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一天。
发烧了。
再请一天
妈呀,太难受了!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请假
作者不要脸,过年喝多了。
最后一次
还没回家,明儿再不更新就是狗。
再请一天假
孩子又病了。唉……
第一章 登基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三
京城
乾清宫
夜已深,朱由检正坐在御案前发呆。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此时的朱由检身体里装的是现代人朱佩琪的灵魂。
朱佩琪穿越过来已经大半年了。
重生前一晚他在某网站上看明末小说,因为在评论区喷崇祯跟一个杠精抬了大半夜。
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信王朱由检身上,也就是后来的崇祯,那个葬送了大明二百多年江山的末代皇帝。
朱佩奇很愤慨。
不就喷了两句他当皇帝不行吗?至于把我给弄过来吗?
这下完美诠释了杠精‘你行你上’的至理名言。
我评论冰箱好不好还得会制冷呗?
可作为一个21世纪资深社畜,他压根没有当皇帝的能力,更没有去上吊的勇气。
以他大专生的脑袋,学都上不明白,在网上喷喷写文的作者还行。去跟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斗?去跟老奸巨猾的满朝文武斗?那不开玩笑呢么?凭啥啊?凭他会玩智能手机吗?还是下雨知道往屋里跑?
当信王还差不多,当信球就算了!
如果把大明比作是一辆冲向悬崖的自行车,那崇祯简直是站起来蹬这辆车。
苦哈哈的过了十几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但没挽狂澜之既倒,最后跟一颗歪脖子树结下了不解之缘。
瞧瞧现代人他的评价吧,志大才疏,生性多疑,刚愎自用......
不过再喷,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比崇祯能力强。
所以这样的皇帝,不当也罢。
接下来的时间他多次向天启皇帝朱由校表示自己想要提前就番的意愿。
地方都想好了,广东广西都行,只要靠海,这十几年足够他训练出一支精兵强将,将来到海上占个岛总没问题吧?
奈何两人兄弟情深,朱由校不舍得他就番,以他年龄尚幼为由拒绝了他。
没有皇帝的准许,他哪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宅在信王府,没事儿锻炼锻炼身体,跟王妃培养培养感情,才能维持的了生话。
时间的车轮不会因为他是穿越者而停止滚动。
朱由校的身体每况愈下。
终于,在八月十一日这天召见了他。
躺在病榻上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
“来,吾弟当为尧舜。”
舜不舜的他不知道,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以后他就是那个崇祯皇帝朱由检了。
而他的哥哥朱由校,也在喝完米汤之后撒手人寰了。
此时的乾清宫静的可怕,朱由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历史上虽然魏忠贤没把他怎么样,可谁知道自己穿越的这个空间是不是也是这样。
当了皇帝还能花式死亡呢,何况自己还没登极,小心点最好。
一步行差走错,可能小命都没了。
“叮~宿主即将登极,网购系统开启。”
脑海里突然传来的机械音把正在发呆的朱由检吓了一跳。
紧张的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紧张过度的幻觉时,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冰冷的机械音。
“网购系统加载完毕,开放拼多多购物商城。附赠十立方系统空间(可升级)。宿主心中默念即可开启。”
再次听到提示音,朱由检才意识到不是幻觉。
不由一阵狂喜。
有系统!?
有系统不早说!都穿越了大半年了,系统才开启。
害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王府大门都不敢开。
打开系统之后,果然是熟悉的拼多多界面。
好亲切,好想帮别人砍一刀。
再看分类里面的物品。
食品、百货、鞋包、数码......
阿卡47呢?
柯尔特M1911呢?
不是系统标配么?
翻了半天,发现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拼多多,该有的有,不该有的真没有。
算了,有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眼下小命最重,得买点防身的东西。
选定了一套PC材质的防爆盔甲,点击购买之后跳转到了支付界面。
付款方式:多多钱包支付。
里面有系统赠送的1000元余额。
“购买成功,请到系统空间提取物品。”
付款完毕之后,朱由检打开了系统空间。
一套防爆盔甲静静地躺在空间的角落。
想了想,又买了一把锰钢的唐横刀和一双莆田运动鞋。
买鞋干啥?
跑的快啊!
把盔甲和鞋穿上,外面套上常服,把刀藏在坐垫下。
心里踏实了好多。
最起码想暗算自己不太容易了。
“咕噜~”
忙完这一切,他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晚上吃的太少了,这会有点饿了。
再次打开系统,买了个真空包装的烧鸡和一瓶肥宅快乐水。
眼见四下无人,他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烧鸡就下了肚,饥饿感随之消失。
买了这么多东西,系统送的1000块只剩下了二百多。
正打算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往里面充钱,一个巡视的宦官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心里一动,站起来走了过去。。
“你等一下。”
巡视的宦官一看朱由检向自己走来,慌忙趴在地上,低着头细声细语地说道:
“奴婢参见皇上。”
朱由检静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太监。
自己当信王的时候,这些内宫的宦官可没这么尊敬自己。
还没登基呢就开始叫皇上了?
这,就是皇权的魅力?
“莫怕,起来说话。”
朱由检和颜悦色地道。
这名宦官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等候朱由检的吩咐。
“把今夜当值的人都叫到这里来。”
等这名宦官召集所有人来到宫中的时候,朱由检已经命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当得知皇帝陛下要犒赏大家饭食,众人激动得欢呼起来。
热闹的地方总是能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众人吃饭的功夫,他又打开了系统。
研究了半天,终于知道怎么往里面充钱了。
确切的说,不是充,是回收。
回收除了活物之外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而价值由系统判定。
除此之外,系统还有系统客服,如有疑问可以向系统进行反馈。
朱由检的眼光停留在了御案上的茶杯上,下面是还有一个盘子。
这皇上用的杯子,肯定值不少钱吧?
默默选择回收,系统弹出了一个提示:
“青色宣窑暗龙杯(仿),回收价30000元/个,是否回收?”
唉?这么便宜?从名字看也不止这个价钱啊。
这放到21世纪怎么也得几百万起步吧?
他不懂瓷器,但他是周董的粉丝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不就是这东西吗?难道皇上用的东西也是山寨的?
“堆漆泥金盘子(仿),回收价25000/件,是否回收?”
又试了试下面的盘子,估值依然不高。
他打开系统客服,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判定这两件东西是仿造的。
“通过碳14测年法确定,年代对不上。”
朱由检也不知道这碳14是啥,反正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算了,回收了吧,反正系统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此时的司礼监,一名宦官正趴在地上向魏忠贤汇报着乾清宫的一切。
“看来陛下有些不信任咱家啊。”
魏忠贤听完汇报喃喃道。
其实天启病重的时候,最慌的就是魏忠贤了。
他想过摄政,被施凤来劝住了。
他想过谋反,被崔呈秀劝住了。
他想过摄政,被张皇后拒绝了。
总之,他的想法很多,但都没实现。
什么都想干,但什么也没干成,为什么呢?
因为没人愿意跟着他造反。
因为他只是皇帝的一条狗。
就算他势力再大,也只是一条强壮的狗。
就算他九千九百岁,也永远不可能是万岁。
不依附于皇权,他什么都不是。
那些见了他称爹喊爷的儿子孙子们,只不过是崇拜他背后的皇权罢了。
让他们跟着一个残缺的太监造反,可能吗?
他们只是不要脸,不是傻逼。
魏忠贤一夜没睡。
同样一夜没睡的朱由检不知道魏忠贤的处境,也没心情去管。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比刚穿越那会儿都多。
对于接下来的生活,他也有了初步的计划。
魏忠贤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他有用,有大用。
八月二十四,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在皇极殿即皇帝位。
由于时间匆忙,两天后的登极大典搞得匆忙而又凌乱。不知是不是身体固有的记忆作祟,当他从中径一步步登上九级御座的时候,他觉得身体内的鲜血在燃烧。
无论这个国家将会在多少年后易主。
无论会在历史上留下怎么样的评价。
此时此刻,他!
朱由检!
就是这片天地的至高领袖!
皇帝!
第二章 募捐
看着眼前四位年不过二十的女子,朱由检内心一阵感慨。
魏忠贤真的很有水平,挑选女人的眼光极其刁钻。
今晚送来的四个女子各有千秋,眉眼之间各自散发出不一样的气质,但无一例外都是绝色。
就算当信王的时候也没这个待遇,更不要说穿越之前当社畜的时候了。
自己这死去的便宜皇兄真是养了一条通人性的好狗啊。
“把衣服都脱了。”
朱由检斜靠在交椅上,淡淡地冲几人吩咐道。
四个女子闻言,面露娇羞地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不一会儿,四人全都一丝不挂的站在了他面前。
“王伴伴。”
“奴婢在。”
“检查一下他们的衣服。”
“是。”
王承恩低着头,走到四人面前拿起衣服仔细的检查起来。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在这四个女子身上停留片刻。很快,王承恩在她们衣服的腰带里各自找到一粒黍子大小的药丸。
“这东西叫迷魂香吧?”
