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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汜水关

    “大将军,您放宽心,这些蛇,已经吃了我的独门秘药,我让它们干什么,他们就会乖乖的做什么。”呼古达看着银票信心十足。

    我一把将银票扔进他怀里:“把蛇给我带出来,放到曹营中去,让这些有毒又滑溜的家伙把曹军给我逼出来,把水搅浑。” 呼古达痛快的答应:“只要小人吹动哨子,这些蛇就立即会爬出去,到时候,把我配制的药物,洒在曹营中,吸引毒蛇,它们就会一窝蜂的跑到里面去yao人了。这些蛇剧毒无比,只要yao到,最多半柱香时间必死无疑。” 曹cao这几日睡的很晚,总是和众位谋士大将议事到三更四更。大约在二更天,程昱正在说自己的反扑计划的时候。吕虔突然听到一阵嗤嗤的声响,鼻中还嗅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腥气。他顺着声音一看,我的娘,一只netg人胳膊粗细的黄黄如春日向日葵的毒蛇,正在曹cao身后吐出长长血红的信子。尖脑袋上一对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曹cao,嘴里不住的嗤嗤作响,看来是要行动了。

    吕虔的脸一下子白了,顾不得许多,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向曹cao掷去。曹cao还以为他造反要行刺呢,猛然间腰肋被什么抽了一下,扭头一看,一条黄花毒蛇被一把苍白的三尺匕钉死在地上,正在那里挣命呢!

    吕虔赔罪:“丞相,恕罪,一时情急,请丞相恕罪。”曹cao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帐外就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众将相顾骇然。

    许褚第一个冲出去,一撩帐幔,啪的一声掉下一条青青如竹叶的毒蛇,愤怒的向他扑来。许褚手快,一把抓住了蛇的尾巴扔到地上,小腿转动,死命碾压,把蛇踩死。

    程昱和桓阶董昭这些文人,差一点吓得尿了裤子。武将们纷纷把刀擎在手中,却局促的不敢出去。

    曹cao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那里来的这些毒蛇——”

    于jin道:“莫非是袁军搞的鬼,末将出去看看。”于jin来到帐外,听到哀号无数,黑暗处到处是滑溜的躯体在扭动摇摆,很多士兵躺在军营中哀号,哭叫,一会儿脸孔黑就死掉了。他亲眼看到一条红色的小蛇yao了一个士兵一口,一松嘴,那士兵立时死掉了。

    于jin转身回去,叫道;“丞相,不好了,士兵们都被蛇yao了,看来是有人捣鬼。”大概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蛇是怕硫磺的。程昱慌道:“蛇,是怕火的,命士兵放火,可以驱蛇。”

    曹cao道:“快,命士兵放火——”话还没说完呢,外面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有人替他们放了。

    “袁军来劫营了,袁军来劫营了——快跑——”曹军的士兵再也没心思还击了,毒蛇太可怕了,根本无孔不入,还怎么打仗呀。顿时一哄而散的向外跑去。

    吕虔举刀叫道;“出帐迎敌。”众将一起涌出去,曹cao还有时间说了一句:“毒蛇如果是袁军放的,难道他们自己就不怕吗?”

    我让人准备了硫磺,把人身上和马身上,全部洒满,那些毒蛇,一见袁军到来,吓得浑身哆嗦,四散而逃,专门挑选曹军来yao。

    临近曹cao辕门的时候,看到那些弩箭兵和守门的士兵,不是被yao死,就是在地上滚动哀号,要不就是吓得四散奔逃,竟然没有遭逢惯常的箭雨,不费力气的突入中军大帐。曹cao等人没有睡觉,听闻有变,立即提刀上马过来厮杀。可是已经太晚了,由于没有遭到抵抗,十几万袁军冲入营中来杀人放火,一会儿曹营就成了一片火海,死在火中的曹兵不计其数,连毒蛇也烧死不少。

    我一进营寨就看到曹cao由许褚保护着狼狈逃走,我大喝一声:“曹贼,休走,留下命来。”追上去,旁边杀出于jin和曹洪,一左一右,把我拦下。于jin大叫道:“擒下袁熙,就可反败为胜了。”

    曹洪jing神大振,拼命地砍杀,却听那边曹cao叫道:“曹洪何在,我命休矣。”曹洪一回头,只见许褚已经被张郃同文丑拦住了,袁营中的六七个大将围着红袍金带的曹cao猛打。曹洪大吼一声舍我而去。前去救援。一下子架开了,昌豨砍向曹cao脑袋的大刀,曹netetbsp; 我这里悍枪威,连续五十枪一刻不停的刺出去,把大将吕虔逼退,打马去追曹cao。一路上斩杀曹兵无数,曹cao士兵像是一群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任由袁军砍杀,心中只存在一个意识,逃去哪里呢?

    大约半个时辰,跑出曹营,我身后大约两千亲兵。通往汜水关的官道之上已经大乱,人马践踏,惨叫震天,曹cao就夹杂在乱军中逃遁,昌豨周仓马延霍奴朱灵李典等大将全都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带着人一路斩杀曹兵直逼汜水关,路上搜索曹cao,不知不觉间晨光熹微,已经可以看到人影。突然有人大吼一声:“那边,是曹netbsp; 我一看前面一人引着三五个亲兵正狂奔呢,大声叫道:“前面穿红袍的是曹cao。”当时朱灵等大将都在近前一里处搜索,大家都想立功,一听现曹cao疯狂如饿狼扑食般涌上去。袁军士兵们,不认得曹cao,可他们认得红袍,就像被斗牛士斗急了的公牛一般见到穿红衣服的就杀。曹cao一看不行,疾驰在马上,用刀割断了红袍,继续狂奔,士兵们就再也认不出他了。

    我隔着十几丈,总是追不上他,心想有人拦截一下才好,想起马对付曹netetbsp; 一瞬间,曹cao身边就多了二十几条人影,都是袁军的一些骑兵,曹cao对付他们还是很轻松,砍死了两三个,继续狂奔。和三国演义讲的一样,举起刀来,把自己的胡须割断了。

    我心中一阵好笑,扯着嗓子喊:“短胡须的是曹cao,短胡须的是曹cao。”曹cao身边又上来十几个袁兵围住。曹cao一顿乱刀,又突出重围,恰巧被我赶上。

    曹cao武功本来平平,加上年纪大了,又缺乏锻炼,早就功力尽失,岂能是我的对手。我悍枪用足全力,当头砸下。曹cao举刀相迎,被悍枪的霸道劲力震得一个踉跄差点掉下马背,我一个横扫打在他的腰间,伸手去捉。曹cao一个马背俯身躲过去,用刀尖在他马股上猛刺,那马儿吃痛,箭一般放开四蹄射出去了。

    我怎肯放弃,追着他身后刺,总是差一尺半尺的就刺穿狗贼脑袋,却就是无法得手。我了狠,一枪刺下去:“我剁了你。”彭一枪刺在大树上,曹cao大笑,扬长而去。我拔出枪,又去追。突山坡后转出一员大将,正是李通:“休伤我主。”李通使方天画戟,向我戳到,我心想,曹cao的命算是保住了。恨急了李通,悍枪大开大合不论生死的出手,和李通大战三十回合,一枪刺中他右臂。李通一声惨嚎,掉下马去。我正要宰了他,夏侯惇引着盔歪甲斜的五十来个曹兵鼓噪着杀来。

    我身后昌豨胡车儿也跟上来。于jin保护着程昱董昭,带着五千兵马赶到,双方又厮杀一阵,于jin救了李通,帅败兵退往汜水关去。

    我和十数员大将,回身绞杀,曹军败兵,大半举手投降,一路上遇到曹洪曹休曹纯夏侯尚,都狼狈的带着几千人马狂奔。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顿杀,杀的一个是一个。从二更一直杀到第二天中午日头正高。方才收拾降卒,回返大营。

    曹net吕虔收拾败兵,点一下人数,还不到两万,不jin心中凄凉,于jin提醒道:“中牟县夏侯恩手中尚有五万jing兵,可让他焚烧粮草,星夜前往此地助阵。”

    曹cao果断道:“好,派人传令!”人都没了要粮草作甚,还不是便宜了袁熙王八蛋,不如自己动手烧了。黄昏时分,许褚曹彰曹遵郭淮刘延等将也纷纷率兵赶回来,合计一下算上夏侯恩的兵马总数不过十五万。曹cao慨然长叹,这下子还不如当年的袁绍混的好了。

    程昱建议暂时退回洛阳整顿兵马来日在和袁贼决一死战。曹cao心想,也罢,以目前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和袁军的怪物兵团开战,还是暂且避开锋芒吧。当下便引着残兵败将,丧家犬一样近了汜水关。曹cao引着两个儿子和吕虔等大将回许昌,只留下于jin和郭淮刘延同王植一起守汜水关。

    我回到大营,进行三日休整,命令大军向前挺进,至汜水关下五十里扎营。又派藏霸和张绣率军沿着汜水关向东西掠地,将黄河以南汜水关以外,所有的郡县,全部都纳入掌中,把汜水关变成一座孤城。中牟、乌巢,陈留全部被攻陷。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荥阳

    只是攻打荥阳的时候一点麻烦,张绣竟然铩羽而归。损兵折将上万。我就奇怪了,如此摧枯拉朽的形势下还有谁可以把张绣将军打的溃不成军呢。张绣说:“是,董太师的部将徐荣。”

    我大声道:“不可能,徐荣死了,他被凉州大将李傕郭汜杀了。”贾诩突然站出来道:“此事我知之甚详,徐荣其实没死,当年胡轸投降,他也跟着投降了,我还在李傕帐下和他共事。只是徐荣他是董太师帐下唯一的一个不是凉州人的凉州军将领,一向被李傕郭汜所排斥,所以得不到重用。那日,李傕匹夫要杀我还是徐荣劝阻的。后来李傕死后,曹cao让他做荥阳太守,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张绣道:“没错,就是徐荣,我小时候见过他,只是年纪大了些,错不了。”我心想,张绣和贾诩都是董卓的旧部,让他们去对付徐荣不太妥当。不如让李典去,一方面李典还没有立什么功劳,二来,他是降将,可以劝降徐荣。

    李典没等我说话呢,就过来请命了:“主公,徐荣乃是微末小将,让我带一万兵马,必然踏平荥阳。”在李典的眼中低调的徐荣也许是微末的小将,可我却知道他的厉害。摇头道:“给你三万兵马,千万不可大意。”张绣心里有点别扭,这李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she头,徐荣是这么好对付的。

    贾诩心中却是一跳,主公怀疑我和徐荣有旧,所以不向我问计!也好,我还省心呢,只是,打败了别来求我。

    荥阳.

    群蜂持其南,邙岭横其北,东拥荆襄城,西跨虎牢关。故有‘东都襟带,三秦咽喉’之称。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荥阳东临汜水关、淮河,北临邙山毗邻黄河,南邻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接洛阳。战死于此,项羽与刘邦以鸿沟为界限,中分天下。鸿沟即在荥阳境内。想要入洛阳,则必定要攻下荥阳否则曹军必然像董卓一样从此地逃往关中。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曹netetbsp; 李典勒兵攻荥阳。孙观、吴敦、尹礼请命攻成皋,彭安张锴攻敖仓,此三地一破,虎牢汜水关就失去所有外援。

    三日后,孙观兵临成皋守将赵岑出战,两将交锋不用十合被孙观一刀斩于马下。河北军趁势杀入城中。彭安和张锴更轻松,守卫敖仓的正是,酷爱投降的胡轸,这小子活了四十多岁,别的本事没有,有便宜就上,硬仗来了,就投降,都习惯了。听说,曹cao在官渡大败,袁军八万来袭,二话没有,便献城投降了。

    李典一向都瞧不起徐荣,虽然徐荣曾将击败过曹cao,烹杀大将李涛,可是自徐荣投降之后,曹cao就没有重用过他,大概是难忘旧仇吧。所以徐荣一直就是个太守,在这个位置上三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许多徐荣的老部下都当上刺史了,他依然就是个太守。李典身为偏将军,新城侯,官位比他大的多了。怎能把他放在眼中。

    大大咧咧的勒马到城下,李典冲着城头上的徐荣大声喊道:“徐荣,你姥姥的,你家将军到了,你还不开门迎接,更待何时。”

    徐荣看着李典得意的样子,破口大骂:“去你***,你个狗叛徒,来呀,给我放箭。”李典扬起手道:“慢着,徐荣,曹cao已经战败,你还为他卖命,值得吗?”徐荣大怒:“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徐荣可不是你等奴颜狗行之徒。”

    李典看了看条石垒砌高达三丈的荥阳城楼,指着身后的三万大军:“徐荣,你手下不过五千兵卒,想要抵抗百万河北大军,根本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徐荣手下的确只有五千守军,荥阳城东西两门,每一门平均分配两千五百人。城上建有敌楼六座,箭剁三千,徐荣将这些人全部作为弓弩手使用,手中就没了预备队。也就是说,要打攻城战,死一个就会空出一个箭剁。

    李典指着城头,大笑:“徐荣,你要是个汉子,就下来同我决一死战。”徐荣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心想单挑自己肯定不是对手。翻白眼:“李典,你他娘的要是条汉子,就单枪匹马的进城来和我决一死战。”

    霍奴是李典副将,在身后听的不耐烦了,好心提醒:“将军,你跟他废什么话呀——如果不投降就攻城吧。”

    李典心想,对呀,我乃降将,可不要惹得主公疑心。随即给了徐荣最后通牒;“徐荣,你再不投降,老子可就挥兵攻城了,到那时候,你就是叫我大爷,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徐荣冷笑:“废话少说,攻城试试——”

    李典指着城楼狠:“这可是你说的,别他娘的后悔。”手一挥,身后五排整齐的橹盾遮掩着无数的弓箭兵开始向前推进——

    徐荣孤注一掷;“放箭——”

    李典战败了,弹丸一座小城,竟然先后的挡住了我两员大将的去路,消耗掉河北军将近三万勇士。我靠,徐荣果然了得,本大将军亲自去会你。

    李典垂头丧气,一个劲的在马上念叨:“主公,一会你还让我打头阵,我就不信了,徐荣能有这么厉害?”

    身后一阵轰隆战车响,我拍了拍身边李典的肩膀道:“一会捉住了徐荣,我让他给你磕头认错,你就瞧好吧。”

    五千人的一座小城,想阻挡我五十万大军,痴心妄想,别说是徐荣,就是孙武子来了,也让他乖乖让道。

    徐荣这两天累坏了,袁军像疯了一样进攻荥阳,一定要撕开这道口子。打退了一波,又来一波,无休无止。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看到烟尘滚滚,旗帜飞扬,知道是大队人马过来了,可恨,自己派去洛阳请求救兵的人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郝昭的弩炮师,在距离城楼十里的地方,越过盾牌兵,成为前锋军。新近扩编的弩炮师的五百辆飞梭巨弩车和可以射百斤巨石到一百五十丈外的三百辆石车,四排布列在荥阳城湍急护城河的外沿。无数粗如儿臂的巨弩弩箭昂起头对准荥阳城头。弩炮和石车之后,是黑压压的一片步兵人头,一眼望不到边际。大风起,吹动旌旗,呼啦呼啦的响声把人耳膜磨出茧子。

    这一次攻城主要是为了攻打汜水关练兵。没有谈判的余地,徐荣要投降也不会等到今天了。郝昭两只膀子晃动一下,甲胄上的鳞片嚓嚓作响,朗声抱拳:“主公,弩炮师准备完毕,请主公示下。”

    我淡淡道:“攻城。”

    徐荣自问也是攻防战的行家。袁军使用飞梭巨弩车和石车的事情,他也知道。可是没想到,袁军竟然把战车部队,变成了一个特殊单一的作战兵种,而且几年中阵容变的如此强大。这东西用来攻城?徐荣有点疑惑,打ye战还差不多,攻城?他的脑子里一串问号和惊叹号,还没有消失,那边郝昭的手上的红旗已经放下来:“射——”

    嗖嗖嗖嗖,就像是一排排的铁枪形成的暴雨,暴雨中还夹杂着强大的冰雹,只剩下四千守军的荥阳城头,立即变成一片死地——

    靠缴杠和几十人才能动的巨弩上产生的震慑人心的爆力,差一点将这座中等的城池半壁摧毁。弩箭机上,一百二十斤的巨弩,每弩七箭,共十弩,每一台一次射七十箭。五百台,合同三万五千只。加上三百块陨石般坠落的和空气都能擦出火花的百斤飞石,连续射五次,威力可想而知。荥阳城似乎骤然遭遇了地震,城楼都在摇晃。名将徐荣,还没醒过神来就被一只七尺长的箭矢贯穿了。他临死前看到那只贯穿他的巨箭,狠狠地插在城墙的石壁中,没入半个枪头,眼神中满是惊骇。荥阳城的箭剁,竟然被无数的巨箭,削平十几处。

    官渡战败,荥阳陷落,袁军在汜水虎牢一线,开疆拓土三百里。北方震动,天下震动,诸侯都变成了躁动的猴子,上蹿下跳、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徐州的形势登时大变,素来以智将著称的陈登陈元龙好似被抽掉了主心骨满脑子都是空白。

    蒋义渠和田丰研究了形势决定分兵两路,蒋义渠攻小沛,田丰帅张武、陈孙、眭固攻彭城。

    蒋义渠在小沛城下骂阵,徐州大将张英、笮融坚守。夜间,抓获细作一名,蒋义渠一问,说是陈登派来给张英送信的。蒋义渠打开书信一看,见上面写着:“三更时分,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共破敌兵。”

    蒋义渠乐了,真是天助我也,活该陈登倒霉,他得意忘形,没想太多。命人埋伏在通往彭城的大路上,截击陈登援兵,自己则率兵出寨,潜伏在城外三里的岔路上,等待张英笮融来攻寨。三更已过,还没看到火起,蒋义渠心道,难不成是陈登睡过了头。正想着,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蒋义渠主观判断一定是埋伏在大路上的伏兵得手了,怎么即不见点火,也不见城内出兵接应呢? 正疑惑间,突然副将提醒道:“将军起火了,不过,哪个方向,似乎是我军大营的方向。”蒋义渠回头一看,大跌眼镜;“ma的,上当了,后路被人抄了,快,回军。”

    一阵鸡飞狗跳后,杂乱无章的狂奔,蒋义渠率军来到大路,突然对面火光重重,分明是敌军到来,蒋义渠大叫一声,众将奋勇向前,同彼军杀在一起。杀着杀着就听很多人大喊:“住手,住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蒋义渠浑身浴血杀的性起,一听自己人!什么自己人,挥刀又砍杀两个兵卒,突然大刀被一把铁戟架住;“老蒋,你疯了。”

    

168. 第一百六十八章中计

    蒋义渠,睁开血红的眼睛一看:“眭固,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眭固脖子一梗;“不是你送信给田大人让派援兵过来吗?”蒋义渠的思维从嗜血中恢复冷静,喉咙里轱辘一声:“坏了,中计了。你刚才是否遇上了伏兵?”

    眭固道:“对呀,你怎么知道。”蒋义渠脸上肌肉抽搐:“伏兵呢?”

