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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 第一百三十六章诈死

    我一看夏侯惇的独眼,就想起曹性,心想早知道把曹性带来,气气这狗东西。夏侯惇满面虬髯,大脸盘子,身材高大的吓人,手臂和腿一样长短,看着像个黑猩猩。比身边马上的张辽,粗大一半还不止呢。也不知吃了多少营养品才长成这副德行的。

    整齐的长盾掩护着一队队曹兵jing锐铁甲军铿锵向前推进。如果说虎豹骑是曹cao的王牌骑兵,那么这只由夏侯惇指挥的铁甲重装军就是王牌步兵了。铺天盖地的曹军,无边无际的人头,整齐划一的践踏着大地,出一阵阵通通通通的响声。地面仿佛都在颤动。难怪夏侯惇的嘴角总保持着不可一世的 荡笑容,他的确是有狂妄的本钱。这只军队从将军校尉一直到普通的士兵,全部都配备最坚固的黑光铠,xiong前闪光护心镜。手中握的都是真正铁枪,而非普通的木枪上面按着铁枪头的。这些装备充分的显示出了曹netbsp; 夏侯惇在马上一扬手,队列立即齐刷刷的停下来,最前面三排盾牌兵机械迅的两腿微屈蹲xia身子,后面的五排弓箭手,梯田一样,分出层次,咔咔咔咔扯满弓弦抬起手来,对准三十丈外的河北军。几十万双血红亮的眼睛霎那间形成对视,犹如一道道凶狠的利箭在空气中展开交锋。我甚至可以听到眼神相互碰撞时出的铿锵金属的声音。

    曹军扯满了弓弦,我军当然也不甘示弱,何况,袁军的弓箭全是按照乌桓和匈奴的造箭工艺打造的,射程和力量、jing准度,比曹军的都要强胜一畴。张郃看夏侯惇耀武扬威心里那个气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啦!

    张郃在中军扬手,最前面的传令兵,令旗一挥,袁军方队立即分波列浪般向两边退去,中间豁然出现一条一丈宽的整齐人墙。我手持悍枪提马从中军跨出。张郃文丑紧随其后。夏侯敦也下了一跳,袁军比以前强多了!

    “张辽,本将军替你出去了心腹大患,你怎么谢我。”我没来由的叫了一嗓子。把张辽给说愣了。

    “袁熙,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说的什么鬼话呀?”张辽哑然失笑。

    我笑道:“鬼话?你前些日子叫人来送信说在曹军中经常受李典小儿的欺负,心中非常不快。本大将军寻思着你我私交甚好,便为你出兵黎阳灭了李典,如此大恩大德,你就不该谢我吗?”

    张辽还没说话,夏侯惇先急了:“文远,这小子就是袁熙?”张辽道:“就是他。”夏侯惇低声道:“你和他私交深厚,怎么没跟丞相提起过?”张辽心说,夏侯惇你是白痴吧,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张辽道:“袁熙小儿最会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将军你可千万别理会他,拿他当个疯狗就行。”

    夏侯惇道;“我也不相信文远你有二心,这样,我去会会这小子,要是一枪给挑了,也省得咱们在打下去了。”张辽愕然道:“袁熙会武功!”夏侯惇嘴咧到腮帮子,满不在乎道;“看他那德行也不像个高手,我去逗他玩会儿,你在这等着。”

    张辽一听坏了,夏侯惇轻敌了。这不要坏吗?立即拦住他道:“将军,这袁熙也是一员悍不畏死的猛将,你切不可轻敌呀。”夏侯惇咂嘴道:“起开,起开,你别拉着我,就你胆小,就他那德行的还高手。我看我新娶的小妾,都比他强壮。”

    张辽急的汗都出来了;“将军要去可以,只是记住不能轻敌,袁熙的力气可是不小呢。”

    夏侯惇看他说的认真,也不由得信了几分,但还是瞧不起眼前这个纨绔子弟一样的家伙。他会有本事,不可能吧?!

    夏侯惇指名道姓的叫我出战。其嚣张程度令人指。我深刻的感到如果不给他一顿暴揍,就对不起袁氏历代祖先。

    夏侯惇声嘶力竭的嚎叫道:“袁熙,出来,出来,今儿我要不剁了你,就不姓夏侯,有本事你给我出来。”

    张郃要出战,被我拦住了:“俊义,我亲自去会会他。”张郃道;“夏侯惇是曹营一流猛将,还是让我去吧。”我笑道:“我不行,你在上。”张郃愕然,那样会影响军心的。

    夏侯惇像个泼妇一样骑在马上哇哇怪叫:“袁熙,你给我出来,快点。”我怒火填xiong,厉声道:“夏侯惇,本将军来会你。”夏侯惇一看我冲出来乐了,这下子可以立大功了。

    夏侯惇悄悄地对张辽道:“文远,一会儿你放冷箭把这小子射死。”张辽心想没把握你就别去,刚才那么猛,现在又想暗箭伤人,什么人呀!可张辽又恨我恨得牙痒痒;“好,放心吧。”

    夏侯惇拍马出阵,抡枪迎战。我大为兴奋,像夏侯惇这种级数的高手这些日子还不曾遇到,正好试试自己的武艺有否进展。

    ‘当’两枪相交,夏侯惇后退一步,惊异出声;“行呀,小子,有两下子,我倒是小看你了。”夏侯惇被激起了凶性,铁枪运转如轮,疯狂进击。我舞动悍枪和他拼命,把十八路悍枪枪法使得风雨不透,和他杀的难分难解天昏地暗。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张辽在身后看的大跌眼镜,袁熙小子武功大有进步,突飞猛进也。张辽心想,夏侯惇让我放箭,他老是挡在袁熙前面,我怎么放,万一射不好,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射瞎了,曹丞相能饶了我吗!可看着架势两人打的难分难解一时之间还分不出胜负。头脑冷静的张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张辽装模作样的,扯开喉咙喊道:“张郃匹夫你敢偷袭——”夏侯惇正打的喘不过气来了呢,一听偷袭,谁要偷袭?吓得他赶忙躲过一枪,在马背上一俯身。听到耳畔嗡的一声锐响,却是张辽手中射出一只劲箭直奔袁熙的哽嗓咽喉。

    我不知张辽使诈,还在那里怪张郃,俊义这是怎么啦,好好地搞什么偷袭,坏我的名头。恍惚间,看到一道白光向我面门射来。一下子醒过神来,张辽匹夫,我ri你九族——

    这一箭凶猛jing准,我根本来不及招架,脑中意识电闪,把左手挡在脖子上,张辽射出的冷箭准确命中,我身子陡然向后一仰,滚下马背,寂然不动了。

    袁军和曹军中分别出震天惊呼,两边都跑出一队步兵过来抢人。还是袁家的特种兵度比较快,抢先一步把‘尸体’抬了回去。

    曹军见张辽将军如此神勇,一箭射死了大将军袁熙,各个摩拳擦掌,鼓噪呐喊,准备冲锋。夏侯惇颇为生气,张辽这小子,跟我抢功,我让你射他一箭,你为何将他射死,不把机会留给我生擒活捉!他ma的!张辽非常兴奋,任你袁熙攻占许多地盘,人一死,还不是一败涂地。

    张郃和文丑昌豨周仓等人,一看主公翘了,眼睛都红了,周仓狂吼着冲出来,道:“张辽我gan你niang亲,你纳命来。”

    文丑直觉的一股热血直冲脑际,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在剧痛,惨嚎道:“弟兄们杀,给主公报仇。”

    张郃和昌豨等人顾不得悲痛都含着泪压上去,后面的袁军士兵潮水般冲锋。两军阵营一阵战鼓齐鸣,号角喧天,对面掩杀过去。

    俗话说哀兵必胜。

    本来应该士气低落的袁军,在义愤悲痛拼命砍杀的张郃等人带领下,不但没有因为主帅身亡而失去战斗力,反而各个像出笼猛虎一样,悍不畏死的杀敌。黑龙骑所到之处,曹军登时土崩瓦解死伤无数。周仓悲痛到了极点,简直要为主公殉情自杀了,带着满腹无法排遣的滔天怒火,在敌阵中,见人杀人,遇佛杀佛,杀的联军胆战心惊。连张辽和他碰了一下,也被他疯子般的德行吓得驳马败退。

    张辽和夏侯惇得了便宜,自以为大功已成,加上袁军一心为主公报仇势不可挡,觉得此时不宜交手,打杀了一阵,便引军兵败退回城了。

    文丑等人悲痛主公之死,又觉得日后前景暗淡,没有心情恋战,便也带兵回营寨去了。

    昌豨哭的比他爹死的时候还难受,骑在马上嗓子都哭哑了,弄得他身后的士兵都觉得与其受这种噪音折磨,还不如抹脖子上吊来的痛快些!

    张郃看到主公战死的瞬间仿佛被闪电击中了,身子僵直的怔住,思维一下子中断了,停止了。心脏就像猛地挨了一刀,汩汩的流淌出鲜血,他在一瞬间就垮了。身ti中的杀性和戾气全部被激出来,疯狂的喊着叫着,脑中仅存的意识就是,杀敌,杀敌,报仇,报仇。直到把敌人全部杀散了,跑了,他还挥舞着大刀,不停地杀杀杀。仿佛眼前有无边无际的敌人在狰狞的笑——

    文丑和张郃回到营寨,远远地就听到帅帐内有哭声,心中不觉凄凉,疾走几步,撩起帐幔走入帐中。文丑一下子傻了,然后张郃也傻了。

    那不是主公吗?他好端端的坐在矮几后喝酒呢。身边还有贾诩和沮授。

    两人愣的当儿,周仓嚎丧着从外面闯进来;“主公,主公,你死的好惨呀,主公,我——”

    “我的天,主公,你显灵了,主公,你放心的去吧,我周仓一定要为你报仇啊!”周仓趴在地上死命的哭。

    张郃一开始觉得头皮扎,脑袋大了一圈。随即就明白过来,没人看到主公断气吗?再说主公的医术这么高明。“主公,原来你没死——”

    文丑也醒了,不信道:“可是那只箭明明插进了你的喉咙,怎么?”大家说的话周仓完全没听见,他哭的太投入了,还趴在地上嚎呢:“主公啊,周仓要不把夏侯惇和张辽给剁了,就对不起你在天之灵啊——主公——张将军,主公死了你不哭,你还笑,什么意思?”

    张郃气道:“你自己看看,主公好端端的在你眼前,怎么说他死了呢,糊涂。”周仓哭的有点缺氧,站起来一摇三晃,思维也不清晰,好半天才跳起来道:“真的没死,真的没死呢。啊,怎么没死呢?不可能,不可能。”听口气,还挺遗憾的。

    我摆动裹着沙布的左手道:“别吵,别吵,小声点,不要被奸细听去了。”文丑意识到什么,走上来轻声道:“原来主公用左手挡箭,幸免于难,这——这真是太好了——”文丑声音有些哽咽,眼神却无比欢喜。

    周仓的嘴巴差点没笑歪了:“我去通知兄弟们。”转身就往外跑。

    “回来,不能去。”贾诩连忙制止了他的愚蠢行为。周仓不服,嚷嚷道:“怎么啦,大家都难过呢。”贾诩道;“你要敢走出去就按奸细论处。”

    张郃突道:“难道,先生是想让主公诈死。”贾诩手摇羽扇,赞许道:“还是张将军有见识。”周仓心想,这老东西阴阳怪气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见识呗。周仓火冒三丈的道:“文和先生,你让主公诈死弟兄们一定会难过,弟兄们一难过就会影响军心,到时候怎么打胜仗?”

    我抢在贾诩前面道:“你少说两句,继续哭,传令三军披麻戴孝,白旗白甲都准备好了,然后把军中的大将都叫来开会。”

    周仓吸了两口气,想哭哭不出来了,mo着脑袋走出帅帐去传令了,少顷,所有的大将,都进入营帐。大家起初都惊异不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死而复生依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故的主公。继而全都稀里糊涂的开始问。整个帅帐变成了记者招待会的会场。

    “主公医术如此jing湛,竟然可以起死回生,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主公莫非刀枪不入,有金刚不坏之体?”

    “主公看淡生死这份从容不迫真是让人佩服——”

    几员大将连询问带拍马屁,一起围拢上来。这些问题不能一一给大家作答,我道:“大家用不着瞎猜了,本将军可以告诉你们,刚才不过是我玩的一个障眼法,其实张辽的箭根本就没有射中我。本将军诈死,就是为了要迷惑敌人,使其轻敌,要乘机图之。”

    贾诩道:“请各位将军过来就是要让大家保守秘密,一方面积极备战,切不可懈怠。”

    众人连忙问:“主公和先生如此安排不知有何妙用。”贾诩道:“夏侯惇者,急功近利心xiong狭窄之人也,虽然勇猛但沉稳不够,张辽今日一箭射杀主公,抢了头功,他心中必然不忿,我料定他今夜必然倾全力来劫营,我们只需把他引入圈套,酸枣可得也。”

    朱灵和昌豨等人最近也学习了一些戴高帽拍马屁的功夫,而且一个个的运用的相当纯熟,闻言立即把一大堆高帽向我扔过来。“主公临危不乱——”“主公妙计安天下,夏侯惇死无葬身之地也”“主公之才胜过曹cao十倍——”种种肉麻,令人汗毛倒竖,倒把贾诩给冷落到一边。

    贾诩哭不得也笑不得,等他们的马屁拍的差不多了才接着道:“夏侯惇以为我军没有主帅,必定会倾巢来攻,我军一方面设下埋伏,另一方面攻其不备杀入酸枣城中,打通进攻官渡的最后一处障碍。”

    文丑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翻身拜倒:“主公给我一个师的兵力,末将定然攻入酸枣。”

    “好。”我一拍桌子站起来;“给你两个师,趁夜埋伏在城下,只等夏侯惇出城便攻入城去。”

    是夜,星月全无。熏风阵阵,吹的人头昏脑胀。

    袁军军营中一片缟素,白旗白甲,每个士兵的头上都缠了白色的布带,主公死了,连站岗放哨的士兵都没了jing神,仿佛魂魄被大将军袁熙一起带去阴曹地府了。耷拉着脑袋抱着枪在营门口打瞌睡。巡弋的士兵像大街上懒散游春的公子哥,说着笑着长叹着,连半点军纪也没有了。军营成了没人管理的集市了。

    夏侯惇听了潜伏在袁军中奸细的汇报,觉得一举击溃袁军夺回失地的时机已经成熟,到了反攻的时候了。于是他果断的命令张辽留下守城自己带兵去劫营。

    张辽也想去,夏侯惇说:“文远啊,你杀敌的迫切心情我理解,但巩固后方坚守酸枣的功劳更大,你要以大局为重,留下守城,劫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其实就是担心张辽跟他抢功。

    张辽也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摆在眼前的功劳,他也不想放过,锦上添花谁不高兴,便劝夏侯惇:“将军差矣,将军乃三军主帅,不可轻动,这等冲锋陷阵拼命地事情还是让张辽去做好了。”夏侯惇暗骂张辽王八蛋,杀了袁熙这天大的功劳都让给你了,还想跟我抢功,太贪心了吧。“不行,如此危险的事情,我身为主帅,一定要身先士卒,这是我夏侯惇的一贯作风,文远,你可别坏了我的规矩。”

    张辽没话说了,只能勉强答应,心里却遗憾的不得了。生气,窝火,夏侯惇刚一走,他就找来三个歌姬跳舞饮酒,放心大胆的享乐了。

    

137. 第一百三十七章司马懿

    夏侯惇给城中留下了不到两千人马守城,其余的马步兵全部拉出去劫营攻寨,以图大获全胜。

    三更时分,夏侯惇大军沿官道闪电奔袭,十余万人马迤逦而来绵延十几里。到得袁军营寨前,打远一看守卫如此松懈,不jin暗叫天助我也!比常人大tui还粗一圈的手臂一挥,杀。身后的骑兵抢先出去。守护营寨的袁军,一看有人劫营,撒腿就向后寨跑去,夏侯惇不费吹灰之力便斩关夺门,攻了进去。

    绷紧了肌肉准备杀人的曹兵一个个的都打心底产生种失落感!没人过来迎战,袁军寨中空无一人,静的像深宅大院。士兵们很奇怪,他们脚下都很绵软,低头一看,袁军寨内,竟然扑了一层晒干枯黄的稻草。不知为何?

    夏侯惇勒马转了一圈,没看到一个人,脑门上的冷汗立即涌出来;“撤,弟兄们,赶快撤退。”夏侯惇打马离开袁营,身后的士兵撤了一半,就听到四周通通通通一连串的炮响。鼓角争鸣,金戈铁马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队伍左侧的一处矮坡下飞蝗般窜出一阵火箭,把士兵的队形搅乱,惨叫声响成一片。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一阵飞石组成的雨点又不期而至,身后的士兵顿时抱头乱窜,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夏侯惇大叫中计,高声叫喊让士兵迎敌,问题是士兵们根本来没看到敌人。他们受的都是远程打击。

    夏侯惇喝令回城,马头刚挪动一点,就听到身后营寨中一阵乒乓乱响上千只火箭,萤火虫般扑入寨中,一下子点燃了地下扑的稻草和帐篷木寨。袁军营帐已经变成一片火海,还留在营寨中没有撤出来的士兵,都被困在里面,烈火蔓延的度太快了,转瞬间在营寨内燎原,寨中的士兵无一例外的全城火轴。

    夏侯惇yaoyao牙,狠狠地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顾不得别人了,先保住性命再说吧。带着一半的士兵仓皇逃走。

    又是一阵炮火轰鸣。左边我和张郃、右面昌豨周仓、中路管承、朱灵一起冲来,三下里攻击,曹军登时毁灭性的溃败。杀了一阵,郝昭和赵睿又从身后引兵杀来,四下里围成个布口袋,死命掩杀。夏侯惇一看到我,吓得魂飞天外,大呼有鬼,连厮杀都免了,只知道拼命逃跑。半路的追兵一波接着一波,向他冲击,夏侯惇仗着自己勇猛异常,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仅存的四五万残兵,奔西南方大路,向酸枣城逃去。

    我和张郃带人衔尾追杀,连喘口气的功夫也不给他,张郃心想,他ma的,上次在官渡你们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可惜高览没在,不然非把他乐死。

    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世事无常。

    夏侯惇走一段便回身和张郃打上一阵,一路上折损兵马无数,拼尽全力才到了酸枣城下。没等他叫门呢,城门便打开来。黑暗中,城门内射出一队骑兵。夏侯惇还以为张辽带兵来接应他,大喜过望;“文远,快,保护我进城。”

    文丑在马上暗笑,老子送你到枉死城去吧!

    张辽在观看歌舞之后,便把那三个舞姬给骑了。他有些志得意满,以为袁熙已死大功已成,曹军胜券在握了,有些忘形。事实上,十几年的戎马倥偬中他从没有这么大意过,但这次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可以和攻下冀州相提并论。所以他决定慰劳一下自己。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跟夏侯惇赌气。姓夏侯和姓曹的,这帮皇亲国戚里,最狂的就是夏侯惇和曹仁,这两个家伙何曾把外姓将领放在眼中过。曹仁且不说,夏侯惇义勇之夫熊罴之将,何足挂齿,我张文远当世名将要听命于竖子小儿,岂有此理,今日不能杀敌,何妨枕上弄兵,一样整的‘敌兵’嗷嗷乱叫!

    张辽fa泄完毕了,正有些昏昏yu睡,突听有人来报,袁军攻城。张辽以为他们说胡话呢,赤着身子站起来:“这怎么可能,袁军才刚死了主帅?”

    士兵急道:“外面的敌兵打的是文丑的军旗。他们来的太突然了,守城的弟兄又太少,敌兵已经登上城楼了。”

    张辽穿上衣服,穿上铠甲,在骑马到城下,这会儿功夫连黄花菜都凉了。主要是袁军来的太突然了。他们到城下的时候,守城兵还以为是夏侯惇去而复返呢,根本没做防备,连号角也没吹。直到人家开始放箭了,这才醒觉过来。张辽就是想不通,袁军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来偷袭城门。

    想不通归想不通,城门已经被攻破,他只能率领部分亲兵从背后的南门撤走了。

    夏侯惇在马上跑的气喘吁吁:“文远,他娘的咱们中计了,那是个圈套,咱们损失了不少人马。”夏侯惇故意把‘咱们’这两个字说的很洪亮,生怕张辽听不清楚还一再的重复,意思就是说,这个黑锅咱两一块背,谁也跑不了。

    文丑低着头不说话,到了夏侯惇身边突然暴喝一声:“匹夫,死期到了。”挺枪向他咽喉刺到。夏侯惇靠他太近了,只有一只铁枪的距离,文丑出手快捷无比,几乎抬手就可以取他的性命,夏侯惇当时就懵了。惊呼一声,倒吸冷气,眼瞪得像两个鸡蛋,连还手都忘了。

    眼看文丑一招得手,结果了曹cao心腹爱将的性命,突然,不知从那里跑出来个忠心不二的亲兵,从马后扑上来,把夏侯惇扑下马去,文丑一枪正刺在亲兵的后心上。亲兵登时气绝,可惜夏侯惇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然完全可以照顾他留下来的遗孀寡妇吗?死的有些不值!

    夏侯惇比周仓还像狗熊的身子,在地上一滚,居然灵活无比的来了个鹞子翻身跳起来,抢了一匹马跳上去飞跑。文丑身后的袁兵不等他吩咐,呼啦潮水般的一拥而上,把剩余的曹兵围在核心,继续打落水狗的勾当。此时,我带着军队杀到。绝对优势的兵力,把四周围的铜墙铁壁水泄不通,被围的曹兵,看到夏侯惇跑了,突出重围又没可能,全部跪下请降。我收拾降卒,率兵进城安民。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场血战整整打了一夜,惨烈之处非笔墨所能诉说。

    夏侯惇带了不到两万的残兵投官渡去了。

    却说曹cao得知丢了酸枣气的差点吐血,最近一直点子很背,连吃败仗。他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上次击败了袁绍之后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都变得骄恣不可一世,作战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最让他痛心的就是张辽李典,当时名将啊,人才呀,怎么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了呢。曹cao分析了一下,主要的原因就是轻敌,他们没有把袁家的残余势力放在眼中,太狂妄了。关于袁熙诈死夺酸枣的事,他不打算追究。这条计策,放在他身上也蒙了。主要不像是袁家人的作风,若是放在袁绍和袁术的身上,他们宁可死掉也干不出此等辱没祖宗的勾当。

    其实让曹cao最为担心的还不是官渡,这里有他亲自坐镇,想来出不了大问题。我曹cao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断不会在这阴沟里翻船。他最担心的还是虎牢关,万一后院起火,可就大事不妙。司马懿的文章和智谋都属一流,守城攻敌却不知如何?

    司马懿一到任,便显示出杰出的军事天才。虎牢关守将韩福、孟坦,开始采取的策略是坚壁清野,缩短防御,把所有可供利用的士兵辎重全部运入城中以备孤城抗敌孤注一掷。司马懿坚决反对这种做法,他认为这是示弱,只能让高干郭援之流更加嚣张肆无忌惮。再说了,你坚壁清野有屁用,人家粮食有的是,根本不用担心。

    司马懿一方面修筑城防,另一方面却派兵窥探冀州同并州的粮道,老狐狸和曹cao有个很相似的地方,就是惯于断人粮道。韩福和孟坦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两人根本就瞧不起这个单薄的白面书生。司马懿身ti瘦的想一张薄纸,胳膊腿上的青筋都向外袒露着,乍一看搞不好是天天挨饿的。三缕长须,小眼睛,满面笑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神光能让人窒息。这种神光不常见,他总是会隐藏的很好。每当这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出现的时候,你就会打心底里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好鸟。

    此刻的司马懿还对曹cao保持着一肚子的无限忠心呢,他不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为人孤傲,不苟言笑,平时说话甚少,给人的印象就是冷。要不韩福在他手下混了两天就对他俯帖耳呢。

    司马懿整顿了城防就开始整兵,他看了韩福的士兵cao练,气的差点背过气去。里面竟然混杂了很多老爷爷和娃娃兵,都是吃干饭的,这也叫兵?给袁兵当炮灰倒是很适合。看来在河内河东没有丧失之前,丞相对这里疏于治理了。司马懿一点面子不给,当着许多军官士兵的面把韩福训斥一顿,还威胁说要参奏他。韩福吓得屁滚尿流,点头哈腰一个劲的讨饶。

    司马懿让他裁军,把老弱病残的士兵全部扔出去,只留下jing兵。并且三日之内,将所需要的滚木礌石火油石灰粉等守城的器械,全部备齐。亲自训练士兵cao练。司马懿第一天主持cao练,一起斩杀了五名士兵,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窃窃私语、队列不整,行动迟缓、甚至有的士气低落耷拉脑袋没jing打采的,都被他以影响军心罪斩示众。他还当众宣布,凡是勇猛杀敌的就能升官财,在队伍里混吃混喝的趁早走人,要不敌人不杀,也让他杀了。

    用司马懿的话讲,乱世必用重典。

    司马懿命人在城头建起四座烽火台,然后和汜水关守将王植联络,要他看到烽火之后,派兵袭击郭援后队。这样汜水关和虎牢关就成了坚不可摧的犄角。不过司马懿的心思根本也没在守城上,那太窝囊了,他想的是把郭援的十五万大军,全部埋葬在虎牢关前,而且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诱饵已经跑出去,只等着鱼儿摇着尾巴自以为是的游过来了。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道路犬牙颠簸难行,自成天险,地形复杂之极。是兵法战略家的用武之地。随便设计个圈套就够高干和郭援喝一壶的,何况司马懿脑袋里的圈套还不少哩!

    郭援的确很危险,因为他不知道司马懿的厉害程度,还以为是个普通的谋士呢。他已经集结了大军和高干一起等着官渡那边开战,立即挥师虎牢呢!

