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猎艳录TXT下载三国猎艳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猎艳录全文阅读

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6. 第一百九十六章策反

    韩遂看到袁军领头的是个身着黑光铠的小将。手持一把比平常铁枪粗上两圈的悍枪。威风凛凛煞气十足,心道,这袁熙长的也有几分姿色,还可以。

    我亲自出战,只有两员大将周仓和管承随行。引起了西凉大将的兴趣。张横梁兴都跑到韩遂面前去请战,要生擒我来立大功。韩遂摆手道:“去去去,老子亲自去会会他,你们还不够资格。下去。”

    我手中悍枪一摆,身后一万兵马列开阵势。最前面是两千弓弩手,其次是五千黑龙骑,之后三千步兵刀矛手。一字形五排燕翅延伸至两翼。

    我正要用曹cao的计策呢。韩遂自己傻呼呼的提马跑出来,冲着我吼道:“袁熙小儿,敢于本将军一战否?”我心道,老子求之不得。横枪纵马,咆哮道:“怕你怎地,老匹夫,阵前答话。”

    “你niang的,敢骂我老匹夫,活腻了。”韩遂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冲出来。我同他相对而出。韩遂哇哇大叫,举刀就要厮杀。我一摆手:“慢着、慢着,袁熙有一事不明,请教完了,在厮杀也不晚。韩将军以为如何。”

    韩遂斜着眼道:“有话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回去喝庆功酒呢。”我两人相互触及马头,正襟危坐在马鞍上答话。我其实没有想好跟韩遂说些什么家常。人家曹cao和他有私交。我和他不认识,一时找不到话题。搜索枯肠半天,挤出一句:“请问,韩将军,家中有几个女儿?”韩遂瞪眼:“你吃多了,管得着吗?”我拱手道:“韩将军世代将相,我袁家也是四世三公,在下想要和将军联姻呢。”袁家四世三公的牌子绝对好使,韩遂一听就动心了。也不拿架子了,低头,爽朗的问:“此话当真。”我誓道:“家父与将军曾经同朝为官。生前多次提起,韩将军才学过人,家世显赫,说整个大汉朝能够配得上我袁家的除了皇帝,就是您了。我怎能跟将军你开玩笑呢。”

    韩遂笑道:“我正好有个女儿,可以许配与你。”我皱眉道:“在下,夫人不少,嫁给我太委屈了,我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唤赵云,武功高强,普天之下无可匹敌,想来你也听说过,不知意下如何?”

    韩遂正要答应了,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阵前结亲乃是兵家大忌,我可不能答应,此事待不打仗的时候,再商议吧。”

    我叹气道:“不知叔父,妙龄几何?”这么一会儿成叔父了。韩遂听的受用,有些倚老卖老道:“四十岁啦——”

    说了半天家常,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我就拱手告辞:“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战。”

    韩遂差点没跳起来:“对对,最好明日再战。”心说,明日打死我,我也不来了,让马来。遂引兵回转。

    此事早就传到马耳朵里,为什么这么快?因为马对韩遂起了疑心,派了十几个人轮流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呢。

    韩遂回来后,马立即跑进帐问他:“叔父,今日既然把袁熙骂出来,为什么不厮杀,反而言谈甚欢。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韩遂挺高兴,嬉笑道:“袁熙这人其实也不错,脾气还挺好,做人也有礼貌,他管我叫叔父,还跟我提亲,要把我的女儿许配给赵子龙为妻呢。”马心想,坏了。冷笑道:“叔父答应了?”韩遂一不落脑袋:“自然不会,阵前谈婚论嫁,可是兵家大忌,我哪有这么糊涂。我跟他说,等打完了仗在讨论不迟。”

    马心想,什么时候才算是打完了仗,莫非等老子死了?

    马声音越冰冷:“叔父和袁熙就没谈点军务?比如说,怎样打仗?”韩遂大大咧咧道:“没有,他一句没提,我也没问,就回来了。”

    马喘着粗气道:“好,实在是很好,明日待我出战,也和他聊聊家常。看看袁熙那么多的老婆,能不能许配给我一个。”韩遂再实在,也听出马话里有话。愣怔道:“贤侄,这是什么意思?”马不理他,拂袖而去。把帅帐的帷幕差点扯下来。韩遂心里也自有气。

    第二天马出战,本想凭着自己的武功,生擒袁熙的,没想到袁熙根本就不出战。像前几日一样,把城门关的死死的。城墙上矛戟如林、旌旗蔽日,防守森严。任他怎么骂,也不见城内出来一个活的。

    把马逼急了,冲着城头大喊:“袁熙,你什么意思,别人来骂,你就出战,怎么我一来,你就装熊,你啥意思?”

    城上根本就没人理会他。全都对其无视,当他不存在。马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对呀!怎么韩遂一来,袁熙就出城,我一来了,他连理都不理,莫非这里有阴谋。坏了,韩遂真的要算计我了。

    马骂了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吭声,气的没法,日头偏西了,他率兵回去。一进大营,便有亲兵迎上来,秘密汇报:“公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韩遂又收到一封书信,是袁军那边送过来的,还是上次的奸细。”

    马大怒:“老贼,安敢如此。”几步闯进韩遂营帐。一进门便大声质问:“听说,袁熙有书信来给叔父,能否给我一看。”

    韩遂拿着一块白绢笑道:“袁熙,写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自己拿去看吧。”马拿过来一看,只见行文中关键的字句都被涂抹的看不清楚。信中有些,什么,快些、封官、前途无量的字句,别的都被黑墨盖住。马厉声道:“书信怎么都涂抹的乱七八糟?”

    韩遂道:“原来的怎么回事。”马yao牙切齿:“岂有把草稿送人的道理,我看一定是叔父害怕我知道信中内容,用笔涂抹了吧?”韩遂这才明白马的意思,生气道:“你怎么不信任我,可能是曹cao把书信草稿错送了过来的。”马失去了耐性,指着韩遂鼻子骂:“胡说,曹netg细的人,怎么会出这种纰漏,一定是你生出二心了。”韩遂跺脚道:“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再去骂阵,你藏在阵中,等他出来和我说话,一枪杀死便是。”马的火气略微小了:“这样的话,才能看出来叔父是真心实意的。”

    第二天韩遂引兵出寨,到城下喊话:“请袁丞相出来答话。”我才不理他呢,这情节老子在清楚不过了。我让文丑率兵出城和韩遂说话,嘱咐他小心有人偷袭。文丑领命去了,距离韩遂十几步的地方,大声嚷嚷:“韩将军,昨天丞相拜托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丞相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韩遂傻了,正要再问,文丑驳马退回城中。

    马一听,确定韩遂真的造反了。大怒之下,挺枪骤马直取韩遂。被杨秋程银张横等人拦住。韩遂还在那里喊冤呢:“贤侄,贤侄,我冤枉,袁熙他陷害我,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话呀。”马根本不信,日爹cao娘的,纵马回自己的营寨去了。

    韩遂回到帅帐,难过的要死,问手下大将,该如何解释。杨秋和程银早就接到秘信,要里应外合,所以不遗余力的挑唆韩遂。“主公,这马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算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嘛,主公你可不能受他的鸟气呀,咱西凉兵怕过谁,董卓,还有羌人咱都不怕,害怕他ru臭未干的马。就算是我们打胜了这一仗,马也肯定要骑在主公头上去。我看不如投降袁丞相。最少也是个西凉侯呀。”

    韩遂犹豫道:“外面的人呢,会骂我不讲义气的。”程银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没别的办法。”韩遂沉吟片刻,毅然道:“谁去和袁丞相联系。”杨秋自告奋勇:“我去。”韩遂写了一封书信让杨秋拿了,趁着夜黑风高,到陈仓城叫门。

    士兵早就得到吩咐,一看到西凉大将杨秋,立即放入。不过,必须是一个人。并且派了吴敦和管承带兵押送到帅府中来。杨秋趴在地上哭的像死了全家,泣不成声,声泪俱下。历数马罪恶,如何如何虐待他家主公韩遂。我一听拍案而起:“杨将军请起,此事,我一定为你家主公做主,马小儿,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拍着杨秋的肩膀道:“事成之后,将军就是金城太守,你家主公韩遂,就是西凉侯。西凉诸将,全都封为列侯,跟本相回洛阳享福去,省的在凉州苦寒之地受罪。”杨秋感动的,把我当做再生父母,又是一阵泣不成声,差点像吕布一样,拜我作义父。考虑到年纪的问题,没好意思提出来。临走的时候,双方约定,晚上放火里应外合,共灭马。

    我知道韩遂的下场,可是我没说。马要灭,韩遂也同样要灭!!

    

197. 第一百九十七章封赏

    杨秋回到大营,兴高采烈的跟韩遂汇报了情况,韩遂大喜过望。命令士兵堆放柴草。杨秋又献计:“不如,请马来喝酒,乘机杀之,他老子是这样死的,让他这样死,一家人才能团聚吗?”韩遂赞叹道:“不错,正合我意。”这会儿他也不装了,什么结义兄弟,大侄子,统统滚蛋,比起西凉侯来,他娘的差远了。

    问题是,马早就在韩遂的营寨周围布置了密探,听到消息后,就带着马岱前来兴师问罪,正好听到几人算计他。马大怒,拔刀在手,冲着韩遂道:“几个王八羔子,狗东西,算计我呢,去死吧!”

    同三国演义上写的一样,韩遂被马砍掉左手。八员大将被马砍死两个,打伤六个,全都落荒而逃。

    不过火还是放了。

    马马岱大惊,知道这是里应外合的信号。马的兵将本不如韩遂的部下多,他立即想到的就是逃跑。可是太晚了。刚一出寨门,韩遂的六员大将,就率领凉州长矛兵呐喊着杀上来。寨门前四面八方更加的是喊杀声震天。正前面是我和文丑的黑龙骑呼啸而至。左面是周仓管承,右面是张郃吴敦率领的铁浮屠战士。

    马没跑出几十丈就被无穷无尽潮水般的敌兵淹没在汪洋中。鲜血飞溅,残肢横飞,惨叫连连,漫山遍野。袁军的绝对优势给了马军致命的打击。就像是一张蜘蛛网,将所有的飞蛾小虫全部吸附,一个也不要妄想跑掉。西凉兵将自相残杀,那叫一个惨烈,平常哥们兄弟,掷筛子赌钱喝酒,今日也互相不认得了。

    整整的打了一夜,天色微明的时光,马凭着绝世的悍勇和武功渐渐的杀出了重围,却找不到马岱了。无奈,领着一百多骑兵,向陇西逃窜。一个时辰后,跑到渭桥边上。马寻思着,只要过了河,到了冀城,就好了。突然,耳边一声炮响。于jin率兵三万,杀将出来,袁军士兵都嗷嗷叫着要活捉马。马身后程戡已经追到,形势万分紧急,于jin挥手,五千弓弩手,同时箭,一时之间箭矢如雨,遮天蔽日。

    马手下骑兵一个没剩,全部都被射死,于jin挺刀过来和马大战。马拼命冲杀,杀死袁兵上百,可包围圈实在是太厚了,竟然冲不出去。马暗暗叹息,莫非今日死在这里。突然西南角上,一阵尘土飞扬,马岱大声喊道:“兄长,我来救你。”还没等说完,就听轰隆一声响,马蹄下大地突然塌陷,马岱和身后的几百士兵一起跌入陷坑。坑内立即传出一片野兽被屠杀时的惨嚎。马岱踩着战马,用大刀支撑着跳出坑幸免于难。回头见还有几千兵马,指挥着继续冲杀,却从西南角的一片茅草中伸出几千个人头和几千把锃亮的杀气无边的强弩。廖化一声令下,万弩齐,马岱的士兵登时覆灭。马岱在地上一顿乱滚,躲过变成刺猬的厄运。却被随后赶上来的杨秋,一枪戳在肩头。疼的他一下子昏死过去。马一看马岱被擒,自己只剩下单人独骑,四围的敌兵合拢过来,叫嚣着要生擒活捉,尤其是那些凉州兵,简直把他恨得牙痒痒,动手都是两败俱伤的。

    马正在绝望中屠杀袁兵,突然一声炮响,杨阜姜叙引万余兵马,浩浩荡荡的杀来。士兵齐声呐喊:“快救主公,快救主公。”马心想,关键时刻还是有忠臣的。抡起铁枪向救兵靠拢。袁军士兵被马神勇杀的怕了,一时间竟不敢接近,马杀出条血路和杨阜会和。杨阜身边八将,除了姜叙外,还有七个是他的本家兄弟。马一看杨阜带来兵马,起狠来,指着于jin的帅旗道:“随我杀过去,结果于jin。”杨阜高声道:“遵命。”马转身向回杀。杨阜和身边八将,一使眼色,九人同时举刀,砍向马。可怜马堂堂的五虎大将,竟然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剁成肉酱。

    杨阜指着马尸道:“刚愎自用,嗜杀成性,该死,该死。”

    马被杀,他手下的士卒,被凉州兵和袁军一顿绞杀,全部阵亡。韩遂下了死令,一定要斩草除根。用来给自己的左手报仇。

    大战打到日头偏西,总算结束,马军全军覆没。马岱被生擒,庞德在狱中没有参加战斗,也被生擒活捉了。

    韩遂没了左手处在昏迷中,他手下仅剩的六员大将和杨阜姜叙,一起到陈仓城来见我,等待封赏。

    杨秋、候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在韩遂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归降。我令张郃于jin,彻夜不停率军十万,同杨秋、程银前往凉州接受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此四郡便是凉州河西走廊也。这样就算韩遂醒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大军至西凉重镇兰州。此地是河西走廊门户,历来为胡汉必争之地。镇守此地的大将正是程银。自然是毫不费力的通过。在向前武威、张掖、酒泉分别是杨秋、张横、梁兴镇守全都不攻自破。张郃于jin派兵驻守。

    一月后大军沿安敦官道直达沙漠敦煌郡。出敦煌百里,就是西域楼兰古国的领土。韩遂这些年在凉州最主要的布防,就是武威和敦煌前者为防御羌人,后者则害怕楼兰趁机侵略。所以这里驻扎有重装骑兵步兵合计不下六万人。全都是能征惯战,耐力强悍的铁血战士。艰苦的环境,让这些战士的血管里充满了杀气和暴戾。

    公元2o9年建安十四年四月,河北大军抵达敦煌城外鸣沙山。四月份正是酷暑难耐、骄阳似火的时节。中原大地,热的喘不过气来。塞外戈壁更加大地如蒸、热浪窒息。

    鸣沙山东麓有一处断崖,断崖对面五百丈有条大河。杨秋说叫做‘宕河’,水流浑浊而湍急。浩荡的水流冲击着万吨泥沙,轰隆爆响震耳yu聋,声势骇人无比。河对岸的三危山与鸣沙山遥相对持,形成一个夹角。傍晚,即将西落沉入戈壁瀚海的落日余晖,穿透空气,将五彩缤纷的万道霞光洒射在鸣沙山上,反射出万道金光,颇有夕阳西下彩霞飞的意味。

    沙漠暴热而干燥,熏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仿佛三伏天蹲在火炉旁烤火。虽然同是一个太阳,但这太阳到了沙漠中就变的又恨又毒,像是要将整个沙漠都晒的燃烧起来。大军还在沙漠的边缘,于jin等人也由衷的生出置身火炉的感觉。这里的居民就在刺人的风沙中,渡过无比艰辛的岁月。

    没有风,一丝风也没有,于jin好似跌入一个巨大的烤箱,空气烫脸,热浪燃眉。身后的士兵似乎都已经进入到了种濒临昏死的状态。地皮上冒起一层淡淡的白烟,被偶然钻出的小蛇般的微风拖动,眼前就会变的一阵朦胧。

    就在这种状态下,河北军渡过宕河。令人始料不及的事情生了,敦煌太守的统军副将朱元听说,太守成宜被杀,中原大乱。竟然生出自立之心,想在敦煌称王。拒绝向河北军投降,并派人入西羌向曹netbsp; 河北军无法适应沙漠的环境,被西羌军和朱元杀的大败。张郃于jin带人退回酒泉。飞鸽传书回长安请示。韩遂已从昏迷中醒来。他熟悉沙漠战的凶险,明说,河北军根本没有胜算,这个季节,就是要命的季节。别说打仗,去一百人走一趟,怕只有五十人能回来。

    我也知道沙漠的残酷,寻思良久,招张郃于jin退兵。留杨阜、杨秋、程银、姜叙驻守。杨秋和程银,受够了大漠风沙,对此颇有意义,表示愿意入中原为官。正合我意。正好,庞德请降,便派他和赵昂去接替二人守酒泉。杨秋程银梁兴等六位西凉将领,被分别编入河北军团、淮南、并州三大军区,任师长、偏将军。韩遂没了左手,已成废人,争强好胜称霸一方的雄心壮志也少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知道不可能回到凉州去了。主动请命随军归洛阳。我依照先前诺样,封其为西凉侯,安汉将军,遥领胶州刺史。韩遂表面上千恩万谢,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不过看看自己的左手,也无计可施了。这个模样就算是回到凉州去,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与其被骄兵悍将欺凌耻笑,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洛阳花花世界享福呢。最令人遗憾的是,通往西域最后一站,敦煌。竟然被曹cao占据,时间一长,曹军若是挺进西亚,纵横在龟兹、伊犁之间,又是心腹大患。只是这沙魔横行之地,我也不愿轻易深入,还是等上一段时日吧。

    五月,河北军回到洛阳。留韦康、赵衢、梁宽、降将尹奉赵昂侄子赵月,分别驻守金城、狄道、上邦、冀城。郝昭仍然扼守陈仓、防备张鲁的东川军光临。文丑保举冯翊太守郑浑为京兆尹和高览高柔郭嘉一同镇守长安。

    洛阳城外,汉献帝帅文武百官排銮驾五十里相迎。下诏让我“参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和董卓一个待遇。越来越像个权臣了,有点挺不适应的。我想着哥们那天也弄个魏公、魏王这些头衔来带带。可最怕就是老师荀彧反对。记得他当年是极力反对曹cao这样做的。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这种事,还是找贾诩商量,他的坏主意一箩筐呢。

    回到相府,pi股还没坐稳,奏表又呈上来,说,冀州平原郡黄巾贼田银、苏伯反叛,骑兵三万扬言要迎皇叔刘玄德到冀州去。我气的要死,这不是吃多了撑的吗,刘备在几千里之外,怎么过去。不过,这也看出刘皇叔是非除不可,后患无穷啊。

    

198. 第一百九十八章官威

    留守冀州的糜竺、马延不敢轻举妄动,急忙向洛阳求援。我派张燕、张绣前去讨伐。田银、苏伯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嚷嚷的口号挺响亮,其实就是借机干些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祸害百姓的勾当。这种起义,还可以作为投诚前抬高身价的筹码。张燕和张绣一到平原,营寨还没扎好了,两个小子就派使者来谈条件了。强烈要求做将军。张燕和张绣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大老远的跑来,粮草辎重浪费无数,就是为了对付这两个脓包?在看两人号称四万大军的兵马,就他娘的更来气了。马儿,那是一匹也没有。兵将不足两万。装备说的好听一点只是没赤着身子。一个个瘦骨嶙峋、面有菜色,同叫花子无异。这那里是投诚,分明是找地方混饭吃吗?没办法,也只能带回来。让张绣和张燕感到安慰的是这两个人的武功,多少还过得去,至少可以在张燕手下手上个十招八招的,也算不错。

    “你们两个武功不错,只是军纪太差了。要在河北军混,一定要守规矩。这样吧,你们就做牙门将,待以后立了功,在升官。”我正在训斥田银、苏伯。两个小子眨巴着眼睛,一个劲深深点头。两人都是土老帽,牙门将是啥玩意,他们也不清楚,听到里面有个将字,就以为官职不小,笑呵呵的答应着。大叫:“万岁,丞相万岁,万岁万万岁。”正好有人闯进来。我吓得愣住了,这两个笨蛋,还在那里大喊万岁呢!

