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盒饭被人吃了
周全拿着手机，盯着微聊，等啊等，等周墨一个回复。
3分钟，周墨都没有回复。
“难道我说的不够露骨？”
“要不要直接把钱说清楚？”
铃铃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陌生来电。
周全：“喂……”
牛主任破口大骂的声音，狂喷而来：“你是肝胆外的周全？你想要论文？你想屁吃！我学生的论文你踏马的给我滚远点！”
周全顿时恼怒：“你是谁？”
牛主任：“我是谁？我是牛建军，有本事你过来！”
“啊……牛主任……”周全顿时一惊，语气瞬间温顺了不少。
牛主任冷哼一声：“论文的事，想都别想，能力不行，尽想歪主意。”
说完，挂电话。
“嘟嘟嘟~~”周全听着电话忙音，内心失落无比。
论文，看来是没辙了。
至于被牛建军骂，他一点也不生气，毕竟他也经常这样骂手下的学生，觉得上级骂下级，理所应当，世之真理。
……
周墨这边。
牛主任打了个电话给他。
“放心，我已经打电话骂了他了，他应该不会在骚扰你了。”
“谢谢老师。”
“就这样，早点休息……那种学术不端的事，你不要碰，没必要。”
“是，老师。”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最近医院准备推动规培医生的改革，提高你们的待遇，到时候，你们这些的补贴可以提到七八千每个月。”
“啊？”
周墨一喜！
这绝对是大好消息啊！
收入一千多，直接涨到七八千。
爽爆了好不好！
这医院，能处！
周墨很快又疑惑了：“不对啊，主任，为什么医院肯推动这个？要多很大一笔支出吧？”
牛主任：“这个自有上层的考虑，你不用管。”
聊了一些，然后结束聊天。
……
牛主任这边，
跟周墨打完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消化内科的一个主任陈教授打来的电话。
“喂，老牛，睡觉了没？”
“老陈，怎么了？”
“哈哈，就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我这边有个学生，主治好多年了，最近弄了一个论文，想试试冲击副教授，但是投稿之后被拒稿了，说已经有人投过了……”陈教授笑着说道。
牛主任秒懂：“你说的是那个胆心综合征的论文对吧？”
陈教授：“哈哈，老牛你是明白人……我这个学生啊，跟了我十几年，老实人，勤勤恳恳，就是在科研上天赋一般般，为了升副教授头发都掉了不少，秃头比我还严重，我看着心疼啊……”
牛主任：“我明白你意思，不过实话告诉你，这论文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那个一作周墨是我的学生……”
陈教授：“你的学生？不对吧？他好像是个自由人，不是自己人……”
牛主任：“不是，是我准备收他当学生，博士生……”
陈教授惊了：“啊？？？”
牛主任：“这个学生，这论文也是写了很久，天天熬夜到3点，一天休息不到4个小时，头发掉了很多，都快比我还秃头了……我看着心疼啊……”
陈教授：“老牛别说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论文的事就算了，抱歉，让你见笑了……”
牛主任：“哈哈~~都是老师，大家相互理解嘛，有空请你吃饭。”
陈教授：“不不不，是我请你才对。”
一顿客套，挂掉电话。
牛主任啧啧一声。
还好，周墨出论文的速度比其他人快，占据了主动权。
……
……
第二天，（第六周周二）
周墨带着喜悦的心情，来到了心内科。
涨工资的事，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昨天他上网搜了一些规培生待遇的新闻，发现少量的大医院陆续提高了规培生的待遇，有的医院甚至提到了10000元的门槛。
不过，依旧90%以上的医院，给规培生的待遇都非常差，说做牛做马也不为过。
有人问，不规培行不行？
行！
但是你不能考主治！
主治的前提，就是规培！
走进值班室，发现几个医学生正盯着门口贴着的‘排行榜’。
“咦，我们的四周王来了！”黄心怡起哄道。
“什么四周王？”周墨纳闷。
黄一明：“上周的评比啊，你毫无意外，又第一，4周第一，四周王！”
周墨狂汗：“求求你们了，别说了，这外号好尬啊！”
就在这时，
萧桐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周墨好奇。
“我看到那个张美凤上班了。”萧桐愤愤然道。
“啊？不可能吧？上次那单事，她全身而退了？”周墨惊讶了。
上次病人死了，还伪造去其它科室会诊的证据，家属闹大，警察、调查组都插手了，事绝对不小。
“我也不知道，但刚刚我确实看到张美凤了。”萧桐挤出笑容，回到座位，拿着东西去查房。
周墨等人一头雾水。
内心：“难道这个张美凤，关系这么牛逼？这种事都能躲过去？”
一个小时后，
这事有了答案。
“大新闻！张美凤被医院开除了，刚刚在收拾东西走人！”
“而且，刚刚得到消息，张美凤被吊销执业证了，以后当不了医生了！”
一向消息灵通、凭‘奶茶’近人的黄一明，在10人群里面喊道。
这下，群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哇，吊销执业证？”
“那岂不是以后不能当医生了？”
很快，
萧桐就眉飞色舞地快步从病房回到值班室，步伐轻快，差点脸上刻着一个‘我高兴’三个字。
狠狠出一口恶气！
很快，
众人就看到张美凤提着一个袋子，把留在科室的生活用品收走。
离去的背影，有点萧索。
但没人同情。
……
12：00……
干饭时间，
周墨打开饭盒，刚吃了几块饭堂稀烂餐。
“周医生，有一个病人进来了……”
一道杠大佬开始喊了起来。
“好的好的……”
周墨放下筷子，盖上盒子，继续去接收病人。
病人、家属，在护士站等着。
女，29岁，一个白领。
因为突然咯血而去急诊，最后会诊医生诊断为二尖瓣狭窄。
病人是已经确诊的那种，不需要周墨那么繁琐的去找病因。
（二尖瓣狭窄，课代表大佬上图？）
问诊了解之后，得知病人在2年前出现了反复地链球菌扁桃体炎、并且有咽峡炎。
很显然，这是形成二尖瓣狭窄的原因。
（还有一个常见原因是风湿热。）
病人表现出了运动期间呼吸困难、咳嗽、二尖瓣面容、心尖区有开瓣音……
另外，周墨给病人做了心脏彩超，最后评估确定是二尖瓣狭窄。
这个病人，周墨首先是对咯血这个进行治疗：坐位、镇静药、利尿剂、降低肺静脉压。
……
忙完，
已经13点了。
周墨肚子饿得咕咕叫，回到值班室，准备找自己的盒饭填肚子。
结果……
“？？？？”
“我的饭呢？？”
看着空落落的桌面，茫然，懵逼！
隔壁2桌，一个住院医懵逼地看了看周墨，再懵逼地看了看自己旁边的饭盒。
“我……是不是吃错饭了？”
“……”
第117章 难缠的病人
周墨没有发现自己的盒饭，知道可能被人误吃了。
这种事，在科室还真的发生过一些，所以周墨也没有大声宣扬。
点开外卖app，叫了一份酸菜鱼……但是正准备付钱的时候，发现起码还要40分钟才送到。
而此时，肚子已经咕咕叫抗议了。
“算了，吃泡面吧。”
周墨来到生活区‘能量补给站’扫了一盒番茄牛肉方便面、一包FL榨菜、一只卤蛋，自己冲水泡了起来。
刚泡，还没泡开，
外面就一阵乱糟糟的。
有不少人推着一个病人，大概60岁左右的阿婆，冲进了心内科。
好几个家属，还有几个医生。
直奔介入诊治中心。
周墨好奇看了一眼，有2个医生穿的都不是省二院的白大褂，而是其他医院的。
“下级医院过来的？”
周墨猜测，应该是下级医院发现了比较危险的病人，需要做介入手术，所以才送到这里。
这种下级医院送来的病人，每个月在心内科发生不少。因为下级医院条件有限，特别是县城那些远的医院，一台CT都没有，很多检查都做不了，都是要送到市中心、省城去做的。
没多久，泡面好了，周墨吃了起来。
很快，八卦就传开了。
“哇，刚刚是隔壁市的县医院送来的病人，真是命大啊！”
“怎么了？”
“病人是脑动脉瘤破裂，昏迷了，结果当时县医院没CT机，于是就转去市医院，碰巧去的市医院ct机坏了，转去别的医院。别的医院照了ct说这个手术做不了，建议来省城……然后花了整整7个小时，才送到这里，CT都来不及做检查，直接送到我们科的介入手术室……”
（动脉瘤，不是肿瘤，是一种动脉壁的瘤状突出。）
（瘤这个字，是翻译问题，并不代表是肿瘤。）
“7个小时？”
“我去，确实命大啊！”
“所以，省城有省城的好，起码医疗条件要好很多，真正救命地时候速度快。”
周墨一边听八卦，一边快速吃碗面，总算肚子饱了一点。
但是感觉一份泡面还是不太顶饱，于是向黄一明要了一杯奶茶，勉强填一下肚子。
黄一明看到这里，知道周墨饿了，于是打开外卖app，默默给周墨点了一个10寸的苏丹王榴莲披萨。
这时候，
护士站的护士小林就走进来。
“周医生，有个病人进来了……你接收一下……”
“好的！”
周墨飞速吸完奶茶，感觉还是饿，可能刚刚已经饿过头了。
不过病人已经来了，顾不上饿不饿，去接收病人。
29床，
“黄建娣对吧……我是你的管床医生，叫我周医生就行了。”
周墨打量着眼前的病人，女，50-60岁左右。
气息有点气促。
这个病人，已经由门诊牛主任确诊过，然后转到病房这边。
确诊为：心室壁瘤。
（课代表在不？出图？）
它的形成，一般是冠心病患者大面积心肌梗死后，梗死区域，坏死的心肌逐渐被纤维瘢痕组织所替代，向外膨出，形成室壁瘤。（课代表大佬上图？）
这位阿婆一看不好惹，有点龙婆的那种气质，看了一眼周墨很年轻，有点不爽：“这么年轻吗？有没有高级一点的医生？”
听到这话，周墨挂上职业微笑：“请放心，我们都是经过5年以上，有足够专业的培养，才有资格接触病人的，而我已经培养了8年，相信可以为你的健康保驾护航……”
阿婆撒泼：“我不管，我要更高级的医生！”
周墨职业微笑：“阿婆，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一切尽量挺医院的安排，另外，如果你想要更高级医生给您看病，你可以去珠江分院那边，那边有一个高级中心，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想必会让您更加满意……”
阿婆顿时来了兴趣：“珠江分院那边有高级中心？我要去！快，给我办转院！”
周墨友情提醒：“不过，那里的价格更贵，很多富商、华侨都在那里治病……”
阿婆知道周墨是在讽刺她，顿时气得捂着胸口，一阵气促。
“哎哟，你是故意气我……我不行了……啊……”
捂着心口一阵痛叫。
周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态度顿时缓和下来。
阿婆惨叫几声，又停下了，原来刚刚是装的。
不过心中已经打消了去那边的念头。
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普通家庭而已。
这时候，阿婆的女儿办完了手续，飞速跑进来，对周墨连连道歉道。
“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周墨也不计较，也不敢计较，怕把这个阿婆给气死，那自己就完了。
接下来，开始问诊。
虽然阿婆不太配合，黑着脸，但她女儿还是比较懂事，一边回答周墨的问诊问题，一边赔不是。
病人，黄建娣，61岁，高血压病史10年，冠心病8年，吃药不规律，多次发生心绞痛、心肌梗死，并被救回。
这一次之所以来医院检查，是发现最近几个月，气促不停。
这阿婆是觉得没问题，但是女儿放心不下，就硬拉着她来医院门诊看病，然后被牛主任诊断出了心室壁瘤。
周墨给病人做了体格检查，发现左侧心界扩大，心脏搏动范围较广，并有收缩期杂音。
这些都符合心室壁瘤的特征。
心电图，门诊出的心电图显示，st段持续提高，抬高至少三个导联。
然后做了一下B超，也差不多。
都符合心室壁瘤的诊断。
不过，更深层次、精准的诊断，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阿姨，等下我给你做一些检查，核素造影、MRi……只要结果确定，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心室壁瘤了。”