    司马懿用现在的话说,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他是个儒生,早读、晚颂,甚至手不释卷都是必不可少的。他好 色每晚无二女不欢,晚上折腾一夜,第二天早上还要来上一次。美ren口中嗷嗷沉迷的轻叫声就是他的催眠曲,不过这催眠曲要吹奏的时间长一些,有时候,一个时辰还多一点。这就是他瘦骨嶙峋长得像饿死鬼的原因。

    司马懿的官架子很大他喜欢坐豪华的马车,每天都会坐车到城里去转一圈,说是考察民情,却没人见他从车里下来过。大有卖弄富贵的意思。他的车太好认了,走在街上犹如鹤入鸡群。四匹漆黑没有半颗杂毛的雄壮战马,马蹄上钉着jing钢打造的马掌,踏在石板地上,会出异常清脆的响声。车厢宽大,棕黑色,血红的蜀锦轿帘,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弯曲弧线的两架车辕,青铜昏黄se的轱辘。这些在虎牢关中都是绝无仅有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是司马懿的标志之一。

    司马懿好色,所以经常会买一些歌姬舞姬回家,在路上买,集市上买,良家妇女mai身葬父的要,毛遂自荐 jian无耻的他也要。只要脸蛋长的水灵标志,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司马懿懂得剑术,每天日落时分都会在自家庭院西北角上小花园的两株榕树下舞剑,舞剑的时间一般要根据,他的小妾有没有亲昵的唤他来定论。他有七个小妾,五个从许昌带来。另外两个一个是韩福送的,另一个是最近才纳取得,一个卖唱的可怜女子,这女子不简单,歌舞双绝,面容姣好,尤其擅长哄人,每晚把他伺候的yu仙yu死的,司马懿由衷的感到,三十两银子花的真是太他ma的值了。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能把女人身上所有的长处都挥出来,所有的短处都巧妙地遮掩过去呢。

    酒,他很挑剔,爱喝,但不是什么酒都喝。司马懿喝烈酒,在许昌的时候,他喝王计酒坊的竹叶青。到了虎牢关后,每天喝的是关中的米酒。虎牢关里,只有一家酒铺可以买到,这家酒铺在城西北角荣祥街第三间,牙门将孟坦就住在那附近。

    司马懿是河内温城人,早上最喜欢吃一碗司州的羊肉烩面。烩面汤肥肉瘦,浓香爽口,面条鲜香有韧劲,羊肉鲜嫩酥烂。他百吃不厌。是小时候做下的毛病了,历经几十年也改不了。

    

138. 第一百三十八章伏牛山

    破晓 晨曦 鸡啼

    清晨,长街静谧。路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着手臂,吐出xiong中浊气。嫩草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色。

    古城久负盛名的太白楼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给司马懿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烩面。今天也不例外。太白楼雇佣了十几个专事送饭上门的堂倌,用一个竹编提盒装着两层保暖棉套的瓷碗,在清晨本就空旷的街道上大声吆喝着“借光,借光”其实不用谁给他借光,这叫嚣张。他们提着食盒走过来,别说行人,就连捕快衙役看见听见这些小厮也是赶快的躲让,唯恐不及。他们比县太爷还狂呢!

    因为这些小猴子一般都趴伏在老虎的背上——他们送饭的主户肯定是大官武将,以及钱多的屋子里装不下的地主富商。

    一个长的很壮实,面孔黝黑,土里土气的堂倌,顺利的通过高大显赫的门楼前笔直站立的满脸横肉的亲兵盘查,把一碗香气四溢的羊肉烩面送到刚从yu体丰肌上爬起来,已经梳洗完毕的司马懿将军手上,点头哈腰,傻里傻气的用河内一代的土语恭维道:“俺这面还合你老的口味不?不行的话,咱就换——咦,你看大将军威武呀!俺这一辈子,还母见过这样的大将军呢!”说完了就嘻嘻傻笑,站着不走,等给赏钱。

    这是他第十次把饭碗从食盒里端出来交到口中说的威武的不得了的司马懿大将军的手上。每一次他都会附赠几句马屁。而司马懿很受用,总是会给他几吊钱以示鼓励。

    司马懿习惯性的用竹筷搅一搅,把沾在筷子上的汤汁搁嘴角尝一尝,咂咂嘴儿点点头,不屑于和堂倌开口说话摆手让他下去领赏,自己就保持着上等人的优雅小口吃起来。

    堂倌点头哈腰屁颠屁颠的倒退到门口才直起身来转身出门。这时你才现,他的身形有点像豹子,而眼神中闪耀着的是凶狠。

    堂倌裴豹走出将军府过庭出了街门,便钻进一条早已窥测好了的巷道,再也不回太白楼去当差了。连这个月的工资也不要了!cao,老子回冀州就了,还在乎那点钱!司马懿吃了那碗有砒霜的烩面,铁定翘了,没跑。裴豹计算着药力作的时间,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更换了衣服,把脸上的黑灰在清水中洗干净。头上戴了束紫金冠,手摇着折扇,脚下迈着四方步,像个酸书生般歪着脖子吟着诗句,重新走回大街。他要打探消息。

    这是他和王凌,还有一名比王凌还神秘的美 人根据掌握的情报商议好的策略。一开始裴豹想要单枪匹马凭着自己的强悍和机警袭击司马懿的马车,后来听说司马懿武功不弱,剑术一流,而且每次出行都有二三十个铁甲护卫守护。这个方案不太切合实际未能实施。随之,王凌又想了个办法——给司马懿府上送一个美人,让她就床榻上杀之。美人很快被送进去了,但,送出来的情报是没法下手。王凌和裴豹心里纳闷呀!这怎么会没法子下手呢,难不成司马懿行 房的时候,身旁还站着一二十名护卫吗?美 人的答复很是让两人气愤和沮丧,说是,司马懿的攻势太猛烈,自己总是把正经事抛在脑后,投入到热烈的美妙中去。王凌摔了一个茶杯;“jian 货就是jian 货。”两人心里都在想,这姐们那天和司马懿弄得舒服了,别把大家都给出卖了才好。这可是彻彻底底的征服呀!

    裴豹又想在司马懿傍晚练剑的时候,在他家的围墙上放冷箭,把个狗ri的射死。可是观察了一段日子现没有合适的隐蔽死角,由于街道宽敞,岔路极少,杀了人之后也很难逃走。这个方案也被他自己否决了。

    王凌偷了王计酒馆的酒送去。看门的士兵像轰苍蝇一样把他赶走了,说刚买了一个月的酒,在酒窖里存放,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买了。王凌气的yao牙,表面上却还赔笑。

    最后,他们现了太白楼这条路。王凌在虎牢潜伏搞特务活动有一段日子了,他的公开身份是布庄的老板。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qing楼的常客。其实王凌去那里是接头的。王凌找了个熟人,把裴豹介绍到太白楼做跑腿的堂倌,对外就说是他乡下来的表弟。裴豹学会了演戏也学会了地方方言和改装易容的把戏,做这种事当然得心应手,没有惹来任何猜疑。也是该着司马懿命中有此一劫——

    司马懿吃完烩面以后习惯喝茶,婀娜的侍女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他喝着清茶,不断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热汗,这是羊肉烩面吃罢后最惬意的感觉了,然后就在屋里坐等韩浩和孟坦来议事,昨日已经通知他们了。

    品着香茶,司马懿突然听到胃里咯噔一声响,体内如同生了地震,一阵剧痛几乎使他跌翻在地,在他尚未站稳时,又来了一声咯噔,像是一个闷雷在腹腔爆炸。他顿时醒悟到死亡的来临。难道有人在烩面里下了毒?他立即用手指使劲的扣抓she头喉咙,想把毒药吐出来。刚吐出一口腥膻的秽物就昏倒在地上了——那一瞬间他还在纳闷呢,我司马懿一个无名小卒,谁吃饱了撑的下毒害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非杀我不可的仇人呀,会是谁呢?!难道是韩福?

    他可想不到自己以后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呢。

    裴豹在街上转悠了一天,最后从司马懿府上被棍棒驱赶出来的一群郎中口中得知,司马懿大将军虽然很幸运的没死,但中毒太深,至少要休养个一年两年的才能恢复元气,下床走动。后来,那位打入司马府的美人也送出情报证明了这一点。司马懿没死,但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整天就是躺在netg上哼哼唧唧的,连晚上必做的功课,也免了,那位迷恋他强壮的美人,都心生不满了。曹cao没办法,只能下令让他回许昌养病,城防还是交给韩福和孟坦。

    裴豹虽然没有拔掉这颗钉子,但也算踢掉了一块和曹cao决战的绊脚石。武乡侯的殊荣别想了,就封亭侯,都亭侯,赏黄金千两。

    对于这个赏赐,不论是军中的武将还是地方的文官全都不以为然,很多人上奏表牢sao,认为很多大将攻城略地都没有这样的厚赐,凭什么他裴豹灭了个司马懿就黄金千两了。司马懿是谁?没听说过吗!连贾诩和沮授这样的智囊,都不理解,他们也没听说过司马懿。贾诩说了一句话,充分的说明了司马懿此时的微末:“不是就司马朗的弟弟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吗?”司马朗的弟弟,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这句话付出沉重的代价呢。

    曹cao听说了此事也挺纳闷的,到底是谁要毒死司马懿呢?难道——

    曹仁最近感觉压力挺大,有点直不起腰了。豫州此刻已经是三面受敌了。西面是刘备虎视眈眈,而东面淮南军,为了配合官渡大战,把所有的jing锐都压到了汝南,以前只是郭嘉和赵云一路军来袭扰攻打,现在可好甘宁和徐晃也来了,荀彧把大本营向前推进二百里,在‘安丰津’扎营。统兵二十万联营三十里,大有不下豫州,誓不撤兵的架势。三路大军在遭遇了曹军强硬的抵抗后,分别夺取汝阴、下蔡、阜南、三县。

    曹仁派了三员大将钟缙、钟绅、董衡前去城外迎击。又被甘宁、赵云和徐晃杀的大败,钟缙和钟绅先后投降,董衡不降,被徐晃给生擒活捉了。曹仁亲自出战,在城外 百里摆下八门金锁阵,被郭嘉轻而易举的破去。曹仁又派得力部将淳于导领兵八万坚守伏牛山隘口,于当道下寨,挡住三路大军去向。自己领兵回汝南备战。

    伏牛山东西绵延八百里,是淮河与汉江的分水岭,这里每到夏季十天有七八天都在下雨,经常因为淮河水位上涨,引起山洪暴,造成灾害。赵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赵云命雷铜、陈兰、孙高、傅婴四人攻寨,全因为地势险要败下阵来,身中流矢致死的士兵不计其数。

    徐晃大怒,非要亲自去攻打,赵云也没拦着他,可徐大哥出去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大败而归,全身被铠甲鳞片夹住的箭矢几十只,看上去就像个刺猬。他还为自己辩解:“他娘的,那地势太险峻了,左面横看成岭,右面侧看成峰,一道道山麓就像是被斧头劈开的一样,光滑的不得了。两道山麓之间,就只有十几丈宽的一条路,还被淳于导狗贼给堵住了。他让士兵趴在高处射箭,连头都不露出来。我军士兵只能看到射出来的箭矢,却看不到人,能不打败仗吗?我看,谁去了也待打败仗回来——”赵云知道他放屁,懒得理他,拿着一枚竹简,坐在矮几后,对身边的甘宁道:“兴霸,你不是说,有计策可以破敌吗?怎么公明所得如此险要,你还有信心吗?”

    甘宁穿着铠甲把xiong脯拍的啪啪山响,扯开铜钟般嗓子道:“没问题,将军,那玩意好弄,我去了三下五除二就给办了。”

    徐晃听着来气:“甘兴霸,你别口不择言,一会儿要是败下阵来,可是丢人。”甘宁瞪眼道:“王八蛋才会败下阵来呢。”

    徐晃气的呼呼喘气,就是没话可说,谁让咱打了败仗呢!甘宁领了将令出去的时候,徐晃追出来,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道:“兴霸,我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别去了,我都不行,你根本没戏,这么长时间你跟我在一起,总应该知道我的武功和指挥才能都在你之上吧,你看,我都败了,你去了跟没去一样,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全。真的。”

    甘宁心说你除了吹我强,别的我倒是不觉得。你那里是担心我的安全,分明是怕我攻下关口你没面子。大大咧咧道:“晃哥,你要是有事,等我一会儿回来再说,顶多半个时辰,我去去就来,你先喝口茶,和赵将军聊聊天。”

    甘宁不顾而去,徐晃傻了,苦笑道:“你半个时辰能回来,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甘宁提了两个师,带着新近投降的钟缙和钟绅两兄弟去攻打隘口。

    甘宁带队北行,绕过山间一处石潭,留下三千人,在池塘左侧岔道埋伏,他是防备自己败下阵来,提前设下伏兵,好反败为胜的。

    甘宁手持方天画戟赶到淳于导的营寨之前。细细观察,心道曹仁真乃将才也。此处地势非常理想,深得据高地、要塞、山险等可以固守扼敌的优胜条件。

    这处隘口位于两列高山间的丘陵起伏的荒野中,两边有参天古木的密林覆盖,溪河隐藏在密林中汩汩流淌,冷杉、松、柏、樟树郁郁葱葱,天然景致美不胜收。南北山峦形如飘带,纵横起伏无穷无尽。半山流云,一片烟霞,飘渺迷雾,如至仙境。

    营寨就立在头顶一处山头上,后面是有如刀削,矗立赳峭的岩壁。往南是绵延无尽的山脉,营寨四周一里的树木都被砍伐jing光,留下一截截连着树根的矮树头,情景怪诞。这样做的原因不言而喻是害怕敌人火攻。其实甘宁一直都想火攻来着。

    钟缙在身边遥指营寨骂道:“竟然是一座土石营寨,他们打算在这里过年吗?甘宁道:”我看差不多,是打算长期固守的,他们用生长在地上的古树,砍掉枝叶做支柱,然后垒砌条石,条石中间,预留下箭剁,士兵可以隐藏在营寨内向外射箭。这样营寨变成了一座墙高两丈的小山城,大大的增加了防御力。我们,哈哈,我们此刻的ye战,他ma的变成攻城战了。有意思,有意思。难怪晃哥,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来了。”心想,幸亏有徐晃这个前车之鉴,要不我还不知道厉害,贸贸然的进攻必败无疑。

    甘宁抬头目测了一下,横亘在他眼前的这道山梁,约有三米高,马儿上不去,要搭斜坡才行,可上面的弓箭兵肯定不允许他这样做。步兵迎着上面山寨射出的箭雨爬上去冲锋,那损失肯定也小不了。他原先跟赵云说的计策,其实就是火攻,此刻火攻用不成了,他也没了主意。现下就剩下硬拼这一条路了。

    山寨中的曹兵居高临下,早看到的甘宁的队伍。淳于导心里好笑,袁军真是视死如归,刚死伤无数,又来攻打,是否犯jian?立即披挂出寨。甘宁一时没了主意,命令士兵后撤五十丈,先避开对方弓箭的射程想办法。

    淳于导骑马出寨,站在高处,冲着甘宁叫唤:“匹夫,敢来攻寨否?”甘宁没想到主意,厉声道:“缩头乌龟,可敢下来同我决一死战?”淳于导才不上当,心想,出去死定了。他回头命令弓箭手备战,随时扯满弓弦,一个时辰换一次班。昼夜不停的监控下面的袁军。

    甘宁一看半个时辰肯定是回不去了,与其让徐晃取笑,还不如在这里等待机会。命令士兵退后一里,原地休息。

    钟缙和钟绅想要立功,便逞能道:“此处虽然险要,我兄弟二人也要去闯一闯,请将军拨派五千人马,我二人一定不辱使命。”

    甘宁心想反正一时半刻的也没有好主意,先让两人去碰碰运气,假如误打误撞成功了,那才好呢。

    钟缙和钟绅两兄弟,一个提斧,一个持戟,带着五千兵马,攻打高坡上隘口。五千兵马全部都是步兵,最前方是战士,后面才是一千弓弩手。一阵战鼓催进,前面的四千兵马奋不顾身的攀爬高坡,后面的弓箭手则呈散兵线状一字排开,扯开弓弦,向隘口营寨放箭,用意是掩护冲锋。要是在平时这种战术是可行的,可如今地方的弓箭手和士兵都隐藏在坚实的堡垒中,袁军的弓箭根本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冲在前面的士兵自然讨不了好去。一阵瓢泼箭雨,消耗了几百条人命,剩下的士兵再不敢往前冲了,萎缩着退下来。

    钟缙和钟绅一看不行,这样冲就算把五千人消耗干净了,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两人一合计,干脆就按攻城战来打,来他个云梯攻城。把云梯架在高坡上,让士兵手持盾牌向上爬,爬到距离敌寨三四十丈远,便结成盾牌阵,用上千盾牌挡住箭雨,一点点向前挪蹭。后面的弓箭兵在压上去,和敌兵进行对射。

    战术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敌寨的高度不够,所以俯冲射箭的杀伤力也小了很多,终究不是高大的城墙,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云梯上一千弓箭兵,匍匐着来到盾牌兵身后,拉开弓弦开始和曹兵展开忽射。袁军盾牌兵蹲踞着身子,把盾牌倾斜半举在头顶,遮住全身,亦步亦趋的倒着步子向前挪蹭。距离越来越近,曹军士兵也开始有人中箭。钟缙和钟绅,听到曹营传来的惨叫声心中一阵大喜。

    

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子龙神威

    两人高兴地太早了点!

    这点伤亡对屡战屡胜的淳于导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一个弓箭手倒下去,立即就有三个补上来,营寨内的弓箭不但没有稀疏,反而更加狂暴。在袁军的头顶形成始终不断的帘幕,几十丈连成一片,把天空中阳光的光辉遮掩住不少,袁军士兵只要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部位露出来,立即就会中箭哀嚎。曹军营门忽然大开,顺着山体的斜坡,滚下五六十段两丈长短的滚木。这段冲锋距离,即是斜坡又非常平坦,似乎被人刻意的修整过。所以滚木的度异常之快,轰隆隆的巨响就像几万匹战马马在奔驰,地皮为之颤动,耳膜为之鸣响。

    高举长盾的袁军根本来不及躲闪,前一排被呼啸而来的巨木压成肉饼。滚木从上至下,一浪推着一浪的过来,就像是塌山雪崩一般。看的后面的袁军连声叫娘,扔了盾牌,疯狂的向后跑。大家你争我抢互相践踏自相残杀,仍然比不上滚木的高,压死的,被驱赶下高坡摔死的不计其数,侥幸顺着云梯逃到坡下的,也被随后砸下的木桩碾成一团血肉模糊。

    钟缙和钟绅兄弟,站在坡下看到这种情形,带着亲兵向后跑。滚木冲下高坡还在滚动,威力丝毫不减。甘宁急忙命令士兵后撤,狼狈逃出有三四里,滚木的度才因为山势变化而停止下来。五千兵马,随钟缙和钟绅逃回来的不到一千。这简直比攻城战的消耗还大,由不得甘宁不恼羞成怒大雷霆。

    暴跳如雷的对着钟氏兄弟喊了一顿后,甘宁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这里的情况要立即向赵将军和郭嘉先生报告,徐晃要说风凉话就随他去。总比弟兄们无辜枉死要好多了。

    “回营,撤退。”

    郭嘉正在和赵云议事,听说甘宁大败而回,脸色骤然凝重。徐晃也跟着甘宁进来。他没有奚落甘宁只是在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甘宁面带羞惭,跪地请罪:“末将损兵折将,请赵将军责罚。”

    赵云起身过来搀扶,握着甘宁的手道:“原来如此凶险,这次失败责任在我,怪本将疏忽轻敌不够谨慎,若要请罪,全部罪责在我,怪不得下面的诸位兄弟。”赵云的确疏忽了,这可能是他一生征战唯一的一次不谨慎,他没想到一处小小的隘口,能挡得住徐晃和甘兴霸两员上将,未经过实地勘察论证就错下了判断。痛定思痛之下决定亲自前去攻寨。

    赵云安慰徐晃和甘宁,然后对郭嘉道:“奉孝,今日连败,兵无战心,还是来日在做计较。”

    郭嘉沉思:“也好,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劳什子营寨,这么难对付。”

    郭嘉和赵云,带两百骑兵,接近淳于导营寨,淳于导昨日命人修建的三丈望台已经竣工,望台上的士兵,远远看见一小队骑兵接近,立即报告。淳于导亲自上望台观看,大喜过望,心想这不是威震淮南的赵子龙吗?他亲自来了,上天使我成大功也。乐的他屁颠屁颠的差点吐血。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赵子龙就那么好对付?!

    赵子龙艺高人胆大,带着两百骑兵欺近高坡,带马在周围悠闲的走了一圈,好像是来看风景的游客,把七八万曹军视为无物。郭嘉看看这处地形险要,道路全无。营寨大门坚固,寨内滚木礌石堆积如山。弓箭手jing神奕奕枕戈待旦,不jin暗自点头,曹仁手下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吗!赵云四面观测营寨,把关键所在一一的记在心里,回头对郭嘉道:“回去。”

    郭嘉早就想回去了,这地方太危险了,子龙不怕,因为他武功高强,我乃一介书生岂有不怕之理!

    淳于导可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立即点了两千jing兵杀出寨门。郭嘉和赵云走出去不到五里,就听到身后喊杀声传来,回头一看远处马蹄扬尘,知道是敌人追出来了。郭嘉脑门上冷汗涌出:“快,快走吧,寡不敌众。”赵云镇定道:“奉孝你带五十名士兵先走,我来殿后。”郭嘉心想自己留下必定是个累赘,敌人上来赵云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别把他连累了。也不客气,驳马便走。留下赵云和五十名士兵阻敌。

    淳于导骑在马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还一边喊;“赵云休走,把命留下再走——”他手下的士兵直纳闷,把命留下还怎么走?赵云长枪举起,身后五十名士兵两边燕翅排开,挡住淳于导的去路。淳于导在马上看的好笑,就五十来号人,还想跟我叫板。赵云赵子龙你昨晚是不是吃了几副熊心豹子胆呀!

    淳于导乐开了花,拼命地chou打坐骑,向前奔跑,生怕自己死的太慢。

    淳于导从身后取出弓箭,使出吃 奶的力气拉满弓射出去,赵云连看都不看,像拨稻草一样,随手一枪打落在地。淳于导吃了一惊,但随即安慰自己,侥幸,侥幸,世上除了吕布那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一个人要是决心寻死,神仙也救不了他。

    淳于导风卷残云一般带着身后的兵卒,呐喊,吼叫着冲到近前,赵云稳如泰山,铁枪横放在马鞍桥上,动也不动。全身肌肉绷紧,jing神高度集中,双目jing光爆射,仿佛一只等待扑击猎物的猛兽雄狮。淳于导不知死活的狂笑着冲到赵云近前,十丈、八丈、五丈!赵云温和宽厚的眼神中杀气暴闪,坐下的马儿在他抖擞缰绳下,像强弓中射出的一只弩箭窜出去,电光火石间,冲到淳于导马前。淳于导眼前一花,心想,他ma的怎么大白天的看到流星!

    赵云的铁枪虚空中化作一道银线,扑的一声把他咽喉刺个对穿。淳于导骤然感到一阵缺氧头晕目眩,还以为自己跑得太快了,气血上涌的缘故。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赵云呢?在这里,他手里的铁枪,怎么刺入了我的脖颈——眼中惊骇闪现,啪的一声掉落马下。

    “啊——”一阵勒紧缰绳后的人喊马嘶震彻山谷,所有的曹兵都来个急刹车,愣在当场。两千名士兵都被赵云的绝世快抢震慑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几千人竟然没人一个敢上前拼杀,他们只是瞪大了眼睛哆嗦着身ti,死死的攥住马缰一点点的后退,看样子,正全神戒备防止赵云对他们进行屠杀呢,真是岂有此理!赵云身后的淮南兵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将军神威盖世,将军身为盖世。”

    曹军群龙无,各个心灵被恐怖袭击的面临崩溃。大家心里都在想,我们淳于将军一向号称勇猛无敌,怎么如此轻易死掉。他们还不晓得,赵子龙将军最擅长的就是‘秒杀’。

    危机关头,不知谁终于抵挡不住从心底涌上头顶的凉气,大声喊道:“快跑啊,弟兄们,这是个杀人狂——”士兵都一个德行,冲锋的时候,恨不得落在最后,而逃跑的时候都想争第一。这位兄台的话一出口,曹军大队顿时土崩瓦解“快跑啊,回去报信呀。”转回头狂奔而去。赵云在后面看傻了。心说,阎王爷你要明察秋毫,这些踩死的摔死的可别算在子龙我的头上,实在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赵云没费一兵一卒把两千曹兵杀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此事被江南一代的百姓传的沸沸扬扬,最后简直到了神话的地步,张鲁手下的谋士杨松,就诚惶诚恐的向张鲁报告:“据闻,淮南大将赵子龙,乃是天神下凡,前几天曾经一枪掀翻了伏牛山的一座山峰,把曹仁的八万大军全部压扁压死了。”张鲁被他吓得差点下令立即投降。

    赵云好整以暇悠哉悠哉的回到营寨,郭嘉正领着大军前去接应。看他和五十名士兵都不带一丝伤痕的回来,心中纳闷,连忙止住大军,骑马迎上前道:“子龙,你怎么回来了。”要是换了张飞、关羽之流,少不得又要添油加醋,夸张无极限的自吹自擂一番,可赵云只微笑了一声道:“淳于导战死,敌兵不战自退。”

    郭嘉知道赵云为人也不多问,心知他必然经历了一场凶险。回到营寨,劈头盖脸道:“淳于导死了,正好我也想到了破敌之计。”赵云喜道:“果然是智囊,厉害厉害。”郭嘉道:“没你厉害,刚才我都快吓死了。”赵云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如卿。”郭嘉心中长叹,罢了罢了,与赵子龙相交,如饮醇酒,只让人如痴如醉如沐春风。

    淳于导副将晏明也是夏侯惇手下的虎将,听说淳于导被赵云一枪挑了,二千军折损了五百回营【全部是逃跑途中累死、吓死、踩死的】大吃一惊,立即派人飞马回报曹仁,同时接替了淳于导的指挥位置,继续把守营寨。

    傍晚时分,山间夕阳如血。

    太阳在峰峦顶上已经难以辨认,像一只破碎的蛋黄,金黄的稠汁流淌出来,和天边黑色的乌云搅合在一起。

    晏明眼前营寨的出口恰如一只喇叭口,口下低洼地带便是高坡的终结,眼前立刻展现出辽阔无垠的光秃秃的战场。

    半明半暗的天空下营寨前,出现了漫山遍野的淮南军,到处都是赵云的军旗。威势强大撼天动地的军旅,分成两军推进,右侧是十辆重型飞梭弩箭车,左侧有二十几台巨大的投石机。还有数以百计能迅攀爬的轻便云梯,两军由矛、盾、兵、刀手和弓箭兵组成。影影重重朦朦胧胧中还有后面排成阵势的威武骑兵。

    晏明的心直沉下去,这仗如何能打?

    “咚!咚!咚!”百多个战鼓同时击打,每队三万,总兵力达到六万战士的淮南兵整齐推进的步伐,更添昏天黑地中杀伐的气氛。

    淮南兵的强大阵容刚集结完毕,天空就彻底的黑了下来。营寨中虽然已经点起火把,但光亮有限,由于山势的影响,照不到淮南兵的影子。更加照不亮晏明的心。晏明眼中,沉静如海的黑夜似乎已经被淮南兵充塞漫溢了。

    这就是郭嘉的计策,选择在黄昏时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列队备战。向群龙无的曹兵充分展示淮南军强大的阵容和士气,未与敌交战先寒敌胆。这是恐吓瓦解对方士气的一种战术,尤其对失去主帅的军旅起作用。

    果然,曹军中有很多人已经吓得脸色蜡黄,尿了裤子。尤其是那些战败回来的曹兵还一个劲的影响着军心;“赵子龙简直就是战神,他的枪还没有触及到淳于将军,将军的脖子就冒出一个血窟窿,你们说厉害不厉害?”赵云故意威风凛凛的立马坡下,亲自指挥预备冲锋。曹军的恐怖来源不仅是袁军的气势还有黑夜。他们此刻已经看不到袁兵了。相反的,由于地势高,寨内火把通明,袁军看他们很清楚,一览无遗。也就是说,他们在明,袁军在暗。让人打心眼里、每根毛孔中都生出来防不胜防,不如投降的感觉。

    威吓战!

