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猎艳录TXT下载三国猎艳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猎艳录全文阅读

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1. 第九十一章结怨刘备

    我绝望的有些天旋地转,心中大叫老三,刘备,你们要夺走我心中最重的东西吗?我袁熙和你们势不两立。

    我转身紧走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来,看到蔡琰也站在那儿不动。我快步走回去对她说;“你不要嫁给刘备——好吗?”她已忍不住滚下泪珠来;“袁熙——你要我吗?——”

    我把她拥入怀里,无比动情道;“你嫁我,还是嫁刘备,袁熙只要你一句话。”

    “嫁你,只要你肯娶我,做妾我也不在乎。”蔡琰突然伤心的哭起来。

    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浑身像是遭到电击,双臂猛地收紧,死死的抱住她;“你答应了。”

    “答应——答应——”蔡琰伸出双臂,反搂住我,脸贴在我的xiong前,热泪长流,抽抽搭搭地道;“可是,大将军已经下令,让我嫁给刘备,而且,刘备他也亲自来过,还上表请求皇帝赐婚。我怕他们会——”

    “好,好,你们真的很好——”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跟着又是一声;“二哥,你这样做似乎于我们袁家的面子不好看吧。”

    我一惊,回过头去,是袁尚和刘备,还有刘备的好兄弟张飞。袁尚满脸的冷笑;“二哥,你还不放开那个女人,她可是皇叔的夫人,当今陛下的皇婶。”刘备脸色铁青,鼻子里喷出愤怒的白气,就像一头濒临疯的公牛。张飞气的哇哇跺脚,好像我睡了他的老婆。

    我看了看袁尚,沉声道;“三弟,文姬是我的女人,是你的嫂子,不是什么皇婶,你听到没?”袁尚脸色突变,正要说话,张飞却跳起来大喊大叫;“她就是我大哥的老婆,你小子想干吗?”【求一些支持,请大家关照一下吧,感激不尽】

    “谁说文姬是你大哥的老婆,刘皇叔,你们拜过天地了吗?”我冷笑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刘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厉声道;“二公子,刘备一向敬重你是个英雄豪杰,但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勾ren妻的下流行径。备与蔡小姐虽然没有拜堂,但此事已经得到了当今圣上肯,现有圣旨为证,请公子过目。”

    张飞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绢,扔过来道:“你自己拿去看看吧。”这是对待圣旨的态度吗?

    我展开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诏书上,献帝的赐婚吓傻了。这一纸诏书,可比结婚证来的还要名正言顺,虽然刘备没和蔡琰拜堂,但蔡琰绝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二公子当众tiao戏我妻,此事要是传扬出去,让刘备颜面何存,袁大将军的颜面何存。以后我刘备还怎样在人前立足。”刘备义愤填膺,连儒雅也不要了,气的浑身抖成一团。

    袁尚冷冷道;“二哥还不放开皇婶,难道想让袁家蒙上不忠不义之名,让列祖列宗在地下蒙羞吗。”

    蔡琰挣tuo我的怀抱,擦干了眼泪,郑重的对刘备道;“刘皇叔,我不嫁你,我要嫁给袁熙。”

    刘备听了这话,差点气疯,他已经把自己当成蔡琰的合法丈夫了。当即就有一种被带了绿帽子的感觉。刘备气的差点脑血栓,咆哮道;“jian人,jian人,你竟然背着丈夫与人通奸,我决饶不了你,你等着,你们两个奸夫妇给我等着——我——”

    他忽然转过头,对袁尚道;“冀州是你们袁家的地方,我刘备算什么东西,受了奇耻大辱也只好忍气吞声,是不是?袁本初不是标榜自己礼贤下士,忠君爱国吗,怎么如此对待我这个皇叔,纵容儿子,抢夺我的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见大将军,你带我去,如果大将军不给我做主,我就上表朝廷求一个公论,我就不信,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我要把此事公告天下,让大家看看你们袁家四世三公的德行,让大家都知道你tiao戏皇婶,欺君犯上,罪无可恕——”

    刘备气坏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袁尚走到我身边道;“二哥,此事不能闹大了,刘皇叔在各路诸侯中的影响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军和曹军交锋正在失利之时,此事传扬出去,万一张鲁刘璋刘表之流全部投向曹cao,那可如何是好。你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毁了袁家的基业。”他顿了一顿,突道;“不如就把这个女人让给刘备,让他自己看着办,要杀要剐都随他。闭上嘴便好。”