    “住口——”贾诩怒斥两人:“丞相还有要事处理,你们先出去,记住,这万岁两个字,以后切不可胡乱的叫喊。”真是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吗?

    田银、苏伯拍马屁派到马蹄上。又知道贾诩是丞相面前最红的红人。当下一句也不敢言语,屁颠屁颠点头哈腰的跑出去了。

    贾诩手上拿着一纸奏表,面色凝重:“主公,你看这张鲁要搞什么勾当,竟然上了道不伦不类的奏表,你看吧。”

    贾诩如此凝重,还真是少见,肯定是棘手的事情。我连忙接过来,心中恍然。张鲁劝皇帝禅位给我。并且请命征伐蜀中刘璋。

    我哈哈大笑:“文和先生觉得张鲁是莫名其妙对吧?”贾诩少有的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我道:“本相倒是可以猜出他的心思来。”贾诩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我都猜不出来,你能猜出来?随便的就在我身旁的矮几后坐下来,等着听我说下去。

    “马腾、马新败,西凉百姓为了躲避战乱,从子午谷逃入汉中的有几十万,张鲁的兵源大增,志得意满下便要自己称王了,所以才怂恿我称帝,他好从中渔利。”

    贾诩恍然道:“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可以将计就计了。就下一道圣旨给张鲁,封他为平西大都督,让他讨伐刘璋。”我哑然道:“讨伐刘璋?刘璋又没把柄在我们手上,似乎出师无名?”贾诩阴笑道:“明日让荆州刘琮上一道奏章,弹劾刘璋在蜀中贩卖私盐、积蓄粮草、招兵买马,独断专行,意图不轨。主公借朝廷的名义,下旨让张鲁去彻查。刘璋杀了张鲁的母亲和兄弟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肯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出兵反抗,到那时候,在接着下一道圣旨,让张鲁出兵入川讨伐,不就出师有名了。刘璋的父亲刘焉当年就是因为刘表弹劾他造反而活活气死的,刘璋和荆州本来有杀父之仇。刘琮若是上表弹劾,两边的仇恨可就更大了,想解都解不开。刘璋若是一怒之下,出兵伐荆州,张鲁必然偷袭巴西郡,南方打成一团,我军才好左手渔翁之利吗?”

    我一下子站起来,搓手道:“好是好,就只是怕,刘琮不肯弹劾。”贾诩冷哼道:“刘琮?他此刻才做不了主呢,蔡瑁、蒯越、张允之流把持大权,根本没把个ru臭未干的毛孩子放在眼里。我得到密报,蔡氏和蒯氏势力不断做大,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连那位刘表遗孀蔡夫人也控制不住了。

    荆州此刻势力为三,蔡夫人、蔡瑁、蒯越都在积极的争取外援。主公平定雍凉二州,北方一统,威震天下,诸侯慑服。此刻,只需要修人家,水性软弱,不敢忤逆你的意思。”

    我大笑道:“此事入城,蜀中姓袁了。”最近频频胜利,连贾诩都有些被冲昏头脑,催促道:“事不宜迟,主公快写信,完了给送出去。”最近运气太好,搞的我有种真命天子的感觉;“好,取纸笔来。“

    我提起笔来,略想了一下,下笔成文。蔡侯纸,折叠起来,塞进信封,用火漆密封了,叫来亲兵,命快马加鞭送到荆州。

    贾诩坐了一会儿要走,我突然拍手道:“假如有一个叫做张松的蜀中别驾前来见我,立即请进来。一定要礼数周全,替我吩咐下去。文和先生千万不可忘记了。”

    贾诩走出门口,喃喃的说了一句:“张松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刘璋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吃白饭的,张鲁在汉中整顿兵马,虎视眈眈,刘璋的大将巴西太守庞羲,一早听说了。通知刘璋。刘璋吓得差点尿裤,脸色腊黄,双手颤抖着对下面的文武大臣说:“张鲁真是个龟儿子,我又没惹他,为何无故兴兵?”刘璋手下颇有一些人才,好多人建议,先下手为强,出兵攻取三巴,给张鲁一点颜色看看,让他规矩点。刘璋可不愿意打仗。死人,太可怕了!!当即摇头斥责献计的法正和黄权:“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口口声声的就要打仗,死人过瘾是不是”大将孟达连忙跑上来附和:“主公,说的甚是,主公乃是仁义之主,怎么能随便和人开战呢,我看不如捎信给江陵的刘皇叔,请他出面排解才是正经。”

    一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胜过庞统的文官,用手拨弄孟达:“说什么呢?刘备自身难保,找他来干嘛,依我看,不如求救于袁丞相。袁熙,新败曹cao,马腾,统一北方,威慑天下,他出来说一句话,谁敢不听,比之刘备强了百倍。”

    刘璋咂嘴道:“不过,我和刘备有亲戚,和袁丞相素不相识呀!”张松拱手弯腰:“自古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久闻袁熙此人,虚怀若谷,平易近人,心xiong开阔,招揽天下英雄无数,如果主公有意思,张松愿意,前往洛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袁丞相,派兵救援。”

    功曹阎圃道:“袁兵势力太大,请神容易送神难。曹cao现在驻兵武威、西羌,兵微将寡,没有栖身之地,不如请他前来,定能击败张鲁。”

    刘璋懦弱,没注意,拍手叫好:“也罢,就请阎先生,走一趟西羌,见见曹将军。请他入川相助。”

    从事王累激动的道:“曹cao鹰视狼顾,志在天下,根本信不过,刘备野心勃勃,心怀不轨,更加危险。目下最好派兵守巴西,张鲁未必就能打赢。主公,在派出使者前往洛阳向皇帝、袁熙告急,请他们出兵袭击张鲁之后,如此必可完全。”

    刘璋一听,也可以,他自以为是的想了个好主意,抚须道:“这样好了,就派孟达出使江陵去见刘备,张永年前往洛阳见袁熙,阎圃走一趟西羌见曹cao,看看这三方面的动静在做决断。”

    军议校尉法正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心中暗自觉的不妥——但他没说出来,刘璋听不进去。

    刘璋自以为是的妙计,即将把天下搅成一锅烧糊的粥。

    西羌路近,曹netbsp; 阑圃当然不会傻到,一见面就跟曹cao坦白交代此行的目的。只说是振威将军刘璋派他探望曹丞相。阎圃没有半点背叛刘璋的意思。这人心眼挺多,他没有给曹cao送礼,想看看曹丞相的反应。

    曹cao这会子穷困潦倒,盼望有人雪中送炭。好容易来了一个,竟然空着手。让他有些冒火,七窍生烟。最关键,他瞧不起刘璋这个人,丞相虽不做了,架子还和以前一样,排场也丝毫不减。阑圃和曹cao说完话出来后,长出一口气:“不见曹cao不知官威,不见曹cao不知相尊。”曹cao心情恶劣,快要比上徐州屠城的时候了。根本没心思礼贤下士。这阎圃名气也不大,长的不够一米八,算不上标志。曹公没将他放在眼中。

    阎圃来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气。他进入羌人地,被一群头插鸟毛,叽里咕噜,全身五彩缤纷的野人赶到这座坞堡样的碉楼里来,一进门,就听到有人粗着嗓子,演说自己的英雄事迹。那人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身披重甲,足踏战靴,腰围十尺,胳膊和腿差不多长,身形轮廓曲线,仿佛是奔跑中的狮子。阎圃就在那人身后作揖:“将军,在下西川阎圃,前来拜见丞相。”

    许褚正在和虎贲校尉刘柱说自己在敦煌城外大败袁兵十万的事情。关键时刻被阎圃打断,心里那个不痛快。转过身,脸拉的像面板,足有十尺长,瞪起一双虎目,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阎圃这个纳闷:“将军,在下西川阎圃,奉了主公刘璋的命令,来觐见曹丞相的。”许褚不拿正眼瞅他,一听就是个舞文弄墨混吃混喝的文人。懒得搭理他:“丞相,正在午休,你回去吧,改日再来。”

    他以为阎圃坐飞机来的呢,改日再来?路好远啊,哥哥。

    “丞相午休,我等着就是了——”

    碉楼里的摆设和中原无二:紫檀木的天然矮几,供桌,都擦的亮,可以当镜子照。两旁一个铜瓶,一个大理石jing美屏风。方砖地上也不留一丝尘埃。

    阎圃很自以为是的想坐在矮几后面等。被许褚拦住了:“你快走吧,丞相好长时间才能醒来,这里不许闲杂人等逗留。”

    阎圃有点不高兴了,指着自己鼻子:“在下是闲人?在下是益州牧刘璋的功曹,麻烦将军快去通报一声吧。”

    

199. 第一百九十九章张松

    “功曹算个屁,老子大小也是个武卫将军,关内侯,你一个功曹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信不信我宰了你,死穷酸。给我滚出去。”

    阎圃被骂的半天没缓过神来:“你赶我走,行,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赶过呢,你赶我?行,有本事的留个名字。”

    许褚大怒:“老东西,你还挺狂,告诉你,站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许褚许仲康是也。”

    阎圃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我说怎么这副尊容,原来是虎痴,许褚。

    正好,曹仁挎剑从外面走进来,问许褚:“丞相何在,我要见他。”许褚一样不给面子:“丞相正在午休,任何人不见,你先走吧,一个时辰后再过来。”曹cao楞道:“我有紧急军情,必须见丞相。”

    许褚翻白眼:“没办法,丞相吩咐过,睡觉的时候谁也不见。”曹仁不屑道:“本将军是例外的。”许褚正色道:“都一样。”

    曹仁压制在xiong口的火焰,从口中喷出来:“你狗ri的,找死是不是,不知道丞相是我哥?你敢阻拦我,我剁了你。”“锵”抽出佩剑;“老子一定要进去。”

    许褚纹丝不动,冷静的抽出佩刀:“你的尸体可以进去。”眼中的神光和刚出鞘的佩刀一样,闪烁森寒摄人心魄的光。

    曹仁哇哇叫着上来拼命。被校尉刘柱拉开:“将军,算了,算了将军,许褚也是为了丞相的安慰着想,将军放了他这次吧。”

    曹仁誓,这辈子全没吃过这种亏,那里肯走,叫嚣着,扯着嗓子,非要剁了许褚。许褚像根柱子一样站在曹cao卧房门口。面无表情,俨然木雕泥塑。就是不让路。

    忽听里间有人喊道:“是曹仁吗?进来吧。”曹仁不喊不叫了。冷哼一声,斜视许褚,把佩剑回鞘,大踏步的=喘着粗气,走进去。

    阎圃在后面喊:“曹丞相,在下振威将军刘璋幕僚阎圃,前来拜见,请丞相赏脸。”曹cao沉默一下,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找我,刘璋不会是高烧,说胡话,想要来劝降吧。忙道:“先生,请进来吧。”

    猥琐的阎圃,在曹公的眼中很渺小。

    和曹cao谈了几句,阎圃的自尊心就大受打击。曹cao瞧不起西川的官员。当然这是刘璋的为人造成的。可阎圃一样挺郁闷。

    像一只在黑夜中游zou的老鼠,阎圃这样灰溜溜的回到蜀中。一路上,把xiong中的恼恨化作文字,写在给刘璋的汇报中。尽全力的把曹cao诋毁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所有恶毒攻击词语一股脑用到曹丞相身上。甚至有些是无中生有,临时杜撰的。劝刘璋和曹netbsp; 刘璋拿着汇报,听说曹cao无礼,心中一半冰凉,一半恼火。决定和曹cao断交,等待刘备和洛阳的消息。

    阎圃走了,曹cao才反应过来,刘璋干嘛派人来找我,当时也没问清楚。西羌不是久留之地,设法取西蜀才是正经。懊悔之下,忙派大司空陈群入西平关,前往成都拜见刘璋。

    孟达在陈群之前回到蜀中,带回来的消息让刘璋喜忧参半。喜的是,刘备对待自己的使者非常有礼,显然很给面子。忧的是,刘备有心无力。想来西川,必定要向荆州借道。可荆州蔡氏恨他入骨,那简直是痴线妄想,异想天开。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

    刘璋忙问什么办法。孟达指着行军地图解释:“只要向东吴借道夏口。江陵水师沿江直上汉水,通过房陵上庸一线,进攻汉中城固郡。就可帮助我军退敌。”【史料,非杜撰】

    刘璋再笨也听出来了:“不好办,一来江东肯不肯借道还不好说,二来汉水控制在荆州水军的手中,也不容易通过。”

    孟达苦笑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水军太少了,只有五千不到。而且江陵一郡,又在荆州和江东的夹缝中生存,如果,兵汉中,必然巢穴不保。打胜了还可以,打败了的话,荆州水军切断汉水归路,刘备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璋连连挥手:“下去吧,下去吧你,都是废话,说得这么热闹,一点用也没有。”光他娘的公费旅游了。

    刘璋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张松的身上了。

    却说张松取道武威前往洛阳,一路快马加鞭,昼夜赶路。早有特工局的细作,把消息传回洛阳。半月后张松来到关中,临近湄城,忽见一队甲胄鲜明的兵马,浩浩荡荡,旌旗招展,约两三万人六个方队,如刀切般整肃列队于当道,战马雄健,士兵彪悍。张松吓了一跳,莫非有人要杀我。那也用不了几万兵马,只要十个八个也就够了。

    为两员将,一个身穿文士衫,头戴紫金束冠,面貌清秀,身材瘦弱。另一个形象威猛霸气穿云。两人身边,还有三员大将也是仪表不凡。

    那中年文士,提马向前,迎上张松,恭声问道:“来的可是益州别驾张永年?”张松一看是正规军,心就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土匪、黄巾贼系列便好。自己来给袁熙送礼,他还能派兵杀我吗?

    张松大大咧咧道:“我就是张松。”那文士露出讶异惊惶神色,慌忙下马,躬身施礼;“郭嘉再此恭候多时了。”

    张松脸色黄,滚下马鞍,结巴道:“莫非是雍凉大都督,郭奉孝?”郭嘉笑道:“正是。我奉丞相将令,再此恭候别驾。请别驾随我入长安城休息。”

    郭嘉指着身后几人道:“这是西护军将军高览。后面的是京兆尹郑浑、扶风太守赵严。抚军中郎将高柔。我等奉命前来迎接。”

    高览等人赶忙过来见礼。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又是亲切握手,只差没行吻手礼了。

    张松和众人见礼,郭嘉就过去给他牵马,一边笑着:“听说别驾乃是蜀中第一才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丞相闻名已久,传谕各州县,一定要像对待他一样,礼遇别驾。我等若是有慢待之处,还请见谅。”

    雍凉兵马大都督,给张松牵马,差点把他吓死。“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大都督何等尊贵,怎么如此。”

    郭嘉也觉得没这个必要,可该死的袁丞相来信一定让他这么做。他虽然莫测高深,也只有服从命令了。好在是牵马,不是让他给当马骑。高览在旁边劝脑门出汗的张松:“别驾不用客气,这是丞相的吩咐,丞相平生最敬重有才华的人。他自己对鲁子敬、荀文若、郭奉孝先生,也是这样礼遇的。

    郭嘉差点tuo口而出,没有,他对我没这么好。借了二百两银子,十来年也没见还。心说,高览你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袁熙他娘的有这么好吗,这不是信口雌黄吗?

