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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 第四十六章大军出征

    就这样一晃三天过去了,这天天黑的时候,田丰忽然说了句;“明儿一早,大军就要开赴黎阳了,不知道这五十万河北健儿还能不能回来。不行,我要写奏表在谏。”我知道他要这样的,其结果不外乎是死的快点,急忙拦住他。田丰的脾气劝不住,那就写奏表吧,然后我就嘱咐江五把田丰交给他的奏表,拿出去撕掉,撕得粉碎,让它随风飘远。

    清晨的时候,江五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现在这牢门也不锁了,就这样开着。江五手上捧着两件锦袍,手里还有一封银子,还有两只烤鹌鹑。是张郃,高览,我一看到烤鹌鹑,就知道必定是张郃高览。

    果然江五说;“张将军和高将军匆匆来过,他们不敢进来,说主公吩咐过,谁要是敢来探望,就以同谋罪论处。两位将军说,要留着有用之身把公子救出来,现在不适宜露面。这两件衣服,给公子和田先生御寒,这银子——嘻嘻,说是给我们这些人的。还有这烤鹌鹑,张将军说,‘情谊尽在其中,望公子多多珍重’然后就叹着气走了。高览将军说,请公子宽心,高览此生不负公子。”

    我心中一阵感动,眼前潮湿模糊,从江五手中接过锦袍,披在身上,又把另一件扔给田丰。田丰叹口气穿上道;“看来主公没有理会我的奏章。”我心想,别提你的奏表了,不是我,你又要倒霉了。

    江五道;“这银子——”我笑道;“你留着,我用不到,再说本来是给你的。”江五是个实在人,人家对他好他就对人好,立即道;“公子放心,这些钱,我老江和兄弟们一分不拿,全都给公子先生买了酒菜。”我还想劝他,可他说完就走了。他是拿着鹌鹑走的,这个他倒是不客气。

    五十万大军开拔的脚步声震的冀州城地皮颤,我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些人从清晨出,一直到晚上才完全离开冀州,前面的第一个人已经到了黎阳,后面的那人,还在冀州城吃晚饭。

    这一夜又静悄悄的过去。

    第二天一早,就像我想象的一样,母亲就哭着赶来。见到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疼,怎么爱,只是一个劲的哭。“你可是真的做过忤逆自立的事情,你实话对娘亲说。”

    “没有,娘亲,孩儿真的清清白白,孩儿怎会背叛自己的父亲呢,母亲,孩儿冤枉。”

    母亲痛哭;“你父亲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放你出来倘有违背,军法论处,绝不宽宥,母亲怎么恳求他也不许,孩子,娘亲救不了你——”

    “母亲,孩儿清清白白毫无过错,父亲一定会搞清楚的,您放宽心回去休养,孩儿等到父亲得胜回来,就可以回去见你了。”

    母亲走了以后,一连两天没来看我,甄宓也没来,郭嘉也没来。郭嘉是不会随军出征的,因为父亲几乎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他只有在我的世界里才有价值。田丰的家人一直没来过,我估计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傍晚,我沉沉睡去,又做了同一个梦,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哭醒的,是江五把我叫醒的。江五道;“公子,有个姑娘找你。”

    “姑娘”我第一个意识就是“甄宓,我老婆。快请。”姑娘请进来了却不是甄宓,是瑶琴。

    瑶琴一看到我就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公子,你受苦了,我——我好想你。”我安慰了她一会,就问:“你来有事吗?”瑶琴道;“只是来看看公子,知道你安然无恙我就安心了。”我心里那个失望,憋了半天还是憋不住,试探着问;“少夫人——少夫人——有没有问起我。”

    “少夫人”瑶琴冷冷的道;“她可快活得很呢。”我的心一下子沉到湖底,完了她果然对我没有半点nan女之情,我娶了她的人却却不到她的心。我的心一阵肝肠寸断的痛,就觉得心头似乎突然被人捅了一刀,猛地向外喷出一口鲜血。喃喃的道;“她当真如此恨我,就连我死了,也不来看我一眼。”

    瑶琴吓坏了,哭道:“公子,我来——我来看你,她不要你,我要你,公子——呜呜。”

    我厉声道;“瑶琴,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快死了,看看她肯不肯移玉步来看我一眼。”

    瑶琴擦着眼泪道;“对了公子,听说是袁福在将军面前告你的状是不是。”他一提醒,我才想起来;“瑶琴,那日我让你送信给崔大人,你回来后有没有对人讲过。”瑶琴摇头道:“没有,公子嘱咐过,不让我说,我怎么会胡说呢。”我诧异道:“那就怪了,难道他一直跟踪你不成,他又是怎么认识许攸的呢。”

    第二天郭嘉又来看我,说文丑的伤势已经好转,能下床走动了,但一条左臂还是不能动弹,我询问了一下情况,又给他开了一个方子,嘱咐郭嘉继续用盐水清洗。郭嘉去了,甄宓还是没来看我,始终没有,以后的十天里都没有。

    十天之后的黄昏,又是黄昏,和住进来的那个黄昏一样,黄黄的,昏昏的,名副其实的黄昏。

    这次来的人让我颇为意外,竟然是——文丑。文丑的伤势还没好,脸色还是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圈,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霸道悍勇。眼窝深陷的他让人感到更加孤寂,更冷。文丑向我拱手。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华佗医术真的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大奖了,太了不起了,才短短的半月功夫,竟然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恢复到这种地步,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啦。

    文丑虽然死里逃生,但还是很冷,说话冷。他只向我说了一句;“救命之恩,必当图报。”就没下文了。我知道他是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不和他计较,笑着和两人谈了一会。田丰这次也破例凑过来,和两人说话。我知道他是有目的,果然,几句话过去,就来了。

    田丰道;“此刻已经是四月中旬,我军已经挺进黎阳有七八天,不知道前方可有战报。”郭嘉点头道;“听说先头部队一路顺利,已经拿下了白马,此刻正在围攻延津。但以我看来白马似乎根本没做抵抗,是曹cao主动放弃的,如果嘉猜的不错,曹cao过几天做过象征性的抵抗之后,还会放弃延津,越过阳武进驻官渡,曹cao一定会把官渡作为决战的前沿阵地。”

    我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田丰,笑道;“奉孝和田先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郭嘉笑道;“曹cao乏粮,白马离开许昌太远,而且道路崎岖环境复杂,不适宜运粮,他为了节省人力和物力,就一定要撤退到官渡。不过曹cao这也算是兵行险招,如果官渡被破,河北军一定会长驱直入楔入许昌,直捣他的老巢,到那时曹cao就只有向徐州一线撤退的路了,不过徐州也不太平,文若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而且,宛城张绣,已经接受主公劝降,和他的谋士贾诩奔冀州来了,昨日传来休息,他们已经进入青州境内,再有一两天应该可以到冀州了。”

    “张绣,贾诩”我大喜过望,“这两人真的没有投降曹cao,看来我的书信起作用了。”我一高兴说漏嘴,被田丰一把抓住;“你真的写过信给崔琰。”

    我知道他误会了,立即解释,并把书信是写给张绣的,还把内容给他念了一遍。田丰放开我叹了口气道;“公子不该杀死许攸的哥哥,现在看来,此事分明是蓄谋圈套,他买通了你身边的袁福,让他监视你,知道你送信给崔琰后,等崔琰走了,又选我去找你的时候,才向主公哭诉,分明是想陷你我于万劫不复之中,此人用心歹毒,城府极深,实在可怕。”我心想他可怕地地方还没有表现出来呢。

    我 对郭嘉道:“必须除掉许攸,他和曹cao关系慎密,万一反水,大事不好。”郭嘉苦笑道;“他现在千里之外怎么杀他。”

    文丑忽然冷冷的道;“我上奏表,弹劾许攸,让主公防范他。”我一想不行,这不是逼他造反吗,立即阻止;“不行,千万不可以,那等于逼他造反,我们再想想,最好我能出去。”

    郭嘉道;“在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急道;“等到什么时候?”心想可别等到官渡之战打完了。郭嘉沉声道;“等到主公的气消了,开始想儿子的时候。”我道:“不可能。”郭嘉笑道;“袁谭在他身边,一切皆有可能。”我失声道;“大哥——”郭嘉道;“我派了人去通知大公子,让他设法救你,你放心,大公子每天在主公耳边提起你十几二十次,而且还会时不时的,说点你的好处,过一段时间,就有机会了。”

    我心里又燃起希望之火,催促道;“最好能快一点。”

    郭嘉最后说了一句;“我总觉得,公子入狱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那个袁福怎么会给许攸卖命,来得罪你这个二公子——”

    崔琰来看我的时候,身后还带了三个人张绣、贾诩、还有张绣的席大将曾经诛杀典韦的胡车儿。我怎么记得这胡车儿挂了呢,原来没死,有趣。

    贾诩我以前就见过,现在他除了老一点,几本还是那副一看就不像是正面人物的样子。张绣吗?我的妈,真是帅呆了。胡车儿让我吃了一惊,这人高足有两米,全身的皮肤都泛起红黑的光,一条胳膊和我的大tui差不多粗细,一看就是条猛将,难怪曹cao当时看到他就爱不释手,想要拉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胡车儿没拉过来,反而连典韦都赔了。

    崔琰和我打过招呼后,贾诩先开口;“这位就是二公子。对了,我们似乎是见过面的,”

    我笑着拉他的手;“文和先生,我们的确见过面,我好想你啊,真的,做梦都想。”心里说道,贾诩我爱你。

    

47. 第四十七章定下毒计

    贾诩心说这小子怎么疯疯癫癫的。什么呀,就做梦都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啊。

    我害怕冷落了张绣,急忙和张绣拉手;“张将军,本公子盼将军犹如久旱之盼甘霖,将军一来,我的心就安稳了。不过本公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是让大家见笑了。”

    张绣心想没事其实我也挺惨的,弄得跟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跑,咱俩谁也别笑话谁。张绣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道;“公子大恩,张绣永世不忘。”这话一说,第一个贾诩就傻了。贾诩这些天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张绣这小子忽然就不听自己的话了呢,他想不通,此刻才算是明白了一点,心想原来袁熙对他有恩,我怎么完全不知道,是否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我又和胡车儿拉手,也想学学曹cao拉拢他一下,可是一想到曹cao的下场,就没敢太热情。

    崔琰道:“公子放心,崔琰已经了解一切,来日必定亲往黎阳面见主公陈述一切,让公子和田大人可以洗tuo冤狱。”

    我问道;“先生准备何时启程。”崔琰道;“只怕要过几天,因为不知道主公会挥师黎阳,所以才来冀州,不然就直接奔黎阳去了。听说前方将士推进的比较顺利,就不忙起行,也让张将军和文和先生,可以再冀州休养几天。”

    我笑道;“也好,就让两位贵客领略一下冀州的风土人情。”

    五天后,文丑匆匆赶来吞咽着唾沫道;“不好了公子,乌桓和匈奴张燕都反了,疯了一样的进攻幽州,现在乌桓单于蹋顿和楼班,率军攻入右北平,已经越过卢龙进抵白檀,逼近蓟城。张燕大将于毒攻范阳现在屯兵新城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匈奴呼厨泉骑兵八万入上谷攻居庸关,居庸关守将齐周支持不住,向主公告急,主公派了麹义率兵十万付援。消息传到冀州,满城惊恐。”

    田丰大惊失色;“此必是曹cao知道自己不足以抵挡河北铁骑,故意结连匈奴乌桓托我军后腿。

    审配最近心情不错,岂止不错,简直就要乐开了花。前几天和许攸联手干的这一票买卖令他获益良多。先是沮授这个老东西被搬到了,而且还连带着帮三公子除掉了一个眼中钉,那个二公子袁熙,哼,就算是从牢房里出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

    主公已经对袁熙彻底绝望了,相信以后冀州应该没有这小子什么事情了。不过许攸这小子到底从那里搞来一封曹cao的亲笔书信呢。审配心里开始有点担心,难道真是袁熙说的那样。

    审配虽然想搬到沮授和田丰,但那不过是谋士之间的权利倾轧,这并不代表他对袁氏不忠心,事实上,他的忠心可不比沮授田丰差一点。虽然说,二公子袁熙重新得到主公信任的可能性极小,不过父子亲情还是不能不防。审配现在就在想,要防止这小子翻身,最彻底最根本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弄死。这容易得很,就是需要一点胆量,毕竟他是主公的亲骨肉,万一——不过没关系,还有三公子在,自己不一定会露出马脚。最关键的是,袁熙和袁谭感情好,既然弄死了袁熙,就必定要连带着弄死袁谭,不然让袁谭这个长子,将来继承了主公的爵位,要是闻到一点味,是自己弄死了他弟弟,岂会善罢甘休。

    他想着想着就恶狠狠地tuo口而出:“袁谭,最好你自己死在战场上,我诅咒你马失前蹄摔死。”

    至于袁熙,更好办了,冀州城现在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虽然还有韩猛这么个副手,不过有和没有也差不多,韩猛这人是一员猛将,也是个傻子。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的义勇之夫,所有的事情还是要听他审配的。韩猛只要每天有酒有女人就可以过日子,对于权利他倒不怎么在意。所以审配一早就从自己府上的舞姬中挑选了十名中等偏上的,给韩猛送去,韩猛审美水平一般,一看这些歌姬,都颇有姿色立即就对审配从事感恩戴德。审配心里却在想,你韩猛也就只配这些庸脂俗粉,真正的上品,我自己留着可以了。

    韩猛每日醉生梦死沉迷mei色,审配就开始专权,冀州城已经是他的天下了。审配正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寻思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袁熙这块没什么杀伤力的绊脚石。忽然家丁来报说有人求见。审配不耐烦的问:“是谁?”那家丁道;“来人说是贾诩。”审配本来不想见人,他正在琢磨大事呢,生怕别人打乱了思路,一听是贾诩,脑筋立即转开了,这人他知道,他为张绣设计打败曹netbsp; 审配整了整衣冠,说道;“快,有请。”

    审配看到贾诩的第一印象就是,怪不得此人出的主意都那么缺德,原来长的就违章。这手里的折扇摇来摇去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损招没拿出来呢。

    贾诩心里却在想,虽然张绣拼命地中了邪似的要来投靠袁绍,我可不会跟着他一起疯,眼下必须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先要找颗大树靠一靠,才能确保无虞,现在冀州城里就是这个审配的腰最粗了,可以向他靠拢。贾诩靠拢审配还有另一番打算,他是彻底不看好袁绍的,直到这个时侯他也觉得袁绍必败无疑,所以他就想着,如果袁绍败北,自己是不是可以从这个看似jing明其实没脑子的审配手上取得冀州,相应一下曹丞相,也好弄个大功劳上身。如果天意让袁绍得胜,那自己就走第一条路,这条路需要一点牺牲品,牺牲品就是贾诩给审配的见面礼,就是那个倒霉透顶身陷囹圄的袁二公子——袁熙。袁熙这个人挺不简单,不把他弄死,怕是大事难成。

    审配和贾诩见礼,然后对面席地而坐。审配笑着问;“昨日就听说先生已经到了冀州,本来打算亲自去拜见,只是这几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开身,还望文和先生见谅。”贾诩在心里冷笑,少来这一套,什么公务繁忙分明是瞧不起人。

    贾诩喜怒不形于色,说道:“本该是在下来拜见大人的。”审配的下人上茶,审配笑着道:“请茶——”自己喝了一口,问道;“先生过府,莫非是有要事。”贾诩心道好,这开场白并不算长,痛快。

    贾诩阴笑道;“特来送礼。”审配大概是早点吃的咸了,抑或是连日动坏脑筋新陈代谢有点失调,一个劲的喝茶,此刻听到贾诩说话,连忙把茶杯放下来,晒笑道:“先生太客气了,你我同是读书人,见面就是兄弟,何必搞这些俗套。”说着话,眼神一个劲的就向四周看,心想礼物呢,在那,在那,是金银还是玉器。可是看了半天贾诩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既没有拿出礼物,也没有礼单呈上。审配心里这个失望,又不好意思问,等的挺着急。

    贾诩突然笑道;“诩的礼物,很特别,不曾随身带来。”审配一听心里乐开花,心想莫非是给我购置了一处豪宅,挺好,我新娶的第二十个小妾还没有别墅,这下好,正好解决燃眉之急。得意忘形之下,就tuo口而出:“文和太客气了,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能接受。”贾诩一下子倒是愣住了,心想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没说呢,莫非审配是张角的徒弟,懂得邪术,可以未卜先知。

    贾诩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特来为先生解除烦恼。”审配一听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想这贾诩挺会说话,不过他倒是真的解除了我的烦恼。

    贾诩看审配只顾微笑点头,不说话,自己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想了想问道;“公,可是最近为了一个人而烦恼不迭。”审配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吗?”心想这个小妾漂亮是漂亮,可就是胃口太大,自己上了年纪有点应付不来,她还一天到晚嚷着要豪宅要别墅,真是挺烦恼的。审配道:“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贾诩眼珠子一转,yao牙道:“诩有一计可除此人。”审配还在点头,突然吓了一跳,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出了人命了。连忙道;“先生——这是何意?”

    贾诩冷笑道;“公,不必瞒我,贾诩只想帮三公子除掉障碍,好让三公子可以继承大将军爵位。”审配就像是突然坐在火炉上,一下子弹起来,厉声道;“先生戏言,从何说起,此话要是传出去你我人头落地不说,就算是三公子也一起跟着受累。”贾诩摇了摇羽扇,心想凭我的心理学水平,算计你和那个三公子的奸计,还不一算一个准。

    贾诩笑道;“在下这几日已经把事情打听清楚,也知道公,乃是三公子的授业恩师,所以慕名前来投靠,请公勿疑。”审配厉声道;“先生玩笑开大了,请离座,审配不奉陪了。”说着转身离席就走,心里骂,他ma的原来不是送别墅的,是来敲诈的。贾诩不慌不忙的在他身后说了一句;“公不想得天下吗?”审配的脚步立时定住,回过头晒笑道;“文和,不是我说你,你想的太多了,三公子为人仁孝,又不是长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被立为世子,你还是请回吧,配公务繁忙,不送了。”

    贾诩不动,大笑道;“既是无意储位为何设计陷害袁熙。”审配的冷汗刷一下子涌出来,差点没尿了裤子,眼神中jing光暴闪,厉声道;“文和,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小心自己的性命。”贾诩微笑道;“公请坐,请听我一言。”审配忿忿的坐下来,心想我就听你放什么屁,反正是在我的家里,你又是个降兵,要是想敲诈我,我就命人把你砍了,事后就说你想行刺,一了百了。想到这,他反而平静下来,冷笑道;“先生指教,配洗耳恭听。”贾诩心中笑道,这小子动了杀机想要杀我。

    贾诩不慌不忙的道;“此事做的虽然隐秘,但却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若是公不想听,贾诩也不强求,就此告辞。”审配连忙阻止,心想这贾诩有点本事,万一——连忙道;“我倒是来了兴趣,想听听先生高见。贾诩一听心说够狠,说话滴水不漏的。

    贾诩低低的声音道;“袁福——”审配的脸色登时netg血,继而铁青,沉声道;“说下去。”贾诩道;“其实此事并不难推敲,许攸和二公子袁熙,以前本来没有仇怨,怎会刻意的去收买袁福,再说,就算他去收买袁福,袁福不是傻子,他知道谁的腰杆子硬。他会蠢到出卖主公的亲儿子。”

    审配未加思索tuo口而出;“也许他贪财——”说完之后,贾诩笑,审配勃然大怒;“你——贾诩——你套我的话——”贾诩心说你不怪自己蠢,刚才的话,已经是不打自招了,但他不往那条线上走,却拐个弯道;“如果他真的贪财,而且不是白痴,他就应该把许攸出卖给袁熙,那么他可以得到两份赏金,岂不是更好。还有,诩已经从崔琰口中得知,他的确收到过袁熙的信件,此事就是更大的漏洞。”审配被贾诩弄得已经面无人色了,结巴道;“什么漏洞。”贾诩道;“袁熙令一个丫鬟送信,而且嘱咐机密,袁福为何偏偏注意——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袁福本来就是个奸细。”贾诩欣赏着审配阴狠的冷笑道;“许攸不可能处心积虑的早在几年前就在堂堂的二公子府上安排下一个细作,那么袁福会是奉了谁的命令行事呢——公可否教我。”贾诩道;“假如,你是袁福,会为了许攸,背叛二公子吗?如果崔琰此时前往黎阳面见主公袁绍,主公在推敲之下,应该不难猜到是谁在netbsp; 审配的阴笑,已经变成惊恐,他咽了口唾沫,寻思着是现在杀了贾诩,还是听他说下去。贾诩却已经说出了一句足以把他震晕的话。“公若杀我于事无补,反而立即会引起袁熙警惕,大事败矣。”

    审配在贾诩这个心里学家面前处处被动,差点就喊出来,你是人是鬼。

    贾诩也和他一样的阴笑;“袁熙不日就要重获自由,公,之计划将彻底落空。”审配终于有了反应;“不可能,主公怎会放他出来。”

    贾诩笑道;“崔琰到了黎阳,事情必定败露,再加上沮授和袁谭在主公面前进言,袁熙必然获释。”

    审配一惊,不自觉的问;“如之奈何?”这一来,无疑是全部都承认了。贾诩微微笑道:“公,保我富贵,在三公子面前举荐我,我助你,除掉袁熙崔琰,让公子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在官渡安心对付袁谭,如何。”心想,袁氏兄弟,你们就闹吧,还有审配匹夫,你们闹的越凶,我就可以从中取利,夺取冀州城池献给曹cao。就算是曹cao败了,我也可以取得袁尚信任,到时候在设计替他除掉大公子袁谭,哈哈,这一生的荣华富贵算是跑不掉了。

    审配此时算是有点相信贾诩了,他没办法,自己已经没了主意,只好移步过来,给贾诩鞠躬;“如何处理此事,还请先生教我,如若有朝一日——公子必然不会忘记先生大恩。”

    

48. 第四十八章斗智斗勇

    贾诩在心里哈哈大笑,心想好了,老子投机成功了。贾诩把声音押到只有审配一个人可以听到,说;“耳闻,袁熙和他的夫人——”

    贾诩从审配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颇有点志得意满,审配的愚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要骗过这位袁绍身边的红人并不容易,那知道审配徒有虚名,够狠够忠心但却不够聪明。贾诩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审配家所居住的昌隆大街上,临近门口,有一个摆摊子卖水果的小贩正用一双闪光的眼神看着他。傍晚的时候,他又看到审配的府中,走出几个步履轻盈的大汉。