    眭固自吹自擂道:“那点伏兵,被我率军一顿砍杀,报销一半,剩下的我留下一个旅的兵力跟他们纠缠——”

    蒋义渠如丧考妣:“完了,全完了。”

    眭固还在那里大言不惭:“肯定完了,我告诉你,那些伏兵一个也活不了,我的队伍一定会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咱带的兵是级强悍的,他ma的可恶的曹兵——”

    蒋义渠把眼睛都瞪红了:“够了,那不是曹兵,是他ma的袁兵,是我派去的。咱们中计了。”

    眭固急的满头汗,身边的士兵还在拼死打杀呢,他歇斯底里道:“怎么就中计了,难道你没有写过信,那信是你的亲兵队长送去的,我认得他,错不了。”

    蒋义渠破口大骂:“王八羔子、狗ri的,我说一天都没看到他呢,原来是当了叛徒,逃之夭夭了,你等我抓住他——别打了,住手,住手。”

    两人正在打杀,突然彭城城头上火光大作,数十道浓烟夹杂着噼啪乱响的火星飞升上空,把本来如锅底的夜晚熏的更黑。小沛城中立即传出人喊马嘶,城门打开,呼喇一下子涌出无数的骑步兵,举着火把向这边大路上杀来。蒋义渠和眭固一愣,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手下的士兵还打的热火朝天、气喘吁吁、流血流汗为国尽忠呢,大半不知道是自相残杀。两将想要御敌不可能,收兵回去更加的不可能。喊破了嗓子愣是没人理,眼睁睁的看着含恨而来的徐州兵投入战阵,混乱中见人就杀,逢人便砍。河北兵死伤无数,一直杀到天光熹微,可以看到人影了,才从服饰上看清敌我,展开反击,但已经太晚了,两三万人马,让人报销的差不多了。蒋义渠和眭固懊悔不迭,狂杀一阵,不约而同的带着仅剩的几百亲兵,向最近的大营逃遁,到了那里一看,都傻了,大营早被一把火烧光了,只剩下一片烧黑的木桩和通红的铁链。后面追兵又来,身后一片喊杀声:“蒋义渠跑不了了,弟兄们,干了狗ri的,封侯拜相——”蒋义渠一边跑,一边想,我有那么值钱吗?封侯拜相!心里竟然有种自豪感,不自主涌上来。

    两人一路狂奔,走一阵,回头杀一阵,狼狈逃窜。一片扬尘,前面一军挡路,眭固看着蒋义渠苦笑:“罢了、罢了,咱哥两儿活该倒霉,今儿是甭想活了。”蒋义渠悍勇直冲顶门,热血像开水般沸腾,吐了口唾沫:“临死拉一百个垫背的,拼了。”眭固豪爽大笑:“我也拉他一百五十个,比你多杀五十。”蒋义渠举刀纵马,豪气干云:“比比看——”向着来军直冲过去,强横的架势,仿佛他身后有千军万马,其实就十来个弟兄。

    眭固不甘示弱,随后追来,他可不想输给蒋义渠。蒋义渠像现了mei女的流氓一样扑向敌阵,突听迎面那人叫道:“老蒋,你还活着,太好了。”蒋义渠的刀,差点没掉在地上,抬头,叫唤道:“陈孙,好兄弟,你终于来了。”眭固骂骂咧咧的嚎叫着冲上来:“老蒋,别跟他们废话,干了狗ri的,杀——”蒋义渠没反应。

    眭固抬头一看:“陈孙,你个王八羔子——好兄弟,你可来了。”田丰在寨中看到彭城浓烟滚滚冲天蔽日,知道是狼烟信号,心想,这狼烟定然是要和小沛城中的曹军协同作战的,莫非要夹攻我军。他的脑子里霹雳一闪,想起今天接到的那封信,信上说,曹兵晚间要去劫营,请求支援。他本来就有所怀疑,可是一来,送信的是蒋义渠的亲兵队长,非常可靠,二来,文风酷似蒋义渠的小学文化水准,他也就相信了。蒋义渠的信一般都是别人代笔,所以无从核对笔迹。等到城头上的大火一起,田丰立时就知道中计了,惹得他一个休养jing深的大儒泼妇骂街:“狗ri的,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陈孙在大路上摆开阵势以逸待劳,准备反败为胜,岂知那些追兵滑溜的很,一看前面重兵封路,意识到不好,脚底抹油溜了,人家不追了。陈孙要追,蒋义渠,拉着他道:“行了,兄弟,今儿丢的人够大了,可别在中了埋伏,这个陈登王八蛋,我要不把他小老婆统统的骑一遍,就不姓蒋。”眭固yao牙道:“我也骑——”

    田丰反而变得更加镇定了和城府深的人斗法才有意思,这个陈登果然不简单,无怪乎把吕布耍的团团转了。幸亏他那死鬼老爹翘了,要不更麻烦。徐州的麻烦还不止于此,还有那个典满。蒋义渠和他交过一次手,赞叹道:“这小子和他爹一个样,是不要命的二愣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对铁戟使得风云变色,翻江倒海,难以抵挡,我不是他的对手。”田丰深知蒋义渠武功和张郃伯仲,他打不过,剩下的眭固张武等人更加白给。这可如何是好?

    军事打击没有奏效,不妨来试试政治手腕。田丰写了封信射入城中,约陈登相见,信上倍言曹军战败一蹶不振,汜水关外黄河南北尽归袁氏,盼他能识时务,将来不失封侯之位。陈登是个圆滑的人,同时他也了解曹丞相的韧性和坚毅果敢知道丞相不会像袁绍一样一蹶不振,肯定还要卷土重来的。便用客气的语气回了一封,对田丰的话,逐条批驳,用词严谨,言简意赅,分寸拿捏恰到好处,田丰对其文采很是赞誉一番。

    田丰约他阵前相见,陈登在城头上指着田丰冷笑:“汝想要用计,离间我与丞相,汝看陈登可是好欺骗的三岁孩童。”

    田丰一计不成,就命张武到城下骂阵,使出浑身解数,骂了两天,把陈登给骂急了。陈登找来典满商议,明日让典满出城搦战,诈败,引敌兵到城北,城内在派一员大将冲出,断了他的归路,一定大获全胜。”

    次日,典满手持双铁戟,引五六千人马出城搦战,摇旗呐喊,迎战张武。几天没见敌踪的张武,那肯放过,提马便打,两人交锋五六十回合,典满装作支持不住,驳马败逃,引着张武向城北而去。张武一边追,一边纳闷,老蒋楞说这个典满乃是古之恶来,武功有多高,多高,原来不堪一击。莫非我的武功比蒋义渠高出太多了?!

    张武正在飘飘然,典满忽然转身在斗。同时身后号炮连声,一只不下三万的人马从城中蜂拥而出,领头大将正是西凉段煨。段煨截住张武退路,典满一军杀回,把张武围在核心,进退不得。

    典满一改方才窝囊,一双铁戟变成两条黑龙,绕着张武的身ti翻飞,五招没过,一戟把张武刺落马下。张武想要跳起来,被身后蜂拥而来的士兵斩成肉酱。典满挥军斩杀袁军士兵,只见一对人马从大路上杀来,蒋义渠跃马持戟,杀将过来,与典满段煨交锋。身后眭固和陈孙也相继赶到,双方绞杀一阵,各自罢兵。田丰为死了张武哀伤不已。更加为连番中计,懊悔不迭。陈登果然厉害,田丰想了一日,计上心头。

    翌日,飞鸽传书给下邳城中留守的薛礼、杨大将,令一人守城一人攻打小沛。自己这边也准备攻城,使两边不能相互策应。

    田丰在城外观察一番地形,回来对蒋义渠眭固等将道:“城外五里有一条大溪,宽阔湍急,溪流上有一道木桥。明日交战,设法将典满引you过桥,然后拆除,回头掩杀。典满必定向淮南方向大路逃遁。蒋将军可以引一军埋伏在前,必然可以生擒典满。典满一死,陈登孤掌难鸣,在行攻城。”

    第二天眭固引军攻打彭城东门和西门,留下南门和北门不打。田丰故意跟着眭固在城下指挥,到了下午,红日平西,攻城军经过一番血战,渐渐疲惫,陈登合计,此刻是时候了,就在田丰装作狼狈撤军的时候,身后一声炮响,虎将段煨杀出城郭,却不是典满。田丰骑在马上,飞奔逃窜,一时军中大乱,眭固可能是被乱军缠住了,竟然和田丰失散,段煨见猎心喜,急于立功,趋使坐骑,到乱军中追杀田丰。田丰这一招冒得风险不小,好在身边还有五名主公送来的特种兵护卫,所以胆子也就大些。看看前面木桥在望,田丰快通过,后面马蹄扬尘,敌兵呐喊,追了过来。突然半路上喊杀震天,陈孙率军截住段煨去路,人马大概在三四万间,段煨一看不能抵挡就向后撤去。一转身,就见到木桥被人拆毁,无法通过,眭固正在桥对岸,挥军劫杀救援的曹兵。段煨大叫上当,吼叫一声,带兵向南面一条通往汝南的大路逃去,想要去寻曹仁。陈孙和田丰挥军在后面追杀,掉队被踩死的,乱刀砍死的曹兵不计其数。段煨跑出去大约十五里,步兵都已经疲乏不堪,脚上磨起泡了,骑兵也趴在马背上不停地net息。突然连珠炮响,一彪人马从左侧岔路杀出,来势迅猛,无可比拟。为大将金盔金甲威武难当,正是蒋义渠。

    段煨无计可施,只有迎战。他是西凉人,骨头硬,一根筋,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投降的。可他手下的士兵不行,一看被人前后夹击,没路可走,后队人马大半投降。蒋义渠的部队又是生力军,以逸待劳之下,如何不势如破竹。蒋义渠分波列浪般,杀到段煨身边,挺戟便刺,段煨也挥动飞锤和他相斗,战不十合,被蒋义渠用戟尾戳中腰眼,又一横扫,打中脖颈,段煨一翻白眼,就昏死过去,被蒋义渠生擒。其余人,见此光景,那里还敢恋战,一下子跪倒一片;“投降,我们投降啦——”

    田丰带头喊道:“优待俘虏,优待俘虏——”

    误中副车,典满没捉到,捉了个段煨,行,比没有强。田丰脑子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变化万端,无穷无尽。田丰找来段煨,看着这条横行无忌的西北狼,被绳子五花大绑的绑着,慌忙起身把绳子解开,连叫:“罪过,罪过, 莫非是斩杀李傕的段将军,真是如雷贯耳,将军快请上座。”

    段煨挺吃惊,干嘛对我这么客气。田丰不等他提问,已经提条件了:“段将军是聪明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问你,将军和典满的关系怎样?”段煨不知道田丰打的什么主意,结巴道:“关系还算可以,你问这个干吗?”田丰笑道:“将军现在我儿手上,是想死还是想活。”段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末将情愿投降。”田丰搀扶他起来:“好,想活就好,我现在放你回去,你去说服典满杀了陈登,事成之后,你就是徐州刺史,封列侯,赏千金,将军觉得这个生意能做得吗?”段煨眼珠子一转,鸡啄米一样点头:“做得,做得,大人快放我回去,我一定把陈登的脑袋砍下来。然后献出城门。”

    田丰听了他的话,命令部队退后十里下寨,连夜就放他回去。段煨单人独骑到城下叫开城门,进入府中。陈登一看到他就起了疑心,莫非是来做内应的,正想找人揍他。段煨就先自招认了。“田丰老小子叫末将回来杀陈大人你的。末将——”段煨气喘吁吁的喝了一口茶:“末将受曹丞相大恩,怎能卖友求荣,末将是不会做的——”陈登一听乐了,果然是内应。急道:“具体怎么做法?”

    段煨等澎湃的气血平静了,一口气把田丰的计划说出来,紧接着道:“大人放心,末将是不会那样做的,末将是大大的忠臣。”

    陈登对他大加赞赏了一番,沉吟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连夜把典满叫来,事情说了一遍。典满兴奋道:“大人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计策。”

    陈登撇嘴;“田丰想要跟我斗,还差的远哩!明日晚上,段将军就出城去,对田丰说要献城门,把袁兵骗进城,却在城中伏兵十路,敌人一进来,伏兵齐出,必然生擒田丰蒋义渠也。”

    典满和段煨,嘿嘿笑道:“妙计,妙计。”

    第二天晚上,段煨依计行事,出城见田丰,说道:“大人,我已经和典满说好了,他也挺愿意投降袁军的,就是要求弄个乡侯干干,不知道能不能答应?”田丰喜上眉梢:“答应答应,没问题,此事包在我身上。”段煨心道,包在你身上,一会儿你就见阎王爷了。

    段煨咂嘴道:“只是,还有个问题。”田丰眼中闪光:“说。”段煨挠了挠头皮:“典满献城门,放大军入城,擒拿陈登,可是典满手下的心腹太少了,怕不是陈登亲兵的对手。”田丰心中好笑,表面却一本正经的深呼吸:“的确是麻烦,有了,我这里有将军的降卒两千,不如你带五百回去,我让心腹大将蒋义渠和眭固和你一起去,让典满开城放进去,先埋伏在陈登的府外,等这边一献城,那里就动手宰了陈登。将军你就立下大功了。”

    段煨寻思着要是不带袁兵进去,必定会让田丰起疑心,还是带去。痛快的答应:“行,就这样办,陈登这会铁定完了,大人,你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赏赐。”田丰挥手道:“忘不了,忘不了,你快去立功吧。我功劳簿都写好了。”

    

169. 第一百六十九章曹仁

    段煨大喜,一溜烟的跑出来。一个时辰后,蒋义渠和眭固从田丰的房里走出来,嘴角都露着冷笑,披挂上马,手持兵器,化装成普通的曹兵,跟着段煨来到彭城城下。典满在城上巡视,指着城下问道:“那里的兵马?不说话放箭了。”段煨按事先商量好的,装模作样道:“是小沛的救兵。”然后射了一封书信上城楼。段煨无所谓的对蒋义渠眭固道:“没事,早就说好了,他一看信就明白了,放心。”其实信中的内容,是告诉典满,这些兵马中有袁军的两员大将,让典满放过去,到了陈登的府外,埋伏人出其不意的给杀了。

    典满找来手下的校尉安排妥当,冲着城下大声喊道:“既然是小沛的人马,开城门放进来吧。”蒋义渠和段煨先行一步,眭固在后面压住阵脚。典满装作很客气的样子,在城门边上迎接。蒋义渠的呼吸瞬间凝滞了,一双眼睛死死的锁定了典满的脖子,攥着铁戟的五根手指咔咔作响。段煨一马当先正要和典满寒暄几句。蒋义渠出其不意,提马挡在段煨左侧,指着城内大声道:“陈登——”

    典满一惊,扭头,什么也没有。气愤的转头,看到一抹惨白的刀光在脖颈上掠过,血光喷射,自己的头骨碌碌的掉在地上。段煨驳马向城外跑,正遇到眭固,被眭固一枪在心口刺个对穿,尸体甩落马下。随军带来的,五百兵马,有一半是袁兵,他们身上暗藏了火器,火箭,桐油,蒋义渠一声令下,立即开始放火。

    埋伏在城外的陈孙,一看火起,知道得手,领着身后一万骑兵快杀尽城中,曹兵没有了典满,群龙无,陈登还在家里等着埋伏袁兵大将,不知情。有些校尉想来关门,也被蒋义渠等人杀散。火势越来越大,时间一刻一刻过去,袁军的骑兵在城门边不断地向前推进后,步兵终于也赶到了。四五万步兵一起拥入城中,曹兵没人指挥怎么抵挡的了。城门没过半个时辰就落在了气势如虎的袁兵手中。

    接着而来的就是并不怎么激烈的巷战。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陈登带着四千亲兵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象征性的交手之后,便引着亲兵向南门外逃走,南门这边没有敌兵,陈登寻思着逃到小沛去。亲兵保护着陈登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跑出彭城,在大路上奔驰半个时辰,小沛在望。突然前面一彪军杀过来,一员大将高喊道:“大人莫慌,笮融来救。”黑灯瞎火,加上胆战心惊,陈登一个文官方寸全失,大喜:“将军快来救我——”说完了他就觉得不对劲,命令手下:“准备弓箭,现有诈,立即射杀。”那彪军来的太快,毫不停歇,黑暗中看不清相貌和旗号,士兵们也不敢贸贸然射箭,陈登大声叫道:“来军止步,别再靠近了。”笮融答应了一声,突然一阵箭雨,向陈登射来。黑暗中有人大笑道:“中了,田大人的计策了,末将杨大将是也。”

    曹军一片大乱,陈登自己也被射中大tui,疼得他杀猪一样嗷嗷直叫。杨大将的兵马全都是骑兵,风卷残云般过来,一顿砍杀,陈登也挥舞着大刀装模作样的杀人,还没热身呢,就被一群士兵扑下马来。杨大将提前吩咐过,要捉活的,袁兵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四千人马,只需要一顿饭功夫死的死逃的逃,干干净净了。杨大将命令士兵把曹军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身上,打着曹军的旗号,奔向小沛。

    小沛城楼上,笮融张英,也现彭城起火,正派出探子去调查。突然一彪人马来到,当先一位正是穿着铠甲的陈元龙陈刺史。陈登被人打昏了,歪歪斜斜的坐在马上,杨大将对着张英大声喊:“张大人,快开城门,彭城丢了,陈大人不行了,我们进城休整,袁兵从身后追来了。”

    笮融和张英都是莽夫,有勇无谋,甚至无勇也无谋,一听这话,见果然是陈登来的,队伍打的也是曹兵旗号,不敢怠慢,急忙放下吊桥迎接败军入城。杨大将的马蹄在吊桥上踏的踏踏作响,看到城门打开的一刻,心都跳到嗓子眼,心道,笮融和张英真是匹夫,这样的蠢货也能守城。他扶着陈登入城,笮融张英下城迎接。张英想要把陈登扶下马,伸出两手,拖住陈登上半身。杨大将突然举起铁搠,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颅骨当时被拍的粉碎,一片血肉模糊,飞溅当场。跟着杨大将又一铁搠,结果了陈登,嘶声叫道:“杀,杀曹兵,杀——”笮融再笨也知道了怎么回事,撒腿就跑,人怎么能跑得过马儿,被杨大将几步追上,笮融转身大叫:“别打,别打,末将愿意投降——”杨大将把铁搠架在他脖子上,高声道:“既然愿意投降,快点让你的人放弃抵抗。”

    笮融答应一声,就扯着嗓子喊:“曹兵听着,都投降吧,别打了——”

    连环计大获全胜,徐州郡县全部被平定,一下子和青州连成一片,整个山东,就只剩下东郡还被曹netbsp; 田丰不攻东郡,却马不停蹄的南下,攻打灵璧、入下蔡,破汝阴,一月之后,以虎狼之师的姿态,抵达汝南和恰好赶到的淮南兵合围曹仁、高顺部。

    灵璧、下蔡、汝阴,也是坚城,一来曹cao新败,地方将领都在观望中,二来陈登被杀徐州无人统御,像灵璧这种让项羽都无可奈何的城池,基本不战而降。刘邦和项羽花费了几年角逐的要地,被田丰一路踏平。从东线来看,幽州冀州青州徐州淮南,已经畅通无阻,全成了袁氏的内6省份,可以说大汉朝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经被我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了。

    曹cao固然气的吐血,孙权他娘的也坐不住了,又提了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淮南,想要托我的后腿,这次没这么便宜了,本大将军的外交策略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蔡夫人和蒯越,蔡瑁一合计,决定站在袁氏一边。蒯越说的口沫横飞,蹦起三四尺高:“一定要支持袁大将军,曹cao铁定完蛋了,袁大将军那人可好了,真的。”心里补充道,出手那么大方的人,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支持他,支持谁,也不见曹netbsp; 蔡瑁一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得了不少好处,一出门就问道:“我说,蒯大哥,那袁熙给了你多少银子,你也分给我一点,好吧。”蒯越翻白眼道:“你不立功,人家凭啥给你银子?”蔡瑁一拍大tui:“孙权这小子敢跟大将军为难,老子带兵去灭了他。”

    两人下午又去找蔡夫人,说要带兵去打孙权。蔡夫人心想,这种时候一定要和袁氏搞好关系,日后才能免祸。就直接越过刘琮下旨,让蔡瑁菜和蔡中文聘率领十万水军,攻打柴桑口,看看孙权回不回兵。其实蔡夫人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要趁火打劫,说不定可以趁势把丹阳郡并入荆州版图呢?可荆州也的确是没有大将,比起江东的虎狼之师差了十万八千里,孙权远征也只是带了周瑜、黄盖、程普、潘璋、朱然、吕蒙、贺齐、周泰、太史慈等几员大将去。柴桑和京口还留着陈武、徐盛、丁奉、凌统、董袭、虞翻、韩当、孙静等一流大将,驻守,尽管兵力不过三万,依然在大江江面上拒荆州兵十日,文聘虽然勇猛奈何蔡氏一门皆是酒囊饭袋,根本就没用,所以也无计可施。

    攻打合肥的孙权和文聘的情形差不过,鲁肃镇守淮南,乐就、雷薄、陈兰降将孙高、傅婴佐之,荀彧又从汝南调回善于打水战的甘宁,五六万兵马把孙权的三十万大军,钉在合肥城外一月动弹不得,最后甘宁带敢死队出城,绕过孙权6军,率领船队焚烧东吴战船三百艘。幸亏孙权现的早,否则,都要游泳回去了。由于柴桑不堪压力,连连告急,孙权对合肥又无可奈何,只得率军返回,去打荆州兵。荆州兵可不傻,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上岸抢了一票,把柴桑附近的美人财宝盐商茶商抢了个饱,然后扬帆而去也。孙权差点气疯,可是面对淮南和荆州两股强大的水军,他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马腾老东西也不甘示弱,开始攻打河东,刚一露头,就被横出子午谷的张鲁大军给拖住了,同时,韩遂在西凉集结了重兵,似乎又打算要来劝架了?马腾哭笑不得,心说,这王八蛋,还跟我称兄道弟,简直就是。

    马一个劲的在他耳边嗡嗡:“爹,爹,快点出兵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把河东夺过来吧,快些——”

    把马腾惹急了,指着门口道:“你从外面把门给我关上。”马高兴地去了,关完门,才醒过神来,我怎么到外面来了!

