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未雨绸缪
白泽装逼的话才说完，脑门上便挨了一记栗子。
宫台长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脸的不爽：“你这猴子哪那么多废话？小屁孩一个，装什么老成？还当说不当说，心眼怎么那么多呢？有屁赶紧放！”
显然，老头在与白泽的交锋中吃了瘪，心情很是不爽，正憋着劲呢。
白泽嘿嘿一笑，倒也不再继续刺激老头。
“宫伯伯，我觉得吧，咱们电视台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并不是收视率的问题，而是应当找准自己频道的定位与特色。”
宫台长闻言不禁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白泽会谈起如此“高大上”的话题。
频道定位与特色，在九十年代初，还没有哪家省级电视台会考虑这种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没有竞争。
如今的电视节目，除了央视几套节目外，本省观众能够收看的，也就只有本省电视台的节目了，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选择性。
“一台在此，一网打尽”，就是如今的基本特色。
所以各个省台的节目，其实基本就是大杂烩，什么内容都有。
新闻、体育、电视剧、纪录片、科教节目等等不一而足。
这在如今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但等日后卫视频道越来越多后，各个卫视频道为了争夺观众，那时候各个频道的定位与特点，就相当重要了。
比如后世说起芒果台，观众们想到的就是娱乐综艺节目，这就是其频道定位与特色。
但宫台长毕竟不是重生人士，又哪里能预料的到十年后各家电视频道为了竞争收视率，而进行的惨烈搏杀。
对于白泽的话，他也并不是很理解。
“小滑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泽很是装逼的轻咳一声：“宫伯伯，我的意思很简单，白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其实对于电视频道运作，白泽这货所知也相当的有限。
他充其量能算是一名资深电视观众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专业性，更没接触过电视行业。
但架不住这货看得多，即便所知仅仅是些皮毛，但讲出的东西，却也足够让宫台长与秦川两人耳目一新。
这货也是个嘴炮强者，为了转移老头的注意力，这一顿掰扯，也算是拼了老命了。
白泽将他所知关于电视频道的定位与特色讲述了一遍后，又装神棍预测了一番未来卫视频道的激烈竞争。
“总之，省台上星是必然的，我认为这是机遇，也是挑战！将来各个省台都上星后，观众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选择，谁能吸引观众，如何吸引观众，肯定是各个电视台面临的主要问题。”
“所以我建议宫伯伯能够未雨绸缪，现在就可以与台领导们商议这事，为川台未来的发展，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至于主持人大赛这种节目嘛，呵呵，现在吸不吸引人眼球，区别不大。”
白泽说那么多，除了希望川台将来能够先人一步，有个良好发展，不至于泯然众人矣外，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转移宫台长这老头的注意力，让其打消找他去当什么评委的不靠谱念头。
听完白泽的一番话，宫台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嗯，白泽你这话确实也有道理。各个省台陆续上星，这是必然的。这一点，上级领导也早有指示与安排。”
秦川忍不住说道：“台长，国内可有二三十个省市自治区，都上星的话，那岂不是今后电视里会有几十个频道？嘶……这样说来，咱们台里，还真得未雨绸缪。白泽同学说的问题，确实值得关注。”
白泽暗笑，什么几十个频道，那是上百个频道争抢观众。
宫台长面色沉重，默默点了点头。
他又扭头看向白泽：“小滑头，既然你能看得那么远，那你和伯伯说说，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白泽抓抓脑袋，忽然笑道：“我建议台里以后主打文娱特色。”
他这纯属摸着芒果台过河了。
后世华夏那么多卫视频道，除了央视以外，就数芒果台活得最滋润。
无论是广告费还是收视率，芒果台皆是傲视群雄的存在。
其他浙省台，番茄台、凤凰卫视这些频道，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市场占有率，距离芒果台都有一定差距。
而芒果台靠的就是娱乐综艺。
既然经济尚不如川省的湘省电视台能够做到，没理由川省就不行。
反正如今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甚至川省因为上星更早，更有抢占先机的机会。
“嗯？这是为什么？”老头的眉头紧蹙，不理解白泽的话。
在老头的认知中，电视台当然应当以新闻时事内容为主。
而后世的川台卫视，其定位也的确是新闻综合频道。
但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电视新闻节目在时效性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网络相比拟的。
指望靠新闻综合频道吸引观众，那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白泽笑道：“宫伯伯，现在改革开放了，文化娱乐事业当然很重要。您想啊，老百姓现在不缺吃穿，这精神文明建设，就显得由其重要了。再说了，大伙辛苦工作一天，回家后谁不想看点轻松愉快的节目？宫伯伯，春晚为啥那么多人看？文娱天地和正大综艺为啥那么火？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他口里的文娱天地与正大综艺，应该算是华夏最早的综艺节目。
文娱天地后来改名为综艺大观，一经推出立即火爆全国。
巅峰时期，综艺大观平均每期的收视人群可以达到两亿人次，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综艺大观，也可以说是华夏综艺节目的开山鼻祖。
白泽的解释，让宫台长与秦川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后，点头赞同。
“小秦啊，我看这小滑头说的也很有道理。央视的文娱天地与正大综艺两个节目，确实值得我们台里好好借鉴。这样，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接下来你好好研究研究这两个节目，然后给我提交一个计划，咱们台里，也开一档类似的节目试试水。”
秦川大喜，自然立即点头应下。
虽然综艺节目他也没有做过，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嘛。
有央视的节目在前，借鉴总是可以的。
如果这档新节目能够搞成，那他在台里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白泽眼珠子一转，立刻打蛇随棍上：“宫伯伯，这主意可是我出的，您总不能过河拆桥吧？新的综艺节目，总需要主持人吧？我推荐夏安安同志，嘿嘿，她就很适合啊。”
195 倒讲西游
白泽的“厚颜无耻”，让宫台长与秦川两人都忍不住乐了。
“行啊，你这小滑头，还学会拉关系走后门了？”老头也不客气，一巴掌又拍在了白泽脑袋上，“少说废话，刚才的事情还没说完。我让你去当主持人大赛的评委，你去不去？”
白泽有些傻眼了。
合着他刚才费劲吧啦的掰扯了半天，全是白费劲啊？
这糟老头子怎么就那么执着，非要让他去台上“丢人现眼”呢？
但不等白泽再次出言拒绝，就见老头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吹拂了一下茶梗后说道：“你这小滑头去当评委，我就考虑让夏安安同志担任新综艺节目的主持人。”
“好，咱们一言为定！”白泽一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
夏安安对他不错，他当一回工具人，能帮夏安安谋取一个不错的前程，那也算值当。
虽然只要不出意外，夏安安肯定也会被调来省台工作。
但若是能够一进入省台，就能够接手一档高收视率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工作，对于其事业发展肯定大有裨益。
至于省台新的节目能不能火，白泽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在如今这个综艺节目匮乏的年代，只要秦川不是傻子，那收视率就肯定差不了。
再说实在不行，不还有他这个“金手指”吗？
到时候随便指点指点这位秦导，还怕弄不出受观众欢迎的节目？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白泽才咬牙答应了宫台长的提议。
至于他一个初中生，顶替大学教授当评委会不会引起非议，白泽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
这货的脸皮反正是够厚，也不怕挨骂。
再说即便到时候观众要骂，那也应该是骂省台，关他屁事！
“宫伯伯，您可得言而有信。我去担任节目评委，你就调安安姐来省台啊。”白泽再次与老头确认道。
宫台长却是呵呵一笑：“小滑头，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明明说的是考虑！考虑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白泽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个糟老头子果然坏的很！
白泽也懒得与老头继续磨叽，说了半天话，他肚子早就饿了。
“您爱咋咋地吧！”白泽连东北话都冒了出来，“宫伯伯，这午饭您总得管吧？”
“管，肯定管，哈哈！小秦，走吧，一起去食堂吃午饭，顺便我们再商量商量下午节目如何录制的事情。”宫台长也不继续喝白泽逗闷子，叫上了秦川，三人一起向电视台的食堂行去。
省台食堂的伙食，还是让白泽感到满意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厂里食堂那么多样性。
至少东北菜与魔都本帮菜，在省台食堂是肯定找寻不到的。
一顿还算丰富的工作餐吃完后，白泽再次跟着老头回到台长办公室。
“小秦，你让人给这小滑头找套衣服来，还有化妆师也找来，给他捯饬捯饬。”宫台长吩咐道。
白泽听闻又要化妆，下意识的感到恐惧，差点扭头就跑了。
好在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才没让老头看笑话。
上电视节目化的妆，可没有舞台化妆那么“恐怖”，不至于令人望而生畏。
白泽忽然问道：“宫伯伯，台里有医务室吧？我想去医务室将手上的石膏给拆了。”
他的胳膊，伤了也有半个月左右了，如今早已不疼了。
而且他的骨折并不严重，也没有错位的情况，厂医院的医生当时也说过，最快半个月就能拆石膏。
白泽自觉恢复的不错，再加上一直吊着手臂，实在不方便，所以他想着既然要上电视录节目，不如干脆把石膏给拆了好。
老头自然不反对，打电话叫来了医务室的医生。
在对白泽进行了一番询问与检查后，省台医务室的医生也同意了他的要求，帮他拆掉了厚重的石膏，但还是又找来了小夹板帮其固定，避免二次伤害。
后世的医院，对于骨折患者通常都不采用石膏固定了。即便要用，也是采用高分子材料的石膏材料，主要就在于轻便。
而如今医院使用的石膏材料，都只是普通石膏，这分量可是一点也不轻，很是笨重。
省台的医生帮白泽拆去石膏后，白泽感觉胳膊上像是卸下了负重沙袋般轻松。
白泽的左手被固定了半个来月，现在感觉是异常轻松。
他尝试着活动左手，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
只是固定时间太长，肘关节很是不灵活，有些僵硬。
这当然也是正常的，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锻炼。
“行了，左手多活动，循序渐进，不要着急。”医生吩咐了两句后，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宫台长揶揄道：“你这猴子算是揭开了五指山封印了啊，待会是不是得去大闹天宫了？”
白泽翻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没文化真可怕，孙悟空脱离五指山后，可是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
老头眼睛又瞪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一个栗子敲在了白泽脑袋上：“没大没小，说谁没文化呢。”
白泽无语，麻蛋，这糟老头子很暴力啊！
不过他也不恼。
