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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凉未央     南陈衰亡录txt下载     南陈衰亡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识慧珠礼遇有加

    龚晓婉一路走来,脸上余怒未息,对跪在一边迎接的几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听孔灵一边走一边劝慰道:“好姐姐,算了,不必生此闲气,弄不好反而伤了自家身子,多不划算,你看我两在一起不是一样玩得开心吗,走,外面冷,到我屋里暖和暖和。”

    原来龚良娣正在生气。只是不知是谁惹了她的金身,宝儿带着满腹疑问,紧跟着她们进了屋。

    龚良娣好像把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在锦櫈上用力一坐,小嘴中还在狠狠地嘀咕道:“妹妹,我真是气不过,她算什么东西,争宠也争得太不要脸面了吧!更可气的是明明太子和太子妃都看不惯,反而偏偏还让我们走。”

    “忍忍吧,太子也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才让我们暂时离开,他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让太子妃下不来台,是吧。”

    宝儿此时正好递上茶来,听这话,暗道这龚良娣的确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一点儿不能让人,不过,她长得也确实俊俏,即使发怒之时,也是粉面含春。

    “娘娘请用茶。”宝儿恭敬地轻声说道。

    那清晰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让龚晓婉心头一震,回头一看,不由惊呼道:“呀!这是谁?”

    看着宝儿那粉雕玉琢的面庞,龚晓婉接着说道:“好一个漂亮标致的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见龚良娣动问,宝儿立即跪下道:“奴婢宝儿,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孔灵见她也被宝儿的容貌惊呆,也走过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姐姐,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

    孔良娣一边像欣赏一件天然的艺术品一样打量着宝儿,一边心里打着小算盘,暗自思忖:这么漂亮的小妮子,这孔良娣却从来没有支使她出来应酬过,难道她有什么打算?

    看这妮子,再过三两年,怕是整个后宫无人敢与之相比,难道是孔良娣在等着机会献给太子?如果那样的话,太子一旦见到她,一定三魂七魄出窍,那整个后宫还不是她的天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哪怕到时孔灵不再受宠,因为献美有功,太子也会另眼相看,俗话说人有旦夕祸福,身在后宫之人,今日还光环耀眼说不定转瞬之间便从天堂走进地狱,看来自己对这宝儿也应该多用点心思,保不准哪一天她就会成为自己的依靠。

    想到此,龚晓婉已经笑盈盈地放下身架,假装欣赏宝儿,便将她扶了起来。

    “孔妹妹,这姑娘好讨人喜欢,我一见她就像前世里就相识一般,割舍不下,不如妹妹做个人情送给我把。”

    “这······”孔灵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措手不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推辞。想要给吧,那无疑是挖去了自己心头之肉,想要不给吧,自己和她又是好姐妹,再贵重的东西互相赠送也是常事,何况一个丫鬟。

    宝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早已有了计较:“娘娘错爱,奴婢宝儿诚惶诚恐,然而孔娘娘对我有天高地厚之恩,要不是孔娘娘不嫌弃我出身低微,将我收在身边,奴婢早已饿死街头,奴婢曾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愿长侍孔娘娘身边,做牛做马,以报娘娘大恩。”

    孔灵见宝儿为自己解了困,忍不住脸上荡起满意的笑容。

    龚晓婉原本是试探,听宝儿一说,便展颜笑道:“孔妹妹,你真让姐羡慕啊,有这样既漂亮又忠心的侍女。起来吧,宝儿妹妹。”

    龚晓婉再一次伸手去扶宝儿,宝儿连道不敢,尤其是那妹妹的称呼,让她芳心立时狂跳起来,她想不到居然连这刚见面的龚良娣都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加,难道自己将来真的如刘婆婆所言,必定要冠绝后宫,要成为后宫中最耀眼、最明亮的那颗星。

    “孔妹妹,你真以为我向你要宝儿妹子啊?即使你舍得,我也没那福气,何况我看宝儿是你心头肉,一旦跟了我,还不要了你的命。”

    孔灵已经吃了定心丸,便不再慌张,笑道:“姐姐若是真想要,宝儿便随了姐姐也罢,反正姐姐的才艺是妹妹无法相比的,宝儿在姐姐身边多学点东西也好。”

    “我看妹妹送我宝儿是假,要我教些东西给宝儿是真,也好,今后我可就要常来你这里走走,你可不要嫌我来得频繁。”

    “妹妹哪里敢?姐姐是妹妹盼都盼不来的贵人,宝儿还不快谢过龚良娣的大恩。以后龚良娣教你的东西,你可要上心,不要辜负了良娣一番美意。”

    宝儿正要称谢,龚良娣早已拦着,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说不定我和你家孔良娣以后还要仰仗宝儿妹子呢。孔妹妹,你说是吧?”

    孔灵见龚晓婉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颇有深意,难道她也看穿了以后宝儿的路?不由心里暗自一惊,便笑道:“姐姐此话是指······?”

    “孔妹妹不要和我打哑谜了,难道你以后不准备把宝儿献给太子吗?”

    孔灵有了预判,倒也不再吃惊,笑道:“姐姐真是好眼力,宝儿如此资质,妹妹正有此打算,只是宝儿现在年龄还小,这事还得再过两年方好提起,到时还望姐姐玉成。”

    龚晓婉心中的答案得到了肯定,又回过头对宝儿说道:“宝儿妹子,你真是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你家良娣贤淑大度,你跟着她也算没有明珠暗投,要是遇到像王美人那样的贱人,她才不会让你有活着见到太子那一天呢。”

    “宝儿卑微之身,能得两位娘娘如此错爱,已是宝儿三生之幸,宝儿能服侍两位娘娘,于愿足矣,哪敢有什么奢望。”

    宝儿早已明白两个内心的想法,害怕自己失宠那天,宫中能有一个扶持之人,而自己恰恰是不二人选,并不是她们宁愿放弃自己的荣华也要将自己推荐出去。

    但即使是这样,宝儿也觉得满足极了,正如龚良娣所言,要是这事落到别人身上,才不会如此呢。

    宝儿心里想着,却让人只能看见她娇憨的模样。

    “嘻嘻,宝儿,看你说的,只怕到时候,你这朵花儿要想躲在角落不为人知都不可能,好了,今天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送走了龚良娣,宝儿才在孔灵口中得知,原来是王昭训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血色翡翠送给太子妃,太子妃爱不释手便将其收下,王昭训便开始在太子妃面前对孔、龚二人说长道短,恰逢太子去探望太子妃,而她们两人也随后到了太子妃那里请示一些事情,凑巧碰到王昭训正娇滴滴的拉着太子的手一边哭一边喋喋不休,龚晓婉性子急,因而顶起了嘴,被太子劝回。

    从此以后,宝儿在孔良娣身边更是如鱼得水,令其余宫女羡慕得不得了,龚良娣更是有空就来,名为看望孔良娣,拉拉闲话,实则是每次都或多或少的带给宝儿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饰。

    事情既然已经说开,大家心里少了芥蒂,为了培养宝儿,龚良娣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暗中将家里一些藏书带进东宫送给宝儿。

    在宝儿练习舞蹈的时候,甚至不惜良娣的身份亲自为她吹笛弹唱,这让宝儿内心也充满了感激之情,暗思如果今后自己果有展翅高飞的一天,一定不能忘了这份恩情。

    孔良娣和龚良娣日子过得也很舒心,虽然没有夜夜获得恩宠,但像她们这样人,能够不时沐浴雨露,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何况太子没有什么聚会之类,总是不忘派人专程前来通知。

    宝儿日子也过得充实起来,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她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样的时候正是她苦练一身技艺的时候。

    就在这平淡而忙碌的生活中,宝儿悄悄地又长了一岁,也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娇艳动人。

第七十七章龚良娣小胜王良媛

    又是一年的春末,在日渐暖和的阳光下,又是满园的姹紫嫣红,满园的芳香弥漫。

    与往年稍有不同的是,那些花卉显得更加错落有致,入眼处既无那种脏乱,又看不出有人工修饰的痕迹。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小莲,自进入东宫后,太子妃见小莲虽然出身低微,但却丝毫没有脂粉气,她质朴无华的气质也让太子妃羡慕不已,因而获得了良媛的封号。

    小莲是一个勤劳的姑娘,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姑娘,她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张甜甜的笑脸,从来不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哪里有交头接耳的更是远远的避开。

    这里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太富足了,她只需要过一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只需要能够有点什么不算劳苦的事情可做,就能消磨掉一天的时光。

    而小莲最喜欢的事情当然就是摆弄那些花草,她觉得每一株小草、每一朵小花就是一个活鲜鲜的生命,她喜欢看着她们欢快的样子,喜欢看着她们以不同的表情和自己交流。

    起初,她居然和宫里那些仆役一起亲自动手去管理,后来此事传到太子妃那里,觉得有失皇家身份,便严令她不许再亲自动手,但鉴于她对花草的钟爱,允许她在旁边作指导。

    小莲偶尔也忍不住要自己动动手,但大家都把她当亲人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仅不把事情泄露出去,有时见她动手,怕别人看见,还在旁边为她站岗放哨。

    小莲也有不幸中的万幸。不幸的是有一次太子妃居然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经过花圃,见小莲正在摆弄那些花盆,万幸的是太子妃仅是莞尔一笑,并没有过问。

    这满园的芳菲,无一没有小莲的身影,无一处不给人带来愉悦的心情。

    然而偏偏就有人心情不是很舒畅,龚晓婉这时正一个人漫步在后园,那些竞相争艳的花儿,她竟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如丝的杨柳在她眼里不再是绵绵的情愫,倒像是无尽的烦恼;烂漫的碧桃显不出自身的艳丽,倒像是王昭训一身庸俗的衣裙。

    自己每一次看见她,为啥就觉得心烦?尤其是昨天,不知她使用什么手段,竟然从昭训晋级到了良媛,众人都纷纷在太子妃面前向她道喜,事后还送去了货礼,就连孔良娣也象征性地送给了她一把折扇。

    她记得当时面对王良媛挑衅的目光,自己是第一个怒气冲冲地走出太子妃寝宫的,当然礼物就更不会送了。

    晚上孔良娣带着宝儿陪了自己好一阵子,两人更是不惜口舌,轮番劝说,可自己就是心理堵得慌。

    原想在这园中走走,排遣一下心中的郁闷,可看见这春光烂漫,王良媛的影子总是如影随形。

    真是人一倒霉,什么霉事儿就偏偏找到头上,龚晓婉正当一肚子怨气无处散发,随着一阵嬉闹声,前面走来一群人,被宫女簇拥着的恰恰还是自己最不愿意见的人。

    见王良媛在宫女们的恭维声中满脸堆笑,对旁边的花草更是不停地指指点点,完全一副小人得志,忘乎所以的模样。

    龚晓婉心中升起一股厌恶,差点呕吐了出来,她想躲开,可是转念一想:干嘛躲呢,难道我比她级别低?难道我还会怕了她?

    龚晓婉挺直身子,仰着头,还故意往路中间挪动了一下。

    王良媛也看见她了:“哟,这不是龚良娣吗?这么好的风景你怎么一个人看呢?有意思吗?你怎么没有到太子宫去奉承呢?”

    这王良媛的牙尖嘴利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挖苦起人来更是头头是道。

    “王良媛不是也没有去吗?太子床上新添的那个琥珀枕,可又软又香,你用过吗?”龚晓婉反辱相讥,那个琥珀枕是头两天太子诏幸她时第一次使用,她坚信王良媛听都没有听说过。

    “你!哼······”王昭训顿时气的一口气堵塞在胸腔上不来,涨得她满脸通红,她虽然靠着手里太子妃喜欢的东西,又死皮赖脸的缠着太子妃得到了晋升,但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独守空房,哪里知道什么琥珀枕。

    王良媛气急之下,骂人的灵感也好像消失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储君也不知道是被哪只妖狐迷惑,变得奢华起来,居然睡起琥珀枕。”

    龚晓婉看着王良媛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想捧腹大笑,心中那股怨气顿时消了不少,笑眯眯地说道:“以我看,反正也不可能是你,王良媛一向简朴端庄,即使有什么好的,最多也只是往太子妃那里送送,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送什么好东西给太子,但我奇怪的是,太子好像也不是很欣赏你哟。”

    龚晓婉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骂人也不见脏话,在嬉笑中,把王良媛的伤疤给揭了出来,要不是顾着身份,她恨不得扑上去,像泼妇一样给龚晓婉一顿厮打。

    最可恨的是刚才还对自己趋之若鹜的几个贱婢,似乎也在强忍着心里的笑,这更让王良媛无地自容,狠狠地瞪了一眼龚良娣,便似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龚晓婉得意的哼起了小调。所有阴霾几乎一扫而光,身旁那些花儿好像特别艳丽,跟自己一样展露着微笑。

    龚晓婉突然想到了太子,太子今晚会诏谁承欢呢?肯定不是这刚刚逃跑去的贱婢,难道会在太子妃那里?他可是欠了太子妃一个大人情,太子妃自己受了礼,居然去帮王良媛要来了封号。

    可是应该不可能,龚晓婉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不仅观察得出太子对这个原配夫人并不是那么上心,要说太子妃为人也算谦和,容貌也算不错,处理宫中事物也算有条有理,尤其是对待她们这些人,似乎更没有什么嫉妒心,可是这两人好像总对不上眼。

    龚晓婉自入宫后,就没见过两人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她也曾多次动过探问的念头,又害怕引起误会,她也曾问过最好的朋友孔良娣,但得到的答案也和自己一样茫然。

    既然不是,那肯定是她了!反正闲着没事,龚晓婉决定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顺便也看看宝儿。

    宝儿正在用柳条编织花篮,见龚晓婉走来,忙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行礼:“宝儿拜见龚良娣。”

    “孔妹妹在么?”龚晓婉望了里屋一眼,里面静悄悄的,估计也不在。

    “孔良娣被太子召见,还没回来。”果然是这样,龚晓婉心里有些失落,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柳条小篮,见其非常精致,便问道:“这是什么?”