    蔡琰的身子在我的怀里,不自觉的抖颤。

    “刘备,你听着,文姬是我的女人,她是我拼了性命不要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去告吧,爱找谁告,就找谁告,我还告诉你,老子今天就和她入了洞fang,明日一早起来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老三,你休要多言。文姬,走,跟我回府,你今晚就是我的夫人——”

    张飞想要扑上来,被冷静下来的刘备拦住了。刘备心里想,这个女人老子根本就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丢人,不过好处也不少,你们袁家的可要倒霉了——

    袁尚冷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不说话。他此刻的表情和心情正好相反,心里乐的开花,闹吧,闹吧,最好你把这个女人给睡了,明日,我可就要大作文章了。

    我拉着蔡琰,冷笑着从三人身边走过,一路的走回到自己的府邸。哐的一声关上门,把蔡琰的jiao躯扔到netg上。“文姬,你怕不怕死?”

    “不怕,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蔡文姬清泪横流。我点头道;“好,我要了你,明天我们一起死了,你后不后悔。”蔡文姬哽咽着点头,扑到我怀里,痛哭失声;“不后悔——不后悔——一千一万个不后悔。”

    蔡琰的白袍大氅缓缓的坠落到地上。我仿佛回到了号角连连的塞外牧场,觉得一阵热血沸腾,豪气冲天。

    甄宓不要我,刘备说我强了他的老婆,到底是谁抢了谁的东西,二公子,我好欺负是不是,王八蛋。

    我等不得她羞怯扭捏的解去衣扣而自己动起手来,手忙脚乱的三两下把障碍清楚。蔡琰深情注视,迎接我的到来,继而钻入我的怀抱。我的手掌在她细腻滑润的背脊上抚摩良久就下滑扩展到——她在我的怀里颤栗了一下。

    我轻yao了她的下唇。她也yao我。含着泪轻笑。我又是心痛,又是爱怜,又是yu火焚身的,把她推到在榻上。甄宓从没给过我的温柔,今天我总算尝到了。

    我的手,从她的俏脸掠过脖颈,在那对颤颤的白鸽子上左右旋摩之后,滑过绵软的小腹,就停留在那个最终的港湾,文姬开始呢呢喃喃扭动着腰身,我shun吸她的泪滴,把她许多年来的委屈,一举廓清。从头到脚一点不漏的抚遍她全身每一寸的肌fu,于是,我像野马tuo缰,开始失控。

    她仰起头,眼中射出爱的光芒。这光芒,有别于以前的依恋,我深刻的感到,自己已经不是卫仲道的替身了,我是她的相公丈夫爱人。我吻她,恨不得把那温热的嘴唇yao下来细细咀嚼。她yao住我的she头就不换气,不忍心丢开。

    我yao她的眼睛,用she头tian她的鼻子,yao她的粉面,亲他的耳垂,以及全身——我滑向了最后的目标。蔡琰急促的扭动着腰身,渴望似的呢喃着叫了一声;“袁熙——”

    颠簸中,借着雪地反射的银光,我看到她沉醉的眯眼和散乱的乌。她的胳膊,软软的箍住我的腰——

    当我进入那渴望中的福地的瞬间,全身的热血似乎都潮涌到心头。仿佛又回到了塞外战场,指挥骑兵,出排山倒海的响声,向敌人掩杀过去。短兵相接,摩擦出点点星火,杀敌,攻击,攻击,在攻击。

    蔡琰迷醉,她就像是回到了生活在洛阳的日子,站在山顶看着长烟落日,皓月千里,诗兴大。突然狂风乱卷,乌云蔽空。她轻薄的身ti被风吹倒,重重的摔下峰峦,一会儿又被一阵旋风抛上云端,就在这一上一下中,迎来了,阵阵爆裂——

    我和她同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是当初筋疲力竭的穿行在卢龙古道上一样。

    “你——你吓死我啦。”蔡琰抚mo着我的头,轻声呢喃。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道;“那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好吧?”蔡琰忽然转个身,翻上来,用她洁白的身子压着我,然后——直到又一次爆裂。

    她静静的偎在我的怀里,贴住我的耳朵说;“袁熙,你信不信,刚才我完全没有想起仲道哥,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你的影子。”

    我点头坐起来;“信,我看得出来,现在我要出去一下,你留在这里等我,我会知会下人的。你等我,我天亮回来。”