虽然今天是头一次见这老头，但白泽对其的印象却是相当的好，甚至觉得这个糟老头子很是“可爱”。
毕竟身居高位，还没什么架子的自来熟老头，即便在如今，也算是“稀罕物种”。
白泽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宫伯伯，您听说过西游记倒着讲吗？比正着读更发人深省。”
“倒着讲西游记？你说来听听。”老头也被白泽的话给勾起了兴趣。
白泽轻咳一声喉咙，开启了说书模式：“说如来派出唐僧师徒四人，带上八部经书和小白龙，去东土大唐传教。”
“他们在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妖怪，打来打去发现妖怪们都是有后台的，无论怎么作恶都不受惩罚。”
“八戒和沙僧觉得太黑暗了，无奈一个躲进了高老庄，一个钻进了流沙河，只有悟空坚持正义，一路斩妖除魔护送唐僧东去传教。”
“结果天庭对悟空实在忍无可忍，就和如来达成协议——我们可以保证唐三藏平安到长安，不过你得把孙悟空这个刺头给办了。”
“如来同意了，在一翻阴谋之下，白龙重伤坠入山涧，悟空败了，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唐三藏抛弃了孙悟空，孤身来到长安，在长安传完教，被封为御弟，享受完荣华富贵，寿终正寝。”
“就这样过了五百年，悟空终于从五指山下逃了出来，大闹天宫！将天庭搅了个天翻地覆！天庭被逼无奈许诺让猪八戒化为人身，封为天蓬元帅，沙和尚封为卷帘大将，只要求他们杀掉孙悟空。”
“最后，因为兄弟相残，心灰意冷的悟空去寻找菩提祖师解惑。他封印了修为，如意金箍棒扔进了东海化作定海神针，回到花果山，陪着猴子猴孙过完了平凡的一生，最终在花果山的山顶化作了一块石头！”
“宫伯伯，您觉得这西游记倒讲如何？是不是比原著更精彩了？”白泽一口气讲完倒叙西游记，笑嘻嘻的问向宫台长。
但这次，老头却沉默了，久久未语……
196 大白天见鬼了！
白泽正为自己的倒讲西游震住了老头而得意时，后脑勺却又突如其来挨了一巴掌。
“小小年纪不学好，思想怎么那么阴暗？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白泽愣了半晌，旋即大怒。
这老头怎么不讲武德呢？
居然又偷袭他！
“宫伯伯，你知不知道，脑袋打多了会把人打傻的？”
老头倒是乐了，咧嘴嘿嘿一笑：“那不是挺好吗？反正你这小滑头也是精明过头了，傻一点，我看挺好的。”
白泽无语，干脆赌气一般扭过头去，懒得与这个老不修的糟老头子说话了。
被宫台长一个电话，召唤到办公室来为白泽化妆的，是为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白泽干脆与漂亮妹子聊了起来，几句话功夫，就将那妹子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但白泽不怵宫台长，化妆妹子这样的工作人员对其还是很有敬畏之心的。
意识到自家领导在旁后，赶紧收敛了笑声，专心给白泽化妆。
这时候秦川再次敲响了宫台长办公室的门。
“台长，下面准备的差不多了，等白泽同学这边好了，我们就可以下去录影棚了。”
“嗯，知道了，这小子也快了，稍等一会。”宫台长招呼秦川坐下，“来，小秦，坐，我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倒讲西游，你听说过吗？故事是这样的……”
白泽在旁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糟老头子，凭地无耻！
居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直接山寨盗版啊？
还有木有一点点羞耻之心了？
难怪刚才在办公室内，这老头就直接让秦导去“借鉴”央视的综艺节目。
如果白泽没有猜错的话，这所谓的借鉴，也肯定就是抄袭山寨了。
这个糟老头子，脸皮堪比城墙啊！
下午两点，被中断录制的主持人大赛重新开始。
近百名观众陆陆续续返回录影棚，在观众席上落座。
夏安安与秦雯、刘晓天以及刘诚几人，在匆匆吃过了午饭后便赶回了电视台，想找寻白泽询问情况。
但众人直到节目即将开始录制，也没见到白泽的身影。
夏安安焦急不安，很担心会出事。
“这个臭小子，等见到他后，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蓉城了！”夏安安眼看得去后台准备了，不禁气得跺脚。
“夏同志，你先去后台候场吧。这里我会帮你盯着的，一旦见到白泽同学，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放心吧，既然是台长将他找去的，那就肯定没事。呵呵，难道你还怕我们台长吃了他不成？”
刘诚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开起了玩笑。
“刘导，那麻烦您了。见到白泽那个臭小子，一定吩咐他不要乱跑了，乖乖在观众席等我。还有，让他下午不准再胡说八道了！”
夏安安当然不是认为白泽上午说的不对，她只是担心白泽罢了。
“谁胡说八道了？好啊，我一不在，安安姐你就在背后说我坏话！”
夏安安的身后，忽然传来白泽的声音，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泽笑嘻嘻的从夏安安身后探出脑袋：“安安姐，背后说人坏话，小心晚上做噩梦啊。”
夏安安惊喜无比的轻呼一声：“小泽，你来了？宫台长没有为难你吧？”
“那当然没有，虽然那老头脸皮又厚，人又鸡贼，但还算正经人。再说本人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学富五车、高大威猛、迷倒万千少女，号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白龙，那个老头又怎么好意思为难我？”
白泽这一大段贯口相声一般的自我吹捧，倒是听愣了众人。
刘诚如同看外星人一般，盯着白泽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孩子，脸皮那么厚吗？
夏安安与秦雯对视一眼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行了行了，没事就好！你可千万别再惹事了，姐姐我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来！下午你就乖乖在观众席上坐好，不准再说话了！你听话一些，晚上姐姐带你去吃大餐。秦雯、晓天，你们两个看好了他啊！”
夏安安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话，倒是让白泽笑了。
这妮子待会要是见到他坐到评委席上，恐怕真要吓出心脏病来。
秦雯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白泽身上的不同。
“白泽，你怎么把手上的石膏给取了？你的手没事吧？还有你的衣服怎么也换了？”
秦雯这一嗓子才让众人注意到白泽的不同。
“唉，还真是，泽哥，你手上的石膏呢？”刘晓天后知后觉的问道。
夏安安也吓了一跳：“小泽，你手没事了？这衣服哪里来的？”
白泽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没事，我请省台医务室的医生帮我拆的。”
他又低头看看身上的小西服，神秘一笑：“至于这衣服嘛，嘿嘿，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切，装神弄鬼的。”夏安安没好气的拍了拍白泽的脑袋，“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准乱跑，听到没有？”
她吩咐完白泽后，见时间不多了，便与刘诚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后台行去。
因为上午录制过程中出了意外，节目被暂停的缘故，夏安安的自我介绍与自我展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打分。
待会节目录制重新开始，她还得再次上台，接受评委们的打分。
对此，夏安安心中其实也很是忐忑。
毕竟出了上午那么一档子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其他评委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若是因此得到一个较低的分数，那她恐怕连明天的决赛都进不去了。
夏安安离去后，刘诚招呼秦雯他们落座，等待节目录制。
此时不少观众还在赶着进场落座，现场一时稍显混乱。
等观众在现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逐渐安静下来，静待节目开始后，秦雯与刘晓天才猛然惊觉，之前坐在他们身旁的白泽，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这下连刘诚也惊出了一后背的白毛汗，生怕白泽这孩子又搞出什么名堂来。
但此刻节目录制已经开始，两名川台主持人已经重新走到了台前，刘诚他们也不可能起身跑去寻找白泽了。
就在秦雯她们的忐忑与担忧中，就听主持人重新邀请评委登台，并开始依次介绍评委的身份。
当众人的目光落到台上依次而出的几名评委身上后，刘诚、秦雯与刘晓天三人便如同大白天见鬼了一般，各个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满脸呆滞……
197 这不科学
伴随着台上两位主持人，再次向观众们介绍几位评委身份，不仅秦雯他们被吓到了，全场近百名观众也是一片哗然。
“观众朋友们，这次主持人大赛，文教授临时有事退出了评委工作。在经过我台领导与其他几位评委的商议后，选择了来自彰明县长江机械厂厂子弟校，初中部初中一年级的白泽同学，替补成为本次主持人大赛的评委，大家掌声欢迎！”
现场很是敷衍的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显然代表了众人的质疑。
不少观众甚至顾不得下方工作人员警告的目光，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喂，省台是不是疯了？怎么让一个孩子当比赛评委？这也太儿戏了！”
“这个孩子，就是上午那位吧？就是说得文教授哑口无言那孩子？”
“还真是他！”
“这孩子就算英语不错，省台也不至于那么胡来吧？让他当评委这不是瞎胡闹吗？我去当评委都比他靠谱啊！”
“哈哈，你就算了吧，就你那英语水平我还不知道？abcd这些字母念全吗？”
“那我也比这孩子强吧？”
“这孩子是初中生？我看他最多也就十岁。”
“黑幕，肯定有黑幕，这孩子指不定是哪位领导家的公子。”
“那还用说，肯定就是这样。”
不仅现场的观众质疑，其实就连节目录制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此刻也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若不是台长与导演没有发话，他们恐怕也得鼓噪起来。
这简直就是愚人节的玩笑。
刘晓天却突然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秦雯脸色呆滞：“我果然是在做梦，掐了大腿一点也不疼。”
刘晓天哭丧着脸：“姐姐，麻烦您，掐自己的腿行吗？你掐我的你能疼吗？”
“啊？”秦雯这才反应过来，朝刘晓天露出抱歉的表情，“刘行长，白泽他真是评委？我没听错吧？”
“没，没错，泽哥果然是我的偶像！牛逼！”刘晓天立刻忘了腿疼一事，兴奋的说道。
他才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白泽出现在评委席上，就足以让刘晓天激动了。
胖子刘诚扭头看看秦雯与刘晓天，又扭头看看台上正朝观众们挥手致意的白泽，一脸的呆滞。
他在川台工作了那么多年，眼前的这一幕，依旧让他震惊无比，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某一瞬间，刘诚甚至都怀疑，白泽是不是台长的“私生子”。
而录影棚的后台，正在候场准备再次登场的夏安安也同样被吓傻了，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错愕。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顿午饭的功夫，白泽这小屁孩就摇身一变，成了比赛的评委。
这根本就不科学啊！
显然，对于现场观众的质疑，宫台长与导演秦川也早有准备。
两位川台主持人立即开口向观众们，也是向日后电视机前的观众，解释起他们选择白泽作为评委的原因所在。
“白泽同学虽然今年年仅十岁，但他可不是普通孩子。”
“白泽同学不仅学习优异，年仅十岁便已连跳两级，如今就读初中一年级，并且品学兼优。”
“他还是为音乐天才，自己编词作曲写出了一首英文歌曲‘aslongasyouloveme’，并与美国创新艺术家经济公司签约，将其歌曲推向全世界。根据北美经济公司预测评估，其单曲价值不低于一百万人民币！”
“除了白泽同学本身很优秀外，我台领导与评委们选择白泽同学担任评委，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能够更加贴紧青少年观众。”
