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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全文阅读

作者:兜兜不回家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txt下载     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6 陈.弱鸡.瑾初

    唉,睡了原文最强的男人,陈瑾初心中叹息,自己这个女配注定是不合格女配。

    说起从一而终,陈瑾初不是那种人,毕竟她是现代女性,但是,叶扶苏嘛,嘿嘿,就冲原文中他对女主那份在意,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轻易动情,动情了就轻易不会变。

    羞涩。

    刺激。

    酣畅淋漓。

    满心雀跃。

    不能继续想了,光是想想一个时辰前的情形,她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陈瑾初想往被子里躲。

    叶扶苏却将她拎了出来,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前面是谁如狼似虎?”

    陈瑾初害羞道:“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是有心的。

    “你这是打算不认账?”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道:“怎么会……能与扶苏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不过,扶苏可不能随便杀我,我还没来得及对扶苏好呢。”

    傻子才不认账!

    微露胸膛,鸦发披散在身下,少了凌厉杀气,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太好看了!

    陈瑾初看着这样的叶扶苏,忍不住又朝他身边靠了靠,手还环住了他的腰,嗯,那腰身,瘦而有肉,但没有一丝赘肉,透着力道。

    想起力道,陈瑾初的脸又红了。

    她把这归结为媚药的后遗症,当然,她也承认,是自己肤浅了,在美色面前,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浮云了。

    “这些伤痕……”陈瑾初看到叶扶苏的身上有一些深浅不一的抓痕,“是我弄的?”

    “不然呢?”

    “不能吧?我会是这种人?”陈瑾初脸红得像只刚出锅的大虾,自己这么生猛?

    “是你一直索|取无|度。”叶扶苏笑着看她,但是,以他的行为,分分钟可以掩饰这些细微的伤痕,他不但没有遮掩或修复,反而是让伤痕看上去更加明显和鲜艳。

    陈瑾初脸红了半天,她捂着脸,真的不要活了!老天爷,她真不是这种人!

    半晌,她松开手,微微一笑,道:“那扶苏呢?”

    “我?我不过是解药,你不是说了吗?”叶扶苏说得漫不经心。

    嗯,只要这个女人敢说自己是解药,分分钟劈死她!

    “怎么会?扶苏是我的心仪之人,这次的事情,阴错阳差,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现在甚至想感谢那下药之人,成全了我,我是何其有幸。”陈瑾初道,论狗腿功力,她也是一流的。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扶苏了。”这是心里话,这种帅出宇宙的小狼狗,谁不喜欢,而且,睡出来的感情,不管是一时冲动还是情根深种,此时此刻都是满心欢喜的。

    何况,他救了她。

    叶扶苏嘴唇勾起好看的弧线。

    陈瑾初道:“第一次是替我解毒,可我后面已经无毒了,扶苏怎么还……”

    扶苏白皙的俊脸红了起来,是的,她明确告诉自己已经解毒了。

    “但我中毒了,这种毒药性厉害,会传染……”叶扶苏道。

    陈瑾初想笑,她怎么不知道叶扶苏还有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呢!

    “真可爱!”陈瑾初捏了捏他的脸,那手感真好。

    叶扶苏眸子暗了暗,沉声道:“男人可不是用可爱来形容的。”

    他一个翻身,将陈瑾初压在了身下。

    接下来就是一场激烈的妖精打架。

    陈瑾初累得不行,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叶扶苏,我恨你!

    叶扶苏似乎又听到了她的心声:“嗯?本座还可爱么?”

    可恶、可恨、可耻!就是不可爱!

    叶扶苏心里感叹,他什么时候如此松散安逸过,女人还真是温柔乡,这种事他竟然在白天做了,离经叛道,不走寻常路。

    自己的功力……他探了一下自己的丹田,果真功力减少了……

    他扭头看见陈瑾初脸上挂着薄汗,累得气喘吁吁。

    “这么弱,真没用。”叶扶苏道,他已经非常克制了,一来是怕她太累,二来是不想在她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更不希望她以为自己爱惨了她。

    强者为尊,陈瑾初表示理解,尤其是在这尚武尚道的华夏大陆,那更是强者横着走,但也不用这么直白吧?好歹也是“百年修得共枕眠”。

    陈.弱鸡.瑾初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是弱鸡。

    “你体内有了本座两成的功力。”

    “嗯?”陈瑾初没想到原文中的描述竟然是真的!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却不能发挥,可见你多弱!”叶扶苏想到这一茬,气不打一处来。

    两成啊,有了他两成功力,放在江湖中就算不横着走,那也是没人敢轻易招惹!至少是宗师初阶。

    她倒好,不但不能发挥,还虚弱到这个地步!

    这么明显的嫌弃,陈瑾初,不,陈.弱鸡.瑾初无力反驳。

    “我真的拥有了你两成功力?”陈瑾初想确认一下。

    叶扶苏道:“你不想要可以还我。”

    陈瑾初道:“好啊,怎么还?”

    她倒不想占他这份好处,她只想吃干抹净,走人。

    “用吸功大法就可以将功力吸出来。”叶扶苏面无表情道。

    “好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吸出功力,你会死。”

    陈瑾初急忙摆手:“这个……那我还是不还了。我一定好好使用这两成功力,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绝不让国师大人失望。”

    叶扶苏起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穿好了衣衫。

    “你就贴身伺候吧,要是伺候不好,你这两成功力,本座也只能收回来了。”叶扶苏冷冷地留下一句话。

    威胁,绝对是威胁!

    还真应了那句话,拔什么无情!前面虽然谈不上柔情蜜意,倒也不曾和她说过这种狠话。

    好嘛,到头来还是个暖床的丫头,不过换了个主人!

    当天晚上,陈瑾初的铺盖就被搬到了叶扶苏住所的偏房,说是偏房,但一应俱全,布置雅致奢华,与叶扶苏的房间只隔了一个小书房。

    到了晚间,陈瑾初好吃好喝,还有不少大补的汤汤水水,什么人参炖鸽子,乌鸡虫草,花胶小牛肉等。

    当然,还有一碗黑乎乎的避子汤。

    “喵呜”~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陈瑾初怀里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臭宝回来了。

047 臭宝的心头血

    自从她来了天安都,这家伙就销声匿迹了。

    “你舍得过来找我了?又跑去哪里浪了?”陈瑾初点着它的脑门儿。

    “你这家伙,除了长得萌,也没什么用处了,又特别能吃。”还是坑主的货,要么是有危险的时候弃主而去,要么是寻求主人庇护,明知道她自身难保,还要带着一同下火坑!

    “臭宝,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是认谁为主?我还是叶扶苏?”陈瑾初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臭宝眼神有些闪躲。

    哈,陈瑾初觉得自己被一只大猫耍了!

    敢情在她这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自己饿肚子都要给它弄肉包子吃,它还是叶扶苏的灵宠呗!它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呗!

    “你个没良心的!这是又闯祸了还是被叶扶苏追着砍了!”陈瑾初跳脚了。

    啊啊,这么久掏心掏肺,是替别人养了宠物?

    臭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陈瑾初想着这应该是叶扶苏回来了。

    “你抓紧藏起来。”

    它不仁,我们不能不义。

    进来的果真是叶扶苏。

    他冷眼看着陈瑾初,陈瑾初一脸茫然:我又犯罪了?是的,在叶扶苏那里没有对与错,只有清白与犯罪,而犯罪的下场不是死路一条就是生不如死。

    司画看不下去了:“主子等你伺候呢。”

    呃……

    陈瑾初不情愿地上前,动作迟缓,但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嘴里说着最甜蜜的话:“晚膳用了吗?我原本想着让厨房给您留着晚膳,都温在那里,又怕自己没摆正身份,给您惹笑话。”

    她一边说,一边帮叶扶苏解开官服。

    司画很识趣地退了出去,还把门关好了。主子回来,直接进得是偏房,这太说明问题了!

    叶扶苏身材秀颀,足足高了陈瑾初一个头。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在她脑袋上压了压。

    陈瑾初跳脚:“讨厌,人家正在长身体呢!”

    叶扶苏道:“臭宝来过了?”

    陈瑾初暗自吃惊:叶扶苏你是属狗的吗?

    叶扶苏道:“它是我的灵宠,你不会以为你给它几个肉包子真的能把它骗走吧?”

    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但有时又傻得让他气结,这么个小女人,要看好了,别到时被人拐走了。

    陈瑾初心里冒出无数个“呵呵”,只有一个想法:臭宝你个不要脸的,还我包子、还我香酥小鱼……

    叶扶苏身着中衣,穿过小书房,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陈瑾初也跟过来。

    叶扶苏从柜子里取出一件长袍,扔给她。

    陈瑾初上前给他穿上,并顺势使坏,装作不熟练的样子,在他某些部位不经意地触碰。

    “你是想让本座先吃你,还是先吃饭?”叶扶苏高冷却带着一丝轻佻地看着她。

    陈瑾初万万没想到,叶扶苏竟然能这般骚话连篇!

    原文作者你给我滚出来,说好的高岭之花呢?你是不是没将人物属性解锁完毕?

    “人是铁饭是钢,为了身体健康,您当然要先吃饭。”陈瑾初谄媚笑着,她的老腰,此刻正酸着呢。

    “暖床。”叶扶苏一伸手,就把她的衣服扯掉了,陈瑾初穿着肚兜和亵裤。

    “不用,我自己来。”她可不想再做抛物线。

    过了一个多时辰,叶扶苏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只碗。

    “喝了。”叶扶苏道。

    陈瑾初伸头一看,鲜红色像石榴汁一样的东西。

    “石榴汁?”嗯,这个她爱喝。

    叶扶苏点点头,冷硬的心头却不经意地柔软了一下,还真是个吃货。

    陈瑾初才不相信叶扶苏会给她弄什么石榴汁呢,但是,她却不能不喝。

    她喝了一口,甜腥味,怪怪的,她从未尝过这种味道的食物。

    “现在是什么感觉?”

    陈瑾初摇摇头:“没感觉。”

    “还真是没用。饮了灵兽的心头血,这么久竟然没反应。”又是没有回旋余地的嫌弃。

    果真,这不是什么石榴汁,是臭宝的血。

    陈.弱鸡.瑾初在大佬面前,为了避免成为炮灰,只得隐忍不发。

    “过来,教你如何调息。”叶扶苏道。

    这种基础的事情,按理说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教授,连他身边二等护卫都知道如何操作。

    按照叶扶苏教授的方法,陈瑾初运行了两个周天,一股微热的气流在她的经脉间行走。

    接着就有一股力量不可压制,她伸出双掌,就听两声巨响,屋内的桌椅博古架都被她手中的劲气给击中了,有的碎裂了,有的倒塌了。

    “这……”

    见到这个情形,叶扶苏不经意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弱是弱了点,还没废到无可救药,用了朏朏的心头血,加上自己的心法,果真是打通了她的血脉。

    “我竟然这么厉害!我现在是高手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嫩生生的样子,深感不可思议。

    “是不是高手本座不知道,但这些书桌架子都是黄花梨的,上面的瓷器摆件要么是古董要么是名家手笔,你算算你何时能还得清吧。”叶扶苏好整以暇,就等着陈瑾初出丑了。

    陈瑾初道:“不是国师让我修习的吗?我赔不起。”

    “本座可是听说你的户头上有不少银子。”

    陈瑾初护食一般,急忙道:“不行不行,那都是我的血汗钱。”

    “那你肉偿?”

    完了,食髓知味这种事,对开了荤的男人来说,几乎没有例外。

    陈瑾初对着天道狗东西发誓,她不反感。这种神颜小狼狗,身份尊贵、本领超强,洁身自好,那方面的能力还特别让人满意,谁不喜欢?

    但是,她绝不想留在他身边,太危险了,而且,这种以色侍人的生活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让叶扶苏尽兴了,陈瑾初就开始吹耳边风:

    “扶苏,我想过两天去宛州城,把那里的铺子处理一下。”

    “府里缺你零用了?你想要什么,府里没有?”叶扶苏冷道,他富可敌国。

    她想要自由,但国师府就没有啊!——这话她不敢说。

    陈瑾初急忙摇头:“那个铺子是我的心血,求你了。让我去吧,我处理完了铺子的事情就回来。”

    叶扶苏道:“你又想逃?”

048 舍不得离开国师

    某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急忙道:“不会,能陪在国师身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我出身低微,受人轻贱,我跟着国师会影响国师的声誉,所以,我想努力,想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站在国师身边。”

    哼,叶扶苏心中觉得好笑,这女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当他是三岁小孩吗?她那一双眼睛水波流转,一看就是耍了心眼。

    但是,他没意识到的是,自己听了这番话竟然有些高兴。

    “所以,国师,求你了,让我去吧。”陈瑾初继续不遗余力地撒娇,还俯身捧着他的脸,道:“扶苏真好看。”

    “你眼里只有本座这身皮囊吗?”

    陈瑾初心说,对不起,是我肤浅了,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吧?