几名女子闻言脸色大变,趴在地上不住求饶。
“找个地方把她们安顿了。”
看来,有人开始着急了。
朱由检站起身,朝王承恩摆了摆手,转身去了坤宁宫。
他需要和周氏交流交流。
九月一日。
朱由检接到了魏忠贤的上疏,洋洋洒洒一大篇。中心思想就是说自己年老体迈,不堪重任,想要辞去东厂总督太监的职务,回家养老。
他知道是魏忠贤的又一次试探。
“召魏忠贤。”
很快,魏忠贤跪在了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没开口,只是随意的翻着桌上的奏折。
皇上不开口,魏忠贤也不敢抬头,就跪伏在地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十多岁的魏忠贤大汗淋漓,汗水顺着额头浸湿了地毯。
“起来吧。”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九千岁”,淡淡道。
魏忠贤如蒙大赦般起身,脸上的汗也不敢去擦。
“厂臣何故递交辞呈啊?”
“禀皇上,老奴年事已高,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故提交辞呈,求陛下开恩,准许老奴回乡了却残生。”
“朕登极前,皇兄告诉我说厂臣有大用,可以信任。可眼下皇兄刚刚宾天,你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你对得起皇兄的一番信任吗?还是觉得朕不值得你伺候?”
朱由检身子往前探了探,冷冷地说道。可这样一番话到了魏忠贤耳朵里犹如仙音一般,让他差点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
狡黠的他如何听不出皇上话里的意思。
皇上是打算继续用自己啊!
皇上今年十六,再怎么样也比自己活得久。
这把稳了。
内心欢喜的魏忠贤又一次趴在了地上,眼泪和鼻涕一起喷涌而出。
“老奴该死!不是老奴辜负先皇的信任,也不是老奴不愿侍奉皇上左右。而是外庭有人恶意中伤老奴,说老奴排除异己,专断国政。老奴不得已只好乞骸骨归乡,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啊。”
说完,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朱由检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魏忠贤,非常震惊。
艹!这老东西的演技真他娘的好!
这水平放到后世绝对年年拿金像奖。
朱由检调整了一下情绪,让一旁的宦官扶起了入戏太深的魏忠贤。
“厂臣这样说,朕也就放心了。乞骸骨之事,以后休要再提,朕不会准的。”
魏忠贤一听,再次跪伏在地上,高声大呼:
“承蒙万岁不弃,老奴必不惜残身,敢效死命。”
“下去吧。”
“老奴告退!”
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九月三日,天启的绯闻奶妈客氏向他提出了辞呈,他没同意。
九月四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提出辞呈,他还是没有同意。
想跑?
呵呵~
九月五日,朱由检召集了几名内阁辅臣。
先是拿了一份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奏折给众人传阅。
主要内容如下:
“边军饷银3278373两,内供官俸、京支、京管、米折布花、并各镇抚赏共该银1235850两,又新增四镇盐菜银226254两。通共该银4740478两零。内除四镇盐菜近俱汰去,并减两月米,折银24万两,该银4274223两。以所入较所出,实欠银1274220余两。”
众人看完,相顾无言。
不就是没钱了么,跟我们有啥关系?
但接下来朱由检说出了一番让他们感到震惊的话。
“朕初登极,按道理应该把边军的粮饷补上。可眼下国库空虚,内帑也是入不敷出。朕想让内阁拟招向外庭诸臣及各位勋戚暂借些银两周转,待来年各项税赋收缴完成,再还给诸臣。诸位看如何?”
几个人呆呆的望着这个年轻的皇帝。
怎么小小年纪竟如此厚颜无耻?
自古以来哪有皇帝向臣子借钱的?
要说没钱吧?还真有。
要说借吧?还真不愿意。
更何况,钱的来源该如何解释?
但是不借的话,又该怎么拒绝呢?
朱由检一脸渴望的看着眼前大明除自己之外最有权力的几个人。
看他们谁第一个表演。
果然,首辅黄立极大人不负众望,第一个开口了。
“禀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如此草率,皇上刚御极不久,就向外庭诸臣筹款发饷。不太合规矩啊。况且臣等为官清廉,俸禄甚微,维持日常开销已是不易,哪里还有余财供皇上筹措啊。”
黄立极说完,施凤来、张瑞图纷纷应和道。
“皇上,我们也没钱啊。”
“是啊,皇上,我等居京城已是大不易,哪有钱啊。”
“皇上,臣已经半个月没吃过肉了。”
眼看要变成拼穷大会,朱由检赶紧出言制止了几人的哭诉。
“几位阁老不要着急,朕是这样想的。明日早朝几位阁老先带头捐一部分,事后如数返还。想必以几位的号召力,筹集边饷所欠一百多万两银子指日可待。”
众人一听,沉默了下来。
这买卖好像能干?
既得了名声又没损失。
可问题是捐的多了也不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也不行。
没到晚上,皇帝打算向大臣和勋戚借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是吃惊,接着便是命令家里人把值钱的东西全部藏起来。
本来打算去酒楼的也不去了。
在家里开筵席的也不开了。
连妓院的生意都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一时间,往常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变得萧条起来。
九月六日,太和门。
不到寅时。
来上朝的人已经在午门外等候了。
大臣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着皇帝借钱的事儿。
有的话语中暗带嘲讽,有的愤懑,有的惋惜,不一而足。
一直到卯时三通鼓响过后,文武百官依次从左右掖门入宫。行完一拜三叩之礼,早朝开始了。
坐在宝座上的朱由检却一脸闷闷。
皇帝这活也真是不好干,不到四点他就起床了,这会儿起床气还没消呢。
在完成一套繁琐的流程后,进入了早朝的主题:上奏政事。
以往大事小事都喜欢叽叽歪歪的大臣们,今天统一的沉默了。
一个个抱着自己的朝笏低头不语。
朱由检把目光停在了首辅黄立极身上,黄立极见状,也知道躲不过去了,迈步出班。
“臣闻陛下欲筹资发饷,愿献纹银二十两以助陛下。”
二十两?!
朱由检听了一愣!
他预料到某些人很无耻,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耻。
二十两!
你他娘的打发要饭的呢?
接下来的一幕让本就不爽的朱由检更为恼怒。
只见一个个官员,轮流出班,朗声上奏。
“臣愿献纹银十五两。”
“臣愿献纹银十二两。”
“臣愿献......”
朱由检听到最后,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起身拂袖而去。
王朝恩喊了一声“退朝”之后,急忙跟了上去。
而之后的朝堂上,弥漫着欢乐而又诡异的气息。
朱由检回到乾清宫,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越想越生气,抓起眼前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想了想又忍住了。
就不该对这些傻逼抱有幻想。
“王伴伴。”
“老奴在。”
“你去帮朕办件事,记住,不能走漏风声。”
“是!”
第三章 魏氏骗局
第二天,前门大街上出现了一个红毛夷,身边摆放着一面一人多高光可鉴人的镜子。
过往的行人纷纷好奇的驻足观望。
有的甚至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跳开。
有人尝试跟他搭话,奈何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这个红毛夷在说些什么。
直到有个自称懂红毛话的人出现,众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是从遥远的海上来的,本来打算向大明皇帝进贡自己国家的镜子,奈何一直没机会面圣,于是打算把镜子卖了,凑齐路费回家。
当他说出镜子的价格时,围观众人一阵惊呼!
一万两!少一个铜板都不卖!
我的个亲娘啊!这么贵?
没多久,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城不缺有钱人,好多人过来看热闹。
有名勋戚一眼就喜欢上了,就让管家回去取银子,准备买下来送给刚纳的小妾。
此事也传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耳朵里,左右无事,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一看镜子把人照的连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立马决定把它拿下。
于是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领着人走到红毛夷的跟前,大声呵斥道。
“前门大街不许私自摆售,货物没收。”
说完,两个人把镜子抬了起来,红毛夷想阻拦,被一脚踢开。
这名勋戚见状不乐意了,嚷嚷道:
“这镜子不能带走,我要了。”
田尔耕一听,乐了。
锦衣卫办事儿,还真有不怕死的?