“主持人大赛获胜的优秀主持人，未来的工作，不仅要面向成年人观众，同样也要面向青少年观众。”
“以往我们电视台，都是用成年人的眼光来选择主持人，却未必能够得到青少年观众的喜爱。”
“所以，这次主持人大赛，台领导与诸位评委们大胆改革创新，选出了白泽同学代替文教授担任评委工作。他将作为青少年观众的代表，给我们的主持人打出他心目中的分数！大家觉得，这个提议好不好？”
不得不说，宫台长还是有水平的。
交代给主持人的几句话，便打消了现场观众的疑虑。
“好！”
原本稀稀拉拉的掌声，顿时变得热烈了起来。
“咦，你别说，我发现川台的领导还是很有改革精神的，确实是这个道理啊。青少年观众也是观众嘛，他们的喜好，也有参考价值。”
“没错，我也同意这一点。”
“你们刚才没听到主持人说的吗？这个叫白泽的孩子，写了首歌，就值一百万？真的假的？”
“我也听到了，的确是这样说的。太吓人了，一百万啊！我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多块，这得是我多少个月的工资啊？”
“嘿嘿，你刚才不是说，选那孩子当评委，还不如选你吗？”
“咳，别说话，专心看节目！”
观众席上又是好一阵的评论声，半晌才终于在现场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平息了下去。
白泽倒是大大咧咧，丝毫也不怯场的坐到之前文教授的座位上，还嘻嘻哈哈的与左右几位年龄能当他爷爷的评委老头们打着招呼。
这些被川台请来担任评委工作的，皆是蓉城各所大学传媒专业的教授，或者在电影电视行业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前辈。
对于川台宫台长的“突发奇想”，这几个老头倒是无所谓，很容易便接受了宫台长与秦导的建议。
反正节目是川台的，选出的主持人也是进川台工作。
既然别人宫台长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不想多事。
而且上午文教授的“发难”，他们也未必认同。
既然文教授选择了退出，他们当然也不会去帮其出头，得罪川台，得罪宫台长。
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这几位年老成精的老者，怎么可能做。
何况白泽这个孩子，年龄与他们孙子差不多，几个老头也不会去为难他。
白泽重生回来，倒是愈发有老人缘。
基本上与他接触过的老人，无论男女都与其相处融洽。
于是，就这般，主持人大赛在现场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重新开始了录制。
夏安安重新站回了台前，抬头看看白泽那张笑嘻嘻的面庞，却感到无比的别扭……
198 老凡尔赛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再敢跑，信不信我抓住你后揍你屁股！”
夏安安脸色涨红，气急败坏的追在白泽身后，咬牙切齿的喊道。
白泽压根不理会她的威胁，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他又不是傻子，不跑那才是笨蛋。
之所以夏安安如此羞愤的“追杀”白泽，主要还是这货自作孽。
之前录制节目的时候，90秒的随机考核，白泽居然“擅自做主”，代表评委向夏安安出题，要求她伴随音乐，现场跳一段霹雳舞。
霹雳舞在八九十年代，可谓是火极一时。
1984年那部美国音乐电影《霹雳舞》上映后，更让霹雳舞火极一时。
那个时代，年轻人最时髦的事情，就是抗着双卡收录机，跑到大街上来一段霹雳舞。
但跳霹雳舞的，大多都是男生，女生跳这种需要很高技巧性舞蹈的人，却是很少。
白泽之所以在节目现场提出让夏安安跳霹雳舞，当然不是为了让其出丑。
之前两人天天在一起学琴练习口语，闲聊时，夏安安倒是不经意中说起过，她读大学时，曾经学过霹雳舞。
白泽自然很是好奇，想看看这妹子如何跳霹雳舞。
但不管他如何要求，夏安安也不肯一展舞姿，让其大为遗憾。
这次他阴差阳错被宫台长推上了主持人大赛的评委席，居然对夏安安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这货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于是，90秒的随机考核，就被白泽趁机提出了考核题目，要求夏安安跳一段霹雳舞。
他这个题目，顿时得到了现场观众的一阵欢呼。
如此养眼的漂亮女主持人，在台上当众跳霹雳舞，谁会反对？
夏安安自然是又气又羞又恼，却又发作不得，只能依照白泽的要求，现场来了一段霹雳舞。
别说，这妹子的舞蹈功底还是不错的。
一段九十秒的霹雳舞倒也跳得有模有样，还来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引得满堂喝彩。
包括白泽与宫台长在内的一众评委，也纷纷打出了高分。
结合夏安安上午自我介绍与自我展示得到的高分，她顺利的进入了前十名，入围明天的决赛阶段。
但顺利过关的夏安安，在节目录制结束以后，便对白泽这个“始作俑者”展开了惨无人道的追杀。
秦雯这妹子助纣为虐，嘻嘻哈哈的上前帮夏安安围捕。
大小美女精诚合作，抓住了落跑的白泽，让其被好一顿“蹂躏”后，夏安安才算放过了这货。
众人笑闹之后，胖子刘诚搓着双手朝白泽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白泽同学，你看，中午本来说好了我请客的，结果也没能成行。这样，晚上还是我来做东，请大家吃顿饭，如何？”
白泽这会才砸吧出点味道来。
这位刘导，对他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啊。
上午在早餐店里，刘导有求与他，客气一些尚可理解，但那种翻译一下内容的小事，也不至于让这位川台导演如此客气吧？
再想到上午刚一见面，刘导居然称呼他为“您”，白泽就更奇怪了。
“刘导，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是有事，您就直接说吧。”白泽也懒得多琢磨，干脆开门见山的问道。
刘诚讪笑了下：“呵呵，是有点事，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去吃饭，边说边聊吧。”
白泽征询过夏安安他们的意见后，点头应了下来。
刘诚连忙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招呼众人上车。
胖子刘诚身为省台导演，这些年也没少挣钱。
他请客的档次自然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奢华。
当出租车停到了锦江宾馆门前时，连白泽都有些错愕了。
这胖子看不出来，腰包挺厚啊！
居然打算请他们去锦江宾馆的餐厅吃饭？
作为蓉城最老牌的五星级酒店以及涉外酒店，锦江宾馆的餐厅虽然对外营业，但那价格绝对令人望而生畏。
一顿饭吃个几百甚至上千块，再正常不过。
以九零年的标准，那绝对属于壕的不能再壕。
夏安安也来过几次蓉城，知道锦江宾馆的价格不菲，连忙摆手拒绝：“刘导，这地方太贵了，不合适，我们还是另外换一家吧。要不去热盆景如何？正好我还没尝过呢。”
虽然热盆景火锅馆也很贵，但与锦江宾馆比起来，那就便宜太多了。
刘诚倒是丝毫也不在意，热情的邀请众人道：“夏同志，别客气，就这里挺好的。千万别替我省钱，我今天可是真心诚意请客的。”
白泽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拉着夏安安便向宾馆内行去。
“安安姐，刘导诚心请客，要请咱们打打牙祭，你就别客套了。都到门口了再还地方，刘导岂不是很没面子？”
“对，对，还是白泽说的对。都到这了再还地方，这不是骂我呢嘛。”刘诚赶紧跟着劝说道。
夏安安犹豫了：“那……那好吧，刘导，让您颇费了。”
胖子刘诚摆手大笑：“没啥没啥，大家都是朋友，别那么客气，来，来，请进请进！”
刘诚显然并不是头一次来锦江宾馆消费了，很是轻车熟路的领着众人去到了宾馆餐厅。
夏安安还好，但秦雯与刘晓天两人倒是拘谨的很。
毕竟他们家里虽然家境尚可，但也只是普通工薪阶层而已。
类似锦江宾馆这样的涉外豪华酒店，他们两人哪里见识过。
旁的不说，光是宾馆大堂内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就足以晃花他们的眼睛了。
而宾馆内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金碧辉煌的装修，更是让他们两人走路脚步都轻了几分，生怕踩坏了脚下的地砖。
白泽倒是看出了两人的局促，倒是不禁乐了。
秦雯这妮子且不说，刘行长这货后来在魔都，什么样的高端场所没有进过？
更可气的是，这货还是个老凡尔赛，经常在白泽面前炫耀，他又被客户请去哪里哪里了，那里如何如何奢华之类，气的白泽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拨打纪委电话举报这个“腐败份子”。
刘晓天如今的局促模样，倒是让白泽很是舒爽，有种小人得志的快感。
锦江宾馆消费不菲，服务员的服务态度也无可挑剔。
众人刚进餐厅，便有服务员热情的迎了过来为他们引座，之后又贴心的送来了热毛巾。
但就是这热毛巾，却是难倒了众人了……
199 土鳖
除了刘诚与白泽，就连夏安安也没见过哪家餐厅服务员会送上热毛巾的。
这个年代，也只有星级酒店才有这样的服务。
别看夏安安是夏庆的女儿，又是在帝都读的大学，但类似锦江宾馆这种档次的餐厅，她其实也是头一回进。
至于秦雯与刘晓天两人，就更不清楚这块热气腾腾的毛巾是做什么用的了。
三人傻乎乎的拿着热毛巾不知所措，全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白泽，眼神之中满是询问之意。
夏安安旋即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也是傻了。
她这位大学生都不懂的事情，难道白泽这个小屁孩还能懂？
即便白泽英语好，懂英语，平时说话做事也跟个小大人似的，但那也不代表他就什么都懂了。
类似这样的高档餐厅，连她都没有来过，白泽又怎么可能知道其中的规矩？
胖子刘诚也看出了众人的困惑，呵呵一笑抖开了手中毛巾，正打算演示一番时，就见白泽很是自若的拿起热毛巾，擦拭了番双手后，重新将毛巾放回了桌面。
“都看着我干嘛？这热毛巾就是给你们擦手的。”
刚刚抖开了毛巾，正打算展示一番热毛巾用途的刘诚倒是愣了下：“擦手？不是拿来擦脸的吗？”
白泽闻言，不禁默默翻了个白眼。
感情胖子刘导也是个憨货。
什么拿热毛巾擦脸、擦嘴，那纯属自作聪明的用法。
“刘导，热毛巾虽然高温消毒过，但这都是给客人擦手的，您要用来擦脸擦嘴，嘿嘿，那可不卫生啊。”白泽笑嘻嘻的答道。
他当然没有嘲笑刘诚的意思，毕竟九零年时，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挺多的，也很正常。
比如那时候流行穿西服不剪袖子上的标签，带个墨镜不撕镜片上的商标，还很是时髦。
以白泽看来，九十年代的这些“有钱人”，大多都挺土鳖的。
刘诚愣了下，才讪笑着放下了毛巾，随便擦拭了两下手。
他虽然来过几次锦江宾馆消费，但却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其实别说他了，就连一旁的宾馆服务人员，也未必清楚这些热毛巾究竟应该如何使用。
反正每位客人到来，送上热毛巾是她们的职责，顾客愿意如何使用，她们可管不着，更不清楚其中的规矩。
服务员送上菜单后，刘诚示意众人点菜。
夏安安她们哪里好意思点菜，一再推脱。
倒是白泽这货，又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菜单，捡着自己爱吃的点了几道。
反正他也看出来，貌似这位刘导有求与他，而且肯定不是之前所说的帮忙校订翻译内容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先敞开肚子吃一顿再说。
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后，白泽才对刘诚笑道：“刘导，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您要是不说，这饭我吃的可不踏实。”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刘诚有些不好意思，“白泽同学，其实这顿饭，我也是为了向你道歉赔罪的。”
“道歉？”这回轮到白泽诧异了。
长江机械厂晚会彩排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所以也就不清楚刘诚为何会这般说。
刘诚略一犹豫，倒也不再隐瞒，自己将之前的那点龌龊事全部讲述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之前我受你们厂工会马主席的暗示，所以故意为难了一番你们厂初中部，将白泽你的节目给刷了下去，这事我心中有愧啊。”
白泽眨眨眼睛，倒是笑了。
“刘导，您这话就客气了。其实这事与您也没什么关系，主要也是我那天晚上临时有事，没有去参加彩排。再说您当时又不认识我，也不是针对我，哪里有什么好道歉的。”
对于刘诚说的这件事情，白泽倒是丝毫也不在意。