阿婆如周墨所料，直接炸毛：“什么？还要做检查？又想坑我的钱？能不能换一个老一点的医生过来？你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周墨：“…………”
已经多久没遇到这种病人了？
不气不气，她是病人！
旁边的女儿赶紧拉着她：“妈，你可别说了……”
然后对周墨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医生，我妈她嘴就是这样，对不起。”
“干嘛要道歉！”阿婆却不依不饶：“我说他年轻，怎么了?这是事实，我都怀疑他的医术！……算了，不住院了，走！”
说完，起身下床！
不住院？
女儿当场就懵了。
“不是啊，妈，你这个病要治啊，不能出院啊！”
“我不要，我要去找个好一点的医院，我要找老的医生！”
第118章 孝心的一家人
周墨闻言，不禁有点好笑。
管床？
老的医生？
除非你是那种危在旦夕的那种，不然给你管床的医生都是年轻医生。
“走！”
“妈，这家医院的心内科医生很厉害的，你别走！”
“走不走？不走我死给你看！”
阿婆说话的时候，气息急促了起来。
女儿当场怕了：“妈你先别激动，先缓缓。”
阿婆下床，快步除了病房：“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别拦我出院。”
女儿一脸无奈，对周墨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快步跟着母亲离开心内科。
周墨伸手喊一句：“你们衣服还没换回来啊喂……”
阿婆脚步一顿。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病服，气得快步跑回来，几分钟后换了衣服，然后气呼呼离开心内科。
女儿连连对周墨道歉。
周墨也不怪她，建议道：“你们可以去省人医看一下，那里的心内科很厉害。”
准确来说，应该是省内第一。
女儿顿时感激道：“谢谢医生，抱歉了，我妈她……”
周墨挥手：“赶紧去吧，不然等下你妈都跑不见了。”
女儿道谢一声，赶紧追。
“等等……”周墨又拦住了。
“怎么了医生？”女儿回头。
“回去让你妈查一下甲状腺功能……”周墨建议道。
“啊？？”
“快去。”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女儿飞速追出去，至于刚刚入院带来的东西，只能等下安抚好母亲再回来收拾了。
黄立老师这时候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周墨解释道：“那个病人觉得我太年轻，想换一个老医生给他。”
黄立老师：“…………”
周墨：“刚刚我说了两句话，然后她气跑了。”
黄立老师：“什么话？”
周墨：“建议她去珠江分院，然后说我们管床都是年轻医生，没有老医生……”
黄立老师：“啊？就这？”
周墨：“是啊……对了，刚刚我看这老人家的脖子有点粗，我觉得可能甲状腺有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这位阿婆为什么会情绪这么容易激动。”
黄立老师：“你是说……甲亢？”
周墨点头：“是的。”
甲亢，甲状腺功能亢进。
（书友大佬给个甲状腺、甲亢的图片？）
无论是甲亢，还是甲减（跟甲亢相反），都有脖子粗的问题。
甲亢会合成释放过多的甲状腺激素，然后导致一部分的病人容易出现情绪激动的症状。
这个跟那个阿婆有点像。
当然，也不一定。
黄立老师拍了下周墨：“不用管她，她要出院就算了。”
周墨数了下手指头：“我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收病人跑路的。”
黄立哈哈一笑：“这说明你是副将啊，如果在外科，你就是那个经常被带去手术室镇邪的那个，或者带你上夜班的那个。”
周墨：“…………”
回到值班室，整理29床（阿婆）的入院、出院，病历、病程、医嘱……等等……
虽然阿婆一来一去不到半个小时，但是给周墨增加的工作量却多了2个小时。
坑啊！！
肚子咕咕叫，饿得一逼。
就在这时……
一股榴莲香味，扑鼻而来。顿时勾起了周墨的馋虫。
“给……”
黄一明拿着一个披萨盒，送到周墨面前。
周墨打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披萨，饥饿的口腔顿时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
“谢了！”
然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可能是真的太饿，所以感觉这披萨真的好吃，菠萝酸甜味，还有榴莲的香味，以及满满的芝士……
好吃！
不到2分钟，周墨就干掉了一半的10寸披萨。
总算饱腹，幸福感满满。
……
此时，
齐教授打电话给牛主任。
“老牛，这里有个病人，放你们组……”
“什么病人？谁的鸡？”
“也不是谁的鸡，就是这个病人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挂了，我还有事，先去忙……”
“别挂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虚？……嘟嘟嘟（挂断忙音）……”
牛主任一脸无语地听着电话挂断音，心中觉得肯定有问题。
……
周墨忙完那个阿婆的入院出院，就已经是2个小时后了。
16点，
周墨正想休息一下的时候，
“周墨，来接一个病人……”
“…………”
周墨感觉脑袋都嗡了。
“马上来！”
起身，去接病人。
10分钟后……
周墨就开始意识到这病人不简单。
病人是一个80岁的老人家，男，几十年的高血压病史、冠心病病史、高血脂、糖尿病病史……都有。
而在1个月前，因为一次心脏骤停脑卒中而昏迷，最后抢救回来，但是根据他的出院报告显示，老人家心肺复苏不及时，迟了足足5分钟，救护车才赶到，虽然后面十分幸运地抢救回来了，但是脑颅CT显示，已经造成部分脑损伤。
于是出现了长期昏迷，到现在还没醒。
也就是说，老人家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
而且周墨看了当时的脑颅CT报告，缺血水肿面积很大，根据周墨那并不是很丰富的经验，都觉得这个病人已经不行了。
苏醒概率1%！
救都不知道怎么救！
或者说，没办法救！
而且，让周墨纳闷的是，这个病人，不应该送神内科去住院的吗？
怎么送心内科来了？
等等……这病历显示，他是从神内科转出来的。
周墨：“？？？？？”
一脸茫然。
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操作。
病人老人家的1个儿子、2个女儿，拉着周墨的手，一点都不为周墨的年轻而抗拒。
3人很热情。
跟前面的那个阿婆，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周墨忍不住有点‘受宠若惊’。
“周医生，我爸就拜托你了！”
“周医生，我爸他身体不好，请您多费心了。”
“周医生，谢谢！”
一儿二女，对周墨连番感谢。
周墨动容：“请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照顾好老人家！”
三人：“谢谢！！”
然后，三人又在床前，对昏迷躺在床上的老人家一翻整理衣服、擦拭面容，各种细心。
周墨忍不住感叹：“很孝顺三个儿子女儿。”
已经很难见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大家都懂它的难处。
但是眼前这三个儿子女儿，却让周墨感受到了亲情、孝心！
毕竟这住院的费用，可不低。
“周医生，我们有工作，先走了！”
“周医生，我们先回去了，我爸就麻烦你……”
三人亲情了一番之后，向周墨告别。
周墨挥手告别。
回到值班室，周墨将自己的见闻，跟其他人说了一下，并且感叹这一家人难得的亲情。
结果，
“呵呵，周师弟，或许你定论太早了……”
一个住院医，突然说道。
第119章 为了退休金？令人愤怒的儿子女儿！
“什么意思？”
周墨茫然。
他觉得那儿子、女儿，挺孝心的啊？
哪一处都没觉得有问题。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遇到的事情不够多……”
这个名叫苏明的三组住院医，轻笑道。
然后跟周墨解释了起来。
“我们医院，还有不少医院，有不少特殊病人，都是一些老退休干部，有公医，还有退休金，但是生活不能治理……而他们的子女为了退休金，特意送老人去医院住院，平时不见人影，而每月发退休金就会非常热闹，孝心感天动地。”
“啊？”
周墨惊了。
还能这样？
“呵呵，这种事，在我们医院也不少……毕竟那些老人家，一个个都是公医，治疗不用花他们的钱，但退休金好几万，每月分，对于这些儿子女儿们来说，太珍贵了。”
苏明师兄脸上露出不屑。
周墨听到这里，感觉一阵发冷。
以前他生活在医院，见过不少因为小孩病重，而抛妻弃子、抛夫弃子的事情，他觉得这已经算是‘极限’了。
没想到！
竟然还有更加无下限的事。
亏他还以为，这三人都不心疼这个钱，就算父亲昏迷也要花钱治疗，多孝顺啊。
自己，果然太天真！
不，应该是遇到的事太少！
果然，有些事，不是书本上会教给周墨的。
苏明师兄突然说道：“当然，这位老人的家人，也未必是这种人，接下来的日子，看这儿子女儿的表现就知道了。如果天天来，那肯定没问题，如果一个月见不到一个人，那可能就真的有问题了。”
周墨点头。
此时他心中，还是期待这位老人家，不是苏明师兄说的那种情况，不然真的太惨了。
周墨怀着这样的心情，点开了这位老人家的资料。
结果，
很快周墨脸色就变了。
公医！
真的是公医！
这位老人家在医院存有大量的病历，入院出院记录，身体并不算好。
周墨查了一下，全是公医付费。
再结合老人家的年纪，82岁，算一下年纪应该是1940年左右出生的，如果真的有很多退休金，那可能会是功勋老人，为国家做出很多的贡献。
一个功勋老人，被这么哄堂大孝，瞬间让周墨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就在这时，
牛主任快步地走进了病房。
脸色不太好。
“小墨……”
“老师……”周墨站起来。
牛主任：“刚刚你收了一个病人？什么情况？”
周墨惊诧，怎么老师也知道这件事？
周墨连忙将病人的情况，告知了牛主任。
嘭~~
“果然！老齐这混蛋！”
“简直恶心人！”
牛主任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怪不得，打电话的时候那么心虚，还说有事赶紧挂电话，原来在这里等着。
牛主任为人中正，对这种事是极为厌恶的。
但是，木已成舟，人都已经入院了，住到了5组的病床，难道他还能把老人家赶走不成？对老人家这样做，他也不忍心啊！
牛主任很快气呼呼走了。
去找齐教授算账去了。
周墨回到座位上，写入院记录、病历病程，但是写着写着，内心总有一股烦闷、心烦意燥、静不下心。
这种事，简直恶心到他了。
自己简直成了帮凶。
周墨问旁边的苏明师兄：“师兄，你有没有听过，植物人醒过来的案例？”
苏明师兄：“听过，不过都是在新闻里。”
周墨：“起码我们医院没见过是吧？”
苏明摇头：“没见过，毕竟这都脑梗死了，怎么醒过来？”
周墨失望。
周墨想了想，忍不住打开万方、知网。
搜一下关于植物人苏醒的论文。
（植物人和瘫痪有一定的区别：植物人是属于脑损伤（不是脑死亡）而全身瘫痪，病人无意识。瘫痪是脊髓神经受损导致的身体不能活动，引起全身四肢瘫痪。）
搜了一下，发现国内的论文，对这方面的研究并不是很多。
倒是类似《浅谈植物人的生命权利》、《论植物人的法律人格及补正》、《植物人终止救治的法律规制》有不少。
但是，这都不是周墨想要的。
不过，他也找到了几篇。
周墨一一打开。
刷刷刷！
“叮……你阅读了《胎脑移植治疗“植物人“6例报告》……”
“叮……你阅读了《综合疗法使植物人复苏的探讨》……”
