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志鸿科技
朱小龙出来后才发现，想找份工作太难了，连当个搬运工都是那么的艰难，工头听说不是同乡，连朱小龙递的烟都没接，转身就走了。
想找个快递员的工作，他的身份又太尴尬。
碰了无数的壁，眼看手里的钱马上要花完了，朱小龙只好又回到工地，向工头说只要管吃住可以不要钱。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朱小龙在过年时给帅华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找到一份好工作，月薪九千多，就是没有假期。
本来朱小龙向帅华要了一凡的电话，但是没打通。
一凡知道，当时他正在澳洲，电话早就丢了。
而这竟然是他与朱小龙最后说话的机会，此刻一凡心里更加的厌恶唐海平。
在心里骂完唐海平，一凡和帅华说起了他的想法。
月薪五千不可能开上530，就是分期也不可能，朱小龙刚出狱，他手里应该没钱。
如果是公司的车，司机一个月拿九千？公司人力部脑子进水才会这么干。
那谁又会这么放心大胆的把几十万的车交给一个刚上班的人呢？
除非公司的某个有份量的人物是朱小龙原来就认识的人，那这个人一凡认为有必要去当面会一会。
但是现在朱小龙死了，他在哪里上班根本无从知晓，给唐海平打电话也没打通。
还是帅华转的快，他给曾子悦打了电话，然后帅华告诉一凡，是静海区的一家公司，名字叫志鸿科技，一家网络安全方面的公司。
这家公司一凡听到过名字，是网络安全方面的一颗新星，只用了四五年时间就已经进入安防领域五十强。
志鸿科技的安防产品在防DDOS攻击的流量清洗和一键漏洞扫描检测、防渗透等方面做的很不错，能快速对内网和外网进行检测并形成报告和安全建议。
一凡曾经研究过这家公司提供的产品服务，他高度怀疑这家公司是黑客洗白上岸后成立的。
如果没有做过黑产，没有丰富的攻击渗透经历，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全面有效的优秀作品。
两人来到天顶星写字楼，从大厅的指示牌上，他们看到志鸿科技公司在写字楼的二十一到二十四楼。
等两人乘坐电梯上来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里面有几个挂着志鸿科技工作证的正在指挥工人挂横幅、摆花篮，好像有什么庆祝活动，正在进行布置。
帅华准备上前去问问情况，一凡将他拉住，然后直接按了电梯。
在电梯里，帅华一脸的不解，一凡手捏着下巴沉默着。
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正天科创技术总监马来斌先生莅临指导。”
正天科创。
不就是出了个所谓研报，搅黄了一凡庞大计划的那家公司吗？
这个正天科创在他的计划正在进行时，横插一扛，让他吞并禹江大学的计划面临失败。
现在他找到朱小龙上班的志鸿科技，这家公司又和正天科创有来往。
唐海平是不是知道这其中的牵连着什么，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自己，他的计划和朱小龙的死有没有某种联系？
一凡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吃晚饭时，一凡告诉帅华，明天是周一，他必须今晚赶回学校一趟，履行请假手续。
而帅华也要上班，两人只能约定，等双双请好假就再次来沪市，一定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一，等一凡回到学校，迎接他的是学校董事会的决定，他被暂时停职了。
候坤脑溢血还在医院，副主任又被停职，学校只好让王邦辉回到信息系主持大局。
再次坐进自己的办公室，王邦辉没有丝毫的欣喜。
一凡是他重点培养对象，他得到的消息是一凡欲借助外部力量吞并禹江大学，这引起了学校董事们的极度不满。
虽说这只是未经确认的流言，但一凡在这段时间只能离岗，直到查明真像。
王邦辉不相信一凡会有这么大野心，年轻人有野心很正常，但是这野心也太大了，一凡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安慰一凡不要因此而灰心，他也会向校董事会帮一凡说话。
以他的资历，他的话董事会应该会认真对待，对待一凡的问题也会更加谨慎。
一凡只能苦笑，还是自己太嫩了，想一步登天，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蛋了。
在回到沪市之前，一凡给老苏打了电话，他那现在看起来可笑的计划只能收起来，但是两亿的合作资金必须投给信息系。
他希望王邦辉利用这笔巨款，在退休前做出成绩，为他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帅华那边比一凡简单多了，他直接向学校递交了辞职信。
他告诉一凡，本来在那所学校就干得憋屈，正好趁这个机会和过去说再见。
一凡问过帅华今后的打算，帅华说等朱小龙的事水落石出，他就先穷游个几年，再想以后应该怎么办。
帅华如此洒脱，让一凡也觉得在学校没意思，还不如就此兄弟两人以后合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都是后话，两人次日再次来到天顶星写字楼。
志鸿科技和正天科创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凡现在还不清楚。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让帅华独自上去看看。
帅华五分钟不到就下来了，这时一凡刚抽完一支烟。
帅华拉着一凡走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知道我看到谁了吗？”
这话问得奇怪，一凡撇撇嘴。
“是钱鸿。”
名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也不能怪一凡，这个人他只见过再次，倒是帅华、朱小龙和钱鸿接触的多一些。
也是有了钱鸿的点拨，一凡他们三人才知道要举办首届网络技能对抗赛的消息。
他们拿了第一名，系主任陈明德也就放了他们三人一马。
按说这钱鸿还是他们的恩人了。
那帅华怎么象看到鬼一样，连招呼也没打就跑了，这不合常理。
帅华点上烟，靠着电线杆，说起他看到钱鸿的情形。
钱鸿比他们要大五六岁，是研究生毕业。
当帅华出电梯时正好看到钱鸿从另一部电梯出来。
钱鸿已经发福，也有些轻微谢顶，当时他与帅华擦肩而过。
“告诉左律师，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他要是办不到就不用……”
看着帅华眼生，钱鸿闭上嘴瞅了一眼，神色凌厉。
帅华低头拿起电梯口的一个纸箱走进了电梯。
电梯的四周是不锈钢，从上面的反光，帅华看到钱鸿看着他，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第138章 初有眉目
帅华的小心只是出于感觉，但是当他们两人踩灭烟头，准备离开时，帅华马上站到了一凡身后低下头。
两个穿皮衣的人东张西望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不过已经晚了，皮衣又返回来，站在街道口盯着一凡身后看着。
“请问谁是帅华先生。”
帅华索性走出来，他对一凡说：“太贵了，我可能买不起，有机会再说吧！”
一凡装作不高兴的埋怨着，把手放入裤兜从皮衣旁边走开。
看到帅华和两个皮衣走进天顶星写字楼，站在马路对面的一凡看了看时间。
只要十五分钟后帅华没有出来，他就报警。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是帅华打来的。
“老板，我遇到了一个师兄，可能到晚个半小时回酒店。”
一凡在挂了电话后，给他们入住的酒店以帅华的名义定了房间。
就是为了防止钱鸿会派人跟着帅华，到时候看到他和帅华在一起就不好了。
在酒店大堂的休闲区，一凡点了杯饮品看着报纸。
一辆740Li停在门口，帅华从车上下来，一个发际线退到脑顶的人跟着也下了车。
一凡把报纸稍稍抬高，眼睛从报纸的边缘看着门口方向。
结合帅华之前的描述，这人应该就是钱鸿无疑。
钱鸿热情的一直把帅华送到电梯口，这才转身返回到车里。
740Li刚走，一辆商务车又停在了酒店门口，从上面下来两个人，进了酒店坐在了一凡相邻的沙发上。
一凡喝完面前的饮料，把旁边的人瞅了一眼，收起报纸慢慢向电梯走去。
回到房间，一凡用QQ和帅华进行了交流。
钱鸿认出了帅华，他让手下把帅华带回志鸿科技，还一个劲的埋怨帅华来了也不直接找他。
帅华也就借坡下驴，说看到钱鸿的派头有些不敢认。
钱鸿理所当然问起帅华怎么会找到他的公司来。
帅华只得编了一个借口，说是跟老板来谈业务，走错了楼层。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难怪钱鸿会留下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盯着。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钱鸿可能做的某些事不想让外人知道。
而且钱鸿也知道帅华和朱小龙的关系，这时候帅华出现在志鸿科技，说是巧合也没人相信。
一凡用手机再次对志鸿科技进行了搜索，网上的信息和他之前了解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志鸿科技主要是提供网络安防服务，几年下来也积累了庞大的客户群体，事业蒸蒸日上。
正天科创主业是做大数据分析，并为有需要的客户提供数据研报。
这两家公司如果有合作也很符合现在互联网的潮流。
一凡又搜索了正天科创，这家公司基于大数据的研报很受企业的欢迎。
目前正打算向蓝海商务领域进军，把公司打造成以大数据为基础，不仅提供研报，还要通过大数据关联、行为基线和机器学习，为更多客户提供多样的定制服务。
一凡有理由相信，他的计划之所以夭折，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向正天科创提出了定制服务，搞乱了他的计划。
现在帅华已经暴露了，再待在这里只会一事无成，还要提防钱鸿的手下。
想要摸清志鸿科技的底，并不一定要待在志鸿科技的门口。
次日，一凡和帅华分别退了房，乘坐飞机离开了沪市，在距离沪市有几百公里的小城住了下来。
他们住的是一间民宿，房间有两百多平，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
最让一凡满意的是，从大门口到每层楼都要刷卡才能进入，安全应该不是问题。
两人购买了笔记本电脑和几箱生活必须品，开始了对志鸿科技进行远程嗅探。
这次一凡和帅华很小心，只是在志鸿科技的外网边界进行了扫描。
数据显示，志鸿科技自身网络的防护很严密，内网和外网也进行了严格的物理隔断。
一天下来，志鸿科技就像长满尖刺的刺猬，根本就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入口。
期间帅华在对志鸿科技外网进行扫雷时，差一点就中了圈套，要不是一凡经验丰富，帅华就掉进了志鸿科技在外围布置的蜜罐系统。
两天来没有任何突破，帅华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曾子悦留给他的钥匙，看着上面的“ASCGB90”发呆。
一凡也盯着唐海平给他的纸条陷入沉思。
511847848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一凡打电话问过唐海平，唐海平好像很忙，只是告诉一凡，在车祸现场找到了朱小龙的手机，RAM里面只有一个文档，这串数字是文档里的唯一数据，具体代表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能靠一凡自己去查。
这是不是个密码？
如果是，那是用在什么地方的密码？
既然朱小龙是在志鸿科技上班一个月后出了莫名其妙的车祸，那这志鸿科技也脱不了干系。
会不会是朱小龙上班后发现了志鸿科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钱鸿察觉后进行了杀人灭口。
这串数字也许是朱小龙留下的一个线索。
在没搞清楚朱小龙这条线索之前，只有从志鸿科技那里下手，看看这家公司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也可以从反方向证明朱小龙的死与志鸿科技有没有联系。