    贾诩很聪明,但冀州城的聪明人不止他一个。

    卖水果的小贩,水果不卖了,摊子还在,人却不见了。他到了征西将军文丑的家里。文丑身边坐着郭嘉,举世无双的郭嘉。

    郭嘉表情凝重;“你真的看到这样的一个人从审配家里走出来。”小贩连连点头;“是,是的大人,小人的确看到了。”郭嘉大袖一挥;“你先下去,有事情立即过来禀告。”小贩躬身施礼,退出门外。

    文丑立即道;“这人是我昨日见过的张绣身边的谋士贾诩。”郭嘉冷笑道:“就是此人,我也见过了。”文丑道;“奉孝,你紧张什么,贾诩去拜见审配这很平常,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郭嘉道;“本来不奇怪,可是崔大人昨日对我说了一番话,就让我觉得他很奇怪了。”文丑道;“说了什么?”郭嘉看着文丑道;“崔大人说,这人本来一直是准备投降曹cao的。而且,崔大人还说,他的手上的确有一封,公子写给他的书信,但并不是谋反用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说这话的时候,贾诩也在场。”文丑道;“信的内容?”郭嘉道;“崔大人没说,我也没问。不过,现在看来,此事开始变的蹊跷了,这样,将军你立即派一队高手,去崔大人府上,保护他的安全,以防审配狗急跳墙。另外,你现在去草拟一份奏表——”

    文丑道;“奏表?干嘛?”郭嘉笑道;“弹劾二公子袁熙。”文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弹劾二公子,奉孝你疯了,二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文丑焉能落井下石。”

    郭嘉笑道;“现在就是要你落井下石。我想崔大人现在若是动身前往黎阳,路上说不定会——”文丑迟疑道;“奏表怎么写?”郭嘉大笑;“你就写,这几日闲来无事,在城中听到不少人痛骂袁熙,诸如抢男霸女、无恶不作、强买强卖、夺人田产、草菅人命,总之什么难听,你就写什么吧。顺便把崔大人的书信,夹带在奏表中派人送到黎阳。”

    文丑苦笑,疑惑道;“这样不是害了公子。”郭嘉道;“不会的,嘉断定,你的奏表一上,二公子立即就会被释放出来。”文丑摇头。郭嘉道;“主公只是怀疑二公子结交大臣收买人心图谋不轨,可是如果你指证他贪赃枉法无恶不作,说明他根本不得人心,主公对他的戒心就会松懈,就算是不完全对他放心,我估计,也会改为监jin在府中,不会下狱了。”

    文丑纳闷道;“冀州城这么多人你为什么找我?”郭嘉大笑;“只因为,冀州城没有人知道你和二公子的关系。而且,主公一项对你这个河北第一名将信任有加,你说的话他会相信的。”文丑摇头道;“那不可能,这些日子,我的伤都是二公子开的方子,怎会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郭嘉也摇头;“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把你治好的,没有人知道二公子为你治病,我每次找他都是子时以后,完全没人注意。”

    当晚,骑都尉崔琰家中后院起火,十几名黑衣蒙面人趁着火势,跳出来,想要在崔家行凶。当他们现这是一座空宅的时候,屋顶上突然跳下一队训练有素的高手,把这些人全部斩杀。

    ‘啪’的一声脆响,紧跟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嚎。江五脸色煞白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和田丰道;“二公子,你老婆要杀你,她在饭菜里下了毒了。”我的脑子轰的一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把揪住江五的衣领,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江五跺着脚,指着狱卒的值班室道;“刚才有个叫翠儿的送来酒菜,说是——是少夫人让给你送来的。我一听是夫人送来,心里也没多想,所以就没有仔细检查。谁知道,二蛋子,这狗ri的贪嘴,在食盒里偷吃东西,刚吃了一口,他——他死了——七孔流血死的。”

    我跑出去,就看到二蛋子,他的尸体正在被李峰和两外的两名狱卒抬起来,向外走,酒菜还在桌上。二蛋子七孔流血,脸色黑灰,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视着虚空。

    我一pi股坐在地上,轻飘飘的灵魂被一阵阴风带走。人没了知觉。醒来的时候,看到郭嘉和文丑田丰都在我身边。郭嘉看我睁开眼睛,大喜道;“公子,公子醒了,太好了。”

    我心想,还不如死了干净,省的心痛。我觉得xiong口憋闷,幽幽的长出一口气,握着郭嘉的手道;“奉孝,你说好不好笑,竟然是我的夫人要杀我。”我说着两行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郭嘉立即道;“二公子用不着难过,这件事,是不是夫人做的,还未可知。”

    我睁大了怀疑的眼睛。郭嘉把我扶起来道;“饭菜虽然是翠儿送来的,但不一定是少夫人下毒,公子,你要想清楚。”

    郭嘉这句话,可算是打开了我心头枷锁,我的xiong口立即就不闷了,勉强的从地上坐起来道;“那还有谁?”郭嘉沉吟一下道;“公子——不管是谁,您今后也要万分小心——”他似乎有话要说,yu言又止。

    冀州城的城防一向是由征北将军颜良负责的,颜良死在白马,部众星散,文丑奉命给颜良复仇,自然顺带着接管了颜良的部下。韩猛虽然被老爹留下来掌管冀州军事,统帅兵卒,但是文丑直接统领的骁骑营却不再他的管辖范围之内。韩猛也不敢来惹文丑,因为他只是个裨将,比征北将军差了好几级呢。

    文丑派了骁骑营的jing锐驻守牢狱,所有人的进出和饭食全部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大狱之外,临时加三队巡逻,没队五十人,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这些人全部顶盔冠甲,佩刀佩剑弓弦随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江五看着这些河北军的jing锐一个劲的咂嘴;“我的乖乖,这是咋弄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了么。”他经常嬉皮笑脸的对外面站岗的士兵道;“兄弟啊,你让一下,这里都不透空气哩,好憋闷呀。”站岗的兵士,把腰挺得笔直,一丝不苟的道;“别胡说,俺要是让这么一下,文将军就砍俺的脑袋,到时候俺们先砍了你的脑袋。”江五咂咂嘴,缩了缩脖子,退回去。

    就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监控下,又过了半个月。田丰和我的心情都恶劣到了极点。田丰是忧国忧民,既担心官渡的情况,又忧心忡忡的急于听到幽州战报,可是这些日子每次郭嘉和文丑来总是对他摇头,表示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官渡那边倒是消息频传说是河北军势如破竹势不可挡,连连报捷,一路推进到官渡下寨和曹军形成对持。

    江五又在和门口的兵哥哥调笑,忽然看到一位绣袍金甲威武无比的高大的将军挎剑走来,立即就大声喊道;“文将军,咋刚走了又来了呢,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这几天他和这位河北第一名将的关系搞得不错,很熟络,彼此之间说话也放肆了许多。文丑对他也相当的客气,这样一来,无疑是让江五有了在兄弟中间大肆吹嘘的本钱,所以他故意的扯着嗓子喊,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文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二公子在干嘛?”江五笑道;“还能干啥,整日里长吁短叹颓废的要命,现在正跟田先生下棋哩。”文丑急道;“我去见他。”门口的四名卫兵立即让路,文丑抖动着铠甲上的鳞片,踏着战靴,一路咔咔作响的跑到牢房里,看到我和田丰正在下棋,隔着牢门就大喊;“二公子,田先生,大事不好了。”我正拿着棋子,准备落子,闻言转过头,苦笑道;“我说文先生,本公子够倒霉的啦,您就别一惊一乍的啦,何事惊慌。”

    文丑表情凝重;“我的公子爷,末将这次可是不敢吓你,是真的出了大事了。”田丰突然大叫道;“是不是幽州方面有战报过来。”文丑脸色一变,沉重的点头。田丰立即站起来,跑过去道;“胜败如何?”其实这也不必问了,看看文丑像是死了亲爹一样的德行,就可以猜出几分

    文丑叹了口气道;“麹义在函谷关外被匈奴左右贤王两路夹击,全军覆没,麹义,也——也被杀了。居庸关已经被攻陷,匈奴人势如破竹,进兵逐鹿,眼看的上谷就沦为异族之手。”

    田丰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我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厉声问;“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这怎么可能。”文丑道;“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此刻的耽误之极,是乌桓单于的先锋大将右北平大人乌延已经帅先头部队越过了徐无山到了‘无终城’城下了,右北平太守阎柔手中只有两万人马,幽州士卒虽然强悍,但比起悍不畏死的乌桓野蛮人来说,还差的远了,况且,仅只是乌延的先头部队,就有六七万之众,蓟城此刻陷落在即。”

    田丰这次出奇的没有惊讶,却问了一个出人意表的问题;“战报是何时传来。”文丑道;“是今日清晨才到冀州,我已经命人快马送至官渡。冀州到官渡五六百里,快马连日兼程,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约莫着明日就可以有消息了。”

    田丰急的连连跺脚,我则吓得面如死灰,心想完了,我现在是废物一个,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只能在这里坐着看着等死,坏了,如果阎柔在这几天里,弄丢了无终城,那整个幽州就彻底完蛋,最可怕的——我又想到了那天看到的乌桓骑兵的度和骑术,心想以这种度计算,用不了一天时间,乌桓兵就可以开赴河间,如果河间再被突破,那可好,人家可就打到冀州城下了。

    这可是晴天霹雳。

    纸包不住火,也不知怎么的,两天以后,冀州城的老百姓就得到了消息,冀州城中就像是狐狸闯进了鸡笼,一下子沸腾起来,街头巷尾酒楼店铺,全都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说;“完了,袁家完了,冀州就算是不落在曹cao手上,也会落在匈奴人手上,与其被胡人奴役,还不如干脆投降了曹netbsp; 那个站在旁边的立即附和;“对,俺听说,曹丞相这人不错,又爱民如子又体恤百姓的,投降他没坏处。”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曹cao派来的细作在冀州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诸位,我们快跑吧,乌桓兵就要杀过来了,他们没人性的,杀人放火抢粮食,还吃人呢,跑吧,快跑吧。”

    乌桓兵吃人的事情不径而走,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有的已经开始扶老携幼的开溜了。

    韩猛听到消息带着人到大街上时,大街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人拥挤相互践踏,哪还有半点秩序。韩猛亲眼看到一个富商,装了整整的五大车的金银,准备逃跑,富商的胖老婆颤抖着一身肥肉跑出来,骂道;“死老头子,还有好多东西没装,你就走了。”那个富商,伸手就给了胖老婆一个大嘴巴,声嘶力竭的跺着脚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银子银子的,人家都杀到城门口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说着用尽全身力气把胖老婆扔上车,嘱咐车夫,快走。车夫一回头苦笑道;“老爷,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还有好多夫人都没有出来呢。”富商大急道;“去他ma的,谁还管得了他们,让他们去陪着乌桓人睡觉吧,老子,可还想多活几年呢,走。”

    

49. 第四十九章出征幽州

    车夫的鞭梢挽成鞭花,甩在马pi股上,两匹马拉的车缓缓起动。韩猛骑在马上,越看越生气,心想他ma有这么严重吗,你个老匹夫故意的在这里危言耸听。一抖马缰,栖身上去,一剑,刺入那车夫的xiong膛,然后连出两剑把富商和胖老婆杀死,割下富商的头颅提在手中大声喊道;“站住,谁再敢走一步,就和这老匹夫一个下场。”那年头没有音响,所以尽管韩猛的声音不小,但是嘈杂的人群根本就听不到,听到的也不搭理他。【回答一个问题,有本事的人通常都有起伏,如果让猪脚一帆风顺,那书看起来还有意思吗?慢慢来,别着急,他会很优秀的。不一定要他一上来就杀兄弑父吧?这本书有感情氛围,不是胡乱杀人的狗血文,这里声明一下。哈哈】

    韩猛急了,命令他手下的兵卒;“到城门口去,看到有敢逃跑的格杀勿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看谁还敢跑。”

    韩猛手下的士兵,出了名的军纪败坏,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所导致的。这些士兵一听说让他们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立即来了jing神,一个个的都表现的悍勇无双,齐声答应一下,晃着膀子,分开人群跑到城门口。提起刀剑就是一顿砍杀。有的士兵在城门口杀的不过瘾,看到谁家有长得漂亮的女子,就顺便跑到人家的家里去杀。每逢这样的情形生,都可以听到那户人家传出女子凄厉的叫声;“畜生——畜生”

    冀州城中一时大乱。许攸的那个被我打残的侄子就是因为家里的jiao妻美妾太多了,所以被一群士兵杀到家里,把他家的mei女都拖到暗处给,然后又放了把火,把屋子少了,可怜那花花大少,因为腿脚不利索了,没跑出来,竟然被活活的烧死。许攸在官渡得知此事后,心中怨恨审配韩猛,以为使他们故意使坏害死他的侄子所以——

    经过韩猛行之有效的维持治安,冀州城总算是安静下来,不过城门边上已经是一片血红,尸骸遍地,仿佛刚打过一场攻防战。

    韩猛正要关闭城门清理战场,忽然看到远处一片扬尘,百余名军兵杀到门外。韩猛吓得差点尿裤子,心想莫非乌桓人这么快就到了。他手下的士兵也是一个个面如死灰,大家都在想,还是跑吧,乌桓兵可不像老百姓这么好杀的。

    韩猛撞着胆子,看了两眼突然大笑;“怕什么,是焦触校尉。”焦触的官阶在韩猛之下,他自然是不怕的。焦触的马在韩猛面前略微一停,大声net息道;“快,带我去见二公子。”焦触的手上有一份奏表。韩猛一愣心想,二公子不是挂了吗,找他干嘛。他还没反应过来,焦触的马已经向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韩猛揉揉眼睛在看的时候,焦触已经拐过弯去。韩猛大喊一声:“关城门,随我来。”骑着马狂飙着追下去。

    焦触来到牢房,被守门的骁骑营士卒挡住。焦触手下的百余名军兵立即涌上来,挺枪执戟就要厮杀,这帮人大概是在官渡杀人杀惯了,已经不知道对话和商量为何物。

    焦触厉声道;“都给我闪开,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老子是焦触。”文丑手下的士兵一个劲的晃脑袋,同样厉声道;“文丑将军将令,不管是谁,没有他的肯绝不能接近二公子。”焦触心中一惊,厉声道:“文将军何在。”士兵们抬头瞅了瞅太阳道;“中午了,去喝酒了吧,俺们也不知道,你等着吧。”焦触大怒,抽出肋下长剑嘶喊道:“放你ma的屁,老子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禀报,那里能等,我数三声你给我让开,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要怎样——”文丑突然在他身后冷冷接口。焦触全身一震,回头一看文丑,扑通一声跪倒;“将军,军情紧急,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文丑虎躯一震,伸手搀扶,问道;“什么军情?”焦触把手中的奏表,拿道文丑眼前道;“,易京陷落,匈奴攻渔阳蓟城。带我去见二公子,主公有十万火急的旨意给他。”文丑失色,急道;“快,快请。”

    我正在对着田丰叹气,田丰懒得搭理我,心想这公子不像话,一天到晚的就是想老婆,半点国家大事都不往心里去。

    焦触突然闯进牢房,踉跄着跪在地上,哽咽道;“公子,主公有旨意到。”我正在失神,他说的太大声了,吓得从地上跳起来,待看清了焦触,听清了他的话,文丑也进来了。

    焦触高高举起奏表,我镇定一下,立即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短短几行字;“袁熙我儿,今得奏报幽州形势危机,现任你为刺史。但愿汝念在父子之情,率兵平叛。今特派焦触率兵五万供我儿驱策,官渡战事紧张,实在无有兵源,愿我儿早日奏捷,解救危难。文丑骁骑营五千可以随汝出征。”

    焦触哭道;“公子,末将来时,主公一再嘱咐,请公子务必不计前嫌,率兵出征,否则冀州危矣。”我急忙扶起焦触;“可有田大人赦令。”焦触摇头道;“没——没有——”田丰连入死灰。

    我又问;“乌桓到了那里。”焦触拱手道;“由于右北平太守阎柔死守无终城乌延暂时不能突破。假如无终被破,乌桓骑兵,就会长驱直入,进抵冀州啊,公子。而且,匈奴人已经攻破易京,开始兵进蓟城了。”我一阵激动,颤声道;“希望阎柔可以再守上十天,否则我也无力回天。你带来的是什么兵马?”焦触道;“骑兵,末将带来四万骑兵,一万步兵,为的就是要轻装全,争取时间。”我对文丑道;“好,将军,请随我一同出征,父亲命我为幽州刺史,有统兵之权,你不必请示。还有田先生,袁熙行军不可以没有先生在身边,请先生随行。”田丰颤声道;“可是主公对我并无宽宥。”我握住他的手道;“先生勿忧,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今天听我的。”田丰道;“愿效犬马之劳。”

    我临走的时候匆匆和江五告别,江五一定要随军出征被我拒绝,说道;“五哥,你的年纪一大把了,打不了仗了,我的军队里都是jing兵,可不要你这号吃白饭的。”江五和我洒泪而别。

    焦触道;“公子,大军现在驻扎城外,何时启程。”我一边快步前行,一边连珠炮的说话;“文将军,你去传张绣崔琰贾诩郭嘉来见我,焦触,你返回整顿兵马,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从河间入右北平。”

    文丑和焦触都答应一声先走了。我心想,还是去跟母亲辞行,然后见一面甄宓,她——是不是真的想杀我?不管了,反正我离不开她,杀就杀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eng流,可是关键在于要不要把她带到幽州去,据三国演义记载,甄宓之所以被曹丕霸占就是因为袁熙出镇幽州,没有把她带走,那么我是不是把她带去呢,幽州此刻战云密布,带着她万一有危险怎么办,算了,就算是被曹丕霸占了,也被老子拔了头筹,还是不让她冒险,就留在这里吧,我和此女有没有缘分,就看天意了。

    我一边想着,就来到母亲门前,母亲的丫头桃红,看到我来了,立即跑进去通报,母亲迎出来,大惊道;“熙儿,你怎么——”我没等她说完,就跪下来道;“母亲,父亲命孩儿统兵幽州,征缴乌桓,孩儿即刻就要启程,特来向母亲辞行。”母亲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此刻变的更加灰暗,颤巍巍的把我扶起来道;“将军派你统兵——我的三个孩子,都在外统兵,熙儿——你要万分小心。”母亲似乎是听说了一点幽州的战事,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安慰她一会,看看时间不多,便道;“军情紧急,孩儿要走了,母亲,您保重身ti。”说着转身就走,走出门又转回来道;“母亲——甄宓——您——多费心了。”母亲哭泣道;“熙儿放心,母亲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我心里叹息了一声,只怕我们一家从此分离,再无团聚之日。我忍着眼泪狂奔出门,经过甄宓的房间,还是忍不住走进去想要见她一面。

    我在花园里的兵器架上取了悍枪,抬起头来,就看到甄宓。

    小轩窗还开着,甄宓正在画兰花,这恐怕是她唯一的也是最钟爱的嗜好,我从后门进入花园,几步就出现在她小轩窗的境界里。窗子没有立即关闭,她还是那么清幽淡雅,愣了一愣,伸手关窗。我走过去,用手臂挡住窗子,低着头,轻轻的道;“夫人,袁熙抱歉,误了你一生,我是来辞行的,一个时辰后,袁熙会赶赴幽州,和net暴的乌桓兵作战,也许——”我苦笑了一声;“也许你以后,再也不必关闭这扇窗,而我也再不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夫人——fu妻一场——你善自珍重——袁熙告辞。”

    我没敢抬头看她,只是祷告一样,说完了这段话,便转身走,甄宓似乎楞了一下,突然颤声道;“你——你几时回来。”我一边走一边冷笑,心想这可说不好了。

    焦触的大军已经开到冀州城下,所有士兵都是装备jing良,年纪不过三十岁,五万兵马分为左中右三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五万双眼睛中射出的光芒胜过中午的烈日。

    贾诩张绣崔琰胡车儿郭嘉文丑田丰,还有留在冀州的一些将军诸如朱灵和袁胤,都已经到场,只等我一声令下,大军就可以行动。我在马上和贾诩张绣拱手道;“有劳文和先生和张将军了,两位刚来冀州就要上阵,真是抱歉。”贾诩心里一直叫倒霉,心想自己拿下冀州献城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只能看看是不是可以夺下幽州一两个郡,献给曹丞相了。张绣号称枪神,也是个打仗不要命的家伙,这些日子曹cao没有派人去宛城打他,他还有点不自在,听说要和乌桓匈奴骑兵作战,乐的简直就合不拢嘴;“好好,绣早就听说乌桓骑兵一日千里是虎狼之师,只是没有亲自领教过,这次正是机会。”胡车儿也说;“没啥,反正都是杀人,在那里杀都一样。”又是个杀人狂来的。

    贾诩这两天跟张绣闹别扭,心说什么玩意,有奶就是娘,谁让你卖命你都去,我是不会去的,我只给丞相卖命。

    郭嘉突然提马过来,冲我咳嗽了一声道;“公子,请拨派将军统兵。”他拉我到一边低声道;“防范贾诩——”我冷笑了一声,拍拍他的手臂。贾诩的奸诈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心想这要学学现代的作战方式了,最好是一个武将给他配上一个政委,政委一定要忠心耿耿觉悟素质高,有原则不会叛变的。这样我眼珠子一转道;“张绣将军委屈一下,暂时充当一下左军校尉,统领左翼。田丰先生充任左军参军校尉。“张绣田丰道;“遵命。”

    “胡车儿将军负责右军,升任右军校尉。崔琰先生为右军参军校尉。文丑为‘中护军将军’,统领中军及骁骑营。就麻烦文和先生充任中军从事协助文将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中护军自然和我这个刺史在一起,我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招。

    贾诩连忙笑道;“岂敢不从。”心想,这文丑似乎挺jing明的不知道好不好骗。我又道;“郭嘉为偏将军,监护诸将,统一调动,享有兵权,请各位听令行事。”

    一切安排妥当,又派焦触负责押运粮草,嘱咐他不用心急,在大军之后缓行,拨五千兵押运。郭嘉又过来问;“你的驸马金牌带了没有。”我一愣,mo了moxiong口,笑道;“每天都带在身边,还在。”

    我提马向前正想检阅一下兵卒,说几句豪言壮语,鼓舞一下士气。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大声喊道;“公子,城内有一个细腰阁的姑娘找你。”

    细腰阁很有名,这些士兵有很多都曾经光顾过,就算是没有光顾,也都听说过,所以我的豪言壮语还没说,队伍中已经出震天大笑。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报信的家丁,心想你说那么具体干嘛,直接说有个姑娘找我不就完了,非要强调一下是细腰阁的,这王八蛋,可能是存心要我出丑。

    

50. 第五十章双管齐下

    我还没说话,田丰厉声呵斥;“放肆,胡言乱语,动摇军心,你不想活了。”那家丁不是当兵的,是我家里厨房的火夫,长的一脸的横肉,说话平素慢吞吞的,脑筋不太灵光,一看就知道个傻子,名字叫袁禄。袁禄人虽然傻,但是厨艺却很好,所以才能在袁府中待十几年。