    赵云秀袍金甲,高声断喝:“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对方主帅出来答话。”一听赵子龙来了,曹营中立即吓昏一二。

    曹营没有主帅,晏明的指挥权也是自封的。棒打出头鸟的蠢事,他可不干。晏明身边还有两名淳于导的副将,夏侯杰和李刚。三人互相谦让。晏明示意夏侯杰出去答话。夏侯杰胆子最小了,我?老子才不去呢。回头那姓赵的追杀我怎么办?笑道:“李将军年纪最长,军中威望最高,还是李将军去吧。”李刚瞪眼,叫道:“那可不行,夏侯将军乃是丞相宗室,说话最有分量,理当由你前去。”夏侯杰咳嗽道:“我虽是宗室,但此刻的指挥大权在晏明将军手上,怎好越俎代庖,晏明将军,在下觉得还是你去比较合适一些。”李刚一听,附和道:“对,我也同意夏侯将军的说法。”

    晏明心里暗骂,你同意个屁,分明贪生怕死。没办法,谁让他逞能要接替指挥呢,硬着头皮走近营门,装模作样道:“赵——”他本想先问候一下赵云的娘亲,以便鼓舞士气的。可想想赵云的厉害头皮麻,恭恭敬敬道:“赵将军,你找我有事吗?”

    曹军将士听了这句丧气窝囊话,仅剩的一点士气,瞬间如被狂风席卷的乌云无影无踪了。

    赵云都愣了,找你有事吗?!

    “有事,有事,本将军是想对你说,今日我带了二十万大军前来攻寨,你投不投降?”其实没有二十万,这叫号称。就是威吓战必须要做的。曹cao在赤壁之战的时候就曾经对孙权用过。吓得孙权屁滚尿流,不是孔明和鲁肃他差点举手投降了。

    晏明差点tuo口而出说投降。可这样投降似乎让人小瞧了。鼓鼓劲,yaoyao牙,轻声道:“我不投降——行不行啊?”像小女子撒娇耍赖一样。身后的李刚那个气啊,心说你不投降你倒是大声说出来,这叫什么话呀!他气得要死,又不敢上前去说,急的在后面跺脚,心里不住口的骂晏明窝囊。其实他比晏明还窝囊!

    黑暗中已经看不清赵云的样貌,只见他似乎挺了挺xiong,全身立即向外散一种霸绝天下的威势,厉声道:“三通鼓响过后,如果阁下还不投降,二十万大军顷刻之间就能把这营寨踏成粉末,可别说本将军不念上天好生之德,没给你机会。”徐晃哇哇大叫着从旁边跑上来大叫:“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将士们擂鼓,准备攻城。”

    不战而屈人之兵,其实并不容易。最好曹军营寨中没有二愣子,要不一切休提!

    “咚!咚!咚!”密集充满杀伐的战鼓声,又一次充斥于伏牛山的山谷中。鼓声像惊雷遍布又似暴雨狂飙山洪暴,每一锤都像是阎王的催命鼓提醒着曹军将士,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快下决定。

    赵云和徐晃甘宁比曹军还着急,最好投降,不然还要费好些力气,造成很多伤亡。

    晏明转过身摊开手道:“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大家拿个主意吧?”夏侯杰和李刚对视了一眼,都不想背这个黑锅。便很谦逊的道:“您是主帅,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样就咋样,你爱咋样就咋样。”晏明心里恨透了这两个王八蛋,心说,你们真是一推六二五啊,没你们什么事。投降了你们闹个被迫。不投降你们不是主帅,杀也杀不到你们头上去。可就他娘的苦了我了。

    “不行,你们两个必须表态,到底投不投降,给个痛快话。”

    夏侯杰眨巴眨巴眼睛,心道看情形打不赢了,敌兵可是有二十万呢。要攻寨估计一两个时辰就搞定了。曹仁的援兵最快也要明天中午能到,怕是顶不住的。可我是丞相的亲戚,怎么好意思说投降,晏明这不是难为我吗?其实夏侯杰这个宗室不灵,和曹cao出了五服了。曹cao也没照顾过他,他也不贪图和丞相的关系,反正升官财没他的事。话又说回来了,终究是亲戚,他要是主张投降,面子上须不好看。

    李刚人微言轻更不敢开口。外面的鼓声已经是第三通了,只要鼓点一停,淮南兵就要攻城了。士兵们都没心思打仗,士气低落的要命。晏明愤然道:“这样吧,不同意投降的举手。”

    这招比较高明!

    没人举手。晏明乐了:“那就是说,大家都同意投降,好,我就代表大家去外面请降了。”

    甘宁站在鼓手身边,一个劲的嘱咐:“你,你多敲一会儿,别停下来,连着敲——”那鼓手汗珠直流,一边敲鼓道:“可是将军,此刻已经够了。”甘宁咂嘴道:“你怎么不开窍呢,让你多敲一会儿,你就多敲一会儿。”心想,多给人家一点时间考虑吗,三通鼓太少了,要是我的话,最少也给五通。

    赵云心里也挺后悔的,早知道多给点时间,三通鼓时间太短了。他挺紧张,期盼着晏明赶紧跑出来投降。

    赵云在鼓声中厉声喊道:“晏明,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你再不投降,我就攻城了,快下决心吧。”

    城楼上突然捅出一面白旗,晏明结巴道:“别,别攻城,我们投降,投降。”郭嘉在中军中冷笑了一声:“无谋之辈,果不出我所料。”

    伏牛山击破,前往汝南就是一马平川。赵云合曹军降卒攻击十二三万,杀奔如南城下。荀彧带着后军极赶来。淮南只留鲁肃诸葛瑾孟公威和乐就坚守。

    汝南围城,曹仁坚守,向身在官渡的曹netbsp;

140. 第一百四十章虎牢关

    如果说,汝南危机是给曹cao的第一个惊雷,那么虎牢关就是第二个——

    郭援接到命令后,开始向虎牢关挺进,准备展开全面攻势。虽然他手上有二十几万大军,弩炮百辆,石机上千,攻城车、蛤蟆车无数,但他还是挺苦恼的。因为司马懿中毒后,曹cao派来守卫虎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娘舅司隶校尉钟繇。这老头好好在家养老不完了吗,非要出来惹事,可气。

    郭援对舅舅有气,也憋在心里,钟繇可不行,他每天都在虎牢关演讲:“郭援虽然是我的外甥,但他是袁氏贼寇,大家千万不要照顾我的面子,该杀杀,该砍就砍,谁要是杀死他赏黄金千两。”

    郭援的大军抵达城下后,立即就现很别扭,因为没办法骂阵。平常打攻城战,一上来总要问候一下对方主帅的老娘老爹的。对钟繇可没法子问候,那不等于问候他自己一样,郭援可不傻!

    于是乎,他就想跟舅舅谈谈。劝降,对劝降!

    他想的挺美,钟繇还想劝降他呢!

    两人一个城上一个城下,各自身后都是装备jing良全身灌注的铁甲军团。郭援了解他大舅,害怕他六亲不认上来就射,所以在身前布置了五排橹盾兵。橹盾是古代最大的盾,以坚厚的木材制成,下有尖插,可cha入泥土中,加强防御力。橹盾兵身后是五排强弩,正对着城头的曹兵。这个距离绝对已经在射程之内了。郭援骑一匹枣红马,耀武扬威的立在弓弩手之后,冲着城头上的钟繇叫喊:“大舅,大舅,外甥郭援给您老请安了。”

    钟繇翻白眼,有带着这么多人拿着砍刀长矛来请安的嘛!怎么看着像是来给我送终的呢。

    钟繇说了句话,让城上的文官武将都佩服不已。钟繇拂袖不悦道:“行了行了,大舅知道你的孝心,请完了安,赶紧带人回去吧。快走吧。”这就给打了。城上的韩福和孟坦大为惊诧,这可真是谈笑喝退百万兵,古来战神也不外如是,太轻巧了,像轰苍蝇一样,走吧,走吧!就给赶走了。

    郭援也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凭什么我就要走啊,仗还没打呢。

    郭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充分拿出了一个做外甥的样子,悲伤道:“大舅,外甥大老远的来一趟,您总要打开门把我请进去,喝杯茶吧。你不让我进门,这岂不是不拿我当亲人看待。”

    钟繇气的头顶冒火,请你们进来喝茶,那不是引狼入室,再说,二十万人,我哪有这么多茶招待。还要我打开门请你进来,我呸!

    钟繇气的全身颤抖,指着郭援骂道:“狗胜子,你到底走不走,说。你还听不听大舅的话啦。”

    狗胜子是郭援的小名。两方将士立即爆出轰天大笑。

    郭援一下子就火了:“大舅,你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我此刻也是上党太守,国家重臣,你怎么能张口闭口的叫我小名。”

    “呸,”钟繇不顾身份体面,勃然变色破口大骂:“亏你还说得出口,你那也叫国之重臣,你跟着姓袁的就是反贼,狗胜子,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对得起你大舅我吗,我们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让你造反祸国殃民吗?”

    郭援一看这仗没法打了,大舅倚老卖老,一口一个狗胜子,不讲道理嘛,而且还辱及主公,这可不能忍耐。“大舅,你别胡说,谁说袁家是反贼。袁熙大将军乃是汉室驸马,祖上四世三公,全都位极人臣,忠诚为国。是大大的忠臣。相反,大舅你跟随的那个曹cao才是一等国贼呢。他们家祖上是没有鸟的太监,他的父亲还是个大贪官,他本人欺凌皇帝是个大奸臣,是国贼。皇帝陛下已经颁了衣带诏讨伐。你还执迷不悟吗?”郭援这番话把钟繇说愣了。郭援以为得计,当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大舅,到我这边来吧,mei女和金银都有,袁大将军待人诚恳宅心仁厚,是最好的主公,你以前跟着曹cao所犯的罪孽咱们就一笔勾销了。我跟他说说没问题,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怎样投降否?”

    钟繇气的脸都绿了,嘴唇和手指都在颤抖;“你个小王八羔子,你敢跟我犟嘴,来人,备马,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

    韩福吓了一跳,心说大人您会骑马吗?还备马!别摔个好歹的。

    钟繇不顾大家反对,歪歪斜斜的骑在马上搂着马脖子,由亲兵给他拿着大刀杀出关来。郭援一看大舅真下来了还真害怕,腿开始有点哆嗦了。因为小的时候余威扔在,阴影挥之不去。

    “郭援匹夫,可敢跟我一决死战。”钟繇怒目郭援骂阵。

    郭援摆手道:“大舅,大舅,您可慢着点,可千万别摔着。您看您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郭援匹夫?我是匹夫,那你是什么,你岂非老匹夫?”郭援不是诚心损他。钟繇气的差点吐血:“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过来跟我决一死战。”、

    郭援一招手把身后的邓升叫上来了:“去,迎敌。”邓升悄悄道:”将军,还是算了吧,我要把他宰了,回头你可别怪我。“

    郭援瞪眼:“费什么话,打跑了玩事,别宰了。”得了,邓升得令出战,舞动长枪来战钟繇。钟繇可不是他的大舅,他下手肯定是轻不了的。

    钟繇身后的孟坦一看郭援没出来,出来个外人,哪敢让钟繇接战。钟繇的官职比他大了好几十倍呢,要死了自己吃罪不起。立即带马挡在钟繇身前:“呔,看我孟坦来会你。”

    邓升当时就松了口气,心说你上来太好了,我可不想和‘大舅’打,那老胳膊老腿的,打输了打赢了都不好交代。邓升大喜,jing神抖擞,飞马过去照着孟坦便刺,孟坦用铁戟挡隔。两马相交走马灯似的酣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郭援这里鸣金收兵。郭援心想,明日跟高刺史商议一下,让他来攻城算了。我来了打不了仗,这可怎么办?

    钟繇一看郭援要走,不依不饶,仗着是他大舅,又是一阵大骂。韩福和孟坦好说歹说连拉带拽的算是把他给劝回去了。

    钟繇还不高兴:“你们两个别拉我,这小兔崽子,我今儿非灭了他不可,走开,别拉着我。”

    韩福心说,我要不拉着你没准早就让邓升给剁了。我的大人,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曹丞相非把我们给剁了不可。

    郭援回去一脸的不高兴,高干都听说了,立即过来安慰:“算了,老郭,你跟他计较什么?”郭援气道:“明天还是刺史大人您去攻城吧,我是不能去了。”高干道:“那,攻城可以,不过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郭援道:“你说。”高干咳嗽了一声道:“你的小名真的叫狗胜子吗?”

    郭援愕然半天眨着眼道:“刺史大人,我要上表参你,你信不信?”

    第二天高干不去攻城,郭援以为他不愿意呢。着急来见他。高干道:“忘了告诉你,主公飞鸽传书来,说让我们按兵不动,等着沮授先生到了在攻城,先生已经在半路上了。” 郭援道:“最少半个月,岂不贻误战机。”高干道:“不会,官渡那里此刻也是相持不下,总是打一些小仗,看来一时半刻的分不出胜负,把曹cao逼得急了,他就会往这里派援兵。这是沮授先生的计策。让我们每日就是骂阵袭扰,而不攻城。和他相持一段时间,麻痹曹cao,让他以为这里不会有什么作为,等他彻底松懈了,沮授先生一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掉他们。”

    郭援心道,这个计策倒是挺狠的。当即道:“那我让邓升、张晟、卫固去叫阵今日先跟他们厮杀一阵。”

    高干道:“每天都去,每日里派一两员大将过去叫阵,做出一种不会攻城的架势。” 郭援道:“好吧,我这就去安排。”

    是以,郭援和高干,每天都会安排几万士兵由一两名大将在虎牢关下摆开阵势叫阵,但并不攻城。有时候城上就出来一队兵打一阵,大多数时候都置之不理,任他去叫喊,去骂。看你什么时候,把城墙骂倒了。

    钟繇正在想着反攻的策略呢。他也是个智囊型的人物,不甘心龟缩城中。钟繇心想,郭援这小子从小就笨,岂不闻一鼓作气在而衰三而竭,每天来叫阵有什么用,蠢材!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钟繇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克敌制胜的万全之法。

    第五天韩福钟繇亲自带五万骑兵出城,大战袁将张晟。摆出一副要在城外和袁军决战的架势。高干和郭援闻讯立即亲赴前线指挥。

    钟繇大喜,双方先是派出大将在关下的平地旷野中单挑,各有胜负之后,两边号角声吹响,马步兵混战在一起。高干和郭援心里挺高兴的,没想到钟繇放弃守城选择ye战。这样子对袁军太有利了。虎牢关的曹兵装备和袁军差不多,战斗力也相当,人数却少,是袁军的四分之一,这样悬殊的兵力,把家底全拿出来孤注一掷,似乎不太明智。果然,混战两个时辰,曹军渐渐的顶不住压力,伤亡越来越大了。

    高干悄悄地对郭援道:“你大舅是否偏向着你,故意让我们得胜。”郭援摇头道:“不可能,他犟得很,绝对不会背叛曹cao的。”高干一边手起刀落的砍人,一边在心里纳闷不止。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明白了,探子来报;“我军营寨被汜水关守将王植给攻破,死伤惨重——”高干惊讶的大嘴还没有来得及闭合,就听袁军后队三声炮响,轰!轰!轰!接着就是一阵哭爹喊娘,人仰马翻。袁军被人前后夹击,瞬间大败。一队几万人的骑兵,嚣张的横插袁军后队,像一把剪刀从中间裁开布料,硬生生的把袁军切为两部分。当先一员大将,五十多岁,花白胡须飘飞xiong前,目光炯炯,声如铜钟,帅旗上写着汜水王植四个大字,高声大喊:“杀,活捉高干。活捉郭援。”

    袁军突遭变故,士兵四散奔逃,队形土崩瓦解。

    虎牢关的曹兵顿时欢呼震天,汜水关的生力军,一经参战形势顿时逆转。数量上仍然占尽优势的袁军,只顾逃跑,没人正经抵抗,被前后两路曹军夹在中间砍杀。血流成河,尸体盈野,高干和郭援连声叫喊,也稳不住阵势,士兵们全乱了,一个劲的叫喊着;“败了,败了,跑啊。”四散奔逃。越跑死的越快。

    锐气正盛的曹兵,钢刀此起彼落,长矛闪电突刺,收割麦苗一般,一片一片的砍倒袁军士兵。袁军已经开始有跪地求饶请求投降的啦。高干郭援一看中计,这样下去,还不全军覆没,被人生擒活捉。

    郭援往旁边一瞥,正好看到一个亲兵高举着高干的帅旗,犹自杀敌。立即过去一把抢过来喊道:“告诉,弟兄们,跟着帅旗突围。”

    郭援左手持帅旗高举过头,右手提刀砍杀,向西北方向的大路突围。身后士兵看到帅旗移动,也跟着主帅撤退。郭援一只手在万马军中拼杀,抵不住捣毁蜂巢般蜂拥而至的曹军袭击。冲出去十几丈远,腿上和手上便多处重伤。郭援怒喝一声,单手持刀,砍掉一个曹兵的脑袋,鲜红的血液在压力下,向上喷出三尺,染红郭援的铠甲,头,连眼帘里都是一片血红,更显狰狞恐怖。披荆斩棘,左右,连杀几百名曹兵后,终于突出重围。郭援左手攥紧军旗,振臂呼喊:“弟兄们,跟我来。”

    “彭”的一声钝响,一只劲箭,射入郭援高举过头的小臂中。孟坦放下弓箭,飞马来追:“郭援,哪里走。”

    箭尖穿透皮肉骨头从小臂的另一侧冒出头来,郭援感到一阵剧痛钻心,军旗有些把握不住。一个袁军骑兵,看到郭援受伤,以为可以趁机立功,飞身扑过来,想把郭援扑下马去。郭援一刀将其斩为两段,空中立即一片血红飙飞。身后高干和被困的袁军还在拼命厮杀,力求突围。帅旗一倒,也就等于断绝了他们求生的希望。郭援急忙在铠甲内撕下一条布条。大刀架在腋下,用布条把左手和旗杆绑在一处,举起来,厉声道:“杀,杀出去。”

    为了求生,被困阵中袁军都了疯,yao着牙,挥舞手中的刀枪,大声高喊:“兄弟们,跟他们拼啦,死也不能便宜了狗ri的。”他们身上没挨上一刀,都会同样的回敬给对手一两刀。兵器被打落,就双手死命的抱住一个曹军,呼喊战友:“快,从xiong口刺进去。”手臂被砍掉的,就扑上去yao,yao破喉管,yao掉耳朵,鼻子——

    地上的血浆,像暴雨过后的积水,里面充满了内脏胃肠,步兵的靴子和裤腿都被染红,血腥之气十里可闻。拼命突围的士兵,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野兽,拼命的挥刀,不停的向前。到最后,连自己人还是曹兵都分不清了,只要是挡路的,上去就是一刀。

    钟繇这招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抄了袁军的后路,把高干的二十万并州军杀的不到七万,仅仅十天不到的功夫,本来稳占上风的袁军,便处于劣势了。与此同时,钟繇还命令西平太守杜迁攻河东,夏昭和范先听说高干和郭援在虎牢关大败的消息,不敢迎战,高悬免战牌,飞鸽传书给官渡求援。曹cao听到虎牢奏捷,一颗悬着的心,立即回落到腹腔。半月以来,他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解决掉了,下一步就能心无旁骛的投入官渡之战,消灭袁军主力了。曹cao是战略家,他觉得淮南军虽强横,也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大患还是官渡的冀州兵。只要成功击破袁氏的主力军,淮南兵和并州军都能不战而胜。曹仁强横霸道,粗中有细,性格坚韧,不是轻易认输的主,让他坚守汝南一两个月不是问题。而曹cao要做的,就是在这一两月里夺取第二次官渡会战的胜利。

    拿到虎牢兵败的战报我心急如焚,虎牢战役对于整个袁曹之争太重要了,搞不好会影响全局。我只盼着沮授能够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沮授快马加鞭赶到虎牢关的时候,郭援和高干,已经带着残兵败将后退五十里扎营。虎牢战败的时候,沮授还在半路上,对情况不太了解。仔细的问明白了经过,调查了损失和敌我对比的优势劣势,便陷入了沉思。

    连续三天,沮授没拿出一点办法。只是每天弹琴看书,悠闲自在。探子来报说钟繇集结了大军马上前来攻打,他就下令退后五十里扎营。过了几天曹兵再来攻打,他又下令后撤三十里,避其锋芒。把郭援和高干差点没气死。

    心说这沮授根本徒有虚名,简直就是胆小鬼,来混吃混喝的嘛。逃跑谁不会呀,还用得着你老人家大老远的从官渡赶来教诲我们。

    高干和郭援多次来请战都被沮授被摁下了。这样一连拖了十天,钟繇那边的警惕性也放下来了。沮授才招呼高干和郭援来开会。

    “郭将军,今夜你带一万人马,多设旌旗,马后拖拽树枝,向绛城进,对外就说回军去救援河东。”

    高干翻眼皮,阴阳怪气的道:“先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沮授知道这几日两人对他颇有误会,连忙道:“钟繇听说我军撤走去救援河东,必然派人追赶,我军主力趁机在前方的密林中伏击彼军。此地距离虎牢关一百三十里,倘敌兵被围,肯定逃不回关内去。虎牢关派兵救援,一时半刻的也到不了。郭援将军此时便可挥军于黑暗中鼓噪呐喊做千军万马状,杀将回来。也同样给敌军一个两面夹击,破敌必矣。”

    郭援眼睛亮了:“原来,先生不战而退,是‘上屋抽梯’,断敌归路,切断追兵和关内联系的计策。郭援愚钝,险些误会了先生。”

    沮授摆手,指着身后墙上的军事地图道:“前方官道直通河东,道路两旁小路阡陌,可以返回虎牢关的不下十条。但只有中间这条是最近的。将军从这条路赶回来,应该正好可以赶得上合围。”钟繇最后又嘱咐道:“一定谨防军中奸细。可别走漏了风声。”

    钟繇听说敌军拔营起寨,大队人马,旌旗猎猎,一片扬尘,浩浩荡荡的杀奔河东去了,心知是去救援夏昭范先。韩福道:“敌兵仓皇撤退,一定混乱不堪,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请大人下令,让我和孟坦带兵去割高干的人头过来。”钟繇心想,怪不得敌兵这两天一打就跑,原来想秘密的救援河东。河东这个地方很重要,长期掌握在袁氏手中,就切断了长安和洛阳的联系,必须夺回来。

    钟繇道:“你俩带八万人马去追杀,务必清剿干净。还有,小心埋伏。”

    韩福拍着xiong脯保证下来,心说什么埋伏,郭援和高干都是无谋之辈,他们还懂得埋伏?我呸!

    从被窝里把孟坦掏出来,韩福点齐六万骑兵,二万步兵,杀奔袁军营寨来。这八万人马中倒有一半是前次夹攻袁军时俘虏来的并州兵。两个时辰后,韩福和孟坦抵达袁军营寨,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大寨空空如也,所有的士兵将军全都没了,粮草辎重武器散落一地,走的挺匆忙。寨内剩下的几节木头桩子和十几顶破旧的帐篷还矗立在原地。看来是为了要麻痹曹军用的。好让曹军以为他们还在营中坚守。

    

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诏书

    韩福大喜,果然跑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招呼一声身后的孟坦:“不必下马,敌兵向河东官道去了,我们快追。”

    孟坦抖擞jing神,猛踹马镫,马儿嘶鸣一声,一阵风儿似的顺着官道下去。身后哗哗密集的马蹄声,犹如浪涛涌动,紧随而至。

    行不到十里,黑暗中一片林立,孟坦对韩福道:“前面莫非是伏兵。”韩福在夜色下看了一阵狂笑道:“你这么胆小,不是伏兵,是一片树林。”孟坦暗叫倒霉,以为是伏兵,没想到竟然是树林,倒让韩福小瞧了。不行,我要把面子挣回来。想到这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说我胆小,看看谁的胆子小?韩福冲着身后嘶喊道:“快点,快。”

    韩福和孟坦顾前不顾后,领着前军三四万很快掠过树林,转一个弯继续向前追去。突然,树林中一片火光闪烁,喊杀声凭空而起。三路骑兵像三条黑龙吼叫着张开巨爪从树林中蜿蜒袭来,把曹兵截成四段。

    并州兵上次被曹军打惨了,这次都是挟恨而来,每一刀出手都是yao着牙,恨不能把对方剁成肉酱。而曹军的处境和上次袁军的遭遇差不多,一个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兼屁滚尿流。很多人还没来得及生出抵抗的意识,就成了无头冤魂,一命呜呼了。韩福和孟坦想要回身稳住队伍,根本不可能。曹军已经被切割成三份,在袁军的战圈中各自为政,谁也顾不上谁了。

    就在曹兵濒临溃败的时候,一路为数不少的骑兵又从后队掩杀上来,他们瞄准的是落在最后面的两万步兵。曹军士兵看到后路被切断,更加惊骇绝望。这种情况下,本来士兵都会死战。问题出在并州降兵身上。这些降兵,一过去就受气,连匹马都混不上,跟在人家身后吃风喝烟用脚底板跟着马蹄跑。心里早就怨恨横生。一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就跪地求饶:“投降,我们投降。”

    “别打了,我们以前都是战友,我是并州人,我要回家——”

    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武器长矛扔的满地都是。投降的呼声像疾病一样迅的传播开来,凡是从袁军投降到曹军那边去的,全都舍弃了他们的新老板义无反顾的回到了人民的怀抱中来。这才是自己的队伍吗!他们重新拿起刀枪的时候,攻击的目标已经变了。一下子少了好几万人,本来就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曹军更抵挡不住袁军的猛烈攻势,他们纷纷的选择了逃跑。天气太黑了,路途又远,没有援兵接应,更加没有郭援那样的悍将打着旗号,率领士兵突围,能逃走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在百里奔袭中被袁军骑兵追上。袁军砍菜切瓜般不费吹灰之力报销掉失去所有勇气和力气的逃兵,然后驱策着胯下的战马向前冲,一路冲,一路杀,一直杀到虎牢关城外十里才遭遇了钟繇派出的援兵。一切都太晚了。孟坦投降韩福阵亡,援兵才刚走出门口。

    杀红了眼的袁军,看到曹军的救兵到了,像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般冲上去疯狂撕yao。曹兵带队的大将孔秀只有一万不到的兵马,看到夜空下处处火把的闪烁,喊杀声无边无际,知道自己来晚了。虚应故事般和袁军前队接触了一下,损失了几百人,下令回虎牢关。

    高干带人杀到关下,城头上一阵暴雨般的箭簇射下来,立时将袁军逼退。袁军都是骑兵,没有攻城攻击,只好撤回营盘。这一仗斩四五万,收拢降卒四五万,算是报了前日之仇。估计虎牢关里剩下的人马不到两万,高干命令连夜准备攻城器械云梯和冲车等物,休整一天,后天攻城。

    郭援站在城楼下对大舅钟繇喊话:“投降吧,大舅,您输了,城中兵马不到两万,你怎么跟我打,投降吧。”

    孟坦也厚颜无耻的喊道:“是啊,是啊,快投降吧大人,袁军优待俘虏,你定会给你个大官做的。”

    钟繇连话都懒得说,命令弓箭手万箭齐。郭援没办法只能挥军攻城。虎牢关三面环山,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加上钟繇奋不顾身亲冒矢石不穿铠甲临阵指挥,感动的士兵们甘愿为他赴死。郭援连续三天攻打,竟然不能奏功。

