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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纤素     姻缘绯定txt下载     姻缘绯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落侯府

    ();    远宁侯府大夫人自她的嫂嫂贺氏亡故之后,精神变得有些恍惚,天一黑便不敢出门。夜里,即便是走在院子里,也要丫环提了两个灯笼来,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般亮堂。有时候一转头忽地瞥见墙头隐约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马上整个人吓得呆住,死死拉住蔡妈妈的手不放。

    而且,据她屋子里的丫环私底下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大夫人还偷偷地请了一个知名法师入府来,对所居住的院子进行了一番勘查。又从寺庙里请了一尊能降妖除魔的佛像回来,日夜诵经祈祷,虔诚得很。

    绿水把这个消息说与顾芝容听的时候,笑得不行,还献计道:“小姐,既然大夫人现在如此胆小,那咱们何不吓她一下?”

    顾芝安摇摇头,但凡好的点子,只能用一次。虽说兵不厌诈,但是大夫人的身后可是她的胞兄,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陈兵。这些上过战场的人有着极其敏锐的触觉,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我们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顾芝容吩咐道,“绿水,你与明月几个去收拾一下,买些香烛纸钱祭品什么的,明天我们去一个地方。”

    绿水还待要问什么事,见顾芝容脸色凝重,不敢再问,与明月一同退下置办去了。

    老太太忽地接了公主府的帖子,去了一趟昭敏公主府,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一天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就连杜妈妈讲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老太太也能笑上半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猜测,远宁侯府或许有喜事降临。

    果然,晌午过后,老太太就把大夫人与二夫人唤了来,道:“今日我去了昭敏公主府一趟,昭敏公主说,她前不久向皇上推荐了太子妃人选。你们都知道,昭敏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她的话在皇上面前极有分量。直至昨日,昭敏公主才得到确切消息,皇上已定下太子妃在远宁侯府里选,但没有指明是哪一位。也就是说,你们两房都有机会。”

    二夫人一听,有自己这一房的份,顿时喜上眉梢。而大夫人则脸上略有不满。她心中暗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岑贵妃说过。她一定会给皇上吹吹枕边风,力荐她的女儿的。如今怎么连二房也有机会了?不行,这个机会只能是他们大房的,谁也抢不走。

    大夫人一边盘算着寻个时机入宫一趟,再次把自己的想法跟贵妃娘娘说个明白,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挤走二房,不然的话,自己就真的输了。

    老太太也很高兴,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碧蓝天空虔诚祈告:“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我们远宁侯府将出一位太子妃,今后一定锦上添花,荣耀无二。”

    转过头来,看到两房夫人一脸得意的样子,老太太忽地敛了脸色,正色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虽说皇上替太子应下这门亲事,但是我也收到一些风声。说皇太后并不太满意在我们远宁侯府里挑选太子妃。皇太后相中的人,可是当朝文相的孙女。文相可是三朝元老,国之重臣,皇太后这般打算也自有她的道理。所以你们两个,若真的想把太子妃之位夺到手上,那就必须让皇太后晓得,你们不比那个三朝元老的文相差,文相做得到的事情,你们不仅要做得到。而且要做得比他更好。也就是说,顾小二与顾小四,一定要比过文相的那个孙女才行,这样才能令皇太后满意,应下这门亲事。”

    大夫人与二夫人齐齐应了。

    一旁的杜妈妈偷偷瞄了老太太一眼,见后者虽带着笑,眼底却透着一股精明。她跟随老太太多年,对老太太的习性再了解不过。老太太就喜欢用这种竞争的方式,激起两房斗志,从中选出最好的。不管最终是二小姐还是四小姐登上太子妃的位子,最大的赢家还是老太太。

    接着老太太又吩咐一些事情,说明天会请一位皇宫里颇有名望的教习姑姑前来,让两房各去通知,做好准备。至于三房嘛,老太太另有打算。

    两房夫人各怀心思走了。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从老太太这一次召集谈话中探得口风,那就是三房想谋夺太子妃那是没指望的了。因为这次皇宫来的教习姑姑授课,根本就没有三房的份。

    这样,她们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方。

    而且,她们还从老太太听到一个令人异常震惊,也令人异常振奋的消息,这次的太子妃要从她们远宁侯府甄选,居然是太子的主意,是太子主动向皇上提出的!

    所以,未来的太子妃出自远宁侯府,这将是不争的事实!

    大夫人与二夫人一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就迫不及待地朝自家院子走去,脚底呼呼生风,唯恐迟了, 就来不及似的。不用说,今晚两房夫人都难以入眠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三房无关,都与顾芝容无关。

    顾芝容依旧早早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向老太太告假,说最近心绪不宁,想到悬济寺小住几日,给亡故的母亲上柱香,诵诵经。此时的老太太也开始为未来的太子妃的嫁妆做准备了,听了顾芝容的请示,想也没想就准了。其实顾芝容也不过是因了要离府几日,才例行公事到老太太那里请示,若是离府一日,那是无需请示的。

    带着明月份绿水,顾芝容上了马车,朝着悬济寺驶去。

    本来顾芝容会以为,背后一定会有尾巴跟着,还打算在京城里多绕几个圈,不曾想,一路驶来,竟然没有人跟踪,她不由大奇。

    明月抿嘴笑道:“这个小姐你就不知道了吧?奴婢一大早就从老太太屋里的紫芍那里得了消息,说皇宫里来了消息,太子妃人选定了下来,就在我们远宁侯府里面挑。所以啊,现在老太太可忙着呢,大房与二房更是不能闲着了,听说老太太特地从皇宫请了一个非常有名望的教育习姑姑过来教二小姐与四小姐学习皇宫礼仪呢。她们那么忙,哪里还有心思搭理我们哪?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子妃的位置重要过一切,对吧?”

    顾芝容也很高兴:“看起来二姐的梦想要成真了。”

    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最近二小姐看起来好像满心事的样子,也不如往常那般开朗了。说她心事重重吧,有时候她会看到二小姐对着自己写的诗句在笑,有时候她又看到二小姐坐在由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边上,怔怔地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发呆。

    这位二小姐,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合葬

    ();    马车很快到了悬济寺,顾芝容一行人在厢房里小坐片刻,净空很快就过来了,他知道顾芝容的来意,随手提起身边的一个木箱子,引领着她们转到寺后的后山上。

    明月绿水拿了香烛纸钱及一些祭品,跟着净空自后山沿着砌了石阶的山路一直朝上走,约莫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山顶。时值秋季,山上仍然是一片青绿,怪石嶙峋,不老松遍布整个山头。站在山顶朝下望去,整个京城的全貌都在脚下,是一个观赏风景的好地方。

    或许是因为地势较高的原因,上到山顶来的人很少,因而这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放眼去,一片绿意盈然,与这个季节倒有些不相衬。

    在一片连绵的不老松前面,有一片小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坟头形状的土堆,上面有石碑。顾芝容看了净空一眼,净空点点头:“就是这里。”

    这个时候,从不老松的背后转出一个人来。此人尼姑模样打扮,一身灰色长袍,戴着顶灰色帽子,神容委顿,缓缓走到石碑前站定,慢慢弯下腰来,双手抚着冰凉的墓碑,似已是痴了。

    明月与绿水对望了一眼,尽管面前此人消瘦得落了形容,两颊如被削了一般,眼窝深陷,颈项处青筋暴起,但她们还是认了出来,竟然是去年被送入空门的七小姐的母亲夏姨娘!

    顾芝容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这个尼姑的瘦弱的肩膀:“这位师父,请节哀。”

    夏姨娘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顾芝容一眼,感激道:“施主有心了,如果菲儿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感激各位的。”

    顾芝容把夏姨娘扶了起来,诚挚道“别这么说,我与七妹妹姐妹一场,在府里的时候。我也多蒙七妹妹关照。如今她不幸去了,我总不能让她这样含恨而去,对吧?今日是她的忌日,我来看她。顺便送给她一份大礼。”

    说完,她朝净空使了个眼色,净空明了,打开了带到山上来的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骨灰坛子来。

    夏姨娘大惑不解:“这是……”

    顾芝容神情肃穆道:“七妹妹一生中。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董家儿郎董秀才,但是可惜的是有缘无份,七妹妹被迫远嫁他乡,不堪受辱,服毒自尽,而对她一往情深,不惜以身犯险,前去寻她的董秀才也身遭毒手,暴尸郊野。这是董秀才的骨灰。我想七妹妹生前就立誓要与他在一起,现在只怕也是想要与董秀才合葬在一起的。”

    谁都知道,人一死,万事皆空。这样的做法,只不过给生者一个安慰罢了。

    夏姨娘的嘴唇抖动了一下,看着顾芝容怔怔说不出话来:“五小姐……”

    顾芝容伸出手,与她的手用力一握,意气风发道:“你放心,俗话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吗?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是有眼的。前不久那个大将军府里发生的事情,不就是报应来了吗?”

    夏姨娘猛然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微微弯腰,就要朝顾芝容跪下去。

    顾芝容忙用力扶起她:“你放心,七妹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会对她的死坐势不理的。”

    夏姨娘闭了闭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菲儿有你这样的好姐妹,死也值了。”

    净空拿了铁锹,开始动手起坟,把董秀才的骨灰一并放进去。顾芝容抚了一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玉镯,那是七小姐生前送给自己唯一的一个贵重的东西。她把玉镯脱了下来,放到了墓穴里,心里默默念诵道:“七妹妹,愿你与董秀才一起共登极乐。”

    然后,再让净空再掩上土,换了碑石。最后摆上供品,拜祭一番。夏姨娘不能久留,便匆匆下山去了。而顾芝容净空等人办完了事,也一同折回悬济寺。

    自从顾芝容把那本害死采青性命的医书自藏书阁取出,扔给明空大师。此后,她就极少去见明空这位她名义上的师父,毕竟有一道梗在心头卡着。

    而明空呢,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回事似的,逮到一个机会,像个老顽童似的把书塞给她,说道:“这书是你借的,总不能给了我吧,这多不合规矩。再说了,皇宫里的书,指不定人家要你归还,到时候你又要跑来向我要,多麻烦啊。”

    顾芝容半晌无言,心道,这个老和尚,还真是狡猾。

    说来也奇怪,自她从皇宫回来这么久,真的还没有一个人向她催要过这本书。她想,青宛这个老宫女是个很负责的人,再加上这本书太特别了,能借的人廖廖无几,所以,即便是那些借书记录烧掉了,青苑也一定记得这本书是她借的。

    不过,青苑是个好人,也曾说过这本任由她借去看,这等同于无限期地借用此书。

    说到这本书,顾芝容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心动。那个前辈穿越者,一定是耗尽毕生精力,才将古今医术融合起来,创作出这本动天地,泣鬼神的巨著来。即便她日后逃出远宁侯府,也可以依靠着这本书,起死回生,一样活得锦衣玉食,风光无限。

    尽管对这本书又爱又恨,顾芝容还是仔细地收好。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采青用性命换来的,就这样随随便便就给了明空那个老和尚,的确有些太便宜他了。

    从明空的禅室出来,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姐姐,姐姐你也在这里呀。”

    眼前,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一个约莫八岁或九岁,扎着两个包包头,粉藕绸巾缎子,生得很是周正,两腮有些肉肉的婴儿肥。一见到顾芝容,撒开双脚就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顾芝容的怀里。

    顾芝容揉着怀里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见这清秀的眼眉,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甚是眼熟,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女孩见顾芝容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自己,也不生气,仰起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提醒道:“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张倩儿啊。那一次,皇宫里出了事,我被人撞了,脚受了伤,走不了路,是姐姐亲自帮我上药,帮我治脚伤。姐姐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顾芝容再认真地打量了那个小姑娘一番,不由笑了起来:“张倩儿,果然是你这个小丫头啊。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寺里来玩了?”