    孙权和马腾的兵马都不能动弹了,曹cao遂成了一只孤军。虎牢关外的沮授和高干郭援,也蠢蠢yu动了。

    甘宁走了之后,没人跟徐晃抬杠,听不适应,每天除了打仗的时候,有点jing神,总是耷拉着脑袋。

    田丰和荀彧在汝南城下见面,亲切的握手:“田大人,攻克徐州功劳至伟呀!”田丰看着这个不受老主子重用的荀彧,感触良多,袁熙真是慧眼识金,敢把名不见经传的荀彧放在淮南统御一方,独当一面。这是需要胆量的。先要考虑到荀彧的忠心,其次才是本事。如果是曹cao他一定派了姓曹的,或者姓夏侯的来。可事实证明主公是对的,荀彧的才华,管理一个淮南绰绰有余,就是给个丞相干,也可胜任。顾雍和孟公威坚守寿春,不在军中,荀彧给田丰引荐了诸葛瑾和刘晔徐晃。田丰早有耳闻,知道淮南的势力其实已经不逊色于冀州,没想到如此人才济济。

    郭嘉、荀彧、田丰、赵云、刘晔开了紧急的军事会议,商量怎样对付高顺的陷阵营。郭嘉提出了他的计策。

    “陷阵营,刀枪不入,则必定怕火,诸位想,一个浑身包裹着铁皮铠甲的人,如果遇到烈火高温会怎样。”

    荀彧道:“奉孝言之有理,可是如何放火?”郭嘉这些日子已经把汝南的地理搞的一清二楚,就像他们家客厅一样,连忙道:“只需将他赶到正南十五里的芦苇荡便好。”赵云笑道:“高顺不会去的,他的部队只在地势平坦的地方作战。”

    撩起帅帐的帐幔,郭嘉指着汝南城头道:“去不去由不得他,此刻的汝南城是曹仁在做主,曹仁虽然名将,但和夏侯惇有个同样的毛病,就是瞧不起外姓将领,高顺这些日子在汝南城一定尝够了被人欺凌的滋味了。危亡关头,父子兄弟尚且互相猜疑,何况曹仁高顺乎!只要我略施小计,一定可以逼得高顺挺而走险,陷入绝境。”

    荀彧一向佩服郭嘉的计策;“计将安出?”郭嘉道:“曹仁者暴戾自大、心xiong狭隘之人,加上战功无数,早已经藐视天下,听不进别人劝谏,不然也不会在新野被徐庶打的一败涂地了。只需要,文若你修书一封给高顺,却使人错下在曹仁家中,曹仁自然对高顺生出疑心,信中就说我军会在城外十五里埋下伏兵,等高顺杀了曹仁开了城门,便一起进城,曹仁定然囚jin高顺家属,逼着高顺率兵剿灭伏兵,以视其清白。高顺他想要保家平安,明知是死也非去不可。” 赵云在郭嘉背上拍了一把,笑道:“你立功了,奉孝。这次可以弄个将军干干啦。”他不提将军郭嘉不来气,想起来就窝火,咕哝道:“袁熙这小子——老子此刻还只是个都尉呢,连个校尉都不是,还将军呢。”田丰心道,你自与他关系好,情同手足,有没有官位都一样的号施令,反而显得主公,没有任人唯亲,这招其实挺高明的。

    夕阳灿烂如血,满眼尽是昏黄,几十万大军一刻不停的践踏使得方圆百里尘土飞扬,吸一口气,要吐出半口沙土。空气中到处飘荡着马儿身上流汗的腥膻味。就连汝南城中价值几十两银子的名菜‘龙舟mi瓜’也充斥着这种味道。带着膻味汗味血腥味穿着铠甲的将军兵卒,穿梭于闹市,踏的青石板地咔咔作响,人们纷纷躲避,趋之若鹜。他们十二个时辰甲胄不离身,坐在馄饨摊上吃一碗馄饨面,肋下的佩刀甚至还粘稠的往下滴血——这些情况,一开始,可以吓死很多人,时间长了,大家习惯了,有的甚至敢于拿那把滴血的战刀开玩笑。“这个倒霉鬼的血,咋这么稀薄,一定是整天吃不饱呢!”就在此时,密集的,连插一根大葱都费劲的人群中,突然飞过三五匹战马,来不及躲闪的老人孩子,就被钉着马掌的铁蹄踩爆脑袋,踩爆肚皮,就像踩爆一滩牛屎,喷的路人一身血花。马上的骑士还一边喊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闲人闪开——”

    打了这几年的仗,汝南的百姓,把死亡都看淡了,日子就是这样过,能多活一刻钟,就是他娘的赚来的。大家既想让袁军退兵,又想着曹将军为何还不投降啊!

    曹仁mo着自己钢锉般的胡子茬呆。他想不通,为何短短几年时间战无不胜的曹家军竟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三十几万大军围困汝南城,洛阳方面竟然派不出援兵了。丞相甚至下令放弃汝南,退守颍川,很明显的有放弃洛阳,迁都长安的想法,这是在走董卓的老路呀!老子,才不会放弃汝南,淮南兵想要进入汝南城除非踩着我尸体进来。

    窗格子里透进来的光,由黄转红、由红转黑。曹仁挽起髻,netg上的慵懒熟睡的两个小妾道:“等本将军回来,在与尔等枕上弄兵。”被翻红浪,只有两缕秀露在外面,看来是累坏了。曹仁本是很勤勉的军人,冲动的时候不顾一切,但大多数能保持冷静。要说缺点可能就是他曹丞相族弟的这项桂冠了。他对外姓诸将不太客气,颐指气使,人缘不好,曹家将领中他和夏侯惇是最狂的。他经常指着俯帖耳的高顺脑门道:“你不过是我曹家的一条狗而已,敢质疑我的话。”从曹cao退守洛阳的那一天他开始喝酒找女子,一种莫名的悲凉困扰他,让他只在xue白的身ti上奔驰时才忘忧。

    高顺城府极深,心中怎样想,都不会流露到脸上来。

    曹仁刚走出门,管家跑过来道:“将军,有人送书信来,不过他送错了,是给高顺将军的。”

    曹仁一愣;“那里来的书信?”管家摇头。曹仁从管家枯瘦如粪叉的手上抢过书信,差点连同管家的手一起扯断。他毫不犹豫打开捆扎的竹简,定睛一看,全身一震,倒退半步。曹仁立即意识到这是敌人的反间计。但他也同时感到一把冰冷的苍白的刀架在脖子上,让他打了一个冷战。万一此事是真的,岂不完了?

    非常时期。

    如果是别人,肯定一刀斩了。可高顺,一代名将,况且威信很高,就有些棘手了。曹仁抱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决定先试试他。正和郭嘉想的一样,曹仁跨马领兵,直奔高顺府邸。

    亲兵三千,把小小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高顺迎出来一看顿时面如死灰,嘴唇颤抖。高顺宽肩厚背,细腰长腿、深目重瞳、嘴唇微厚,三缕美须,肤色古铜。一眼看去全身有种复杂的勇烈沉稳、谨慎小心散出来。

    没等高顺说话,曹仁先大笑道:“高将军,今来汝南城混入不少袁军的探子,本将军害怕他们到府上捣乱,所以派人来保护。”    心里叹了口气,高顺拱手道:“多谢将军想的周详,高顺多谢了。府上正好缺少护卫呢。”高顺把曹仁让到大厅,落座。曹仁趾高气昂,开门见山:“方才获悉情报,说城中有人yu为袁军内应,相约献城,袁军此刻已经陈兵在十五里之外,正等夜间号令献城后,就一拥而入,。此事异常棘手,不知道高将军有何计策破敌。”

    高顺的心窝像被人捣了一拳,差点休克,立即表态:“此事容易,只需杀了献城的叛徒,然后把袁军引入城中伏兵歼灭,可成大功。”

    曹仁懊恼道:“只可惜,根本不知道那奸细是谁?他隐藏的可深呢!”

    “这——”高顺面沉似水,yu言又止。曹仁察言观色,一边道:“将军可有计策?”高顺大约感觉到什么,摇头:“末将愚钝,请将军示下。”

    曹仁有些狞笑道:“既然奸细查不出来,保险起见,还是出城击溃伏兵为善。”看了看院内院外的曹兵,高顺毫不犹豫:“末将愿意请兵出战。”

    

170. 第一百七十章陷阵营

    曹仁点头道:“就请将军点起五千陷阵营,前往城北十五里外迎敌。”“十五里外——”高顺倒吸一口冷气:“将军,那十五里外,是一片芦苇荡,陷阵营如果受到火攻可就——”曹仁冷笑道:“高将军多虑了,袁军又不知道你陷阵营回去偷袭,怎能预先准备火器,你放心去吧,嫂夫人和两个孩子,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高顺的心瞬间变成铁石,罢了罢了,我命休矣。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去了还能保住老婆孩子的命,不去谁也活不了。

    风中的芦苇荡,如波浪潮涌,似锦缎起伏。旷野茫茫、芳草萋萋,正如高顺此时的心境一般。夕阳下,山脚下,山峦树影。三里外,一片小白杨树蜿蜒而去,成片的芦苇花随风飞舞。一片东西千丈,南北百丈的芦苇荡,横亘在大军眼前。中间只留下一条三人并行的小路。要说藏人,至少也可以藏下二三十万吧。

    高顺距离三里就不敢走了。停下来观望,芦苇荡中突然射出无数的劲箭,像爆豆一样射在陷阵营战士的铠甲上,却没能对战士造成一点伤害。看箭矢密集的程度,至少也有万人。高顺命令一千陷阵营,留守大路,保障畅通,这样就算是敌人放火也可以跑的掉的。自己率领四千人杀向芦苇荡。

    忽然被一片坛坛罐罐的挡住了去路,差不多有七八千左右。夜晚,看不清楚,西里哗啦的淌倒一片。一个一股浓重的桐油味侵入士兵的鼻观。芦苇荡中突然激射出无数这样的瓶瓶罐罐,都扔在陷阵营战士的身上,瓶瓶罐罐一破,里面就流出黑色腥臭的桐油。高顺,大声叫道:“火攻——火攻——快——快撤——” 无数的火箭像成群的萤火虫般从芦苇荡中间的小路上射出来,瓶瓶罐罐中的桐油一遇火立即被点燃。火焰从脚下升起,向上蒸腾,身上沾了桐油的陷阵营战士转瞬变成火轴。高顺下令撤退。

    芦苇荡中突然杀出无数的袁兵,波涛万顷的芦苇荡瞬间陷入一片火海。火海产生的高温,隔着三里,可以烤化铠甲。映照的百里之内亮如白昼。陷阵营的铠甲更加像是被煮沸的铁水一样的颜色。

    从芦苇荡钻出来的袁军步兵,趁势用狼牙棒砸陷阵营战士的xiong口,把顾不上还手的陷阵营战士砸的口吐鲜血,心胆俱裂,直到死亡。刀枪不入的铠甲,也jin不起这种冲击力强大的新式武器。

    高顺独自逃生,带着三里外的一千战士回汝南城。号角声起,一队人马迎面杀到,一个身形如模特,模样酷似大姑娘的袁将,杀将过来。口中厉声叫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高顺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高顺心想,此地据汝南不过十五里,曹仁一定会派救兵来的。虽然手中士兵只有一千,足可冲出重围。

    高顺不敢和赵云单挑,绕过去,杀入袁军阵营,他现袁军所用的除了大斧就是狼牙棒,都对准陷阵营的xiong口招呼,无往不利的陷阵营,竟然死伤无数。袁军中突然冒出两个手持大斧的疯子,左右向他扫来。左边徐晃右边钟缙。舞动大斧,直掏他xiong口。高顺知道了陷阵营铠甲的弱点,拼命地护住xiong口,三十招一过,就抵挡不住了,钟缙还好一点,徐晃的武功明显比他高出一筹,左右夹攻下,他顶不住了。

    曹仁派出的救兵在半路上,被蒋义渠、钟绅、晏明、李刚截住,双方也正在苦战中。因为兵力上优势大,郭嘉命令部队同时攻城,三处开花,牵扯曹仁的jing力,运气好,汝南城也就攻破了。曹仁此刻也后悔了,他知道高顺是冤枉的了。

    徐晃的百斤大斧,夹带着风雷之声,向高顺头顶劈下,嘶声喊:“高顺,你还不投降吗?”高顺心道,我投降,城内的妻儿必然惨死,于心何忍。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被生擒!

    高顺生出了拼命的念头,出手就变得两败俱伤肆无忌惮了。徐晃一连被他逼退数步。赵云的枪头,一直在陷阵营铠甲脖颈连接的缝隙中穿梭着,jing准无比,只要被他瞄准的,皆一枪致命。眼看徐晃被疯虎般的高顺迫退,钟缙后背中了一刀,赵云当即舍了兵卒来战高顺。高顺的刀法已经失去章法,一味拼命。突然一只乌黑的枪头,透过重重的刀影,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咽喉,只一招,便坠落马下。

    赵云和徐晃,杀了高顺,挥军去攻城。半路碰上,蒋义渠等正和曹仁派出的救兵厮杀。曹仁的士兵很勇猛,战况异常激烈。曹兵但见袁军大队人马来到,顿时大乱,自相践踏。赵云徐晃趁势大杀。曹仁大将穆顺、奋力突围,想要回城救援,被徐晃于乱军中一斧头砍下马背,身异处,死于非命。其余的兵卒,一个个嚎叫着奔逃,这一路曹兵随即败北。

    赵云徐晃蒋义渠合兵一处,赶到汝南城下。此时天色二更,本该漆黑一片,城外、城头却被火把的光芒照的亮如白昼,人人脸上一片橘红。是红光的映照,是血光的映照,也是杀气的上涌。眭固陈孙正指挥士兵搭云梯攻城,曹仁亲自登城指挥防守。满天璀璨的星光倒映在护城河中不时有人坠落到星河之内。

    袁兵像大批悍不畏死的蚂蚁般攀爬城墙,又像一个个麦捆子般被人扔下来,没砍死的也摔死了。曹仁亲自督战,城中士气高昂。徐晃赵云蒋义渠的三只人马,立即投入战斗,分从三个方向攀爬城墙,突破缺口,想要杀进城内,蓄势以待的守军立即作出反应,箭矢雨点般从墙头、哨楼和制高点洒下,带着一蓬蓬的血雨。

    徐晃吐了口痰,从得胜钩上摘下两颗人头,冲着,城头曹仁喊道:“曹仁匹夫,高顺和穆顺都被我们杀了,你的陷阵营也完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曹仁素来勇猛,悍不畏死,他手下大将牛金也是个狂人,素来与穆顺交好,见故人身死,悲痛yu绝,禀告曹仁,带三百骑兵,打开城门,出城迎战。徐晃差点被此举动震晕,还真有不怕死的,这种形势下,还敢出城。牛金一到城外,直取徐晃,要为穆顺报仇。徐晃倒想和他单挑,可身边的亲兵太多了,不等徐晃吩咐,一窝蜂的涌上去,把牛金的三百人围在核心,一顿暴打。曹仁和长史陈矫看着牛金被层层包围,仿佛被海浪吞没的一叶小舟,袁军几员悍将,各自cao刀挺枪,残杀,犹如砍菜切瓜,好不痛快。曹兵只要受伤跌倒,立即被数倍敌军剁成肉酱。也就是顿饭的功夫,两百多曹兵被袁军马蹄踩在脚下,尸体被铁蹄跺的稀烂,就像一片西红柿酱。

    袁军士兵在城楼上看着,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曹仁却须皆张,大喝一声;“取刀,备马。”向城下走去。长史陈矫慌忙跑上来,噗通跪下,抱住曹仁大tui号丧;“将军,敌人太多了,几乎是我军的二十倍,与其将军以身犯险,还不如让牛金以身殉国呢!”一边擦眼泪,一边想,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袁兵攻入城内,我该怎么办,老子搜刮的财宝还没有运出城,你让我怎么跑?!