    “国师在我眼里是完美的,像神祗一样。”陈瑾初道。

    叶扶苏道:“那本座饿了怎么办?”

    陈瑾初道:“我一个人去,我不会带走府内的厨子啊。”

    叶扶苏翻身过来,哑声道:“本座怎么饿,你不清楚吗?”

    额,这种骚|话满满的叶扶苏,她不认识!

    第二天一早,叶扶苏道:“先跟着本座出去办件事。”

    陈瑾初坐着马车跟他来到一处宅子。

    一个微胖、方正脸的中年男子跪在院子中,见叶扶苏过来,颤颤巍巍地跪下来,道:“下官贺天龄拜见国师大人!”

    他跪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属下见叶扶苏过来,急忙搬来太师椅,叶扶苏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本座念你过去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为难你家人了。”叶扶苏一副恩赐的口吻。

    中年男人抬起头擦擦汗,道:“谢国师,国师开恩呐!”

    叶扶苏一挥手,司画上前扔出一沓纸,中年男人哆嗦着拿起来,看完第一张便大惊失色,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做得这么隐蔽……国师,下官冤枉啊,有些是下官所为,但是,不全是下官做得啊!”

    司画拔出刀,一刀下去,随着一声惨叫,直接将那人的手钉在了石板中。

    陈瑾初不敢看,简直太残忍了。

    叶扶苏道:“本座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做的,但你都认了,你的家人能活。”

    两个壮汉上前,手持木棍,棍棍打在那人的脊背上,干净的青石板慢慢被鲜血侵染。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打了上百下之后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又是几十下抡下去,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敲碎,肉泥一样,像两边摊开,但是,他还没死。

    陈瑾初握着拳头,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有些不舒服,想换个地方歇一会。”

    叶扶苏面无表情,道:“好戏还在后头。”

    接着又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十几人进来,都是身着官袍。

    “本座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东西,杀了吧,不过,到底是跟过本座的人,给个痛快。”叶扶苏轻描淡写道。

    接着就是利器砍断骨头、刺入血肉的声音。

    陈瑾初看着高贵冷漠的叶扶苏,第一次领悟了反派大佬的可怕。

    果真,这个男人就是地狱修罗。

    他起身离开,陈瑾初磨蹭着留在后头,司剑迎上来,看见她,只是一瞥,就想躲开,因为招惹上这个女人就没好下场。

    陈瑾初却一把拉住了他,司剑顿感不可思议,能在一瞬间就准确无误抓住他胳膊的人其实不多。

    “那个人犯了什么错,国师要杀了他?”

    司剑不耐烦道:“他是主子的人,主子想打想杀,看主人的心意。是主子把他提拔上来,给他荣华富贵,他想着逃跑也就罢了,还出卖主子,没杀他全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因为那人的背叛,所以,叶扶苏赶尽杀绝?”陈瑾初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司剑道:“这都是最仁慈的处罚了,把他一家老少都拖出去砍了也不是不可能。背叛主子、想逃离主子,就算主子放过他,我们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陈瑾初看着表情凶狠的司剑,默默地为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叶扶苏面前的一条好狗!

    她急忙跑向马车,叶扶苏脸色不虞。

    陈瑾初大气不敢出,只是挪过去,悄悄地趴伏在叶扶苏的膝盖上。

    叶扶苏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抚摸着宠物,道:“你前面说什么时候去宛州?”

    陈瑾初抬起头,无辜地扑闪着大眼,道:“国师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去宛州的?宛州虽然离天安都不远,但是,去了宛州就难以天天见到国师,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心思敏感多愁,受不了这份相思之苦。还请国师不要赶我。”

    嗯,说到动情处,她还挤出了一些泪花,是的,奥斯卡影后非她莫属。

    “哦,这么说,你不去宛州了?”

    陈瑾初靠在他的怀里,道:“不去,国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除非国师不要我了。”

    叶扶苏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声音依旧是清澈如玉,他道:“乖。”

    就是那种小猫小狗表现好的时候,主子恩赏的语气。

    陈瑾初心里不满,但是,实力不行,弱鸡没人权,她不敢抗议啊!

    “本座有件事要叮嘱你。”叶扶苏道。

    陈瑾初想从他怀里坐起来,却被叶扶苏按住了。

    叶扶苏俯身,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让陈瑾初耳朵痒痒的,心里也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那好闻的冰梅气息给她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暂时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手。”叶扶苏轻声道。

    陈瑾初眨了一下眼睛,她立刻明白叶扶苏这样安排的用意:她那天中毒的事情,有人知道,至少瞒不过卫昭;沈诚舒等人想查也定然查得到,若是陈瑾初显露身手,有心者便能猜到她与叶扶苏之间发生了什么。

    叶扶苏失了两成功力,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便会面临很大的麻烦,会有接踵而至的暗杀。

    “我明白。你放心。”陈瑾初道。

    叶扶苏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为什么,莫名生出一股怜惜来,想着自己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于是补充道:“若是紧急,可用。”

049 原书中的盛世白莲花出场了

    陈瑾初听了这话,笑道:“好,都听国师的,国师对我最好了。”

    她本就生得美,安静的时候,若轻云闭月,又如流风回雪,笑起来则是明眸善睐、瑰姿艳逸,堪称“一笑坐生春”,用现代的标准来说,就是笑起来很治愈,明明很治愈又带着一股明艳,典型的纯|欲美女,又纯又欲。

    叶扶苏捏了她的下巴,道:“那你要如何报答本座?”

    陈瑾初瞪着乌黑明亮且带着湿濡感觉的大眼睛,道:“我会赚钱,我给国师赚很多钱?我还可以给国师处理文书,肯定比司画做得好。”

    嗯,偏不提肉偿的事情!

    叶扶苏道:“本座富可敌国,你觉得本座需要你为本座赚钱?”

    陈瑾初道:“那我为国师做好吃的,我的烹饪技术……”

    “国师府里的厨子要么是御厨要么是名家,你觉得你比他们都强?”叶扶苏毫不留情地打击着。

    “那我还能给国师养宠物啊,您看,臭宝特别喜欢我。”

    “嗯,你才喝了它的心头血,你觉得它还喜欢你吗?喜欢你的话,它在哪呢?”

    这……天被聊死了。

    不过,社死的是陈瑾初本人,因为弱鸡没人权,她不敢反驳大佬。

    “国师又欺负我。”那就撒娇吧,闹他吧。

    她这么扭动着,小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摸着,无辜的大眼睛对着他秋波流转,叶扶苏觉得一阵燥热。

    “再不老实,本座就在这马车里……”

    嗯,威胁,绝对是威胁!陈瑾初老实了,跳出了老远,缩在马车的一角,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此时正经过一段闹市区,外头很热闹。

    叶扶苏瞥了一眼陈瑾初,这爱热闹的神情就像一个孩子,想到她不过是十六岁,于心不忍,是的,自从遇见他,他的词典里多了一个词:于心不忍。

    否则,她早就死了上百遍。

    但是,他转念又想,杀这样一个弱鸡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现在养着她,倒也有些趣味。

    “下去,给自己添几件首饰,免得说本座亏待你。”他扔给她两张银票。

    陈瑾初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眼神有些直,两千两,这是包—养她的节奏啊!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

    害,跑题了,正题不是要赶紧下车呼吸一下自由畅快的空气吗?

    于是,某人兔子一般,欢喜地跳下马车。

    怀里揣了银子,陈瑾初直奔奢品一条街——宝华街,这是天安都最繁华的一条街,直接进了雅园,这是卖金银玉器最大的铺子,在天安都颇有名气,据说手艺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陈瑾初看中一只玉镯子,她说不上好在哪里,就是特别喜欢,问了价钱,要价一千两百两,按照她对天源国物价的了解,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伙食了。

    伙计熟练地打包起来:“我们这个盒子是梨花木雕刻而成,里面的垫子也是上好的绸缎,您收好。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吗?”

    “有没有戒指?”陈瑾初笑道,一抬头,笑容瞬间凝结。

    她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沈诚舒!

    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眉眼清秀、身材纤细的女子,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沈诚舒身边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子?陈瑾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这是白芷乔。

    书中的盛世白莲花,女主白从阳的庶妹,毕生所愿就是给嫡姐添堵。最后也被沈诚舒收入后宫了,因为会装又会撒娇,还颇为受宠。

    当然,女人眼中的白莲花,那是男人眼里的小可爱,何况,白芷乔对沈诚舒爱得死心塌地,卑微得近乎舔狗,足够男读者意~淫了,所以,白芷乔这个角色有些人气。

    “舒哥哥,这位是?”嗯,只要是沈诚舒多看一眼的女人,都是她的仇敌。

    陈瑾初掩面,想要快点离开,不能在沈诚舒面前轻易动武,叶扶苏又没派人跟过来,不想死,那就得逃啊。

    “不认识。”沈诚舒道。

    白芷乔笑道:“我还以为舒哥哥认识呢。”

    沈诚舒嘴上说着不认识,但目光还停留在陈瑾初的身上,这个女人比之前又多了几分风致,气质清华,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位姑娘,请让一让。”她一伸手就抓在了陈瑾初的肩膀上,按照书中的描述,白芷乔身手很好,曾入名山修习,虽是外门弟子,但因为勤加练习,却也颇有所成。

    白芷乔绝对不相信沈诚舒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沈诚舒对着她耳语了两句,白芷乔笑道:“原来是她啊。舒哥哥不要恼,既然舒哥哥不喜欢,那我帮舒哥哥教训一下哦。”

    陈瑾初此时若是想甩开她,定然能够脱身,但是,就会暴露自己的功力。

    在沈诚舒面前暴露这一切,她会死得很惨——沈诚舒不会放过自己,叶扶苏也不会放过自己。

    “咔嚓”一声,白芷乔用力一拉,陈瑾初的胳膊就被她硬生生地拉出臼窝,脱臼了。

    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陈瑾初一声低呼,疼得额头冒汗,紧紧握起了左拳。

    沈诚舒看着陈瑾初,目光如潭,又冷又深,似笑非笑,只对白芷乔道:“喜欢什么直接选,记我账上即可。大家都看着,别闹出人命来。”

    白芷乔笑道:“我知道啦,舒哥哥。”

    沈诚舒亲昵地冲她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陈瑾初,冷道:“你胆子倒是很大,还敢单独出行。”

    他并不重声色,虽然他也喜欢美女,甚至收了一些美女在院子中,但都是为了巩固势力,而不是单纯的身体享受。

    他没陈瑾初放在眼里,可能是觉得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的心思和情绪,随着陈瑾初连番让她刮目相看,他反而生出了几分好奇。

    还真是个大胆的女人,呵!

    陈瑾初忍着疼痛,冷道:“沈太傅,当街强抢民女,这种事您不敢做,也不能做。您虽势大,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沈诚舒一愣,冷冷地伸过头来,低声道:“你这种女人,也配我亲自动手?”

    他是冲白芷乔笑的,本就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笑起来更是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050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芷乔会意:“我知道舒哥哥还有事要忙,这里人多,那我把这丫头带到其他地方。和她聊聊,为什么要惹舒哥哥生气呢。”

    陈瑾初心里无语,水灵灵的一个妹子,舔狗做到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而且这个妹子作为盛世白莲花,很受男人欢迎,喜欢她的男人有几个,条件都不错,但是,为了与白从阳相争,不惜一切代价勾搭上了沈诚舒。

    白芷乔给婢女递了个眼色,婢女上前压住了她右臂,一阵阵钻心之痛,痛得她呼吸都困难。

    “疼,你轻点。”陈瑾初咬牙切齿道。

    她被塞进了一辆马车,按照陈瑾初的判断,应该是向西走的。

    最后,她被拖进了一个小院子。

    陈瑾初道:“你们若是想打架,好歹等我胳膊好了,否则,胜之不武。”

    她是脱臼了,当务之急是要把胳膊安上,她现在要拖延时间,找准机会,自己安上。

    婢女冷冷一笑,捏着她的袖子,晃动了一下,陈瑾初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几声惨叫。

    另一个婢女道:“这就是爬上沈公子床的贱人?还真是又骚又浪。”

    前一个婢女笑道:“她体内有合欢蛊,离不开男人,可不就是骚|浪蹄子嘛!听听她那叫声,不知道伺候过多少男人了。”

    白芷乔捏着陈瑾初的下巴看了看,道:“倒是有几分姿色,夏楠笙那个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

    “姑娘,不如,就把这小贱人的脸划花了,省得她再去勾引别人。”

    另一个婢女急忙道:“是啊,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这两个婢女从小就跟着白芷乔,自然是知道白芷乔心里所想,毕竟是柔弱善良的白莲花人设,下毒手、使坏这种事当然不用她亲自动手。

    “我一时没明白舒哥哥的意思,他是怎么想的,万一,我们处理错了,他岂不是要怪罪我?”白芷乔柔弱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婢女道:“怎么会,沈公子对姑娘最是上心和在意。这个小贱人可是在大殿上沈公子下不来台,还因为她而受罚,我们也算是为沈公子出口气。”

    另一个婢女干脆直接拔出一根簪子,道:“还有一种方式,把她卖到低等妓院去,她既如此下贱,就满足她。”

    陈瑾初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默默运功,俯身,将右臂放在地上。

    “小贱人,这是想跑吗?”那婢女上前一步,薅着陈瑾初的头发,陈瑾初借势,就听“咯吱”一声,右胳膊复位。

    陈瑾初一反手,将那婢女抓过来,双掌推出去,那婢女飞出几丈远,画了个抛物线,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死咽气了,胸前是一摊血。

    陈瑾初愣住了,原来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叶扶苏的两成功力都有如此杀伤力,那叶扶苏本人是何等可怕?

