而粮食饮水药物等,都是王县令的远远放在安全区外,华佗组织那些还能行动的病人取用的。

    王县令到了安全区外,不再往前走,只是喊了一声,“华佗先生,有徐州来的田将军求见。还望先生出来叙话。”

    不一会儿一个身体干瘦,却精神矍铄的老头出来,看了一眼田靖和他身后的人冷冰冰的问道,“什么事?”

    “我家刺史大人之女,身患重病,医者若无名医相救,只怕熬不过后日了。我等千里迢迢赶来卢氏,就是想请先生为我家小姐医治。”田靖说道。

    “什么刺史之女,难道比我这里的病人精贵很多吗?你没看到我这里有许多病人,个个都是将死之人,哪个不急?你若能等,就在这寨外相侯,等我治完这些病人自然去看。若等不到,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头也不回就回去了。

    田靖心中着急,赶紧喊了一句,“先生且慢,你可知道你这防治瘟疫之法有很多缺陷?”

    华佗一愣,现如今若说防治瘟疫的办法我是这汉朝经验最丰富的人,一个黄口小儿竟然大言不惭说我的方法有问题,我倒要听听。结果站住不走了。

    田靖心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你不走,我就有说动你的办法。

第十六章 防治瘟疫,古代手术

    田靖为了留住华佗,才说他在防治瘟疫方面还有缺陷,不过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是根据后世的知识和这几日的观察才说的。“我想请问先生,瘟疫患者的尸体,先生一般如何处理?”

    华佗说道,“我让症状较轻的人把这些人的尸体运到较远的地方去掩埋。”

    田靖说道,“先生此法考虑到必须对尸体进行处理,同时与活着的人隔离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掩埋的办法并不可取。就是因为,尸体埋在土下,还是会受到野狗、老鼠等的啃咬,而老鼠是最容易传播瘟疫的。另外,如果下雨,腐败的尸体的毒素会渗入地下水中,而这些水合我们的井水是联通的,也不安全。”

    华佗倒没有听说过地下水的概念,不过倒是觉得田靖说得有些道理。“那你说应该怎样?”

    “最好的办法是把尸体集中焚烧。这样就不会担心前面说的问题。”田靖说得轻松,但是却不知道当时中国人的观念里面,死者为大,焚烧尸体是不被一般人的观念所接受的。倒是有很多黄巾余孽宣扬过用火焚烧尸体。

    所以华佗看他的眼神就有了一些异样。不过华佗是一个不受世俗观念束缚的人,他听了也觉得田靖的想法有些道理。所以他很想听听田靖还有什么说的,“那么还有什么?”

    田靖继续说道,“恕我直言,先生所熬的草药应该只能控制病人发烧的病情,但并不能治愈,大多数恢复的人主要靠着自己的抵抗力,所以他们需要的是身旁有人照顾,能喝到水并且有足够的饮食。而且这些人的病情程度不同,全部聚集在一起也容易交叉感染,这样也加大了他们恢复的难度。应该根据病情的严重程度把这些人分成几个小的隔离区,对不同区域的人采取不同的办法。”

    华佗果然又从田靖那里听到了一些新词,比如抵抗力和交叉感染什么的,但是田靖说的问题他觉得确实是有些道理的。自己的药他是清楚的,主要是控制病人发烧发热,别的作用也不大,能恢复的还是靠病人自己。另外自己也发现有些病人在病情好转之后出现反复,看来和这个交叉感染有些关系。华佗对田靖的语气客气了一些,“我也知道有更多人照顾病人的好处,但是哪里去找人呢。之前我在其他地方试过找些帮手,包括我的几个徒弟,但是帮助我照顾病人的人,大部分患上瘟疫,所以现在没有人敢帮我去照顾这些得了瘟疫的人了。我想我能一直无恙,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闻着各种中药的味道长大有关。”

    田靖说,“和病人近距离接触是会有危险,即使不和他们共用食器也有可能传染,就是因为病毒可能通过空气和飞沫传播。我这面可以做一批防护的口罩,到时候被传染的几率会大大降低。如果先生信得过我,我可以让我的人帮助先生救治这些病人。”

    华佗到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办法,而且如果田靖只是夸夸奇谈也就罢了,他还愿意派人协助自己救治病人,这倒是没有想到的。华佗问田靖,“那么我需要答应你什么条件呢?给你家小姐治病?”

    “实不相瞒,我是非常希望先生能专门为我家小姐治病的,但是看到这里的景况也发现我的要求可能不尽合理。我已经让人赶着马车带小姐南下,明日就会到卢氏县,如果先生有空的时候,能帮助小姐诊治一二,我等感激不尽。”田靖说得十分诚恳。

    “既如此,那明天再来吧,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保证一定能救好。”华佗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去隔离区照顾病人了。

    田靖知道华佗说了这句话,那么就等于答应了。便起身告辞和县令王邑一起回城。这个王邑确实是一个好官,特别是在那样的乱世,卢氏的百姓能赶上这么一个县令,确实是他们的福分。

    田靖想到答应华佗要派人帮助照顾得瘟疫的病人,那么就必须做出一个防护口罩来。田靖和王邑说了自己的想法。王邑按田靖的办法找人收集木炭,把木炭碎成小块,然后把碎木炭放在两块棉布中间,缝好,给棉布缝上几条绳子,往头后面一系,一个防护口罩就做好了。王邑命人一共做了一百个口罩。但是效果如何,却不敢轻易尝试。只能等田靖的人去试验了。

    第二天,拉着吕雯的马车和田靖的近百部曲赶到了卢氏县。田靖挑出了二十人带上特制的口罩,自己亲自领着去找华佗。

    看到田靖等人的装扮,华佗不置可否。等听说田靖会亲自带人进入隔离区帮他照顾病人,华佗却是没有想到。他本以为田靖会怕手下的人来,为的只是救刺史大人的小姐,而不把士兵的性命放在心上。现在他对田靖的看法又有些改观,唯一的问题就是田靖设计的这个防护口罩能否有效了。