    小姑娘嘟着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才不是自己跑来玩的呢。我是跟着母亲到这里来进香的。母亲说,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得感谢老天爷,所以要多多到寺里上香,给家人祈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倩儿,你在哪呢?这孩子,一转眼的功夫,跑哪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特别的事情

    ();    顾芝容转头看去,见一位中年贵妇人正一边焦急地呼唤着,一边焦急地自另一边急步走来。就爱上 WwW。LWXS520。COM

    小姑娘也转过头来,朝那位贵妇人招手:“母亲,我在这呢,我找到姐姐了。”

    “这孩子,怎么一下子跑到这边来了。”中年贵妇人嗔怪道,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什么姐姐?母亲知道你想念那个姐姐想念得紧,但也不能见人就乱认姐姐,会被人笑话的。”

    贵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顾芝容走来。待看清面前的人的时候,她“啊”的一声掩住了嘴。呆了一呆,这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朝着顾芝容笑笑道:“我还当是这个小孩子又胡言乱语了呢,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找到姐姐了。”

    小姑娘得意道:“母亲,你不是说有缘的人终会再相见的吗?我与姐姐就是有缘的人。”

    贵妇人宠溺地把小姑娘拉回到自己身边,朝顾芝容感激道:“这位姑娘,上次承蒙姑娘救了小女,一直想上门致谢,但是姑娘走得匆忙,竟然连联系方式也不曾留下。我回去之后,跟我的夫君说了这事,我的夫君还数落了我一顿,说受人之恩,应该好好感谢一番才对,怎么可以这样唐突了恩人呢?”

    顾芝容忙摆手道:“夫人言重了。区区小事,让夫人记挂了这么久,倒是让我心有不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量着这个贵妇人。她记得,那次在皇宫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这位贵妇人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妇人虽然年纪不小。打扮不是那么打眼,但眉宇之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沉静平稳,并非因着自己是礼部尚书夫人而端架子,待人和和气气,不亢不卑的,一见面的时候顾芝容就对这位尚书夫人很有好感。

    礼部尚书夫人黄氏也在不住地打量着顾芝容。她经过多方打探。已探得救她女儿的人是远宁侯府五小姐。不过听得人说远宁侯府的小姐虽长得美,但多骄纵孤傲,她便打住了上门道谢的心思。这一次相见。见面前这位五小姐依然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沉静内敛,并没有一丝侯门小姐的嚣张跋扈。她便对自己以前对这位五小姐的成见感到有些汗颜,对顾芝容也热情了许多。

    黄氏看着顾芝容道:“真没有想到。救我女儿的人竟会是远宁侯府的人,我一直听闻远宁侯府尽出美女。真没想到,远宁侯府的姑娘们还真是秀外慧中,端庄美丽,只怕此等内外兼修的。放眼京城并没有几个。”

    顾芝容微微一怔,她没有料到这位尚书夫人竟然是如此直接之人,说话都不带拐弯的。不过仔细一想。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自有她的道理。

    想那次岑贵妃的诞辰宴会上。因了贺七小姐的出事,众人乱成一团,争先恐怕地逃命,差点就发生踩踏事件,而她的女儿也因此受了伤。倘若在宴会上的那些官家小姐们但凡有一点关爱之心的话,那就绝对不会撞到这么小的小孩子,而且居然还没有人去把这个小孩子扶起来。

    这虽然是黄氏的偏见,但却也是事实。

    现在京城的官家小姐们,架子都大得很,动不动就抬出府第的名号来,而且高人一等就看人低的风气很是盛行。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天性善良,又怎么能够适应大家族的后宅里那些看不见的你死我活的争斗呢?只怕早就是一堆枯骨了。所以,这也怨不得她们如此。不过也有例外,像文相的孙女文燕,飘香社的社长,就是一位温柔可人,兼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顾芝容微笑道:“夫人说笑了,其实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人一旦遇到危险,自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而我又恰好站在令媛的身边,刚好看到令媛受了伤,这才尽一点举手之劳而已。”

    黄氏冷笑道:“这举手之劳很多人都可以做到的,不管危难不危难,我倒是觉得,那件事情倒暴露了很多人的本性,不管其背景是多么的吓人,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话,那就什么都比下去了。”

    顾芝容愕然地看着面前的尚书夫人,她没有想到,这位看似温柔娴静的贵妇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像这样以偏盖全,一篙子打死一船人的做法实在很不妥。她也不想与这位突然变得犀利异常的礼部尚书夫人再纠缠下去,非要争个你对我错,于是她向黄氏微微福了一福,算是告别,“夫人,我有要事先走,来日方长,我们抽空再聊。”说罢转身就走,最后那一句是客套话,她的本意是今后都不要联系才好。

    黄氏看着她的背影,忽道:“顾五姑娘,我记住你了,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的。”

    顾芝容头也不回地走了。再次的见面,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如果真的要再相见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路大公子科举考试遇到麻烦,她有求于主持考试的礼部,这才有可能与黄氏再次见面。而这样的见面,她宁愿不要。

    顾芝容在悬济寺里住了两天,想到过些日子便要赴边关,可能有好一段时日不能来给苏氏抄经了,于是利用这两天时间,抄了一大段的经文,烧给苏氏,再祈求苏氏保佑,自己此行顺顺利利。

    第三天,顾芝容带着明月绿水回到远宁侯府,一进入府里,便觉得有些不寻常。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外,那是远宁侯府最贵重的马车,平日城不常用,都是老太太要进皇宫,或是大夫人去见岑贵妃的时候才使用。

    她与明月绿水对望了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在她们刚走入柳韵院,就听到四小姐的声音高亢地响起:“五妹妹好兴致,竟然在悬济寺住得不想回来了,害得我与你二姐姐一阵好等。”

    顾芝容十分的讶异。按理说四小姐与二小姐是死对头,这会子怎么全跑到她的院子里来了。而且,听四小姐略带埋怨的语气,她们好像在柳韵院里等自己好一会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能劳动府里这两大小姐苦坐着等自己回来,这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事情。

    顾芝容还待要说什么,二小姐已走了出来,一把把她拉进屋里来:“你别听你四姐胡说,我们不过才来一阵子,才喝完一壶茶,你就回来了。不过你刚从外头回来,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快进来吧,我好好跟你说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子有邀约

    ();    木瑾雪雁等人见到顾芝容回来了,很是高兴。一是自家小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点事情也没有出。另一方面,她们都快被这屋里头的两座“神佛”折腾死了。

    二小姐还好,不过说了些院子过于简陋之类的话,四小姐则厉害得多,一走进柳韵院就挑三拣四,说这屋子的光线怎么怎么不好,这椅子坐着硌着腰疼,还有,后院的葡萄架子长得太茂盛了,阻碍了视线,反正处处都入不了她的眼,仿佛她的院子才是最好的。

    木瑾听得气闷,却又不敢反驳。

    顾芝容知道四小姐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己的这个院子,她从不屑于进来。而今天能够“屈尊”放下姿态来到自己这里,不用说也是有求于自己。

    于是,她也不跟她们急,神色从容进得屋来。对木瑾等人吩咐道:“你们两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把包袱收到里屋里去!还有,怎么都让二姐与四姐都站着呢,快请坐,上茶!”

    说完进了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木瑾一看,自家小姐还真是够威风,不然的话四小姐还不知现在是在谁的院子里呢。她高兴地高声应道:“好咧!”

    二小姐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四小姐呆了一下,她没有料到她平日里看不起的顾小五竟然落她的面子,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恨恨地看了顾芝容的背影一眼,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咬咬牙,走进了厅里。

    木瑾很快就重新沏了新鲜滚烫的热茶上来,分别放到了每位小姐的桌前。顾芝容也不看她们,目光落在蔡盏上,执起,用茶盏拨了拨悬浮在上面的青碧的叶子,待茶水微微有些凉了。才呷一口。如此之后,才抬起头来,巡梭了二小姐与四小姐一周:“二位姐姐,今天吹的是什么香风。竟然把你们二位同时都吹到我这个简陋的小院子里来了?”

    四小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二小姐含笑道:“的确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如若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一大早的,就候在你的院子里等你回来。”

    顾芝容微微蹙眉。她是猜到有大事发生,但是具体是什么大事情,却不得而知了。但是外面停着的那辆平日城不轻易动用的大马车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它的出现只能证明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特别重大的事情。

    “哦,两位姐姐在我这里等了许久了吧?”顾芝容道,“真的不好意思,本来一大早就应该回来的,只不过刚好碰上一些事情,所以耽搁到现在,才回到府里来。让二位姐姐久等了。”

    四小姐哼了一声道:“顾小五,我倒是不是明白了,悬济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一个月连去好几次那个地方?”

    顾芝容从容一笑:“向佛之心,贵在虔诚。老太太不是说了吗?要我们诚心向佛,保估家宅平安,不能敷衍了事,触怒神灵,这些四姐都忘了吗?前不久大伯娘不是还连跑了寺庙两趟吗?老太太还夸大伯娘懂事呢。”

    四小姐冷哼了一声。那个大夫人平日里倒是挺会迎合老太太的,不过最近大夫人老向寺院里跑的事情。可不是专门要讨好老太太,那是为了安慰她自己不安的良心罢了。

    二小姐微微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大夫人作为她的母亲,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个做女儿多少也知道一些。于是,她咳了一下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说正事吧。”

    她转身看向顾芝容:“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远宁侯府接到太子送来的帖子,说是邀请远宁侯府的众姐妹们。到皇家马场去赛马。那个送帖子的侍卫还传达了太子爷的意思,要远宁侯府的众姐妹们全部到齐。老太太很紧张这个事情,马上就把两房的人都召集过来商议,大家觉得太子爷即然有这样的要求,如果五妹妹不到的话,到时候太子爷问起,不好交待。于是老太太便给太子爷回复,把日程改到天下午。我与你四姐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心中焦急,于是干脆到你的院子里来等你了。”

    顾芝容点点头:“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难怪外面停着那一辆平日都不轻易使用的豪华马车呢。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二小姐与四小姐:“两位姐姐,这个事情嘛,我还是不去的好。我与太子不待见,我怕我们见了面,会吵起来。而且我记得老太太专程请了皇宫里的教习姑姑来,点明要重点教导二位姐姐哦。”

    说到这,顾芝容特地看了二位小姐一眼。二小姐微皱了眉头,显得有些拘束不安,而四小姐则是把头高高的扬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所以……”顾芝容话锋一转,故意加重语气道,“所以这个事情,好像不关我的事情吧?我还是不去的好。真不好意思,让二位姐姐白跑一趟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二位姐姐,我刚从外面回来,困得很,正想补补眠,我看这个什么赛马会的,你们跟太子爷玩去吧。”

    她心想,那个太子爷也真是无聊透顶,好端端的赛什么马?他不是很忙吗,他不是作为未来的储君要日理万机吗,他不是要为将军能登上皇位清扫障碍吗?怎么能有这么多时间跟这些闺阁中的姑娘一起玩呢?这似乎不太符合他雷厉风行的性格……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四小姐马上跳了起来:“不行,你不能不去,你不去的话,太子爷会怎么看我们!”