倒不是他大度，而是事情确实与他并没什么关联。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被刷的是他的节目。
但他代表的厂初中部，说到底也是工会主席与欧阳为两人之间的瓜葛，他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至于刘诚，虽然之前略显傲慢，但却也并没有使什么坏。
毕竟没有参加彩排，也是事实，而规则也是厂里早就通知了各个单位，所以也怨不得别人。
对于刘诚这人，白泽其实并不讨厌，也不反感。
这个中年人虽然圆滑了一些，但还算是有担当的人。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道出的实情，至少也算坦诚了。
由其面对的还是他这般年龄的小孩，就更显难得了。
白泽的话，倒是让刘诚很是高兴。
这事便算是抹过去了，他与白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饭菜很快送来，刘诚热情的招呼众人品尝一番。
锦江宾馆身为老牌五星级酒店，厨师的水平也确实相当不俗。
即便白泽在品尝过几道佳肴后，也只能竖起大拇指点赞。
夏安安与秦雯、刘晓天他们自然也是赞不绝口。
众人边吃边聊，倒是又说到了今天夏安安比赛的事情上。
秦雯笑嘻嘻的说道：“白泽，既然你都混成评委了，那可一定得给安安姐打高分啊！”
白泽撇撇嘴：“秦雯同志，我这就要批评你了，这种思想，很要不得嘛！我们要实事求是，怎么可以拉关系走后门呢？”
他这番假正经的话，倒是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呸，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好好说话！”秦雯气得在桌子下踢了白泽一脚。
夏安安也白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
白泽也不恼，朝夏安安挤了挤眼睛：“安安姐，其实明天的比赛，你根本不用紧张了，不管拿什么名次都无所谓。”
夏安安蹙眉，不解的问道：“小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们不知道吧，我今天帮宫台长出谋划策了一番。”白泽拍了拍胸口：“川台准备听从我的建议，要开一档新的综艺节目，类似央视综艺大观那样。我已经与宫台长说好了，新节目的主持人，就选安安姐你。”
“什么？”夏安安与刘诚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夏安安愣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道：“小泽，你说的是真的？这，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夏安安一时间，倒是有些纠结了。
对于她而言，这不就是走后门吗？
夏安安虽然不是傻白甜，但对于走后门这种事情，却还是本能的有些排斥……
200 美食纪录片
夏安安的纠结，白泽看在眼中，却也不去劝她。
这种事情，全看夏安安自己如何选择，白泽才不会去横加干涉。
他愿意帮夏安安铺路，却不代表他要帮夏安安决定自己的人生。
一旁的刘诚在诧异之后，略一犹豫，还是出言询问道：“白泽，你说台里要开新节目，导演决定了吗？”
显然，胖子刘诚动心了。
他虽然没做过什么综艺节目，但央视的国民综艺文娱天地有多火，他身为电视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怎么？刘导你有兴趣？”白泽反问道。
刘诚很老实的点了点头，一脸苦涩的回道：“有这种好机会谁会没兴趣？我也不瞒诸位，我这个川台的导演，其实一直都只能负责一些文艺晚会和纪录片的拍摄。说起来惭愧，我今年都四十多了，却连独立指导一档节目的机会都没有。”
他这番话当然不假。
川台如今可不是后世那个拥有十四个频道的大型电视台。
如今的川省电视台，仅仅只有三个频道而已。
而省台自己制作播出的节目，更是有限。
刘诚虽然也算是省台的老人了，但却一直没有得到能够一展抱负的机会与平台。
他别说圆自己的电影梦，就连独立指导一档电视节目的机会都没有。
说起这事，胖子刘诚也是憋闷不已，干脆伸手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瓶酒。
夏安安不喝酒，而白泽他们三个小孩更不会陪刘诚喝酒，于是刘诚便自斟自饮起来。
中年胖子几杯酒水下肚，倒也没有将白泽他们当外人，如同祥林嫂一般，絮絮叨叨说起了这些年的憋闷。
白泽倒是没想到，这位甚是油滑的胖子刘诚，居然还是帝都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高材生。
对于刘诚，他也有几分同情。
谁活着都不容易，中年人更是不易。
家庭、事业，说起来都是人生磨砺。
因为白泽重生之时，其实与刘诚年龄相仿，对于他的这些心中苦闷，很能感同身受。
白泽倒是有心帮他，琢磨了下，忽然问道：“刘导，您会拍纪录片？”
“嗯？那是当然。”刘诚此时几杯酒水下肚，面色有些涨红。
但回答完后，他却又苦笑一下，摇摇头，说道：“不过即便是纪录片，我也没什么机会拍，总共也没拍过两次。”
白泽并不清楚刘诚的水平如何，不过这胖子好歹也是帝都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算得上是科班出身，想来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完刘诚的话，白泽倒是笑了。
“刘导，我说句实话，你们台里的新节目，您恐怕是没什么机会的。宫台长应该会将那个节目，交给秦川秦导去操作。”
刘诚愣了下，旋即一声不吭，又默默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苦涩的笑笑：“秦导的水平很不错，台长选他也是应该的。”
这言不由衷的话，连秦雯和刘晓天都能听得出来。
夏安安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白泽出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刘导您不去执导那挡综艺节目，也挺好的。综艺节目虽然有收视率，但体现不出您作为导演的价值啊，我觉得您应该想办法继续拍摄纪录片。您要是拍出一个类似《话说长江》那样的纪录片来，可不就火了吗？到那时候，说不定您想拍电影的梦想都能圆了。”
他这番话，到也是实情。
不管收视率有多高，综艺节目毕竟只是娱乐性质。
而八九十年代，华夏纪录片正是辉煌之时。
类似《话说长江》、《话说运河》、《望长城》等一系列经典作品，占据着当时荧屏的黄金时段，与不少热门电视剧的收视率不相上下。
刘诚闻言倒是笑了：“白泽同学，这你就不懂了。像《话说长江》那样的大型记录片，可是难能可贵的。不说题材，单说拍摄经费，就不是我们台能够出的。你知道《话说长江》花了多少钱？八亿日元！折合一千来万人民币啊！呵呵，我指望拍一部那样的纪录片，还不如继续做梦能够拍电影呢。”
夏安安与秦雯、刘晓天三人咂舌不已。
一千多万，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
刘诚的话，倒是一点也没有错。
二十五集的《话说长江》这部国民纪录片，在1983年拍摄的时候，是华夏与东瀛联合拍摄。由东瀛出资八亿日元，央视负责制作拍摄。
1983年的一千来万，那绝对属于天文数字。
别说刘诚不敢想，就算是宫台长那老头，也是不敢想这事的。
整个川台，确实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有影响力的纪录片。
白泽笑道：“刘导，也不是什么纪录片都需要那么多钱的，关键还是题材的选择。”
“嗯？白泽同学，莫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刘诚好奇问道。
他虽然不太相信白泽这个孩子，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但却依旧抱着那么一丝期望。
夏安安也好奇看向白泽，想听听这孩子能说出什么令人惊喜的话来。
白泽用筷子轻轻敲了敲面前盛满佳肴的盘子：“喏，就拍这个！花费不多，取景也很简单，关键是观众还喜欢看。”
刘诚与夏安安对视一眼，又再次扭头看看桌上的盘子，皆是一脸不解，没懂白泽的意思。
“小泽，你什么意思？别打哑谜，说明白了。”夏安安干脆替刘诚开口询问。
白泽很是得意的夹起一筷子菜，朝刘诚与秦雯晃了晃，然后送入口中，咀嚼两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嘿嘿，我的意思是，拍美食纪录片！”
“美食纪录片？”
白泽点点头：“对！就是美食纪录片！你们想，这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现在改革开放了，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食物不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有了对味道的追求。”
“比如热盆景火锅馆，为什么那么火？是因为他装饰奢华吗？”
刘诚立即摇头。
锦江宾馆的装饰可以说是金碧辉煌，在这里吃饭吃的不是味道，而是逼格。
但热盆景火锅馆，用川省人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苍蝇馆子”。
所谓苍蝇馆子，就是指那些卫生条件一般，没有经过精美装修的小饭店。
而简陋如热盆景火锅馆，却价格不菲，生意火爆，吸引顾客的魅力，自然就在其味道上。
刘诚似乎有些明白白泽的意思了，若有所思的端起了酒杯，小酌一口，暗自琢磨起来……
201 舌尖上的华夏
白泽给刘诚出的主意，让其拍摄美食纪录片，要在二三十年后，倒是一点也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烂大街的馊主意。
自从一部《舌尖上的中国》爆红电视屏幕和网络后，各种美食纪录片便如同井喷一般涌现了出来。
《风味人间》、《川菜的品格》、《寻味顺德》、《老广的味道》……
各式各样的美食纪录片，让全国人民泛滥的口水几乎都要淹没塔克拉玛干沙漠了。
美食纪录片，也一度成为不少人家中，下饭必备的“调味品”。
白泽也是各种美食纪录片的狂热爱好者，几乎每次饭点，必要找出一部美食纪录片下饭。
但在九零年时，美食纪录片到底有没有出现，白泽都不确定。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就没看过这种题材的纪录片。
“刘导，你相信我，美食纪录片绝对能火。利用美食为引子，讲述老百姓对于美食和美好生活的追求，以具体的人物故事，串联起来讲述华夏各地的美食。即积极向上，又反应出了改革开放的优越性。接了地气，又拔高了纪录片的思想高度，我相信你们台里肯定喜欢这个题材！”
白泽说的这些，其实就是赤裸裸的抄袭《舌尖上中国》。
他越说越来劲：“刘导，您可以用食物为线索，将华夏各地不同的地理气候、风俗礼仪、生活状态等一路铺开，全方位展示博大精深的华夏美食文化。从千差万别的饮食习惯，独特的味觉审美，上升到华夏人的智慧，以及东方生活价值观，您想想，这样的纪录片怎么样？嘿嘿，连纪录片的名字我都替您想好了，就叫《舌尖上的华夏》！”
白泽很不要脸的将抄袭精神贯彻到底。
甚至说得起劲后，他还哼出了《舌尖上的中国》的背景音乐。
“刘导，您看，就配上这个音乐。”白泽边说边用筷子夹起了一片腊肉，清了清喉咙，学着电视里的播音腔说道，“时间是食物的挚友，时间也是食物的死敌……然而腌腊、风干、糟醉和烟熏等等古老的方法，在保鲜之余，也意外地让我们获得了与鲜食截然不同、有时甚至更加醇厚鲜美的味道……”
虽然白泽的声音很是稚嫩，但伴随着这段他抄袭自舌尖的台词，却是吸引了一桌子人的注意力。
等白泽背完台词，很是得意的将那片腊肉送入口中后，刘诚激动的鼓起掌来。
“好！太好了！白泽同学，你果然是个天才！你这想法，牛！真是太牛了！”胖子兴奋的搓着手，“白泽同学，这部《舌尖上的华夏》美食纪录片，能交给我吗？我想拍，非常想拍！”
“嘿嘿，刘导，这不就是为您想的主意吗？您随意用，千万别客气！”
“太谢谢你了！这，这让我说什么好呢。”胖子刘诚一脸的激动，面庞涨得通红。
白泽倒是丝毫也不在意的摆摆手：“刘导您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对，对，朋友，是朋友。”刘诚丝毫没有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更是完全忘记了对面的白泽今年才十岁。
要不是他尚有一丝理智，恐怕这会都要拉着白泽磕头拜把子了。
夏安安也不得不承认，白泽给刘诚出的这个主意，非常的好。
“刘导，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嘻嘻，等这部纪录片拍出来，收视率肯定非常的好！”
刘诚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哪里，哪里，嘿嘿，这事还得台领导同意才行。”
白泽接口说道：“刘导，您放心吧，宫台长他肯定会同意的。我建议你可以先拍摄舌尖的川省篇，这样节约经费，花不了多少钱应该就能拍摄出来。咱们川菜可是华夏八大菜系之一，不愁没有足够的素材供您拍摄。等川省篇拍摄完，有了成绩后，再去全国拍摄不迟。那时候你们台里肯定会给你足够的经费支持。”