    宝儿笑道:“禀娘娘,是宝儿闲着无事,让小顺子去采了些嫩柳条儿,编个小玩意耍子。”

    “你会编这个?”龚晓婉将花篮反复观看:“嗯,不错,你能给我编一个让我也学学么?”

    “娘娘金枝玉叶,怎么也想编这种东西,这只不过是我们在乡下无所事事的时候,找点玩乐,借此打发时间。”

    “我现在就无所事事,正好向宝儿学编花篮,打发时间。”

    “既然娘娘执意要看,那宝儿就献丑了。”宝儿重新拿起柳条,但见她一双小手穿花拂柳般在碧绿的柳条上不停翻飞,眨眼之间一个小巧玲珑平底提梁的碧绿的篮子就呈现在了龚晓婉眼前。

    “好,真好,宝儿果然心灵手巧。”龚晓婉不由拍手赞道。

    “雕虫小技,让娘娘见笑了,如果娘娘不嫌弃,这个篮子就送给娘娘,娘娘去摘一些花儿装饰起来一定好看。”

    “宝儿说的是,我这就去。”龚晓婉接过花篮,便转身离去。

第七十八章 交颈鸳鸯羡煞人

    龚晓婉这几天就专心于一件事,在花园采摘喜爱的花,自从看见宝儿编织花篮后,她也来了兴趣,回想着宝儿编织的顺序,终于让她在多次实践后编出了像模像样的柳篮儿,虽然速度远远赶不及宝儿,但经过一上午的努力,也编织了好几个。

    她觉得那些花儿陪衬着柳篮的翠绿好看极了,于是,太阳都快下山休息了,她还在饶有兴趣的采摘花儿。

    “呀!”正弯着腰的龚晓婉突觉肩上被轻轻的拍了一掌,不由一声惊叫。

    “臣妾不知是太子,请恕臣妾冒失之罪。”回头一看是陈同,龚晓婉赶忙施礼道歉。

    “良娣何罪之有,要说有罪,陈同惊扰了良娣雅兴,才是罪过,还请爱卿宽宥。”

    “太子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龚晓婉见太子孤身一人,连个随从也没带,疑惑的望着陈同。

    “哈哈,难道这东宫中只允许爱妃一个人出来消遣,我就不能吗?”陈同莫测高深地笑道。

    “哪能呢,这东宫是太子的东宫,臣妾是太子的人,太子想怎么做那是太子的自由,臣妾只是惊讶太子一个人出来。”

    “我也不和爱妃打哑谜了,我让小安子来宣爱妃,说你午饭后便一个人出来了,我今天闲着没事,于是就到你这里来看看,没想到人没看见,只看见你摆放在外面的几个花篮,我猜你必定是又到这园中来摧残这些花朵,便一路找来,果然在这里。”

    “咯咯。”龚晓婉一听,一阵娇笑。

    “我这话好笑吗?你看看,为了你这个篮子,不知有多少娇嫩的花儿被你糟蹋了。”陈同指着那个插满各色花儿的篮子说道。

    龚晓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太子,我只是怕这些花儿经不住夜里的凉意,想采摘回去好好呵护,要说摧残,依我看嘛······”

    龚晓婉拖着长长的余音,双眼闪着光芒,望着陈同。

    “以你看怎么了?”陈同有点摸不着头脑。

    “太子才是摧残花儿。”龚晓婉说完转身便跑,陈同突然明白她意之所指,也算反应快,一把抓着她,笑道:“我就是来摧残花儿的,难道你不愿意?”

    “太子,你每次捏着我手的时候,我总感觉你手的力气好大,每一次都得缓好一会儿。”龚晓婉被陈同半搂在怀里,一只小手被紧紧握着。

    陈同刚才被戏耍了一番,一听这话,报复的机会就在眼前,便贴着她耳根说道:“怎么?爱妃在侍寝的时候也得缓好一会儿?咦,不对,如果照此计算下来,恐怕侍寝一回就得缓过一年半载吧。”

    龚晓婉脸蛋顿时一阵滚烫,低声道:“太子······”她原本声音一直比较响亮,只有害羞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透出小女孩的娇羞。

    陈同见小青还木木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不由皱眉道:“这奴婢怎么不会伺候?应该送去好好调教一下,再进里屋伺候。”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来这里过夜,小青有些木然,龚晓婉一听太子所说,顿时明白过来,便道:“小青,你出去伺候吧。”

    见受到太子的责骂,小青原本就更加慌乱,主母的话如获大赦一般,口中答应着便已经退了出去。

    廊下正在值夜班的小银子自从龚晓婉得宠,他在外面走路都带着风,别人见了他也是早早地就点头哈腰,所以在龚良娣面前更是十二分的卖力伺候,见小青低着头匆忙出来,急忙问道:“小青姐姐,良娣有什么吩咐?”

    小青还没有从刚才的慌乱中完全清醒过来,看也没看小银子,“没什么,今儿个我值夜班。”说完进屋抱了一张被子在外间地上席地而坐。

    这时,里屋和外屋的门已经关上,小青这时仿佛听得良娣说道:“太子,你看臣妾这衣服绣的这朵花儿叫什么?”

    小青一听,马上想起良娣今天正是穿着那天她在胸前亲手绣了一朵玉兰花的衣服,正想着,仿佛又听见太子低笑道:“这不就是玉兰吗?绣在这里真好看,我就想看得更真切一些。”

    两人似乎在里面扑腾了两回合,良娣一阵压抑着的浅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就不给太子看。”

    “爱卿难道是给别人看的?”

    “讨厌,当然是给你看的。”也不知太子又做了什么手脚,惹得良娣不断发出一阵阵娇笑。

    小青听在耳里,总觉得那声音听着舒服极了,心里荡悠悠的,说来也奇怪,她觉得以往自己总是听觉迟钝,哪怕是主子当着面吩咐自己的话,她似乎也要一会儿才能反映在大脑中,今夜却无意中听得这么仔细。

    这么想着,又听太子说道:“婉儿可会什么乐器?”小青这才明白原来太子背后对主子的称呼这么亲近。

    婉儿似乎是在太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小青听不清楚,却听太子低笑道:“婉儿学的真好!”

    小青不由暗想:这两人在嘀咕什么呢?主子的笑为什么那样羞涩?一想到主子,小青就想到龚晓婉就像这春天的花儿,开得那么艳丽,还对下面所有人那么好······小青满脑子乱纷纷的,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

    这时,又听婉儿娇声道:“太子怎么能这样欺负婉儿呢?”

    小青从来没有听过婉儿这种声音,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在抱怨,但声音却没有一点抱怨之意,是那样低哑,那样慵懒,更多的是一种愉悦,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听在耳里让人心里痒痒的。

    “哈哈,我就欺负婉儿了,谁让婉儿不乖顺呢。”

    “太子说谁不乖顺呢?”这两句话的声音好高,小青可听得明明白白,但随即在婉儿一声惊呼声后,便再以没有听见话音,只有那声惊呼的语音还滞留在半空中,化成绵绵不绝的细碎的声音。

    那种声音和太子渐渐变重的喘息声缠绕在一起,尤其是婉儿的声音就像是香炉里缭绕出来的轻烟,让小青的心神不知不觉摇动起来。

    小青暗恨自己平时耳朵总不那么好使,不知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耳聪起来,她好想捂着耳朵,但被声音牵扯着的心儿又不甘那样做。

    这样的声音太子是不是很喜欢?要不太子怎么听得不断出大气呢?小青在心里暗想,她甚至想捏着喉咙看一下自己也能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但担心惊扰了屋中人,于是,便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结果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那种声音来。

    小青想让自己那颗心安分守己下来,结果却颤抖得更厉害,尤其是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里面的声音就像琴弦上的音符,忽高忽低,有时是太子的,有时是婉儿的,有时是两人混合在一起的,最后一切便在小青的一片茫然中消失了。

    小青还愣愣的坐着,那些声音还在她身上缭绕,好在太子‘抬水进来’这一声够大够亮,小青急忙爬起来,通红一张脸,跑出去对小银子说道:“太子和良娣叫水了。”

    小银子奇怪地看了红着脸颊的小青一眼,听到该自己表现了,便如鲤鱼打挺一般跳起来就去抬水。

    小青是贴身丫鬟,扶持起身是她分内之事,红着脸儿收拾好斑斑点点的被褥,转身后又听见主子轻声地埋怨了一句:“太子今日怎么这样呢?”

第七十九章 探幽寻秘觅奇花

    夜虽已深,婉儿蜷缩在被窝里,却无法入睡,刚刚沐浴后,身上的香汗虽然不在了,但陈同的爱意还在血液里流淌,那满满的爱让她心儿甜蜜蜜的,连一点睡意都没有。

    陈同好像也不疲倦,轻轻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时而在她咯吱窝下轻轻一挠,婉儿便像一条蚯蚓一样,大半边身子便在他身上灵动几下。

    要是落在往日,婉儿早就用小嘴狠狠地在陈同身上咬下一口,然后用她还迷离的眼神中那万千柔丝把陈同的心勾出来。

    可是今晚她实在太累了,整个人就像一团烂泥一样,她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那么微弱。

    她也看得出来,陈同和自己一样,累的不想动,她从未经历过他刚才的勇猛。

    也许是陈同不经意间手上的劲大了一点,捏疼了她弹指可破的肌肤,“呀!”婉儿娇呼了一声。

    “终于灵魂归窍了。”听这语气,婉儿就知道陈同是有意为之。也许是自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才让太子如此提醒吧,婉儿暗想。

    “太子今晚把臣妾当成了修炼的工具了,都把臣妾累得几天不想动了。”婉儿小嘴贴着他的胸口,呼出幽幽的兰气。

    “哈哈,婉儿也把我当成发泄的出气筒了,我们只能说彼此彼此。”陈同想到刚才婉儿那些让人刻骨铭心的表情,不禁笑道。

    “讨厌,太子取笑婉儿,婉儿今后不来了。”一句话勾起婉儿的遐思,她刚才虽然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无暇去观察身体其它部位的反应,但从太子的贪婪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喜欢的不得了。

    “那可不行,婉儿刚才胜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让人垂涎,我怎么舍得呢。”

    一提到花,婉儿不禁想起了宝儿:“太子,要说花儿的艳丽,臣妾倒是看到过一朵让人一看就终生难忘的花。”

    “哦,那是什么花?你在哪里看到的?明天带我去看看?”陈同一听立时兴致勃勃。

    “我才不带太子去看呢,要是让某些人知道了,又会在太子面前说我是只妖狐,只会迷惑太子。”龚晓婉不失时机的抓着机会,太子果然笑道:“婉儿不必多虑,你看不管王良媛怎么说,我不是没有去她那里吗?我也只是看在太子妃面上才给她良媛的封号,难道婉儿嫉妒了?”

    婉儿灵动了一下,终于抬起妩媚的双眸,低低地说道:“我知道太子说的是实情,可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哈哈,这有什么难的,以后婉儿再见着她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不就行了,好了,快告诉我那花儿在哪里?”

    “就在孔妹妹那里,孔妹妹一直好生养着,说等那花儿要开的时候,才告诉太子,可是,太子要去还得自己去,我可不想孔妹妹说那花儿还没完全盛开,就让太子去观赏,我可不想让孔妹妹埋怨我。”

    “好,明天我处理完正事,就去看看。”太子说着将婉儿搂进怀里,对明天又充满了遐想:那究竟是一朵什么样的花?竟然如此神秘,他也不想再探问,他需要留给自己一点神秘。

    虽然时季只是春末,但今天的阳光却特别炙热,空气也闷闷的,孔灵午饭过后闲着无聊,感觉有几分疲倦,便躺在竹椅上纳凉。

    这里除了小顺子的相貌看起来是男人外,就连他尖细的声音听起来也像女人,真正的男人除了太子外,没人有胆量闯到这里。

    孔灵已经褪去了少女的羞涩,在陈同的恩惠下,渐渐开始显露出少妇的风韵,况且现在又是休憩,所以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那衣衫的领口很低,躺在竹椅上的她,那绯红的抹胸居然显露出了一半,那没有被遮挡着的雪白肌肤更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她匀称的呼吸有韵律地起伏着,让人望之便立时会浮想连连。

    侍女含春、茯苓站在竹椅两边,轻轻地摇动手中扇子,虽然没有耗费多大力气,但由于一直没休息过,两人额上也能依稀看见汗渍。

    “太子驾到!”