    曹仁像踢他的小妾一样,把陈矫痨病鬼一样的身ti,踢出去十尺外,披挂整齐,提刀上马,只带百人出城,城内放下吊桥,曹仁旋风般通过护城河,纵马提刀,将想趁势入城的袁兵,杀死十余人,曹仁身周,脑袋横飞,残肢腾空,鲜血四溢,成了一片死地。其他的人见他如此悍勇,竟然都不敢上前了。

    牛金被困在阵中,曹兵像快生长的茅草,杀了一片,又是一片,越来越多。力气渐渐用尽了,刀法一松,后背和腿上,就先后中招,被砍了六七刀。本来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突然看到曹仁杀出,顿时jing神大振。

    曹仁此时两眼血红,丝缰一抖,夹战马冲入重围,杀开一条血路,于万马军中和牛金会和。两人拼力死战,迅冲出重围,无人可挡其锋锐。牛金此时已经虚tuo了,只知道跟在曹仁身后,向外杀,别的都顾不上。曹仁却在无意中看到,随他来的百十名士兵,还在身后呐喊苦战,眼看都要丧生。曹仁心中不忍,本来是救人的,怎能平白送了这么许多兄弟的性命。今日若独自逃生,日后怎能服众。

    曹仁哇哇大叫,驳马而回,再次冲入波涛汹涌般的袁军队列。袁兵看到这疯子又回来了,吓得纷纷让路,有几个胆大的上前阻拦,被曹仁一刀一个杀死。

    陈矫一看乐了,在城楼上跳着脚高喊:“将军,加油,将军,加油。”把曹仁气的yao牙切齿,心想,回去把狗ri的砍了。

    曹仁披荆斩棘的接近城门,城上放下吊桥,牛金殿后,曹仁正要进城,突然一条幽灵般的身影,掠至牛金身畔,牛金来不及惊讶,就被一把前所未见的快抢,给秒杀了。

    曹仁马蹄踏上吊桥,突然耳畔生风,猛一低头,左边耳朵已经被连根扯断。疼得他失声大叫。他可没机会像夏侯惇一样,吃下去了。那耳朵被赵云扔到护城河里了。曹仁顾不上疼痛,转身提刀下劈。赵云枪法太快,加上受伤,五招不过,曹仁抵挡不住。蒋义渠指挥大军抢先冲上吊桥,杀向城内。陈矫在城头,一看情形不对,立即下令对准吊桥放箭,一阵密如蛛网的箭矢,把冲上吊桥的二十几名袁兵全部射烂,蒋义渠身中十几箭,若非身披重甲,也一命呜呼了,饶是如此,左臂也被射穿。陈矫不管曹仁死活,大声叫喊,让士兵把吊桥收起来。曹仁眼看着吊桥被一寸寸的拉起,心里一阵绝望。

    

171. 第一百七十一章妙算

    赵云的枪像夜间绽放的梅花,一捧一捧的向曹仁撒去,曹仁稍不留神,左肩被刺中,枪尖深入三寸,偏移一点,也就刺入他心窝了。

    曹仁身子一侧,摆tuo铁枪,重伤左臂顺势握住枪头,想凭借蛮力,把赵云拉下马去。赵云冷笑一声,枪身急旋转,曹仁但觉手心火1a辣的阵痛,像着了火。扔下铁枪,驳马便跑。徐晃斜刺里杀来,一斧头砍在曹仁的马腿上,战马一条大tui被齐根斩断,惯性之下,猛然前扑,把曹仁硕大身躯,摔出十几丈外。这一下虽然差不多把曹仁摔死,却也救了他一命,黑暗中,乱军中,徐晃竟然找不到他了。

    曹仁的头盔早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大刀也不见了。他胡乱的地上mo起一把腰刀,向黑暗中跑去——

    曹军的脸上也没刻字,曹仁头盔也丢了,袁军士兵自然认不得他。他到了暗处,砍翻一个士兵,换上袁军的衣服,逃之夭夭了。

    牛金穆顺高顺战死,曹仁不知所踪,剩下一个贪生怕死的陈矫,如何能抵挡数倍于己的袁兵。战斗从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午时,曹军在失去主帅的情形下,城头数次被突破,曹仁的兵卒平时训练严格,打仗不怕死,数次把袁兵驱赶下来。但无人指挥缺乏调度的军旅在怎么悍勇也是没用。天亮的时候,郭嘉开始调动大军四门齐攻。赵云攻南门,徐晃攻北门、眭固攻西门、晏明和陈孙攻东门。

    陈矫吓得尿了裤子,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既不调兵遣将,也不敢亲冒矢石指挥战斗。没用一个时辰,南门和北门就先后被突破。袁军潮水般杀入城中。陈矫心胆俱裂,逃到西门,见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苍蝇也别想飞出去,逃跑不可能。把心一横,竖起了一面白旗,传令城中的将士停止抵抗,开城门放眭固入城。眭固把陈矫绑了,送到帅帐,荀彧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拉下去斩——贪生怕死,留着是祸害。” 由于大部分曹兵在陈矫的命令下投降,巷战在黄昏时分结束,汝南城,完全被袁军所掌握。连夜打扫了战场,荀彧和郭嘉第二天一早入城安民。城中的百姓,箪食壶浆,鲜花扑地,迎接入城。

    并非百姓以袁军为仁义之师,而是大家心里都在想,终于有一方被打跑了,以后不必死人了。荀彧入城出榜安民,交割仓库。又令赵云、徐晃招安城中和周围郡县的文官武将,一方面派人在豫州境内掠地,平兴、汝阴、汝阳、阳安、新蔡、下邑等三十七县或投降,或讨平。飞鸽传书向大将军袁熙报捷。半月后,平定汝南郡,赵云为帅,徐晃为先锋,郭嘉为随军司马,攻打谯郡。谯郡太守不战而降,大军长驱直入,一路克阳翟、阳城、颍阳、颍阴、逼近颍川。

    曹仁逃回洛阳见到曹cao,没有受到责罚,曹cao派他和吕虔、夏侯尚率兵三万,驻守颍川。曹仁有心说人太少,一想,自己是败军之将,怎能开这个口呢。

    曹cao派吕虔贾信去颍川,又让曹洪和李通夏侯尚付援虎牢,自己坐镇洛阳,监视天子,随时准备跑路。

    此时我还在汜水关外掠地,蚕食曹cao地盘。郭援沮授,帅并州兵二十万抵达虎牢关外,形势有些酷似当年的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

    曹cao也慌了,每天进宫威逼汉献帝,献帝无奈连连下旨昭告天下,将大将军袁熙削爵、夺位。说我图谋不轨,想要篡逆,号召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圣旨向雪片般飘下,响应的人却不多,最积极的是苍梧太守吴臣和辽东刺史公孙康、还有前将军马腾。可惜这几个人一个离的太远使不上劲,马腾有心无力,公孙康狼子野心,只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光吆喝不出力。曹cao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派人把安阳公主一家百余口,关押起来,随时准备处斩泄愤。可怜堂堂的大汉皇帝刘协,连自己的妹子也救不了,只能默默流泪。背地里诅咒曹netbsp; 就在战端一触即的时候,潜伏在洛阳多日的管恪送来密报。密报上的内容,闪电般劈中我的中枢神经,我一下子跳起来,对呀,我怎么把洛阳的叛乱给忘了,三国演义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原来这些时日一来,管恪依仗自己招摇撞骗的本事,在洛阳混的风生水起,洛阳许昌一代的贫民百姓、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都把他当做神仙来拜,人送外号——神卜。

    管恪像当年渭水边的姜子牙一般,于洛阳城中给人算命。面前一副对联,更加狂的没边际:“飞步凌云遍九州,独凭遁甲自遨游。”俨然以神仙自居。管恪本来善于招摇撞骗胡说八道,加上特种兵培训的时候,学会了顺手牵羊的本事,更加如虎添翼。潜伏在qing楼和市镇中的细作在街市中打听到人家家里的消息,就会告诉他,他就默记在心头。或者顺手偷了别人的东西扔在一边,然后假好心给人家卜卦,指点迷津,一来二去,竟然真的成了活神仙。每天到他算命摊子来问卜的络绎不绝,洛阳街头长长因此人满为患。

    他给一个叫做郭恩的居民算卦,郭恩说,他兄弟三人全部的了痹症,无法治愈,想请管恪给禳解一下。管恪看着郭恩就来气,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冷笑道:“你的事情我已了然于xiong,你回去准备三副棺材吧,此事没人管得了。”郭恩哀求:“大仙,这是为何?”管恪大怒:“卦中有你本家一个女鬼,不是你的伯母,就是叔母。前些年大饥馑年月,为了抢她家几升米,你把她推下枯井害死,用大石压着她的头部,那女鬼到天庭去把你给告了,这是老天给你们三兄弟的报应,我怎么禳解。”郭恩吓得赶紧认罪伏法了。其实管恪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官府廷尉查不出来的事情,也瞒不过他的情报网。这本来是城中的特种部队查出来的案子,没想郭恩自己送上门来了。

    管恪喝醉酒吹牛,跟人说,他会隔板猜物,点石成金,结果惹了祸。馆陶令诸葛原和他打赌,把燕卵、蜂巢、蜘蛛,都密封在盒子里让他猜,谁知道,负责封印这些东西的小厮根本是袁军细作,一五一十的给管恪说了,管恪便故弄玄虚一番,全部猜出来,把整个洛阳上至宫廷下到百姓的人,全部震翻。

    至于安平太守王基家,妻子和儿子患病,一人头疼,一人腹痛,管恪推算出是他家地下有两具尸体,一具持弓射头,令一具持枪刺肚子。这更加子虚乌有。说穿了吧,这个王基,其实收了管恪的银子,跟他做戏。不过王基贪财如命,却真的是管恪运用先天八卦,文王伏羲之术,推算出来的。!

    此外,他还隔三差五的搞一些恶作剧,比如把附近经常找他算命的人的牛,让同伙给偷走,他料定那人会来找他,就按照,事先说好的,告诉人家具体的方位,人家找到了,就会不收费用的为他大肆宣传,大肆吹嘘,一来二去,这名声可就传到了曹netbsp; 曹cao因为最近战事不利,心情忧闷,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而且经常头疼yu裂,眼冒金星,不知咋回事。正好这一天,太史丞许芝,自许昌来见曹cao。曹cao也信命,便命许芝为他卜卦,许芝也是管恪的铁杆粉丝,便替管恪吹嘘起来,说他出身如何如何高贵,小的时候如何如何神童,如何如何jing通易经义理,可以卜算阴阳,能窥破天机。并且把管恪的英雄事迹,一五一十的诉说给了曹netbsp; 曹cao信以为真,便让许芝将管恪请来,为他卜卦。管恪见着曹cao,掐诀诵经,也是一通装,把曹cao唬的以为他是真神下凡呢。便叫他卜卦,管恪一想,我给你卜卦,岂不立即穿帮,便用了市井管用的手段,给他来个无法验证,顺嘴胡诌道:“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折伤一股。”

    曹cao一听,这不知那年那月的事情,便让他算子孙的福祉。管恪暗笑,这更加无法印证了。更加胡诌,拣着曹cao爱听的说:“狮子宫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曹cao大喜,让他说的详细一些,管恪本来胡诌,怎么说的详细,结巴道:“这个——茫茫天数,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待以后就知道了。”曹cao想要封他为太史,管恪不敢留在这里,他害怕,时间长了露馅,便谦虚道:“我是个穷名,做不了官的。”曹cao让他为文武大臣算命,管恪差点愁死,这么多人,肯定露馅,便咳嗽道:“皆治世之能臣也。”一句话给应付过去了。

    曹cao想了想,命他卜算今后的战事和洛阳安危。管恪一来心里没谱,二来,觉得这是个机会,便随机应变道:“丞相,此事步兵容易推算,我要回去观测几夜天象,才能推演出来。”曹cao心想,也对,如此大事,怎么能随意算出来,便给了他三天时间让他观测天象。心想,也许可以算出制敌获胜的办法来呢。

    管恪回去之后,便写了信,用飞鸽传书,送到汜水关外,大将军袁熙的手中。

    我拿着书信,就是一阵苦笑,曹贼气数已尽,怎么落到我的手中了呢。算命,算命,你去死吧。

    我回想了一下三国演义上情节,回复给管恪一封信。设法将夏侯惇巡视许昌的三万大军调离,然后让侍中少府耿纪总督御林军。则曹netetbsp; 管恪回去之后,想了一下,变了几乎玄乎的卦辞,提炼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进相府,说自己已经算出来了,把卦辞,往曹cao的桌子上一拍,大大咧咧的坐下去。

    曹cao高兴地拿起纸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冀州主亡一大将,颍川北门有失,少府当为福星,可保洛阳。夏侯可安颍川,司直为忠臣。”

    

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谋反

    曹cao不信,这也太准了,连南门北门都推断出来了,不可信。第二天下人来报:“冀州奋武将军,在虎牢关前突疾病而死,全军举哀。”曹cao大将失色,哑口无言。便差人往颍川打听,第三天有人来报:“赵子龙攻颍川北门,斩千人撤走。”曹cao大怒,想要往颍川退敌,找来管恪卜卦,管恪愕然道:“我的卦辞说的很明白了,丞相没看吗。”曹cao这会子对他简直就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连忙道歉,拿起卦辞来看,见后面的两句上写着:“少府当为福星,可保洛阳。夏侯可安颍川。司直为忠臣。”

    曹cao一看,少府为福星,这少府?tuo口道:“莫非是侍中少府耿纪?”管恪笑而不语,知道他也不能说,再说就露馅了。曹cao一再追问。管恪只是说;“卦象只是显示,此人据侍中少府之位,并未指名道姓。”

    曹netg确不到那个地步。便谢了管恪,赏赐了几千两马蹄金,送他回府,管恪看着丞相府的mei女呆,曹cao一看大仙儿居然有此嗜好,很大方的送了他五个没人,管恪差点乐疯了。干缺德事,就是比干正经事,来钱快。

    曹cao寻思了一夜,第二天下旨,让侍中少府耿纪总督御林军兵马,护卫洛阳城。夏侯惇率领巡警许昌的三万人马赶赴颍川退敌。司直韦晃和曹休一同统领大内侍卫。曹休还兼任着虎豹骑的将军,所以骑都尉统领大内侍卫的责任就落到了韦晃的头上。这两个人平时其实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此容易获得信任,让曹cao的心腹手下,不以为然,都挺咂舌的!

    颍川开始对持,虎牢也有交锋,只有汜水关相对平静。我想在等一下,此刻还不是时候,至少等到洛阳有了消息——

    耿纪和韦晃接到旨意的瞬间,差点高兴的死掉,这曹贼莫非想自杀,竟做出这等安排,真是天作孽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呀!找死!

    他们两个早就筹划着造反了,两人日夜商量如何杀曹cao,如果扶皇帝正位,说半天没用,两人手中没有一兵一卒,也就是过过嘴瘾。这两个家伙虽然密谋反叛,却也是八面玲珑的人,见到曹cao都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曹cao对二人的印象挺好,所以也没怀疑,就安插到重要位置上了。再说,还有曹休在吗?

    耿纪和韦晃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乐的合不拢嘴,两人就商议,趁着机会去参见陛下。

    韦晃是骑都尉,负责皇帝的护卫和车架,想见皇帝太容易了,找了个曹休不在的空子就去拜会皇帝。倍言自己要杀曹cao的决心,皇帝开始不信,可是一来二去的把心一横,就推心置腹了。反正横竖是死。

    汉献帝还想着大将军袁熙儿时救驾之情,心想此刻天下也就袁熙可以信任了。刘皇叔虽然可信,但距离太远了,联系不上。便对韦晃道:“爱卿可联络大将军袁熙为外援,相机控制洛阳,和大将军里应外合,赶走曹贼。”汉献帝现在恨死曹cao了,安阳公主一直还都生死未卜呢。

    韦晃没有怀疑既然皇帝说袁熙是忠臣,那就肯定是忠臣,他不是一直打着铲除国贼的旗号进兵吗。韦晃对汉献帝道:“陛下请放宽心,忍耐即日,待时机成熟,臣等立即起事。”临走的时候,汉献帝还嘱咐;“一定要和大将军取得联系,否则孤掌难鸣。”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没搞什么衣带诏,只是口谕。

    韦晃出来就给耿纪说了,两人一合计,派人去见大将军,却不写书信,正派人出城去,并且监押那人全家,防他泄密。

    我在军中接见了这个使者,他向我陈述了,汉献帝的旨意和耿纪韦晃要里应外合的打算。我连连表示效忠,为汉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临走的时候,送给使者一只信鸽,告诉他使用的方法,这样子联系起来才方便吗。侍者道:“不知道大将军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的。” 我道:“告诉两位大人,等到正月十五月圆之夜在行动!”使者愕然道:“这是为何?”我瞪眼道:“月圆之夜,紫jin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使者傻了。

    经过官渡一场大战,河北军也需要修正。粮食问题也待解决,待过了秋收之后,在打仗时明智的选择。

    时日像林中的树叶般飘落,秋风飒爽ju花满园,一片金黄。寒霜又布满了汜水关的城头。渐渐的,战士们又可以从铁质的铠甲上感到浓重的寒意和冰冷,洁白的雪花纷纷飘坠到人间,千树万树枯荣,百花凋残,一年的最后时节到来了。这几个月中没有大的战事,全都是小的接触,双方都在休整中。

    公元2o9年,汉建安十四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夜。

    曹cao正在许昌和家人团聚。

    这一晚,天色晴霋,星月交辉,城内居民张灯结彩,庆贺佳节,大街小巷,遍布花灯。犹如一条条彩色的长龙,蜿蜒在街道两边。洛阳的居民暂时忘却了战乱的疾苦,喜上眉梢,扶老携幼,提着自制的灯笼,走上街头,喝酒,刷钱,看灯,猜灯谜,吃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吃。街道上,人来人往,接踵摩肩,大家嬉笑着,怒骂着,蹦跳着,浑不知死神的黑翼正笼罩全城——

    耿纪与御林军诸将,正在营中饮宴。突然,喝酒的将领,都抽风死的昏倒了去。耿纪拍了两下手,一个跨刀的粗眉大眼的威武中年人,领着两个模样俊秀十七八岁的少年将军,闯进来,二话不说,照着地上的,那些将领就是一顿乱刀,人人脑袋搬家死于非命。

    耿纪长叹了一声,拿起一杯酒,洒在地上,酒味和血腥味便交织在一起,令人想要呕吐。“诸位兄弟,在下为了大汉朝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你们放心,你等的家眷日后我会照应的。”说罢摔碎杯子,对冲进来的三人道:“金祎将军你去杀长史王必,他手中有两千兵马,而且对曹贼最为忠心。吉邈、吉穆两位小将军,从洛阳城狮子大街,和玉门大街两条路放火,我带人去曹休的府邸。此刻能阻止我们的就只有此人了。”

    金祎道:“可曾通知了袁大将军,如果虎牢关来兵救援,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耿纪道:“放心,早已安排妥当,我等手中的御林军将近两万,只要灭了曹休和王必,大事成也。”

    三人答应一声,各自出帐。耿纪集合御林军宣布曹cao的罪状,他手下心腹将领早就控制了御林军,纵有人不甘心造反也只能胁从。当即,金祎和吉邈吉穆各自率领五千人杀出寨门。耿纪也率领五千人,沿大街杀奔曹休的府邸。同时韦晃已经在宫中斩杀曹休的死士,并且把皇帝皇后严密的保护起来。

    吉邈和吉穆本来是太医吉平的儿子,两人为报父仇才参予谋反。一到大街,就这灯笼火光,便开始放火,士兵鼓噪呐喊杀声震天。

    长史王必,刚刚睡下,听到喊杀声,出门观看,却见城内火光冲天,情知有变,连忙披挂集结了三千兵马杀进城去,刚出南门就遇到金祎率领大军赶来,金祎和王必是好朋友,王必还以为他是来助战的呢,很亲切的迎上去:“老金,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金祎箭法jing准,一箭射中了王必肩膀,两军随即绞杀在一起。王必受了伤,落荒而逃,后面的士兵自然无心打仗,虽被斩杀大半。

    金祎追杀王必一路向东,一路上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砍死老百姓无数,这就是战争,无可奈何。王必跑到曹休的府邸,却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御林军战士,正在和曹休的部曲,打的热火朝天。一片片的火箭,带着哨音,射到曹休的家中,随即引大火腾空。曹休正骑在马上奋力杀敌,耿纪和他拼了二十回合,渐渐不是对手,心道,我吃多了,跟他打什么,我这里的兵,比他多。王必这一来倒好,把大批的追兵给引来了。跟着从另外两条大街上,火龙般汇聚来两支队伍,吉邈和吉穆。两人一见姓曹的就来气,加入战团,挥动刀枪,奋力杀敌。曹休一看敌人越来越多,知道寡不敌众,引着部曲,向北门撤退,他想顺便劫持皇帝,跑到宫门现韦晃带兵守在那里,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顿乱箭。曹休大骂:“丞相,待尔等不薄,尔等为何谋反。” 韦晃呸的一声:“大胆汉贼,还不投降,更待何时,我乃忠臣,岂肯与贼为伍。”曹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砍了两个御林军驳马边走。王必从身后跟来,两人直奔北门,打开城门向许昌逃去。