    高干的意思不如筑土山、架飞桥攻城。沮授不同意,那样费时费力,还不见得有效。

    飞桥,是保障攻城部队通过城外护城河的一种器材,又叫壕桥。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为搬运方便,下面安上两个木轮。《六韬》中记载:渡沟堑飞桥一门,广一丈五尺,长二尺以上。如果壕沟较宽,还可将两个飞桥用转轴连接起来,成折叠式飞桥。搬运时将一节折放在后面的桥netg上,使用时将前节放下,搭在河沟对岸,就是一座简易壕桥。

    沮授的意思还是用强弩炮石掩护云梯攻城。沮授设计使用了一种烟球用石机射上虎牢关的城头, 烟球是以火药三斤外面敷上一斤黄蒿,要投弹时再以烧红的锥子刺入点燃包裹火药的厚纸层,放在石车上射,算好距离与燃烧度,球落至敌军阵营时,刚好点着球火药引起爆炸。爆炸的威力不大,伤不到人,但是烟球的成分有毒药和硫磺等物了,重量大概是五斤,可以熏的敌方士兵口鼻出血。眼前花,头脑晕。没法子射箭守城。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曹军在毒烟炙烤的环境下根本无法守城,眼前的景物都模糊,射箭也不准,二个时辰下来,就被袁军爬上城头。钟繇奋不顾身亲自持刀和袁军士兵展开白刃战,手刃袁军十几名,守城的士兵和将领都被他的忠勇无畏所感动,忘却生死的挥动刀枪把袁军赶下城头,一次,两次,三次,一日之间,白刃战达到了二十八次,二十八次突破城楼,二十八次被不怕流血牺牲的曹兵给逼退回来。沮授开始对郭援的大舅心生敬意了。这个钟繇,真是铁骨铮铮,不剩下最后一口气是不会倒下去的。

    有了上次的教训,沮授害怕汜水关王植出兵夹击,提前派高干统兵两万扼守通往汜水关的要道。以求孤立钟繇。王植果然出兵想趁势袭击袁军后队,却在半路中了早已等候在侧的高干的埋伏,损兵折将退回汜水关。

    连续三天的突破,三百多次白刃战,两万余曹兵还剩五千不到。这五千人里没受伤的为零。轻伤的都少。只有一条手臂的不下三百,腹部被划开用白布裹缠着继续射箭的弩手,也有几十。在钟繇的感召之下,这群人竟然变成了比虎狼之师还凶猛的死亡军团。袁军死伤更大,差不多二万五千人阵亡,攻城战中攻方总是比守城一方死伤要大。

    攻城战打到第四天的时候,守城的曹军已经死伤殆尽形同虚设了。重伤加上疲惫让他们连弓都拉不开刀矛也会不出去了,袁军射到城上的烟球继续挥着作用,把本来就摇摇yu坠动摇西倒的曹兵,熏得彻底昏厥。

    郭援派了三千人避过稀疏的箭矢,爬上城头,活捉大舅钟繇。打开城门把袁军放入城中。由于前些时日,一直在打胜仗,许昌方面也没派出援兵,虎牢关突然被攻陷,钟繇竟来不及把消息送出去,事后还是汜水关的王植,通知的毛玠。毛玠不敢怠慢,一面派贾信带兵去虎牢关外拒敌,另一方面快马通知曹netbsp; 曹cao脸色骤变,厉声道:“如何失了虎牢关,钟繇呢?”信使哆嗦道:“启禀丞相,钟大人被捉去了。”曹cao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面前香炉、酒杯全都滚落地上,站起来,把矮几踢飞,厉声道:“传众将进来见我。”

    张辽、许褚、曹洪、夏侯惇、曹休、曹真、夏侯尚、吕虔、李通、于jin、郭淮等一众大将和程昱、华歆、王朗、董昭等谋士少顷聚齐。

    曹cao飙:“虎牢关丢了你们知道吗?”众将齐声应诺:“知道,知道。”曹cao喊道:“光是知道有屁用,有没有破敌之计。”

    于jin站出来道:“末将愿意带兵重夺虎牢关。”张辽道:“末将愿往。”曹cao心想,都去虎牢关,官渡这边怎么办?

    程昱担忧道:“如今战事危机,于我军不利,用兵虎牢关并非上策,最好可以挫一挫敌军锐气,让我军从屡败中喘一口气。”

    许褚不服,心说,百无一用是:“仲德先生差矣,我军虽然失利,但尚有七十万jing兵,人数上远胜袁军,真的决战必定克敌,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程昱道:“征战沙场,全在将帅齐心,灵活指挥,和兵力多寡并无多大关系。我军虽众,但士气低落。袁军虽少,但气势如虹,士兵将军在连胜的感召下,犹如清晨出鞘的利剑,耀目森寒锐气无限。昱的意思,我军可暂避其锋芒。待其师老兵疲在与其决战。”

    曹cao苦笑道:“仲德言之有理,本相也知道避其锋锐的道理,只是此刻已经避无可避了,你要避到那里去,许昌,还是洛阳?”

    程昱道:“何不效法秦皇嬴政,以重金贿赂袁氏大臣,使其撤兵而走。”曹cao皱眉:“袁熙非庸人也,再说他手下的大臣,也没有贪财好色不要命的,你要贿赂那一个。”

    程昱大笑道:“手下的将领不贪财,我们可以在他的兄弟和夫人中间找,听闻袁绍三子袁尚,野心极大,对于袁熙即位非常不满,素有夺位之意。袁熙空国远征,冀州由袁尚守卫,丞相可写书信一封,备上一份厚礼,送到袁尚手中,劝他趁机自立。袁熙后院起火,必定回师冀州争位,我军当不战而胜。”

    曹cao抚掌道:“妙,只是怕袁尚不从。”程昱道:“丞相放心,程昱还有妙计逼得袁尚造反,他逃不出我的算计。”曹cao眼中一亮;“就按仲德说的用计,不过你先给我说,用何计逼反袁尚?”程昱看了看左右道:“这——”曹cao点头道:“仲德随我来——”带着程昱走进内帐。不多时众人便听到一阵朗笑,曹cao高声道:“袁熙小儿,今日死矣——”

    虎牢大捷刺ji的袁军将士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yu试,恨不能立即和曹cao决战杀入许昌。所有的大将都难以抑制xiong中的热血沸腾,纷纷吵嚷着过来请战。驻防在黎阳的藏霸张绣等人也耐不住寂mo,坚决要求到前线来,我考虑到战局基本稳定,果断作出决定,让张燕藏霸渡河,分别进驻白马延津,张绣军驻扎酸枣,步步为营缓缓推进。高览移兵仓亭,守住黄河渡口。

    连续几天曹军按兵不动,徐庶道:“我军士气正盛,正好一鼓作气,击败曹cao。”我道:“正合我意。”传令张绣军挺进官渡,会合后出兵伐曹。大军到曹军营寨前,曹cao整军来迎。两军对圆,排开阵势。曹cao前军三十万,在寨前摆开燕形阵,即曹休的虎豹骑居中,许褚的铁甲军和夏侯惇的虎贲羽林步兵居于两侧,燕翅般向两翼伸展。铁甲军和虎贲军前面数排,皆为弓弩手。炮声齐,战鼓轰隆,曹cao金盔金甲,锦袍玉带,立马中军。左右排列的是张辽夏侯惇等一众名将。随风招展的猎猎旌旗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大汉丞相曹。曹cao长相威武端正,长须飘飘,此刻正眯缝着眼,和身边的程仲德指指点点的观看袁军阵势。

    袁军所列的,是徐庶自创的‘鱼鳞阵’曹cao和程昱都没见过,瞠目结舌后,就是一阵苦笑,这样参差不齐,七扭八歪的阵势也能打仗,袁熙是否想葬送他的士兵。曹cao左手骑黑马,身着大汉官服的华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副卷轴,大声喊道:“袁熙接旨。”

    袁军阵营门旗开处,我身着黑光铠手持亮银悍枪,威风凛凛昂扬而出。张绣、文丑、张郃、昌豨、周仓、朱灵、徐庶、贾诩等将身后紧随。

    华歆厉声戟指:“大胆袁熙,陛下诏书再此还不跪下接旨。”徐庶怒道:“你手中拿的分明是伪诏,我家主公绝不会叩拜国贼。”

    华歆大怒,把圣旨举过头顶,暴喝道:“逆贼袁熙接旨——”我扫视一眼整肃彪悍的曹军阵营,冷笑道:“你从那里找来这么块破布就说是圣旨,华大人难道已经做了皇帝,圣旨可以随意书写。”

    华歆怒不可遏,心想,爱接不接,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袁熙弑父自立,罪大恶极,而今又兴兵反叛,实属不忠不孝之人。朕实不能容忍汝继续作恶,旨到之日,罢去冀州刺史,邺侯,大将军之位,由其弟袁尚接任。钦赐——袁熙,你听清楚了吗?你带兵反叛罪无可恕,陛下念在你家四世三公,不忍杀你,特地命本钦差来带你回去,张绣、张郃,还不快把庶民袁熙绑了,你们也想造反吗?”

    张郃张绣同时向地上吐了口痰:“去你niang的。”

    

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后院起火

    华歆表现出一个钦差大臣捍卫皇权的赤胆忠心,歇斯底里道:“我乃尚书仆射朝廷大员,陛下钦差,你们竟敢辱骂我,就是对陛下不敬。袁熙,你果然是反贼。”

    华歆对着袁军将士大声喊道:“陛下口谕:袁熙如果执迷不悟死不悔改,河北将士可奋力斩杀,谁能杀了逆贼就封谁为青州刺史,乐安侯。诸位还不快点做忠臣。”

    “圣旨下,袁熙接旨。”贾诩也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卷诏书。我心中一笑,演戏的时间到了,翻身下马:“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大将军袁熙接旨。”

    贾诩有多大声音就喊多高;“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曹cao欺君罔上,祸国殃民,煽动刀兵袭扰黎民。剑履上殿,参拜不名,宫内宫外培植党羽,滥杀大臣把持朝政,根本不将朕这个大汉皇帝放在眼里。袁氏一门忠烈,世代将相,汝又是大汉驸马,皇亲国戚,望爱卿莫忘国恩,诛杀曹cao以及一杆奸党,不得有误。钦赐。”

    我痛哭流涕,在阵前哭的撕心裂肺天崩地裂感动上苍;“皇上啊,皇上,你我亲如兄弟不分彼此,臣,每天心里都在想念陛下。没想到你被曹贼欺凌到如此地步。皇上放心,臣袁熙就是拼的性命不要,也要做大汉朝的忠臣,把国贼碎尸万段抽筋剥皮,以祭奠你在天——”皇帝还没死呢,哭错了。“以报国家对袁氏的大恩大德。天啊,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奸臣,皇上您不说,我都看不出曹cao会如此恶毒,简直比王莽和董卓还混蛋吗——”

    张辽许褚一听骂丞相,高声断喝:“好胆,住口。”

    我颤巍巍的从贾诩手上接过诏书,站起来,转过身,厉声喊道:“曹cao,今日本大将军奉衣带诏讨贼。你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曹cao撇撇嘴:“你的衣带诏是假的,这是对本相的诬陷。我来问你,那衣带诏你从何而来。”我大笑道:“真的假的,天下人一看便知,至于从何而来,自然是藏在陛下给我的冬衣的衣带之中。”

    华歆已经恼羞成怒;“袁熙,你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圣旨上已经说过了,快些交出大将军印绶。”

    我怒道:“亏你还是个读,陛下受辱,竟然不思挺身报国,反而助纣为虐,圣贤书都他ma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华歆气的喘不上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干张嘴说不出话。他的老友御史大夫王朗,自以为是,为了逞能抢着出来解围。

    王朗一身粗布儒服,不着铠甲,瘦骨伶仃,一对蛤蟆眼向外鼓出来,头胡须花白,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口才极好的演说家。

    王朗为了在曹军将士面前表现自己的大无畏jing神,纵马从曹军人墙走到阵前,对一触即的袁军弓箭手视若无睹,在马上欠身道:“久闻袁公大名,今日幸会幸会,朗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希望袁公能够教我。”

    我一愣;“你是那位?”王朗傲然道:“不才,在下在陛xia身边供职为御史大夫,姓王名朗。”

    王朗!就是那个被诸葛亮骂死的!

    我明白了,他是要给我下说辞,劝降,老匹夫你死期到了。我今儿提诸葛先生收了你,也省得他老人家在费唾沫了。“王大人有话请讲,在下一定会给你个特别满意的答复。”王朗心中不屑,如此轻狂,难成大事,看来传言太夸张了,袁熙不过就是个无谋之辈。

    王朗捋了捋胡须,装深沉:“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何故兴无名之兵。”

    我靠,这台词耳熟,难道真的是——

    我搜索记忆,顺着诸葛亮的思路往下说:“老子奉召讨贼,何谓出师无名?”王朗心说,你是谁老子,正色道:“天数有变,神器易主,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是天道循环的至理,桓帝灵帝以来,黄巾四起,天下大乱。初平、建安年间董卓残害天下苍生,李傕、郭汜待之而起,比董卓更加net暴不仁。你二叔袁术称帝于寿春,你父独霸冀州;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踞徐州;盗贼风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大汉丞相曹cao,扫清**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慕。实在是天命所归。

    今我丞相,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你们这些萤火之光,安能与丞相之皓月争辉。公可倒戈投降,随丞相去给陛下谢罪,到时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我乐了,心想,果然是那套说辞,虽然略有改动但意思差不多。看来他要提前驾鹤西游了。

    “住口,我gan你niang的,去死吧,你个老匹夫,呸。”先声夺人,先骂一顿,老子可不是文质彬彬的诸葛亮。王朗在大汉朝混的风生水起,人前一向都装的人模狗样,连曹cao都对他时分客气,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气的嘴唇白脸红脖子粗,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我心说老匹夫,这才刚开始,我还有重武器没拿出来呢。

    “ 王朗,你刚才说什么,盗贼蜂起,奸雄鹰扬,是不是?什么吕布、刘表,你还少说了一个就是兖州牧曹cao,他才是最大的奸雄,丞相!扯淡,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图谋不轨意图反叛自立,曹cao才是天下最大的盗贼,鹰扬奸雄,你个大白脸。”

    我心想王朗这次死定了:“王朗你明知道曹cao野心勃勃欺凌陛下,为何坐视不理,你说。是否为了贪图mei色富贵?我以为汉朝的元老大臣,会有什么高论,岂知竟如此无耻。我有一句话,诸位留心静听:昔日桓、灵时期,大汉失统,宦官酿祸;国家大乱,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李傕、郭汜等接踵而起,劫持皇帝net暴生灵,杀人无数焚烧宫殿。大家知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些祸事?”

    王朗面红耳赤,net息道:“你说为什么?”

    我暴喝道:“只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屈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至社稷危亡,生灵涂炭,。本大将军素来知道王朗老匹夫你的德行,你家住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当辅助皇帝,重振大汉,为何反助逆贼,图谋篡位。你还说曹cao是天命所归,放屁,大汉皇帝才是天命所归,听你说辞,分明想要反叛无疑。你罪大恶极,天地不容!天下百姓,恨不得把你煮来吃了!

    幸而上天不灭大汉,我祖父袁逢公和我父亲袁绍为国之忠臣,力挽狂澜于即倒,袁氏五代人,为了对抗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佞臣,费尽心血,为社稷肝脑涂地。大汉皇帝感佩我家忠义无双,特颁衣带诏,命我讨贼。今日正义之师到来,你这老匹夫既然是阿谀奉承之徒,就应该像个乌龟王八一样龟缩起来,混吃混喝过你的日子算了;竟敢跑到两军阵前来放屁!皓匹夫,苍髯老贼!你即日死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老贼滚开!本大将军不屑跟你这种人讲话。

    跟三国演义上说的一样。

    王朗听罢,气满xiong膛,大叫一声,死于马下。可能是心肌梗死了。

    曹cao在身后看的心胆俱裂,难道袁熙会妖术,怎么就能把个人给说死了。王朗也真是没用,连这几句话都经受不起。许褚、夏侯惇等人也心惊胆颤,这袁熙,太有才了,刚才那番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戳进王大人的心窝子里,愣是把他戳死了。曹兵一看,王朗被人一顿臭骂给骂死了,顿时士气大挫。

    我见时机成熟,大喊一声:“杀,诛杀国贼,兴复汉室江山,杀。”

    曹军大将一见袁军趁势冲锋,立即阻止迎敌,虎豹骑正对着黑龙骑杀了过来,两只北方最强的骑兵队伍正面硬撼,像两只从山中跳出的呲着牙的老狼撕yao到一起。

    鱼鳞阵因用兵分层次形似鱼鳞而得名,酷似三角形,鱼鳞阵最前方是jing锐快反应的一少部分骑兵先锋,然后是兵力更多,力量更强的骑兵二队,和骑兵第三梯队。先锋骑兵是用较少,但绝对jing锐装备jing良的兵力,先对敌兵阵势进行袭扰,把敌军的队形搅乱。然后兵力更强的第二梯队,后浪推前浪一般杀将过来,冲杀一阵。第三梯队再以更加强大的兵力冲杀。一浪更比一浪强。直到最后才轮到重装步兵出场,给敌兵致命打击,也就是第四梯队。这就是鱼鳞阵,一浪一浪,越靠后力量越强的队形。

    曹cao一开始觉得这队形可笑,但实际一交手,就现了它的妙用。jing锐的先锋骑兵,直插曹军虎豹骑,仗着灵活度和全副武装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下把虎豹骑的阵型给打乱了。就在虎豹骑队形不整之机,一个更为强大的浪头拍打过来,第二梯队的骑兵压上来和没有队形各自为政的虎豹骑展开肉搏对攻,虎豹骑就像被一把磨得锋利的巨斧从中凿穿,再也组织不起有效地还击。又一个惊涛骇浪压上来,虎豹骑就再也抵挡不住了。纷纷向两翼溃败。这样就轮到数量最多的重装步兵出场。手持长矛的重装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统一的节奏下结成方队横扫敌方残兵败将。紧密整齐的方阵就像滚动的巨大车轮,把一切有生命的没生命的东西。碾成粉末。

    曹军没有经历过这种海浪般的冲击,一下子乱了阵脚,大溃。

    张辽和许褚、于jin、夏侯惇、曹休等人想督军迎战,但部下谁也不听指挥。一片喊杀声震山撼岳,“活捉曹cao,活捉曹cao。”的吼声让曹cao心惊胆颤。然而,曹cao身经百战,心理素质早已经练得犹如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他知道一定要顶住败势,誓死抵抗。面对溃退如潮的曹军,曹cao怒火中烧,令亲兵把帅旗插在后队,自己骑马挺刀立在旗下,高声断喝:“过旗者斩!”败兵涌过来,曹cao大吼一声,挥刀砍翻两个,剩下的曹兵呆立片刻,绕过帅旗,继续狂奔,我不从你的旗下过,还不行吗?!后面的败兵如排山倒海,曹cao的一把大刀再也不知砍向何人了!

    这时,袁军冲入曹军的队伍中,一片砍菜切瓜的咔嚓声传来,曹军惨败。许褚指挥着少数的亲兵保护着曹cao仓皇逃回营寨去了。曹cao身后的喊杀声还在继续,杀戮不曾停止——一直到日暮西斜,双方才各自罢兵。

    曹cao呆坐帅帐,五内俱焚。袁军过河之后,多次的交锋,多次落败,几乎没打过一次胜仗。回想半生征战,这样的窘况,也只有和吕布争徐州的时候生过。但此一时彼一时,自己手中健儿百万,战将千员,怎能屡战屡败。如此下去,那一天才能扫平河北,统一全国,登基称帝,自己的事业岂非要泡汤。

    战败之后,袁军每日里疯狗一样的叫阵,曹cao只让将士高挂免战牌,不予理睬。想想第一次官渡之战,不也是在逆境中反败为胜吗,人吗,谁能yao紧牙关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谁的心动摇了,谁就一辈子注定输。等,等待机会,胜败只在一念之间!

    袁军在曹军营寨前挖土山向寨内射箭,曹军用石车还击。可偏偏袁军的石车比曹军厉害,射程远,劲力足,出的石块大度快,曹军又吃亏不小。最要命的是郝昭指挥的飞梭巨弩车师,每天分成早中晚三次开炮实施远程打击,摧毁曹军营寨,隔着百丈,射杀正在用餐的曹兵,让人恼恨焦头烂额,就是没办法。曹netbsp; 机会来了,半月之后,程昱计策的顺利实施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能够游上岸了。他笑着对许褚道:“袁氏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飞鸽传书,后方大乱,三公子袁尚封闭冀州四门,派兵守洹水渡口,截断了我军归路。袁尚诏谕青冀幽并四洲,宣布我数条罪状,诸如杀害逼迫大汉皇叔刘备与其弟张飞,派人屠杀忠臣郭图满门等等。而且拿出天子诏书,正式继承大将军邺侯之位。命令在外的兵将立即返回冀州。还喝令驻防黎阳的旧将冯礼和并州郭援擒拿与我。郭援严词拒绝。冯礼摇摆不定。冀州兵军心动摇。曹兵闻讯就像吃饱了没事做的疯狗跑到营寨前摇着尾巴嗷嗷狂吠起来。嚣张的不得了。

    幸亏冀州五军的大将都和我一条心,藏霸根本不认得袁尚,自然不可能听命于他。张燕和我交战多次,均遭败绩,心中多少畏惧,不愿轻易地换老板。

    文丑张郃张绣贾诩徐庶陈琳闯入帐中。文丑激动的道:“主公,赶快回军冀州,不然要出大事了。”    贾诩道:“没错,后防不稳,前方也打不了胜仗,主公请回军。”徐庶也说:“这里由文和先生和文将军坚守。庶同主公回军,至仓亭提高顺军,前往冀州平叛。”

    我的心像被人切成数块,难以拼凑到一起,痛的把抓柔肠。袁尚啊,三弟,大将军的位置对你就这么重要,二哥我死了,曹cao能放过你吗?蠢,愚蠢啊。大哥已经被我关起来了,难道还要杀了三弟,要我亲自cao刀斩杀亲人,无异于从我身上割肉,就算做了皇帝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徐庶道:“主公,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徐庶担心,三公子会用两位小公子和四位夫人的性命相要挟,你可一定要有准备。”

    我全身巨震,方才心慌意乱,这一层还没想到呢!袁尚他会这么丧心病狂,用亲人的血染红自己的大红征袍吗?孩子,我的孩子,甄宓、蔡琰——我的头皮仿佛被几千根针刺中,脑中一片眩晕,jing神深处一声爆响。那一声爆响似乎端于xiong腔,有好像来自于后背,像心脏骤然爆裂,又像脊梁骨折断了——我的脚下不稳了——

    我慌乱的站起来,回身拿悍枪,没拿稳悍枪铿锵倒在地上,找盔甲,找不到,眼前黑,全身冰冷,一个趔趄就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徐庶也在:“主公,你醒了,没和你商议,贾诩先生决定的,我们正在返回冀州的路上,前面就是高览的防地了。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整军代,主公千万不要心急,徐庶有妙计,能让夫人和小公子安全回来。”我清理了一下意识,死死的握住徐庶的手腕:“先生,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我不能失去夫人和儿子。”徐庶心想,我又何尝愿意失去母亲。亲人辞世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车子忽然停下来,高览的声音在车外朗声道:“主公,高览参见。”

    我情绪激动,挣扎着坐起来,跳下车,拉着高览的手。高览目光凄凉且气愤,jing光爆射的和我对视,四只手紧紧地我在一起。“主公——你放心——夫人和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高览的身后是四个师一个军六万兵力,师长分别是张南、张锴、审荣、霍奴。这四个人里张南和张锴曾经是袁尚的嫡系。为了安全起见,我下令让张南、张锴留守仓亭,军队交给审荣来指挥。到了这个时候,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审荣想来是不会出卖我的。张锴和张南知道自己受到怀疑,跑来申诉。张南道:“主公怀疑末将不忠,末将情愿一死,我和张锴都不是笨蛋,看得出谁是明主,只有主公可以带着我们打败曹cao,我们怎么会和三公子造反。三公子那人,他即便做了大将军,早晚也要死在曹netbsp; 张锴哭道:“主公,张锴一片忠心,绝不会背叛,请主公给我一支军,末将愿为前部,讨伐叛逆冯礼。”

    我毫不犹豫点头;“好吧,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

    张锴道:“请主公准许,末将带一师去生擒冯礼。”徐庶摆手道:“慢着,冯礼是否造反还未可知,贸贸然前去,可就真的把他逼反了。”

    我道:“还是我去和他谈一谈,看看有无转圜的余地,我们没有时间作战的。”徐庶凝重道:“这样最好了。”

    黎阳此刻没有重兵,总兵力在一万左右。冯礼这些天一直在摇摆中,他是三公子袁尚的旧部,袁尚对他恩重如山,冯礼的母亲生病了,袁尚还多次为其求医问药,五年前冯礼的儿子杀了人,审配要杀人偿命,也是三公子给救下来的。如今,三公子有难了,自己能坐视不理吗?可是二公子对他也不错,而且观其人其行事作为不失为一个明主圣君,在军事和政治方面比之三公子强了百倍,背叛他也于心不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正在两难之际,亲兵来报:“主公和高览将军的大军已到城下,是否迎接入城。”冯礼苦笑;“我去看看。”

    冯礼从城楼上向下俯视,六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从刀矛上冲起的杀气漫溢城楼让他喘不过气来。主公和高览立马城下,这个距离刚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而且袁熙没穿铠甲,如果一阵乱箭把他射杀,三公子就登上大位了,然后,三公子对曹cao?只怕他贪生怕死不是曹cao对手,三公子这人,做大事而惜身,贪小利而忘命,实在成不了大事的。

    高览当做什么也没有生,大声喊道:“冯将军,是我和主公,快开城门,我们要返回冀州去。”冯礼心想,主公既然不穿铠甲,就表示还信任我,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了。我又何苦参予到兄弟争位中去呢。

    冯礼很轻松地道:“快,快给主公开门。”

    黎阳城的城门嘎嘎嘎嘎的打开来,夕阳的红光下,马蹄咔咔咔咔的踱进城中。一场血战消弭于无形,真希望袁尚也能像冯礼一样,及时醒悟。

    冯礼依然守卫黎阳,我和高览徐庶穿过黎阳城,连夜杀奔冀州。

    四天四夜的急行军,终于赶到了洹水岸边,河对岸军帐重重、矛戈森立,士兵往来,监视严密。大军一到,对岸早有士兵报入中军,一员大将提马出寨门。远远看去,是韩莒子。

    洹水在清晨柔和黄的阳光下反射着一圈圈耀眼的磷光,水流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就像是温柔的妻子在跟你诉说心事。齐腰深的洹水,呈一种鸭蛋绿色,眼力好的,可以看见那是水底丰茂的水草造成的。这是一条平静老实惬意的河流。我祈祷上苍,韩莒子不要把这里变成修罗地狱的血河。

    高览出马大喊:“韩将军,你驻兵再此,可是要同袁尚一起反叛。”韩莒子心想,王八蛋才愿意反叛呢。我也没办法,谁让他抓住了我的小辫子呢。本来就是贪污了一点军饷,下可好成了反贼了,我手下只有一万人马,一会儿打起来铁定赢不了。最怕的是,士兵不肯用命,因为对面过来的都是以前的战友。

    “主公,高将军,在下也是逼于无奈,还请体谅。”韩莒子说了句放屁的话。怎么体谅,让我不要争位,把冀州拱手让给袁尚。那就和送给曹netbsp; 我道;“韩将军,辛毗先生何在?”韩莒子听坦白:“被关起来了,准备问斩呢。”我紧张道:“那四位夫人和二位小公子呢。”韩莒子一愣,脸上现出黯然神色:“末将——末将不太清楚——来,来人,准备放箭——”

    河对岸的两三千袁军弓弩手,排列成蹲踞站立的阵势,绷紧弓弦,向这边瞄准。高览大怒:“韩莒子你不想活了,竟然造反。”

    韩莒子心里叫苦,造反也是死,不造反也是死,我能怎样?