休息放松了一天后，两人这次进行了分工，帅华继续在外围寻找志鸿科技网络的漏洞，一凡则进行社工。
目前他们掌握的信息很有限，要想找到突破口，只能双管齐下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
一凡首选的是朱小龙出事时所开的那辆530。
朱小龙车技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从那么舒缓的山路上冲出去，不是车有问题就是朱小龙有问题。
出事那天天气晴朗，就是一个新手也能轻松应对。
现在车已经烧成了铁架，一凡只能在网上找找资料，对530作个了解。
正在敲击键盘的帅华被一凡拍了一下，手机屏幕放在了他的眼前。
“530D，智慧互联。”
帅华的眼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一凡，“凡哥，你是说小龙的车被人控制了？”
“你想想钱鸿在大学主修什么的？他可是我们的师兄，这点事能难得了他吗？”
放下手机，一凡双手交叉叠在脑后靠在床头。
他之前还怀疑唐海平在胡弄他，现在看来，朱小龙的死，钱鸿的嫌疑很大。
第139章 打入内网
一凡盘腿坐在床上对帅华做着分析。
朱小龙机缘巧合遇到了钱鸿，看到自己的学弟落魄到这个地步，正好志鸿科技也需要朱小龙这样的网络人才，钱鸿借机招揽也很正常。
朱小龙为什么会进牢房，除了贪念之外还不是他技术高超加上心思缜密，发现了公司结算系统的漏洞，安插木马盗取了十几万的公款。
那么朱小龙在志鸿科技发现点什么问题也不足为奇。
但是钱鸿能在四五年时间把志鸿科技做大做强，成为行业内的五十强，那也不是只凭运气。
在觉察到朱小龙可能知道他的非法勾当后，钱鸿必定会采取措施，比如说拉朱小龙下水。
朱小龙曾对帅华说过，他再也不会为了钱而做违法的事，钱鸿在利益面前只能选择对朱小龙灭口。
利用高技术手段制造一次车祸对钱鸿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仅仅是通过530的宣传资料，连一凡都能想到几种接管汽车控制权的方法，钱鸿是他们师兄，同样也没问题。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志鸿科技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背地里又做的是什么。
一凡认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黑产。
信息时代利用技术手段日进斗金他不是没见过，十几年前一个盗号木马都能给制作者带来几十万上百万的收益，何况现在。
如果真是做黑产，那钱鸿的黑业绝对小不了，据一凡估计，按志鸿科技现在的规模，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一年赚个十几亿并不难。
人为财死，朱小龙挡了钱鸿的财路，结局可想而知。
朱小龙可能也意识到自己会有不测，所以他留下了一些线索。
至于线索为什么这么隐晦，一凡猜测是朱小龙担心钱鸿会对他家人不利，只能用这种间接的方法。
他们只有深入志鸿科技，才能猜出朱小龙留下来的数字代表什么。
一凡的这个推理除了有些地方不太严谨，但至少梳理出了一个方向。
帅华翻转着手里的打火机，感慨着，“现在志鸿科技外网几乎找不到漏洞，内网又是物理隔断，除非我们想办法进入他们公司，直接在电脑上操作，否则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嘿嘿！”
一凡干笑两声，“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那就看看我们和钱鸿谁得到了老师的真传。他钱鸿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他手下的员工不会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吧！咱们给师兄留个面子，先和他的手下过过招。”
这又一次回到了木桶理论，就算志鸿科技可以通过防火墙等各种手段把自己保护起来，而人就成为了最佳突破口。
有位前辈说过，我们的计算机在网络世界里被重重机关所保护，但是在物理世界里却近乎裸奔。
当你还在纠结打哪一种马赛克的时候，黑客早已透视了你的皮肤和骨骼。在这种降维打击面前，我们每个人的隐私都更加脆弱。
下午，一凡出门买了几部手机。
他和帅华经过一番折腾，然后叫来几家不同公司的快递员，把这些手机快递了出去。
这些快递的收件人都是志鸿科技的员工，一个是部门经理耿同倚，一个是技术支持部员工于杰，还有两个分别是前台小妹和钱鸿的秘书姚美娟。
经过社工，一凡掌握了志鸿科技部分员工信息。
在志鸿科技的官网上，部门经理耿同倚出差在外参与客户项目建设，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技术部的于杰是个手机控，一凡专门选了一部刷机王快递给他。
前台小妹爱听歌自拍，一凡在快递给她的手机上专门安装了破解版的听歌APP和极致美颜拍照APP，当然那是加了料的。
钱鸿秘书姚美娟是个小资，通过她的微信可以看到，姚美娟手机的更换频率和萍果的新品发布保持同步。
但是新款的X系列价位上万，姚美娟换机的节奏被打乱了。
一凡相信，他给这些人快递过去的不是手机，而是意外的惊喜。
一天后，志鸿科技的前台。
长相甜美的徐丽丽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位置上，她的工作代表着公司的形象，除了要热情的接待来访业务伙伴，剩下的唯一工作就是收同事们的快递。
快递员阿水背着大包十点准时走出电梯，他每天的第一站就是志鸿科技，能看到徐丽丽，一天的工作都显得格外轻松。
“这是耿经理的快递，麻烦你签收一下。”交接快递时碰到了徐丽丽的手，阿水很开心。
白了一眼阿水的背影，徐丽丽把耿经理的快递放到旁边的置物架上，眼光从快递单上掠过，让她咬了一下嘴唇。
耿经理已经有好几部手机了，怎么就没有人送她一部。
徐丽丽只好孤芳自赏的拿着自己的厂机美美的拍了张自拍发到朋友圈，期待着她的白马王子出现。
上午是快递比较集中的时间，徐丽丽今天的心情糟糕透了。
那个木讷的于杰又买了部手机，难道他的生活除了写代码就只有手机了，每次拿看到新手机时连对她说声“谢谢”目光都盯在手机上，活该他快三十了还没有女朋友。
更可气的是和她一样是本科学历的姚美娟，凭什么她就是老板秘书，而自己只能是个前台妹妹，不就是腿长一些，腰细一些嘛。
天天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这X都发布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她换新款，还不是入不敷出有心无力了，福利精！
但是，今天姚美娟的快递来了，一部Xsmax。
这让徐丽丽酸水冒得想吐，也没有心情自拍了，看着用了一年多的厂机有些烦。
中午下班时，徐丽丽叫住了于杰，这个钻石王老五瞅着她，完全读不懂她脸上的意思，接过快递就走了。
于杰是刷机达人，也热衷于ROM制作，这个快递竟然是他最中意的刷机王，快递单上写着ROM集中营免费试用，这让他t很有成就感。
今天他要马上解析这部手机的ROM，然后进行个性化定制，争取把在ROM集中营的排名提高到第一名。
高挑的姚美娟拿过快递，面露喜色的在徐丽丽面前显摆，“李总也真是的，我就是随便说说，他就送我一部手机，唉！”
看着杨柳般飘去姚美娟，徐丽丽叹口气拿起耿经理的快递，公司的高层是不会自己来拿的，她要主动送过去。
耿经理出差在外，她就把快递放在了耿经理的办公桌上。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徐丽丽连歌也不想听了，没心情。
“丽丽，谁惹你生气了！”
阿水又来了，听说他是这一片做的最好的，工资也上万，但是阿水并不是徐丽丽的菜，也就懒得搭理他。
讨了个没趣，并不影响阿水的工作热情，“丽丽，你的快递，刚才我走得急，给忘了！”
把快递盒子双手捧到徐丽丽的面前，阿水堆着笑，“回头我请你吃个饭，算是为我工作的疏忽向你赔罪！”
……
“凡哥！信号来了。”
一凡丢下烟头从窗户前走到帅华身后。
电脑屏幕上开着四个窗口，上面跳动着蓝色、绿色的字符。
他们成功的进入了志鸿科技的内网。
第140章 首次接触
一凡快递出去的四部手机都是各有目的。
通过技术部于杰，可以窥探到志鸿科技的产品技术库。
业务经理耿同倚没在公司，那部在他办公室里的手机担负着远程开启电脑的使命，通过蓝牙一凡就可以进入耿同倚的电脑，了解一下志鸿科技的业务中有什么黑暗料理。
姚美娟是钱鸿的秘书，志鸿科技能与钱鸿天天频繁接触的就是她了，XSMAX手机里的侦听木马可以让一凡掌握钱鸿的动向。
至于快递给前台小妹徐丽丽的手机，那是一凡奖励给她的。
于杰是个编程高手，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网络安全专家。
当他兴奋的把新手机接上电脑的那一刻，一凡在手机ROM区写入的木马已经通过于杰的电脑进入内网，默默扒取着技术库里的东西。
在另一台电脑上，一凡发出指令，耿同倚办公桌上的快递盒震动了一下，桌上的电脑屏幕亮了。
看到了返回信息，一凡用鼠标点击了命令窗口，然后向手机发出一条条指令。
手机在快递出去之前虽然充满了电，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一凡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电量，他必须在手机电量耗尽前，以最快的时间侵入耿同倚的电脑，看看志鸿科技到底有些什么业务，与哪些公司有来往。
耿同倚电脑上存有的业务资料很多，既有投标文档，也有业务追踪记录表等档案资料，一凡不可能全部把这些东西下载过来，手机的电量不可能支持他这样做。
通过索引方式对耿同倚电脑上的文件进行了排列，一凡把认为有价值的资料全部打包下载，看着下载进度条，一凡不停的敲击着桌子，“快点，快点！”
帅华正在看守着于杰电脑那边传递过来的资料，他扭头看着一凡由于着急而抖动的手，打趣道：“凡哥，种个木马呗。说不定哪天咱们能黑进志鸿的内网，还有用呀！”
一凡白了帅华一眼，“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志鸿科技每周二四六会对内网进行技术过滤。种木马？万一被发现了，钱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帅华点点头，“是噢，像我这种高手，钱鸿师兄不怀疑我那就太没天理了。”
“所以，我不种木马是想让你多活几天，谁知道那姓钱的会用手段干掉你。”
“会不会遥控天上的飞机冲下来，把我轰上天？”
“对付你用得着这么高的成本？钱鸿是商人，人家不考虑一个性价比，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事情进展顺利，两人心情也好了很多，说了几句笑话后，一凡问帅华那边收取了多少资料。
帅华看了一眼屏幕告诉一凡，快一G了，这都得益于于杰把手机接上了电脑，这于杰真是个蠢材，他就没有留意到手机里有电话卡。
正说着帅华看到传输断开了，两人面面相觑。
一凡指着帅华笑骂道，“你个乌鸦嘴！”
“怎么办？于杰那边的木马还没有自爆。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帅华的头被一凡拍了一下，“你凡哥放出的木马会这么菜？”
一凡告诉帅华，他早就把这种情况考虑进去了，木马在三十秒内无法与他们通信就会清除自己的行为记录，然后自我销毁。
只要不是钱鸿对日志进行对比分析，他的这个木马就像徐志摩说的那样——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手，带走一大片云彩。
“徐志摩是这样说的吗？”
“我说的！”
大笑过后，两人分别在各自的电脑上整理着下载的资料，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分析。
一凡从耿同倚电脑上下载的资料全部都是正常业务往来，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帅华通过于杰的电脑，在志鸿科技技术库里扒下来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都是些安全产品的源代码和内测版本。