    张松心想,袁熙懂得尊重读书人,果然是个人物。

    张松被接入城中,好酒好肉美人侍候,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郭嘉和高览又起来给张松送行。一直送出去十几里,才依依惜别。张松前脚走,后脚郭嘉就叫起来:“终于走了,这长的也太丑了,昨晚喝酒,我都没吃饭。吃不下去。”

    高览纳闷道:“他有什么能耐,主公对他这么好。”郭嘉摇头苦笑:“鬼知道。”

    张松出潼关至弘农,忽又有一对兵马相迎。两员大将,上来施礼:“弘农太守于jin,平南将军张绣,奉丞相之命,恭迎先生大驾。”

    张松更加受宠若惊了,于jin、张绣大汉名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忙下马见礼。张松死死的拉住马缰不松手。心说,还是自己牵着踏实,老让这些大人物牵马,小心折福折寿。

    于jin道:“别驾一路劳顿,想必也饿了,先用酒饭,再走不迟。”说罢,上来几个英俊挺拔的士兵跪着敬献酒菜。张松心中一阵自豪,心说长的漂亮有屁用,还不是给老子下跪行礼。于jin和张绣命人在路边摆上矮几,设了软垫。三人坐着吃喝。从午时一直喝到黄昏。于jin、张绣把张松灌的酩酊大醉。张松一个劲的对丞相赞不绝口:“袁丞相,天下英雄翘楚,刘备、曹cao之流,不足惧也。早晚必为所擒。”

    于jin、张绣两个轮流跟张松喝,张松多了,他们可没多。两人哈哈大笑:“别驾该动身了。”扶着张松上马车。这公关任务,完成的不错。

    两天后,两人护送着张松过了渑池,前面洛阳青灰的古城墙,依稀在望。又有大队人马,在城门口恭候。

    我同张郃、文丑、藏霸、张燕、李典、贾诩、沮授、徐庶、庞统亲自迎接。我穿一身文士衫,带丞相冠冕。腰缠玉带,脚下金靴。遥遥的看见张松骑马过来。忙对身后千人乐队道;“快,奏乐。奏乐。”

    贾诩等人都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别驾用得着这样吗?

    一时间钟磬悠扬、鼓乐喧天。昌豨指挥着五千御林jin军在城门两边相对站成两排。粉红色的地毯,铺展至两里之外。这只御林是我jing挑细选的迎宾仪仗队。经过特殊训练,个子全在一米八零上,齐崭崭的,犹如两排梅花桩。头顶一尺长红缨,铠甲和战裙都是最好的材料制作。让人看一眼,便肃然起敬。这些人两腿绷得笔直,脸上的肌肉像冰块般凝固,站在那里,你戳他一枪,都不会动。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前方。仿佛那里有几十两黄金。

    

200. 第二百章培养内奸

    招了招手,我带着众将,迎前去。

    张松早就听说袁熙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虽然是差了点。但也认得丞相的官服。

    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张松全身巨震,xiong口滚tang,像喝了一瓢开水。立即翻身下马。xiong口的开水烫的他,热泪盈眶:“参见丞相。”

    马儿还在奔跑中,我左脚踏马镫,翻身落地。疾步过来,架住张松:“哎呀,张别驾,我终于见到你了。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听说,别驾远来,袁熙特地在此迎候。”

    张松在刘璋那里不受重用,怀才不遇多年,长这么大也没受到过这种重视,差点笑歪嘴。想骑马入城,我连忙拉着他手道:“就请别驾同我一起乘车入城。”和丞相同车其实是一种殊荣,张松连和刘璋一同乘车都没有过。我和他同车,算是他光宗耀祖了。

    不过,张松的长相,也的确是太丑了一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獐头鼠目,身材矮小,两片厚嘴唇,一口大黄牙,招风耳朵、爬鼻梁,说话声音难听,还口臭。惨不忍睹。无怪乎,庞统一直看着他笑。他倒是找回了一些自信。

    车架压过红毯,从仪仗队中间穿过,驶入洛阳城门。张松目不斜视,对两旁肃立的士兵,熟视无睹。

    到了相府中,分宾主落座,设宴款待,一众大将,文官,全部在下陪席。我学刘备。喝酒的时候,一句政治军事方面的正经话也不提,只问些蜀中风土人情,家长里短,这样的闲话。渐渐的张松就绷不住了,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丞相新破马韩遂,曹cao败退西羌已成冢中枯骨,不日便可生擒。是否从此养兵歇马?”

    开玩笑,老子可是想完成统一大业的。养兵歇马?我呸。

    贾诩抢着答道:“天下扰攘,我家主公奉天命讨伐四海,怎奈各路诸侯,拥兵自重,不服王命,一时之间也没有万全之策。主公乃是国家柱石,就算在艰难,也要把统一大业,进行下去。”

    张松翻翻眼皮:“荆州刘表刚死不久,幼子即位,政治动荡,可以趁机讨伐,丞相为何还不兴兵。”我叹气道:“刘表乃是汉室宗亲,虽然谋反,也不是我这丞相能够管得了的,还是不去管他。”

    徐庶拍案而起:“乱臣贼子,还管他什么宗亲不宗亲的,照我看,人人得而诛之。”

    我摆手苦笑道:“你我是外臣,不能参予皇家的事情,还是不管为妙。”

    张松皱眉道:“丞相此言差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明公,乃当朝丞相,龙骧虎步,傲视天下,仁义之名四海皆知。又是当朝驸马。莫说讨伐刘表宗亲,就算是代正统坐上皇帝宝座,也很正常吗?”

    我微笑拱手道:“不敢,不敢,张别驾谬赞了。”

    张松被我一番刻意安排,感动的一塌糊涂。每天早晨一睁眼,就开始喝酒听曲,晚上专人送回去有美人伺候,少则一个,多则三五个。每天悠哉悠哉,逍遥自在。都有些不愿意回去了。颇有些乐不思蜀。

    不愿意回去,也要回去,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张松被洛阳的纸醉金迷折磨的瘦了一圈。脸色白、脚步虚浮,眼圈黑向里扣。说话的中气都不足了。

    我一看不能这样下去了。要不连西川都回不去,就挂了。张松自己也觉得是时候返回了。他怕耽误大事。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夜晚,张松来告别,说是,要回去。明日一早动身。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整个洛阳孤城,还沐浴在一片昏黄中。没有行人的官道显得异常的宽敞。鼻观里流动的空气,清新自然。唧唧喳喳的青鸟,欢快的鸣叫。柳枝摇摇摆摆,把一头绿在微风中狂甩。大地挺了挺腰肢,开始它一天无休止的负重工作。

    张松送来的礼物金银,我一分不要,全部让他带回去享用。又封他为节义将军,关内侯。握着他粗糙黑瘦的大手道:“希望日后,还能见到别驾和别驾畅谈天下。只是怕没机会了。”

    张松tuo口而出:“有机会,只要丞相平定益州,松便可在帐下供丞相驱策。”看了看天边跳动的红日,我道:“不可能,刘璋也是汉室宗亲,蜀中带甲几十万,文臣武将数不胜数,而且又有山川之险,本相不明地理,不识路径。取川?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心道,这次你还不把地图给我拿出来。

    张松拉着我到一旁,避过众将的耳目,先大刀阔斧的为自己解释一番:“丞相,我可不是卖主求荣。我张松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只不过,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报答的。再者,刘璋那人,不配做诸侯。太懦弱了。张鲁在汉中,虎视眈眈不说。连庞羲、赵韪这些大将也有反叛自立的心思。人心离散,一盘散沙。丞相要是不取益州,估计就便宜了曹cao了。我来的时候,刘璋还派了两个人去联络曹cao和刘备。要是被这两人捷足先登了,丞相可是后悔莫及了。”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当即做出一副苦瓜脸:“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千山万水,不熟悉路径,怎么能入川?”

    张松把手,伸入衣袖。我的心一阵狂跳。西川地形图,即将面世也!

    果然张松珍而重之的双手托卷轴,交到我的手上;“我已经画好了一副地图,丞相一看,就知道蜀中的路径了。”

    我打开一看;“地图上画的详细,地理行程,远近宽窄,山川隘口,险要所在,屯兵地点,府库粮仓,一样不少,全部记清。我看了一遍,对蜀中的了解比得上我的手掌了。

    “丞相要快一点,千万不要让曹netbsp; 我大喜道:“等本相取了西川,别驾就是益州牧了。”

    张松一本正经道:“松并不图报答,只是为了给天下的黎民百姓找个明主而已。丞相便是盖世明主。”临别赠马屁一个!!

    张松走出去十几里路了,我才想起来一件事,让张郃快马加鞭的把他追回来。张松大惑不解。:“丞相,这是何意?”

    何意?老子要救你的命呢!

    “先生,是否有个兄长叫做张肃?”

    张松一愣,好好地提他干嘛?“对——”我道:“我有细作来报,令兄早就投靠了曹cao。先生以后做事小心防范。此事千真万确,绝不是离间你们兄弟之情。”

    张松大吃一惊:“这——”

    沮授从城内快马过来,手里一个鸟笼,笼中两只白鸽。“这两只白鸽,送给先生,聊表寸心。”

    张松心说,我要那玩意干嘛,唧唧喳喳的听着心烦。连连摆手:“多谢,多谢,不要,不要。”

    不要?那你就死定了。

    我压低声音对张松道:“此鸽,不是普通的鸽子,是信鸽。它可以——”

    张松恍然大悟,一把将信鸽抢了过去。

    我又嘱咐他半天,最好不要写书信,写完了立即放鸽子送出去。如果,有人来了,立即烧毁。千万小心。

    张松有些不以为然。心想,用得着,这么小心吗?我张永年,还没有这么倒霉吧!

    我又从怀中掏出一章奏折道:“先生将这封奏折交给刘彰。刘彰一看就知道了。”张松看了看我,眼神带着探寻。

    我道:“先生打开看看。这是荆州镇南将军刘琮给皇帝上的奏折,参奏振威将军益州牧刘璋在益州招兵买马、积谷屯粮,封闭褒斜栈道,威仪如同皇帝,有不臣之心。先生可以给刘璋看看,让他自己掂量着办。信中的言语多有讽刺,想来可以把他气的半死。”

    张松也是智谋之士,那里不明白yu加之罪同挑拨离间的计策。当即心领神会,将奏折揣入怀中,阴笑道“松,一定会把丞相对刘璋的隆情厚意,庇护信任之心传达到,让他对丞相感恩戴德。”心想,袁熙会做人,即挑拨荆益二州反目。又施恩于刘璋,一举两得。这也好,自己拿着奏折可以向刘璋交差:你看,这是我张松的功劳。

    

201. 第二百零一章东躲西藏

    张松回到益州,正好遇到大司空陈群。刘璋对陈群的态度很冷淡。陈群这些日子,接触了不少益州官员,初步了解了,刘璋派阑圃入羌的意图。所以一再的向刘璋表示,曹丞相愿意和益州结盟,共同对付张鲁。

    刘璋虽然冷淡,但也还不敢彻底的拒绝。他在等张松的消息呢。

    张松回到成都,连家门都顾不上进,直接来面见刘璋。刘璋等的正着急,听说张松回来,忙迎出门口,劈头盖脸的问一脚踏进门的张松:“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张松急忙跪下行礼。刘璋火急火燎的把他拉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先生还有空磕头。赶快说说,袁熙怎样答复的。”

    张松抬起头,大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袁熙已经答应为主公排忧解难。并且在陛下面前保奏主公为益州牧、成都侯,行镇西大将军事、都督益州、汉中兵马。张鲁也要受主公挟制。以后他还狂的起来。只是——只是——”【在这之前,刘彰的益州牧属于自封,没有得到朝廷认可。】

    刘璋刚笑了一声,又憋回去。等着张松,心说,你怎么大喘气。“有话直说,快。”

    张松道:“丞相虽然封赏,可陛下对主公却——”刘璋脑门冒汗:“陛下——怎样——”张鲁叹气道:“陛下对主公颇为不满,还有些震怒,说你——说你招兵买马,图谋造反。已经下旨让汉宁太守张鲁去调查取证。此事在松还没到洛阳之前,已经下了圣旨了。”其实张松根本没见过汉献帝。

    刘璋吓得脸都黄了:“陛下当真这么说的?无中生有,无中生有。我刘季玉根本没有篡逆之心,这简直是空穴来风——”

    张松冷笑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主公,此事,袁丞相已经替你向陛下解释过了。丞相和陛下据理力争,言辞恳切。为了主公,不惜和陛下生争执。最后勉强把陛下说服。丞相说:刘季玉乃是汉室宗亲,一向坐镇西南,忠心不二,为大汉忠臣。如果他要造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北方已经平定的时候呢?这不合情理——”

    “对!对!对!”刘璋脸色惨白又感激不尽的说:“丞相说的有理,就是这话。”

    张松叹息道:“可是陛下拿出了证据!!”刘璋怒道:“胡说,老子根本就没造反,那里来的证据,定时伪证。”

    “陛下拿出一封奏折,愤怒无比的扔在地上,对丞相道:你自己去看吧。刘季玉是汉室宗亲。刘景升也是,景升的儿子刘琮自然也是。假若照你说的,宗亲都是忠臣。这份奏章怎么解释?”

    “什么奏折?”刘璋脸膛红,热血上涌。

    张松低声道:“是,镇南将军刘琮参奏主公谋反的奏章,上面言之凿凿,说主公种种不法,请求陛下准许他率军征缴——”

    “啊!刘琮小儿,怎么和他父亲一样,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旧恨未除,又添新伤。气死我也。”刘焉就是被刘表给气死的。两人其实有杀父之仇。

    张松拱火:“袁丞相,用自己的爵位给主公作保,确保主公,没有反心。陛下才熄了雷霆之怒。对我说:张别驾,你把这封奏折拿回去给刘季玉看看,让他给朕老实一点,不然小心头上的脑袋。看在丞相面上,这次就不计较了。袁丞相,又站出来,为主公讨封赏。说主公这些年,抵抗羌兵入侵,颇有功勋。要委以重任。可是——”

    刘璋对汉献帝有了火,恼道:“可是如何。”张松道:“陛下的意思,封赏没问题,让袁丞相斟酌办理。可是,仍然要派张鲁率兵入川调查。”

    刘璋一下子跳起来:“我与张鲁有杀母之仇,他岂能善罢甘休,让他入川,我性命休矣。没门。传令,立即派人守葭萌关,张鲁一到,立即射杀。”

    张松为难道:“这只怕有抗旨的嫌疑。袁丞相倒是有一条计策,可以帮助主公——”刘璋双眼闪光:“计将安出。”张松道:“丞相的意思,要主公,亲自写一封奏折,派人送去洛阳,向陛下解释一切。丞相从中斡旋,一定让陛下收回成命。”

    刘璋心里对袁丞相感激的如同再生父母,却不知,那可恶的袁丞相正想着怎样把他扒皮抽筋呢。“好,我这就去写奏折,不过,派谁为使节,送去好。”

    张松心想,袁丞相说我兄张肃,将会对我不利,那不如就把他派到洛阳去好了。当下拿出举贤不避亲的派头,施礼道:“广汉太守张肃,可担此重任。”

    刘璋心想,究竟是亲兄弟,有好事,总忘不了;“好,就派张肃前往。”张松皱眉道:“有袁丞相为主公说话,看来问题不大。可是,荆州方面该怎么办?刘琮小儿如此混账,如果主公,不闻不问,天下诸侯必然笑话呀。”

    刘璋从紧闭的牙缝中沁出一句:“我当亲帅大军前往讨伐。”张松道:“不必,还是防备张鲁重要,至于荆州方面,可派平寇将军刘瑁、江州太守赵韪、军议校尉法正偏将军刘巴起兵三十万前去征讨。定可报捷。”

    益州人才济济,大将如林,刘璋手下最不缺的就是带兵的将领。“好,命吴懿、孟达、黄权,张任统兵二十万与庞羲守卫巴西、葭萌关,成掎角之势,抵御张鲁。”

    张松道:“绵竹不可不守,可使中郎将阴溥率兵十万驻守,此地是成都门户,必须重兵。”张松这一番调遣倒好,整个把成都掏空了。六十万大军出城。成都的守城军剩下不到三万了。张松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来个窝里反,把成都控制在手中。好为袁丞相立下大功。

    张鲁早就接到了讨伐刘璋的圣旨!!

    那个宣读圣旨的钦差大臣陈琳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的说:“来的时候,陛下不止一遍的说,益州乃是国家要地,绝不能让人割据谋反,丞相袁熙此刻鞭长莫及,刘璋反贼,就拜托张将军了。”张鲁比陈琳还会装呢,大声嚎哭,像死了亲爹一样:“请陛下放心,张鲁若不能为陛下分忧,甘愿一死了之。”心中却说,这次有了圣旨,就能名正言顺的蚕食刘璋的地盘了。

    陈琳一走,张鲁便迫不及待的调兵遣将,亲帅大将杨柏、杨昂、弟张卫、降将张辽、偏将苏固、别部司马稽颡、公子张富,以别驾杨松为参军前往葭萌关攻城。等他们到了葭萌关的时候,刘璋那里刚刚调动兵马。

    张辽正带领着他的两万骑兵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铁青着脸,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周的群山观察。张辽的身后仿佛带着几十个老鸹窝,士兵们叽里呱啦的就像赶庙会一样兴高采烈的说个没完。一群人刚才从路过的村庄抢了一票。把三四个村子,能拿的走的,全都拿走。拿不走的——像女子和房子这些,前者大家轮着骑一遍,杀掉。后者拆毁了,烧掉。像一群白蚁,把路过的地方夷为平地,啃食的干干净净。然后,向打了胜仗一样,欢呼雀跃。这就是张鲁的汉中劲旅的德行。

    这还是在自己的地盘里呢,要是真的进了益州,还不定怎样横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不如的事情来呢。

    张辽?张辽管不了,他也不敢管。敢怒而不敢言。他是什么身份他自己最清楚了。一个寄人篱下居无定所受人歧视和排挤的降将。在这样一只缺乏管理和军纪与强盗无异的队伍里是不能讲话的。

    汉中的山很贫瘠,很险峻。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只有星星点点的耐旱的灌木丛,铁青色的山岩1uo露着,山路上风化的碎石在脚下哗哗作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滚进险峻的山涧里,这种山很令人乏味,没有青草野花。没有飞瀑流泉,没有鸟鸣兽吼,一点诗情画意也欠奉。大山静的出奇,死气沉沉,仰头望去,两边的危岩峭壁似乎随时要挤压下来。

    张辽的心情越的恶劣起来,这几年似乎处处不顺利,耗尽半生建立起来的功业毁于一旦。人生频频受挫。近闻曹cao败北,退入西羌,心情更加晦暗,莫名的感到绝望。官渡二战,三战,使他的名将声望一落千丈。更加失去了曹cao的信任。打仗就是这样,不管你的战术指挥是否得当,只要你打赢了,你就是英雄。反之,你就是他ma的狗屁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人人拿白眼瞅你。

    想想就窝囊,从曹营逃出来后,东躲西藏,易容改装,好容易逃到雍州。进了长安,马腾也答应收留。可是马腾的大儿子马就是容不下,处处指手画脚,找茬打架。轻则谩骂,重则动刀。他知道马是瞧不起降将的。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没办法,出湄城入汉中投奔张鲁吧!