“叮……你阅读了《针刺治疗植物人6例临床观察》……”
看完，
感觉那些方法，都不是很‘正常’。
起码，周墨不能擅自对病人进行这种‘物理’治疗，否则就等着被家属告吧。
一个小时后，
16：00，
周墨在万方、知网看了不少论文，但是感觉收获都一般般。
于是，又忍不住访问OVID、EMBASE、Pubmed……等数据库。
全世界的数据库，论文自然比国内要多很多。
而且对植物人的研究也多不少。
……
晚上，23点，
值班室，已经没多少人了，值班医生也到休息室那边躺床睡觉了。
“周医生，还不下班？”
护士陈姐看到值班室孤零零周墨一个人，不禁好奇道。
周墨的目光从论文那里抽离，看了看时间：“哦，现在就下班。”
没想到已经23点了。
周墨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对了，陈姐，你们有没有接到29床病人老人家的家属打来的电话？”
陈姐：“没有哦，我上班之后没有……傍晚交班的时候也没人说这个……”
周墨点头：“陈姐，拜拜……”
换衣服，回家。
今天刷的论文比较多，收获也不少。
什么针灸、高压氧、光电刺激、电磁场……
不过，这些需要‘花钱’、‘动手术’的都不适合周墨，因为他不认为病人老人家的儿子、女儿们会同意这么做。
反倒是声音，是无成本的。
根据国内外的一些研究表明，跟植物人病人相关的音乐，对唤醒病人有一定的作用，但因人而异。例如海边车祸的，就给听大海的声音。例如爱好听某首歌，就给放某首歌。例如挚爱亲属的声音，也可以。
而且，根据论文的统计大数据：对于“植物人”来说，50%的患者会在6个月以内死亡，70%在1年内死亡，平均的生存时间仅为2-5年。
而这位老人家，才昏迷1个月，‘新鲜’，苏醒机会更大一点。
周墨离开心内科之前，又去了一趟29床。
老人家孤零零躺在床上，
没有人陪床。
只有冰冷的医疗器械陪着他。
“老人家，我会试一下，有没有办法让你醒过来……”
第120章 周墨的抗争，红歌和信仰
第二天，（第六周周三）
周墨精神抖擞地来到心内科。
一眼就看到陈兵师兄在查房。
周墨：“师兄，今天老师来不来？”
陈兵师兄：“他不来……昨天好像跟齐教授吵了一架，然后气呼呼跑了。”
周墨失望：“那我打电话给他吧……”
陈兵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周墨：“昨天我收的那个老人家……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一救，不过需要老师的帮忙。”
陈兵师兄一脸怪异：“他都部分脑死亡了吧，能救？”
周墨：“只能说尽尽人事。”
周墨查完房，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打了牛主任的电话。
“小墨，怎么了？”
“老师，那个老人家，我想试试能不能唤醒他，我昨天看了不少国内外的论文，有不少办法……”
“不行！行不通！”牛主任很生硬地打断了。
“为什么？”周墨愣了。
“昨天我找老齐那混蛋吵架的时候，老齐说了这个老人的情况，退休金4万多，老齐跟他的儿子女儿聊过，知道他们的心思……你说的唤醒治疗无非就是中药、针灸、电光、磁……这些我们都是需要问家属意见的……”
周墨：“我们可以试试沟通，万一他们同意呢？”
牛主任：“好，你要试着沟通的话，也可以，不过要做好失败的打算。”
周墨：“我也觉得中药、针灸、电光、磁他们不会肯，不过我们可以以退为进，最后说试试声音唤醒……国内外不少案例，说声音有效……”
“以退为进？”
“对。”
“好像可以……”
“行，那我就约家属过来谈……”
“等一下。”牛主任最后想了想，说道：“你别出面，还是我来吧……你太年轻，不被他们骂死才怪，而且到时候出事可能会找你麻烦……”
周墨顿时感动：“老师，谢谢！”
牛主任：“不用谢，我是教授，也快退休了，根本不虚他们……”
……
下午，
14：00，
病人家属来了，是大儿子。
牛主任带着周墨，在会议室，会谈了老人家的大儿子。
结果，
牛主任才刚说，大儿子就惊得跳起来。
“什么？中药？不行不行，老人家的身体那么虚弱，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不行，绝对不行！”
“那我们换一种，针灸，我们国家中医传承，在针灸方面还是很厉害的，我们可以请老中医过来……”牛主任一脸认真地说道。
还没说完，大儿子就打断了。
“针灸？不行，不行，针灸就是要用针刺我爸，那怎么行？这是对他不敬，还会伤害到他！”大儿子连连摇头，一脸坚决。
“那还有一种，脑波，可以用电光刺激老人家，也有几率唤醒你爸。而且费用也是公医出，不用你出，这样总没问题了吧？”牛主任说道。
大儿子摇头：“脑波？不行！”
周墨气乐了：“为什么不行？这完全无害啊。”
大儿子不断摇头：“谁知道你们的仪器会不会坏掉，把我爸的脑子烧坏？万一他能醒，你们反而把他弄死，不行不行！”
牛主任发脾气了：“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不想救你爸。”
大儿子：“废话，我肯定想。但是那治疗手段一个个都会伤害我爸，绝对不行。”
牛主任怒了：“好，那就最后一个，声音治疗，总行了吧？听音乐、听声音，总没问题了吧？不会伤害了吧？”
大儿子迟疑：“这……”
牛主任瞪眼：“怎么？这也不行？你到底想不想你爸好？”
一定大帽子扣下来，
大儿子只能点头：“这个方案我同意，声音治疗……”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我要跟你们说清楚，你们千万别给我整什么针灸、光电，还有什么中药，绝对不行，我可不想我爸走的不安详。”
牛主任气呼呼：“行，你说什么就什么！”
谈话结束。
大儿子离开，离开的时候，也没进病房看一眼。
周墨对牛主任，竖起拇指。
牛逼！
演戏跟真的一样！
牛主任轻笑一声：“小意思。”
周墨：“老师，那接下来，麻烦您帮忙查一下，这位老人家的过往，人生中比较重要的是什么，到时候才能够找到最适合的声音。”
牛主任点头：“好……我托人去办。”
当了这么久的教授，学生满天下，找人办事还是比较容易的。
牛主任拍了拍周墨的肩膀，离开心内科。
……
当天晚上，
周墨就收到了牛主任的一个学生发来的资料。
里面是那位老人家的人生经历，不算详细，但也足够了。
果然，如周墨所料。
这位老人家的经历不一般，虽然不是两场战争的经历人，但却是一名比较高级的工程师，在国家三线建设上立过不少功，算得上是功勋老人。
那些年，因为国际形势风云突变，北方老大哥交恶，南边丑国搞事，最后国家制定了一个三线建设战略。
它是经济史上一次极大规模的工业迁移过程，涉及了国防工业和基础工业为主体，包括交通运输、燃料动力和农业、轻工业……
而这位老人家，也算是时代风云中的一个部分。
“这个应该怎么弄？”
周墨头疼了。
原本他想着如果是军人，那就放军歌。
但如果工程师……
“算了，放红色歌曲总是没错的……”
周墨下载了一些当年的红色歌曲。
然后穿上衣服，起身回医院。
“咦，周医生，你怎么回来了？”护士小陈看到周墨，惊诧问道。
“我带了点音乐，29床的老人家，听一听。”
“啊？”
“老人家部分脑死亡，我想试试能不能唤醒，用音乐。”
“但是会吵到28床吧？”
“没事，戴耳机就行了……不过要麻烦你定期给它关上，3个小时听一次就行了……”
“没问题！”
周墨嘱咐完，然后给老人家戴上耳机，打开音乐。
这一夜，
飘扬的歌声在老人家的耳边响起：
“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那一刻，
老人家的眼皮仿佛动了。
仿佛回到了当年国家战略十大干线建设时，那热火朝天的年代。
第121章 下乡义诊活动
第二天，（第六周周四）
“小墨，有空？走，去门诊……”
“好的。”
“小明，你来不来？”
“老师，等我！”
一大早，黄立老师值门诊班，然后带着周墨、黄一明去了门诊。
门诊大楼，
热闹非凡，病人、家属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其实，门诊也是有‘潜规则’的。
首先，著名专家的门诊，一般都集中在一周的前半段，后半段会逐渐减少，到了周末就更少，在病房里找到他们的几率也差不多是如此。因为重量级的专家都很忙，除了帮助患者解决病痛之外，还要有新的研究，或者学术会议，或者带学生，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其次，医生的服务态度（主要是耐心程度）与业务能力并不完全成正比，一般来说老专家态度最好，年轻医生次之，中高年资的专家最差，从这个角度来看，找个德艺双馨的医生还是比较困难的。
最后，名气最大的医生多半都不是业务能力最强的医生。例如，网红医生，未必就是最厉害的，不过因为宣传到位，所以约的人多，而且网上问诊的价格也比较贵。
网上很多网红医生，业务能力其实并不是最强，只是运营、文笔加成，让病人忍不住信赖。
周墨扫了一眼走廊，
大部分都是老人家，有的人有人陪着，有的人没人陪，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也有一些年轻人，现在心内科的病人，越发年轻化了。
进入诊室，
一切准备就绪。
第一个病人，走了进来。
是老人家，男，大概60多岁。
拄着拐杖，一个人慢吞吞走进来。
人一老，各种病症都会跟着来，所以可以看到医院大部分的病人都是老人。
而眼前的这个病人老人，竟然一个人过来的。
“阿叔，坐……”
黄一明赶紧移好凳子，黄立老师露出表扬地笑容。
黄立老师：“阿叔，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老人家指着胸口道：“胸口有点闷、有时候会痛……”
周墨三人：“………………”
好家伙，
胸痛？
难道要来个大病？
老人，一般胸痛，都要特别警惕心脏或者肺出了问题。
不过看老人家目前精神状态不错，可以不慌，先问诊，看看情况。
“阿叔，以前有什么病史吗？”
“有，8年前就有冠心病了……”
“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这些有吗？”
“有高血压，10年……”
一听就是老手了。
这边黄立老师问诊，周墨那边在电脑上输入。
黄立老师：“一直有吃药吗？”
作为冠心病患者，最怕的是什么？不吃药，觉得自己牛逼，只有危急的时候才吃。但其实这样是不对的，会大大增加突发致命风险。
治疗不积极的病人，吃药断断续续，甚至不吃，太多了。
心内科住院的大部分都是这种病人。
老人家的回答，让周墨等松了一口气：“医生请放心，我一直有坚持吃药的……”
“阿叔这个好，值得表扬。”
“我以前也不重视的，后面跟我下棋的一个老伙伴，突然在我眼前心肌梗死，然后送医院，死了，那时候我吓到了，所以后面吃药就规律了。”
阿叔咧笑，露出晃晃大牙。
让周墨三人忍不住笑着。
“阿叔，你吃的是什么药？”
““***”，以及“***”两种……每天各一片……”（未免读者购买，就不写这类药）
周墨点头。
一种是是抗血小板聚集药物，能够抑制血管内血栓形成，减少冠状动脉被血栓堵死可能。
一种是降低血脂的，对于预防心肌梗死也是有帮助的。
冠心病的‘经典’的药物。
“对了，医生，我还我做过一次心脏支架手术，放了2个支架……”
这病人，熟练，都不用医生问，主动交代。
又问了几个问题，黄立老师开始查体。
“痛是在什么位置？”
“这里……”
“咦……老伯，这不是心脏位置哦，是肝……”
很快，黄立老师发现不对了。
因为他在检查疼痛位置的时候，发现病人胸痛地方在肋骨往下地位置。
不在心前区。
听诊也觉得心脏、肺都没什么问题。
然后，在在右侧的肋骨下方，摸到了一块东西。
“这是肝脏？”
“不对啊，这面积也太大了点。”
“正常人一般是摸不到肝脏的，或者仅能摸到一点点。”
黄立老师迟疑了一下。
“你以前有没有肝病？例如肝炎（乙肝、丙肝）什么的……”
“有，乙肝……”