回头一看,面熟。
面熟就行,说明水平不高。
“锦衣卫办案,你也要阻挠?”
这名勋戚面露难色,这时田尔耕走到了他的近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还是你打算跟九千岁抢东西?”
勋戚闻言瞬间面如土色,嘴唇发抖,骇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上千岁不少,但九千岁只有一个。
田尔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傍晚,魏千岁就收到了田尔耕的孝敬。
当他扯开镜子上盖的红布时也被吓了一跳,真清楚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白的头发,苍老的脸。
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啊。
“老祖宗,万岁爷召您。”一个小宦官跪伏在地上轻轻道。
魏忠贤精神一振,回过神来,一扫刚刚的颓然,大步朝外走去。
自己还不老,皇上还需要自己!
魏忠贤来到乾清宫,见了朱由检刚打算行礼,就被他打断了。
“免了。”
“谢万岁。”
“厂臣,你来。看这个东西怎么样。”朱由检对他招了招手,语气略带亲热的道。
魏忠贤走近一看,是一面镜子。和自己那块儿一样,只不过小了很多。大约只有六寸长,四寸宽。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把玩了两下。
“此物甚为奇妙,能照的人纤毫毕现,敢问从何而来?”
何处而来?和你的一样。拼多多,六块六,包邮。
“哈哈,厂公也觉得此物奇妙?”
“堪称至宝!”
“说来也巧,上个月朕还是信王的时候,无意间认识了一名红毛夷,叫什么威乐母。我对他们的国家很好奇,就找了个翻译把他请到王府做客。他在朕府上住了几日,这面神奇的镜子就是他送给我的。”
“万岁真是洪福齐天,能收获如此至宝。”魏忠贤一脸感慨的道。
“厂公不必奉承。朕今天召你来其实是有个项目要你去做。”
“什么是项目?”
“就是生意。”
“生意?”
“对!就是生意。眼下朝中的情况,想必厂臣亦有所耳闻。朕刚登极,原本打算筹措些银两把历年欠的饷银补上,可外庭那些人......唉!不说也罢。”
“万岁不必动怒,眼下众正盈朝,外庭都是清廉之士,拿不出银两也属正常。”魏忠贤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朕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想着只能靠朕自己。今天无意间想到那名红毛夷曾经说过。像我手中这一面小小的镜子,就能卖上百两银子,利润极大。可这镜子制作虽然简单,但所耗成本甚大。建立一个制作镜子的作坊,就要近千万的投入。奈何朕......”
听了朱由检的话,魏忠贤好像懂了什么。
难不成要我出钱?可他贪污的也没这么多啊。
“厂臣不必多虑,朕有一个主意,可在短时间内筹集建立作坊所需要的银两。只是需要厂臣出面。”
“老奴定不吝此身,竭尽所能。”
“厂臣交友广阔,认识许多豪商富户,能否尝试从他们那里借贷些银两。当然,不白借他们的钱。凡是借钱的人,每月都可以领取定额的利息。以一万两为例,每个月可返还利息三百两,首月利息从本金中扣除。年利可达三千六百两。只要不拿回本金,利息一直返还。厂臣以为如何?”
听完朱由检的话,魏忠贤陷入了沉思。
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一万两银子一年三千六百两,这个账他还是会算的。
这样下去,岂不是三年就回本了?
况且有这样造镜子的技术,何愁本金收不回来?
如果我把我的钱放进去,一万两一年是三千六百两,两万两是七千二百两,三万两是、是多少来着?
“咳~”
朱由检的咳嗽打断了魏忠贤的头脑风暴。
“厂臣觉得如何?”
“老奴觉得,万岁的这个主意非常高明!”
“但是有一点,厂臣不可对外宣称此事乃是朕所主导。否则外庭的言官...”
“老奴知晓,定不负万岁所望。”
“既然如此,厂臣就尽快行动吧。这块镜子就赠与厂公,事成之后,朕必定重赏!”
说着,拿起镜子递到了魏忠贤的手中。
“谢万岁!”
说罢,小心翼翼的捧着镜子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魏忠贤就挺直了腰杆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皇上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对自己的信任可见一斑。至于为什么不交给信王府的几个人,魏忠贤略微一动脑便想明白了。
那几个喽啰有本千岁办事的能力和水平?
朱由检不知道魏忠贤的脑补能力如此强,他正愁眉苦脸的在一堆奏折里挣扎。
缺钱!
缺钱!
还是缺钱!
也不知道魏忠贤能不能行。
眼看天色渐晚,朱由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吩咐王承恩喊周氏一起来用膳。
周氏原名周玉凤,肤白貌美,端庄清丽。
这大半年来,二人感情很好。
他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每次都叫着周玉凤一起,哪怕现在当了皇帝也一样。
周玉凤也劝过他,但也拗不过他。
这不,王承恩出去没多久,周氏就过来了。
“臣妾叩见皇上。”
“梓童不必多礼,我有件礼物送给你。”说着拉着周玉凤的手走到了一面镜子前。
“这!?这是镜子?怎么照的这么清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周玉凤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小女儿娇憨尽露。
“这是一个红毛夷赠与朕的,朕也用不到,送给你吧。每天梳妆的时候用。”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臣妾?”
“嗯,还有一个,吃完饭我命人送到你的宫里,你给皇嫂送去。”
“臣妾遵命。”
正说话间,晚饭来了。两人便坐下来一起吃饭。
魏忠贤也在吃饭,在宫外的一处宅子里。
什么虎啊彪啊狗啊能来的都被他叫来了。
魏忠贤坐在上首,满面红光的听着众人的马屁。
酒过三巡,魏忠贤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咱家有一个项目,需要各位的支持!”
“什么是项目?”一众人七嘴八舌的问。
“这都不懂!就是生意!”
说着命人把镜子抬了出来。
“这是今日田尔耕送给咱家的。诸位看看如何?”
众人纷纷起身,围着镜子看来看去,不断发出惊叹声。
这镜子对他们来说,太震撼了。
看着坐在那老神在在的田尔耕,众人一阵嫉妒。
好事儿都让他给摊上了。
观赏完毕,魏忠贤示意众人落座。
“咱家的这个项目跟此物有关。咱家准备建一座生产镜子的作坊,眼下缺少银两,需要诸位鼎力相助。”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借钱啊。
不借是不可能的。
不想多借是必须的。
魏忠贤多精明,一看众人脸色就明白大家在想什么。
“诸位不必担心,咱家肯定不会白借你们的钱。一百两每个月咱家会付你三两利息,一千两付三十两,一万两付三百两,首月利息当场从本金中扣除。也就是说,咱家给你开一百两的条子,你只要给咱家九十七两就行了,以后每月初准时支付利息。”
魏忠贤不会算账,不代表他们也不会算。
如此高的利息让他们心动不已,一个个默默在心中盘算出多少合适。
“当然了,利息这么高,就不要拿千八百两的来糊弄咱家了。最低一万两起步,少了别来丢人现眼。都散了吧,咱家乏了。”
说罢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内屋。
心事各异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开了。
第四章 西厂和勇卫营
是夜,已经入睡的魏忠贤被侍候的下人叫醒了。
“老祖爷~老祖爷~”
“何事!?”虽然知道不是要紧的事下人不会叫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
“老祖爷爷,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非今夜不可。”这名下人吓得一抖,趴在地上说道。
“让他在偏厅等我。”
魏忠贤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一刻钟后,他见到了深夜到访的田尔耕。
魏忠贤摆手阻止了田尔耕的行礼。
“何事?”
“厂公赎罪,打扰厂公休息。今晚所说之事,卑职准备了白银五万两,愿为厂公分忧。”田尔耕站在魏忠贤身旁弯着腰谄媚的说道。
“有心了,利息扣了吗?”魏忠贤押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没有,为厂公分忧,怎敢要利息。”
魏忠贤停下喝茶的动作,用眼翻了一下满脸堆笑的田尔耕。
虽然明知道他话里水分很大,但还是极为受用。
“还能少得了你那份不成?去找王二把利息领了,顺便开个条子。”
“唉~那卑职告退!”
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魏忠贤看了看堆在门后的几个大箱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起身正打算回屋接着睡,下人又进来通报了。
“老祖爷,门外东厂理刑官孙云鹤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刚站起身的魏忠贤只好又坐了下来。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孙云鹤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群抬箱子的下人,一进门就趴在地上行礼。
“干爹,小的该死,惊扰了干爹美梦。”
“起来吧。”
魏忠贤看到箱子就明白孙云鹤的目的,所以丝毫没有动怒。
“来送银子的?”