    张鲁是个什么东西?汉中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张辽好容易才弄清楚。张鲁,人不坏,只是疑心病比较重。还有就是喜欢纵容属下。他的部队,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败类的集合体。他们从不知军纪是什么东西。抢东西的时候,一拥而上,打仗的时候,也就一哄而散或作鸟兽散。就这玩意,张鲁还自吹自擂的说是一只西北雄狮劲旅呢。在张辽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

    张鲁倒是个慧眼识金的明主,他知道张辽的厉害,一心想要拉拢重用。不过,张辽初来乍道,他还有点信不过。对吗,曹cao足智多谋,万一要是他的计策怎么办?张鲁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把自己的女儿,张芝嫁给张辽。来笼络他。又给张辽封了一个,让张辽一听就头痛yu裂的莫名其妙的官职。张辽记得好像是叫做——都讲祭酒。位在张鲁之下,不过有名无实。张鲁的大将杨昂、杨柏等对他颇为嫉妒,每每想法子打击压制,令张辽苦不堪言。ma的,什么玩意吗!

    这次张辽的任务是先锋。先锋,张辽没问题,他喜欢血腥杀戮建功立业,喜欢冲锋陷阵在最前头。那样才能看出他是万马军中的魁。可是身后的这只民兵大队,的确让他有些想吐。这样的军队,也能打仗?扯淡,除了抢钱欺负女子,什么也干不了的。

    汉中军的装备其实不错,就是单兵素质太差。张辽回头一看,身后就像是打猎回来的一群猎人,扛着枪的,抱着刀的。懒散的让他觉得有必要杀人。估计他们连最基本的队列都不知道。要是以前的曹军jing锐,来上两千人,足可以在一个时辰内,解决他的两万骑兵。

    加上在他后队压阵的那位,就更加有问题了。就是张鲁的儿子张富。纯粹的纨绔子弟。还有点缺德。张富在队伍中起的模范带头作用不小。抢钱他第一个上。骑女子,他第一个tuo下裤子。就这么个骑在马上可以睡着的花花大少。张鲁竟然命令,要张辽一切听他的指挥。这仗不用打,铁定是个全军覆没的命运了。

    

202. 第二百零二章蜀地

    张鲁也知道张富的德行。他让张富随军出征,是刻意的培养接班人呢。在他的眼里,张富好女色也不可能荒唐到战场上去。可是他太低估这个宝贝儿子了。他的潜力,还是很有一部分隐藏在四肢和脑袋里的。伺机而。

    张富按照自身的思维方式,去猜度张辽,张辽这么大名气的将军,是不会把人命和抢钱这些事放在眼中,放在心上的。他是见惯生死的大将军吗?可是他错了,错的很严重。张辽对他的所作所为极度的不满。他在拼命压制那一团即将冒出头顶的狂烧着的野火。

    张辽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杀气腾腾了——

    “报,距葭萌关还有两百里,是否扎营?”一个探子悠然的骑在马上,刚睡醒一样,没jing打采的说。

    要是以前,单凭他这个德行,张辽会杀他一次。方才报告的屁话,张辽会杀他三次。影响军心的举动,张辽会杀他六次。一共十次。。

    如今此刻,他一句话也没说。等着公子张富示下。

    “扎营,扎营,不要靠城太近了。兵法有云,退避三舍,一舍是六十里,三舍就是一百八十里。正好是这里。就在这扎营吧。退避三舍,一定能打胜仗的,你们放心好了。这是无上的兵法。哈哈哈哈。”张富恬不知耻的大笑。

    张辽又想打他,又想大笑。他娘的退避三舍,原来是这个意思。一定要在一百八十里外扎营,才能打胜仗。真是你母亲的受教了。不服不行啊。就怕,明日攻城,还没到地方,士兵先累死一半。

    张富还在那边大言不惭的胡吹大气,翘起大拇指,挑着眼眉,一副轻狂模样:“怎么样,姐夫,你说怎么样,兄弟没给你丢人吧。那兵法,我记得最清楚了,退避三舍,好,妙计。这次一定可以拿下葭萌关。”张富很有些为自己的妙计感到自豪和欣慰。

    张辽很为他这种无耻无知感到恶心。他想在旁边的大树上一头装死。“公子,真是神机妙算,智胜天下,张辽佩服佩服。”有的时候,逆境中的人,会失去骨头,屈从于复杂的环境。就好像,是失去家产的fang荡公子哥,变成乞丐后,照样吃那些从坟堆里刨出来的食物一个样。张辽也学会了说言不由衷的话。奉承无知幼稚可笑的人。时间长了,他习惯了,也不觉得怎样。而且,说的比谁都溜。

    葭萌关外,松松散散,毫无规矩的扎下一片营帐。若从高处看去,正像是一群乞丐的积聚地。

    葭萌关守将彭羕听了探子的回报,皱起了眉头。他断定,这是诱敌之计!!肯定是圈套,命令部队,坚守不出,免得中了埋伏。彭羕后来很为自己的谨慎小心后悔。早知如此,一战可败汉中。他主要是忌惮张辽。殊不知,张辽根本就没有统兵权,说穿了,就是个马前卒而已。

    当天晚上,张富把从村庄中抢来的鸡鸭鹅拿出来开了个篝火晚会。众人又唱又跳的,渡过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喝醉了酒的张富,还表演说:“弟兄们——今晚喝了、吃了,明日就要和蜀兵决一死战。我军团结一致,jing诚合作,弟兄们都舍生忘死,一定能够取得葭萌会战的胜利。等到了成都,一人一个标志的娘们——”

    “公子,那时候都完了,有的弟兄还没尝过女子的滋味,要是战死了岂不可惜——”下面有人踊跃言。引起一片响应。

    张富爱兵如子,见弟兄们群情激奋,立即陷入沉思:“弟兄们以为我张富是什么人?你们的要求,一定会满zu。咱们抛头颅洒热血的,不就是图这个吗——”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山路。探子来报,那里似乎是个镇子!!

    “整顿兵马,出。”

    天亮的时候,临近葭萌关一代的十几个村子、小镇遭到乱兵袭击。乱兵蛮横的直闯入别人家中,一把将男人打昏、打死。嘴里骂骂咧咧的嚷道;“老子明日就要为国捐躯了,都是为了保护你们。把你婆娘拿来用用,是应该的。”然后把那家的女子剥光了,拖到暗处——

    有的女子因此致死。

    张辽敢怒而不敢言,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吃饱喝足玩够的张宝大少,第二天下达了总攻命令。让张辽帅一万骑兵前往葭萌关搦战。自己留守后方,给张辽打气。

    横竖是一死,张辽懒得跟他废话。跨马仰刀,一声号令,松散如放羊的骑兵出征。在马上一个时辰,才到关下。张辽回头一看,跟上他过来的士兵不到一半。一个个叫苦不迭,唉声叹气的。说是跑得太快,累的不行了。张辽yaoyao牙,恨恨的想,等一会就不累了。

    死人怎能知道累呢?

    葭萌关守将彭羕还是不敢出战,他站在城头上冷笑。张辽啊,张辽!他娘的,你跟老子来这一套。行,你以为老子是头天出来混的。这样幼稚的雕虫小技,只能哄小孩子,却不能骗我。彭羕一回头,对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坚守不出,张辽摆出这种笑掉别人大牙的阵势,定有埋伏,不可上当!!”彭羕想破了脑袋,也不认为堂堂张文远能带出这样的部队来。扯淡!

    张辽现自己太低估汉中军了。这支军队还是有它自身的优势和特色的。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一无是处。他现,身后这些士兵,骂阵的本事,比曹军强了一百倍还不止呢。

    彭羕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居高临下,瞅着一片高声怒骂的汉中兵脸色如铁,眼角一个劲的抽搐着。两只耳朵都像是被人灌上勺滚油,气的浑身抖,还是yao牙忍住。实在忍无可忍了,便指着张辽骂道;“张文远,你个瞎熊,有本事别耍着下三滥的手段,你我单对单的打一场。”

    张辽愣了,老子耍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

    “单对单?彭羕,你是否疯了,你下关来,张某陪你走上几招。”张辽一手举刀,另一只手戟指城头上面目狰狞的彭羕。

    彭羕怒道;“休要骗我,汝摆出懒散阵势,就是想要诱我出关,好暗中算计,我才不会上当呢。”

    张辽这才明白了,难怪他说我使出下三滥手段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张辽哭笑不得,这种事也不能解释。彭羕这样想他也没办法。叫骂到天黑,毫无动静,便令士兵五里外扎营,预备明日在来叫阵。

    彭羕不出战,不全是害怕张辽伏兵算计。他在等成都的援兵到来呢。孟达、张任的二十万大军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张辽在耽搁几日,援兵来到,内外夹击,必败无疑。

    张辽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张富没和他说。张富觉得成都远在千里万里,照汉中骑兵的行军,差不多三个月能到。根本不用管他。他那里知道,孟达此刻已经到了成都三百六十里外的涪城。分兵五万给黄权、吴懿守巴西。其余的十五万人,彻夜穿过梓潼,直奔剑阁。不用七天便可赶到葭萌关下。张富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一来因为孟达行事果断,是个效率型的将领,二来张富接到消息的时候,孟达的大军已经到了涪城了。前后差了三天,岂能不出事?

    此时张卫、杨柏、杨任、杨昂、昌奇率领的二十万中路军刚出南郑还在阳平关呢!

    公元2o9年,建安十四年六月初。洛阳接到密报,张辽在阳平关下被孟达、张任挫败,两万骑兵全军覆没。张鲁之子张富阵亡。张卫、杨柏率军赶到的时候,蜀兵已经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了。杨柏本来嫉妒张辽,此刻抓住这个小辫子,就不打算放过他。叫人把张辽绑了,送到南郑,交给张鲁。张鲁丧子,悲痛yu绝,本来要杀张辽。大将苏固与张辽有交情,好说歹说算是给拦住了。张鲁也是舍不得张辽这员纵横天下的悍将。

    密报上说,张鲁为子复仇,亲帅大军出阳平关,要和刘璋鱼死网破。

    六月初二日刘瑁、赵韪大军出白帝城,连克秭归、西陵,以傲然无敌之雄姿逼近夷陵。刘琮慌忙中派荡寇将军文聘、中郎将霍峻,霍峻之子霍戈前往夷陵迎敌。文聘考虑蜀兵远来,白帝城一代道路艰险,运粮不便,采取坚壁清野的办法,将夷陵附近居民迁入城中,深沟高垒,不与交战。双方一时处于僵持状态。

    

203. 第二百零三章大军开拔

    六月三日,刘璋使者张肃抵达洛阳,呈上刘璋的申诉奏折,送厚礼给袁丞相。

    六月四日,袁熙上表汉献帝。声称已经查明,张鲁心怀不轨,诬告汉室宗亲忠臣刘璋,罪大恶极,罪不容赦。汉献帝下旨,将张鲁贬为庶民。酌丞相袁熙,领汉宁太守,帅雍凉兵马,征讨张鲁。

    六月十日,冀州大军二十万出洛阳。藏霸、贾诩、昌豨留守洛阳。

    七月初,冀州军抵达长安。

    郭嘉已经从并州调来大军十五万,加上本来的雍凉兵马,总共三十万,会和冀州兵二十万,共计五十万大军。集合在陈仓、散关一线,随时准备攻打汉中。

    郭嘉迎出长安城,一看到我就抱住了哈哈大笑:“张鲁和刘璋结下死仇了,这和袁丞相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谬赞了,谬赞了,本相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黄昏,沉冥的天色,萧瑟的秋风乍起,突又漾漾的落下略带寒意的雨来。七月的雨,深沉中带着一丝忧伤。又是一个七月,又是一场七月的雨。长安古旧的城门在潮湿中出闷哼,仿佛一个着高烧的人,无力的颤音。青石板的古道,被雨滴击打出一连串的音符。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去年的这个时侯也下雨,那时,我正在甄宓的门前赏花,可能陪着蔡琰写诗——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去了,奉孝的鬓角竟然显出了明显的几根白。脸庞的轮廓不像以前那样骨力清晰,岁月的飞刀,在他额头雕刻出一丝丝纹理,眉毛粗重了,更显得威严。下巴的经过修剪的短须健康黑亮,已经快要过脖颈了。眼角似乎有鱼尾纹。

    笑着笑着,我就伤感,缓缓的伸出披着重甲的手臂,张开瘦长的手指,想抓住细腻的秋雨,但雨滴从指间无力的滑落。我不经意间问道:“奉孝,你今年快要四十岁了吧。我记得你比我大十一岁,对吧。”

    郭嘉身在雍凉,总督兵马、政治,挟制十余郡,守土千里,掌生杀大权,一句话可以调动几十万兵马。正在意气风、大展宏图的时候,显然是忘了自己的岁数的。听了一愣,好像受不了秋雨的小鸟神态,抹一把额头留下来的雨水,苦笑道:“刚好四十岁。”

    雨虽然大,行军度却不快。冀州兵的军纪,没有人敢把步子迈的大点。我道:“你我兄弟也有二十年了吧。”郭嘉清晰答道;“十九年,零四个月。那一年春海料峭的时节,我遇见公子的。”郭嘉的声音有些颤,眼前微微朦胧。他不叫主公,而称公子,分明是想起以前的情意。我的心弦自然也是一阵晃动:“我们都已不再青春年少了。”郭嘉笑道:“你才三十岁,还早着哩。”

    “奉孝你身负匡扶宇宙大才,却屈居在我家里八年之久,直到——”

    郭嘉抢着道:“自从建安三年公子起兵,到此刻整整十一年,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克乌桓、匈奴,败孙策、曹cao。大汉四分天下有其二,我跟着你这大丞相,也算是人尽其才,此生无憾也。”

    我道:“待攻占了汉中,即刻封你为汉中侯。不枉你我兄弟一场。”郭嘉不置可否,却莫名其妙道:“想不想过几天安逸日子。”

    我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待入川之后,养兵歇马与民休息三年,你看怎样?”郭嘉笑道:“知我者,丞相也。”

    大军入长安,停滞五日没动静。

    郭嘉和徐庶又来见我:“方才推算过太乙数,今年岁次紫薇,罡星在北方,昨夜有五星现世;又观天象,冀州分野灿若天河,烁烁闪光,乃大吉之兆。主公为何驻兵秦川停滞不前也?”

    郭嘉激动道:“五星现于北方,利中原,主公不日将得天下也。”两人不让我说话,徐庶又道:“事不宜迟,八月将有大雾,山谷转战,不利于我军。”

    好,我等的就是大雾,没有这场雾。仗还不好打呢。

    “我还没想好,由那条路入东川。”

    郭嘉气道:“你想个屁,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照着做就行了。”我怒道:“ 不早说,贻误军机当斩。”郭嘉道:“我贻误军机,不是你下令原地待命吗?委过于下,岂是明主所为。”我笑着对徐庶道:“我有委过于下吗?”徐庶摇头道:“没听见。”郭嘉拍着徐庶肩膀道:“元直,果真佞臣,非正人君子也。”

    郭嘉指着墙上地图道:“秦川入汉中有三条路最好,第一由湄城出子午谷直取汉中城固,然后徐图南郑。这条路可以绕过阳平关,但子午谷地形险恶,山势难行。就算是大晴天,也难见天日,赶上阴雨连绵更是阴惨惨有如地狱。七月正是秦岭雨季,倘若秦岭山谷中洪水暴,就会变成汪洋一片。是以,子午谷襄斜道素有‘五百里天狱’之称。”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说说,第二条。”郭嘉笑道:“第二条大军出岐山由五丈原直入斜谷,攻打阳平关。这条路比子午谷要平坦的多了。不过就是远了三百里,要多走上十天八天的。”

    我摇头:“第三条?”郭嘉笑道:“第三条嘛?出长安,经散关,由武都一路向西经过白马氐、下辨沿着两川平原,从汉中北部绕到汉中南部西北方向的阳平关。只要攻下这处关口,汉宁、南郑手到擒来。”

    我冷笑道:“说吧,接着说,肯定也不好走吧,不然,你不会最后说的。”郭嘉抖了抖宽大的袖子,走到门口透了口气,回过头;“路并不难走,至少比起前面的两条好一千多倍。问题在于,关隘太多,仗要多打几场。别的都好办,有两处障碍,十分棘手。”我翻白眼:“就知道你大喘气。”郭嘉道:“我说累了,让元直告诉你吧。”徐庶坐在矮几上大笑道:“奉孝,真是够懒的。”站起来道:“先一关是武都与河池盘踞的氐人部落,人称——白马氐。氐王窦茂,。这些蛮人战斗力强悍,不知死为何物。茹毛饮血,民风彪悍。五六岁大的孩子,都能拿起刀枪来杀人。不容易对付。

    第二就是阳平关,这里山势非常险峻,要想攻打,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预备持久作战,我担心军粮问题。”

    郭嘉道:“可以由淮南运粮过来,开始的时候,先征并州和雍州的。”

    我想了想,诡笑道:“两位,将这条路放在最后说,其实就是下了决心的,却又拿话来套我对不对?”