    顾芝容疑惑地看着四小姐:“四姐,你说这话倒真是奇了,我不去,不正好合了你的意了吗?难道你希望……”

    她微微向四小姐坐的方向侧了侧身子:“难道四姐真的希望太子爷看到我?”

    顾芝容有一种感觉,那天太子爷对她说,他对她有企图心的时候,她相信,周边一定有四小姐的眼线。而且,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四小姐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过,在顾芝容看来,这不过是太子爷戏弄自己的话,但是在四小姐这种有心之人听了去的话,意义就大大的不同了。而且,顾芝容也很喜欢对四小姐充分利用这种误会。

    果然,如顾芝容所预料的那般,四小姐一听,当即变了脸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答应赛马

    ();    二小姐见状,忙打圆场:“五妹妹,我知道你这两天到悬济寺进香祈福,一定累坏了。但是现在这个事情非同小可。你也知道,老太太最注重的就是我们远宁侯府的名望,太子爷的帖子是邀约我们三姐妹一同出席,如果缺了你的话,难免引起别人的猜忌,到时候传出些风言风语的话,那倒是五妹妹的不是了。”

    顾芝容扬扬眉,却又不得不认同二小姐的话。名门望族便是如此,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遍整个京城,引起诸多莫名其妙的传言来。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不仅令到远宁侯府不好交差,而且,对府里几位姐妹的声誉也有损。

    因为,京城里那些八卦好事者会说:“看,堂堂远宁侯府出淑女又怎么样?那么有名望的府第教导无方,姐妹间如此不和睦,怎么做得了太子妃,做得了未来的国母,母仪天下呢?”

    这种后果顾芝容才不想承担呢。

    不过想想,好像即便是去了,即便是做一下绿叶,好像于自己而言也没有多大的损害。毕竟不能拿侯府名望开玩笑,老太太最注重的就是这个,若是惹怒老太太的话,非但自己与路大公子的好事不能成,而且,只怕更惨的是,自己会落到与七小姐一般的下场……

    毕竟,现在还不是与老太太面对面硬碰硬的时候。

    而且,至于那个在广阔的草原上赛马,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子,她只能骑着她的小桃红,在马厩边的空地上遛上几圈,便算是过足瘾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到马场去赛马,不去的话好像真的有点对不起自己引以为豪的骑术哦。

    “好吧。”顾芝容颇为无奈地点点头,“现在距下午赛马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你们让我先补补眠,可好?这两天我可是累坏了。”

    见顾芝容答应了,二小姐很是高兴:“那你快点歇着吧。午饭我会吩咐厨房给你热在锅里,等你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起来吃。”

    四小姐觉得二小姐这话有些不妥,插嘴道:“可不能睡到自然醒,可别忘了下午的赛马。”

    顾芝容很乖巧地点头:“二位姐姐请放心。下午我一定记得起来,一定去赛马。”

    然后,顾芝容抓紧时间补眠,要木瑾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这样一直睡到开饭时间。

    吃过午饭。顾芝容的精神头也足了,让明月开了箱笼,取出一件不过穿了几次的箭袖骑装来。

    这骑马不同于在家里,要是长衫马褂的,那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而且,她在这府里住了这么些年,还真的没看过二小姐与四小姐骑马。如果她们真的不会骑马的话,却偏偏应下太子要去赛马,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旁边的明月见顾芝容一副冥思苦想不得其法的模样,不由笑得弯下了腰:“小姐。你还真的是想太多了。骑马一直都是京城的风俗,如果一个男子喜欢上一个女子的话,就一定要邀请这名女子去骑马。骑马是男子玩的游戏,女孩子不会,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女孩子不会才好呢,如果女孩子骑马骑得太厉害的话,那个男子不是很没面子吗?所谓到马场赛马,这最关键的地方不是会不会骑马,而是女孩子肯不肯让男子带着骑?如果女孩子也喜欢那个男子的话。就一定会答应他的邀请,坐到他的马匹的马背上,与他共乘一骑,这么一来。好事就算成了。”

    顾芝容心道:“原来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求婚方式啊,听起来还真是挺浪漫的。”

    明月看着顾芝容,眨了眨眼睛:“下午的时候到了马场,小姐可暗中观察一下太子邀谁上马,就可以知道谁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顾芝容想了没想道:“我希望是二姐姐。”

    那个四小姐,为人刻薄。心胸狭隘,万一她当选太子妃,真是全天下人的不幸。

    不过,太子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喜怒无常,而且冷酷无情,与四小姐倒是绝配。

    说到底,二小姐虽然生性淡漠了些,也清高了些,但整体来说还是一个好人,与那个太子匹配的话,似乎有些委屈了。

    明月见自家小姐又在发呆,不由出声问道:“小姐,你又在想什么了?”

    顾芝容笑笑:“我在想太子爷会选谁。”

    明月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自从老太太做了这样的安排之后,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的人选在二小姐与四小姐之间定夺。你都不知道,这府里头的人啊,分成两派,一派是巴结二小姐的;另一派呢,是巴结四小姐的。这两派啊,天天都在猜,看自己有没有押错宝。而我们呢,正好图个清闲,我们都替小姐高兴,因为老太太这样的安排,等同于答应了把小姐留给路家了。所以啊,小姐,你可得准备准备,没准太子妃定下之后,你就要开始议亲了。”

    顾芝容何曾不知夜长梦多,事情拖得越久,就会变得越复杂,还是越快越好。但是,以路家那边的情况,路大公子又没有功名在身,谁来远宁侯府议亲,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不过,顾芝容很有信心,她相信自己等得下去。顶多再熬上两个月,到时候金桂飘香,路大公子也就金榜题名了,而他们总算是熬出头了。

    换好箭袖骑装,刚喝了一盏茶,二小姐就派人过来催了。顾芝容带着明月到了后院,见那辆奢华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院子正中央。而二小姐与四小姐也早早站在了马车前。

    乍一看到二小姐与四小姐的装束的时候,顾芝容真的被吓了一跳,而后便是感激明月方才给她普及的那些知识。二小姐与四小姐皆盛装出席,眉毛精心画过,嘴唇精心描过,连妆容都是精致异常的。那副样子,根本就不是去赛什么马,要说是去相亲还差不多。

    二人见顾芝容一身箭袖骑装,简单利落,发鬓上竟然一枝珠钗都不戴,皆齐齐露出愕然的神情来。

    顾芝容神情自若,反正这次赛马会的主角又不会是自己,而且,自己此番前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冲着骑马去的。到时候自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一望无边的草原上驰骋,自由自在,那才是她最想要的。

    二小姐有些担忧地看着顾芝容,不知道她这样不施粉黛,不着一丝珠玉的模样,会不会触怒太子,毕竟太子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捉摸的。

    四小姐在片刻的愕然后,旋即露出欢喜的神情来。顾小五这样的打扮,真是太好了。她还真愁没个人来衬托自己的如花美貌,展现自己温柔可人的一面,这不,这个参照物一下子就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吓

    ();    皇家马场,也就是皇家牧场,设在京城的北郊。占地约一万多平方公里,这里水草丰美、禽兽繁衍,自大昭国成立之初就划为皇家狩猎场,历代皇帝会不定期带领群臣到这里围猎。牧场附近还设有行宫,举行完围猎之后,或是遇夏季炎热的天气,历代皇帝都会带妃子们到这里避暑。

    听说在牧场围猎很有意思,负责围猎的大臣会命军士头戴鹿角面具,隐藏在牧场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而来,雄鹿为夺偶而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待所有的野兽聚集的时候,围猎便正式开始。谁猎得猎物多,便算是获胜。在皇室及众大臣参加围猎的官家子弟中,太子的骑射最为精湛,也最后勇猛,每一次都能提着满满当当的猎物回来。肃王稍逊一筹,三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三皇子自出生之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对于皇家牧场,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来过。

    顾芝容等人乘坐的奢华双马马车果然比其他普通劳动者马车快得多,而且相当的平稳,一点也不晃悠,不过用了半个时辰,皇家牧场就到了。

    乍一看到那碧绿且广瀚无垠的草原时,顾芝容的心情主不由自主雀跃起来,前世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前一世,她与阿吉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在马场度过的。阿吉的马场并没有这个皇家马场那么大,但一样的绿草茵茵,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的夹带着新鲜青草气息的和风,带着些微晨露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长久以来被圈宥在远宁侯府自家院子那一亩三分地的顾芝容感到舒适,以及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这个时候的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骑着高头大马,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飞奔。并且大喊大叫。

    守卫在皇家牧场门前的军士早早得了消息,大门敞开,迎接顾芝容等人的到来。而太子爷似乎早就到了,在附近的小树林里。拴着他常骑的坐骑赤兔马。旁边还有好几匹马也栓在那里。树林里,人影绰约,莫非,在这游玩的当口上,当今太子爷还要与他的属下在小树林里商议重要机密之事?

    顾芝容觉得太子在把别家的姑娘约了出来。居然还不忘工作,真是一个工作狂。这样的人,可谓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嫁给他的人可就惨了。

    听到禀报后,太子很快就率着随从出来了。今天的太子打扮得甚是抢眼,头戴紫金冠,身着深紫色绫罗广袖长袍,胸口领口纹浅色大团花,两臂及袖角处是彩金大团花,配白玉腰带。虽说也是一身的箭袖骑装打扮,但是,富贵之气自然而然就流露了出来。

    在他身侧,立着两名年轻下属,皆将军模样,一个面罩寒霜,不苟言笑。另一位长得很是英俊,浓眉大眉,眉眼之间总是带着一丝笑意,令人油然而生一种亲切之感。

    顾芝容没有注意到。二小姐在看到那位眉含笑的青年才俊时,脸上的神情突然不自然起来。

    看到太子身后跟着的两名样貌还算不错的属下的时候,顾芝容忽然觉得,这名以冷酷著称的太子爷好像也有心细的一面。至少像今天这样的邀约。若是只来太子一人的话,场面未免尴尬,而太子爷似乎挺聪明,他顺便把两名属下也叫来作陪,这么一来,就不会冷落了其他的两位。

    其实。对于顾芝容而言,没有人作陪更好。她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特别在骑马的时候。如果旁边有条尾巴跟着,多不自在呀。

    那位眉目带笑的青年才俊作了自我介绍,原来他们二人都是骑骠营的副都统,直接隶属太子管辖。他叫做陆星,而另一位不苟言笑的那位唤做吴达。

    口齿伶俐的四小姐也很得体地做了自我介绍,花大篇幅介绍自己与二小姐一番,对于顾芝容,则粗略几句话带过。

    顾芝容倒也无所谓,反正她是来做陪衬的,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她很是反感,恨不得马上骑马奔驰在草原上。那碧油油的绿草地,让她的手直痒痒。当然,骑马就得要有一匹好的坐骑,太子爷那匹绝世好马赤兔就很不错,不知他肯借自己骑一下下不?

    介绍完之后,陆星与吴达的目光齐齐落在顾芝容的身上,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微拧了眉头。在他们看来,这位顾五小姐的这一身打扮,也太不合时宜了。正所谓赛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赛马,而这位顾五小姐却非要把这样的邀约弄成真正的赛马似的,还给不给其他人机会了?