“乙肝？那你这个可能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用肝的问题，你的肝的位置有点不对劲，要么变大了，要么移位了，如果是变大，可能是某些病引起的……我等下给你做个心电图，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去肝胆外科，或者消化内科看一下……”
周墨在旁边听到，诧异。
肝变大了？
肿瘤？
肝肥大？
老人家对医生比较尊敬，没有怀疑。
“好，一切听医生的吩咐……”
很快，
老人家就做完心电图。
显示：没有异常！
黄立医生：“去做个抽血肝功检查吧，如果检查结果有问题，那可能是肝的问题……”
老人家：“那我等下还可以再回来一趟吗？拿到结果之后。”
黄立医生耐心道：“可以啊，下午我还在门诊，肝功可能要下午才能出结果，到时候出了结果你可以来问我……”
老人家顿时开心：“谢谢你，你是个好医生。”
然后慢吞吞起身，离开了。
……
中午，周墨、黄一明回到病房，查房，写病床报告。。
下午，继续门诊。
下午的门诊，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14点半，那个老人家带着肝功检查结果回到了门诊，找黄立老师。
肝功结果显示：肝功异常！
黄立老师推荐老人家前往肝胆外科挂号。
17：00，结束今天的门诊，
周墨、黄一明回到病房，查房，写资料。
就在这时，
“叮咚……”
科内大群，一条通知发来。
“@全体成员，”
“为响应卫计委“送温暖下基层“，根据医院安排，心内科将于本周六周日，前往粤北山区某镇，进行义诊活动，请主治、副主任级医生踊跃报名，共10个名额，另外医学生也可以报名参与。”
众多主治、副主任一看，顿时没了兴趣。
义诊？
去山区坐个车都痛苦，来回折腾太辛苦。
不想去。
倒是周墨等萌新，一个个感觉十分新鲜。
“你们有兴趣吗？下乡耶~~”
“这是我遇到的第一次义诊，我想参加。”
“我就算了，本身我从农村出来的，没什么兴趣，你们报名吧。”
“我报名。”
“我也报名。”
很快，周墨、黄一明、黄心怡、王立龙四个人，都报名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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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医生的私生活，乱不乱？
珠江夜景，
周墨、黄一明、黄心怡三人，下班之后跑到太古仓吃饭去了。
这太古仓，一边是夜珠江，一边是改造的网红商业街，很多人会跑来打卡吃饭，餐厅自然很多。
周墨一脸遗憾：“美女没多少啊……”
黄一明：“………………”
我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你。
黄心怡咦嘢：“你们男的，净想这些乱七八糟事。”
黄一明翻白眼：“我就不信你不想。”
“咦，明哥……”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众人看过去，看到两个小美女的跑来。
一个马尾辫，一个齐肩短发，但长相都不差，唯一的就是2人身高不算高，155-160左右。
黄一明：“你们来这里吃饭？”
三人寒暄了一下，黄一明给周墨、黄心怡介绍，这两个女的是猎村的同村发小，一个阿娟，一个阿容，算是和黄一明一起玩到大的。
“哇，明哥，这是你同事啊？”两个美女看到周墨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眼前一亮。
周墨微笑地应付了几句，不算热情，因为不是大波浪。
五人拼桌，一起吃，热闹了一点。
周墨三人聊天基本都集中在了医院、医疗界的八卦。
阿娟突然问道：“你们对外科医生熟吗？他们的私生活是不是很乱啊？”
旁边的阿容，听到之后，脸色不喜，掐了一把阿娟。
黄一明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阿娟：“阿容她……”
阿容赶紧拦住：“不要说！”
“有什么难为情的，这也是为你好。”阿娟不顾阿容在旁边的阻止，说道：“阿容喜欢上了一个外科医生，30岁，好像是市医三甲乳外科的，长得虽然不算帅，但是会说话，追了一个月，就快把我们的阿容给追到手了……啊……”
阿容在旁边羞愤交加，最后气得狠狠地拧了一下阿娟的腰。
黄一明点头：“原来是这样子。”
阿娟捂着腰肉：“明哥，外科医生，你觉得怎么样？”
阿容也好奇，看着黄一明。
黄一明想：“外科医生私生活乱不乱，不好说，这个是要看人的，有些外科医生忙的要死，天天忙手术、管床、估计经常在医院睡，哪有时间出轨……”
阿容惊了：“这么忙吗？”
黄一明点头：“是挺忙的……当然，也确实有小部分外科医生私生活比较乱，毕竟诱惑多，医疗代表、女病人、病人妻子……二婚三婚也少数几个……”
虽然自己立志以后也要当外科医生，但是作为同村发小的大哥，自然不会在这方面隐瞒。
作为跟护士关系最好的黄一明，是所有心内科医生中八卦消息最灵通的男医生，没有之一。
医院确实有那么几个外科医生私生活比较乱的。
这时候周墨说道：“一明说的也不一定对，外科医生大部分还是不错的，我们所听到的私生活混乱的那些例子，只不过是幸存者偏差而已，终究是少数。”
黄一明点头：“墨哥说的对……不过你要注意了，30岁的医生，一般是规培、住院医，是最忙的，可能一天根本没什么时间陪你……”
“他确实挺忙的……”
阿容顿时迟疑了。
作为土著，经济条件那么好，房租、分红都不少，自然想找一个有时间陪她，可以风花雪月的如意郎君。
如果对方太忙？
阿容顿时有点打退堂鼓了。
一个小时后，吃晚饭，众人散伙。
……
新的一天，周五。
一上班，
陈兵师兄就跑到周墨、黄一明面前：“你们两个报名下乡去了？”
一脸抓狂。
黄一明：“是啊，听说农村的饭菜很好吃，我长这么大没去过农村，想去体验一下。”
陈兵师兄抓狂：“那岂不是你们两个人的管床的4个病人，都要我来做？你们好歹也一个人去啊，不要去两个人啊！”
周墨、黄一明尴尬。
对哦，忘了陈兵师兄了。
周墨举手：“师兄，我那两个病人，一个是植物人，不需要怎么处理，另外一个是二尖瓣狭窄，都没什么好弄的，你看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文献。”
不得不说，心内科真的轻松。
不知道其他科室怎么样。
周墨好像听说省二院，在人员配置上，比其他医院要多一点。内部消息说白云分院刚开的时候，门诊一天三四个病人，但是配的护士却八九个，很爽。
黄一明：“我那两个病人，也很好搞定，确诊了，不危重，接下来等待检查结果就行了。”
陈兵师兄最后只能被逼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今天，你们都给我搞我那4个病人！”陈兵师兄咬牙切齿道。
周墨拍胸口：“没问题！！”
黄一明：“师兄消消气，等下我给你买下午茶，你想吃什么？蛋挞？三明治？披萨？提拉米苏？”
周墨：“…………”
我为什么讨厌有钱人？
总是拿钱羞辱人，这种人能处？
陈兵师兄已经被金钱打败：“那我要披萨、葡挞、水果拼盘、奶茶……”
还能怎样？只能化悲愤为食欲了。
吃穷他！（咬牙切齿·jpg）
可惜，他不知道黄一明的荷包深度。
就在这时，
护士来到值班室门口：“陈医生，36床，来一个病人，去接一下……”
陈兵师兄：“好的。”
然后转头对着周墨、黄一明：“病人来了，你们两个，上吧……”
周墨、黄一明：“是！”
……
36床，
周墨、黄一明拿着纸笔，站在床边。
扫了一下资料。
陈仲新，男，43岁，
观察他的容貌，脸色有点苍白，而且感觉像是有气无力。
在20分钟前急诊问诊，然后被安排来到心内科住院。
“你好，我是周医生，目前是你的管床医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病人陈仲新：“我没什么不舒服……”
周墨：“？？？你没什么不舒服为什么要来心内科？”
病人陈仲新：“是急诊让我来，我就来了……”
周墨皱眉。
他遇到了一种医生最为头痛的病人。
这种病人往往说话不达重点，容易七绕八绕，这是门诊最怕的病人，往往要花费很多时间。
还好，住院这边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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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贫血导致的心脏病
周墨耐心详细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去急诊？急诊为什么送你来心内科？”
病人陈仲新：“哦，你说的是这个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在家里搬东西，踏马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抬那个桌子，那桌子四四方方……（省略几十字形容词），我当时就晕了，坐地上休息……”
“你不知道啊医生，当时我眼前一片黑蒙蒙，又没什么力气……”
“我快吓屎了，以为自己不行了……”
病人陈仲新一脸的惊悚。
花了好几分钟，周墨才大概了解清楚其情况。
病人，搬四五十斤的时候，气喘、无力、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一个大男人，搬四五十斤不至于这么严重。
然后就被朋友送来急诊，在急诊醒了过来。
然后急诊经过诊断，然后送到心内科。
周墨：“有病史吗？三高、手术之类？还有家族病史……”
几分钟沟通，确定都没有。
周墨这时候才拿出病人的检查报告。
急诊·心电图。
急诊·血糖。
为什么会查心电图？
因为病人昏倒，自然要怀疑心脏有问题，所以查十几块的心电图是急诊医生的基本素养，避免最危险的心梗之类情况出现。
为什么要查血糖？
因为病人表示没力气，很有可能血糖有问题，低血糖症状就有这种表现。扎个手指就出血糖结果，所以血糖也是需要检查的。
两项检查结果是：
心电图：P波时限增宽……
血糖：正常。
很显然，心脏有问题。
于是急诊就干脆送病人到心内科。
另外，急诊还给病人陈仲新做了一个血常规，但结果还没出。
这时候，
护士给病人摆弄的心电图已经弄好，心电图开始一点一点地打出来。
“一明，去推个B超过来……”
“好。”
黄一明飞速而去。
这个等待B超的时间，心电图出来了一部分。
周墨拿起来看了一下，
心电图：P波时限增宽……
没多久，
黄一明就把B超给弄来了。
周墨开始给病人做了心脏彩超，黄一明在一旁看得羡慕无比，可惜自己学不会。
3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左心房增大。”
“还有二尖瓣轻度返流。”
“不过好消息是，彩超上没提示瓣膜的钙化、挛缩、脱垂。”
周墨放下B超探头之后，跟黄一明说道。
“返流？”
“你知道左心房增大，有那些原因吗？”
黄一明顿时有一种被老师考试的紧张感，赶紧在脑海搜刮起来，不过还好他的知识比较扎实：
“左心房增大，有几个可能性……”
“第一，是风湿性心脏病，特别是二尖瓣的狭窄或者关闭不全。”
“第二，就是扩张性心肌病，这种扩张性心肌病是以心脏各个室腔的扩大为表现，除了心房的扩大，还可以有心室的扩大，心室壁变薄，心肌收缩力减弱。”
“第三，先天性心脏病，包括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这些先天性心脏病发展到一定阶段，也有可能导致左心房的扩大……”
黄一明一下子流利地说了出来。
病人（读者）：“………………”
我听不懂啊喂！
黄一明：“为什么左心房会变大？”
周墨：“我也好奇……所以要找原因。”
两人思考。
就在这时，
陈兵师兄快步从外面走进了病房，神色紧张。
周墨：“师兄，怎么了？”
陈兵师兄：“这个病人做了血常规，结果刚刚出来，检验科发了系统警报，重度贫血！”
什么？
重度贫血？！
周墨和黄一明都大吃一惊。
陈兵师兄点头，然后问病人道：“你叫陈仲新对吧？”