    华佗交代了田靖等人必须要注意的问题之后,让他们分开去照顾病人。华佗也如约去田靖的军营看了看吕雯的病情。病情之重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也难怪田靖会着急了。

    华佗看后沉吟不语,问了随行的医生才知道小姐的病因。受到重创的吕雯,五脏六腑都受了严重的伤害。在他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手术,剖开肚子对受伤的内脏器官进行缝合。但是这在当时的人看来,是不可能的。别人可能会把自己当成是疯子。

    但是华佗是那种很直接的人,也不愿意拐弯抹角,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但是吕雯身边人包括随行的医生都觉得此事万万不可行。小六受田靖的托付主要照顾吕雯,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去找田靖了。

    田靖听到这个华佗要手术的消息的时候,不仅没有惊讶,还觉得此事可行。当然了,华佗是那个时代唯一能做解剖手术的人。后世对他的传说早已把华佗神化了。田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现在华佗有没有研制出麻沸散,要不然吕雯一定忍受不了那样的痛苦。

    田靖匆匆赶回吕雯的帐篷的时候,先是挨了华佗一顿训,因为他已经进入隔离区了。没有华佗的允许他不能随便出来,否则有可能传染外面的人。田靖答应只此一次,只要在经过十天的观察期而没有事之后,他才会出来。然后田靖对华佗说,他同意手术的意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减轻开刀时的痛苦。

    田靖的表现让华佗对他有更加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子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这么强,自己也只用动物做过实验,还从来没有给人开过刀,这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医术,但是田靖却敢答应。而且他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就是让病人不会感觉痛苦的办法。而这个药他也是刚刚试制成功,那得益于自己几年前从胡商那里得到的曼陀罗种子,现在他的药圃里面已经有一小片曼陀罗花田了。通过自己的一系列试验,这个能让人想酒醉一样不会感到痛苦的药终于研制成了,看来这次要用在这个十来岁得女娃娃身上了。

    由于吕雯病情严重,华佗决定马上手术。田靖又提出了找一处干净的房间,所有手术用的物品全部用开水煮沸消毒的建议。华佗欣然应允,然后让人着手准备。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华佗让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田靖本来安排了一个小姐的贴身丫鬟在里面打下手,但是当华佗开始动刀的时候,那个丫鬟晕血昏倒了过去。不得已田靖只好自己进去帮忙。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时辰,那时候最有效的防止流血过多的办法就是针灸,而且事实证明这比现代医学的一些手段更加有效。

    当田靖看着华佗开始缝合伤口的时候,预感这次手术应该是成功了。田靖答应华佗对手术的过程保密。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华佗是如何医治吕雯的。但是当华佗和田靖在所有的人的焦急期盼中走出来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表情,丫鬟们知道他们的小姐有救了。

    华佗交代了丫鬟们如何照顾吕雯,什么时候吃什么药,什么时候排尿,什么时候喝水进食等等。然后交代如果有问题,随时找他,就回隔离区照顾病人了。

    田靖对吕雯的伤势是比较担心的,但是他曾答应了华佗要照顾得瘟疫的病人,就把这里照顾吕雯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小六去做。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十日过去了,吕雯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正在逐渐恢复。华佗每天都会过来看她,看到她的样子,华佗知道第一个阶段的危险期已经过了。但是并不是说吕雯一定能好,现在的问题就是缝合的伤口会不会感染,这在当时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而且内脏的伤口比体表的伤口要难愈合的多,差不多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华佗让吕雯继续注意休息,并且在止血的药物之外开了一些补身体的药,希望吕雯能够坚持过去。

    吕雯醒来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自己在哪?因为除了自己在酒宴上刺杀父亲吕布并被打伤之后的记忆一直断断续续,混乱不清。等丫鬟向自己讲述了这一路来,田靖如何到处寻找华佗为自己治病,并且为了让华佗给自己看病不顾危险去照顾得瘟疫的病人的时候,吕雯突然很想见见这个自己曾经见过两面的人——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第十六章 西出潼关,李傕其人

    田靖带着二十个人在隔离区呆了十天,帮助华佗照顾病患,熬制草药,同时把一个大的隔离区按病情的轻重分为数个小的隔离区,并且还负责焚烧死者的尸体。

    华佗对田靖等人的表现很满意,自己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但是田靖等人却不同。他们是官兵,却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官兵,华佗对他们充满了好感。

    十日时间已到,田靖等人没有像自己以前的助手那样染上瘟疫,说明了田靖的防护口罩起到了作用。华佗之前问过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田靖说是木炭,华佗也没有想到木炭会有这样的作用。现在证明了没事,也许这个办法可以更加广泛的推广。现在时日到了,田靖他们可以离开隔离区出去了。华佗心想估计田靖看到吕雯的伤势恢复之后应该不会来了。

    这是田靖十日来第一次离开隔离区,他首先回了军营,给手下的部曲报了个平安让他们放心,并且简单了解了最近的情况。他们的军粮不多了,前些日又给隔离区的病患送了一些。如果继续滞留此地,可能不是办法。而且臧舜那面带着大队人马,可能问题更大,必须得起程去长安了。

    田靖决定先去看看吕雯,去得时候小姐真正安睡,田靖也没有打扰,问了小六和丫鬟吕雯的病情及恢复情况之后,知道小姐现在不适宜长途远行。心想,看来得把原来的计划调整一下了。他决定让小六继续留在这里照顾和保护吕雯小姐。另外挑出十个人继续帮助华佗照顾病患,前提是华佗要教他们基本的医术,特别是战场上能用的到的治疗发烧、痢疾、中暑的办法,以及外课止血等医术。