    虎牢关距离洛阳只五十里,李通曹洪在城中早看到火起,不明所以,正要派兵救援,突然来报,袁兵大举攻城,四门都是。

    李通曹洪贾信顾不上洛阳了和虎牢关守将郗虑每人一门抵抗潮水般涌来的袁兵。曹洪很快就现,今天的袁兵不同以往,他娘的特别的勇猛,就像吃了五石散一般。前仆后继,没完没了。从城下射来的弓箭,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连续不断的拱桥,一刻不停的压制城内守军,而且城门口也有大队兵丁驻守,似乎是防止他们出城的。曹洪回头对李通道:“坏了,我敢说,洛阳城的大火和袁兵有关系。” 整整一夜,袁兵的攻势就没有停止,一直保持着箭如雨下的姿态。等到太阳爬上远处的山坡,袁军才停止攻城,不过,他们没有撤走,而是四门围城,不让一个人走出去。李通和曹洪对视一眼,这分明是怕他们救援洛阳吗!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突袭

    几乎同一时间,颍川和汜水关也动了强攻,颍川的攻势最为凶猛,三四十万袁兵几乎全军出动,也是四门攻打,彻夜不停,弄得身在许昌的曹cao坐立不安。竟然亲赴颍川督战。颍川一失,许昌不到一天就会陷落。

    曹cao得知洛阳叛乱,曹休逃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吓得他差点中风。扑通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曹cao连想也没想,从颍川调兵三万攻打洛阳,实在没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了,颍川和洛阳一样重要。失去了洛阳在失去了许昌,可就真的全完了。

    曹cao引兵先回许昌,收揽兵士一万,快向洛阳而来,大队人马行进四日方到洛阳,这三日里曹cao最担心的就是汜水关和虎牢关的情形,如果两处关隘被攻破,那他就不会去洛阳,全力会许昌保住颍川,不然这点基业就全完了。事实上这些日子,虎牢和汜水关外每天横尸上万,血战连连,由于曹兵的兵源严重不足,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给士兵下了严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十日内拿下关隘,汜水关也好,虎牢关也罢,只要能到洛阳便好。耿纪和韦晃金祎之流都不是统兵的材料,只要曹cao大军一到,用不了几天,洛阳必定得而复失也。

    文丑张郃高览藏霸张绣张燕李典亲冒矢石,攻打城池,第五天的时候,李典被我替换下来,由我替他攻正门,令派他率军三万,协助攻打虎牢关,那边的大将比较少。

    我亲自披甲上阵,迎着箭矢檑木登城杀敌,将士们更加士气倍增。可是于jin的本事实在也是不小,愣是顶住了一次次撼动山岳的攻势,把城池守的固若金汤,牢不可破。我急了,眼看过去五天了,曹cao的大军必定也已经抵达了洛阳,不知道,耿纪和韦晃,可以坚持多少时间。

    曹cao到达洛阳城下,破口大骂:“耿纪韦晃,反贼,有何面目见我。”曹纯在一边大声道:“丞相又没有薄待你们,你们为何反叛,还是投降吧。” 耿纪顶盔冠甲,指着城下曹cao道:“你这个反贼,还想妖言惑众,陛下已经下旨,免去你丞相的职位。并且昭告天下,你狼子野心,图谋篡位,依仗重兵,欺凌皇帝,囚jin公主,罪大恶极,陛下命你自尽以谢天下,我等都是忠臣,没什么不能见你。” 毛玠道:“陛下何在,可否请出来一见。”

    耿纪道:“汝还想弑君吗?”毛玠道:“但求一见,别无他意。莫非陛下已经被你们这些反贼给害死了。”耿纪心想不好,这毛玠果然厉害,他在惑乱军心。

    韦晃道:“陛下就在城下,你等快些跪拜。”少顷,汉献帝和伏皇后,被一群大臣簇拥着上了城楼。

    曹cao下马参拜。毛玠挡在曹cao身前问道:“陛下当年受董卓李傕郭汜之祸,身无寸缕,衣食堪忧,天下诸侯,全都做壁上观,并无一人理睬。是丞相护驾,陛下才有今日。今日陛下卸磨杀驴恐怕让天下人寒心。”

    汉献帝哆哆嗦嗦的,大概是恐高症,颤声道:“爱卿,朕也是被丞相逼得没有办法了,他每天把朕当做孙子来养活,朕看到他犹如芒刺在背。此人对朕不是喝斥,就是漫骂,还诛杀国舅董承,以及董贵妃,囚jin朕的妹妹安阳公主,请问,他那里还有半点人臣之礼,孝悌之心,分明是图谋造反。毛爱卿若深悉社稷,就应当,临阵倒戈,擒拿反贼才是正经,怎么反而来责备朕也!”

    太尉杨彪,从汉献帝身后跳出来道:“曹贼,你罪恶累累罄竹难书,孔融大人,有何过失,被你腰斩弃市,全家被杀。”

    车骑将军付完气的浑身哆嗦,怒道:“前年围猎之时,你欺凌陛下,冒领圣功,满朝文武全都在场,大家有目共睹,你还想抵赖吗?”

    曹cao急了,也不跪了,站起来道:“陛下太没良心了,你只说我的坏处,却不说我救驾,为你平定四海的好处,这是什么道理。” 太仆韩融厉声斥责:“纵使你有千般好处,那也是为臣子的应该做的,你欺凌陛下,就是犯上作乱,就是死罪。尚书令黄琬也跟着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奋。

    汉献帝悲戚道:“卿,在洛阳时,何曾有一日将朕当过皇帝看待,汝杀朕亲人就像杀鸡一般,还跑到朕的面前来,说自己有多么忠心,这岂非天大笑话,可怜我那董贵妃,身怀六甲,也被你残害而死,试问天下可有这般为人臣子的吗?” 曹cao怒道:“陛下如此说话,莫非臣还不如董卓。”汉献帝听了董卓二字,腰杆突然一挺,脸色肃穆,戟指道:“汝与董卓,一类货色,不分彼此,一样该杀。”

    曹cao全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气:“陛下,如此待臣,似乎并不厚道。”伏皇后突然叫道:“汝待陛下很厚道嘛?汝只知道自己功高震主,难道完全忘了君臣有别吗?汝曹氏夏侯一门,不论老幼尽皆为将军校尉,可曾向陛下请过旨意,这就是你大汉忠臣的所谓。罢了,罢了,你也不需要再说,古语有云,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既然你说自己是忠臣,那好,陛下此刻赐你一死,你可愿意?”

    考验曹丞相的时刻到了。

    曹cao翻身上马,冷笑两声,指着伏皇后道:“攻城,这个臭女人,捉活的,我要慰劳三军,放箭。”

    一阵箭雨,向皇帝和皇后撒去。

    幸亏有侍卫,用盾牌挡住,把皇帝皇后扶下城去。

    汜水关的建筑主要利用地形,就地取材,有山的地方,尽量利用陡险的山脊,外侧峭直,内侧平缓。并开山取石,凿成整齐的条石,内填灰土和石灰,非常坚实。黄土地带主要用土夯筑,非常坚固。整座关隘由内城外城、瓮城、罗城、箭楼、敌楼等几大部分组成。

    关隘平面呈梯形,西宽东窄,内城夯土墙壁厚两丈,高四丈,周长也有两百丈。城头垛口林立,石砌的跺墙高二十尺,可以有效地遮挡来自下方的箭矢。城门顶上建有四座对称的高达五丈的歇山顶三层三间箭楼。这三层三间箭楼上一共可以埋伏弓箭手六千名。居高临下,威力极大。下面的箭矢对箭楼根本构不成威胁。这种设计给攻城造成前所未有的麻烦。袁军在四五天的进攻中损失惨重。

    于jin、刘延、郭淮、王植,四人轮换守城,每四个时辰倒换一次,以此来保证各人jing力充沛。于jin方接到一份战报,洛阳丢了。他站在城楼上,五根手指攥紧了书信,就像是捏着一条毒蛇。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一簇箭矢迎面射来,于jin毫不犹豫的抓过那个报信的亲兵挡在身前。亲兵被射成了筛子,翻着濒死的白眼珠看于jin。于jin在心中说了一句,没办法,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汜水关绝对守不住了。

    金鼓齐鸣,攀爬了一个上午的袁军,终于撤走。于jin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好午后不要来了,让大家都喘口气吧!

    如此优势的兵力,怎能让他喘气,鸣金收兵,不过是要做一些战术调整罢了。

    张郃浑身血污,随手把头盔甩出去,指着墙上的军事地图道;“这四座箭楼,太高了,弓箭根本就够不到,一会儿让弩炮先上,压住箭楼上的攻势,步兵趁势攻城。”昨日攻城,藏霸左臂受了伤,他咂着嘴道:“最好能把敌人调出城来决战。”张郃楞了一下:“不可能,他绝不会出来的,于jin是什么人,岂会做这种蠢事。”

    张燕嚷道:“那就把洛阳陷落的事情,给他嚷出去,汜水关的士兵大半都是洛阳一代的本地猴,如果知道老窝被人端了,肯定没心思打仗。”

    我一歪头,嬉笑道:“老张这想法不错,一会让士兵们鼓噪呐喊,把洛阳的事情给他狗ri的嚷出去。然后,我亲自到城下去跟于jin挑战。”

    贾诩道:“最怕他放冷箭。”昌豨拍着xiong脯道:“先生放心,我在主公身边护卫,保管挡住冷箭。”

    号角声起,连珠炮响,午时一过,饱餐战饭的袁兵再次出营。差不多十五万人,十个师的兵力,都是方才没有参战的生力军。郝昭的弩炮师冲在最前面,轰隆轰隆的战车滚动声,像阴雨雷鸣一般。

    骑在马上,红袍金甲的郝昭,大刀扬起,行进中的近千辆战车,嘎然而止,整齐划一,就像是被一个人netbsp; 举着长盾的弓箭兵像一排排齐刷刷的甲虫。用坚硬灰色的壳对着城头的弓箭,城头下目光所及的大地,瞬间被这些甲虫填充淹没。甲虫之后,是袁军的轻装步兵,一排排的蛤蟆车、填壕车、冲城车、扬起黄se的烟雾,扯开粗犷的喉咙嗷嗷的嚎叫着行进。手持刀矛的重装步兵组成一个个方队,将长矛举过头顶,形成一片片钢铁树林。就像是几块不断向前推移的巨大钉板。

    于jin在城楼上看的直邹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不祥的光。

    中军中十几员大将昂然而来,当先一将,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大枪,坐下普通枣红马,既不英俊,也不潇洒,却从全身向外散一股刚猛无俦。正是邺侯大将军袁熙是也!

    

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城防

    这身装束,是我仿照吕布的造型定做的。找了以前见过吕布的将领花了图形,综合了三国演义的描述,整出七八分的样子。主要是为了突出胜利者高昂的姿态。

    于jin翻白眼,攻城就攻城吧,整这风景做什么?又不是阅兵。

    “呜!呜!呜!”号角阵阵呜咽。弩炮师登时进入备攻状态,炮兵的眼瞪圆了,拳头攥紧了,只等一声令下,万弩齐——

    强大的炮兵阵容给城楼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冷风吹,杀气席卷城楼。

    挺枪跃马,我拍众而出,指着城头于jin道:“文则公,洛阳已然陷落,陛下下诏,罢免曹cao丞相之职。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铁枪一样卓立城头,于jin短须在冷风中飞扬:“你造谣生事,信口雌黄,洛阳好端端的,怎会陷落,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耻笑。”

    张郃怒道:“到底是谁,不怕被人耻笑,洛阳在五天之前,已经被韦晃耿纪两位大人夺取,曹休、王必全都被杀。皇帝下诏,把曹cao贬为庶民,并且亲口宣布他十大罪状。欺君罔上,滥杀无辜,图谋篡位,种种恶行,令人齿冷。”

    张燕扯着嗓子喊:“就是,就是,皇帝还说了,谁要是和国贼曹cao一起谋反,就是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家属一定要被问斩的,想要赎罪的,必须立功,尽早的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弃暗投明——弃暗投明——弃暗投明——”

    袁军士兵一阵鼓噪呐喊。城头曹军顿时sao动,交头接耳者有之,窃窃私语者有之,甚至直接向于jin提出质疑的也有之——

    于jin郭淮连忙制止。“弟兄们,不要听城外反贼挑拨离间,曹丞相一向忠于汉室,忠心耿耿,有目共睹,陛下怎么会下诏罢官呢。再者,洛阳城雄兵百万,韦晃耿纪又是忠臣,怎能造反,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呀。”

    “是不是诡计,你心里最清楚,于jin,你要拿千万将士的九族来开玩笑吗?你自己要做奸臣,还拉着手下的兄弟,实在不仁不义。”徐庶像泼妇骂街一样喊出来。

    我冷笑道:“诸位曹兵兄弟,曹丞相在攻打洛阳城了,已经放出消息,倘若攻入洛阳,一定要杀城中的百姓泄愤,能救你们父母妻儿的只有我河北正义之师,各位兄弟,还是快些放我过去吧。”

    刚刚安分的曹军士兵又是一阵sao动,事实证明,复的病痛,往往比第一次要凶猛的多。这次于jin怎么解释,也压不住蔓延的疫情了。

    张燕趁机大叫:“兄弟们,你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家里的老婆孩子可都要尸分家啦,想清楚,你们挡得住五十万大军吗?倒是时候不但你们要死,家里人也死绝了,还不快投降。”

    “于jin卑鄙小人,可敢出来同本大将军一战?”

    于jin沉着脸不开口,身旁上来刘延道:“士气低落,将军若不出城,士兵会更加胆怯,若出城,则城头群龙无。就由末将代将军迎战袁熙。”

    看着刘延跑下城头,于jin趴在墙沿上喊道:“小心,袁熙武功不弱。”心里却想,岂止不弱,足可称上将。比之刘延要厉害多了。

    于jin知道刘延凶多吉少,可他不能阻止出战,作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将军,他要着眼大局。

    刘延骑黄骠马,提钢鞭,冲出关门,到城外迎战。我寻思着和于jin打呢,没想到出来的是刘延,心里有些失望,说话就有些狂妄,翻着白眼道:“怎么是你出来了,于jin为何不来送死。”刘延口齿伶俐,立即回敬:“凭你这跳梁小丑,也配和我家将军交手,先吃我一鞭。”铁鞭轮的呼呼风响,当头砸下。

    悍枪斜挑,直奔刘延咽喉。刘延吓了一跳,万料不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枪法,全不理自己的死活,只一味取人性命。

    砸向头顶的铁鞭,猛地收回来,去架悍枪。“当”枪鞭相交,出一声,刺痛耳膜的鸣响。一阵麻痹的感觉,千万条小蛇般从刘延手心钻如,快的传遍他半个身ti。刘延全身一颤。悍枪去势不改,只是稍微偏斜,擦着他的面颊过去,在刘延的左脸上划出一道拇指长血槽,鲜血像从嘴里吐出来的,狂喷。

    刘延吃痛,想要逃跑,却不知道,在悍枪全力施展之下,是绝对不能逃的。悍枪要把握的就是敌人的胆怯。只要你心中有了破绽,就别想摆tuo,无休止的,狂风扫落叶一般的攻势了。

    勉强的左支右绌四五招,刘延感到自己陷入了海浪中,四围的压力越来越大,悍枪的攻势越来越短促,短促意味着快捷。

    刘延驳马便跑,身后骤然传来扑的一声沉闷响声,他被一股大力甩出去,跌在马下,马儿在他右腿上踩了一脚,他看到xiong口有个血窟窿,咕咕的往外流血。

    于jin在城头上猛击一拳:“刘将军——”

    袁军中登时一阵呐喊。自有亲兵过来,割了刘延的脑袋,举起那血淋淋黑糊糊的一团,向城上耀武扬威。跟随刘延出城的一众战士,慌张的退入城中。

    “文则公在不投降,本大将军可就挥兵攻城了,你不为自己考虑,至少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考虑考虑吧。”

    于jin振臂高呼道:“我们曹兵将士,是不怕死的,将士们,不要被谣言蒙蔽,洛阳还好端端的,如果袁兵进了城,才真的是大祸临头呢。”

    郭淮怒气冲冲的扯过一把弓箭,向我射来,狠道:“废话少说,有本事来攻城吧。”

    飞梭巨弩车像一排排受惊怒的刺猬,纷纷竖起倒毛,强悍的石车,勺柄部分,被百斤巨石压得吱吱作响。

    突然远处銮铃声响,一匹战马,跑到两军阵前。马上骑士,jing瘦枯干,跳下马背,在我面前跪倒,扯着嗓子嚎叫:“报,大将军,洛阳城耿纪大人,派人前来求援,说曹cao快要攻入城内了,曹cao说,如果攻入城中,一定要屠城,男子全部杀死,女的充为军 ji。”

    我佯装吃惊;“这可如何是好——”仰起头,对城头士兵道:“曹兵兄弟们,你们听到了吗,形势已经很危急啦,你们自己想清楚吧。”

    此时袁军潜伏在军中的细作活跃起来,开始把莫须有的消息,散布出去。

    “俺弟弟从洛阳逃回来了,洛阳果真生了叛乱,死伤无数,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连皇后都烧死了,何况平头百姓。皇帝已经下旨,要阉了曹netbsp; “听说,洛阳守城的人手不够,老百姓都被赶到城墙上去射箭,死伤无数啊,这可咋办,听说过十岁的孩子,都要上城楼的——可怜我那女儿呀——”

    洛阳的兵卒,一听这么严重,连十岁的女娃娃都被赶到城墙上去射箭,心里都像是长了尖刺,疼的仿佛要吐血。都想着一幕幕家破人亡,满目凄凉,铜驼荆棘的场景。突然不知道谁的铁枪没有拿稳,“当”掉在地上。

    于jin脸色一变,回头看去。

    郝昭的大刀一下子放下来:“放箭,放箭——”

    “轰!轰!”战鼓声中起——

    曹军抵挡不住,万弩齐的威势,城楼上血肉横飞。城墙一角受不住巨石摧残,倾颓倒塌,压得箭剁后曹兵惨嚎逃避。

    “射——把所有的箭矢,和石头都射光,一只箭也不能留下。”我双目通红,在郝昭身侧疯的喊。

    霎时间,密密麻麻的弩箭和巨石呼啸而起,飞临城头,天空仿佛突起飞蝗。

    藏身在盾牌后的弓箭兵,也开始对着城头攒射,密集的小箭,夹杂在巨弩中间,填补了空间中所有的一丝一毫的缝隙。

    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头、城角、马道还有士兵的身ti上,尘土飞扬,血肉飞扬,碎石飞扬。短促连续的轰隆声震耳yu聋。巨大的弩箭带着死亡的哨音呼啸而下,惊慌失措的曹兵找不到一个安全死角,很多士兵被几只巨弩肢解后,又被石块砸成肉泥。

    整整半个时辰的快激射,几十万只劲箭,两三万块的巨石,被扔上汜水关的城楼。中间并没有一分懈怠。城头上的曹军,只有第三层箭楼上的弓箭兵可以还击,其余的根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不是被射死,砸死,就是贪生怕死,龟缩在安全死角,不敢动弹。

    考虑到,三层箭楼上居高临下的箭矢威胁,郝昭安排了五千人的炮兵预备队,每台弩箭机多出五人,进行替换,一旦有人中箭,立即会得到补充。飞梭巨弩的射程只能打击第二层的射手,最高的一层,则望尘莫及。石车,更加只能将第一层箭楼摧毁,高度再不能提升。这样势必造成,弩炮兵的损失。但于jin的城防,在这种铺天盖地横扫一切的持续打击之下,损失更大。

    

175. 第一百七十五章城头

    汜水关两壁相夹的马道,被几万块大石填满,下面压着无数的血肉模糊,高高的箭剁已经挡不住,弓箭兵的身ti,他们必须弯着腿才能射箭。城南一角,由于刻意打击,被巨石弩箭冲击的坍塌过半,只剩下两丈高有余。

    半个时辰的攒射几乎消耗掉了袁军十分之九的弓箭,这在以往的战争中是不常见的。古代的将军们一般会保持弓箭的持续使用,而忽略了实施围攻的原则:火力必须集中在一个点上,而且必须打开一个缺口,一旦敌人的稳定性被破坏,尔后的任务就是把它彻底击溃。