“是的干爹,小的备了纹银三万两。只当是孝敬干爹。”
“孝敬就免了,利息少不了你的。回去吧,咱家要歇了。”
“小的告退。”
孙云鹤刚走大门,就碰到了在门外等候的文选郎中李夔龙。
“哟~这不是李大人吗?这么晚了?来干爹府上有何贵干啊?”
“哼!明知故问。”
“哈哈......”
孙云鹤笑着扬长而去。
他们之间不光是同党之间的合作关系,同样也有竞争。想讨得九千岁的欢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绞尽脑汁地想要攀上九千岁这棵大树。
原本好多人以为新皇登极会清算阉党,没想到毫无动静,最近更是传出万岁爷十分信任九千岁的消息。让想要扳倒魏忠贤的人大失所望,也让一干本有些忐忑的阉党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一夜,魏忠贤基本没顾上睡觉。
前来拜见他的人一夜没停,目的都一样。
送钱。
这些人白天不敢光明正大的过来,都赶到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了。
清晨,魏忠贤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吃完早餐就进了宫,见到了朱由检。
“厂臣是不是过于操劳了?为何气色如此的差?”
朱由检看魏忠贤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奇的问。
“禀万岁,昨日忙于镜子作坊的资金筹措,歇息的晚了些。”
“哦?那筹措到了多少银两啊?”
“禀万岁,截止老奴来之前,一共是七十八万两,去除首月利息还剩七十五万六千六百两。”
“嗯...什么?七十八万两?白银?”
朱由检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魏忠贤。
“厂臣此言当真?”
“老奴怎敢欺骗万岁。”
“都是白银?”
“一部分是日升昌票号的银票。”
“都兑成现银。继续筹。”
“是,老奴告退。”
说完,魏忠贤退了出去。
朱由检有些感慨,他小瞧了魏忠贤的号召力,同样小瞧了后世万骗之祖庞氏骗局的威力。
一夜之间,七十多万两白银!
大明缺银子吗?
缺!
可缺银子的是底层百姓,是朝廷。满脑肥肠的王公贵族不缺,卖官鬻爵的大臣不缺,贩卖私盐的盐商不缺,侵占田地的豪绅不缺。
这时候的有钱人,都喜欢囤东西。粮食产的多,吃的少,囤起来。银子挣得多,花得少,也囤起来。
特别是王公贵族,更是如变态一般囤积了大量的银子。
至于以后嘛。
感谢各位老铁帮朕囤的银子!
魏忠贤离开后,他又召见了卢九德,这个历史上同样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太监。
“朕准备重开西厂,这提督一职你担了吧?”
“啊?”
卢九德先是一愣,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接着便惊喜的跪在地上高兴地说:
“奴婢领命!”
“先别高兴的太早,眼下朝堂内外皆是魏忠贤的亲信,你行事定然处处受阻,可多用受过魏党迫害的人。朕要你暗中清查朝中文武家产,严防资产转移。朕赐你尚方宝剑,记住一句话: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奴婢定当拼死效命。”
卢九德前脚刚出去,就有内侍禀报,宫外曹化淳求见。
朱由检一听,惊喜道:
“快让他进来!”
曹化淳一进屋就趴在地上,言真意切的喊道:
“陛下,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说着,哭了起来。
曹化淳几乎算是看着朱由检长大的,自从天启年间被魏忠贤逐出京城,已经有七年没见朱由检了,见到昔日的主子召见自己,长久以来的委屈、扬眉吐气的欢快在心中激荡,一下哭了出来。
朱由检见状连忙命人将他扶了起来。
“曹伴伴,朕也是十分想念你。现下你回来的刚好,有一副重担交给你,你可敢担着?”
“奴婢万死不辞!”
“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朕要擢升你为御马监掌印太监。”
曹化淳没想到自己刚回京就受到如此重用,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趴在地上不住磕头。
朱由检阻止了他,再次开口说道:
“朕命你整顿腾骧四卫,为朕训练一批能征善战的精良之兵,月俸翻倍,一切开支从内帑支取。新军就叫勇卫营。朕只有一个要求,朕要的是绝对精锐!绝对忠诚!能不能做到?”
“奴婢定然不辜负万岁厚望!”
这段时间朱由检到处逛着回收东西,皇宫里的宝贝太多了!二百多年的积累都在这里存着。
一些本以为价值很高的字画之类的都被系统鉴定为伪造,价值不高。
反而是一些天然材料做成的项链,指环之类的价值不菲。其中有一对冰种雪花棉翡翠手镯,回收价竟然达到了八百多万!
就算挑不怎么看得上眼的东西回收,这段时间多多钱包里也已经积累了九千多万。现在有钱了,他急需一支完全忠诚于自己的精兵,不然总觉得不踏实。
魏忠贤手里有赚钱的项目这个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
起先只是阉党资金的在注入,后来不知道从哪走露了消息,一些勋戚也拿着钱过来找他了。
等到他们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后。
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到处都在议论魏忠贤的项目!到处有人在找关系把自己手里的钱放给魏忠贤。
甚至有些往日与魏忠贤有仇的人也以他人的名义疯狂的注资。
有仇归有仇,有钱不赚才是傻子。
就这样,魏忠贤被各路人马扰的不胜其烦,夜里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可一想到皇上对自己的信赖,又充满了斗志!
第五章 种子和耧
小冰河时期的天气好像冷的快一点,还没到九月中旬,夜晚就有些凉了。
这天,批完奏章的朱由检在皇宫内散着步,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躬身跟在身后。
“王伴伴,曹化淳他们都被朕授予要职,你可有什么念想?”
“老奴能日日侍奉在万岁身旁就已经满足了,岂敢有什么非分的念想。”
“哈哈,朕知道你的忠心,放心吧,位置给你留好了,朕不会亏待你的。”
“奴婢不敢。”
“对了,朕的皇庄有多少亩?”
“禀万岁,登记在册的有两万六千八百四十顷零三十二亩。”
两万多顷?
朱由检默默在心里算了算,一顷是一百亩,一万顷是一百万亩……
我有两百六十多万亩地!?
“收成如何?”
“每亩产小麦两担左右。”
“这么少?”
朱由检再次震惊了,信王没种过地,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时的一担大概相当于后世一百二十斤左右,那亩产也就二百多斤。这也太少了!后世哪个地方不是随随便便亩产千斤粮食。
“这还是风调雨顺的年景,年景差一点会更少。”
朱由检沉默了,穿越前他虽然是个社畜,但最起码吃个猪脚饭还是没压力的。偶尔还能跟着领导开开荤。对于历史,他一直停留在书本的认知层面,即使穿越过来成了信王,也没因为吃穿发过愁。
此时知道地里的产量,他有些难以接受。亩产二百,还要交税,那百姓吃什么?
“现在到了播种的季节了吧?”
“是的,过两日应该就要播种了。”
“嗯……回去吧,乏了。”
朱由检也没心情散步了,闷闷不乐的来到了坤宁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谁惹万岁不高兴了?”周玉凤走过来轻轻的捏着朱由检的肩膀问。
“梓童,你入宫前家中有地吗?”
周玉凤问言一愣,他没想到朱由检会问这个问题。
“自然是有的,不过不多,都是佃户在种。”
“这些佃户苦吗?”
“这...臣妾也不太清楚。但想来吃饱饭应该是没问题的。”
“吃饱饭……呵呵~”
真吃饱了崇祯年间还会有那么多人造反吗?
自然灾害不可控制,可皇帝就没责任了吗?一出问题就下罪己诏,罪己诏有屁用?能当饭吃?
朱由检不理会身后周玉凤的呼喊,站起身往外走去。
老百姓饭都吃不饱要那些宝贝有个屁用!
回收了,从系统商城里买种子。
一亩地需要二十斤种子,一斤四块,一亩地八十。
二百六十八万亩就是两亿一千多万。
再加上耕种用的手推式多功能播种耧,一个一百六,一百亩地用一个就是四百多万。
合起来就是将近两亿两千万。
差得太远了。
回收!回收!忙活了半天终于凑够了这一大笔钱。
可是东西放在哪又成了难题。
这么一大堆东西,屋里肯定是放不下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好先回去睡觉了。
晚上,躺在床上快睡着的朱由检突然坐了起来。
内教场!
那地方不小,肯定放得下。
就这么定了!
凌晨两点半,朱由检被闹钟叫醒了。
他裹上一件黑色雨衣,戴上口罩,偷偷摸摸地朝内教场走去。
此时宫内的人大多都休息了,当值的也都在昏昏欲睡的摸鱼。
朱由检小心避开巡逻的军士,一路来到了内教场。
找到种子和耧,下单,付款。
“系统空间不足,是否升级?”
