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开门红
九三年的元旦是星期五，元旦接着周末，让群众们逛街和购物的兴趣大增。
早在一周前开始，杨帆就在电台故技重施，一天十次滚动播放王府百货状元郎电子词典的软广告。
杨帆还祭出了一个免费大杀器！只要是元旦三天来王府百货专柜够买状元郎电子词典的客户，以百为单位，逢一免费赠送一台状元郎电子词典。也就是说第一位客户，第一百零一位客户，第二百零一、三百零一...以此类推。没过整百，之后的那位幸运消费者就能免费拿走一台状元郎电子词典。
好家伙！这一台电子词典428块钱，赶得上工薪家庭一个人的月工资了。
元旦当天，还不到六点，竟然有人就在王府百货门前排队了。等到上午十点王府百货开门的时候，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好多人就像是百米赛跑一般，挤开工作人员就往里面冲。
一个戴眼镜的大长腿一边跑一遍喊：“嗨，前面那个胖子，你钱包掉了！”
那胖子速度不减，手往兜里一插，果然钱包还在，太特么的阴险了！
胖子跑的实在不慢，大长腿最终差几步没追上胖子。站在状元郎电子词典专柜前，胖子得意的说：“就你小子鬼大，胖爷我可是附近胡同里耍大的，能被你小子这点伎俩给阴了？”
大长腿也是服气，举起大拇指说：“你是爷！这身膘怎么跑起来这么快？我算服了！”
胖爷如愿的领到了状元郎电子词典免费一号机，还得意的在商场了消费了一上午。实在是心情太爽了，看啥都想买。
启航电子的三楼办公室里，杨帆拒绝了宁海燕通知他班级元旦晚会吉他独唱要求，一天都待在刘全办公室，接收着王府百货报来的数据。
中午十二点，销量便突破了五百台，到下午三点二十七分，电子词典的销量突破一千台。
启航电子今天来加班的员工收到这个消息都兴奋的鼓掌。
下午六点的销量为一千二百四十五台，到晚上10点王府百货关门，状元郎电子词典专柜的首日销量定格在一千五百八十台的数字上。
1580台，总共的销售额为66万9392元，将近67万元。简直是太火爆了！杨帆和刘全拥抱庆祝，刘全不争气的哭出了眼泪，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把这几个月的压力和疲惫彻底的释放了一回。
杨帆拍着刘全的肩膀为他高兴，如果说公司成立初始还是杨帆在主要操心的话，12月以来，杨帆基本就没来公司几次。公司的运营调度，都是刘全一个人在撑着走过来。今天的成功有一半的功劳要算在刘全的身上。
好兄弟真的成长了，能扛的住压力，能打的出水平！今天67万的销售额就是他最好的成绩单！
“全子，晚上给刘叔打个电话吧。”
“嗯，好！呜呜。”
门外，陆岚静静的站在门边，听着刘全的呜咽，她的眼中也是噙满泪水。那个笨笨的家伙，终于能够得到认可了么？刘全对她来说很特别，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孩子。
爱冲动大男子，喜欢能动手就不要动脑，但是对她却从来都是呵护备至。刘全心中的苦有些都不会和杨帆去说。但是在陆岚面前，无论是成熟的还是幼稚的，他都会和她倾述，没有什么隐瞒。
在陆岚的心中年，刘全就是一个追梦的赤子，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从前面的跌倒中爬起来。他很真诚坦诚，不会讲什么甜言蜜语，却是让她觉得特别的安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岚的心中就有了这个男孩的影子。尽管在大学生的面前，刘全这个大学都考不上的打工仔，卑微的像是一根草。他们的未来似乎注定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线。
但她还是忍不住牵挂这个男孩子，开始为他的苦恼而苦恼，为他的喜悦而喜悦。她知道，今天对于刘全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来了，一天都待在这间小小的公司里。感受着大家的喜悦，感受着刘全的激动。
直到现在，她再也忍不住流泪。这是喜悦的泪水，为他而流。她本想着躲在屋子外面哭一会就好，可是当在门口听到刘全的呜咽，她就是忍不住的心疼。
杨帆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拍了拍刘全的脸，给了他一共个加油的眼神，然后开门走了出去，把这件办公室留给了两个有情人。
趴在三楼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星光点点，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陆岚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他为兄弟能够找到真爱的喜悦，远超过今天67万的销售业绩。
杨帆突然很想抽支烟，让起伏的思绪在烟丝缓缓燃烧中去平复，然后沉淀下这一份感动。
王露露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然后把水杯递给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狡黠的眼神，示意着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二位。
晚上十点，公司里除了他和刘全就剩下陆岚和王露露，杨帆微笑着接过水杯，朝她点了点头。
王露露双手捧心，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悄悄的说道：“真希望刘经理有情人终成眷属呐。”
杨帆笑着点头，目光柔和。
第二天，专柜销售再创新高，卖出1734台，销售额突破了七十万，达到73万4448元。
第三天，专柜销售额略有回落，卖出1492台，销售额63万2156元。
元旦三天一共售出4806台状元郎e100型电子词典，累计销售额203万5996元。
这个销售额惊动王府百货的高层，次日王府百货元旦的销售额统计出来，发现别往年的平均值上涨了七个百分点，超过了自然增长的规律曲线。这里面有多少是状元郎电子词典专柜的功劳不得而知，但是品牌联营这种模式，王府百货立即给予了积极的肯定。
元旦收班第一天，杨帆就给每一个到岗的员工发了一个一千元的大红包。
“额外一个月薪水奖励哦，不算在年终奖里面的！”
老板万岁！
启航电子科技万岁！
杨帆的员工都是一帮年轻人，表达情感的方式简单又直接，公司第一炮就开门红让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这真是一个梦想飞扬的年代。
第五十九章 北大学堂上
央视广告的威力无与伦比！
元旦后的一周里，启航电子科技的办公室电话几乎就没停过，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在致电询问代理状元郎的事宜，有些性子急的已经坐上了进京的火车。
相比其他地市，状元郎在京城的影响力才是最大的。经过了几轮电台、纸媒的推广，又有王府百货专柜专美于前，京城有影响力的大型百货都遣人来启航电子商议开设专柜的可能性，条件自然是给到最好。
由于杨帆从开始就设计好了两条腿走路，代理和自营并重的策略，所以合作的方式非常的灵活，基本都能满足各家经销商的要求。
而元旦之后最忙碌的，还要数高小川。他几乎是在以一天一家的速度考察电子厂，寻找下一个合适的代工企业。由于考察做的细致，刘全基本只需要审核合同，没问题就可以签约。
红星电子三厂新一年的代工合同全部淘汰了e100型号。由于他家的质量过硬，准备新推出的e200型带朗读功能的电子词典订单都交给了他们。元旦一过启航电子就下了五万台的订单，直接把红星电子三厂的产能要撑爆了！
李广义这边请杨帆吃饭，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保质保量按时交货。那边刚回厂子就找上级部门哭穷，要钱要粮要女人。
啊呸呸！不对不对！是要钱要地要编制！
王露露这边的面试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他手底下已经有三个人事助理了，还是觉得忙不过来。目前的办公场地也快要不够用了，在金远写字楼再租一层场地的计划已经被刘全提上了日程。
都忙起来了就好，员工们都忙起来，老板就可以优哉了。杨帆美滋滋的一觉睡到了九点，难得清闲一天，上午又没课，那真的是相当惬意。
拉开了窗帘，感受一下冬日暖阳的魅力，他今天要去北大听一节文学课。
他听宿舍的兄弟说，元旦时有个没见过的大美女找他，杨帆想着大概是关可欣。可惜元旦三天他和刘全都是在公司从早盯到晚，一刻都不能离开。
杨帆从北大东门进入学校，信步游庭的走在大道上，听说北大今年的大一新生文科生在SJZ陆军学院，理科生在信阳陆军学院。为期一年的军训生活真够劲，反正杨帆觉得如果华清也是这个政策，他一定会去选人大。
89年开始北大为期一年军训政策让现在校园里的这些莘莘学子们多了一种彪悍的气息。想着关可欣去年也是这么训过来了，杨帆心中竟然升起一种佩服的感觉，那是别人做了你做不到的事情时的自然反应。
文学系并不难找，走过体育馆就到。杨帆是怀着瞻仰的心情来到这座文学的圣地。
北大的课程是可以随便旁听的，中文系、历史系、哲学系都是杨帆希望来静心聆听的精华所在。汉学是民族的传承，历史是前人的镜子，而哲学是世界观是方法论是一切的开始和终结。
如果不是有更多的抱负想要去实现，杨帆觉得这辈子学一学哲学，然后徜徉在过去和未来的时间长河里，探讨唯心和唯物的思想闪光点，也是一件蛮惬意的事情。
古色古香的的二层小楼内，杨帆找到了教室，占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学生们陆续的到来，杨帆并不认识，故而只是安静的坐在窗前，看窗外的一棵矮松。
这应该是他给刘全设想的生活，虽然未成考入这里，但也可以来聆听大师们的熏陶，做一个学富五车的书童。
可是这半年来，感觉刘全的技能树都点歪了，怎么看都像是在朝着职业经理人的方向在突飞猛进。
还是缺人才啊！
关可欣是与几个女生结伴进入教室的，她进门像往常一样抬头扫视一圈，忽然一个身影印入她的眼帘。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杨帆正在斜视窗外45度，侧脸的轮廓硬朗有型。同来的好几个女生都看到了窗边这个未曾见过的帅哥，于是挤眉弄眼的低声议论着这是那一位？
关可欣的心中泛起甜蜜，他是来找我的！
在一众小伙伴惊讶的目光中，关女神居然就那么大方的走在杨帆的旁桌坐了下来。杨帆回头看到是关可欣，便是会心的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节诗歌鉴赏课的教授是一位穿着高雅的中年女老师，一身碎花旗袍相当有民国风味。说话的声音细腻柔和，听这样老师的课简直是一种听觉的享受。
这节课讲的是一位北大毕业的当代年轻诗人海子，这是一位和自己同一时代的人，也这是一位真正的才子。很多人浪漫的认为，海子是为诗歌而死的，若是不能再写出诗歌了，那么对他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可惜事情并不都像人们幻象的那样唯美，生命也不应该就那样无谓的凋零。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海子的抒情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很多人都是从这首诗开始认识海子，这是海子诸多诗歌里最朴实明朗而又隽永清新的一首。我想请同学们聊一聊读过这首诗歌的感受。”
有美相伴在侧，大师讲座在前，杨帆正沉浸在满足和快乐之中时，就看到女教师的目光扫过全场看向了自己。