    随着一声号角,最后一批箭矢腾空弩炮师迅的向两边撤离,抬着云梯的刀矛手,呐喊一声,一跃而起,冲了出去。剩下的十分之一的弓箭,在前排疾奔跑的弓箭兵手中射出去,城头上的曹兵,此时才能抬起头来,组织还击。

    由于士气低落,轰炸后残存的曹兵,失去了强悍,嚎叫着奔逃,全无战心。于jin持刀站在城楼上,大喊,后退斩,才算把颓势稳住。

    冲锋的袁兵不断地倒下,后面的士兵又迅的补上,冲在前排的弓箭手竟然全部阵亡,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战斗异常惨烈。

    直到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头——

    为了保障攻城部队,能在城楼上站稳脚跟,我第一个爬上云梯,城墙上一阵乱石如雨,方才砸上城墙的石块,又被于jin组织士兵扔了下来。一块石头砸在头盔上,我登时一蒙,从云梯上掉下去,顺势向城墙根一滚,躲过了随之而来的,密如暴雨的巨石。张郃文丑张燕昌豨周仓在另外的几架云梯上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云梯被石块砸的稀烂,我滚动的躲避,几个亲兵杀上来,用刀劈落石块,把我扶起来。我所主攻的这一面,就是打开了缺口的东南角,这里城墙不足两丈,最容易突破。我已经滚到护城河边了,城墙上的石块,还像冰雹一样往下砸,大多曹兵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不管有没有人,就是一顿乱扔。于jin和郭淮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城墙下的石块眨眼间堆积如山,把地面垫高了十几二十尺,大大的降低了城墙的垂直高度。袁兵还在不断地溃退,石块一个劲的往下砸,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一丈高,通往城墙的石梯。这帮白痴,这不是作茧自缚吗?我乐的差点跳起来。

    等城楼上曹军一个个因为搬运石头累的气喘吁吁甚至七孔流血,石块渐渐稀疏的当口。我和手下的几员大将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连死伤无数的袁军士兵,眼睛都亮了。这城墙怎么忽然间矮了许多。

    不等我令,攻城的士兵,先红了眼,大声吼叫道:“曹兵完了,攻城,驾云梯,驾云梯。”

    又是几十架云梯哐哐哐哐的几乎同时搭在城楼上,我集中全力攀上云梯,双手猛抓,三四步,便从缺口中跳进汜水关城头马道。脚落地的同时,心也落地了,于jin输了。五六天的攻城血战,已经消耗掉了,曹兵大部分的守城器械,例如石灰粉和桐油之类的。随着士气的低落和城墙高度的缩水。城楼上的士兵,再也无法凭借各种优势,阻挡嗷嗷吼叫恶狼般的袁兵登城。迟我一步站在城楼上的都是袁军的高级将领,文丑、张郃、高览、藏霸、张燕、昌豨、周仓、朱灵身先士卒,从不同的角度,挡住守城军,保障后续部队6续登城。

    我脚一落地,红了眼的曹兵,便舍弃弓箭cao刀cao矛过来砍杀。五把长矛三把大刀从上中下不同的角度,带着野兽般的嚎叫,乱七八糟的袭来。我顺手抓过一个曹兵,挡在身前,同时悍枪突出,从两个持刀士兵xiong口穿过,拔出来带着一捧血雨,砸在另一个曹兵的脑门上,一股白色的脑浆登时窜出来。做挡箭牌的曹兵被剁成肉酱,我随手扔向扑上来的曹兵,顺势抖出两朵枪花,在摘取两条性命。悍枪似游龙一般劈、刺、扫、缠把枪法的残忍挥到极限,护住身后的云梯。无数的袁兵像吊在墙头的一条巨大蜈蚣一样,迈动着无数条的大tui,连绵不断的攀登上来。五六百名袁兵冲上城楼,东南角一隅,彻底被袁兵突破。

    就在我纵横城楼,所向睥睨的时候,突然一把大斧架住悍枪,一个苍老暴怒的声音喊道:“袁熙小儿,可认得悍将王植否?”

    王植我知道,但似乎并非什么悍将!我左手抓起,从身侧偷袭的曹兵肩膀,右脚用力蹬下城楼,右臂同时挑飞王植的大斧。狂笑道:“老王八,你能接本大将军五招,我就承认你是悍将。”

    正月的天气寒风突起,雪花纷飞,气温骤降,凛冽刺骨的风,搅动鹅毛、棉絮、绒球般的雪花,扑打人的眼帘,随即又把这些棉絮卷上高空。城头、城下、护城河转瞬被一层白所覆盖。刺眼的红就像雪地上盛开的片片梅花。怒吼的风像虎啸猿啼,扫荡城头的时候,冻住士兵被刀豁开的肚皮,流淌在体外的青紫色的肠子,变成灰黑,却不会流血,外翻的伤口,成了硬邦邦的冻肉。没有穿铠甲的普通士兵身上的鲜血凝冻,衣服成了两块厚实的铁板。硬的可以起到防护作用。

    血淋淋的场面,不但不因,风雪的不期而至,减低。反而更趋白热化了。随着袁军鱼贯闯入,守城军的兵源开始不足,城墙上穿着绿色军服的袁军已经占了主导地位。失去理智的曹兵,做最后的反噬,很多袁兵被疯的曹兵yao死或抱着同时滚下城楼。

    王植的胳膊和左肋,已经被我刺了两个透明窟窿,此公也的确值得佩服,竟然半步不退,拼命抵抗,悍枪刺入他xiong口,他还有余力把身旁一名袁兵劈成两截。几乎在同时,王植身后刀光一闪,脑袋被送出丈外,滚下城楼。周仓再挥一刀,把一具无头尸体,下半截砍断。只剩小腹以上,两条手臂,挂在悍枪上。我心中一阵恶心,挥手甩tuo出去——

    攻上城头的袁军已经开始合围,进行歼灭战。我张郃文丑从左至右,藏霸、高览、张燕从右至左,大踏步的向中间合拢。张郃大刀左右开弓,两名曹兵斜肩带背断成四截。一个曹兵对准他要射冷箭,被百忙中的朱灵一脚踢倒,后面上来五六个袁兵,一顿乱刀,斩成七八十块。孙观满脸通红、血脉喷张,挥舞大刀,那里人多就往那扎,他也是个,需要鲜血喂养的猛兽,闻到刺鼻的腥味,就莫名的有jing神。这个时候两眼放光,不为别的——寻找于jin。他想着立功呢。一个勇猛的曹军士兵,挺矛刺他xiong口,被孙观右脚踢飞长矛,左手抓住头,大刀架在曹兵脖子上;“于jin何在?”士兵早已吓得不会说话。孙观狞笑一声,右臂挥动,“嗤”鲜血从颈部喷出几尺,脖子被齐崭崭斩断。无头尸体应声而倒。

    孙观拎着那颗脑袋,大声喊道:“于jin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孙观眼前血雨飘飞,一名曹兵在他眼前被劈成两段。于jin铠甲破烂,鲜血满身,骁勇杀到,孙观的一个亲兵,迎上前去,于jin大刀起处,一条右臂连同长矛飞上天空。热血淋了孙观满脸,顺着脑门留下来。

    孙观大怒,拎着大刀就往上冲,嘴里一个劲的日爹net一声不吭,摆动大刀以逸待劳,对身边惨烈的杀戮视若无睹,只是用双阴沉沉的眼睛死死盯住孙观。两人对视了短暂光景,孙观倾全力向于jin左肋刺到,嘴里嚷着:“你个狗ri的——”

    于jin身形不动,大刀突然上扬,咔嚓一声,沉重的刀背,磕开了孙观的刀身。跟着刀锋从左至右,从上至下轮出一道弧线,意yu将孙观斩成两段。孙观不是弱者,双臂拖刀外挡“开——”没有于jin力气大,身子被震回来,倒退两三步才拿桩站稳。身后刀光一闪,孙观连想也来不及想,大刀向后斩去,咔嚓脆响,一对足1uo应声而断。哀号声撕心裂肺。于jin浑然未觉,跳起来,向来不及挥刀的孙观就是一下。眼看孙观殒命当场,一只冷箭斜刺里射来,正中于jin右肩。于jin吃痛,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摔在地上。

    曹性甩tuo弓箭,拎着铁枪,气喘吁吁对孙观道:“二哥,一起结果了他。”孙观正有此意,一摆手:“你攻左,我攻右。”

    袁军不断爬上城头,曹军本来人少,加上死伤,逃跑,此刻差不多五六个袁兵,对付一个曹兵了。张郃文丑等大将都腾出空来寻找于jin和郭淮。郭淮早跑了,他去准备巷战了。于jin还在同孙观曹性苦战中。孙观一个人不是他对手,加上曹性可就不一样了。一刀一枪把于jin逼的无路可退了。

    狗熊周仓正好杀到,大刀轮出一片血雨之后,现于jin,伸出长满黑毛的大手,笑道:“于jin——太好了——老吴,分我一些功劳——”挺刀加入战团。

    他这一喊,张郃藏霸正好听到,当下舍了无名小卒,来杀于jin。于jin心里叫苦,眼看着一片片的曹军倒下去,所有的袁兵大将都把目标瞄向他,真是插翅难逃,本事再大,也挡不住这四五位大将的围攻。想逃跑除非是吕布附身了!

    吕布附身不太可能,于jin情急生智,挡住张郃从左侧攻来致命一刀,拼着上身xia身受伤的危险,转身跳上城墙。嗤嗤嗤嗤,几声撕金裂帛响,于jin后背腿上连中三刀,出一声闷哼,从城楼上跳下去——

    几十斤的甲胄,加上四丈的高度,于jin妄想用大刀支撑起身ti的重量,刀尖和地面刚一接触,“彭”的一声爆响,碎成几块,刀柄net的身子借力缓一缓。麻袋一般死死的砸在乱石中,疼的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周仓从高处向下一看,乐了,回头对张郃道:“张将军,这好,省的咱们动手了。”张郃哭笑不得。

    

176. 第一百七十六章洛阳

    城门打开,一直在攻城战中压阵的黑龙骑和铁浮屠迅猛入城,像两台吸尘器般,收拾散落各处的曹兵。郭淮领着两百亲兵犹自苦战誓死不降,被控弦战士一顿攒射,剩下他光杆司令。郭淮枪了一批战马,要逃出城,被守护在城门边的胡车儿尹礼吴敦,一顿爆揍,生擒活捉。同昏迷的于jin一起压入大牢听后落。

    曹军士卒见几名主帅,不是被杀就是被擒,全部缴械投降。

    来不及打扫战场,出榜安民。我和文丑、藏霸立即带黑龙骑铁浮屠杀奔洛阳,五万步兵由高览率领随后赶来。张郃张燕昌豨周仓率兵五万,绕汜水关从身后攻打虎牢,和郭援沮授,来个两面夹击。

    此时,洛阳的激战也进行着——

    韦晃和耿纪金祎包括吉穆吉邈都不是打仗的材料,曹cao三五万人马攻打了一天,城内就快要支撑不住了。这还多亏了,洛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汉献帝和伏皇后在城下督战,亲自运送石头上城头。当然,他运送的石头,绝对不会过一斤,基本上没杀伤力。可这份jing神,却感动的守城将士痛哭流涕,大家誓死保卫皇帝,真正的筑起一道血肉长城。洛阳城的百姓听说陛下亲自上城楼抗敌,上到八十,下到十八,不分nan女,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全城动员。实在打不了仗的,也跑上城头去,骂两句曹贼大逆不道,顺便吐两口唾沫。

    就这样曹cao的攻城战,一直打到第二天夕阳偏斜。

    由于缺乏守城经验,耿纪手中两万御林军已经消耗殆尽了,打守城战,居然比攻城一方死的人还多,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耿纪挺有才!

    号角声起,曹军士兵潮水般后撤,在护城河岸边组成队形,向营寨中撤走。守城的兵卒心提到嗓子眼了,他们知道这不是撤退,是新一轮攻势起的信号。果然曹营中一队养jing蓄锐饱餐战饭的生力军,雄赳赳气昂昂的杀过来。

    天色已经黑透,城下无数的火把集合起来的温度,把几百丈内的雪地烤化。城头守军处在一种绝望的状态中。只要这批生力军开到,一番攒射后,攻上城楼,城内这不到两千的守军,也就剩下被屠杀的份了。耿纪还清楚一件事,若非汉献帝亲自督战,这些御林军可能早就投降了。

    汉献帝穿着一身铠甲走上城楼,身边不带太监,也没有宫女。耿纪一看献帝,登时眼眶红,热血沸腾,噗通一声跪下去:“陛下,臣无用,臣该死——”汉献帝心想,说实话,你老兄是挺没用的,不过,现在也只能靠这无用之人了。

    “陛下——”韦晃也跪下去;“陛下,曹贼就要进城了,请陛下立即出北门,想办法出河北去投靠大将军袁熙,这里就交给臣于耿大人,我二人拼死也要保护陛下逃出生天。” 金祎也跪下,热泪盈眶:“为陛下安危,我等皆不惜一死。请陛下起驾。”吉穆和吉邈振臂高呼道:“保护陛下,城在人在,城在人在。”

    幸存的士兵,看到高高在上,神仙般的皇帝,心中先自存了三分敬畏。听耿纪和韦晃等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忠义无双,心中的热血也跟着滚tang起来,一个个的表示愿为皇帝去死。汉献帝不是不想逃走,可他知道根本逃不了。虎牢关和汜水关都在曹cao的控制之中,能逃到那里去。就算逃出百里,也jin不住骑兵一天追逐。最后还是要回到曹cao手心里。为今之计只有顽抗到底,等袁熙的救兵到来。

    “将士们,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朕无话可说,只愿大家忠心为国,朕愿意同你们一起战死沙场,誓死不降曹贼。”汉献帝激动地全身颤抖。

    耿纪跪在地上,磕头出血:“不可,不可,陛下乃千金之躯,怎能亲冒矢石,还请陛下赶快出城,我们和曹贼拼了。”

    汉献帝翻白眼,就你那两下子,你拼得过吗?

    “陛下走吧——”

    “朕不走。朕留在这里,打死一个曹兵够本,朕打不死曹兵,曹兵打死我,就让他曹cao担当这个弑君的罪名,朕,心甘情愿。退一步说,上不了战场还可以给士兵淘米刷锅,还可以喂马磨刀——朕一定要和曹贼抗争到底——你等可愿意同朕共赴国难。”

    汉献帝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可是不得了,一片死寂的城头顿时潮起惊涛拍岸,群情激奋。为数不多的士兵,举起刀矛呐喊:“拼了,跟曹贼拼了。”汉献帝接着道:“卿等不必忧心,只要袁大将军的救兵一到,曹贼必然败北,卿等yao紧牙关,在支持几日,曹贼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几天?能支持几个时辰就不错了。

    曹军集结完毕,许褚曹真曹纯曹彰各自带一队刀矛手弓箭兵出战。刀矛手四人为一组搭云梯,总共云梯上百,看来曹netbsp; 许褚等人的队列推进到护城河边。忽听远处一阵充满杀伐的战鼓隆隆,扬尘中一只队伍呐喊着杀将过来,威势不凡。许褚失声道:“袁熙,这么快就赶来了,汜水关丢了?”所有曹军将领都是这个心思,连城楼上的汉献帝,都以为是袁熙到了,高兴地差点拍手。待战鼓声临近了,大家才一起泄气,原来是一只不足千人的民兵队伍。队形松松垮垮,毫无章法,装备七零八落,连旌旗都没有。穿的衣服更加五花八门和叫花子无异,整只大军,只有一匹皮包骨头一阵风能吹倒的瘦马,马上一员不怎么威武的大将,扯着破落嗓子,用南方口音尖声细气呐喊:“曹cao何在,快点出来见我。”

    许褚果真笑出声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副模样也想见大汉丞相。曹真端详了他半天,仰起脸傲慢道:“你他娘的是谁呀?来找死吧。”

    “放肆,你是何人,敢和本将军如此说话。”那人的脸,扬起比曹真还高两尺,显然没把曹真放在眼里。

    曹真在心里想着,没听说,这一带有何高人隐居呀,那里冒出这么个帅哥呢?戟指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将哈哈大笑:“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你不配跟我说话,快点让曹cao老贼出来。”曹真心里那个气,世上敢如此轻视他的只怕还不多。曹真大怒:“你到底是谁,不说的话,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那将翻了翻白眼:“不客气能怎地,天下间除了吕布,还没有一个能打赢我的,你算什么东西。”曹真差点tuo口而出,你莫非是赵云。他想了想,把滚动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听说赵云长的很漂亮,这哥们,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一张嘴能并排吞下三个馒头,蒜头鼻子,小眼睛,脖子和腿一样粗,乍看就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水萝卜,他怎么能是赵云,不可能?典韦?更不可能,早就翘了。

    “我说,你狗ri的到底是谁呀?”

    “告诉你也无妨,老子乃是大汉第二名将,姓廖名化字元俭。听说曹cao老贼,犯上作乱,乃亲提八百雄师前来勤王,你等要是识趣的赶紧滚开,如果不知好歹,可别怪枪下无情。”

    廖化???!!!

    曹军将领脑中都是问号和惊叹了。没听说过,还大汉第二名将,真的假的?许褚一听他这么厉害,顿时来了jing神,驳马过来,对曹真道:“小将军,这人交给我玩玩行吗,我正愁没对手呢!”

    曹真心里盘算,也行,这小子牛吹的这么大,兴许有点本事,我没必要触霉头,让许褚先干上一阵再说。

    廖化不是白痴,知道自己的武功没有吹嘘的那样好。廖化吹牛是有目的的,他知道曹cao攻打洛阳,想来勤王,可是兵太少了,怕是来了跟没来一样!一直就没敢露面。哥们在附近的山头占山为王呢。黄昏时分,突然听到几个土匪报告,说在山上看到汜水关火起,烟雾弥漫,黄雾滚滚向这边奔来。廖化寻思着,可能是有勤王的兵马来了。秉着一片赤诚的爱国之心,他想替皇帝争取点时间,便在山上挑选了八百“jing兵”,跑到阵前来和曹真扯淡。

    廖化一边风言风语的,心里直敲鼓,他一看许褚凶神恶煞的模样,胳膊有他腰那么粗,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结巴这问:“你——你谁?无名之辈——你,配跟我打吗?”