    郭嘉道:“我若是做得了主,一定出武都,虽然凶险,实为万全。”我笑道:“那好,就传令,明日大军开拔,出武都,攻打阳平关。” 徐庶笑道:“必须要快,不然,张鲁有时间调回兵马了。”郭嘉道:“他被刘璋缠住了,若是贸贸然撤兵,必然失去巴山三郡,他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我笑道:“大家各自准备,明日开拔。元直帮我传于jin、张郃过来。”

    我指着地图把方才郭嘉徐庶说的话,对于jin张郃说了一遍;“文则,俊义明日派你二人为先锋,攻打武都,有什么计划?”

    张郃看了看于jin没说话。意思是让于jin说。他是个忠厚人,想给于jin表现的机会,于jin初来乍道非常想表现几把,尽快在军中树立威信。

    “氐王若亲帅大军倾巢而来,jin愿为主公拒之,若偏师五万前来迎敌,jin愿为主公吞之。”雄壮,听的我热血沸腾。

    张郃抢先道:“于jin将军,国家名将,张郃愿意为副,听从将军调遣。”还是心腹大将,懂得体谅我的心思。让我好做人。于jin连忙推辞。

    我道:“文则为正印先锋,我也放心,就给你先锋印绶,你可以权宜行事。” 热血冲顶,于jin抱拳:“多谢主公,张将军信任,于jin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第二日,大军于城外誓师开拔。郝昭奉命跟随西征。

    这些日子,郭嘉在关中实施仁政,免掉了不少的苛捐杂税,该当退伍的老兵勒令回家养老,不够年龄的娃娃,也使其回归父母怀抱。平抑物价、维护治安,把刚从战乱创伤中苏醒来的长安城秩序恢复的井井有条。主大街上的血迹被擦干,腥气除尽。毁坏的房屋,政府出资修缮。战争中受到损失而破产的商家,可以得到政府的补贴重新开张营业,鼓励开荒,奖赏银两。严厉打击囤积居奇的奸商。抓住一个杀一个,抓住两个杀一家。让他们心黑。这样,街市上就重新有了活气,人们的脸上也不再蜡黄白了。街道变得熙熙攘攘。从子午谷逃到关中去的居民,6续的返回了家园。

    大军步调一致紧密的踩踏大街,长安居民,夹道欢送,其中不乏有标志的女子。队伍中连个拿眼瞟一下的都不曾有。大军出城门,民众高呼万岁,情况激烈振奋。“丞相必胜——丞相必胜——郭嘉大人必胜——郭嘉大人必胜。”听起来郭嘉的呼声比我还要高。

    一众大将率军先出,我和郭嘉徐庶自将中军,后面李典朱灵压阵。

    张郃、于jin、文丑率军于正对城门广场列阵。众将甲胄鲜明,兵器摄眼,旗帜被风扯的狂响,气势不凡。

    黑骑黑甲的黑龙骑以城门为轴心排列过广场,就像是汹涌而来的一线汹涌的黑色海浪。一排排的黑骑之后,隐藏着银光一片的铁浮屠战士。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刀矛手铸成的几千条笔直的线。军旅的气势汇聚到一起,升上青天,天宇在摇晃,马上会在压力下倾塌。

    士气昂扬的军兵见我出来,在前排师长军长的带领下,高举兵器致敬,动作整齐划一,连喊出的声音都像是自一个人的口中。可以想象,这样的军旅攻城略地,兵分数路,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八方而来,将脆弱如纸的城镇压垮蚕食。让无数的强敌土崩瓦解,匍匐在铁蹄威之下。

    我忽然举起手臂高呼:“踏平汉中,统一天下。踏平汉中,统一天下。”立即全体响应,山鸣谷应。众兵齐声欢呼,必胜之声不绝于耳。

    “开拔——”

    

204. 第二百零四章部落

    为了渲染时期,我保持着灿烂自信的笑容,向途径我身边的队列招手示意,以强大无匹的自信感染身边每一个人,笑着转头对郭嘉道:“只看弩手、骑兵、步兵、工事兵各类兵种的配备齐全,部署得当,就知道我手下的将军,都是训练有方的,这一仗没有不胜的道理。”

    徐庶在侧面言道:“一个师,两万五千人,弩手五千,配备刀枪。步兵一万,骑兵九千,工事兵一千。作战时一般为鱼鳞阵型,弓弩手步兵在前,骑兵工事兵最后。不过文丑的黑龙骑军,藏霸的铁浮屠和郝昭的弩炮师,是例外的。他们有自己的阵型和战术。”

    我深深地注视了一眼,蜿蜒在官道十几里上的部队,冷笑道:“只要破了汉中,本相必得益州。”

    张郃、于jin骑兵五万,步兵五万于第二日傍晚时分经过陈仓出散关,直奔武都。高视阔步的战马,马蹄重重踏在陈仓古道上,于jin耳边似乎听到韩信的英雄悲歌。这条兵家必争之路,古往今来,有多少人物匹马走过。白起、蒙恬、韩信、刘邦。这些人从陈仓经过只有一个目的——嗜血。胜利还是失败;生存还是毁灭。于jin一个劲的在心里敲警钟,此战,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胜,则广阔无垠。败,永无翻身之日。巨大的压力,差点让他直不起腰来。

    张郃似乎看出了他的问题。安慰道:“谅他蛮夷之邦,有何将才,jin不起你我兄弟一顿暴打,肯定投降。”于jin感激道:“多谢张将军在主公面前保举。此恩此德,于jin铭记心头。”张郃表现的很铁血:“这算什么,我们燕赵地方人,都是豪迈汉子,你把我当兄弟,我定然以亲人识之。”

    于jin笑道:“我们齐鲁汉子,更加是一颗红心,义气深重。俊义,我们结为兄弟,你看如何。”

    张郃求之不得,这种兄弟关系,有时候甚至能左右战场的走势。团结就是力量吗?“大哥,小弟比你小,以后就叫你大哥。”于jin热泪盈眶道:“二弟——”娘的,不叫我,来个陈仓三结义!!

    夜,大军至武都城外八十里。于jin传令扎营。

    武都城氐人早就收到消息,城头上灯火通明,光照十里。汉中的氐人分为三部。第一步就是白马氐,居住在武都附近。第二部是阴平氐。第三部居住三巴为巴氐。氐人好战,野蛮,不识字。对中原文化,孔孟之道,老庄之学一概的抵触。兵法他们也不懂,孙子更加不知是何人物。虽然居住在内地,其实比之匈奴鲜卑乌桓还有落后。

    氐人很少穿衣服。平常人只是枯草树皮编制的裙子,护住xia身。上半截爱咋地咋地,也就不理会了。他们皮肤黝黑粗糙,腿长胳膊长,非常有力。他们的装备很落后,刀就是砍柴刀。枪就是木棒削了个尖。但一样能杀人。弓箭的射程也很可笑,也就是**丈那么远吧。

    张鲁要想赶走这些氐人,并不难。他一直不这样做,还很客气的送食物和装备就只有一个意思。让氐人为他抵御汉中的马腾父子。这下真就派上用场了。

    借着火光,感觉天空密云不雨。

    张郃一条腿登在矮几上,指着远处灰蒙蒙怪物一般星火点点的城楼道;“兄长,明日我去城外搦战,诱敌出城。”

    于jin正在考虑一个很有趣的事。这,氐人会不会守城呢?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打守城战,只是关起门来射箭,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也好,明天先探一下虚实。”

    清晨鸡啼,军营之畔竟有犬吠。张郃站在帅帐之外,嗟叹错愕半晌,苦笑着率兵出战。这是他娘的什么地方?

    武都城,城池不高,多有残缺,箭楼两座,根本无人把守。壕沟三道已经被夷为平地。大概这些氐人觉得放羊放猪不太方便吧。正门垛口两千倒是人头重重,弓箭的锋锐恶毒的俯视着城下。西侧的敌楼上,有一堆铠甲武士,簇拥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头上挽着髻的氐人胖子。那胖子正和手下指点着城下的张郃冷笑呢。用手比划着,嫌张郃的腰太细了,不jin打。胖子长的像个酒坛子,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张郃觉得一刀刺进去,后背应该是看不到刀尖的。

    只有这一伙人是顶盔冠甲的,其余的人,都是光着膀子,xia身用破布包裹着。最让张郃无法忍受的是,他现这些人中居然有女子,而且是光着膀子的女子。

    这样的城门,用冲城车应该是可以撞开的。连层铁皮也没有包裹,黑漆剥落的厚厚的松树木门,安在门框上有些摇摇yu坠了。

    张郃没打算攻城,那样就变成屠杀了,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向马谡说的一样,张郃也懂得是攻心为上的。张郃扯着嗓子对城头胖子喊话:“我乃大汉丞相麾下征东将军张郃,奉了圣旨前往汉中讨伐逆贼张鲁,快快打开城门,千万不要阻挡王师。”胖子和身边的人面面相觑,心说,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汉蛮子真是笨,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其中一个似乎是翻译的,对胖子耳畔说了几句,胖子笑着对他说了一顿。那翻译就冲城下喊:“我家将军窦融,乃氐王窦茂之弟,身份尊贵,你不配和他讲话,叫袁熙狗贼自己过来。”

    张郃身边的朱灵大声叫骂:“大言不惭,就你那德行,还想见丞相,连我都懒得搭理你呢。”

    张郃不急不躁,厉声道:“这么说,阁下是不打算放我们过去了。那好,听说窦融将军是氐人的勇士,手段非凡,武艺高强,张郃想要领教一二,请下城赐教。”朱灵在张郃身后喊:“不敢来的,就不是勇士,是乌龟王八蛋胆小鬼。”他知道匈奴乌桓人最怕别人辱骂胆小鬼了,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呢。

    这招对氐人也同样管用。

    胖子窦融坐不住了,大怒之下拍案而起,指着张郃骂了一顿鸟语。转身下城。张郃笑着对朱灵道:“你这招挺灵的。”朱灵道:“将军,让我去会会着丑八怪吧。”他想抢功,他觉得眼前这个皮球肯定是个废物。

    “小心点,兴许是个高手,可别阴沟里翻船。”

    “放心,十招内解决。”朱灵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

    “轰隆”城门打开。从里面杀出窦融,随着五六百氐人兵马。没有阵型,可笑的像一群顽童。张郃嘱咐朱灵;“战决,今天最好能过关,兵贵神。”

    朱灵应诺而去。举刀向窦融砍去。连话也不多说一句,主要是他说了窦融也不见得能够听得懂。

    “去死吧,丑鬼——”朱灵劈头盖脸一刀下去。“当”的一声爆响。手中大刀,像砍在了铜鼎上,震得他手臂麻,xiong口憋闷,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窦融扯开叫驴嗓子,哈哈大笑。城头上观战的氐兵全都大声欢呼。张郃看的大惊失色,朱灵的本事他心里有数。虽然算不上是高手,可是武功不弱。怎么只一招,便被逼得吐血。

    张郃没反应过来,窦融哇哇大叫,将一口五尺长的长柄后背的大刀,舞动生风,倏忽向摇摇yu坠的朱灵劈下。朱灵眼睛都直了,ruan绵绵的举起刀,封挡。彭的一声巨响,夹杂着一溜血红之箭。朱灵鲜血狂喷。被震得从马上掉下去。窦融哈哈大笑,举起大刀,就要砍下不醒人事的朱灵的脑袋。张郃情急生智,从箭囊中取出箭矢,隔着二十丈,向窦融脑门射去。嗖,风声刺耳。箭杆化作白光,掠过眼前空地。窦融的刀已经到位了,朱灵脑袋立即搬家。张郃的箭矢,也到了窦融面门。

    胖子反应真是不慢。骤的转身提到,jing准无误的向箭矢劈落。着狠yao着牙骂着叫着向张郃扑来,像向下受了气的泼妇一般狠辣难缠。

    一队亲兵冲上去把朱灵抢回来,张郃纵马出去,大战窦融。“当”两柄大刀相撞,差点在虚空中形成旋风,火星四溅,铿锵声犹若霹雳。虽然张郃有准备还是吓了一跳。我的娘,这家伙力大如牛。我已经尽了全力,他像是游刃有余。我的手臂已经酸麻,他还嘻嘻哈哈呢。这个如何是好。张郃心想,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拼力气

    

205. 第二百零五章中计

    不行,就比招式,死胖子那么重的身ti,不信他能有多灵活。张郃大刀犹如九天狂舞的乌龙,上下翻飞、指东打西,飘忽无定的舞了开去。

    窦融边打边拉着脸叽里咕噜的大骂。好像是说张郃不是英雄之类的话。张郃继续用刁钻的刀法和他游斗,避免兵器碰撞,三十招不过,窦融就险象环生抵挡不住了。张郃一柄大刀,只在他脑袋脖颈边弄影晃动。窦融圆脸汗珠,从鼻梁上滚落下来。

    拼尽全力,都用圆环挥出一刀,将张郃逼退。转身逃回城中。城门哐的一声闭合。

    张郃也不追赶,立即将奄奄一息的朱灵送回营帐调养。于jin听说小小的武都城有这样的高手,惊讶不已:“狗ri的,明儿我去会会。”

    张郃道:“今日看过武都城城防,实在不堪一击。不如挥军攻城算了。”于jin当即传令,准备云梯弓箭,明日弩手、盾牌手准备攻城。

    整齐的阵势,把窦融唬的不轻。这个蛮夷的将军,从未见过这么方的方阵。从城上看下去,旌旗蔽日、刀矛如林。黑压压的人头,几里连成一片。号角如牛,战鼓铮鸣。锃亮刀枪上反射出的杀气,摇晃的城楼东倒西歪。

    于jin出阵,高声叫道:“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再不开城投降,本将军可就挥军攻城了。”无论如何,近日也要破城,不然一切都晚了。

    于jin喊了三遍,没人搭理。他也懒得费唾沫,让人点起兰香。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就过。于jin手放下来:“攻城。”

    遮掩在橹盾下的盾牌兵齐刷刷的向前推进。城头上一阵不太密集的箭矢洒下来。砰砰砰砰的击打盾牌,就像是暴雨低落湖面。就在氐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城下这群背着硬壳子的更王八一样的家伙的时候,张郃手中红旗招展,一片片的弩箭,从下至上,画着优美的弧线,编织成一张连续不断的大网,向五都城头笼罩过去。

    犹如死神的魔手抚mo过,城头上的生灵,倒下一半。后面立即有人补上了。又被城下的箭雨射死不少。氐人的弓箭太落后,动作也不快,吃亏大了。

    半个时辰,几十架云梯就搭在城头上了,于jin跳下战马,步行向前,参予冲锋,拔出腰刀,亲自督战,指挥登城。士兵们士气高昂。

    武都城的氐人大概两三万,刚才一轮箭矢射死两三千。还有一万多,在另外的三门守御。等到正式展开攻城战后,就显得人员不足了。袁军也太多了一点,十万人!氐人总数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万。

    赤着上身的野蛮战士,悍不畏死,cao起大刀棍棒,打击爬上城头的袁军。不过他们吃亏在没有长矛长枪,腰刀在长度上没优势。看不上敌人的脑袋,就被长枪刺个透心凉了。一个时辰后,袁军在损失了十几架云梯的微弱代价之下,攻上城头。

    于jin和张郃时候回忆起来,都觉得这仗打的有意思。明明是不堪一击,还应冲好汉,不投降。这种没有滚木礌石火油的城池,对袁军这样的劲旅老说,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了。不过氐人的顽强和颤抖jing神,倒是让于jin和张郃吃了一惊。从城池被攻破,到留兵驻守,于jin张郃出城,三五个时辰后,就一直在爆小股的血战。正常屠杀战,没有一个投降的,那个窦融也被乱军砍死在城头上了。肥胖的肚子里,流出一滩滩的肥油,踩上去就会划个跟斗。用火折子一吹,就闪烁火光。

    张颌于jin都觉得有些遗憾,他们想要生擒窦融的必经他是氐王的弟弟,杀了他会和窦茂结下死仇,想要劝降就很困难了。可正如他们看到的,整个武都就没有一个守城战士投降的。

    前锋军继续向前,十天后,张郃于jin抵达河池县,十万军分成前、中、后三队前进。这里的地形让两人倒吸凉气。河池县处于铁笼山和秦岭余脉的两山夹持地带,总体一片狭长。城楼在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岭包夹之中,山岭上是一片浓密的原始森林。山岭中有崎岖的山道可以绕过县城,探子已经探听清楚了,可是路途不太好走。

    那也比攻城强的多了。于jin张郃果断指挥部队,绕山麓岔道而行,过河池直入下辨。

    大军不快不慢的推进在山路中,两边枝繁叶茂的灌木荆棘,就像是两堵墙壁,平行延伸。张郃于jin突然对视;“不好——”两人同时出这一声喊,心头都是一阵打鼓;“兄长,绕过河池只有这一条陡峭山路,我们知道,长居此地的氐人,更加知道。窦宪岂能不做防备。这样的狭窄地域,倘若敌人用火攻,我命休矣。”

    于jin急道:“快,撤军,撤军。”话音未落,树丛中、茅草内、岩石后,飞出无数的带着尖啸的火箭。轰轰几声炮响,灌木中惊起无数的飞鸟振翅冲上天宇。喊杀声震耳yu聋。后队压阵的廖化,一见前头火起,二话不说,指挥一个师,撤出山道。不是临阵tuo逃,这种情形下,人越多反而越麻烦。搞不好自相践踏死的,比被敌人杀死的还要多。

    氐人放火的技术太差了,根本不懂兵法。如果是中原大将埋伏在这里,一定会放过前军,在中间放火。或者前后围堵。这可好,还没怎么样先把火点着了。只烧着了张郃、于jin亲自率领的前军。中军的胡车儿也在廖化之后,撤出山道,完全没受损失。

    张郃、于jin前军三万,被围在一片熊熊弥天的大火中,进不得,退不得。烈火浓烟中一片一片的射出箭矢,把慌乱的袁兵射死无数。两边夹壁一般的灌木,燃烧起来的大火五六丈高,抖擞颤动着,扑向苍穹。大风突起的瞬间,又像几万头饥饿猛虎般扑向袁军士兵。张郃对于jin大声叫道:“从后面走。”于jin也想从后面走,可是人太多了,士兵们眼睛被熏得看不见路,东西南北的乱跑,把路都堵死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张郃挥动大刀,用刀背挡开自相残杀中的袁兵。催动战马,向后奔去。于jin跟着这条路向外闯。袁兵被烈火吓疯了,竟有人过来抢将军的马儿,被张郃斩杀了三四个,才放弃了这愚蠢的念头。