    侍从们很快把太子等三人的马牵了过来。除了太子爷的赤兔最为显眼之外,其他两匹马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

    看到那匹与众不同的绝世宝马赤兔的时候,顾四小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认得这是太子爷的坐骑,当今世上仅有一匹,听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走坡过涧如履平地,是难得的好马。但是,有一点就是,但凡是宝马的,性子必然暴烈,除了主人之外任何人触碰不得,轻则抛下马来。重则被马蹄踩踏而死也是有的。

    四小姐心想,若真的能够骑上太子爷的宝马,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仅如此,意义也十分的远大。据她所知,太子爷的坐骑,只搭乘过一个人,那就是太子爷自己。倘若自己能够有幸成为太子爷坐骑搭乘的独一无二的女子的话,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便稳争当当非她莫属了。

    这样一边想着,四小姐一边暗暗朝那匹骠悍的赤兔马靠近过去。顾芝容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见四小姐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便朝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无意与她争夺太子妃的位置。

    而二小姐也察觉到四小姐的异样,不知道是性子使然,还是作为高门侯府小姐特有的矜持,她当作没有看到,微微垂下头来,看着脚下的草地。

    这个时候,忽听得四小姐“哎哟”一声惊叫,然后直直坐到了地上。、

    原来那匹赤兔马一直对靠近它的人怀有戒备之心,见有陌生人靠了过来,马上扬起了马蹄。四小姐何曾想到那匹马竟会如此暴烈,看到那匹高大异马的神马那两只蹄子就要踢到自己,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太子听到响声,忙转身,去牵开赤兔,顾芝容与二小姐忙把四小姐扶了起来。四小姐脸上神色很是尴尬,她没有想到,因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竟然当众出丑,真是后悔死她了。

    太子笑了笑道:“你们不要害怕,这匹只是怕生而已,平日里它都是很温驯的。如若不信,你们可以试着骑骑它。”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朝顾芝容这边扫了过去。顾芝容只当没看到,她当然知道一旦骑了太子爷的马,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四小姐的眼睛瞬间亮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跌了一跤,竟然因祸得福,换来太子这一句话。她等不及众人反应,马上应道:“好啊,我第一个来试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马跑了

    ();    太子答应得很是爽快:“好,你过来,我扶你上马。”

    太子的反应让众人微微一愣,而四小姐的脸上则现出欣喜的神色来。

    众人有些茫然。如果说四小姐是试探的话,那太子也不应该上当啊,至少得慎重考虑一下吧,哪有这么快应了人家的?

    不过,众人再认真打量了一下四小姐,心中的疑惑便没有了。说实在的,四小姐长得也挺美的,绝对可以支撑起大昭国绝色美女的头衔,兼之她口齿伶俐,反应灵活,处事果决,想要什么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跟太子爷倒是挺相配的。而且,这样有能力的人,做未来的国母也是不差的。

    既然太子爷选定了人选,其他二位似乎都松了口气。陆星牵着自己的黄骠马直接走向顾二小姐。吴达见没得挑,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剩下来的顾芝容,身子却不动,傲慢得很。

    顾芝容知道这次邀约的规则,三人邀约就只有三匹马,没有其他的马。她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小桃红带出来,让它也感受一下真正草原的气息,在这里撒欢一下。

    再看那个吴达,长得倒还人模人样的,只是跟太子爷一样,眼高于顶,似乎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顾芝容可不是随便会受别人的气的人,既是对方不搭理她,她也回敬过去,也不搭理那人,反正在她看来,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马。

    她朝着吴达的身后望去,看到一匹高头大马的影子。她前世就喜欢马,对于马的名品很有研究,她觉得那匹马她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那个模样,那体形,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马,而且还是匹好战马。虽然较之赤兔逊色太多,但是较之自家后院那匹平庸的小桃红。那就好太多太多了。

    如此一想,顾芝容便觉得手痒。其实也是,来马场,不来骑马。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呢?

    四小姐似乎怕太子被人抢走一般,连连催促太子道:“太子爷,我们到小树林那边去吧,你教教我怎么骑马,其实我对于骑马向往很久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就有劳太子爷了”说罢掩口而笑。

    太子脸上神色莫辨,见四小姐主动又靠近赤兔,为了避免四小姐被伤着,他只得牵住缰绳,拉着赤兔朝小树林行去。

    跟在后面的四小姐笑得风情万种,她深谙太子对这方面肯定不会主动,所以,她就使了些小手段,逼太子就范。不管怎么样,太子爷是她的,谁也别抢走。

    太子离开的时候,不忘朝二小姐与顾芝容那边望了一眼。二小姐这边似乎进行得很顺利,陆星性子柔和,相当的细心,扶了二小姐上马之后,小心冀冀地牵着马走,他甚至看到二小姐的脸上绽放着心花怒放的笑颜。

    顾芝容这边似乎有些不妥。他看到吴达像个硬绷绷的石头般柞在那时,而顾五小姐径直朝着那匹马走去。脸上一丝害怕也没有。

    太子不由微拧了眉头,心中略有不悦。这个吴达,不是在来之前就交待过他了吗?怎么还是老样子?这里又不是战场,非得像对待敌军那般绷着个脸吗?再说了。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看人家陆星就做得相当的好。

    太子正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对违抗命令的吴达小作惩戒,这时,就清晰听到吴达的惊呼声:“顾五小姐,你在做什么?”

    太子马上转身,只来得及看到面前一道黑影快若闪电般飞逝而过。隐约可见马背上趴伏着一个人,不是顾芝容还会有谁?

    听到声响的二小姐也抬头看过来,待看到那马疯了一般直冲了出去,而马背上的人正是她的五妹妹顾芝容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掉下马来。

    这样的速度,陌生的坐骑,不用说一定是吴达的马认生,疯了。这样直直跑出去,一定是想把马背上的生人给甩下来。如此一来,马背上的这位顾五小姐不死的话,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四小姐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转念一想,几乎要狂喜起来。真是天助她也,她还愁着使些什么手段除掉对自己登上太子妃之位有威胁的人呢,这不,机会就来了,老天真是对她不薄啊。

    太子面沉似水,紧盯着吴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达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惊慌来。他略带惭愧地看了看太子,垂下头道:“属下……属下无能,属下本来是要陪着顾五小姐骑马的,可是顾五小姐却自顾自跳上马背,把我的马给骑走了!”

    太子愕了一下。他知道面前这位属下绝对不会撒谎,而方才他也确确实实看到,那位顾五小姐趴在马背上,连一丝惊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再说了,他们今天带来的马可都是战马,比普通的马匹要高大得多,若没有人帮助的话,一个不会骑马的人是上不去马背的。

    他这么一想,便有些相信吴达所说的话了。但是,现在问题的重点是,顾五小姐不见了,而自己竟然十分担心她。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也顾不得一旁站着的四小姐,拉过赤兔,飞身上马,朝着方才顾芝容骑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四小姐呆立在原地,张着嘴,看着太子急速离去的背影,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才的她,风光无限,正做着未来太子妃那甜蜜的梦,可是这一转眼的功夫,梦碎了,她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地上,摔得很疼很疼。

    慢慢的,她觉得有异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是啊,如今的二小姐身边好歹有个人陪伴着,那个太子又追顾小五去了,自己呢,自己怎么一下子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她在心里面诅咒了一万遍顾芝容去死。

    同时,她还在极力安慰自己:“不会的,太子绝对不会喜欢那个商贾之女的,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太子去追她,只不过是因为整件事情是在太子所在的马场发生的,太子为了避免授人话柄,留下冷血的名号,于自己的前程有损,所以才去追顾小五的,一定是这样的!”

    太子毕竟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人,循着地上留下的马蹄印记,判断了一下,便选择了左边方向追了下去。

    左边是一片密林,在这个三岔路口上,就数这条道最难走。太子在穿过这片密林的时候,心在想:这位顾五小姐,干什么非得选这一条最难走的道呢?难道她不想被人找到?或者说,她喜欢一个人骑马四处游走?

    穿过密林,再跨过一道水涧,迎面而来的就是广阔无垠的大草原。在临近水沼的地方,太子看到了吴达的马在悠闲地吃着鲜嫩的水草。而马背上仰面躺着的姑娘,除却顾五小姐还会有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可以做到

    ();    听到有人来,顾芝容也不起来,只扭头看了一眼,见是太子,别过脸去,依然仰面看着悠悠蓝天,悠悠白云。

    “你在这里做甚么?”太子看着她,皱起眉,“方才见马驮着你发疯了般奔驶出去,我还以为这马遇到生人发狂了,害得我担心得不得了,一顿好找,你却原来在这里......嗯,你会骑马?”

    顾芝容扭过头来,笑嘻嘻地望着他,拍拍马肚子:“这马疯了?不会啊,你看它现在多乖,正在吃这马场最鲜嫩的水草呢。说实在的,这样的良驹怎么可能会发疯呢?”

    “不过......你方才说什么来着?”顾芝容忽然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你说什么害你担心得不得了,是在担心我吗?”

    太子一时语塞,刚才他是一时口快......

    见顾芝容无话可说的样子,顾芝容微微摇头,这个太子就喜欢开玩笑,捉弄人啊,说得跟什么似的,其实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嘛。

    她出声替太子打圆场:“其实你担心我出事,是怕担责任是不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你的马场里,如果我们其中一人出了事情的话,你回去之后不好向你父皇交待,对吗?你怕伤了皇室与远宁侯府的交情,对吗?”

    太子面无表情地斜睨着她。难道他是那种怕担责任的人吗?难道皇室与远宁侯府的交情有那么重要吗?这个小妮子的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他也学着顾芝容在马背上躺下来。说实在的,这样的做法没有一定的骑技是做不到的。他不由出声问道:“怎么没听说过你会骑马?而且还骑得这么好?”

    顾芝容笑嘻嘻地望着他:“多谢夸奖,其实我不仅会骑马,我还会驯马呢。”然后,她伸手拍拍马肚子。她所骑的马没脾气地低鸣一声,依旧低头吃草。

    “你还会驯马?”太子很是惊奇地望着她,“哪里学的?”

    在他看来,一个深闺女子会骑马,已是一件很让人惊奇的事情了。但面前这位顾五小姐非但会骑马,而且还会驯马......

    “那是当然。”顾芝容笑笑,“不相信啊?不然的话你你的这匹赤兔给我,我一样给你驯得服服贴贴的。名马嘛。当然会有点脾气,但是在我这里起不了作用。”最后,她总结一句,“越是名马,越不能惯着。就像人一样。”

    太子有些失笑,他怎么听着最后一句好像是在说他呢?

    他躺在马背上,随手摘了一枚青绿的水草,咬在嘴里,神情悠闲放松。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遇到这位顾五小姐,他绷了十多年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心里欢畅雀跃,心里面更多是对她好奇的探究。不管怎么样,似乎每次见面。她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

    见他没有反应,顾芝容侧过头去看他,见他也躺在马背上,咬着一片叶子。她隐约觉得这个动作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过,躺在马背上,咬着叶子的太子敛去平日那咄咄逼人的架式,还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后,看起来跟邻家男孩并没有什么区别。其实他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只是形势让他不得不成长起来罢了。

    “你有一匹马。唤做小桃红?”他拿下嘴里咬着的叶子,忽地出声问道。

    “对的。”顾芝容讶然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有一匹马,是普通的马种。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唤作小桃红。但是她也没有多少机会出去骑马,所以只能拘在后院里,得空的时候骑着它在后院溜达一圈。不过,后院的范围实在太有限了,她的小桃红最近闷闷不乐的。跟得了忧郁症似的。

    太子笑笑:“我想知道的事情,会有不知道的吗?”他话锋一转,“你得空的时候把你的小桃红带过来吧。”

    顾芝容有些汗颜地看着他:“这,这就不用了吧?”