    我都纳闷怎么他会跑来。袁禄听田丰冲着他大喊大叫,立即就不高兴了,指着田丰气呼呼的道;“你以为俺愿意来啊,要不是少夫人让俺来,还告诉俺,一定要大点声音把这件事告诉公子,俺才不来,你瞪眼干嘛,告诉你俺可不是好惹的——俺。”田丰这里就要下马收拾他,我一听傻了,怎么事情闹到甄宓那里去了。立即劝解田丰道;“田先生算了,袁禄他性子直,不会说话,您就原谅他,别跟他一般见识。”田丰气的直翻白眼,做了八十多次深呼吸才算是把气咽下去,那边袁禄还没完了呢;“这都是少夫人的意思,有能耐你找他去,干嘛跟俺这个火夫过不去,你说是不是公子。”他还问我。【各位书友大大,给点支持和收藏行不,郁闷死我了】

    我一个劲的苦笑,心想这五万大军面前成何体统。厉声道;“行了,袁禄你去把那个姑娘带来——回来——我跟你去见她。”我回头对五万将士,道;“此人关系重大,本公子要亲自问话,啊”

    袁禄牵着我的马,把我带到城门内,幽兰立即从门后闪出来,怯生生的道;“公子——你真的是二公子。”我心想她此时来找我,莫非打听到了什么重要消息,现在正好和乌桓人作战,也许她的消息很重要也说不定。立即滚鞍下马,走过去道;“幽兰姑娘,你是不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公子,我去找过你好几次了,你们府上的人,说你被关起来了,见不到你,他们也不让我进门,我也不敢,所以现在才来见你——”幽兰伸手抚mo我身上金黄se的甲胄,和头盔上的帽樱,缩了缩xue白的颈子,笑道;“这——好威风。”我笑了一下道;“等回头,我出征回来,送你一件,对了,你到底听到什么消息。”

    幽兰正要说。我举手阻止,对傻乎乎站在一旁,歪着脖子,等着听说;“袁爷,您该回去休息了。”袁禄一听,说道;“公子,你可别这样叫俺,俺听不惯,就叫袁禄可以了,你们说,我不累。”

    我这个气,真想叫人把他拉出去砍了,可一想算了,再怎么说此刻他也是甄宓的钦差,打狗还得看主人吗。我瞪了他一眼;“让你回去就回去,滚。”袁禄一看我真急了,咧着嘴笑道;“那俺就走了,回去给少夫人回话了。”说着甩着袖子,跑了。

    幽兰笑道;“公子,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打听到了,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我道;“幽兰姑娘,本公子身着甲胄,没有银子随身,你先告诉我,等我出征回来,亏待不了你的。”

    “公子,你可别这么说,我哪还敢跟你要银子,幽兰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听一个姐妹说,有个胡人喝醉的时候曾经对她说,‘有了刘公子帮助,幽州冀州很快就是他的啦,到时候,要好好的赏赐我们这些姐妹呢’。我想这句话,大逆不道,应该会对公子有用所以就来找你了,谁知道来了好几次都见不到人,直到今天才——”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擦了把冷汗,苦笑道;“你现在来的也不晚,等着吧,等本公子回来,不会亏待你的。”

    幽州在大汉十三州中地处最北,周武王平殷,封召公于幽州故地,就是燕国。战国时,燕与其他六国并为七雄。

    秦始皇灭燕,在燕地置代郡、范阳、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汉高祖时分上谷置涿郡;此外又设燕国。汉武帝设幽州刺史部,部刺燕地诸郡国。武帝开边,置玄菟、乐浪等郡,亦属幽州。东汉时,辖郡、国十一,县九十。幽州治所在蓟。 渔阳、上谷右北平、在武帝年间一直都是汉朝对抗匈奴的前沿阵地。霍去病和卫青就曾多次从这里出兵草原大获全胜。

    乌桓东临高句丽,向北地接鲜卑,向西与匈奴相邻,南与幽州刺史所部相邻,从幽州过碣石即乌桓地。乌桓山(又曰乌丸山),遂以山名为族号,大约活动于塞外西拉木伦河两岸及归喇里河西南地区。公元前119年乌桓臣属汉朝,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辽河下游,并州幽州北部、河套地区大部分即老哈河流域、泺河上游及大小凌河流域之地,都有他们的游牧势力分布,战斗力不容忽视。汉朝政府在乌桓设立乌桓校尉,监视乌桓悍兵,右北平太守阎柔,即是父亲任命的乌桓校尉。

    乌桓常与匈奴联兵扰乱代郡以东各地。以铁骑胡刀和悍不畏死著称于世。

    匈奴。匈奴是春秋战国时期兴起的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活动于燕赵秦,即大汉朝并州河套幽州雍州凉州一代。自战国末年以来,匈奴人为了进入汉人的花花世界,远离苦寒黄沙,不断地南下侵袭。汉初,匈奴出了一位旷古决今的大英雄,就是头曼单于的之子冒顿。冒顿单于南越长城占据河套阴山即幽州并州一代。高祖刘邦和冒顿和亲约为兄弟之国。汉武帝时匈奴的厄运来临,卫青、霍去病、公孙敖,三次出云中代郡右北平,击匈奴,开边地千里,置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称为五属国,这五郡虽然归汉朝统治,但居住的大部分还是匈奴人,只不过势力比以前小得多了。其中云中朔方就紧邻幽州上谷代郡。公元48年,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北匈奴乘势进入欧洲,引起推骨牌似的民族大迁徙,也成就了匈奴的一位大英雄,就是在欧洲历史上的‘上帝之鞭’——阿提拉。

    五十年后东汉车技将军著名的外戚窦宪,出兵攻北匈奴,北匈奴大败,从此之后,伟大的不可一世的大匈奴帝国日落西山好景不再。但,这个强悍的民族却从没放弃过对汉人的杀戮和掠夺,就在大汉朝诸侯纷争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些人的野心再次萌动,乘势袭取幽州——

    五万骑兵迤逦而行,我突然自马上问道;“敌人三路来攻,我们该以何策退敌。”田丰正在思索闻言道;“当务之急是先破乌桓在击匈奴,因为假如无终被破,那乌桓兵会直接威胁冀州。至于张燕,我看他一味观望似乎想要坐收渔利,倒是可以缓缓图之。”

    郭嘉道;“常规来说,我军应该由博陵道入河间走任丘,然后进渔阳攻无终,在城外破敌,但一来那样会经过张燕的营寨,容易被其切断粮道,令外,敌人早有准备根本就收不到出奇制胜的的效果,其结果很可能是陷入圈套,或者是陷入苦战,我倒有一条计策,可以杀乌延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吃个大亏。”

    我大喜道;“奉孝快说,别卖关子。”郭嘉道;“我们走另一条路。从河间入渔阳,骑兵全只需十天就可到达,不过,我这条路,却至少要十五天。”我道;“说来听听。”郭嘉看了一眼并行在身侧的田丰和贾诩道;“嘉以前曾经涉足过辽西地理,知道从冀州走水路,可以沿着城外漳河直上,直达辽西。嘉愿意先行一步,凭三寸不烂之舌,向辽西太守田畴借道。然后就可以从辽西回击遵化,遵化毗邻无终,又在后方,假如我军从遵化小路,神不知过不觉的直插无终城,那么乌延必定不做防备,我军可以趁势占领徐无山,切断右北平大人乌延和他的大单于蹋顿的连系。乌延军心必然大乱,不战自愧也。”我笑道;“田畴,他是不会借道给我们用的,难道他不害怕你给他来个‘假道灭虢’。”

    郭嘉神秘一笑道;“我有把握说服他。”我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田畴这人我知道,他对我们袁家有戒心,以前他在没做辽西太守之前,父亲曾经多次邀请他到冀州做官,可他根本就不理睬。田畴做了辽西太守之后,每每害怕袁家吞并,就在右北平附近部下重兵,他怎么会借道给我。”

    郭嘉道;“这人和我是老相识了。”我笑道;“莫非他是颍川人?”郭嘉;“不是,不过他曾经在拜在颍川‘6绩’门下学习,和我算是有同门之谊。”田丰道;“即使如此,他也未必就肯借道。”

    郭嘉道;“田畴这人你们不太了解,他其实是个xiong无大志之人,虽然才高八斗见识广博,但绝对无意于逐鹿天下割据一方,此刻他在辽西,北有公孙康南有大将军袁绍,整天就是个提心吊胆。我料想他早就想有所归属,不过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嘉去游说,相信,他会借道,如果这次可以顺利平定幽州,说不定,他会倾城来降。”

    “原来如此,那奉孝你就为我走一趟。”我欣喜若狂,因为只有我知道,田畴的作用还不止于此,我记得三国演义上说,他似乎是jing通乌桓地理的。

    田丰点头道;“只怕,太守阎柔守不住十五天就丢了城池。”贾诩阴郁的眸子里忽然爆出一星光彩,谦逊的道;“诩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一听他要言,赶紧说道;“文和先生请讲。”贾诩道;“其实,公子根本就不必担心阎柔守不住城池。”郭嘉的眼睛也突然一亮。贾诩道;“公子手中有骑兵五万,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由公子亲自率领主力骑兵,从河间官道付援无终。而公子令派一员大将帅步兵从辽西袭击敌后。蹋顿听闻公子从河间来,必定会分兵拒敌,这样一来,阎柔在城中的压力就会减小,依我看来,在多坚持个十天八天应不是问题。”

    田丰道;“阎柔这人我知道,是个果敢冷静的战将,尤其jing善守城,当年刘虞和公孙瓒作战时,他曾经多次把公孙瓒拒之门外。”郭嘉赞许的点了点头。

    田丰道;“不过,冀州城历来没有水战,漳河中几乎没有战船。只有五艘,用来巡航防备公孙康逆水偷袭的中型船只,最多可以运兵两千。”

    郭嘉冷笑道;“出奇制胜,两千jing兵足以。”

    我沉吟道;“好,那就让张将军和胡车儿校尉、袁胤朱灵,陪你走水路,我和文丑带骑兵走6路。我军在人数和战斗力上,都比敌人要低,如果不能出奇制胜,胜负难料,就这么办了。”

    按照郭嘉的作战方略,骑兵轻装奔袭,抛弃一切辎重旗帜,把粮草车队甩在百里之外,沿途就食于河间郡和任丘郡,第九天的午后,骁骑营前哨,已经抵达无终城五十里之外。文丑立即下令,大军停止前进,骁骑营后撤五里扎营。这里地形有点复杂,文丑以他卓的军事才能,和多年的行军经验做出果断决定。

    眼前一片青山如黛,山上轻松翠柏高下相间山坡上的野花杂树现出一片绚丽的色彩,山坡下一片百花齐放映着灿灿斜阳,幽静的山谷和险峻的峰峦构成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文丑以他军人的知觉在这静谧安逸的景色中嗅到一丝不祥的气息。职业军人对地形太敏gan了,在他看来这里的风景虽好,但是山势太险恶,容易埋伏,也容易中埋伏。

    幽州右北平临近易水,自古多慷慨豪迈之士,荆轲大哥,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老乡。这里民风彪悍,自古以来异族横行匪患猖獗,脚下的每一块石头翻起来,都能看到血渍,闻到血腥味。

    文丑心想这里山体纵横,植物茂盛要隐藏个五六千人太容易了,还是小心为妙,且我军虽然行动迅,基本遵循了兵贵神的法则,但乌桓兵应该还是可以捕捉到从大路上来救援的敌兵消息,很可能会来个‘批亢捣虚’,围点打援,不得不防,急忙派出几十名探子深入五十里进行探查。文丑背山在一片开阔地下寨,这样便于观察和突围。

    

51. 第五十一章接触乌桓

    我正在后队和贾诩联络感情,关心他的饮食起居,顺便问了一下,最近行军途中有没有想女人,要不要本公子回去帮你物色几个几十个小妾。我心里一直在念叨着,贾诩,你可别使坏,本公子可对你不错。

    贾诩脸上一直保持着一种受宠若惊的笑,连连点头;“公子,诩这几日跟着公子征战,实在欣喜若狂,吃得饱睡的香,只要能跟在公子这样的人身边,受点苦不算什么。”心里却在想,ru臭未干,还想花言巧语的收买我。我心里也在想,姓贾的这小子邀宠献媚大拍马屁,没安好心,我待看紧一点。

    文丑的通讯兵突然策马奔驰而来;“报,二公子,文丑将军已经依山下寨,特派我来通知公子。”崔琰这几日一直身ti欠佳,大概是多日舟车劳顿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造成的。我摆手止住行军。崔琰捂着肚子,骑在马上,过来说;“公子,兵贵神,文丑为何停滞不前。”我心里想,论打仗我们都是外行人,文丑是先锋大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我急忙翻身下马,把崔琰服下来,关切的问;“先生,您下来,我来为您把脉。”崔琰知道我懂得医道,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治病的时候,摇头道;“算了,公子,还是先和文丑会和为是。”我想了想道;“就让田先生和文和先生带队先行,我留下来,看看你的身ti。”

    贾诩眼中闪光,心想,袁熙小子有些本事,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可不一般。崔琰无奈下马,我对贾诩道;“请二位先生先行一步,和文丑会和,本公子稍后便到。”

    贾诩和田丰无奈,只得继续前行,我为崔琰把脉,心中大惊,没想到他竟然患上了痢疾,这病要是在现代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在大汉朝却是可以要人命的。好在我有银针随身,可以暂时缓解他的痛苦,要完全根治则不可能。我取出针,为他诊治一番,崔琰略微舒服,便催促着继续前行,我为了迁就他所以走的慢了,十几里路走了半个时辰还多。

    文丑刚刚下寨,正在命令士兵,在寨门外插满鹿角,用来防止敌人骑兵突袭,田丰和贾诩的大队人马就赶到了。待贾诩田丰带着骑兵入营,寨门外突然响起两声炮响。无数身穿黑甲的乌桓兵从山坡上掩杀下来,当然有的是一路滚下来的,还没和我军交手,就脑浆迸裂而死。

    文丑下寨的地方,照他的观察,应该是兵法六种地形中的‘挂者’地形。兵法云: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此处地形低洼,背有高山,前后有峡谷,敌可以来,而我军却不能退,正是地形中的‘挂者’。所谓‘挂者’,即是只可前进却不能返回的地域。文丑想,这些乌桓狗,一定是算准了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从此地走出去,所以才在山坡上埋下伏兵,老子就偏偏的不上当,看你能奈我何。

    山坡之后,千万只马蹄践踏地面的声音犹如雷鸣。一队队形杂乱度飞快的骑兵出现在文丑的视线里。这些人头上大多梳着很多条辫子,一个个胡子邋遢皮肤赤红黝黑,活像野人。乌桓兵手中的胡刀,足有五六尺长,jing光夺目苍白的刀刃呈圆弧状,就像是胭脂山上野山羊的角。每把刀的刀背,都有两三寸厚,这种刀,一般一刀可以轻轻松松消掉一个脑袋,要是两个敌兵靠的近了,锋利的刀刃也许可以把两颗头颅断掉。刀刃上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损伤,不会卷口,也不会有缺口。比汉人的刀,好太多了。这些马的度,至少胜过中原两倍,这不但是种马的问题,还有骑者的原因。

    文丑注意到,这些野人,嚎叫着,咆哮着、奔驰着,身ti的曲线,却总是随着路面的颠簸和马体保持着一种和谐。让骑士来配合马,这是中原骑兵完全没有涉足过的境界。

    骑兵度虽快,马上的骑士虽勇,但却没有收到半点效果,因为他们现自己面前竟然多出了一座营寨。飞驰的战马由于没有良好的刹车系统,在惯性的引导之下,带着他的主人,一起扑向鹿角,然后就听到无数声的惨叫,惨叫很凄厉,有马的,也有人的。

    文丑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六千名弓箭手,分为三组,第一组两千人,半曲着腿,把两千只劲箭,用尽全力射出,就蹲着身子后退,后面一排弓箭手,就补上来,再射出两千只可以夺走很多性命的箭矢,然后退后——这样既节省时间又节省体力。

    乌桓兵也开始射箭了,这次文丑是真的大吃一惊,不但大吃一惊还差点中了箭。这些乌桓兵,强悍到什么程度,他们的pi股就像是长在马背上,无论做出多么夸张的动作,都不担心会掉下来,奔跑的时候射箭,扭头的时候还射箭,一手勒住马缰,另一只手还在射箭,甚至于临死的时候,还再射。

    他们的箭射的很准,这是长期在苦寒地带打猎射击活靶子练出来的,中原兵比不了。一会功夫,鹿角之后的冀州兵就死伤一大片。乌桓兵更惨,光是被自己的马蹄踩扁脑袋的至少也有上千人吧。到了最后,他们奔驰到寨门简直就是在自己的战友身上奔驰了。狼群,绝对是狼群,不管前面死了多少人,后面的还是一样往上冲,比刚才更猛,大家都争着去死,生怕落在后面。这一点也让文丑这个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的将军咂舌不已不能理解。

    文丑看看乌桓兵的箭矢射的差不多了,人死的也差不多了。他们的嚎叫声小了很多,知道现在是掩杀的时机了。右手握住自己的飞云枪,左手向身后一招,跨上马背,大吼一声;“杀——”寨门内的弓箭手还在放箭,而且比刚才更密集,密集的箭矢,射住了乌桓兵冲锋过来的两翼,把它的中军bao露给文丑势如破竹的骑兵。

    文丑充分挥了模范带头作用,一马当先迎着漫天箭雨,杀出营寨。文丑战马也不慢,他一边用飞云枪剥落射来的箭矢,一边前冲,不断地突刺。身后立即传来,冀州兵被箭射中的惨叫声。文丑一枪一个,把乌桓兵刺下马,每听到一声来自中原的惨叫诸如——我的妈、哎呀、我靠、之类的,他就会相应的刺死一个乌桓兵,同时在心里说一声,没事,‘兄弟你安心去吧,哥给你报仇了。’

    在文丑悍不畏死的冲锋下,身后的冀州兵也受到了感染,先前对于这些野人的恐惧也消失无踪,一个个狂吼道;“弟兄们和这帮野蛮人拼命啊,上啊。”但是一般喊出这种豪言壮语的,大多会扭头跑掉,因为真正拼命地是没有时间喊话的。

    乌桓人的胡刀虽然锋利,但是长度上却逊色于中原的矛戈长戟,有时候,冀州兵会一枪刺进乌桓兵的心窝,乌桓兵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一顿,就翻白眼翘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估计也是我靠,我的妈,或是问候老娘这一系列吧。但是如果冀州兵的枪,有一点偏差,没有刺中心脏或咽喉,接下来,就是寒光一闪,白光一抹,脑袋骨碌碌的滚出去十几米远,在马蹄之间传递着。那个胃里插着铁枪的乌桓兵立即振作一下,狞笑着去别处杀人了。乌桓兵的强悍至此可见一般。

    我听见炮响的时候,就知道出了事情,心想大事不好,一定是文丑的骁骑营遇伏。瞥了一眼身边马上的崔琰道;“先生,请到我的马上来,快。”说完也不管崔琰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拎起来,放在身后。大喝一声;“先生,坐好。”右手中悍枪,飞扬,两腿一夹马镫,马就飞奔出去。

    我来到战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尸横遍地,残肢断臂满天飞,红色的血水在风中化作粉末,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不少。我对崔琰道;“先生,你抱着我,不论出了什么情况也不要动。”战马狂嘶一声,冲着乌桓兵过去,悍枪展开来,点、刺、扫,一瞬间便把五名乌桓兵刺下马背。一把冒着寒气充满血腥味的胡刀,削向崔琰小腿,我立即警觉,悍枪回旋,把胡刀弹开,旋转地枪身,顺带着刺入乌桓兵的尸体。悍枪的悍勇立即挥,乌桓兵的尸体,被悍枪举起来,挥出去,砸在另外一名乌桓兵的身ti上,两人就结伴去见阎王爷了。

    附近的乌桓兵看我如此悍勇,而且枪式霸道,无法抵挡,纷纷不敢上前。突然身后一阵疾风响起,我带着崔琰低头闪过,想也不想,向背后使出一招‘黄沙漫漫’一瞬间刺出几十枪。令我惊奇的是,一阵刀枪交击,火花飞溅之后,那人竟然还活着,看来是对方的将军级人物了。我瞥眼看到文丑,文丑正在狂杀,就像是在自家的麦地里收割甘蔗,飞云枪所到之处,立即就躺倒一片,不知道多少失去主人的乌桓马,在战场上嘶鸣,也许他们在问候文丑的老娘也说不定。

    我碰到高手的同时,一个头戴牛角身穿金色盔甲的野人大将,也对上了文丑,那员乌桓将,似乎还有些本事,竟然在文丑的手上挣扎了五招,才被文丑一枪刺入咽喉。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对手已经转过头来,胡刀舞动的虎虎生风,每出一刀都会配合一声野兽的嚎叫,我听得烦了,对崔琰道;“先生坐稳。”猛地塌腰,举枪上架,使出全身力气弹开胡刀,那乌桓将还想稳住刀式回招,枪尖却已经刺入了他的心窝。

    我敢说这里没人比我快,因为方才那一枪是赵云的枪法,最快的枪法。

    乌桓这一队伏兵,一共有八千多人,本来是预备着要挫挫冀州军的锐气,让我军闻风丧胆的。所以就派了两名大将来埋伏,一个是乌延副将阿,另一个是辽西千户纳西,这两人在乌桓不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武功和勇气也都不弱。这两人运气太差,遇到了文丑,不然,也许冀州军就要倒霉了。

    阿和纳西一死,乌桓兵顿时就像是被狼驱赶的羊群一般败北,凭借着jing湛的骑术,有不少乌桓兵逃出重围,但也有不少,转身的时候,看到一截枪头,从自己的xiong口露出来。

    冀州兵中又有人大喊道;“弟兄们杀啊,乌桓人败啦。”可能刚才那位同志还健在呢。他这一喊,的确是有鼓舞士气的效果,冀州兵士气大振,疯狂的骑马追杀,有的人追过了头,都快追到鲜卑王庭去了。回头一看迷路了,才吓得跑回来。

    一条二十里长的山路上,尸体交叠,不计其数。我和文丑回来的时候,很多士兵已经在路上因为争夺战利品而自相残杀了。文丑过去大吼了一声;“谁在抢夺,老子第一个斩了他。”所有人都不敢抢了。这一战,乌桓兵没有收到围点打援出奇制胜的效果,却动摇了自己的军心,不过这点损失还算不了什么,他们并不在乎。冀州军损失将近千人,俘获辎重无数,算是胜了,不过胜的有点惨烈。连文丑后来回忆起来都说;“这些人他ma的就不是人,是野兽,是狼。”