    张郃这一路,忍受着浓烟,一直不停地大叫:“跟上,跟我来,跟上。”氐人没有在后队安排人劫杀,这一点大大失算,不然张郃于jin没这么容易突围。

    几百匹战马带着滚滚浓烟,冲出火窟,盔歪甲斜,气喘如牛。有的铠甲上,战裙上还残留点点火苗。胡车儿已经带领一军断后,但只在火场外等待,守住山道入口,防止敌军趁势两路劫杀,却半步不敢接近火窟。生怕造成自相残杀。

    张郃在飞奔的马上跳下来,滚在地上,压灭了,身上十几处火苗。一阵带着焦臭味的黑雾,缓缓的升起。他拍打了几下,鹞子翻身站起来。于jin也冲了出来。两人相对无语。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由于敌人不懂火攻,把自身也阻隔在大火之外,没有办法进行劫杀。前军的损失,小了不少。直到天黑,6续从火中逃生出来的,有五千多人。另外的两万余,尽皆烧成焦炭。

    这种植被茂盛的大山,一旦着火,很难就熄灭。四面扩散的大火,烧光了山道两旁的树木野花,狰狞了三天三夜才缓缓的安静下来。河池县方圆五十里连续几天夜如白昼。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的火光,让勤快的老农,在三更时分,架着牛车,去播种秋庄稼。沟渠和坡地都呈现出明亮的橘黄se。垄沟看的清清楚楚,除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踩苗的。三天之后,天空开始落下黑雨,黑色的柴草的残渣,雪花般漂浮在虚空中,落在地面堆积起来,没过了脚面。带着呛人鼻膜的焦味。

    我的大队人马,和于jin的前锋军,只差一天的路程了。于jin的战报早就到了——

    “不行,一定要在丞相到来之前,通过这里。要不有何面目在河北军混下去。”张郃焦躁不安地在帅帐中来回转磨,像条饥饿的呲着牙的老狼。

    于jin正趴在桌子上看地图,细长的脸庞上没半点表情,凝视的神态,让人感到,他此刻的心境也像是老僧入定,古井不波一般。

    “不用着急,破敌就在今日。”于jin自信满满,一拍桌子。

    张郃满脸通红,急火攻心了,回头唏嘘道:“当真有计?”于jin点头道:“昨日不是说,找不到窦茂的主力部队吗?”张郃挠着脑袋道:“奇怪了,巴掌大的地方,狗ri的飞了不成。”于jin道:“我知道他在那里了。王八羔子,就在咱眼皮子底下,给咱来‘灯下黑’呢。张郃道:“灯下黑?你是说,窦茂的主力军还在着火的大路上等着咱们。”于jin道;“附近的山区都搜遍了,连个士兵都没找到。我们总是想着,他不可能留在火窟里。其实错了。窦茂一定是找到了可以避过大火的山坳,就在那里安营扎寨了,等我们再次出山,他好出奇兵。你说有没有道理。”

    张郃笑道:“太有道理了,该死的窦茂,这次死了吧。”于jin道:“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进兵——”

    “不如引蛇出洞!”张郃一根手指按住地图上画成蓝线的山路。

    “我去吧。”于jin听懂了他的意思。张郃道:“窦融以为我军损失惨重呢,想不到我们手中还有七八万人马,带五千人进去,佯装诈败,把他引出山道,就在路口埋伏三路人马,出其不意的。窦茂必败无疑。”

    于jin又重复了哪句话:“我去吧。”

    拍了拍手,张郃道:“兄长乃大军主帅,不可轻动,还是我去,你留下来设伏。”

    “也好——”

    夜色如漆,星月全无。天空如黑色的锅底般倒扣过来。

    张郃点起五千兵马,点起火把,排成一字,鼓噪着进入山道。大火过后的山路,再非以前的光景。葱绿的灌木,茂密的荆棘,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漆漆、光秃秃的凹凸不平的丑怪山梁。林中的动物飞鸟,也被一把火烧的尽绝。四周围空气死寂凝固,连一点悉悉索索的响声也欠奉。

    张郃带的都是骑兵。而且挑选了,最好的马儿,最好的骑士。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要逃跑的。走出去大约五六十里,将士们耳中听到稀里哗啦的潺潺水声。张郃扬手大喊:“停——”一个探子不经吩咐,已经举着火把冲出去。到五十丈外又快马骑回来:“报,将军,前面有一条大河挡路,水柳平静,但河面很宽。大概有三十丈左右。”

    

206. 第二百零六章阳平关

    原来窦茂躲在这里!张郃冷笑了一声。你狗ri的是想等我半渡而击,我才不上当呢。“夜间不能渡河,传令撤回河池县。”

    窦茂的确是在河边埋伏的。点燃了大火之后,他把部队集结在河对岸,等着袁军残部过河呢。终于等来了。

    窦茂把大军分为两路,一路在和东岸,一路西岸。东岸的等着半渡而击。西岸的,在敌人遭到攻击,慌忙撤退时,从敌人身后截住厮杀,斩草除根。

    他万万没想到,张郃竟然不敢过河,还袁军名将呢,狗屁。

    张郃一说撤退,窦茂立即火了。大喊一声:“勇士们,杀呀,为二王子报仇,杀,杀死汉狗。”张郃心中大喜,果然上当。命令中军吹起号角,后队变为前队,自己亲自断后,向来路奔回。窦茂会汉语,战马从黑暗处tuo颖而出,大声叫嚷:“匹夫,还我兄弟命来。”手持铁锤杀了上来。前军在副将张锴的率领下一股劲的逃跑,根本不和他交锋。张郃带着千名骑兵和氐人接触了一下。砍杀一阵,也转头败走。窦茂亲手斩杀五名袁兵,乐的哈哈大笑:“汉军原来如此懦弱,我兄弟的仇可以报了。杀。”

    令出如山,埋伏在西岸的氐人骑兵,过窦茂,尾随张郃而来。张郃虽亲自断后,还是有袁兵掉队,氐人怨恨窦融之死,出手绝不留情,也不给投降免死的机会。上去就是一刀,端掉脑袋。张郃跑一阵,回头和手持大锤,紧紧追赶的窦茂打上一阵。窦茂见他兵马少,本来心存轻视,这一来,被撩bo的怒火狂涌。拼命地追下去。

    看看山路将尽,张郃冷笑一声,回身再战。一刀消掉了窦茂的盔婴。窦茂差点丧命,气的翻白眼:“汉狗,看我生擒你回去。把你剥皮抽筋。”两柄大锤,互相撞击,以助声势。张郃看着他像个白痴。张郃转身再跑,右臂一拽缰绳,马儿顺着山道出口向北而去。窦茂追疯了,马儿撒欢,跟着出来。

    突然,四面八方,战鼓擂响。凄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

    胡车儿从中路杀到,把氐人截成两段。于jin亲自带人从前面大路杀到,张郃也调转马头杀回来。窦茂一看傻了,在马上大叫中计:“汉人果然奸诈,太奸诈了。”气愤之下,不思逃跑,反而舞动铁锤过来迎战于jin。氐人前队和后队失去了联系,只听得呐喊声震动山越,惨叫声连绵不绝,却听不到窦茂的指挥命令。后队一时不知所措了。正在此时,山路壕沟中,又窜出几千步兵,悄无声息的幽灵般绕到氐人身后,爆出一声喊杀。后队的氐人不知所措,好几个被吓得掉下马摔死。醒过神来后,也无心作战了,驱马四散奔逃。

    于jin大战窦茂,现他的武功比他死鬼弟弟窦融差得远了。二十个回合不到累的气喘如牛了。于jin趁着大刀把铁锤震偏的当口,刀柄回旋,猛地大力戳在窦茂xiong口护心镜上。窦茂嗷的一声怪叫,心脏仿佛被震碎,扑的吐口鲜血,跌下马背。于jin身后的亲兵一拥而上。于jin大叫;“抓活的,抓活的——”几个亲兵的刀,已经快要落在窦茂粗粗短短的脖子上了,又猛地收回来。一顿拳打脚踢,打昏过去。绑了拖入后军。

    于jin大声叫嚷:“你们的大王,已经被我抓住,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没人甩他。不是氐人不顾及大王的生命,而是听不懂汉人的语言。于jin也不会外语,没办法,只能稀里糊涂的打下去。直到最后一个氐人倒下去,战斗方才结束。虽然是伏击战,袁军的兵力还在氐人之上,可损失不小。氐人太顽强了,你给他剩下一口气,把四肢都砍断,他也会找机会在你的脚面上yao一口。yao住了就不撒嘴。

    窦茂被人押到帅帐。于jin一看,他绝对是窦融的哥哥无疑。两人长得一个德行。窦茂这个酒坛,比弟弟还要大一号。个子只到于jin的肩膀,满脸横肉,一绺一绺的,撇嘴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肌肉不断地跳动着。下巴上的虬髯,根根,粗硬的像铁刷子。

    于jin堂堂的大将军,看着都有些头皮麻。咳嗽了一声,露出笑容,过来给窦茂松绑:“大王,受委屈了,不要见怪,战场吗——”窦茂出一声野兽般的干嚎,全身肥肉抖动,一口向于jin脖子yao来。于jin利索的躲开,笑道:“大王不想松绑?我们交个朋友吗?”窦融扯开嗓子咆哮道:“谁和你是朋友,死汉狗,你杀了我兄弟,本王和你势不两立。”于jin道:“大王只记挂着自己的兄弟,却不想想,你的子民。你还有几十万的手下要照顾,倘若死了他们依靠谁——大汉丞相袁熙,如今带甲百万,战将千员,是奉了皇帝圣旨,前往汉中讨伐逆贼张鲁的。大王,为何出来横插一杠子。拿氐人子民的鲜血,去为别人打江山。值得吗?张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说出来,丞相可以加倍。”

    氐人贫穷,生活困苦,汉朝强盛的时候,备受压迫剥削,没过过好日子。他们为了填饱肚子才给张鲁卖命的。窦茂不会拐弯抹角的谈条件,只是问:“张大人,给我们五万两白银,绢匹十车。你能给多少?”

    于jin大喜:“双倍奉上。”窦茂的眼睛亮了,杀弟之仇,也抛到九霄云外了:“当真?”于jin道:“另外,给你们十万斛粮食。不过你要替我招降阴平的氐人。”窦茂笑了一下,又沉下脸:“你们汉人最狡猾,最没有信用了,我是信不过的。上次张鲁说给我十个美人,结果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给吗?”

    于jin道:“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除非你和我结为兄弟,兄弟是不会欺骗兄弟的。”

    “好、好,于jin愿意和大王结为异性兄弟。”

    于jin军中没有十万两银子,命张锴带着自己的书信,跟丞相去取。十天,前锋军一刻不停地推进到阴平。阴平也是氐人控制的区域。这里驻扎氐兵三五万。由窦茂的大将昆都驻守。窦茂到了城下也不去劝降,而是吩咐于jin就地扎营。于jin知道他的心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张锴四天快马赶回,说大队人马已经过了武都。十万两银子已经带来,只是没有布帛绢匹,丞相的意思,用千两黄金做补偿。

    于jin佯怒:“那怎么行,说好了是二十车绢匹,怎么没有,黄金不要——”窦茂眼都直了,像被开水烫了一下,直直的从席子上蹦起来,跳到帐外,看到几辆大车上银光闪动,金光错落,金山银山,扯着嗓子冲着手下大将喊道:“去,快去,让昆都开城投降,谁让他把城门关起来的,吃多了是不是,一会儿老子就收拾他。”回过头笑嘻嘻对于jin道:“黄金也是可以的——”

    于jin心说,你个狗ri的,见钱眼开呀。

    于jin张郃兵不血刃的拿下阴平,顺便的收服了数万氐兵。于jin想带着去当炮灰,张郃想了想说:“氐人见钱眼开,反复无常,不能视为心腹。今天你给他十万两,他听你的,万一那一天张鲁给他二十万两,他来个窝里反,岂不糟糕。”

    于jin道;“不如把窦茂留在军中,作为人质。”张郃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好分兵驻守。”于jin和窦茂商量,想要留下一部分士兵,驻守阴平。窦茂正看着榻上的一堆堆金银留着馋诞直着眼傻笑呢!他娘的,从张鲁身上从没有得到过这么多好处。

    于jin说明了来意,窦茂也不知听没听见,便连声答应:“你我是兄弟,你替我拿主意可以了,我们情意深,本王信得过你。”于jin心想,你还是和银子的情意比较深一点。张郃于是在阴平留一万兵驻守。却将昆都的两万兵马调出阴平。

    窦茂看在银子的份上,主动要求随军攻打阳平关,这倒是省了不少口舌。其实窦茂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还得立功,争取多弄点银子。

    过了阴平,路途变的平坦,急行军七日后赶到阳平关外最后一道屏障——略阳。略阳城池方圆不过十里,却正好挡住必经之路,想要绕过去都不行。守城的是张鲁大将别部司马稽颡。张鲁将主力大军全部调走对付刘璋了,留给稽颡的人马不过五千。说起来,守卫这样的一座小城,五千人马足够了。可是袁军先锋部队七八万,把城池围的水泄不通,稽颡心中立即打鼓,恐怕是守不住啊!他忧心忡忡的回家跟老婆商量。爱妻听罢,二话没有,一个耳光闪过去;“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的着想。袁丞相,乃是奉了圣旨讨贼。张鲁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要帮助张鲁就是和朝廷作对,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到那时,我们一家也要跟着受连累。”稽颡跺跺脚道:“夫人教训的是,我要做大汉朝的忠臣,绝不和张鲁反贼同流合污。”说的慷慨激昂像个爱国志士,其实是被袁军如虹的气势吓破了胆,不敢交战而已。

    

207. 第二百零七章苏固

    稽颡在围城的第四天就无条件投降了,连给张鲁报个信求援都没有。张鲁只知道袁军过了阴平,正在和刘璋和谈,希望能赶回去拒敌。刘璋说什么也不愿意,上来脾气了,固执的要死。任你说破大天也不行,哥们,今儿就是要办你!!

    张鲁亲自给刘璋写信,说的言辞恳切,把自己骂的一无是处不如。刘璋看了两行,嘴角上翘,微微冷笑:“早干嘛去了,此刻想起来求我,可恶。”将信扔在地上拂袖而去。把张鲁使者晾在一边。

    张鲁没法子只要让苏固坚守阳平关,派杨任、昌奇立即赶回南郑整顿兵马。又命杨松送书信给挨千刀的丞相袁熙。质问其无故兴兵。

    我一见杨松吓了一跳,这人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我以为奸臣长的都是獐头鼠目、眼神飘忽、笑容阴冷呢。杨松却刚好相反。五大三粗,浓眉大眼,面孔黝黑、薄嘴唇,尖鼻梁。挺忠厚老实像武将多过像谋士。总之无法把眼前这个昂藏的人物和奸佞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丞相,下官杨松叩见。”看人不能看外表,杨松一开口就露怯了。一副谄媚惑主的无耻德行。眼神中充满了狗儿巴结主人摇尾巴时候的神态。

    “扬大人,快请起。”我连忙扶起来。杨松不但市侩,而且jing通官场璇玑,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兼拍马屁、陷害忠良、数钱这些事情。见我对他如此客气,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子要财了。

    “扬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我端起茶杯向左的杨松敬茶。杨松正了正帽樱,微笑道:“只为送信。是汉宁太守张将军给丞相的信件。”我挥手:“张鲁已经被贬为庶民,不是太守了。”杨松道:“对,对,对,听说丞相领了太守职位,恭喜恭喜。”我殷勤劝茶,笑道:“本相那里有时间做什么太守,本相的意思,是要从汉中本地大臣中选一位德才兼备的能为人民造福的好官来担任。”杨松喉头咕咕作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心中冷笑:“若说,汉中人才,其实凋零,本相的心目中也就只有一个——哈哈,就是扬大人你。杨大人为官口碑极好,为人又是足智多谋。将来除去反贼,太守之位,非大人莫属啊。”

    杨松的茶杯哐的一声放在矮几上,扶着矮几站起来,低着头走上前,以跪拜祖宗的虔诚,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多谢丞相提拔,杨松一定铭记丞相恩德,我家会供奉丞相的长生牌位。丞相与天地同在——”这马屁拍的真是别具一格。杨松真是不一般。

    我拍了两下手。帅帐外突然进来三个捧着托盘的士兵。跪在地上,托盘高举过头。我笑着过去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里面现出宝石玛瑙翠玉等珍奇稀罕玩意。还有马蹄金梅花金。全都价值不菲。

    “杨大人,这些东西还请笑纳,是本相的一点心意,主要是奖赏大人,这些年来在汉中为国家尽忠用的。”

    “尽忠,松一定尽忠,丞相放心。只是丞相,这么重的赏赐,松怎么好意思接受。”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珠一直向金银瞟,眼神中的光又是贪婪又是欣喜。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请大人帮我除掉一个人。”我平静的道。

    杨松抬头道:“只要是能力所及,义不容辞。”我阴笑了几声,一字字道:“张——辽——”

    杨松从中军帐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娘的,张鲁给我的信还没送呢。他从怀里拿出信想要转回去。想了想,伸出两手一使劲撕成碎片,扔在秋风中。反正袁熙是一定要除掉他的,送不送信结果都一样。

    杨松回去之后,对张鲁胡吹一顿,把袁军的势力夸上天去;“浩浩荡荡的,无边无际,将近有三百万大军,统兵大将少说也有一万。军旗从长安城一直绵延到阳平关。整个秦岭都充塞袁军士兵。斜谷差点因此而崩塌。松实在没有见过如此强盛的军旅,有人说秦军强,比起当今袁兵来说,也不过就是炮灰而已。他们的队列几十万人整齐如一。连普通士兵身上都穿着塞外的黑光铠。骑兵全都骑着塞外的汗血宝马。度是汉中骑兵的十几倍。弓箭——”张鲁右手捂着xiong口,脸色惨白,摆了摆左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要犯心绞痛了。

    “袁熙有没有说为何出此无名之师,不宣而战。”

    “袁熙狗贼说了,他说这是皇帝的意思,跟他没关系。主要是刘璋让张肃送了一份奏折上去,说主公诬陷汉室宗亲,皇帝一时震怒,才命他统兵西征的。”

    “放屁,谁不知道皇帝做不了主。他不想西征,皇帝还敢勉强他不成。这个混蛋。还有刘璋,他算什么大汉宗亲,糊涂蛋一个。袁熙灭了我,下一个就轮到他,我看他能得意到几时。这个蠢货。”张鲁道:“传令,让杨柏和刘璋对持。我自己会南郑去对付袁熙。”低着头摆手示意杨松出去。杨松安慰了一阵,便告退了。

    稽颡不战而降,张郃于jin顺利通过略阳逼近南郑西北的阳平关。我下令让张郃于jin,休整一日趁着张鲁没回来即刻攻城。

    略阳失守,袁军如天兵降临突现阳平关。消息传来,正在组织撤退的张鲁大军掀起悍然大波。

    张鲁怒气冲天的对杨松大吼道:“把那个稽颡的全家老小给我抓起来砍了,不,五马分尸!养的,不是东西。”

    杨松道:“他的家眷都在略阳不在南郑,要不他也不敢投降。”张鲁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苏固的家眷在不在南郑?”杨松心中好笑:“不在,苏固的家眷在阳平关。”

    张鲁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箭一般窜入头顶,半边身子登时麻痹:“快,通知苏固让他把家眷送到南郑,命张卫将军急行军赶到阳平关去。一定要快。”一朝被蛇yao,十年怕井绳,张鲁害怕苏固也像稽颡一样不战而降了。

    稽颡被于jin任命为先锋,率领自己的部下攻打阳平关。稽颡和苏固的关系一向不错。还有些抹不开,不好意思。张郃开导他:“你是忠臣,你怕谁?应该感到羞愧的是苏固,这厮帮助张鲁造反,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呢。”稽颡给自己打气,心说,没错,老子是正义之师,是奉了圣旨的。名正言顺,我怕谁?