    我拉开门迈出去一条腿,突然冷笑道;“你不怕我扔下你吗?”蔡琰微笑;“不怕,你不会的,我知道。”

    我嘱咐了一句府中的侍卫,告诉他们,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也不要放进去。

    我去找贾诩,此刻只有他才能救我了。欢愉过后的清醒让我看清了眼前的危机,刘备和袁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拿此事来大做文章,尤其是刘备。tiao戏皇婶是叛逆重罪,弄不好,别再搞出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一样的兴师问罪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正好,城门把守的是周仓。我没费力气就出了城,骑马直奔二十里外的军营。时至酉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大雪已停。屋顶路面上的皑皑白雪无限的向空气中散着寒气。我身上穿着棉袍,用马鞭拼命地chou打战马,期望它能飞到军营去。我担心留在府中的蔡琰。

    贾诩正在熟睡,被我叫醒;“先生救我。”我急切的道。贾诩半天才揉揉眼睛醒过神来:“二公子,你怎么来了,这天还没亮吗,是不是出事了。”我跺脚道;“出事了,出事了,先生一定要救我。”贾诩这次听明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撩起被子,穿着nei衣坐起来。军帐不大,很严实,里面有三四个火盆,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我简而言之的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贾诩翻白眼,心想,原来把人家的老婆给睡了,这种案子,一般的我都不接。不过既然是二公子吗,可以破个例。

    

92. 第九十二章无中生有

    贾诩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闭着眼睛想了,我焦急的等待,一会就听到了他的鼾声。哥们,竟然坐着睡着了。我苦笑着把他推醒。“文和先生,你怎么睡着了?”

    贾诩有点不好意思,干笑道;“没——没有,我这里已有良策。”

    “先生请说。”

    “公子和蔡小姐的情意如何,你是用抢的,还是她心甘情愿的。”

    “感情甚笃,感情甚笃。”我自信满满的道。贾诩一拍大tui;“这就好办了,我们给他来一招‘无中生有’保管刘备自认倒霉,无计可施。”

    我道;“无中生有?”

    贾诩点头;“先,公子写一封奏折送到许昌去,奏折上就说,就说,你早在幽州返回的路上和蔡文姬有了私情,而且珠胎暗结。但是,因为惧内,而没有言明,谁知道,皇叔看中了蔡琰,自己事先全不知情。后来知道了,觉得如此让蔡琰嫁给皇叔,是对皇族的一种亵渎侮辱,为了维护大汉王朝的体面,不至于日后混淆了皇族血统,也避免皇叔威名受损,所以挺身而出澄清事实。实在是赤胆忠心,敢作敢当的大丈夫。请皇帝见谅,并请他收回赐婚的承命即可。”他说完一个劲的咂嘴。心说,这样说挺好,睡了人家的老婆,还睡的大仁大义。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错。

    贾诩道;“此事最困难的是要蔡文姬自己肯,如果她不肯配合说谎,那全都作废了。”我心想,她应该会配合吧。“父亲要是不信,派大夫给她诊断该怎么办。”

    贾诩笑道:“这就要靠你了。公子马上动身去见老夫人,必须以实情相告,嘱咐她去对主公说明一切。主公一定会默认此事的。”

    “为什么?”

    贾诩笑道;“因为他不想把事闹大,你毕竟是他的儿子,难道他偏向刘备。主公只是担心无法向天下交代,有这么好的理由,他自然不会在开口了,甚至会做戏给刘备看的。但,公子在主公心目中的位置,很可能会大打折扣。”

    我叹气道;“事突然,也不能考虑的事事周详,打折扣就打折扣吧。还有一个问题,如若,皇帝不收回圣旨怎么办。”贾诩摆手;“不可能,真正做主的又不是刘备的亲戚,是曹cao。一者曹cao怨恨刘备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心中必然想着报复。二者收回圣旨对曹netbsp; “好处,什么好处?”