    打扫完战场,已经是午夜,崔琰是个文人,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似乎有些恍惚,我让他休息一下。贾诩不知道为什么了好心,特地跑到中军帐来说道;“二公子,文将军,此地不可久留,必须立即撤走,否则敌兵若大举来犯,我等就全玩完了。”我心想怪不得这么好心,原来是怕自己跟着乱军一起死了。

    我笑道;“先生的意思,改到何处下寨。”贾诩不假思索道;“过了前面山坡,向前二十里,就是平地,那里有一片向阳高地,易守难攻,绝对可以下寨,我们不如移兵过去。”我心里这个气,tuo口而出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贾诩一愣,笑嘻嘻道;“我也是刚才和几个乌桓俘虏聊天的时候在知道的。”

    “聊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懂得鲜卑语言吗?”贾诩咽了口唾沫,像是警觉自己说错话,干笑道;“懂——略知一二——”

    我心想太好了,没想到,无意中找了个翻译出来。不错。我立即下令拔营,拔营之前,我亲自率兵五千,堵住大路道口,以防乌桓兵去而复返,趁乱突袭。

    贾诩说的那个地方,经过田丰和文丑还有崔琰的反复实地调查和论证,证明是一块山明水秀的风水宝地,别说下寨,就是当坟地用,后代子孙都能做到太尉的官职,死在这里也不冤枉。而且这里地势很高,站起来就可以看到乌桓人的营帐。.我立即下令下寨,并且让士兵们好好休息,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巡夜请大家安心。冀州军心里都很激动,觉得这个二公子还蛮不错的吗,知道体恤下属。我心里偷着乐。

    

52. 第五十二章连斩三将

    乌桓地营寨比汉人的坚固,尤其是冬天里,严实而保暖。驻扎在无终城外的乌桓大营中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营中间每隔两丈就燃气一堆篝火,照的营帐犹如白昼,巡夜的士兵,一个时辰一换班。这些人不睡觉,把眼睛瞪大了,就怕城中的汉蛮子跑出来。乌延给这些人下的命令是,看到一个就杀一个,赶尽杀绝为止。连续半个多月的攻城战不分昼夜通宵达旦,拼命地攻击,今天晚上不知道乌延大人是了什么慈悲,让大家休息一下。

    森严肃杀的军营,吹过一阵微风,微风中传来,几声女子的jiao喘和呻。乌延,他正在netg上祸害三个从城外捉回来的汉人女子。这些女子他从来也不要重样的,每天晚上都换,这些汉人女子细皮嫩肉的弄起来很舒服,而且数量极多,就像是闹蝗灾的时候,地里的蚂蚱,怎么捉也捉不完。每次抢来的汉人女子就正儿八经得取回亲,仪式绝对不能简单,婚姻大事吗。当然他每次婚姻的长短取决于能否抢到新的女人回营。旧的第二天就赏给下面的副将和千户,千户们玩完了,在赏给下面的士兵。所以,乌廷自己也记不得这辈子骑过多少汉人女子,总有上千吧。

    他正在拼命驰骋的时候,突然帐外有人出一声被人踢中子孙根一样凄厉的叫声;“大人——不好了,大人。”两个满脸血污的披甲战士,也不管乌延大人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就径直闯进来,跪倒就是一顿鬼嚎。乌延回头一看这两位帅哥的尊容,蓄满的yu望一下子就消失了,小腹一下也软了。三个汉人女子,吓得全身软瘫,萎缩这爬到帐篷一角。

    这两人都是百夫长,一个叫龙骨度一个叫沙泥拉,都是有名的勇士,乌延记得刚才派他们去偷袭冀州援兵呢。只见龙骨度满脸鲜血,头皮被人消掉一块,紫黑的血浓浓的,还在咕嘟咕嘟的向外冒,右腿上还插着一只折断的箭杆。沙泥拉脸上倒是没血,可就是一条右臂不翼而飞了。

    乌延大惊失色,光着身子跳下床,厉声呵斥;“怎么回事,阿和纳西到那里去了。”沙泥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用白布勒紧麻木的断臂,已经开始疼痛,尽管刚才已经用了止血的金疮药但还是疼的要死。只说了一句话,就昏死过去;“死了,都死了,跑回来的,还不到两百人——”

    乌延脸色就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嘴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你们没有突袭他们吗?”龙骨度哭道:“突袭——人家一早就立了营寨,我们光是被射死的弟兄就有两千人之多。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做梦和甄宓行fang,田丰就闯进来。田丰差点没气的昏死过去,心想你自己还说巡夜,结果比谁睡的都死,还,居然连铠甲和netuo了睡,真是不知死活。我惊觉有人进来,就从地上厚厚的毯子上坐起来,问道;“田先生,您找我有事?”田丰苦笑道;“公子,我们是来退敌的,您忘了吗?”我回忆了一下,恍然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麽回事,怎么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心想,刚才梦到和甄宓坐飞机来这里旅游度假的呢,错了错了。

    田丰道;“公子,应该设法先通知城内的守军让他们抱有希望,坚守城池,然后在想办法,击败乌桓。”我瞪眼道;“田先生,下回您在想好了的事情,就不用先通知我,可以办完了再来。”田丰也瞪眼,惊叹道;“这怎么可以,我要是先投降了乌桓再通知公子,你也乐意。”我笑道;“这种先斩后奏的权利,本公子不会随便给人的,要信得过的才可以,田先生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城楼上的士兵都在交头接耳,尽管连日的拼杀让他们已经对死亡麻木,但疲劳却不会麻木,每个人手中轻轻的长枪,都似乎突然之间变的有千斤重,坠的胳膊生疼。两个士兵正站在箭剁之后,说道;“怎么这群乌桓狗,今天没嚷嚷着进攻啊,是不是累了。”那个不忿的骂道;“neta的他们累了可以歇着,我们累了,不还得坚持着作战不是东西。”他越想越生气,就冲着城下高声大喊;“neta的乌桓狗,快来进攻啊,大爷今天手痒痒呢。”

    右北平太守阎柔也有些奇怪,照例每天这个时间,乌桓人已经开始攻击了,今天怎么迟到了呢。不像是乌桓人的性格,他们平常都是很守时的。难道是有更大的阴谋,他想着想着,心头就是一跳,眼皮也跟着跳。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两万守城士兵已经死了一万,现在的这些兵卒还是有些百姓自愿来加盟的,饶是如此总共也不过一万两千人,而且大多数累的刀架在脖子上都能睡着了,怎么打仗。最要命的,刚才库吏来过,说仓库的粮食最多也就还可以坚持三天,这可如何是好。他此刻倒是盼着乌桓兵来进攻呢,心想老子尽忠战死就完了,眼一闭你们爱咋地咋地吧,我没办法了。说归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还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全身的热血又冲入梢,心想,老子死了也要杀几个乌桓狗做垫背的。

    一个守城的兵卒捧着一只裹着白布的劲箭,跑进来道;“报大人,刚才有人从城外射进来,很多这种箭矢,上面有字迹。”阎柔以为是乌桓人劝降的书信呢,看也不看,从鼻孔中出一声冷哼,问道;“写的什么?”那兵卒五十几岁,头都花白了,苦笑道;“大人,那城墙上,就没有一个认字的,前几天有一个叫马三的说是以前读过私塾,可昨天被射死了,我们谁都不认识啊。” 阎柔被逗笑了,拿起那支箭,展开来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大笑,笑的那个兵卒还以为他疯了。阎柔大声道;“快,把你们捡到了所有这种传单,全部都贴在城里,告诉所有的弟兄们,就说救兵到了,二公子袁熙亲自带着救兵来救我们了。”

    那个兵卒拧了一把耳朵,挺疼,证实自己没有在做梦,立即转身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乡亲们,弟兄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营帐里,我和田丰贾诩文丑崔琰正在商量着怎样破敌。大家认为冀州兵和乌桓兵想比,单兵素质太差,不能硬拼。我们的强势在于装备比他们要好得多。田丰主张智取,可是问什么计策,他说还没有想好,贾诩也说没办法,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和文丑一商量,几位谋士的办法可以慢慢的想,待会我们两个先出兵和乌延这小子单挑一下,试试他的斤两。

    五千弓箭兵列于两翼,巨大的遮箭牌,把整个身ti都掩盖住。弓箭兵推进到一定的距离,听到一通鼓声,就停止前进。遮箭牌分为五列,一列比一列高,在万马军中,显示出整齐的层次感。弓箭兵之后是步兵,步兵比较少只有三千人。阵势中间隔开一条人的甬dao,甬dao可以跑马。我和文丑在步兵之后,骑兵之前,高踞马上正襟危坐。瞪视着对面乌桓骑兵中的一个怪物。

    怪物身上穿着汉人的甲胄,脑袋乱的像个鸟巢,还在鸟巢的周围差了一圈鸟毛。我真是替他担心,别一会有乌鸦在上面孵蛋。他大嘴大鼻子大手大脚,身材不高,满脸黝黑紫,眼睛很大,远看有点像蛤蟆。尤其是当他叽里咕噜的在哪里叫唤的时候,更像是被雨点打湿的蛤蟆在吐水。怪物身边有一个身穿白袍,头上梳辫子的乌桓人,用并不纯熟的汉语翻译道;“我们乌延大人问你们是谁?报上名来,还叫你们投降?”

    我一听就知道这小子的外语水平没过六级,心想耍耍他。便说道;“在下就是中原第一名将——老爹。”那个翻译官果然傻了,老爹这个词他还真不知道,我要是说父亲,他应该是懂得的。翻译官心想,回去还待好好背背单词。

    翻译官满脸堆笑的对乌延道;“大人,那人说他是中原第一名将——老爹。”乌延点了点头,冷哼一声,不屑的大声说了一顿。翻译官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声嚷道;“老爹,你给我听着,快快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我和文丑对视一眼,心想他ma有这么跟老爹说话的吗?冀州兵立即出一阵震天大笑。

    我大笑道;“老爹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袁熙,是大汉大将军袁绍的二公子,当今安阳驸马是也,小小的番将还不下马受降。”

    翻译官似乎感觉到自己上当了,低声和乌延说了一通,乌延一个劲的点头,脸色也变的郑重起来。翻译官抬起头,冲着这边扯着嗓子高喊;“原来是袁二公子到了,真是失敬,我们大人说,让二公子回去,幽州,这地方以后就有我们大单于替袁大将军看守,你们袁家人以后不必费心了。”

    文丑闻言大怒,用飞云枪,指着乌延道;“大言不惭,你有何本领,胆敢占我州郡。”

    乌延虽然听不懂文丑说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是不打算下马投降的。乌延冷笑一声,冲着身后一招手,于是乌桓兵中一个傻乎乎比乌延更帅的野人跑出来。乌延大声对他说;“去,给这小子一点厉害看看,狠狠地教训他。”

    那傻乎乎的武将,纵马出阵,在十丈外冲着文丑大喊;“汉蛮子,我乃乌延大人麾下千夫长哱罗,袁熙小儿,快出来送死。”他说的居然是汉语。

    文丑大怒,对我施礼道;“二公子,待末将去将这贼级斩来,献与公子。”

    我心说,文丑要杀那白痴易如反掌,去就去吧。我点了点头,狂妄的道;“快去快回,别拖泥带水的。”文丑提枪纵马由盾牌兵夹持而成的甬dao中冲出,直奔哱罗。那个可怜的哱罗不知死期将至,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向我叫阵。突见一员金甲大将,从对面阵中杀出。哱罗乌拉哇啦的一通说一通狂笑,指着我道;“袁熙,无胆匪类,自己不敢出战,却派手下来送死。”我看着他,一个劲的在心里叹息,多说两句吧,要不以后就没机会了。

    哱罗傻笑的时候,文丑战马已经冲到近前。哱罗挥动两米长二尺宽的胡刀,大大咧咧的向文丑一刀劈下。文丑连躲都没躲,他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飞云枪后先至,一枪刺入哱罗手腕,哱罗还没来得及出惨叫,文丑的第二枪,就已经刺入他用来声的喉管。飞云枪拔出来,鲜血嗤嗤的从哱罗颈子上,那个血窟窿里向外窜,尸体在马上摇晃了一下,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文丑一枪刺死傻呼呼的哱罗,冀州兵顿时欢声雷动,大家心里都在想,乌桓兵原来不过如此。乌桓兵登时士气低落,文丑仍不回兵,振臂高呼;“还有谁过来送死。”

    又一个身穿虎皮裙,长的像活鬼一样的乌桓大将,挥舞着钢叉冲出来,迎战文丑。这个不会说汉语,不过嘴倒是挺碎的,从冲出来一直到死,就没住过口,乌拉哇啦的说个没完。文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不搭理他,只是狠命厮杀,这个比刚才那个强点,稳扎稳打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和文丑过了十五招,文丑枪身斜引,刺他左肩,小腹卖出一个破绽给他。乌桓人虽然强悍,但大多实诚,不想汉人这么狡诈,一看文丑露出破绽,心中狂喜,不疑有他,挺钢叉便刺。钢叉刺到中途,他就觉得自己xiong口一凉,热乎乎黏糊糊的一股东西,就流到铠甲中,低头一看才明白,哦,原来我已经被刺穿了。

    又一员大将倒在乌延面前,这家伙丝毫不知道体恤士卒,气的哇哇大叫,又喊了一员猛将上阵,非要砍了文丑不可。

    

53. 第五十三章防火烧敌

    文丑心说来吧来吧,就这水平的,一天杀死七八十个都不觉得累。文丑还在那里挺枪叫阵,突然耳畔听到一声雷鸣。“啊——”震得人耳膜生痛,马蹄声传来,一员乌桓将又杀出来。文丑还没看清楚他的相貌,那匹狂奔中的乌桓马大概是被刚才的‘雷鸣’给吓到了,一下子马失前蹄,跪倒在地,顺带着把那个乌桓将,扔到文丑脚下,摔得个七荤八素,灰头土脸,脑震荡了,一个劲的翻白眼站不起来。

    文丑一看乐了,翻身下马,不慌不忙的抽出肋下宝刀,把他脑袋砍下来,上马举过头顶,然后扔回乌桓阵中。这便宜捡的,看的我在后面一个劲的咂舌,羡慕不已,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白痴呢。【各位书友大大,本书每天两章。还有,后面的战争场面保证宏大,请放心。】

    死几员大将对乌延倒是没什么,可关键这个死法有点太丢人了。他气得就要自己出战,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眼见乌桓兵士气低落到极点,立即命令擂鼓助威。挥手道;“将士们,冲——”

    顿时战鼓齐鸣,举着盾牌的弓箭兵,立即向左右两翼分散,为后面的步兵和骑兵闪开道路,同时开始向敌军两翼射出箭矢。我军骑兵一起突出乘势掩杀过去。乌桓兵虽然jing锐,但此时已经被文丑吓破了胆,而且都觉得挺丢人的,没脸在打下去了。一下子被冀州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冀州兵所到之处,乌桓立即溃败,不过他们的骑射之术确实不同小可,就算是在溃败的过程中射出的箭矢,夺去的冀州兵的生命也不计其数。这一点中原兵根本就没法与之相提并论,中原兵撤退的时候根本就只有挨宰的份。乌桓兵给中原兵最大的噩梦就是射箭,进攻的时候射、逃跑的时候射,甚至于攻城爬云梯的时候,还在射。我亲冒箭雨奋勇向前,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杀的乌桓兵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也是活该乌延倒霉,给他高举帅旗的亲兵,被一只流矢射中脑门,一下子就挂了,帅旗自然也跟着倒了,乱军中,旗杆还被马蹄给踩断了,别的亲兵再想去捡的时候,现旗帜都已经被踏成一团浆糊。帅旗一倒,乌桓兵顿时群龙无,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想,莫非乌延大人挂了,怎么连帅旗都看不到了。乌桓兵摄于文丑刚才的雄风,没有心思打仗,只是一边撤退一边放箭,远远地来消耗冀州兵的生命。文丑看到乌桓兵败退,待要挥军追杀,被我鸣金拦住。士兵们听到鸣金,停止追击,任由乌桓兵败退。文丑好不容易在乱军中找到我,惋惜的道;“公子,将士们正杀的性起,为何收兵。”

    我指着地下道;“文将军,你自己看看,看看这些尸。”文丑一看,顿时皱眉;“奇怪,明明是乌桓兵败了,怎么地下躺的都是我军将士的尸体,而且都是被射死的,这可奇了。”我叹了口气道;“先收兵,一会我在和你细说。”文丑也不坚持,命令收兵,返回大营。

    自从贾诩亲眼见到了乌桓兵地强悍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想,虽然我不想对袁氏尽忠,可是袁熙要是完了,我也难免不落到这群茹毛饮血的野兽手中,不行,我待帮袁熙一把。

    我返回大营之后,立即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文丑、田丰、贾诩、崔琰、还有我自己。文丑先言,提出的还是刚才的问题“明明是我军乘胜追击,怎么到了最后死的人反而比乌桓兵还多。

    我苦笑道;“只因为他们的骑射功夫太好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射箭,就算是溃败的时候,也可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田丰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沉吟道;“公子,乌桓兵的作战方式,和中原骑兵大相径庭,我们不能以常规论之。”贾诩不说话,只是摇着羽扇沉思。我忽然问道;“两位先生不是说回去想办法智取,不知道这办法想的怎么样了。”

    田丰正色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似乎有些冒险。”贾诩也点头道;“诩,也想到了一个计策。”有军师在身边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我立即问田丰;“田先生说来听听。”田丰道;“我这条计,实际是诱敌深入险中求胜——”文丑说话简练;“何计?”田丰道;“乌桓骑兵作战,行动迅骑术jing湛,迅雷不及掩耳,这种作战方式,越是在开阔地带越是能显示出威力。而我军唯一可以胜过乌桓兵的就是队列和稳健。不像乌桓兵一样来去如风,各自为政,缺乏统一调度。狭窄的空间更能挥队列的作用,所以田丰就想,是不是可以诱敌深入,然后设伏擒贼。”

    文丑笑道;“先生说得容易,在那里设伏。”田丰沉思这走到帐外,指着对面的山谷道;“就在那里,丰觉得此处山势嶙峋大有用武之地。”我苦笑道;“设伏,要有诱饵,否则乌延为何要跑到这地形复杂的深山中来。”

    贾诩突然朗笑一声道:“再过一天焦触的粮车就要到了——”我和文丑的眼睛顿时都亮了——粮车,没有比这更好的诱饵了。

    山中的夜更黑,如银的月光只能洗涤高高的山尖,却没有一丝丝渗入山涧幽谷。四面风鸣马嘶,连同军营中的号角阵阵响起。乌桓营寨中传出阵阵刁斗破空与粗犷豪迈的胡歌声音。无终城的城头上亮起几只孤寂凄惨的火把。困倦的士兵,被红光映入眼帘,越的打起瞌睡来。

    突然,城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濒临梦境的士兵,急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皮撩起来,惺忪着睡眼,向马蹄响处望去。几匹马很快接近了围城的乌桓军营帐。乌桓军立即做出反应,几百匹健马倏忽从军营中飞驰而出,还是射箭,射了几十只箭后,就撵上那些来到门前的不之客。文丑和他手下的十几名亲兵稍微做了一下抵抗,便没命的向山峦中跑去。乌桓兵吆喝着,死命追赶。文丑和十几位经过jing心挑选的亲兵,回头杀了一阵,就掉下几封绑在箭头上的信件,再次落荒而逃。乌桓兵看汉人逃入深山大营,就不敢往前追,吆喝着耀武扬威的跑回去,在路上,他们捡到了那几封绑在剑身上的用白绢写的信件。

    捡到信的士兵把信交给乌延。乌延正在为了白天损兵折将丢面子的事情懊恼不已,连欺负汉人女人的事情,都破例没做。百夫长‘那木’闯进来邀功,走路的声音太大了,惹得他心头火气,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过去。啪,那木的嘴巴立即红肿,脑袋差一点扇掉了。“谁他ma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那木本来是领赏的,没想到领了个耳光,还不敢火,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大——大人——末将方才截获了几名想要和城里互通消息的汉人,从他们身上找到几封书信,特来献给大人。”

    乌延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拿过来,快滚。”那木心想,你以后就是叫我爷爷我都不来了。那木把书信献上去之后,立即又挨了一个嘴巴,方才是右脸,这次是左脸。这两个嘴巴打下去之后,他立即就福了,胖了一圈,而且红光满面的。

    乌延的气,还是不顺,心想,这小子的脸太粗了,打得我手疼。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这是汉蛮子的书信,我那里看得懂,你是存心想要叫本大人出丑吗?还不去把‘哈多’叫进来。”‘哈多’就是白天的那个翻译官。

    那木捂着嘴巴跑出去,不一会哈多就快步走进来。哈多的心里很矛盾,他刚才正在帐篷里背单词呢,听说了那木的悲惨遭遇,知道乌延大人这会一定是在找人fa泄xiong中的怒火,心里那个忐忑就别提了。脚步迈的重了吧,怕打扰了大人静修,迈的轻了吧,又怕度不够快,惹得大人生气,看来这顿嘴巴,是铁定要挨上的啦。

    乌延大概是fa泄够了,对‘哈多’出奇的客气,把白绢扔在哈多脚下,冷冷的道;“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哈多战战兢兢的低下头把白绢拾起来,突然放声大笑,把乌延吓得从胡netg上掉下来。乌延本来是不想打他的,一心想要以德服人,没想到这哈多自己犯jian,嗷嗷的鬼叫。气的乌延火冒三丈,过去反正两个耳光。哈多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总算是把这嘴巴打完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水,连带三颗牙齿。带着哭声道;“大人,这是城外的汉蛮子给城里的汉蛮子的回信,说是让他们安心,粮食用尽了没关系,军粮明日就会从徐景山转运过来,他们会设法击退乌延运进城里的。”

    乌延本来听的很入神,可是一听到哈多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姓名,立即又卷起袖子过去对他一顿暴揍。哈多被打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的,害的守在帐外的乌桓兵一个劲的纳闷——怎么今天的呻声和往日的不同,难道乌延大人把个男人给骑了。待看到‘哈多’一瘸一拐的从那个留宿无数mei女的帐篷里走出来,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了,原来这两人还有那种关系。因为哈多是捂着pi股出来的。

    焦触运粮到半路的时候,中护军将军文丑忽然派人传令,让他绕到徐无山‘断谷’运粮。焦触这半路把文丑的祖先在心里问候了一个遍,心想,文丑你他ma的王八蛋,好好地大路不让走,让我走断谷,听着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了。断谷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不像焦触想象的难走,只是这里的路径太多了,纵横阡陌七出八进的,有点让人头疼。焦触手下运粮的是五千步兵。五千人押运五十两粮车,并不废什么力气。所以他一路很轻松。