    另一个婢女见状,吓得不行,护在白芷乔面前,道:“你不要乱来,这可是白家的姑娘。”

    陈瑾初笑道:“我没打算乱来,方才只是失手,抱歉。”她抽出一根簪子,道:“我只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婢女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陈瑾初的胸口刺过来。

    陈瑾初现在的灵敏度远超之前数倍,她光是听着那风声就感知到了异样,手一抬,不慌不忙,抓住了那婢女的手腕,往上一折,就听咔嚓一声,那婢女尖叫着,她的手被陈瑾初齐腕折断!

    陈瑾初顺势接住那婢女掉落下来的匕首,一挥,又是一声尖叫,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想不到你竟有这般身手。”白芷乔冷笑道。

    陈瑾初不敢大意,因为按照原文的描述,这白芷乔可不是娇弱小百花,算得上是高手了。

    “把她给我拿下!”白芷乔拍拍手,从暗中飞出来两个暗卫,看身形都是高手。

    陈瑾初以一敌二,她现在气息不稳,身法也不够熟练,但对上这二人,倒也势均力敌。

    白芷乔见状也加入了战斗。

    三打一,陈瑾初渐渐只剩下招架之力。

    这时,一身粉色身影闪过,只是两招便将这三人都打倒在地。

    那人戴着金色的面具,留给陈瑾初一张侧脸,冷冷道:“没用。”

    呵,难怪身影如此熟悉,原来是叶扶苏,这一身骚气冲天的粉色,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怪异,却被他穿出了仙气飘飘的感觉。

    果真,颜值即正义,人美,大概披块麻布都有美感。

    “方才不是还挺狠?”叶扶苏瞥了她一眼。

    陈瑾初撇撇嘴,朝他怀里一扑,抽抽搭搭道:“你怎么才来,我被他们折磨了好久。你若是再晚点来,就见不到我了……”

    叶扶苏眼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

    他就算是不来,只要激发了她的潜能,脱身肯定可以的!

    “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上来就下狠手,所以……”陈瑾初捡了匕首,朝白芷乔跟前走过去。

    “我比你大方点,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划花你的脸,一是把你卖到最下等的妓院去。”陈瑾初笑道。

    陈瑾初蹲在她的面前,手里挥着匕首,说实话,让她在女人的小脸上划几刀,这种事她做不来,但她也不想就此放过白芷乔,圣母这种角色,她没兴趣。

    倒在白芷乔身旁的那两个暗卫见她有危险,挣扎着起来,向陈瑾初作出最后一击,叶扶苏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一反手,那两人就被甩了出去,掼在了假山上。

    白芷乔虽然受了伤,但功力犹在,她掏出毒药猝不及防地朝陈瑾初头面部投去,陈瑾初眼疾手快,掌风反转,那毒药便扑到了白芷乔的身上、脸上。

    白芷乔一身低微的尖叫,不知害怕还是疼痛,浑身哆嗦。

    陈瑾初在她怀里掏了掏,掏出几个小瓷瓶,当然,在掏的过程中顺带用力捏了一下她胸前的那团。

    “卑鄙!”

    “你是骂我哪样卑鄙?是我捏了你,还是……”她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子。

    “啧啧,你脸上可以出小红点了,没有解药,你这张脸想恢复原状也没那么容易吧?”

051 国师,我可以喂你吗?

    白芷乔颤颤巍巍,眼泪都出来了,道:“你卑鄙。”

    她那神情,依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真的是陈瑾初卑鄙。

    陈瑾初笑道:“有涵养,到现在都没爆粗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若是不是心思歹毒,我都想和你做朋友了。”

    “那么多废话!”叶扶苏不耐烦了,这女人怎么回事,有功夫和这种无关的人说废话,不如多陪陪本座!

    陈.废话.瑾初觉得自己的确废话多了些,但是,在这享受成果的高光时刻,她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你这药粉名叫梨花散,因为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味而得名,只要沾上了皮肤,便会生出梨花一样的红疹,痒痛无比,只要挠破了,毒性入体,便是见血封喉。若是有解药,一切好说,若是没解药,有千年灵芝熬汤,配上普通的祛毒之药,也能解毒。”

    “你的解药在我手里,你再配或是另行找人讨要,恐怕已来不及。至于千年灵芝,你们白家是有一只,但是,已经被你那嫡亲的姐姐吃掉了,她当时也是中了这梨花散的毒……”陈瑾初笑道。

    “你把解药还给我。”白芷乔眼泪打圈,像是经受暴风雨的小白花。

    陈瑾初差点就心软了。

    “但是,圣母当不得。”陈瑾初自言自语。

    “把解药还给我。我恨你。”白芷乔道,因为情绪激动,还吐了一口鲜血,本就是柔弱无骨的状态,重伤之下,带着一股凄美的味道。

    陈瑾初扭头,笑道:“对了,沈诚舒疑心病比较重,你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必会找你核实情况,想想你这张脸,若是被梨花散毁了容,他见了之后,你还能进入勤国公府吧?”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上了马车,陈瑾初窝在叶扶苏的怀里,一副心有余悸的小可怜模样,道:“幸好国师大人及时赶到,否则……”

    她想挤出两滴眼泪来着,但是,对上叶扶苏那张神颜,赏心悦目,哪还有哭得想法,当即咧嘴笑了。

    叶扶苏见怀里的小东西表情变换个不停,唇角勾了勾,道:“若是本座去的晚了,你将如何?”

    “我还能怎样,打不过就跑吧。”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道:“出息!”

    陈瑾初笑道:“有国师在,我要出息做什么?只要跟着国师就好了嘛!”

    在国师府内,倒也过了几天锦衣玉食的安分日子,陈瑾初捏了捏腰间的赘肉,嗯,似乎秋膘添得有点早。

    每天晚上都很累,想早起做运动是不可能了。

    “看来国师府的伙食不错。”叶扶苏捏了捏她的脸,又朝下看了看。

    陈瑾初道:“没看过丰满的美女啊!”

    叶扶苏笑了笑,道:“脸皮倒是挺厚。”

    陈瑾初勾着他的脖子,道:“在国师面前,若不是靠着脸皮厚,谁敢自称美人?还有美得过国师的人?”

    叶扶苏抓过她的手,轻轻一拉,陈瑾初就顺势掉进了他的怀里。

    他眸子暗了暗,低头想要亲吻,他似乎很喜欢那种感觉,不是野蛮的占有,而是愉快的分享。

    陈瑾初道:“国师,我想申请双休。”

    就算是个奴才,也要有假期吧?现代人的996工作制都要把资本家的祖坟给掘了,何况她现在是997,不但卖艺还卖|身啊!

    “双~修?”叶扶苏皱眉,呵,这女人好大的胆子,还不知羞耻。

    陈瑾初道:“是的,双~修,实在不行,单休也可以,但是,好歹让我休一下。”

    “你知道如何双~修?”

    陈瑾初觉得大佬这话问得,画风很不对,但是,看他眸光深沉又不敢细问,急忙道:“不知道,我想要的比较简单,躺着休息的那种。”

    “躺着修习?”呵,不知廉耻也就算了,还如此懒惰,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他心里想着,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自己比她强太多,这种女在上的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国师大人?”陈瑾初见他有些走神,忍不住唤了一声,“我想每隔五天能放我两天假,或者隔六天放我一天假也可以,行不行?”

    叶扶苏微微一愣,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放假、休息?她做什么了?白天自己要入朝,有人伺候她;晚上,动的人都是他好么!

    这样一想,他就忿忿不平。

    他甩了袖子,去了小书房。

    陈瑾初也不恼,出了房间,叫来婢女,去了小厨房给叶扶苏做了一份桂花酒酿小芋圆,是她白天做好的,用了紫薯、青菜、南瓜等,做出了不同的颜色,特别可爱。

    “国师忧心国事,身体重要,我做了点小圆子,国师尝尝。”陈瑾初笑道,放下碗,又很自然地帮叶扶苏捏捏肩膀,“轻重可以吗?”

    叶扶苏不置可否,看着那一碗五颜六色小圆子,道:“你做得?”

    “嗯,国师上朝的时候,我也没闲着,琢磨着给国师做点吃的。”陈瑾初趁机卖乖。

    叶扶苏心中想笑,这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卖乖呢。

    “把这份文书读给我听。”叶扶苏将碗端到一旁,优雅地吃着。

    陈瑾初拿起一份文书,认真地看了两眼,还好,虽然繁体字很多,但是,都认识,于是认真地读出来。

    她拿到这份文书过第一遍的时候就发现一些端倪了,因为这是一个案件的卷宗。

    古代的卷宗都比较简单,不会像现在,一个案件能装订八九个卷宗,若是重大疑难案件,则能装订几十卷。

    “小圆子好吃么?”陈瑾初问。

    叶扶苏道:“尚可。”

    他不喜甜食,平时是从不碰蜜饯、甜品一类的,但是,这是陈瑾初端过来的,明显是为前面的冒失言语过来赔罪的,他若是拒绝了,她还不知道如何战战兢兢呢,所以,勉强吃几颗。

    “可你没吃完啊。”陈瑾初倒是没给面子,并没有见好就收。

    她舀起一粒小圆子,自己尝了尝,道:“这颗有南瓜香味,真甜。”

    她原本是站着的,一低头,凑在了叶扶苏的唇边,道:“国师,我能喂你吗?”

    叶扶苏瞪大了眼睛,那柔软的樱唇却已经覆了上来,但是,他没有吃到那小圆子。

    “太好吃了,我重来……”陈瑾初坏笑着。

052 爱表功的人

    叶扶苏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拦腰抱过来,陈瑾初一阵惊呼:“圆子!”

    叶扶苏脸都没转,一伸手,圆子、汤匙都老老实实落在碗里,碗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会,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书桌上。

    陈瑾初目瞪狗呆,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以为这是玩魔术。

    叶扶苏看她满脸惊奇,心中觉得好笑,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虽然是轻笑,但也是出声的那种。

    “国师笑什么?”

    叶扶苏漆黑如星曜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情动之色,就听叶扶苏低声道,带着诱哄的味道:“叫我扶苏。”

    是的,他最喜欢听她用软糯的声音唤他“扶苏”。

    陈瑾初老脸一红,喊了一声:“扶苏,扶苏笑什么?”

    叶扶苏轻啄了她两口,道:“文书读到一半,就跑来邀宠,你这是不打算双休了?”

    他把“双休”两字咬得很重。

    陈瑾初又是一阵脸红,没办法,叶扶苏太好看了,只要他笑一笑,她就心潮澎湃,何况他笑得那么温柔,她恨不能立刻化身妈妈粉!

    可惜,想当妈妈粉的某人此刻正以一种少儿不宜的动作坐在叶扶苏的怀里,双腿叉在他的腰间……好吧,妈妈有罪。

    陈瑾初起身,道:“扶苏,你若是信我,不如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吧,我一定能解决扶苏所担忧的问题。”

    叶扶苏眯了眯眼睛,冷道:“那你说说看,本座担忧什么问题。”

    “这个案件看似人证物证俱全,但是段风却没有通敌叛国的资本,也没有动机。他不过是一个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虽地处西北,其所守辖区却并不接壤北辽。如今,段风已死,死无对证,但他手里还有三万兵马,国师想要的是这三万兵马。”

    叶扶苏盯着她看了一会,道:“错了,本座不仅是想要这三万兵马,还想要给他平反。本座护短。”

    陈瑾初淡淡一笑,道:“是我肤浅了。”

    她上前,继续帮叶扶苏按按肩颈,道:“扶苏,会让我去吗?”

    叶扶苏道:“你若去了,就是执行任务,在本座这里,执行任务失败可是要受惩罚的。”

    陈瑾初急忙正色道:“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并接受执行任务失败所应承担的一切后果。我一定不辱使命,我看了一遍文书,我知道这个案子的关键节点在哪里,我心中已有思路。”

    她知道,叶扶苏并不是无缘无故将文书给她看,偏房与主房之间的小书房,放得都是些杂书典籍,叶扶苏从不在这里处理公务,这个小书房与其说是看书的地方,不如说是摆设,自从她住进偏房后,主要是她在用。

    “那本座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任务失败了,本座就打断你两条腿。”叶扶苏道。

    陈瑾初一哆嗦,大佬你是认真的吗?