    她的那匹马,说实在的,一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大街上随处可见拉货或是拉马车的那种,她都不好意思把它带到这个马场来。若把它带过来,让它看到这马场里匹匹都是名马良驹的话,它一准会羞愧而死。

    太子继续道:“你不是希望拥有一匹像乌云踏雪那样的名马骑骑吗?我这匹赤兔也是不错的,就让它与你的小桃红配种吧,等来年生下小赤兔的时候,你不是有一匹好马可以骑了吗?”

    “啊!你说什么!”顾芝容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个太子,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个她想骑乌云踏雪的事情,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吧?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不过是她的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作不得数的。这也只能证明她实在是很喜欢马而已。

    这件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太子居然旧事重提,顾芝容不由有些生气了,坐了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这是在取笑我吗?还有,你可别忘了,当时你也在,要不是你非逼着我喝了那杯酒的话,我会醉吗?”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太子的错。

    她受了阿吉的影响,的确是很喜欢马,特别是名马。但是,那些话她也只敢在醉酒的时候才敢说说,要是清醒的时候这样说,就会被人认为是妄想了。想想也觉得不妥,自己那匹小桃红,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种,像肃王的乌云踏雪,还有太子爷的赤兔这样的名马,能看得上它吗?

    但是,她真的想拥有一匹像乌云踏雪,或者像太子的赤兔那样的名马啊。即便日后逃跑,这脚力也让追兵追不上来,不是吗?

    太子哪里知道她有这么多的心思,依旧在马上躺着,侧着脸望着她笑。说真的,每次跟她一起的时候,她似乎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即便如此,见她生气的模样,他依然觉得很可爱,非常可爱。

    他复又仰面躺在马背上,看着碧空白云,缓声道:“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

    顾芝容皱眉看着他:“什么话?”

    太子继续道:“你那天说,说你是个非常爱吃醋的人,不允许你未来的夫君对其他女子好,只准对着你一个人笑,只准对着你一个人哭,不准多看其他女子一眼。还有,不能有三妻四妾,不能有七十二嫔妃,不能享齐人之福......”

    顾芝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错,她是说过这样的话,这可不是吓他的,这可是她的真心话,而且原原本本就是她的真实想法。而且,当时她也看到了,他不也被她的话给吓住了吗?

    接下来太子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顾芝容直直从马背上掉下去。太子目光深遂,他看着她,静静地说道:“这些,我可以做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当面拒绝

    ();    好半天,顾芝容才回过神来,咽了一下口水道:“其实......其实你可以不必做到的。”

    太子坐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顾芝容很认真地看着他:“太子爷,其实你可以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同时我的话你大可以不把它当真。怎么说呢,你是当今太子爷,这样的要求,这样的条件,对象并不是你,因为这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我只不过是对天下男子提出这样的条件而已,对你而言,那就太苛刻了。”

    太子冷哼一声:“难道我就不比天下那些普通男子?”

    顾芝容皱眉看着他,忽然觉得与这位任性的太子爷沟通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难道……”太子再也躺不住了,坐了起来,“难道说,你并不喜欢我,你说的那些话,就是让我知难而退?”

    “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顾芝容不假思索道。

    她回答得太快了,在太子听来,这不是惊喜,而是震惊,“你说什么?”

    顾芝容想了想道:“其实,我的这种喜欢,和天下人对您的喜欢都是一样的,就是仰慕的那种。您看,您身为太子爷,有能力,有手段,处事果决,整饴吏治,心怀天下,在广人们心中威望极高,是下一步任君主最佳人选。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你,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太子看了她一会,转过头去,冷哼一声:“伶牙利齿!”

    她明明就知道他的意思,却非得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她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子不由觉得有些气闷。他的一生顺畅,基本上是想要什么总能得到什么,但是对于面前这位顾五小姐,他是彻底没了辙,什么法子在她这里都用不上。她太聪明。却又故意装糊涂。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她就是不正面回答他。

    他决定,今天不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就不回去了。反正现在这个地方,就他们二人,他有足够的时间跟她耗。

    但是顾芝容在思索片刻之后,决定不跟他再这样猫捉老鼠似的玩下去,毕竟。这种事情,越早说清楚越好。

    她平静地看着太子,眼睛里无一丝波澜:“太子爷,你说你对我有企图心,也就是喜欢我的意思,对吧?”

    太子明显愕了一下,他没有料到顾芝容会这么直接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但他毕竟是太子,既然说了就不怕承认,于是他很肯定地点点头:“对。”

    顾芝容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你来迟了。”

    太子爷又明显地愕了一下。普天之下。还真的没有哪个女子敢说自己来迟的。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特权,即便是已婚配的女子,如果他喜欢,也一样可以抢过来,怎么就说他来迟了呢?他,当今太子爷,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来迟这一说法!

    顾芝容诚挚道:“太子爷,您真的是来迟了。凡事都得分个先来后到的,是吧?我说你来迟了。那是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与别人订下亲事了。”

    “你已经订了亲?”太子震惊莫名,不甘心地问道,“到底是谁?”

    顾芝容道:“至于是哪家,太子爷您就不用管了吧?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门亲事是我父母尚还健在的时候订下来的,也就是娃娃亲,过段时间对方就会上门来订日子了。”

    太子再度震惊:“娃娃亲?”

    大昭国,但凡订了亲的,若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是不可以悔亲的。而且。如果要悔亲的话,还必须得是很特别的理由,诸如男方品德不好,或是做了对不起女方的事情之类的,女方才可以退亲。而且,由于过错方在男的那一边,于女方声誉无损,女方一样可以重新议人家。

    太子心想,在娃娃的时候就订下了亲事,那他岂不是被排到最末端了?

    但是,他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屈人之后?当即道:“到底是哪一家与你订的亲?我保准让他主动上门退了这门亲事!”

    顾芝容吓了一大跳。她知道面前这位太子手段非常,他认定的事儿,没有实现不了的。她马上道:“你可不能乱来。”

    太子有些堵心地看着顾芝容,说实在的,他堂堂一个太子,何至于沦落到要跟那些普通抢姑娘的地步?真是大大地失了太子的身份!但是,他又实在抑制不住心头的那种想念。一直以来,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一次也一样!

    顾芝容戒备地看着太子。她太了解这位太子爷了,心高气傲,一意孤行,容不得别人拒绝。现在,她拒绝了他,令得他没有面子,他一定会报复回去的。至于报复谁呢,如果不是报复自己的话,那就是路大公子了。

    她开始微微觉得有些担心起来,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给路公子添麻烦了。如果太子真的要对路公子做什么的话,以她的能力,似乎没有办法阻止吧?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天底下,就目前而言,还暂时不是太子一个人说了算,还有皇上,皇太后,还有肃王及三皇子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引领时代新风尚的新生园团体呢,听说为首的那个唤作史通的言官挺厉害的,为很多人伸张了正义,大不了到时候她到这位言官面前告太子去!

    当然,前提是,自己得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绝对不能被太子弄死,不然的话,那就真的是无处伸冤了。

    太子哪里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面前这位顾家五小姐已经心思千回百转,最后竟然对他生出戒备之心来。

    他见顾芝容好一会的功夫没有说话,以为她怕了,正要缓和语气说点什么,就听到顾芝容正色道:“太子爷,从今天这个事情来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才大家伙都在的时候,你应允了我家四姐,如今你又追我而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按大昭国邀约的礼俗,还有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既然你先前选择了我家四姐,就该好好对她,绝对不能够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这样做,是想引起我们远宁侯府姐妹不合吗?”

    太子冷哼一声:“你们姐妹之间和不和睦,我在大榕树村的时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先来后到,在本太子这里没有这一条!我既已认定你,那么太子妃的位置就不会再给别人!不管你要不要,都是你的!”

    顾芝容不由也气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太子妃这个烫手芋头,她要来做什么?要了等于惹祸上身,与天下人为敌。再说了,她已是个有婚约的人,要是还要承接这个太子妃的话,不等同于重婚了吗?

    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她绷着脸道:“太子爷,我该说的话已说完了,言尽于此,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先走,你自便吧。”

    说罢,再也不理会太子,径自骑马从原路折返回去。

    太子爷呆了半晌,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给他脸色看。他恼怒半晌,忽地笑了:“这个姑娘,倒真是有性格,我喜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催促入京

    ();    见顾芝容骑着马忽地回来了,众人皆愣住了。他们以为,这位远宁侯府的顾五小姐骑着这么暴烈的马,即便能找得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顾芝容居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且面带微笑,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远处的二小姐愣了片刻,然后便露出欣喜的神色,马也不骑了,撇下陆星就朝顾芝容奔去。行至跟前,上下下下打量了顾芝容一番,的确她人真的没事,这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道:“五妹妹,你真的把大伙吓坏了,方才见你骑在马上,像箭一般被驮着冲了出去,都预料到你会出事。太子爷还要责罚当事人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到这,她才发觉得并没有一并回来,于是出声问道:“太子呢?他不是追你去了吗?怎么,你们没有碰上?”

    顾芝容眼珠一转,马上故作惊讶道:“二姐你是说,太子爷追我去了吗?怎么会这样?自那片小树林过去,有一个三岔路口,太子爷或许选了另一条道,我们并没有碰上......”

    说到这,顾芝容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紧张的神色:“二姐,太子还没有回来,不会也出事了吧?”

    顾二小姐忙道:“五妹妹,千万别胡说。太子是自小习武之人,又年年跟随皇上来这里围猎,对这个马场很是熟悉,哪能说出事就出事呢?”