我去！
这是关女神在侧拉仇恨了？还是哥哥我这张脸被动开嘲讽了？
果不其然，就听女教授柔声细语的说：“这位同学好像是第一次来听我的课，不知道可否请你谈一谈观点？”
教室里一阵嗡嗡声，其实同学们早就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坐在他们文学系系花身边的男生。太遭恨了，摆明是来采花的吧！
幸亏大家不知道他还是华清跑过来的汉子，否则以两所的大学的“世仇”属性，杨帆怕是不太容易走出这间教室了。
“罗教授您好，我叫杨帆，听闻先生今日讲课，慕名闯入学堂，只为安静聆听先生讲课便是得偿心愿。既然先生问考，那我就勉强献丑，请先生指正。”
杨帆觉得在这样的氛围里，面对这样的大师，他就是想这样的交流。而此刻，他也恰好被勾起了谈性。
“海子这首诗看是温暖和希望，我感受到的却是淡淡的悲凉和隐痛。为何要从明天起要开始追求幸福？那说明今天的他是不幸福的。为何不幸福？或许是因为海子漂泊的性格导致爱情的悲剧所带给他的创伤；又或许是他亲身经历了从六七十年代的扼杀物欲只讲精神，到八十年代末的摒弃精神物欲横流。在这样剧烈的社会转型过程中，心思细腻而敏感的他无法接受，看不惯也不适应。
因为这首诗是海子卧轨前作的，所以有人认为他是在殉道。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这么讲。海子是属于那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一代人。面对现实，理想破灭，他会觉得既然不能诗意地栖居于世，那便把天空和大地打扫的干干净净，归还给一个陌生相识的人。
我喜欢体会这首诗中的那种仿佛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悲凉，却不认可海子对生活所持的态度。他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不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来接纳新时代。如果是这样，即便明天真的是一束光，在他的诗歌中也是如闪电般逝去，不能温暖这个世界，不能温暖陌生人，也不能照亮前行的道路。或许坚持的人生本身便是一种浪漫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态度，所以我虽然不认可，但却会喜欢他的诗。”
这一番超越了二十年时空的解读，不但惊呆了一群北大文学系的才子才女们，连讲台上的罗教授对杨帆都是刮目相看。
尤其是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绝了！
第六十章 良好进行中
“你真的是学经济的？罗教授可是邀请你去读她的研究生咯，这在她的课堂上可是头一次呀。”
“侥幸侥幸！”
“哪里是侥幸，听你改的当你老了，我就知道你对诗歌的理解真的很棒！”
杨帆那真是老脸通红，一不小心说顺了嘴，当了一把文抄公。抄就抄吧，怨不得今生是我先来的。
杨帆陪着关可欣在未名湖畔走了一圈，聊文学聊音乐。甚至聊滑冰，实在是杨帆挺想下去踩一踩冰封后的未名湖，想着能踏冰而过。
这样危险的思想，把关可欣吓了一跳，这姑娘抱着杨帆的胳膊死命不撒手，浑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正在默默的享受着这冬日里的温情，还有那柔软。
下午有一堂马哲课，杨帆按时的赶回了华清，坐在上百人的大厅中听讲。马克思的哲学博大精深，奈何这位先生一嘴浓重扶兰口音的塑料普通话，听的杨帆真是费心费神辨认艰难。这让他无比怀念北大的罗教授，无奈啊。
终于坚持到了下课，杨帆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拧巴了。刚走出教室，宁海燕追了过来。
“杨帆，跟你商量个事。”
今天居然进步了，不在餐厅堵人了？
杨帆还是挺开心的，于是问道：“啥事班长？”
“今年学校新春联欢会，咱们院入选了一个歌伴舞的节目，还缺一个男生主唱。你嗓音条件那么好，你来担任吧。”
杨帆习惯性的想拒绝，可他看向宁海燕是，看到的是一张满含期盼的俏脸。想着自己似乎一直在拒绝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不就唱首歌嘛，杨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宁海燕开心极了，生怕杨帆会反悔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打油印的纸稿递给他。
“这是歌唱的曲目，你抽时间把它练熟了，合练和彩排时间定好了我再通知你。”
“行。”
既然答应了出演，杨帆便痛快的答应着，打开歌词一看，歌曲的题目叫《同一首歌》，对于一个ktv灭霸来说，这歌那就等于没问题。
下午课后足球社团有社团活动，不同院系的同学们分组踢一场友谊赛。
这个杨帆必需参加啊！换上新的球鞋，杨帆积极的做着热身，只可惜学校里喜欢足球的同学居然还没有报气功的同学多，真是让杨帆感叹。
气功啊，也算是这个时期的特色吧。杨帆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出版一本飘渺之旅的话，会不会被各家气功大师引为瑰宝啊，从此修炼就有了体系？
真是一个有趣的假设！
球赛开始了，杨帆也不在胡思乱想。要说社团组织来打友谊赛的同学多少还是懂一些足球的，起码前锋后卫踢的很分明。没有像他们101寝室和隔壁102打篮球友谊赛时那种一窝蜂追着球跑的尴尬。
陌生的队友，陌生的对手，自然很难打出什么精彩的配合。不过杨帆的中远程长传真的是又快有准，总能把球给到队友最理想的位置上。
一名不知道哪个院的小个子前锋，接到杨帆的边路传中，依靠着身小灵活速度快的优势，左突右杀破门得分了。
我方士气大震！
业余级别的球赛通常就是要么越打越顺，要么咋踢都不进。在杨帆的远程调度下，射门的机会一个又一个，逼迫的对方不得不把兵力收缩会己方半场加强防守。
只可惜局面太被动了，对方的队长利用一个控球的机会发起了一次反攻，结果被己方后卫拦截。足球再次滚到杨帆脚下的时候，杨帆看了一眼前方空虚的后场，起脚一记世界波。足球犹如一枚炮弹，划着优美的弹道从三十米外出膛，直接命中球门。
2：0
这一脚真的太帅了，在场边观看的宁海燕也不得不承认，杨帆的球踢的真好！
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让杨帆肆意的挥洒了一把汗水。晚上回到出租屋时，他接到了丁华的电话。
“老板，聂华强果然如你所料，打算开始假冒七个核桃，他们连包装都没有换！给代理商的出货价格比咱们要低百分之十。由于缺乏熟练工，他们的生产很不稳定，次品率很高。我做了个大概的估算，在他们的合格率达不到水平前，他们基本就是亏损赚吆喝。”
杨帆想了想问道：“他们的次品是怎么处理的？”
丁华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老板，你是说他们会以次充好？”
“认真查一下，找到一手材料和证据，不要怕花钱。必要的时候找老黄帮帮忙，他儿子儿媳现在可都是咱们厂长的骨干，不能因为聂华强瞎搞，害的咱们厂倒闭呀，那样他儿子可就失业了。”
“放心吧老板，黄鹤早就在罐头厂埋好了钉子，他聂华强要是诚信经营，那没什么问题。他要是违法乱纪，那就别怪热心工人仗义举报了。”
“行，把材料做详实，去年首都新闻界主要新闻单位联合主办了一次质量万里行活动，规格很高。记者为了宣传报道质量问题，要做千里之行万里之行。咱们七个核桃今年作为央视重要的广告商，在遭遇到如此恶劣的假冒伪造，在详实的证据和数据面前，央妈的记者不会放过他的。”
丁华一听这个，整个人都斗志激昂起来，被央视的质量万里行曝光，他聂华强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板我明白了！材料我会尽快准备，就让他上今年315的年度大戏！”
“嗯，好...另外，华哥，你让人注意一下聂华强和那些代理商的私人互动，如果能抓到他收受代理商贿赂，假公肥私的蛛丝马迹，那就不要手软，借势一家伙给他锤死了，再不得翻身。”
丁华的眼中冒着复仇的火焰，杨帆叫他是华哥，那这个建议就是私人角度的动作。否者杨帆实在没必要把供销社得罪的这么深，商业竞争还是公事公办，把人家的总经理告进大牢那就是恩怨了！
想着半年前，自己还像一条狗一样被聂华强轻蔑的嘲讽；想着当初陪着自己喝酒买醉，然后告诉自己明天要让他们高攀不起的少年，丁华满心都是感动。家人朋友都说自己放着省研究院的铁饭碗不要，去给一个私营企业打工简直是不可理喻。但丁华不后悔，哪怕杨帆有一天破产倒闭，但只要能用得上他丁华，他也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
第六十一章 春节临近
今年的春节格外的早，1月23号就要过年了。
一周密集的考试周，除了高数，杨帆应付的还算是游刃有余。他在班上的成绩并不差，尤其是在经济系相关的专业课和英语方面，可谓名列前茅。但就是有些偏科严重，尤其是高数、马哲这两门课程面前只能保持到及格水准。
93年的新春联欢会也在放假前一天如约而至，杨帆的《同一首歌》唱的满堂彩，杨歌神的名号终于冲出大一女寝，开始在华清校园里响亮起来。
关可欣也偷偷来到华清大礼堂，观看了杨帆的演出。那天陪她一起上课的几个宿舍闺蜜都陪她一起过来了。关可欣微笑着鼓着掌，可是美丽的双眸中，却暗含着酸楚，因为和杨帆一起歌唱的，正是那晚他给献歌的那个姑娘。
理智告诉关可欣，自己不应该喜欢杨帆，他有在追求的姑娘了。可是心却告诉她，遇到了喜欢的人，就应该炽热的去追求。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好过悲春伤秋，至少以后在回忆青春时，不会留下遗憾。
听完了同一首歌，关可欣对闺蜜们说累了，想回去了。看着舞台上容光泛发，自信从容的宁海燕，她们安慰的抱了抱关可欣，一起出了华清大礼堂。
一路上闺蜜们都在帮关可欣出气，把宁海燕贬成了丑丫头，连带杨帆也吃了挂落。关可欣一路都在默默无言，看的她们都担心不已，这姐们怕是真的有点陷进去了。
晚上的北大女寝，关可欣哭着笑着对伙伴们说自己是如何认识杨帆的，说了那晚杨帆唱的三首歌。舍友们面面相觑，原来咱家的女神才是想横刀夺爱的那位？
众人真是哭笑不已，都在劝关可欣，花样美男到处有，何必要在华清找。影响太坏，等同于叛校投敌！
这时她们宿舍的大姐头张霞突然说道：“你们别在这儿瞎出主意，我怎么记得听我老乡提起过这个他们院杨帆，什么花心大萝卜啥的？我打电话给他们寝室具体问问情况。”
“虾米？快打快打！”
结果，一个人打电话，四个人围观，床上那个不好意思的关可欣也竖直了耳朵在偷听。
收到的消息出乎了姑娘们的意料！
杨帆是他们这一届新生最特殊的一个风云人物，军训时候就以坚毅著称，硬是咬着牙扛着伤把教官给征服了。也征服了一个他们经管院的大二学姐，叫丁玲。
我去！真是花心男？
安静！
大姐头喝令之下，姑娘们自觉闭嘴了。
可欣说的那个献歌示爱事件确有发生，但是他们男生那边传出来的版本和女生这边不一样。
据说杨帆所在的101寝室全体参加了那晚的行动，说是杨帆家的生意需要一个样貌气质都出众的高考状元做一个广告片，杨帆找来找去就只有那个宁海燕符合条件。可惜人家华清高材生哪看得上做广告女郎？所以吊了杨帆一个星期后拒绝了。
于是杨帆就策划了那场献歌行动，就是为了争取打动宁海燕帮他家拍广告片。结果自然是打动失败咯！
“那这就是那个丑女人提出来的刁难咯，人家做到了，她又反悔了？什么人嘛！”
“阿霞，你怎么知道打动失败了？”有人提问。
张霞笑着说：“我老乡看过那个广告，就在央视一套，七个核桃的广告，主演是人家婉君。和这个宁海燕没有半毛钱关系。”
“哇，婉君啊！我好喜欢她的。”
“有个女孩名叫婉君...”