    苏固对稽颡无耻投敌本来很气愤,此刻见他还有脸过来叫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趴在城头上大骂:“你个没骨气的贪生怕死的东西,还有脸来见我,给我滚开。”

    稽颡听他骂的难听也怒道:“老苏,你骂谁,你还不知道自己笨呢。张鲁是啥人,是反贼,丞相是奉了圣旨来讨伐他的。你跟张鲁在一起,就是和朝廷作对,还执迷不悟吗?我是来救你的,快投降吧。”

    “放屁,袁熙才是国贼,谁不知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大大的奸臣。你分明是贪生怕死。自己卖主求荣不说,还要拉着别人下水,休想。”苏固面红耳赤,青筋毕露的冲着下面吼叫。

    稽颡一听就翻了;“忠言逆耳,你这么固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决以死战。”

    苏固冷哼一声。下关带马,点起一万兵马,开关门杀了出来。

    稽颡和苏固两人武艺各自心中有数,只在伯仲之间,打起来必是一场缠斗。但稽颡刚投诚过来,必须要有所表示。苏固为了稳定军心坚守城池也要做作样子。所以毫不犹豫下关迎战。稽颡最后劝了一句:“苏大哥,你投降吧,张鲁手中那点人马,根本就不可能和袁丞相比划,早晚必被生擒,何苦你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还落个反贼的骂名。”

    苏固翻白眼,一声不响,双腿一磕马腹,战马嘶鸣窜出,黑色的战马,化作黑光。苏固长搠扬起,横着轮出,砸向稽颡腰部。稽颡侧身举方天画戟架开,怒道:“我好心劝你,你反而害我。可别后悔。”两匹战马对着转了一个圈子,稽颡侧身间一脚踢向苏固马头,上手方天画戟小枝戳向苏固眼球。苏固左手带马缰,右手举起长搠拨开画戟,一脸不屑道:“卑鄙,算什么兄弟。”稽颡道:“你投降了就是兄弟,冥顽不灵就是死敌。”苏固破口大骂:“你***,老子以后就是你的死敌了。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出尽全力,展开长搠,一连串攻出十招。

    张郃在后面看的清楚,知道稽颡很难取胜,今天第一天先做个试探。明日再来和他交锋。看看日落西山,暮云低垂。就要天黑。命令鸣金收兵。苏固和稽颡又硬拼一刀,双方各自退后一步。怒目而视,反方向退去。

    张郃回到军营,对正在组织建造营寨的于jin道:“苏固武功平平,明日出战一定可以生擒。”于jin看着眼前日暮下的四面高山,山势险恶、林木丛杂,山谷间云雾弥漫,叫人目眩心惊。感叹道:“无怪乎,人人都说,汉中、蜀中山川壮丽诡异,道路艰险难行,原来所言非虚。阳平关的地形更加险要。苏固若是出战最好。如果不出战,想要攻下来,可就难比登天了。”

    张郃由衷道:“没错,我也是打了半辈子仗的,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险峻的隘口山林,简直就是绝地。可以称得上飞鸟难渡了。”

    于jin信心十足道:“难渡也要渡,汉中是丞相统一大计的关键之战,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来。否则,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张郃突然皱眉道:“这个营寨,似乎下的并不是很合适。这里正前方是错落有致的山丘,最容易让敌人隐藏行迹。即使我军搭起箭楼、瞭望塔,也看不到山丘后面的光景。左面则是弯弯曲曲的五六条羊肠山路,都不知通向何处,容易让熟悉地形的汉中兵利用,是不是——”

    于jin苦笑道:“我也知道这里是敌人可以来,我军不能去的绝地,可是我已经在方圆二十里看过了,这处山间空地,是最合适的,其余的不是两面悬崖,就是道路狭窄,类似葫芦口,那样的地方,就是死地,大军进去也就别想出来了。还有的密林环抱、水渠淙淙,野草丛生容易被火攻。总之没有一处是良好的扎营地点。”

    张郃皱眉道:“不行,必须赶快进入阳平关,不然,随时有可能被劫营。”

    “报,两位将军,丞相飞鸽传书到了。”

    张郃从鸽子身上取出:“主公真是料事如神——”于jin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小心防范劫营,后日大军便可到达。”

    张郃道:“我军疲惫行军,今夜要提防劫营,这样,我们两个倒替睡觉。每人两个时辰,既可以养足jing神。又能提高防御力,提升士气。”

    

208. 第二百零八章劫营

    山间的夜很冷,山风夹带着寒意从四面袭来,中秋,浓重的露水早已在帐篷上压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山间的夜晚很静,耳中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和远处依稀可闻的蝉鸣蛙唱,还有就是时不时从营寨中传出的香甜的鼾声。山间的夜黑暗而透明,薄薄的雾气,漂浮在膝盖以下,让你觉得坠入仙境。吸一口气,就能感到露的寒意。张郃觉得jing神为之一振,摇摇yu坠的脑袋,又活泛起来了。点点的繁星布满天空,像无数双神的眼睛在注视大地。神,你到底保佑那一方?

    一弯小溪水半绕着营地,看上去快要干凅,哗哗的水声似在宣示它生命的顽强。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军营中烈烈燃烧蒸腾着的二十几处炉中炭火,它们带走了士兵心中的阴霾和恐惧。二十几道烟雾直直的升上昏暗的虚空,像是农舍缭绕上升的炊烟。

    安逸、恬静、和谐。帅帐外的咔咔嚓嚓的靴子踏地面的整齐响声,并不能打扰这一切。山风带来的不是寒冷刺骨,它只是把萧瑟传达给人。让那些士兵们都知道,杀伐无处不在。生命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一样脆弱,甚至,还及不上那几片黄黄的枯干的叶子。士兵们,趁此机会,多吸上几口清新的人间之气吧。明天也许——

    马蹄声?对,马蹄声?惨烈的马蹄声,轻微,但,存在着。从半山的某一条路上传达过来。隐约中还伴随着兵器出鞘的铿锵。月亮钻到了山峰背后,它似乎害怕了,要躲避什么。黑暗的天宇更加黑暗了。张郃以他多年的行军经验和敏gan,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他几乎来不及冲出寝寨,抓起身边的号角,吹起来。“呜呜呜呜”号角声传遍整个袁兵军营。所有的士兵都从甜梦中惊醒。张郃布置在寝帐外的二十名亲兵,捉住战鼓的鼓槌,抡圆了膀子,就是一顿狠敲。“咚咚咚咚”密集而杀伐。

    于jin冲出帅帐,只见十几座山丘后,人影憧憧。呈散兵线状一排排的推进过来——

    “他娘的,有人劫营,迎敌。”

    张郃号角吹响的一刻,布列于营寨四面的两万弓弩手全部到位。营寨前四座箭楼上的两辆排弩机和正门处的二十辆石机,也已经准备就绪。刀矛手已经在空地上整装待。一座大营里仿佛立着几千排笔直的小白杨树。

    “杀——”劫营的军队被现后的狂飙。

    迎接他们的是无情而整齐的箭雨。丝毫不见慌乱。仿佛是沙场上的演习一般。相反,苏固的军队却像是被人截了营的。四散奔逃,一个个都像黑夜中过路的老鼠般奔逃着。

    石机的十几轮射后,让出了大门的位置。于jin张郃分左右跨马夹持大军,一声令下,寨门打开。于jin一马当先冲出营寨“杀——”

    苏固军乱窜,被挤下沟渠的不计其数——苏固大败而归,损失人马何止两万。天明时分退回阳平关。他那里知道更加倒霉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张卫已经在阳平关等着他了。看到苏固,先是对他的大败,大雷霆,跟着关切的说:“主公的意思,你的家眷留在阳平关太危险了。最好送回南郑去,如果你有不测,主公还可以照顾你的妻儿老小。你看如何?”

    苏固心道,他娘的怀疑我,要软jin我的家眷:“多谢主公想的周全,就请派人送回南郑吧。”

    张卫佯笑道:“主公一定会善待她们的。”苏固气的差点吐血。整张脸憋得有点血红了。

    张卫可能是整个汉中最有能力和见识的大将了。他不同意软jin苏固的家眷。但兄长张鲁坚持己见,也只好服从。从葭萌关撤回来的时候,张鲁曾经和他讨论过投降。张卫拍案而起,表示宁可战死,绝不屈膝。张鲁为之感动。但心里还是被杨松所描绘的场景深深地震撼着。

    张卫不以为然,袁军虽然势大,要攻下阳平关天险,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个关隘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多没用,这绝壁险塞之上,根本就拥挤不开。张卫在张鲁面前表现的很镇定,其实心里也是一片翻滚的波澜。他倒不是害怕战死,而是想着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张卫喜欢冒险,他的心和汉中的陡峭山峰一般,充满了不规则,不安分。两撇八字胡,一副小眼睛,炯炯的目光中透出冷酷和坚毅。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施展的策略,肯定也是险招——

    张卫看不起老朽胆小的大哥张鲁。年轻时勇于进取的锐气都到那里去了?!看看,他给士兵装备了什么?烂木头做的枪、矛,生了锈的大刀。还有两片麻袋,制成的铠甲。这样的军队能够打仗吗?出了事之后,不思稳定军心,第一想到的,竟然是投降。天啊!这样的情况,要想打赢太难了。自己都没信心吗?张鲁说的袁军兵多将广是事实。张卫承认,要是硬拼肯定没戏,可是谁会蠢到去跟虎狼之师硬拼。我们完全可以依托地形,打一场漂亮的以少胜多。别的例子不说,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不就多次在阳平关下败给蜀帝公孙述吗?刘秀的席名将岑彭还因此而战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张卫的结论是,袁熙、郭嘉、文丑张郃之流,比之岑彭、吴汉差得远了。想破阳平关,难比登天。他想的不错,却忘了一件事,那公孙述可不是张鲁能比的!!

    张卫即到,自然夺取苏固兵权,并且连夜组织大军,顺着地势搭建营寨五座。这些营寨全都依山傍林。矗立于峰峦之间,士兵们从上向下看,有种倾斜感。营寨向阳平关左右伸出的两只庞大翅膀,三位一体的封挡住了,袁军的所有进军路线。袁兵战士需要仰头才能看得到。张卫又上奏张鲁,请求调回杨昂,只留下杨柏一人应付刘璋。

    第二天一早营寨雏形基本完备,虽然设施不全,要抵御袁军从下至上,趋于劣势的进攻,绰绰有余了。

    于jin、张郃第二天再来关下,情景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张郃大为诧异,苏固劫营新败,狼狈逃窜。回到营寨里还有这番心思。

    于jin突然戟指城头道:“那是什么人?”张郃见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手按剑柄,卓立城头。身形高大,器宇轩昂,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冷笑。摇了摇头。

    稽颡忙从身后上来:“此乃张鲁的兄弟,张卫。这人不好对付?”

    于jin沉思一下道:“我去引他下关决战。稽颡引一万兵马,绕到关隘侧翼,待他出战便杀出来,可以生擒此人。”“遵命。”稽颡拱手而去。

    于jin便到城下叫阵:“城头上可是张鲁的兄弟张卫将军?”张卫一看,知道不是于jin便是张郃,低头河道;“你是姓张,还是姓于。”

    “在下于jin。”

    张卫冷笑道:“这阳平关,你们攻不下来,还是趁早回去吧。”于jin笑道:“久闻将军武艺高强,敢不敢下关同我一战。”

    张卫板着脸:“谁要和你单打独斗,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没打算出战。有本事你们就攻城。若是攻不下城池,用不了两个月,你等粮食吃完了,还是要滚蛋。不如现在走了干净。”张卫这话,说给袁军听,同时也说给汉中兵听。

    于jin的心在xiong腔里猛然一跳,差点冲破肋骨。坏了,张卫不上当。

    眼下的阳平关——于jin环视四周,觉得没有把握,拱了拱手道:“今天和张将军就算是认识了。咱们先礼后兵,招呼已经打了,张将军明日还不投降,于某就不客气了。告辞。”于jin右手扬起,打了一个手势,袁军阵营登时号角声起。前排的带甲橹盾兵出“哗”潮水涌动般的整齐一声,蹲踞下去。后面的几十排弩手,弯弓搭箭,凝目而视,蓄势待。城下立即形成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浓重战云。

    张卫大为紧张,悍勇热血冲入头顶,根竖起,大声传令:“迎战。”

    袁军中号角声再起,传令兵红旗招展,后队步兵,突然向两翼伸展五十步,在中间扩出一条人墙巷道。重新结成两个方阵。

    前队步兵,却在红旗变幻之下,一起后转,列成每排十人的长队,沿着后队步兵铸成的人墙,整齐的向后跑去,变成殿后部队,停止结阵。弩箭机石机和云梯也随之后撤。

    前后军颠倒过来,前军忽然左右缝合,刀矛齐出,呐喊声威。张卫在城头上一阵头皮麻。如此气势,实在摄人。

    位于袁军阵地两翼的骑兵,突然开始后撤,剩下中间清一色的步兵弓箭兵。张卫惊道:“这是怎么回事?”骑兵撤走之后,剩下的步兵,才一排排的转过身子,步伐整齐的跑动着后撤。

    原来于jin下达的是撤退命令。连撤退都能保持如此高昂的士气和如此紧密连贯的阵型。既能有效防御偷袭,又可以随时的把后撤变为进攻阵型。袁军果然是虎狼之师。张卫觉得,自己连一丝追杀机会也没有。

    于jin在关下摆出这种阵势,一方面害怕张卫派兵追杀,另一方面想吓唬吓唬他。于jin在阳平关下,转了一圈,就知道无法攻破。果断的感到,应该撤回来,从长计议。张郃同他的想法差不多,要攻打阳平关,必须有个万全之策。不然白死人,一点成果也看不到。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禀报主公。得到的回复是,原地待命,严加防御。

    张卫及时赶回来了,出乎我的意料。事情复杂了。我和郭嘉一路上也看饱了危峰兀立、高山深涧、重峦叠嶂。对于于jin和张郃报告的凶险,丝毫也不怀疑。一面命两人待命,一面快马加鞭的赶来关下。

    大队人马两天后赶到,路上顺便解决了氐人的威胁。派张南、辛毗将兵十万,把武都、阴平境内的氐人西迁至扶风、天水一线。免得日后再来掣肘。

    听了张郃于jin的回报,我和郭嘉觉得有必要去阳平关下看看地形。午时刚过,带着张郃文丑、于jin、高览、周仓、张绣、张燕等来到阳平关下。

    一座座缺少植被的,从上到下裂开的犬牙般尖利的山峰,举目望去,都是巨大的石壁高耸入云,目光所及全是黑色的岩石。空气是冰冷的,在山谷间弥漫着。苍鹰和秃鹫展开双翼滑翔,落在山峰尖尖上,变成个小黑点。

    冰冷孤寂的山麓上,散落着几株突兀森郁的松柏。它们不怕高把根扎在危岩的缝隙中,身子扭的像盘龙柱子。这就更加增添了大山的诡异和死气。

    阳平关东临险峻谷沟,西北两面连峰接崖,根本看不到边际,山与山之间底凹处,如同桥,连接着两侧的峰峦。而南面是羊肠盘山道,数里有余。根本无法展开兵力。张卫在关两侧的阳平山上处处设防,修筑堡垒,把一切可以突破的关口都堵死了。

    

209. 第二百零九章张卫

    于jin指着连绵起伏,陡峭险峻的阳平山不jin叹道:“如此险峻,若不用计,只怕无法取胜。”

    张绣道;“我军胜在人多势众,而这也正是缺点。人多吃的就多,粮食不够用。阳平关不好攻,还不如攻打阳平山两翼的营寨。”

    郭嘉不说话。张绣又道:“丞相给我三万兵,明日攻打左侧营寨试试看,总不能坐以待毙。”周仓憨笑道:“不如南北夹攻,我引一路军攻打右侧。”

    郭嘉还是沉默,望着峰峦沟壑呆。

    “回去再说。”一带马缰,我转身离去。心里想着,怎么老天还不下大雾呢?