    顾芝容心想,这可难说,上一次在藏书阁,就在天子的眼皮底下,还出事了呢。不过,方才她所在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如果太子还在那里的话,有人要伏击他,一定会传出打斗声。这里一定听得到的。

    所以,在这个地方,太子还是相对安全的,而且。今天他不是还带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属下一起过来了吗?自上次那个事件之后,太后一定不放心太子单独外出,太子身边的暗卫一定会更加加强戒备,只不过像她这样不会武功的人,感觉不到他的身边有人暗中保护罢了。

    顾芝容于是笑了笑道:“二姐说得很对。太子乃未来的储君,上天一定会庇佑他的。我们也别只顾着在这里说话了,我看天时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听顾芝容说到自己并没有见到太子爷,顾四小姐的心这才舒服一些,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走到顾芝容跟前佯装关切道:“五妹妹受了惊吓,整个人一定是吓坏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再等一会,等太子回来,我们告知一声,就回府吧。”

    陆星吴达二人见太子并没有从小树林里出来,早就骑上自己的马,冲入小树林里寻太子去了。果然如顾芝容所料,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就看到太子与两名属下一先一后出来了。

    太子神色不豫,只说自己身体欠佳,让陆星与吴达二人代自己送三位小姐回府。自己则径直带着侍卫走了。三人先前听说过太子秉性,又在群英会上领教过太子的任性,对于太子这一次的耍脾气,大家也没有觉得怎么样。顾芝容在心里微微冷笑。这位太子爷,真是一帆风顺惯了,她只不过稍微拒绝了一下下,就发脾气走了。

    不过,既然她与他并无瓜葛,即便是他去撞南墙她也是不管的。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什么都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三人随着陆星吴达二人走出马场。侯在外面的丫环们见小姐们都出来了,忙上前会伺候,齐齐登了马车,便回府去了。

    这一趟马场赛马,顾芝容觉得甚是无趣。若非得要说要有一点收获的话,那就是太子的“大方”,他说的一些话还是很让顾芝容动心的。例如他说,他可以把自己的赤兔让出来,给自己养的小桃红配种,那么来年,她就可以有小赤兔可以骑了。

    说实在在,她对于太子这个人倒是不怎么向往。但是对于那匹名唤“赤兔”的千里名驹还是相当向往的。要是拥有了这么一匹良驹,她日后办事一定方便得多,包括逃离侯府。

    看起来,她要从现在开始,教会明月绿水木瑾等人学会骑马才行,因为这些丫环她是一定要带走的。如此想来,她需得花些银子,花些时日在外面好好选些好马了。不过,再过几天她就要动身去江州了,听说江州那边多好马,价格也不是特别的贵,到了那里之后一定要好好选几匹马,一并带回京城去,若是老太太问起,就说通过这次的马场赛马,自己忽然就喜欢上骑马了。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回到远宁侯府,简单梳洗之后,四小姐就直奔二夫人的院子,把今日之事详细地说与二夫人听。当听到顾芝容坐着惊马飞奔出去,快要出事的时候,二夫人喜得直拍手掌,后听到太子也一并追了出去,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四小姐看了一眼二夫人,道:“母亲无需太过忧虑,太子爷只不过是怕顾小五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他不好向皇上交待,所以才追了出去的。而且,连老天爷也不帮他,太子居然没有找到顾小五,这不正好证明他们俩没有缘份吗?再说了,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太子爷第一个邀约的人是我,所以母亲,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我们就有了一半的胜算。”

    二夫人想了想,觉得四小姐说的话也有些道理,点点头,然后又急不可耐道:“乖女儿,那另一半的胜算又是什么呢?”

    四小姐神秘一笑:“这另一半胜算嘛,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在京城之外。”

    “哦,什么意思?”二夫人听不太明白。

    四小姐话题一转:“母亲,我上次托你给通州的姨太太写信,催促他们到京城里来,他们怎么说?”

    二夫人道:“信我老早就写好了,也派人送了过去,近日收到回信,说是前段时间因一些事情耽搁了,如今事情处理完了,这一两天就动身,很快就能到京城了。你那位武状元表哥也一并过来。”

    “太好了。”四小姐拍手笑道,“据我在皇宫里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如今皇宫里的羽林卫统领的位子,虽然暂由太子手下骑骠营都统何冲大人暂时管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打算在几届的武状元之中精挑细选一个出来充任。表哥是去年的武状元,也是历届武状元中身手最好的一个,成功的机率很大。再说,母亲你不是依着我的吩咐去给那位何冲何大人府上送去一尊玉观音佛像吗?我看这事,多半会成,何大也会依着我们的意思向皇上举荐表哥的......”

    二小姐说到这,看到二夫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不由出声问道:“母亲,你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共谋大业

    ();    二夫人有点不敢看四小姐:“乖女儿,你说的那个玉观音佛像,我......我没有送得出去。”

    四小姐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什么,那佛像你没有送出去?这个佛像怎么就送不出去了,难不成你舍不得?我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二夫人被四小姐好一顿数落,差点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摆手:“女儿啊,我可没有舍不得啊。那个佛像我可是拿了描金的檀香木盒子装好,亲自送到何府里的。可是,那个何夫人像是转了性子般,说什么不收这样的大礼,还说什么不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心中有佛就行,女儿你说,这还让人怎么送啊?”

    “何夫人真的是如此说的?”四小姐略微有些讶然。

    二夫人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乖女儿,母亲我可没有骗你,具体情况真的是这样子的,不信的话你问何夫人去。”

    四小姐抿了抿嘴:“母亲,你在胡说些什么呀,还要去问什么何夫人?我倒是奇怪了,那个何夫人怎么一下子转性了,连礼都不收了,平日里她不是来者不拒的吗?”

    二夫人想了想道:“我也正觉得奇怪呢,就偷偷打听了一下。听何夫人说,太子最近心情不太好,底下的人个个做事都胆颤心惊的,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吃不了兜着走。她也怕连累自己的夫君,最近都规规矩矩地待在府里头,连叶子牌都极少过府去打,更别说收礼了。”

    四小姐蹙紧眉头:“这么说,那表哥的事情她无法帮忙了?”

    二夫人有些颓丧道:“是啊,连她都不帮忙了,那么,那个羽林卫统领的位置,我们还拿得到吗?”

    四小姐像下了决心似的:“不管怎么样,那个位置。一定要是属于我们二房的,大不了我跟太子要去!”

    二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乖女儿,你方才说什么?”

    四小姐看了二夫人一眼,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知道。她那张大嘴巴,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出去。

    “母亲,你就别问了,我自有办法。”

    四小姐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再结合太子今日里不寻反应。细细想了一遍,她隐约觉得太子与那个顾小五之间好像并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要探知这个结果,她就必须打入到太子的心里面去。不是说这段时间太子心情好像不太好吗?那她就去探究一番,顺便给太子分分忧,给自己寻找机会。

    太子虽然住在宫里,但是他已近年,再加上很多事情在皇宫里面有诸多不便,于是很早之前,太子除了去探望皇上及皇太后之外,多半时候都在自己的府第里。而这个太子府第。不用说也是守卫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这一天,太子正坐在园子里的一处凉亭里,听着兵部侍郎尚武的汇报:“近日边关安定,通商往来较为频繁。只是上段时间大将军的夫人突发疾病,不久之后就病故了。军报上虽未写明此事,但当地已呈奏折上报皇上,皇上也已派人前往抚恤,不日应该返京。”

    太子怔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是军中又突发疫病了吗?难道......”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难道那些药还没送到?”

    尚武摇头道:“应该不是,军中病患时常有之,但也没有到病故的地步。微臣想是那大将军夫人自己患有隐疾,突然发病。以致措手不及,才救不回来的吧?”

    “谁说大将军夫人是突发疾病,救不回来的?!”一个沉稳声音传入亭内,接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谋士模样的人缓步走入亭中。

    太子含笑看他:“梅军师,你来了?哦对了,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大将军夫人亡故那件事情,难道还有别的内情吗?”

    尚武也是一脸讶然地看着梅军师。若说是大将军夫人贺氏是被人谋害而死的,像大将军那么功高权重之人,肯善罢甘心,肯放过凶手吗?只怕他那精锐的飞旗军早就出动了。而事实却是,大将军好像本来就认定了夫人是正常死亡。

    梅军师也不答话,径直在亭子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捋了捋修剪整齐有的山羊胡子,手里的羽扇朝太子一指,“问他罗。”

    尚武愕然转头望向太子,太子也是一脸茫然:“ 问我,我怎么知道?”

    梅军师呵呵一笑:“难道太子不知道自己也参与其中了吗?”

    太子猛然拧紧眉头,脸上怒意顿现:“谁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拿本太子的名号招摇撞骗,若被本太子查出,定当不饶!”

    梅军师又是呵呵一笑:“太子可别这样,这次可是你自愿的。”

    太子更糊涂了:“军师到底在说什么,可否实情相告?好解我心中疑惑。”

    “顺天府尹赵子义。”梅军师说出这几个字来,然后看着太子道:“太子爷,你还记得他吧?”

    太子微皱了一下眉头:“此人不是已经在大理寺监牢里自缢身亡了吗?军师何以无端端地提起他来?”

    “他死了吗?”梅军师一副心中了然的模样,“倘若他真的死了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在边关重镇呢?再说,那位大将军夫人可不是得了什么病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你是说那个原顺天府尹到边关去,是去.......”太子隐约有些明白了。

    这么说,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之人就是.......

    想到这,太子的脸色微微变了。

    梅军师呵呵一笑:“其实嘛,整件事情,冤魂索命,倒也合情合理,那位大将军夫人贺氏若是生前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话,又怎么会被吓死呢?所以说,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了。”

    说到这,他看着太子,目光隐有深意:“太子爷,利用你的那个人,着实不简单啊。”

    太子神色凝重,没有说话。

    梅军师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此人都是一枚奇才,若能为我们所用的话,那我们的宏图大业就如虎添冀了。”

    梅军师的话音刚落,太子就急切道:“不可,万万不可!”

    梅军师抬起头来:“为何不可?”他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莫非太子爷舍不得?”

    太子爷忽然觉得一阵心绪烦乱,不由自主站起来踱起步来。

    这种情况似乎从来没有过,梅军师的眼里现出一丝探究的神情来。他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情不着急,若是太子还拿不定主意的话,那不妨到江州看看,到时候,太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子皱眉看着梅军师:“我去江州做什么?”

    梅军师呵呵一笑:“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尚武听得莫名其妙,他觉得面前这二人似在打哑谜一般,他一句话也没听懂。正想出声询问,就听到外面军士禀报道:“远宁侯府四小姐求见太子殿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送马

    ();    太子烦躁地挥挥手:“她来做什么,不见!”

    回禀的侍卫正要出去,梅军师忙叫住他,转头看着太子道:“是远宁侯府来的?那无论如何都得要见见的。”

    太子皱眉:“军师,她不过是远宁侯府的一位闺阁小姐,见她作甚?”

    梅军师含笑道:“太子此言差矣,若在京城的闺阁小姐中,这位四小姐可算是京城赫赫有名,而且她与你关注的那位......”

    见太子已别过头去,梅军师很适时地打住话头,呵呵一笑道:“听闻远宁侯府出美女,而且个个知书达礼,堪为全天下女子之典范。如今这位顾四小姐前来求见,想必不会无事取闹。太子还是见见吧,我就不多作叨扰,先告辞了。”说罢,转身而去。

    尚武也适时地告退出来。

    太子思索半晌,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顾四小姐走到凉亭的时候,便看到太子爷负手而立,脸色不豫。四小姐凝神片刻,便打定了主意,上前道:“拜见太子爷。”

    “你不在远宁侯府里好好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太子的语气很是不善。

    四小姐盈盈一笑:“我此番前来,是来给太子排忧解惑的。”

    太子转过身来,微眯了眼睛看着她:“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烦,什么惑,需得你来当这朵解语花?”

    看到太子这个样子,四小姐便知道自己押宝押对了,这件事情一定与那个顾小五有关。

    她径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挑了一块蜜饯,吃了起来。

    ”太子,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自从贵妃娘娘的诞辰之后,太子就变得有些不妥了,非但没没为难我那五妹妹,而且还时不时表达关爱。就拿那天赛马的事情来说吧,太子明明说是要先教我骑马的。但是一看到五妹妹出了事,这心就慌了,马上就追了出去......”

    太子愕然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有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喃喃道:“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做得有这么明显吗?”

    四小姐继续道:“而太子烦忧的原因,只怕是屡次示好,皆得不到回应,五妹妹待你一如往昔般冷漠。让你很受挫折吧?”

    这话一下子就勾起了太子的心事,太子也不隐瞒了,恨声道:“我真的不晓得你家五小姐到底是什么想的,我好声好气跟她说,她全当我开玩笑。难道她就不记得了那一次从皇宫逃出,我与她共患难的一夜了吗?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心,不知道我对她的好......”