    孔灵正迷糊间,这声尖细的声音突然惊醒了她,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那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安子,每一次来此宣召的都是他。

    孔灵赶忙撑起身来,手忙脚乱的整理仪容,可是她还没有收敛完整,陈同已经大步迈了过来:“孔爱卿,本宫来了!”

    孔灵也顾不得自己妆容不整,急忙跪拜道:“妾身叩见太子殿下。”含烟和茯苓也匆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见太子。”

    陈同趋前一步,双手搀扶着孔灵:“爱卿免礼,快快起来。”孔灵抬起头正看见陈同两个眼睛盯着自己脖颈周围那粉嫩鲜白的一大片,俏脸红晕顿生,低声说道:“妾身刚才正在小憩,没想到太子前来,妆容不整,望太子恕罪。”

    陈同轻佻的用两根指头托起孔灵下颚,笑道:“卿何罪之有,我觉得卿这身妆容就很好,将卿的美貌尽皆展现了出来。”

    孔灵知道陈同的秉性,这种话他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邪乎,她不想当着下人的面让太子说出更多出格的话,赶忙将陈同让到竹椅上坐下,将话题转移开去:“正午阳光正烈,太子不在东宫纳凉歇息,却到臣妾这里来做什么?万一晒出一点病来,臣妾如何担当得起!”

    陈同心情特别高兴,他今早刚一睁开眼睛,就想起婉儿之言,便早早地去处理政事,巴巴地盼望着早一点来这里欣赏那朵世间罕见的花儿。

    “哈哈,让爱卿担心,这倒是我的不对了,爱卿放心,我也不是稀泥,这点太阳怎么能经不住,即使晒出病来,也与爱卿一点关系都没有。”

    孔灵接过含烟递过来的毛巾,一边给陈同擦拭汗渍,一边柔媚的说道:“臣妾还不是心疼殿下,殿下竟一点不上心。”

    陈同拉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往怀中一带,孔灵没想到他丝毫也不顾忌,没有准备,一声娇吟,她整个人也软软地坐到了陈同双腿之上。

    含春和茯苓已经见惯不怪,看这架势,不知太子和良娣又将怎样温存一番,便施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陈同一只手搂着她芊芊细腰,一只手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促狎地笑道:“便是因为天气太热,本宫原本也想像灵儿一样小憩一番的,不料刚眯上眼,就被热醒了,所以干脆就跑到灵儿这里来纳凉,难道灵儿不欢迎我来吗?”

    陈同可不好立即就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他要先把灵儿哄得心里甜甜的。

    “臣妾日夜巴巴盼见到太子,哪敢不欢迎。”孔灵仰着脸儿,那张脸儿在温度的氤氲中显得尤为娇嫩光泽,那对蓝汪汪的眸子更是荡漾着涟漪,那张微施朱砂的小嘴娇艳欲滴,那副慵懒的神情更是彰显着女人的魅力。

    陈同原本在美女面前就没有免疫力,即使有时看似一本正经,也是为达目的而勉力为之,在东宫,他哪里用得着装什么正经,何况哪个又不希望得到恩宠。

    如此美味,陈同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食欲暴涨的他俯身吻着了那两瓣颤栗的红唇,手更是透过那薄薄的纱裙感受着她滑腻温热的肌肤。

第八十章风光旖旎惹人醉

    女人的神经是最敏感的,来自陈同的爱让孔灵的心儿顿时迷乱起来,娇躯不时因血液的加速流窜而颤抖,灵动。

    “哎呀,殿下,大白天的,臣妾难受死了。”孔灵的确难受,娇躯在说话之间便更软软地黏在陈同身上。

    看着孔灵脸颊荡漾的色泽,听着她如黄莺般婉转的声音,陈同只觉得热血直冲顶门,便将她系在薄裙上的丝带用力一拉:“我觉得灵儿难受,是因为这天气太热的缘故,让我为灵儿把衣裙宽去,灵儿自然就凉快了。”

    那纱裙已经被拉下了大半,露出了那滑如凝脂的肌肤,灵儿的确也感觉到一丝凉意轻轻拂过她的肌肤,但心内却反而更加燥热起来。

    “殿下,你······”孔灵已经懂得如何讨男人欢心,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装淑女的,更不能把自己强行扮演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圣。

    在略微羞涩的闪躲中,用自己的眼神、用自己火热的身体去激发男人的力量,孔灵做得恰到好处。

    这事来的太突然,完全是一时情之所动,

    大白天的其实也不好叫人,这些丫鬟平日没事都爱咬舌根,陈同也担心被传出去,便也没有让人前来服侍。

    孔灵一边取过衣衫穿在身上,一边撒娇道:“太子又在取笑臣妾了,太子身边如花美眷多得是,太子整天徜徉在新鲜娇嫩的花丛中,说不定哪天就把我这昨日黄花抛诸脑后了吧。”

    “灵儿此话差矣,我对灵儿的感情是真真实实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了你的,灵儿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那种不拿感情当回事的人。”

    孔灵面带微笑,一边为陈同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太子不要哄骗臣妾了,臣妾听闻前几日圣上刚刚举行了一次选秀,难道天下那么多美人儿,太子就没能从中发现几个心仪的?”

    陈同叹道:“灵儿不知道,那是父皇为自己举办的,所选秀女是留在皇宫中的,哪有东宫染指的份儿!”

    孔灵娇笑道:“太子所说的是那些准备被册立为嫔妃的秀女,臣妾听说,除此之外,还有一批秀女被分派到了各宫作侍女,难道东宫没有吗?”

    陈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淡淡地说道:“是来了一些,但那些都是选剩下的次品,哪里及得上爱卿之美艳绝伦。”

    孔灵暗自抿嘴微笑,听陈同话音,应该没假,这两天她就一直担心着,害怕突然冒出几个娇滴滴的人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太子的魂儿勾跑了。

    她虽没有可以争宠之心,但却不愿意失去自己所获得的荣耀,更不想做那长门怨妇,独守空房,徒增相思。

    “那倒未必!”孔灵假装不相信的样子,其实心里乐滋滋的。

    陈同没有细心推敲,何况女人心海底针,瞬息万变,要想琢磨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便好奇地问道:“难道灵儿发现了什么人间绝色?”

    “我深居寝宫,整天连门都很少出,哪儿能发现人间绝色。太子今天来,该不是就是来向臣妾探问这事的吧?”孔灵笑道。

    “呵呵,当然不是,昨天我见龚良娣在园中摘花,偶听她说起,灵儿这里有一朵花,这满园中,没有可相比的,我问她是什么花,她又不说,只是让我闲暇时来这里看看自知,趁着今日无甚事,因此来灵儿这里看看,灵儿不会吝惜得连一朵花都不让我观赏吧?”

    孔灵一听,一脸困惑,自己这里哪有什么冠绝整个东宫的花,而且平时自己也不是喜爱弄那些花草。

    “殿下此话让灵儿费解,灵儿这里哪有什么珍贵的花?灵儿平时也素来不十分钟爱花草,就连这几个花篮的花儿,也是臣妾的婢女采摘而来的。”

    陈同看孔灵的神色也不像是在故意隐瞒,但是孔良娣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撒谎呀,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一阵咯咯娇笑在门外响起,一听那笑声,孔灵便知道是谁来了。

    “呀!是龚姐姐大驾光临,你来的正好,太子今天偏要让妹妹拿什么奇花给他欣赏,说是姐姐推荐的,妹妹正犯愁呢?”

    龚晓婉向太子行过礼,便娇笑道:“妹妹这里的确有珠奇花呀!难道妹妹舍不得?”

    “姐姐可冤枉妹妹了,我这里连普通花草都很少,哪有什么奇花呀!”孔灵一脸无奈,暗想这龚姐姐怎么开这种玩笑,这该如何收场。

    龚晓婉笑盈盈地把小嘴凑在孔灵耳畔,悄声地嘀咕了两句,孔灵脸上立时喜忧参半,也悄声说道:“宝儿还这么小,怕是不妥吧。”

    “都快十一岁了,虽然小,但让太子见见也无妨。”

    “就怕太子不只是见那么简单。”孔灵毕竟和宝儿有着特殊的关系,她有些担忧宝儿这样的年龄怎堪承受暴风雨的摧残。

    “妹妹放心,有我和你从中斡旋,想来太子不会现在就要了宝儿。”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把宝儿交出来,惹得太子盛怒之下,那她和龚晓婉何以自处,便不再说话,但自己好一阵子没见宝儿,不知跑哪玩去了。

    “含春。”含春在外听到呼唤,疾步而入:“孔良娣有何吩咐?”

    “宝儿呢?”

    “宝儿出去找花儿去了。”

    “你快去找她回来!”含春答应一声,便飞也似去找宝儿,陈同愣愣的看着刚才两人窃窃私语,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

    “太子,先请喝点茶,解解渴,一会儿那朵奇花就带来了。”龚晓婉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云雾山早茶,清香的香味随着那热气缭绕在房间。

    “宝儿见过孔良娣,宝儿问龚良娣安好。”宝儿提着几个柳篮子和满篮子的花急匆匆地进来,见龚良娣也在,赶忙问好。

    “宝儿,快见过太子!”孔灵说道。

    刚才含春只是传话说让她赶快回去,并没有说起太子之事,把奥尔刚一进来,早已看见一个人正对着窗,手中端着一个茶杯,正疑惑是什么人能进这后宫呢?

    一听是太子,惊诧之下,就连那些篮子和花儿也还拿在手中,急忙跪下道:“奴婢宝儿给太子请安。”

    “免了吧。”陈同心里念念不忘的是那朵奇花,一个服侍人的奴婢请安,他也懒得回头。

第八十一章奇葩

    龚晓婉见太子的神情,便走到他身旁,浅笑道:“太子不是要看奇花吗?花儿已经到了。”

    “哦,哪里?”陈同一听,兴趣陡涨,急忙回过头,眼睛迅疾在屋内扫描了一遍,眼光突然定格在了宝儿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只见宝儿长发五尺,披散在身后,虽然是奴婢打扮,却光可鉴人;眉若远山,明目皓齿,肌肤更是白如玉,嫩如水,比之孔、龚二人,更有一番轻柔似水,灵气逼人的韵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和年纪不相称地成熟风韵,好一个美人胚子!陈同心里暗自惊叹。

    陈同惊讶的是宝儿美艳绝伦,而当陈同回身的那一瞬间,宝儿更是惊得合不拢小嘴:这不是大哥哥吗?怎么是太子?宝儿差点失声惊叫出来。

    但是见太子面对自己的完全是一种陌生的眼神,宝儿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只是怔怔地楞着,两个圆圆的大眼睛盯着陈同,把几年之前那张面容在脑海里过滤了好几遍,宝儿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就是同一个人。

    ‘大哥哥’怎么不认识自己了呢?宝儿心里不停地画着问好,是他不好在这里和自己相认吗?但宝儿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还是他不认识自己了?对,一定是他不认识自己了,和几年前相比,自己面对镜子,都分辨不出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是同一个人,何况别人呢?

    宝儿肯定了自己这一想法,随即想到要不要提醒‘大哥哥’,自己就是那个为他弹琴的宝儿,宝儿又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从太子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他对自己的迷恋,她不能当着两位良娣的面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她在进宫后的日子,从听来的那些片言只语,搜集整理出的情报就是:这后宫之人说话做事都是只为自己考虑。每个人心中都装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她也要保存一点秘密,等将来机会到了,再告诉太子。

    孔灵看陈同的表情,当然明白陈同的心思,如此天生尤物,有哪个男人会具备免疫力,但宝儿却好像也傻了,这是为什么?

    孔灵嗔怪道:“哎呀,太子,你不要一直盯着宝儿看呀!你看你这样都吓坏宝儿了,宝儿,你也不用害怕,这位便是当今太子!”

    陈同早已把看‘奇花’的事情忘之脑后,他不相信世上有什么花会比这宝儿好看,‘宝儿’,陈同心里猛地一震,似乎这名字勾起了某些记忆,渐渐地他想起那个喊自己‘大哥哥’的宝儿。

    陈同暗自一笑:这怎么可能呢,哪有这么巧的机缘,天下称呼相同的人多着呢。

    但仔细一看,陈同又觉得那脸型、声音、笑容、还有那对蓝汪汪的大眼睛都似乎留着那个宝儿的影子,陈同不敢肯定,最后还是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那点联想。

    “你叫宝儿?”陈同问道。

    见太子两个眼珠一刻也不离开自己,宝儿心儿砰砰的,“是,奴婢叫宝儿,是服侍孔良娣的丫鬟。”宝儿被看得娇羞的低下了头。

    “你今年几岁了?”陈同居然像一个大人关爱儿童那样,走过去双手握着宝儿手臂,轻声地问道。

    “回太子,奴婢今年十四岁了。”

    陈同这一略微弯腰,看清楚了宝儿即将成熟的身材,那白嫩圆润的脖颈,那衣口露出的弯月形的白色抹胸,以及从那边沿微微显露出来的丰满,陈同真恨不得一下子将宝儿搂进怀中。

    陈同越看心儿越痒痒,像猫抓一样,全身不是滋味,一双扶着宝儿双臂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

    “太子,痛······痛······”稚嫩的宝儿怎么禁得住这力道,宝儿瑟缩着,那疼痛让她不断往后缩。

    陈同猛然醒悟过来,急忙放开了手,宝儿娇羞地望了陈同一眼,又见孔灵和龚晓婉都望着自己微笑,暗想,这一定是她们将自己介绍给了太子,看来自己出头的机会终于到了。

    宝儿有了这一想法,但却并没有因为刚刚太子对自己的不舍而趁机施展自己的本领,勾着太子的魂魄,她知道自己此时还不能抢了两位良娣的风头,引起她们的嫉恨,而且要不是她们的扶持,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宝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尽管也有自己的算盘,但不会过河拆桥。

    何况容易得到手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被珍视,于是说道:“太子殿下,两位娘娘,不知对奴婢还有何吩咐?”