    及至到了断谷看到这座植被茂密,从上至下裂开的山峰,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山峰中间留出一条空隙,道路倒是很宽敞但两边都是光滑高耸如云的石壁,从脚下到山顶全是苍黑的似乎可以照出人影的岩石。空气略微带着点凉气,在山谷中弥漫,一线青天叫人目眩心惊。这种地方可是袭击粮车的圣地啊。

    文丑手下的都尉赵睿正和十几位兄弟耐心的潜伏在山坡上的岩石后面,等待乌延这只猎物出现。他先看到焦触的运粮队伍过来,立即对身边的马弓手郑二宝说道;“你在这盯着,有异动,就吹号角,我去通知文将军。”

    文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心说焦触这王八蛋该不会是爬着来的吧,就算是爬这会也该到了。赵睿突然凑过来,低声道;“将军,焦触校尉过来了,可是怎么没见到乌桓兵。”文丑心里比他还着急呢,心想老田这个计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乌延不上当,自己和手下的弟兄不是白白在这里被蚊子叮yao了一宿。文丑冷冷的道;“不急,会来的。”

    “将军,这谷口可太大了,一条路可以并排的站下十五六个人,纵深二十里,整个就是个葫芦状,能进不能出,就算是有两三万人在这里厮杀,都没问题。不过,必须是步兵,要是骑兵就不行了,那战马的凶性一上来,非得到处碰壁不可。”赵睿兴奋地说;“乌延要是到了这里边,可是再也别想用骑术和弓箭逞威了。但属下还有一个疑问,万一,乌桓兵等到焦触校尉从谷口出去之后再动手怎么办。”

    文丑白了他一眼,厉声道;“废话多,留着力气杀敌吧。”他不是不想回答滥威,只因为这也是他的疑问。不过田丰已经事先说明了,这是险中求胜。

    赵睿是个直性子,一根筋不会拐弯,肚子里藏不住话,尤其是有关于作战的,他不弄明白了,就不会打仗。赵睿嘿嘿的笑道;“将军,我还有点不解,就是二公子为什么只给两千步兵扼守葫芦口,这样不保险。”

    文丑拿他没办法,冷冷的回了一句;“放火,就保险了,人多了施展不开。”赵睿刚说了一句;“将军,待会让我做先锋,我也立个功,在公子面前露个脸呗。”

    文丑没说话,他紧张的盯着焦触的粮车。粮车距离谷口还有十里不到。‘通’一声炮响,一阵嘹亮嘈杂的呼哨声传来,文丑一拍手道;“好了,乌桓兵果然不想放焦

    

54. 第五十四章谷口惊魂

    赵睿想了想道;“这道理我也知道,要是出了谷,大家做鸟兽散,就不能一网打尽了,他也不想在谷中作战,因为那样马儿无法奔驰。可是这乌延却忘了哪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乌延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听过这句话。

    乌延的骑兵,从葫芦底冲进来,旋风般的想要冲出断谷,劫击焦触。焦触慌了,厉声冲着后队道;“快,迎敌。”他的话还没说完,半山腰子上突然一阵号角连声。眼前的葫芦口上方扔下无数捆枯枝蒿草等可燃物品。枯枝上散着桐油的酸臭味。几只火把从半山腰扔下来枯枝和蒿草立即蓬勃燃烧。微风在通过葫芦口时由于集中而稍强,迎风飞舞的火焰。瞬间冲上半山腰。火焰像瞬息万变的午后的彤云,时而千仞齐时而独峰突起;火焰像威严的森林时而呼啸怒吼时而缠mian呢喃;火焰像恣意狂舞的万千灵蛇万千jing灵。焦触被隔离在火光之外,看着文丑和赵睿从没有火的另一面山坡冲入谷中。大火炙烤的焦触和他手下的士兵脸皮疼痛,滚滚浓烟呛的人喘不上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耀眼绚丽的火焰使山尖上浑yuan的太阳失去了魅力,白色粉末漫天飞扬,迷人眼睛。

    文丑和赵睿,徒步奔下山坡,和手下的两千步兵开始劫击绞杀惊慌失措的乌桓骑兵。乌桓兵足有两三万,骑着马堆积拥挤在断谷之中。如果他们没有马,再多两三万这里也装得下,不过马不像人,可以思考可以冷静,它们怕火,一看到火光就惊了,撒开四蹄疯了一样的乱窜乱冲,有的两匹马三匹马撞在一起,主人掉下来被摔死,没摔死的也被后面的疯马踩死。有的马,可能觉得这火太可怕了,就直接自己一头撞在石壁上来个脑浆迸裂而亡。还有的被地上的马尸绊倒的,还有的为了逃跑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打的那叫一个惨烈。总之都是拥挤惹的祸。弓箭也无法出手了,因为骑术再好也控制不了这样的疯马,况且根本就没法转身。

    文丑和赵睿的两千人可如鱼得水了,人不多,而且都是挑选的jing壮年,利索的。这些人专门挑选一些空隙入手,有的从马肚子下面钻过去,有的在两匹马三匹马交错乱成一团的时候,抓住机会,把马上的骑士刺下马。他们这些人中有一百人,除了手里拿着长矛之外,另外没人配备了一把匕,这是贾诩的损招,用来趁乱,削断马镫或者骑士的小腿。文丑此刻就拿了一把匕,他一刀一个,捅的不是人,是马。匕在马肚子上,留下一个血窟窿,马不会立即死掉,但是它起疯来,它的主人就必死无疑了。不光他的主人,跟着遭殃的还有很多的骑士。连锁反应之下,乌桓兵两柱香时间里就死伤大半。

    这次劫粮车是乌延没有亲自带队,他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就算是不成功,也不至于有损失。他觉得中原骑兵根本就只配在他军队的马pi股后面吃风喝烟而已。哪知道,他的大将‘突利句’,刚一入山谷,就碰上了这场要命的大火——

    突利句也不知道杀了多少自己的骑兵,才策马狂奔到刚才冲进来的葫芦底,眼前豁然开朗,身后的浓烟火光已经不能影响他的视线,兴奋之余回头一看现只有三十多骑亲兵跟在自己身后。他顾不了这么多,就想策马出谷,冷不防,马蹄被脚下的锁链绊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炮声响起,我的一万步兵,出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的突利句眼前。

    突利句惊魂未定,突然回身把一名亲兵推下马,自己跃上马背,挥刀向当先而立的我砍过来。突利句已经被摔晕了,在我悍枪攻势之下,挺不了五招,就被我一枪刺中肩头。他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我军几名亲兵上前把他五花大绑。

    贾诩这时就用鲜卑语冲着谷中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谷中的情形太混乱了,乌桓兵和冀州兵还有战马混战在一起,谁也听不到这里的声音。我道;“文和先生带队守住谷口。我帅三千人入谷。”心想老子去打扫一下战场。

    我的三千生力军冲入谷中,全力掩杀。贾诩在这边一个劲的高声用鲜卑语大喊投降不杀。乌桓兵冲出去的到了谷口也被贾诩截住,只能是下马投降,有勇猛的就英勇牺牲了。我拼命砍杀,临近火堆的时候,看到文丑,同时全身上下感到一阵炙烤。铠甲上的鳞片似乎都要化了。三千生力军斩杀剩下的负隅顽抗的乌桓兵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势如破竹,旋风扫落叶。这时候死的人多了,谷中的空间也大得多了,乌桓兵也粉粉的从马身上跳下来,一个个红着眼睛呲着牙就像是饥饿的狼。看到自己战友堆成山的尸体,不但没能让他们害怕,反而激起了狼的嗜血凶性。

    一场赤1uo1uo的肉搏战,双方杀红了眼,胡刀砍断脖子的咔嚓声,长枪刺入xiong膛后的闷哼声,刀枪交击的铿锵声,濒临死亡的绝望的惨叫声,还有像我和文丑一样杀的性起是的狂吼声汇聚成一片——

    五名乌桓兵围住我,五把胡刀走马灯似的交互轮砍,每一刀,都狠辣非常照着脖子脑袋砍下来。让我一时间缓不了手。我猛然间仰面跌倒,乌桓兵还没有缓过味来,我手中的悍枪呼啸着贴地一个扫堂腿。五个乌桓兵的惨叫着栽倒,悍枪的强大力道令五个乌桓兵小腿骨尽皆骨折。我连刺两枪杀死两个倒地的乌桓兵,附近的七八个乌桓兵又来攻击,我撇下脚下失去战斗力的几个。用悍枪接力来个撑杆跳,腾空而起,右脚踢中一个乌桓兵的喉咙,乌桓兵像狗一样呜呜嗷嗷的几声哀鸣后,喉管碎裂,不能呼吸被活活憋死。枪尖这时候已经从地上弹起来,隔远刺入一名乌桓兵xiong膛,悍枪拔出来,鲜血随着奔腾的压力喷出一米多远。三个乌桓兵在不敢轻举妄动,背靠着背成三角防御阵型,以求自保。我手中悍枪一抖,枪尖从两颗脑袋中间钻过,枪身似一条毒蛇般摆动一下,抽中这两颗头颅,两人哀号着闪身。悍枪已经刺入了和两人背对着背的第三个乌桓兵的后脑。

    然后悍枪再次回旋,连续两枪刺死地上哀号的两人。我正得意,一把胡刀,已经从我的身后,照着脖子劈下来。我还浑然不知呢。一把铁枪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刺入那名乌桓兵的xiong膛顺带着把他的尸体甩出去两丈之外。我看到了身后的刀影才惊觉到,忍不住冷汗湿衣。回头一看,文丑正抹着额头上的汗,提枪跑过来,关切的道;“公子没事吧。你要小心点。”我苦笑了一下,文丑就提着枪向杀的最厉害的地方冲过去。大战进行了半个多时辰。乌桓兵死伤一万五六千人,大约有三千人被俘,剩下的不知所踪,逃跑是不可能,我看被大火变成烧烤的面比较大。我军投入兵力五千jing锐,回来的只有两千不到。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可以算得上惨胜了。

    焦触运粮回来之后,一边庆功一边我又有点担心。白衣飘飘手摇羽扇的贾诩先生适时的来到我身边问道;“公子何事担忧。”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轻笑道;“莫非,是担心城中缺粮,而我们无法送入城中。”我心想这贾诩不愧是专门研究人心理的果然厉害。转过身客气的说道;“莫非先生已有妙计。”贾诩又说出了他的第二条计策。贾诩道;“昨日诩已经说过有了一条计策,公子忘了吗?”

    我连拍脑袋,拉着贾诩的手道;“该死该死,文和先生,我只顾厮杀,却忘了先生的话真是该死,先生勿怪,请说出计策,袁熙洗耳恭听。”

    贾诩全身一震,一个意识迅的在他脑中略过,这小子和他老爹的为人还真是不一样啊——

    贾诩迅的恢复常态,淡笑着道;“公子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把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这也不用自责的。”我心想最好可以说几句话来感动他一下。咳嗽了一声道;“先生说哪里话来,我袁熙一项对先生敬为师长,先生的话都忘记了岂非对老师不敬,此乃大罪,实在不能得过且过。”

    贾诩心里虽然冷笑,但还是有一丝丝的感动。我笑道;“先生到底想到了什么计策?”贾诩眯起眼睛,缓缓的道;“公子所忧虑的不外乎是城中乏粮,还有乌桓兵的骑术,诩这一条计策,可以一举三得,让公子无忧。” 我差点把贾诩抱起来狂吻,心想这人一代鬼才,敢说这样的大话,就一定是xiong有成竹。连忙拉着他的手问道;“先生若能为我排忧解难,袁熙此生愿意以恩师之礼对待先生。”贾诩心中却在想,可惜你小子不是袁绍长子,而且也失去了袁绍的信任,否则投到你的麾下也不错,如果你能做袁绍的接班人就好了,我——

    贾诩目中闪过狡黠,轻声道;“公子,今日乌桓兵大败,损失惨重,只怕剩下不到四五万,而且士气受挫,兵无战心。明日我军可以劫营——”“劫营”我诧异的问。

    贾诩咳嗽了一声道;“我军五万,分为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前队只管厮杀,杀出一条血路,而后队则主要负责运粮。”我打断他的话,苦笑道;“粮车笨重,根本就不可能入城。”

    贾诩道;“我们不用粮车,用人。”我诧异道;“用人?”贾诩点头,眼中射出锐利的光,笑道;“第二队兵将,将粮食用衣服包裹缠入腰部,骑在马上只管冲进城去,第一队则负责挡住随后而至的乌桓兵。公子您想想,乌桓兵所仰仗的不过是弓箭和骑术,马儿,不能爬墙,打攻坚战,历来都是塞外民族的弱项,假如阎柔的手上不缺兵也不缺粮,那么跟本就不用怕乌延围城,他爱围就让他围。他来攻城,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以阎柔的本事,无终城守上几年也没问题。一旦郭奉孝从后方袭击了徐无山切断了蹋顿和乌延联系,阎柔在挥军出来掩杀,那乌延就必死无疑了。而公子您则可以利用剩下的两万兵马,出兵渔阳,救援蓟城,击匈奴兵。这岂非一举三得。”

    我的妈,这贾诩是不是人,这样的计策也可以想的出来,蹋顿你完了,我看你是死定了这次。

    乌延收到突利句被俘的消息之后,惊讶的半个时辰合不拢嘴。半个时辰之后,他就把哈多绑在帐外的一段木桩上,用皮鞭狠抽。原因是,哈多给他翻译了那封信。乌延是这样想的,假如哈多不给他翻译那封信,也许他就不会上当了。乌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所以为了严明军纪,就把哈多绑在木桩上,抽了将近三百皮鞭。

    哈多被抽的皮开肉绽,心里把乌延狠到了极限,分分钟都在诅咒他被雷劈死。乌延打完了哈多,立即擦着汗和颜悦色的对哈多道;“哈多,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好像刚才的皮鞭不是他抽的一样。

    哈多处于半昏迷状态,心想,我觉得下一步你应该撞墙死掉。但他不敢说,集中jing力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他自以为不会在挨打的办法。“大——大人——末将觉得下一步——应该派人去报告大单于,请他派援兵过来。”

    乌延这次真的没打他,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乌桓兵道;“去,准备几匹快马,让哈多带三个人去给大单于报信。”哈多心里又是一阵叫苦,心想乌延你个老王八,老子这个样子能骑马吗?乌延临走还特意的嘱咐了仍然绑在木桩上的哈多一句;“军情十万紧急,你一定要快,最好昼夜兼程。”然后还温柔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哈多疼的差点没把腰粗的木桩折断。呲牙咧嘴的在心里盼着今晚下雨,最好下雨的时候打雷把乌延劈死。不,最好劈个半死,让他在地上哀号三昼夜在翘了,才解恨。

    寂寥的月光,旷野的旌旗。

    经过军事会议研究,决定执行贾诩的分兵策略。这次的计策,把冀州兵分为两个梯队,兵力尽五万人。第一梯队由我和文丑亲自率领,包括骁骑营和冀州骑兵在内的将近三万人,负责劫营,牵制乌桓主力。第二梯队由田丰赵睿和骁骑营参军霍奴率领,全部挑选军中最快最好的马匹,准备一看到乌桓营寨中起火,便全力netg刺,奔驰入城,给阎柔军送粮。

    这事,说起来容易其实坐起来难度不小,先,必须要先和城里取得联系,还要得到阎柔肯,否则就算是冲到城边也进不去。还有就是负责劫营的第一梯队,必须全力以赴阻击,以免被随后而至的乌桓兵突入城门,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亥时之前文丑亲自带了两名jing壮利索的骁骑营高手小心翼翼的来到城下,和城内的阎柔取得了联系。阎柔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万一这是敌人的奸计怎么办?可是一看到是文丑将军亲自来报信,骤然释疑,约定子时之后,举火为号,迎接冀州兵入城。这是田丰的主意,他了解阎柔,知道这人做事谨慎一丝不苟,如果是普通士兵给他报信,他根本连理都不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了有分量的熟人过去。阎柔不认得我,那自然非文丑莫属了。

    

55. 第五十五章渔阳太守

    出前我对第一梯队的战术做了调整,我和文丑焦触每人统兵一万。我从乌桓兵营正门突入杀进去便开始放火。文丑从后寨杀入,等到乌桓兵乱了,趁机杀到帅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砍下乌延的脑袋。焦触的一万兵,不入营,只负责劫杀趁乱冲出营的乌桓兵,防止他们追袭第二梯队的田丰和赵睿,为他们护航。【 每天上传九千字还少,天啊,真的不算少了,大家体谅一下吧,我是写书,可不是复印机,多谢了。】

    几名乌桓兵突然现十几丈外有些黑糊糊的人影,呈散兵线状一字排开猫着腰向这边快移动。乌桓兵顿生警觉,刚开口哇哩哇啦喊了一声,其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排带着劲风的弓箭,已经射到。出声喊叫的乌桓兵,当其冲被射中右xiong,哀号着向中军帐跑去报信。乌桓寨前的高达一丈的箭楼上立即生出反应,十几只劲箭向黑糊糊的那一排人影射来。寨门外突然火光大起,猫着腰趴在地上的冀州兵,一起大吼,点燃手中的火把,向距离还有七八丈的寨门冲去。七八丈的冲锋距离,在乌桓兵准确无误的弓箭下,骁骑营的两百士兵立即折损一半。另外的一百人用手中的短兵刃挡住了箭矢,冲到寨门,一边厮杀,一边拉开了门前的鹿角。冀州兵冲入乌桓营寨,立即摇动火把。我在五十丈外遥见火把闪动,立即声嘶力竭的狂吼一声;“弟兄们,杀”

    第一梯队的一万jing锐骑兵,力前冲。五十丈的距离,瞬间即到。乌桓兵还没来得及把突入寨中的一百步兵斩杀,骑兵已经从大开的鹿角中冲入营寨。士兵们一边挥刀砍杀,一边用手中的火把,沿途点燃乌桓兵的帐篷。乌桓营大乱,喊杀声震天。

    田丰和赵睿在后面看到火光冲天,又听到震耳yu聋的喊杀声,知道我军已经和乌桓兵交上手,立即命令第二梯队,全向无终城下奔驰。

    焦触在寨门二十丈外冷静的凝视火场,这是他第二次观赏如此壮观的景象了。携带粮食的第二梯队骑兵疯狂的从他身边冲过去,连向火场瞅一眼的人都没有,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进城。

    乌延从帅帐中赤着脚跑出来,看到火光冲天喊杀一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队亲兵立即过来保护他。乌延穿上鞋子,顾不得顶盔冠甲,抄起大刀,就向外跑,亲兵早把他的马儿,牵过来。乌延上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喊道;“给我杀,快”,火势已经蔓延前寨,到处都是冀州兵的影子,随处可见乌桓人的死尸。乌延在前寨左冲右突到处杀人,一面在他的士兵面前展示着他还活着,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乌延远远地就看到一大队士兵向无终城飞驰而去,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即招呼他的亲兵卫队。让他们出寨,前去劫击。一队两千人的骑兵,从乌桓营寨中突出,向田丰的第二梯队奔袭而去,在半路上接触到欣赏风景的焦触——

    突然乌桓后寨也燃起火光,震天的喊杀声,同时响起来。他还没有醒过神来,就看到一员秀袍金甲的小将挥舞银枪向他杀来。乌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是老爹吗。

    我一眼看到乌延心中大喜。提马狂奔过来,厉声喊道;“乌延受死。”挥动悍枪,就向他脑袋砸下来。乌延哇哇怪叫,用大刀架开悍枪,力气大的把我的胳膊都震得酸麻。乌延的刀法很快,而且纯熟无比,角度和套路都非常刁钻,我和他打了将近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眼看乌桓士兵已经在突然起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开始屠杀人数上比他们少得多的冀州兵,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撤退。

    文丑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在后寨冲杀一阵,就率队撤退,并不和敌人做殊死搏斗。后寨的喊杀声减小,乌桓兵都涌到前寨来,我这边的压力顿时增强。此时无终城城头突然火光冲天狼烟四起,滚滚浓烟在橘红色的火光中,就像是一条狰狞的巨龙,直冲天宇。这是提前约定好的,只要田丰和赵睿一入城立即就点火为号。而第一梯队的将士,一看到火光狼烟,必须立即撤离,由城外的焦触,接应一阵,逐次返回营寨。

    焦触此时已经击溃了从寨内冲出的乌延的两千亲兵。

    我摆tuo乌延率先冲出营寨,带着还稳占优势的冀州骑兵一起向徐景山方向撤退。有一些不要命的乌桓兵追出来,都被焦触的挥军砍杀,然后在我之后,撤回营寨。乌桓兵怒吼着、狂飙着向外追袭,都被乌延鸣金叫回去。乌延心想,汉人狡猾,这黑漆漆的晚上,说不定又在那个山口不下了伏兵,追过去,万一在让人放一把火,可如何是好,还是不追了。他叹了口气,知道无终城的兵员和粮食已经得到了补充,自己前几日的攻击都白费了,而此时的实力分明不足以打败那个老爹袁熙,为今之计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哈多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早日把大单于的援兵带来。

    依照贾诩的注意,我军休整一夜,第二天我和文丑带两万jing锐赶赴渔阳,迎击匈奴。他自己则和焦触留下来,同无终城的守军结成犄角之势,互为呼应,敌人攻城,冀州兵便从后面抄他后路,敌人攻冀州营寨,田丰就率兵出城,去劫乌延大营,以此来牵制乌延,等到乌延疲惫不堪,郭嘉又切断他的粮道的时候,在两路夹击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全军覆没。我基本赞成他的策略,只有一点反对,就是贾诩不能留在无终,一定要和我北上燕国抗击匈奴。我嘴上说;“先生不在袁熙身边,袁熙对付比乌桓更加强悍的匈奴兵实在没有把握,请先生务必勉为其难,随军出征。”其实心里却在说,把你留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你那鬼心眼一动,十个焦触也不是你的对手。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崔琰和焦触在无终城外驻守,我和文丑贾诩,还有包括骁骑营在内的两万人转战渔阳,奔燕国郡付援蓟城。临走的时候我又为崔琰施了一次针,另外给他在山里采了一点草药,令士兵熬好了,服下,估计可以暂时遏制疾病在身ti上蔓延。

    山里突然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却给行军带来一定的困难。马蹄踏在沾了水的光滑的石头上会滑到,就算是不倒,也会弄得全身泥泞。这点困难不能阻碍行军。文丑下了严令,从此地绕过无终城奔渔阳出潞北,直插蓟城,四天之内,必须赶到,如有延误者力斩不赦。