诶?空间可以升级?
可一看升级所需费用,朱由检放弃了,太贵了,直接把种子和播种耧放在内教场上。
放完之后,也顾不上看了,再次飞快地往回跑去。
由于心情激动,动静太大。快到乾清宫时被巡逻的侍卫抓个正着!
“站住!干什么的!”说着一队侍卫飞速围了上来。
这是要立功啊,队长美滋滋的想。
朱由检无奈地退下帽子,摘下了口罩。
“是朕。”
“小的该死,小的不知是陛下。”队长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在地上求饶。旁边的侍卫也刷的一下都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你们无错,职责所在。”
说完,赶紧回了养心殿。
朱由检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何事吵闹?”
“禀万岁,说是内教场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多出许多奇怪的东西,奴婢们都在议论呢。”
一个在旁侍候的小内侍回道。
“哦?还有这等事?服侍朕更衣,前去看看。”
等洗漱完穿好了衣服,王承恩也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王伴伴,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禀万岁,臣有所耳闻。”
“走,一同去看看。”
朱由检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内教厂,还没走近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用蛇皮袋子装着的种子垛成垛,足有七八米那么高,旁边是整齐码放的手推式多功能播种耧。
饶是朱由检有些心里准备,此刻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系统,你可真牛逼!
回过神来,朱由检想到自己的表演还没结束呢。于是疾步走到跟前,装模做样的查看了一番,惊喜的叫到:
“这是种子!这个是耧!朕在外邦进献的书上看到过。”
这下众人更加吃惊了!种子可是金贵的东西!
正当大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之际,王承恩第一个跪在了地上高呼道:
“昨日万岁爷还因为皇庄的产量低而忧心,今日就出现如此神迹!一定是万岁爷的仁慈与勤政感动了上苍,才降下种子和耧,以解万民疾苦啊!吾皇万岁!天佑大明!”
说着说着,都带上了哭腔。
围观的一众宦官和宫女也都赶忙跪在地上,跟着喊。
“吾皇万岁!天佑大明!”
别管真的假的,喊就完了。
朱由检也被王承恩的神补刀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你怎么不考研啊!?
“都起来吧。曹正淳。”
“奴婢在。”
“朕的皇庄归你御马监管,派人把种子分发下去,再教会这种耧的使用方法。”
“奴婢遵命。”
“朕听说,皇庄里的总管,都很富裕?”
“奴婢、奴婢该死。”曹正淳一听,冷汗蹭蹭的往外冒。那些总管的作为他知道一些,这几天不断有人给他送来孝敬,他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眼下万岁爷竟然都知道了,就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需要朕把卢九德派过去协助你吗?”
“奴婢不敢劳烦万岁费心!”
“哼!”
朱由检没理会趴在地上的曹化淳,拂袖而去。他知道这些内监底子都不干净,所以趁机敲打一番。他养的狗可以讨吃的,别的狗敢胡乱张嘴,那就打死好了。
眼见皇上走远了,曹化淳才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庆幸,抚了抚额头上的汗,对身边的监督太监吩咐道:
“去查!但凡在皇庄里随意增加税收,聚敛财务的,革职查办。有任意逮捕农民,奸污妇女,戕害人命的,下狱抄家!”
“是!”
第六章 刀和甲
上天赐下耧和种子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起初,百官都不相信,暗自嗤笑皇帝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种事骗骗没文化的泥腿子还差不多,我们官老爷一个个都是文曲星下凡,怎么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可随着一车车的种子和从来没见过的耧从宫里运出来,他们都闭上了嘴巴。
莫不是真的?
上天真的感念新帝的仁慈和勤政?
勤政个屁啊!
早朝都改为成初一和十五了,你管这叫勤政?
可宫里的耳目又都证实了这些东西确实是一夜之间忽然出现的,不信又不行。
坊间传的更是离谱。
有的说是太祖皇帝在天有灵,帮助自己的百姓。
有的说这些东西是天神夸虎和夸豹感念圣上的仁慈,私自下凡背下来的。
更有甚者,竟然说当今皇上是玉帝下凡,来拯救万民的。
反正不管如何,在他们眼中本就神秘的皇上蒙上了一丝神话色彩。
朱由检不知道自己已经快成神了,他正在前往校场的路上。
他准备去检阅刚组建的勇卫营。
去之前他做了很多准备,命人拉上了他从商城里买的斩马刀,反曲弓,以及工兵铲!
勇卫营的军士们已经提前得知皇上前来检阅的消息,都整理好军容肃立在校场中,等待迎接皇上的到来。
很快,朱由检到了。
眼前的军士们军容整齐,队列有序,从卖相上看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
“一共多少人?”他一边朝点将台上走去,一边问跟在身后的曹化淳。
“禀万岁,一共三千一百六十三人。都是从腾骧四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朱由检点了点头,又问道。
“领兵将领是谁?”
“领军将领是周遇吉、孙应元、黄得功三人。”
“哦?喊出来让朕瞧瞧!”这段时间他买了几本明末历史类的书籍,没事儿就会看一看,周遇吉和黄得功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特别是周遇吉,明史列传对他有记载:少有勇力,好射生。
“臣周遇吉、孙应元、黄得功,拜见皇上!”
三人出列走到朱由检面前躬身行礼。
朱由检点了点头,命人从后面的车上拿出来了三张早就准备好的反曲弓。弓是110磅的,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八斗半。
“试试,能拉开吗?”
周遇吉仨人相视一眼,知道皇上在考校自己等人。
于是谁也不甘示弱,都迅速拿起弓一下拉至满月,看起来都很轻松。
“好!”
朱由检大声叫好!军士们也跟着吼叫起来,皇上夸他们的长官他们也跟着高兴。
朱由检又命人取出三张130磅的,再次放到他们面前。
这次不需要他开口,三人就把弓拿了起来。
仍然是满弓,但徐应元和黄得功已经不那么轻松了。
等再次拿出150磅的,徐应元和黄得功就不能拉满了。
最后,只有周遇吉一人挑战成功了180磅的,赢得了所有人的喝彩。
朱由检看着右手微微有些颤抖的周遇吉,笑着问道:
“此弓如何?”
周遇吉抓着弓没舍得松手,闻言涨红着脸答道:
“好弓!”
“哈哈!这把弓朕就赐予你!希望你能用它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朕开疆拓土!”
“谢皇上赏赐!”
朱由检又将两把150磅的分别赐给了徐应元和黄得功两人,然后将目光从队列里的士兵脸上扫过。
“你们想要吗?”
“想!”
士兵们不假思索的喊道!
“我为每个人准备的都有这样的弓!但最轻的都有七斗!拉的开的可以领,拉不开的...拉不开的回家奶孩子吧。勇卫营不适合你!”
“哈哈。”台下传来军士的哄笑声。
朱由检虚摁了一下手,台下立刻又静了下来。
“除了弓之外,我还为大家准备了另外两件好东西。带上来!”
说完,两名内侍各自捧着准备好的斩马刀和工兵铲。
两样东西都是在拼多多商城里买的。
斩马刀全长95cm,刃长51cm,刃宽4.3cm,厚0.5cm。由高锰钢打造,300块一把。
工兵铲就厉害了,520一把。全长118cm,可分成五节。全钢打造,带有口哨,鱼叉,小刀,打火石,冰锥和指南针这些功能。V型铲头,一边是月牙锯齿,一边是锋利砍刀。铲头可折叠成锄或钩的形状。实乃打架斗殴,挖壕垒土之利器。
朱由检算按照特种部队来培养勇卫营的士兵。骑马能砍杀,下马能屯田。远战能挽弓,近战能削人。
他从内侍手中接过斩马刀,看了一圈,眼光停在了周遇吉腰间,那里有一把雁翎刀。
“拔刀。”
周遇吉毫不迟疑的拔出了腰间的雁翎刀。
朱由检伸出了手中的斩马刀,递到了周遇吉面前。
“对砍。”
周遇吉迟疑了一下。曹化淳见状赶忙说:
“万岁,奴婢来吧。伤到您了可怎么办。”
“不必,砍吧。”
周遇吉不再迟疑,抡圆了刀朝朱由检手中的斩马刀上看去,却用猛了力,差点摔倒。
原来他的刀遇到战马刀的一瞬间就“叮”的一声断成了两节,没防备之下,差点闪到了腰。
一旁的曹化淳瞪着一双眼恨不得吃了他。你他娘的,你个憨货!让你砍你还真拼了命的砍?伤了万岁,八条命都不够陪!