    还需要找一趟县令王邑,让他找一些人和自己的人一起进入隔离区照顾病人,因为自己的口罩没有问题了,相信县里派人会容易一些。同时他还希望王邑能对吕雯、小六等留下的人好生照顾。

    田靖把一切安排好之后,与华佗、王邑、小六等人告别,当日下午带着队伍就出发了,前去与臧舜大部队汇合。

    吕雯醒来之后,问丫鬟今天可有人来过。丫鬟说田靖来过然后又走了,并且带着队伍前往长安了。现在只有每日在这里照顾他们的陆将军在。吕雯听完,一脸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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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靖带着队伍和臧舜的队伍汇合之后,赶往潼关。过了潼关就是京兆郡了,到时候过郑县、新丰经霸陵就可以到达长安了。如果路上顺利的话只需要两三日的路程。

    田靖在潼关前说明自己此行的来意,也不知道关上守军能否放行,毕竟在徐晃的函谷关前曾费了一番周折。没想到城上守军很是配合,田靖说明来意,拿出杨奉之前所赠的令牌之后,马上就顺利过关了。

    原来杨奉当日送走田靖,就曾快马禀报李傕,说明田靖这一行人的来意。李傕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重视。因为董卓死后,他和郭汜共掌朝政,但是两个人管理毕竟不如一个人说了算的舒服,他们二人之间对外虽然一致,对内确是矛盾不断。

    如今陶谦遣使入贡,这说明什么?说明陶谦承认天子的时候也承认自己这个车骑将军,如果让徐州使臣入朝面圣,无疑会加大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李傕早早派人在潼关等候,但是没有想到这短短几天的路程,徐州使臣尽然走了十多日。当守军都快忘了这件事情的时候,田靖等人却在潼关前出现了。

    守军十分热情,让田靖迅速过关,并把消息通报给李傕。李傕派侄子李暹前往迎接田靖一行。李傕现在是车骑将军、司隶校尉、池阳侯,整个司州都在他的管辖之下。但是因为郭汜和樊稠、张济等人和他一样本都是董卓帐下的校尉,而且各有一部分人马,后来又都受了献帝的封赏,所以这势力范围的分割也很明显。

    李傕屯兵京兆郡;弘农郡也是他的势力范围;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屯兵扶风郡;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屯兵冯翊郡;张济为镇东将军,平阳侯。但是河东郡残破,白波黄巾为祸甚重,张济也不去河东,而是留在冯翊郡的临晋。

    后来樊稠要出关与关东群雄争霸,在李傕看来这是分裂凉州军团,引火烧身的取死之道,加上之前樊稠曾私放韩遂,所以李傕定计让外甥胡封杀了樊稠,并且兼并了樊稠的兵马。这下郭汜和张济都有些不自安起来。在郭汜的挑唆之下,下面的很多人开始对李傕不满了起来。李傕既想大权独揽,又不愿意和这些昔日的战友们反目,这时候山东群雄的陶谦派来使者,向朝廷进贡,利用的好的话,就是一个重新树立自己权威的时候。所以李傕对田靖这一行人的到来,很是上心。

    三日之后,田靖一行终于到了长安。作为州刺史派来的使节,要想面见天子,自然要好生安排一番,所以田靖等人直接住进了李傕的车骑将军府。而他的大部分部曲,则在长安城外安置。

    当夜晚间,李傕亲自举办宴会,为田靖等人接风。田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和车骑将军的职位相差十万八千里,自然不敢托大。手下诸人,只有臧舜的职务较高而且也熟悉徐州的事情,田靖便带着臧舜赴宴。

    李傕的宴会,倒更像是一场家宴,席上作陪的有李傕的从弟李应、李维、李恒、儿子李式、侄子李利、李暹、李进、外甥胡封。这些人现在都在军中担任要职,田靖心说,也难怪郭汜、张济等人对李傕多有忌惮了,这老李家还真是人丁兴旺,而且个个都有些本事。

    李暹是一路迎接田靖来的,两人已经见过,剩下的人都是初见,田靖和臧舜少不得与诸人一一见礼。寒暄过后,众人落座,这李傕便开始打量起田靖来。

    说实话,李傕并没有想到陶谦会派一个这么年轻的将军来承担出使的任务。但是这是乱世,英雄出少年的典故不在少数。而且李傕等人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随董卓打天下的,倒也不以为异。关键是陶谦既能派出这么一个人来,说明他一定有些与众不同的能力,不知道他能否帮助自己演好这一出戏。

    李傕想着便开始敬酒,并且有一句没一句的打问起徐州的情况来。田靖自然要给陶谦说些好话,不外乎什么物阜民丰,州郡承平的套话。

    这李傕一听,话锋一转就问道,“不知道陶刺史因何决定朝见天子,入贡朝廷的啊?”

    田靖心说,这就是关键了,这个问题回答的好坏,才是自己这些人能否在长安达到目的的关键了。“实不相瞒,如今天子远在长安,我家刺史大人无时不想亲自面见天子,以表拳拳忠君爱国之心。但是这山东拨乱,诸侯各自征伐,又有黄巾余孽四处为乱,想入贡朝廷实在是难于登天。日前欣闻车骑将军鼎定三辅,西灭羌胡悍匪,东平白波余孽,才有今日的司州安定之局。我家刺史大人让我等进京,一方面是希望一睹天颜,一方面也是让我等多多亲近车骑将军。将军为汉家天下殚精极虑,乃是我等做臣子的楷模,我家刺史大人临行时曾交代,若有所用,原为将军驱策。”

    李傕一听,乐的和什么似的,眼前这个小子实在太上道了。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叫人舒服。“陶刺史实在是这各州刺史中最体谅朝廷,忠心圣上之人啊。来日面见天子之后,圣上定然重重封赏。哈哈,哈哈。”李傕心里这个乐呀,心想有了陶谦这个典范,不怕天下各州的刺史不忠于朝廷,不听我李傕的调遣。

    就这样,田靖在车骑将军府上的宴会可谓是宾主尽欢。李傕与田靖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散去宴会,让田靖回去休息。

    面见天子有专门的礼节,田靖这几日就不出去乱逛了,每天的任务就学习拜见天子的礼节,以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之类的要点。李傕给田靖派来的这个教礼仪的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门下属官,郎中杨修。

    郎中只是个比三百石的小官,但是杨修这个名字在后世却很大。田靖听说此人叫杨修,便问道,“不知道杨大人与太尉文宪公怎么称呼呀?”