对于白泽的建议，刘诚连连点头。
他又拉着白泽，详细询问了半天美食纪录片的细节。
其实白泽又哪里懂那么多，他说到底，也仅仅是个观众罢了。
但架不住这货会侃。
结合自己看过的各种美食纪录片，那一顿猛侃，几乎将胖子刘诚给侃晕了。
胖子现在几乎已经要将白泽的话当成圣旨，就差没有拿出一个小本子记笔记了。
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刘诚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白泽，招呼服务员买单。
锦江宾馆的消费着实不低，他们五个人一顿饭，最后结账居然花了八百多块钱。
这让夏安安有些不安，一脸的纠结：“刘导，您看，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这顿饭实在是太贵了……”
“哈哈，不贵不贵！这顿饭非常的值！”刘诚朗声大笑，丝毫也不在意花掉的几百元钱，“有白泽同学刚才的那些话，这顿饭应该是我占了大便宜。”
他又满脸堆笑，讨好的对白泽说道：“白泽同学，等这个美食纪录片的项目台里批下来，我再请你吃顿好的，以示感谢。”
白泽含笑点头，并没有拒绝。
他并不是脑子一热，莫名其妙当老好人，随便给人出主意支招。
除了有些同情中年胖子刘诚的缘故外，白泽也是想借此机会“试试水”。
不得不说，未来文娱行业肯定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业。
如果有机会从中参合参合，搞一家影视公司，未尝不是一个好项目。
所以他蛊惑刘诚去拍摄美食纪录片，其实也是想看看，这条路到底行不行的通。看看“抄袭”未来的节目创意，到底能不能成功。
当然，他的这点小心思，也不足以为外人道。
众人出了锦江宾馆，刘诚又很殷勤的招来了出租车，不顾夏安安的婉拒，将白泽他们送回了长江机械厂的办事处后才告辞离去。
目送出租车离去后，刘晓天与秦雯两人拉着白泽便走。
这两人现在还处于兴奋状态。
对于刘晓天与秦雯两人而言，今天一天的见闻，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不管是参观省电视台，还是参加节目录制，都是人生中全新的体验。
自己的同学莫名其妙变成了节目的评委，更让两人激动。
晚上居然还跑去了那么高档的宾馆吃饭，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哪怕心大如刘晓天，此刻都有些晕晕乎乎。
虽然时间已晚，但他们两人这时哪里有什么睡意，非要拉着白泽回房间聊天。
白泽很是无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认命的跟着兴奋二人组，向着房间行去。
他倒是没注意到，身后夏安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他的背影，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202 异曲同工
第二天清早，睡眼朦胧的白泽再次被夏安安从床上拖了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哈欠连天，显得很是萎靡。
这也不怪白泽，主要是刘晓天与秦雯两人昨天实在是太兴奋了，非要拉着他聊天，结果一聊就聊到了半夜。
白泽无精打采的吃着早餐，看看同样因为缺觉，精神不佳，哈欠不断的刘晓天与秦雯两人，倒是乐了。
该！
让你们那么兴奋，昨天晚上死活不肯睡觉。
不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吗？
四人吃过了早饭，再次赶往省台参加节目录制。
今天的主持人大赛，虽然只剩十名选手了，但依旧要录制一整天时间。
每人五分钟的英语演讲，以及实战考核，两项成绩相加再加上昨天初赛成绩，便是最终的比赛结果。
昨天的初赛，夏安安表现不错，排名第三，给今天的决赛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
当然，白泽还是认为，这次比赛对于夏安安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并不需要那么刻意的去追求比赛名次。
不过这话他倒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夏大美女也是要脸面的。
抵达省台后，秦雯与刘晓天两人自去观众席落座，白泽与夏安安联袂去往了后台化妆间化妆。
评委与选手的化妆间不在一起，两人到后台之后，便有工作人员引领他们去往不同的化妆间准备。
不过白泽却在半路被人给拦了下来。
“白泽同学，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节目策划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
白泽一脸愕然，看看眼前厚厚一叠稿子，再看看脸上挂着浓浓黑眼圈，再稍微化个妆就能去动物园冒充国宝熊猫的刘诚，不禁也有些被吓到了。
才一晚上功夫，这胖子居然就写出了节目策划案？
如今电脑普及率不高，会用电脑的人更少。
显然胖子刘诚并不属于会用电脑的那一小撮精英，眼前的节目策划案都是一笔一划手写出来的。
一晚上功夫连思考带写，这哥们怕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直接熬了个通宵吧？
“刘导，您这也太心急了。”白泽哭笑不得，伸手接过了手稿，“您这是一晚上没睡吧？”
“呵呵，没什么，我们做电视节目的，熬夜早就习以为常了。昨天晚上你和我谈完后，我哪里还睡得着。所以就趁热打铁，把节目策划案给写出来了。你帮我把把关，看看行不行。”
胖子刘诚搓着双手，满怀期盼。
白泽倒是有些动容了。
这位刘导，看来是真想抓住这次机会，所以才会这般拼命。连他一个十岁孩子的话，都能让其连夜写出了节目策划书，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白泽接过手稿：“刘导，您放心，我今天就帮您看完。不过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要是我看不出什么问题，您可别怨我啊。”
“不会不会，那怎么能够。这事也不着急，嘿嘿，不着急的。”
白泽翻个白眼，不着急你连夜写策划书干嘛？
“刘导，您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等节目录制完成，咱们再详谈。”
刘诚忙不迭的点头：“行，行，没有问题。等节目录制完，我请客。”
“哪能老让您请客啊，今天我请您吧。”
“那怎么行，我要让你一个孩子请客，传出去后我还要不要脸面了？白泽同学，你先忙，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节目录制完，我再来接你们。顺便给夏同志庆功，她今天的比赛成绩肯定不会差。”
刘诚这般诚心实意，白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拿着节目策划书跟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走了。
化妆间内，白泽任由化妆师随意折腾，自己好奇的翻开了刘诚写的节目策划书，想看看这个中年胖子到底写了些什么，水平如何。
他虽然不懂纪录片如何拍摄，但好歹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帮刘诚参谋参谋，问题不大。
随意翻阅了两页后，白泽便看入迷了。
那位胖子刘诚刘导，当真有两把刷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货也是位资深吃货，还是昨天晚上与白泽的一番畅谈得到了灵感。
他的节目策划书中，将纪录片规划为了十二集，准备分别展示川菜的早中晚餐，以及各种宵夜点心。
酸甜苦辣咸麻，刘诚都一一在策划书中写出了自己的理解以及大致的拍摄方向。
虽然与白泽看过的《舌尖上的中国》不同，但他却也必须承认，如果依照刘诚的方案拍摄出来，应当也很诱人。
而且刘诚在策划书中，结合几种味道与美食，还写出了几个故事，准备用类似影片拍摄的手法，通过故事的起承转合，引出美食。
这倒是与舌尖第一季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泽看得连连点头，觉得刘诚这份策划书若是不出意外，必然能够得到宫台长的认可。
他正仔细翻阅策划书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小滑头，看什么呢？那么专心？是不是在看小说啊？”
白泽扭头看去，却是宫台长那个老头。
宫台长身为评委，出镜前同样也要来化妆间化妆。
白泽心道，这倒是个帮刘诚推销其策划书的好时候。
他现在对于胖子刘诚的印象不错，也愿意帮其推一把。
“宫伯伯，我在看一份纪录片的拍摄策划书，挺有意思的。”
宫台长愣了下，旋即笑道：“你这小滑头，才多大？看得懂什么是策划书吗？什么纪录片的策划书？来，拿给我看看。”
“是一档美食纪录片的策划书，你们台里刘诚刘导写的。”白泽立即将手里的策划书递了过去，“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美食纪录片？”宫台长闻言，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
他也没继续多问，而是拿过了那份策划书，低头翻阅起来。
良久，老头才喃喃自语道：“舌尖上的华夏？似乎有点意思啊。”
白泽一看老头的反应，立刻附和道：“当然有意思！宫伯伯，这民以食为天，天地大，吃饭最大嘛！苏东坡不是说过，这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而且我们华夏美食源远流长，拍摄一部美食纪录片来记录这些生活中的美食，同样也是在记录我们的文化。这样的纪录片，观众们肯定喜欢看。”
宫台长抬头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呦，这词很熟稔嘛。小滑头，你老实给我说，这个美食纪录片的主意，是不是你给刘诚出的？”
白泽嘿嘿一笑，倒是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老头的猜测。
宫台长略有些诧异的看看他：“看不出来，你这小滑头，肚子里还真有些货啊。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到底是跟谁学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泽无语，麻蛋，老头这话啥意思？
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
203 八卦模式
宫台长倒是没有继续谈论纪录片的事情，打趣了白泽两句后，便自去化妆了。
白泽倒是有些拿不准这老头的态度。
这到底是赞同呢？还是不置可否呢？
不过白泽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反正他帮刘诚把策划书交到了宫台长的手上，又帮他说了那么多好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事情到底成不成，那他可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又不是刘诚他爹，哪里能事事都去操心。
不再操心纪录片的事情后，化完妆的白泽便干脆满化妆间溜达，与那些年龄足以当他爷爷辈的评委们套交情。
这些评委不是新闻传媒系的教授，就是影视圈的老前辈，与他们搞好关系，总归是没有错的。
白泽仗着自己如今年龄小，刻意卖萌，很是惹这些老人喜爱。
他嘴巴又能说会道，几句话功夫，便让化妆间内热闹了起来。
一群老头老太太，各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小泽，你干脆来蓉城给爷爷我当干孙子怎么样？”有老头对白泽很是喜爱，干脆出言半真半假的逗弄他。
“陶教授，那可不行，我卖艺不卖身！你可不能因为我长的可爱，就心生歹念！”白泽笑嘻嘻的回道。
刚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宫台长，被白泽这话，弄得噗嗤一下便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小滑头，你胡说什么呢？”宫台长忙不迭的向被他喷了一脸茶水的化妆师道歉，然后怒视白泽。
白泽耸耸肩膀，朝他做了个鬼脸，又是引得化妆间内一阵笑声。
“行了，你这臭小子化好妆了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捣乱！”老头气急败坏的直接把白泽赶出了门。
白泽笑嘻嘻的出门后，几个老头老太太顿时围上了宫台长。
“老宫，这个活宝你怎么找来的？”
“长江机械厂居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孩子？”
“宫台长，你的胆子也够大的啊！也亏得这小子少年老成，否则昨天录制节目，肯定收不了场，我都替你捏了把汗啊。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走了步妙棋。这节目播出后，收视率肯定差不了。“