“打住打住，别唱了！大姐你继续讲，还有料的对吧。”
于是张霞接着说道：“还是珠儿有见识，这事到这里虽然传奇，但还算在正常合理的范围。”
“那超范围的是什么？”
于是张霞又把经管院门口丁玲公开与杨帆分手，骂他花心大萝卜的事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据说杨帆找丁玲解释了好几次，可是丁玲根本不相信，这大概就是爱情来得太快，就像一场风暴，所以来的快去的也快吧。”
“那杨帆和这个宁海燕到底啥关系呀？”
“啥关系？他们经管院的男生都在观察这个事情，宁海燕可是很得那帮牲口的爱慕呢。”
那个叫珠儿的女孩是关可欣最好的闺蜜，她知道关可欣最想知道什么，于是又开口问：“那观察了一学期了，结论如何？”
张霞瞟了珠儿和关可欣一眼，看到关可欣是真的很紧张这个答案，于是笑了笑也不在卖关子。
“观察的结果就是他俩完全八字不合，撞到一起不是争执就是吵嘴，也不知道宁海燕是不是因为吊杨帆而恶了人家，反正杨帆好像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哇！怎么会？女孩们都看向关可欣，关可欣一脸的如释重负。
“反正这话是从杨帆他们101寝室传出来的，得到了男生那边普遍认同，还有他们宿舍的电话，不信你亲自去问。”
珠儿忽然一拍手道：“那杨帆现在岂不就是单身？”
张霞眯着眼笑道：“是呀，单身，下手要快哟。他们华清那边先前想采这颗校草的姑娘们就不差一个排了，现在杨帆又在全校师生面前秀了一把歌喉，这往后得是一个加强排。”
关可欣的脸蛋羞红，但是一翻身就跳下床要走，珠儿赶紧追着问，这么晚了干嘛去呀？
“我去楼下给他打个电话，晚上唱歌很成功呢！”
“这么晚了还往外跑，你等等我陪你下去！”为了好闺密珠儿也是蛮拼的！
新春联欢会结束，寒假便如约而至。
杨帆问了刘全，刘全打算今年春节不回家，就在京城盯着启航电子。杨帆劝了几次，刘全还是不打算回家。虽然在电话里，他和他老子算是和解了，但是刘全心里还是虚的一批。
也罢，那就在京城待着吧。
杨帆把顾晓彤叫了过来，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东来顺。虽然前面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但杨帆能看的出来，刘全的心里挺在意这件事的。
一顿火锅吃下来，三人又恢复到了魏纺铁三角的状态，有说有笑的分享着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杨帆主要讲自己被姑娘甩来甩去的衰事，逗得顾晓彤咯咯直笑。
刘全沉默着只说了一件事，自己找到女朋友了，在北外上大二叫陆岚。这可把顾晓彤惊讶坏了，直言不相信。刘全也不解释，他的话语越来越少的，但胸怀却是越来越大了。
顾晓彤也讲了这一学期的趣事，有男孩子追，有开阔眼界，还有越来越向往美利坚的繁华。杨帆心中暗叹，这个年代的美利坚，正是它最为强盛的时期，源源不断的吸引着来自全球的人才。自己又何尝不想去美利坚淘淘金，那边真是黄金时代。
留下了照看公司的刘全，杨帆和顾晓彤乘着咣当的绿皮车，踏上回家的旅程。
第六十二章 布局标王
1993年的春节，杨志远家过的无比冷清，没有往年工友同事们的拜年，没有亲朋好友们的聚会，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再新布置的家中渡过。
其实杨帆很习惯这样的春节，后世很多年，他都是和妈妈这样过年的。杨志远却明显有些不适应，烦躁的时候会点上一支烟，站在阳台上闷抽。
于是杨帆提议开着厂里的桑塔纳去五台山许个愿吧，顺便游玩一番。
初七，晋省远大保健食品有限公司正式开工，调试了两个月的生产线运转的相当完美。一批接一批的七个核桃口服液从生产线上流水下来。
新厂新气象，也是为了防止假冒。龙城新厂生产的产品包装全部换了新规格，一是封面增加了婉君的代言像，二是增加了包装剂量，在价格不变的基础上，精品装增加到了一盒十支，标准装也增加到了一盒十二支。
虽然成本增加了，但远大厂的利润不降反升，原因就在于全国招商是用的竞拍模式，各地的代理商的出厂提货价格远不是在魏市时的水平能比。而晋省1993年全省的代理资格杨志远没有拿出来竞拍，而是直接给了龙城三晋红星贸易公司，保证金和提货价都按先前的合同走。
这就是杨志远的投桃报李，也是他为人做事的准则。
学校2月9号开学，杨帆打算提前一个礼拜返京。
他专门上门拜访了省宣传部的李传胜，给他讲了这段时间七个核桃不平凡的发展境遇和状元郎电子词典的顺利开局，还带了几台状元郎e200的新机给他试用。没有这位老哥的帮忙介绍，杨帆相信央视的广告时段是没那么容易能够谈好的。投桃报李那可是老杨家的家训！
他还抽空回了一趟魏市，代表父母看望了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在小叔家喝了一顿酒，顺便把他的三万块钱还了回去，他家可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要面临破产。
杨帆把刘全带回来的一大包礼物拿到了老刘厂长家，临走留下了一万元，他告诉老刘，这是刘全今年的年终奖，刘母当时就泪流满面。
走亲访友之余，他还抽出时间，专门和丁华嘀嘀咕咕的密谋了一个下午，把聂华强给安排了个明明白白，只等着2月的数据一拿到手，就开始全线发动！
这个春节，杨帆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点一点的飞舞着自己的布局，只为一击必杀聂华强，同时震慑所有那些想打假冒伪劣他家产品主意的人。
为此，回到京城他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央视广告部的陈主任。
“陈主任央视广告的影响力当真是核弹级别，现在一月数据出来，七个核桃的全国销量第一个月就突破了八千万！状元郎电子词典的全国出货量也达到了5万3千台，直接销售额超过两千万。”
“呵呵，这也是小杨你经营有方，我可是听说了你在王府百货的广告创意了，真是惊艳啊，要不是你自己在做企业，我肯定向台里推荐，等你毕业时死活得把你要到央视广告部来给我当副手。”
“主任您谬赞了，我就是想到了什么就瞎尝试，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王府百货的郑副就总笑骂我是败家子浪费钱呢。”
“嘿嘿，他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帆陪着笑，也不接这话，转而说道央视广告上。
“陈主任，说道广告资源，其实咱们央视好几套节目，为何不搞一个资源联动呢？”
陈凯心下一动，立即来了兴趣，眼前这个华清的高才生，商业头脑是已经证明了的好。他很想听听对方的高论。
“其实现在央视的广告资源按照时间段分散出售，真正能卖的上价格的就那几个短短的时间段。而大量的非热点时段却是存在卖不出价，甚至是资源浪费。咱们广告部完全可以统筹一下现下的广告资源，用热门时段搭配非热门时间，做成一个整体打包方案，一方面可以更大程度的利用资源，另一方面也给了企业一个多方位立体展示空间，从而提高央视广告资源的整体价值。”
陈凯吧砸吧砸嘴，越琢磨也觉得这个点子有很强的可操作性。看向杨帆的眼神不由的更加欣赏起来。
杨帆在琢磨要不要把央视95年的标王点子提前给陈凯讲一讲，这个注定会引起华夏大地追捧，红极一时的央视标王绝对能给央视广告部插上腾飞的翅膀。而做为部长的陈凯必然是获利最丰厚的一位。
“陈主任，其实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只要是你的想法，我都想听听。别叫陈主任，你可是传胜的小兄弟，以后你就叫陈哥或者凯哥都行。”
“那好，陈哥。”
杨帆从善如流，他知道自己的建议得到了陈凯的重视，大家的关系也算是更近一步。
“陈哥，央视现在最有影响力的就是新闻联播后到天气预报前的那十条左右的广告，您何不把这个时间段的广告拿出来，在举办广告招标大会时，进行一下包装。”
“如何包装？”
“咱们中国人，凡事最看重个第一。那就把第一条广告拿出来，做出一个标王的概念。通过集中央视的宣传报道资源，将标王广告套餐的威力发挥出来，只要能扶持起一两届的标王明星企业，让明星企业展现出市场奇迹。那央视标王的概念就会深入人心，被所有企业在争相追逐。
有了企业的追逐，标王概念一定会被企业拍出一个天价。到时候央视广告部在商界的影响力也将无与伦比，连带着整个央视广告费用，尤其是标王后面的几条广告也会身价倍增。”
牛逼！
陈凯一拍大腿，连酒也不喝了，拉着杨帆就要往办公室跑。他怕一会喝多了把这么重要的策划给忘了！
在陈凯的办公室，杨帆和他写写画画一下午，终于完成了一份策划草案，陈凯看着这份草案心中激动莫名。他知道这份方案的份量，只要报到台领导那里，绝对能受到重视。如果真能如杨帆说的那样，与企业相辅相成，一举成功。那自己飞黄腾达就是指日可待啊！
说道于企业相辅相成，眼前这个小子不就是个绝佳的选择么，还有谁比他更熟悉这套方案的运作？
“老弟，如果今秋举办明年的标王招标大会，你有没有信心拿下明年标王，给咱们打一个开门红？”
“哈，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能和央妈合作，那我可是哭着喊着都来呀。”
“央妈？”陈凯愣了几秒，才恍然大悟。“你个臭小子，你这是把央视当娘家了啊！”
“那可不，我从做企业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央视广告的光环下，能够有今天的增长和进步离不开央视广告的加持，离不开陈哥当时的关照！吃水不忘挖井人嘛。”
“呵呵，好！你这个小兄弟我是交定了。”陈凯拍着杨帆的肩膀，心中赞叹不已。
第六十三章 公司扩张
1993年，刚刚香港上市成功的联想，拥有大量的成熟技术，拥有一名院士做为总工程师，研发出首台数据交换机，容量是华威的2.5倍。
而此时的华威，正站在最危机的时刻，依靠着高利贷维持着公司运转，总工程师是一个刚刚学校毕业的博士，任总站在五楼的会议室窗边，宣誓着破釜一战的决心，如果新产品研发失败，他就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三十年后两家企业不同的地位和境遇，都在从正反两个方面证明着一个道理，对于一家科技型企业，技术创新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没有技术的投入，就没有未来。
华威基本法里有这样一条，要保证企业按照销售额的10%多付研发经费。而今天如日中天的联想，却已经埋下了了技工贸还是贸工技路线之争的引线。即便日后联想日益强大，技术经费的投入几乎没有超过过销售额的3%。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所以杨帆在春节上班后的第一次公司全体会议上，就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启航电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日后每年的研发经费投入，都要达到并超过年度销售总额的10%。这一条将做为公司每年固定的一号文件，写入公司章程。
按照杨帆的指示，状元郎电子词典单是一月份的销售额达到了1410万，也就是说现在公司要拿出141万元来做技术投入。这也太大手笔了吧，公司有人想不通。
只不过公司是杨帆百分之百控股，钱怎么花自然是杨帆的一言堂，在这点上，刘全从来不会质疑杨帆的决定。
年后公司新聘请到了一名高级会计师，名叫沈云莲。公司的财务也终于结束了外包代理的历史。沈云莲是从某大型国企的会计师岗位下海而来，王露露能聘请到她来启航电子还是多亏了王府百货郑一斌的热情推荐。
沈云莲十分欣赏杨帆的这番魄力，她非常认可技术投入的必要性，所以她立即答话道：“杨总请放心，141万的技术投入预算会后我就做出来，具体使用方案等杨总指示。往后每个月的销售统计出来后，我都会计提出销售收入10%，列入技术投入预算专项资金。”
“好，我看这笔钱的第一个用途就是要成立我们自己的研发实验室，一方面用来采购试验设备和材料，一方面用来聘请有水平的技术研究员。我们企业的第一步，就可以拿出50万，来与华清电子工程系合作开展定向技术研发项目。”
“露露，相关的实验室场所和工程师待遇要尽快落实。”
“好的杨总。”王露露答的干脆利落。
“随着央视广告的不断宣传，国内市场对于电子词典和状元郎的品牌认可一定会日益增加。所以在供货和质量方面我要提出几个要求。
一是产品代理方面。大海，你的销售业务组务必要对代理商的资质和能力做严格的审核，对一些尚属空白的市场主动去做考察和调研，分析情况打开市场。对已经签署代理合同的厂商在销售能力和销售行为方面做好统计。”
“好的，杨总。”
“二是生产和供货。小川，你的生产业务组是当前工作任务最重的小组，务必要做好代工合同管理，并且打好提前量，我们冗余一些库存没有关系，务必要按时按量完成代理商的订货合同。”
“明白，杨总。”
“小川，除了代工，你在与生产企业交流时，注意收集对方的经营情况，我们不能总是依靠代工生产，如果有合适的企业，我们也可以收购一家生产工厂，实现部分产品自产。”
“三是售后服务，紫萍，开始实施百城百店计划吧，从中心节点开始尽快铺开，优先选择我们产品销量大的地区和省市。另外，你着手组建一个电话客服部门，用于接听全国来的客户投诉电话，每月根据电话记录分析我们产品的市场反馈。人力需求你做个计划，录用一些声音甜美有耐心的女孩子，电话客服部门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收集情报，另一方面是缓解客户不满，通过语言技巧让客户的不满情绪降到最低。”