    “宝儿,没有事了,你先下去吧。”孔灵笑道。

    陈同在心里对孔灵狠狠地呸了一口口水,暗道这灵儿平时都特聪明的,怎么干起这个糊涂事,明明看出自己喜欢宝儿,却把她支开。

    他很想出言阻止,但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咽了回去,以自己太子的身份强留下一个奴婢,而且是为了她的美色,这事要是传出去,落人笑柄不说,自己的面子还怎么放?

    看着陈同满脸失望的神色,龚晓婉笑道:“太子殿下,臣妾说孔妹妹这里养着一株奇花,现在你可相信了?”

    有了缓和气氛的话题,陈同当然懒驴打滚,就此下坡,笑道:“原来爱妃说的‘奇花’是指宝儿。”

    “难道宝儿不是宫中无与伦比的奇花?”龚晓婉妩媚的眼神望着陈同。

    “当然是,孔爱卿,你从何处寻来如此绝色?为何深藏宫中,不让本宫见到?”陈同转而开始责怪孔灵,对刚才她赶跑宝儿的事还心有芥蒂。

    “太子这话错怪孔妹妹了,如果孔妹妹真是有心隐藏宝儿,又怎么会托臣妾以看奇花之名将太子引来,又怎么会去叫宝儿来见太子呢,宝儿可是我和孔妹妹精心为太子准备的礼物。”

    陈同一听,方才欢喜,笑道:“爱妃此话何意?”

    孔、龚两人在这件事上可谓心有灵犀,孔灵上前一步施礼道:“太子,如今臣妾等承蒙太子恩宠有加,得以常伴太子左右,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等过些年,臣妾等人老珠黄,不复有旧时之颜,无法陪伴太子,服侍太子,所以,便寻来了宝儿这个美人儿,将来好代替臣妾等伺候太子殿下,此事未经太子允诺,望太子恕罪。”

    陈同一听此言,一肚子甜蜜差点酿成幸福的泪水滚了出来,急忙一手一个将孔、龚二人抱着,幸福满满地说道:“难得爱妃等为我操心,本宫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对二妃的爱意是出自内心的喜欢,将来不管二妃变成什么样子,本宫也断不会嫌弃,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臣妾感谢太子厚恩,太子对臣妾等的眷顾之情,臣妾铭记五内!”虽知自古帝王的承诺都做不得数,婉儿还是颇为感动。

    “灵儿,你怎么不让宝儿多呆一会儿?大家也热闹热闹?”这就是男人,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

    灵儿笑道:“太子何必如此心急?非是臣妾不肯将宝儿立时交付殿下,只是太子试想,宝儿只不过年方十四的一个小姑娘,如此年龄,懵懂无知,即便今日殿下得了去,让宝儿得沐雨露,然殿下也体会不到多少乐趣,若过早伤身,犹如园中花儿,未盛开便已凋谢,将来殿下何得如此绝色以娱身心。因此,臣妾便想将宝儿带在身边,好好调教,然后再请殿下享用,到那时,宝儿已完全懂得如何伺候殿下,殿下还怕自己不会受用无穷?”

第八十二章情有所系心难静

    陈同也自知刚刚自己的言行有所失态,见了美色就垂涎三尺,那自己将来岂不是会成为一个因色而亡国的昏君,便尴尬地笑道:“我又不是一个色魔,见了女色就忘乎所以,二位爱妃多虑了。”

    龚晓婉急忙解围道:“可不是吗?妹妹你还不知道太子是一个爱花惜花之人,若不是今日我和你提起,太子怎知宫内有如此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太子只不过是惊讶宝儿的美艳罢了。”

    “哈哈,就是,我想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有这样的心理,而今我有你们这三位绝色佳人相伴,夫复何求?我看今日天气晴朗,又正值月中,正是月圆之时,不如我就留下来,今晚陪着两位爱妃赏月如何?”

    孔灵心中暗喜,太子留宿对一个宫中女人来说,那是莫大的荣幸,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双嫉妒的眼睛,尽管就在不久之前还和太子翻云覆雨了一场,但那时可不比晚上,提心吊胆的,哪有在慢慢长夜中,在那宽大而舒软的床上,曲尽温柔缠绵来得那么让人刻骨铭心。

    孔灵微嗔道:“太子哪里是想陪臣妾呀!分明是以此为借口,想看看宝儿吧。再说如今正当下午,离月出西山还有还几个时辰呢,太子如何等得?”

    陈同揽着孔灵肩膀的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擦着,说道:“有爱妃这样的美人相伴,便是等个一年半载,本宫也一样等得,何况短短的几个时辰。”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陈同可不想被撵走,为了宝儿,哪怕让他放下政事不处理,也是值得的。

    果然,一下午陈同便左搂右抱,时而在孔灵身上摸几下,时而在龚晓婉身上嗅一嗅,嬉笑声夹杂着偶尔亲昵的娇呼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陈同却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那颗心儿,自见到宝儿那一刻起,便早跑了,不时把两人妩媚的面容更换成宝儿那令人震惊的容颜,故而不时把眼睛瞟向门外。

    这一切哪里能够逃脱两人的眼睛,可她们对宝儿却偏偏只字不提,更让陈同心里像猫抓一样奇痒难受,但刚刚自己已经赞同了两人的看法,自己又不好主动提起,偏偏孔灵像是有意和自己作对一样,就连端茶送水也是呼唤含烟。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夜幕降临,老天爷特别作美,果然,天光未尽,头上那片蓝色的天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好多星星悄悄的在那里眨巴着眼睛,那一轮圆圆的月亮也早早地从天际爬了出来,将一片银色洒落下来。

    所有的灯火已经点亮,白天钻进地下的热气也趁着夜晚的凉意若有若无的冒了出来,缭绕在白色的月光中,将那些灯光笼罩起来,把一切映衬得如梦如幻。

    “我看今晚这夜色真不错,真是老天作美让我能与两位爱妃尽情享受这大自然的奇妙,不如我们把酒菜果品摆到外面的草地上,本宫与两位一边用膳一边赏月如何?”陈同看着那轮明亮的月亮,似乎宝儿就在月宫中。

    孔灵笑道:“太子此话也甚合臣妾之意!来人,照太子吩咐做!”

    以含烟为首的宫女和太监一听吩咐便立时忙碌开来,太监毕竟还具有男人的力气,那些搬凳子的重活理所当然的落在他们身上,宫女们则负责摆放各种酒菜果品。

    陈同携同孔、龚二妃出来,自己坐了主位,两人分坐两边。

    第一杯酒下肚,陈同终于按捺不着心中的期盼,放下面子,低声说道:“爱妃,不如将宝儿唤来与你我共同赏月,如何?”

    孔灵倒也不吃醋,却故意把小嘴儿一撅,娇声埋怨道:“太子让臣妾等好伤心,刚才还哄着臣妾说要一辈子与臣妾长相厮守,要与臣妾赏月,这酒还刚只饮了一杯,太子心里却早已装着别人。”

    陈同赶忙陪着笑脸,将孔灵往怀里拉了一下,拍着她香肩,哄道:“好好好,灵儿不要多想了,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今晚绝口不再提宝儿这名字,行了吧!本宫也自罚三杯向灵儿赔罪。”说着,果然爽快的自斟自饮,也不要人服侍。

    孔灵也不阻拦,看着陈同喝下第三杯酒,才伸出芊芊素手,接过他的酒杯,妩媚的笑道:“太子怎么当起真来了,灵儿跟太子说着玩呢,光这样喝闷酒有啥意思,太子也不怕喝出个病来,如此良辰美景,自然不能少了美人相伴,臣妾早就为太子准备好了。”

    陈同闻听一惊,急忙问道:“不知爱妃给我准备了什么?”

    孔灵望着陈同娇媚的一笑,也不回答,反而调转身子,向屋内大声喊道:“宝儿,快出来给殿下斟酒!”

    陈同的确吃了一惊,两个眼睛随着往后望去,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好事,居然说来就来了,看来,也不枉费今天在这里苦熬半天,终于得到了回报。

    “是,娘娘。”在清脆的应答声中,宝儿与下午初见时相比,又脱胎换骨了一次,只见她身着盛装,满头珠翠,莲步轻移,腰肢如垂柳般柔媚,亭亭玉立的体态更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嫌瘦,袅袅婷婷胜如月宫仙子姗姗而来。

    粉嫩的脸蛋儿薄施脂粉,更显光鲜亮丽,在月色和灯光中,如梦如幻,道不尽风情万种,一张秋水似的明眸,情未动已然是柔丝万千,两道青山似的娥眉映衬着熠熠生辉的凝脂,越发令人百看不厌。

    这哪里还是小孩?简直就是已经绽放的花蕾,正在彰显着自身的魅力,陈同贪婪的目光喷吐着火焰。

    “奴婢见过太子,娘娘。”宝儿躬身施礼,那音波从她齿缝间流出,立时扩散成一个巨大的磁场,将陈同三魂七魄都勾了去。

    “好好,快快免礼,免礼!”陈同伸着双手,口中忙不迭地说道,那双伸出的手居然一时半会儿忘记了缩回去。

    “奴婢谢过殿下,谢过娘娘。”宝儿谢恩起身。

    “宝儿,快去给太子把酒斟上!”孔灵吩咐道。

    那光滑的小手把在酒杯上,居然散发出轻微的香味,陈同鼻翼翕动着,想弄明白那是什么香味,一入鼻孔,居然让整个人像醉了一般。

    可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也没有分辨出,他好想拿起那双小手,温柔地去感触它的细腻润滑,然后放到鼻尖,让那香味完完全全地进入自己肺腑,自己就那样一直沉醉下去。

    原本下午,在孔、龚两人百般温柔下,陈同就一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现在一见宝儿,便把那些想法和宝儿连到了一起,更觉骨酥肉麻,心神出窍。

    这是一块天然而成的未经雕琢的美玉,陈同自小对玉便有一种偏爱,他觉得把玩在手里,那种微凉中润孕着的温热通过手掌的神经流遍全身,会让人特别舒服。

    宝儿不可能拿在掌心里,他的手掌还不够大,容纳不下,但是完全可以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掌去一点点感受她的体温,他想象在自己的爱抚下,宝儿羞涩的容颜,那种欲拒还迎的娇态······

    陈同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各种画面,痴痴的呆望着宝儿。

    宝儿美目流光掠过,见陈同如此,芳心更是暗喜,看来刘婆婆的断言果然丝毫不假,以往对镜端详,还是自我欣赏,孔良娣以及龚良娣的赞誉也只是女人的眼光,自己究竟有几分魅力,还是应该由男人来判定。

    她现在不仅笃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烙印在心中的那个‘大哥哥’,而且从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宝儿也清楚的断定自己果然是天生尤物。

    太子身边不知有多少美女,就连孔、龚二妃在自己看来也是美艳如花,但她们何曾享受过如此眼光的洗礼,太子何曾在她们面前如此痴呆过?

第八十三章 星空之夜爱无际

    “臣妾敬太子一杯,祝太子心想事成。”龚晓婉一语惊醒陈同。

    “呵呵,借爱妃吉言。”陈同万分不舍的把注意力从宝儿身上移开,喝完杯中酒,见宝儿又为自己斟上,害怕宝儿斟完酒后再次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便问道:

    “宝儿,你可会什么技艺?”

    “回殿下,奴婢随龚良娣学过吹笛弹琴,随孔良娣学过唱曲。”宝儿当然不会把自己一身技艺一下子抖露出来,让自己一开始就完全盛开,她要给陈同留下神秘感,而且这些东西虽然跟着孔、龚也学了一些,其实在庙里的慧音师傅才是真正的老师,她相信从慧音那里学来的东西绝对不会输于两人。

    宝儿之所以特别提及两人,也是出于感恩的一种心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和太子对上眼,要想从一个奴婢平步青云,孔、龚二人可是自己前进道路上的引路人,她必须要时时表现出对她们的尊重,也让太子看到自己的谦逊有礼。

    陈同果然很高兴,回顾左右笑道:“看来两位爱妃亦是很看重宝儿,把自己压箱底的功夫都传授给了你,我替宝儿谢谢两位爱妃。”

    孔灵笑道:“臣妾仅是为太子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当此谢字,再说,这也是臣妾分内之事,能为太子尽份心意,乃臣妾的荣幸。”

    龚晓婉也笑道:“太子,宝儿聪颖过人,吹弹歌舞,一学便会,诗词歌赋,触眼即通。何不即刻让宝儿献上技艺,以请太子指教一二。”

    陈同连声道好,催促宝儿,宝儿见孔、龚二人面露微笑看着自己,便也不再推辞,取过一副锦琴,缓缓面琴而坐,一头如瀑青丝散发着暧昧而又迷人的气息,慢慢伸出手,十指轻轻一拨琴弦,美妙而扣人心弦的音符便倾泻而出,一折连着三叹。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琴音合着天籁般的歌声,飘荡在空中,像轻雾般缭绕盘旋,久久不散。

    “好!好!妙哉宝儿,不仅弹得如此出神入化,歌喉更是余音绕梁,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琴声和歌声,宝儿真不愧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一曲弹完,陈同听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的大加赞赏,就连孔灵和龚晓婉也惊呆了,这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简直是她们无法相比的,这难道就是那个平时只是在琴弦上试着拨弄的宝儿?