旁边立即有人反驳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看看这孩子昨天怎么说得文教授哑口无言？那是普通中学生能够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文教授那老顽固，这次可是丢了脸面了。”
“那也怨不得别人！我就觉得白泽那孩子昨天说的对。这英语嘛，本来就是用来交流的。非要说英式英语才对，那不是无稽之谈吗？这英国人美国人自己都没整明白的事情，我们倒给定出标准来了，不是瞎胡闹吗？”
“行了，行了，给我个面子，都少说两句吧。”宫台长笑眯眯的打着圆场，其实心里别提有多美滋滋了。
文教授丢不丢面子，他可不管，节目收视率上来了，那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老头不禁又拿起刘诚写的纪录片策划案，低头认真翻阅起来。
白泽被老头赶出化妆间后，也没地方可去，便干脆溜达着跑去了参赛选手化妆间。
夏安安此时已经化好了妆，正与几位参赛选手坐在化妆间内的沙发上闲聊着。
他们虽然都是比赛的对手，但大家毕竟都是广电系统内的，自然不可能如同后世那些选秀节目里面那样剑拔弩张。
见到白泽走进来，不等夏安安开口，其他几位参赛选手便都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与白泽打着招呼。
“白泽老师，您好，我是某某电视台的谁谁谁。”
“白泽老师，您好，我是……”
白泽愣了下，不免有些尴尬。
麻蛋，这几位成心的吗？
他虽然脸皮够厚，但却也被这几人给搞得浑身不自在。
几个二三十岁的人，喊一个十岁的孩子叫老师，你们是认真的吗？
夏安安也被这几位选手的反应给弄的有些懵了，好半晌才干咳一声，出言替白泽解围。
“拜托！他就是个小屁孩，喊什么老师啊？嘻嘻，你们也不怕回头被人知道了笑话你们啊？”
白泽也是一脸尴尬：“对，对，我就是被宫台长抓了壮丁，凑数的！你们几位哥哥姐姐，可千万别把我当什么真的评委啊！我还小，还想多活两年呢，不带你们这样损我的。”
几位选手对视一眼，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打个哈哈，算是把称呼的事情给遮掩过去了。
不过既然白泽主动露面，这几位参赛选手便不打算放过他了。
与那些评委们一样，他们对于白泽的好奇心，可是一点也不少。
几人立刻围住了白泽，开启了八卦模式。
“白泽同学，你的英语可真好，你是怎么学的啊？”
“白泽同学，你真的只有十岁吗？”
“十岁就上初一了，你是跳级了吧？”
“难怪宫台长会选你当评委，真是太厉害了。我十岁时候，还在读小学四年级呢。”
对于这群好奇宝宝，白泽很是无奈。
他朝夏安安投去求助的目光，换来的却是夏安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妮子甚至还躲到了一旁，捂嘴偷乐不已。
对于夏安安这种见死不救的“叛徒行为”，白泽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得。
好不容易如同记者专访一般，回答了众人的问题，却又有人提出了新的要求。
“白泽同学，你真的把歌曲版权卖去美国了吗？那首‘aslongasyouloveme’，能不能唱给我们听听？”
“对，对，给我们唱一遍吧，让我们也欣赏一下，被创新艺术家经济公司评估价值百万的歌曲。”
白泽动了动左手，觉得并没什么大碍，便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自从意外受伤骨折后，他也有半个多月没有摸吉他了，倒是有些手痒。
既然众人有这种要求，老凡尔赛人白泽同学，自然也不介意秀上一秀。
“行啊，你们谁给我找把吉他过来。”
“我知道哪里有！白泽同学，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去给你拿。”不等几位参赛选手说话，旁边一位省台的化妆师便自告奋勇的回答道。
刚才白泽与几位选手进行“快问快答”时，也早已吸引了这些省台工作人员的兴趣，一个个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此刻听闻白泽要给众人弹唱那首英文歌曲，便立刻有人跑去给他找吉他了。
要搁其他地方，找把吉他出来未必容易。
但在省台要找乐器却是再简单不过。
别说吉他，白泽就是要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等不多时，那位省台的化妆师便小跑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把吉他……
204 无限循环
“我不知道哪把吉他合适，就都给你拿来了。白泽同学，你看看能不能用？”
白泽一瞧倒是乐了，一把民谣吉他一把电吉他。
电吉他倒是好东西，可关键不插电不接音箱，那不就是个摆设？
看来省台这位化妆师在乐器方面也是个棒槌。
也亏得她拿来了两把吉他，至少那把民谣吉他能用。
白泽笑嘻嘻的谢过了化妆师，伸手接过吉他，试了试音，调了下弦，活动活动左手，便拨动了琴弦。
后街男孩一首能够风靡全球的《aslongasyouloveme》自然有其魅力。
当吉他前奏响起，化妆间内便安静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白泽身上。
“Althoughlonelinesshasalwaysbeenafriendofmine……”
待白泽一首歌曲演唱完毕，化妆间内立即响起了掌声。
“太好听了！白泽同学，能再来一遍吗？”
“白泽同学，能把这首歌的歌词抄给我们吗？”
“难怪创新艺术家经济公司对这首歌评估那么高，真好听！我太喜欢了！白泽同学，再唱一遍吧。”
白泽这货也是典型的“人来疯”，众人如此热烈的反应，让他更是来劲了。
他也不嫌烦，二话不说，直接拨动琴弦，开始了第二遍演唱。
化妆间这边的热闹与音乐声，透过并不厚的房门，传到了走廊上后，越来越多的省台工作人员被吸引了过来。
原本就不大的化妆间内，人越聚越多，拥挤程度已经快要堪比春运期间的硬座车厢了。
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白泽连续弹唱了三遍《aslongasyouloveme》，才算满足了这群好奇宝宝们。
他正打算歇口气时，却见主持人大赛的导演秦川，一脸笑意，领着摄像师扛着机器进了化妆间。
“白泽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再唱一遍刚才的歌？我们拍个节目花絮。”
白泽愕然，木然点点头，认命的第四次弹起了《aslongasyouloveme》的前奏。
导演要拍花絮，他还能不配合吗？
又是五分钟过去，白泽弹下最后一个音阶，忍不住甩了甩略显酸胀的左手。
被石膏固定了大半个月，左手很是有些僵硬，还不是特别适应。
众人再次鼓掌，白泽朝镜头露出一个笑脸，正打算说点什么时，却见摄像师的脸从镜头后面露了出来，一脸的歉意。
“白泽同学，不好意思，刚才录到一半我才发现录像带用完了……能不能麻烦你重新唱一遍？”
九零年时，数码摄像机尚未发明出来。
如今的摄像机，使用的还是录像带。
而录像带有录制时长的限制，每次录完都必须更换录像带才能继续录制。
白泽傻眼了，很有种问候这位省台摄像师母亲的冲动。
刚才没带子了，你为啥不说？
非要等我完整的弹唱完了一遍你才说？累傻小子呢？
秦导怒瞪了摄像师一眼：“还不赶紧拿新带子！”
他又扭头朝白泽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白泽同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们的工作失误，麻烦你再弹一遍吧。”
秦导都如此说了，白泽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认命的点头。
等摄像师换好录像带，重新扛起机器，朝白泽打了个OK的手势后，白泽才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第五次弹起《aslongasyouloveme》前奏……
连听五遍同一首歌，之前那些簇拥在白泽身旁的选手与工作人员，也都忍不住散开了。
一首歌再好听，也不能无限循环啊。
对于白泽的“悲惨遭遇”，夏安安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五遍唱完，白泽一句话不说，死死盯着摄像师。
他发誓，这哥们要是再出幺蛾子，他肯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愤怒的铁拳”！
好在省台摄像师还是靠谱的，这次录制没出任何问题。
白泽长出口气，正打算起身时，化妆间的门又被人给推开了。
宫台长领着几位评委走了进来。
“呦，怎么那么热闹啊？”
秦导连忙应道：“台长，是白泽同学刚才在给大家唱那首，他自己作词作曲的英文歌曲，我顺便让摄像师来拍点花絮。”
“哦？是吗？那太好了！正好，那首英文歌，我也没听过呢。小滑头，给伯伯再唱一遍如何？”宫台长笑眯眯的问向白泽。
白泽彻底无语了。
麻蛋，你们都是故意的吧？
不等他出言拒绝，宫台长身后几位评委也都出言附和道：“对，对，白泽，给我们唱一遍，让我们也欣赏欣赏！”
“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是赶趟了吗？”
白泽有点想哭，活见鬼的来的巧，他都已经弹了五遍了啊！
但这几位大佬有要求，他能说个不字吗？
他也懒得再废话，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沙发上，重新抱起了吉他。
这悲剧的孩子，让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夏安安都有些同情他了。
一首《aslongasyouloveme》第六遍弹唱完后，白泽甚至顾不得与宫台长以及几位评委多说一句话，便丢下了手中吉他，头也不回的逃出了选手化妆间。
他实在是怕了。
要是再不跑，万一又整出点什么事来，让他再弹第七遍，那就真要疯了。
白泽的仓皇落跑，倒是把宫台长与几位评委给整懵了。
他们正打算出言夸奖夸奖这孩子，怎么人就跑没影了？这什么毛病？
不过一直待在化妆间内的一众选手与工作人员却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明白白泽为何要跑。
下一刻，化妆间内便爆发出了一阵爆笑声。
这倒是让宫台长他们更懵了。
待夏安安抹着笑出的眼泪，给宫台长以及几位评委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后，他们才恍然大悟，旋即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一上午时间，连着弹了六遍同一首歌，这孩子还真是……够倒霉！
他们倒是没想过，自己也是“迫害”白泽的“凶手”之一。
白泽跑回来评委化妆间后，倒是不敢再嘚瑟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直到工作人员前来通知他上场……
205 我对不起你
持续录制了一整天的省台主持人大赛，顺利结束。
当秦导宣布录制结束后，看似淡定的白泽，却也在心中偷偷长出了口气。
录制电视节目，即便他上辈子人到中年，却也是全新的人生体验。
要说不紧张，那真是骗人的。
至少昨天下午的节目录制，白泽表现就差强人意。表情僵硬，作为评委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除了机械的打分外，他坐在评委席上和一尊泥塑也没太大区别。
好在他年龄小，又是被宫台长与秦导临时“抓壮丁”，所以对于他这般表现，秦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摄像师少给白泽镜头罢了。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调整，白泽倒是很快调整了自己心态。
上电视又怎么了？
又不是没上过！
前段时间在厂里，被厂台采访的还少了？
那时候他轻松自如，不就是因为不在意吗？反正厂台节目都是自娱自乐，根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白泽之所以会感到紧张，不过是因为现在录制的节目，是在省台播放，他怕丢脸丢到全川观众面前。
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观众更多些罢了。
他一个小孩，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清楚这一点后，白泽很快调整了心态，彻底放轻松了下来。
今天的录制，随着白泽心态的改变，他的表现倒是令秦导眼前一亮。
这货毕竟也是资深电视观众，由其在后世看多了各种综艺节目，也算学到了些许皮毛。
于是白泽今天坐在评委席上，还很是抢镜。
随着选手们的表现，这货表情夸张，时而大笑鼓掌，时而做惊讶状，时而摇头惋惜。
点评选手表现时，他也不像昨天那般惜字如金，生怕说错了话，而是各种段子频出，惹得现场不时爆发出阵阵大笑。
节目录制现场的几位摄像师，甚至都不用秦导吩咐，便自觉的将镜头焦距对准了白泽，让这货很是过了把瘾。