    想想他那些残酷的手段,他凶名在外,提他的名字能让嚎嚎大哭的儿童立马停止哭泣,就知道他也不是在开玩笑。

    “你现在还可以后悔,继续留在国师府……”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瑾初急忙道:“我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叶扶苏生气,但又不便发作,冷道:“本座给你派两个人手。”

    陈瑾初笑道:“我就知道扶苏对我最好了,不会让我单打独斗的。”

    当晚,陈瑾初表现得热情又殷勤,以致于叶扶苏第二天起得晚了。

    陈瑾初却精神抖擞地穿好了衣服,一身男装穿在身上,神采奕奕,早上的晨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披了一层霞光,光彩照人。

    叶扶苏眯缝了一下眼睛,想着昨晚的热烈动人,突然有些舍不得,但是,看着陈瑾初脸上挂着笑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离开本座?

    呵!大佬的冷笑从来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陈瑾初没来得由感到一阵凉意。

    “扶苏,我要出门办事了,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她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准找其他女人。”

    “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叶扶苏冷道,虽然心里有些受用,至于为什么受用,他也说不上来。

    陈瑾初又在他脸上香了一口,道:“不管国师大人如何高高在上,在我这里永远是最英俊的扶苏,神颜小鲜肉。”

    “什么?”

    “没什么。我命人给你煮了鸡丝面,是我昨天特意做的,鸡丝我撕得和线头一样细。”陈瑾初笑道,“我要出发了。”

    “等一下。”叶扶苏有些不放心,还是想去送送她,但是,送她这种事,说不出口。

    他吃了足足一碗鸡丝面,咸淡适宜,很对他的胃口。

    “我知道你口味清淡,油花都去掉了,只放了少许的盐,放了点葱花提香,但是,葱花也捞出了。”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淡漠地“嗯”了一声,再也没比她这么会表忠心的人了,他身边围绕着很多趋炎附势之人,这些人为了讨他欢心、效忠到他门下,用尽心思,却从不敢在他面前表功,以免招惹他不开心,她倒好,这么芝麻大小的事情,她能大张旗鼓地说出来。

    这也许就是她的率真吧。

    看多了那些戴面具的人,每日里勾心斗角,她这种情况倒也是难得。

    国师府的门前,司书和司画已候在那里,二人身着劲装,牵着高头大马,都是青春美少年,这一身装扮威风凛凛,像极了仗剑走天涯的少侠。

    “嗨,早上好。”陈瑾初熟络地挥着手。

    司书面无表情。

    司画翻着白眼看向天:“好像马上就正午了。”

    陈瑾初看向司书,心情大好,看来叶扶苏对她还不错,给她派了这样两个人,司画可以忽略不计,因为这家伙近来似乎“失宠”了,对她横鼻子竖眼睛的,但是,司书为人稳重,对她还不错,应该不会为难她,而且他武功高强,将会大有用场。

    “有司书在,肯定圆满完成任务。”是的,她非常看好司书。

    叶扶苏见她冲着司书一直笑意吟吟,心头一阵沉闷,冷道:“司书另有安排,让司剑去。”

    陈瑾初的脸当场挂不住了,让司剑去,司剑是给她添堵的吧?

053 锋芒

    “能不能不换人?”陈瑾初怯怯道,司剑与她有仇,肯定借机为难甚至报复她啊!

    叶扶苏脑中浮现的是那天陈瑾初中毒后紧紧抱着司书而司书丝毫没有拒绝的情形,一想到这里他就莫名恼火,陈瑾初若是不提也就罢了,她要求留下司书,这让他更加不爽,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司剑上马之前冲着陈瑾初挑了挑眉头,挑衅的意味十分明显,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货是要给自己使绊子。

    先是骑马颠簸,他们一路飞奔,为了不落后,她也只得夹紧马肚子、挥着马鞭赶上去,一口气奔出三四百里,等她下马的时候,屁股和腿都疼得厉害,两条腿因为一直用力夹着马肚子,都有罗圈腿的迹象了。

    加上,她第一次骑这么久,骑得又快,怕掉下去,用了很大的力气,真累。

    “这么点路就跟不上?此去雷州,可是有三千里路。”司剑笑道。

    陈瑾初冷道:“国师派你们过来做什么来着?难道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她在提醒他们,自己才是这次行程的主帅。

    司剑不笑了,作为四大侍从,他们在天源国可是赫赫有名,相当于是玉皇大帝身边的小仙女,炙手可热的人物,朝廷很多三品大员见了他们都要恭恭敬敬的。

    如今派给这么个女人调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司画冷笑道:“你要是胡乱指派,那我们兄弟不会客气的。”

    陈瑾初审视地打量着他们,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连奔了五天,三个人累倒了九匹马,这才到了雷州城的上一站,严州。

    “这都没到地儿,就想赖着不走了?”司剑道。

    陈瑾初在这里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美美地睡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叫了一桌子好吃的。

    她乜了司剑一眼,她了解司剑,人如其名,有点小贱,明知道说不过她,也总是在她这里吃瘪,但是,总想招惹她。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陈瑾初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何况,人是铁饭是钢,总归要填饱肚子才能干活。”

    司画冷笑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主子可是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耽搁了,你担待不起。”

    在他看来,陈瑾初不过是个玩物,主子一时兴起,哪天玩够了,自然是弃如敝屣。何况,在执行任务层面,主子那里没有例外。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也敢对着他们耀武扬威。

    陈瑾初冷眼看着他,道:“不吃就滚。”

    她一伸筷子,夹住了司剑正要夹菜的筷子。

    司剑没当回事,正轻蔑地想要拨开她的筷子,却发现她内力浑厚,力道十足,司剑挣扎着,脸色彤红,道:“是他吵吵你,你不找他算账,我碍着你了?”

    “你们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都碍着我了!一路上,我跟在你们后头颠颠地跑,你们各种冷嘲热讽我也都受了,丑话说在前头,谁若是为了一己之私给我使绊子,或者阳奉阴违、违抗我的命令,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放过他。”陈瑾初猛然松开手,司剑一个猝不及防,身子朝前一倾,差点磕在桌子上。

    司画皱眉,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有些事他也明白,以前只是不敢相信和确认。

    “吃饭!吃完饭,我们分头行动。”

    司画冷道:“去哪?怎么行动?”

    陈瑾初面无表情,道:“需要你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

    职场斗争是吧?是很烦,但是,她没有怕的。

    陈瑾初冷冷一笑,她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段风被杀,死无对证,有两个人在这个事件里至关重要。

    一个是蒋天翼,一个是崔超。这两人都是段风曾经的亲信。

    蒋天翼明面上是大义灭亲,实则暗地里早已投诚勤国公府。

    崔超自段风被杀后,就销声匿迹,查无此人了。

    “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做两件事,一是找到崔超,二是从蒋天翼身上找出破绽,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必定谋划了许久,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陈瑾初道,“所以,我们要从段风之前的老部下进行排查。”

    司剑冷笑道:“简直天方夜谭,我们虽然很能干,但是,就两个人,干不了这么多的活。”他又开始挑衅了,只算两个人,暗戳戳地想说陈瑾初是拖后腿的。

    陈瑾初冷道:“就你这智商,我随时都可以将你按在地上摩擦,揶揄或挤兑我,差不多就得了,见好就收,别总是犯贱找骂!”

    “你!”司剑挥着拳头,最后拳头停在半空中,也没见落下来:“老子现在不打女人。”

    “是的,你只杀人。”陈瑾初反唇相讥,“好,我们言归正传。段风都是国师的人,以你们对国师的了解,国师可能不在段风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吗?临行之前,国师让我便宜行事,现在就是便宜行事的时候了。”

    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名字。

    “司画,你去联系这两个人。”

    司画道:“知道了。”

    “那我呢?”

    “跟着我,给我做保镖。”陈瑾初道。

    司剑骂道:“你竟然叫我给你做保镖,你也配?”

    陈瑾初道:“我知道崔超在哪里,我们在找崔超,勤国公府的人难道不找他吗?没有人保护着,就算我们找到人有什么用?”

    司剑道:“你真的知道?”

    陈瑾初道:“应该知道吧。”

    按照原文的记录,崔超为了躲避追杀,易容后躲在严州城一处镖局的后院,给镖局养马。

    “不懂不要装懂,以免误事。”司剑冷道。

    陈瑾初出了门,就有人撞到了她的身上,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婆,背着一个竹筐,一看就是山里人。

    她塞给陈瑾初一个东西。

    是关于崔超的基本人际关系,这个老太婆是叶扶苏暗中给她准备的人。

    她正愁自己没办法直接从镖局查起,无缘无故地查镖局,若是将来叶扶苏问起来,自己解释不了,这个小条子正好成了她的借口。

    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查出这严州城有八家镖局。

    “你见过他吗?”陈瑾初问。

    司剑得意道:“我可是四大侍从,崔超这种货色,不配见到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054 斗智斗勇

    陈瑾初若有所思,若是直接去找崔超,他未必相信他们;若是弄出动静让他主动来见,可能他又会怀疑这是蒋天翼的诡计。他们既要防着蒋天翼的人手,又要提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诚舒那边应该也派了人来。

    “我们两个人分头行动。”陈瑾初道,她将计划说出来,并告知司剑去哪里找崔超。

    司剑道:“你就不怕沈诚舒的人把你咔嚓了?”

    “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啊。”陈瑾初笑道。

    司剑道:“行,最好你的消息是准确的,要是敢让我白跑一趟,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瑾初懒得理这种粗野直男,让他赶紧滚了。

    她则招来几个人,故作神秘却又将消息放出去,只说是国师的人来查案。

    消息很快传出去,到了第二天就迎来了不速之客,不过只是小喽啰。

    不用陈瑾初动手,那几个属下便出手将人给杀了,这事还惊动了官府,之所以闹出这样的动静,也是陈瑾初故意的,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来严州了,下一步就是去雷州。

    当然,只要报了国师的名号,当地的刺史根本不敢管,而且,被杀的几个人本就是刺客,身份不明,也不会有家人来报官,所以,他们随便寻了个借口草草结案。

    “沈诚舒果真派了人过来,但是,他若是派人,绝不可能只派这样的货色来。”陈瑾初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人问道,这些人都戴着面具,看似掩饰,实则太过张扬,毕竟哪个普通百姓会这身装扮公开活动?陈瑾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瑾初道:“人家都来拜访我们,送了大礼,礼尚往来,你们也去找找他们的踪影,你们两个去探查,你们几个就候在这里。”

    陈瑾初带着人和对方斗智斗勇三天,终于抓到了踪迹,并追着那人跑了几条街,那人轻功极好,她虽内力好,身形也很灵活,但是,想把内力和身形融为一体并提炼成轻功,短时间内还是不够稳定。

    但是,那个人她认识:文瑞。

    接着,陈瑾初得到消息,崔超已经被找到,且愿意跟着他们去天安都见国师说明一切。

    “把你所知道的写下来。”陈瑾初为了以防万一,觉得还是留个备份比较保险。

    崔超道:“我见了国师才肯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勤国公府的人。”

    陈瑾初微微皱眉,道:“你在严州这段时间可是有天安都的人过来追杀?”

    “没有天安都的人,一直都是蒋天翼派人在查找。”崔超冷道。

    临行时,陈瑾初悄悄告诉司剑:“崔超应该也叛变了,让国师小心。”他若是不叛变,以他的官阶,如何知道蒋天翼投奔勤国公的?毕竟明面上,蒋天翼可是自立门户,接管了雷州城的军防,成为段风倒台后的最大赢家。

    她又联想到文瑞在严州,她追赶他的时候,他似乎对街道十分熟悉,兴许他早一步到了严州,以文瑞的能力,他既来了严州岂能一无所获?那么,为什么崔超还能安然无恙?

    “你这个女人倒是不笨,我也发现一些异常。”司剑笑道。

    “那你路上就自求多福吧,必要时配合他演戏就是了。”陈瑾初道。

    陈瑾初又派出几人在各大镖局里调查,一来是继续与文瑞周旋,混淆视听;二来是借机打探崔超这段时间的经历。

    司剑带着崔超启程的第三天,司画也带着有用的消息来到严州与陈瑾初汇合。

    “这是蒋天翼亲信的笔录?此人被你杀了吧?”陈瑾初道,“那你应该找点能证明此人笔迹的文书材料、书信等。”

    司画道:“大萝卜还用屎来浇(教)?都准备好了。”

    “这份笔录很重要,你也出发吧,这里有我打掩护,你们路上也少点麻烦,也能尽快把证据交给国师。”陈瑾初道。

    “你能搞定?”司画道。

    陈瑾初道:“不然呢?”

    司画笑道:“那你自求多福,若是死了,我求主子给你厚葬。”

    “彼此彼此。”

    接下来,第一天,陈瑾初全幅戒备的状态,还神神秘秘地带了一个年轻人进了客栈,这个消息报到文瑞那里的时候,文瑞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陈瑾初美美地睡了一觉,以司剑和司画的能力与武功,文瑞的人想追杀已是不可能,也不怕沈诚舒中途派人,他能派人,叶扶苏当然也能派人增援。

    这个任务,到她这里的部分,她算是完成了,至于后续,那就是叶扶苏的事情了。

    严州虽然不够繁华,但是,对她来说也是新鲜得很,何况,她有钱,有钱人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滋润。

    要说这严州城一绝,那就是羊肉,真好吃!