    回到大营,我趁着没人的时候,试探郭嘉:“是不是让张绣和周仓,先去攻打一下试试。”郭嘉道:“眼下的办法,只有绕到阳平关侧翼的定军山,从后面打一下,才有胜算。”我心想,这倒是和曹netbsp; “奉孝已经有了计策?”

    郭嘉道:“让张绣和周仓去攻寨,要保存实力,不能硬来,受挫了就回来。每天攻打两到三次,连续十天。让敌人松懈。而后——”他看了看我笑道:“而后撤走。引敌军主力来追,我军于半路劫杀。另外派张燕帅一路军绕过阳平前往定军山扎下营寨,威胁阳平和南郑,张鲁一定会调动兵力顾此失彼。我军有机可乘了。”

    郭嘉这条计策和曹cao差不多。只是比曹cao想的更加周到完备。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我点了点头:“在等等——”郭嘉道:“等什么?”

    “等到我军粮食吃完的时候?”

    欣喜的站起来,郭嘉道:“这样也好,张卫更加深信不疑的来追赶了。”这一等就是三十天。九月中,深秋,露冷。

    寒霜布满城头,冷风呼啸穿梭在群蜂之间。万物枯萎,生气尽绝。夜晚的雾气越来越浓重,这一夜重的连秋风都拖不动了。

    所有的大将都失去了耐心,请战的人,络绎不绝。

    “是时候了。”我召集众将开会。郭嘉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主公打算怎么办?”我笑道:“就按你说的做,诱敌偷袭。”郭嘉道:“我已经看过天象,明天应该有场大雾。不便行军。”我笑道:“就是这场大雾才好呢。我们可以换上汉中兵的衣服——”郭嘉恍然:“妙哉。”

    我将佯装撤退的计策,跟众将说了一遍。郭嘉吩咐田银、苏伯、蔡阳在前方二十里外的鸡鸣谷中埋伏下一万人马。“我军撤走,敌兵必来追赶,鸡鸣谷道路狭窄,大雾中无法前行。敌兵必定在那里扎营。你三人趁势杀出,务必全歼。”

    又让张燕、廖化、周仓、程银率军三万,穿着汉中兵衣服,打着张鲁旗帜。趁着大雾绕路攻打右侧杨昂驻守的营寨。我记得,三国演义上说过,最后坏事的,就是这个杨昂。不找他找谁。

    分派完毕,第二天,雾色渐淡。袁军停止攻城。午后,故意扬起号角,鼓噪着拔营撤军。都说是粮食吃尽了,不得不走。早有军中细作,报入城中。杨昂的营寨,离袁兵最近。一看袁兵仓皇撤退,寻思着是立功的好机会。便整顿兵马,在寨中观察,等待时机,前去追杀。张燕和廖化等早就率领一军潜伏在沟壑中,等着夜晚雾色浓重,绕到右侧攻寨。

    黄昏时分,雾色渐浓,杨昂,见袁兵主力已经撤走,后面的全是武器粮食辎重,心生贪念。集合了五寨兵马前往追赶。想要抢劫。

    与此同时,张燕看到天色擦黑,大雾蔽天到了对面看不到人的地步了,知道时机成熟。用郭嘉教的方法,把火把点燃了,在空中绕了三圈,也不说话。身后的弟兄,立即明白,这是进攻的命令。

    杨昂不知道这些,他被粮食辎重搞昏头了,只想着追上去抢劫,还顾得上别的。命令大军点起火把,沿着官道追赶而去。可是追着追着他就不敢往前走了,雾气越来越大了,眼前像是有厚厚的一堵墙壁。凭着杨昂的印象,前面应该是鸡鸣谷了。这个地方有盘山道,非常狭窄危险。不小心会掉下去。他正在纳闷:娘的,袁军是怎么过去的呢?突然号角声大作,后、左、右三个方向都有马蹄传来。有伏兵?这次他知道袁兵怎么过去的啦,人家根本就没走进去。

    田银、苏伯、蔡阳他们和杨昂的状态一样,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官道上火光大作,又有人喊马嘶的声音,料定是汉中兵。郭嘉大人不是吩咐过吗,只要看到火光,上来只管砍杀,别的不问。并且嘱咐他们,不能打火把,并且在一里外布置下号手和鼓手,只要敌军火把熄灭,立即吹响号角,停止杀敌,全体撤回。这样能避免自相残杀。

    张燕等人在大雾中缓慢的推进,沿路点燃一切可以点燃的东西。说也奇怪,只要火光一起,雾气立即就被驱散了。这样,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杨昂的营寨。大将杨任奉命留守,听到寨门外,马蹄轰鸣,借着火光,隐约看到是汉中军的军旗,大声问道:“是不是得手了。”张燕纳闷,还没得手,还差一点呢!程银却心领神会,哑着嗓子道:“快开门,老子受伤了。我们打赢了。”

    杨任大喜过望,吩咐士兵开门,自己先冲到张燕马前;“我说大哥,你立了功,可别忘了我,记得跟主公说我——啊——”杨任接着微微的火光,看到身形不对,正要喊叫,张燕的铁枪已经刺入了他的喉咙;“放心吧,老子忘不了你的功劳,杀。”一声喊,引天崩地裂。战马步兵,扑入营寨,冲入帐篷,杀将开来。营寨中,没有多少人,两千不到,没有半个时辰,杀的干干净净。张燕怕他们自相残杀,连忙叫道:“凡是袁兵,都向左靠拢。”等时间士兵纷纷放弃搏斗,向北跑去。一个站在南边的也没有。原来已经自相残杀多时了。张燕也没办法。突然,浓雾中廖化喊道:“狗贼,那里走。”接着就是一串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是和高手过招。张燕也不敢动,完全看不到。周仓举起一簇火把,带马缓步过去。离近了,看到两个身影正在马上大战。周仓暴喝一声:“元俭,我来也。”飞奔过去,照着廖化的脑袋就是一刀。差点就结果了廖化的性命。“老周,你傻呀,看准了打。”周仓听出声音,知道打错了,连忙道歉:“错了错了,都怪你——”奔着前面的骑将,杀过去。那人避无可避,勉强应付了两招,惊慌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投降,投降。”周仓和廖化停止动作。见那人扔下兵器,滚落马下。周仓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喊来几名亲兵绑了。让程银,率军两万守着这座空寨。其余人返回大营。

    三更时分,雾色更加浓重。我一直在新建的营寨中转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大的雾,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帅帐外的雾,已经遮蔽了一切,浓重的湿气漂浮在虚空中,零零星星的晶状物,闪闪烁烁。微风吹过,大营犹如陷入云海怒涛。“来呀,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带兵进寨,否者格杀勿论。”

    张燕带兵回寨被士兵挡驾。无奈只能带着俘虏,单人独骑的进来。

    “你是谁?”

    “启禀丞相末将乃是杨昂将军部将昌奇。”那俘虏战战兢兢道。郭嘉从旁厉声道:“你想不想活命。”

    昌奇心道,这是废话。“当然想,丞相饶命。”我看看郭嘉,不知他打的什么注意。郭嘉冷笑道:“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昌奇心想,看来老子还有利用价值,死不了了。喜道:“大人请说。”郭嘉道:“给你一万人马?你去叫开阳平关城门,就说杨昂、杨任已经被袁兵所杀,你独自败逃回来。”昌奇道:“这个容易,末将这就前去。”郭嘉对张燕道:“麻烦将军跟他走一趟。”

    “本相也一起去——”

    昌奇来到阳平关下扯着破落嗓子叫门:“救命啊,救命啊,张将军,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张卫到此刻还什么也不知道呢,雾太大了,他以为不会有军事行动的。士兵来报,说城外有人叫门。张卫来不及披挂,跑上城头:“谁?是谁?”昌奇嚎丧:“将军,是我,昌奇,不好了,我们的大营被攻破了,杨昂、杨任两位将军都被杀了。我也受了重伤,还有好些弟兄,你快开城门。”

    张卫听得出是昌奇的声音,可看不见,眼前只是一片白。他本是个jing细小心的人,试探道:“昌奇,你家住在什么地方,你妹子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小时候在那家书院里读书。”

    “张将军,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我他娘的是个孤儿,那又爹和妹子,我小时候要饭长大的,那有钱读书,你啥意思?”

    “那你老婆现在住在那里?”

    “我老婆跟人跑了,你不是不知道,怎么揭我伤疤。”昌奇被戳了伤口,有些愤怒。

    “昌奇,你说老子的生日是那一天。”张卫还是不放心。昌奇寻思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去年过了三次生日,收的礼物,在家里堆成山。一月初三一次,五月份一次,还有十一月初十,说不清楚。”

    “真是昌奇兄弟,快,快开城门——慢——你只能一个人进来。”张卫不愧是大将,考虑周详。昌奇连哭带喊惨叫;“不行啊,我的腿断了,一个人进不去。”张卫道:“来两个人扶着。”张燕又用铁枪,在昌奇的腰上狠狠戳了一下:“不行啊,还是四个人抬着吧,将军。”张卫一听伤的这么重,四个人也不过分。“好,快些进来,谨防奸细。”

    

210. 第二百一十章苏固

    城门咔咔咔咔的打开。我和张燕周仓廖化,抬着没受一点伤的昌奇走入阳平关。我的心一阵狂跳,阳平关,老子终于进来了。

    张卫从城头上下来,急赤白脸的问:“怎么回事,怎么会丢了营寨的,杨昂杨任,怎么搞的,大晴天都没事,这么重的雾气——对了,为了不点燃烽火求救——对了,点燃了也看不到。这可糟了,丢了营寨,阳平关危险了。”昌奇忽然跳下地面,笑道:“没关系,交给袁丞相就不危险了。”

    “娘的,你谋反——啊——”

    银光一闪,霸道绝伦,一往无前的悍枪,已经戳入了张卫的xiong膛。护心镜为之粉碎。张燕、周仓、廖化昌奇,就在门前杀气兵卒来。一边杀还一边大喊:“兄弟们,张卫已经死了,你们快投降吧。”无数把长矛在白蒙蒙的雾色中扑来。我身子向后一挺,刀子地上,悍枪贴着地面扇形掠过,砰砰砰砰,打折脚腕十几个。雾气太大了,谁也看不到睡,汉中兵只知道拿着长矛向城门边乱戳,举起钢刀乱砍,全不分敌我。因此而死的汉中兵数十。周仓回头砍翻那个想要架起门栓的士兵,伸手去拉城门,却被一只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长矛刺中右腿,鲜血登时飞溅,痛入骨髓。他也管不得许多,计算了尺寸,大刀向后挥动,一股腥气十足热乎乎的东西,从对面喷射到他面颊上。周仓就知道他已经为自己的大tui报了仇了。哈哈大笑,伸手拉开城门:“兄弟们,快,进城。”

    冲锋的部队推动浓雾,雾气就像是不断拍打岸堤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澎湃汹涌——

    阳平关内的雾夜血战,最残忍的是根本分不清敌我,所有人都抱着一个念头:老子能活下来就行,管别人死不死。只要是人我就杀。影影绰绰中,我只觉得自己陷身汪洋,四周都是鬼影,都是敌人。悍枪旋转着、翻腾着,从一个咽喉穿过,继而cha入那个心脏,杀了多少自己人,也不知道了——

    幸亏张绣的后路军两万及时赶到进城,不然袁兵还不一定够死的。

    大战一直持续到天光大亮,雾气被正义的太阳放射出的黄芒所驱赶,逃的无影无踪了。大家才看清楚对面的敌手。显然,袁兵已经占尽了优势了,郭嘉在此时,开始调动大军十万入城绞杀。早先他不敢,他早就猜到了是个自相残杀的局面。

    十万袁兵生力军入城,剩下的汉中兵,斗志全面瓦解,纷纷投降免死了。高览、张郃入城,一阵唏嘘。阳平关尸体塞路,血流有声。关内所有低洼地带,不一而同的存满了腥臭通红的血浆。经过清点,袁兵在这一战中,阵亡五万有余,汉中兵死伤七万,投降六万。这些人,也不知有多少是自在自己同志的刀下。

    杨昂在鸡鸣谷一场混战,仓皇逃回大营,一进门,就被人五花大绑起来。他大声叱喝:“狗ri的,你们疯了,我是杨昂将军,你们找死——”|“杨昂?”程银大笑道:“捉的就是你,走吧,袁丞相有请呢。”

    杨昂眨巴眨巴眼睛,半天醒过神来:“你们是袁兵,我的部队呢?”

    杨昂没什么骨气,被押回大营后,听说张卫死了当时表示愿意投降。忽然廖化进来报告:“苏固跑了,到处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苏固跑了!张卫死的时候,他还在房里睡大觉呢。亲兵报告说,袁兵进城了,他一想就知道仗没法子打,这么大的雾,肯定自相残杀,袁兵在数量上有优势——阳平关保不住了。冷静果断的决定——逃跑。苏固穿上盔甲,拿起铁搠,带了手下的一千亲兵,从南门逃走,回去向张鲁报信了。张鲁的兄弟死了,他哥们很潇洒的拍拍pi股跑了,张鲁能饶得了他吗?

    苏固给张鲁报丧,张鲁毫不客气的把他捆绑起来;“退出去斩。”苏固心里不服:“这仗打的窝囊,稀里糊涂的就输了,主公,暂且记下我这颗人头,再给我一路人马,末将一定生擒袁熙。” 张鲁心说,再给你一路人马,你当我是女娲呢,会造人。南郑只剩下五万兵不到,寻思寻思,冷笑道:“若是再失败呢?”苏固道:“任凭主公处置。”他吹牛不打草稿,主要是和袁兵赌一口气。却忘了家眷还在张鲁的手心里攥着。张鲁拿出军令状:“你签了军令状,如果再次损兵折将,我杀你全家。”苏固一下冷汗湿衣。

    三日后,大军顺利通过阳平关,为了鼓舞士气,我亲自帅先锋军在前。杨昂、稽颡引路,张郃、彭安、霍奴、张锴、杨秋、胡车儿随行,直奔南郑。

    走到离南郑还有八十里的地方,突然一处营寨挡住去路。寨中战鼓擂响,一员骁将,领兵杀出。正是苏固。

    苏固本来耷拉着脑袋跟死狗一样,他担心家人的性命呢。猛然看到我亲自临战。大喜过望,只要捉了袁熙,家人的性命就算是抱住了。“袁熙小儿,敢与我一战吗?”苏固听说过我的本事,不过,他对自己的本事很自信。觉得只要拼命,应该可以把我收拾下来。

    我这些日子正有些技痒,当即笑道:“你就是苏固,这么点兵马,也敢来挡住本相的去路,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苏固心想,是有点毛病,那天太冲动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少废话,敢不敢出来和我打一场。”

    廖化一直都想做先锋,现在坐上了,不过是个副的。他心有不甘,在这样下去,大汉第二名将有可能被埋没。主公,让末将去会会这个狂徒。”

    “人家叫我出战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下去,给我掠阵。”我翻翻眼皮。廖化悄悄道:“主公,我是为了你好,这小子的武功还算可以,你——咳——还是我去吧。”言外之意,就是他的武功比我好。

    这不是故意激将吗?气煞我也。我也学着哇哇大叫几声:“闪开,本相亲自会会苏大将军。”话还没说完,着急立功的苏固已经冲了上来。铁搠像一块板砖,照着马头拍下来。苏固的武功我听张郃提起过,照他说,只是三流角色。我寻思着自己怎么也是个一流大将吧。当下五根手指一紧,全身力道集中于枪身,整个人变的刚猛无俦,庞大的霸气支撑着我肃杀的眼神,单手挥动悍枪。“当”巨响。苏由的铁搠,被震的tuo手飞出去。夹裹这劲风的银色匹练,跟着袭到面门。苏固被枪头上携带的死气逼得差点窒息。眼前的悍枪似乎变成一条张牙舞爪扭动的恶龙,把无形的空气都搅动出类似水纹的漩涡。

    悍枪在轻轻接触到苏固的鼻尖时戛然而止。苏固额头上的汗流到鼻尖,低落在枪头。“怎样,投不投降?”

    这一下威,不但是苏固害怕了,连田银、苏伯、廖化、杨秋等人也胆战心惊。原来丞相的武功这么好。尤其是田银和苏伯。这两个小子,还想着那天混的不好,宰了袁熙,接茬造反呢。一看我这等霸道威势。念头顿时转变为:好好干,跟着丞相比当土匪好多了。

    苏固是挺想投降的,可是老婆孩子怎么办?

    苏固摇摇头。我手臂用力,凝止的悍枪送出去——

    苏固战死,手下的两万兵,纷纷弃械,有的投降,有的沿着原野官道逃跑了。逃回家,跟亲人团聚去了。张鲁战败还是战胜跟他们其实关系不大。

    我杀了苏固,大军长驱直入,在南郑城下扎寨。

    张鲁慌了手脚,找人商议。杨松道:“不如投降?”张鲁没说话。突然谋士阎圃道:”我保举一人,可以破袁熙大军。“

    张鲁心想,汉中还有这种人才,我怎么不知道。连忙问。阎圃道:“可以派张辽出战。”张鲁一听张辽;“不行,他对我不够忠心。”其实是他把张辽给得罪了,去求张辽觉得丢面子。阎圃知道他的心思;“我去见张辽,跟他说说利害关系,他会听的。”

    张辽还在蹲大狱呢!听了阎圃的话,痛快的答应:“末将和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请先生回主公,只要一万人马,足可破敌。”

    阎圃心想,一万人马就不少了,要多了也没有啊!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19/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作者:宋轩所写的《三国猎艳录》为转载作品,三国猎艳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猎艳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猎艳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猎艳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三国猎艳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猎艳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