    她们虽然不吝指点,有时也让宝儿弹奏一曲,那水平最多和自己不相上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丫头对自己藏私?但看宝儿的平时的一言一行却并没有任何隐瞒的蛛丝马迹。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心中再有万千疑问,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责问,甚至自己只有哑巴吃黄连,不当一回事,宝儿已经让太子知道了,再要想隐瞒什么已经是不可能的事,看太子对她如此上心,恐怕今后谁也不敢妄动宝儿一根汗毛,

    她们只有寄希望于宝儿不忘自己栽培之恩,在得势的那天,对自己有所照顾,其实,这何尝不是她们的初衷?

    “宝儿如此妙音,太子也该回报一下,太子琴音妙绝天下,何不借此机会,让臣妾等也享享耳福?”孔灵欠身说道。

    “好,灵儿此言正合我意。”陈同来到琴旁,宝儿笑盈盈地退到一边,静静地站着。

    陈同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见他拨动琴弦,便自开口唱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德配兮,携手将相。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陈同弹奏到此,琴音互转高亢,又听他接着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子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真是情由心生,字字句句听在心中,心儿就像被铁钩子勾出来了一样,孔、龚二人虽明知陈同心声非为自己,却也不知不觉置身其中,潸然泪下。

    宝儿强自压抑着芳心的激荡,她当然听出陈同在为谁倾诉心声。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正如孔灵私下告诉她的,她现在还只是含苞的花蕾,她的青涩、她的懵懂还只是让人好奇,她还没有足够的条件让人倾倒。

    在孔灵和龚晓婉的喝彩声中,宝儿似乎听不懂曲意,她憨憨地微笑着。

    陈同心儿痒痒的,但也只能强自压制,既然不能把内心积郁的闷气发泄在宝儿身上,那孔、龚二人他焉能放过。

    如此夜色、如此美酒,可不能让美人远隔云端,看得见摸不着,不如独处。陈同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者,那种虚无缥缈的自我安慰还不如关在屋子里去享受前人那些词赋,毕竟书中自有颜如玉。

    春夏之交的夜,白天的那点燥热早被带着湿气的风清凉得没了踪迹,但却似乎并没有从三人身上抹去。

    孔灵和龚晓婉都穿着薄薄的纱裙,依偎在陈同两侧,可能是美酒的力量,也可能是陈同不时的爱抚,她们的心儿一直就没有安静。

    妩媚的眼神孕育着无限旖旎的风光,偶尔和陈同的眼光一碰即收,她们相信陈同能够读懂她们的眼神。

    几个伺候的宫女和宝儿远远地低着头,三人忙得不亦乐乎,似乎已经不需要她们伺候,但又没有得到离开的指令。

    主人做什么,她们是没有资格过问的,更不敢明目张胆地睁着眼睛去观赏,当然偶尔提心吊胆地偷看一下也无妨。

    所以这宫中的宫女,年龄大的并不多,可能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怕她们到了一定年龄,面对这样的场面难以自持,弄得整个宫廷成为污秽之地。

第八十四章爱意绵绵无绝期

    “太子,夜已经深了,太子明天还有政事需要处理,依臣妾看不如今晚就到此为止,臣妾派人送太子和龚良娣回去。”孔灵半睁着眼睛,有点口是心非的说道。

    她不知道太子昨晚其实就和龚良娣一起鸳鸯戏水了半夜,自己虽然很想留下他,但偏偏龚良娣又在,总不能开口赶走。

    下午的温柔已成往事,闲着无事的人,总爱幻想,何况有谁不想和自己的金主缠绵不休,这摩肩擦背的早已让孔灵心儿飘荡。

    “哈哈,灵儿要赶我和婉儿走,难道你就不怕孤单么?”陈同抬起她潮红的脸,看着她月色中颤栗的红唇,又一口盖了上去。

    孔灵也不拒绝,这个动作今晚陈同在自己和龚晓婉身上已经重复了好几次,知道她实在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将陈同的舌头从口中吐出。

    “殿下,当着龚姐姐的面,你就不怕龚姐姐嫉妒我么?”孔灵娇声道。

    “婉儿,你会嫉妒吗?”陈同回过头去问晓婉,晓婉射出两眼媚丝,嗔怪道:“臣妾才不呢。”

    “我不信这是你心里话!”陈同促狎地笑着,看得晓婉浑身火烧火燎的。“太子要怎么才信?”

    “当然是让我听听你心里究竟是不是这样想的!”话音没落,陈同早已一头扎进她的胸口,努力蹭动着,似乎在找最佳的位置。

    “太子,你听明白姐姐心里想的了吗?”孔灵怎甘袖手旁观,软绵的身儿困在陈同身上,那小嘴便凑在他耳边。

    “婉儿说她不嫉妒,灵儿要不信,你也听听?”陈同头虽移开,那手却放在了那里,惹得婉儿欲拒还迎。

    “太子,哪有你这样欺负我和姐姐的?”灵儿立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哈哈,这可不能怪我,哪个让你们长得这幅娇滴滴的模样儿,我不想欺负你们对得起老天爷吗?我今晚不走了!”

    龚晓婉‘咯咯’娇笑道:“孔妹妹,这下你可不能怪姐姐不仁义了,太子要欺负你,我可帮不上忙,我先告辞了。”说着就作势要起身离去。

    “婉儿你也不能走,你们两人既然是好姐妹,便当患难与共,更要有福同享。”陈同一下子拉着婉儿,婉儿便也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走,本太子带你们去一起享福!”这话一入两人耳朵,只听得两人芳心一颤,这太子要想······?

    不容她们有时间考虑,陈同已经拉着她们起身向里面走去。

    孔灵和龚晓婉这下却不在说话了,她们心知肚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两人都不知多少回侍寝,但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一想到会彼此亲眼目睹对方在陈同面前承欢,那心儿就像小鹿乱撞一样。

    但谁也没开口表示反对,何况太子的要求,任何反对也无效,徒让太子对她们心生厌恶,那是得不偿失的。

    这下可忙坏了下面的人,又要撤去酒席,又要赶紧烧水为三人沐浴。

    最累的当然是太子带来的随身侍女含烟和如意,陈同习惯了她们的服侍,所以,不仅在自己的寝宫,就是留宿在别的任何地方,只要有两人在,陈同都不会让别人伺候。

    那浴桶够大,太监小顺子和小安子力气稍大,他们的工作便是把水从锅里负责一桶桶搬运到浴桶中。

    含烟、如意正想为陈同宽衣解带,陈同却意外地说道:“你们俩也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太子的任何吩咐她们只学会了回答这样两个字,在她们的意识里,还没有其它词汇可以用来取代。

    但两人却只是退到了外间,她们可不敢远离,一旦太子有什么吩咐,找不着人,那对她们来说无疑灭顶之灾。

    说是外间,其实相隔并不太远,而且通风设备还良好,只要稍微静一下心,里面的任何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薄薄的窗纸根本起不到任何隔音的作用,这大概也是故意设计的,要知道古代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连宽衣解带都需要奴才伺候的人,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奴才听不到自己招呼的。

    “太子,让臣妾伺候你沐浴!”既然太子已经把两个婢女撵了出去,自己当然就不在是高高在上的良娣,何况服侍自己的男人是从小就接受的熏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孔灵决定今晚和婉儿亲自动手,把自己当成含烟和如意,说起来惭愧,她们至今还没有机会为太子效劳。

    “两位爱妃,今天我实在太高兴了,两位爱妃如此替我着想,我无以为报,就让我伺候两位爱妃沐浴如何?”

    “这怎么可以?你是太子,伺候你是臣妾的本分,太子不能乱了礼数。”面对陈同伸过来解自己衣服的手,孔灵急忙躲闪。

    “呵呵,这里现在没有太子,只有夫妻,自古夫妻一体,两位爱妃就不要拒绝了,否则会显得矫情。”

    一阵沉默,但那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解衣声还是溢出了窗外,听得含烟和如意赶紧抿着小嘴。

    继而便是清脆的水声和娇笑声交织在一起,“想不到两位爱妃的肌肤在水里更是滑入凝脂,而且香气四溢。”

    陈同轻轻抚摸着那水淋淋的肌肤,那动作慢的像蜗牛,轻柔得像春风。

    浴桶够大,按照陈同的吩咐,两人在陈同的帮助下,褪去衣衫,双双坐在里面,还有空余的地方。

    陈同的心没有任何偏私,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人肩上,孔灵和龚晓婉心有灵犀,背靠着浴桶的身子尽量伸直,将胸部慢慢抬起,引导着那双手。

    这回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含烟和如意睁着眼睛,满脸疑惑,她们不相信三人会如此安静。

    但这安静却持续了好一阵子,然后便是一阵娇笑和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而且龚良娣还嗔怪的笑道:“太子,不行,这桶太小了,装不下。”

    于是,水声,娇笑声,以及低得让人听不清楚的悄语声,就像一副孩童戏水图跃然眼前。

    当含烟和如意听到呼唤,进去倒水时,只见满地都溅满了水珠,她们也顺便免费偷看了床上一眼。

    床上现在倒是安静得很,陈同两侧趴着两个娇滴滴的人儿,身子好一部分都在那张锦被外,两人的小手正轻轻地在陈同胸前移动着。

    但这样的沉寂当含烟和如意再一次走出里面时便被打破了,娇吟声、喘息声、呢喃声,声声入耳,她们又不敢捂着耳朵,害怕有啥吩咐听不见,只好各自卷坐着,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上,两只手假装捂着耳朵,等待着那声音中突然传来的主人的召唤。

第八十五章 刘妃省亲

    且不说陈同自从见了宝儿,魂儿便留在了孔灵那里,对有举荐之功的孔灵和龚晓婉更是恩宠日增,时时与两人一起玩乐,有时甚至在白天,一旦兴致来了,便开始那温柔的游戏。

    再说陈式一天早朝过后,在御园正巧碰见刘妃,见其似有忧虑之色,便动问缘由,刘妃一听,神色更加凄惶,便娇滴滴地说道:

    “圣上,臣妾自进宫后,便再也没有和父亲有任何联系,臣妾自小母亲病亡,是父亲一手将臣妾抚养长大,后臣妾进宫,得蒙皇上恩宠,却无缘再见父亲一面,今突然想到再过七八天就是父亲五十生日,臣妾却无缘承欢老父膝下,是以心中颇觉凄凉。”

    陈式笑道:“这事倒是我的不是,爱妃何不早说,尽孝乃是人伦大事,既然爱妃如此思念,朕特准爱妃回家省亲,爱妃也可以在扬州多呆些时日,略尽孝道,如何?”