    贾诩道;“诩以为,曹cao此刻的心腹大患,莫过于主公和刘备。主公和刘备搅合在一起,他心里挺不舒服,巴不得两人心生怨恨刀兵相见呢。公子你想一想,如果,你tiao戏皇婶的罪名坐实。主公把你打入大牢,那此事不但不会影响袁家的声誉,反而会让主公落下一个大义灭亲的英名,天下英雄都会称赞袁本初有大将之风,容忍雅量,那不是曹cao想看到的。他想看到的是,是主公袒护你并且和刘备反目成仇。所以,曹cao一定会收回圣旨,以便把刘备气死。”

    我道;“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一方面,父亲对我生气,另一方面,刘备要是生出异心该如何是好。”

    贾诩听着生气,你要不把人家蔡文姬给骑了,能惹出这么多的乱子吗?现在出事了,你还想一点后遗症没有,来个尽善尽美,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可能。

    贾诩沉吟道;“此计叫做无中生有,还有个后招,专门用来对付刘备的.诩,敢肯定此计一出,刘备苦心经营多年的英雄之名将付之东流。就算是留在冀州,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居然有这样的妙计。我深深施了一礼;“先生请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贾诩心想,袁熙这小子,也不是好鸟,怎么一听说害人,jing神头就这么大呢。贾诩道;“既然是无中生有,就是陷害。公子手上,已经握着一样得天独厚的宝贝,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呢。”

    我苦笑道;“我手里空空如也,哪有宝贝。”

    “蔡文姬,蔡文姬就是宝贝。”我脸红道;“这倒是,她——”贾诩知道我误会了,心道,你除了裤裆底下的路数,就不能想点别的。

    他阻止我说下去;“蔡文姬的父亲是蔡邕,此人一向以刚直不阿而闻名。蔡文姬本身也是有名的才女。天下英雄把她们两父女看成是仁、义、礼、智、信的卫道士,绝对想不到她们说谎,这个——所以,如果蔡文姬肯说谎,就不妨让她多说几句——诸如,刘备曾经给董卓写信出卖十八路诸侯,后来被蔡大人现了。还有,也许前日刘备去过蔡文姬府上意图不轨云云的。只要是从蔡文姬口中说出来,刘备,他就永世不得生了。这话要是别的女子说出来,外面的人会嗤之以鼻,当她放屁,可要是出自蔡文姬的口中,可能会被写入后汉书,也未可知。”

    贾诩这招够狠的,不过对付大耳朵,也不过分,这家伙是个祸害,有他在一天,我就睡不安稳。何况此刻已经结下了死仇了。

    我先回去见了蔡琰,蔡琰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呢,对这个补救的办法虽然不同意,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在陷害刘备一事上费了踌躇。贾诩说的没错,从小受到良好儒家教育的蔡琰,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情,尤其是还要牵扯到她的父亲蔡邕。要在以前以文姬的耿直,这种话简直连听都不愿听,就算是听到了,也必然给我一顿臭骂。可是,这个在匈奴蛮夷居住了三年的女人,还是以前那个蔡文姬吗?

    弱肉强食,凶悍残忍的胡风,侵蚀了她的心。坎坷的命运让她对自己坚贞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好吧,我只答应,说他曾经企图侵犯我。董卓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那样会害死他的,我不想害人。”

    也勉强可以,这一条也够刘先生喝一壶的。

    做完了蔡琰的工作,我立即去见母亲。还好袁尚不在这里,不然就全完了。母亲听了我的话,险些昏厥,半天才说出一句:“又是一个狐媚子,熙儿,你太不争气了。”

    我不想让母亲伤心难过,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只能硬着头皮求。母亲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去把她带过来吧,你夫人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我心中一痛,这齐人之福,其实并不好享,尤其是两个我都爱,都舍不得。

    老爹闭眼不睁静静的躺着。固执的挥一挥手,制止了几个里只剩下袁尚和刘备审配三个人,立即清静下来。刘备方才已经掏心掏肺的控诉过了,此刻也没什么好说的,义愤的站在一旁,苦着脸等待他的公道。

    老爹想,一切即已无法补救,必须采取做果断,最雷厉风行的手段,洗刷我给他和列祖列宗,以及整个家族所涂抹的耻辱。

    他就这么躺着,听公鸡叫过一遍又一遍,直到听到一串轻盈的脚步声进来,才缓缓的开阖眼帘。母亲坐在床边,高兴道;“老爷,文姬怀孕了,是熙儿的骨肉——”老爹和刘备同时做出了乎寻常的反应。一个从netg上跳下来。另一个则从地下跳到了矮几上。

    “怀孕了”

    “不可能”这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震得屋顶的瓦片嗡嗡作响。刘备说了这句‘不可能’就觉得自己失态了。立即从矮几上跳下来,歉意道;“夫人见谅,备失态了。只因为此事实在难以令人置信。只不过是昨晚的事情,怎会突然有孕呢。”