    第二天下午,大军至潞北,渔阳太守出迎。我一看这个太守,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难怪渔阳成了幽州六郡中唯一没有受到攻击的州郡,原来他在这里。这个人就是刘和,已故幽州牧刘虞之子,刘和。也就是我那天在细腰阁看到的人。根据幽兰的情报,这个刘和很可能是想借助匈奴和乌桓的势力,夺回他父亲失去的地盘。此人现任渔阳太守,处于燕国和右北平之间,居于蓟城之后,万一在我和匈奴兵作战的时候,他反戈一击,我该如何应付。我的脑子电转,瞬间想了几个主意,但都觉得不妥,最后侧过脸,问贾诩;“先生,我们的军粮还够不够?”贾诩阴笑,他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摇头道;“怕是只够三日之用。”

    我叹了口气,为难的对站在马前,卑躬屈膝,表现的很懦弱的刘和道;“刘太守,可否借两万斛军粮来用用。”刘和差一点血压上涌,昏厥于地,心想两万斛?你把我拿去吃了算了。刘和战战兢兢的道;“公子,没那么多呀。”我点头叹气,深表同情;“既然太守为难,那么就一万斛好了,本公子是不会难为你的。”刘和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心想这还不叫难为我呢,一万斛我也没有啊,就算是有,城里的士兵也要吃喝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不是整人吗。

    我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心里骂我,当即不动声se,笑道;“本公子虽然把粮食减免一半,太守大人也不必感动,本公子一向是体恤下属的。另外,本公子征走了你这里的粮食,渔阳的守军,该缺粮了——”刘和一听这话乐了,我还没说完,他就抢着道;“公子,明鉴,这一万斛粮食若拿去了,城里的士兵可就——”我哈哈笑道;“也是,此事也很棘手,这样吧,本公子好人做到底,在给你出一个主意。”刘和一听愣了。竖着耳朵听。

    我笑道;“你把城里的兵卒,拨给我三万,我管他们吃喝。”刘和这次是真的晕了;“公子,城里一共就只有三万守军,全给了你,倘若乌桓兵来犯,如何御敌。”我干笑了两声,心想只有三万,那就少要一点。摆手道;“无妨,给你留下五千,足够应付,再说乌桓兵短期内是不可能袭扰渔阳的,待本公子入蓟城破了匈奴,立即将兵卒还你,决不食言,太守——”我看着脸色铁青的刘和,咳嗽了一声,叫到;“刘太守,意下如何。”

    刘和心想,你现在是幽州刺史,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我能反对吗?可是,我的计划——他眼珠子一转,心想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把粮食和兵卒留下来。

    刘和的主意还没想到,文丑却凑过来说了一句,让刘和更加恼火的话;“假如刘太守担心渔阳会遭到乌桓攻击,那不如随公子出征蓟城。潞县的事情,公子可以交给别人处理。”

    我拍了一下大tui,挑起大拇指道;“好,就这么办,玉宇【文丑的字,不太可靠,我查过很多史料,对文丑的字,都不太清晰,大家凑合着用,别笑话,如果谁知道他的字,可以给我留言告诉我,谢谢】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文丑并不知道,刘和的阴谋,他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想到却帮了我的大忙。我根本就不让刘和说话,立即以幽州刺史的身份宣布,封刘和为裨将,随军出征。渔阳太守一职给他保留,但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文丑的部下马延代管。而且我也没有给刘和反对的机会,把他留在城外,让文丑马延将兵五千前往城内持幽州刺史印绶,征调粮食调兵遣将。

    刘和看着文丑和马延进城,脸色骤然间变的惨白如纸,呼吸也变的急促,脖子粗了一圈,突然忿忿的到;“二公子因何事夺我权柄,莫非对刘和有疑心不成。”我笑道;“太守多虑了,本公子考虑到太守是个文官,不适宜居住在此险地,为了太守安全着想,将你带在身边,好保护太守。”刘和可能是气坏了,厉声怒道;“一派胡言,你分明是——”他说到这里警觉自己说错话,立即住口,惶恐的垂下头。我不以为轩,劝道;“太守多虑了,本公子绝无此意,请放宽心,待退敌之后,这渔阳太守的位置,还是留给你的。”

    刘和自己所错了话,也没脸在争辩了,悻悻的上了一匹士兵牵过来的马匹,立在我身边。刘和突然道;“公子,在下总要进城去向老母告别。”我苦笑一声为难道;“军情紧急,我看就算了,文丑将军会替你问候的。”刘和不说话了,只是骑在马上冷笑。

    文丑带出来的城内的守军大多是步兵,只有两千骑兵。我命文丑在后队压住步兵,自己把两千骑兵编入对中,率先而行。一路上和刘和有说有笑的,刘和却一脸的不快含含糊糊的答应着。

    两天之后,大队人马经过昌平从渔阳入燕国郡,直逼燕国郡治所,也是整个幽州的治所——蓟城。

    蓟城背靠燕山,面临大海【渤海】,乃自秦以来‘三边’【三边,即幽州并州凉州】之地。易水河在城外转个弯,流向北面易京。我坐在马上可以看到奔腾凄凉的河水。潺潺的水声,似乎高渐离在击缶,又似乎荆轲引吭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阵热血充斥于脑际,我一阵激qing澎湃,似乎根根头都直立起来。

    落日西沉,天空中飘渺着长长云烟,云烟下是一座孤寂紧闭的边塞城阙。战旗在蓟城城楼上猎猎飞扬。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幽怨的羌笛声音,笛声凄婉吹落战士思乡的泪水。

    

56. 第五十六章边塞城阙

    蓟城比无终城大的多了,形势也不一样。蓟城是大城,大城一般分为四门。匈奴总兵力不过十万,还有为数不少的骑兵,所以无法围住四门攻打,只好集中兵力打北门。又派两万兵分别驻守西门和东门,留出南门给城内守军弃城逃跑的机会。匈奴人太大意了,他们没有想到,我军来的这样快。

    大军迤逦而行,至南门外。城上守军见南门外大队人马开到,立即进入战备状态。箭剁之后,骤的伸出上千颗脑袋,上千只弓弦已经绷紧。文丑一马当先到城下,大声叫道:“我是征南将军文丑,快去叫你们太守鲜于辅出来见我,就说二公子到了,让他打开城门。”

    鲜于辅部将平北都尉赵犊一眼看见文丑还有城外的冀州兵,心里一阵激动。他不敢自己做主,一溜小跑,跑到城下,上马奔城内通知鲜于辅。他不认得文丑,只是觉得这支队伍是汉军,临走的时候嘱咐守城士兵,太守未到之前,无论如何不能开城。

    鲜于辅是个大胖子,圆头圆脸,五短身材,肚子鼓胀的像一口倒扣的锅。鲜于辅颤抖着一身肥肉气喘吁吁的跑上城的时候,文丑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仰头对着鲜于辅气急败坏的道:“我说鲜鱼太守,战事如此紧张您还在家里睡大觉,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鲜于辅满头大汗,向文丑拱了拱手,立即向身后喊话;“快——开门,开城门。”城门打开。贾诩在我耳边提醒道;“公子,谨防匈奴兵,最好分成三队入城。”我点点头,对刚跑回来的文丑道;“玉宇你带骁骑营先进城,贾诩先生帅中军紧随,我亲自断后。”说着不等两人答话,驳马奔向后队。贾诩和文丑一看,也只能这样了。骁骑营是冀州jing锐骑兵,行动最为迅,在文丑带领下转瞬入城。贾诩不敢怠慢,他主要是怕匈奴兵来了被生擒活捉,指挥着大军,在骁骑营之后进入城中。

    我一直等到落在最后的粮车入城毕,才带着两万渔阳步兵向城门行进。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山崩地裂的马蹄声、声嘶力竭的呼哨声突然自大队左侧传来。我扭头,视线里骤然出现一条灰白色水线,犹如涨潮的海水一般,向这边扑过来。

    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匈奴兵。匈奴兵的装备比乌桓人要好的多了,这可能是长期坚持不懈掠夺的好处。夕阳余晖下,从匈奴战士的铠甲和刀刃上迸出一圈圈炽烈炫目的白光。我终于见到了这只传说中曾经肆虐整个欧亚大6,不断以强者姿态出现,chou打世界农耕文明的游牧强兵。这只野蛮部队所刮起的血腥旋风,让我在几千米之外感到一阵深深震撼,假如我的手里有这样的一只骑兵该多好。他们可以令神话黯淡,佛陀为之摇头叹息。还可以活生生的把曹netbsp; 匈奴人和乌桓人不同,他们的历史更悠久,战争更残酷手段更狠辣,战术也比乌桓人灵活系统的多了。在我前生的记忆中,所有的草原铁骑中,似乎只有突厥、蒙古、和女真可以和他的战斗力相媲美。匈奴人不识字,他们只对中原的财宝和女人感兴趣,杀人对他们而言和在牧场中围猎射鹿其实是一回事。这些野蛮战士的心,只有鲜血才能够慰藉。

    鲜于辅和文丑站在城楼上看到匈奴兵突然出现。鲜于辅二话没有果断下令,关闭城门,害的文丑差点要跟他拼命;“不行,二公子还在城外,你敢关城门,老子宰了你。”鲜于辅冷着脸,理都不理他,只对身后的赵犊说了一个字;“关。”赵犊立即冲着城下的城门卫兵喊;“关城门,快。”高两丈厚一尺的坚实的城门在二十名惊慌失措的士兵推动下,轰的一声被关闭,三道大tui粗的横木,被当做门闩从里面把城门牢牢卡住。

    匈奴人和乌桓人一样,他们最有效地攻击武器同样是弓箭。不过匈奴人的弓箭比之乌桓人要厉害的多了,这种强弓硬弩,似乎只有三国演义中说的后来出现的连珠弩才略胜半筹。

    漂浮的匈奴骑兵像蜂群一般飞过来,我面前的一片开阔地上,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mi蜂般飞来的匈奴兵就在距离我军两三百米的地方,洒下一片如瓢泼大雨般的箭簇。渔阳步兵似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突遭袭击立即大乱,加之这些人和我并不熟悉,缺乏调度,一下子大乱,队形尽失,逃跑的逃跑,哭爹喊娘的哭爹喊娘。还有哭老婆哭小妾的。

    最要命的这只后队中根本就没有盾牌兵,所有人都像赤身的婴儿一般bao露在铁骑之下。很快的,几百名士兵倒在我的眼前,我一边剥落箭矢,一边大叫;“射箭——快——回射——”

    被吓傻的渔阳兵终于缓过神来,弓箭兵开始弯弓搭箭,拉近弓弦把箭矢射出去。渔阳兵射出去的箭矢,大多在空中划一道弧线之后,就一头扎在地上,距离他们瞄准的目标足有一二十米。根本够不到人家。

    匈奴兵不像乌桓兵是一盘散沙,他们是有队列的行动。蜂群看起来虽乱,其实大有学问,这些人大概是由一些四五个千人队组成,我注意到,至少有三队千人以上的轻骑兵,逐次冲到我军阵前射箭然后折返,等到我军还射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他们的马pi股在风中扭动。这样循环往复,连续不断的将我军笼罩在箭雨之下。射箭的这些骑兵全都没有装备,携带的兵器也是短兵刃,也没有任何旗帜。总之影响他们行动的累赘全都没有,是真正的轻骑兵。可是在这些轻骑兵之后,却矛戟如林、重兵重甲,长矛大刀一应俱全。

    就在我无力挽回颓势,我军经受不住攒射阵线散乱时,匈奴军三队轻骑兵忽然向两侧分散撤退,让出空间给中间的重骑兵,看来是要给我军致命的一击了。

    大概匈奴人射了这半天的箭雨,连一个士兵都没有损失,当然自己跌下马摔死的这里不作统计。而我军却已经伤亡三四千人,这真是太可怕了。匈奴人的重骑兵更可怕,他们身上和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黑皮革甲,腿上穿着刀子砍上去,只会留下一条浅浅白痕的兽皮靴,脸上带着古怪的令人恶心又不寒而栗的丑怪面具,手持着长兵刃旋风般冲过来,冲击我军两翼。

    高踞马上的匈奴兵,立即对吓得屁滚尿流的渔阳兵展开疯狂屠杀。战场变成了屠宰场,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我用悍枪剥落最后一只箭矢,疯狂的冲入敌阵和匈奴兵绞杀在一起。渔阳步兵,这会儿也哭够了,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片一片的倒下去。有的人开始逃跑,可是人那里跑得过jing良的匈奴马,被人从后面追上,一刀看重腰腹,立即断为两截。士兵们心里都在想,跑也是死,打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渔阳兵突然复活了,一个个狂吼着扑向骑在马背上的匈奴兵和他们一起滚到地上,用牙齿yao用拳头打用匕捅,把一个个的匈奴人送进地狱。还有的开始用手中的长矛突刺匈奴马的小腿。长矛刺中马腿,战马往往嘶鸣一声,就跌倒在地。

    匈奴兵骑术jing湛,而且警觉性强,每当战马快要跌倒的时候,总是可以及时从马背上扑跌下来,在地上一滚就准备站起来,继续投入战斗。这时候,立即会跑过来几个渔阳步兵,不由分说的在他的身上一顿乱剁,补上个七八十刀。后面也立即跑来几骑马的匈奴人,居高临下连续几刀把这几个参与围攻的士兵干掉。这场战争没法打,一个匈奴人的生命,要用七八个渔阳兵来换,根本是在自杀。

    我虽然杀了几十个匈奴人,但在他们灵活的战马和打不赢立即就跑的战术jing神指挥下,也是累的快要虚tuo,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时候城中出一声炮响,文丑带领骁骑营重新杀出,不理哭号奔逃被人像猪喽一样宰杀的渔阳兵,径直向我被围困的漩涡中心冲来。骁骑营和匈奴骑兵阵一接上手,立即形势就有些好转,战场上已经不再是匈奴人屠杀的牧场,不时有他们的骑兵从被人刺死从马上跌下来。方才撤到两翼的轻骑兵立即又过来洒下一片箭雨,把场中不太密集的我军将士全部射死,然后,呼哨一声,又旋风般折回。这次他们折回的比较彻底,径直向远处跑去。匈奴重骑兵队伍的砍杀,也不像刚才一样的狂猛,都在借助自己无敌的骑术,后撤。转瞬之间,蜂群就汹涌的向后飞去。

    文丑要随后掩杀,鲜于辅急忙在城墙上大喊:“文将军,二公子,匈奴兵不能追,快回来。”文丑想起了和乌桓人作战的情形,心下一凛,急忙收住想要追击的骁骑营。

    进城的时候,文丑凑过来,悄悄地说:“公子,鲜于辅不让末将来救你——”我一听就火了,死胖子你可够狠的,想看着本公子死。

    “死胖子,你给本公子过来。”我上了城之后,立刻气急败坏的喊道。

    鲜于辅伸出熊掌一样的胖手,陪着笑脸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鲜于太守,你什么意思,我这里被匈奴兵围攻,你不拍援兵,是不是想看着我死。”我怒不可遏,瞪大眼睛看着他。

    鲜于辅笑着说出一句足以震晕城内所有生物的话;“公子一人死了,总比全城的人都死了要好。”

    “玉宇,我的悍枪呢,快点给我拿来,我今天非待戳死这个老匹夫——我——”我气坏了,找不到拿悍枪的士兵,顺手从身后一个士兵的腰上,抽了一把刀,抡刀向鲜于辅扑去。文丑和站在一边的贾诩急忙过来抱住我;“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我又蹦又跳,推开文丑,大声道;“玉宇,你给我让开,本公子今天要不剁了他,难消心头之恨。”文丑也不知是和他有仇还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一句;“公子公子,你听我说,鲜于太守他关城门,不让你进来是有苦衷的——”这是劝架还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关城门——”我的怒火已经从头顶窜出来,挣扎着,冲着鲜于辅大喊;“你行,你够狠,本公子跟你没完。”

    鲜于辅吓得挥舞着两只大手,一个劲的躲闪,苦中大叫;“公子,我真是有苦衷,你让我说两句行吗?”

    “狗屁苦衷,你有什么苦衷,快说?”我把刀扔在地上翻着白眼,背靠在城墙上喘气,指着鲜于辅骂道;“你个老东西,今天你要没有说不清楚,本公子明日就派你带五十名骑兵去攻打匈奴王庭,只许胜不许败,明白吗?”

    鲜于辅差点没尿裤子,心想甭说五十名,就算给我五万人,那地方我也不敢去呀。鲜于辅哆哆嗦嗦的道;“公子,那城门开不得,如果刚才我开了城门,以匈奴骑兵的度,一定会尾随着杀进城来的,到那时就糟了。”

    我气急败坏的嚷道;“那你为什么不派援兵出城。”鲜于辅苦笑道;“这个是因为我料定这些匈奴人不会赶尽杀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撤走。”

    “放屁,你怎么料定的,你这是那本公子的性命做赌注。”

    鲜于辅一直用眼睛扫视我手中苍白闪光的腰刀,躲闪着说;“公子,不是属下要顶撞你,实在是你不了解匈奴人的战术,他们的突袭意图是要抢夺辎重粮草,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在眼前,匈奴兵是不会跟你硬拼的。”

    文丑大概是刚才受了鲜于辅的气,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仍然跟他找麻烦;“可是太守你做的那些事,也忒让人没法理解,就比如说刚才匈奴兵溃败的时候,你为什么阻止我们乘胜追击。”

    我在文丑身后跟着附和;“对呀,对呀,你说,说,不说的话,明天就让你去攻打匈奴王庭。”

    鲜于辅心想,文丑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呀,不行,一会要是死不了,还得请他吃饭,要不这小子,老是跟二公子面前进谗言,我活不长。

    

57. 第五十七章遇见周仓

    鲜于辅跺着脚道;“二公子,匈奴人追不得呀,根据属下多年来和他们作战的经验,这些匈奴人的溃败根本是一种假象,是陷阱,追上去就是死路一条。佯装溃败,根本是他们的杀手锏。这种战术的jing髓,就是靠人的灵活和智慧、马的敏gan和度、弓箭的远程杀伤力合一,挥出强大的机动性和杀伤力。本来,匈奴兵没有马镫,骑手很难长时间驾驭马匹,但匈奴乘用的战马很特别,这种马身量矮、耐力强、跑起来非常平稳。匈奴骑兵使用的战弓,大多数还是骨质箭头,对冶炼技术依赖不大。至于匈奴人的战术,更是非常狠恶:利用旗号和诱击,牵引出你的主力,等你在追击中累得差不多了,也被他们的游骑sao扰得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们利用天气、地形和箭力,突然把你挤进一个预先设置好的“窝子”——屠宰场,然后就是匈奴主力的出击和宰杀。注意,此战术的jing髓,不只是骑射,而是成千上万人组成的骑射兵团的组合运用,和与地形、天候的密切配合。这种战术是从一种狡猾、强悍的食肉动物身上得到灵感的——狼。用这种战术对付汉军的车骑组合的重兵团和步兵兵团是最有效的,常常让我们不知所措找不到北。

    所以他们是万万追不得的,不追还有可能胜,倘若追上去在马和弓箭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绝无战胜的可能。武帝时期的卫青和霍去病大将军,就是掌握了匈奴人这种作战的特性,作战时从不追袭,见好就收,才有效地克制了匈奴人的攻势,把他们打的一败涂地。”

    鲜于辅的话,绝不是信口胡说,我虽然对这些不了解,但通过这几日和匈奴人乌桓人作战的情况来分析,应该不假。我手中的刀,举不起来了,心想这死胖子看着傻里傻气其貌不扬的,没想到还有点意思,看来对匈奴作战还少不了他。我沉着的脸突然松弛下来,把刀扔在地上,大笑道;“这么说鲜鱼太守,有克制匈奴人的办法。”鲜于辅傻了,心想这公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情绪如此的不稳定。

    贾诩看透了我的心思,忙过来说道;“鲜鱼太守,还不请公子到府中休息。”鲜于辅心里有气,刚才要杀我,我还请他到家里休息,这疯子万一起疯来,要杀我全家怎么办。我过去拉着鲜于辅的手道;“鲜于叔父,曾经和我父同朝为官,而且多年镇守边地,战功显赫,袁熙理当以叔父之礼待之。”文丑正在下台阶,听了这话,差点失足滚下城楼。心想不是叫‘死胖子’吗,怎么又成叔父啦。贾诩心里也在想,这——这袁熙怎么这样,我的娘。

    鲜于辅的太守衙门门前乱成一团。一堆堆的伤兵,一堆堆的乞丐,都蹲在门前两排高大的玉兰树下。夕阳的红光像赤红的血渍从玉兰树浓密的树叶间隙投射到砖地上。靠近门口,第一颗树下,鲜于辅家的管家来福正在那里分粥。他的面前支着四口大黑锅。锅底由枯树枝和gan柴点燃的烈焰在呼呼的升腾着。宽阔的门前砖地上,千人攒动,喧哗如雷,像是打开了箱盖,嗡嗡作响的蜂群。更像是一个倾巢而出的庞大的蚂蚁家族,站着的躺着的坐着的攒动着的,喊叫着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片褴褛的衣裤构成浑浊的洪水,还有很多乞丐正在从不远处向这边涌过来。让我不由得联想起刚才匈奴人的蜂群,不过人家的是骑兵,我这边是伤病。我的心里还一阵惊异,眼睛里耳朵里充满了一张张饥饿的面孔和粗鲁的咒骂。

    四口五尺口径的大铁锅临时盘起的露天灶台,火焰从两个灶口呼啸着叫着跳着窜出一丈多高,灶台边上拥挤的都是强悍的还残存了些战斗力的伤兵,或是年轻一点的乞丐,他们挤在一起,密实的连一个稻草都插不进去。鲜于辅的亲兵在一个文官的率领下正挥舞着棍棒维持秩序。强令人们排成三路纵队,刚形成的队列,在亲兵们回头的一刻立即瓦解,蜂拥的程度更加激烈。热腾腾的铁锅里,翻涌着黄亮亮的黄米粥,人人手里都攥着一只黄碗或破瓷罐瓦盆。

    文丑歉意的看了一眼身边马上的鲜于辅道;“鲜于太守,看来我是错怪你了,原来你是在这里赈济灾民。”

    鲜于辅满脸苦笑,肥胖的身子利索的从马背上翻下来,走到忙于维持秩序的文官面前。那文官一脸的无可奈何,正大喊着,一边用袖子,擦拭着从额头上留下的汗珠。鲜于辅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韩,情况怎么样。”

    “大人——”那文官转过头来,咧着嘴道;“别提了大人,难民越来越多了,这帮匈奴狗真是丧尽天良啊。听这些逃过来的难民说,匈奴人见人就杀见屋子就烧,见了女人就——嗨,有的一刀砍下去,没砍死的,或是侥幸躲过杀戮的,就扶老携幼的逃往外地,在匈奴人的地盘上,汉人就他ma的不能算个人。匈奴兵没到蓟城之前逃到这里的难民就有两三千,这几天他们都在蓟城乞讨。可是匈奴兵围困蓟城之后,这乞讨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您想,城里的居民都自身难保了,谁还有粮食给乞丐吃。所以我们的粥场就一天比一天热闹,这四口锅不够用。”

    鲜于辅不假思索,皱眉道;“那就在加多四口。”那文官苦笑道:“大人您糊涂了,这铁锅倒是有,可是我们的粮食——大人,军队还要打仗啊,万一匈奴兵近了蓟城,那情况岂不更加不堪,对了,听说冀州派了援兵来是不是。”

    鲜于辅被难民拥挤的情况吓坏了,竟然忘记了给我介绍,这时才想起来,一拍脑门道;“对了,二公子到了,快过来拜见。”

    那文官一愣,被鲜于辅拉到我的马前,说道;“这位就是主公的二公子,现任幽州刺史。”那文官三十多岁,长的相貌俊美,身材高大面皮白净,一双手,就像是女人的纤手般细嫩,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他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仰面看着我,倨傲的道;“二公子好吗?”