    四小姐震惊得差点跳起来:“太子你说什么,你与五妹妹曾共渡一夜?”

    太子点头道:“是啊,就是那一次的岑贵妃的寿宴,我被人追杀。正好碰到她,然后一起逃走,逃到皇宫外面的山上。那个时候,我受伤昏迷,是她照顾了我一夜。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温柔细心的女子,也就是那个时候吧,我觉得,对她的感觉好像不同了......”

    四小姐紧握着拳头,身子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天啊,那个顾小五。运气怎么那么好,碰到了追杀,也没有死成。居然还跟太子在一起,还照顾了太子一个晚上!难怪太子后来一直对顾小五很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子对顾小五再好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拿定主意,抬起头来,蹙紧眉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太子爷,我明了你心中烦忧,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

    太子皱眉:“什么事情?”

    四小姐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想了好一会,方道:“这件事情我本不该多嘴的,只不过既然太子如此烦恼,那我就直说了吧。太子是不知道,我那个五妹妹已有婚约了吧?”

    太子点头:“我知道啊。”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小姐,“怎么了?”

    四小姐也愣愣地看着太子:“你知道了?”

    天啊,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太子明明知道顾小五订了亲,他还不快刀斩乱麻,把心思转到自己的身上来,居然还对那个顾小五念念不忘,这算是个什么事呀。

    四小姐斟酌了好一会,方问道:“难道太子不介意?”

    “谁说本太子不介意了?”太子怒道,“我介意得紧。我恨不得把那个谁谁谁,给揪出来,狠狠地打一顿。他是什么人呀,凭什么抢在本太子的前面跟顾五小姐订亲啊?”

    四小姐忍俊不禁,这位太子爷,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或许是被皇太后惯坏了吧?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完全不顾虑后果。

    她眼珠一转:“太子爷真的想知道与我那五妹妹订亲的人是谁?”

    太子冷哼一声:“废话,如果我不想知道的话,问你做甚!”

    四小姐执起一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道:“此人为宁安侯路祯之嫡长子,名叫路方庭,听说此人极有才华,是问鼎今天秋闱头名的热门人选。他与我家五妹妹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事也是小时候就订下来的。前段日子,这位路大公子还托了人,给我家五妹妹送了二十盆青龙卧墨池过来。听说这青龙卧墨池是牡丹中的名品,很是珍贵,单从这一点,就足可见那位路大公子待我五妹妹不一般。”

    “送花?”太子怔了一下,转身就吩咐身边的侍卫,“你去,把我的赤兔牵来,送到远宁侯府,指明要五小姐出来签收。”

    四小姐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太子。见后者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明显是在怄气,于是笑着说道:“太子爷请息怒,我也真是多嘴了,连这样的事情都与太子听,太子您可千万别见怪啊。”

    “不关你的事。”太子爷冷声道,见亭子外边的那个侍卫仍在杵着,不由怒喝道,“你还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去!”

    那个侍卫正发着呆,被太子爷猛然这么一喝斥,吓了一大跳,忙飞快地跑下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那位侍卫的脸拉成一个苦瓜回来了:“回太子爷,属下去过远宁侯府,也见过顾五小姐了,只是......”

    “只是什么?”太子怒道。

    侍卫看了太子一眼,又低下头去,嚅嚅道:“属下把赤兔送到远宁侯府,把太子爷的意思也说了,但是顾五小姐说,这匹马她收不得,要是饿死了,或是毒死了,或是胖死了,瘦死了,或是摔死了,跌死了......”那位侍卫记性真是好,一连说了好多个“死”字,最后再加一句,“顾五小姐说,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就,就把马给退回来了。”

    “什么?”太子眼睛都睁大了。这么多的“死”,有些死法他还闻所未闻,什么胖死,瘦死了,饿死了,跌死了......他还真是佩服那个顾五小姐,要拒绝他送的马,还这般别出心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发

    ();    太子拿眼睛瞪那个侍卫:“你怎么办事的,顾五小姐说不要你就牵回来了?还不快点给本太子送过去!送不过去的话,你也别回来了!”

    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那个顾家五小姐态度硬得很,他再把马送过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四小姐看看那名侍卫,含笑道:“太子爷,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这匹马,由我送过去如何?我与顾五小姐是姐妹,同住在一个府里,终归是要见面的。我且先帮你把马牵回去,待我那五妹妹心情好了,我再跟她提起,指不定到时候她就收了呢。”

    太子还未说话,那名侍卫如获大赦般,马上转过身子,朝四小姐连磕了几个响头。

    太子笑骂道:“你这厮,倒是转风使舵得快。也罢,就让顾四小姐把赤兔先牵回去吧,寻了机会给五小姐,并说明本太子的心意。”

    四小姐心里面恨得牙痒,脸上却笑若春花:“太子爷请放心,我可是五妹妹的姐姐,我们姐妹间无话不说,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替太子办妥的。”

    “真的会替本太子办妥吗?”太子猛然转过身来,紧盯着四小姐。

    四小姐心下一惊,难道太子发现了她们姐妹之间不和吗?她暗暗告诫自己,这种内宅之事绝对不能让太子发现,当务之急,是要取得太子的信任,再谋划自己想要谋划之事。

    于是,她迎上太子的目光,郑重地点点头:“太子殿下,你尽可以相信于我,我一定会让五妹妹收下这匹马的。”

    “好,本太子就信你一次。”太子冷声道。

    四小姐想了想,知道这样做不足以取得太子的信任,于是她眼珠一转,站了起来。走近太子两步,压低声音道:“太子爷真的对我五妹妹有意?”

    太子爷冷冷道:“废话,这还用问吗?本太子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底为了什么!”

    四小姐敛了神色道:“太子请放心。太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妥妥当当替太子办好。如果太子对我有所成见,且看我以后表现。只不过我方才这么一问,并非怀疑太子什么,如果太子真的是情比金坚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太子“哦”了一声:“帮我?怎么帮?”

    四小姐微微一笑:“方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了太子,与五妹妹订亲的那户人家了吗?太子若不方便出手的话,我倒是可以替太子出手解决这件事情。”

    太子眼前一亮:“你替我出手?”

    四小姐胸有成竹道:“对,由我出手,一定替太子将此事圆满办好。”

    太子想了想,事情的确如此,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当事人,如果他出面的话,就会被人诟病说是借着太子的名号施威了。

    “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吧。”太子吩咐道。

    四小姐心中一喜。忙道:“多谢太子,我一定不会让太子失望的。”

    出到外面,迎着太阳,四小姐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来:“顾小五,你以为我真的会帮你吗?我会帮你,只不过我是在帮着拆散你的姻缘而已。你那个路大公子,太有才华了,我那个胞弟近段时日从书院回来后,总说路大公子是秋闱夺冠的最大威胁。你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不替自己的弟弟分忧一下呢?所以,委屈你的路哥哥了。”

    顾芝容午睡醒来之后,便让明月去查看日子,见离出发到江州的日子近了。而一概准备的东西也基本齐备了,这才放下心来。

    而且,这一次的江州之行,她原本是打算带明月及绿水就行了,但是自从采青的事情出了之后,老太太对于这个孙女多少有些欠疚。就让她的屋子里的一等及二等丫环一并带去,路途遥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也多一分照应。如此一来,便又多带了两个,即玉蝉,木瑾,而雪雁则留下来看着柳韵院。

    兼之考虑到雪雁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又把三等丫环杏儿提升为二等丫环,住在柳韵院里,帮着雪雁照应钗饰。

    这时,有人上门来,说是玻璃制坊的,送一个凸透镜过来,说是顾五小姐前几日送来的图纸,他们琢磨了好久,打制出来,马上就送了过来。

    顾芝容看了货,很是高兴,给了那人重赏。明月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自家小姐拿着一枚奇怪的东西进来:“小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奇怪,是做什么用的?”

    顾芝容笑了笑,道:“这柳韵院屋里的光线稍微暗些,听说这种凸透镜有反射光线的作用,能给屋子添些光亮,所以我也顺手让他们给我做了一个。”

    明月看看庭院四周,的确光线不是那么足。柳韵院本来就是远宁侯府最偏远的一个偏院,阳光只照了一会的功夫,转眼就偏到其他方向去了,所以这个院子一直偏阴冷。如果能折射阳光进来,那敢情是好的。

    所以,她也点头表示赞同,并亲手按照顾芝容的吩咐,将若大的一枚凸透镜放到了窗台上。

    杏儿高兴得不得了,得意起来走路都一蹦三跳的,做事也勤快了许多。

    还有,路大公子那边,顾芝容也去了信告知,说自己是去拜访亲戚,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个半月也就回来了,叮咛他好好读书,不要挂念于她,她身边有镖局的人随身护卫,没有什么危险。路大公子的信回得有些奇怪,说她到江州之后,会给她一个惊喜。她看后不由觉得好笑,在江州,远在千里之外的他能给她什么惊喜,倒是她,等她回来之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倒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她此行去拜访远在江州的远房舅舅及舅娘,可是另有目的的。

    终于到了出发这一日,对于顾芝容的远行,远宁侯府并没有太在意。顾芝容先向老太太请辞,再去大夫人与二夫人的院子,最后跟一干姐妹们道别。二小姐倒是恋恋不舍,叮嘱了好些话,四小姐则轻描淡写说了两句,便推脱有事,提前走了。而至于那匹赤兔,被四小姐一直养在外面的马厩里,根本就没有带入府里来,想必她是一丁点都不想让顾芝容知道太子赠马这件事情。

    上了马车,直朝码头驶去。到了码头,买下来的大船早就停泊在岸边了。老太太出手当然不会那么阔绰,只不过租了条大船给顾芝容等人使用而已。是王叔顾及自家小主人的安全,怕那些船夫船娘以及舵手们不可靠,对小主人不利,索性把整条船买下来,换上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如此一来,小主人此行,便无忧了。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顾芝容伫立在甲板上,命令开船,大船便稳稳当当朝着江州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发财

    ();    经过一番筹备,杜阿牛盘下的那间黄金地段的铺子,很快就张灯结彩,鞭炮连天地开张了。这个地段的铺子都是最吸引人的眼珠的,杜阿牛的铺子才不过开张半日,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夫人当然也不例外地收到了这个消息。

    乍一听以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夫人的肺都差点气炸了。自己铺子交由他人暂为保管,还出了保管费,那个代管的人倒好,监守自盗,居然拿着她的铺子往自己的腰包里捞钱了。

    她又要摔杯子,蔡妈妈忙拦住道:“夫人且息怒,听奴婢说一句。”

    大夫人怒意冲冲道:“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你要替那个杜阿牛说话吗?我就觉得这夫妻俩不可靠,果然如此。我明天就将铺子收回来,看他们还怎么利用我的铺子去捞银子!”