如果他们想开一家安全公司，这些源代码就是黄澄澄的财富，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钱不值。
从他们得到的资料来看，志鸿科技的业务没有可疑之处，是一家合法合规很正经的公司，压根没有任何与黑产沾边的东西。
这一下算是白忙活了，两人抽着烟，无言相对而坐。
白白送了几部手机出去不说，还耽误了几天的时间，钱倒是次要的，就是感觉有些撒币了。
帅华想的是电影里的台词——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真特么成了笑话。
现在一凡对姚美娟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连业务经理耿同倚的电脑上他都没什么收获，一个小秘书那里就更别奢望能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一凡给帅华打着气，让他别气妥。
这只能说明低估了志鸿科技在安全方面采取的措施，越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在铜墙铁壁之后的某个角落必定藏着大买卖。
只是这个大买卖太重要，以至于要让钱鸿费尽心机保护起来。
“咱们再想想，是不是我们太主观先入为主了。”
一凡征求帅华的意见，有没有还有一个可能，在志鸿科技内部有另一套班底在负责黑产的运作，而他们只是在正常的业务范围内转悠，并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东西。
就像电影《真实的谎言》中，主角哈里表面是一家电脑公司的推销员，但是在这家公司里却暗藏着“欧米茄“特工组织总部。
根据经验一凡推测，如果志鸿科技在运作黑产，那并不需要太多人，最多一两个人在他们的公司软件中植入相关代码，再有几个人监控大数据进行交易就行了。
况且现在的计算机性能强大，如果钱鸿有兴趣，他甚至可以一人把这些都包办下来，那要想查出来简直困难重重，除非把钱鸿抓起来，严刑逼供才行。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时，一凡的手机响了，是一个未知号码。
“志鸿科技有一间办公室有智能插座，还有智能空调，都与内部WIFI相联。”
听着“嘟嘟”的挂断音，一凡向帅华晃晃手机。
“谁打来的？”
“用了变声软件，听不出来！”
这个电话不可能是唐海平打来的，唐海平没必要用什么变声软件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打电话的人应该知道他和帅华在干什么，还知道他们暂时遇到了瓶颈，及时给他们点了一个方向——一间有智能插座和智能空调的办公室。
第141章 高科技流氓
作为一家高科技公司，志鸿科技也不能免俗，它和其他同类的公司一样，大量的使用了自动化设备来彰显自己走在潮流的前沿。
晚上九点，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会从自己的基座上出来，把公司清扫一遍。
自动感光系统会根据光线和时间调整照明的亮度。
智能插座会根据设定打开或断开电源。
智能空调也会在没检测到声音的情况下调低功率，直至停止运行。
这一切看起来十分高大上，却也给了一凡可乘之机。
现在的物联网设备厂商只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心理，他们生产的智能设备很少真正关注并引入安全控制，而用户也只是图个方便加炫酷，都普遍缺乏安全意识，其安全状况的惨淡就可想而知。
志鸿科技在这方面做的还是比较好，他们不像普通家庭直接把这些设备接入家中的宽带，而是专门建立了一个内部WIFI对这些智能设备进行集中管理。
之前，一凡通过前台小妹的手机已经检测到志鸿科技有内网WIFI，当时觉得不能与外网相联也就没太在意，现在经那个匿名电话提醒，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内网WIFI的价值所在。
次日，前台小妹徐丽丽一走进公司，她就把新手机接到插座上充电，这部新手机她很喜欢，昨晚玩太晚把电都快用完了。
在徐丽丽整理桌面时，放在柜台下的手机屏幕亮起，4G图标被切换掉，自动连上了公司的内网WIFI。
几百公里之外的一凡查看着设备连接列表，他找到了那台智能空调。
根据空调的ID号，一凡在空调生产商的官网上了解到这台智能空调安装有噪音检测装置，这个小小的收集声音的装备，可以回传众多空调的分贝数。
厂家的本意是用以改进产品性能，但就是这么一个装置，一凡在上面发现了漏洞，只略施小计，就将其变成“窃听器”。
唯一让一凡感到不够完美的是，这个智能空调不能连接外网，所有记录下来的声音都要通过徐丽丽的手机中转，稍微显得有些麻烦和被动。
现在一凡暗自庆幸给徐丽丽的手机不支持快充，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与那台智能空调进行连接传输数据。
那个匿名电话专门提到了这台智能空调，那一定是意有所指，可能钱鸿的很多秘密，就在这台智能空调所在的办公室里进行。
接下来几天，一凡每天上午和下班前，就会用徐丽丽的手机接收一次智能空调在运行时记录下来的声音数据。
然后他和帅华两人分工，戴着耳机在电脑前仔细辨听里面的声音。
“凡哥！是钱鸿的声音。”帅华把耳朵递给了一凡。
拿过耳机压在耳朵上，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一凡一阵惊喜。
“昨天有人犯了个错误，在gov网站上植入了博彩关键词，我们客户的网站直接被墙了，这很影响我们的声誉。以后，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像劫持权重网站导流的这种业务，风险太大又没多少钱拿，我建议中止。”
几声低语后，钱鸿继续说道：“主要还是多关注五百强，还有咱们公司的那些客户，他们的运营数据、客户信息是聚宝盆。”
“可是这个月有几家公司服务到期，可能不会与我们续约，那他们的信息就不方便获取了。”
“这点事还要向我汇报？”钱鸿声音严厉起来，“泄露他的敏感数据，破坏他的数据完整性，给他制造点法律风险，一堆现成的手段，还要我教你？”
听到这里，一凡把耳机递给帅华，“钱鸿果然在搞黑产。”
在后面的几段音频中，一凡和帅华对钱鸿的黑产业务有了更多的了解。
志鸿科技表面上是一家网络安全公司，但是在他们公司的安全软件里都植入了后门程序。
只要安装了志鸿科技安全产品，这些公司的经营数据和客户信息就会通过后门程序源源不断的发送到志鸿科技服务器上。
而且志鸿科技还通过他们的产品主动盗取客户的知识产权和经济财产。
志鸿科技得到这些资料后，会通过一些渠道卖给对手公司或白手套，做着吃了上家吃下家的买卖。
更卑鄙的是，当志鸿科技掌握到某些公司在安全方面完全是外行，就贼喊捉贼的搞些金融欺诈，迫使客户主动拿出一笔钱上门让他们解决问题。
如果有客户不想继续使用志鸿科技的产品，钱鸿就会从他掌握的资料里，把客户的部分关键数据或业务机密泄露出去，面对经营风险和法律风险，不知情的客户只能选择继续使用志鸿科技有产品，以期保证自己的信息安全。
“无耻，这就是高科技流氓呀！”帅华听完音频后骂了一句。
既然钱鸿已经露出他的真面目，一凡也就火力全开，对钱鸿加大了信息收集的力度。
于杰那边因为已经取下了电话卡，是没什么希望了。
现在就看钱鸿秘书姚美娟的手机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惊喜。
一凡远程开启了姚美娟手机上的监听，让电脑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的记录着传送回来的音频数据。
这对于一凡和帅华来说是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他们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坐在电脑前听那些音频，听得两人都想吐。
这样做也不是个办法，一凡在网上买了一个语音识别软件，让这个软件把音频实时的转换为文本，这样他们两人只需要对文本内容进行关键字索引就可以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在查看这些转换为文本的资料时，有一段话引起了一凡的注意，这是姚美娟手机上得到的。
“你确定这样做能达到你的目的？”
“一切都在按我预想的在进行。”
“我担心你的安全？”
“我的小猫咪，能威胁到我的人都在替我办事，能有什么危险！”
第142章 黑色产业
一凡在电脑上找到这段音频，文件属性显示时间是前一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左右。
打开音频，耳机里传出的尖叫声震得一凡马上取下了耳机，呆呆的看着耳机。
帅华也是一楞，向一凡投去异样的目光，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一笑向帅华挤挤眼，定位到那段话的部分又听了两遍，然后又把耳机递给帅华。
“你听听这是不是钱鸿的声音。”
帅华听过后也拿不准，“手机离得太远，除了尖叫声，其他的听不太清。”
“如果不是钱鸿的声音，那这个姚美娟可能是藏在志鸿科技的内鬼？”一凡说出自己的猜测。
“很有可能。”帅华点着头，“螳螂捕蝉，姚美娟在后，敢情是黑吃黑的把戏，钱鸿师兄这是英雄难过呀！”
这个小插曲只是当成了两人空闲时间的谈资，并没有影响到后面的工作。
经过对音频内容的归纳分类，一凡已经掌握了不少志鸿科技用后门程序所做的勾当，
为了掌握足够多的准确证据，还要对志鸿科技的客户进行调查。
一凡从志鸿科技的客户里找到一家运营网络游戏的公司，美智娱乐。
美智娱乐旗下有十几款线上游戏，其中最火爆的有三款，为保证运营安全，这家公司全线应用了志鸿科技的安全套装。
利用安装在美智娱乐服务器上的安全产品，志鸿科技不仅盗取了这三款游戏的游戏服务端程序，还复制了游戏数据库。
在反编译了服务端程序后，志鸿科技连带游戏数据库放在暗网上打包出售。
市面上莫名出现这么多的私服让美智娱乐也是一头雾水。
在没有找到泄露源之前，他们只好砸资金投人力，对服务端和客户端进行了一次大的升级更新。
美智娱乐与私服的斗争取得阶段性胜利，一连串的举动不仅增强了游戏的可玩性，还针对新玩家和资深玩家送出一些限量的道具，其他用户只要达到一定的在线时长，也能随机得到不同的奖励，来增加玩家粘度。
钱鸿还想着美智娱乐会找志鸿科技解决问题，但是并没有如愿。
放弃美智娱乐这块嘴边肥肉是不可能的。
志鸿科技利用手里反编译的服务程序代码和游戏数据库，制作了大量游戏外挂放到网络上供人下载，还在网上放出许多的技术资料，供那些有编程功底的人开发外挂和修补私服BUG，提高体验度。
一时间私服如雨后春笋，私服的质量直逼美智的官服。
眼看着玩家流失、收入锐减，美智娱乐只能向志鸿科技寻求技术支持。
在签下几百万的保全合同后，志鸿科技一方面装模作样的对美智娱乐的服务器进行修补，一方面开始对那些私服进行打击。
因为手里掌握着游戏的所有技术档案，只用了一周时间，志鸿科技就利用出售时植入的后门侵入私服，修改道具物价，修改爆率，破坏游戏平衡性。
此时还在坚持运营的私服也是痛不欲生，花了一大笔钱买的服务端已是千疮百孔。
原来还能靠出售定制装备和付费道具为生，遇到土豪还能卖些VIP，此时也难以为继。
现在玩家随便花上百把十块就能在私服上秒天秒地，不管怎么限制，百倍金币爆率徒升、强力装备唰唰的往外冒，几乎每个玩家的头上都顶着红色VIP……
对于那些玩家众多、有一定技术支持的私服，志鸿科技干脆清空了私服的数据库，让运营方和玩家血本无归。
经过这一折腾，私服上的玩家慢慢又回流到美智娱乐的官服上来。
惊魂未定的美智娱乐在事后与志鸿科技签定了十年的技术支持合同。
这次清剿私服的行动让志鸿科技在业内声名鹊起，在美智事件的示范效应下，更多的游戏运营商把安全外包业务交到了志鸿科技手中。
一凡和帅华对这件事作了一个统计，按现在的市面价格，志鸿科技卖出美智的三款游戏代码和数据库，保守估计收入至少有两千七百多万。
通过制作外挂也赚的有四五百万，再加上冤大头美智娱乐给的保全合同，志鸿科技总进帐不下四千万。
这还只是美智一家公司，看着手里整理出来的名单，帅华不住的咂舌头，“老子一个月就算赚一万，要想赚到这个数目，只能向老天借个五百年了。这来钱的速度忒快呀！”
一凡也是叹服钱鸿在这方面的手段够狡猾更毒辣，如果放任钱鸿这个黑手这样搞下去，整个网络安全市场将会被他搅得乌烟瘴气。