    杨修是一个文艺青年,不喜欢靠着父亲的余荫过活,最不喜欢别人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别人问到又不能不说,只好对田靖说,“不想将军远在徐州也知道修的名讳,不才正是太尉杨彪之子。不过我这郎中确实举孝廉之后靠着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却不曾靠着家父余荫。将军也不必因为家父的原因对在下有所优礼。”

    田靖听完哈哈一笑,“田某也是靠着自己本事从公孙瓒帐下一马童而获得今日骑都尉之职,最不喜欢那些靠着父母余荫上位的无能之辈。先生性格正和我相合,来日我们一定好好亲近一番。”心里却想着,这次到了长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以智谋见长的牛人,应当好好拉拢一番,说不得将来离开长安的时候将此人一起骗走才是。

第十七章 献帝召见,田靖入对

    田靖在李傕的车骑将军府上住了三日,第四日献帝临朝,李傕带着田靖进宫面见圣上。

    长安在西汉时是大汉的都城,东汉建立之后,长安一直作为陪都,宫室营造不输洛阳。这也是董卓当时焚烧洛阳宫室,尽迁世家大族和百姓于长安而不用担心的原因。

    但是现在的长安却十分萧条,李傕、郭汜等攻破长安之后,杀了王允等一干大臣,赶走了吕布,并且在长安城中大量驻军,长安一度是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的兵马共管的局面。樊稠死了之后,李傕、郭汜二人共管长安,同掌朝政。献帝不过是一个被架空了的摆设,但是每月三次上朝的样子还要做的。而且献帝之外,还有百官,不让他们上上朝也不行,何况有时候李傕还要借献帝的口封赏自己的亲信呢。所以这每月三次的朝会还是保存了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李傕做的比当年的董卓要好些。

    今日的朝会是大臣到的比较多的一次。太尉杨彪,大司农朱隽,执金吾伏完,国舅董承等人都在金殿之上。今日后将军郭汜却是比李傕来得早些,站在武将最前面一排的位置上。见到李傕进来,郭汜一抱拳,“稚然兄今日怎么晚了?”李傕看了一眼郭汜,也不回答他的话,略一点头算打过了招呼。然后李傕的走到文臣的队首,大大咧咧往那里一站,倒是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郭汜如何看不出李傕对他的轻视,要是换做以前在外领兵时的性格,说不定上去就给他一记老拳,好教训他目中无人。不过现在在朝堂上久了,郭汜也比以前沉稳多了,他暂且压下心中火气,心想早晚有你好看,便把脸转了过去,恭候献帝临朝。

    殿角的黄门见百官都到齐了,捏着嗓子喊了一声,“恭迎陛下。”百官躬身行礼,献帝从容地步入大殿之中。只见他二十许年纪,身着玄衣、头戴长冠,往龙椅上面一坐,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

    献帝坐稳之后,对百官说,“众卿免礼。不知诸位爱卿今日可有本奏?”

    李傕第一个站出班来,双手拿笏板,“启禀陛下,今有徐州刺史陶谦派来的使者到了京城。进贡金银珠宝并徐州特产若干,并有书信一封呈于陛下。”

    这时早有小黄门将书信接过呈给献帝,献帝一看,大意是说陶谦自领徐州牧以来,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每思报销朝廷。自汉帝迁都以来,几欲往长安而不得,只因为军阀割据、山河阻隔。听闻如今天子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更有大将军李傕功勋卓越威名远播,心中更是希望早日得见天颜。今遣帐下骑都尉田靖一行前往长安,如若侥幸能见到天子,陶谦希望能向天子表白自己的一片忠心。从今之后,天子若有所命徐州上下定将竭尽所能以报效天子云云。

    献帝一看这书信大多都是套话,特别是中间提到什么大将军李傕如何如何更让献帝反感。献帝看罢,把陶谦的信札发到一边,只说了一句“陶爱卿忠心可嘉。”再没说其它。

    李傕没想到献帝对陶谦遣使来京一事如此不上心,既然这样他就必须说两句了。“陛下,这陶谦忠于大汉,忠于陛下,臣以为当重赏。这样才能让天下各州郡的刺史太守们知道忠于朝廷。另外,陶谦麾下骑都尉田靖,今年只有十四岁,却领六百骑兵,一路穿州过府,攻伐山贼流寇,当真是少年英雄。现在殿外等候,不知陛下可愿一见?”

    献帝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年纪,听闻田靖只有十四岁就能领兵,还是骑都尉,他还真就来了兴趣。“竟有此事,那宣这田靖觐见。”

    田靖在殿外等候,并不觉得献帝一定会见他。毕竟只是一个刺史麾下的骑都尉,又不是刺史大人亲到,自己实在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没想到这上朝不一会儿的功夫,献帝就宣他觐见了。田靖整理了一下仪容,随侍卫进殿。

    田靖到了大殿之上,只见龙椅之上坐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面如冠玉,仪表不凡,望之有几分天子之气,只是身子稍显羸弱了些。田靖目不斜视,躬身行礼,“臣徐州刺史麾下骑都尉田靖参见陛下。”

    “免礼,你站近些,让朕好好看看你。”献帝说道。

    田靖一愣倒没有想到献帝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好往前又走了几步,却发现献帝的面色血色稍显不足,看来献帝的身体状况多少有些让人忧心。