    母亲站起来道;“皇叔有所不知,其实我熙儿和文姬姑娘早已定情,这还是两个月前在幽州的事情了,熙儿因为怕父亲责备所以一直没说,文姬姑娘是女儿身更加羞于出口,等到现自己身怀有孕,已经铸成大错了。我熙儿,为人正直,不忍心皇叔受辱,也不愿文姬受委屈,所以就导演了昨晚的一出。其实他都是为了皇叔好,为了你着想呢,皇叔要体会他的一片真心,不要与他计较了。”

    刘备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为了我好,把我老婆睡了,还叫为了我好,还,还为人正直,不忍心让我受辱。他都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了,还不忍看我受辱呢?你们袁家这都是些什么逻辑。

    他气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袁尚心想,二哥睡了人家老婆还睡出春秋大义来了,这真是千古奇闻。

    母亲转头对父亲道;“我知道侯爷生气,可是您想一想,如果熙儿不拦着皇叔的婚事,到了最后,皇叔受辱更重,大汉朝的体面更加荡然无存了。此事要怪,就怪熙儿的夫人善妒,是个容不得人的,倘若她能识大体,容得下文姬,熙儿一早言明了,把婚事办了又怎么出了今日的乱子。”又怪到甄宓头上了,反正说一千道一万,在她心里,她的儿子,是半点错也没有的。大仁大义,十全十美。

    老爹翻白眼,他可知道这败家子是怎么炼成的啦,慈母多败儿。可他不这样说,就跟贾诩说的一样,老爹只不过在等一个宽恕我的理由。眼见母亲三言两语,把一件强baoren妻tiao戏皇婶的罪名给说成为国为民、忠君爱国、顾全大局、自我牺牲的良善之举,他当然要顺坡下驴了。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熙儿这孩子了,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番苦衷,这甄宓也太不像话了,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凭什么反对,以后你要对她严加训斥。真是,难得我儿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敢作敢当,不然大汉朝国体何在,皇叔颜面何存?”那意思,这样国体就保住了。皇叔也有面子了!!

    母亲连连点头;“侯爷不要生气,我一定会训斥她的,现在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哎,这就没事了。

    父亲也随口道;“此事皆出于误会,皇叔也不必介怀,熙儿他能如此为皇叔着想,也算难得,你们日后不如多走动走动,下去吧。”那意思刘备还待谢谢我。

    刘备用手扶着门框,晃悠了半天好悬没摔倒,心想,姓袁的,你们一家子拿我当白痴是怎么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为我着想,要是全天下人,为别人着想,都睡人家老婆,那岂不乱了套了。刘备拼尽全力压住自己的怒火,使自己不至于破口大骂,颤声道:“这不对,就算是公子顾——顾全大局,因为夫人反对没有说出来。那蔡文姬呢,我可是跟她见过面的,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当时要是说了,我不就死心了吗,怎么出现今日之事?”刘备以为自己逮到理,神色顿时暴怒。

    他的脸色变了,母亲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文姬,你进来吧,你自己说,我说不出口。”

    蔡文姬幽幽的低着头从门外走进来,拜倒泣声道;“文姬参见大将军,皇叔,三公子,夫人。”

    老爹一见蔡文姬,就想起蔡邕,气先自消了一半,柔声道;“起来回话。”蔡文姬抬起头来,忍着夺眶而出的晶莹抖颤的泪珠儿,缓缓的站起来,立在一旁。

    母亲冷着脸,厉声道;“我来问你,当初皇叔派人求婚,你为何不把实情相告。”袁尚半天没说话,这会儿又开始搬弄是非;“是啊,要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蔡文姬点了点头;“文姬不敢说——”袁尚顿时有了jing神;“有大将军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快讲。”刘备气道;“你说,我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蔡文姬心想,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别后悔。她突然抬起头指着刘备道;“是,是皇叔,他——他tiao戏我,而且还说,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叫他的兄弟张飞把我杀了——要不是正好赶上丫鬟进来献茶,文姬,也许就被他给——”蔡文姬俏脸通红,双目含嗔,戟指刘备,喊道。

    室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大到,可以并排扔进去两个鸡蛋。刘备措手不及,难以应付这子虚乌有从天而降的指控。呆立在当场,全身僵硬的,连脖子都扭不动,只有眼珠子勉强还能转上两圈,用来看看大家的惊讶表情。