“我们要替学校清理门户，把钱鸿师兄送进牢房好好改造改造。”
“先别急着下结论，来看看钱鸿师兄正能量的东西。”
帅华把自己整理出来的一份对话记录给了一凡，上面是志鸿科技薅境外DU场羊毛的对话记录。
这上面的很多名字在网络上出现的频率相当高，什么金沙，葡京，金皇冠之类的都成了钱鸿的目标。
钱鸿在编程和网络方面能力超群，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不撕块肉下来，他是不会罢休的。
这些境外DU场都提供了在线支付功能，为了吸引客源，还对新人提供有体验金，而漏洞就在这个上面。
以一元入金为例，每个账号存一元，就有七八十元的体验金可以提现。
如果限定100元才能提现，那就让两个小号对赌，总会有一个小号赢，再去掉网站费用后，每个号平均可以薅走五六十块。
这点蝇头小利钱鸿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如果数量大，在规模效应下，聚沙成塔就是一笔巨款。
有了切入点，再利用强大的上下游黑色关系链，钱鸿从卡商、猫池那里获得大量虚拟客户。
利用这些虚拟客户，钱鸿一家一家DU场扫荡过去，基本上每家DU场都能薅个大几百万。
从对话记录上推测，几家大的DU场转了一圈，钱鸿至少赚了一个亿，因为在对话记录里有句话，“这一次咱们做的不错，以后跟着我好好做，这种个把亿都是小项目。”
看着一凡皱着眉，帅华觉得奇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鸿在这件事上颇有侠盗之风。
一凡把手里的对话记录放在桌子上，手指用力点了点，“咱们要搬家了，马上。”
第143章 你追我逃
在收拾物品时，一凡又回想起在澳洲的那一幕，自由之路的人逼得他要跳楼，当时也是运气好，隔壁住着的毒品贩子帮他挡了枪，这种好运气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两人除了电脑也没有其他物品，两三分钟后就跑到街道上拦了一辆麻木车，向着市区方向逃去。
在一个路口，三辆小车扬着灰尘相向而来，差点把麻木车给挤到路边的河沟里。
一凡和帅华低头捂着嘴巴，装作遮掩灰尘，避免被车上的人看到面目。
“这么快！”帅华看着远处飘扬的灰尘感叹道。
“不算快了，咱们听的音频都是有时间差的，最近的也是十几个小时前的记录。钱鸿从发现被窃听，再定位我们用不了几分钟。”
一凡懒得说的是，如果是他可能会更快，这没有意义，现在逃命要紧，天知道钱鸿派这些人来是不是送他们上路的。
迎着风一凡大声问麻木车师傅，这里最近的公交站在什么地方。
师傅嘴里叼着烟，往前一指。
抬头看去，直直的马路两边什么都没有。
虽说是城乡结合部，但是这初暖乍寒的时候，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在这样下去，等那三辆车回来就不妙了。
在一个十字路口，一凡给麻木车师傅两百块钱，让他左拐继续往前开。
两人下了车顺着马路往市区走了有个几十米，又折返回路口，向路口右边的树林走去。
在树林里的一块凹地边，两人坐下来喝水休息。
没多久那三辆车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车在路口停了下来，有人站在路边四处张望。
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的麻木车很快就被那些人看到，两辆车调头直接追了上去。
一凡和帅华又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确认马路上的人看不到他们才又坐了下来。
换了张电话卡，一凡拨通了唐海平的电话。
“姓唐的，赶快来救命。”
“救命？有这么严重嘛！这可是国内，朗朗乾坤，谁的胆子这么大。”
“我没功夫跟你扯淡，如果你不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
一凡还真不能拿唐海平怎么样，所以他才把唐海平定义为混蛋。
“开个玩笑！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有人会保护你们的。”
“玩呢！都这时候……”
唐海平利落的挂断电话。
帅华给一凡丢了根烟，“行啦，有这个承诺咱们就知足吧！”
承诺！一凡点上烟直摆头，以唐海平的作风，那个要保护他们的人，现在八成还在娘胎里休养生息。
到这一步，算是撕破脸皮子了，一凡决定不进市区躲避，直接到飞机场，然后飞到沪市与钱鸿摊牌。
定好了当晚十一点的飞机，一凡在手机地图上查看前往飞机场的路线。
飞机场建在开发区的边缘，他们现在的位置离开发区还有十几公里，穿过开发区，还要再走上十几公里。
步行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得找辆车。
坐在小树林也有一阵子了，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没看到，这里的交通出行几乎全是靠那些麻木车。
现在是下午六点，正是晚饭时间，一个个都赶着回家，本来就不多的麻木车开始变得更加稀少。
正在商量怎么去机场，追赶麻木车的两辆车回到了路口，其中一辆顺着一凡和帅华之前走的市区方向开去。
其他人下车站在路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抽着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其中有个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着手机往树林方向看着。
一凡从帅华口袋里拿出电话，用力的砸在石头上，把手机砸的稀烂，然后拎起包催促帅华继续逃命。
两人在树林里狂奔，一凡问帅华，“你和钱鸿是不是交换电话号码了？”
“然！”
“然？我算知道是谁把鬼子引过来的了，原来是你个蠢货。”
“呵呵，多年不见的师兄弟之间不交换号码，说不过去吧！”
“那你不告诉我？”
“我把你当神，以为一切尽在你的掌握。”
照着帅华踢了一脚，一凡加快了步伐。
在他们身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七八个人站在一凡和帅华之前停留的地方。
其中戴着棒球帽的人捡起地上的烟头看了看上面的商标，是中华。
“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马上去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初春时节，树木连片叶子都没长出来，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一点可遮挡的，一凡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被那些人发现了。
“凡哥，那个姓唐的不是说有人保护我们吗？什么时候来？”
奔跑中的一凡扭头看了一眼帅华，“会来的，可能会在我们死之前。”
“那咱们就不跑了，等死吧！”帅华这几天有些水土不服，吃的本来就少，经过这阵的消耗，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一凡拽着帅华的胳膊，让他再坚持一会，天马上就全黑下来，那就是上天派来的保护神。
互相搀扶着终于跑出了树林，面前是一片开阔地，后面手电筒的光柱离他们也并不远。
“上树！”
一凡返回树林，先把帅华推了上去，等帅华坐在了一个树杈上，一凡也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天此时还未全黑，视线十几米内还是能看个大概，一凡和帅华咬着牙抱住树干，看着下面三四米的位置有几个人跑了过去。
那些人站在树林的外缘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分成两路又追了出去。
等到手电的光已经看不到了，一凡才身体委顿的长出口气。
“凡哥，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帅华贴在一凡的耳边问道。
这时候可不能赌一把，小心无大错，一凡眯着眼看着，小声的说着，“再等等，我怕他们在附近还留的有人。”
又等一会儿，帅华扭曲着脸，“要决堤了。”
一凡轻笑一声，又往四下里看了看，这才拍拍帅华，“慢慢下去，不要发生太大声音。”
等帅华放完水，一凡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们必须马上脱离这个地方，赶往飞机场。
现在一凡已经有了主意，那路口的三辆车正好可以借用一下。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返回到了路口附近，那里留有一个人守着车。
帅华躺在地上累得够呛，一凡让帅华原地休息，他从小路边的水沟里慢慢的摸了过去。
为了不发出声响，一凡只能双脚在水里滑动，冰冷的水灌进鞋子里很不舒服。
从水沟里爬出来后，一凡顺势翻了个身，躲到了车轮边。
从车底盘位置看到有一个烟头丢了下来，这人应该是抵不住寒意回到了车里。
在地上像只狗一样从车头绕到了驾驶室的正下方，刚要抬头，一口痰吐了出来，差点打样在一凡的脸上。
车窗没关，太好了。
一凡暴起就是一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真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原来在电影上看的招式还真管用，对方闷哼一声歪倒了下去。
从车里把人拖出来，一凡首先看向了对方的鞋子，他的两只脚现在还泡在灌满水的鞋子里，是时候换双鞋舒服一下了。
给帅华发了信号，两人上了车就准备出发，一凡却停了下来，伸出头看向后面的两辆车。
“怎么啦？”
一凡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APP。
坐在副驾的帅华凑上去一看，一凡正在手机屏幕上设置参数。
“凡哥，咱们现在是不是逃命最紧要？”
一凡点着屏幕，“我来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控制汽车的ECU。”
滴答两声，一凡切换到导航地图，深踩油门向机场方向开去。
第144章 我要活的
夜色中一辆车从宽广的马路上飞驰而过，一个急刹又调转了方向。
开发区有许多新建的道路并没有修通，有些地方地图上显示有路，走近后才看到已经被建筑垃圾封住。
导航现在也晕了向，不时的提醒在前方某个位置调头。
好不容易在一处工地上找到看门人，上前一打听，人家告诉他没听说有飞机场。
一凡只好开着车，看着导航上面飞机场的方向碰运气。
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刚从一条死路返回，迎面就看到了刺眼的车灯，对方闪了两下远光灯就把车横在马路上。
一凡只得再次急刹、调头。
帅华这时指了指天空，一个桔红色的光点在他们的前方缓缓地划过，随着高度降低，可以看到上面的三色坐标灯，这应该是架飞机。
以天上的灯光作指示，一凡开着车总算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路边一块蓝色的指示牌显示离飞机场还有二十七公里。
还没让他们高兴，从后视镜里出现了刺眼的灯光，两辆车又追了上来。
一凡把他的手机递给帅华，让帅华打开图标是天蓝色的APP，“等那两辆车靠近了，你就用这个APP和他们的车连接上，然后再点什么不用我教了吧！”
帅华点开APP看了看里面的设置，笑嘻嘻的说道：“凡哥，别开那么快。”
一凡扭头向帅华眨眼表示明白，稍稍抬起油门，两辆车马上就和他们拉近了距离。
当一凡所驾驶的汽车被夹在中间时，帅华按下车窗，在手机上点了一下。
右边的车猛的顿挫了一下，然后车头又往上抬起，油门吼叫着冲了出去。
“好玩！科技改变生活，再来一下！”
帅华身体前倾，越过一凡的身体，看着左边的车，在屏幕上连点了两下。
在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中，左边的车走了一个漂亮的S线，接着也是车头往上抬起，向着前方冲去。
帅华大笑着叫着“痛快”，一凡却没那么高兴，前面两辆车被帅华锁死了油门，再这样下去，只要遇到个拐弯，就是车毁人亡，他们两人就成了杀人凶手。
一凡挂到S档，加大油门追了上去，同时告诉帅华，等与前面的车靠近后，切断他们的油路。