    渡河之战,不容易打,就算过去了必然伤亡很重。

    “韩将军,你今日放我一马,日后我亏待不了你的。”我信誓旦旦。韩莒子可不那么想,说的好听!你真的翻了身,还能放过我这个反贼?不碎尸万段才怪呢。韩莒子摇头:“本将奉了主公将令,实在不敢玩忽职守,二公子要过来,就杀过来吧。”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吸气道:“高览,先立营寨。”高览还以为听错了:“下寨,一会儿援兵到来怎么办?”徐庶悄悄道:“我也同意主公的意思,冀州那里还有援兵派来,城里最多也就两万人马,袁尚留着自保要紧,他不会派援兵来的。我们等到晚上在过河——”    韩莒子左等援军不到,右等援军还是不到,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烛影摇红,还是没有半个援兵的影子,心想,莫非想见死不救,要那样老子就不造反了,还是投降吧。

    三更时分,韩莒子还是没睡,他心里矛盾痛苦、辗转反侧、xiong臆憋闷,怎么就混到这步田地了呢,进退维谷举步维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这可怎么办呀?

    他侧身向内躺在军帐netg上,帐篷外不时的会有微风扫过,夏天的熏风夹杂了河水的湿气变的柔和温润,吹在身上吸进鼻子里都很舒服。又是一阵微风吹进来,他也没在意,满脑子都是投降的问题呢!

    这当儿,突然被人从身后卡住脖子一块破布塞进了嘴巴,一把散刺鼻腥气的匕,顶着他的喉咙。他不敢出声,接着被困死了双臂。黑暗中有人说话了;“主公让我来和你谈一笔交易,你要是愿意,就点个头,要是不愿意的,就摇头。老子就立马儿给你开了膛,把你的肠子和肚子都扔到洹水里面去。”

    韩莒子明白这是袁熙派来的,不明白的是,这么森严的守卫,这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可不知道特种兵的事情,整个冀州知道的不过十人。韩莒子嘴被堵着,嗓子被匕杵着,没法交涉,依然支愣着脑袋。

    那人开口了;“明天老子潜入冀州城里,老子进去之后,先杀了你的老婆,然后杀了你的两个孩子。然后我就跑,让你找不到我。等你再娶了夫人,我再回来杀,你娶一个我就杀一个,你韩将军以后就只能逛窑子,而不能娶老婆,你为难主公,我就折腾你,老子也不杀你,单把你的亲人全杀光,就留下你一个人受罪。你还有个妹子,嫁给了西门大户赵虎,我把她了,剥光了衣服挂在城楼上,你信不信我有这个本事?”

    韩莒子虽然久经沙场见惯生死,可他被这刺客无声无息的身手震慑了,被他描述的血腥场面吓软了腿,浑身颤抖,猛烈挣扎着就是无法表态,急迫中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表态的方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裴豹把他嘴上堵着的破布拿下来,刀子放到他后心上,刀尖差一点就划破肌fu。韩莒子知道那刀上有毒的,更不敢叫喊。问道:“主公想要我做什么?”

    “想让你把我们带进城去。”

    韩莒子道:“那不可能,我没理由回冀州的。”裴豹道:“你可以派使者回去,去求援兵,这总可以吧。还有,把主公放过来。”韩莒子冷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可以进城吗,干嘛还要我送你进去?”

    裴豹骂道:“你他ma的笨蛋,我能进冀州城不假,可是我进不了大将军府邸,有了你的护身符,老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将军府了。”

    

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愁云惨淡

    韩莒子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你是要去救小公子和四位夫人——”

    韩莒子没法子,只能把我和高览放过来,然后修书一封交给裴豹,让他去送信,我带了兵马随后跟着,为了不至于bao露目标,等裴豹走了半个时辰才出。韩莒子既然悬崖勒马,就既往不咎了。这也是权宜之计。

    大军悄无声息的mo到冀州城下,只等着裴豹传出夫人和公子安然无恙的消息,就开始攻城。可裴豹传回来的消息,却令众人大惊失色“找不到。”到处找不到人,不知道袁尚把他们藏到那里去了。

    这可怎么办,六万大军想长时间隐藏踪迹根本就不可能,太阳一出来就会bao露,果然,天一亮,守城的士卒就现了。裴豹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守城的是——糜竺。

    真是冤孽,遭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我的一念之差,给自己带来了今天的麻烦。

    糜竺看到我,高声断喝:“袁熙,你他ma的也有今天,王八蛋,你死了。你老婆孩子都在主公手心里攥着呢,你马上自尽,我求主公放过他们!”    如果可以交换,我情愿自尽。

    徐庶骑在马上,高声道:“可否请袁尚公子出来答话?”糜竺冲着身后的士兵嘀咕了几声,那亲兵就跑了,看样子去通知袁尚。

    我翻身下马,拱手,悲声道:“以前的事,是袁熙对不住你,但罪不及妻儿,还望糜先生,宽宏大量把她们交还给我,袁熙感激不尽。”

    糜竺受了冤屈,心中阴暗,整个人都变了,狞笑道:“你休想,要我帮你不可能,主公就要到了,你自己对他说吧。”

    糜竺身后突然有人道:“好,你果然忠心。来呀,压上来——”

    袁尚。

    袁尚身后是一对凶神恶煞手持大刀的兵丁,明晃晃大刀,架在甄宓、蔡琰、甘夫人还有两个孩子的脖子上。

    我的心骤然往下沉,心像刀搅一般,眼前一片昏黑。

    袁尚狰狞着面孔,厉声吼叫:“袁熙,不想看着你老婆孩子死的,就立即自尽听到没有。”我眼前升起湿雾:“三弟,你这是何苦来由,我们本来是一家人呀!”

    “去死吧,一家人,袁熙,你夺去了本应该属于我的爵位,我袁尚绝不会放过你的。我数到三,你不自杀,我先杀了你的大老婆,然后是小老婆还有你的孩子——”

    两个孩子,袁睿袁政,吓得嚎啕大哭,伸出小手来叫父亲,父亲,救我。天真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是无限的恐怖。

    甄宓凄然喊道:“夫君——”

    “慢着,袁尚,你让我死很容易,好,我死,求你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们总是亲兄弟,你能答应我吗?”我的热泪一刻不停的滚动涌流。

    “跪下,跪下。”袁尚得意洋洋。

    蔡琰愤然怒视袁尚:“夫君,不要跪,狗贼,你不得好死。”

    "我跪,我跪。”袁尚仰天大笑:“一——二——”他手里闪光照人影的三尺长的大刀已经举到甄宓的头顶。

    “慢着”我愤然站起来。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可以为甄宓死,为孩子死。

    倘若他们死了,我却活着,下半生就剩无限的痛苦和折磨了。我抽出腰间的宝刀,架在脖子上;“老三,你要记得答应过我什么。”袁尚眼神放光:“你快死,我不会忘了的,快点。”高览大声叫着过来抢夺。徐庶悲声道:“不可,岂可为了妇孺放弃百年基业,主公三思啊。”

    我苦笑,坦白来说,我根本不具备刘邦和刘备那样的素质。我狠不下心肠来舍弃亲爱的妻子和咿呀学语的孩子,我可以舍弃皇位,却没有看着她们在我眼前人头落地的勇气。死就死吧。

    我闭了眼睛,推开高览。“帮我照顾孩子——”

    “主公——”高览和徐庶跪倒在我脚下痛哭不止。甄宓和甘夫人、蔡琰大声喊叫让我住手住手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只有袁尚的“三——”像一根尖利的坠子刺入我的耳膜。

    我狠狠心,双手绷紧,心想,又可以见到孟婆了——

    “慢着,”城楼上一阵混乱,袁尚口中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一只利箭横空射穿了他的右臂。糜竺提着刀从背后突如其来的砍翻了押解两个孩子的亲兵,又转头来杀另外两个,大声喊道:“袁尚密谋造反,格杀勿论,保护夫人——”

    我的脑中一片眩晕,悲声道:“糜先生,我袁熙这一生都欠你的——”

    城楼上的士兵大多都站在糜竺一边,只有少数百十个亲兵保护受伤的袁尚。两帮人迅的厮杀在一起。混战中,一条人影,飞快的从城内射上城头。挡在甄宓等人身前,是裴豹。裴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把扑上来的士兵一刀一个全部砍杀,他用胳膊用腿用后背替夫人和公子当下无数致命的刀子,瞬间全身浴血。

    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高览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纵兵闯关,杀入城中。袁尚见大势已去,用左手砍翻几个士兵,趁乱逃下城楼,换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衣衫,逃的不见踪影了。

    我疯狂跑上城头的时候,叛乱基本已经平息。两个孩子吓得萎缩哆嗦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当我帮甄宓解开绳子的时候,她只叫了一声:“夫君——”就昏死过去。

    我顾不得安慰老婆孩子,派人护送她们回府,转过身去搜捕袁尚。高览亲自带两千亲兵在夫人的卧房外护卫,进去个苍蝇也不问青红皂白一刀杀了。

    到处也找不到袁尚。

    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在那里。”

    我来到袁尚的房门外,听到他和一个女子的争吵声,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快走几步推kai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我蒙。袁尚屋子里的人竟然是貂蝉。

    貂蝉衣衫凌乱髻蓬松,脸上有好几道刮破的指痕,xiong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xue白的肌fu,似乎受了侵犯。她见我进来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扑上来痛哭。

    袁尚盘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声,面前一个矮几,手中一杯酒:“你赢了——可是不要得意——”说着端起酒喝了。

    我闭了闭眼,yao牙道:“老三,我们是亲兄弟,你何苦这样对我,我死了,你真的高兴快乐,当了大将军又怎样,你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脸忽然铁青,脖子比大tui还粗,眼睛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热血,样子恐怖无比,砰的一声扑到,压塌了身下的矮几。竟然服毒自尽了。

    审荣带兵从外面闯进来;“主公,叛军已全部伏诛,三公子——”审荣一眼看到地上四肢软瘫惨不忍睹的袁尚。

    貂蝉还在我怀中抽噎。我把她交给审荣,走到袁尚身边,蹲下去,揪住他的脖领厉声道:“你起来,快起来,你就这样一死了之了,你要杀嫂子,连自己的亲侄儿也不放过,袁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冲着袁尚的尸体大声吼道:“我们是亲兄弟,老三,你就忍心——你混蛋,你为什么要服毒,你让母亲怎么能受的了,混蛋——”

    我的两只手攥紧他的衣领,就像攥着两条死蛇,嚓的一声,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扯,一股异香扑面而来,让我差点窒息。地上的酒壶骨碌碌的一阵滚动,有人指挥似的滚到我脚下,酒壶摔裂了,酒洒了一地,浓烈的酒气混合了香气袭击我的神经。不对!这不对!我在心里狂吼,酒里没有毒!

    袁尚猝死,用的肯定是鹤顶红、孔雀胆之类的剧毒,这些毒药,融合在酒中,泼洒在地上,一定会产生焦臭的味道。

    脚下这壶酒芳香清冽,浓郁醇厚,绝不是毒酒。

    不是毒酒!我拿起酒壶来闻了一下,又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到嘴里,辛辣、刺鼻,但绝没有毒药的异味。行医多年的我可以肯定酒中没有毒。那么——

    我想也不想就抄起地上的酒杯。青铜兽角杯中浮起一层淡淡的绿,绿的像鬼火,又像幽灵的眼睛。虽然我的化学很糟糕,但也知道酒杯和某种药物生了化学反应,令这杯酒产生了质的变化,这种变化侵入了袁尚的经脉,夺去了他的性命!袁尚要服毒自尽为何不直接往酒壶里下毒,还费力的涂抹在酒杯上?难道是被人灭了口?他临死的时候,一直叫什么,二哥,小心。到底是什么意思?

    貂蝉哭的撕心裂肺,我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招呼审荣:“给三公子换一件衣服,找人来给他梳妆,准备棺椁治丧下葬。”

    貂蝉扑到我怀里失声道;“将军,如果你晚来一步,貂蝉今生便无面目见人了。”我全身毛孔收缩,皮肤一阵收紧,打个冷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是?”貂蝉jiao躯一颤,悲声道:“jian妾是被三公子捉来的,他,他意图对jian妾不轨——”一个意识闪电般在我脑中掠过:“你什么时候来的,三公子要服毒你可知道?”貂蝉眼神中闪过惊惶:“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方才有没有别人进来过?”

    隔着衣服,我清楚地感到貂蝉的xiong口一下巨震,像骤然而起的惊雷,又像是jing神的巨锤。她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微的冷汗:“没——好像是有——有一个丫鬟,给他送酒来了——”

    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急道:“是那个丫头?”貂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的丫头太多了,jian妾都分辨不出来。”

    这也有情可原,大将军府的丫头,的确是太多了一点。分不清谁对谁,也极有可能。

    袁尚也许只在其中的一杯酒里下了毒,这也说得通。可是如果我在细心一点的话,就能现,在矮几旁边的墙角,还有一只滚落摔裂的青铜酒杯——

    甄宓、蔡琰、甘夫人、都受了惊吓,几天里都缓不过劲来。袁睿和袁政年纪还小,虽然当时怕的要死,可过后,给些糖果糕点,哄一哄,慢慢的就忘了,又在下人的陪伴下,围着花园追逐嬉戏,好像什么也没生过。尤其是袁睿,他的眼神不但不见怯懦,反而更趋轻灵尖锐,有点像鸷鹰的眸子。袁睿对我说:“父亲,娘亲对我说,钢刀架在脖子上也要yao牙挺住,打掉牙,合血吞。往肚子里咽,不能哭。孩儿的父亲是个英雄,孩儿长大了也要纵横沙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娘亲说的——”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三四岁的袁睿,显然不懂得娘亲教诲他的真正用意。关键是甄宓,这个不平凡的母亲,已经开始教导她的孩儿,如何成为领袖人物了。

    我心痛无比的看着甄宓,两只手臂死死的箍住她纤弱的腰肢,一心想要把她融入我的xiong膛。甄宓神经一样大声笑,笑得我头皮麻,这可不是她一向大家闺秀的作风,莫非受惊过度了?我两只手平展开来,手心从背后贴着她的后心想感受她的战栗。

    甄宓突然嚎啕大哭,yao我的肩头,死死的yao出血来,不停地厮打我的前xiong后背,进而给了我两个重重的耳光。“为什么要下跪,为什么要死,夫君——我的心好痛——我情愿自己死掉,也不想看到你对他卑躬屈膝。更加不能看到,你比我早死——”

    我悲声道:“我能怎样!你们母子死了,我能活吗?什么大将军,什么王霸大业,根本就不及你们重要,我受不了,他砍你一刀,比杀我一百次还让我伤心难过,荣华富贵我可以不要,却不能舍弃你和孩子。”

    甄宓失声痛哭:“你只知道伤心难过,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拔刀自刎,我只想从城楼上跳下去,我当时好恨你,恨你——”她垂着的手臂圈转到我身后,反抱住了。整个身子忽然又颓然无力的坠落下去。竟然再次昏厥了。

    袁尚下葬的那天,母亲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我也没法子劝解,只能默默的叹息。我对袁睿和袁政道:“去,去给三叔灵前磕头。”

    袁政扯着稚嫩的嗓音嚷道:“他还要杀我们,政儿不去。”袁睿也把小脑袋摇起来:“不去。”

    我厉声道:“放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们三叔,是至亲骨肉,去,快点。”袁睿和袁政没想到平素温文尔雅的父亲今天竟成了这副凶样子,简直想要吃人。两个小家伙心里委屈极了,想起母亲从来没有嚷过自己。便无声的哭了。

    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一定让这两个小子知道,什么叫至亲骨肉,以免袁氏自相残杀的家风延续到他们这一代的身上。

    两个小子哭成了泪人,委屈的喊:“娘亲,娘亲。”于是两位娘亲,便很不满意的怒视我,然后做了孩子的政治思想工作,才让两位公子去袁尚的灵前磕了头。

    丧事已毕,午后,骤风突起,铺天盖地,像一把无形的大扫帚把冀州城的哀怨愁云全部卷上上空,送到九霄云外。

    

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形势逆转

    饭后不久,蔡琰要我到她的房里去。

    她住在将军府西面的跨院,顺着一条巨大的古砖铺的路走去,两边都是高树,春风吹来,带有草木芬芳的气息,。穿过这条林荫路,是一个广阔的鹅卵石铺砌的庭院。院中滴水叮咚,鸟鸣恬淡。这个院子里的鸟儿是不怕人的,没有人敢冒着被蔡夫人逐出府的危险去扑打它们。

    大厅前面有两哇牡丹,静静的沐浴在炽烈的阳光里,绝没有给net暴的太阳低头的意思!

    多日不见的蔡琰一下转过身子,劈头盖脸道:“事情有点不对头。”她一身白衣,整洁素雅,身上有种清新的香气,凸显面容上的绝世妖娆。

    蔡琰的眼中本有一缕傲气,作为聪明灵秀的底气支撑主宰着那双美妙多情的眸子。于是就和单纯的mei女和一切俗气的女人显示出差异来。整个大汉朝这样灵气纵横的眼睛,只此一双。

    经历了叛乱之后,这种傲气不但没有衰竭,反而更趋强烈。

    我莫名道:“那里不对?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蔡琰牵着我的手,坐在榻上,柔声道:“我好想你——”那双手依然柔和温暖,我曾经过誓要报答这双手的,可现在却让她遭了这样的罪,心里真不是滋味。

    蔡琰猛地稳住我的嘴,眼泪濡进她和我的嘴,有一股苦涩味道。

    我抚mo她的鬓道:“怕不怕?”蔡琰轻轻踢我一脚:“怕,怕你死掉,以后没人给我做出气筒了。”

    我苦笑道:“其实我也怕你死掉,以后没人打我了。”蔡琰依偎在我怀中道:“有件事情,我觉得不对,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还能信谁?”我斩钉截铁。

    蔡琰寻思了一下,凑到我的耳边道:“我觉得事情很蹊跷,袁尚的反叛太奇怪了,连一点预兆都没有,几乎是一夜翻天,这不像他的为人。而且,他贪生怕死,怎么会服毒自尽呢。而且那天他还亲口说过,就算失败了,顶多是个终身监jin,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见,袁尚绝没有自尽的意思。”

    “我也怀疑袁尚是被人害死的,可究竟是谁呢?”

    蔡琰张了张嘴,正要说,突听门外有人叫道:“蔡夫人,我来看你。”蔡琰没有说出来的话,咕噜一下咽回肚子里。

    貂蝉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我脸上一红,施礼道:“大将军也在,jian妾是否打扰了你们?”我笑道:“没有没有,本将军正要告辞呢,你有话进来说,我回避。”

    蔡琰脸上的表情很怪异,说不出的复杂,轻笑道:“你要有事,就先去吧,我过会儿在找你。”

    我心里的确还有一桩事情。糜竺的冤案还要给平反的。便起身告辞出门。走出院子来,心里嘎登一下子,糜竺,他临阵倒戈为的什么,照理说这人应该恨我,盼我断子绝孙还来不及,干嘛要帮我。袁尚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袁尚的死?。

    想着走着,出了大将军府,高览带了万余名亲兵把大将军府团团包围,生怕有什么叛党余孽闹事。见我要出去,急忙命张锴带一千士卒左右簇拥保护着。

    穿过一条十字大街就是糜竺的府邸。

    一千铁甲大军光临,糜竺还以为来抄家的。糜珊从屋子里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骂道:“袁熙,你有没有良心,我哥哥救了你全家你还来恩将仇报。”我一看身后气势汹汹的铁甲军登时明白,喝退士卒,陪笑道:“糜珊姑娘,你哥哥呢,本将军是特地登门道谢的。”    糜珊插着腰,气道:“谁用你道谢,你不害人就是好事了。”

    我冲着屋子里喊道:“糜竺先生,在下是来道谢的,可否出来一见啊?”屋子里传来脚步声。糜珊卷起衣袖,露出莲藕般的玉臂,过来推我:“滚,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知道道谢了,早干嘛去了。害人jing”

    我心想,这糜珊太刁蛮了,刘备没娶她,实在是天大的造化。

    “不得无礼,住手。”糜竺叉开长袍,跑下台阶,推开糜珊,躬身施礼道:“不知袁大将军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我心想,你根本就不想迎接,还有失远迎!

    糜珊像个泼妇一样:“哥,你跟这种人渣客气什么,快把他赶走。”糜竺叱道:“住口,还不退下。”糜珊心想我来帮你出气,怎么反而骂我,心中委屈,无法诉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颤抖着玉指,指着我脑门道:“袁熙,你给我等着,本姑娘早晚要你好看,等着。”转身扭动jiao躯沿着石子路跑回自己的闺房去了。

    我连忙给糜竺鞠躬作揖:“糜竺先生,前事种种都是袁熙狼心狗肺,还请先生见谅,见谅。”

    糜竺可不糊涂,他装糊涂;“以前有什么事?糜竺已经忘却了,我只记得大将军赈济灾民,屯田救国。安定青冀幽并和淮南百姓,让大家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别的事情,脑子不好使,全都忘记了。要不将军给提个醒?”

    我吃多了撑的,给你提这种醒!

    我感动道:“先生不计前嫌,以怨报德,可让我如何报答?”糜竺楞了一下,突道:“你看,你看,大将军过府,糜竺一没奉茶,二没有请你进屋,这可真是罪过,罪过,这样就功过相抵,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我大笑道:“这——这怎么好?”糜竺打马虎眼:“大将军请,请进,请进。”隔着一个矮几相对坐下来,我道:“本将军还是要给将军平反昭雪的。”糜竺沉思道:“不可以,那样的话,大将军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大大咧咧道:“那不行,我袁熙不是卑鄙小人,受人大恩岂能不报答?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糜竺脸一红:“做错事的不止将军一人,糜竺有错在先,大将军对糜竺略施薄惩,也是应该的。”

    我道:“可是,如此一来就毁了先生清誉。”糜竺摆手道:“这些日子,在狱中糜竺想的很清楚,这是报应。我还不是一样毁了甘夫人的清誉。”

    提到甘夫人,我的脸红的像块红布。糜竺没抬头,喝一口茶,继续说道:“若谜底揭穿,甘夫人心中更加难过,她没法子活下去了,现在这样更好,她改嫁大将军,反而落得生活安定了。一切已成定局,我们又何苦把皆大欢喜的好事变成四分五裂的坏事呢。”

    甘夫人?她是最大的受害人,我也不忍心再让她受苦了!

    “先生愿不愿意出任大将军府长史一职,替我留守冀州,筹措粮草,安定后方。”

    糜竺这人官瘾挺大,他不缺钱,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权力yu望。大喜道:“承蒙主公看得起,糜竺敢不从命。”

    糜珊又从屋子里冲杀出来,娇声叱道:“哥哥甭去,什么长史,他给个丞相咱也不干,这种人狗性比人性还大,翻脸不认人的,你跟他混事,早晚吃亏。”

    我气的没法,指着糜珊道:“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糜珊一听,跳起来:“哥哥,你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多么恶毒,快赶他走。”

    糜竺眼中闪光,笑道:“谁容许你跑到前厅来得罪贵客,还不快点退下去。”糜珊对哥哥还是挺尊敬的,不敢还口,气愤的转身离去。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如获大赦;“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告辞了,明日一早糜先生就可以上任了。过些日子,本将军要重返官渡,这里的事情就请先生费心处理。”

    糜竺惊讶道:“大将军的意思,让我带兵留守冀州。”我点头道:“正是此意!”糜竺惊讶的合不拢嘴,泪水差点流出来:“大将军,你,你信得过糜竺。”

    我笑道:“先生临危救难,我有什么信不过的,自然一千一万个相信啦。”

    糜竺把我送出门,转过身来就想,人说刘皇叔礼贤下士,厚待属下,善于笼络人心。其实比起袁熙大大咧咧一点架子也没有,把士卒兵将都当做兄弟朋友开看待,和叫花子都能谈笑风生的本事,还差了一筹呢。大将军如此待我,我岂能再有异心。

    糜珊走出来,不无惋惜道:“讨厌鬼走了吗?”糜竺板着脸道:“怎么,还没骂够,一点礼节教养也没有,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糜珊吐了吐she头道;“他犯jian,喜欢被我骂的。”糜竺心想,这是美人的特权。估计要是四五十岁的老妈子过去这样骂,袁熙就把她塞到枯井里去了。

    处理完一些事情,本打算过些日子再走,官渡、淮南、虎牢那边紧急战报十多份,雪片般飞来,曹cao已经开始全面反攻了。

    于jin率兵十五万围定虎牢关,夏侯尚率兵五万增援西平太守杜迁攻河东。由于连番大战虎牢关城池残破,无法坚守,于jin防守严谨,攻势凌厉,一场仗打的静如处子、动如tuo兔,连沮授都奈何不了他。当真防守时藏于九地之下,让人无缝隙可寻,进攻后犹如动于九天之上之飞龙,让人防不胜防。

    五天不到,沮授主动放弃城池,退后三十里下寨。不过沮授损失不大,手上的兵力像磁铁一样牢牢地吸附牵制了于jin的十五万大军,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返回官渡,参加会战。曹cao并不担心,他有十成的把握,袁熙必定会死在袁尚的手上。袁熙一死,袁尚小儿被消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沮授心理上也有阴影,倘若主公败亡,袁尚必定下令撤军,所有的胜利果实全都不保,还打什么仗?!不但是他,就连贾诩和荀彧都有这样的悲观心理。他们智谋在高也阻止不了这场祸事,袁尚这一招,让大汉朝智谋之士全都束手无策了。曹cao仰天大笑,以为胜券在握,他怎么算也想不到算漏了糜竺。这个小插曲,让所有人都大声惊呼!