    许褚哇哇大叫,就像空中打了个雷,吓得廖化差点尿裤。“那厮听着,我乃曹丞相麾下偏将许褚许仲康是也,够不够资格,和你交手。”

    廖化差点没哭出声来,他早就听说过许褚。憋了半天,说一句:“我不跟你打,你身份不够,我跟方才那人打?”他说的是曹真。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皇帝

    两人正在胡缠,曹cao已亲自从大营出来,他听说来了一路勤王的大军,还以为是河北袁兵到了呢。

    曹cao一看廖化的队伍,登时火冒三丈;“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为何还不攻城,跟一群乞丐在这里废话,赶快攻城,若贻误军机,立斩不赦。”

    曹真急忙解释:“丞相,不是我等不进兵,而是这人要来勤王,还说自己是大汉第二名将,武功仅次于吕布,挡住了我军的去路。”

    曹cao最喜欢笼络名将了,惊讶道:“他说这样的大话,莫非真有本事,许仲康,去和他过两招。”

    许褚早就准备好了,曹cao话音未落,人马已经冲出去,刚猛无俦的大刀轮起来,尽全力照着廖化脑袋劈去。这都怪廖化吹的太过了,许褚害怕他真的是仅次于吕布的高手,所以一出手尽了全力。刁钻的角度和霸绝天下的威势,让廖化一阵头皮扎,耳畔的刀风呼呼作响,他仿佛听到自己的铁枪被砍断,头颅被抛出的咔咔响声。二话不说,驳马便跑。这招够狠。差点把许褚打败了,许褚判断,作为天下第二高手的廖化,一定会硬撼自己的刀锋,用的是一往无前不留余地的招数。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刀上,下盘有些虚悬。大汉第二高手廖化,这一跑,许褚登时失重。大刀哐的一声砍在地面上,把一块几十斤的三棱石,砍成两半。众将惊骇无语。许褚在马上晃了晃,险些头朝下掉下去。这可把他惹恼了,摔一下不打紧,丢了面子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曹cao反手给了曹真一个耳光:“这就是你说的大汉第二高手,简直放屁。”曹真心说,我他娘的多冤枉,就算是放屁,也不是我放的,你打我干嘛。

    许褚丢了面子,怎能放过廖化,催动战马,追了下去。廖化的“jing兵”上来护主,没受过训练的土匪,被许褚一把大刀,瞬间砍死五六七八十人。剩下的也跟着廖化放羊似的跑了。曹cao气的头顶冒火星。拽过曹真来又是八个耳光,打的曹真,差点变白痴。曹cao声嘶力竭的吼道:“就为了这么个疯子,你们耽搁了将近半个时辰,快点去攻城。”曹真眼前冒出无数的小星星,在头顶绕来绕去的,轰都轰不走。迷迷糊糊的答应:“是——丞相。”

    许褚追杀廖化到大路上,突然看到前方一片扬尘,马蹄踏响,似乎要把大路摧毁。扯着嗓子喊前方狼狈逃窜的廖化:“狗ri的,王八羔子,你还弄了一路伏兵是吧?就你那军队,有伏兵老子也不怕你。”

    许褚追出来的时候,只有三千亲兵跟随,要是往常现有伏兵,他一定掉头回去。可廖华军的势力,方才已经见识过,足可以称得上不堪一击。他一刀下去,撂倒三五个没什么问题。三千人破敌十万,应该不是神话。

    “将士们,咱们立功的机会到了。”许褚满怀信心,出命令,向廖化追去。其实廖化比他还纳闷呢,伏兵?老子那有伏兵,jing兵我都带下山了,剩下的年龄都在八十岁以上,还有大肚子的娘们,他们怎么骑马,被马骑了还差不多。

    廖化常年的在这一带活动,路径比许褚熟的多,捡了一条偏僻小路,就拐弯走了,黑暗中许褚也每没意。还是一个劲的追。嘴里一个劲的问候着廖化的列祖列宗,七大姑八大姨的。

    马踏銮铃的响声越来越大,脚下的大地似乎在这种威下颤抖战栗。许褚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可想想方才那种队伍,能奈我何,回去丢面子,便毅然追下去。

    前方黑乎乎的,只见旌旗塞野,兵马无边,许褚狂笑道;“想吓唬我,绝对是假的,将士们,随我冲。”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许褚的兵跟他有共同点,全都是生冷不计的亡命徒。出手凶狠果断,有种敢和敌人拼命的劲头,一出手就yao住不放,痛下杀手——

    当许褚和汪洋大海般的骑兵队一接触就感到不对,这那里是土匪的散兵游勇,根本是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钢铁雄师。自己的部队就像撞上了铜墙铁壁,一下子被弹回来。对面骤然箭矢如雨。曹兵一片死伤。深沉如海的夜色中一道道白光闪烁,铿锵刀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许褚已经杀入了敌阵中,tuo不了身,被无数把钢刀围在核心,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嚎叫着倒下去,敌军中突然有人喊道:“是谁,是谁挡住我军去路?”

    许褚听出这个声音,心弦一阵巨颤,怎么是文丑匹夫,莫非这只是黑龙骑?

    许褚瞬间醒过神来,一言不,挥动大刀,杀出一条血路,不管身后的亲兵,独自逃回大营去报信。

    为了掩人耳目,黑龙骑暗夜潜行,没有打火把。黑暗中和许褚交过手后,我心中第一个意识就是,糟了,曹netbsp; 我对文丑道:“快,全前进,曹cao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文丑也是这样认为,不然曹cao为何会在此地按下伏兵呢?谁也猜不出这原来是大汉第二名将,廖化将军的杰作。

    黑龙骑立即点起火把,全前进,铁浮屠在后面紧随。转过大路,洛阳高大雄伟的城郭被一片火光映照出轮廓。看得到,也听得到,曹军士兵正呐喊着全力攻城。

    “擂鼓,吹响号角,城头上顶不住了。”我大声吩咐。

    “呜!呜!呜!”曹cao正临阵指挥攻城,突然听到号角连连,战鼓震天,连忙询问,正赶上许褚带着几百人狼狈而回,曹cao一下子明白了:“许仲康,可是遇到伏兵?”许褚急道:“丞相,快,快停止攻城,是黑龙骑——是袁兵——”

    曹netg气神,变成木雕泥塑:“汜水关,丢了,汜水关丢了——”曹纯的虎豹骑,正列队在后,朗声对曹cao道:“袁贼势大,又是骑兵突出,不能力敌,丞相先走,末将断后。”

    黑龙骑的马蹄声,犹如阵阵催命符,曹cao来不及下达停止攻城的命令,慌忙对曹纯道:“命令虎豹骑,迎敌。”

    许褚要保护曹cao离开,曹cao不走:“将士们浴血奋战,本相岂可独自逃生。”曹彰和曹丕两个过来扯住曹netetg抽。曹彰跺脚道:“父亲,此刻不走,必然被袁兵所擒也,到时候一切都完了。”曹丕道:“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父亲在,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曹cao心想,袁军骑兵,来的太突然,曹军肯定抵挡不住,留下来说不定真被人活捉了,还是先走吧。他回头看了一眼洛阳城,留下一声凄哀的叹息,打马而逃。

    洛阳,我还能回来吗?难道雄霸天下的志愿,从此终结不成!

    幽灵般从天而降的黑龙骑,让几万虎豹骑战士瞠目结舌,人人心里都想,我莫非在做梦。噩梦不可能醒了,因为很多人梦到,被砍掉了脑袋。黑龙骑的迂回攻势,虎豹骑还能抵挡,有损失也不至于覆灭。黑龙骑身后的铁甲怪物们,却把虎豹骑拖入了绝对死亡深渊。

    黑龙骑大杀一阵后突然四散而去,像一群投林的乌鸦,在远处重新结成阵势,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

    脚下的大地再次摇动,比上次猛烈百倍。人马武装到牙齿的铁浮屠出现在黑龙骑身后,虎豹骑兵见识过这种队列的强悍,官渡之败犹有余悸。吓得一个个面如死灰,还没交战,溃退一半。

    铁浮屠在我的一声令下,排山倒海般的,激射出去。虎豹骑在曹纯誓死捍卫丞相的召唤下,重新燃起誓死斗志,飞蛾扑火般和铁浮屠撞击在一起。惨叫声、铿锵声、骨头被击碎的咔咔声,马蹄踩爆脑袋的脆响声、钝器毁灭刀矛的嗡鸣声。推到墙壁的倾轧声。不绝于耳。曹纯心念一闪,不行,虎豹骑不能毁在这里,丞相日后还要靠他。和这些铁皮怪物作战,死的太不值得了。简直等同于自杀。“鸣金——撤——”

    攻打城池的夏侯恩、曹遵、朱赞、等将看到大路上突然杀来无数骑兵,知道有变,命令停止攻城,但来不及了,有的曹兵已经攻上城头和守城兵绞杀在一起了。三人也顾不了许多,领着手下的步兵弓箭兵跟着曹cao,向岔路上败退。攻上城墙的曹兵,越打越觉得不对,怎么人马全都撤走了。待明白了怎么回事,已经没心思打仗了,顺着云梯向下爬,耿纪带人,把云梯掀翻,曹兵尽皆摔死。没摔死的,被城内的御林军乱刀斩杀。

    曹纯引虎豹骑败退,中途正遇华歆、程昱、毛玠、桓阶等一众文官,几人没有马匹,混杂在乱军中步行,曹纯寻来马匹,保护着文官追赶曹cao。身后黑龙骑疾来追。旁边闪过一将,拱手道:“将军,给我一支人马,末将愿意断后。”

    曹纯一看,是征虏校尉丁斐。此人与曹纯一向交好,两人关系莫逆,情同手足。丁斐此举无疑报了必死之心。曹纯一阵悲从中来,含泪握住丁斐手道:“文贤,这使不得?”丁斐慨然叹道:“将军差矣,今日若无人断后,我等尽皆为袁兵掳也,牺牲我一人,报众将平安,有何不可?”曹纯yao牙道:“若他日丞相东山再起,公,子女必定高官厚禄也!”有些泣不成声了。

    丁斐狠狠地一拽马缰;“架——”一千虎豹骑随后跟上。曹纯看着丁斐背影黯然道:“文贤,永别啦。”乃戟指北方道:“袁熙狗贼,我不杀汝,还能算人嘛!”

    他不想想,当年袁绍被逼之时,也是如此凄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丁斐领着亡魂丧胆的一千虎豹骑,想抵挡黑龙骑和铁浮屠,简直痴心妄想,差不多半个时辰光景,一千人就被吃的干干净净了。丁斐也尸骨无存。他为曹netetbsp; 曹军溃败,洛阳城下死尸狼藉,我命文丑、朱灵、孙观、霍奴带兵沿大路追杀。藏霸和我韩莒子张南曹性统一万五千黑龙骑,在洛阳城下扎营。等待皇帝陛下召见。

    中华文明之本源,炎黄祥之渊薮——古洛阳。

    同十八年前比起来,古旧斑驳的洛阳依然古旧,不过就是古城墙上,新添了青苔、鲜血、和象征着战火的黑灰。我努力的集中儿时的记忆,可扰攘的记忆似乎远离了,远的渺茫,象天边的薄云一样。心中却莫名的充满了一种凄然。沉重黑宽大的城门,豁然打开。宽阔光滑的的青石马道铺展在眼前,有些凹凸不平了,像老年人松动的牙齿。于是——永缕心头的过去的踪迹逐一展开,像图画一般——袁家的旧宅,父亲、大哥、华佗、鬼谷十三、儿时的玩伴、老师蔡邕、二爷爷袁魁、还有蔡琰。我答应过蔡琰会带她回洛阳的,这下子她一定很高兴。

    清晨,一团颤悠悠的熔岩似的火球从城墙上浮冒出来,炽红的桔黄的烈焰把大地和天空融为一体。

    汉献帝刘协和一群忠于汉室的大臣,就在这旭日东升时,亲排銮驾出城迎接。于是我的心又矛盾了。该怎样对待这位汉室正牌的皇帝呢?!

    虽然大汉朝日落西山风光不再,但,皇帝的威仪还要讲究。

    先是御前旌旗三对,由六名粗壮太监把持,分列两边。而后,校尉八人着虎贲羽林服护卫,头顶红缨,身披黑袍,威武俊朗、不可一世。两顶黄金麾盖,冉冉而来。九锡节钺、礼乐和鸣。龙车凤辇,并驾而出。

    汉献帝轻撩车帐,两名太监搀扶着走下车架。

    汉献帝和我一般大小,也是三十不到的年纪。同儿时比起来,相貌却已迥异,只依稀的存留着几分影子。厚实的身子,腰板挺得笔直;长圆的脸盘让人感到忠厚敦实;红润、丰腻散着油光的脸膛,说明营养充足,曹cao的虐待并没到禽肉不如的地步;闪亮干净经过修饰的黑胡须同他乌溜溜不断转动的黑眼珠一样的有生气。宽袍大袖的朱雀服,包裹着挺拔高大的身躯,应当比我要高出一个头,用前生的标准看,一米八五以上差不多。

    我在城外吊桥上,身后是藏霸、张南、曹性、等一众大将。结冰的护城河对岸是肃立整齐的一万五千黑龙骑结成的方阵。我翻身下马,跪伏于地,山呼万岁。藏霸带着黑龙骑,以整齐划一的动作下马、跪拜、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献帝保持着皇帝的尊荣,也表现出他贤明的不拘小节,快走几步,微俯身将我扶起:“显奕,没想到朕与卿还有重逢之日。”

    这一声显奕,叫的我,心头一热,儿时的记忆又被唤醒,眼眶微红:“陛下,臣在冀州,无一日不思念陛下。”汉献帝握住我的左手,抚慰道:“当年北邙救驾之功,朕直到今日不敢忘怀。显奕可还记得,朕曾经说过,倘若朕有出头一日,必定要厚报于你。”细腻、白净的手,再次说明,这位悲惨皇帝,过的日子,也还算养尊处优了。我心道,看来要给我封官了,这个时候,要适当的谦逊一下。“陛下言重了,都是臣应尽的本分。”汉献帝笑道:“卿,真的是朕的福星。朕日后可是一刻也离不开你了。”我吓一跳,他娘的,别是让我做太监总管吧?一刻也离不开的,除了太监,还有谁?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丞相

    汉献帝牵着我的手,向内走,突然回头对黑龙骑道:“诸位爱卿也都平身吧。”藏霸双腿在冷冰冰的地上都跪麻了,闻言大呼,万岁。

    汉献帝牵着我的手,向内走,两边的文武大臣,像车骑将军伏完、治中御史黄琬、太尉杨彪、太仆韩融、全都点头哈腰的,非常客气,估计皇帝要不在场,应该会上来客气几句。

    “袁熙听封——”汉献帝在我背上重重拍了两下。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执意要封赏,臣就却之不恭了。

    “臣领旨。”和皇帝在一起,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膝盖了。

    汉献帝早就想好了,此时不过照本宣科的念出来:“邺侯,大将军袁熙,两次救驾有功,朝廷为抚慰忠臣,特加封赏。即日,封相国、蜀侯,持节钺、行司隶校尉事。领青、冀、幽、并、兖五州牧守。钦赐。”

    “谢陛下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想到,俺也做丞相了。还不把曹贼气死。

    献帝重又把我扶起,朗笑道:“显奕,对朕的安排可还满意。”我心道,不满意,最好你封我做皇帝,禅位给我,就算不禅位,至少封个魏王、燕王、秦王之类的吧。这相国,没什么意思!

    我装作惶恐不安:“陛下如此厚赐,臣万死也难报答。”伏完和杨彪对视一眼,都想,只要你不和曹贼一样,虐待陛下,再大的封赏也值得了。

    伏完咳嗽一声道:“丞相,多次救驾,为国尽忠,当得起这些封赏,我等大臣,都心服口服。”

    黄琬和韩融也附和:“心服口服,心服口服——”我心想,既然都心服口服,咱就勉强答应吧。低头俯身拱手:“谢陛下——”如果我的头顶长了眼睛,一定可以看到,献帝眼中瞬间闪过的怨毒光彩。

    杨彪突然上来,腆着老脸,笑道:“丞相,老臣有个不情之请。”我有点不适应,挺了挺xiong,拿着丞相的架子:“太尉请讲。”

    杨彪道:“丞相,洛阳城这几日,兵戈不断,百姓心中忧惧,惶惶不可终日,丞相的这些铁甲军,可否暂时在城外驻扎,只让一众大将随行,接受朝廷封赏。”

    难道,想趁机夺我的兵权,这也太愚蠢了吧!

    我表面上很客气:“驻扎城外,并非不可以,只是,冀州的十万步兵,即日便到城外,只怕,地方太小,无法屯驻,到时候生出乱子。最好还是让一部分军队驻扎在城内才好。”

    文武大臣,包括皇帝,脸都绿了,我的娘,十万步兵!我又补充道:“此外,虎牢一线的袁兵将近还有三十万,留守汜水关黄河两岸的还有二十万,这些军队,不日都会开赴洛阳,对许昌曹贼,动总攻,若全部屯扎城外,万一敌人趁机火攻,岂不失策。”

    汉献帝板着手指头算,六七十万!吓得全身冒虚汗,手脚直颤抖;“既然如此,就开到城内驻扎吧,不过丞相要确保军纪,且不可sao扰黎民百姓。”

    “陛下放心,臣一定约束好自己的部下。”

    汉献帝牵着我的手,上龙辇。伏完号令仪仗返回皇宫。藏霸统领黑龙骑,浩浩荡荡紧随其后。文武大臣,斜着眼睛,偷瞄这强横的军旅,都觉的有一股寒意,升于尾闾,穿过脊椎,直达头顶。头皮扎。莫非前门据狼后门进虎。

    仪仗穿洛阳长街,自青锁门入嘉德殿,皇帝召集洛阳文武百官升殿,再次宣谕,表彰大将军相国袁熙功绩。当众宣读封赏诏书。并赋予我带兵专断之权,即日出洛阳征讨盘踞在许昌的曹——贼。皇帝已经把曹cao贬为庶民,规定凡称呼曹cao,后面一律加贼字,否则以同谋罪论处。耿纪和韦晃金祎等人,把洛阳城中姓曹的姓夏侯的,和姓曹的沾边的,全部捉起来预备处斩。杨彪和韩融伏完,大概是受惯了曹贼压迫,郁闷难平,坚决支持,这个英明决定,一个劲的yao牙说,要斩草除根,对乱臣贼子,绝不能手软。

    “启奏陛下,臣不赞成如此对待曹贼家眷。一来,曹cao辅政多年,虽大逆不道,但也并非全无功劳,二来,目前许昌还未平定,如果将许昌将士的家属全部斩杀,那些将领,一定会奋力死战,我军也许会因此败北。还请皇上念在曹cao曾有功勋的份上,宽宏大量,放过他们。”我心想,如果杀了这些人,曹cao和历史,都会把帐算在我袁熙的头上,划不来。

    伏完跳起来了:“丞相的意思,莫非就这样算了。”

    伏完也不知和曹cao有什么过节,如此yao牙切齿不依不饶的。我初来乍道,不好跟他翻脸,客气道:“伏将军息怒,这些事,完全可以等到解决了许昌曹军在做定夺,现在吗?先关起来,以便要挟曹军将领,扰乱他军心,实为上策。”

    伏完躯干很高,挺挺的,有豪爽气概,年纪在五六十岁,一双眼睛放出敏锐的光。和我一对视,先自颤抖一下。伏完心想,袁熙小子,此刻还是不能招惹的,他手中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呢,万一又是个董卓,岂不遭殃。连忙改口道:“对,对,细想想,还是丞相考虑的周详,没错,没错,是应该这样办的。”

    汉献帝坐在金光灿灿的龙椅上,心里那个气,他一看就知道伏完害怕了,心说,以后还指着你们为朕争取权利呢,就这副贪生怕死的德行,看来朕以后还待受气。只希望袁熙是个真心忠君爱国的才好!其实,那年头,除了腐儒之外,当兵的,没一个是真心拥戴正统的。俺,也不例外。

    藏霸的军队一进城,立即就接管了城防,把只剩下一千左右的御林军给赶跑了。不但是洛阳四门,换上了黑龙骑的战士,连皇宫,藏霸也派了两千人驻守,巡视,以防不测,这是进城前商议好的,对外就宣称保护陛下的安全,防止曹cao的残余势力趁机谋害皇帝和各位文武大臣。

    圣旨宣布完毕之后,皇帝宣布退潮,一大群的大臣便趁机围拢过来,经善于马屁事业的专家们,又有了挥特长的机会,丞相神威盖世,丞相年轻有为,甚至——丞相可曾娶妻,我家女儿今年十八——

    “丞相明日可有空闲到我家中饮酒,明日是老朽的生日。”一个枯瘦入猴,老学究模样的大臣,从一大群人中间钻进来,满脸堆笑的说。

    “嗨,王大人,你不是上个月初八,刚过的生日吗?这么快,又生日了。”说这话的是个面如重枣的彪形大汉,中气十足,看着老学究,目光充满鄙夷。

    “老夫愿意,你管得着吗?你个种地的土老帽?”老学究被当中揭穿,七情上面,恼羞成怒。

    彪形大汉大怒;“王立,你巴结权贵,竟然不惜捏造生日,呸,老子,种地怎么啦,老子瞧不起你。”

    王立,莫非就是那个屡次劝汉献帝禅位给曹cao的太史公!哈哈,他来巴结我,倒是有点意思。

    太史公王立冷笑道:“任俊,丞相乃社稷忠臣,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权贵,昨日老夫夜观天象,想要复兴汉室,非丞相莫属,老夫想要和丞相讨论一下细节问题,你个种地的,懂个屁呀!”