    “投奔了国师,伙食待遇都好起来了。”文瑞坐下来,他在两丈远的时候,陈瑾初就感受到了周围有高手的气息。

    是的,自从得了叶扶苏的两成功力,她是耳聪目明,灵敏度大大提升。

    陈瑾初笑道:“既然来了,一起?”

    文瑞冷笑道:“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一无所获,原来是你一直在调虎离山、欲盖弥彰。”

    陈瑾初笑道:“不会,以你的聪明,你岂会真的一无所获?”

    她这身功夫他不就知道了吗?

    她以前有没有武功,他也好,沈诚舒也罢,都有自己的判断。

    文瑞道:“多谢你的夸奖。”

    陈瑾初笑了笑,道:“这里的烤羊排真的太好吃了,你也来一根?”

    她见文瑞犹豫:“怕我下毒?”

    文瑞伸手拿了一根羊排,很斯文地吃起来。

    “你胃口不错?这几天和我斗智斗勇,确实应该补补。”文瑞平时冷若冰霜,但是,见了陈瑾初却控制不了话多。

    “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门前是与非。我现在不吃,以后没得吃啊。”陈瑾初漫不经心地说着。

    文瑞道:“哦?”

    “不想提。对了,你是从小就跟着沈诚舒?”

    文瑞道:“你还没回答我,什么叫以后没得吃?”

    陈瑾初心说,这可是你给我演戏的机会啊,于是当场戏精附体。

055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唉,我是苦命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些,被亲生父亲卖了,夏楠笙折磨我,侮辱我,给我下药,沈诚舒不把我当人看。逃了几次,也没能逃掉。国师为了利用我,对我进行了残酷的训练,命贱,所以,怎么折腾都活下来了。”

    “现在又给我用了奇药,让我短期内武功速成,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是武功速成了,但我只有不到二十年的寿命,算起来,也有几年的活头了,横竖都是死,总是要吃吃喝喝,让自己快乐点。”

    陈瑾初含泪带笑,像是经受暴风雨肆虐后的小花,柔弱中透着不甘与韧性,让文瑞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把。

    “什么药这么霸道?可有解决的法子?”文瑞淡淡道。

    陈瑾初道:“这么高深的问题要问国师了。这种药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激发并提前消耗我身体的全部潜能。前几天去追你,太用力,胸口处一直作痛。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若是失败,我恐怕……算了,不提这些。”

    “想开点吧,至少你这次可以去交差了。你还能悠哉在这里吃肉,看来国师待你还不错,”文瑞这样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叶扶苏凶残暴戾,冷血无情,既然是无情,对谁都不会好,“你不急着赶回去?”

    陈瑾初道:“万一这是最后一顿呢?当然吃点好的。”

    文瑞笑了笑,继续啃羊排。

    “你说,我上次坏了你们沈大人的事情,他会不会记恨我,派人杀我?”陈瑾初道,“你找个机会帮我美言几句,别浪费人力物力在我身上。”

    文瑞道:“好。”

    “这么轻易就答应,一看就不诚心。”陈瑾初撇撇嘴。

    文瑞道:“那要如何才诚心?”

    陈瑾初懒得理他,埋头啃肉。

    文瑞道:“有没人说你像一个人?”

    陈瑾初道:“像谁?”

    “无极宗的一个女弟子,国师大人的小师妹。”文瑞状似不经意。

    哦,还有替身文学的戏码?天道这狗东西对我真好,刺激是一波接一波。

    所以,文瑞前面说得“国师大人对你不错”,并不是揶揄,而是一种试探。

    “哦,能给国师大人当小师妹,还能被文大人记住,那这个小师妹定然有非凡之处,我像她,那是我的福气。”陈瑾初笑道。

    可惜,《第一佞臣》这本书看到中途,她就弃文了,匆匆翻了一下结局,中间很多人物和情节,她并不清楚。

    这个小师妹又是谁?听起来更像是叶扶苏的白月光。

    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吃好饭,付完银子,陈瑾初心满意足地走了,对文瑞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

    接着就是回程,她一路走走停停,就当旅行了,这种带薪旅游、差旅费随便花的状态其实也蛮好的。

    她还遇见了一个人,而且是大美人。

    前后有四辆马车,每一辆都是厚重豪华,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几个仆妇也都是华服珠翠,被人簇拥的那个姑娘淡扫娥眉,双目含春,皮肤白皙光洁,香腮云鬓,美丽中透着风情,却穿着半旧的衣裳,首饰也并不鲜亮,那几个仆妇表面上看似恭敬,实则言谈举止透着居高自傲。

    这是陈瑾初在二楼房间打开窗户时看到的一幕。

    因为同住一家客栈,陈瑾初对她又很好奇,于是找了个空隙主动攀谈,大概是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她很顺利地和那美女搭上话了。

    原来是户部尚书赵远志从小养在乡下的庶女。

    知道这个身份后,陈瑾初就猜到她是谁了——赵岚曦,《第一佞臣》中的大美女。可惜,这个女人很悲剧,和她一样是个炮灰,赵远志为了讨好沈诚舒而打算把她送给沈诚舒做妾,所以,才将她从乡下接回来。

    她不像白从阳那般明媚和惊艳,但给人一种清新又温柔的感觉。

    赵岚馨倒也没遮掩:“我叫赵岚馨。”

    “陈瑾初。”

    二人年岁相当,可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们一见如故。

    “以后到了京城,我们只要有机会还要勤走动,我在京城没朋友。”赵岚馨道。

    陈瑾初心想,应该是见不到了,你马上就去勤国公府了,那个地方我是万万不要去的,她笑道:“我在京城也没朋友,还有几个视为我为眼中钉的仇敌,我怕连累了你。”

    赵岚馨微微一笑,道:“陈姑娘真坦荡,我对姑娘一见如故,又喜欢你这份洒脱聪颖,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也没什么要回避的。”

    这一番话,让陈瑾初微微动容,穿书这么久,第一次有人如此推心置腹地和她这般说话,而且没有架子,更没有咄咄逼人。

    “我也是。”陈瑾初眼神清澈,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温暖,此刻,她正对着赵岚馨这般笑着。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从第一眼看见她,到现在开始交心谈天,也不过是两天的时间。

    “赵大人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如今兴师动众地把你接回来,是给你许配好人家了?”陈瑾初道,她只是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赵岚馨。

    赵岚馨道:“亲事定好了,我一个庶女,放乡下养这么多年,与父亲的情分浅薄,所以,不奢望。”

    赵远志也未遮掩,直接和她说了要把她送给贵人做妾之事。

    她在乡下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少年,二人虽未私定终身,却是情意相投,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赵远志的命令她不敢不听,她与她娘的命都捏在赵远志的手里。

    陈瑾初看她神情已猜测出了几分隐情,没多问,笑道:“你多保重。天安都的城南,有一家徽州菜的馆子,据说很正宗,我们可以约在那里碰头,能不能见到就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了。”

    赵岚馨寄样的乡下就在徽州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她应该会想念徽州菜。

    所谓的心有灵犀,其实就是碰运气,又没手机和电话,以她们两个人当前的状态,出入不会太自由。

    “好。”赵岚馨道。

    陈瑾初笑道:“我们分开走吧,国师府的名声不大好,以免影响了你。还有就是,那几个老货看我不顺眼,对你也不够尊重,我怕忍不住想揍她们。”

    赵岚馨笑道:“我迟早会教训她们的。”

    陈瑾初忽然脊背一阵发凉……

056 宝宝是谁

    陈瑾初别了赵岚曦,找了一家老字号卤肉店,买了两斤五香牛肉、半斤麻辣牛筋,她隐隐约约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她,但是,她回头了几次却又没发现任何动静。

    “看来有高手在附近。”陈瑾初心道。

    她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背上,背着牛肉和烧饼,想着再过几日就要到天安都了,惆怅啊!

    那种以色侍人、没有自由的日子,惆怅啊!

    一双修长的大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出于防卫本能想要挣脱和还击,一出手,就被那人牢牢抓住了,想飞起,又被按了下来。

    好凌冽的冰梅气息,又那么熟悉。

    她闻到这股梅香,也就不挣扎了,不用问,肯定是叶扶苏来了。

    “国、国师什么时候到的?”陈瑾初哆嗦着,叶扶苏的气场太强大了,她想滑跪,因为他的手牢牢攥住她的腰,只要他稍微用力,她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国师府名声不好?”

    这……叶扶苏这个大反派并不是因为他与沈诚舒这个男主作对才被称之为反派,而是叶扶苏毫不遮掩且实实在在制造了血腥事件。

    国师府的名声,在陈瑾初的认知中,类似明朝后期的东西厂,而叶扶苏就是传闻中的九千岁。与东西厂的太监不同,这个九千岁是有用的太监,想想那些无法安睡的夜晚,说多了都是泪。

    “您听我解释,我那是想与赵家姑娘划清界线,所以,正话反说,她是赵远志的庶女,赵远志一直都是勤国公府的一条狗,所以,我不乐意搭理她。”陈瑾初一顿胡诌。

    叶扶苏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好糊弄?”

    陈瑾初一转身,脸蛋擦过叶扶苏的嘴唇,本来想再编个理由出来,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她内心小鹿乱撞,叶扶苏白皙的脸上也飞了一抹红霞。

    陈瑾初见叶扶苏害羞,急忙要下马,她一下马,就拉着叶扶苏的手,对着叶扶苏撒娇:“国师,我骑马累了,我要坐马车。宝宝要坐马车。”

    “你说什么?”叶扶苏皱眉。

    陈瑾初继续撒娇:“国师,我想坐马车。”

    “后面一句?”

    “我累了。”陈瑾初试探着回忆了一下?

    “不是这句。”

    “宝宝想坐马车?”陈瑾初害羞了,老阿姨对小鲜肉撒娇,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谁的宝宝?谁是宝宝?”

    陈瑾初道:“宝宝是我的自称,意思是,我是国师的宝宝!”

    她这才明白,叶扶苏误会,大概以为她怀上了宝宝。

    不管叶扶苏有多嫌弃,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她坐马车去了。

    “国师怎么来了?”陈瑾初讨好地看着叶扶苏,“国师这段时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着怎么清减了许多?可是为了段风的事情?”

    叶扶苏冷冷地看着她,道:“司剑司画已回京八天了,你还在半道上。”

    “我是为了拖住沈诚舒的人,这样司画司剑返程就安全很多。”陈瑾初道。

    叶扶苏一甩袖子,这一甩有些力道,但是还没大到能将陈瑾初抽翻在地的程度,陈瑾初就势往马车角落里一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国师,痛。”

    叶扶苏知道她多少有演戏的成分,但就是狠不下心来,冷道:“滚上来。”

    陈瑾初听完,急忙朝叶扶苏身边依偎过去,昂着精致的小脸道:“出来这么多天,见到国师,我这颗心总算落地了。”

    “哦?”

    “因为想念国师啊,不过,我自知不配,所以,这份心思只能藏起来。”陈瑾初道。

    叶扶苏的大拇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一会,道:“本座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又要逃了?”

    “国师是专门来接我的吗?”陈瑾初激动道,她是有点小激动,但是表现出来却是非常激动,喜形于色,单纯而知足。

    “本座过来办事,顺道看你。”叶扶苏表情有些不自然。

    陈瑾初笑道:“不管怎样,能在这里见到国师,我真是太开心了。最近好累,我能不能枕着国师的腿睡一会?”

    也不管叶扶苏答应与否,陈瑾初已经躺下了,两只手还紧紧抓住叶扶苏的一只手。

    陈瑾初兴许是累了,还真的躺着睡着了。

    叶扶苏看着沉睡中的陈瑾初,心底生出一丝无奈的感慨,恐怕这世间也只有她敢在自己的膝盖上酣睡了,她竟这般信任自己吗?

    然而,安宁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出了城,叶扶苏便感到一股杀气。

    陈瑾初也感受到了,有了叶扶苏的功力,她警觉许多,有时她怀疑,是不是功力随主人,主人警觉多疑,所以,功力也就如此了?

    “我出去看看。若是有事,国师先走。”陈瑾初道。

    为他出生入死的男人很多,这些人总是各有所求,但这话从一个柔弱少女的口中说出来,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叶扶苏伸手搂住她,道:“你歇着吧,本座缺的是为本座暖床的女人,不是为本座去死的女人。”

    “可是……”陈瑾初没多想,还有点开心,不考虑“暖床”的属性,至少这句话的含义是,他不希望她死。能活着,就该开心。

    叶扶苏并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还有很多暗卫跟着,当然不需要陈瑾初去冲锋陷阵。

    不用叶扶苏出手,几十个暗卫已经将埋伏在此的刺客绞杀得七零八落。

    从打斗声来听,陈瑾初知道这些刺客的武功低微。

    叶扶苏下车,如王者降临,气场异常强大,剩余的刺客中有人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陈瑾初跟着下车,看见所谓的刺客,不过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手里的武器也都是镰刀锄头一类的东西。

    叶扶苏冷漠地看了一眼,一挥手,那些暗卫举剑准备继续屠杀,陈瑾初却拦住了:“慢着!”