    哎呀,这叫什么话,分明是在挑衅,文丑当时就火了,身子一侧就要下马。我拉住文丑,心想这人对难民都如此热情,绝不是坏人,他这样对我一定有原因。

    鲜于辅看了文官一眼,心想你别这样,这二公子最喜欢砍人,咱惹不起。惹恼了他,说不定让你明儿,带着十名铁骑去攻打匈奴王庭呢。他扯了一下文官的衣袖。文官耸了耸肩,转过头去看难民分粥。

    我诧异的问;“这位是?”鲜于辅心想坏了,看来这二世祖又要飙了,连忙打圆场陪笑脸道;“二公子这是幽州有名的才子,别驾韩珩,他的家在代郡,现在被匈奴兵占了,可能是思乡情切心情不好,所以冲撞了公子,请公子见谅。”

    我的妈,韩珩,这个人我在三国演义里见过,才华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袁家的席大忠臣,宁死不屈的真壮士。

    我心情激动,这样有情有义的汉子,可不能放过。我笑道;“叔父你多虑了,我袁熙最喜欢性情直率的汉子,韩别驾心系灾民,令人钦佩。”说着下马走到韩珩面前叹了口气,真诚的说;“这些灾民真是凄惨,我们袁家守土一方没有尽到责任,才让匈奴人有机可乘,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这都是我的错——嗨——”说完,回头叫贾诩;“文和先生,你去交代一下,拿出一半的军粮过来赈济灾民,我们饿着,也不能让百姓饿着。”我抹了一把眼泪,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捶xiong顿足的收买人心道;“我袁熙对不起幽州的父老乡亲——玉宇见今本公子就在这里抢一碗舍饭和灾民同甘共苦。”我心想这种场面可是政客作秀的千载良机,绝不能放过。

    文丑和贾诩刘和这时都翻身下马,正不知如何是好,我迈步就向灶台冲过去。

    来福在四口大锅边上游zou忙的满头大汗,一个劲的吆喝着维持秩序,不时的大声叫骂;“你他ma的老实点行不,咋,每回都是你挑头闹事,俺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明儿个你要是还这样,老子就不给你饭吃。”

    被他骂的是个高个子年轻人,虽然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力气不小,刚才有几个伤兵想要在他前面插队,被他一把推到了三个。此时看着来福一个劲的点头哈腰陪笑脸。来福脸上不屑,心里却特别受用,自从太守鲜于辅让他负责这一摊子,他的地位可是提升了不少呢,现在走在街上,到处都有人谄媚的跟他打招呼,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是乞丐。伙夫老王正在用马勺,搅动着黄灿灿浆糊的小米粥,豆大的汗珠子,一滴滴的滴落在锅里,离他近的人全都看到了,可谁也不在意。人在饥饿的时候,可管不了这么多呢。老王一勺一勺的把锅里的小米粥舀到难民的碗里,都给呈的慢慢的,差一点都溢出来,每一勺的分量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多大的碗,舀多少,他看一眼就知道,绝不用再来第二勺。

    老王正在舀粥,突然低头看到一个缺了口的黄碗,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抬起头,用勺子指着前面的人骂道;“你狗ri的,来了他ma的几十次了,这还有完没完了,你他娘的是狗熊肚子,咋就没个饱呢,是不是欠揍,滚滚滚,今天没你的了,滚。”

    老王的胆子也够大的,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原因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人长相身材真的有点酷似狗熊,膀大腰圆二米多高,眼睛瞪得像铜铃,托着黄碗的双手上,长了一层细密的黑糊糊的毛,手指有擀面杖粗细。衣裤邋遢,头里锈结着土屑草渣、脸颊和脖颈沾满污垢,眼角集结着干凅的眼屎,挽起裤脚的小腿上一层黑毛,血水脓水散着恶臭。

    说他像狗熊,可真是有点侮辱狗熊的长相了。这家伙比狗熊还可怕。

    老王也是仗着自己这些年在厨房里杀猪杀狗宰鸡宰雨练出来的胆量再加上这‘狗熊’实在是有点太不像话了,规定了每人一顿一碗,这哥们每顿至少十碗。老王观察了他好几天,今天是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和他嚷嚷起来。

    狗熊嘿嘿傻笑,仍然端着碗站在那里不走,他后面的人虽然生气,可是竟没人敢出声音。这时候,后队突然传出来一阵噼啪的打闹吵嚷声。刚才推到伤兵的面黄肌瘦的汉子,已经和几个伤兵打在一起。伤兵太多了,足足有十几个,那个汉子虽然打倒了四五个,但还是被后面的几个按在地上一顿暴揍,打得他直叫娘亲。狗熊一听这惨叫声这么熟悉,似乎是我的义兄裴元绍吗?回头一看,果然是义兄被人按在地上照头照脸的乱打。狗熊火了,把碗往锅沿上一蹲,一步跨出五六米,伸手提起一个正趴在裴元绍身上大打出手的伤兵,就扔出去十几米远。其他几个人还浑然不知,仍然卖力的狠打,却被狗熊一下一个全部都甩了出去,尽皆摔的七荤八素腰间盘突出。

    这情景我正跟韩珩打的火热,一门心思的要拉拢他顺便收拾民心,再加上这里本来就很混乱,所以没怎么主意,就径直走到灶台边上。我一看到黄se的米粥,就叫苦了,只说要收买人心,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碗,怎么吃粥,和大家同甘共苦。正迟疑着,忽然看到灶台上放着一个黄碗,一下子就乐了,天无绝人之路哈哈。我顺手就抄起黄碗。黄碗很脏碗底上结着一层层的嘎巴,长期沉淀晒干的黄米饭的残渣都粘在碗边上,所实话,拿着我都想吐。可是转念一想,前生在电视里不是经常看到吗,真正的好干部,要想俘获民心,都是不怕脏不怕苦的。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民,让别人感到你的真诚。三国时代会收买人心的人不少,但是能做到这样的还没有。

    我兴高采烈的端着黄碗,举到伙夫老王的眼前;“给我来一碗。”老王正低着头忙活,一看黄碗一下子翻了,抬起头大声喊道;“你狗ri的——啊,这——”老王一看眼前端着黄碗的换了个油头粉面长的还算英俊顶盔冠甲有几分将军模样的少年,登时愣住了心想这是咋回事,咋,换人了。

    他还没想出结果,我这里已经遭了大难了。一个硕大的像皮球那么大的拳头,一下子就轰到我的脸上,打得我飞出去一丈多远。他ma的,老子没防备被人偷袭了。躺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只觉得,xiong口一阵闷,头昏眼花的找不到北,眼前闪烁的都是一串串的星星。人还没站稳,就觉得一团黑影闪电般一跃十米的窜过来,揪住我的脖领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一直再骂;“王八蛋,老子吃饭的家伙你也敢抢,我打死你。”

    狗熊打着打着,突然觉得十几把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背脊上,手一下子就停下来。文丑心里那个难受啊,心想二公子真是自讨苦吃,和乞丐抢饭吃,吃亏了吧。一方面他又觉得二公子在他的护卫下被一个长的像狗熊的乞丐给揍了,传出去,有损他的形象。他就不想想本公子的脸面往哪摆。

    

58. 第五十八章辽西太守

    文丑亲自cao刀,揪住狗熊的头,大怒道;“放开,不然本将军抹了你。”看来这只狗熊还有点人的智商,很快就现面前这个冷峻的家伙不是在开玩笑,缓缓的松开手,厉声道;“你们讲不讲理,这小子,抢我的碗,活该挨揍。”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唇角流血,贾诩和鲜于辅急忙过去扶着我,我镇定一下,看着面前的狗熊苦笑道;“我说熊哥,你至于吗,就因为一只破碗,把我打成这样,要不是本公子身子骨壮实,还不死在你手上。”

    狗熊不屑的撇撇嘴;“打你是轻的。”鲜于辅吓坏了,心想这次完了,明天铁定要去攻打匈奴王庭了,这怎么从深山里跑出个熊瞎子,坏了我的大事。他差点tuo口而出;“你是怎么修炼netbsp; 贾诩心里挺乐,可是表面上表现的无比气愤,厉声对身后的亲兵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把这个狂徒,拉出去砍了。”几个亲兵上来,用刀架着狗熊的脖子,就往后扯。突听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慢着,放开俺兄弟,要不俺就跟你们拼了。”

    一个人硬拼五万大军有胆色,我服了。

    黄脸汉子裴元绍,也不知道从那个倒霉的士兵身上抽了一把腰刀,蹦跳着从难民中跑出来,冲着这边大声喊道:“你们放了他,不然,俺跟你们没完。”鲜于辅看了他一眼,厉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还反了他了。”鲜于辅身边扑上去七八个士兵,把裴元绍围在中间。

    七八个士兵见裴元绍拿着刀yao牙切齿很有几分负隅顽抗的意思,一个个也把刀抽出来,扑上去就剁。裴元绍单刀在手,人立刻有了jing神,连动作都比刚才挨揍的时候快了不少,他一闪身躲过两个,伸出手一把捏住一个士兵的喉咙,把他的身子挡在身前,身子略微一倾,飞出一腿把身后的那个士兵踢飞出去。另外两个士兵的刀,却一起砍在挡在他身前的士兵两条肩膀上,好在,那两个士兵没想要裴元绍的命,所以用力不是很大,刀子砍上去立即收回来,饶是如此,也在那倒霉士兵的身上留下尺许两条伤痕,疼得他嗷嗷大叫。

    我一看愣住了,这两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手如此矫健,其中一个还把我给打了,虽说是出手偷袭吧,但这股子蛮劲也不是白给的。我立即来了兴趣,举手喝道;“停——都住手——住手。”鲜于辅手下的亲兵倒是很听话,立即住手,裴元绍可没完了,拎着刀只顾砍杀,场中形势立即变成他一个追杀四个的壮举。嗨,太不要脸了。

    文丑亲自过去用枪把他拦住。裴元绍和文丑的飞云枪一接触,立刻手臂酸麻,险些抬不起来,他大惊失色,看着文丑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我已经基本恢复了神志,眼前的星星少多了,对用刀架着狗熊的亲兵道;“放开他,放开他”亲兵看了一眼贾诩,贾诩一愣,点了点头。狗熊舒展一下筋骨,看着鲜于辅和文丑嘟囔道;“俺都说了,是这小子不对,你们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祸害好人,什么东西。”

    说着一步跨出两三米走到裴元绍身边道;“走,大哥,咱吃饭去,我还饿着呢。”裴元绍还在愣呢。狗熊大言不惭的道;“没事,大哥,你就放心吧,那小白脸自己都认错了,打了也活该,走我们去吃饭。”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大大咧咧的道;“小白脸,你要是真没有碗,那你就过来吧,我周仓也不是那号小气的人,你跟我好好说,我给你用,干嘛用抢的,俺最恨人家跟俺抢东西了。”

    韩珩皱了皱眉,突然问了我一句;“二公子,那人把你打了,你真的不计较?”他说的话我根本没听清,只是记得那狗熊刚才说了个比较熟悉的人名,似乎是周仓。我茫然的点了点头。沉声对狗熊道;“你别走,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狗熊翻白眼,咧着嘴道;“咋着,俺叫周仓,你想干嘛?”

    “好,好,”我点了点头,吸气道;“找的就是你,周仓。”我还没等说话呢,韩珩已经招手把来福叫过来了;“来福,你听着,虽然二公子宅心仁厚,不和这粗人计较,但是国家法度决不可废,二公子何等尊贵,被他打了,理应判处此人监jin,就算公子不计较,也待惩罚,否则这天下岂不大乱了。去,告诉那几个伙夫,以后不给这两个人饭吃,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来福一听谁?二公子?这个二世祖小白脸就是二公子。刚才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心想这可是拍马屁的好时机。立刻向我拱手,说道;“公子放心,这两人胆大包天,敢冒犯公子,我保管让他们以后,吃不到这里的一粒米。”

    我心想,这韩珩怎么忽然对我改观了,是不是因为不计较周仓打我的事情,让他对我刮目相看,要是那样太好了,又是个一举三得。我对韩珩道;“算了韩大人本公子不和他计较。”我对来福道;“你去把周仓叫过来。”

    周仓这功夫又搞了一碗粥,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一边迈着大步走过来,瞥着我道;“干嘛,你小子还想挨揍。”

    嗨,我心里不jin有气,这家伙,浑然不知道害怕是怎么回事,这头脑也太简单了,是不是已经得过小儿麻痹呀。文丑大怒,对我道;“公子,此人太过无礼,不如杀之,以震军威。”

    周仓突然抬起头来,嘿嘿傻笑道;“你们杀不了我,你们打不过我。”我苦笑道;“算了玉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文丑一愣。

    我对周仓道;“好不好吃?”周仓咧着嘴道;“这有啥好吃的,不好吃。”我冷笑道;“吃得饱吗?”周仓干脆蹲在地上,仰起头往嘴里倒,一边含含糊糊道;“老子,才吃了十五万,就不给吃了,吃饱个屁,咋这小气。”碗里的粥喝完了,他也不理我,又拿着碗奔灶台。我急忙叫住他道;“周仓,假如本公子给你一个每天都能吃饱还有酒喝的差事,你干不干?”

    “干——”周仓立即转过头来,大声道;“小白脸,你可不许哄我,你真能让我吃饱。”我一挥手,对文丑和鲜于辅贾诩道;“走,我们进去,鲜于叔父,你带上这两个活宝,给他们弄一顿酒菜。”鲜于辅差点气昏,二公子是不是要感谢这狗熊,没把他打死。

    幽州因为地理和气候的原因,在大汉朝一直是属于不太达地区,加上这段时间匈奴的军士活动比较猖獗,人民生活都很困苦,就连鲜于辅这个太守,也并不富裕。周仓和裴元绍两个就像是从生下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的样子,桌子上刚摆上冷荤的下酒菜,热菜还没有上来,两人就胡吃海塞的把鲜于辅的餐桌扫荡了一遍,把个渔阳太守心疼的够呛,一个劲的在桌子底下搓手。裴元绍一粒粒的把油炸花生米送到嘴里,顺手撕下一条烧鸡腿大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嚷;“吃啊——你们也吃——别客气——快吃,真的别客气。”周仓生怕裴元绍把另外一只鸡腿也吃了,忙站起来把另外一条大tui也撕下来。并顺手把刚端上来的热腾腾的一只猪肘子拿在手中,左右开弓,一边大嚼,一边嘟囔道;“哎,太守大人,你这里有没有五加皮,俺们哥两,做黄巾军的时候,最喜欢喝五加皮了。”

    裴元绍刚端起一杯酒准备敬大家,吓得一下子把酒杯放下来,在桌子底下踹了周仓一脚,骂道;“放屁,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谁说我们做过黄巾——贼,信口开河。”周仓火了,把啃了一半的鸡腿,让在桌子上,瞪眼道;“你踢我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是黄巾军吗?你是不是忘了。”

    文丑和鲜于辅刘和贾诩对视一眼,心想原来这两个是黄巾余孽。周仓见裴元绍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好心提醒他道;“老大,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俺可以给你提个醒,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青州被曹cao个老匹夫打败了,就干脆落草在附近当了山贼,后来北方闹饥荒,地里连一颗粮食也没有,当山贼的截住的都是些叫花子,要不就是快要饿死的穷人,不但一点油水没有,有时候还要拿出粮食来救济他们。你说不行,这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干了,在这样下去这几百号弟兄就都要饿死了,就让大家散伙各奔东西,我们两个就来了幽州,老大,你怎么能忘了呢。”

    周仓手里的猪肘子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对他是不是当过黄巾军不感兴趣,他这一手,铁手钢牙可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文丑瞪着眼睛问道;“周——周仓,你烫不烫?”周仓根本都听不懂文丑再说什么,茫然道;“吃的时候,有点烫,吃下去就不烫了。”文丑只有苦笑。

    我道;“周仓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周仓摇头,他一只手拿着鸡腿,一只手拿着猪肘子,没法往外伸。生怕这两样美食被裴元绍趁机抢跑了。他快的把鸡腿吃完,伸出一只油腻的左手道;“干啥,这有啥好看的。”

    周仓伸出手的一刹那,在座的人除了他本人和裴元绍外,全都惊呆了。周仓的左手手心和手背上一样长了一层细密的黑毛,不过比手背上的毛短,颜色也浅的多。【民间传说。周仓这个人物本来虚构】怪不得他拿着滚tang的猪肘子却浑然不觉。

    裴元绍这时看大家对他曾做过黄巾的历史并不在意,也不担心了,一股劲的说;“这不算啥,他的两只脚也都这样,跑动起来,快的要命,而且走难走的路,也不会磨出水泡。不知道累。”

    周仓的猪肘子就在他说话的当口被吃的只剩下骨头渣子,要不是他的眼睛又瞄上了刚端上来的桂鱼,估计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周仓伸手去抓桂鱼,被我一把将盘子挪到自己跟前,笑道;“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样。”周仓看着桂鱼直咽唾沫,呆呆的道;“啥事?”我脸色一变,怒道;“不是说好了,给你们找个差事以后就跟着我吗?”周仓勾着手指道;“那事好说,只要你天天让俺吃饱了,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你——你先把那鱼,端过来。”裴元绍自己已经把一盘子牛肉吃光了,差点连盘子都嚼碎了咽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打着咯道;“公——公子,俺兄弟以后就跟着你干了,你只要不让俺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咋都行。”

    刘和一直坐在那里没吭声,此刻突然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假如公子让你打你的兄弟你干不干?”裴元绍不假思索的说;“那个兄弟?”

    我心想关羽当年让周仓为他提刀,我不如就让他为我提枪好了。笑了笑道;“我不让你打你的兄弟,这样,本公子让你做个都尉,跟我一起去打匈奴。周仓也做都尉,不过要留在我的身边,给我提枪,行不行?”

    兄弟二人,只要能吃饱了,不伤天害理,就像他们自己说的咋都行,一个劲的点头表示答应。

    就像郭嘉说的,田畴一直都在观望。田畴这个人中等个子、身材匀称,口齿伶俐,喜欢和人抬杠。头脑却特别冷静,尤其知识见闻广博,喜欢研究一些古代的地理和历史。郭嘉到了辽西之后,和他软磨硬泡拉关系攀交情,师哥前师哥后的叫了一整天,才算是把他说服了,同意借道给冀州兵。郭嘉不满zu,借完了道,又借兵,非要田畴支援他三千jing兵不可,把田畴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又拉不下脸来跟他这个师弟跺脚,只是坐在那里不理他。田畴有自己的打算,现在袁曹战事还不明朗,还不是他表明态度的时候。他觉得郭嘉也许不会乘机算计他,夺他的地盘,可是如果他又借兵又借道的,无疑就是告诉天下人,他田畴已经投靠袁绍了,那不就表示他要和曹cao势不两立,万一,袁绍要是败了,该怎么办。

    郭嘉看他半天不说话,早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早听人说,辽西太守田畴是个冷面神,不管你是多么亲近的人,只要是求到他的门口来,一律挡驾,管你是兄弟哩同窗哩,还是表兄、妹夫哩,没交情好讲。早先有人说这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挺那个的,算了,既然田太守信不过咱,我也就不厚着脸皮在这里干耗了,走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59. 第五十九章黑云压城

    田畴是什么人,号称巧舌如簧,这些年辽西也好京城也罢,从来没让人在嘴皮子上沾过便宜,一拍桌子;“等等,奉孝,你回来,你的话咋像是三伏天的毒日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了,甭说兵不借给你,就是道也不借了。”

    郭嘉心想,这恐怕由不得你了。郭嘉了解田畴,这人基本上属于一个犟驴,你越是软玉温香的求他,他越是不买账,对付这号人,就待出奇制胜,抽冷子将它一军,打他的软肋。田畴的软肋,就是最怕被人说他不够忠义。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因为他自己经常在喝醉的时候,口无遮拦的标榜自己是刺杀赵襄子的‘豫让’吗。郭嘉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早就xiong有成竹,有了全盘的计划对付他。

    郭嘉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推开门就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悻悻的道;“跟你这号无父无君无亲无友的人,就没什么好说的。”嘿,田畴心里这个别扭,这不是毁我吗?这话要是让他郭嘉在一大堆同窗好友面前这么一宣扬,我这些年苦心维护的忠义形象岂非要毁于一旦。

    “来人,拦住他,没有我的话,今天郭奉孝甭想出这道门。”田畴气急败坏的道。外面立即过来两个卫兵,和颜悦色的把郭嘉劝回来。

    郭嘉一脸的愤怒,冷笑着道;“你不是我郭嘉早先认识的那个田畴,当了几天太守,就变成这副德行,翻脸无情,我告诉你田畴,我的两千jing兵,现在城外,一个时辰内,我不出城,张绣和朱灵可就要举兵攻城了。”田畴心想郭嘉可真不是东西,弄得象是我要杀他似的,话还没说,就先冤枉人。田畴苦笑道;“这是什么话,你把田某当成何人,在你郭嘉心目中田畴为人就如此卑劣,难道我还想害你性命不成?”

    郭嘉心里笑,嘴上叹气;“现今曹兵势大,幽州纷乱,一些巧言吝啬、投机取巧卖友求荣之徒,说不定就会用我郭嘉的人头去向曹贼请赏邀功呢。”

    田畴心想完了,这郭嘉根本就不讲理,再说下去,指不定还有多么难听的话呢。曹cao我不想得罪,袁绍更是得罪不起,借兵就借兵吧,好在是去打乌桓,不是打曹cao,万一以后出了事,我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他可不知道,郭嘉已经把圈套做好了等着他往里钻,这三千兵借出去,田畴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行吧,你要借兵就借兵吧,不过你还别忙谢我,不白给你,我有条件,奉孝,咱可说好了,你给我弄个乌桓娘们回来,要漂亮的。”

    郭嘉扶着门口的铜鼎,努力的告诫自己千万别晕倒,苦笑道;“这些年不见,这毛病你也不改改。亏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这样吧,你再给五千jing兵,我帮你弄个乌桓王妃行不?”