幸好现在已经上了通往机场的道路，前方就是弯道也很平缓。
追了几分钟，总算看到了前方的车尾灯。
帅华等APP重新与前方车辆相连，及时的按下了功能开关。
两辆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在一凡驾着车超越过去时，两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斯究匹特！佛里西！”
帅华伸出头对后面的人大叫着，然后意犹未尽的看着手机，一个劲的傻笑。
一凡冲帅华一笑，“naive！你觉得很好玩吗？”
“幼稚就幼稚，追了老子半天，还不让我好好玩玩他们。”
……
天顶星写字楼，志鸿科技公司。
钱鸿放下电话，一把将桌上的咖啡掀到地上。
秘书姚美娟走进来看看阴沉沉的老板，默默的收拾着。
厌恶的看了一眼姚美娟，钱鸿喝了一声，“出去，我没叫你，你就在外面待着。”
今天他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晚上按日程安排还要出席一个酒会。
但钱鸿哪都没去，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
上午正天科创的技术总监裴显辉和他共同完成了双方公司的数据库对接。
通过强强联合，公司将在蓝海商务领域大展宏图。
但是这一切都从送走裴显辉后发生了改变。
当时钱鸿开心的回到办公室，他让秘书姚美娟关上门，亲自倒了两杯红酒，一手揽着姚美娟，一手举着酒杯大发感慨。
“美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姚美娟倚靠在钱鸿的肩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能让男人高兴的事也就三件，金科提名，洞房花烛，还有就是赚了大钱。”
钱鸿揽在姚美娟肩膀上的手用力一紧，“岂止是赚大钱，我将来还要……你干什么？”
看到姚美娟举起手机准备来个自拍，钱鸿警惕的盯着姚美娟的手机。
“你这手机从哪里来的，我不是说手机只能用我给你的吗？”
姚美娟面色稍变，又恢复到温婉柔情，“看你吃醋啦！是你好兄弟李总送的。”
钱鸿一把夺过手机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着。
当姚美娟说出手机是用快递送到公司，还说出了具体的时间，怒不可遏的钱鸿甩手一巴掌打在姚美娟脸上。
“三天前李总酒后从楼梯上滚下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怎么给你送手机！”
钱鸿很快在姚美娟的手机上找到了侦听木马，他扯着姚美娟的头发一脚把她踢到地上。
打开办公室的门，钱鸿正要去找技术部主任贾涛，身后的对话让钱鸿浑身一抖。
“杰哥，我的手机怎么老是自己连上公司的内部WIFI，你是高手，帮我看看。”
“呦，丽丽妹子换手机了。”
“怎么着，你前几天不也换了嘛！”
听到于杰和前台徐丽丽的对话，钱鸿站在办公区吼了一声。
“这几天有谁换手机了，都给我站出来。”
经过询问，姚美娟和徐丽丽还有于杰的手机都是同一天快递来的，只是时间有先后。
钱鸿把徐丽丽和于杰的手机交给了赶来的技术部主任贾涛手里，让他看看这两部手机有没有问题。
看到徐丽丽张张嘴好像有话要说。
“说！还有谁？”
徐丽丽指指业务部经理耿同倚的办公室，“耿经理也收到一个手机，我放到他办公室里了。”
钱鸿的眼光吓得徐丽丽往后缩了缩，低头不敢再看钱鸿。
贾涛从耿同倚办公室拿出快递，撕开包装把里面的手机掏出来。
“耿经理的电脑还开着。我看了，开机时长有九十多小时。应该是有人侵入了。”
“帅华！”
钱鸿脑子里闪出了这个名字。
他推了技术部主任一把，两人走进办公室。
钱鸿从手机里翻出帅华的电话号码，对贾涛说，“查查，看这部手机现在哪里。”
没几分钟，贾涛返回来向钱鸿报告，“在乌山镇，距离沪市五百多公里。”
钱鸿用手指着贾涛，“把这人给我抓回来，记住不要伤害他，我要活的。”
等贾涛关上门，钱鸿倒在椅子上，闭眼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小师弟，我等着你。”
第145章 正面交锋
面前的两个人衣服上有些脏，头发虽然整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至少昨天没有洗过，徐丽丽小心翼翼的拿起内线电话，“钱总，有两个自称是你同学的人要见您。”
得到老板的答复，徐丽丽站起来让两人稍等。
话说完，秘书姚美娟带着笑意走过来，引着两人去钱鸿的办公室。
端上两杯青茗，姚美娟把来人看了一眼，识趣的出了办公室。
“小凡，你和帅华让我好找呀！咱们师兄弟也有两年没见了，怎么搞得有些生分了。不应该呀！”
钱鸿靠在老板椅上，微笑着向面前的两人伸手示意，“尝尝，这是我去年在梅家坞农家买的，看看味道如何。”
一阵冷场后，一凡直接问道：“小龙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帅华腰杆一挺，盯着钱鸿，他在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是钱鸿会杀了朱小龙。
“我如果说不是，你信不信？”
钱鸿以手握拳放在嘴边，低头想了想，然后重新抬起头，“你们是为了小龙来调查我，还是被人指使来搞我？”
“你就说是不是吧！别的咱们以后再说。”
“我可以告诉你，不是！”钱鸿从椅子上起身，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像在大学时那样，远远的向一凡和帅华抛了两支烟过去。
之后，钱鸿在他们两人面前坐下，咬着腮帮子，说，“小龙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不管钱鸿的话是真是假，既然说起这事，一凡还是要听上一听的，他默然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愿意听下去。
那是朱小龙进入志鸿公司一个月后发生的事，周五下午朱小龙找到钱鸿，说是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想借公司的车带女友去宝凤山兜风。
自己的兄弟开口，钱鸿怎么会不答应，马上就爽快把公司530的钥匙交到了朱小龙手里，还叮嘱他，宝凤山风景虽好，在环山公路上还是要小心。
在此期间，钱鸿还给朱小龙打了电话，他已经在酒店订好了位子，开玩笑说要见见弟妹，等他们玩够了一起吃个饭。
没想到下午四点半时朱小龙就出事了，他赶到现场时车已经烧成了废墟，朱小龙的女友坐在旁边已经哭哑了嗓子。
钱鸿问过朱小龙的女友，就是那个叫曾子悦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子悦说他们在山顶看了一会儿风景后就下了山，但是下山后朱小龙发现车后备箱少了一把沙滩椅，应该是忘在山顶了，就说上去找找，让她在山下的茶餐厅等着。
哪知在下山时，车子就冲下山路出事了。
说到这里，一凡和帅华相对看一眼，当时在送曾子悦的路上，他们也问过朱小龙出事的经过，与钱鸿说的差不多。
一凡哼了一声，“师兄，这我们都知道，我就是想问问，朱小龙的车怎么会从山上冲下来？”
“这我怎么知道，你如果有疑问可以问警察。”钱鸿眉头一皱接着一句，“你不会是怀疑我在车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一凡把手机上蓝色图标的APP打开，放到桌子上，推到钱鸿面前。
“师兄，530可以用手机遥控，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吧！”
钱鸿盯着手机看了看，夹着烟的手轻微一抖，他双指一错，把手里的烟碾成两段丢在烟灰罐里。
“看来你们是认定我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什么事都要讲证据。”钱鸿一声冷笑，“没证据，我就是清白的，不送！”
因为气怒，钱鸿的脸胀得通红，他冲着门喊了一声，“姚秘书，替我送送两位客人。”
姚美娟款款的走到一凡和帅华面前，优雅的作了个“请”的动作。
一凡站起身来看着钱鸿，“师兄，朱小龙的事可能我们永远查不出真相，但是你做的那些事却能把你送进牢房。”
钱鸿一怔，向姚美娟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差点忘了，是师兄我才警告你们，这事牵扯甚大，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你们在暗中调查，你们早就死在乌镇了，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听师兄的，停手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凡摇摇头，“不可能，就是我想，小龙也不会答应的。”
帅华这时也说道，“是不是小龙发现了你的黑产勾当，你就杀了他？”
“帅华，有点脑子好不好。”钱鸿把桌子一拍，指着帅华吼了起来，“小龙是我兄弟，我会害他？我是看他可怜，给他一口饭吃。害他？他有资格吗？他配吗？”
一凡拦住还要与钱鸿争辩的帅华，与钱鸿对视着，“师兄，我知道在你眼里，小龙和你公司那些技术人员一样，他是不配和你斗。但你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的那些事我既然知道了，我不能不管，你就是害群之马，等着坐牢吧！”
钱鸿哈哈大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别以为通过那些三脚猫的手段盗取了一些音频就能套死我，就是上了法庭，你能证明说话的人就是我？”
这句话提醒了一凡，那些音频并不是专业设备录制的，里面的声音多少有些变调。
他和帅华在听那些音频时，很多地方就听的很模糊，就比如姚美娟手机上的那段音频，他们就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如果把手里的这些当证据还真是有些勉强。
看着一凡低头不语，钱鸿嘴角一抽，微微的笑了一下。
昨天晚上就已经让技术部主任唐涛对四部手机进行了技术分析，他推测一凡和帅华最多也就是通过内网的智能空调和几部手机窃取了一些音频，并没有拿到直接证据，这让他今天与一凡他们的交锋中，从心理上就占有优势。
现在他抛出这句话，从两个师弟的表情，钱鸿知道自己一语中的，把他们打懵了。
“好吧！看在师兄弟的情面上，咱们好说好散。”钱鸿用手在脑门上挠了挠，对着一凡说道：“小凡，帅华年纪小，遇事不过脑子太冲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听哥哥的劝，这事你们别参和，对大家都好。”
“多谢师兄的忠告，咱们有缘再会吧！”
一凡向帅华使了个眼色，两人推门而出，差点撞到门外的姚美娟。
等到已经听不到脚步声，钱鸿左右晃晃脑袋，拿起桌上的电话。
“阿灿，你那边做的怎么样了？好，把东西拿到公司来，要快，我等着。”
第146章 跟踪钱鸿
在电梯里，帅华问一凡这事就这么算了。
一凡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一脸期待的帅华，“钱鸿师兄说的对，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就是把手头的东西公布出来又能怎样，他不告我们诽谤就是师兄给的大面子了。”
“那现在怎么办？”
“买手机去！”
帅华啊了一声，“还玩这招，钱鸿那货不是说了嘛，咱们搞到的那些音频根本就不能当证据，那玩意不好使呀！”
一凡弯了手指在帅华的鼻子上一刮，嘲笑着帅华，“钱鸿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不过脑子的主儿！”
看着不解的帅华，一凡告诉他，在与钱鸿扯淡的功夫，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地上，用脚踢到了沙发下面。
“好招不怕老，我们就等着钱鸿师兄自己带我们找证据去。”
重新买了手机，一凡和帅华坐在天顶星写字楼对面的一家快餐店。
现在是中午时分，他们上一次的吃东西还是飞机上的一个汉堡，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在后背上。
四笼汤包，外加扬州炒饭，等两人一人干掉一碗秘制骨头汤后，一凡和帅华翻着眼捂着肚皮已经不想说话了。