“好的，杨总！”
说道这里，杨帆看了看现在的员工，抛出了一个大蛋糕。
“年后，公司将做一定的机构调整，会新组建几个部门小组，主管人选虚位以待，我不会倾向内部提拔也不会倾向外部招聘，同台竞技谁能力合适就谁上。”
大家立即就激动起来了，启航电子的中层主管权力可是大的很。完全不是国营厂子里的科长部长们所能比的，待遇也绝对让大家看了流口水，实际到手的月收入平均都超过了两千以上，快能比得上外企的收入了。
现在启航电子只有五名中层领导，王露露做为人力和后勤主管，在人员录用方面话语权很高，基本普通的人员录用杨帆都放权给她了，只要中层杨帆才会亲自过问。李大海、高小川和刘紫萍都是在自己业务方面有话语权，具体业务杨帆都授权给了刘全总经理，只要刘全点头签字，项目和经费就都由他们三人负责实施。
最后一名中层就是年后新到的财务主管沈云莲。这是一名财务领域极有经验的会计师，目前看来在财务方面她的很受杨帆的重视。
杨帆等大家都看向他了，才继续说道。
“成立法务部，统一管理公司的各项合同，包括合同制定、审核、签署和合同管理，销售这边的代理合同、生产的代工合同还有售后签署的各类租赁合同都需要统一归到法务部，当然还有公司对外签订的比如广告合同，员工们的劳动合同都由原先部门自管统一归集。法务人才目前公司很缺，露露立即着手物色人才”
“成立质量监察部门，定期巡视代工厂的产品质量，监督公司自营网点和售后服务网点的运营情况，及时统计市场对公司产品的正负反馈，每月度作出监察报告。这个部门人员不要多，初期做好抽查，如果发现问题可以协调业务口人员开展专项联合检查。”
“自营渠道管理部，由于我们的王府百货专柜大获成功，目前京城各大百货都提出了这方面的专柜邀请，我相信很快外省一些大城市也会陆续有这样的申请。之所以把自营渠道单独管理，是因为它和代理渠道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要自己铺货自己管理，可能售货员都需要我们自己招牌。我很重视这一块业务，前期交给了刘总亲自抓，现在逐步走上正轨，露露需要物色一个合格的团队来运营这一块。”
“最后就是把后勤和人力资源分开，内部选拔一个后勤主管，管理公司的固定资产、日常运营以及前台工作。”
四个部门，四个主管。除了法务必然是要外聘外，其它三个部门大家都可以竞争一下，这可是让启航电子的一群年轻人鼓足了劲。
民营企业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最看重的从来都不是资历，而是能力。
第六十四章 技术合作
过完十五就快要开学了，有些学生早几天就会返回学校，做好新学期的开学准备。
杨帆也早早返回了学校，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经管院报到，而是跑到了电子工程系找张学斌教授。
“张老师，过年好啊，给您带点家乡的特产，拜个晚年。”
说着杨帆放下了两瓶汾酒。
张学斌笑着迎这个学生坐下，他对杨帆很有印象，上学期自己学生拿来的那个很有想象力的电子词典电路板据说就是这个学生构思的，这样有才华的学生不来学实业，怎么跑去学那些虚之又虚的经济学，真是浪费人才。
待和张教授寒暄了几句，杨帆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张老师，我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企业想要与咱们华清电子工程系寻求技术合作，不知道有没有合作的方式与机会？”
“哦？是什么样的企业？”
“企业叫启航电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就是我在中关村注册的一个企业。上次我托李师兄帮忙给设计的那个电子词典的电路板就是这家企业在使用，商标名叫状元郎。”
“哦？这个我知道，状元郎中英文双语电子词典嘛，央视的广告我看了，过年前还给孙子买了一台学习用，我就说这个东西和小李去年鼓捣的那个板子很像，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帆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两台状元郎e200型的新机递给张学斌。
“张老师，这两台是最新型号，带朗读功能的，正好拿给您试用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张学斌接过了机器，略微操作了一下，就点头说道：“做工不错，是哪家厂子加工的？”
张学斌虽然是个大学教授，但他喜欢和企业打交道，也常年关注消费电子品的发展。只看这两台机器的做工和反应灵敏度就知道代工厂的技术水平不低。
“红星电子三厂的，李厂长很推崇您呢。”
“哦，呵呵，是广义啊，那就怪不得了，他们厂子的技术力量值得信赖。”
“是啊，张老师，状元郎电子词典一月份的市场销售额就达到了1410万元，我打算从销售额中拿出10%来进行技术扩张，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咱们华清。”
“141万啊，你决心不小，想从什么方向扩张？”
“消费电子产品领域，而且不止这141万，以后公司每年的销售额都会拿出10%以上用于技术扩张。”
“好家伙！你小子野心很大啊。”
“张老师，我认为想要一家电子企业长久的发展，有很多的要素，但持续的技术革新是保持企业市场竞争力得核心与关键。电子词典只是开始，启航还要不断推出新的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而这都离不开研发。我想要组建一个研发实验室，不知道能不能邀请张老师来担任实验室主任？”
对于合作，张学斌并不排斥，反倒是很希望能有机会接触民营企业。过去给国营大厂搞课题研发，收获的更多是荣誉，可是经济利益却是聊胜于无。自从去年总设计师南巡讲话以后，他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他倒没有下海的想法，毕竟岁月不饶人，已经年过半百的自己，怕是很难适应市场经济的浪潮。但是帮企业做做研发，当当顾问什么的，他倒是极热心的。
两人一番交流想法以后，都是正中下怀，越聊越亲热，张学斌中午不让杨帆走了，直接让老婆弄几个菜，咱爷俩中午就喝汾酒！
第二天，杨帆带着刘全到张学斌的办公室正式拜访。双方达成约定，启航电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出资50万元人民币建立技术委托开发项目。
一是出资10万元聘请张学斌教授为启航电子实验室顾问，负责为启航电子成立科技实验室做全面规划和人才引荐。
二是出资30万元，委托张学斌团队开发自主知识产权的中文数字寻呼机。这项委托的核心，中文数字寻呼机技术张学斌已经研究的相当成熟了。启航出资购买技术专利，预计优化定型、外观设计和专利申请相关工作最多两三个月，之后就能推出样机。
三是出资10万元与华清电子工程系合作，委托开发状元郎电子词典的下一代产品。杨帆提出了8万以上词汇量，更大的LCD显示屏幕，更逼真准确的语音朗读功能，以及加入一个贪吃蛇的小游戏等具体要求。张学斌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李富国这个硕士研究生来主持研发，让李富国惊喜不已。
经过友好的协商与交流，张学斌愉快的在协议上签了字，他会让自己带的几个博士生和硕士生一起加入项目研发，到时候启航委派过来的技术员也会加入团队共同研发。这都是教学和科研过程中顺带手能做的事情，所以张老师笑的很开朗。
既然与系里合作了，事情自然更瞒不住每日待在一起的教授们。大家对此看法不一，不过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老张这个货居然赚到了10万块的顾问费！还有他课闲时鼓捣的那个玩意儿，竟然卖了30万块。这么多钱够去市中心买个四合院来住了！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连带着杨帆是个富家公子的传闻也在老师们之间不胫而走。
开学在即，101宿舍其它七个兄弟回来了六个，唯一没报到的梁小超就是京城人。
过了一个春节，久不相见的兄弟们一见面就约上了打球喝酒。杨帆送给他们每人一台状元郎电子词典，说是新年礼物。
这可让哥几个惊喜坏了，这玩意小巧玲珑，往口袋里一塞，走到哪里都能查阅英文单词，简直是大学生装B必备啊！有这么一台电子词典傍身，哥们觉得去自习室搭讪女同学都自信了许多。
“哎，杨帆。有人托我问你，你和宁大班长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走在去球场的路上，周正南悄声的问着杨帆。
“真的不是啊，来龙去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宁女神可看不上咱这后进生。”
“那可不一定，我觉得吧，宁班长对你和对其它人态度还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去踢球的时候，就总能看到她观战。”
“那是我跟她吹牛，说我是足球天才。她认为我应该加入诗社，好像诗社才是才子佳人展露风华的地方。可我就喜欢踢足球，就跟她说我写诗没天赋，踢球才是我的天赋。”
“我去！那她是去球场看球是检验你是不是骗人的？”
“可不是？咱宁大班长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个相当较真的姑娘。”
“这倒是！”周正南信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向师姐复命了。只是这事总觉得透着诡异，周正南有些看不明白。
也罢，反正就问几句话，又不会害老幺，管他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丁玲师姐就出现在了他们宿舍楼下。
“杨帆杨帆，丁玲师姐找你！”
本想午休一会儿的杨帆耷拉着一双眼皮，被一众室友押解下楼。看这个架势，这帮家伙瞒着自己干了点什么？
丁玲还是那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可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杨帆满眼的瞌睡虫都惊飞了。
“杨帆，咱们和好吧！”
“啊？”
“啊什么啊，我说和你和好，上学期算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道歉！”
看着眼前的丁玲，杨帆相当的不适应。有着上一世经历的他，对待感情的态度谨慎而认真。他不敢说自己今后就不会有移情别恋，但是现在他对待一份自己认可的感情，是百分百的虔诚和真心。
他实在无法适应这种一言不合就分手，事后道歉又复合的举动，分分合合的太闹心，太不成熟了！
所以在身后一帮小伙伴的注视下，直男杨帆直接了当的对丁玲说：“我上学期高数差点挂掉，深感学习压力沉重。所以这学期我想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来，不想分心其它。只能抱歉辜负师姐的美意了。”
拒绝了？
我去！
杨帆莫不是过年过傻了？
丁玲师姐那么漂亮，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简直是妩媚动人。没想到这傻小子这么冷淡的就把人家给拒绝了？
看着丁玲瞬间红了的眼，他们俩算是真的完了！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第六十五章 二月末收网了
果然开学第一天，杨帆的大名再次在经管院刷屏了。
大家见面分享的第一则消息不是谁谁谁上学期挂科了，而是杨帆拒绝了丁玲的复合要求！
有人说杨帆假清高，也有人说杨帆真爷们。总之男生这边赞成好马不吃回头草的还是占据大多数的。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无主的美女才是好美女，就不得而知了。
消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夏海的耳朵里，夏海是把这杨帆彻底当成了祸害，院里这么多的学生，开学一桩糗事就是他的学生干的。
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尽搞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这样的家伙怎么考进华清的？
翻了翻杨帆上学期的成绩，其它的倒也还行，马哲70分，果然这家伙的思想政治教育有待加强。再看高数60分，夏海居然心里有些埋怨，数学老师为什么没有给这家伙挂掉！
真是祸害遗千年。
下学期选选修课，杨帆干脆利索的选了张学斌教授的两门电子工程学方面的课程。张老师是自己人，请个假啊过个考试什么的，自然是毫无压力。
杨帆并不在乎自己的成绩，只要顺利拿到毕业证，就是人生巅峰。
随着新学期走入正轨，时间也进入了二月末。
二月末，北方的大地依然处于冰封之中，只有腊梅还在傲雪而开。迎春花也已经迫不及待的冒出了花骨朵，盼望着春回大地的时刻。
新升了厂长，刚刚过了一个肥年的聂华强也信心满满的开始了新一年的规划，今年过年梅娟的肚子居然有了！这虽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喜悦还是大过了其他情绪的。