    审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蔡小姐是否搞错了,真的是大汉皇叔刘备企图强bao于你。”他故意把大汉皇叔这几个字说的响亮,意思是让蔡文姬想清楚再说。

    蔡文姬一不做二不休,一口yao定是刘备所为,刘备心中喊冤,可是却无言以对,这种事,在那个女子注重名节的时代,谁敢乱说。何况是蔡文姬说的,谁敢不信,他纵有百口也无法辩驳。最可气的是,当时根本就只有她和蔡文姬两个人在场,没有旁证。

    大家对蔡文姬的话深信不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可怜的刘备。刘备结巴道;“此事,子虚乌有——根本就子虚乌有,文姬小姐,你冤枉我——”

    

93. 第九十三章化敌为友

    蔡文姬垂泪,只是不说话。这种委屈的泪,比语言更有杀伤力,大家更深信不疑了。父亲不能在躺着了,他要给刘备一个台阶下,郑重的向大家宣布;“此事,必定是个误会,我相信刘皇叔绝不是这样的登徒浪子,不会做出损德败行之事,你们都先下去,我会查清楚的。总之,是个误会——”

    刘备满心委屈,又是气愤,心想,蔡文姬袁熙,你们两个奸夫妇,给我带了绿帽子,还冤枉我,毁我名节,我和你们没完。

    他还不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贾诩已经安排了一班人,把他的丑闻宣扬出去,弄得冀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把刘备当做了se狼的代名词,有的大姑娘因为害怕他的sao扰,白天已经不敢出门了。几天之后,冀州的百姓,又自觉自愿不辞辛苦的,把添油加醋的绯闻传遍了大江南北塞外边荒,如果jiao通便利的话,说不定连波斯那边都收到了这则新闻消息呢。

    刘备回去之后气愤难平,妻子甘夫人就问:“皇叔因为何事气恼?”这个甘夫人也是个美人,是刘备在徐州小沛投靠吕布的时候娶的。长的长身玉立、貌似花月、如青云、明眸皓齿。在沛县百里之内虽称不上大家闺秀,但足称小家碧玉。刘备也挺喜欢,无奈她的出身并不显赫,刘备遂把心思动到了蔡琰这个名门闺秀的身上。甘夫人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并不觉得刘备的做法过分,反而觉得家中多一口人,可能更热闹,鼓励刘备迎娶。是以,刘备便觉得这位夫人,无可挑剔,很识大体,就更加喜欢了。

    他这么一问,刘备顿时气沮,觉得有点败兴丢人,便没好气道;“下去下去,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甘夫人好端端的碰了个钉子,心中有气,但她属于那种温婉贤淑的性子,不但没火,反而安慰道;“皇叔心情不佳,妾身告退了。”

    刘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心想,这女人也不错,被我抛弃了无数次还这么死心塌地的。

    关羽听了大哥受辱的事情以后,气的跳脚,大丈夫岂能受此奇耻大辱,誓与袁熙狗贼不共戴天。

    “大哥,你下令吧,今夜某便点齐兵马,和三弟翼德杀入袁熙府中,把他碎尸万段。”关羽带着剑进来,沉声说道。

    刘备摇头,点齐兵马?我们本部兵马,加起来一共还不到三百,连袁熙的家丁数目都不如呢。

    关羽道;“大哥不必担心,某观冀州诸将,如土鸡木犬而已,似颜良一般上将,在我手上,也不过是插标卖的妇孺,何况袁熙纨绔子弟。大哥给我一百军士,今晚必定斩下他的狗头。”刘备良久才吐出一口气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弟你先坐下。”张飞这时也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喊;“大哥,大哥,我们何时出兵,我把刀都磨好了——”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叫,似乎想让整个冀州城的人都听见。刘备厉声喝道;“住口,别大呼小叫的。”

    张飞挨了骂,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大哥的老婆让人睡了,心情不好,骂两句就骂两句吧。

    “大哥,二哥,我们晚上到底去不去袁熙那里。”张飞又问道。关羽看了看刘备,两人都不说话。

    张飞急眼了;“你们要是不敢去,我自己去,二哥,把你的赤兔马借我骑一下。”关羽明确果断的给予了答复:“不借。”张飞气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一匹马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那马儿还是曹cao送的。”关羽舍不得把赤兔宝马借给他,又不好明说,干笑道;“不是,三弟,那马性子烈,我怕它把你给摔到。”张飞急了;“二哥的意思,老张不会骑马?”关羽一看张飞火上房,正想解释。