打了一个长嗝，帅华歪在座位上抽着烟，“还别说啊，钱鸿举手投足都挺有派头的。要不是知道他害了小龙，他就是我崇拜的对象，三五年就能发展到这么大，不服不行呀！”
这话让一凡有些冒酸水，心里难免腹诽着，钱鸿那也叫成功？是要找个时间让帅华这个呆货看看他凡哥的身家了，让他看看什么叫成功人士。
帅华没有看出一凡的不屑，掏出烟递给一凡，“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一凡用手压在耳朵上，向帅华指指耳朵然后摆了摆手。
这是来情况了，帅华马上起身坐到一凡身边，把耳朵也贴了上去。
“阿灿，这都是全部了，你确定没有遗落什么？”是钱鸿的声音，这次听得很清楚。
“老板，你昨晚吩咐后，我就开始备份了，事后我又扫描了两遍，应该没……”
“应该？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全部。”
“好！”钱鸿沉默片刻，“那清理干净没有？”
“绝对干净，硬盘我都是亲自用液压机压成铁饼的，神仙下凡也找不出个毛来。”
“那没你的事了。你跟那几个人一起报个旅游团，到欧洲玩个把月再回来，这是银行卡，收好。”
耳机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就是开门关门声。
一凡马上起身付了帐，和帅华站在快餐店的玻璃门后，看着对面的天顶星写字楼。
没一会儿，在大门旁边的地下车库出口位置，一辆银白色的车驶出了地库。
“这是钱鸿的车，没错！”
帅华已经按一凡的要求，把志鸿科技和钱鸿名下的车调查的一清二楚，在确认是钱鸿开着车后，两人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看着两个年轻人鬼鬼祟祟的，司机警惕的问了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家伙和我老大的老婆，联合起来送我老大一顶帽子，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哦——”司机的眼光在一凡的脸上扫了个来回，又上下看了看，把一凡看得不舒服，恨恨的瞪了司机一眼说道：“开你的车。”
干咳两声，司机大佬展现了他的车技，在拥挤的车流中左晃右摆，始终与钱鸿保持三辆车的间距。
上高架穿过河通道，跑了一个多小时，钱鸿的车开进了一栋大厦的车库。
在帅华付钱时，司机对帅华说道：“劝劝你老大，人呢，自己过开心就好，犯不着把自己也搁进去。”
帅华乐呵呵的对司机说道，“一顶帽子罢了，我老大撑得住。”然后丢下脸色酱紫的司机，快跑两步跟上一凡。
两人跑进车库，听到“嘀”的一声，钱鸿锁了车正在等电梯。
等钱鸿上了电梯，两人看到上面的数字显示的是七楼，也坐上另一部电梯跟了上去。
电梯打开后，一同先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空间很大，两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孩正在埋头工作。
看到有人来，其中一个女孩站起来向他们问好。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一凡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四处打量着。帅华只好扮起了跟班的角色，上前半步对女孩说他们是跟刚才那位先生一起来的。
“哪位先生？”
“刘先生。”
女孩婉尔一笑，“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能提供客户信息，您说的那位先生可能在里面办理业务，请你们在这里等一等。”
一凡看到在女孩背后的墙上贴着几个大字——“安鑫护盾”，这应该是一家提供贵重物品存放的机构。
“你好，我想问问，我如果要存放一些物品应该办什么手续。”
女孩也看出一凡的气质要比帅华好那么一点，她拿出一份宣传册，向一凡作着介绍，这里可以向客户提供贵金属和证件信函合同等物品存放，出入要经过密码验证，而密码是需要客户自己设置，安全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一凡听着很满意，他向帅华一伸手，“很好，咱们的东西就存在这里吧！”
这把帅华搞得楞了一下，存什么？把我存进去？
女孩转身帅华，冲他抿嘴一笑，等着帅华过来办手续。
“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存的是什么类别东西，我们这里是不接受易腐易燃……”
帅华摆摆手，把刚才出租车司机给的发票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在女孩面前，然后身子靠在柜台上，小声对女孩说，“这是我老板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说要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就……”贴在女孩的耳边嘀咕了一阵，把女孩听得瞪大了双眼看着一凡。
“老板，你请。”帅华拿着女孩给的单子，向库房门口走去。
库房门口的保安让帅华设置了两个不同的密码，然后拉开铁门，“往里走，你们在F区。”
输入密码进入后，迎面是一张布局图，里面的储物柜像图书馆的书架一样平行排列，F区在左手。
很快他们就按单据上的编号找到了分配给他们的储物柜F124，就在他们用密码打开储物柜把那张发票刚放进去时，帅华看到钱鸿从旁边的过道走了过去。
外面铁门咣当一声，一凡把帅华一拍，就去找钱鸿的储物柜。
这储物柜除了编号并没有其他特征，两人有点像没头的苍蝇。
第147章 指纹解锁
一凡拿出一块薄荷糖给帅华，这是他刚才在柜台上拿的，味道不错。
帅华刚含到嘴里，一凡就指着储物柜，“闻一闻！”
“闻什么？”
一凡告诉帅华，他注意到钱鸿是用右手夹着烟，手指有些发黄。
钱鸿刚才在按储物柜上的密码时，应该会留有烟味，吃了薄荷糖，鼻子应该会很灵。
“凡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帅华幽怨的看着一凡。
“时间紧急，等下烟味就散了！快点！”
帅华只好不情不愿的贴在储物柜一路的吸着鼻子闻了过去。
“这里！”
一凡问帅华能不能确定。
“他给我们的烟有股梅子味，错不了。”
一凡哧哧的笑了笑，夸奖帅华“干得漂亮！”帅华打开一凡放在他头上的手，“不会有下次了。”
找到了储物柜，但是没有密码也是枉然。
帅华揉着鼻子后退了半步，“别看我，我又不能咬开它。”
一凡先用511847848这串数字试了一下，不对。
他又让帅华把曾子悦留下的钥匙给他，上面也写有一串字符，一凡想试一试。
帅华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慌张的对一凡说，“丢了，应该是昨天掉在那个树林里了。”
看到一凡皱起了眉头，帅华哈哈的笑得很是开心，终于扳回一局。
“小声点！”一凡慎怪道。
帅华耸耸肩，往上面一指，“没有摄像头，我就是在这里唱歌也没人管。”
为了保密这里面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否则这两人的行径早就被外面的保卫给发现了。
钥匙上的密码成功打开了储物柜，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钱鸿的这个储物柜明显高级很多，里面还有个指纹锁。
看着那个指纹验证框，帅华嘟囔着，“玩完！我们还是先去买把刀，把钱鸿的手指卸了，再来开锁吧。”
近在咫尺呀！一凡叹口气，一掌拍在自己脸上，没有指纹，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
离开安鑫护盾，两人找了酒店住下，洗个澡把自己拾掇拾掇。
一凡和帅华盘腿坐在床上，床头的烟灰罐里堆满了烟头。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怎么破解那个指纹锁。
侵入安鑫护盾的系统也想过，但那是个独立内网，连台可用终端都找不到，怎么侵入？
况且像这种提供存管服务的公司，按常规都是像金融机构一样要连入天网报警系统。
一凡也不想为这点事，把自己和帅华给带沟里。
“睡吧！明天再说。”一凡摇摇发木的脑袋倒了下去。
一阵电话铃声，把刚躺下的一凡惊得坐了起来，这几天高度紧张，让他有些风声鹤唳，担心又是谁找上门来了。
“呵呵，多谢妹妹美意，我礼佛多年，清淡惯了。你还是找找有需要的人吧！”
放下电话，帅华伸了个懒腰，感叹着，“太热情了！差点就盛情难却。”
男人在一起，女人是永恒的话题，两人借着刚才的电话，躺在床上各自说着自己的心事。
帅华口条极好，在大学时就是个浪蜂性子，很招女生喜欢，他滔滔不绝讲着旧日的风光。
一凡也双眼盯着天花板想起了肖麦，他打定主意，等这事一了，就去找唐海平打听肖麦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到一凡半天没有对他的话有回应，帅华翻了个身问一凡是不是在想着谁。
一凡就向帅华说起他是怎么和肖麦相见，以及两人经历过的一些事。
“我觉得你们的基础也太薄弱了，如果凡哥你真有心，那就要抓紧时间，否则分开时间长了，就L-i-ang了。”
“不会！”
帅华知道自己说到一凡的疼处了，马上换了个话题。
“我看钱鸿和他的秘书关系不一般，你说钱鸿知不知道她的秘书还另有相好？”
已经闭上眼的一凡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捧在手里，扭头问帅华，“你还记得姚美娟的电话号码吗？”
“当然，美女的联系方式我过目不忘。”
一凡把姚美娟的手机号保存到通讯录，开始梳理这个小白领的生活轨迹。
现在已是半夜，用社工手段去查看姚美娟的空间和朋友圈也不现实，姚美娟是个爱显摆的人，常用的社交工具应该都不会落下。
一凡抱着试试的心态打开weibo。
在添加朋友中，一个圆形的头像是姚美娟没错了。
点开相册，里面的东西和一凡预想的没差别，图片有一千多张。
一凡咽了下口水，手指往上滑动，找着他需要的东西。
帅华也从床上起来，看到一凡在看姚美娟的weibo相册，那些招摇的照片一凡一概不看，专挑里面有钱鸿的。
翻了几分钟，一凡甩甩手指把手机递给帅华，“注意看有钱鸿的照片，如果有钱鸿手部的照片就保存下来。”
帅华左手换右手，翻累了，又右手换左手，在姚美娟两年前weibo中发布的发布的文章中，找到了三张符合一凡要求的。
把照片导入电脑，一凡把照片放大，仔细的盯着照片中钱鸿的手。
“你说，钱鸿会用哪根手指来解锁密码的？”一凡把三张照片平铺显示，每张照片上都只显示着钱鸿的手指。
帅华撇嘴摇头，“正常来说都会用食指，但是钱鸿公司的主业就是安全方面，难保他不会用其他手指。”
“这也是我担心的！”
一凡最后挑选了一张钱鸿作“V”字手势和一张双臂张开作飞翔状的，这两张照片手指正对着镜头，是很理想的倒模指纹的对象。
把两张照片用PS打开，一凡调整了亮度和对比度，又用滤镜的高反差、边缘查找，把手指的纹路显示的更清晰一些。
看着屏幕上被放大了八倍的手指纹路，一凡认为没什么问题，这两个就是最佳选择。
接下来的事又让帅华不禁大叫起来。
一凡让帅华摆出和照片中钱鸿一样的造型，然后他在合适的距离拍照。
“凡哥，你有完没完！”
“你叫什么，不就是拍几张照片嘛！别说话，把手抬高，摆好了就别动。”
一凡是要用帅华来作参考，保证手指印的大小比例不会有大的偏差。
虽然给帅华解释过了，这大半夜的，帅华还是感觉很不好。
次日，一凡和帅华走遍附近所有的打印复印店也没找到一台喷墨打印机。
激光打印机肯定是没用的。
没办法，两人只好在二手市场花了两百块钱买了台喷墨打印机，老板人好，还送了一个墨盒。
随着呜呜的低沉打印声，钱鸿的手指印在两张A4纸上，一凡趁着墨粉还未牢固附着在纸上，赶紧用胶带在上面轻轻的一点。
举起胶带，一凡兴奋的向帅华“嘚”了一声。
在胶带上，几个纹路清晰的指纹印在上面，钱鸿的保险箱要完蛋了。
第148章 证据在手
次日，一凡和帅华再次来到安鑫护盾，对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
使用ASCGB90打开钱鸿的储物柜后，一凡小心的从烟盒里取出剪成小块的胶带，一个个把这些带有钱鸿指纹的小块胶带放在指纹验证框里尝试。
“嗒”的一声，里面的柜门松开了一条缝。
一凡和帅华两人一起看向那块胶带，是钱鸿的食指指纹。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帅华也没料到钱鸿会用食指的指纹解锁，如果是他保存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会用无名指或小拇指。