他已经和梅娟说好了，四月份就结婚。到时候肚子还不显怀，又是春暖花开。正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美好季节！
厂子里虽然被丁华那个混蛋搞的元气大伤，但是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花钱招工有什么难度？顶多就是头两个月生产效率和生产质量受些影响，不过自从年前决定了把次品当合格品包装出售以后，这就更不是问题了。
反正如果有人喝坏肚子要投诉的话，投诉的也是杨帆那个王八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连过年哪个经销商给他送了多少钱，他又收了哪个工人多少礼，都被几双暗中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
二月末了，该行动了！三月桃花开之前，正好把聂华强埋葬在凛冬的最后一抹严寒中。同样埋葬的，还有自己曾经的爱情！
二月末，首都新闻出版署、中央电视台、法制日报、工人日报、经济日报等一大批具有影响力的媒体都收到了来自晋省龙城的一名叫丁华的人的实名举报。举报省供销社下属保健食品厂，公然假冒全国知名品牌，央视广告榜上有名的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
在举报信中，丁华不但展示了这家保健食品厂假冒其它品牌的证据，详尽到每天的进料量，出货量都历历在目。而且用大量的照片展示了保健食品厂在生产过程中，罔顾食品安全，无视人民群众的健康安全，把发霉变质的原料也加入到生产线上加工生产。
生产过程中杀菌消毒更是形同虚设，甚至线上的工人都不太会规范操作这些消毒设备。在举报中，列举了经不完全调查，因喝了这批劣质口服液而生病的孩子就多达十名以上，这些孩子的医院就诊检查的单据都被一份份的附在了后面。甚至有一名孩子因为严重的食品中毒产生休克，现在还是医院里住院抢救！
这样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这家保健食品厂不但不之收敛，反而是在开年之后大量招收毫无流水线生产经验的农民，充实厂子准备加大生产。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丁华在举报信中把原因主要归到了保健食品厂厂长聂华强身上。
从聂华强在七个核桃的经销商大会上，不满杨志远不接受他们的霸王条款开始。讲了聂华强如何用不讲商业道德的方法，不顾以有承包合同的事实，恶意夺取魏市罐头厂。又如何在手段尽出逼迫杨志远交出配方失败之后，直接开始假冒生产七个核桃的伪劣产品。恶意挖走代理商，并收受代理商的贿赂，低价将国有工厂产品销售给不法商人，从中牟取暴利。
一桩桩一件件，甚至连聂华强工厂招一个工，收农民多少钱都列的清清楚楚。看的一帮记者们同仇敌忾的同时也是直冒寒气。这聂华强也不知道招惹上了什么样的家伙，这调查的详实程度直接就可以上一期节目了。留给记者要做的事只需要核实这些举报内容就行。
举报信中的内容涉及到的人都有详实的身份证号、家庭住址，有医院的详细名称地址，代理商的详细名称地址和负责任人。实在是只需要按图索骥即可真相大白。这么大的范围，涉及到晋省十个地市，几十个县城，根本不是人为造假能做到的。
尤其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事，这份举报信立即就引起了相关媒体的高度重视。杨帆亲自找了陈凯，坦诚这件事的推手就是他，但是举报信上的每一件事每一张照片都是真实的。
做为央视广告部今年的重要客户，杨帆希望陈凯能够在央视内部推动一下，重点报道一期魏市罐头厂假冒知名品牌的节目，为此杨帆愿意为央视节目组提供20万元的差旅费用于调查取证经，还七个核桃一份清白。
这事陈凯答应下来了，本就是媒体义不容辞的责任，又是大客户的请求。尤其是20万元的经费够央视记者把晋省的这家小厂子调查个底朝天了。如此的顺水人情，不做那才是傻子！
于是三月的头一天，央视记者兵分三路进入了晋省，开始了七个核桃假冒伪劣事件的调查取证。而除了央视，包括几大重要的报刊，都派出了记者实地调查取证。
笼罩向聂华强的一张无冕之网，已经从天而降，等待他的绝对是地狱级别的挑战。
第六十六章 质量万里行
记者深入三十多个县市，调查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被魏市某食品厂假冒生产的调查真相。
节目从一份份的病例诊断书开始，到那个记者去时刚刚因食品中毒被抢救过来的小女孩，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庞消瘦。女孩的母亲哭诉着孩子因喝了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而遭遇的劫难。
那么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到底是帮助学习的营养品，还是让孩子食物中毒的毒食品？记者深入走访了魏市罐头厂的每一个生产车间和物料间，同时也走访了龙城晋省远大保健食品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和物料设备。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相，一家是几十年前的老厂房，设备老旧，管理混乱。物料堆积的乱七八糟，很多都是倒在露天广场上风吹日晒。单是记者现场扒开物料堆，就能看到里面的核桃长蛆发霉的不在少数。
而龙城的晋省远大保健食品有限公司，也就是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的正规生产厂家，刚刚建成的新厂新设备，穿戴统一工作服的工人，几乎是一尘不染的生产车间，分类有序的物料库房，甚至在每一个库房的门上都贴有库房原料的入库时间，检查时间和责任人签字。
在记者的一圈走访过来，物料库房最长的库存物料也没超过十天，用车间主任的话说，就是目前的生产任务十分紧张，物料经过粗洗入库后很快就会上线生产，根本不会出现堆积的问题。而厂里有严格的安全规定，一旦发现原料有发霉变质的情况，整批物料都会弃用销毁。
通过真实的画面对比，不难解释节目开始那位母亲的泣血控诉。不是七个核桃提神补脑口服液在毒害我们的孩子，而是有无良的不发生商贩在制造假冒伪劣的毒食品，为了利益不惜损害祖国未来的花朵！
随后记者按着代理商的线，一家家的走访调查。由于七个核桃自从元旦之后启用了新包装，和魏市保健食品厂的假冒产品包装，在包装图样和包装剂量方面都完全不同。所以记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些是假冒的。
经过三十多个县市的明察暗访，记者得出了一个可怕的比例，除了龙城之外，晋省其它地市的七个核桃假货比例居然超过了九成！甚至在全省供销系统中售卖的七个核桃，居然百分之百都是假货！
记者采访了魏市保健品厂的厂长聂华强，而在记者的镜头面前聂华强惊慌失措，百般狡辩。但是在媒体的调查起底面前，这个省供销社下来的厂长，立即原形毕露，痛哭流涕。等待他的将是组织的调查和法律的严惩。
节目最后，主持人再次强调节目在社会各界大力支持下，始终围绕经济发展，服务企业开展宣传报道。在打击假冒伪劣，曝光制假售假，开展新闻监督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从而更好促进社会经济的健康向上发展。
看完了这一期的节目，杨帆长长的疏了一口气，觉得20万花的非常的值。这可比单纯的广告有说服力的多，对产品的形象、企业的形象，都能产生积极正面的效益。而笼罩在七个核桃高速发展之下的一颗大地雷算是彻底的排除了。
否则一旦负面的影响被爆发出来，哪怕七个核桃的如何解释，都会给消费者留下恶劣的影响。如今通过节目，正好恰到好处的解决了这个隐患。肃清了聂华强搞出来的流毒，还顺带的帮丁华出了心中的恶气。
一举三得！
丁华也守在电视机旁边，盯着看完这期节目，他甚至舍不得错过每一帧的画面。看到丁华在记者强大的攻势下溃不成军痛哭流涕时，丁华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感觉人生的阴霾都被洗刷的干净了。
丁华拿起电话，拨给了杨帆。他知道杨帆现在也一定是守在电视机旁，看着这期节目。
“喂，我是杨帆。”
“我...我是丁华。”丁华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涌动，艰难的咬出四个简单的字。
“华哥啊，节目看了吧，这场战役咱们干的漂亮，从此以后，聂华强这个人就成为历史了，再也不会在华哥你眼前碍眼啦。哈哈，值得咱们庆祝一把，等我暑假回去，咱们叫上刘全再好好喝一顿。”
“行，没问题。还有，谢谢你！帆子！”
“嗯，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就开始迎接新的挑战吧！作为晋省远大保健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的你，要多承担一些厂子的工作，让咱们杨董事长清闲一些，多带着我妈到处玩玩吧。以后就多拜托华哥了，帮我照顾一下我爹妈！”
“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晚安。”
挂了电话，丁华还在回味着杨帆的话，明天开始自己就要走上一个五百人大厂总经理的位置了么？刚刚26岁的自己，去年这会儿还在省中医药研究院默默无闻的当着一个被人无视的研究员。明天就将要掌舵一艘年产值数亿的企业，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扬帆起航了！
这一晚，丁华失眠了。
节目的报道的确给七个核桃竖立的相当不错的正面形象，干净的车间，严格的管理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工厂中是不多见的。
而此次假冒伪劣产品的负面影响尚局限在晋省，并未流毒到外省。在七个核桃再次加贴激光防伪标志封口后，消费者对这款保健品的认可度再次得到了大幅提高。
直接反应在销售额上，就是三月下半月，各省代理纷纷提出增加订货，销售收入直线提升了三十七个百分点。
老杨同志要带着妻子和厂子里的几个随从人员，启程前往魔都考察南方分厂的事宜。有了丁华坐镇大本营，他终于从繁重的琐事中解脱了出来。这一行去南方，除了魔都和羊城，他还想去鹏城看一看，近距离的亲身感受一下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眼看着丈夫脱离了繁重的工作，不但心情大好，还要带她去考察旅游。林秀娥这段时间的脸上，每天都挂着满足和开心的笑容。
第六十七章 落水
清明是一个踏青的好时节，虽然清明时节雨纷纷，但是这样的天气去郊外游玩何尝不是一种尽兴？
于是周五的特别班会上，宁大班长要履行她的诺言了，决定在清明节组织全班去十渡春游！
出去玩自然所有人都欢喜，可出游的经费就让有些同学为难了。虽然每个华清的学生，学校每月都有补助，但是对很多困难家庭考出来的学子来说，每人十五元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于是当宁海燕说出需要收取春游班费时，好几个学生都支支吾吾的表示不想去春游了。宁海燕从来没有想过，十五块钱对于一个人有那么重要。
少买两盒磁带，少买一本书这十五块不就有了么。但是对于一些生活精打细算，甚至学费都交不起的学生来说，这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虽然大家都是劳动人民，是同样的华清大学生，但是对于社会资源和物质的占有，依旧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眼看着宁海燕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杨帆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如果第一次集体春游活动就丢下几个家境贫寒的同学，那她这个班长做的可就有点让人诟病了。可是让别的同学替他们分担，对于别人又不公平。
杨帆倒是挺乐意接下这个要买人心的好机会，正好最近院里都在谣传自己是富家公子，那就充充大款好咯。反正全班45个同学，全包下来他也承担得起！
就这么干了！
于是杨帆乐呵呵的接过话题说道：“要我说啊，别每人15块钱了，坐了汽车买了门票，剩下的钱还不够给每人买个面包吃。想要玩的开心一点，经费翻倍，每人30块就差不多了。”
看着宁海燕杀人般的眼睛盯着他，杨帆浑然不觉的继续说道：“也许各位哥们姐们最近都听说了，说我是那个富家公子哥是吧。没错！今天我必需要为自己正名，这不是谣传，这就是事实咯。所以呐，这次全班45位同学每人30元钱的春游班费就由我包干了，大家只管游玩就行，钱的问题那不是问题！怎么样啊大家，够豪爽不！”
“我去！老幺，就算这样，我们还是不会选你当班长滴，你小子就是个骚包！”
“对对，就让这小子出出血，这叫劫富济贫！”
“没错！连我们可爱的丁玲师姐都敢无视的家伙，就让我们代表丁玲师姐吃穷他！”
面对这样反主流价值观的言论，全班同学都热烈加入了声讨之中，杨公子狼狈不甘的逃出了班级。当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事后1350元的班费被宁大班长一分不少的收缴了上来。