    袁熙式微,曹cao便大刀阔斧的调动兵马,一盘死棋立即活分起来。本来徐州的兵马被青州兵看的死死的,可如今,青州兵打蔫了。曹cao,立即派高顺帅五万陷阵营援救汝南曹仁,对抗赵子龙的淮南军。田丰得到消息,并不感到高兴,主公如果真的被袁尚逼死,就算是没有高顺的羁绊,士气低落的将士们也攻不下徐州。

    官渡方面,曹cao亲自督战,攻打袁军大营。贾诩和文丑、张郃,分成三寨坚守,左翼张郃,右翼文丑,贾诩和张绣坚守当中大营。若是小股部队袭扰,放箭拒敌,若是大部队攻打,便三路齐出,夹击曹兵。这样被动防守来不是办法,可军中没有主帅,军心不稳只能如此。

    贾诩的中军营寨设在官渡南路通往酸枣的出口西南半里的广阔平地上,暂设‘六花’形状,以张绣的帅帐为中军统揽大局,帅帐两旁是胡车儿的一个师属于张绣的直属亲兵,另外四军周仓、昌豨、裴元绍、朱灵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立营,形如六瓣梅花。虽然无险可守,但绝对不怕火攻,只要在附近的至高点有士兵轮班放哨,可迅的动员反击任何任何来袭的敌人。文丑和张郃于南路出口外一远一近相对扎营,均位于丘陵高地,护卫呼应。就像是整个布防的大门,扼守于外。

    成功平叛的消息,传到官渡,曹cao嗟叹错愕,非常惋惜,但也没办法,总算是此刻的形势大好,虎牢关夺回来了,曹仁也得到了救援。在袁熙没有回来之前,最好可以攻破袁军,夺回白马和延津。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收服李典

    袁军众将,欢声雷动,颓废的士气一扫而空,只等着主公回来在和曹cao决雌雄,洗刷着半个月来的窝囊。

    一切安排妥当,从狱中把辛毗救出来和糜竺一同守城,用审荣领兵留守。韩莒子戴罪立功,随军前往官渡。

    大军长途跋涉,顺原路而回。徐庶、高览心中都很焦急,行军路上这几日,曹cao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夺取失地,反败为胜,不知道战况如何了。我下令骑兵全先行一步,步兵则由张锴带领随后赶到。这样连夜兼程马不停蹄全前进三天来到黎阳,冯礼汇报了战况。

    “高顺的陷阵营果真了得,士卒各个悍不畏死,打起仗来像饥饿无比的猛兽在猎食。最要命的是他们的装备。据前方来的战报说,陷阵营的士兵身上穿着一种特制的玄铁铠甲,坚硬无比,刀砍上去卷口滑开,枪刺上去折断滑开。陷阵营全都穿戴这种黑色玄铁铠甲,将他们全身上下包括四肢手指都遮盖的严严实实。他们手中的刀矛也是特制的,非常之离谱,每一次刺砍都能将我军士兵连人带甲砍成两半,刺个对穿。徐晃将军在不明就里之下已经吃了大亏了,赵将军命令暂时退后百里避其锋芒。

    虎牢关方面,于jin出城和并州兵决战,陈兵二十里,威胁恐吓,鼓噪呐喊,号角声百里可闻,十里十里的地毯式向前推进,并且派兵偷袭白沟粮道,沮鹄坚守邯郸,和武安长尹楷互相呼应,暂时保障粮道畅通。

    官渡的弟兄也是节节败退,已经退到酸枣城下了,亏得贾诩先生,搭建一座六角营寨,才算是抵住了曹cao的攻势,不过时间也长不了。曹cao已经派了夏侯惇、张辽、许褚、吕虔四员悍将,轮番攻打,听说快要顶不住了。主要是主公不在,弟兄们没有主心骨士气低落造成的后果,只要主公到得阵前振臂一呼,我军将士一定奋起响应,击败曹军指日可待。”

    听完冯礼的话,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我的六大军师,荀彧、郭嘉、贾诩、徐庶、田丰、沮授现在分散各地指挥抗曹,他们全都是这个时代的jing英,放到那里都闪光亮,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敢说三国时代的任何名将也别想在这六个人手中讨到什么便宜,可是稀里糊涂的把仗给打到这份上了。真是憋气。其实我也知道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贻误了战机。最要紧的是立即返回官渡,像冯礼说的一样,来他个振臂一呼。

    冯礼看我愣,突道:“对了,主公,有个人你一定很想见见。”我看看徐庶:“谁?”冯礼看着徐庶笑道:“李典,李曼成。”

    我一拍脑袋:“对呀,李典被俘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忘了找他。快,快请来我见。”冯礼苦笑道:“这个却办不到?”我瞪眼,心想,让你请个人都不行,太不把大将军放眼里了。冯礼急忙解释:“李典关在牢里,每天吃饱饭就骂人,谁敢靠近他就开打,打不过就yao,跟疯狗一样,你要是不理他,他就开始摔东西,砸墙。实在是不敢把他放出来,万一伤害了主公可如何是好。”

    我诧异,曼城大哥是这样的人吗?

    我怒道:“冯将军,你是否严刑逼供于他。”冯礼差点哭了,心说那是个大爷,他不给我严刑逼供就算好的了,等闲谁敢去招惹他。

    “没有,从未用刑。”

    我心想,李典应该是个稳重的人,怎么如此荒唐,莫非思念曹cao过渡,得了疯病。不行我去看看,可别浪费了一流名将。

    冯礼当下引着我和徐庶高览下地牢来见李典,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段秦腔,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声,间或还在问候我的列祖列宗,李典果然在大闹天宫了!

    我走近一看差点没气死,狱中的狱卒,都不堪忍受这种折磨,全都塞着耳朵,躲在墙角,一脸的痛苦难当。也不知谁把谁给关起来了?!

    李典在狱中称王称霸,比狱卒还横呢,问候了我的列祖列宗就骂文丑,骂了文丑就是徐庶,听的徐庶yao牙切齿的想进去抽他。

    冯礼心中好笑,却不敢露出分毫。推开最后一道木门,带头迈步走进去。脚下凹凸不平扑了很多枯草,踩上去ruan绵绵的。蜡黄的枯草上有很多干凅的黑斑点,一片一片一滴一滴的,应该是拷打犯人之后,留下的血迹。

    铁链的咔嚓声,木门吱吱扭动的响声,随之传来,我们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脸黑灰蓬头垢面全身缠绕铁链咧开嘴唱戏的帅哥。李典。

    李典和我是互相认识的,黎阳大战的时候,早见过面了。见我进来一下子愣住了。“哎呀,袁熙,你来干什么?”

    “谁把李将军关起来的,还用铁链,快,快放开。”我假惺惺的喝斥冯礼。

    冯礼为难道:“不行啊主公,放开他他会打人yao人的。”我心想,本将军还真不相信,堂堂李典会变成一条疯狗。“放开——”

    冯礼挺起腰来,命令狱卒:“没听到主公说话吗,快点去放开。”十几个狱卒一个个往后缩都不敢上前,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看来李典这些日子住在这地方真的造孽不浅!

    “把钥匙给我。”我冲着冯礼伸出手。冯礼骇然道:“主公,你要亲自去,还,还是末将去吧。”

    冯礼从怀中mo出钥匙就向前走,我拦住他道:“本将军亲自去,给我,给我。”冯礼没法子,犹豫着把钥匙放到我手上。狱卒撞着胆子打开了牢门,我一步跨进去。

    李典像动物园中疯狂的狮子,双手抓住两根树桩,蓬乱的脑袋来回晃动,冲着外面嗷嗷的叫喊:“放了老子,放了老子。”

    我举起手中叮当乱响的一串钥匙,笑道:“本大将军这不是来放你了吗!”李典一看我进来了,哈哈大笑,恶狗扑食一般抖抖哗啦乱响的十几根铁链张开大嘴巴向我yao过来。

    我的娘,真的yao人!

    李典来的太猛,我躲不开,被他一口要在肩胛处,身上没穿铠甲,鲜血立即涌出。我一脚踢在李典的小腹上,怒道:“李典,你也是个将军,怎么如此不顾身份。” 李典拖着铁链躲不开这一脚,被踢出去三尺。冯礼和徐庶高览都冲进来,拔剑在手要杀李典。

    我摆摆手让他们下去,气愤道:“李典,我给你打开铁链,你怎么恩将仇报啊。”李典坐在地上,怒道:“夺我城池杀我兄弟,还说对我有恩,我呸。”

    我道:“先不管这些,先打开你的铁链。”李典骂道:“少假惺惺的,你要收买我,没这么容易,你敢打开铁链我立即就跑,决不投降。”

    我心道:先给你打开再说,反正你就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李典伸出双手,把手腕黑色儿臂粗的铁链的钥匙孔翻过来。我过去用钥匙打开,然后是腿上的。十几条铁链一一的放开来。李典一下子就恢复了自由。

    “你走吧。”我慷慨的道。

    李典傻了,满脑袋都是问号和惊叹号!!

    “为什么放我走,你不怕我继续与你为敌。”我冷笑道:“怕,当然怕。”李典道:“就算你放了我,日后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冷笑道:“本大将军念你是一代名将,以后可以名垂青史,所以就不杀你。你回去曹cao那边吧。”李典愣了半天,挤出一句;“你以为我不敢走,走就走。”转身就向外走。

    吱吱的打开木质的牢门,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回去之后,曹丞相要是问你怎么逃出来的,你怎样说?”

    李典头也不回:“我就说你把我给放了——这——”李典脸色变了。

    我冷笑道:“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即便有人相信,也会怀疑你是个奸细,会处处的提放你的。曹丞相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李典迈出去的一条带伤的左腿又慢吞吞的收回来,站在原地愣。

    徐庶道:“李将军乃是汉朝大将,是陛下的将军,就应该报效朝廷,奈何以有用之身屈身侍奉国贼。”

    李典回过头怒道:“徐庶,你嘴放干净点,你说谁是国贼?”徐庶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四道眼光在空中擦出火花;“我说曹netbsp; 李典拖着一条伤腿,过来要打徐庶:“你放屁,有什么证据,老子说袁熙是国贼你愿意吗,袁熙他老子也是国贼。”

    李典有点过分了,我咳嗽道:“将军,我们是有证据的,你看不看?”李典心里其实对曹cao是否国贼不怎么感兴趣,他又不是儒生,也非坚持正统的忠臣,谁是正义之师,不祸害老百姓他就跟谁混,谁做皇帝不睡女子,真是的!不过他对所谓的证据挺感兴趣的。

    “拿给我看看。”

    徐庶要往外掏,被我拦住了:“离远一些,省得他捣乱。”那年头也没有复印件,万一把原件给毁了,不完蛋了。

    徐庶心想,主公考虑的还挺周到。把卷轴展开站在五步外,举过头顶给李典看。还好李典并不近视,要是近视说不定早让人砍了。

    李典仰着头、瞪眼、拔着脖子把衣带诏看了一遍,心里就有些酸,那皇帝真有诏书上说的那么惨!他认得皇帝的字,自己的将军诏书和封邑上有这些字,的确是汉献帝的笔记。他就在心里问自己,丞相真的把小皇帝逼得这么惨?

    徐庶一语中的:“李将军,徐庶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终于曹cao呢还是忠于大汉皇帝?”李典哑口无言。要在平常他肯定说,终于皇帝和忠于丞相是一回事,可是现在他说不出口了,丞相已经成了乱臣贼子了。

    我趁机道:“连吕布那等恶人最后也选择忠于汉室,为皇帝为汉朝诛杀董卓,李典将军国家名将,深明大义,怎么反不如吕布?”

    李典道:“你想让我投降?”

    我叹气道:“其实将军心里应该有数,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除了投降,就是死,你自己选吧,不是本大将军不放你回去,而是放了你,曹cao也会防着你。你一个败军之将在曹军中能有什么前途,人家张辽最近又高升成为了左将军,你才是个偏将,差的太多了吧。你回去就要听命于张辽,他能瞧得起你吗,肯定给你小鞋穿,好好想想吧。”

    李典和张辽是有名的死对头,两人走对面不说话。听说张辽升了左将军气的yao牙切齿,张文远匹夫,吕布余孽,他也配升官,左将军我呸。要是——哼。

    李典脸色大变,腮帮子鼓鼓的,xiong口起伏,仿佛肋骨快被戾气冲断。徐庶添油加醋道: “前日主公和张辽对阵,张辽还口出狂言说,谢谢主公为他除掉了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呢!将军与这种小人共事,早晚要出事的。”

    高览道:“我家主公宅心仁厚,厚待忠臣大将,将军若能投诚,绝对比张辽的官位要大得多了。”

    我咳嗽道:“将军肯投降的话,就做骠骑将军,再不行,我的大将军让给你也可以。”李典心想,骠骑将军就不小了。

    徐庶吸了口气道;“将军肯降否?”李典又想,也只能投降了,好过回去受尽张辽匹夫的白眼,翻身拜倒:“李典愿意投效主公麾下,以报主公不杀之恩。”

    “好,将军快请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骠骑将军了,我会拨一个军的兵力给你指挥。”

    徐庶突然咳嗽了一声,心想,别呀,万一跟张郃一样是诈降,岂不糟糕。

    李典当然明白徐庶的意思,按照惯例,降将是要拿出点诚意来的,至少要带兵去冲杀一阵,最好能带一颗以前战友的人头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信任。

    李典沉声道:“来日与曹军作战,末将愿为先锋。”徐庶就是这个意思,抢在我前面道:“就请将军随大军一同前往官渡。”

    

146. 第一百四十六章荀攸

    人还没进帐,贾诩和张绣就火急火燎的迎了出来:“参见主公,主公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我下马,笑道:“张将军文和先生辛苦,这些日子全靠二位支撑大局,袁熙谢过了。”张绣一边说话,一边撩起帅帐的帷幔:“正有紧急军情请主公定夺,快请。”我拉着李典的手,走进中军帐,一看对面桌子上两杯茶水,一张军用地图,看来方才正在商议军情。

    贾诩道:“已经派人去请文丑和张郃将军估计就快到了。”

    张绣道;“已经吩咐略备薄酒,边吃边谈。”

    张郃文丑周仓朱灵等大将少顷来到,其余的各据本寨抗敌。四人见我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感叹不已,继而豪情迸誓与曹公争天下。

    酒宴备齐,众将落座。席自然是大将军袁熙,其次就是张绣李典,这两人身份特殊,不可慢待。其余的就无所谓了,都是老战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已经从众将口中把这些日子大家所经历的困苦了解清楚,端起一杯酒道:“本大将军,来日能匡扶汉室扫平四海一统寰宇,必不忘诸位好兄弟今日功勋。”

    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李典,大将军袁熙,一点架子也没有,又不爱装逼,说话平易近人,和手下的将校竟然以兄弟想称,真是不枉这些人辅佐他一会。便在脑子里绞尽脑汁搜索枯肠想着要尽快表现一把。

    张绣突道:“刚才我军特工有密报传来,请主公过目。”亲兵走过来,从张绣手中接过密报递上来。张绣道:“许昌细作来报,毛玠已经备齐五十万斛军粮令大将路昭压来官渡,算一下时日已经到了,这批军粮是毛玠费尽心血刮地三尺才得来的,短时期内许昌方面,才没有能力供给如此大批的军粮了。”

    我看了看密报上面说,毛玠为了筹集够七十万大军一年的军粮,费尽心血,许昌府库搬运罄尽不算,还把土地赋税提升到十五税八。许昌各地今年虽获丰收,但粮食差不多被征走大半,民间怨言颇多。七十万人每日消耗的粮食差不多是一座小山,如此搜刮还嫌不足,没办法,毛玠只好把手伸向许昌洛阳的士族、富商、大户,‘请求’他们把家里的粮食捐献出来一点。

    由于这些士族大户对毛玠的请求反应有些冷淡,毛玠迫不得已、被逼无奈、痛下决心采取了一点措施:洛阳富商李秋长期从巴蜀向内地输送盐铁,其家富可敌国。战乱年代又充分扬大鱼吃小鱼的战略,打落水狗,攀附军阀借助政治势力,渗入商业,大横财。他的房子盖的比皇宫还豪华,奴仆比丞相府还要多,家丁比夏侯惇的家将还要蛮横,每天家中用度浩繁无度,达到五六千两之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连曹cao都让他三分。当毛玠厚着脸皮求他捐献些银两资助军用的时候。他翻着白眼,拿出财大气粗,拔根汗毛压死你的架势,狂妄道:“要是打不起仗,就别打,没钱打什么仗,想要钱也可以,让曹丞相给我打张欠条,要不甭想。”心想,反正张鲁是我小舅子,刘璋的大将孟达还是我把兄弟,我看你敢把我怎样。

    毛玠弄个下不来台,出了他家门,直接去了廷尉府,从廷尉那一人多高的关于李秋的犯罪档案中随便的拿出两章,看了看,轻描淡写的对廷尉淳于嘉道:“抄家,灭族,财产充公,男子配充军,女子令为官ji。这几条大罪就够了,别的就不用看了。”

    这张欠条打的不错吧?!    淳于嘉早就想办李秋了,狗ri的狂妄的不得了,在许昌城里无恶不作的,比二公子曹丕还遭人恨!!听毛玠这么说,立即带了中军校尉曹遵,带了三五千铁甲军三下五除二一个上午功夫,就把李秋家抄了个底朝天。家里的五六百个女眷还没进qing楼呢就被net暴的士兵给挨个骑了一遍。面对如此惨事,洛阳城的百姓不但不同情反而拍手称快,争相庆贺、奔走相告,好似过年。

    百姓高兴,可不代表皇帝、朝臣和士族也高兴。

    许昌大地主詹俊,他家在豫州、徐州、兖州的土地加起来,相当于曹cao屯田的四分之一,当饿殍遍野饥民处处的时候,此人正对着桌子上的三百多道菜愁,为何这世上就没有好吃的东西呢?奇怪!一边吃,一边垂泪,说自己命苦,没有请到一个好厨子,他家的管家小妾看到老爷如此凄凉也跟着悲伤。也不知道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出了个生孩子没的馊主意:“老爷,听说人肉好吃呢。”

    詹俊的眼一亮,当即就从大街上像挑选肥猪一样买回来三五十个十三四岁细皮嫩肉身ti健康,讨人喜欢的——菜人。

    第二天蒸了一锅人肉包子,詹俊赞不绝口。又说喝的东西没味道。一个深爱着老爷,可以为老爷披肝沥胆的如花似玉的小妾,小jian人。柔声道:“老爷,您可以用母 ru喂养!”

    詹俊的老眼又亮了。当天下午,买来五十几个刚生育完毕,xiong前鼓胀饱man长相端庄的女子,说是进府当奶ma的。

    当这群少fu羞涩的问詹俊;“老爷,小公子在那里。”詹俊指了指自己:“没有小公子,你们是给本老爷喂奶的。”

    当场吓昏了一半!

    他的犯案记录比李秋还多。毛玠办他倒不是借钱不给,是奉了曹cao的命令。曹cao觉得他的土地太多了,就命令毛玠把他的罪状查清楚,办他一下。

    毛玠拿起卷宗一看就为难了,满屋子的犯罪记录,随便拿出去一张,就可以把詹俊的头砍下来一百次。根本就不是办一下的问题。这一办,就又给抄了家。

    朝廷大臣因为不肯踊跃捐献军粮而获罪的也不在少数。议郎王璞,前司徒杨彪,全都因此而获罪下了大狱。征粮风波,就连皇宫都受到波及,皇帝还捐献了一万两白银。毛玠嫌少。汉献帝大着胆子扔给他一句话:“要不你把这东西拿去当了吧!”

    毛玠有心想要接过来,仔细一看吓得手缩回来,ma的,玉玺。

    这些详细的资料都是管恪这位玄门**师和几位qing楼红ji传回来的,可信度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贾诩道:“这批粮食运到,足够曹cao半年之用,半年之后,许昌的秋粮又丰收了,敌军在粮食方面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看看众将道:“先生的意思是要烧他粮草?”

    贾诩折扇轻摇:“正是此意。”我道:“可是不知道曹军在何处屯粮。”贾诩道:“已经派了细作入营打探,相信很快便有消息。”

    张绣偷眼看了看李典,李典咳嗽道:“末将也不清楚。”

    说的这么热闹天花乱坠不知道人家粮仓在那里?等同放屁!

    帐外亲兵高声报道:“启禀主公,捉到一名奸细,说有要事面见主公,见不见?”我乐了,这个时候能捉到奸细,岂非上天要灭曹魏!!

    “带上来——”

    “荀攸,荀公达——”李典身上像装了弹簧,一下子站起来。这话出口众皆愕然。

    荀攸四十岁左右商人模样,眼睛颇细,四周刻着纤细的皱纹形成永久的笑意,鼻子也不大,额头渍着汗水亮,从细小的眼中射出的jing芒,让所有在场的文臣武将心底寒。

    我差不过变成纯白痴,瞪着他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中军帐里顷刻鸦雀无声。气氛异常诡异。

    压荀攸进来的亲兵想表示一下忠心拍下马屁,毫不客气的照着荀攸硬ting的膝关节部位重重的踹了一脚:“你狗ri的,还不跪下,找死吧!”

    荀攸的身子像被风吹倒的树干,哐的一声,直挺挺跪下来。

    荀攸一声没吭,继而又潇洒的站起来,抖抖长袍上的灰尘。

    我好容易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跳起来:“师兄,你——”我从矮几后绕过来,一把抱住荀攸就像十几年不曾谋面的至亲骨肉一般。

    荀攸两臂一撑就把我推开了,心想,你变tai吧。“谁是你师兄,袁大将军认错人了。” “没认错,喊的就是你,绝对错不了。”我正色道。

    荀攸失笑:“在下和大将军素未谋面,怎么就成了你的师兄呢?”张绣喝杯酒润润喉咙:“大胆狂徒,不识抬举,来呀推出去斩了。”他想给荀攸来个下马威。

    荀攸根本就不吃这套,冷笑道:“虎狼之邦,之国,看来荀攸来错了——”说着转身就走。

    贾诩突然站起来道:“公达慢行,还认得故人否?”荀攸斜着眼看他,心想你还有脸跟我说话;“非故人也,汝乃是董卓余孽,为董贼做了不少的坏事,贾文和对吧。” 荀攸平生最恨董卓,故而骂之。贾诩道:“董贼已经伏诛,贾诩当年实属无奈,还望见谅,然公达今日所来,不知所为何事。我家主公和公达的确有师兄弟之情。公达怎么忘了令叔荀彧是我家主公的授业恩师吗?”

    荀彧心想,哪能忘了,没这层关系,今天我还不来呢。

    我心里纳闷,荀攸找我作甚,不成是为劝降而来,曹netbsp; “来呀,给先生设软垫,先生请上座。”

    李典心想,以前也是同事,既然被擒,就应互相照应,便起身道:“公达,你坐我这里吧。”荀攸一看就知道李典投降了,心中暗自叹气。李典站在一旁,就像荀攸的护法。

    荀攸也不开口,坐下后就是一顿猛吃猛喝,连头都不抬。周仓受不了了,厉声问道:“我说荀攸,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别是曹cao不管你饭吃,你跑着混吃混合来了吧。” 荀攸:“正是。”

    周仓差点把鼻子气歪,狗熊一样的身子,快弹起来:“你这小子,是否找打,我——” “ 不得无礼,退下。”我挥手呵斥周仓。周仓瞪了荀攸两眼才退下去。

    我转过脸连忙陪笑;“既然是荀彧老师的内侄,也就是袁熙的师兄。师兄这次来有何要事?”

    荀攸冷冷道:“特来救大将军性命。”

    我心里不屑,看来真是劝降的。文丑冷着面孔道:“我家主公有何危机,需要先生大老远的跑来搭救。” 荀攸道:“这位是文丑将军吧?久仰久仰,你家主公已经危在旦夕、危如累卵,难道你就一点不知道吗?”

    文丑微怒道:“我看阁下是危言耸听唯恐天下不乱吧?”徐庶道:“素闻公达乃曹cao身边的一流谋士,何出此胡言妄语,你意yu何为,莫非是来劝降?”

    徐庶把话给挑明了,大家也就不用胡乱猜度了,都等着听荀攸回话呢。荀攸不慌不忙道:“徐元直号称南阳名士,备受司马徽庞德公等大贤推崇,却不料也是无谋之辈。”

    徐庶笑道:“公此话怎讲?”

    荀攸翻白眼道:“元直熟知兵法,岂不知劝降必须要在强兵强势的情况下才有可为,曹丞相也是善于用兵之人,怎么会于此时派人来劝降?”

    徐庶恍然,心想我说曹cao也不可能如此愚蠢。“那公此来莫非游山玩水,迷失路径乎?”

    荀攸心里那个气啊,徐庶分明是损他,有这么大的人迷路到军营里来的吗?

    “非也——”

    贾诩和徐庶相对一笑,用羽扇一指;“原来公达是来投诚的。”荀攸笑而不语。我心里纳闷,荀攸对曹cao一向忠心,而且备受重用,怎么好好的要投降,莫非是诈降计!连徐庶都疑惑不解,厉声戟指:“荀公达来诈降也?主公可推出斩。”我点头道:“来人,将此诈降之人,推出去乱刀砍死。”    贾诩半闭着眼睛,摇着羽扇也不表态,所有的武将都不反对,眼看亲兵进来拉着荀攸出去,荀攸扯着嗓子喊道:“荀攸死不足惜,只怕大将军要失去统一北方,亲王救汉的大好良机了。”    贾诩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开来,喝令:“慢。”转过头道:“主公,可听此人有何言语,若是一派胡言疯疯癫癫再斩不迟。”

    “好,就念在恩师份上,给你一次机会。”我纯粹配合徐庶演戏,三国演义上有很多这样的桥段,是临阵投诚必走的过程。

    过程走完了,荀攸也耍够了,才把来意说出来,依然是大大咧咧狂放不羁,接近竹林七贤的境界了,魏晋南北朝三国时代的大儒一般都这德行。一个字,就是——狂。

    荀攸拉这个脸,撇这个嘴,就像我欠他几十两银子没还,过来讨债的,其实是他有事要求我。原来三国时代求人的是大爷,这倒是和前生欠钱的是大爷,有异曲同工之妙!!

    荀攸板着猪腰子脸,傲然道;“大将军和曹cao相持于官渡,可有必胜的把握。”我心道,必败的把握老子倒是有,必胜的有些欠缺!!

    “没有。”

    “然大将军军粮充足,可与之久战?”

    “这个——坦白说,也并不充足,不过尚可支撑半年——”

    荀攸拔腿就走。贾诩急忙拉住劝道:“公达,你这脾气太大了,主公还没说完嘛!”贾诩冲我挤眼,我咳嗽道:“记错了,抱歉,这是两个月前的账目了,还够四个月的用度。”荀攸叹道:“既然没有诚意,不用谈了。” “慢着慢着,刚才本将军仔细想了一下,这次记清楚了,是两个月,还有两个月的粮食。”

    荀攸停下脚步,冷笑道:“然则两个月后,大将军打算吃什么,吃马肉,还是人肉?”

    徐庶急道:“公达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呢。”我心想,这荀攸莫非真的投降,太奇怪了,他凭什么背叛曹cao?躬身施礼道:“先生若有破敌之计,就请教我,袁熙以后必定厚待先生。”

    荀攸道:“为何不去偷袭粮仓?”

    帅帐中又恢复了荀攸刚进来时的寂静。我心想,这荀攸到底是什么意思,别是和曹cao有什么阴谋要请君入瓮吧!

    贾诩去抢先问道:“曹cao的粮仓在那里?”荀攸道:“离此五十里外的中牟县。”

    徐庶急道;“何人把守?有多少兵驻守?”