    “扶苏,这些人一看就是附近的百姓,为何要拦我们的马车,我们问清楚再杀也不迟。杀人容易,但民心难得。”

    叶扶苏冷冷地看着她:“本座不需要民心,这些蚁民能奈本座如何?”

    陈瑾初这时顾不上说大道理,急道:“让我去问清楚好不好?”

    叶扶苏回了马车,陈瑾初知道,他这是默认自己去管这件事。

儿童节上架吼~

    儿童节上架,写上架感言是传统,但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写,毕竟写了多数也没人看。

    不知道是女频凉凉了,还是我写得太糟糕了,好像没那么多读者,愿意说话的读者更少了。

    千言万语,请各位喜欢本书的朋友支持一下正版订阅,高V订阅,3分钱/千字,按照每天2000-4000字的更新,一个月全额订阅也只需要2-3块钱,平时刷刷文末的视频广告,一分钱不花都够正版阅读了。

    祝大家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057 国师满意否?(求首订、求月票)

    陈瑾初道:“我看你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蝼蚁尚且贪生,你们又何必以卵击石?不如和我说说,你们是受何人唆使?截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条。”

    一个中年汉子喊道:“死?我们不怕死!本就是鬼门关里跑出来的。狗官,有本事杀了我们!”

    陈瑾初走到他们身边,道:“这可是一品大员,谋杀朝廷一品大员,要诛三族的。你们不怕死,难道家中就没有父母兄弟子女了吗?”

    有人又喊道:“都饿死了!不要说三族,九族都找不出几个活人!”

    陈瑾初道:“原来这样,你们先等等。”

    她转身去了马车,从车前方取来了自己的包裹,里面有五香牛肉和香辣牛筋。

    “瞧见了吗?牛肉,五香的,黄牛肉,老字号店铺里买的,那个店铺号称什么来着?飘香百里。想吃吗?”陈瑾初笑道。

    领头的那个喊道:“休想用食物诱惑我们!”

    还有人跟着叫唤:“谁知道有没有毒?”

    陈瑾初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切了一块牛肉,一边吃一边笑:“香,非常香!”

    她又冲马车那里招了招手:“把车上的干粮都给我拿来。”

    车夫是个侍卫,没有叶扶苏的命令,他不敢贸然行动,叶扶苏在马车内淡淡道:“给她。”

    陈瑾初接了包裹:“还有这里的烧饼、馒头、包子。你们如实和我说,我不但不杀你们,我还给你们吃的,有了这些吃的,你们又可以支撑好几天,说不定还能救一下家人。”

    她拿了几个饼交给其中一人,笑道:“你尝尝香不香?”

    那人犹豫了一下,猛然抢过去,狼吞虎咽起来,根本顾不上说话。

    其余人有些心动,不停地流口水。

    陈瑾初笑道:“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我何必浪费几个馒头?还有这牛肉,我买来自己吃的。”

    这些人本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难民,城府不深,加之他们饿了许多天,在食物的诱惑下,陈瑾初很快便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事实:

    建安、云来等州连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赋税又重,百姓民不聊生,他们听说,是国师为了敛财派自己的人前来赈灾,名为赈灾实则中饱私囊,将赈灾物资都收归己有,所以,赈灾三年,依然是颗粒无收,税赋却不减。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是被别有用心者利用了,国师虽然雷霆手段,但从来都是对付贪官污吏、惩治的是那些忘恩负义之人,绝不是你们这些普通百姓。回去吧,朝廷会尽快派人来的,若是我来赈灾,你们能找到我的话,我再请你们吃牛肉。所以,你们要好好活着。”

    一个少年问道:“真的请我们吃牛肉?”

    陈瑾初笑道:“那必须的,君子重信,言必行。”

    上了马车,陈瑾初给叶扶苏认真汇报了这件事,并加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认为是有人故意给本座泼脏水?”

    陈瑾初道:“表面上看,这些人必然是受人鼓动,我们若是追查,查出幕后主使应该不难;这幕后之人连您都敢诬陷,想必不会是单纯的傻大胆,自然不会送个把柄给我们,所以,我猜测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有人要告诉我们,有人已经拿这里的灾情做文章并可能存在严重的徇私舞弊状况,”

    “那你以为是谁呢?”

    除了沈诚舒,谁还敢与叶扶苏抗衡?但陈瑾初却道:“没有证据,我不敢乱猜。”

    “你觉得本座该如何做?”

    要是换了别人,那肯定谦卑无比地推脱一番,但是,作为现代人,陈瑾初没想那么多:“我们当然是派人来赈灾,收获民心,让这些流言不攻自破,顺带查处徇私舞弊者,为百姓做主。”

    “这些都是愚民,他们的心意有何用?只要有人威逼利诱便会倒戈,本座只要够强,无惧。”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抓着他的手,撒娇道:“可是他们那么冤枉你,我难过,而且生气!明明国师不是这种人!”

    叶扶苏反手握住陈瑾初的手,道:“你真这么想?”

    陈瑾初点点头,道:“国师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让我真实获利的人,我没有出身、没有背景,也算不上聪明,资质更是一般,论姿色,若是国师愿意,可以找到比我美十倍甚至百倍的女子,但国师还是给了我宝贵且超级厉害的两成功力,让我衣食无忧地活下去。算起来,如同再生父母。”

    嗯,先把帽子戴高高,然后再说自己的计划。

    “嗯,你对自己如此清晰认知,本座欣慰。”

    “……”有一句粗口不知道当不当说?

    叶扶苏闭目养神,陈瑾初狗腿地给他捏捏手,不要问手法从哪里学的,美容院去的次数多了,无师自通,按摩手法信手拈来。

    “那国师派谁来赈灾呢?”陈瑾初问。

    叶扶苏睁开眼,目光如炬,看着陈瑾初,吓得她一哆嗦。

    “国师好凶。”陈瑾初委屈道。

    叶扶苏手一抬,扯了一下陈瑾初的腰带,陈瑾初顺着那力道倒在了他的怀里,那好闻的冰梅气味扑面而来。

    一张俊美无双的神颜近在咫尺,陈瑾初觉得自己亲一下就是占便宜,而且是大便宜,于是她腰身一动,主动勾了叶扶苏的脖子,在那冰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想给那几个人分牛肉吗?”叶扶苏问,原来他什么都听到了。

    陈瑾初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问自己是否愿意留在建安赈灾,当即笑道:“如果国师准许的话,我当然愿意。”

    叶扶苏勾了勾嘴角,道:“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今晚若是让本座满意了,你可以留下来代本座处理赈灾的事情。”

    陈瑾初道:“真的?那我一定好好努力。”

    叶扶苏垂下眸子,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晚上,陈瑾初宿在了云来城的一处院子里,应该是叶扶苏的私产。

    为了求得赈灾的差事,她可是使出浑身解数,甜言蜜语也说了几箩筐。

    按照叶扶苏状态来判断,她认为他应该是满意的,于是,很自信地问了一句:“国师,那我可以留下来赈灾吗?”

    叶扶苏冷道:“本座不满意。”

    陈瑾初愣住了,愤怒了,想发作,想破口大骂,最后一丝理性让她认清到现实,一抬头,就是妩媚一笑:“我改。”

    叶扶苏看着某人由一只炸毛的狮子变成乖顺小猫这中间的层层变化,心中想笑,一伸手,将陈瑾初拉到在自己怀里,道:“再睡一会。”

    陈瑾初哪有心情去睡,心里想的是,这种以色侍人的日子太憋屈了,一定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并脱离这种生活!

    叶扶苏道:“你的意念太强了,本座都感受到了,想强大没错,但是,想比本座厉害,难度不小。”

    陈瑾初吓得一身冷汗。

    如果说前面两次叶扶苏看透她心里所想可能是察言观色又或者试探的话,那这次完全不同,,她可是背对着她的,叶扶苏根本不可能察言观色,如果是说试探,那也太准确了!

    离得近,就会读心术?

    “华夏大陆的术士会读心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叶扶苏嗤之以鼻,满嘴的嫌弃,但口气很轻松,听起来心情不错。

    陈瑾初急忙转身,笑道:“我不过是想强大了好为国师分忧,毕竟承了国师两成功力,我想让它发挥最大效用,以后我就是国师手里的一把刀。”

    然而,某人并没有一把刀的自觉,藕臂环着叶扶苏精瘦的腰身,嘴里说着“抱着国师才能睡得安心。”

    第二天一早,陈瑾初醒来的时候,叶扶苏不在,床头放了一套女装。

    陈瑾初穿好衣服,出门四下看了看,院子很大,却不见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仆人才问清叶扶苏在哪。

    等她走到那里,司画已经在了。

    “早上好。”

    司画没搭理她。

    陈瑾初心里骂着这死孩子不懂事,嘴上还得挂着笑:“国师在里面?”

    司画冷道:“主子打坐,不喜外人打扰。”

    呵,老子是外人?你信不信我给你当主母?陈瑾初想着叶扶苏的冷酷无情、腹黑狡诈,急忙摇头,不,是我肤浅无知了,你主母这事还是留给别人吧。

    “国师有没有用早膳?”

    “你听不懂人话?主子不喜打扰。”

    陈瑾初点点头,道:“记住你今天的话。”

    她正在啃包子的时候,叶扶苏出来了。

    “本座决定留下来赈灾,你也留下来伺候吧。”

    陈瑾初心说,我原本想留下来赈灾,并不是我想赈灾,而是我不想在你身边……但是,这个念头她想到一半就打消了,她猛然想起,叶扶苏会读心术。

    “说说你的打算。”叶扶苏把陈瑾初叫到了书房。

    陈瑾初道:“国师,您会祈雨吗?”

    叶扶苏抬头,冷冷地看着陈瑾初。

    陈瑾初是这样想的,《三国演义》中诸葛亮都会祈雨,在这华夏大陆,有很多秘术门派,修习得法者多有大能,一流的秘术师呼风唤雨也不是不可能。

    叶扶苏的眼光让她害怕,她急忙解释:“您能推断出何时下雨也行啊。”观天象这种事,按照她的理解,是国师的份内之事。

    “能推断何时下雨,很多大能秘术师都能做到。”叶扶苏淡淡道,显然是猜到了陈瑾初心里所想。

    陈瑾初哑然,她原本是想让叶扶苏推断出一个下雨的时间,在那天走一遭祈雨的形式,借此收买人心。

    叶扶苏最后惨败,绝非本领不如沈诚舒,而是叶扶苏失了人心,得罪了太多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让沈诚舒团结了很多人……又想远了,当务之急还是抓紧赈灾。

    “那我先去城里巡视一番,把所见所闻汇总成册,汇报给您。”陈瑾初道。

    两世活了几十年,陈瑾初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几处古井前面拍着长长的队伍,有人守在那里收钱,而且是暴利高价;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很多铺子的招牌、窗棂上都堆着厚厚的黄土。

    城里原本有一条人工渠,那干涸见底的状态让人绝望,至于城外的土地,已经干得裂了口子,寸草不生了。

    陈瑾初看完这些,心情沉重,想着,现在南水北调也来不及,只能先运粮,再免除这里百姓的赋税,同时派人去搜寻附近三城的隐流。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是晚上,陈瑾初闷闷不乐,但还是回了房间,将白天的所见所闻写出来,然后去书房寻叶扶苏。

    叶扶苏看了她写的手札,没有说话。

    “国师,我认为现在可以从周边的州县征调粮食,鼓励乡绅富户捐粮捐钱。同时,派人打击城内占井售卖的行为。”陈瑾初道。

    叶扶苏皱眉,这个女人是越来越大胆了,明着是提建议,实则是对他指手画脚。

    他想发作,找个事情借机发落了她,好让她长些记性,但是,偏偏她又与自己想到了一起;而且,看着她风尘仆仆,脸上的风沙还没洗去,眼神里俱是疲惫之色,他又不忍心。

    不忍心,这是一种让叶扶苏非常排斥的情绪,他当即挥挥手,示意陈瑾初出去。

    叶扶苏晚上没过来,陈瑾初先是不安了一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但实在太累了,白天马不停蹄地跑了十余个地方,简单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时,就看见了司画。

    “怎么有这么懒的女人呢,太阳都照屁股了,还在那里睡呢,跟猪一样。”司画也是刻薄的主儿。

    陈瑾初回击:“有些男人年纪不大,偏偏嘴碎人贱,一大早聒噪,都是给国师办事的,你哪来的自信,时不时刺我几句?我以为上次让你先回,帮你吸引火力,能让你这种人心怀感恩,好歹说话收敛一下刻薄,你说你怎么那么欠呢!”