果然是枪打出头鸟，老祖宗诚不欺我呀！
到了出游的那一天，宁海燕组织大家坐公交车过去，听的杨帆只翻白眼。我说你包个大巴车直接到位置他不香么？就算钱不够，你再来找本富少要嘛，又没说不给。
苦逼的公交车一路晃的杨帆腚疼，唯一的一点欣慰就是宁大美女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闻着美少女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这也算杨帆在春游苦旅中唯一的慰藉了。
大家打早六点就从学校出发，上午十点才到达了目的地。同学们都是兴高采烈，游性十足。杨少觉得身子骨都快被公交车给摇散架了，死活都不肯跟他们去爬山。
他想去划船！
好吧，划船虽然要花钱租船，但谁让所有的班费都是杨少赞助的呢？满足投资人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宁班长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经过了自愿选择，有多一半同学在体育委员张铁柱同学的带领下去进行爬山活动，领略一览众山小的风光。少一半同学在宁海燕班长的带领下进行划船活动，体验湖中微风的怡人。
十渡的船分两种，一种是木桨船，一只船上能乘坐四到六个人，用木浆做动力，安全性比较高，但是划起来比较慢。另一种是竹筏，由竹竿撑着行进，竹筏上还有椅子可以坐，优点的速度极快，不过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不太安全，并不推荐。
宁海燕租回来三艘木桨船，等同学们都上了船，杨帆却看到她的眼睛在盯着拒马河中漂流的竹筏心向往之。
“怎么，想玩漂流？”
宁海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想玩就玩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宁海燕又看了看河中央才说道：“我不会游泳。”
“不会就不会嘛，我们是划竹筏，又不是游泳。你要是不敢，我陪你划就是。”
“真的？”
“骗你干嘛！”
“那好，一言为定。”
宁海燕笑嘻嘻的去租竹筏子去了。等到登上了竹筏，杨帆这才傻眼了。
这特么的这么光溜的竹筏子，居然连件救生衣都没有？关键是特么地老子也不会游泳啊！还真有点小心虚。
真是要了亲命了，要是刚刚还胸脯拍的邦邦响，转眼就认怂，以后在这丫头片子面前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没办法，只能小心一些了，竹竿撑的慢一点，竹筏子漂得的稳一些。
只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宁海燕今天似乎特别的兴奋，站在竹筏子上面蹦来蹦去，还不停的让杨帆撑快一些，好让宁女侠好好领略一番泛舟江湖的风光。
于是，意外不出意外的发生了！
竹筏子在漂流时好像是撞到了一团水草一样的东西，于是有些横向的打了个转儿。结果杨帆还能站得住，宁海燕因为在筏头，横摆距离有点大，噗通一声落水了！
我靠！救人！
杨帆还记得宁海燕说她不会水，落了水的宁海燕果然在那里瞎扑腾，要是这样估计用不了几下，她就得呛水。
于是也来不及多想，杨帆抱着竹竿就跳了下去。他把竹竿死死夹到右手的胳肢窝里，用右手抓牢，然后用左手拉住宁海燕的胳膊。
不会水的人落了水，往往都会有抓救命稻草的下意识行为。杨帆的手刚拉住宁海燕，宁海燕就想一条水蛇一样缠了上了，双手死死的缠住杨帆的脖子，双腿还紧紧的夹住了杨帆的腰。
我勒个乖乖！这要是不是在水里，自己必须要告宁大班长耍流氓啊！
脖子上的胳膊越缠越紧，勒的杨帆都快喘不上气了，要不是胳肢窝里死死的夹着一根竹竿，他觉得现在就得陪着宁海燕沉湖了。
第六十八章 情愫
“咳咳，班长，冷静一点，你快勒死我了！”
“喂喂，宁海燕，冷静点，别害怕。”
“我靠！死丫头，你还勒。”杨帆艰难的扭过了身，把宁海燕从身侧扭到自己身前，这下子终于能够呼吸了。
只是摆脱了锁喉的杨帆，刚顺了气儿，就感觉到了近在眼前的红唇。
杨帆就这样扒着竹竿，靠着竹竿的浮力维持着两人的漂浮。五分钟，十分钟。大概是宁海燕终于抱得没力气了，杨帆方才感觉到夹着他的力度松缓起来。
这真是一种难言的体会。
宁海燕眨着大眼睛，脸上流露着杨帆从未见过的恐惧。
“我怕！”
“别怕，有我！”杨帆不得不轻拍着宁海燕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大概是杨帆的安抚起了作用，宁海燕终于能开始思考目前的处境。只是看着自己紧紧缠在杨帆的身上，她的脸不由的红成了苹果。
杨帆目测的竹筏已经漂离他们有二三十米远了，这个角落又没有其他的游客来漂流。只能想办法游过去自救。只是身上还挂着个大累赘，要追上竹筏还真不容易。
宁海燕大概是看杨帆只是盯着竹筏，却不游泳，低声的问道：“你怎么不游过去？”
“我也不会游泳！”
“啊？那你还敢玩竹筏漂流？”
“这不是你想玩么，而且我以为会有救生衣。”
宁海燕一时无语，就是因为看到自己想玩，所以就陪自己冒险么？因为看到自己落水，哪怕不会游泳，也第一时间跳下水来救自己么？
看着眼前的杨帆，宁海燕瞬间感动的泪眼摩挲，一时没忍住，就亲上了杨帆！
杨帆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鬼？
这死丫头真要耍流氓啊！
感觉这嘴唇都快要被宁海燕咬破皮了，杨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腾出左手来一巴掌拍在宁海燕的俏臀上，你给我老实点！
这一巴掌的威力是真的强！宁海燕立即便像是条被电鳗电了的美人鱼，浑身变的酥软无力。
杨帆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一把撸紧要往水里滑的宁海燕，一边在她耳朵上说道：“我说宁班长，别作妖了，咱俩现在命悬一线。你要真想咱俩同年同月同日死，那我现在丢了竹竿咱们一起沉了便是。”
宁海燕听着耳朵边的这话，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一把搂紧杨帆。然后，一口就咬在杨帆的肩上。
靠啊！属狗的？真他妈疼。
喂！出血了喂！
杨帆也真是服了，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好在这丫头算是搂紧了，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划水了。
也算杨帆命不该绝，竹筏子挂在另一团的水草上，在原地打起了转，这给了杨帆追上去的机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跟死狗一样，杨帆终于是抓住的竹筏子，挂着宁海燕爬了上去。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管身下的宁海燕会不会被他压死，就这么双手一摊趴在了人家的身上。
嗯，虽然肩头疼痛，浑身酸软。但这身下还真的是享受。
呸呸呸！想什么呢！咱是正人君子！
于是，杨帆在稍稍恢复了一点点力气后，用力撑着自己翻了个身，平躺在竹筏上，望着天，长叹！
这特么就是人生，你永远不知道先来的是意外还是幸福。但此刻杨帆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虽然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能活着，就好！
任由竹筏子在河中漂，两人就那样躺在竹筏上，相对无言。
刚才那种生死间的体验，充斥着宁海燕的心。还有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让人窒息燥热和霸道，她不知道该抗拒还是该沉沦。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虚脱的厉害，浑身湿乎乎的难受，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幽幽山涧，清清流水。
愿时光停滞，愿画卷长存。
待到其他同学们找到这两人时，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宁大班长头发湿露，衣冠不整，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上衫。杨帆也是衣冠不整，上身就穿个衬衣，湿哒哒的贴在肉上。别说，这小子不愧是踢足球的，这胸肌腹肌的还挺有料哒！
面对全班同学质疑的目光，杨帆想说宁班长朝我耍流氓，你们信吗？
信个大头鬼！
回去的一路上，宁海燕披着杨帆的外套，一句话也不说。这画风诡异的令人质疑，杨帆动了动嘴皮边，还是没要回自己的上衫。
虽然身上有点冷，但还是能扛得住。宁大美女要是没了这件上衫的保护，难道像杨帆这样，湿身透视秀？
那她估计得跑回去沉湖了算了。
这个谜一样的下午是今后九二级经济系所有人都不允许提起的禁忌，谁提宁大班长找谁发飙！
但是在回程的车上，天王老子都挡不住同学们的八卦之心。
讲科学的猜测他们两人可能有人掉水里了，衣服是救人时搞湿的。讲玄幻的那就什么山神水怪狐狸精都想出来了，博大家一乐。最可怕的就是讲言情的，尤其是在女生之中太有市场了！什么山水之间，跳湖发誓，湖不枯石不烂，此爱绵绵不绝期。还有更甚者已经在说高富帅和俏美人之间不可描述的故事了。总之要不是有河蟹神兽拦着，这帮言情女能编出一部精品梅出来。
回到了华清，这件事表面上似乎平息下来了，没有人会傻到当着当时人去说八卦。但暗中酝酿着的惊涛骇浪却是在水面之下汹涌如潮，端倪隐现。
宁海燕病了一场，大概是湖水打湿了衣裳又吹了风，寒气入体了。可看在别人眼里，就总有那么些个不太好的联想。而这姑娘似乎还落下了一个病根儿，之后每次杨帆看她的嘴唇时，她就会脸红心跳，掩面而走。
这似乎更加坐实了某些不好的猜测！像是某种谣言得到了当事人的证实。
于是在经管院中，渐渐的传开了宁海燕和杨帆已经干了那个事的谣言。
杨帆也是大意了，来自后世的他，并没有深刻的体会到这个时代乱搞男女关系对人有多大的杀伤力，那就是道德上的一票否定。他只是觉得谣言止于智者，却忽略了在这个世界上愚者的数量从来就没有比智者少过。
整个五月份，这个事情都在学生们中间发酵着，渐渐朝着风暴的结局在酝酿。
而杨帆只是当它是一场美好的偶遇，难道自己救人还救错了？
第六十九章 文曲星要来了
进入五月，京城的气温已经火热起来了，状元郎的销售业绩十分的良好。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引起了杨帆的重视。
“老板，这月销售业务部门这边陆续有四个人提出辞职，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听着王露露的汇报，杨帆眉头略皱，然后就想到了一个人和一个品牌。
周之源，文曲星的发明者，来自宝岛湾湾颇有成就的科技人才。1992年受到了总设计师南巡讲话的鼓舞，带着20万美金毅然来到中关村，创办了金远见电脑技术有限公司，开始研发影响了一代人的文曲星电子词典。
听着王露露的汇报，杨帆想着元旦前来到公司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周之源本人。
“露露，通知公司各部门主管还有刘总，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这是一次战前动员会，杨帆思索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强力竞争对手。
会议室里坐了十个人，除了刘全和王露露等原先的五位主管外，还有这两个月新认命的四个部门主管。
法务部宋善，32岁，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以前在兰州法院那边当辩护律师。经人介绍，被王露露挖来了启航电子，除了杨帆自己以外，这是启航电子的员工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正牌大学生。
质量监察部赵钢，这是王露露从红星电子三厂挖过来的一名老质检，今年44岁的他在红星三厂以死板严格不讲情面著称，由于人缘不好，人到中年了还是一个业务纯熟的质检员。为了给儿子女子多赚一些学费，他选择了下海。有启航电子的在红星三厂的名气，王露露挖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自营业务管理部王明，这是启航电子第一批招聘的十人之一，一直和左军跟着刘紫萍做百城百店，这次竞争自营业务管理部主管，刘紫萍为他亲自找了杨帆。杨帆显然是同意了，他并不怕手下有野心，只要实心任事，是可用之材，他就不吝栽培。他只怕手下的人才太少。
后勤部主管刘娜，这是启航电子的第一任前台小姐，笑起来很甜的一个女孩子。这个主管就是王露露直接推荐的，杨帆没怎么考虑就点头了。这既是必须给予人事主管的权威，也是他对王露露的信任。王露露从进入公司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都是他的亲信。
王明和刘娜的提拔最受打击的是原野，做为早到四人组的一员，只有他还在跟着李大海跑业务，没有机会独当一面。这次他满以为自营业务部怎么排都应该是他了，没想到被刘紫萍插了一脚，断了他的美梦。