“钱鸿师兄呀，不带这么大意的！要是传出去也不怕同行笑话。”
帅华的声音有点大，整个空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吓得帅华吐了吐舌头。
打开门，里面放着用发泡薄膜包裹的一块硬盘
顺利得手，两人急急忙忙的回到酒店。
这时他们才发现只顾着高兴，没有留意这块硬盘没有数据线。
一凡让帅华好好待着，他去买条数据线回来。
走得匆忙，一凡手机也没带，等帅华发现时，一凡早就没了人影。
无聊的帅华打开电视，不停的按着遥控器，一个合口味的节目也没有。
帅华是个闲不住的人，丢下遥控器一个恶趣味涌了上来，他拿起一凡的手机，看起了姚美娟的微博。
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都喜欢，帅华靠在床头，一张张的欣赏着国色天香。
昨晚为了找钱鸿的“金手指”，错过了许多风景。
在姚美娟的weibo中，帅华每看到一张养眼的，就点击放大，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
半小时后，沉浸其中的帅华听到敲门声，马上把微博关掉，起身迎了上去。
接上数据线，移动硬盘上还设有保护密码，这对一凡和帅华来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帅华让一凡在一边歇会，他动手解除了数据保护，里面的内容让两人有些犹豫不决。
这些东西如果交给警方，可以让钱鸿一辈子待在高墙大院里，直到寿终正寝。
作为他们的师兄，从某方面说还对他们有恩，一凡和帅华都下不了这个狠心。
“凡哥，要不我们再去和钱鸿师兄谈谈，只要他保证不再做这些事，我们……就放他一马！”
一凡摇摇头，他打开一份数据表，让帅华自己看。
“钱鸿已经无药可救了，他只是整个利益链条上的一环，就是他想收手，利益相关方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之前帅华因为钱鸿杀害朱小龙，还对钱鸿痛恨不已。
当真要把钱鸿置之死地时，帅华又于心不忍。
一凡看出帅华的心思，决定这个恶人还是由他来做。
他让帅华明天先坐火车去看望朱小龙的父母，等他把移动硬盘交给唐海平，随后也去与帅华会合。
帅华沉吟不语，片刻后点点头，默认了一凡的安排。
一凡拍拍帅华的肩膀，拿起手机打给唐海平，约定交接移动硬盘的事宜。
电话刚接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凡让帅华去看看是什么人。
“客房服务，请问有没有需要更换床单浴巾。”
帅华从猫眼看到外面正是负责这个楼层的服务员，他隔着门说不需要。
“咚！”
门被从外面用暴力撞开，五六个人冲了进来。
“把硬盘交出来！”
为首的是个干瘦中等身体的中年人，难闻的味道从他满是黑牙的嘴里散发出来，让站在他身边的帅华用手捂住了鼻子。
“你是谁？”
一凡起身站在桌子前，挡住对方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了。我是钱鸿的堂哥，钱灿，你们可以叫我灿哥。”
钱灿把手向着一凡伸出，“我知道你们和钱鸿的关系，我也不想动粗，痛快点。”
一凡看看帅华，把桌子上的打火机拿在手里，作出点烟的动作。
“灿哥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刚说完，帅华一脚就向他对面一个人的裆部招呼过去，同时双手成拳，左右开弓。
钱灿面门冷风掠过，马上身体一侧想躲开一凡的攻击。
这只是一凡的虚招，钱灿的胸口被踢的生疼，腿弯也被踢了一下，酥麻的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一凡提膝对着钱灿的面门一记重击，转身拿了移动硬提盘，和帅华撞开在门口阻挡的两人，从消防楼梯逃了出去。
“帅华，这么多年，咱们还是挺有默契的。”
两人三个跨步跳下十一级台阶。
“那是，打架咱们是专业的。你不知道哇，当你说出开战暗号，我差点要喷鼻血，多么熟悉的声音。”
又是三个大跨步，两人一起跳下十一级台阶。
一凡忽然站定，把帅华拉住。
下面有脚步声，听声音人数不少。
经过澳洲之行，一凡对逃亡很有心得，他示意帅华不要出声，伸头从楼梯往下看去。
人影绰绰，离他们不到两层楼的距离。
在一凡的带领下，帅华跟着穿过消防门，急匆匆的向电梯跑去。
电梯这时正好上边下来，来到他们所在楼层。
进了电梯，一凡将移动硬盘交给帅华，让他保护好。
一凡告诉帅华，这次可能玩大了，来找他们晦气的人除了钱鸿，还有其他人。
为了移动硬盘的安全，等电梯到了一楼，他们就分开走。
等到了一楼，一凡先下电梯，帅华则下到地下车库，两人约定在机场见面。
帅华固执的把移动硬盘推到一凡怀里，“凡哥，瞧不起人呢！要走一起走。”
帅华按了负一，然后用身体挡住按钮，咬着牙看着一凡，态度坚决。
在负一楼，他们并没有遇到麻烦，从一个楼梯口两人来到了酒店大楼后面的大街上。
路边正好有等生意的出租车，两人上车后就告诉司机去飞机场。
靠在后座上，两人相视而笑，真是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一凡把航班号发给唐海平，然后重新靠在后座上喘气。
这次总算没有发生像澳洲那样的情况，已是万幸万幸。
侧头看着车外，一凡问司机还要多久，他们赶时间，能不能找个近道。
司机“哎”了一声，快速打着方向盘，车拐入一条小道。
一凡用手拍拍帅华，“小帅，还记得你在学校考科三时的糗事吗？”
“怎么不记得，坡起溜车，一车人都吓死了。”
一凡向帅华一挤眼，“当时你怎么做的？”
第149章 出租车司机
帅华和一凡在学校时就时常粘在一起，双方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看到一凡向他挤眼，帅华就爬在驾驶座后面和出租车司机聊了起来。
聊完收入，帅华问道，“师傅，经常在路上跑，应该遇到很多奇葩的人和事吧！”
“那倒没有，现在人的素质都挺高的。”
“噢，那是你没遇上，遇上你就知道，不是你想不到，只是这世界真是太奇妙。”
说完，帅华一下按开司机安全带卡扣，然后另一手用力拉起手刹。
车水马龙的路上，凄厉的叫声吸引了路人驻足观望。
一辆黄色出租车扭动着转了半圈停在路中间，轮胎在马路上擦出两条长长的黑色印迹。
“嘀——”
长鸣的喇叭声中，后门打开，有两个人飞快的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没命的向前方百米开外的地铁站口跑去。
看热闹的人闪到一边，纷纷拿起手机对着他们。
在路人惊异的注视下，一个人捂着脸摇晃着从出租车里下来。
看着远处的两个身影，他从腰后拿出对讲机，“四组，亡命鸳鸯向你那边去了，截住他们。五组，转振南路，在路口等候接应。玛德！”
在一个丁字路口，帅华冷不防和一辆冲出来的电动车撞上了。
他的身体飞起，在地上摔了两个跟头，惯性让他无法控制，直直的往前滚去。
要不是一凡及时捉住帅华的脚踝，帅华差点就钻到一辆小货车的车轮下。
帅华被一凡扶起来后，呲牙咧嘴的揉着受伤的膝盖，苦着脸一瘸一拐的跑不起来。
一凡看到旁边有辆送货的小推车，他把帅华抱起塞了进去，推着帅华往前跑。
“嘿，看这边。”
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着手机冲他们叫着。
“兄弟，是在拍戏吧！”
坐在小推车上的帅华对着手机摆了个造型，“是啊，越狱中国版。”
说完，帅华扭头对一凡叫了一声，“麦可，快点，贝利克追上来了。”
“YES！”年轻人举着手机跟随拍摄，“你演的是什么角色？”
帅华在颠簸的小推车上扭了一下腰，扯出裤子口袋的内里，看着年轻人，舌头把上嘴唇舔了一圈，“拉住这个口袋，你的一切就像天堂一样美好！”
“哇噢！”年轻人叫了一声，手往前一指，“T—BAG，看前面！”
帅华和一凡顺着年轻人指的方向，同时叫了起来。
一辆商务车蹿出来，正拦在他们面前，侧门也同时打开。
一凡赶紧来了个脚刹，小推车打横，与商务车并排停了下来。
帅华无处借力身体一翻，栽到商务车里，后面的一凡也被年轻人一把推向车里。
一凡抓住小推车还想抵抗，但是年轻人的力量也不小，他双手一松扑倒在商务车里。
一凡反应迅速，翻过身对着正要上车的年轻人就是一脚，把年轻人踢的后退几步。
“嗯！”
一凡脑后被人砍了一掌，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
一阵凉风让一凡清醒过来，模模糊糊他听到帅华在喊他。
后脑还能感到痛，一凡伸手摸摸后脑，慢慢睁开眼，面前的人清晰起来，是那个年轻人。
“醒了？能受住金钢这一掌，你也算是有点厉害。”
帅华和一凡坐地一起，在他们的面前还坐着两个人，其中就有推他上车的那个年轻人正在和他说话。
“跑什么跑？搞出这么多事。”
一凡闭上眼，不想说话。
在他们后面，有个人说道，“老狗跟上来了。”
年轻人扭头让开车的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停车。
商务车的门打开，出租车司机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前看着一凡和帅华。
“狗哥，你的头没事吧！”
被称作狗哥的人把额头揉了揉，看向一凡和帅华，咧嘴笑了起来，“GouR的，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
在一凡的脸上拍了拍，狗哥把手伸到一凡面前，“东西呢？”
“丢了！我不说，你永远找不到。”
“哼哼，蛮机灵的嘛，还知道拿硬盘要挟保命！咱们走着瞧吧。”
狗哥也没用强，他左右看看，从裤兜里拿出烟，自己叼上一支，又拿出一支问一凡抽不抽。
对方人多势众，这回算是死的透透的。
一凡不客气的把狗哥手里的烟盒拿过来，和帅华一人点上一支，开始吞云喷雾。
趁着抽烟的功夫，一凡对他们的处境有了初步了解。
对方有两辆车，商务车上加上开车的总共有六个人，再算上这个狗哥，他们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那就先稳住对方，寻找机会再作打算。
“你们是宏宇的还是老巴比的人？”一凡已经看过硬盘里东西，他多少知道钱鸿的黑色利益链条上有哪些公司和人。
狗哥咬着烟看着一凡，呵呵着没接他的话。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是开出租的？从哪儿看出来的。”
在澳洲，唐海平曾经教给一凡识人看物的技巧。
当时他看到出租车走的方向有些蹊跷，就看向租车司机，那虎口处的两块老茧，再看手背、脖子、肩头，越看一凡心里越凉。
这绝对是个拿枪用狠的家伙，根本不是个开出租的主儿。
情知不妙的一凡就和帅华说起当时学车时候的事，暗示帅华拉手刹准备逃命。
狗哥听了一凡的分析，哈哈大笑，“小子，没想到眼光挺毒的，算是我小瞧你了。”
正说着，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有三个人走过来，和老狗他们打了招呼，把移动硬盘递到老狗手里。
“在那辆电动车的后座里找到的。”
老狗把移动硬盘在手里掂量掂量，面有得色，“现在我才发现，真是小瞧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还能想到用撞车造成混乱，偷偷把硬盘藏起来，人才呀！”
一凡和帅华呆住了，这是些什么人？
老狗把硬盘交给那个年轻人，同时递了个眼神。
“干活！麻利点。”
除了一凡和帅华，其他人都从商务车上下来。
老狗和那个年轻人手伸进上衣，一人拿了一支手枪出来。
拉动了枪栓，然后老狗对一凡和帅华说，“这世界真的很奇妙，亡命鸳鸯们，我就亲自送二位一程吧！”
第150章 迷雾再现
年轻人对着一凡和帅华一阵冷笑，拉上了商务车的侧门。
“凡哥，他们不会要在这里把我们干掉吧！”
枪都拿出来了，还说要送他们一程，这意思太明显了。
一凡四下看着，想着怎么脱离险境。
肉搏，对方有十几个人。
跳车，来个百米冲刺，人家有枪。
“小帅，搏一把。”一凡告诉帅华，他数到三就到驾驶座上去发动车，帅华负责锁住车门，然后就趴下，防止他们用枪射击。
帅华瞅了瞅，车钥匙还挂在上面，这真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对方开枪，一凡死定了。
帅华拉住一凡的衣袖，“凡哥，小龙已经不在了。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车我来开，你躲好。”