病人陈仲新被陈兵师兄的紧张给搞得紧张兮兮：“对，是我。医生，我是不是要死了？如果要死了，麻烦你提前跟我说……”
“我好删掉我手机的那些内容……”
周墨：“…………”
陈兵、黄一明：“…………”
你手机到底干了啥啊！
难道是‘阿兵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还是什么‘高义’……
我们很好奇！！！！
啊呸~~~~周墨三人的思路，差点被打岔了。
周墨：“血红蛋白是多少？”
陈兵师兄道：“才57g/L。”
我去！
57？
周墨和黄一明都惊了！
正常成年男子的血红蛋白应该有120-150g/L，现在病人的还不到一半，低于60g/L就是重度贫血了。
也就是说，这病人已经少了一半的血液！
周墨赶紧道：“那安排护士，先给他输个血！”
陈兵师兄：“已经安排了……病人什么情况？”
周墨：“左心房扩大……结合这么严重的贫血，如果这个贫血是长时间都贫血，那可能是贫血引起的贫血性心脏病。”
‘贫血性心脏病’：各种原因引起血红蛋白(HB)<70g/L的慢性贫血，导致心排血量增加、心脏增大或心功能不全。
周墨看着病人脸上的苍白。
这应该是贫血性容貌。
原本周墨都没往这方面想。
而病人所谓的‘有气无力’，有可能就是贫血的症状，可以解释得通。
至于昏迷，
这么严重的贫血，就有非常大的可能导致昏迷的。
供血不够大脑使用，那么大脑功能势必会障碍，比如出现头晕、恶心等，严重的甚至会有短暂昏迷。
这是很合理的推断。
问题是，
他为什么会重度贫血？
丢失的那一半血液去了哪里？
血，是短时间丢失的，还是长时间丢失的？
如果短时间丢失，自然就不是贫血性心脏病，如果长时间丢失才是。
贫血的原因，不外乎：
造血少！
失血多！
一进一出。
基本包括：
缺铁性贫血……
有没有吐血……
大姨妈出血正常不正常……不对，这个是男的……
大便黑色不黑色、有什么疾病史（溶血性贫血）、有没有痔疮……
缺铁不缺铁，这个需要等下抽血做‘血清铁的检查’。
周墨问病人道：“你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呢？还是最近才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
病人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可能很久以前就觉得了吧？好像跑步什么的比较容易累。”
周墨：“平时有觉得自己出血吗？吐血什么的？”
病人翻白眼：“你这不废话吗？肯定没有啊……医生你这人好蠢……”
周墨：“…………”
左右寻找，
我的针呢？我要缝住他的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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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樟脑丸会导致贫血？
虽然周墨很想揍一顿这个病人陈仲新，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从病人陈仲新所说的，‘已经很久以前觉得跑步没什么力气’这句话来看，病人的贫血已经持续长时间了。
周墨：“你大便平时是黑色，还是什么颜色？”
粪便黑色，除了吃黑色、红色色素的水果之外（例如车厘子、蓝莓等），有可能导致黑色，其他大部分原因都是便血。
当肠胃上半段出血（胃、十二指肠、空肠、回肠），然后经过长长的消化道（大概一到两天时间），拉出来之后，粪便就是黑色的。
如果粪便是红色的，说明是消化道的后半段出血：例如结肠、直肠、钢门（和谐）。
（课代表大佬，给个消化系统的图？）
（医学上下消化道分界点，在十二指肠、空肠之间。）
病人陈仲新：“大部分时候是绿色，黄色。”
排除肠胃出血。
周墨：“有什么病史吗？例如镰状细胞贫血、地中海贫血、或者蚕豆病什么的，或者家族史，有没有谁是贫血的……”
病人陈仲新迟疑了一下：“我舅舅好像有蚕豆病，这个是不是跟贫血有关……”
周墨顿时严肃了起来。
蚕豆病，是溶血性贫血。
“溶血”：红细胞破裂，血红蛋白逸出称红细胞溶解，简称溶血。
蚕豆病，是葡萄糖-6-磷酸脱氢酶缺乏症的一个类型，缺乏这个酶的患者，红细胞很不稳定，表现为进食蚕豆后引起溶血性贫血，但是溶血具体机制不明（没研究出来）。
另外，蚕豆病是一种遗传病。
周墨严肃起来：“你最近有吃过蚕豆吗？”
陈仲新连连摇头：“没有吃过……
周墨追问：“那如粉丝、豆瓣酱呢……”
这些都有可能有蚕豆成分。
陈仲新这次点头了：“有吃……而且我挺喜欢吃豆瓣酱的。”
答案，似乎找到了。
豆瓣酱，引发蚕豆病溶血性贫血。
不过，这只是猜测，既然已经住院了，那该做的检查都要做一下。
对了，
周墨又想到了一件事。
刚刚做B超的时候，自己好像闻到了一个股樟脑丸的味道，就是那种放在衣橱里面驱虫的樟脑丸，味道比较浓烈的那种。
周墨记得，樟脑丸跟蚕豆病是有关系的。
虽然很扯淡，樟脑丸又不是蚕豆，但樟脑丸里面有“萘”的成分，有一定的几率引起蚕豆病溶血。
（因为蚕豆病的机制没有研究出来，所以无法证伪。但有一些病例、经验上，认为樟脑丸会引发蚕豆病溶血性贫血。）
也就是说，蚕豆病是元凶的概率，并不小。
周墨：“等下我给你开个检查，看看是不是有“蚕豆病”……”
陈仲新：“也不对啊，我小时后就吃豆瓣酱，也没问题啊。”
“小时候没问题不代表现在没问题……”周墨说道：“而且这检查不是很贵，你也不想一直这么贫血下去，对于你的心脏病这种大事来说，你没必要省这笔钱，对吧……”
陈仲新闻言点头。
确实。
都心脏病了，还省个屁钱。
此时，
护士已经从血库带着血浆等回到了心内科。
补液，补血，先缓解贫血。
周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对了，你有痔疮吗？”
陈仲新迟疑了一下，摇头：“没有！”
周墨发现了他的迟疑，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便严肃道：“我是医生，是给你治病，所以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我……”陈仲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到，“我有痔疮，有一年多了。”
“…………”
周墨想骂一句‘怎么不早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痔疮，
基本都是钢门血液循环障碍，静脉曲张，钢门直肠黏膜水肿，钢门周围的一些组织不断增生，从而形成痔疮。
它说严重不严重，但有时候严重起来也非常严重。
（课代表大佬，要不要来一个痔疮的图片？书友应该会觉得恶心吧（恶魔笑·jpg））
“你大便，有时候会带血吗？”
“会。”
“刚刚怎么不说？”
病人脸红着，估计也不好意思跟医生说这事。
“我请肛肠科的医生过来，给你看一看吧……”
对肛肠科，周墨没去研究，所以没办法帮病人诊断。
……
诊断，结束。
目前这病人怀疑是：贫血性心脏病。
贫血病因：蚕豆病、或者痔疮出血
所以开的检查，是针对蚕豆病的g6pd项目，还有请肛肠科的医生过来会诊。
结束诊断，
陈兵师兄向周墨竖起大拇指：“刚刚如果是我，可能还没你这么快诊断出来，估计我还要请消化内科的医生过来会诊……这一点，你已经比我厉害了。”
周墨谦虚道：“我轮转的下一个科室是消化内科，所以提前学习了一下。”
陈兵师兄：“那也很厉害了。”
旁边的黄一明心虚地偷偷往后躲。
完了！
下一个科室我也是消化内科，但我根本没去学习啊！
懈怠了啊！
不行，我可不能拖墨哥的后腿，毕竟我可是墨哥的左膀右臂！
周墨问陈兵师兄：“对了，师兄，你有认识的肛肠科的医生吗？叫来会诊？如果可能的话，或许是一台手术也不一定。”
陈兵师兄拿出手机：“有个比较熟悉的，现在给他发消息。”
很快，
对方回复：“中午到，等我！”
陈兵师兄：“谢了。”
关上手机，对周墨、黄一明笑说道：
“你知道，我这个朋友是怎么选择肛肠科的吗？”
笑容古怪。
周墨、黄一明好奇。毕竟肛肠科是跟屎打交道，恐怕去的医生不会太多。
陈兵师兄笑道：“有一次，他和医院里几个老医生吃饭，于是打探医院哪个科室挣钱多，有说外科的，有说骨科的，有说是牙科。”
“这时医院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主任说：屁！眼科最挣钱！”
“于是他最后选择了肛肠科。”
周墨、黄一明，还有旁边护士站偷听的护士：“…………”
师兄，
这个梗有点老了！
陈兵师兄：“关于肛肠科，有不少段子，其中一个段子就是：就算是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肛肠科也能脱掉她的次胖。”
……
第125章 痔疮、肛肠科，下乡义诊
中午的时候，
周墨和其他人正在午饭。
没多久，肛肠科的老师就来了。
这个检查过程，自然有点那个啥，堪称**，不过肛肠科科的老师对这个已经麻木了，所以很‘轻易’地检查完了。
肛肠赵老师最后确定道：“有痔疮，属于内痔。”
病人慌得一逼：“医生，严不严重啊？”
肛肠赵老师：“中等吧，属于Ⅱ期，痔核已经有红枣那么大了……”
病人担忧：“那我该怎么办？”
肛肠赵老师：“这么大的话，最好做手术却掉，去肛肠科那边做手术……”
“啊？手术？”
这下轮到病人陈仲新迟疑了。
毕竟手术一听都觉得‘危险’。
肛肠赵老师说道：“你这个，最好还是做手术，自愈不太可能了，长期下去，可能会更加严重……”
这时候陈仲新看向周墨，带着询问。
“周医生，你怎么看？我要不要做手术。”
刚刚自己的病被周墨三下五除二就诊断出来了，所以他对周墨还是有一定的信任感。
周墨微笑：“这位是肛肠科的医生，你应该相信专业医生的意见……另外，你的贫血已经引发了贫血性心脏病，最好不要拖，要尽快完成手术，阻止贫血，以免拖累心脏进一步病变。”
病人一听，周墨的意见很中肯。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阻止心脏的持续恶化。
止血是必须的！
不能拖！
病人陈仲新最终点头：“好吧，我同意做手术！”
赵老师开心，来一次会诊，收了一个病人，不错。
接下来，
转科手续。
在病人陈仲新穿着病服前往肛肠外科的时候，周墨拦住他，叮嘱道：“我上午的时候，给你做了一个蚕豆病的检查，下午会出结果，到时候如果检查出蚕豆病的话，你以后就不要吃豆瓣酱，或者换一种没有蚕豆成分的豆瓣酱也行…………”
“好的，谢谢周医生！”
“对了，家里有用樟脑丸吧？我上午做彩超的时候，闻到了。”
“樟脑丸？有……”
“扔了吧……不能用樟脑丸，衣服拿去洗一下，嗮一下……”
“啊…………”
病人陈仲新带着懵逼，走出心内科。
……
下午，15点多，病人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结果：g6pd项目数值，低于正常值。
确定了，
病人有“蚕豆病”！
这下，病人的贫血原因有两个：溶血性贫血+痔疮出血。
打电话把这个结果告知肛肠科赵老师，剩下的医嘱赵老师会搞定。
接下来，就没有新的病人进来。
平静无波。
18：00，周墨、黄一明一起弄完陈兵师兄的4个病床，准备下班。
“下班了。”
“陈师兄，周一见。”
“周一见。”
挥手告别。
周墨和黄一明，对明天的下乡义诊，充满了期待。
农村，我们来了！
……
……
第二天，
上午8：00，
周墨来到了医院楼下。
发现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的大巴。
挂着“响应省计委号召，下乡义诊，为村民送健康”之类的横幅标语。
有好多的医生、护士。
还有不少的物资，堆在大巴旁边。
“墨哥，这里……”
黄一明看到周墨，大声挥手。
他旁边站着黄心怡、王立龙两人，正带着点兴奋、向往。
周墨快步走过去。
周墨感叹道：“人真多啊……”
黄一明消息最灵通：“是啊，真的好多，我打听了，原来不止我们心内科，还有肝胆、胸、胃肠、脑、骨、泌尿……好多科室都要去。”