    哇塞,我说王立怎么一口一个种地的呢,原来是仅次于枣祗的屯田高手,典农将军——任俊。又他娘的捡到宝了。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都请息怒,可否给本相一点薄面,今晚一同饮宴。”我自以为是的想,此刻洛阳城,还有谁敢不给老子面子。王立高兴地连连点头:“定当前往,定当前往。”

    任俊却冷哼一声,甩给我一个白眼。

    王立恶毒的讥讽道:“丞相大人,只怕你没这个面子请的动任俊大人,他可是曹贼的死党呢!” 曹贼两个字一说出来,围在我身边的大臣,呼啦散去,大家都想躲避瘟疫一样,生怕和这两个字沾上边。

    王立气的红脸黑:“放屁,姓王的,谁是曹cao的死党,谁心里清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王立抖了抖衣袖,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冷笑一声。转向我笑道:“丞相大人现居何处,晚上老朽一定过府。”

    对啦,我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以前的袁府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什么人给霸占了?就算是霸占了,也让他乖乖的让出来,就只怕,已经被董卓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了。

    

179. 第一百七十九章曹府

    “丞相大人,下官——下官有话要说——”

    我看到一员武将,四十多岁,虬髯短粗。问道:“大人是?”

    “下官是,虎贲中郎将郗虑,负责洛阳的治安,下官想告诉丞相,您以前所居住的府邸还在——前些时日,一直都是夏侯惇居住的,大将军可以搬回旧居去。”

    旧居还在,我却不愿意回去,那是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地方,袁家两百口,全死在那里,里面充满了亲人的音容笑貌,我不愿回去,随口道:“曹cao的府第,本相可不可以居住。”郗虑一怔,心道,这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吗?

    门口跑进来一个太监,尖细嗓子道:“袁丞相,陛下和皇后,请丞相大人到御花园一聚。”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预感到不妙,还有皇后,御花园?莫非是——

    我苦笑着对任俊道:“任大人,皇帝召见,小弟先去,等到我找到府第,便派人去接你赴宴,你看如何。”任俊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他扬起来,厉声道:“老子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对我敌意颇深,不知为何。

    穿过承华殿绕行瀛洲山,沿着白石甬dao,直奔五凤楼,五凤楼之后便是翠花阁。这翠花阁大约就是当年董太后居住过的地方,此刻已经荒废了,表面让虽维持整洁,但从此路过,立即心生寂寥,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激冷战。

    翠花阁远处白石围墙,下面镶金砌玉,尽显皇家气派富豪,墙体呈蜿蜒弧线随势而走,犹如波浪,更似巨蟒。不对,这个地方,应该说,更似巨龙才是!

    太监推门而入:“丞相,请。”

    迈步低头走进垂花拱门,眼前豁然开朗,羊肠小径连绵六角花亭。红木质榫卯结构的花亭,六根明柱,斗拱飞檐,高三层有楼梯,以半榫和燕尾榫连接,呈出水莲花状,坚实美观,即使是在前生,这样的建筑也堪称极品。花亭之畔,白石拱桥,桥下一条清流,甩尾横贯御花园。依稀可以想象,春夏之交,凉亭之中,观赏,荷花蜻蜓的美景惬意。

    信步过桥,只见佳木葱茏、奇花掩映,奇石飞瀑,都是些能够在冬季里傲然绽放的,异域奇花。左手一条大溪,悉悉索索的从方才那条河中曲折流泻于花木之间。迤逦前行,渐渐宽豁,七扭八歪的甬dao两旁,平坦如足球场,场地上枯草至脚腕,看来夏天应当是滴翠的两块绿地,绿地上青松错落,不显的空旷。

    穿过绿地,走入曲折回廊,阶下鹅卵石漫成甬dao,踩上去挺舒服,可以治疗关节炎和腰膝酸软等老年性疾病。沿途有铁树几十株,都是几十年的成品,每一只布满钢针的绿叶都伸展二十尺长。回廊尽头是盆栽的大叶芭蕉,绿的让你感觉自己在半个时辰里,从冬走到夏呢!

    再往前走,是一片奇形镂空的怪石嶙峋,千疮百孔,酷似蜂窝者有之,蹲踞雀跃同野兽相仿佛者有之,拔天捧日直刺苍穹者亦有之。都是千方百计寻觅来的宝贝。如果是春季,这些怪事上缠绕花藤,其下陪衬各色野花,或垂山巅,或穿石隙,萦绕台阶,简直就是一处洞天福地了。

    越往前走,太监的态度就越恭敬起来,我心想,应该是快到地方了。果然,穿过一层竹篱月洞门,嗅着满园的青竹味,眼前出现别致院落,院中点缀几块山石,一边种着芭蕉,一边是数珠产自匈奴祁连山的大叶胭脂草,其势若伞,丝绦垂下,如同翠缕。

    伞盖下,坐三人。汉献帝和两个女子,由于山石的掩映,我也看不清晰,只是随着小碎步的太监,缓缓走来。太监呼吸都快停止了,像是生怕踏折了一根茅草,惊了圣驾。这群没卵子的东西,果然有其生存之道,单凭这般的小心谨慎,就不难让当权者,对其推心置腹了。难怪,历朝历代,都有太监宦官之祸了。

    “启禀皇上,丞相来了。”

    汉献帝微一转身,立即站起来笑道:“显奕,爱卿,快过来坐。”我那里敢坐,毕竟现在还披着忠臣的外衣呢,和皇后对面坐,万一让这个没见过多少男人的美人,犯点生活作风问题,岂不是很过意不去。

    “不妨事,丞相过来坐。”头戴凤冠的婀娜皇后盈盈起身,客气让坐。大度从容,表情雍容,不愧一国之母。伏完这个女儿长的g桃小口,杏眼瑶鼻,乌蝉鬓,云鬓生光。举止一本正经,标准的良家妇女形象。让我不jin肃然起敬,施礼道:“臣,袁熙,叩见陛下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的,每天说着几句话,他也听的不烦,最好弄个录音机录下来,一遍遍的回放给他听。

    皇后冲着皇帝点了点头,意思还算是过得去。汉献帝做了个,那当然的表情。我注意到,皇后身边还有一个美人。这个人,老子能猜出来她是谁——安阳公主。绝对错不了,皇帝召见我来御花园,我就猜到了,一定是商议娶老婆的大事。

    安阳公主,脸不红心不跳,只是专注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她待选的妃嫔。安阳公主上身穿淡紫色的清罗长袄,香肩搭着锦绣团花大红披风以御寒,下配杏黄se绫罗褶裙,秀外慧中很有教养的面容仍带着忧郁的神情,有种神合于冰天雪地的冷傲美态。脂粉浓妆,恰到好处,两腮嫣红,粉颈xiu长,举止文静娴雅,体态轻盈窈窕,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皇后g唇微启,玉齿轻叩,吐气如兰,声如滴落玉盘:“丞相呀!本宫今日是要给你引荐一个人的。”

    汉献帝笑了一声。

    我多少有点尴尬:“是——是吗——”皇后笑道:“丞相,我身边的就是——安阳公主——”我佯装惊讶;“啊,是吗?”

    安阳公主却很大方,轻笑道:“你不就是袁大将军。本宫的驸马。”我心道,你倒是挺嚣张的,可别让老子骑了,要不让你一句话也说不出。

    汉献帝看我挺尴尬,便对安阳道:“你先退下去,朕同丞相还有要事商议。”安阳公主,心道,莫非商议我的婚事。也该出嫁了,年纪实在不小,于是便很情愿的退出御花园去。

    汉献帝拍了我的肩膀道:“丞相,打算何时迎娶公主过门。”我还没来得及拒绝。皇后便抢着道:“方才,太史许芝已经算过了,这个月初十就是黄道吉日,适宜出嫁,丞相不如就趁此良机,娶了公主。”

    横看竖看,这伏皇后比安阳公主,更有女人味,要是娶她我更愿意。可欺凌皇后的罪名怕是担当不起。

    我急道:“陛下、皇后,此刻战事正紧,曹贼未灭,将士们都在前方浴血,臣岂能独享艳福,迎娶公主,这绝对不行的。”

    汉献帝道:“丞相多虑了,曹贼穷途末路,覆灭在即,前方以稳定。再说安阳的年岁实在也不小了,朕看就这么办吧。”

    我明白汉献帝的意思,他是想尽快的跟我拉上一层关系,好让我做忠臣。这些日子征战,一次女子也没骑过,却是快要爆裂,先把公主拿来骑上几天,也是挺不错的。

    我装了半天孙子,最后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吧,就依皇上和娘娘的意思办吧,不过臣还有不情之请。”

    汉献帝轻松道:“都是一家人,有话请讲。”我道:“臣,在洛阳没有府第,想要住在曹cao的家中,不知陛下能否答应。”

    汉献帝脸色一变,他本来想要我住在皇宫里的,这样,便于控制。老子,才不会犯傻呢。

    汉献帝道:“丞相既然迎娶公主,自然应该住在宫中,就不要——”我就知道,他打的这个主意,连忙反驳道:“陛下,臣,住在宫中多有不便,一来,前方战将,不宜时常入宫,二来,臣身为丞相,是要——要开府治事的。”

    开府治事!是啊,相府的事情何等繁忙,无论军机还是政治,八十以上决于丞相,怎么能蜷缩在宫中呢。

    皇后干笑道:“既然丞相,要住在曹贼的府上,本宫看,没有什么不妥的。”汉献帝像只惊弓鸟,也跟着干笑:“可以,可以,朕这就下旨,把曹贼府第赐给丞相。请丞相初十日迎娶公主。宫里的一切,皇后自会打点,你放心吧。”

    曹cao的府第,自然比不上皇宫,可面积也不小,至少比以前的袁府要大的多了。我一出皇宫,便命张南,带一千铁甲军包围曹府,把里外都监视起来,曹府东西一应俱全,连丫鬟仆人都是现成的,只要搬进去住就可以了。

    张南在曹府中巡视一周,把所有奴仆都集中到当院中,凡是觉得可疑的,全部拉到门外,不分青红皂白砍掉脑袋,曹府之外,成了西瓜地。吓得人人自危,哆嗦成一团。张南主要是害怕有人在暗中下毒手,一方面把可疑人物杀死,一方面震慑人心。

    曹府中奴仆三百,被他一顿杀死五十,还不解气,就像是在西瓜地里挑选西瓜一般,指点着:“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出来。”当即又有十几个面目可憎的被强横的士兵拽死狗一样的拽出来。那些人鬼哭狼嚎,大叫冤枉:“饶命,饶命。”有的妇人急了,用手指甲去抓,黑龙骑士兵的脸,人还没到门口,脑袋就轱辘回当院了。

    张南大声冷笑:“快,快点拉出去——杀——”

    “慢着,都给我住手——”一个女子厉声喊叫。

    张南眼一瞪,指着她道:“你是谁,想死吗?”说完一愣,他可以肯定这女子绝不是奴仆。奴仆带不起那样的金项圈,奴仆没有那样的芙蓉面,奴仆更加不可能绫罗绸缎系满身。奴仆最没有的是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和震慑人心的凌厉眼神。

    张南看着粉面寒霜绝美的容颜,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怵。那女子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母子,因为这女子,不过也就是二十上下吧。

    “你——是谁?”张南的嗓子有些干涩,不自觉的吐出she头润湿下嘴唇。

    伸出芊芊玉指,黛眉紧蹙,杏眼圆睁,高声怒骂:“狗奴才,去叫袁熙出来见我,你还不配跟我讲话。”

    

180. 第一百八十章曹节

    张南大怒:“小娘们,你敢骂我,老子要不把你骑了,就不姓张。”张南过来拉那女子,冷不防,被身边的孩子,推了一把,这一把,把全身背甲的将军张南推的仰天摔倒,张南大将失色,站起来拦住一队冲上来的黑龙骑战士:“慢着,这小娘们和小王八蛋,有点意思,带他们去见主公,看看一会儿主公喝醉了,有没有兴趣骑一下。”

    那女子脸色铁青,气的浑身颤抖,银牙要的咯咯作响,暴怒的瞪视张南:“我看你们谁敢?”张南摆手道:“行啦,我也懒得理你,老子不敢骑你,可是我家主公就说不定了,小娘们,你等着吧。” 那女子突然冷笑道:“你在杀个人试试,我就让你家主公骑了,早晚骑在你头上做主子,到时候,照样扒了你狗奴才的皮。” 张南懒得离她,他有点害怕这女子眼神中的倔强,挥手:“带走,快,带走,这是个奶奶,我惹不起,带她去见主公。”

    张南随后就跟上来。那女子一直领着十几岁大的孩子,孩子牵着她的手死死的,一刻都不愿放松,每走几步就回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张南,那意思仿佛在说,老子早晚宰了你。

    “主公,方才在外面现了一个嚣张的小娘们,很可疑,末将觉得是曹cao的小老婆,她有几分姿色,就带来给主公享用。”张南满脸的殷勤。

    刚才还感到有股热血,直冲脑门,躁动不安呢,这么快就找到标志的娘们了。我站在曹cao的书房里,捧着一直白玉细瓷的花瓶赏玩。闻言立即道:“快,快带进来。”张南还没说话,外面就开骂了:“袁熙狗贼,你滥杀无辜不得好死,阎王的油锅烧开了在等你呢,你别拉我,让我进去,袁熙狗贼,你出来见我——”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被人抽了个嘴巴。声音停了一下,继而更盛;“袁熙,你死有余辜,你——”

    我沉着脸道:“快,把她带进来——”张南一溜小跑出去,揪住那女子脖领,就是两个嘴巴:“你个jian女人,你惹恼了主公,罚你去军营服侍大老粗。”

    “呸——狗奴才——”

    一个髻散乱,满脸红肿,嘴角犹自挂着鲜血的窈窕女子站在我面前,眼神中满是悲愤怨毒和倔强:“袁熙,你纵容手下,滥杀无辜,会有报应的。”我上下打量了这个女子,虽然被打了以后,形象稍微凌乱,仍然是美人一个,鹅蛋脸,素妆容,高高的个子几乎和我一般,眉似远山,眼如秋水,鼓胀的xiong膛,浮凸的腰肢tun部。大胆倔强不服输的眼神。紫色团绒披风,长襟翠绿的宫装盖住足底。她的上衣同普通的女子有差异。普通的女子,是宽袍大袖的。她的不是,是男子的收紧袖口。这样的服饰,适合使剑。

    这女子颐指气使骂不绝口,好像我是他的奴才。她的眉眼,令我想起一个人。我沉声打断她:“你是曹cao的女儿——你是曹节,对不对?”

    “正是曹节,你待怎地——你怎么知道的——”曹节无比的惊讶,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会被敌将所知。

    早该想到!曹府上下,也就是这个摔玉玺的美人有这分胆色,敢来骂我了。三国演义上说,曹节嫁给汉献帝了,看来,历史又出现了谬误。由于曹cao屡战屡败,一直在东奔西走的作战,没时间,也没心情给女儿办喜事,所以这mm还待字闺中呢?

    我看了看张南,淡淡道:“算了,不要再杀了,放了他们,多派些人监视就是了。”张南心道,主公看上这小娘们了,今晚——

    我看了看曹节死死拉着的孩子,冷笑道:“看来,曹小姐不守贞jie,未出阁的大姑娘,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曹节厉声道:“袁熙狗贼,你可以杀我,却不能污蔑本小姐的清白,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冷笑道:“莫非是你兄弟。”曹节紧张道:“你不要伤害他,他本不是我曹家人,他是——”我吼道:“是谁?”曹节蹲xia身子,抚mo孩子的头:“他是吕布的孩子,名叫吕梁,你饶过他吧。”曹节的语气,竟然有些软了。

    “吕布的孩子,你和吕布生了孩子——不可能啊——吕布死的时候,你才七八岁,曹小姐,你七八岁就不守贞jie,你——”

    “袁熙,你混蛋——你再敢轻薄我一句,我杀你了——”曹节脸红心跳,紧yao着下唇。

    “你说的,是吕布的孩子,本相只是依照常理来推断的。”

    “我说是吕布的孩子,可没说他的母亲是谁?”

    我的心突然一紧;“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曹节含着泪花,冷笑道:“想到了吧,你也想到了是吧,没错,他就是貂蝉的孩子——”

    原来貂蝉和吕布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三国演义里没提到,原因可能是,吕布死后,貂蝉才生的孩子,而那时候,貂蝉已经不知所踪了。

    “难怪——难怪——”难怪貂蝉会背叛我,任由曹netbsp; “来呀,把吕梁拉下去斩,吕布的孽种,留下是祸害。”

    门外立即闯进四个铁甲兵,拉着吕梁向外走,吕梁虽然十几岁,但力气大的惊人,伸手推到了两个,从一个士兵腰上强了一把刀,向我扑过来:“你敢伤害婶娘,我宰了你。”

    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吕梁也是个二愣子,且天生神力,不过武功不咋地。我侧身伸出右臂,握住他手腕,一脚把他踢飞出去,身后的铁甲士兵,过来把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眼看脑袋要掉了。我赶忙道:“慢着,慢着,杀人不要在书房里。先拉出去,关进死牢,随时问斩。”

    曹节和吕梁似乎感情甚笃,竟然哭泣:“不要,不要,你饶了他吧,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放过他吧,求你——”

    曹节也会求人,真是新鲜。

    我冷笑道:“让我放过他也容易,只是有个条件——”曹节清泪飞扬,春葱般的玉手捂着xiong口,点头:“说,你说。”

    我阴笑道:“你——今晚,给我侍qin。”曹节全身颤抖,怒火满xiong,断然道:“狗贼,你休想。”

    “小姐,乃是侯门千金,若是不愿意,在下自然不敢强求,就请小姐回去,明日午时,一同观看斩刑。”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这种无媒苟合之事,我曹节,誓死不做。”

    “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其实很容易,不过次序先颠倒一下,你我先入了洞fang再说。”曹节道:“我父亲与你为敌,干我何事?你若是个好汉,就放了我和吕梁,有本事到两军阵前和我父亲为难去,囚jin妇孺,算何本领。”

    我绷着脸,怒道:“就一句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就点一下头,晚上梳妆带笑,跟本相圆房。若是不答应,现在请便,本相念在你祖上与我祖上旧交,绝不会杀你,可是吕布的儿子,本相绝不会放过,势必杀之。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

    香灰,一星星的塌陷,掉在矮几上,被微风吹落地上,只剩下不到一寸光景,便要燃尽。全身绷紧并颤抖着的曹节突然软瘫下来,失声痛哭:“答应,我答应,你是个魔鬼,混蛋,我答应了。你放了他吧。”

    ok啦!答应就好,大功告成。“来人,带曹小姐出去,好生伺候,找人给小姐梳妆,熏香,沐浴,千万不可有半分怠慢。”

    “是,主公。”

    “记住,本相让你笑着侍qin,像方才那样,可别怪我骑完了,不认账。”

    夜幕降临,曹府内一片灯火通明珠光宝气,大厅中红烛高烧,烛泪斑斑。太史令王立,很早抬着他的三箱礼物过府来,喝酒饮宴。而那位典农中郎将任俊,却始终不见人影。王立一个劲的阴阳怪气的进谗言。什么任俊不给面子了,什么曹cao死党了,这样的话说了一箩筐。

    我派人去请,过了半天,才见一百多士兵把任俊请来。他们请人的方式有些特别,是用脚的。“你他娘的给我快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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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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