原野很是在公司说了一些浑话，甚至直接骂刘紫萍，也埋怨李大海没有给他足够的支持。不过很快就被刘全压制了。刘总经理可是个暴脾气，直接挥舞拳头呵斥他如果不想干了就立马滚蛋！
其实对于是否用原野，李大海也单独找过他。杨帆认为他还太年轻需要再锻炼锻炼。对于刘全的处置杨帆也没有置评，既没有批评原野不对，也没有批评刘全粗暴。这让李大海心中也是有些小意见的。
这事如果单纯从管理的角度来讲，刘全处理的方式太简单粗暴了，这样的家长作风可以暂时把事情压制下去，但是将来肯定会有更大的反弹等在后面。
不过人不犯几次错误又怎么能成长呢？启航电子拿来给刘全练手本就是杨帆早想好的，就算刘全真把启航电子搞乱了，杨帆也有能力力挽狂澜，然后给他复盘分析哪里做的不足，下次要注意调整。
何况刘全手段虽粗，处理的方向却没什么问题。公司不是菜市场，当主管也不是争摊位，想上位就拿出本事来，只靠资历老嗓门大那连门儿都没有！
杨帆在主位坐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几人心中一凛。
“诸位，狼来了！我们的产品应该是被人盯上了，瞄准的就是咱们的电子词典。”
面对这位年纪和刘全一样年轻，却浑身散发着成熟气质的老板，所有人都是满脸认真不敢怠慢。
“最近公司连续的人员辞职，还都是业务和销售人员，这不是一件单独事件，恐怕是来自竞争对手有目的的挖人。我们公司的产品目前只有电子词典。对手这样做必然是要做模仿借鉴咱们的电子词典。宋部长，状元郎的电路板设计和外观设计都是申请了专利保护的，一旦对手推出新产品，你要组织技术人员立即拆解研究，有任何相似的部分，都要第一时间发起侵权诉讼，无论是电路板还是外观设计。
宋善第一个被杨帆点了名。
“法务部从现在就紧张起来，开始收集市场情报，联系几家熟悉打专利官司和侵权官司的律所。要准备好打一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持久仗！这是你来到咱们公司的第一战，要给咱们公司打出气势来！”
“没问题！老板。”
宋善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不愧是打刑事诉讼官司出身的律师，够力度！
“刘全，你配合好诉讼的节奏，多准备几手预案。我们一旦发动，就把媒体公关给我往大里做，让消费者都了解到国内的这一场电子词典产品血统之争，从而对咱们状元郎电子词典更深入的了解。
要让咱们的状元郎品牌站在国内电子词典的先驱者和山寨事件的受害者位置上，让竞争对手的品牌从诞生那一天起就背上一个侵权者的不光彩称号。最终让我们的品牌在消费者的心中竖立起高端权威有品质的正面形象。”
刘全唰唰唰的把杨帆说的都记在本上，他最近记笔记已经很有心得了。
“大明，代理商的渠道建设不要放松，尽快填补空白市场，充分利用好这段真空期抢占市场。”
“王明，目前京城的十八个百货专柜你都要亲自去跑一下，和这些百货专柜的相关管理负责人联络好感情，做好客户关系维护。下一步我们面临激烈的竞争，要确保在贴身肉搏的情况下，咱们的专柜能不落下风。”
如果说专利诉讼是杨帆在准备舆论战的话，销售渠道就是兵丁将勇的正面战场，绝对不容有失。
杨帆甚至还在考虑申请驰名品牌啊，优秀产品什么的荣誉，通过大打软广宣传，同步提高品牌的美誉度和市场认可度。
杨帆把这一块的工作交给了刘娜，要求她积极准备材料，主动联系相关部门，着手申请资质认可。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优先申请高新技术企业和驰名商标品牌。
占据着中关村高新技术园区企业的便利，如果不去申请高新技术企业，那才是傻瓜。要知道高新技术企业在人才引进和税收减免方面都有很大的优势。
会后，杨帆和刘全单独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全子，这段时间你要多留意公司里的舆论，尤其是一些关键岗位的人员要注意笼络和重视，对于公司的大战略方向要注意保密，将一些风险降到最低。”
刘全想了想说：“是不是原野那件事我处理的不对？”
“不，你处理的很对，及时阻止了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快刀斩乱麻只是手段而已，手段有高低，可以慢慢的锻炼，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当时我是你的位置的话，我会当场宣布开除他，然后再向我说一声。这样做的目的既是给自己立威，又笼络了公司的两员大将。”
刘全沉默了片刻后说：“你说的对，我当时只是想着他这事做的不对，要把事压下去，没想对他这个人怎么样。”
“嗯，当时既然没有开除他，他也低头了，那现在再拿这事说事就不太合适了。不过这个人注定是不能用了，倒可以拿他做做文章，说不定能给竞争对手挖个坑。”
“怎么做？”刘全双眼放光。
“你这样这样...”
第七十章 研发团队初建
周之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只是刚刚租下了一个礼堂，挖了几个人才准备研发产品，就被杨帆给盯上了！如果他知道后果那么严重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去挖启航电子的人。
尽管他带着资金和技术来到大陆，但是想要研发定型，成为可以面向市场的产品，也需要一段的时间去攻关。他预计新产品想要面世起码也得八九月份了。
原本计划的很好，他也找准了教育消费电子产品这个细分领域，去年的时候电子词典在大陆市场还是空白。但是元旦时他派来考察大路市场的业务员回去以后就告诉他，今年可能会有一家企业新推出他们的电子词典。
周之源当时听说是一家新成立的没什么名气的企业，只是广告打得比较有新意，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可等到他春节之后来到京城，惊讶的发现这家状元郎电子词典正在闪电般的速度占领着市场。广告都已经打到中央电视台，市场价格相当有竞争力。
周之源一度考虑是否放弃电子词典这个项目，转而开发别的电子产品，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么久的准备，还是决定在这个领域尝试一下。
杨帆下午来到了电子工程系拜访张学斌。他接到了来自研发团队的好消息，中文数字传呼机样机试制成功了，这令杨帆十分的激动。
就在昨天浙省的波导宣布我国第一台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中文寻呼机研发成功，并建成第一条传呼机的生产线。波导啊，手机中的战斗机，这是一家崛起于草莽之中的精英企业，经历了野蛮生长的黄金年代，却又被无情的泯灭在智能手机的历史大潮中。
多少国人购买第一部手机就是从“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这句广告语开始的。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去年成立的波导正是从寻呼机中淘到了第一桶金。
如今机缘巧合，杨帆也将拥有自己的寻呼机，杨帆给他寻呼机已经想好了品牌名，就叫领航。
现在这台寻呼机的样子模样还有些丑陋，还需要经过更精细的工业设计后再定型。不过这个年代的寻呼机似乎都是掌中大小的小黑砖，并没有多少需要出彩的地方。
样机的性能已经实现了信息接收、数字显示、中文现实和语音播报等功能。得益于状元郎朗读功能的研究，语音播报也将成为领航寻呼机的特色亮点。
在张学斌的办公室里，杨帆和他一同讨论了启航电子实验室的规划方案。张学斌对目前市面上主要的电子消费品如收录机、随身听、游戏机、学习机、电话机甚至是交换机和电脑都都做了一定的技术分析，他建议杨帆可以把技术发展方向瞄准通讯器材或者家用电脑这两个领域。
不得不说张教授的眼光和水平还是很高的，杨帆对启航电子未来核心产品的定位是手机。
于是他干净利落的决定道：“张老师，技术的攀登很难，我们必须要集中有限的资源专攻一个方向，今年刚引入内地的大哥大我觉得是未来通讯的发展方向，我们就把实验室命名为启航通讯技术研究实验室，主攻方向就是通讯设备，目前的如寻呼机，电话机，以及像大哥大那样的手机。”
张学斌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你可以把实验室放到邮电大学那边，他们的通信工程系院是这方面技术实力最强的。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些教授，客座你这个通讯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还是放在中关村吧，我这边保障充足的研发资金，实验室定向发布研究课题和方向，只要通过科研能力评级的教授和团队都可以在实验室领取研发课题和经费，相关研发成果所有权归实验室。另外，在研发进度和经费管理方面，我们需要制定一套商业化的规则，我觉得这方面我们可以参照米国的贝尔实验室。”
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打造一个科研团队，杨帆也深刻的感受到了任总的艰难，所以他不惜重金去高校吸引一些真正的人才加入进来，哪怕是以兼职合作的形式。
目前启航电子自己招聘来的研发人员只有六名，都是来自工厂企业的技术员。在产品应用研究方面尚可堪一用，但是在新技术开发方面就完全不够看了。他们都被刘全派遣到李富国的团队中，一起设计新型号的状元郎电子词典。
相对来说，电子词典的基本功能框架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动，主要是在芯片迭代和功能布局上进行一些调整，增加一些软件功能和词库容量就可以推出下一代的产品。
杨帆和张学斌谈妥之后，顺便去李富国的实验室看电子词典的开发进度。既然文曲星要来了，他必须有新一代的产品，在竞争初始就以碾压的姿态给对方迎头一击。
李富国给他介绍了目前攻关的难点是如何实现上盖屏幕化。要实现这项技术的关键问题在于排线的折叠寿命不理想。
杨帆仔细询问了研究人员的想法，他们正在努力做一种超薄排线，既要在极小空间保证一定的走线层数，还需要实现抗弯折的设计。
如果这项技术能突破，用在手机上就可以直接让直板机进化出翻盖机。但是电子词典不是手机，并不需要那么严苛的尺寸和厚度要求。
杨帆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变通思路，只需要一个增加一个中空转轴设计，就可以完成走线，还可以暂时避开折叠这个难题。他不反对超薄排线的研究，但不能因为一项技术卡壳而影响研发进度。
李富国看着杨帆手绘的上屏下键造型，那上下连接处完全摈弃了e100型号的超薄风格，而是做成一根小指粗的转轴。这样虽然让电子词典加厚了很多，但是设计难度的确几何倍下降。要是照着杨帆这个想法，他觉得一礼拜就能完成电路设计和外观设计。
杨帆要的就是快，他建议超薄排线的研究作为更高档机技术，可以用在更往后的机型上。目前市场上的e100型和e200型一定会被对手模仿。那状元郎的下一个型号就要有尽快定型，而且要有明显的改变和提升。
上屏下键这个设计突破非常有亮点，直接给电子词典配上一块大屏幕，就是一款高端机型号。再加入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两款小游戏，把计算器、日历、时钟、闹钟这些实用功能都进行一定的优化，就足够甩开竞争对手一条街了。
最后杨帆对研究员们说，企业研发不同于高校科研，一是要注重成本和稳定，用最稳定的芯片去实现较理想的功能。二是要注意知识产权保护，专利是企业的生命线，每一项研究的成果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启航电子后勤部，最短时间申请专利保护。三是要保持高效的研发进度，市场竞争从来不会等谁准备好了再战，研发上的先人一步，永远都是生与死的边界。
在金远写字楼的楼下，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原野踩着点离开了公司，急匆匆的跑下楼。
一出门口，他就看到了正在前面等他的小金。小金全名金晖，是刚刚从启航电子跳槽到金远见电脑技术有限公司的一个女孩。
在公司的时候原野就一直对这个女孩献殷勤，颇得女孩的好感。今天原野约了金晖来北大附近吃晚餐，既是约会，也是想问问她金远见那边的情况。
看着两个人漫步着渐渐远去，站在三楼窗前的刘全眯起了眼睛。
第七十一章 1968的烈酒
关可欣溜达在荷花池的小路上，夏天来了，湖里长满了荷叶，郁郁葱葱的很是繁茂，想着满池荷花开时候的美景，她就有点小期盼，期盼能在荷花池边偶遇杨帆。
其实不是什么偶遇啦，因为她每周都会来这边转一圈，要是真遇到了也是杨帆偶遇她。
杨帆真的是太难找了，元旦时华清和北大的学生宿舍通上了可以用电话卡拨打的电话，但是宿舍的大姐头张霞虽然给他问道了杨帆他们宿舍的电话，她却一次都没找到过他。
这学期杨帆也去北大听了两次课，不过没敢再去听罗教授的课，而是选了历史课和哲学课。自然是约了关可欣的，上课、吃饭、未名湖边遛弯，这似乎成了俩人之间的规定动作。关可欣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对杨帆说出她的心意。
她发现杨帆真的很忙碌，能够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踢球，其它的时间很少能够找到他，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往哪里跑。