    田畴连连摇头;“八千jing兵换一个乌桓美人,奉孝你寻我开心吧,你还是快走吧,我去给你拨派兵马,都是步兵,我可告诉你。”

    “不行,那还不如不要,反而成了累赘,要骑兵。”

    “我可真是那你没办法,咱可说好了,如果这次你立了大功,最起码,给我弄个列侯,关内侯我都不稀罕。”     郭嘉心想,我自己现在连一点爵位都没有,凭什么给你弄个列侯,想得倒美。田畴看他不吭声,只顾低头阴笑,一连声问;“你到底给不给。”郭嘉苦笑道;“你容我试试吧。”心想,这列侯的名分,要是给了你,你可就真的姓袁了。田畴没想到这一层呢,他只是怕自己吃了亏。

    辽西人的性子野,人也长的结实,在塞外苦寒的地方呆的久了,身上多少会沾染一点胡人习气,做人、做事、作战都挺霸道的。郭嘉挺喜欢这种军队,带兵打仗,这种军队,让指挥官感到很舒服很放心。田畴给他三千jing兵派了参军宿舒与郭嘉同行。

    郭嘉到了徐无山之后,安营扎寨完毕,就有探子来报,说是现了十几个乌桓骑兵,正从幽州方向过来。郭嘉道;“捉活的。”

    胡车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杀人了,心里痒痒的很,所以自告奋勇,前去捉拿。张绣拦着他道;“你可听清楚了,郭先生说要活的。”胡车儿多少有点为难,捉活的这事他没干过,对他来说,要死的,容易多了。难归难,好长时间没打仗的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请将军和先生在此少待,末将去去就来。”

    胡车儿的确是去去就回来了,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就把那一队乌桓兵生擒活捉了。胡车儿挺不高兴的,一只手提着哈多,闯进中军帐,把个遍体鳞伤、呲牙咧嘴、鬼哭狼嚎的‘哈多’扔在地上,扫兴的道;“先生,乌桓兵让我捉回来了,真是扫兴,我还以为乌桓兵很厉害,没想到都是些软骨头,还没打就投降了,没趣,没趣。”

    郭嘉看了看地上浑身满脸是血,手上胳膊上到处是伤的乌桓美男‘哈多’,tuo口而出道;“这还叫没打”

    胡车儿愣了愣苦笑道;“先生,冤枉,这可不是我打的。”郭嘉心想难道他们在中途遇袭。便问哈多;“你是什么人?”郭嘉问完了又苦笑,心想他肯定听不懂,自己不懂鲜卑语,可怎么问话呢。谁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位竟然是个汉语通。

    胡车儿拎着哈多进来,又把他狠狠的扔在地上,哈多身上的鞭伤和地面一接触,立刻痛入骨髓,yao着牙在地上惨嚎。郭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胡车儿下手也太狠了。

    哈多此时可是把乌延恨到姥姥家了,心想乌延老狗,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听到郭嘉问他话,立即停止了哭喊,从地上抬起头,yao着牙瞪着眼,大声嚷嚷道;“你们是汉人?我要投降,我要帮你们打乌延,老子一定要投降,我求你们了。”

    郭嘉傻了,自己这里还没劝降呢,他就投降了,不是说乌桓人很悍勇吗?怎么有这样的脓包存在。而且这人还会说汉语——

    哈多挣扎着站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汉朝的大人,您就让我投降吧,我要帮你们杀了乌延,求你了。”郭嘉沉思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投降我,你可是乌桓人呢。”哈多想起自己所受的非人虐待,不jin悲从中来,忍不住鬼嚎起来;“大人——乌延这个王八蛋,把我害苦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小人今生和他势不两立。求大人成全。”他趴在地上哭的像死了亲爹一样,别提多凄惨;“我一定要投降,一定要投降——”看那意思,郭嘉要是不让他投降,他能哭死。

    郭嘉眼睛亮了;“你说这一身伤,是乌延打的。”哈多连连点头。郭嘉纳闷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骑马奔驰,不怕死吗?”哈多心想我也知道这样会死,可是没办法呀。他悲愤的道;“这也是拜乌延所赐,是他让我去见大单于求援兵的。”郭嘉就像是被烙铁烫了pi股,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为什么要求援兵。”哈多被他吓得不敢号丧了,心想莫非我说错了话,怎么他如此激动。哈多撞着胆子把无终城的战事说了一遍。郭嘉听完后,一言不,挥手道;“把他带下去,找个大夫给他治伤。”哈多又一次被‘胡车儿’像拉死狗一样拉下去。哈多心里在想,除了乌延个老东西之外,我第二个恨的人,就是这个混蛋了。

    哈多走了,张绣凑上来道;“会不会是苦肉计?”郭嘉摇头道;“不会,是真的。”张绣诧异道;“何以见得?”郭嘉道;“因为乌延根本不知道,我们从辽西过境偷袭徐无山,二来,从无终城到这里至少两天路程,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辽西没有动身,乌延又怎么能未卜先知。”

    张绣听的有理,点头道;“留着这人没用,宰了算了。”郭嘉连忙阻止;“不是没用,而是大有用处。”

    虽然立了夏,但仍然有几分春寒料峭,这北地燕都的天气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周仓刚吃完了饭,就卷起了裤管,坐在太守府的门口晒太阳,一边看着难民们又在哪里吵嚷着分粥。他抚mo着自己刚吃饱并鼓胀起来的肚子,心里一阵得意。心想,这次跟定了这个袁熙,以后再也不用喝那不顶事的黄米稀粥了。

    天蒙蒙黑的时候,文丑来找过我,他说很担心,来幽州包括在路上差不多用了十五六天时间,不知道,官渡那边怎么样了。其实,我比他更担心,尤其是我根本就知道那里会生些什么事情。我计算了一下时日,如果能在一两个月内解决幽州的事情,还是能够迅挥军官渡的。到那时只要宰了许攸,胜败还未可知呢。如果一切顺利不出岔子的话,右北平的战事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到时候,只要派人扼守徐无山,暂时阻断蹋顿的攻势,就可以抽出兵力来付援官渡。可最关键的是,要解决掉强悍的匈奴兵看来并不容易,他们的战斗力似乎比乌桓要强悍的多。

    鲜于辅之所以可以保得住蓟城,其实并没有什么学问,就一条不出战,任你怎么敲打,如何谩骂,我就是不派一步一卒出城,这样做可以降低匈奴骑射的杀伤力,时间长了,也可以把匈奴拖垮,但想要战决就不可能了。我等不及了,一定要尽快赶到官渡去,可是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一举打垮匈奴骑兵呢。想了好长时间没有注意,只有去找贾诩,谁知贾诩一听说我要主动出战,立即反对,说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我拜托他想计策,他把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根本没有主意可想。鲜于辅就更不用问了,他是坚决反对主动出击的。我和文丑又根本不了解匈奴人的作战方法,贸贸然出战必败无疑。

    我愁肠百转一夜没睡,坐在窗前左思右想衡量利弊得失,还是决定先赶回官渡去,可是幽州这边也要安顿好,不然被匈奴人抄了后路,冀州同样危险。橘黄se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来,晨光熹微中,一夜未睡的我,就听到一阵号角连声。文丑顶盔冠甲,端着枪跑进来道:“公子,匈奴人又开始攻城了。”

    我打了个冷战,站起来,也不穿盔甲,抄起悍枪道;“走,上城楼。”文丑迟疑了一下,意思让我着甲,我摇了摇头,从他身侧闪过去,跃上马背。文丑也出来上马说道;“昨儿,那个周仓和裴元绍,已经被鲜于太守拉去守城了,两个人一听说要杀匈奴兵兴奋地不得了,还一个劲的向太守道谢,似乎完全不知死为何物。”我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两人在幽州日子久了,看惯了匈奴兵的net暴,所以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每天杀几个来泄愤呢。

    蓟城一向有幽州第一坚城之说,这里的城墙经过夯土加固,高度达**丈,和冀州不相上下。四门有垛口六千个,敌台九十八座,东西四门都建有护门瓮城,瓮城上建有两座居高临下的箭楼。鲜于辅又别出心裁的在箭楼上安装了石车。这种底部有弹簧,酷似勺子的石车,威力可以直接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投射出几十丈外,直接落在人头密集的敌阵中,给敌人带来不可估量的打击。瓮城外临护城河,建有吊桥一座。

    这样的级坚城,再加上兵员充足,粮草齐备,任何人想要攻进来都并不容易。可是今天的情形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连一向很沉得住气的鲜于辅也慌了手脚,我和文丑刚到城下,听到震天的喊杀声,死胖子鲜于辅便疾步跑过来道;“公子,不好了,今天的情形有点不对劲。西凉刺史马腾,竟然派兵来协助匈奴人攻城,还带来了很多攻城的工具,匈奴人士气大增,我军伤亡惨重——”

    我诧异道;“马腾——这怎么可能——他距离此地几百上千里路,怎么会跑到这来?”鲜于辅跺脚道;“公子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到城上观战,下面骑白马,和匈奴左贤王并骑而立的就是马腾的长子马马孟起。”我两只耳朵里一个响雷接着一个响雷的爆炸,马、匈奴左贤王。马不必说了,这个匈奴左贤王也不是生人,我记得他应该是蔡琰师姐在匈奴的丈夫吧。

    我登上城楼,立刻就明白了鲜于辅所说的伤亡惨重的含义。匈奴人和马的西凉羌兵果然果然比之孙策的江东兵要狠辣的多,这场攻防战中所展示出的惨烈,不是合肥之战可以比拟的。

    我和文丑看到了一幕最为恐怖的景象,十几万身着牛皮铠甲的异族人,包括马率领的劲旅和匈奴人,把蓟城北门围得水泄不通,别说水泻,只怕连蚊子苍蝇也通不过去。士兵的吼叫声和奔跑如雷的声音,足以刺穿人的耳膜。飘扬的旌旗几十里连成一片,如同一件大大的斗篷,笼罩着蓟城。

    黑云压城城yu摧。真是名副其实啊。

    

60. 第六十章万夫莫当

    互射的弓箭依然遮天蔽日,不过,这次的居高临下并没有让我军占到什么大便宜,相反站在垛口上的士兵,不时有中箭坠下城楼的。鲜于辅大概是早就领教了匈奴人的强弓硬弩和射击jing确度,所以在每个垛口上都布置了将近二十名士兵,这些人轮班上阵,一个中箭身亡,立即会有另一个补上来。可是没用,我军的弓箭和匈奴人比起来,就好像是孩童手中的玩具,不论是度射程和准确度都差得太远了。打比方说,一个匈奴兵和一个幽州兵,两人同时现对方,同时拉弓互射,那幽州兵一定会被射穿咽喉,而他射出的箭矢,也许会坠落在匈奴兵的身前一步之外,差距之大,无法言喻。唯一给匈奴人带来一些麻烦的就是架在两座箭楼上的石车,这种车的威力真的非同小可,箭楼上的四名士兵,以每株香十几次的射频率,向匈奴阵营人员最密集的地方投掷,每一块石头弹出后,都会击中五六十丈外,一个或者两三个目标。

    一片箭雨中,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锦马’和匈奴左贤王,他ma的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隔得太远,看不清马的相貌,轮廓很英伟,红色的麾盖下,白袍白甲,手持长枪,腰挎宝剑。左贤王一身牛皮金甲,xiong口的护心镜闪闪放光,头顶雉鸡樱在风中摇摆着和马在马上指着城楼有说有笑的,

    我注意到,这次冲锋陷阵的并不是匈奴兵,而是西凉的羌族汉族混合兵团,也就是马这个小不要脸的,小汉奸率领的军队。这王八蛋竟然甘为匈奴人走狗,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的。西凉劲旅的攻城战,比匈奴人这些只会骑马的家伙强的多了。难怪鲜于辅已经沉不住气了。

    马的士兵,在后退必斩的威逼下,浪潮般前仆后继的向蓟城城门起冲击,后面的匈奴兵就只管射箭。一排排狠辣血腥的箭矢,从马军士兵头顶掠过,射向城墙上的守军。这种战术很有效,它利用匈奴的弓箭优势牵制幽州兵的jing力,从而达到掩护西凉攻城部队的奇效。城墙上的守军,一边要防备强弓硬弩,一边还要应付,西凉兵搭在城头的云梯,已经有些吃力捉襟见肘了。

    十几架云梯被滚木礌石和火油石灰粉所击败,又是十几架搭上来,羌兵和匈奴兵的悍不畏死,让我目瞪口呆。我军的死伤越来越大,大到鲜于辅,必须命令自己的亲兵卫队担负抬尸的工作。否则士兵一抬脚,就会被堆积如山的尸体绊倒。

    西凉兵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像了疯一样,冲到城下用手中的兵器猛砍城墙,不大工夫,城墙居然被砍出一道两三丈的口子,羌兵骤的潮水般,从那道口子里冲进来。我大吃一惊,对文丑道;“我带亲兵下去,把口子堵住。你组织人,准备修补。”文丑傻了,这难度比带领五十个骑兵攻打匈奴王庭还大。一边打仗,一边修墙,我的妈?

    周仓这时刚赤着脚从城上的一处垛口跑过来,他射箭的本事不行,站在那里半天干着急杀不着人。这时,看到有人冲进城里,跑过来道;“公子,俺也去。”

    我招了招手,带着人冲下城墙。

    就在这一会功夫,两三丈的口子里就涌进来,将近五六百的羌兵。羌兵已经和驻守在城门的幽州兵接上了手,几个眨眼间,城下已经是头颅、残肢断臂乱滚了。这种恐怖的情形我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周仓挺过瘾,出一声类似狗熊的嚎叫,就扑上去。

    他奔跑的度可以媲美战马,迈开大步,一下子足可窜出三四米,两三个羌兵,似乎看到一个动物向这边扑来,没等反应,眼前一花,就被一只大手提起来,狠狠的扔到城墙上。脑袋撞上石壁,那情形可想而知,xue白的脑浆,黏糊糊的从城墙上向下流淌。

    我身无寸甲,冲入敌阵。在无边的血腥中,体内的悍勇被彻底激,悍枪狂扫着只知道无休止的杀戮。这些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杀人,都快成了杀人狂了,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没有血腥不能度日的变tai杀手。

    一个身披铠甲的西凉都尉级将领刚从口子里跳进来,亲兵中刀光一闪,,西凉将领的头颅从口子里飞出几米远,身ti的一部分又被驱逐出城外。一个羌族士兵刚斩杀了一个亲兵,又被身后的周仓卡住脖子,一把把右臂扯下来。羌兵疼的抱着断臂嗷嗷直叫,周仓冲过去,揪住他的脖领,像摔稻草人一样,拎起来,照着城墙挥过去,羌兵的下半身小腹处顿时血浆喷涌,肠子心肝尽皆流出来。

    我用悍枪捅死两名羌兵,把他们的尸体推到城墙边,把口子堵死,冲着周仓喊;“周仓,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慢吞吞的,还想不想吃饱饭了。”

    周仓急的冷汗打脑门上流进裤裆,心想别呀,不让吃饱了可不行。他大声道;“公子,你开开恩,俺,快点不就完了吗。”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把,羌兵掉落的大刀,看也不看,照着几个羌兵横着抡出去,刀尖轻飘飘的在三个羌兵的脖子上划过,鲜血立即就从颈项的断裂处喷涌出来——

    我大声叫道;“老周,把尸体全都弄到这边来,把口子堵上。”大概是害怕吃不饱饭的缘故,周仓这次脑筋转得挺快,立即捡起地上的几具尸体,有头的、没腿的他也不管,全都扔到城墙的口子中。我的亲兵看到这情景,都心领神会,只要杀了人,就往口子这边拎,一会功夫,一座尸山就把两三丈的口子给堵住了。剩下的几百名羌兵在惊慌错愕之下,完全失去了斗志,被随后赶到的文丑还有他带领的修城墙的工事兵,一顿绞杀,全部身异处,想回西凉去不可能了,凄惨,真是凄惨。

    文丑看了看那座壮观的尸山,皱眉道;“公子,现在怎么办。”我咂咂嘴,寻思一下道:“口子一定要堵死,不过用泥瓦匠来补,不太可能,反而给敌人可乘之机。这样,叫人去砍些粗壮的树木来,然后把这些树木,并排钉在城墙的缺口上,先顶上一阵子。”文丑怀疑的道;“行不行?”我道;“不行也要行,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文丑点了点头;“好吧——”一边招呼人去砍树。

    这时周仓跑过来说了一句差点把我鼻子气歪的话。周仓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晚上吃啥?”

    我差点就昏死过去,此时此刻看到这种血腥场面还能想到吃的,整个大汉朝恐怕就只有这位老兄了。文丑派去砍树的人还没回来,尸山挡住的缺口,却开始被外力推动的震撼。

    我一看不行,这样下去,蓟城一定会陷落。我冲着身后的亲兵大吼一声:“备马,随我杀出去驱散敌兵。”当时跟着我的亲兵不过五百,听到这话,人人吓得目瞪口呆,还以为我得了失心疯。我厉声叫道;“愿意出战的,就上马,不愿意的就在城里做缩头乌龟吧。”周仓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你说,晚上吃啥,俺,跟你一起去。”

    我翻身上马,心中一阵感动,大声道;“倘若能活着回来,你想吃啥,就吃啥?”周仓傻笑道:“那好,俺就跟你去外边玩玩。”有几个亲兵都尉过来劝阻;“公子,千万不要,外面数万敌军,怎么可以贸然出城,搞不好玉石俱焚。”我的悍勇已经被激了,这些话连听都懒的听,高声喝道;“开城门,快。”随后嘱咐道;“本公子出城之后,立即关闭城门,如果我不能驱散敌兵,就算死,也不能出兵救援。”我的心里着急,心想整日里被这样围困,何时才能返回官渡。周仓手持大刀,跟着上马,我回头看了一眼,愿意随我去的不过三百左右,算了,反正是拼命,老子也不强求。我当时就在想,老子要是有权柄在手,这些跟我一起拼命的兄弟,全他ma的给封为关内侯岂不快哉。

    就在城外的匈奴兵和羌兵冒着被弓箭洞穿,被滚木砸死的危险奋力爬墙的时候,他们惊奇的现,自己久攻不下的城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接着从城里杀出一队兵马,而为的那个疯子,竟然连铠甲也没有穿。刚刚爬上云梯的西凉兵就开始有些后悔,心想我爬这个干吗,直接从城门走进去不完了,大家纷纷的从云梯上滑下来,向城门涌到。城门轰的一声在我身后重新关闭,门外潮水般的敌兵开始掩杀过来。我大叫一声;“擒贼擒王,诸君,同我杀入中军,活捉马。”周仓就在旁边跟着大喊;“活捉马——”喊完了就想,马是谁?俺都不认识,咋捉?

    我用悍枪在马pi股上一磕,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冲入战阵之中,周仓和三百亲兵随后赶来。我抡起悍枪,一顿扫、刺,把马的度提到极限,直冲对方中军,西凉兵和匈奴兵无人可以挡我锋锐。匈奴兵被我一路刺杀死伤无数,我如入无人之境,直插对方中军跃马横枪,马踏联营,挡之者死。一直杀到左贤王和马近前。我看到马就在近前全身热血顿时沸腾,心想不知这五虎上将到底武艺如何,我去会他一会。立即抖动悍枪,左右刺死两名西凉兵,冲向马。马不动,马身边,飞出两匹健马,两人身后有旌旗,上面写渭水校尉马岱,另一个写赞军校尉庞德。

    马岱和庞德大喝一声,两柄大刀分左右攻到,我一个马背伏身,躲过迅即刀势,骤然挺枪刺马岱小腹,枪式快捷无比。马岱举刀挡隔还没等碰到悍枪,我已经撤招刺向庞德。庞德的大刀这是已经挥舞起来,向我的脑门劈下,正常的枪法此时绝对应该举刀挡隔,可是悍枪不是正常枪法,它根本就没有守势,只有以攻为守,悍勇直杀,以杀止杀的对攻。

    我看到庞德的刀劈下来,才出这石破天惊的一枪跟他抢度。庞德一看我悍不畏死,使出这样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先心先怯了,气势一落千丈。这就是悍枪所要寻找的破绽,不管是谁,只要在悍枪枪法下气势衰落,接下来要承受的就是排山倒海秋风扫落叶了,加上我此时身兼赵云的快抢,枪法快的犹如云烟。庞德的刀劈到中途已经劈不下去了,因为悍枪已经离他咽喉还有一指距离。他急忙扯招回防,来不及了——扑的一声,悍枪枪尖已经刺入庞德左肋。庞德惨叫一声,差点坠马,幸亏周仓过去把他救了,揪着他的脖领,把他放在自己的马鞍桥上。马岱见庞德被擒大惊失色,抡刀便砍,我给他一阵旋风般的疾刺,把赵云枪法的度挥到极限。可是马岱武功不弱,而且有了庞德的前车之鉴已经加了小心,我竟然伤不了他。我一狠心趁他不注意,照着他马的眼睛,就刺下去。那马被一枪刺中,疼的撩着橛子跑远了。

    我连败两将,西凉兵士气大挫,我不敢恋战,急忙驳马,向回杀。心想要是马追上来可就惨了,还好马没追来,大概去找他弟弟了吧。

    这时候,匈奴左贤王已经看清楚我只有几百人马,急忙指挥匈奴兵合围,我一看情势危急,便一枪一个,刺死几个,旁边的匈奴兵害怕便不敢上前,我带着身后的数十骑兵杀出重围。

    身后的匈奴兵像铜墙铁壁一般,把其余的亲兵围在核心,就要绞杀。我正竭尽全力向前冲杀,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大声喊道;“袁熙,你不管我们了吗?”我回头一看,身后大约有一百名亲兵被围,其中还有周仓。我一yao牙,心想,人家跟我来拼命,我怎能不讲义气。大叫一声,毅然驳马而回,重新带人杀入敌阵。收拢手下被困兵卒,第二次杀出一条血路,向城门冲去。匈奴兵见我又杀回来吓得纷纷后退,有几个胆子大的跑上来,被我一枪一个结果掉,率众夺路而逃。在我悍勇逞威之下匈奴兵一时间竟然不敢狠追,我到城下时,城门半开,文丑在城内高声叫道;“放箭,快,掩护公子入城。”我放开马蹄,闪电般入城,后面的周仓和两百余骑兵,也跟着冲入城中。

    后面的匈奴兵在如雨的箭矢下,被压迫的慢了些,和我的队伍差了几步,被挡在城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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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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