    献帝把李傕说过的话拿来问田靖,问他今年可是十四岁,从军几载,可曾上阵杀敌之类。献帝问一句,田靖回答一句,虽然是恭恭敬敬,小小心心的回答。但是田靖的经历十分丰富,特别是曾在幽州历经大小十余战,颇多战功,倒让献帝更加喜爱。

    献帝问的多了些,之间下面的朝臣有些不耐烦了,才想起不应该在大殿上问这么多话,便马上停止了话题。“田爱卿一路远来辛苦,且去驿馆休息。等下次上朝,朕自会安排给陶谦的回书和爱卿的封赏。”

    “谢陛下隆恩!”田靖起身退自一旁。

    朝堂上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一会儿散朝。李傕自来关照田靖,朱隽原本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才,倒是不妨结交一下,见田靖和李傕走的很近,也就作罢了。

    回到李傕的府上,田靖准备收拾东西前去驿馆。李傕又是好酒好宴的招待,席上说田靖到来让他长了面子,一定要好好提携田靖。李傕觉得献帝对田靖很感兴趣,说不定近期会安排田靖进宫叙话,让田靖早做准备。同时希望田靖能够给献帝施加影响,只说如今割据如林,必须依仗大将军才能保证大汉江山。

    其实现在献帝身边,从宫廷护卫到宫女太监,不是李傕安排的自己人就是他收买安排的眼线。之所以希望田靖能够在献帝面前说自己好话,主要也是因为献帝并不信任李傕的人,而且对他处处防范。这田靖毕竟是外人,如果能得到献帝的信任的话,说不定是一个好的助力。

    酒宴散后,田靖又在李傕的大将军府上住了一日。第二日一早田靖搬到了驿馆。左右无事,田靖便和臧舜去了一趟长安城外的军营,见到了乐平等人,把这两天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交代,一方面让他们小心行事,不要让别人抓了把柄。一方面让他们从米商那里收集粮食以及过冬衣物,只等天子发了回函,他们便起程出长安往北前往塞外。同时也让乐平安排人通知还在弘农的小六和吕雯等人,前来长安汇合。

    田靖回到长安城中之后,正好杨修来访。除了李傕之外,杨修是田靖在长安第二熟悉的人。而且田靖存了要结交杨修的心思,本有意去找他,既然他上门了,倒是正好。

    杨修一向心高气傲,对于这个少年将军倒是有几分好感。毕竟人家不靠爹娘,是凭自己的本事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但是今天来却不是杨修自己的主意,而是因为父亲杨彪对田靖很感兴趣。想让杨修和他多亲近,另外暗中了解一下他与李傕背后有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田靖见杨修来了,马上拱手施礼,“德祖此来不知有何见教啊?”

    杨修一抱拳,“听闻田将军昨日在朝堂之上与天子应答,才知道将军虽然年少却是久经战阵的宿将。修虽是一介文士,却对将军十分佩服。今日来拜访,却是相和将军把酒言欢。相信将军那些战场杀敌的故事定然可以佐酒。”

    田靖哈哈一笑,“不想德祖兄却是妙人,故事佐酒却也不妨,但是要寻个好酒家才能尽兴。今日我请客,我们二人到长安街市上走走如何?”

    杨修也是一笑,“故所愿不敢请耳。”

    二人一起出了驿馆,便往长安的街市上走去。此时的长安虽然不比以前繁华,但毕竟是京城,比起蓟县或者郯城等地来说,却是繁华富裕了不止十倍。二人边逛边聊,杨修则一路为田靖介绍长安城出名的店铺以及特产等等。

    不多时看到一个酒家,木制结构二层小楼,酒店的招子格外醒目,上写着“远客来”三个大字。杨修一看对田靖说道,“此处正好,倒是十分应景,而且这家的菜式新颖,特别是烧驼峰,手抓羊肉等西北风味的菜式在长安城中算是独一无二。

    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边吃边聊。杨修虽然足不出长安,却对天下大事十分了解。说起前不久曹操与吕布濮阳之战,杨修更是吐沫横飞,显然认为曹操轻敌才有此大败。

    田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走后,曹操和郭嘉的计策不仅没有成功,反倒中了吕布和陈宫的埋伏。现在曹操退回甄城修养生息,就是想战吕布只怕也要明年开春了。这些倒是有些麻烦,曹操和郭嘉定会以为是自己暗中与吕布通了消息,才会兵败。而吕布那面能看破曹操的计谋,一是发现了城内潜伏的曹军内应,以陈宫的聪明也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到自己身上。这下有些麻烦了,自己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不过马上又有些释然了,自己既然到了长安是万万不会再回去的,曹操和吕布怎么想都不重要了,等回到幽州再谋发展,管他兖州如何呢。

    田靖想罢给杨修倒了一杯酒,二人继续饮酒。这时却突然听得楼下一阵喧哗,二人的酒兴却是被打断了。

第十八章 闹市风波,初识张泉

    田靖和杨修二人正在吃酒,却不想楼下一阵喧哗。不一会儿,店小二过来对二人说,“二位爷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今日被人包了。今日的饭菜一概免单,如果没有吃完打包也行,还请二位换个地方饮酒了。不周之处还请两位海涵。”

    田靖和杨修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包场也没有吃到一半赶人的道理。杨修毕竟是郎中,而且在长安也算个地主,在田靖面前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是十分没有面子的。杨修脸色一沉,“把你家老板叫来,我倒要问问哪有驱赶客人的道理。我是朝廷命官,你这店铺若要仗势欺人,小心我报与京兆尹知道封了你的铺子!”