    她不喜欢撕逼,但是,撕逼没输过!

    司画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番抢白,骂不过,就开打吧!

    陈瑾初也没有怕的,见他抽了剑,冷笑道:“你只要承认自己不如女人,我就空手,你可以用剑。”

    是时候教训一下这臭小子了!

    司画将剑一抛,正好扎进了假山中。

    ------题外话------

    上架了,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同时,求个首订,拜谢~~

058 祈雨

    二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司画有完整的招式,陈瑾初内力浑厚又身形灵活,虽没有固定的武功招式,却也和司画打了个平手。

    “住手!”一声低喝,司画的手被人抓住了,陈瑾初趁着他被人抓住,上去就是一巴掌。

    司画被打,跳脚大骂:“臭丫头,竟然偷袭!”

    他脸上已然有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来人正是司书。

    司书看了一眼二人,冷道:“胡闹,主子来了!内讧,是等着主子揭了你们的皮吗?”

    司画见了叶扶苏急忙拜下来,陈瑾初也深深鞠了一躬。

    “有一批物资到了,你们跟我走,去监督当地官府分粮;还有其他事情,主子命我们便宜行事。”司书道。

    陈瑾初道:“是。”

    司画再不情愿也绝不敢违抗叶扶苏的命令,急忙道:“是。”

    陈瑾初跑到叶扶苏面前,什么话也没说,看着他,眼里有欢喜有期待,最后说了一句:“国师真是好人。”

    叶扶苏轻哼一声,好人么?

    这个词离自己太遥远了,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好人卡。

    陈瑾初与司书分工,,一人负责清点,一人负责监督官府分派。

    司书道:“我们只是暂时过来支援,主子的奏表已送到宫里,不日便会派人过来,我们只需要协助。”

    陈瑾初道:“有国师坐镇,何须别人过来置喙?”

    司书笑道:“你这话有道理。”

    陈瑾初道:“最主要的是有水源,要朝廷派一些地质能人,来探水源,然后打水井。”没有水源,这些人拿了粮食也很难活下去。

    司书道:“嗯,这一点也很重要,我们晚上就和主子请示。”

    二人搭配得很有默契,一天奔走于多个地方和府衙,根本顾不上吃饭,午饭只啃了三个牛肉烧饼,喝了一碗牛肉汤。

    “你忍耐力很好,胃口也不错。”司书笑道。

    陈瑾初心说,那必须可以,穿书前可是法律民工,又要动脑子又要出体力,忍耐力自然不若。

    司画因为对陈瑾初有意见,独自行动,带人去整治那些霸井的地头蛇,心中有气,没少对那些人撒气,不等士兵出手,他上去先是一通打。

    忙了一整天,陈瑾初没洗澡,跳到床上原本是想着歇一会,结果沉沉睡过去,叶扶苏中间来过,看她睡得正香,在屋内坐了一会,看了陈瑾初书桌上写的手札。

    她还画了一个打井的图,上面用狼毫小笔标注了几组数据。

    陈瑾初虽然疲乏,却也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异常,正要醒过来,叶扶苏手一挥,她又沉沉睡去。

    当然,陈瑾初并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了,又要感慨自己是陈.弱鸡.瑾初了。

    陈瑾初连轴转地忙了几天,每天在建安、云来、玉州三个州来回奔波,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每天脏兮兮的回到宅子。

    她还想着,要和叶扶苏商量一下,组织一些衙役和百姓把人工渠都重新修整一下,最后再延伸,要接到护城河那里,以后连贯起来,可以引导其他地方的水源。

    她大大咧咧地躺在椅子,啃着红枣,叶扶苏进来了,看见她灰头灰脸,头发也很凌乱,一身月白色的男款长袍已经灰蒙蒙的,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

    “你的本职是伺候本座,本末倒置,你是活够了吗?”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起身,道:“哦,可我并不是国师的奴婢……”最多算是个床|伴吧。

    叶扶苏冷道:“你得了本座两成功力,本座不介意将它取回。”

    行,怕了!

    “本座喜洁,去洗洗。”

    陈瑾初心道,本人也喜洁啊,不是水不足嘛,每天那点水不是给您老人家做饭就是让您老人家沐浴,还要留着水给您老人家泡茶,谁敢用?

    叶扶苏眉头一皱,陈瑾初跑得和兔子一样快。

    泡了个热水澡,太幸福了。

    “给本座试试这茶水烫不烫?”叶扶苏面无表情。

    陈瑾初尝了一口,是上等的雀舌,甘爽清香。

    “水温正好。”陈瑾初笑道。

    叶扶苏尝了一口,道:“都冷了,你竟然说正好?你自己喝。”

    陈瑾初继续喝着雀舌,水温刚好,正好出茶香的时候。

    叶扶苏抬头:“好喝吗?”

    陈瑾初点点头:“好喝。国师不会是专门请我喝茶吧?”

    叶扶苏被拆穿了,脸上有些不自然,冷道:“出去。”

    陈瑾初撇撇嘴,不过,她对叶扶苏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适应度很高了,难得不用在他身边承受低气压模式,自然是乐得走。

    “这些茶水你都喝过了,本座有洁癖,拿走!”叶扶苏道。

    呵,亲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有洁癖呢!

    到了晚间,桌子上有几道大菜,还有陈瑾初爱吃的红烧牛肉、蒜香排骨。叶扶苏向来吃得少,所以,这些东西就便宜了她。

    这具身体到底年轻,美美吃了一顿,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就恢复了状态。

    这边有人给叶扶苏汇报陈瑾初的行踪:她花了点钱,专门找了几个说书人夸赞国师赈灾的功德,在救助灾民的时候,还总是言明是受了国师的指派。

    “奴才听到她和司书大人说,酒香也怕巷子深,国师既然做了好事就不能不留名。”那人道。

    叶扶苏冷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奴才隔得有些远,隐约听到这些,具体还要与司书大人核实一下。”

    “她最近和司书走得很近吗?”

    那人问题听得很清楚,却不明白叶扶苏什么意思。

    叶扶苏道:“下去吧,最近不用跟了。”

    经陈瑾初这么一宣传,三个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是国师亲自带人来赈灾了,因为叶扶苏亲自坐镇,当地的官员不敢怠慢,有个别藏奸的,叶扶苏已经命人先斩后奏以儆效尤了。

    “贵人,还记得我们不?”几个灰头灰脸、衣着褴褛的人穿过人群,走到陈瑾初的面前。

    陈瑾初道:“你们是?”

    “您说,如果您来赈灾,我们活着找到您,就有牛肉给我们吃的。”

    上次受蛊惑截杀叶扶苏的幸存流民还真找到这里了!

    陈瑾初笑道:“好!不过,我这牛肉可不会白给,你们先去那边排队,领到馒头后到那里,对,就那个院子前候着,我忙完了去找你们,要给你们派点活,有工钱的那种。”

    “我们不要工钱,有口饭吃就行。”毕竟现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陈瑾初笑道:“行,过去排队吧。”

    陈瑾初正忙得不可开交,人群里一阵骚动:“国师!国师来了!”

    “啊,国师!国师来救活我们了!”

    “国师大人!”有人激动地喊着。

    “没想到国师会来我们这个地方!”

    叶扶苏皱皱眉,他见多了谄媚和恭敬,也见过很多迫于他的气场、见了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人,他眼中没有黎民,他是奸臣;他心中也无百姓,他是恶人。

    他只需要强大就可以了。

    他坐在敞篷的马车中,衣着华贵,明明仪态万千却气场强大,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抬眼就看见陈瑾初,脏兮兮地站在人群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脸上灰扑扑的,眼睛却黑亮有神,因为出汗,碎发沾在额头上。

    他冲陈瑾初招了招手,陈瑾初放下笔,跑过去。

    “给国师大人请安,您找我?”她深深地作揖,平时“无礼”倒也无所谓,但在众人面前一定要给足这尊大佛面子。

    叶扶苏点点头,道:“你这一粥一饭能救得了多少人?”

    陈瑾初道:“救一人算一人吧,能力如此。我今天想着,是不是要向其他没有灾情的州府输送一些流民过去?”

    叶扶苏道:“难。土地最稀缺。”

    陈瑾初点点头,继而笑道:“国师大人为何来这里?”还穿得这般华丽,好招摇!

    “本座打算祈雨,就在这两日。”

    陈瑾初愣了片刻,问:“真的?”

    叶扶苏轻轻投给她一个眼神,虽然谈不上凌厉,但也是足以敲打到灵魂里,于是她急忙道:“好,我这就安排。”

    “各位乡民,请大家起身让国师先行,国师还有要事在身。另外,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国师要给大家祈雨!”

    祈雨?

    众人立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国师天纵奇才,修为高深,可以与天对话,但祈雨很耗心神和功力,甚至会损耗寿元,国师为了我们三州的百姓,鞠躬尽瘁,不求回报,我们要谢谢国师!”陈瑾初大声道。

    并不是她要给叶扶苏做托儿,而是她信任叶扶苏。

    叶扶苏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叶扶苏也不屑于沽名钓誉,他既然主动告诉自己他要祈雨,那一定会祈雨且能祈雨成功。

    众人听罢,跪成一片,喊声震天:“谢谢国师!谢谢国师!”

    叶扶苏觉得陈瑾初这样很幼稚,但是,这种感觉又不坏。

    司画在一旁,看见叶扶苏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在以往,叶扶苏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这些蚁民不配看到他。

    “让厨房准备蒜香排骨。”

    司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给陈瑾初准备的,叶扶苏祭祀祈祷要吃素,他已经吃了几天素了,而且他口味向来清淡,根本不会食用葱蒜一类的食材。

    看来,他下次真的要对那个女人客气些了。

    陈瑾初知道叶扶苏要祈雨,破天荒没有忙到天黑,吃好了午饭,给那几个流民以及衙役布置了任务,便匆匆回到宅子,兴冲冲地去书房找叶扶苏。

    司画照样守在书房门口。

    陈瑾初看见司画,扭头就想走。

    司画却在背后喊道:“主子在画符,你可以进去研墨。”

    陈瑾初扭头看着司画,嚯,死小子这是开窍不为难我了,还是想算计我?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叶扶苏清润的声音:“进来。”

    “是我,国师。”陈瑾初道,她以为叶扶苏叫得是司画。

    叶扶苏一脸嫌弃,道:“叫得就是你!”

    陈瑾初进了门,很殷勤地研墨。

    “国师是真的要祈雨吗?那我们都要准备些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祈雨?怎么祈雨?”关于祈雨,她真的有十万个为什么。

    她最想问的是:“是真的向上天祈雨的玄学还是糊弄百姓的迷信?”当然,狗头保命,这样的问题,她是不敢直接问的。

    叶扶苏在画符,明晃晃的黄色,陈瑾初知道,这是敬神之用。

    “你若再不闭嘴,本座就点了你的穴道。”叶扶苏道。

    按照陈瑾初的设想,这种大规模的祈雨祭祀仪式少说也要准备个十天八天,没想到的是叶扶苏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准备好了祭祀所用之物。

    叶扶苏沐浴焚香,穿了一身雪白法袍,眉心处有一抹嫣红,披头散发,陈瑾初离得近看得真切,那鸦发飞扬之间给他平添了魅惑和神秘。

    除了百姓,还有建安、云来、玉州三城的大小官员、城防军、国师府的众多护卫,黑压压地跪在那里,气势壮丽无比。

    已接近中秋,天气可以用“秋高气爽”来形容,也正因为秋高气爽,所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不要说下雨了,连片乌云都没起。

    叶扶苏进行的是雩祭,陈瑾初在书中看到过,这是传自殷商时期的求雨祭祀,先秦六经之一的《礼》曾记录:“雩祭,祭水旱也,故有雩礼”。

    《论语》中也提到“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有“迎神”、“奠帛”、“进俎”、“初献”、“亚献”、“终献”、“彻馔”、“送神”、“望燎”和“祭毕”等步骤。

    等叶扶苏进行到“初献”也就是“读祝”的时候,原本澄净的蓝天忽然云彩厚重昏暗起来,接着乌云密布,然后就是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飓风过处,冷意无比。

    接着就是电闪雷鸣。

    众人欣喜地望向天空,呼道:“下雨了,要下雨了!”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下吧!快下雨吧!”