    刘妃一听,顿时满心欢喜,急忙叩谢圣恩。

    第二天,刘妃便带着一干人众和圣上的赏赐赶回扬州。

    话说这扬州乃皇子济王陈陵的封地,刘妃之父刘全道原本只是一个扬州治下一个小小的文吏,因刘妃深得圣宠,现在已经是扬州治下的一个知州。

    陈陵在扬州,其实弄得扬州地面极不安宁,他也承袭了其父兄的基因,特别喜爱美女,那年在围猎的时候,看见刘妃,便惊为天人,后刘妃遇险,更是舍身相救,当他捏着刘妃那双柔荑的时候,便顿时被电击,要不是那是父皇的女人,他早就将其收入囊中。

    陈陵为求美色,常常指使家奴四处打探,但凡听闻有姿色出众的女子,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寻常百姓,总是想方设法弄到手,甚至不惜公开抢劫,哪管民怨。

    陈陵的恶行陈式也有耳闻,虽欲惩戒,又念其功劳,何况陈式也认为抢几个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听之任之。

    刘妃为了赶在父亲生日之前回到家中,先派人将这一喜讯快马告知父亲,以便让父亲好好筹办一下,光耀门庭,一边催促众人不分昼夜赶路。

    可是,这大车小车的东西,怎么也快马加鞭不起来,这一天紧赶慢赶,原本打算到前面官驿过夜,第二天赶个大早,天黑就能到家。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上路后便下起了雨,这南方的雨一到热天,下的可真大,众人全都变成了落汤鸡,这还不算,那路被大雨冲洗后,变得泥泞不堪,眼看天都快黑了,还只赶了大半的路程。

    “启禀娘娘,我们今天看来赶不到官驿了,不知娘娘有何打算?”负责随驾护卫的头领魏如海半身泥浆,狼狈地站在刘妃轿旁,静候懿旨。

    刘妃掀开轿帘,见所有人员都已经疲惫不堪,那些护卫将手中枪拄在地上,半身靠着,喘着粗气,更狼狈的是那几个宫女,哪里走过这等泥泞之路,早已是个个花容失色。

    “这附近可有镇甸?”刘妃见众人如此,心生不忍,暗想不如就近找个地方暂住下来再说。

    “回娘娘的话,末将已经派人打听了,这里是小金山,前后并无镇甸。”

    刘妃心里顿时凉意骤生,往四面一看,这里虽是官道,但两面杂树林立,百草丛生,那风过处,发出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声响,听着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要赶路,看看这些人,她不知道大家还能支持多久。

    “我已经派人通知济王,难道济王也没有消息吗?”刘妃最后一点希望便落在了陈陵身上。

    原来自那次围猎后,济王感于对刘妃美色恋恋不忘,更想在宫中多一个帮手,及时掌握宫中动向,便想方设法接近刘妃,不时暗中派人偷偷送一些东西给刘妃,刘妃因其父在陈陵治下,也不敢得罪陈陵,何况宫中众妃,有几个不暗自与各王子有私下往来的。

    她在通知父亲的时候,也派人告知了陈陵,自己回家省亲之事,她相信陈陵一定会派人半路迎接自己,如今,早已进入扬州地界,可却一直不见动静。

    “回娘娘的话,末将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济王的消息!”魏如海肯定的语气让刘妃一片迷茫,她看着渐渐暗淡的天光,雨虽然早就停了,却带给一干众人举步维艰的泥泞之路。

    大家都在等着她发话,她是这一干人的主子,她有任何吩咐,大家都必须遵循。“我看我们还是辛苦一下,继续赶路吧。”刘妃沉吟着说道。可能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路程是早就计算好的,可就是没有算到要在这荒天野地里过夜,他们不是行军打仗的军队,随身带有野外生存的一应用品。

    “末将这就按照娘娘吩咐去办!”魏如海转身吆喝起那些有气无力的士兵,有个别懒惰者甚至还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鞭子。

    大家极不情愿的又开始动起来,虽然都想躺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但这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鞭子抽在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是无法忍受的。

    也不知那些箱笼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贵重物品,一路上,马车不负重压,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哀叫,好在先前大半都是干燥的平路,现在可不一样,那些车轮不时深陷泥潭中,一辆车要好几个人合力才能艰难的向前移动一下。

    魏如海挥舞中手中的鞭子,向那些顾惜力气者发出警告,不停的吆喝,他的声音已变得沙哑难听。

    好在是雨过天晴,虽然是夜晚,却早早地爬上了一轮圆圆的月亮,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些水洼上面,晶亮晶亮的,大家完全能够借助月光辨认路径,否则还真是寸步难行。

    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大家也还能喘口气,这都得感谢刘妃,她虽然坐在轿子里,却时时掀开轿帘,观察着大家的状况。

    只是这脚程实在太慢,如老牛拉车一般,走了一两个时辰,不仅没有见到希望,反而那林子越来越深,越来越密。

    “魏将军,我看大家实在走不动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干净的地方落落脚,等天亮以后再做打算。”刘妃见众人一个个精疲力竭,就连迈动脚步都困难,何况还要花大力气去推车。

    “娘娘,我也知道大家又困又饿,可是末将素闻这条道上素来不平静,经常盗匪出没,这个地方山高林密,末将担心逗留会有什么差错。”

    “魏将军,事情哪有这么严重,这朗朗乾坤,太平世界,即使偶尔有一些亡命之徒,也不会成为大害,你看大家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赶路。”刘妃坐在轿子里,对众人的苦楚也是深有同感,好几次,那些轿夫都因为脚下打滑,要不是旁边还特意派人帮扶着,可能她都从轿内摔了出来。

    “娘娘,我看这样吧,就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自带有一些干粮,大家填一下肚子,然后我们再继续赶路。”

    “好吧,就依魏将军所说。”刘妃一向体贴下人,看魏如海如此坚持,也担心他所言非假,这干人众已经体力全无,一旦遇到盗贼,还不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尤其是自己所带那些金银珠宝,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好东西,一般人几辈子都积累不来的财富,说不定真有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到时······。

    “刘娘娘吩咐,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然后赶路!”魏如海大声招呼着众人。

    “将军,不如你去给娘娘求个情,等天亮了再走!”一个军士有气无力地说道,本以为这是一趟美差,随娘娘回家省亲,至少也能多弄到几个赏钱,殊料碰到这鬼天气。

    “你不知道这是盗匪出没的地方,还想在这里休息,难道你不要命了,再敢多言,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军士一听,只好悻悻的躲到一旁,众人哪还敢再有异议。

第八十六章 劫后重生遇济王

    “呀!救命!”刘妃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一阵疼痛,但似乎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被窝中,热烘烘的,她意识里面猛地想到一把雪亮的钢刀正砍向自己,不由得惊叫出声。

    “娘娘莫怕,盗贼已经被我赶杀了,娘娘现在安全了。”这声音听在刘妃耳里,居然有几分熟悉,那带着威猛男人气息的声音自己在哪里听过呢?

    她渐渐意识到刚才自己那真实的感觉,她现在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热烘烘的正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体温。

    这一证实让刘妃魂儿都丢了,自己怎么能随便躺在一个男人身上,不管这人是不是认识,自己可是帝王之妃,先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不说,这也有违礼数呀!

    刘妃使劲睁开眼睛,这一下,让她更为吃惊:“你······你是济王?”

    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自那次围猎后,再也没有见过,但那斜飞的英挺剑眉,浓如墨染。细长中蕴藏着锐利的双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这是一双让人一看就终身难忘的眸子,邪魅中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清秀中更不失粗犷,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是一张能够让任何女子一见倾心的脸,它透露出来的英气,能够在一瞬间将女人的三魂七魄吸走,当初自己刚见它时,还不是芳心震颤?

    “对,我是陈陵,陈陵救驾来迟,让娘娘受此惊吓,陈陵之罪,望娘娘恕罪。”刘妃一听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躺在陈陵怀里,她挣扎着欲坐起来。

    “哎哟!”全身骨节像散了架一样,稍一动弹,居然如此撕心裂肺。

    “娘娘莫动,你伤得不轻!”刘妃果真不再动弹,她可是实在动不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带着这一身伤,即使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也难以承受。

    “济王,这······这······”刘妃突然发现自己穿着的是男人的外衣,而自己那身外衣?

    “娘娘莫怪,当本王赶到时,娘娘正躺在泥泞中,衣服都湿透了,这是本王的衣服,是本王为娘娘换上的,娘娘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一提到当时的情景,刘妃脑海里迅速闪现出当时那目不忍睹的惨况,原来当大家懒洋洋的啃着手里的干粮的时候,突然从密林中窜出无数蒙着黑色面巾的人来,个个手持钢刀,也不说话,见人就砍。

    所有人在惊吓中顿时手忙脚乱起来,那些宫女尖叫着,有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撒腿就往密林中跑,有的则吓得呆呆的站在那里,睁着眼珠子一动不动。

    那些脚夫都是雇请来的,见此境况,也是保命要紧,可是他们早已疲惫不堪的脚步哪里能够逃脱这帮生龙活虎的人手中的钢刀,惨叫声伴随着四处喷溅的鲜血,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一个个相继倒在血泊中。

    那些军士毕竟是训练有素,除了几个因为措手不及而迅速丧命外,其余的在魏如海指挥下,拿起武器开始抵抗。

    可是他们似乎也被这帮人那种凶猛扑杀的气焰震慑得心神慌乱,尽管魏如海不断地高声提醒,但经不住这伙人人多势众的围攻,也不断地倒下。

    “娘娘快跑!”魏如海一身鲜血杀到刘妃面前,这可是正主儿,一旦出错,他可没有那么多脑袋供皇家砍杀。

    刘妃哪曾见过如此阵仗,早已吓得瘫坐在地,好在这帮人似乎只针对男人动刀,对她和宫女似乎没有格杀的意思。

    魏如海左手抓着刘妃手臂,她下意识地在魏如海的带动下站起来。

    “哈哈哈,想跑!”正在这时,一个手提钢刀的人露出得意的狂笑,晃悠着脚步,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摇晃着带血的钢刀,那凶神恶煞的眼神露出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弟兄们,男人全部格杀,一个不留,女人统统给我留下。带回山寨,今晚分给大家,好好乐乐。”

    这人一看就知道是头儿,那些手下走卒也狂笑着大声道‘好’。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围拢过来,那些士兵和脚夫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了,只有那几个宫女在那些人手中发出一阵阵恐慌的尖叫以及男人放荡的狂笑。

    魏如海右手紧握钢刀,带着刘妃在那帮人的紧逼下一步步后退,刘妃早已六神无主,花容失色,

    “娘娘注意,我前冲的时候,娘娘往后面林深的地方快跑。”说完,猛地将刘妃往身后一带,自己挥舞着手中钢刀如饿虎一般便扑了上去。

    魏如海满以为能够用自己的性命为刘妃争取到逃命的机会,他也只知道身后是茂密的丛林,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一个陡坡。

    刘妃被一带之下,脚下一滑,只听她一声尖叫,以后自己就一无所知了。

    现在刘妃印象中的就是这些,那被砍断的肢体,那被鲜血染红的水洼,那顺着泥浆流淌的红色的液体,刘妃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娘娘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看着刘妃恐慌的眼神,陈陵将刘妃紧紧搂着。

    “济王,后来······后来······。”刘妃心有余悸的问道。

    “娘娘且听我说,我因出外巡视,娘娘的书信是仆役得到后才给我送来的,我一得到娘娘回家省亲的书信,便即刻赶来迎接,但是当我感到的时候,已经迟了,那帮盗贼正赶着几个宫女和东西回山寨,我奋力将他们杀散,却不见娘娘踪影,后来听一个宫女说娘娘似乎跌落下了山坡,我便去寻找,终于找到了娘娘,万幸的是当时娘娘一息尚存,我本想带着娘娘赶回去救治,又怕娘娘玉体娇贵,经不起奔波,所以找到这个破庙,等娘娘玉体稍微恢复,再做计较。”

    刘妃终于明白,这一次又是济王救了自己,似乎冥冥中有定数一样,自己两次遇到危难,都是济王及时出现,救了自己的命。

    “我带的那些人呢?他们······?”

    “娘娘,所有兵士都因为保护你而战死了,这帮盗贼真是心狠手辣,连那些脚夫也不放过,只有你随身的宫女幸存了下来。她们正在外间休息,我已让我随身的侍卫严守周围,娘娘放心修养身体,这里是安全的。”

    刘妃微微闭上眼睛,她怕看见亮光,她怕一睁开眼,就看见那些血淋淋的残肢断体,想不到这次回家省亲,好好的一场喜事,结果却导致这么多人失去了生命。

    两行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渗出,淌在脸颊上。

    一只手掌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她知道那是陈陵的手,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又怕接触到陈陵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敢正面接触那眼神?为什么那眼神中总是喷射出烈焰,让她感觉到不安?

    刘妃更不知道,这样躺在陈陵的怀里原本就是一个错误,他们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却是违背人伦的,她几次想起来,就是没有力气,她甚至想就这样一直躺着,因为自己居然感到特别舒适,比被陈式搂着还觉得心安。

    尤其是陈陵身上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像一个磁场一样,她觉得越往下陷,越觉得整个身心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刘妃想让自己安静一下,她想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想好好睡一觉,让自己的心好好休憩一下,她觉得眼皮好重,那睡意也在一点点增加,也许一觉醒来,什么样的苦恼都已经不复存在,她渐渐发出了匀称的呼吸。

第八十七章 回济王府

    这一晚,刘妃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上山采摘蜜桃,遇到一伙强人,对她动手动脚,她的外衣都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正当她苦苦挣扎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腰佩长剑,突然从天而降,三拳两脚打跑了那些歹徒,她紧紧依偎着那少年,那少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仰起头,却碰到了少年炙热的嘴唇。

    刘妃在迷梦中觉得眼睛被光亮一阵阵刺痛,她的脸颊似乎压着什么,她缓缓睁开眼睛。

    刘妃的芳心猛地一震,天呀!这是怎么了!陈陵的脸颊正贴着自己的粉颈,厚重的呼吸正吐着滚烫的热浪,灼烧着自己。

    这一惊吓着实不轻,他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可是他父王的妃子,自己怎么也会躺在他怀里呢?

    刘妃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想起自己那时醒来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的躺在他的怀里,想起后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就那样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踏实,特别安详。

    还有那个梦,怎么这样清晰,以往自己做梦,一到醒来,便忘记的差不多了,怎么昨晚那个梦好像每一个细节都还记忆犹新。

    一想到那个梦,想到埋在自己粉颈上的陈陵,刘妃心里猛地又一惊:难道自己在梦中竟和陈陵······刘妃不敢想下去。

    “娘娘醒了。”陈陵抬起头,恍如无事一般,刘妃的心儿可就不是那么平静了,这陈陵难道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睡在什么上面?怎么连一声道歉都没有?怎么不把它当成一回事看待?