为什么要医院下乡？
肯定是响应号召，扶持下级医院医疗水平，向广大人民群众宣传卫生知识、开展健康教育……等等。
当然，医院自己也有好处。
医院下乡的话，可以收治很多病人，可以给医院创造收益。
黄心怡：“人多正好，热闹……”
差不多上百人，拍照，然后纷纷上了巴士。
周墨刚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护士妹子笑着两个小酒窝，来到座位旁，问道：“我可以做这里吗？”
黄一明急了：“我……呜呜……”
被黄心怡捂着嘴拖走了。
周墨看着这小酒窝妹子：“可以啊，这里没人坐……我记得你，你是急诊的，我们俩好像加过微信。”
陈敏一脸愤慨：“是啊，加了微信之后，就没聊过了。”
周墨摊手：“太忙了。”
陈敏苦恼：“你还有我忙？我可是急诊。”
周墨：“你肯定没我忙，你虽然是急诊，但好歹也是刚性班，不需要留下来加班。”
两人开始比惨。
陈敏：“对了，你去过乡下吗？”
周墨摇头：“没有。”
陈敏兴奋：“我也没有，所以这次听到要下乡，赶紧报名。”
周墨好奇：“你们急诊去干什么？我还以为都是各专科去。”
陈敏鄙视：“急诊，自然是抢救啊，这个我们比你们拿手好不好。”
周墨想了想，好像也是。
这一趟，去下乡，周墨、黄一明、陈敏等人的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自己从来没去过山村，山村算是周墨特别向往的地方。
听说空气很好。
听说饭菜很好吃。
听说那里的河水很清澈。
忐忑就是，觉得自己的医疗服务，能否得到山村村民们的认可、满意。
……
去粤北的路，超乎了周墨的想象，叫大广高速，硬是了得，8车道，特宽敞，而且车也不多。
大巴车，一路飞驰，跨过一座座大山。
“我还以为路会很难走，没想到这路比城市里好走多了。”
“跟我想的不一样。”
“国家的基建，牛逼！”
黄一明在座椅后面，叽叽喳喳兴奋说道。
花了3个小时，下了高速，走了十几公里蜿蜒县道，2车道的，然后抵达粤北某个镇。
一下车，顿时就感觉那种不一样的空气。
冷冽，
清新。
然后远眺周围的山，山清水秀，而近处河流有很多竹子，还有很多种了桃子、李子等水果。
周墨第一次从城市来，感受瞬间不一样了，宁静、清澈。
“欢迎欢迎~~~~”
这时候，镇领导兴高采烈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群领导、镇诊所的人跑来迎接。
一大波人，热烈欢迎。
红色横幅挂着：热烈欢迎省二院医护人员！
“欢迎欢迎……”
“镇长客气了……”
领导寒暄，
正当周墨以为要在这里义诊的时候，
没多久，黄立老师走过来。
“小墨、小明、你们两个跟我走，我们还要坐车去十几公里外的一个村子……”
“啊？还要走？”周墨惊讶。
“我们不是在镇上义诊吗？”黄一明好奇。
黄立老师解释道：“这个镇，有8条村，而且每条村隔着十几公里，最远的村距离这里有55多公里，开车要1个半小时至少。”
嘶~~~
太远了吧？
周墨、黄一明都惊了。
黄立老师：“这么远的距离，让那些村民们过来不现实，镇上也组织不过来，所以我们要过去才行，方便那些村民……”
下乡下乡，是给村民送方便的，不是折腾村民的，不然就是面子工程。
所以医院领导决定直接把一部分医生送到农村。
几人换了一辆传祺车，
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抵达湾坪村（假名）。
黄立老师：“对了，今晚我们在村里过……都带了衣服吧？”
“带了。”X2
“那就好。”
车在村的社区中心停下。
此时，
周墨听到全村大喇叭广播在上空回荡：
“各位乡亲……1点到社区中心集合……”
众人下车。
村长带着干部早早等着，看到周墨等人一下车，就连忙热情地迎接了过来。
“欢迎各位医生！”
“我代表全村人感谢你们的到来！”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已经备好了饭菜！”
“先吃午饭！”
午饭很丰盛。
农家池塘自家养的鱼，还有猪、鸭、鸡……
酿豆腐、红烧肉、大盆鸡、蒸鱼……客家菜……
卖相一般，
结果一吃起来，震惊了。
“我去，太好吃啊！”
“这里的菜，感觉比城市里的甜好多！”
“青菜都比城市好吃很多，这是什么鬼？”
周墨和黄一明对视一眼，感觉发现了新世界！
第126章 基层的病人要么没什么病，要么病很重
吃完饭，没有午休。
周墨等人开始忙活起来。
粤北山区有点冷，比城市里冷多了，还好忙起来比较暖。
义诊地点，放在了社区中心的屋子里，平时村民会议都是在这里搞的。
一张张桌子排开。
此时，已经陆续有村民来到了社区这边。
从昨天开始，村领导就安排人员，通过全村广播、摩托车全村到处跑大喇叭，告知全村村民有省城的专家医生来免费看诊。
出于看病、看热闹都好，纷纷来社区这边。
周墨等人放眼望去，
好家伙，村民大概70多个！
周墨扫了一眼。
“大部分都是老人。”
“应该是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有老人家在。”
“我以前听说，基层的病人要么没什么病，要么病很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难说……”
很快，
村领导站在讲台上：“各位乡亲们，大家好，现在我们热烈欢迎省城的专家。”
哗啦啦~~~
凑热闹的村民，热情送上掌声。
省城的专家耶，很稀罕！
快看，
专家竟然会动！
好神奇！
一副看大马猴戏一般的兴奋、好奇表情。
黄立老师就穿着白大褂，站在讲台上。
一般来说，白大褂只能在医院穿，而且不能穿出去饭堂等地方。
为什么呢？
因为白大褂可能会携带许多的病菌，如果去饭堂，传给别人，搞了个全院院感，那完蛋了。
而今天，周墨三人穿的都是白大褂，全新没穿过的。
黄立老师站在讲台上：
“各位乡亲，各位长辈，很高兴今天来到我们村里，给大家做一些科普宣传、义诊……”
“这是我第一次下乡义诊，感觉有点兴奋，也有点忐忑，希望接下来我们的义诊，能够帮到大家……”
“我们是心内科的，比较擅长心血管、高血压、心脏、冠心病这些，其他的也会一点……”
“大家知道自己有高血压吗？……知道自己有高血压的举个手……”
很快，三四十个村民，举手了一大半。
“哇，大部分都有……”
“阿姨，你今年多少岁了？高血压多少年了？”
“70岁了，高血压有20多年了……”
“哇，好久了……大家要注意啊，高血压的控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生活干预，避免不健康饮食，什么高盐、多油、不爱活动、抽烟、喝酒、睡觉不好……这些都会影响高血压……”
“还有，谁家有血压计吗？举个手看看……”
很快，大部分都举手了。
“差不多都有血压计啊……那些没有的，可以去买一个，买什么呢？最好是臂式的，而尽量不要选择指压之类的……因为距离心脏越近，越准确。”
“大家会用血压计吗？”
“好，我们来给大家示范一下……”
然后对周墨喊了一句：“小墨，你来……”
周墨点头，拿着血压计走到讲台前，刚刚那个喊70多岁的老婆婆的面前。
“老婆婆，你来帮我做个示范怎么样？”
“好啊~~”
周墨一边给老婆婆带上臂式血压计，一边科普道：“各位长辈，戴这个血压计，一般是位于手肘上方两个手指宽度……量的时候，尽量光着胳膊量，比较准，对了，坐着测比较准……”
“大家知道，量左手还是量右手吗？”周墨互动道。
“不知道。”众老人家还是挺可爱的，热情回应。
周墨科普道：“一般哪边血压高，就量哪一边……当然，如果其中一边高另外一边超过20的话，就要尽快去医院做检查了，千万不要耽误……”
很快，老婆婆的血压量出来了。
154/89mmhg……
“阿姨，你这血压，要控制一下啊……”
“你的血压一高，就像是水管，压力太高容易爆掉……对了，这里有脑梗的长辈吗？”周墨问道。
“有……”不少村民指着一个表情比较木的老人家，“他脑梗……”
村民：“他送医院之后，就这样了，说话都说不了。”
周墨点头：“应该是血压太高，导致脑部的血管爆了……”
……
又科普了一下其他知识，例如心肺复苏什么的，不过这有点难为这些老人家了，估计让他们按压，也不够力气按。
半个小时候，
开始正式义诊。
周墨来到了一个阿姨面前：“阿姨，我给你听个心肺哈……”
周墨拿着听诊器，开始听了起来。
一听，
房颤！
周墨狂汗，牛逼。
室颤，他遇到过。
但房颤还真没遇到过。
房颤不是室颤，室颤就已经快没命了。
房颤，也就是心房颤动，心房内血流没规律。
它有一个后果是：容易引起局部血栓形成，这些血栓一般是附着在心房上上面。
一旦血栓脱落，就可能随着血流流到不同的器官，引起相应的栓塞，比如‘脑梗塞’……
还有可能引起肠系膜上动脉栓塞、肢体动脉栓塞、肾动脉栓塞……
一旦栓塞，会造成什么结果？
局部组织缺血、缺氧，然后开始坏死！
一旦出现这些情况，病人将会分分钟没命，比较凶险！
“老婆婆，你有房颤啊，心率也不太齐，最好去县医院做个检查，开点药，如果县医院不行，就去省城，或者来找我们省二院也可以……等下我给你留个电话，有事可以找我们……”
周墨刷刷刷，写下了诊断、血压结果、科室联系电话。
“对了，要尽快哦……”
老婆婆笑哈哈，却不以为意，但还是把周墨写下的纸给收起来。
下一个，
也是老婆婆，周墨一听那心音，不对，有瓣膜返流，而且还挺严重的。血压也很高。
“哎哟，你这问题，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挺严重的……如果这病不治一下，2年后想治都治不了……”
下一个，还是老婆婆。
“你胸痛多久了？”
“一个月。”
“你这有问题啊，你儿子在家吗？可能要去省城那边做个造影……”
“啊？”
“真的，不能耽误，你这个可能会心梗。”
继续写诊断结果、血压结果、联系电话……
一连看了四个，全是大毛病。
第五个的时候，总算只有高血压，没听出心脏病。
第六个，说自己没高血压，结果周墨一测，哦，160了，确定是高血压，只不过病人自己不觉得没发现。
果然，
黄一明说的没错，基层的病人要么没什么病，要么病很重。
第127章 县医院？哈哈，我黄一明装逼的机会来了！
县人民医院。
此时，心内科主任赵德建，五十多岁，也听到了省二院来这里义诊，忍不住起了心思。
省二院，那可是全省第二厉害的医院，自己虽然身为县医院的主任，但是平时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关系网。
跟省二院打好关系，好处多多。
例如一个病人，县人民医院处理不了，事情紧急，如果他在省二院有熟人，直接一个电话就可以帮忙安排床位。
例如学术会议、教学，如果跟有省二院的关系，那自己、手下也可以蹭一下，学习学习。
例如，遇到一个疑难杂症，请省二院的专家会诊，提升县医院医疗水平。
当然，好处远远不止这些。
如果能拉个关系，那自然非常棒！
“正好，我们医院有几个解决不了的病人，要不以这个为契机，邀请省二院的专家来我们医院，做个指导学习？”
这念头一出，就止不住了。
赶紧打电话，联系熟人。
……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心内科。
然后引起了陈峥嵘的注意。
陈峥嵘，入职一年，是一个市医学院的医学硕士，在考研的时候分数不太够，本来是选专硕的，但是被导师改为学硕了。
没办法的他只能读学硕了。
读完学硕，考博不成功，而且跟导师关系也差（不入导师的眼），在省城没能入职三甲医院，最后辗转几个月，最后回县城的县人民医院上班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在县医院，以自己的学历，应该能快速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然后升职加薪。
可惜，这都是幻觉。
在省城大医院，靠实力＞靠关系。
而在县医院，靠关系＞靠实力。
他有比其他医生更扎实的知识，但是往往是最辛苦的底层，得不到重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省二院？”