    那小二脸色一变,“大爷实话给您说,不是我们小店要赶您,实在是因为遇到了得罪不起的主儿。我这也是为您好,你要是不肯走,一会儿出了事情小店可不负责。”那小二说完也不管田靖和杨修径直去劝其它客人。

    不一会儿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田靖和杨修两人继续饮酒也不去理会旁人。只一会儿的功夫却是上来了一帮兵丁,上来赶人。没走的几桌客人见到官兵乖乖的走人。那些兵勇见田靖和杨修继续饮酒,便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伸手就要掀田靖和杨修的桌子。

    田靖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了,用一双筷子夹住了那士兵的手,“拿开你的狗爪子,再敢生事,小心废了你的双手!”那士兵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哎呀呀的求饶。这时后面的士兵不敢了,一下就抽出了腰刀,对着田靖举头便砍。田靖坐在凳子上一闪身让过来人的一刀,右脚顺势提出,只一脚就把那人踢的退后十余步,摔下楼去。

    只听楼下一声大喊,“何人在此造次,来来来,让小爷好好教训与你!”说完,走上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将军走上楼来。只见此身长八尺,面白如玉,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乍看之下倒是很难让人把他和刚才的话联系起来。

    田靖也没有想到这个“恶霸”却是一个翩翩美少年,相比之下,田靖都觉得自己比起人家的相貌来实在是让人自惭形秽。但是别人欺上门了,自然没有不说话的道理。“我们明明吃饭吃得好好的,却突然有人上来捣乱,却还说什么何人在此造次,不错是有人在此造次,只是这造次的人正是阁下。”

    那上来的少年将军看了田靖和杨修一眼,就像看着空气一般充满了蔑视。他指着田靖说,“我给你一次机会,跪地求饶,然后滚下楼去;否则,本少爷的三拳两脚打得你满地找牙。”

    田靖一听到乐了,到不相信这个长得如此俊秀的少年会打人。“来来,我让你打我,如果三招之内你能伤到我,就算我输!”

    那少年一向眼高于顶,哪里受过这样的轻视,二话不说挥拳便向田靖打来。

    一旁的杨修有些着急了,因为这场面明显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来人虽然小小年纪,却能调动大批兵卒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自己虽是郎中,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太尉,但是在这些西北的交兵悍将眼中,简直不值一提。他就有些相劝田靖息事宁人,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劝,双方就已经打了起来。现在也只能希望田靖不要把对方伤得太重了。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旋风般的攻出三招却没有沾到田靖的一片衣衫。这下他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攻势比之前又凌厉了些。但是田靖毕竟是自幼学艺,打架出身,又在战场历练了三年,说得近身搏斗的能力可不是比这少年高了一点半点。田靖看到对方再次攻了过来,瞅准机会一闪身让过,脚下使绊,右臂顺势一推,就把那少年从二楼的窗户上扔了出去。

    就在田靖将那少年摔出楼上的一瞬间,杨修突然想到这少年是谁了,着实吓了一声冷汗。正正准备喊“手下留情”,却发现还是晚了。往窗外看时,只见那少年一个就地十八滚,摔得鼻青脸肿。还好楼不高,而且楼下是土地,要不然还真就不好收拾了。

    杨修连忙俯到田靖耳边说,“田将军手下留情,我刚刚想起他乃是平阳侯张济的侄孙,名字叫作张泉,近日刚刚来到长安。现在除了李郭二位将军之外,西北军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这张济了。而这少年的父亲更是了不起的豪杰,唤作北地枪王张绣。一杆虎头金枪打遍天下无敌手。田将军初到长安,还是莫于此人为敌的好。”

    田靖原本有些担心,毕竟不管是谁家的子侄伤在自己这里都不好交代。而且刚才也是一时气急,要不然也不会下重手。不过一听说是张绣的儿子,田靖倒不担心了。自己是赵云的徒弟,而这张绣正是自己的师伯。有着这一层关系,事情应该不会弄僵。田靖心里有数,却没有与杨修说明,只是说,“即使我想作罢,只怕这少年定然不肯干休了。”

    杨修再看时,原来那张泉已经从手下士卒手中拿过了一杆长枪。对着楼上正在叫骂,“兀那小子,刚才公子我一时失手让你占了便宜,自然不算,我们重新比过。这次也是你倒霉,逼得小爷用枪,那么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张家百鸟朝凤枪法的厉害!有种的你就下楼,与我再战三百合如何?”

    田靖听完一笑,心说说别的也就罢了,但是说到枪法他还真不相信有谁能在和他一般年纪能超过自己的,何况百鸟朝凤枪法自己曾经和师傅赵云多次对练,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这次正好用来搓搓这家伙的锐气。田靖想到此处飞身跳下楼来,往那张泉面前一站,“既然如此,我们打一个赌如何。如果你胜了我,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我胜了,我却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那少年将军说到,“既然你找死,那便怨不得我。”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卒说,“给他一杆枪。”张泉的属下给了田靖一杆大枪,然后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中场地正好用来比试。

    田靖接过枪,掂了掂分量,笑道,“轻是轻了些,但是胜你却绰绰有余。”

    田靖摆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说话,单等张泉进攻。张泉年纪虽轻,但枪法确实得了张绣的真传,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俨然大家风范。但是可惜他遇到的是田靖,田靖对百鸟朝凤枪法再熟悉不过,再加上师傅赵云深知百鸟朝凤枪法的优点和缺点,并且在此基础上自创了七探盘蛇枪法。田靖尽得赵云真传,对上张泉那是稳胜的局面。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张泉就发现自己每次出枪对手似乎都知道自己下一招似地,把他的枪法克得死死的。这样下去张泉自然无心恋战,稍一分神,田靖的抢尖却是如毒蛇吐芯般直刺张泉咽喉。张泉心想完了,却不想我张泉才十六岁就命丧此处。结果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有事情发生,睁眼看时,只见冰凉的枪尖就停在自己的咽喉旁边。枪尖的杀气兵凉入骨,但是枪尖却没有挨住皮肤。可见对手对枪的拿捏之准,胜过自己百倍。

    张泉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不冤,他把手中的枪往地下一扔,摆出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田靖见此收回了长枪,一抱拳,“公子承让了。在下田靖,现在徐州牧陶谦麾下担任骑都尉一职。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公子枪法精湛,田靖倒是愿意交公子这个朋友。”

    张泉一听,对方很客气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在下张泉,武威祖厉人,今日见到公子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学艺不精,自然愿赌服输,公子刚才所说三个条件不知都有什么,在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公子办到。”

    田靖一笑,“刚才都是戏言,公子莫要当真。出门在外,还要朋友帮衬。今日我与朋友在此聊天,不想被张公子打断了。现在既然都是朋友,不如重新摆上酒宴,我们一起喝酒如何?”