不过他踢球射门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帅！关可欣一会甜蜜一会苦恼，一会又有些期待的散着步。
忽然，最想听的那个名字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有人才聊杨帆！
关可欣悄悄的加快了脚步，凑近前面的两个女生。
“你别不信啊，那天去划船的人都亲眼看见的，杨帆和宁海燕赤身裸体的在一起，宁海燕还披着杨帆的衣服。”
这一句夸张的赤身裸体差点让关可欣惊叫起来，怎么可能！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就是衣服都湿了么，多半是他俩掉河里了呗。”
“就算是掉河里了也是赤身裸体，你别说，杨帆那身材还真是超棒的，六块腹肌！”
“少花痴了，就算八块腹肌也跟你没关系。”
“也是，便宜了宁海燕了，我觉得她肯定是故意的，杨帆又帅又会唱歌，家里还有钱，我要是找男朋友，也得找这样的。”
“你是没机会了，听男生那边说，宁海燕如今见了杨帆就脸红，比新婚的小媳妇还羞臊。你说至于么！”
“至于啊，我悄悄告诉你啊，我上礼拜租了本湾湾的言情书，看的我脸红气粗的。女生如果被那个了，就是宁海燕那个样子！”
“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那种书也你看，等会回宿舍我没收了！”
“想得美，我早就还了！”
“信你才怪，回去了搜查！”
两个说着私密话题的女生渐渐走远了，关可欣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面都是刚才那个女生说的那句：杨帆和宁海燕赤身裸体的站在一起。
他俩还是在一起了么？
关可欣很想去找杨帆问个清楚，她恨自己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是优柔寡断的，犹犹豫豫一点没把大姐头当时的话听到心里去。
下手要趁早啊！
直到走出了华清园，照旧是没有遇到杨帆。关可欣心乱如麻，她告诫自己不要听信这些谣传，可是一想到他们俩人赤身裸体啊！这样的描述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放到一对男女之间呢？
关可欣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家1968的小酒馆。就是在这里，他坐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唱了一首南方姑娘，他问自己是否习惯北方的秋凉，又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他在哪里？
好想他！
关可欣推门走了进去，小酒吧一如既往的冷清，哪怕现在正是饭点，酒吧里也是生意惨淡，没有一个客人。
老杨记性很好，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姑娘就是杨帆那小子带过来的，可她现在一脸的悲伤，难倒是那个浑小子把人家给甩了？臭小子！这么好看的姑娘不知道珍惜，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老板，我想喝酒，来瓶你这里最烈的酒。”
老杨在吧台后面招呼着问：“酒好说，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杨小哥呢？”
“我就是想一个人来喝酒，叫他做什么！”
“姑娘，酒大伤身，要不就喝点啤酒？”
“不要，我要红星，六十度的那种！”
老杨傻眼了，他也拿不准这姑娘是真的想喝酒还是借酒浇愁，既然知道红星六十度，大概起是能喝的吧。
于是老杨端了一盘花生米，又拿了一瓶红星六十度送了上来。
“姑娘，酒来了，慢慢喝。这酒冲，喝不完也没关系，可以存到这里下次再喝。”
“嗯。”
关可欣只嗯了一句就倒上酒开喝了，她是真的低估了红心六十度的威力，喝惯了江南的黄酒，二锅头只是第一口灌下去，就烧的她眼泪齐流，喉咙像是找了火一样。
可是借着这样的痛苦和难受，她的心中却似乎找到一丝发泄的快感。虽然不敢再大口大口的灌了，但是即便小口小口喝，不一会半瓶酒依然是下了肚。空腹喝酒的关可欣马上就感觉到了飘乎乎的醉意。
醉了的感觉真好。在这样的小酒馆了，只有自己在喝酒，如果那个家伙如果能在旁边唱歌就完美了。
一个小时过去，红星六十度也被关可欣喝完了大半。她是真的醉了，哭着问老杨说：“老板，喜欢一个男生，好难说出口啊。他喜欢别人，该怎么办啊。”
“是杨小哥么？”
“是，我就是喜欢他了，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喜欢他了！那时我就去抓了，可是我抓不住他。有他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满心欢喜，几天见不到他，我就很想念他。好想天天和他一起上课吃饭！”
“可是他好忙了，我这个学期去了十六次华清，找了他十六次，可是，可是一次都没有找到他。呜呜呜，他去哪里了啊？他是和别的女孩好了么？他那么聪明应该能看出来的吧，可他就是不说，是不喜欢我么？呜呜呜！我不要啊！不要啊！”
说着说着关可欣的情绪就奔溃了，趴在吧台上哇哇大哭。
老杨见状赶紧起身，他先跑到门口把1968的门给闭上，挂上了今日停业的牌子。然后摸了一把口袋，摸出来五块钱，急急忙忙跑去旁边小店，拿起了电话。
刘全从他这里叫过餐。因为离他们公司挺近，刘全要的又多，所以老杨经常会去给他们公司送点午餐外卖，也就记下了刘全办公室的电话。
“喂，小刘么？1968的老杨啊，杨小哥在你那里么？在啊！太好了！快快快，快叫他接电话！”
第七十二章 表白
杨帆是丢下盒饭急匆匆的跑到1968来的，老远就看到老杨站在酒馆门口，而酒馆门上挂着停业的牌子。
杨帆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塞到老杨手里，说道：“杨哥，算我包场。”
说完不等老杨拒绝，就钻进了1968。
“杨帆！我喜欢你，你给我唱歌好不好！我喜欢北方，喜欢北方汉子的直爽。你就再唱一遍嘛，就一遍好么？呜呜呜！”
杨帆刚进屋就听见关可欣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话语那么的让人心疼。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这个女孩的心，那自己的呢？自己要再次拥抱爱情么？
在感情上，杨帆就像一只柔软的寄居蟹，把坚硬的壳顶在外面，而把自己的柔软深深的藏到螺壳深处。
上一世的经历太悲催，而这一世自己刚刚探出坚硬的壳，想要尝试相信爱情。就被丁玲再次浇了一头冷水，缩回壳中小心翼翼。
现在自己能够相信这个女孩么？
自己沧桑的心能配得上这个女孩纯洁的心么？
关可欣哭累，她觉得天地都在转。她只能够趴在吧台上，没有一点力气把自己支起来。她的眼睛雾蒙蒙的盯着小舞台，回忆着那天杨帆坐在那里唱歌的场景。
她想要看他唱，她不想睡着。
眼前的小舞台忽然亮了起来，杨帆抱着吉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老吉他的音质有点沧桑，杨帆又唱起了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你是否爱上了北方。南方姑娘，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思念让人心伤，她呼唤着你的泪光。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简单的理想。”
关可欣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了，梦境好真实呀，他真的来到了自己面前，给自己唱南方姑娘。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杨帆的面前，目光专注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杨帆，我喜欢你，第一次听你唱当你老了，我就感动的落泪，我想那就是缘分的安排。每一次与你在一起，我都在不断的确认着这一点。我关可欣，也想要和你，一起、一起的、一起的变老。”
说完还没等杨帆说话，她就直愣愣的朝前倒去。这台子虽然不高，脑袋磕上去了肯定是个疤啊。
杨帆惊的丢到吉他就去接她，为了不让天使下凡脸先着地，杨帆愣是在粗糙的地板上，使出了草坪滑铲的绝技。堪堪接住了倒下来的关可欣。
这姑娘是真的喝多了，不知道她说的是醉话还是梦话。
关可欣趴在杨帆身上，抬手摸了摸杨帆的脸，有胡茬，扎手！
咦，难道不是做梦么？
关可欣的眼瞬间变成了萌萌哒的治愈女神之眼，美滋滋的盯着眼前的杨帆，说道：“原来不是做梦么？我也不知道我是醉倒了在做梦，还是你真的来找我了。如果我是在做梦，那就请你告诉我，你也是喜欢我哒，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哒！
如果...如果这不是梦，那我...杨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用了自己最大的勇气，在认真的向你表白了。然后...对不起，我希望自己任性给你添麻烦的，可我没忍住，呜呜呜。”
说完这句对不起，她美丽的大眼睛中又重新噙满了泪水，眼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砸在杨帆的嘴角边，胡茬上，脸颊前。
也...砸在了他的心头上。
“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变老么？”
“嗯，真！”
“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喜欢你。”
“好！”
杨帆把关可欣再扶到座椅上时，看着眼前的一瓶红星六十度，已经快见底儿了，这丫头的酒量是真的好！
“你醉了，咱们走吧。”
“我没醉，我很清醒，我记得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们要拉勾勾。唉，可是我好想真的走不动了，天旋地转的。”
“那我背你，你想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
“真好，那走吧！”
背起了醉酒的关可欣，杨帆离开了1968。
喝醉了酒的人还真的沉。幸亏关可欣的酒品不错，不哭不闹，不挥手不蹬腿，就那么静静的趴在杨帆的肩头。
北大南门外的小街巷里，人来人往。两侧商铺招牌上的霓虹，照耀的四周五光十色，灯火阑珊。
从这里走去北大最近，不过关可欣这副醉酒的样子，回北大可真不是个好选择。刚经历了湿身事件的杨帆，知道有些谣言再怎么澄清都没有用。
“我们去哪里？”
关可欣不说话。
“要去北大么？”
关可欣不说话。
“睡着了么？”
忽然，杨帆觉得肩头和背上一暖，一股热流顺着脖颈流了下去。
关可欣吐了！喝了这么多的酒，又被杨帆背着晃啊晃的，她憋了好几次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
她急切的想要帮杨帆把呕吐的东西擦掉，可是大多都流进了杨帆的脖子里，衬衣马上就湿了一片。而杨帆扶住她大腿的手依旧有力，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难受么，需要停下来，再吐一吐么？”
“吐出来了好多了，晚上只喝了酒，没吃东西，这一下子全吐了。”
“吐了挺好，酒大伤身，吐出来了胃能好受点。”
“嗯，可是对不起，吐你身上了。”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可是要在一起的人，这么一点点小事情，不算事。不过既然这样了，要不去我那儿吧？也方便洗洗衣服。”
关可欣心中一紧，他那儿是哪里？上学走时爸妈的教诲涌上了心头：不到结婚的时候，不要和男生发生那种关系！
可是自己能拒绝么？当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怎么能忍心拒绝？爸妈的告诫彷佛是一阵风，来去匆匆。
既然喜欢他，那就随他吧。
关可欣选择了相信他！
北大南门距离华清东门距离可不近，杨帆又不能背着女孩横穿校园。所以他选择走成府路绕了一圈，这可真是背媳妇呢，就算是过门时也不大可能背这么老远吧，好巨大的考验！
杨帆的尽量的保持着稳定，哪怕是在上楼的时候。负重五公里越野，终于到家了。
推开了出租屋的门，刘全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看到杨帆居然背着个姑娘回来了，这姑娘满身酒味，已经趴杨帆背上睡着了。
我去！什么情况？
刘全帮着杨帆把女孩放到沙发上，征询的眼神看向杨帆。杨帆点了点头，再看向关可欣时，目光温柔。
刘全懂了，他为自己兄弟也要脱单了，感到由衷的欣喜。再看一眼这姑娘，这脸蛋身条真是好到爆。刘全是个粗人，不会夸人，但心里锃亮。他一边拿了件衣服，一边说：“帆子，那个这两天我去公司睡，你记得锁好门啊。”
说完不待杨帆回答，拿起钥匙就走。
真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