    刘妃素闻陈陵放荡不羁,尤其是对稍有姿色的女子,只要他看中了的,几乎无人能逃过,难道这家伙对我······

    刘妃顿时俏脸通红,她奇怪自己居然会有这想法,自己贵为帝王之妃,陈陵再大胆,也不会做下此等令人发指的事情。

    “哦,济王!”刘妃作势起来,这下她居然感觉到身子已经不像昨夜一动就疼得难受,而陈陵更像懂得自己心意一样,将她慢慢扶了起来。

    刘妃起身,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心理轻松了许多,但却又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失落。

    “娘娘,身体可好些了?”陈陵盯着刘妃,问道。

    刘妃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皮微微下垂,敛首道:“我已觉得好多了,多谢济王相救之恩!”

    “娘娘不必客气,娘娘在我扬州地面出了这等大事,都是我治下不严,才导致盗贼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回宫之后能在圣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哦,这是当然,这不关济王之事,本宫能够得以侥幸活命,全奈济王之功,本宫一定会记得济王恩情,只是不知那帮盗贼······”

    “这个请娘娘放心,我已查明盗贼藏身之处,已经派人前去围剿,定要将那帮为非作歹之徒绳之以法,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有准确的信息,娘娘所有辎重行李都已完好无损,我已经先派人先行送往令尊大人府上,娘娘随身侍俾也已早一步离开,我因见娘娘玉体还欠安,便没有惊醒娘娘,听闻令尊大人五十大寿,我也要前去讨一杯喜酒,我这就陪娘娘回到州衙,娘娘稍事整妆,然后我亲自送娘娘回府。”

    “那就有劳济王了。”刘妃见自己还穿着济王的外衣,这荒郊野外,什么也没有,自己这披头散发的模样,也只有到他的济王府才能恢复荣光。

    陈陵牵过自己的坐骑,“娘娘的銮轿已经被贼人损毁,只有委屈娘娘暂时以马代轿,这是我的坐骑,曾随我征战沙场,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马功劳,虽然野性,但娘娘尽管放心乘坐。”

    那马一身棕色的毛发,温顺而光亮,足见主人对它的爱护,见了她,那马居然不断发出唏嘘之声,好像和自己早就认识一样,刘妃站在旁边,居然自己还没有马高,她试着像其他人一样,想要抬起脚放进那马镫里,可是费尽了力也没能如愿。

    “娘娘,这马高大,让我服侍娘娘上马。”刘妃知道靠自己哪怕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休想跃上马背,便以沉默当作回答。

    陈陵一手揽着她的纤腰,躬下腰,一手抱着她的双腿,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也不见他使什么力气,刘妃就像一个三两岁的孩子,被他抱在了怀中。

    那残存在身上的男人的气味犹在,刘妃这下更是意识清醒,她觉得他的胸膛好结实,他的双手好有力气,陈陵更像故意一样,居然像要审视她的重量,将她在怀中上下抛动了两下。

    刘妃本能地一下子双臂圈着陈陵的脖子,刚才那两下让她感觉到就要从高空坠下一样,她可不愿自己就此粉身碎骨,香消玉殒。

    “娘娘莫怕!”陈陵居然冲着她一笑,刘妃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看在眼里,荡在心里,那笑是那样牵动心扉,那样让人浑身不自在,那样让人魅惑。

    陈陵轻轻往上一送,就像抛东西一样,刘妃惊讶了一声,好在陈陵的手一直没有脱离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踏踏实实地坐在了马背上。

    “济王,你呢?”见自己占了坐骑,刘妃不知怎么就开始关切起来。

    “呵呵,我有这双脚就足够了。娘娘放心,这里不过几十年路程,还难不倒我!”

    谁说这陈陵羁傲不驯,谁说他只会在战场上拼命搏杀,谁说他总是目中无人,甚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刘妃觉得自己在宫中听到的那些传闻全是假的。

    这陈陵牵着马,迈开步子,尤其那步子似乎经过精确计算的,每一步大小都是那么匀称,不快不慢,那马也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意,四平八稳的,刘妃坐在上面,一点颠簸感都没有,甚至比那软轿都舒服。

    “济王,这样走下去怕是要走到天黑,要不,你也上来?”刘妃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了,她暗恨自己怎么能说出这话,一个帝王的妃子和帝王的儿子同乘一匹马,何况那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这要是张扬出去,那算怎么回事。

    刘妃已经不可能收回说出的话,她只希望陈陵能够拒绝,没料到陈陵根本不假思索,说道:“好,那就得罪娘娘了。”

    话音刚落,陈陵不知怎么就跃上了马背,一只手居然牢牢地圈着了自己的纤腰,刘妃只感觉到顿时之间她背后有了一堵坚实的墙可以依靠。

    那马似乎早就盼望着主人光临,伸长脖颈,发出一阵欢鸣。

    “娘娘坐稳当了!”陈陵双腿一夹马肚,那马早已和陈陵心意相通,突然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刘妃哪里会臆想到如此,那马蹄一落一纵之间,她的身子差点也腾空而起,猛地向后一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碰到了陈陵脖颈上,好在那里不算坚实,没有多大疼痛,陈陵更是怕伤了她,把自己最坚硬的头部往旁边一侧,恰好又落在了她的粉颈上。

    刘妃转念之间正要脱离这带着暧昧的接触,那马在向前纵跃的时候,不由她做主,身子又似乎要向前飞将出去。

    而这一切陈陵似乎早有准备,那原本搂着腰的手不知怎么就斜斜地往上,那有力的手掌将自己一只玉臂紧紧捂着。

    更让刘妃始料不及的是他上提的手臂就那么精确地找到了不该放的位置,她感受到了胸前的压力,感受到了那马纵跃之间自己某个部位总是有意无意地去触碰那手臂。

    马在疾驰,那速度令刘妃应付的时间都没有,她也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摆脱这种困窘,她暗恨自己自作自受,她好想陈陵把马放慢一些,说不定他的手就会移开,但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第八十八章 无限风光在马背

    再好的马也有累的时候,那马嘴里喘着的气息越来越大,陈陵可不想累着自己的宝贝,尽管他隐隐觉得刘妃从开始的紧张渐渐变得似乎很享受这种疾驰的感觉。

    “吁······”陈陵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唤,那马便慢慢放慢了脚步,可是那双讨厌的手依然没有动静,像缠定在了那里一样。

    更让刘妃尴尬的是自己一双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也死死地抓着了那条手臂,当她发现的时候,赶忙惊慌的松开。

    “娘娘可是从来没有骑过马?”陈同倒是装得跟正人君子一样,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哪敢骑马,仅有的一次还不是那次围猎的时候,记得那次若不是济王相救,我可能早已······。”

    不待刘妃说完,陈同已大笑着打断她的话:“哈哈,娘娘,说起来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娘娘两次遇险都被我碰上了,但娘娘却不必放在心上,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在父王面前可没法交代。”

    陈陵这话也在理,在自己的地盘上,皇上的爱妃如果因山贼而殒命,他也难逃干系,至少会受到强烈的责罚,那他所有的梦想岂不落得一场空。

    他认为自己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他想不明白父王怎么把江山的继承权交给陈同,要说理由,可能也只因为他是皇后的亲子,比自己痴长两岁,陈陵除此之外,看不出来陈同有什么比自己强的地方。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陈同的诗词歌赋是值得称赞的,但那些吟风弄月的东西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他不知道历代以来,有哪一朝的哪一国君是靠那些东西使国家长治久安的,与其说那些听起来让人软绵绵的词曲能治国,倒不如说它有点像亡国之音更准确。

    陈陵自认为自己的战功、自己的谋略、治国之能、自己对天下形势的判断,陈同无一能及,就是诸多皇子中,他也不作第二人想。

    陈陵清楚的知道,这国家其实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随时有覆巢之险,北国一直虎视眈眈想要南下,可恨的是所有人居然都沉迷于歌舞升平中,不知自危。

    陈陵渴望着有一天自己能一登大宝,施展自己的才学,实现南北一统,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需要人才,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需要了解父皇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他觉得刘妃应该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为此,他专门对刘妃进行了一番研究,刘妃身世并不是特别显赫,进宫后也没有得到什么宠幸,他不知道最近几年父皇怎么将她从众多的女人中发掘出来的,为此,他还暗暗在心底向父皇竖起了拇指,暗赞自己的父皇在对待女人上,有自己独到的眼光。

    可是刘妃却没有自己的子嗣,她一定担心自己的将来,这应该是她最大的一个弱点,所以,对刘妃的父亲,陈陵平时也是礼遇有加。希望有机会接近刘妃。

    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突然,而且刘妃还亲自让人带消息给自己,一接到那个消息,陈陵立时想起那次围猎时那个娇滴滴的可人儿。

    于是,陈陵找到自己最贴心的人,为此事精心设计了一番,他要让刘妃对自己感恩戴德,让刘妃对自己投怀送抱,虽然她是父皇的女人,但那也没关系,父皇那么多女人,就是送一个给自己,也不足为过。

    他陈陵为了南国的江山社稷,付出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他作为人质被扣留在北方,那种冰天雪地的生活有几人尝试过?

    陈陵觉得北方那些民族的传统就很好,儿子居然能继承父亲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的女人,那些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很多都正值芳华,如果没有人搭理,就那样让他们枯老深宫,岂不暴殄天物。

    既然北方人能那样,为什么南方人就不能呢?陈陵在第一次意外的救刘妃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刘妃看自己有些异样的眼神,昨晚刘妃再说惊吓过度,可躺在自己怀里,她居然睡得那样安详,甚至那张粉脸上还露出一种甜蜜的笑意。

    陈陵的手有意放在了令人敏感的地方,刘妃居然没有任何拒绝,这一系列的试探让陈陵心中有了底气,他一定能拿下刘妃。

    但为保万全,他决定再次冒险,他要让自己的坐骑狂奔起来,要在刘妃猝不及防的时候,实施自己的计划。

    马儿早已喘息完毕,已经积蓄起了力量,陈同如法炮制,只是这次还腾出手掌在马后背上用力一拍。

    “驾······!”那马果真扬起四蹄,发狂般的飞奔。

    刘妃再一次发出了尖叫,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很快便知道怎么应付,反正后面有那么一堵坚实的墙,反正她坚信陈陵不会放开手让自己摔下马去。

    陈陵果然没有放开手,但却在略微松动间,随着刘妃身子前倾,他好像因为自己不小心松动了手,急忙一下子将她抱着。

    这下好结实,好重的力道,就如一击闷棍横打在了她胸口上一样,她差点没有回过气来。

    当刘妃发觉那手完完全全压在了不该压的地方,慌乱中急忙用手去拨弄,却如蚂蚁撼大树,陈陵这家伙居然还是纹丝不动,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放错了地方?刘妃恨得牙痒痒,一张脸憋得通红。

    尤其令她不安的是那只咸猪手,以及它放的地方都不是静止不动的,随着马的奔跑,在有节奏的颤动,只是那手压得够紧,颤动的幅度并不大。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刘妃努力了几下,那不停拨弄的小手居然变成了在那手臂上一下一下的揪掐,到最后,可能是力气用尽的缘故,居然懒洋洋的就贴在那手臂上。

    陈陵当然知道那不是她没有力气,因为他感觉得出把着他手臂的手依然在用力抓着,他心中暗自窃喜,真是天随人愿。

    他渐渐放慢马的步伐,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任何人面对此景,都够旖旎,他把半边脸颊紧贴在刘妃香腮上,感受着那种火热的滚烫。

    好在这虽是官道,却没有看见人影,即使有人碰见,也最多能认出陈陵,对于他怀中女人是谁,怕是不会有人知道。

    陈陵不想快马加鞭往回赶,如果回去的时间过早,刘妃要启程上路,他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阻止。

    他要将刘妃留在自己王府,至少今晚要留下她,他还有许多知心话要对刘妃讲。

    这里的一切对陈陵再熟悉不过,哪些道路通向哪里,早在他的记忆中,他一勒马缰,那马便向另一条路走去。

    “济王,怎么走另一条路?”刘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话的机会,她不想在这种尴尬中保持那份暧昧,那让她心里的压力好重。

    “娘娘,这官道年久失修,前方不好走,你放心,我不会走错路,更不会把你抛在荒郊野外,那样的话,即使父皇舍得,我也不忍心。”

    “济王怎么这样说,你有什么不忍心的?”刘妃的话低的她自己都听不见,那话一出口,便觉耳根发烧。

    “娘娘这样的天姿国色,世间少有,我怎么忍心?”陈陵笑道。

    “济王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么?”

    “哈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父皇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会告诉父皇?”陈同得到的回答只是被刘妃在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知道刘妃的心儿已经依附在了自己身上,于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第八十九章 刘妃身陷彀中不自知

    “如海,事情办得怎么样?”陈陵带着刘妃,七弯八拐地直到下半天才赶回王府,安置好刘妃,他把自己最亲信的幕僚于如海叫到了身边。

    “王爷请放心,一切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了,是否立即让刘妃娘娘知晓?”

    “嗯,这一路上,她好几次提到那伙山贼,我看早一点让她知道也好,免得她心有所疑,那些人头在哪里?”