想来后期节目剪辑时，他的镜头是肯定少不了的。
节目录制完成后，宫台长与秦导以及几位评委，又是对白泽好一阵夸赞，让这货很是有些飘了。
结束了一天的节目录制，待白泽与夏安安她们走出省台录影棚时，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了。
夏安安最终并未能够一举夺魁。
她两天的总成绩位列三十名选手第二位，拿了个亚军。
这个成绩当然不差，所以白泽、秦雯与刘晓天他们，都对夏大美女表示了祝贺。
夏安安对自己的成绩也挺满意的，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笑嘻嘻的接受了三个孩子的道贺。
“走！今天姐姐请客！请你们去热盆景火锅馆搓一顿！”
今天主持人大赛结束的比较晚，省台也没准备留众人聚餐吃饭。
明天晚上，省台会在附近的酒店举办一场小型酒宴，庆祝这次大赛顺利圆满落幕。
届时夏安安与白泽，以及所有的参赛选手和评委们，以及省台的几位领导，都将出席酒宴。
不过今天晚上的晚饭，就得他们自己解决了。
对于夏安安的提议，白泽贼笑道：“热盆景火锅馆啊？差点意思啊！我建议去锦江宾馆！”
夏安安气得伸手揪住了白泽的耳朵：“臭小子，你想要我的命啊？去热盆景吃顿饭，已经要我一个月工资了，你还想去锦江宾馆？美的你！”
“嘿嘿，不请就算了，今天也用不着你请客。”白泽笑道：“早上我碰到刘导了，他一定要晚上请客，说是要为安安姐你庆功。我也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就答应了。”
夏安安倒是有些犹豫了：“又让刘导请客？这不好吧？晚上还是我请客好了。”
白泽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没意见，反正又不是让我请客。嘿嘿，安安姐你自己和刘导说去吧。”
秦雯与刘晓天更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蹭吃蹭喝的主。
四人说笑着走出了录影棚，白泽左右张望，却并未见到刘诚的身影。
他正纳闷时，却见一位省台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白泽同学，你好。刚才刘导请我给你带句话，他被台长找去谈话了，请你与夏同志在楼下稍等他一会，他与台长谈完事情马上就下来。”
白泽略微有些诧异：“宫台长刚刚不还和我们在一起吗？他什么时候找的刘导啊？”
“哦，白泽同学你误会了。不是宫台长，是温台长，我们台的副台长。”工作人员解释了一句。
白泽了然，谢过了传话的工作人员后，也没多想，与夏安安她们下了楼，站在省台的大院中，一边聊着天，一边等候刘诚。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白泽终于见到了刘诚那胖乎乎的身影。
他开着玩笑说道：“刘导，您可是贵人事忙啊，这大晚上的也被领导请去谈话，是不是有啥好事啊？”
刘诚那张原本挺有喜感的胖脸上，此刻却是眉头紧锁。
他没接白泽的话，只是朝众人打了个招呼，出言道歉：“夏同志，白泽同学，两位同学，不好意思，台领导找我谈点事情，耽误时间了。都饿坏了吧？走吧，我请你们吃火锅去。”
刘诚说完，便转身带头向省台外行去，伸手从路边招了辆出租车。
白泽倒是愣了下，扭头与夏安安对视了一眼。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诚刚才被台领导找去谈话，貌似并非什么好事啊。
但那或许是别人工作上的事情，白泽与夏安安也不好多问，便也没继续追问，跟着刘诚上了出租车。
刘诚选择请客的地点果然又是热盆景火锅馆。
今天他们的运气倒是不错，刚刚进店就有空位，倒是省了众人排队等候了。
刘诚今天明显心情不佳，点菜的时候居然也忘了咨询白泽他们的意见，便自己做主，一口气点了一桌子菜品，然后又让服务员给他送两瓶酒来。
等酒水送来后，刘诚甚至等不及上菜，便自顾自的先斟满了一杯酒水，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他这幅借酒消愁的模样，倒是让白泽再也忍不住了。
“刘导，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先自己喝上了闷酒？您要把我们当朋友，不如和我们说说呗。或许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也能给您出出主意不是？”
刘诚一张胖脸上满是纠结之色，犹豫了再三，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再次一口闷掉后，他才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酒渍，苦涩的笑道：“白泽同学，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206 职场黑幕
对不起我？
白泽不禁愣了下神，完全没听懂刘诚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和他还扯上关系了？
“刘导，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有什么对不起我啊？”白泽不解的追问道。
刘诚又不说话了，抬手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白泽一看他这架势，哪里还敢让他继续喝下去。
他赶紧伸手遮住了刘诚的酒杯：“刘导，有什么事，您就说吧，这也没外人。”
“我，我……”刘诚长叹口气：“哎，我实话和你说了吧，《舌尖上的华夏》，我，我拍不了了。”
白泽又是一愣，这都哪跟哪啊？
今天他把刘诚写的节目策划案交给宫台长后，看那老头的反应应该不错啊。
怎么事情就有变化了？
白泽试探着问道：“怎么？宫台长他没看上这个美食纪录片吗？”
刘诚摇头：“那倒不是，台里对于这个美食纪录片还是挺看好的。”
“那是为啥？为啥你拍不了？”白泽也有些急了：“刘导，您给句痛快话啊！”
夏安安也在旁劝道：“是啊，刘导，出了什么事了？美食纪录片这个项目真的不错，您为什么不拍了？”
刘诚苦笑道：“不是我不拍，是台里不让我拍，这个项目，台领导安排其他导演了。”
“安排其他导演？凭什么！”白泽顿时便怒了，小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这个项目又不是省台想出来的，凭什么交给其他人？”
舌尖这个美食纪录片，是他给刘诚出的主意，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原创人员。
川省省台有什么资格把他给刘诚的项目就这样赤裸裸的给抢走了？
“刘导，是谁不准您拍的？是不是那个什么温台长？”白泽想到之前省台工作人员说过，是省台那位姓温的副台长将刘诚找去谈话的。
刘诚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白泽更怒了，一个省台的副台长，凭什么这么霸道？
且不说美食纪录片的主意，是他给刘诚出的，即便是刘诚自己想法，也不应该如此厚颜无耻的摘桃子吧？
“不行！我去找宫台长评理！太欺负人了！我就不信省台没有说理的地方！”白泽越想越生气。
重生以来，他还没遇到过如此糟心的事情。
职场黑暗，他上辈子也见过不少。
刘诚的一句话，就让白泽明白了事情原委。
肯定是那位姓温的台长，也看出了这部美食纪录片的前景，所以才以势逼人，强压着刘诚低头，将项目交了出去。
至于交给谁拍，那还用问吗？
不是他的亲近之人，就是关系户！
白泽倒是没想到，他诚心实意想帮帮刘诚这个失意的中年胖子，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刘导，您放心，明天晚上你们台里要搞主持人大赛的酒宴，到时候你们台的台领导也要参加。我明天就当着宫台长的面问问清楚，省台是不是能够这样强抢别人的心血与作品！”
刘诚连忙拦住他：“别，别，白泽同学，我刚才说了，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温台长也没逼我，是我，我，我自己同意的。”
“你同意了？”
白泽立刻反应了过来，不用说，必然是那位温台长威逼利诱的结果。
刘诚这位省台的小导演，哪里有多少资格与台领导讲什么条件。
以刘胖子的圆滑，想必也不敢得罪台领导。
白泽冷笑道：“刘导，您就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诚长叹口气，仰头又是一杯酒水下肚，才涨红着脸，将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原来白泽将节目策划书交给宫台长后，宫台长仔细翻阅过刘诚写的节目策划案。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纪录片的题材很不错，值得台里投钱。
于是宫台长便在中午节目录制休息时，找来了温副台长。
这位温副台长，在省台主要负责的就是协调统筹各挡节目与纪录片的拍摄工作。
宫台长将刘诚的节目策划书交给了他，请温副台长也阅览一下。如果没有问题，便上台领导会议讨论，然后就走流程，成立摄制组开始拍摄。
而温副台长与白泽猜测的一般无二。
在拿到刘诚写的节目策划书后，他便立刻意识到这个题材的前景，收视率是肯定有保障的。
温副台长仔细端详了几遍节目策划书后，又看了半晌上面的署名，沉吟半晌后便拿起了电话，将刘诚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面对刘诚这位台里的小导演，温副台长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刘诚主动退出，将这个纪录片交给台里，由台领导安排导演与摄制组进行拍摄。
刘诚他当然不干。
憋屈了那么多年，刘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出头的曙光，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温台长，这，这是我的节目，凭什么让我交给台里？”
“刘诚同志！注意你的态度！什么叫你的节目？你还是不是台里的工作人员了？怎么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你拍过几个纪录片？你有能力拍好这个题材吗？我不会允许这么好的题材，就这样毁在你的手里！”
温副台长毫不留情的打起了官腔，一顶顶的大帽子给刘诚扣了下去。
“我，我能拍好！我可以保证！”刘诚也急了，连忙辩解道。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胡闹！刘诚同志！你不要拿工作当儿戏！台里拿出几十万上百万的经费，就是为了听你一句保证的？”
要论起“辩论”水平，温副台长绝对是碾压刘诚的存在。
几句话下了，就把刘诚给说得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他心中不甘，自然不肯松口，只能咬紧了嘴巴不说话，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抗争。
温副台长见他不说话了，便放缓了语气，很是熟练的使出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
“刘诚同志，我知道你也是有上进心的同志！作为帝都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高材生，那么多年在我们台里，也没有得到发挥的机会。这样，最近台里打算开一档新的访谈节目，我可以做主，调你去这档节目担任导演。刘诚同志，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
刘诚彻底傻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天人交战。
如果没有白泽告诉他舌尖这档美食纪录片的事情，他肯定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能够担任一档节目的导演，他怎么会不愿意。
但是现在温副台长的话，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要他用舌尖这档美食纪录片作为交换。
刘诚很想朝温副台长大吼一句，去你特娘的！
但很显然，他不敢，也没有这个勇气……
207 李代桃僵
刘诚与温副台长的交锋，最终以他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在温副台长的软硬兼施下，刘诚很快便缴械投降，妥协退让了。
《舌尖上的华夏》这部美食记录片，被他交给了台里，换取了一档新访谈节目的导演工作。
至于那挡访谈节目什么时候启动，目前尚不可知，台里还没有具体的时间安排，仅仅是有这么个计划而已。
换而言之，就是温副台长给他打了个“白条”，就拿走了美食纪录片项目。
听完刘诚的解释，白泽肺都快要气炸了。
厚颜无耻！
欺人太甚！
他甚至比刘诚更是愤怒，因为舌尖这个创意，是他交给刘诚的。
那位姓温的台长，巧取豪夺的也是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白泽毕竟不是小孩，很快他便从愤怒之中冷静了下来。