朱由检看了看一点缺口都没有的斩马刀,和断成两节的雁翎刀。满意的看着呆住了的周遇吉。
“朕这把刀,如何?”
周遇吉的一双眼睛再也不能从斩马刀上移开半分,武人对兵器的喜爱就如戏子的琵琶一样,都是吃饭的家伙。其实不光是他,台上的徐应元和黄得功,台下的一众将士,都目露渴望地盯着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斩马刀。
接下来朱由检的一句话引爆了全场。
“都有!”
嗷!!!谢陛下!
校场上发出如山般的欢呼!
朱由检再次抬起手虚压了一下,又拿起了另一个宦官手中的工兵铲。
有了刚才的经验,大家再次盯紧了朱由检手中的东西。
旋即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小包里是啥东西?
朱由检不慌不忙的掏出一节节铲杆,一个接一个的拧在一起。不一会儿,一把工兵铲出现在了众人手中。这个形状大家都很熟悉,像是铲土用的锹。可看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的寒光分明告诉大家并不简单。
“这是一把锹。它最基本的功能就是铲土,但是也可以用来打架。”说着朝点将台上旗杆挥去,“咔嚓”一声,旗杆应声而断!
接着他又拆开演示了一下各种功能。
面对一群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壮汉,朱由检说出了他们最希望听到的话。
“工兵铲同样每个人都有!”
说完又正色的补充了一句:
“但,朕的要求是:铲在人在!铲亡人亡!”
“末将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七章 做生意讲究一个‘信’字
田尔耕最近很郁闷。
他在京城向来是横着走。
不!翻跟头走都没事儿。谁敢惹到他头上?
瞧瞧他的头衔吧:
少师兼太子太师,从一品。
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实权话事人。
魏忠贤好大儿,这比上面两个都厉害。
偶尔午夜梦回,他也会想。将来有一天他死了,见到曾经当过兵部尚书并且被授予推诚宣力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松山伯的爷爷,会不会被他再打死一次?
但死后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话说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估计见不到爷爷就被再打死一次了吧。
这些来回拉扯的小情绪会在第二天穿上官服之后消失无踪,他太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了。我是锦衣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瞧瞧,多威风!至于认贼作父?我不比顾秉谦那匹夫强?一把年纪了不好意思当儿子,就把儿子给人家当孙子。呸~恶心!
不过认贼作父有认贼作父的好处,看现在京城有几个人敢惹自己?
想到这,田尔耕又不开心起来。因为敢惹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新晋东厂提督卢九德。
这几天经常找自己麻烦,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然没什么大动作,但癞蛤蟆趴脚上,不咬人但他恶心人啊。
为此,他也找过魏忠贤,可魏忠贤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倒项目上,根本没空搭理自己。
就扔了一句话:“给他塞点儿!”
他也知道这些皇上跟前的阉人不好惹,只能小心应付着。这不,又来了。
田尔耕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
“卢总管,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咱家接到举报说,锦衣卫昨日有人去嫖娼没给钱,可有此事啊?”卢九德鼻孔朝天,细声细气的道。
“那哪能啊,我们我们锦衣卫怎么能知法犯法,干出这么没品的事儿呢?”妈的,这事儿太正常了好吗?我们锦衣卫去嫖娼什么时候给过钱?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撞到枪口上了,还被人举报。
“有没有,那要查过才知道。”
“应该的,应该的。卢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田尔耕上前扶着卢九德的胳膊,说道。
卢九德瞥了一眼田尔耕,往一旁走了几步。田尔耕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在卢九德面前晃了一下,塞到了他手中。
看到银票上的仟字,卢九德傲慢的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转过身对身后的属下道:
“情报有误,收队。”
说完领着众人鱼贯而出。
田尔耕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对身后的指挥同知说道:
“去查,看看昨夜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打断他一条腿!”
妈的,也不知道五千两银子能管多久。
他不知道的是,这消灾的五千两银子很快就出现在了朱由检的御案前。
“奴婢这段时间借口一些小事掌握了不少情报,这是今天田尔耕塞给奴婢的银票。”卢九德躬身立在朱由检身旁说道。
朱由检拿起银票看了看,又是山西票号,这私人银行开的倒是飞起。
“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这些钱,你和手下众人分了吧。记住,该拿的拿,不该拿的给朕小心着点。”说罢银票扔给了卢九德。
“谢万岁,奴婢明白!”
“出去吧。”
魏忠贤确实没空搭理田尔耕,因为他快要忙死了。
皇上重开西厂他是知道的,得知消息后立刻就找借口见了皇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西厂的事儿,皇上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不安。
“九德跟着朕很久了,朕不忍心亏待。”
朱由检也不管魏忠贤信还是不信,反正他娘的爱信不信,为了安抚你为朕骗钱解释一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不服气现在就干掉你,反正这项目换谁都能骗、不,都能做。
魏忠贤信了,他深信不疑。为什么?陛下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自己,还不够信任自己吗?
不就是西厂吗?又没抓人又没下狱的,给点钱就打发了。
接下来,他又继续投入到伟大的集资事业当中去了。
九月三十
月底最后一天,晚饭后,魏忠贤合计了一下这些时日筹集到的资金。哪怕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百九十七万两
去掉二十六万九千一百两的利息
净剩余六百七十万零九百两!一组庞大的数字。
九千岁手中有项目的消息已经飞出了京城,传遍了半个大明,有些消息灵通的豪商已经带着钱来探路了。
而明日,就是支付第二个月利息的日子了。
十月初一
早朝
朱由检再一次起了个大早,哈欠连连的坐在龙椅上,给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回这些人不放过他了,由御史杨维垣带头,对着朱由检就开了炮。目的只有一个,不能重开西厂。上疏的折子你不理,早朝上奏你得有个回应吧?那西厂能开吗?好不容易不要脸投靠到了阉党的阵营,你现在又弄个比东厂权利还大的西厂,你是不是想搞我们?我们不同意!
朱由检静静地看着下面轮番轰炸的众人,不得不佩服有文化就是牛逼,喷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众人看着坐在龙椅上一眼不发的皇上,慢慢停了下来。
“说完了?”朱由检冷冷俯视着众人道。
“朕内廷的事你们也要管是吗?”
“微臣不敢。”
“不敢就别管了。朕乏了。”
说完转身走下了御座,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回到乾清宫,见到了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魏忠贤。
“老奴叩见万岁。”
“免礼,随朕进来吧。”
朱由检率先走了进去,坐定,看着垂首而立的魏忠贤道:
“项目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万岁,老奴正要禀报此事。”顿了顿,魏忠贤再次说道。“上个月一共收到了八百九十七万两白银,除去支付的二十六万九千一百两利息外,共余八百七十万零九百两。”
嘶~
朱由检默默吸了口冷气,前几天不是说才二百多万么?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
魏忠贤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处在震惊之中的朱由检,再次说道:
“最近几日,消息传遍了周边各省,所以增长速度快了一些。今日就该支付第二个月的利息了,请万岁决断。”
“有什么好决断的,既然用人家的钱肯定要按时支付利息。这件事情由厂臣全权操办,该付的利息一定不能少。朕虽然久居宫闱,也知道做生意讲究一个‘信’字。”
“那奴婢就把利息支付出去了。”
“应当的。放心去办吧。”
“是,老奴告退。”
这天,魏忠贤派人把利息一分不少的送到了各家的手中。
京城,沸腾了!
第八章 “我娘饿死了”
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如果刚开始投入的时候还抱有试试看的心理,那么在收到第二个月的利息后,这些人便再也压不住内心的贪欲。
从这一刻起,魏忠贤手中到底有没有项目,项目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把银子往九千岁那一放,就有将近四成的年利,这样的好事儿上哪找?不比把银子放在地窖里强?当这个认知成了大多说人的共识,这把火,再也扑不灭了。
面对越来越多的‘投资者’,魏忠贤想起了皇上那句话。
“厂臣,我们所需要的资金已经快筹齐了。接下来要提高下门槛了。”
提高门槛?这个好说。于是他放出了话。
‘投资者’的钱有两不收:
低于十万两不收。
关系不到位不收。
这消息一出,顿时一片怨声载道。一方面吐槽魏忠贤不厚道,一方面又后悔自己开始投的钱太少了。
据说某个勋戚家里的哥俩为此还打了一架。弟弟骂哥哥没脑子,早说多投点多投点你不信,怕被骗!现在好了!相投都难了!哪个行骗的会给钱都不要?