    张泉也是爽快人,说道,“正该如此。”就携了田靖准备上楼。

    这时杨修却是从楼上急冲冲赶了下来,见到二人比试过后反倒成了朋友,倒也松了一口气。听到田靖说还要继续喝酒,便也准备与二人同上,总之今天是不能不舍命陪君子了。

    正在这时,驿馆的一名差役跑了来,见到田靖上前见礼。“田将军可找到你了。你今日出门之后,宫里突然来人下旨,说皇帝陛下要田将军进宫叙话。我们这些人找了半日,才算把将军你找到。现在公里的黄门大人正在驿馆等候。将军还是快随我去吧。”

    田靖倒没有想到献帝会突然召见自己,至于何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只好与张泉和杨修告罪,随那差役回驿馆。

    田靖一走,张泉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昨日见过皇帝的徐州使臣。不想竟然这么年轻,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但是枪法却是一流,说不得回去得与父亲好好说说这个人。将来若有机会,定当好好结交。

第十九章 君臣叙话,帝王心术

    田靖回到驿馆,见到一个宦官,虽不知道他的品级,却也不敢怠慢。一进门先告罪,说是自己外出办事劳公公久等了,一边说话一边把一定银子悄悄塞在那宦官手里。

    那宦官接了银子,刚才愁云惨雾似的脸色一下舒展了开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如今天子政令不出皇宫,朝政由李傕、郭汜把持,再加上之前有十常侍之乱的先例,他们这些宦官很不吃香。偶尔出得宫来办差,那是什么人也不敢得罪,尤其这些武将,说不准什么时候一发起火来就砍了你的脑袋。而这皇帝是不敢管也管不了的。今天第一次见到田靖对他银两,特别是似乎对他既不仇视也不歧视,倒是一下多了几分好感。

    那宦官一笑,“田将军客气了,老奴唤作冯春,是宫中的黄门令。今日陛下要老奴来,是想请将军到宫中叙话。陛下也等得久了,我们这就起身吧。”

    田靖心想,这必须得去了。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装,从行李中取过当年父亲从朔方往长安来所写的《塞外见闻录》带在身上,便随那冯春入宫。

    到了长安宫中,七拐八拐,田靖也不识得路径,只是跟着冯春前行。不一会儿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等随冯春进去,才发现原来是一间书房。只见四壁堆满了竹简以及写在绢帛为材质的书本,而献帝则穿了一件便装在此读书。见到献帝。田靖赶忙躬身行礼。

    献帝示意免礼,然后问道,“不知爱卿这几日在长安可住的习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报与朕知道,朕自会想办法安排。”

    田靖赶忙道:“多谢陛下。臣在京城住得很习惯,长安物阜民丰,天子脚下国泰民安,微臣实在没有什么要求。”

    献帝听完一摆手,“朕随算不上是明君,却也识得些民间市井之事。如今长安城人口十万,虽然多有当年强迁来的世家大族,但是这几年多经战乱之后,长安城根本算不上繁华。加上京城全由李傕、郭汜等人大量驻军,欺行霸市,说是百业凋敝倒也不为过。至于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只怕生活更加难以维持。你说什么国泰民安莫不是欺君吗?”

    田靖实在想不到献帝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此人还真是有些想法和才干的,如果不是生于汉末的乱世,说不定还这能有一番作为。只是可惜了,先是被董卓弄权,现在又是李傕郭汜专政,将来还要成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田靖想到这里就有些走神了,等反应过来,看到献帝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自己的反应,才马上告罪,“臣糊涂。臣非是有心欺瞒圣上,只是如今初到长安,不敢妄加评论朝廷得失。只是陛下能深知百姓疾苦,实乃苍生支福,社稷之福。”

    “算了,朕一天到晚除了听这些假话也习惯了。今日之所以见你,是因为你来自徐州,一方面知道京城之外的情形,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年轻,有锐气。朕今天想听听你说真话,不知你可能让朕满意?”献帝的声音之中既有些疲倦又有些期待。

    田靖赶忙答应,“陛下有命,陈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献帝一笑,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那我问你,你对车骑将军李傕怎么看?”

    “车骑将军李傕论才干及心胸远不及当年董卓,但是他却是现在在西北军中影响最大之人。而且目前也只有大将军能够安定长安。李傕才干不足,虽不足以辅助陛下以建太平之功;但是也因为其才干不足,所以野心不大,不会对陛下的生命造成威胁。而且李傕此人虽然任用私人,但是也能使用灵帝旧臣以辅助朝政。此人在位,未必不是陛下之福。”田靖说出这段话,心中很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并不了解献帝为人,不知道这番话会不会给自己招祸。

    献帝听完,若有所思。心想这个田靖的见识果然不一般,既不想有些安于现状之人拍马屁说李傕的好处,也不想太尉杨彪等人一心只想着除掉李傕。田靖这番话,确实评价的很准,又给了献帝一个新的思路:就是对李傕应当拉拢为主,将来积蓄力量之后才能够罢了李傕的官职,自己执掌朝政。

    献帝心中一直郁结已久的心事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看田靖就更加顺眼了。接着又问道,“不知道田将军对当今朝政如何看法?”