    “在城外军营中。”

    “这样吧,你去准备一乘软轿,等刘妃沐浴更衣完毕,我亲自带她去走一遭,另外,你把那几个宫女安排好,不要让她们在王府随意走动。”

    “属下这就去办,只是有一件事王爷还应该引起注意。”于如海提醒道。

    陈陵心念急转,他自认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先派人假扮盗匪截杀车架,然后派兵进山剿匪,砍几个人头充数,反正这个地方大大小小的土匪也不少。

    “还有什么事情要注意,你且说来。”

    于如海说道:“那些护卫是京城里派出来的,如果刘娘娘回去,没有那些人的存在,难免会引起怀疑,王爷还应早作打算。”

    陈陵陡然一惊,真是百密总有一疏,自己当初只想到刘妃那些随身宫女要暂时留下性命,以好刘妃回去不至于引起宫内的怀疑,却没有考虑到那些护卫。

    陈陵沉吟道:“这样吧,我检查过那些护卫的腰牌,幸好他们不是宫里的内侍,这事还得你亲自跑一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于如海说道:“属下明白,等我交代完这里的事,立即进京。”

    陈陵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切进行的是如此完美,他多年以来一直苦苦经营,尽管有那么些朝廷重臣站在自己一边,自己那些兄弟中也不乏支持者,但是他们都是无法接近核心机密的人。

    陈陵需要了解父皇的想法,他感觉到在他和陈同之间,尽管陈同早已是太子身份,其实父皇一直摇摆不定,他不放心把江山交给那样一个懦弱的人手中。

    最能了解父皇动向的当然是他的枕边人,现在自己这个愿望实现了,无疑是给自己的打算增添了一个重量级的筹码。

    陈陵来到西院,这里是专门为接待刘妃准备的,闲杂人等早已被于如海禁步。只留下两个丫鬟在此服侍。

    看见陈陵进来,两个丫鬟正要请安问好,陈陵一挥手,两人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娘娘,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刘妃回头正看见陈陵那双令人莫测高深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不由红晕顿生,心儿立即不安起来。

    “多劳济王费心,本宫已经好多了。”刘妃不敢正视陈陵的目光,她担心那眼光中的烈火会一下子让自己置身于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尤其是想到马背上那只放错位置的手,她暗恨自己当时怎么就听之任之,她担心事情还会继续发展下去。

    “那就好,娘娘可能还要辛苦一下,那些盗匪我已经派人全部将其捕获,娘娘难道没有兴趣去看一眼?”

    一听抓获了盗匪,刘妃立即想到了那些为自己惨死的护卫,她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的帝王之妃,有人居然那么大胆,敢半路抢劫,她对那些盗匪可谓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特别是和济王之间,怎么会发生那种令人难以想象和接受的事情。

    “一切听济王的安排。”

    陈陵带着刘妃走出西院,刘妃自从进入王府,便一直觉得心里不安,这王府里面似乎多了几分冷清,尤其是那诺大的西院,就只有服侍自己的两个丫鬟,她想问一下自己的侍女何在,但见济王冷峻的神色,心里自然而生出几分胆怯,又不敢动问。

    一切行动都在不言不语中进行着,连陈陵也不说话,刘妃坐进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软轿,她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原以为盗匪就能够在王府里看见,殊不知······。刘妃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就不冷静一下,既然盗匪抓获就抓获了吧,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有啥看头,这些可好,虽然自己的安全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前面又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济王好,济王威武!”一片整齐的歌颂声突然让刘妃整个人都像要震飞起来一样,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刘妃满腹怀疑的时候,那轿子慢慢落下,“娘娘到了,请下轿。”轿帘掀开,刘妃又看见了那双令自己心底寒意直冒的眼睛。

    陈陵的一只手伸向自己,刘妃当然不能拒绝,那样无疑是公开和陈陵过不去,她有点瑟缩的小手被陈陵有力的握着,说也奇怪,只要一接触到陈陵身体的任何部位,刘妃又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

    两排盔甲鲜明的军士随着陈陵大手一挥,便立即整齐地向两边退开去,刘妃被陈陵带着走进了面前的一座军帐。

    “啊!”刘妃一声尖叫,本能地一下子扑进了陈陵怀里,小小的身板儿像筛子一样颤抖不停。

    这是她两天之内第二次见到如此令人不堪目睹的恐怖场景,这满地的人头,至少有二三十颗,有的怒睁着双目、有的毛发立张、有的血口大开、有的脸颊上左一刀右一刀、血肉翻飞,就是昨晚的场景,刘妃也只不过是在最初借助月光模糊的看见了一点,可以说,这是她这一辈子从未见过的惨景。

    “娘娘莫怕,这些就是那些逃脱的盗匪,我已命人全部剿杀。”陈陵若无其事的拍着她的香肩。将她的螓首轻轻扶起,好像是故意让她受到恐吓一样,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

    刘妃努力的又把眼睛翕开一条缝隙,她双手蜷缩在胸前,陈陵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

    “娘娘身居宫中,没有见过这等血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刘妃连走路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好在陈陵对于她几十斤的体重,就像捉一只小鸡一样,将她抱进了轿中。

    刘妃没有胆量再睁开眼睛,那抓着陈陵衣服的小手就像抓着救命稻草,死死不放,陈陵似乎也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抛在轿中。

    “走,从后门进府。”陈同吩咐了一声,那几个轿夫其实都是陈陵的心腹假扮的,对主人的吩咐无条件服从是他们早已养成的习惯。

    刚才那一幕刘妃可是实实在在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那些表情烙印在记忆中,刘妃使劲去驱赶,却越赶越清晰,越让她惊恐。

    被陈陵抱在怀里,仅是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点着落,她根本没有去考虑那一点着落是否合乎礼数,她唯一想的就是需要依靠。

    陈陵抱着刘妃走进了西院,将她轻轻往床上放去,刘妃依然抓着他不放,那紧闭的秀目更是从角落里渗出点点晶莹。

    美人如斯,我见犹怜。将刘妃最终融入自己的血液是陈陵的目的。哪怕她是帝王之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此时此景,看见刘妃因惊恐而不断起伏的胸脯,看见她因急于排出胸中之气而微微翕开的樱桃小口,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动。

    陈陵和他众多兄弟都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只是他更青出于蓝,他从来不管什么门第身份,只要是看得上眼的女子,便不会放过。

第九十章 “情之所至”失人伦

    女人在失意的时候,感情是脆弱的;女人在受到打击的时候,感情同样是脆弱的,刘妃受到的打击是一次又一次的惊恐,何况第一次的阴影还完全没有抹去,她心儿的防线又怎么能禁受得着第二波冲击。

    这正是将她拿下的机会,要想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是那些甜言蜜语,也不是那些荣华富贵,而是要占据她的灵魂,

    陈陵不知道刘妃的灵魂最终会属于谁,但他知道只要事情发生了,就等于把刘妃的命和自己连在了一起,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是不会舍得丢弃已经获得的荣华富贵的,更不会丢弃自己的小命儿。

    陈陵俯下身,盖着了那两片翕开的红唇,刘妃也终于在男人的气息下,从惊恐中恢复了一点意识,可是即使她想要说出‘不可以’的话,那话也只能在喉咙里怒吼,即使她奋不顾身的挣扎,也只能是在陈陵结实的身体下面苍白的蠕动,不仅没能如愿,反而进一步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那薄薄的衣衫,在陈陵手中就像一张纸一样脆弱,王府里面是不会吝惜几件衣衫的,哪怕是最精致的丝绸。

    陈陵没有耐心去将那衣衫慢慢解开,三两下便已经被撕裂成几大块碎片。

    刘妃碰到了一只凶猛的野兽,一只饥饿的恶狼,一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怪物,

    在身体与意识的抗争中,身体很快占据了上风,她的脑中一片空灵,

    陈同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溢满汗水的身子,刘妃闭着眼儿,心里却无法平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她理不出一个头绪。

    “娘娘,你真是一个可人儿!”陈陵却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他却感觉到刘妃与自己那些胭脂俗粉有迥然的差别,她不愧是父皇从全国精挑细选出来的,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济王,这事······这事······”刘妃感到好怕,这事一旦走漏一点风声,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就是整个家族也会遭殃,从此蒙上洗不掉的耻辱。

    “娘娘莫怕,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我之间的事是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的,仅仅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可是,济王如此对待本宫,我这心里······”刘妃在心里暗自叹息着。

    陈陵对女人的心思平时很少用心,他认为女人心海底针,他不愿去花费那些时间,他坚信女人一旦属于自己,那心儿便会跟着自己走。

    “娘娘可知,自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的美貌所吸引,心想这一辈子要是能得与你相伴,那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可是娘娘身居后宫,本王就是想见一面都不可能,谁想老天不负有情人,居然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刚才也是出于我对娘娘的一片爱慕,希望娘娘不要见怪。陈陵想知道,娘娘心里是否也有我?”

    刘妃听着这话,心里居然热烘烘的,她虽然表面风光,可是但凡身居后宫的女人都知道,那风光背后更多的是苦楚,就拿自己来说,明里得到皇上宠爱,可是皇上有时十天半月也不会光顾一下,那种寂寞的滋味真是不身处其中不知其苦,何况,皇上每一年都挑选秀女,不知哪天就把自己完全遗忘。

    当她第一次接触到陈陵的时候,不仅他的英武让她芳心震荡,他手上传递给她的温度和力量更让她心旌不由自主的摇曳,特别是这一次,她居然躺在他怀里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有一丝依恋,当时在马背上的时候,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让他的手·······

    难道自己是在勾引他?刘妃心里一震,自己怎么能做那种违背人伦的丑事?难道真是济王对自己爱慕,才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还有自己刚才怎么感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愉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妃心里乱极了。

    面对陈陵,她该怎么办?她又怎么回去面对当今天子?刘妃的眼角挤出了一丝冰凉。

    “娘娘还在为在下的鲁莽伤心?娘娘放心,娘娘对我的一片厚爱,我一定不会辜负。”

    “哎,今日与济王这片刻欢娱,着实令本宫难以自处。”刘妃终于又开口说了一句。

    “我也自知对不起娘娘,可是娘娘应该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情之所至,不管不顾,以致有很多事情惹得父皇对我另有看法。”陈陵有意无意的开始转移话题。

    “诚如济王所说,据我所知,圣上只是觉得济王一些做法太过张扬,其实,在他心里,他一直认为济王比起太子来说,更有远大之志。”刘妃也是一个兰心蕙质的女人,在宫中偶尔听到的一些东西,她也能大概理出个头绪。

    “那在娘娘看来,我比太子如何?”陈陵将刘妃的脸儿略微抬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她。

    “不瞒济王,我也认为济王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人,只是屈居太子之下,可能很难尽展一身所学。”

    陈陵愤愤地说道:“娘娘不知,我非但一身所学不得为国效力,可能一旦太子登基,还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想方设法将我拔除不可。”

    刘妃笑道:“当今圣上正值盛年,太子想要登基,还不知要等到何时,说不定若干年后,风云突变,不知又是何种境况,济王何必己人忧天倾。”

    一阵谈话,刘妃的心儿渐渐平静下来,居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那小爪子还在陈陵身上有意无意的划拉几下。

    陈陵抚着刘妃散乱的秀发,说道:“历来皇室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地方,为了我和娘娘的将来,我也要未雨绸缪啊!我可不愿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那济王的意思是······?”刘妃一听这话中有话,第一次抬起眼睛正视着陈陵。

    “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父皇是怎么看待我的,我想只要有父皇在,太子还不敢对我怎么样。”陈陵可不是一个没有心思的人,他的计划除了他最亲近的几人外,是不会随便让人知道的。

    刘妃只不过是他刺探皇宫信息的一个工具,当然,她和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如果从此以后能有机会大家在一起偷偷的欢愉片刻,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拒绝她的温柔。

    “本宫感念济王两次相救之恩,如果济王有什么用的着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刘妃听出济王话外之音,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子嗣可依靠,即使将来哪一天怀上了龙种,恐怕也希望渺茫,就拿现在皇上的子嗣来说,四十多个儿子,真正有封号的有几个,而有封地的更是少得可怜。

    这南陈国就这么大的一块地盘,在诸王子中,真正有势力的也只有济王,将来还得依赖着他,否则以后老无所依怎么生活?

    “有娘娘这句话,真是让陈陵感激万分。”陈陵将刘妃的身子往上搂了一下,看着她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晕,看着她眼眶里还洋溢着的涟漪,年富力强的他怎么忍心让这个可人儿就这样消停下去。

    刘妃更是欲拒还迎,这一番缠绵更是别具风味,除了粗暴还有温存,刘妃在温存中为自己的灵魂找到寄托,在粗暴中释放自己的青春。

    这一夜,刘妃的身子骨一次又一次地散架,她暗恨这匹饿狼,有两次竟然把自己从睡梦中弄醒,她也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贱,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居然还心甘情愿承受他的肆虐。

    刘妃盼望着天儿早点明亮,让这疯狂之夜早些过去,又期盼着天永远不要再亮,她觉得靠在他身上特别踏实,心中满满的甜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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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倾国红颜,天生丽质,发长七尺,光可照人,有幸结识南陈后主,宠冠六宫,无奈花痴后主寄情于饮酒赋诗,荒废朝政,致红颜命薄缘悭,一缕芳魂魂断清溪。南陈衰亡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南陈衰亡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南陈衰亡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