于是又有了极为荒诞的一幕。
开始有人托关系走后门,带着钱死乞白赖的把钱给魏忠贤送去。
更有甚者,就把钱往魏忠贤院子里一扔。
你可以不要!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要试试?
魏忠贤敢不要吗?
他不敢!这些盘根错节的勋戚他不敢得罪。至于那些闻着腥味的豪商,做法就更直接了。你不是有门槛吗?老子砸烂你的门槛!魏忠贤一次又一次的震惊,原来某某某家里竟然这么有钱?到后来都麻木了。
相比于魏忠贤数钱数到麻木,朱由检可能要难过一些。他能不上早朝朝,但不能不工作。
这天,他好不容易从一堆奏折里脱开身,来到殿外,看着宫中宜人的秋色。灵机一动,对身边的王承恩说道:
“王伴伴,朕可以出宫吗?”
“奴婢、奴婢不知。”一时间王承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哈哈,去御马监找调两匹马,陪朕出宫走走。”他这段时间每天两点一线,属实憋得不轻。
“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王承恩牵来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雪白,马背上已经套上了一件镶着银饰的白鞍子。白色的锦缎垫褥,配着闪光的白铜镫于。马的辔头也是白色的,镶着银饰,但又不显得过分雕镂和琐细,而是在简单和朴素中显出未和谐的美。看起来颇为神俊,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朱由检快步走上前去摸了摸马头。白马轻轻嘶鸣着,用头抵了抵他的身子,如此通人性的举动让朱由检欢喜不已。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打消了内心的一丝担忧,笑着说道:
“刚才奴婢牵马的时候它可是很暴躁的,眼下见了万岁竟然如此温顺,看来连马儿都知道谁才是主子呢。”
朱由检换了一声便服,跨上白马,往城外奔去。
吓得王承恩赶紧跨上马跟了上去。
“万岁慢点,等等奴婢。”
朱由检没理会后面呼喊的王承恩。他还没扬鞭,胯下的白马便已经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缓步跑起来。它跑得那么平稳,使骑马的人仿佛觉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极其柔软的地毯上。一路出了正阳门,到了外城,再出了永定门就到了城外。
过了护城河,视野陡然开阔起来。朱由检轻轻磕了一下镫子,白马立刻像箭一般地向前飞去。他只觉得耳旁的风声呼呼响,树木一闪一闪地向后倒退,简直像骑着一匹神驹在腾云驾雾。正奔驰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深沟,此时勒马已经来不及,正当朱由检惊慌着要出马祸的时候,白马腾空而起,飞一般越过了深沟,平稳的落在了对岸。
朱由检又纵马飞驰了一段,连日来的郁闷消散一空。这才想起来身后跟着的王承恩,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只是陌生的树林,没有村落。他迷路了。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信马由缰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悠闲的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从空间里掏出一块战斗民族的紫皮糖塞进了嘴里。
突然,道旁树林里隐约传来了一阵哭声。朱由检侧耳倾听,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便翻身下马。提着钢刀慢慢往林子里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一株粗大的杨树后面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脚上没穿鞋。一双露在外面的脚丫脏兮兮的,上面看着像是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此刻正趴在一个妇人身上痛哭,连身后多了个人都没察觉。
“娘,你醒醒,你不能丢下额一个人。娘!”
妇人的穿着也好不了多少,此刻紧闭着双目,任凭小孩怎么哭都一动不动。
朱由检站在她身后,轻轻地说道:
“小家伙,你娘怎么了?”
朱由检突兀的声音显然是吓到了这个小家伙,猛然回身拿起旁边的武器,戒备的看着朱由检。当看到朱由检的华贵的衣着和手中明晃晃的刀时,明显露出了一丝恐惧。
说是武器,其实就是一根去掉了树杈的树枝。配着他皮包骨般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可笑。朱由检轻轻地对小家伙说:
“莫怕,额是好人。”又看了妇人一眼,接着说道:“你娘咋咧?”
一听朱由检问自己的母亲,小家伙又哭了起来。
“俺娘饿死咧!”
朱由检一听,赶紧蹲下了摸了摸妇人的鼻息。
气息很微弱,但确实没死。
“你娘没死!”
“真咧?!”小家伙惊喜的叫了起来,接着又去摇晃躺在地上的妇人。
“娘!娘!你醒醒!”
朱由检赶紧制止了小家伙。
“别再摇了,再摇说不定真死了。”
小家伙一听,吓得坐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朱由检从空间里掏出两瓶葡萄糖补水液对小家伙说:“扶着你娘的头。”
小家伙赶紧照做。
朱由检掰开妇人的嘴,把葡萄糖补水液给她慢慢灌了进去。
直到一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全部灌进去,又摸了摸她的鼻息,貌似比刚刚好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朱由检站起身揉了揉跪得有些疼的膝盖,四处望了望。再回过头,发现小家伙正拿着空的葡萄糖瓶子往嘴里倒,但努力了半天也只喝到了一两滴。
朱由检看着这一幕是又好笑又心酸,背着手又拿出一瓶,轻轻地对小家伙说:
“还要吗?”
小家伙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见到的员外穿得还好的人,不知怎么,莫名有种信赖。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九章 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小家伙伸手接过了葡萄糖,学着刚刚朱由检的样子,拧了两下。奈何力气太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朱由检。
朱由检伸手帮他拧开,再次递给了他。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接过葡萄糖,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轻地抿了两口就拧上了盖子。
“怎么不喝了?”
“额要留给俺娘。”
朱由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又拿出了一瓶葡萄糖。
“喝吧,我这还有。”
“嗯。”
小家伙点了点头,但还是轻轻地抿了两口。
这个甜甜的东西能救命,要省着喝。
这时,一旁的妇人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娘!你醒啦!可吓死俺咧。”
小家伙一看自己娘醒了,高兴极了。说着又把手中剩下的大半瓶葡萄糖递到妇人面前。
“娘,你快喝!这是...他给的!”
手指到朱由检的时候一时想不起该怎么称呼,只好用他来代替了。
这时这名妇人才发现旁边原来还站着一个人,在看到朱由检身上华贵的衣服后,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被朱由检给制止了。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在此?”
“我们是榆林的,一路逃荒来的。”
经过一番问询,朱由检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年三月,陕西大旱,粮食减产,这一家子交不起税赋,被乡绅强占了田地。同村的十几个青年受不了欺压,干脆杀了乡绅造反了。她的丈夫李三五不愿意跟他们一起造反,怕他们报复又不敢去报官,就带着一家从榆林逃了出来。很快,这些造反的人被官府强力镇压了,而提前跑逃出来的李三五一家也被官府通缉了。
要说这个李三五也是个能人,他听别人说京城的人很富裕,遍地是黄金,就带着妻儿奔着京城的方向来了,想着就算要饭也比家里要的多不是。可还没出陕西就碰到了截道的,李三五让妻儿藏了起来,自己引开了土匪,却也因此丢了性命。再后来儿子也走丢了,只剩下妻子李赵氏一路带着女儿来到了京城。两人一路上是又偷又要,有一口吃的李赵氏都紧着自己的女儿,终于,在快到京城的时候倒下了。于是就有了朱由检见到的那一幕。
朱由检看了看衣衫褴褛的二人,很想告诉她们,京城她们是进不去的。
唉!罢了,把他们带回去算了。宫里也不缺这两口吃的。
正考虑怎么开口,耳边传来了王承恩带着哭腔的声音。
“万岁爷啊!你在哪啊!”
“朕在这!”
王承恩听到声音立马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棘刮破了。后面还跟着一队勇卫营的兵马。
他也不管有没有人,上来就抱着了朱由检的腿,呜呜的哭了起来。
“万岁啊,可吓死奴婢了,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奴婢可怎么办啊。呜呜~”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朕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承恩站起来,余光看到了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女俩。
“这是李赵氏,陕西榆林人,一路逃荒到此。这是...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
“额没有名字。俺娘俺大都叫额小花!”
......
“王伴伴,你把李赵氏母女俩带到宫里安顿了,莫要让她们受了委屈。”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王承恩看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母女俩,笑眯眯的说道:
“这回你们俩可有福了,竟然被皇上给救了,也不知道哪辈子积的德~”
李赵氏呆呆的看着说话尖声细语的王承恩,饶是她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这个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了!
皇上!
竟然是皇上把自己救了!
愣了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家的!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安息吧!额和闺女遇到贵人了!