    田靖心说怎么问得都是这么难回答的问题,略一沉吟,然后说道:“自高祖起兵,除暴秦,逐项羽,大小百十余战,而后天下太平,才有这大汉天下;距而今四百余年。即使从光武中兴算起,到现在也有二百年。大汉江山虽不敢说万世永固,但是毕竟几百年的官员士绅形成了稳固的统治基础,这民心所向还是在汉家天子这里。自光和七年以来,黄巾之乱扰乱天下,先帝为平黄巾而置州牧,后又允许各州郡自行募兵以抗黄巾。结果黄巾被剿灭之后,地方割据势力逐渐形成,现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如果朝廷之中,陛下能够一言九鼎,而且有精兵良将为陛下羽翼,那么不怕各州郡不停中央号令。虽然一时难以尽除割据之弊,但是徐徐为之定可应势利导,久之则不足为患。如今,内有权臣,外无猛将,陛下若下施展胸中抱负,实则难矣。”

    先帝听完,更是觉得与我心有戚戚焉,实在是太贴切了。献帝一激动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么朕当如何,不知田将军何以教我?”

    田靖心说罢罢罢,既然说到这里藏着掖着也就没有必要了,说出几个字来,“韬光养晦,徐徐图之;高官厚禄,暗度陈仓;驱虎吞狼,恩威并施。”

    田靖的回答既明确又含蓄,能不能理解能理解几分就全看献帝的悟性的了。献帝听完在嘴里默念了半天,确实越想越是心惊。继而大喜,站起来就要给田靖施礼,“先生真乃我之子房也,从今而后,协愿以师事之。”

    田靖下了一跳,毕竟是当朝天子九五之尊,真要给自己施礼怕是会折自己的寿。再说了,自己有那么老吗?自己比献帝小三岁,怎么能当献帝的老师。田靖连忙说不可。

    献帝却也执着,“说是学武先后达者为师,更何况先生见识远在我之上。如果先生不能答应,那么我不知何日才能亲政,才能整理危机挽救汉家天下。先生若不答应,那么我便长跪不起。”说着又要给田靖行礼。

    田靖赶忙拦住,“陛下,万万不可。臣理解陛下的苦衷,但是臣的才能不足,资历更浅,而且年纪太小,若为帝师,徒惹天下耻笑,更让陛下蒙羞。微臣今日可以在此立誓,定然尽心竭力辅佐陛下,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但是拜师之事还望陛下一定收回成命。”

    献帝一看田靖是真心实意地,便只好作罢。“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强求,只是希望田将军能够留在中枢,辅佐于我。”

    田靖一听,这下麻烦了,不是自己不愿留,实在是现在的长安的形势自己不该趟这一趟浑水。“陛下,实不相瞒,臣此次出使,实则还有另一个任务。陶谦大人名我见过陛下之后,转道塞外,北上幽州,联络幽州刺史公孙瓒,共同对抗袁曹两家。臣本想等陛下回书之后,着一亲信送回书于徐州,自领一支人马北上长城出塞。”

    献帝一听倒是吃了一惊,“出了塞外皆是茫茫戈壁,又有匈奴等蛮族为患,如何能找到北上幽州之路?再者,徐州与幽州本来距离不远,若假道青州定然比这出塞的距离近了许多?不知田径将为何非要舍近求远呢?”

    田靖听罢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来之前,整个青州以被袁绍之子袁谭攻破,而袁绍也已经肃清了冀州境内的黄巾余孽,同时击退了冀州渤海、平原两郡的幽州势力,现在要想联络幽州,除了此法别无它途。”

    “听你的刚才的叙述,这幽州公孙瓒已经被袁绍打败,限制在幽州龟缩不出。陶谦为什么非要选择公孙瓒做盟友呢?”献帝有些不解。

    “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一则袁曹联盟已久,一时难以破坏,而各州牧之中,袁术贪得无厌,吕布有勇无谋,只有幽州公孙瓒与陶大人向来交好。其它人即使真有相助徐州之心,只怕也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田靖有些无奈的说。

    “那田将军出塞可有把握,我看你定然不是鲁莽行事之人?”献帝问道。

    “陛下问得正好,若是别人是万万不会甘冒此险的,但是微臣倒是有一番机缘。因为我本幽州人士,家父姓田畴,曾为原幽州刺史刘虞从事。家父曾领二十余骑从幽州经漠北而到长安。后将其路线以及沿途山川地理风物写了一本《塞外见闻录》,正是因为有这本书,臣才敢出塞。”田靖说完,暗暗观察献帝的表情。

    献帝一听十分高兴,“原来你竟是田畴之子。当年令尊来长安,朕几番挽留,想让他辅佐于朕,不想令尊面对高官厚禄依然坚持回到幽州以尽他对刘虞的职责,朕十分佩服。如今刘虞早已身死,不知令尊近况如何?”

    田靖没想到献帝对他父亲倒是十分记挂,心中也很感动,“家父身体硬朗,一切都好。只是无意出仕,早已隐居山中。”

    献帝听后连说,“可惜了,可惜了。”然后又对田靖说,我总说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觉得面善,而且我们也很聊得来。原来你竟是田畴之子,既是忠良之后,朕就更加放心了。这次你说什么不能走了,徐州与幽州结盟之事,朕自会想办法处理。你就好好在京城给朕帮忙吧,这职务名份吗,等我与几位大人议过之后,下次上朝好在朝堂上宣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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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介绍:
三国有许多强军,比如高顺的陷阵营,曹操的虎豹骑,刘备的白耳兵,袁绍的大戟士……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三国初期最强的一支部队,可惜因为公孙瓒身死名裂而湮没不闻;
少年田靖重生于三国时代,成为右北平无终县田畴之子,他学枪法于赵云,习韬略于田丰,终于在公孙瓒死后,重振白马义从。并且把白马军打造成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天下奇兵。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