    荀攸道:“张辽、路昭把守,马步兵总共两万万,曹丞相还派了曹洪帅五千骑兵在官渡通往中牟的大路上来回巡视策应,防止有人打粮仓的主意。”

    

147. 第一百四十七章诈降

    我纳闷道:“曹cao一生行军惯于断人粮道,自己的粮仓重地怎会不派大军守御,两万人马,似乎太少了吧。”

    荀攸道;“假如派大队人马前去保护,贵军潜伏在营中的细作,就会生出警觉。这是曹cao的计策,他料定大将军你找不到他粮仓所在,所以才敢如此行事。在者,张辽,曹洪乃国家名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兵卒又都是身经百战的jing锐,两万人足以破敌十万。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叹道:“可是曹cao怎么也没有想到,先生会——”

    张郃一直没开口,突然中间插了一句:“从这里到中牟要绕过曹兵防地,成功了,自不必说,如果失败,必定被敌兵切断后路,不玉石俱焚全军覆没才怪呢。”

    荀攸眉头一皱,眼睛四周的皱纹凸显出来;“行军打仗本来就是险中求胜,如此贪生怕死,当兵干什么?”

    一句话把张郃揶揄的脸腾下子红了。

    我坐回到座位上,沉声问道:“先生为曹cao倚重的心腹,今日为何反来投敌,这样似乎不太厚道吧。”

    荀攸从怀中掏出一卷丝绸,左手举过头顶;“大将军可认得此衣带诏否?”

    “衣带诏——”

    “怎么你也有衣带诏?”

    “真的还是假的——”

    帅帐中一片哗然。荀攸将诏书呈上,我展开一看,欣喜若狂,这真的是衣带诏,是汉献帝的笔迹。

    贾诩是所有人中最熟悉皇帝的,持怀疑态度过来仔细观瞧后,吸了口气;“的确是陛下手书的诏谕。”

    荀攸面露悲愤:“在下虽然跟随曹cao,但一心想要效忠的却是大汉皇帝。本来以为曹cao是匡扶汉室的大英雄,却没想到却是个欺凌主上的大奸雄。荀攸还不自知。其实当日王子服等人受衣带诏诛杀曹贼,荀攸也有参予,只是为了便于行事,作为内应,没有在诏书上签名。这次出征,为了乘机起事,攸特意入宫请陛下手书此诏。董卓年间,在下曾经做过黄门侍郎,后来还因为企图谋杀董贼而获罪,陛下向来知道我的忠心,所以并不怀疑,书写诏书。并说大将军乃是忠义之士,向我提及,多年前北邙山救驾之情,嘱咐我一定要协助大将军击败曹贼,建立万世功勋。难道大将军还信不过荀攸吗?”

    坦白说,我的确是信不过他,三国演义上写的很明白,荀攸对曹cao非常忠贞,怎么会参予到所谓的衣带诏事件里去。

    我正思索,忽听贾诩叫了一声:“好,好,真乃天亡曹贼!荀攸为了江山社稷干冒奇险,请受贾诩一拜。”

    荀攸急忙拉着贾诩的手,颤声道:“曹贼欺凌陛下,人神共愤,这是荀攸分内的事,实在不敢居功。”

    贾诩也不知道是否吃错了东西,对荀攸感佩的五体投地;“主公,不可迟疑,错失良机,快些兵,只等天黑,一把火烧了曹军粮仓,曹军必败无疑了。” 我回顾徐庶:“是不是在斟酌斟酌?”贾诩一改平日沉稳作风,急道:“兵贵神,主公千万不可疑神疑鬼。如今有陛下手谕在此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张辽兵少,正好乘机图之。”

    出于对三国顶级军师的信任,我果断的答应下来:“谁愿带兵前往中牟烧粮?”李典感到一阵热血沸腾,这可是不世功勋,只要打赢了这一仗,日后就能在袁军中站稳脚跟:“末将愿往,就请主公给我三万兵马,必定不辱使命。” 周仓从他身后上来,不屑道:“那里用得了三万,主公给我一万jing兵,末将提张辽级来见你。”

    荀攸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主公不如双管齐下,一方面放火烧粮,另一方面火起后,即刻带兵攻打曹营,必定全功。” 贾诩咳嗽一声,背对着荀攸冲我使眼色:“主公可亲自带人去烧粮,就令文丑和张郃将军前去攻打曹营,贾诩同高览将军坚守大营。” 虽然不明白贾诩的意思,但我还是含混的答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当下便叫贾诩、高览、徐庶、荀攸守大寨,周仓、张锴帅一师埋伏在道左以备接应,朱灵韩莒子帅一师埋伏在右侧。我和李典在前,张绣与张南在后,调动六万人马,准备前去烧粮。张郃和文丑在寨中伏下一军,整装待,看到火起就去攻打曹军大营。徐庶一直在旁默然不语,似乎很不以为然。

    荀攸摇头道:“从此处到中牟路径复杂,多有关卡,在下要带你们绕行山间小路,否则难以奏效。还是让在下跟着去烧粮吧。”

    贾诩连声道:“不可,不可,先生乃文质彬彬一书生,怎能亲身犯险,不可。”

    荀攸摇头道;“荀攸早已经准备为陛下,为大汉王朝流血牺牲,一死又有何足惜,为了能击败曹贼,我愿意冒险。”贾诩大概是觉得荀攸忠义可嘉,也不再坚持。最后就决定由荀攸前去带路。

    一切准备停当。贾诩让亲兵带着荀攸去休息。转过身,就对我道:“此人诈降,图谋不轨。”

    徐庶还没出去,冲上前道:“我早看出他是诈降!”

    我没看出荀攸是诈降,至少那衣带诏是如假包换的。可我读过三国演义,荀攸和曹cao的关系,还有他的人品,要说他会投降,我第一个不信。

    徐庶恨道:“此人不肯留我寨中必是诈降无疑!还有,那衣带诏也是假的。”

    我瞪眼道:“诏书的确是真的。”贾诩凝重道:“曹cao果然奸诈,连我都对他心生佩服。”心里又补充一句,比我还阴险!

    我脑中电光一闪:“先生的意思,这封诏书是陛下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书写而成。”徐庶yao牙道:“没错,庶也是这样想的。” 贾诩道:“荀攸的故事虽然jing彩但漏洞不少,诩曾在身在长安洛阳,深知当今陛下,文弱胆小,空有一腔热情,但做起事来谨小慎微畏畏尾。就连说出的话,做出的诗篇,都透着一股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大胆,对一个多年不曾共事而且表面上是曹cao心腹的荀攸如此推心置腹,难道陛下不怕诏书落在曹贼手上丢了性命。再者,此衣带诏中的用词大气磅礴,涤荡天下,颇有气势威严,不像是陛下手笔。一定是有人事先写好了,让他照抄一份了事。”

    徐庶道:“还有,此人即为曹贼心腹,又说自己曾经受衣带诏为董承等人内应。这就讲不通了,曹cao杀董承、王子服之前曾经做过试探,这段时间,荀攸完全可以通知这些人逃生,可他没这么做。一种就是贪生怕死,第二种就是内应的事情根本子虚乌有。”

    我心道,荀攸不是贪生怕死的人。看来他果然诈降。

    我道:“文和先生让我分拨兵马是做戏给荀攸看啦?”贾诩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诩是想将计就计,让曹cao和荀攸自食其果,搬石头砸在自己的脚面上。”又来这一招,贾诩善于猜度人的心理,猜中了之后,要做的就是反戈一击,让你——自食其果。

    沙丘之南是平野之地,曹军位于此处的四座营寨,距离袁军最近。四寨中只一座设于高地,平地上三座寨珊,分别是曹休、吕虔、和李通驻守,兵力合起来差不多十万,营寨的外沿有八座高起四丈的箭楼,周围深挖壕沟,三寨互相呼应,往来援助,敌人无法集中兵力攻任何一寨。最可怕的,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二十几座营寨,大都建在战略性的丘陵高地,易守难攻,配合壕沟。向两翼延伸,绵延七十余里。这些营寨中建有烽火台,随时可以传递消息,截断劫营敌军的归路。想要偷袭曹cao的营寨,还真要想的清楚一点。

    贾诩的策略是,将计就计,抛砖引玉。

    曹cao让荀攸诈降后,便拨派了十万兵马给曹洪,让他伏兵在大路上,待张辽和偷袭的袁军开战之后,从后方掩杀,消灭这只深入虎穴的孤军。

    另一方面,曹休吕虔李通在三座营寨已经变成空寨,而虎豹骑和吕虔李通的步兵已经埋伏在营寨前后左右。三路军布置成个结结实实的大口袋,只等袁军到来关门打狗。

    曹cao真正的用意并不在此,他是要调虎离山,乘虚而入。他亲自披甲挂帅,率军突袭后方空虚的袁军营寨。这一路人马,兵力最盛,战将无数,许褚、夏侯惇、曹真、郭淮、朱赞、刘延、夏侯恩、夏侯兰、曹丕、曹彰,皆随同来,士兵十万,随身携带火器、火箭,预备再来一次火烧官渡。

    袁军既然识破诈降,岂有再去中计的道理。

    酷热的夜晚,树叶纹丝不动,星星像死鱼的眼睛。大地经过骄横的太阳一天无休止的蹂1i,气温如蒸,热浪随着马蹄扬尘滚滚而来,漂浮悬浮在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似乎都被放在火炉里加热过。

    前军是我、李典、荀攸,身后六万大军。按照原计划,张绣张南在后队压阵。这样做其实很危险,荀攸自不必说了,连李典的忠心都有待考证。万一两人串通一气,临战变节,我就插翅难飞了。基于此点,便在身后的亲兵中,伏下二十名级杀手特种兵。他们紧随其后,眼神炯炯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紧前面的三匹战马,如果李典和荀攸稍有异动,立即就会拔出藏在靴子里淬毒的匕,扔出去,netbsp; 我这样做荀攸半点也没有产生怀疑,非是他智商不够,而是我冒得风险实在太大,让他无从怀疑。

    大队人马,于黑暗中潜行,由大路转入山间小路。张南突然提马从后队赶上来道:“启禀主公,后队现大批曹军,可能中了埋伏。” 荀攸大惊失色,心道这怎么可能,莫非曹洪bao露了。表面上保持镇定道:“会不会看错了,这条路应该绝对安全。”

    张南道:“绝不会错,那路人马打的是曹洪的旗号,看来我军被现了,主公,再不走就会被两路夹击了。” 我气的直踹马镫,骂道:“怎么被现了,一定是你们没隐藏好,快,变后军为前军,撤回营寨。”

    荀攸还待再说。我抢着道:“公达先生,计策已经被识破,还是回去从长计议,真是可惜,可惜呀!”惋惜不已,慨然长叹。

    荀攸不能在说什么了,心中恨不得把曹洪活活掐死,要不是他性急,今天袁熙还能有命活着回去吗?

    其实曹洪隐蔽的挺好,半点行迹没露,张南是按照贾诩和徐庶设计好的桥段在演戏,我也跟着配合一下。只要荀攸不起疑心,后面的戏就好唱了。

    去偷袭曹营的张郃文丑也是一样,走到半路就不走了,张郃隐藏在岔路口等着,等着曹cao劫寨之后,回师夹击。文丑则带着三千黑龙骑准备采用乌桓人的ye战战术,旋风般去,凭借强弓悍马四面八方佯攻敌寨,令曹军产生面对千军万马的错觉和恐慌,接近曹军埋伏圈后,鼓噪呐喊射一顿弓箭,立即逃跑。敌人追来,就回头射箭,虎豹骑的骑射功夫比控弦战士差远了,他们非吃哑巴亏不可。最重要的,曹cao知道这边已经开战,一定会大举攻打袁军营寨,那时候——

    

148. 第一百四十八章防御

    袁军大营中只有五千弓弩手和郝昭的‘炮兵师’驻守,高览和贾诩周仓、朱灵、胡车儿、韩莒子早带着大军分几路埋伏在寨门左右。

    荀攸见大队人马回军,知道必然会撞上曹cao的偷袭队伍,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背地里把手心搓的红肿,后槽牙yao掉一半。这岂非弄巧成拙了!他还存着侥幸心理,暗自庆幸并没有被识破,觉得这是万幸中的大幸。只希望,留守的吕虔曹休等将,能把张郃同文丑这两员河北大将给干了,也算没白冒一次险。

    曹cao自以为得计,心里盘算着打赢这一仗就可以收复失地,再渡黄河。兴许能直捣冀州也说不定。曹真突然提马过来道:“丞相,袁熙并非袁绍,大军出动,军营之中怎能不做防备,要是识破了荀攸之计,埋伏我军该如何是好?”

    曹cao这人果断,当即道:“不然,荀攸此去,天败袁熙,方才探子来报,袁熙已经亲自统军前去烧粮,他若对荀攸起了疑心,必定把他留在营中为人质。自己也绝不会亲身犯险,再者袁熙乏粮,不能久战,怎能放弃眼前天赐良机?他若想要胜我,别无他法,只此一途。今劫营之举,势在必行,汝不得怀疑。”

    郭淮道:“丞相,可以等到张郃文丑被困后,从容进兵。”这个主意曹cao还能接受,曹寨和袁军营寨相隔太近,若不先困住张郃、文丑,两人还是有机会从半路折回救援的。

    文丑很快动了攻势,黑龙骑像黑夜中呼啸的龙卷风以少数民族特有的方式,吹响口哨,甩响马鞭,故意的惊扰曹军将士,让他们动埋伏。

    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曹休听马蹄声吆喝声知道是黑龙骑到了。通通通,三声炮响,隐伏在寨门左右中三路的曹军出震天动地的嘶喊;“杀,冲啊。”一起涌出,从三十丈外,迅即如收网般向中间包夹过来,就是这短短三十丈的距离,给了机动性和灵活性强的黑龙骑转圜的时间,马上的乌桓控弦战士,不约而同的取出弓箭,于马上做出各种花哨夸张的动作,从很多不可思议的角度距离射出弓箭,将虎豹骑兵射落马下。虎豹骑的攻势竟然为之一缓。文丑口中出一声唿哨,领着身后的骑兵,随败不乱的旋风撤离。

    曹休接到的命令是三路合围全歼这股劫寨的敌军,可没想到他们如此滑溜,刚一接触就跑,虎豹骑的马儿偏偏还没有他们快,还要承受无休止的弓箭攒射,结果越落后越远,成了在人家pi股后边挨揍的惨况。这三人中,吕虔的头脑最为清醒,他是能和于jin、张辽并驾齐驱的智将,感到事情不对头,便命令鸣金收兵。曹休正杀的冒火,听到鸣金,收兵回来,皱着眉,质问吕虔:“为何收兵?”曹休是曹cao亲人,一向被曹cao称为他们曹家的千里马,吕虔虽是大将也不敢和他争吵,抱拳道:“将军,事情不对劲,敌兵来的太少了,我看最多不过五千,若真是来劫寨,不可能如此虎头蛇尾,八成是荀攸被人识破了,袁军设了圈套来伏击丞相,糟了——一定是这么回事。”吕虔说的自己都心寒,眼睛一下瞪大数倍。

    曹休倒吸一口冷气:“坏了,丞相危矣,我带虎豹骑去救,你和李通留守大营,在丞相没回来之前,切不可开门迎敌。” 亏了曹休这一路救兵,也亏了吕虔醍醐灌顶的一句话,不然曹丞相真的废了。

    曹cao望见曹军营寨方向狼烟起,知道已经和张郃文丑接上手,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真是天随人愿,大功告成了。

    接近袁军营寨,灯火中,曹cao见营中弓弩手戒备森严,心中反而高兴,如果寨中防守松懈他反而会怀疑是圈套。这样就完全放心了。曹cao于黑暗处大手一挥,号角声立即传遍十里,曹军阵营,战鼓擂响,分作三路向袁寨排山倒海般涌过去。中间一路是曹cao和两个儿子曹丕曹彰,,兵力最强,达四万之众,另外两路由夏侯惇和曹真领军,清一色的步兵刀矛手,成为曹cao的左右护翼,军容鼎盛气势如虹。

    “呜!呜!呜!呜!”袁军寨门前,两座箭塔上的士兵吹响号角示警求援。营门突然大开,五千弓弩手隔着三重战壕,队列两边。扯开弓弦,向扑上来的曹军攒射,一时之间箭矢蔽空。一阵轰隆轰隆的响声过后,百十辆飞梭弩炮和石机,被一队队袁军士兵推出来。郝昭一声令下,早已绷紧了神经和肌肉的士兵扯动缴杠,飞梭巨弩和二十几斤中的石块,密如雨点般向正在通过第一重战壕的曹军正面射到。气势如虹的曹军攻势一下子被袁军稳健的防守给震慑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些袁军还敢打开寨门迎战。曹cao的头脑够多快,一个意识闪过,坏了,敌人有准备,可能上当了!

    一排排的弩箭,在数个眨眼间,连续射。五十台飞梭弩炮机射出带着锐啸的强弓,由伺候在旁的弩箭兵上箭时,另外的五十台飞梭弩炮立即接力射,这样轮换开来,曹军正面就在不是无尽的虚空,而是强弓硬弩的海洋,走过去就会融化在这边血海中。在射程内的敌骑无一幸免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情况叫人惨不忍睹。曹彰虽是公子,但一向号称悍勇,他的先锋步兵队的攻势被飞梭弩炮无情的彻底粉碎,最前面用来挡箭的士兵手中的橹盾全都被弩炮摧残的四分五裂,就像是摆在大厅中供人观赏的瓷器一样不堪一击。士兵的尸体,在三五个眨眼间激增上千,曹彰鸣金仓皇的向后撤退。

    寨门之外号角声、马嘶人喊、密集的蹄音此起彼落,把浩瀚如海的惨叫声都压下去不少。

    夏侯惇和曹真的左右翼军,也不约而同的攻势受遏,虽然成功的越过第一重战壕,和敌军弓箭兵展开忽射,但由于地势上没有优势,而且中路军败的太惨烈的缘故,士兵都心生胆怯,呼啦呼啦的退潮一般向后反冲锋。

    曹彰溃退的中路军在败退三里之后,在后退必斩的威逼下重新结阵,杀将回来。此时营寨两边突然炮响两声,周仓和朱灵率领骑兵掩杀出,曹军是来劫营的,没有料到会有埋伏,加上受了弩炮的震骇,都惊魂不定,一下阵脚大乱。还好左右两翼大将众多,压住阵脚。曹cao临危不乱,喝令停止攻寨,对付左右来犯敌兵。

    周仓带着士兵尽皆鼓噪呐喊:“活捉曹cao,活捉曹cao。”匹马冲入溃退中的曹军阵营,挥动开大刀,左右前后开弓,一刀一颗头颅,犹如海浪中弄潮般,奋力波动着向曹cao移动。他早就盯上曹cao头上高高矗立的红缨了,拼命杀过去想立大功。可惜曹军太多了,而且不是乌合之众,是训练有素的劲旅,这只强兵没用多长时间便从惊愕中醒过身来恢复了全部的冷静和神采,稳住阵脚实施反击。曹cao想要下令撤退,他知道周仓的埋伏之后敌人很可能还有大的阴谋,可他不敢向刚恢复战斗力的士兵下撤退的命令。那样失败会更迅更彻底。

    张郃、文丑突然赶回,带着三万骑兵,投入战场。旋风扫落叶般让曹军士兵重拾的信心瞬间崩塌。曹真位于最左翼,他的阵势保持的还算完整,看到文丑的黑龙骑兵杀过来,势如破竹己阵,马上的骑士钢刀此起彼落,把曹军兄弟斩杀无数,立即命令身后的两万刀矛手向前挺进,救援曹cao中路,一万弓弩手隐藏在刀矛手之后,列成阵势向黑龙骑攒射。这一招果然奏效,文丑的黑龙骑在远程打击下,再不能毫无顾忌的驰骋,箭矢一排排的从刀矛手身后射出,落马者比比皆是。张郃想要带兵砍杀曹真弓弩手,可两万刀矛手像铜墙铁壁一样横亘在他面前,让他寸步难行,每挪动一丈五尺,就要付出数以百计的士兵生命。曹兵已经杀红了眼了!

    有人大声吼喊道:“弟兄们,拼啦,横竖都是死,拼啦。”

    曹真的队形无法突破,黑龙骑在文丑的指挥下,且战且退,迂回杀向右翼的夏侯惇。把左翼的弓箭手和步兵交给周仓朱灵的步兵对付。乱军之中,弓箭手射杀骑兵威力不小,要射杀步兵由于可就不容易了!

    夏侯惇没有曹真的将才和稳健,不过他悍勇,一看中了圈套顿时火冒三丈大骂袁家没一个好东西,喝令身后的士兵跟着自己同黑龙骑对攻。夏侯惇的右翼军有两万都是骑兵,步兵只有一万,五千弓弩手,五千刀矛手。弓箭手在这种冲锋情况下显然失去了作用,退居二线。重装步兵和骑兵全部压上来,和黑龙骑绞杀。夏侯惇仗着铠甲坚硬身手敏捷枪法无敌,斩杀黑龙骑几十名士兵,但他很快现自己已经吃了亏,尽管他的士兵和他一样不怕流血牺牲yao着牙拼命,临死都会卯足劲把刀刺入敌兵xiong膛,但,这些黑龙骑的家伙,根本不跟他们肉 搏,他们是用弓箭夺走人生命的。这些王八蛋随时都在射,令人防不胜防。

    曹cao此时也在厮杀,他挥动大刀,砍杀一名袁兵,心中在想,荀攸究竟是被识破了还是投敌了?!

    此刻的战局已经僵硬,曹军一开始吃了亏但阵脚逐渐稳住,两边形成缠斗之势,估计杀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

    我在三里之外,听到喊杀声,心道,来的正是时候。回头对亲兵道:“把荀攸给我抓起来,绑了。”李典大惊:“主公,生了什么事?”

    我厉声道:“荀攸诈降,引曹cao来劫营,你若真心投效给你一师骑兵为前驱,前去扰乱敌阵。”

    李典心想,到了现在也没选择了。朗声道:“末将领命。”率兵先行,赶上张绣的前军,一同杀入战场。曹真正列队杀敌,手下的弟兄们呈现出越战越勇的态势,由于阵势严密不曾被打乱,大有反败为胜的意思。倒在他面前的袁军尸体已经快要堆成小山了。正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身后突然马蹄轰隆,震耳yu聋,令士兵各个心惊胆寒。

    骑兵!曹真命令弓箭手列阵,想要隔远攒射,压住敌军的势头。可这次不同于上次了,大家都杀的不认得亲爹了,多眨一下眼睛都很有可能脑袋搬家,那还能听到将军下什么命令。曹真喊了半天,也就聚集了五六百弓箭兵,总比没有强!“放箭!”李典张绣身后的骑兵,瞬间跌下数人!

    郝昭的弩炮军不能再用了,因为两边颤抖在一起,分不出敌我,如果用弩炮势必杀伤自己人。他受了主公严令,只管守寨,不准参战,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倒下去。想了半天才想起个好主意:“上箭楼。”

    两座箭楼上总共站了二三十名jing挑细选的jing准弓箭手,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现在充当的角色是——狙击手。

    郝昭用这些人来打击敌军中的强横战士和身穿铠甲的将军。狙击手们看到那个曹兵武功好的,就瞄准了抽冷子给他一下,有的当场毙命,运气好的,也扫中的胳膊腿,给他个重创。

    郝昭闪光亮的眼神突然停下来,他看到了一只红缨,是曹cao。这个距离,正好在射程之内。郝昭心里那个惋惜,只恨自己箭法一般。如果有个特种兵在身边曹cao还有命在?郝昭扯满了弓,瞄准半晌,右手利索的一松弓弦,那只带着翎毛的黑杆羽箭就射中了曹cao坐下的战马。那马儿头顶突然被射穿,嘶鸣一声,晃悠两下倒在地上。曹cao正在厮杀,没提防有人放冷箭,一下子被甩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若非头盔保护,也就脑震荡了。

    几只长矛一起向跌倒的曹cao戳刺下来,曹cao身子一滚,灵活躲过。身边的曹彰奋力斩杀几名袁兵,跳下马来,把父亲扶上去:“父亲,快撤吧。顶不住了。”

    我于李典张绣之后率军杀到,却不加入战团,只列队在五帐外呐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曹军一看又来一路军,各个丧失斗志。心想还有完没完了,怎么我军弟兄不见一个来援救的!有的人见势不妙跪地求饶,但大半选择了逃跑。

    曹cao一看士兵彻底没了士气,心惊丧胆,喝令曹彰曹丕帅中路军撤退,留下夏侯惇和曹真殿后。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曹cao一退,这仗就好大了。我呐喊一声,引着生力军,拼命在后追杀,活捉曹cao的呼声不绝于耳。走的慢的曹兵就像渺小的蚂蚁蟑螂般被排山倒海洪流吞没一般,大队袁军过后,连骨头都剩不下了。推荐一本新书‘钟离昧’的《大明剑仙传》请大家支持一下。

    曹cao眼看走不tuo,夏侯惇、曹真、引着亲兵过来阻截,把我的骑兵压在半路。战斗进入到死命的血肉战中,曹军为了护主,寸步不让,袁军为了擒拿大汉丞相曹cao,拼死向前。互不相让寸土必争,红着眼、嘶哑着嗓子、紧握着刀矛,把自己的躯体当做长城,当做武器,当做不疼不痒没有灵魂血肉的战争机器,滚动成两条血红的长龙,撕yao拼杀在一起。每一个倒下去的士兵都会在两个眨眼间变成一滩肉泥或者血水,每一个将军身上的铠甲都被刀矛劈砍刺削的支离破碎。人的身上如果有狼性,就在这刻被完美的激出来了。腿断了就躺在血泊中撕yao敌人的小腿脚面,被人从上到下刺穿脊梁的同时,也抱着他一条腿把他掀翻在地。倒在地上的士兵只有一个下场,死。就在曹cao身后,十几丈宽百丈长的一条狭长地带,双方投入了达到十五六万的兵力,用无数的生命争夺脚下接近一尺的土地。许褚声嘶力竭的红着眼睛高喊:“保护丞相,为丞相尽忠——”就连最为强悍的黑龙骑,也被这股誓死护主的强大战力所阻遏,难以寸进一步。每一个曹军都仿佛生来和袁军有杀父夺妻之恨,yao着牙在拼命——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蒋义渠

    曹cao在曹彰和曹丕的保护下,败退十里,突然听到岔路上一声炮响,一彪人马从暗影中杀出来,听声音震耳yu聋,看阵势差不多三四万人。

    高览是贾诩伏下的最后一路兵,也是要治曹cao于死地的最狠的一颗棋子。曹cao满以为袁军把主力全部投入了方才的伏击,那里想得到他们还留了这一手,回顾自己身后两个儿子,还有五千不到的步兵,这可如何是好,莫非天亡我也!