李赵氏确实遇到贵人了。
王承恩找了辆马车把她们带回了宫里,亲自给他们安顿了住的地方,又找太医给李赵氏看了看,除了长期挨饿身子虚了点,并无大碍。回去复命的路上刚巧碰到了周皇后,得知皇上救了母女俩的事儿,非要去慰问一番。正好看到刚洗漱完的小姑娘,一眼就喜欢上了。
就这样,李小花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跳跃。
晚膳时,朱由检好奇的看着周玉凤身后黑黑瘦瘦的小姑娘,越看越眼熟!
“你是小家伙?”
李小花害羞的点了点头。
“哈哈,黑不溜秋的,朕还以为是脸上的灰呢。哈哈哈”朱由检越说越想笑,惹得李小花委屈的瘪起了嘴。
周玉凤见状嗔怪道:“皇上,怎么逗起小姑娘来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用膳吧。”朱由检忍住笑意,招呼二人坐下。
周玉凤拉了一下李小花,李小花站在那没动,只是轻轻的摇着头。
“怎么?真生朕的气了?”
李小花再次摇了摇头。
她怎么敢生气,她娘已经告诉她了。这个人是皇上,是天底下最大的人,白面馍馍想吃几个吃几个。让她一定要小心,别犯了忌讳被打死了。
什么是忌讳她娘没说,她也不知道。
但她就是觉得不该和这个天底下最大的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还是周玉凤看出了点端倪,蹲下甚至轻轻地对李小花说:
“小花,别怕。饿了就吃。”
桌子上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最终,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周玉凤拉着做到了桌前。目光再也没办法从面前的饭菜上移开。
周皇后夹了一块烧天鹅放在她盘子里。
“吃吧。”
李小花拿起筷子,蹩脚地夹着送到了嘴里。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少吃点肉,不好消化。”
朱由检在一旁看着周玉凤不断往她碗里夹荤菜,忍不住说道。长期挨饿,一下子吃太多油的东西容易生病。
李小花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真想不到她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装得下这么多食物。
“你平时在家都是吃什么?”
“吃馍馍。”
“桌上有吗?”
李小花摇了摇头。
“吃得饱吗?”
还是摇头。
最后,朱由检问出了他最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吃过肉吗?”
依然,是摇头。
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朱由检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纵观全球几千年来的历史,他不知道哪个民族比华夏人更勤劳,更耐受。
无论面对再多的苦难,只要他们还有一块可以产出粮食的土地,他们就可以顽强的活下去,站起来。
士农工商,把农民排在了第二位。
可有谁能真正的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他们是什么?他们是泥腿子!
到现在,连在地里刨食的资格都要一点点被夺去。
所以他们抗争,他们造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们想过成为王侯吗?
不!
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仅此而已。
第十章 拥有麒麟臂的卢象升
“以后朕一个人的御膳不能超过四个菜。”
朱由检丢下一句话,面沉似水地走了出去。他也知道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的未必就能到了农民嘴里,可心里就是有些不想浪费。
夜里,他失眠了。他绞尽脑汁地想该怎样才能改变当下农民的生活环境。地主阶级的土地兼并是个大问题,可眼下最大的地主不是他们皇族吗?总不能打着均田免赋的口号自己造自己的反吧?
农民吃不饱饭就要造反,造反导致社会动荡,社会动荡就更吃不上饭。再加上自然灾害,建奴入侵。如何创建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保证农民的正常生活秩序,是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大明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急需一场大手术。现在,先给他吃点抗生素吧!
第三天上午,他在平台召见了卢象升,此时的大名府知府。
这位历史上评价极高的强人,给朱由检的第一印象就是帅!
身材修长,面皮白皙,下颌有些尖,显得有些清瘦。但他的高耸的颧骨和宽阔的前额却带着沉着和刚毅的神气。
朱由检对他擅长射箭的事很好奇,于是命人呈上一把180磅的反曲弓,看看与周遇吉比起来怎么样。
“朕听闻卿擅长射箭,不知可否一试?”
卢象升拿起弓,毫不费力地拉了个满月。
“好!”
朱由检忍不住一声喝彩,卢象升挽弓的时候他看出了一丝端倪,他的手臂好像比常人要粗大且修长。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长了一条“膊独骨,负殊力。”的麒麟臂。
“臣献丑了。”
“传言果然非虚,卢卿果然人杰!这把弓就赐予卢卿。”顿了顿,朱由检再次说道。“实不相瞒,朕诏你前来,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陛下言重了,臣愿为陛下赴死。”
“朕接到奏报,陕西连年干旱,饥荒严重。加上疫病流行,死了很多人。许多活不下去农民杀官造反,揭竿而起。不知卿可知道此事?”
“臣有所耳闻!”
“朕打算擢升你为右副都御史,掌陕西军事,剿灭流寇,你可愿意?”
“臣!万死不辞!”
朱由检上前把跪地谢恩的卢象升扶了起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大帅逼,笑着说道:
“听说你还喜爱良驹,朕再送你良弓一把,御马百匹。再将御马监三千兵马交予卿调遣,希望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说完扶住了激动的要再次下跪谢恩的卢象升,挽着他的手再次检阅了勇卫营。
卢象升接到诏书的时候很疑惑,他不知道这位新登极的皇上召见自己这小小的知府所为何事。
怀着疑惑而又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建极殿的平台,见到了这位年轻的皇帝。没想到第一件事就是让他挽弓。当下也不推辞,拿起弓就拉了个满月,他天赋异禀,从小力气就大。平时在家习武都用一百多斤大大刀,这个弓还真难不倒他。
当皇帝告诉他要给他升官,让他带兵剿匪的时候,他的心情异常澎湃。
能领兵打仗的喜悦甚至多过于职位的晋升,他知道自己一身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士为知己着死!
何况赏识自己的人还是皇上!
第二天一早
德胜门外。
朱由检亲自送卢象升出征。
昨日他又回收了宫里的不少宝贝,为出征的勇卫营准备了许多东西。
消毒用的酒精,包扎用的绷带,消炎药。又给每人补充了一双战术手套。
这些士兵都是宝贝疙瘩,死的越少越好。何况这些东西也不值钱,又能提高存活几率。
一身戎装卢象升一口喝完赏赐的御酒,朝朱由检行了一个军礼。
“开拔!”
伴随着卢象升的怒吼,三千军士全都翻身上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奔腾而去,扬起一阵尘土。
他们此行的第一站是大名,卢象升要在那里招募士兵。
为了节省时间,剿匪所需粮饷直接开赴陕西延安,等待与卢象升大军会和后,前往白水剿匪。
朱由检一直看着部队在目光尽头消失,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策马扬鞭,征战四方。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有道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试问那个男人没有为将一方,为祖国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
“万岁,该回去了。外面尘多!”
王承恩无情地打断了朱由检的遐想。
妈的,以后打战都带着你!
现在形势严峻,朱由检要做的事情很多,实在不敢随便御驾亲征。假如和朱祁镇同学一样当了留学生,那真没脸再活下去了。
回去之后,朱由检接到了成堆的奏折。
这没有先例,那不合规矩。
气得朱由检肚子疼。
忍了!
总有一天,朕要让你们知道,朕说的就是规矩!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忙碌且平静。
朱由检下诏安抚了毛文龙,总体就是告诉他:毛总兵的工作做的很好,朕知道你这些年在岛上过得也不容易,有困难可以及时向上级反馈。请你再接再励,在后金的地盘上好好打游击。等朕消灭了后金,给你封个世袭罔替的侯爷当当。随诏书一起过去的还有五千两白银和一把花里胡哨的龙泉宝剑。
朱由检的目的很简单,他不要求毛文龙能有多大作为,只要不投降就行。没事去后金底盘上逛一逛,吓唬吓唬他们也能给宁远和辽东减轻些压力。
卢九德带着西厂的人继续人厌狗嫌。
曹化淳手下没兵了一心整顿皇庄。
魏忠贤一如既往的热衷于镜子作坊项目,尽管作坊的砖都没见一块。
天气越来越冷了,朱由检早早的穿上了秋裤。
他从拼多多上给周玉凤买了几条加厚连裤袜。
咳咳...绫,纵享丝滑。
不一会儿,周玉凤袅袅婷婷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万岁,这东西真是神奇,薄薄的紧紧的,穿上还很暖和。”周玉凤一脸的惊喜,说着还撩了一下自己的鞠衣,露出了一对纤细的小腿。
朱由检经常会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给她,像什么牙刷牙膏,洗头水之类的,每次都能让她惊喜好久。
“咳咳,梓童喜欢就好。”朱由检干咳了一声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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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古风小姐姐根本不够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