“如果接下来，我表现优秀的话，是否能获得省二院专家的青睐？”
……
周墨这一边，
村里的老人，并不算多，
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看完了。
毕竟检查比较简单，没有B超、X光、CT，就连心电图机都没有。
汇总：高血压、糖尿病的有48个。
另外，还有胃痛、肩周炎、颈椎病、腰肌劳损膝关节骨关节炎……
“谢谢医生了！”
“医生，今晚来我们家吃饭啊。”
“来我家吧，我家杀猪了，有新鲜的猪下水……”
“我家杀鸡迎接！”
不少村民很热情，邀请到他们家做客吃晚饭。
不过黄立老师拒绝了，村领导领着三人去农家乐吃大餐。
“老师，现在弄完了，那明天去哪里？”周墨好奇道。
“明天还要再跑2个村，更山的地方，估计还有50多公里路……”
“不是吧？这还不够山？”周墨、黄一明震惊了。
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为什么村民们会跑这么山的地方聚居？
不怕生活不方便吗？
农家乐是最近几年在粤北农村兴起的一种经济形式，以农家菜吸引城市里的客人过来尝鲜。
其实厨师厨艺一般，但架不住菜本身好吃。
吃饭前，听到周墨喜欢吃猪杂汤，村领导不顾阻拦，直接热情跑去一个‘走地’猪养殖场去要了一份新鲜的猪杂，让厨师做了一份枸杞猪杂汤。
周墨三人吃了之后，赞不绝口，比上次那个大排档的要好吃不少。
……
第二天，
本地司机，载着周墨三人，继续往山里行驶。
跑了45公里的山路，那山路左边是山体，右边是悬崖，坐在车上透过玻璃窗看出去，感觉随时都会摔下悬崖一般。
还有连绵不断的s路，发夹弯都有。
司机很健谈：“这条路，20年前很旺的，很多大货车会从这里去龙门……”
黄一明：“大货车？这种路很危险吧？”
司机：“是很危险，以前不少运苹果等东西的货车，翻下去过……”
周墨、黄一明、黄立：“！！！！”
吓得赶紧身子往左边靠，免得压到车的平衡，摔下悬崖。
司机哈哈笑着：“那些年比较穷，很多村名听到翻车，都连夜跑来捡苹果……”
周墨：“………………”
司机：“不过现在不会了，大家日子都过得挺好，而且这条路也没什么车来了，不好走……”
上午，
抵达了其中一个村，在一片山谷里面，还算开阔。
刚到的时候，40多个老人，早已集结好，还有不少小孩看热闹。
13点多一点，义诊结束。
快速吃了午饭，然后继续上路去另外一条村子，大概20多公里的路。
还好村村通了水泥路，所以车开的平稳。
周墨这一刻，深深感觉到国家基建的强大，基本每家每户都通了水泥路。
牛逼！
下午差不多3点，抵达另外那条村子。
继续义诊。
周墨感觉有点疲惫，但是一想到自己能给村民们带来健康，还有村民们那热情的笑脸，又觉得成就感满满的。
比在医院，更加有意义。
“铃铃铃~~~~~”
义诊的时候，黄立老师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
“喂……什么？县人民医院邀请我去指导？明天啊，明天下午就要回省城了……对方很热情？打很多电话？那行吧，明天上午，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
很快电话打完。
黄立老师对周墨、黄一明说道：“明天上午先不回省城，我们去一趟县人民医院……”
周墨、黄一明：“好！”
周墨对县医院有点好奇。
因为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估计他的命运也是到县医院工作。
这一趟县医院之旅，他有点期待。
而黄一明也有点兴奋期待：“去县医院？哈哈哈~~~我黄一明装逼的机会来了！”
……
傍晚6点多，
义诊结束。
也宣告这一趟为期两天的义诊，彻底结束了。
当天晚上，在山窝村里面吃了农家饭，然后连夜开车离开。
白天开车，这崎岖的山路已经够让人恐惧了，晚上开车更让人恐惧。
一路提心吊胆，4个多小时才赶到县城。
跟省二院的大部队汇合。
第二天，上午，
在镇领导的欢送下，省二院医护大部队上了大巴车，回省城。
黄立老师、周墨、黄一明则坐上车，另外一个方向去县城。
……
县人民医院。
门口。
此时心内科主任赵德建、一些医生、护士都跑出来，等待迎接。
其中陈峥嵘就躲在人群中，目露期待。
很快，
车来了。
“车牌号没错，就是这辆车了……”
“专家来了，大家给我安静点，拿出热情来。”
主任喊道。
车门打开。
黄立老师走了下来，然后一个青春痘医生、一个帅逼走了下来。
“欢迎黄老师来我们县医院心内科指导！”
主任赵德建热情迎过去，握手、笑脸。
而陈峥嵘，愣住了。
目光放在了帅逼周墨身上。
我去，不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周墨吗？
他怎么在省二院？
第128章 黄一明：没想到逼让墨哥装了！
“周墨！”陈峥嵘喊了一声。
“咦，陈峥嵘？”周墨也诧异了。
目光对视。
两人在本科是同班同学，然后大五的时候选方向、考研，就分道扬镳了。
关系不算熟。
有人说大学同学的关系比高中同学亲。
也有人说高中同学比大学同学的关系亲。
但周墨看来，高中一起奋斗的同学，关系才比较亲。大学的时候反而比较生疏，就算同宿舍地也一样。
但在这‘异乡’能遇到，也忍不住涌起一股亲切感。
很快，
主任赵德建热情邀请黄立老师、周墨、黄一明到心内科。
周墨走在后面，跟陈峥嵘走在一起。
“你怎么回县城了？”周墨好奇道。
一直没联系过，同学群也非常冷落，大家都基本没怎么聊天，所以周墨都不知道陈峥嵘的境况。
“没办法，省三甲不要我，我只能回这里了。”陈峥嵘苦笑道。
周墨安慰：“我有一段时间也不断求职，最后也是没人要，也萌生过要来县医院的想法。”
陈峥嵘好奇问道；“你怎么进省二院的？很难进的啊。”
周墨：“走社会规培的路线进去。”
陈峥嵘：“啊？”
有点吃惊，有点羡慕，但也有点同情，很复杂……
陈峥嵘：“你们待遇怎么样啊？”
周墨摇头：“很差，上个月补贴，一千多，惨……”
陈峥嵘暗道果然，心中不免有点开心，毕竟自己工资好歹有7000多。
他毕竟在县医院，是个高材生，如果以规培的待遇进来，谁会来这种破医院。
陈峥嵘开心安慰道：“一千多，正常啦，医院都不把规培当人的，存粹就是廉价劳动力。”
周墨：“不过好像现在医院要改革，把我们的规培提上去，好像可以每个月到八千……”
陈峥嵘：“………………”
内心一惊！
我去！
八千？岂不是比我的工资还高？
我尼玛，心态崩了。
这下，去省二院的心思，就更浓了。
毕竟在县医院，待下去感觉以后成长空间有限，大平台可以接触更前沿的知识、理念，对未来很有好处。
周墨本来想问，陈峥嵘在这县医院，待得如何。但是一看周围都是同事，也就不好问了。
正当周墨、陈峥嵘悄悄咪咪聊天的时候，黄一明凑了过来。
“墨哥，他是？”黄一明好奇地看着陈峥嵘。
“我大学的同学，陈峥嵘……这个是黄一明，我目前的搭档，SYS的博士……”
“SYS博士？”
陈峥嵘眼睛都瞪出来了，顿时对黄一明的态度尊敬了不少。
大佬啊！
跟这种大佬对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学渣啊！
“黄哥你好。”
“客气了，你是墨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黄一明拍了拍陈峥嵘的肩膀。
陈峥嵘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等！
不对啊，黄哥叫周墨为墨哥，那我岂不是要喊周墨为墨爷？
而且，黄哥是博士，年纪怎么也要大几岁，怎么喊周墨为墨哥的？
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
“小墨，过来一下，这个病人看一看……”
黄立老师招手，对周墨喊道。
原来，
主任赵德建正向黄立老师请教一个疑难的病人。
众多县医院医生的目光，瞬间瞩目周墨。
黄一明：“…………”
泪奔，为什么不叫我？难道就没有我装逼的机会吗？我装逼的资格都失去了吗？
可恶啊！
丑逼，何时能站起来！
周墨在陈峥嵘诧异的目光、众医生的瞩目中，来到了黄立老师、赵德建主任、病人面前。
“老师……”
“这个病人你看看……”
“好……”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是一个老婆婆。
症状是呼吸困难，有气无力，好几年了，时不时要住一下院。
黄立老师对周墨：“赵主任对这阿婆的诊断是返流，我听她的心音，好像也有点返流的样子，但是县医院的B超医生无法诊断，你试试用B超看一看……”
然后对赵德建主任说道：“主任，他叫周墨，是我们心内科的一个不错的医生，别看他年轻，B超是很厉害的。”
周墨点头：“好啊……有彩超对吧？帮我拿来……”
赵德建诧异看了周墨一眼。
好年轻啊。
会心脏彩超？
他想了想自己县医院，会心脏彩超的只有一个医生，叫陈建东，而且年纪40多了，平时做事跟大爷似的，心内科都要求着上门送礼，不然做个心超都拖拖拉拉的。
让陈建东去教学生也不教，总想着敝帚自珍，怕被抢饭碗。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医生（周墨）竟然也会心超。
不愧是省二院，都是人才！
赵德建对一个主治喊道：“你去影像科那边，把那台B超机请过来。”
请？
周墨愣了一下。
主治医师：“好的主任。”
快速离开。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赵主任拉着黄立老师去看其他病人。
陈峥嵘悄悄跑过来，震惊问周墨：“你会B超？”
周墨：“会啊。”
陈峥嵘感觉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学的B超啊？这玩意不是很难的吗？”
旁边的黄一明嘿嘿一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墨哥只花了几天就学会B超了，实力那叫一个杠杠的。”
几天？学会？
确定不是几年？
陈峥嵘一脸懵逼，觉得黄一明在吹牛逼，如果B超机那么好学，心内科就不用天天求爷爷求奶奶地求那个B超医生陈建东了。
他看着黄一明，心想：没想到你如此丑逼，竟然也是个吹牛高手。
很快，
主治回来了，两手空空。
赵主任：“B超机了？”
主治哭丧着脸：“那个陈建东他不肯，说B超是他的。”
赵主任一听，顿时气乐了：“狗屁，是他的吗？这是医院花钱买的！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这个陈建东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仗着B超技术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看了眼黄立老师，不禁有点挂不住脸。
在省二院的专家面前，丢脸了。
赵主任恼怒打电话给院长，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墨好奇看向陈峥嵘。
陈峥嵘小声道：“庙小王八蛋……”
3分钟后，
一个中年男医生，提着B超机，走进了心内科。
“谁啊？那么嚣张？想用我的B超？会不会用啊？万一搞坏我的机子……”
第128章 周墨被哄抢，新科室·消化内！
陈建东有傲慢的理由。
虽然县医院有3个B超医生，但是唯有他的技术最好，能做心脏彩超。
而且，心脏彩超的机子是他建议院长购买的，也只有他能用，其他两个B超医生不会用。
平时那两个B超医生想要学习、练习一下，都要被他拒绝，冷嘲热讽。
院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技术好的B超医生难招，稀有。所以院长对陈建东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谁想用B超啊？”
陈建东傲慢地走过来，扫了眼陌生黄立老师。
赵主任微笑介绍道：“这位是黄立老师，是省二院的专家，这一次我们心内科特意邀请他过来，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