一凡想推开帅华的手，“不行，我是你哥，哪能让你……”
“哎哟喂！你们在干什么？”
年轻人打开副驾门看到这一幕，夸张的叫了起来。
“关你屁事！”帅华吼了一声。
这时狗哥也开门坐到驾驶座，年轻人问狗哥，“唐队不是说这两位是大学老师嘛，怎么出口成脏？”
狗哥回头看了一眼，启动汽车，轻声对年轻说道，“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这还看不出来。”
一凡挣脱帅华的手，问道，“你们是唐海平的……”
年轻人伸过手来，“我叫丁国栋。”
又指指开车的狗哥，“他是我们的头儿，属狗，我们都叫他狗哥。”
狗哥也接了腔，“这帮东西，背后都叫我老狗。”
原来是虚惊一场。
一凡不解的问丁国栋，既然是来保护他和帅华，为什么搞的跟追杀一样。
丁国栋吃吃笑着，“我们保护工作做的挺好，就是你们不省心呀！看看狗哥头上的包，这不都是你们搞出来的事嘛！”
“那你们还说要送我们一程？”帅华不依不饶的问道。
丁国栋咦了一声，“我和狗哥两人一起送你们到机场，这面子也算给足了吧！还要咋样？”
帅华无语的看向一凡苦笑，这些人的脑袋跟别人不一样，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在路上，丁国栋告诉一凡，他们这个小组刚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
唐海平接到一凡的电话，知道他们已经得手，他担心保护一凡和帅华的力量太弱，就让狗哥带队前来助力。
这么豪华的保护阵容，一凡却是丝毫不想领唐海平这个情。
“那个姓唐的真不是东西，说好了我们只是协助，他却从头到尾不露面。我们几次差点死掉，他所说的保护我却没看到。”
“你错怪唐队了。”
狗哥向一凡说了其中的原委，唐海平本来按计划是在第二天就要赶来的，但是临时发生了另一件大事，需要他去现场指挥。
临走前，唐海平派了两个人全程暗中保护一凡和帅华。
之所以让一凡感受不到，那是因为唐海平不想打草惊蛇。
他要让整件事看上去是只是钱鸿师兄弟之间的矛盾，不能让钱鸿黑产利益链条上的人发觉是有相关部门在调查他们。
这主要是防止钱鸿他们狗急跳墙，毁灭证据。
所以，保护一凡和帅华的人只是在暗中保护，如果不是特别凶险，他们是不会出面干预事情进展的。
说到这里，丁国栋举了两个例子。
小树林他们能顺利逃脱，是因为里面有个人是他们的卧底。
在酒店能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是有人把电梯给控制住了。
就是他们从地下车库跑到酒店后面的大街上，也是专门有人贴了个指示牌引导的结果。
“要不你们会那么巧，正好坐上我的出租车？”开车的狗哥揶揄的说道。
帅华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看看狗哥，向狗哥赔了个不是。
一凡还是有个疑问，既然能派卧底，干嘛还费尽周折找上他和帅华。
丁国栋叹了叹气，“我们的卧底一直不能接近钱鸿的核心业务。这时候你们的同学朱小龙发生意外，所以唐队就借这个机会，请你们二位出来秀一把喽。”
唐海平个望八旦，又被他利用了。
一凡重重的一拍，咬牙骂道，“不是东西！”
“你是说我们唐队吧！他呀，你接触多就知道了，他就是个……”
“小丁子，你半年没说话，这是想一次说个够，是吧！”狗哥阻止了丁国栋继续说下去。
“一凡兄弟，海平也有难处，你得体谅他。如果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是呀！唐队人不错的。”丁国栋脸色一凌，“他这次为了保护我们的队友负伤了，目前还没脱离危险。”
抱怨归抱怨，唐海平和他同事们的工作是光荣和崇高的。
听到唐海平负伤，一凡心也纠了起来。
“没事，死不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用担心。”狗哥从后视镜里看着一凡说道
这话苏伟国也说过，到现在一凡还记得苏伟国说这话的情境。
一凡心情复杂的想起了苏伟国，他问了唐海平所住的医院，打算处理完一些事去看看。
既然硬盘已经交了出去，一凡和帅华商量，他们两人去看望朱小龙的父母，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也算尽尽同学之谊。
帅华反正已经辞职，他有的是时间，当即对一凡的提议表示赞同。
朱小龙的父母住在一个老旧的工厂家属院，院子里的老邻居互相都认识，一凡和帅华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朱小龙父母的门前。
在敲门之前，帅华说道：“凡哥，咱们等下进门后，还是少提小龙的事，免得让老人家心里难过。”
“这个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他们，顺便问问有什么困难，做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开门的是曾子悦，她对一凡和帅华的到来感到有些惊讶，很热情的把两人请进屋内。
曾子悦告诉他们，两位老人接受不了小龙不在的事实，现在医院里疗养。
她劝一凡也不要去医院，免得让二老又想起伤心事。
又说了几句话，在临走前一凡放下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些钱，是我和帅华的一点心意。”
在一凡的坚持下，曾子悦收下了银行卡。
出门后，一凡觉得既然来了，还是有必要到医院一趟，向医生问问朱小龙父母的情况。
医生告诉他们，二老身体本来就不好，面对老来丧子的打击，二老情况堪忧，需要长时间慢慢的调理。
一凡在二老医院的帐户转入一笔钱，这才和帅华心情沉重的离开医院。
坐在前往机场的大巴车上，一凡一直没有说话，帅华拿着纯净水，闷闷的喝着。
“不对呀！”
一凡终于开口了，让没有防备的帅华抖了一下，把水洒到了身上。
“凡哥，别天天疑神疑鬼的，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怎么有种感觉，朱小龙根本就没死。”
第151章 实时定位
帅华张着嘴巴，楞楞的看着一凡，“凡哥，别瞎说。”
“我没瞎说。”
一凡自从医院出来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个影子在面前晃动。
当他把整件事都重新理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这完全是个局，局中局。
曾子悦跟他们说话时也没有失去男友应有的哀伤。
如果这可以用女人天生心理承受能力强来解释，也勉强说的过去。
那朱小龙父母一天的费用就是两千多块钱，这钱从哪儿来？
朱小龙到钱鸿那里只上班一个多月，就是看在同学面子上，钱鸿可能会给些安家费，那又能给多少！
帐单一凡没看过的，但是从医生那里了解的情况来看，入院这七八上十天的，治疗加护理，花费都过五万。
帅华说过曾子悦的情况，是一家公司的业务代表，从年纪上看，上班也不久，她能拿出朱小龙父母的住院费，这可能性不大。
更为可疑的是，曾子悦不在医院，怎么会待在朱小龙父母的家里。
是回来拿东西，正好碰上？那真是太巧合。
再回想钱鸿说过的话，他一直信誓旦旦的重申没有对朱小龙下黑手。
如果钱鸿所言属实，那就证明车祸必有隐情。
一凡脑子一闪，又想起他在窃听姚美娟手机时，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
当时因为听不清，也就没多想。
那有没有可能，那个男人就是朱小龙？
顺着这些疑点，一凡在心里作了个假设。
朱小龙根本没死，而是制造了一个车祸死亡的假像。
而这个死亡假像最直接的背锅侠，就是钱鸿。
钱鸿和朱小龙有仇吗？
朱小龙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什么目的？姚美娟又在事件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些都需要再深挖细查。
一凡决定重返沪市，到志鸿科技再去看看。
那里是朱小龙最后工作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同样让人起疑的姚美娟。
如果诈死的朱小龙有什么目的，应该能找出蛛丝马迹。
说出心中的打算，帅华却不以为然。
“凡哥，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小龙会做这种傻事。他可是个孝子，他忍心用诈死把自己爹妈弄到医院去？”
帅华的话更坚定了一凡的想法。
做事总有个目的，不外乎为钱，为事业，为女人。
如果朱小龙没死，他处心积虑的坑钱鸿可能是为了钱，也可能是为了姚美娟。
能在计划里把自己的父母都搭进去，那绝对不是个小目的，从这方面看，为了姚美娟这一点基本可以排除。
而且和朱小龙相处多年，他的口味喜好，一凡还是了解的，曾子悦应该才是朱小龙的真爱。
不管帅华乐不乐意，一凡还是拉上他重新返回了沪市。
当他们来到志鸿科技，这里已经被查封了。
问过写字楼的物业，就在一凡拿走钱鸿移动硬盘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大批的人，不仅搬走了所有的电脑设备，志鸿科技的员工也全部被带走了。
一凡给唐海平打了电话，是狗哥接的，他告诉一凡，有了移动硬盘里面的证据，他们联合多地警方同时雷霆出击，把整个黑色产业链全部一锅端。
至于志鸿科技的员工，只要查明不是直接参与者，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
帅华再次劝说一凡就此打住，不要做些无谓的事情。
一凡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让他疑心太重。
现在志鸿科技的人还没有放出来，一凡想再等几天，从姚美娟那里寻求突破。
晚上，帅华早就睡下，一凡在手机上打开weibo，看姚美娟的动态。
“有理想在的地方，地狱就是天堂；有希望在的地方，痛苦也成欢乐。期待ing……”
这是在志鸿科技被查封当天姚美娟发的动态。
如果没有去看望朱小龙父母之前，一凡也会认为这是姚美娟对公司变故的感慨，也是对自己要勇于面对挫折的激励。
但是现在，一凡从字里行间读出了另一种意思。
看到帅华睡得很香，一凡就打算第二天再把他的发现与帅华分享。
第二天早饭时，一凡拿出手机要和帅华讨论时，姚美娟weibo中的那条动态却不见了。
终于露出尾巴了。
一定是有人从姚美娟的这条动态，读出了和一凡相同的意思，然后让姚美娟删掉了。
这个人是谁？他是不是和姚美娟在一起。
嘿嘿，一凡冷笑着在心里说道，“小龙，咱们稍后见！”
用手机再次打了唐海平的电话，同样是狗哥接的。
一凡请狗哥帮忙实时定位姚美娟的位置，狗哥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现在时间是分秒必争，以唐海平背后的强大实力，定位找人比一凡用自己的技术来的更快。
不到一分钟，一凡就收到了定位结果。
这个结果让一凡有些哭笑不得，姚美娟竟然就在他们下榻的酒店。
第二条定位信息接着又来了，“目标进入酒店大门。”
第三条信息，“正在等电梯，去三楼。”
这八成是天网识别系统的功劳，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简直可以进行直播了。
三楼？
就是这里，姚美娟要来吃早餐。
一凡收起手机，拉着帅华跑到餐厅外面的观景台。
帅华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面包，嘴里呜呜着，“凡哥，早餐是送的，不花钱。”
一凡把帅华推到一棵发财树后，眼睛往餐厅里看着，“就知道吃！七日回魂，不要吓到正主了。”
这句话差点把帅华噎死，他扭头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垃圾桶，连问三次，“什么？”
一凡双眼直直的透过发财树看着餐厅里，嘴里自言自语，“头七馍馍二七糕，三七火烧四七包。既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都没有事先准备妥当，莫见怪啊。”
帅华更是迷糊了，他也伸头向餐厅里看去，不知道一凡在看什么。
“凡哥，搞什么呢！中邪了？”
一凡一把抓住帅华的肩膀，力量大的让帅华有些吃不消。
“小帅，人死不能复生，这话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