    高览军的主力骑兵部队,全集中在这里约三万人,两个师。快迅猛的通过西面的山野平原,进入曹cao的视野。部署列阵。手持火把照明的三万骑兵,向一条火龙般蜿蜒而来,照的天际一片火红,军威之胜,叫疲于奔命的曹氏兄弟,心惊胆寒。

    曹cao这一生最危险的时候,曾经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架在脖子上,最狼狈的一刻,差点死在张绣的乱军之中,这次的情形比之上两次还好了很多,至少还有五千残兵在身后跟随。大枭雄看着两个失色的儿子大笑:“你们两个享福享的太多了,今日正好历练历练,快,随为父杀敌。”

    曹彰好一点,曹丕却两腿软,差点大小便失jin。曹cao大声喊道;“贼兵到了,什么楞。”他这才醒过神来。

    高览和昌豨胡车儿亲帅三万人组成的骑兵队,杀到敌兵聚集处,纵横。曹兵败军顿时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把曹氏父子扔下不管。高览一眼看到曹cao,心中大喜,大笑喝道:“曹贼,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曹彰怒喝一声,手持流星锤来迎。高览身边杀出胡车儿与曹彰站在一处,这曹彰果真了得,武功不在胡车儿之下,更兼悍勇无双刚猛无俦,到了这个时侯,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为父亲奋不顾身甘愿牺牲的意思。反观曹丕先生,吓得差点哭泣,有些令人气沮。

    曹彰大战胡车儿,曹cao引败兵同曹丕迤逦败逃,耳边自然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高览追兵越来越近,曹cao眼看无路可逃。突听前方密林中,有人大声喊道:“高览匹夫,休伤我主!曹休来也。”

    曹休的虎豹骑对付文丑的黑龙骑或有不足,但和高览的普通骑兵比起来却优势明显,不论从装备,士兵素质,都胜算许多。高览一听曹休到了,心想坏了煮熟的鸭子要飞!加快催动战马,右手持刀,追砍曹cao。三丈——两丈——一丈——高览手起刀落,激动地心脏跳动像擂鼓。“当啷”一声兵器交击的脆响,高览撕云裂帛的一刀被封挡回来,右手震得有些麻,马儿倒退一步,定睛一看,正是曹休。

    虎豹骑随后压上,和高览军混战在一起。

    高览气的差点吐血,眼看到手的绝世奇功都被这厮给搅合了让他如何不怒,歇斯底里的叫道:“曹休,你姥姥,老子跟你拼了。” 曹休心说,你跟我拼了,你杀我主公我还跟你没完呢。手持铁戟向高览拦腰扫到,高览挥舞大刀和他站在一处,没有十个回合。曹休知道难以取胜,心想保护丞相突围要紧,便虚晃一招舍了高览,回身带亲兵护着曹cao返回大营。曹丕在身后吓得屁滚尿流,扯着嗓子喊:“父亲,等等我——”

    高览带兵掩杀一阵,突见前面尘土蔽天,马蹄响声,地皮颤,知道有大队人马前来救援,急忙引军回转。

    郭淮、曹真、夏侯惇、许褚等将和袁军厮杀到天亮,拼了性命不要,终于稳住阵脚,迫的河北军不能前进一步,让河北军在树林外付出无数生命,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比河北军要惨重的多了,由于一开始仓促应战,阵势大乱,十万大军活着突围回去的不足四万,阵亡者达六万之众。袁军虽然得胜,也是惨胜,阵亡两万,对于一场伏击战来说,没算占到多大便宜。

    贾诩感叹道;“曹cao不愧战神,无论是治军练兵、战术变化、战略部署,都堪称当世睥睨,在这种形势下还能挥出如此强大的战力,曹军真乃虎狼之师也。”

    曹cao回营大脾气,喝问张辽曹洪为何不出兵相救。张辽、曹洪理直气壮:“粮仓乃兵家重地,一旦有失,我军必定惨败,七十万将士死无葬身之地也。丞相虽然遇险,但洪福齐天,不一定有事,倘若张辽移兵相救,敌兵定然趁虚攻入中牟烧我粮仓,那就后悔莫及了。”

    曹cao肃然起敬:“文远,远见卓识考虑周详,是本相错怪你们了。”遂下令奖赏二人每人黄金百两。

    张辽曹洪虽不承认有罪,也不敢居功,百两黄金是万万不敢接受的。曹cao再三礼让张辽执意不从,最后提出一个要求:“让曹洪守中牟,末将愿请一军,临近袁营下寨,一月之内,必然破敌。请丞相恩准。”曹cao心想,张辽既然说大话,必定是有把握,他平素办事谨慎沉着不是个浮躁的人,就给他一次机会。

    “将军若能成功,为大汉第一功臣也!”

    官渡大战如火如荼之际,大汉皇叔刘备趁着曹cao无暇顾及开始攻城略地,蚕食豫州以西,南阳宛城一带的地盘。张绣离开宛城之后,南阳郡重被刘表所得,但南阳以东鲁山、古城、安乐三郡却被曹仁占据。此三郡距离新野三五百里,是刘备进攻颍川的必经之路。颍川一破,许昌大门也就打开,荆州兵可以直抵曹cao大本营城下。半月之前,刘备令关羽、关平和义子刘封、出兵五万,进抵鹊尾坡,关羽大展神威,五战五捷,斩杀六员曹将,俘获兵卒三四万,推进到鲁山一线。此所谓,‘过五关斩六将也’!曹仁全力对付赵云唯恐不及,那有jing力来打他,刘备更加肆无忌惮将兵攻打颍川。

    曹cao听说以后,大为焦急,大骂大耳贼不是东西,在这个时候,从背后下刀子。曹cao分析了目前严峻形势,意识到曹仁和高顺不可能派出援兵。只得命夏侯惇率兵十万前去退敌。董昭献计,让夏侯惇绕行山间小路,从叶城直插新野,来个围魏救赵,攻打刘备的后方,迫使他放弃三郡,这样可以不必攻城,减少不小损失。

    夏侯惇根本没把大耳贼放在眼中,一张嘴就是“刘玄德,屡败之将,何足挂齿。”要不就是“织席贩履之小儿,有何能耐,看本都督一举斩杀,直捣襄阳。”中护军朱赞劝他不要轻敌,夏侯惇指着朱赞的鼻子骂:“汝竖子,不足与谋,胆小怕事,回家抱孩子吧。”朱赞在心里嘀咕,老子还没孩子呢。

    夏侯惇得意洋洋,晃着膀子向众将演说刘备屡战屡败的光荣历史,口沫横飞自吹自擂道:“没事,你们放心吧,刘备不是本都督的对手,本都督一去,不用打吓也把他吓死了!”

    朱赞听的直皱眉头,刘备有这么废物吗?

    大队人马至博望坡,此时已经是农历六月底,夏季之末,金秋初起,熏风向金风转化的过程,总会有几天狂期。这日的风儿就很大。

    夏侯惇正说着,就见迎面尘烟大起,沸沸扬扬、飞沙走石,卷起的漫天黄土,在十几丈高空形成黄雾。一彪军马杀了过来。

    夏侯惇忙令朱赞压住阵脚,极目向前观看,却见到一支七扭八歪、队形参差杂乱的队伍。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像叫花子一样,手中拿的武器就是个木棒削了个尖。嘴巴差点笑歪了。

    统军将领正是关平,夏侯惇引马向前与关平打了三五个回合,就把关平打跑了。夏侯惇更加坚信刘备不堪一击的观点,挥兵紧追怯阵败逃的关平。

    关平跑一段就回来和夏侯惇打一阵,跑一段,回来打一阵。惹得夏侯惇暴跳如雷,日爹cao娘,就是捉不住他。两人一追一跑,一个时辰,出去百十里。

    朱赞在后队觉得不对劲,连忙赶上来对怒火中烧锲而不舍的夏侯惇道:“都督,不能再追了,似乎是个圈套。别是有埋伏。”

    朱赞也是曹军中一员智勇双全的勇将,深得曹cao器重,派他来给夏侯惇做副将,就是因为他稳重务实,头脑冷静。可夏侯惇不相信,他认定刘备是个蹩脚的货色。这也难怪,刘皇叔以前的确是挺窝囊的!夏侯惇一来让关平撩bo的头顶怒火呼啦啦狂烧,二来此人熊罴之将,仗着自己勇冠三军,悍勇无畏,一心想直捣襄阳,把刘备和刘表一起收拾了,好到曹cao面前邀功请赏。他和许褚有同样的毛病就是瞧不起谋士文人,他领兵出战的时候,董昭和华歆一再告诫说刘皇叔是英雄不可轻敌,夏侯惇都嗤之以鼻。他想打个胜仗羞臊这些只会卖嘴,没一点本事的文化人呢!

    黄昏时分,追入博望坡山道。狂风吹来,山间林木摩挲作响,奇花异草争相扭动腰向狂风肢卖弄风情,巴掌大小的花朵,灿烂如云霞,艳丽如少女。植被茂密野花飞瀑的深山,在风中让人没有惬意反而战栗。风吹草动,一片片绿草红花低下高傲的头颅,露出里面无数的野兽。而耳朵里,还随风传来沉重的波浪翻滚的声音,似乎是野兽在怒吼咆哮。远处两边岩壁就像要挤压过来。

    朱赞劝夏侯惇回军,夏侯惇也有些动摇。

    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山路两旁竟然杀出一路叫花子伏兵,领头的赫然是刘备。夏侯惇再也不肯退兵了,大叫道:“今日不活捉刘备誓不收兵。”哇哇大叫着过去和刘备厮杀,刘备哪敢跟他单挑,遮挡了两三下驳马便跑,夏侯惇在后面拼命追赶。

    此时天色已晚,夜风越吹越急,树木莽声,山路越来越狭窄。朱赞再次提醒夏侯惇防备敌军火攻。

    完了,一切都晚了。

    只听一声炮响,两边山坡上无数用柴草捆成的巨大火团如轮滚滚而下。左右关羽和刘封各引三千弓箭手一起乱放火箭。顿时满山火箭如飞蛾乱舞,野草树木顿成一片火海。山谷之中大火弥天。

    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只烧的博望坡似一座火焰山,满山噼啪作响,呜呜声震动山谷,不知是风鸣还是火鸣。

    曹军十万拥挤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顿时大乱,前后相拥。前不能进,后不能出,马踏人尸,人马相塞,死的即行火化,没死的焦头烂额,被烟熏火燎的睁不开眼睛。刘备和关平趁势回军掩杀,两面山坡上关羽和刘封又引军杀下,粮草辎重也被烧了,夏侯一军在这一战中差点被屠杀干净——

    仗着勇猛不怕死,夏侯惇、朱赞带着一万士兵杀出重围,满心的懊悔不迭,觉得没脸再见曹cao,路上三次跳崖跳河,都被朱赞等人给拦住了。

    夏侯惇跺脚道:“我就不相信,他刘备能有这个本事,根本不可能。”要是败给别人他还能忍受,败给刘备,夏侯惇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他没脸见人了。

    朱赞帮他分析道:“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问题,这诱敌之计,太损了,不像是刘备能想的出来的,莫非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夏侯惇mo了mo脸上的黑灰,正声道:“军中有几个俘虏,可以拉过来问问。” “最近有什么人投奔你家主公吗?”

    “有,是我家军师,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

    夏侯惇扯着嗓子瞪着独眼,声嘶力竭喊道:“这他ma的火攻计策,是不是诸葛亮出的?”

    那士兵看他的凶样子,吓得差点昏死过去;“是,是的——”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

    朱赞咂嘴道:“诸葛亮,孔——明——没听说过,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旁边一个士兵接口道:“启禀将军,听说是在南阳乡下种地的。”

    夏侯惇歪头吐出一口痰:“他娘的原来是个山野村夫,刘备这次一定是侥幸得胜,我看是赶上狗shi运了。”

    朱赞皱眉:“山野村夫——”

    夏侯惇统兵出官渡的同时,田丰通过飞鸽传书得到消息,觉得是时候,对徐州陈登下手了。从乐安、蓬莱、东莱、临淄、四郡,调集jing兵十万。镇军中郎将蒋义渠,幽州渔阳太守马延奉命赶往青州协助田丰作战。推荐新书‘钟离昧’的《大明剑仙传》请各位大大支持一下。

    蒋义渠这人在三国演义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出场只有一次,就是屯驻黎阳当官渡战败的时候,收拢败兵把老爹送回冀州。可据我这几年观察,这人其实很不简单。从他收拢败兵一事,就能看出其在军中的威信。蒋义渠为人忠厚,善于收敛民心,治军严厉,从不纵兵抢掠、祸害百姓。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武功不弱,张郃曾经多次向我推荐,说义渠武功并不在我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文丑也说过他打仗不要命,比监军将军孟岱这些官运亨通的奸角小人强多了。

    这人忠心不二,胆大心细。官渡战败的时候,许多将领都害怕曹cao过河,攻打黎阳。白马和延津一代守将五成不战而降。形势万分危急。蒋义渠那时虽然没有立下惊世骇俗的大功,可他从容不迫,沉稳不燥,把老爹送回冀州,全没露出半点胆怯和慌乱。凭这一点足以做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我考虑,此人之所以在三国演义中默默无闻,籍籍无名,根本原因是没有遇到伯乐。现在伯乐来了。

    

150. 第一百五十章诸葛亮出山

    在田丰的设计之下,蒋义渠和马延分兵两路,十天之内连下徐州琅琊郡阳都,诸城、汉上、三县,兵锋直逼东莞。

    阳都就是诸葛亮的故乡,左有汶水,右有沂水曲曲折折环绕小城流过。此地距离徐州泰山郡四百里,距离东莞二百里。东莞再向前百五十里为下邳,下邳之后才是徐州治所彭城。

    蒋义渠进驻阳都县城后,觉得不能立即攻打东莞,他对田丰道:“阳都地处鲁南为平原地带,四通八达。北为沂水县、南为临沂县、东临莒县、西下东莞,其实四战之地。如果挺军西进,而陈登联络周边三县守将来攻,必然腹背受敌得不偿失,为了稳妥起见,先将周边障碍清除干净才是上策。”

    田丰采纳他的计策,就令蒋义渠、和马延,张武、陈孙、乐安太守眭固分别攻打三城。

    陈登听到战报大惊失色,立即派东海太守许汜、牙门将王楷统兵前去攻打阳都。二人才动身,还没到阳都,就听到了三县陷落的消息。两人害怕东海被偷袭,连夜撤兵而回。

    果然不出我所料,蒋义渠兵权在手,立即由绵羊变成呲牙恶狼。蒋义渠手持钢鞭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不计生死,东莞一座小县城,两千不到的兵力二个时辰就被拿下,吓得费城守将立即开城请降了。

    费县被破,大军浩浩荡荡抵达下邳,在城外扎下营寨。下邳守将车胄,向陈登告急。陈登严令许汜、王楷出兵攻打袁军后队。

    田丰早料到,敌人有这一手,令眭固、陈孙、张武固守营寨,蒋义渠马延,分兵迎击许汜。

    田丰害怕下邳城兵马众多,又怕陈登来援,只给蒋义渠两万人马,让他谨慎同许汜周旋。蒋义渠什么话没说,便带兵前去。

    许汜马步军五六万出东海大路,快要接近下邳,探子来报说,蒋义渠大军已经迎上来,大概有十多万人,旌旗遍地,尘土蔽空。

    许汜一听就软了,他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仗着自己兵马多,才敢来偷袭袁军后寨,没想到人家已经知道消息,而且派了这么多兵马来迎敌,加上最近听说了蒋义渠的英勇事迹,心里有些怵。王楷厉声道:“大人,应该先立营寨,以逸待劳。我带人埋伏在前面的树林中,等敌人前军过去,从中路掩杀。以狼烟为信号,大人看到烟起,就带兵夹击,敌兵虽有十万,不足为虑也。”    许汜心想,听着不错,可万一敌人不中计,五万兵马和十万大军硬碰,那就倒霉了。

    蒋义渠根本没有十万兵,田丰手中总兵力也不过十万出头。他是听说东海太守许汜胆小怕事,贪生怕死,故而让士兵多准备了一千面旗帜,迎风飘展。又让骑兵在马尾巴上拴上树枝,把大路上的尘土扫上半空,造成一种万马奔腾的威势,吓唬许汜。

    本来王楷的计策是上上策,可许汜中了蒋义渠的计吓得要死,说什么也不肯冒险两路夹击,咳嗽着道:“既然敌人已经现了我们,偷袭已不可能,我等不如撤回东海,在做图谋,想来刺史大人也不会怪罪的。事出有因,事出有因。”驳马喝令士兵返回。

    当真是畏敌如虎啊!

    王楷不走,用前生的话说,这人就是个亡命徒,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的座右铭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些。

    王楷看着许汜来气,心说大汉朝就毁在你这样的软骨头手里了。他赶上许汜,坚持道:“大人如果一定要撤军,请给我一万人马,王楷去前面树林设伏,也免去敌兵衔尾追杀的威胁。” 这句话许汜挺赞成;“好,那将军你来断后,本太守就先行一步,回东海做准备,以防敌兵趁虚偷袭。”

    王楷差点气疯,跑就跑吧,还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丑态。

    蒋义渠行军有个习惯,对地形非常之敏gan,在有些人眼中也许谨慎的过分了。他的探子派出去的距离非常远,往往要比先头部队提前三五十里,而且人数很多,为的就是把附近的地形、地貌、河流、湖泊全部探查清楚,好确定下一步安营扎寨还是继续前行。这样做会减慢行军度,有违于兵贵神的宗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爹一直不肯重用他。古代的军旅受到通讯和jiao通等不利因素的制约,被偷袭是很平常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名将和非名将都被人劫杀过,唯独蒋义渠在他行军二十年的时光里,从未落入过这种圈套中。原因就是他对地形的敏gan!

    探子报告前方现密林,约莫有十几里方圆。蒋义渠冷静的问了一句:“有没有现敌兵踪迹。”

    探子回答:“只有一些杂乱的车辙和马蹄印记,没有敌兵人影。”行了,一切都明白了。蒋义渠冷笑一声道:“准备火箭,火器,木铳、火砖。三军轻装全奔袭,扔掉所有多余的东西,步兵树林中去放箭。骑兵守在大路上,等着劫杀——”

    王楷满心以为对方有十万大军,通过大路的时候一定会出震天憾地移山填海的响声。那里知道蒋义渠是在唬人。结果十万大军没等到,等来了十万支火箭。一捆一捆的gan柴,扔进树林,紧跟着火箭飞蛾般突入。跟着火箭一起飞进树林的还有无数的木铳和火砖。这些东西落地即爆裂,一时间烟雾弥漫铁菱角四下横飞,骑在马上的曹军不明所以,争相向外逃走。王楷的左臂被一枚铁菱角射中,深入骨髓,疼得她一阵眩晕。虽然火箭无数,但因为没有风的缘故,火势不大,只是熏烤的树上的绿叶浓烟滚滚,让人咳嗽呕吐无法忍受。

    树林太大了,蒋义渠也猜不出曹兵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他只让士兵向树林中心猛射,用意就是用烟雾把他们逼出来。外面的骑兵已经把刀矛磨快了准备收割人的生命。

    没有人可以经受住浓烟的熏烤,那滋味比死难受一百倍。蒋义渠预料的不差,曹军士兵都闭着眼睛,没头苍蝇一样向外闯,马儿见到火,也吓得惊了,相互踩踏死的不计其数。

    曹军刚一露头,蒋义渠一声令下,蓄势待的骑兵,疯狂的冲上去。对着正在揉眼睛或深呼吸的曹兵一顿屠杀。曹军三五个十多个的分批从密林里逃命似的跑出来,根本就没法做有效防御,只能任由袁军屠戮。

    王楷从树林中逃出来,不顾左臂的伤痛,眯缝着眼睛一看,就见到高踞马上,得意洋洋的蒋义渠,心中大怒,骑马扑过去:“狗贼,纳命来。” 左臂受伤,加上眯缝眼,王楷和蒋义渠打了十个回合,蒋义渠从他视线不及的刁钻角度,一bian打在后脖颈上,王楷眼前一花,脑袋一沉,就失去了知觉,一头栽下来。

    蒋义渠的亲兵上来,四马攒蹄,五花大绑了。对着树林中高喊:“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捉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袁曹之战导致天下大乱!

    汉建安十二年十月,公元2o7年,刘表在荆州病危,奄奄一息。

    虎牢关外粮道被沮授切断,于jin十五万大军困守关中。

    二叔袁术手下旧将杨大将、薛礼在下邳城起誓,杀车胄,献城。田丰得下邳城,马不停蹄,直奔彭城。陈登派大将张英、笮融守小沛,自与典韦之子典满、降将段煨守彭城,已成犄角之势。荀彧为了配合田丰,派大将雷薄出盱眙过淮阴河,攻打东海,许汜弃城而走,雷薄兵不血刃占据城池,徐州半壁尽归袁氏。

    曹cao至此,再无援兵可派,只得命曹仁出汝南攻刘备于颍川,高顺统领陷阵营,独自守城。

    徐州告急。下邳、犬城、东市战火纷纷

    虎牢关告急。

    河东告急。

    颍川、汝南曹兵尸横遍地——

    北方战火,震惊了大汉遍地诸侯。

    前将军马腾;镇西将军韩遂;镇民中郎将、汉宁太守张鲁;益州牧刘璋;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镇南将军刘表;远在边陲野心勃勃的武威将军、永宁侯公孙度;意气风,少年英雄的荡寇将军孙权,全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整个中原的战局。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趁火打劫的机会。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初冬,风冷。

    明亮的星光,似乎搀上了露水,变的温润柔和,夜空青碧犹如一片海,浩瀚的银河化作一条光带,闪闪烁烁的漂浮在深灰色的天幕上。

    诸葛亮和刘备站在军营外,仰望着夜空,诸葛亮通过北斗星的勺柄找到了那颗明亮的北极星。那是正北方向,冀州就在那个方向。

    诸葛亮眼光似能透过重重的迷雾看到未来,一缕思绪参杂着淡淡的忧伤,将他带回当年的荆州,兄长诸葛诞生龙活虎的面孔就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遥远的天幕中,浩淼的银河里,一颗流星倏忽划破夜空,消失在宇宙深处,紧接着又是一颗——诸葛亮心里一动,默默计算着,怔怔的望着流星消逝的地方,他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

    二十七岁的诸葛亮,亲眼目睹了十七年诸侯割据大混战,这个古老沧桑的民族被带入了一段黑暗无序的历史,完全被淹没在血泊之中。历尽沧桑的颍川城楼突兀坚强的挺立在他眼前。坦白说,诸葛亮对颍川城,根本没兴趣,不然,早把它攻陷了。他有更深一层的打算,颍川不能这么快攻破,不然袁曹的均衡会被打破,而刘表还没死,战略不好往下展了。可他拗不过刘备。刘备是一心想要迎奉汉献帝到新野去的。就怕汉献帝住不惯小县城!

    这几天的初试锋芒,让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了,身ti里的血液沸腾着,迫不及待的要在金戈铁马的疆场上,造就一番旷古决今的伟业——

    诸葛亮转过身子对刘备道:“袁熙即将撤兵,我军也不可恋战,还是回新野坐观成败。”刘备绝对被这句话给震晕了,张大的嘴巴,可以并排扔进去两个馒头;“军师开什么玩笑,曹cao四面受敌,马上就完了,我军正好乘机迎奉陛下,匡扶汉室。”心里却在想,也该我做做大汉朝的丞相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淡笑道:“袁熙既然撤兵,我军立即腹背受敌,曹cao势力强大,还是先避一避。”

    刘备纳闷道:“军师怎么知道,袁熙即将撤兵,眼下形势,对袁军有利,他为什么撤兵?”

    诸葛亮道;“曹cao使者应该很快会到,主公一问便知。”

    刘备正莫名其妙,就见关平跑过来道:“主公,曹cao派长史桓阶前来,说要面见主公。”刘备看了看诸葛亮心说神了,说来就来。

    “快请——”

    桓阶见到刘备和诸葛亮,弯腰拱手深施一礼:“桓阶参见皇叔。”刘备和桓阶是旧相识,两人一向关系不错,刘备又专回笼络人心,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搀扶:“桓阶先生,快请上座。”桓阶扫了一眼刘备身边器宇轩昂面貌清秀的诸葛亮,心道,这就是孔明。

    桓阶不坐,客气道:“桓阶此来,是奉了皇命,请皇叔接旨。”刘备一愣,心知是曹cao搞出来的鬼把戏。但他一向以忠臣自居,怎能慢待圣旨,立即匍匐在地上,恭敬道:“臣刘备接旨。”

    桓阶从怀中取出圣旨,朗声念了一遍。大意是责备刘皇叔不该擅自用兵辜负皇恩,最后下了一道旨意,你刘备不是想打仗吗?不要打颍川了,去打汝南城外的赵子龙吧,钦赐。一脚把刘备踢到汝南去了。

    接过圣旨,刘备起身对桓阶冷笑道:“桓大人,曹cao即将战败,做垂死挣扎也。”桓阶笑道:“玄德公,这话差矣,曹丞相龙骧虎步兵jing粮足,克日将统一北方,怎么说要战败呢?”

    刘备心说拉倒吧你,忽悠谁呢?谁还看不出来,曹cao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大笑道:“桓大人真会说笑话,挺好笑的。”桓阶正色道:“不是笑话,在下说真的,丞相即日便可大获全胜了。”刘备气乐了:“开玩笑,那徐州田丰、汝南赵云、虎牢沮授,全都势如破竹,曹军节节败退,在官渡连番损兵折将,连曹丞相本人险些被袁熙小儿给捉住,天下人谁看不出来。阁下还在这里胡乱吹嘘。”

    桓阶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皇叔就凭着几点,认为丞相即将战败。”刘备讶然道:“公真是奇人,佩服佩服,难道这几点还不够吗?”

    桓阶哈哈大笑:“皇叔只怕有所不知,丞相日里,已经和荡寇将军孙权结盟,孙将军出动大军三十万,攻打合肥,赵云不日就要班师回寿春了。另外,前将军马腾,已经出潼关,攻打河东,河东守将丢失城池,后退三百里,驻扎绛城,郭援也已经回军和马腾对持。至于田丰,不久也会不战而退也,此刻只剩下皇叔一路孤军深入,桓阶非常为皇叔担心呀!”

    刘备实在不愿放弃应奉天子的天赐良机,装腔作势,慷慨激昂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曹cao被袁熙的河北主力军团,牢牢地牵制在官渡动弹不得,本皇叔还是可以乘机攻入许昌,解救陛下于水火之中的。为了陛下我甘愿冒险,死都不怕。”

    桓阶心想,丞相总说刘备脸皮厚,将来能有出息,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桓阶表情从容,颇有得意神色;“丞相即将与袁熙议和,割让汜水关以北,官渡以外的所有土地,条件就是双方罢兵,各回本土。”

    刘备愕然道:“袁熙接受议和吗?”桓阶道:“不日就将退兵。”

    刘备差点跳起来:“他吃多了撑的,放着天赐良机不去利用,就这样退兵了。”桓阶阴笑了一声道:“听说他夫人患了重病,而且形势已经逆转,袁熙没有必胜把握,只好退走。”

    一提起夫人二字,刘备的怒火转向袁熙,暗道,袁熙狗贼,早晚我扒了你的皮。不过在对付你之前,要先把皇帝掌握在手中。

    桓阶继续道:“于jin将军的十五万兵马,已经从虎牢回师许昌不日将开赴颍川,平北将军曹仁的十万大军也已经在路上了,皇叔何去何从,最好想清楚一点。”

    诸葛亮始终不一言,站在刘备身后,摇着羽扇洗耳恭听。刘备用寒光四射的眼睛去看他,他也不置可否,浑如不觉。

    刘备彻底失望了,他脸色惨白,全身僵硬,仿佛灵魂出了窍。迎奉皇帝争霸天下的澎湃激qing消失了,心中只有冰冷的失望。连番大战,损失了几万将士的性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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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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