“刘导，那个温副台长为什么要拿走这个项目？对他有什么好处？”白泽打算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刘诚摇头苦笑：“这事估计我们台里都知道，我当然也猜得到。温副台长有个侄儿，也在我们台里工作，也是一位导演。他侄儿最近在评职称，估计就是打算用这个项目，评上二级导演的职称。”
“二级导演？评职称？”白泽有些不解，对于电视台内部的职称，他没什么了解。
夏安安在旁接话，替刘诚解释了一番。
原来电视台内部工作人员，也是有职称的。
比如夏安安这样的主持人，就分为播音指导、主任播音员、一级播音员、二级播音员以及三级播音员。
其中播音指导与主任播音员为高级职称，一级为中级职称，二三级为初级职称。
夏安安因为是本科毕业，直接评定为三级播音员。
要升二级播音员，除了专业技能外，她还需要两年工作经验。
电视台编导、记者这些岗位，也同样有不同的职称评定。
而导演则分为一至四级导演。
四级为初级导演，三级中级，二级导演为副高级，一级导演则是高级职称。
刘诚是帝都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又在电视台混了快二十年，现在也不过是个三级导演而已。
而那位温副台长的侄儿，今年不过三十来岁，但却也是位三级导演，并且目前正在申请二级导演的职称评定。
而评定二级导演，除了学历、工作时间等要求外，还必须要有突出的业绩。
换而言之，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温副台长的侄儿虽然在省台拍了不少片子，甚至连电视剧也指导过，但要说业绩突出，倒还真谈不上。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他侄儿的水平不咋地。
机会不少，拍出来的片子收视率却不怎么样。若不是有温副台长，他侄儿根本就不可能评为三级导演。
所以当温副台长在看到舌尖的节目策划书，意识到这个项目的前景后，便立刻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项目交给自己的侄儿去拍摄。
只要纪录片的收视率有保障，那他侄儿申请职称的事情，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这些事情，刘诚只要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到。
但他即便猜的到，却又能如何？
硬顶着台领导，舌尖这个项目他就能拍了？
除非宫台长这位省台老大能够坚定不移的支持他，否则有温副台长反对，他根本就没什么希望。
而宫台长与他又没熟到那种份上，凭什么下力气帮他？
刘诚正是因为看透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才咬着牙，点头同意了温副台长的要求。
白泽弄明白这些事后，倒也不说话了。
这事，不好办啊！
他虽然可以试着去找宫台长那老头告状，却也未必有用。
他认识宫台长不过两天时间而已，因为他是个孩子，又能说会道，对他有几分好感罢了。
但就这点香火情，便想指望对方替他，替刘诚撑腰，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何况即便宫台长那老头愿意替刘诚出头，恐怕最后那项目也未必能落到刘诚的头上。
就像那位温副台长说的，并不是谁想出来的节目，就是谁的。
将这档美食节目，交给一个资历更高的导演去拍，也是合情合理的。刘诚这胖子，最多落个编导的名头。
服务员这时送来了火锅锅底与菜品，刘诚赶紧招呼众人吃饭，暂时岔开了这个话题。
但受这事的影响，原本应当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却是吃得很是压抑。
刘诚闷头喝酒，白泽也默不作声。
就连秦雯与刘晓天两人，都只是埋头吃饭，谁也不说话。
夏安安更是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刘诚与白泽，也只能低头不语，专心吃饭。
于是，人来人往热闹无比的热盆景火锅馆中，就白泽他们这桌所在如同低气压地带般压抑，与周围格格不入。
良久，刘诚才长出口气，放下了酒杯：“白泽同学，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这件事，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便是。”
白泽刚才一直在琢磨事情，倒是没注意到刘诚的话。
“嗯？刘导您说什么？”
“我说我得谢谢你，日后有什么需要……”
刘诚的话未说完，就见白泽猛地将手中筷子拍在了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刘导，舌尖你还想不想拍？”白泽根本没理会刘诚的话，直接开口问道。
刘诚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了，连连点头：“想，我当然想拍，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嘿嘿，我有办法让那个姓温的，乖乖把项目交还给你！”白泽贼笑道。
“这，这怎么可能？”刘诚不敢置信。
夏安安也不太相信：“小泽，你真有把握？难道你打算去求宫台长？”
白泽摇头：“不，这事找宫台长那老头估计没用，姓温的肯定能搪塞过去。而且如果这样做了，刘导今后在省台估计也很难过。告状这种事情，还是得不偿失。”
刘诚疑惑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简单啊！李代桃僵！”白泽胸有成竹的说道，“他姓温的不就是想给他侄儿走后门吗？嘿嘿，那我们就给他抛出一个更大的诱饵，不怕他不上当！”
“更大的诱饵？什么意思？”
“嘿嘿，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白泽压低了声音，开始小声与刘诚、夏安安说起了他刚刚想出来的主意。
208 山人自有妙计
“嘿嘿，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们听说过狗熊掰玉米的故事吧？我们给他一根更大玉米，还怕他不丢下现在手里的这根玉米？”
“更大的玉米？”
刘诚与夏安安对视一眼，都没理解白泽的话。
白泽无语，这两人，笨死算了！
“我的意思是，再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拍摄项目，更有前途，影响更大的项目。以那个项目为诱饵，换取刘导拍摄舌尖的机会。”白泽耐心解释道。
他这番话，落到刘诚与夏安安的耳中，更如天方夜谭。
夏安安白了他一眼：“小泽，你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好的节目那么容易想出来？舌尖这个美食纪录片想法确实不错，但你要弄出一个更大，更有吸引力的项目，哪里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即便你能想的出来，又怎么能保证，温副台长就一定会将舌尖交给刘导去拍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白泽摇头晃脑的说道。
他觉得现在就差手中拿一把羽扇了，否则装逼十分完美。
“臭小子，少卖关子，快点给我说清楚！”夏安安被白泽的话给弄得好奇心大起，哪里还能容许他这样卖关子。
刘诚也是一脸的期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泽，就等他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就连秦雯与刘晓天两人，虽然不懂这些事情，可也一样好奇。
白泽笑嘻嘻的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后，却是听呆了夏安安与刘诚两人。
“小泽，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样的题材构思你也想的出来？”夏安安很受刺激，盯着白泽看了半晌，似乎想要研究一下他的脑部结构。
“嘿嘿，安安姐，我是天才，懂不懂？天才与你们这些庸人是不同的！”
白泽很是臭屁的话，却立刻遭到了夏安安的无情镇压。
夏大美女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你说谁是庸人？”
“我！我说我自己！”白泽立刻认怂。
一旁的刘诚却没有夏安安那么乐观，犹豫了下后，还是很忐忑的问道：“白泽同学，你这个想法确实很好，但这很难拍吧？要拍这样一部纪录片，恐怕花费比《话说长江》还贵的多，我们台里怎么可能出的起这笔钱？温副台长他就算再喜欢这个题材，也不可能同意拿舌尖来换的。”
“嘿嘿，这就是我的下一步计划了。”白泽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话说长江》是东瀛人出资的，那这部纪录片为什么美国人不能出资？如果创新艺术家经济公司愿意出资呢？你说姓温的会不会动心？”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刘诚被白泽的脑洞给吓到了，惊呼出声。
白泽瞥他一眼：“有什么不可能的？”
刘诚不说话了，愣愣的望着白泽。
白泽伸手打了个响指：“刘导，买单！时间紧任务急！我们现在就得行动起来了！”
“啊？哦，好，好！”刘诚这会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白泽这孩子的话却是言听计从。
他立刻起身招来了服务员买单。
白泽又扭头对夏安安与秦雯、刘晓天说道：“安安姐，你与秦雯、刘行长继续吃，别管我们。吃完了饭你们就直接回办事处吧，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我多半回不来的。”
夏安安略一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你还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往办事处打电话找我。”
“嗯，知道了，放心吧。”白泽说完，又朝刚刚结完账的刘诚说道，“刘导，走，我们先找个能打国际长途电话的地方。”
刘诚琢磨一下说道：“那我们还是回台里吧，台里有电话可以拨打国际长途。而且你要用计算机与打印机，这些台里都有。”
“那行，我们开路的干活！”白泽也不啰嗦，起身与夏安安他们道别，跟着刘诚出了热盆景火锅馆，拦下了辆出租车直奔省台而去……
白泽与刘诚两人，在省台内忙活了整整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上午，哈欠连天的他才被同样一脸疲倦，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的刘诚送回了长江机械厂办事处。
夏安安与秦雯、刘晓天他们见到白泽出现，还想问问情况。
但白泽这会哪里有精神与他们说话。
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每天睡眠时间至少应该保证十个小时。
这次为了刘诚的事情熬了一个通宵，可把他给累坏了。
甚至连房间都还没有回，这货便直接扑到了夏安安怀里，下一刻便打起了小呼噜。
他真心不是要占夏大美女的便宜，而是实在太困了。
夏安安很是有些心疼的将白泽给抱回了房间，小心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原本今天主持人大赛结束，夏安安是准备带着白泽他们三个孩子，去蓉城动物园游玩的。
长江机械厂内虽然业余生活丰富多彩，但与大城市相比，却是缺少动物园、游乐园这些大型游乐场所。
蓉城动物园虽然并不大，但对于秦雯和刘晓天而言，却也相当的有吸引力。
不过夏安安担心白泽，也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办事处，便与秦雯他们商量一下后，众人决定放弃今天的游玩计划。
夏安安三人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电视打发时间，不时会去隔壁房间看看白泽的情况。
不过白泽这货也着实困得不行，这一觉是睡得昏天黑地，一直睡到了太阳西斜，他才因为尿涨醒来。
穿好衣服，白泽懒洋洋打着哈欠出了房间，找到了夏安安他们。
“安安姐，你们今天没有出去啊？”
“你这臭小子，睡的那么死，我们怎么敢出去？”夏安安没好气的说道，“以后看你还熬不熬夜！那小的孩子，居然一晚上不睡觉，刘导他也真够可以的！”
夏安安因为担心白泽，语气中不自觉的对刘诚有了些许埋怨。
“嘿嘿，安安姐，没事。”白泽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夏安安点点头：“是啊，你要再不起来，我就得去叫你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洗个脸清醒一下，我们待会就走。”
今天晚上省台举行宴会，招待这次参加主持人大赛的所有选手与评委。
白泽点头笑道：“安安姐，今天晚上你等着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