陈建东：“省二院的？”
顿时收起了跋扈的神色，回想起了以前自己在强技术专家医生面前瑟瑟发抖的经历。
黄立老师看不上陈建东这种人，看一部多看一眼。
对周墨道：“小墨，你来……”
周墨：“好！”
把便携式B超机拿过来。
陈建东看周墨年轻，下意识想阻止，但是慑于黄立老师的专家大佬气场，最后还是没动手。
周墨熟练开机，调参数……
一顿操作，让陈建东一阵眼花缭乱。
他发现自己跟不上周墨的操作，看不懂。
很快，陈建东就看到周墨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医生，开始用探头对病人的心脏进行探测。
测测测~~~
划拉划拉划拉~~
切图切图切图~~~
周墨的操作速度很快，看得陈建东这个‘老B超专家’一阵头晕目眩，跟不上节奏。
不少操作都完全看不懂。
几分钟后，
周墨结束了床边彩超。
“怎么样？”黄立老师问道。
周墨：“右心室都有点偏大，而且有室壁肥大，二尖瓣中都返流，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需要做个介入，换一个二尖瓣，另外，射血分数有点差……”
“还有，我看了一下，有心梗的痕迹，不过更准确需要做CTA
才行……”
虽然目前大部分医院，心超对心梗的诊断意义并不大，但周墨综合了众多的经验、精髓，已经摸索出了一些诊断心梗的经验技巧。
最后，周墨建议道：“如果病人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送我们心内科做个介入……长时间的二尖瓣返流已经让病人心脏产生病变了……再拖下去，可能会很麻烦。”
黄立老师点头。
“小墨医生，厉害啊！”赵主任看周墨的目光，如同看稀世珍宝！
至于其他县医院心内科的医生，已经目瞪狗呆了！
“我去！”
“这就是省二院的实力吗？”
“好强，这么年轻B超就这么牛逼了！”
“比那个陈建东的实力，强多了。”
“就是，上次找那个陈建东做心超，动作慢吞吞，还不怎么熟练，搞得我都怀疑他到底会不会做心超。”
“就是，跟眼前这个帅哥医生比，差太远了。”
“省二院不愧是省二院，随便拎出一个医生来，比我们强多了。”
“不得不佩服啊。”
众医生，内心狂喊666，佩服得五体投地！
至于周墨的同学陈峥嵘，已经傻眼了。
“我擦？周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的？”
“难道，大三甲医院，就这么能培养人才？”
内心已经开始在想，要不要去省二院进修，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至于孤零零的陈建东，彻底三观碎掉了。
B超难学！
他如今40多岁，心超才刚入门。
结果一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小年轻，心超竟然玩得比自己牛！
难道我是个废物？
……
中午，
心内科主任热情地邀请黄立老师、周墨吃饭。
黄一明感觉自己就是个小透明，哭唧唧~~~
趁着没人的时候，陈峥嵘向周墨询问了去省二院规培进修需要什么条件。然后向周墨倾诉县医院的不好。
“你不知道，这医院别看小，别看差，但是更靠关系网……”
“技术没有关系吃香……”
“很多医生的专业素养真的很差……”
“我虽然是规培，但其实根本没轮其他科室，全在心内科呆了，基本都是处理一些小病，大病处理不了，要么转院，要么死了……”
“我感觉在这医院待久了，人就要废了。”
一顿倾吐。
还有对周墨的羡慕。
上级领导对周墨青睐有加，黄一明这个SYS博士喊周墨为墨哥。
这待遇，爽！
哪像自己，在县医院这地方，厉害医生没几个，但自己却是个底层苦命上班狗。
同为同学，本科前四年一起上课，如今差距怎么这么大？
归结一点：平台太差！
……
……
当天下午，
周墨等人就坐车回省城，直奔医院，继续心内科上班，不带休息的。
……
接下来，一天一天日子过去。
第七周，七天……
第八周，五天……
然后在第八周的周五，进行了出科考试。
齐教授没有走过场，没有开卷，而是硬核出科考试。
最后周墨在10人当中，以第一名满分成绩，完成出科考试。
至此，
周墨等10人，结束了为期2个月共8周的心内科规培。
正式出科。
这8周里，周墨拿下了7个医学生周冠军、1次出科考试冠军、3次科内考试冠军，发表2篇核心期刊论文。
成绩，无比亮眼。
周六，跟10个医学生聚餐吃散伙饭。
周日，请牛主任、黄立老师、陈兵师兄吃饭。
“干杯！”
“谢谢老师们的栽培！”
……
……
新的一周，周一。
早上7：30。
住院部，消化内科，门外。
“墨哥，早！”
“早！”
周墨、黄一明在消化内科住院部门前汇合。
今天，是他们报道消化内科的日子。
新的科室，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新的挑战……
兴奋，又期待！
“走！”
两人走进了科室里面，直奔护士站。
“美女，我们是过来规培的，今天报道……”
“周墨、黄一明对吧？”护士看了眼周墨、黄一明，然后又多看了周墨几眼。
“是的。”
“去会议室等着吧……”
周墨、黄一明走进去，已经有13个人在坐着。
加上周墨2人，总共15个人。
接下来，就是1个小时的入科培训，熟悉消化内科的各种配置。
……
此时，
消化内科另外一个小办公室，几个上级医生，关于这次规培医学生的议论，正在进行当中。
“这次来我们科的，有15个人，4个下级医院进修，4个第一次规培，7个有规培经验……”
“怎么分，大家说说吧。”
“哎，我勉为其难，选那个周墨吧……”
“勉为其难？he~呸~~这种刚规培就2篇论文、总拿科室第一的学生，你好意思说勉为其难？”
“谁也别给我争，这个周墨我要了！”
“抢什么抢？这周墨就算在心内科厉害，未必在消化内科厉害，我们消化内科的复杂程度，可比心内科要复杂多了！”
“啧……等下有本事你们二组别抢！”
“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4个SYS博士，他们也很厉害！”
“不好意思，其中一个黄一明，也是SYS博士，但是他是周墨的小弟。”
“………………丢我SYS的脸！”
第129章 入科第一关卡，夺命连环问！
“我们消化内科，全国排第九，华南排第二，是一个非常具有优势和特色的科室！”
“你们来到消化科，请务必收起你们那‘骄傲’、‘自满’的态度！因为跟你们比拼的，是比你们更加优秀的学子、医生！”
“我们消化科，跟其他科室不一样，床位190张，另外可以加床到230张，每个医学生要分配管床，可能有5张！”
“还有，我们消化科，有跟其他科室更加竞争的氛围，每次查房，老师都会抽查问问题，答不上来，扣分！”
“还有，临床上多学习之外，论文上也要多表现！”
“不努力，我会提前清退，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入科培训的时候，科室行政大主任柳教授亲自出现，给了周墨等医学生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木着脸，
气场惊人！
威严无比！
周墨以为心内科已经够竞争了，结果消化内科更加竞争激烈。
不愧是比心内科还要排前列的科室。
不过周墨反而更开心，因为积极向上的科室氛围更纯粹，
有利于周墨这种‘努力天赋’的人。
柳教授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放在周墨身上：“当然，来我们消化内科也有一个大好处——《现代消化及介入诊疗》这份国家科技核心期刊，是我们消化内科的期刊，如果你们的论文质量不错，我会考虑发表在上面。”
此话一出，
好几个学神，当场打了鸡血！
周墨也兴奋了起来。
……
入科培训结束，
分组。
一个面容冷肃的女主治走了进来，拿着名单喊：“周墨、黄志超、李冬梅……”
“到！”X3
周墨还有另外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女主治木着脸：“从今天开始，2个月时间，你们三个进入我所在的二组，我是你们的带教老师——张洛珈。”
“张老师好！”X3。
旁边，黄一明一阵哀嚎。
竟然没跟墨哥分在一起，惨惨惨！
张洛珈老师面无表情：“你们三个，都是有管床经验的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开始管床，每个人5张床。”
周墨三人：“…………”
周墨都惊了。
我去，
直接五张床，要不要这么残暴啊！
而且，新的科室，自然新的学习内容，心内科的知识在这里是用不上的。
需要大量恶补消化内科的知识才行。
而且，5张床，恐怕单单写入院出院病例病程医嘱都要写死人了。
一方面要恶补知识，一方面要管5张床，哪里还有时间写论文？！
周墨瞬间压力就来了。
然而，更加让周墨兴奋起来。
难？
不好意思，我开挂！！
而另外一个同组的李冬梅，也兴奋了起来。
周墨看了一眼，心中嘀咕：
“想必，此人一定是SYS八年制的学神。”
张洛珈老师这时候冷冷地道：“前三天，我会给你们适应时间，带你们学习，三天之后，我就放手，你们自己管床……”
……
很快，
周墨就被分到了五张床。
76号-80号，
目前病床上有4个病人，一床空着。
四个病人分别是1个上消化道出血、1个急性胃炎、2个肝硬化……
在介绍‘上消化道出血’病人病情的时候，张洛珈老师看了眼周墨三人，
习惯性开始‘夺命连环问’了起来。
先来个开胃菜，简单问题。
张洛珈：“周墨，你来回答一下，什么是上消化道出血？”
这问题，太简单了，基础中的基础。
周墨早就将‘内科’给背完了，还有一些基础的消化内科知识，都‘天赋’下来了。
周墨轻松：“是指‘屈氏韧带’以上的消化道，包括食管、胃、十二指肠或胰胆等病变引起的出血……另外，胃空肠吻合术后的空肠病变出血亦属这一范围。（图）”
张洛珈：“衡量是否大量出血，指标是多少？”
周墨：“在数个小时内失血超过1000毫升或循环血量20%。”
而李冬梅，对这两个问题，充满信心。
所以昂首挺胸，仿佛再说：“这种简单问题，快问我，快问我！”
倒是黄志超，脸色发紧，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最怕夺命连环问了。
张洛珈这时候，开始加深问题的深度。
一个急刹车飘逸，跑到另外一条问题跑道上。
“大量失血进行补液，我们消化内科，有什么病人不能输入血库血？为什么？”
黄志超、李冬梅顿时愣了一下。
皱着眉头，苦思起来。
周墨却不带犹豫的：“肝硬化的患者，不能输血库血，至于原因，因为血库存血含氨量高，容易引发肝性脑病。”
黄志超、李冬梅一拍手掌。
对啊，没错，就是这个答案！
张洛珈：“什么是肝性脑病？”
肝性脑病，也是属于消化内科的病。
周墨很流利地回答：“肝性脑病（HE）又称肝性昏迷，是指严重肝病引起的、以代谢紊乱为基础的中枢神经系统功能失调的综合征，其主要临床表现是意识障碍、行为失常和昏迷。”
张洛珈这下满意了。
突发连环问，而且还跳转，但周墨都轻松答出来了，显然对消化内科早有准备。
她最怕就是那种进来消化内科，啥都不懂，还要花一个月时间慢慢复习的医学生，那简直是在浪费老师的宝贵时间。
目前评分：问答环节，周墨95分！
满意！
不愧是心内科评价非常高的一个医学生！
然后，张洛珈看向跃跃欲试的李冬梅。
她很期待，SYS八年制学神的表现，是否能压过周墨。
张洛珈问李冬梅：“你来回答一下，为什么肝硬化并发上消化道出血的患者，容易死诱发肝性脑病？跟肝硬化有什么关系？”
李冬梅思考了几秒，流利回答：“上消化道出血，使得大量的血红蛋白进入肠道，经肠道内细菌分解产生大量的氨，吸收入血后，使得血氨浓度增高……而肝硬化之后，肝衰竭、门-腔静脉分流造成侧支循环，导致血氨不经过肝解毒，直接输送到脑部，诱发肝性脑病。”
（大佬给个图？）
张洛珈点头，表示满意，李冬梅已经完整地把肝性脑病的机制说出来了。
然后，
张洛珈侧头，把目光看向了黄志超。
“…………”
黄志超心顿时一颤！
惊恐！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