    他们拼命地在地上磕头。

    电闪雷鸣一出现,陈瑾初心里紧张无比:“糟糕!”叶扶苏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不知道会不会当众暴露。

    她朝祭台上看过去,叶扶苏浑身微微颤抖,双手抱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瑾初犹豫不决:古代人的封建迷信是深入骨髓的,祭祀这种事向来不让女人参与,认为女人属阴,若女人参与是对神明的不敬,她若是上去,祈雨成功还好说,若是最后没有下雨,必定认为她破坏祭祀,要被这些人打死的。

    但她若是不上去,叶扶苏这种状态恐怕不能坚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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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她披着电石火花而来

    叶扶苏双手抱着脑袋,跪了下来,众人以为这只是祭祀仪式的一种,连国师都跪下了,他们更加虔诚地磕头,陈瑾初站在祭台边上清晰听到台下咕咚作响。

    陈瑾初顾不得许多,心里紧张,

    但却故作高贵的状态,在电闪雷鸣之中,从容地走上祭台,每一步都带着虔诚和神圣。

    众人不解,但是,见陈瑾初这个状态也不敢随意打断,万一这是祭祀的一个环节呢?万一她是祭品呢?毕竟自古以来,用美少女做祭品的祭祀活动比比皆是。不仅如此,

    她那从容不迫、高贵虔诚的状态也震慑了他们。

    陈瑾初走到叶扶苏跟前,轻唤了一声:“扶苏,别怕,我在这里。”

    在叶扶苏的眼中,她是于万人之中,披着电石火花而来,而且是为他而来。

    自从父母离世、家破国亡,他的心已死了。

    十几年了,就在这一瞬,就在她说“扶苏,别怕,我在这里”的一刹那,他陈年冰封的心忽然裂开一道细纹。

    陈瑾初接过叶扶苏手里的拂尘,仰天望去,对众人鞠躬。

    这时,雷声渐小,闪电已遁,原先密布的乌云也有散去的迹象。

    陈瑾初慌了,这是什么情况?真的这么神奇?因为主祷人下场,

    祈雨祭祀就失效了?

    人群里开始出现骚动。

    有人起身骂道:“是她,她在破坏祈雨祭祀!一定是这个女人!是她触怒了天神!”

    “把她轰下来,打死她,打死这个女人!”

    “妖女,贱人,竟然要破坏祭祀!”

    “打死她,用她给天神献祭,让她给天神赔罪!”

    有些官员也按捺不住,不过,忌惮叶扶苏,不敢贸然上前,所以,干脆在一旁看热闹。

    人群中有人喊:“你们有没有良心?陈姑娘帮助我们很多,没有她,我们很多人早就饿死了!”

    “对,是她帮助了我们!”

    前排已经有人冲了上来,陈瑾初心中很是慌张,

    她一边将叶扶苏护在身后,一边想着若是这些人冲上来,她就带着叶扶苏走。

    叶扶苏见状,冷道:“找死!”

    这时一声巨响,“咔嚓”,如山崩地裂。

    那几个冲上来的人突然倒地。

    陈瑾初猛然回头,看见叶扶苏的手势和眼里的杀气,知道这几个人是他击毙的。

    众人一看那几人倒下,像是被雷劈了,以为这是天意,瞬间安静起来,还有人喊着“天神怒了!天神怒了!”

    天空又是雷声大作,散去的乌云又继续聚拢,一道光线射下来,太阳在云头里若隐若现,如同滴血一般嫣红,像是天空裂了一道大口子。

    这一刻,陈瑾初落泪了,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灾民,这就是她不分早晚不顾辛劳为之奔走的百姓,这就是她奉上数万碗粥的乡民……一片善心喂了刍狗!

    任何一点蝇头微利都能让他们为之反目成仇?这些人果真只配被愚弄吗?

    陈瑾初心里好恨!

    司画这时飞到祭台前面:“谁要是胆敢往前一步,破坏祭祀,杀无赦!”

    “天上的神仙,若您们真的能听见大家的心声、听见我的祈祷,请下雨吧。也许他们无知、贪婪,但罪不至死,三年了,没有雨水,他们无法存活。救救这里的十几万黎民吧。”陈瑾初心中默念,受了几十年无神论教育,此刻却在绝望中生出无端的期盼来。

    眼皮上突然多了一丝凉凉的东西,有东西打在她的右眼上。

    一滴,两滴……

    是雨水。

    底下的百姓和官员沸腾了:“下雨了!下雨了!”

    陈瑾初喜极而泣。

    她转身看着叶扶苏,笑得很灿烂,也哭得很伤心,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像是在人间与鬼界走了一遭,天使与恶魔,堕落也只是一瞬间。

    “你看清这些蚁民的真面目了,以后还会这么一厢情愿吗?”叶扶苏冷道。

    陈瑾初听了这话更加心酸,雨越下越大,不知道是雨水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

    众人在雨水中欢呼、叫喊,又对着上天和叶扶苏跪拜,就连陈瑾初也成了他们口中的“神女”——真是讽刺,一炷香之前,她还是“妖女”。

    叶扶苏眼如刀锋,冷冷地看着这群人,拉着陈瑾初直接从人群中飞过去,司画等人早已将马车安置好。

    一进马车,叶扶苏就捂着胸口,一只泛白的手握在扶手上,微微颤抖。

    陈瑾初道:“你、你怎么了?受伤了?”

    她一边问,一边想用袖子给叶扶苏擦擦身上的雨水,他那鸦发被雨水浇湿,一缕一缕地披在肩头、胸前,加上他那微微颤抖的样子,充满了病态美。

    陈瑾初抬起手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水。

    叶扶苏冷道:“回府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见我。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声张。”

    陈瑾初想也不想,道:“好。”

    叶扶苏身体微微下沉,一口鲜血喷出来。

    原来叶扶苏损耗过多,已有内伤。

    她急忙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将叶扶苏嘴角的血迹拭去。

    “有我在,你可以安心睡一会。”陈瑾初温柔道,叶扶苏很顺从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这样温柔顺从的叶扶苏,陈瑾初第一次见到。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多好啊,姐姐就当养个小奶狗,打工给你买好吃的呀!”陈瑾初轻笑道。

    “司画,你再快点。”陈瑾初道。

    “好!驾!”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叶扶苏如往常一样冰冷高贵。

    “本座不想见任何人,你们在外面守着,有她进来伺候即可。”叶扶苏冷道。

    司画道:“是,主子。”

    “让人送几块干净的面巾、几壶热水到国师的卧房,越快越好。”

    陈瑾初跟在叶扶苏后面进了卧房,面巾和热水一送到,陈瑾初赶紧拴好门。

    “你现在浑身冰冷,要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她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去扒叶扶苏的衣服,叶扶苏没有反对,也可能是没力气反对,脸色苍白,气息紊乱,还有些晃晃悠悠,由着她折腾。

    古代的衣服本就繁杂,这种法袍更是做工繁复,真的难到陈瑾初了。

    眼看着叶扶苏撑不住了,又不能让他这么湿漉漉地躺着,干脆撕吧!

    陈瑾初感受了一把暴力美学的酷炫,脱到只剩裤衩了,道:“你要是能动,自己来?”

    叶扶苏虚弱道:“你没见过?”

    呵!陈瑾初一咬牙,全给他扒了下来,又急忙拿了干净的面巾帮他身上擦了擦,扔给他一套中衣:“快穿上。”

    叶扶苏胡乱穿了衣服,往后仰倒,陈瑾初眼明手快,拉了一把,将他拖上床,盖好被子。

    等陈瑾初到偏室换好干净的衣物,回到主卧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病弱苍白的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

    就是她当初“捡到”的病弱少年。

    “你、你又变身了?”陈瑾初有些紧张,这不是男频权谋文么,没说是玄幻修仙啊,这变身是怎么回事?

    叶扶苏已无须在她面前隐藏身份,自然就没了第一次见她时那种病弱安静、也不需要刻意表现出简单纯净,冷道:“本座受损过大,功力锐减,所以,才变回少年模样。”

    陈瑾初道:“您变回少年模样,其实是为了自保。如果有人知道您损耗过大,很可能想对您先下手为强,但是,却很难想到您现在是少年模样;另外,您身体变小后,可能会节省一些能量或重新激发少年的潜力。”

    叶扶苏淡漠道:“差不多吧。”

    陈瑾初道:“大概多久能恢复?”

    “你把臭宝召唤回来。”叶扶苏道。

    陈瑾初道:“我怎么召唤?它不是你的灵宠吗?”哦,确切地说,它不是你“行走的血包”吗?这次估计又是要喝它的心头血。

    陈瑾初不乐意:“我没那个能力。”

    臭宝虽然不仁,但她不能和一只朏朏一般见识,她不能不义。

    “你饮过它的心头血,你能感应到的,你在内心里试着呼唤它。”他开始打坐调息。

    “……”

    陈瑾初凝神聚气,在意念中试着联络臭宝。

    “没反应……”陈瑾初有些丧气。

    叶扶苏有些恨铁不成钢:“它就算感应到了,也无法瞬间来到这里,你且耐心。”

    一个时辰后,臭宝回来了,身上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

    臭宝喵呜一声,放下嘴里的一株似花似草的植物,委屈巴巴地看着叶扶苏。

    叶扶苏抬眼看着那植物,道:“你既然找到了玉龙草,还算有用,好好养着,等本座恢复了,有赏。”

    臭宝原本耷拉的小脑袋瞬间高傲地昂起来,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光芒,简直能闪瞎陈瑾初的狗眼。

    陈瑾初笑道:“臭宝,我现在明白了,你也是贱命一条,人家只是不要喝你的心头血,给你画了个大饼,你就欢欣鼓舞成这样子,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臭宝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跳到一旁的桌子上舔伤口去了。

    “你呀,看人下菜,也只敢对我这么凶了!还拿屁股对我!”

    叶扶苏抛给她一瓶药:“给它用上,它中毒了。处理的时候,自己小心。”

    原本屁股朝着陈瑾初的臭宝一听叶扶苏发话,当即跳过来,又是星星眼,看得陈瑾初直摇头:无药可救。

    陈瑾初给臭宝涂药的时候,发现它身上有两处骨折,多处破损的皮肉已经发黑,还透着一股腥臭味。

    “你是中了蛇毒?”

    臭宝喵呜一声,点点头。

    “我给你清理蛇毒,可能有点疼,忍耐一下。”陈瑾初道,她剪去伤口附近的长毛,又用棉签沾了药液进行消毒,已经腐烂的地方也用匕首刮了下来。

    陈瑾初守着叶扶苏和臭宝在房内呆了两天两夜,外面的雨就下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里,每天三餐及两点都是送到房内的,就连个人清理工作也是在偏房内进行。

    “本座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能吃呢?”几乎是从早吃到晚。

    臭宝的肚子已经圆滚滚了,吃完就去打盹,陈瑾初觉得自己比它强,好歹好做点运动的。

    “我有做运动的。”陈瑾初笑道。

    “五十步笑百步。”叶扶苏嗤之以鼻。

    陈瑾初道:“我在房内可是为了守护国师。再说,女孩子吃零食很正常。”要是可以选择,她更愿意跑出去淋雨,好歹外头海阔天空,这种足不出户的日子,她实在不喜的很。

    “用吃东西的方式?”

    陈瑾初正要接话,外头传来敲门声,她走到门前,问:“何事?”

    “启禀主子,朝廷派遣的赈灾巡察使到了,宁王率刑部、吏部侍郎以及户部巡官一同前来,名义上是犒劳赈灾官员。”是司书的声音。

    陈瑾初心里一惊,宁王,萧景宁来了吗?

    “他们何时到?”

    司书道:“文书上说明日能到,按探子来报,今天傍晚之前能到。”

    按照原文的记载,萧景宁是另一个反派大佬,表面病弱柔美,是个闲散王爷,实则疯批残忍。

    陈瑾初看书的时候,很坚定地认为萧景宁这个角色塑造得很成功,他下线的时候,评论区炸了,因为萧景宁的人设是美强惨!又是高颜值!圈了很多亲妈粉和颜粉。

    曾经一度,叶扶苏、萧景宁、沈诚舒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

    现在故事的走向已经发生变化,比如,叶扶苏失了童子身,两成功力给了她,叶扶苏在书中并未来建安城参加抗旱赈灾,现在不但出现在建安城,还祈雨成功……也许,因为她的出现,一切都在悄悄变化。

    “又发呆?”叶扶苏皱眉。

    陈瑾初道:“宁王来了,说是代陛下犒劳赈灾官员的。”

    叶扶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瑾初,明明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但那眼神却如深潭幽波,不怒自威,只要对视一眼便能摄人心弦。

    “何时到?”叶扶苏问。

    陈瑾初道:“今晚之前。”

    叶扶苏道:“知道了。”

    陈瑾初问:“国师何时能恢复?”

    叶扶苏道:“你先出去吧,之前做什么,照旧即可。”

    陈瑾初出门换了身衣裳,还是男装,看见司书守在大门处,像是在等她。

    “你和我说实话,主子的身体怎么了?”

    陈瑾初满不在乎道:“很好,能吃能睡,龙精虎猛。”

    司书微微一叹气,道:“祈雨是逆天而行,必定损耗极大,你说得我不信。”

    陈瑾初看了一眼司书,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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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介绍:
一朝穿成男频火文中的女配,无才无德无背景的废柴设定,作为又美又飒的现代小仙女,陈瑾初必须暴走!
谁说女配没人权?她要逆天改命,走自己的青云路!
谁说炮灰没奇遇?她顺手捡的病弱少年,就是超强反派大佬!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书后她与反派大佬相互娇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