    大夫人绝对知道,那个黄金地段,只要开着门,甭管里面卖什么东西,都会有赚头的。何况,杜阿牛根本无须支付铺子租凭费,做的就是无本生意。这样的无本生意,等同于替人家看铺子,银子却哗哗地流入自己的腰包里。

    蔡妈妈看了看大夫人,缓声道:“夫人,奴婢绝对没有替那个杜阿牛说话的意思。奴婢只是认为,既然大夫人把铺子交由他保管,他只要替我们好好看着铺子就成,至于他要做什么,我们总不能管得太宽吧?毕竟这个铺子处在黄金地段,如果好长一段时间不开张的话,那是会引起别人的疑心的。”

    大夫人先前是觉得那个杜阿牛太无礼,居然擅自拿了自己的铺子去捞银子,事先不跟她报备,而捞到的银子又不分她几成。听得蔡妈妈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那个铺子大且显眼,如果长久不经营的话,势必要引起别人注意的。

    “这么说。我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姓杜的,让他白拿了我的铺子胡作非为?”大夫人气呼呼道,心里面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蔡妈妈忙劝道:“夫人,把铺子借给杜阿牛代为管理。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夫人既已把首饰活当了出去,那些银子足够填补那二千两银子的窟窿了。我们的原意不是趁着这个事情作为契机,把我们从三房那边拿的两个好的铺子更换名姓,变成我们自己的吗?这个过程完成之后,夫人何愁那些白哗哗的银子不会飞过来吗?您想想我们拿了那两个铺子好些年。哪一年不给我们净赚个几千两银子的?眼前不过是困难时期,只要我们熬过去,以后就是一片光明,再无后顾之忧了。”

    大夫人明白蔡妈妈的意思,是要她不要把事情弄大,先不作处理,且让那个杜阿牛糊弄一阵,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就不去理他。

    大夫人想想,也只得这样了。她皱紧眉头问道:“那另一间铺子呢?”

    她的另一间占用三房的铺子。给了城西的一个卖山货的杂货铺子老板何铭生,用的也是与给杜阿牛一样的方法。为了避免再发生像杜阿牛这边竞标铺子闹出的事情,大夫人也请商会的梁大成立了合同,双方签字备了份。也就是说,大夫人也给了城西的何铭生一模一样的买卖合同。

    蔡妈妈苦笑道:“那个何铭生,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城北的这家是这样的情况,他也有样画葫芦,也弄了些货自己卖。”

    大夫人只觉得一股气堵在了心里面,心里面有一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缓了好一会。方道:“算了,且让他们逍遥几日,到时候我的资金周转得开了,一并收回。不跟他们讲一分情面。”

    蔡妈妈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她了解大夫人手头上的另外几间铺子,铺面倒是大得很,只不过位置好像不怎么好,这盈利并不是太多。而且,还有一处是一片沼泽,在城郊那里。很大面积的一处,什么都不好种,就一直荒废着,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利润。

    且说杜阿牛家的新开张这间铺子,刚开头那几日,心里面还是有些惶恐的,就怕大夫人冷不丁冲过来,数落他一顿,然后铺子收回去。等过了几日后,见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夫妻俩总算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知道大夫人此时不管,以后也不会管了,于是夫妻二人的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间铺子真是蒙上天眷顾,不管进什么货,都能在短短几天内全部卖光。他们与其他做绸缎的同行同一时间进的货,卖的价钱也相当,人家的铺子里还囤积着一半的货,而他这里,却已是卖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

    更为稀奇的是,即便是大风大雨,雷鸣闪电的天气里,旁边的几家铺子只有廖廖几桩生意,而杜阿牛这间“天锦绣”的铺子,总得有那么十几二十桩的生意,即便是他们要打烊了,把门板都扛了出去,都会有人冲过来就要买几匹布的,让旁边的铺子羡慕不已,更不用说那些不在繁华地段的铺子了,听得别人大风大雨的天气竟然还有如此好的生意,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杜阿牛夫妇被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好生意惊得有些六神无主,每天战战兢兢的。不久之后,偶然遇到一位游方和尚,说他们夫妻俩命中注定今年该走财运,想什么有什么,他们这才安下心来,欢欢喜喜一边做生意一边数银子。

    这样半个月下来,进账的银子,除了进货的本钱之外,竟有五六百两之多,夫妻俩欢喜得一夜都没有睡着,更加相信了那位游历和尚的话。

    说起来,这杜阿牛夫妻俩做生意,就像瞎猫撞到死耗子般,他们本来就对绸缎这一行不懂,也没有请个内行的人来做掌柜,就这么看着别人进什么货他们也跟着进什么货,这倒也奇了,别人的卖不出去,他们的却卖得特好,弄得别人都不愿意跟他们一块进货了。

    夫妻俩半个月下来,渐渐有些不满意这样的进钱速度了,说到底,这个铺子终究不是自己的,指不定哪天,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就得还给大夫人了,这么好的东西不充分利用利用,给自己多赚些银子,他们是断然不肯的。

    于是,他们又想起了那个游方和尚说的话来。当时,杜阿牛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发一笔大财?游方和尚说快了,近期会有客自北方来,那就是送银子来的。

    于是夫妻俩就开始等了起来,天天朝着北边张望,但来来往往的不过是些商贩走卒,哪里有贵人的影子?这样一连守了好几天,夫妻俩不由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附近的一个铺子忽地传来一阵吵闹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欺骗

    ();    杜阿牛夫妻俩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跑到外头去看。

    外面有一支天驼商队,异族服饰,很是抢眼。他们想必是从中原采购些东西回去的,也不知道因了什么事情,堵在附近那一家商铺的门口,吵得很是厉害。

    杜阿牛挤进人群,围观的人一看到他,就把他推到前面去,一边推一边说道:“杜老板,你过去看看吧,指不定这桩生意就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杜阿牛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那位游方和尚说过的话,忙凑前去看。原来并不是什么坏事情,而是这支大食最大的天驼商队来到中原,要进一大匹麻布到大食去,全部货物价值四万两银子,那些人也大方得很,当即拿出八千两银子作为订金。

    但是由于麻布用途不广,且容易滞销,所以底子再厚的绸缎庄也有所顾忌,不敢接下这桩生意。这支天驼商队问了好几家未果之后,便发了火,放眼嘲讽天朝之人如此胆小怕事。

    众人怂恿着杜阿牛去接这桩生意,毕竟这是一桩肥差,麻布的本钱很低,这桩生意基本可以对半赚,也就是可以净赚二万两银子。

    在那二万两银子的利润的驱使下,杜阿牛的心思转开了。若说是别人不接,那倒情有可原,因为其他人真的没有他的运气好,什么都能够卖得出去。他记得有一次他随便出了一些很次的绸缎,结果也一样卖个精光,这样的好运气,连他自己都由不相信到相信,再到深信,最后洋洋得意起来。而且,附近这一带的商铺,在羡慕妒忌恨之后,都快把他当成神看待了。

    所以,当得知这些天驼商队正是从北边来的时候。杜阿牛一下子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觉得自己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在周围众人的鼓动之下,杜阿牛很快把这一支约莫有二十人的天驼商队全部请到了自己的铺子后堂。好茶好饭招待着,并马上到了后院。找来自己的婆娘。二人一合计,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发财之路,当即便敲定下来,收下八千两银子,双方订了合同。各按了手模,并订下十五天之约,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杜阿牛揣着八千两银子的银票,觉得浑身都暖乎乎的,再想想即将到手的二万两银子,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他虽然从事绸缎生意时日不长,但是以前做水粉生意的时候,倒还结识几位布店的掌柜。于是他又折了回去,把八千两银子的银票交到自己媳妇的手上。然后又转身出去,直接找那几个掌柜商议。

    那几个掌柜与杜阿牛平日也算交好,听得他要进大量的麻布,便争相帮着他出主意,说邻省有一个规模极为庞大的布庄,布匹齐全,而且货源很足,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帮他引见。

    杜阿牛大喜过望,一一谢过。不多时。马车便备好,他们一行人便向邻省驶去。到了那间庞大的吉祥布庄,说明来意,布庄掌柜也不敢做主。又跑去请了东家出来。东家姓赵,一听说要进那么一批量的麻布,当即就拒绝了,说是风险太大,还劝杜阿牛要三思。

    杜阿牛哪里听得进?反倒是以为那位赵东家要挡自己的财路,差点与之争执起来。后来还是其他人帮着说了一大堆好话。那个赵东家才应了下来帮忙出货,全部货款两万两银子,但是有个条件,必须在合同写明,如果不能如期付完全部货款的话,违约金以货款的双倍赔偿。赵东家说,毕竟这麻布是滞销之物,他们出了这么大批量,如果杜阿牛到时候付不出货款来,他们又退不回去,那不就吃亏了吗?

    杜阿牛一心想着这回自己一准发大财,根本就没有想到违不违约的事情,当即就答应了下来。盖了手印,各执一份。

    回到家里,将合同拿过自家媳妇看,说这是踏出第一步了,很快白花花的银子就会飞过来。二人越说越欢喜,一夜无眠。

    吉祥布庄果然了得,于五天之后将大批的麻布运至京城码头,卸了货,马上通知了杜阿牛。

    杜阿牛可也不笨,他也怕那个天驼商队存心诳他,事先已打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是一支正经做生意的商队。但是他还不放心,特地请了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唤作陈钟的,形影不离地跟着那个天驼商队的头儿,就怕他跑路。

    那个天驼商队的头也不介意,把满京城好玩的地方全逛了个遍,花了杜阿牛好几十两银子。最后,货到了,杜阿牛这才放下心来。

    在码头上卸了货,杜阿牛免得费事,就在附近租了个仓库,存放这一大批量的麻布。然后让一名小厮去天驼商队落脚下的福来客栈通知他们来取货。

    那名小厮去了好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神色慌张,一路急跑到杜阿牛面前,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结结巴巴道:“老爷,那个……那个天,天驼商队……”

    杜阿牛心里一惊,隐约觉得要出事。一把拉住小厮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说,快说,天驼商队怎么了?”

    小厮终于哭出声来:“老爷,那个,那个天驼商队是假的……”

    “什么”杜阿牛一听如五雷轰顶,他打死也不相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他们的服饰,口音,行为习惯可都是大食那边的啊。”

    小厮哭丧着脸道:“小人到了那间客栈,说明来意,那个掌柜的说,这根本就没有住着什么大食人,倒是住着一个马戏团。不过三天前就走了。小人不相信,把所有的住店记录都翻了个底朝天,真的没有见到大食人的名字。”

    这下,轮到杜阿牛坐到在地上了。那些害人的天驼商队悄无声息地走了,那他刚出的一大批货该怎么办?要给吉祥布庄的银子该怎么归还?那个合同……这个时候的杜阿牛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违约,他是打死也不签这个合同啊。违约金双倍,那就是四万两银子,他又要到哪里找这四万辆银子去?

    这个时候,杜阿牛猛然想起自己派过去跟着天驼商队的陈钟,忙道:“陈钟在哪里,快把人给我找来”

    小厮哭丧着脸道:“老爷,陈钟那厮,害怕背责任,听说早早就逃出京城去了。”

    “逃了?”杜阿牛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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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578/ 第一时间欣赏姻缘绯定最新章节! 作者:风纤素所写的《姻缘绯定》为转载作品,姻缘绯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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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绯定介绍:
穿越成古时绯闻女主角的顾芝容,这才明白“一朝被绯闻缠身,终身被绯闻缠身”的可怕,绯闻背后却有个见不得人的阴谋,她母亲留下的丰富田产,大夫人要谋夺,二夫人要算计,老太太也想掺和进来分一羹。不行,一分一厘都不行,吃下去都给我吐出来。只是那个绯闻中清冷王爷,你掺和进来做什么?
某人厚着脸皮笑嘻嘻道,你看,我们的马儿都成亲了,我们也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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