    刘备却沉声道;“二弟,为兄也想跟你借一件东西。”关羽苦笑道;“大哥,那马儿你更加骑不了,那是匹烈马——”刘备翻白眼;“曹cao除了送你赤兔马,还送你什么东西了?”关羽直言不讳;“还有吕布的老婆貂蝉。”关羽眯缝着眼,斜视窗外;“此女虽然漂亮妖邪,但弟却从未正眼看过她,要不是她拼了命要跟我到冀州来,弟早把她扔在许昌了。”

    刘备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把他面前的两员大将震死:“借我用用。”关羽膝盖以下顿时无力,tuo口道;“大哥,你借她干嘛?”张飞幸灾乐祸哈哈笑道;“赤兔马大哥骑不了,这个还是可以骑的。”关羽心想,这个他的确能骑。是不是没骑成蔡琰,就来挖我的墙角,不对,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刘备呵斥正在傻笑的张飞;“胡说,谁说我要骑了,我是送人的。”关羽差点哭了,心说我没听错吧,你拿我的‘东西’送人;“大哥,送给谁?”

    悲哀,这就是貂蝉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袁熙,袁显奕。”

    “什么?大哥,你要把貂蝉送给那个王八蛋。”张飞跳起来,心想,疯了,自己的老婆让人睡了不算,还把二哥的侍qie也拉下水。是不是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平衡,兄弟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我的老婆,不是也。。。。???

    张飞越想越可怕,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刘备道;“二弟,你舍得舍不得?”关羽心想要是你拿去骑一下,我倒是没意见。不过送给袁熙那狗杂zhong可不行,我自己还没骑过呢,凭什么给他玩。

    关羽傲慢的眯缝着眼睛,左手轻抚过xiong的长须:“大哥,弟绝非是好色无厌之徒,也不是舍不得,貂蝉虽然美艳绝伦,但弟乃七尺男儿,不愿拾人牙慧。实在是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大哥要想拿去,就拿去,只是不能送给袁熙。”脸色有点难看。

    刘备太了解他这个二弟了,也知道二弟不是冲着自己,是不满那个缺德带冒烟的袁熙所为,他知道怎么对付这个二弟,当即垂泪道;“为兄岂会不知道二弟是条铁骨铮铮、义气深重,不近女色坐怀不乱,目不斜视的好汉子。貂蝉不是普通的女子,他曾经把董卓和吕布迷惑的晕头转向的,二弟舍不得,把她看的比我们兄弟的情意还重,也是可以理解的,罢了,罢了,为兄不借了,你自己留着吧——”

    噗通、噗通两声响。张飞和关羽同时跪倒在地。关羽激动不已,热泪盈眶;“想那区区一名女子,关某弃之犹如敝履,怎能和我兄弟之情相提并论,大哥少待,待我回家即刻给你送来,只是再不要说这些话,让弟无地自容了。”

    “大哥,二哥说的对啊,你怎么能把我们兄弟情和一个女子相提并论,我知道二哥刚才都是逗着玩的,他一定舍得。”张飞急的满头大汗。

    关羽站起来,连声道:“舍得,舍得,有什么舍不得,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来!!’”刘备一看自己的‘垂泪**’奏效,立即擦了擦眼泪,把关羽叫回来;“你可知道,为兄为何要给袁熙送礼。”张飞纳闷道;“要是我,杀他一千次都不解恨,别说送礼。”刘备指着他的脑门道:“匹夫之勇,终究难成大事。”关羽想了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道;“大哥是想把袁熙稳住,让袁家的人以为你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做防备。”刘备最了解关羽,立即大声赞誉;“二弟智勇双全,兼忠义正直,日后定然名垂青史。”这世上关羽谁都不服,唯独就服刘备,当即欠身道;“弟不足道哉,还请大哥说出妙计。”

    刘备沉吟道:“我看袁熙这小子,一副二世祖纨绔子弟的德行,十足的喜新厌旧,好色之徒。听说他家中有个夫人堪称冀州第一美人,只是此女性子烈,还善妒。袁熙如今纳了蔡琰,他夫人必定气的要死。好,那为兄就再给她加上一把火,把貂蝉也一并送给袁熙。袁熙的夫人,一生气,一定会搅的他家无宁日,让他无心于冀州的战事,到了那时——而且这样做,可以让袁绍对我失去戒心,还可以得到不计前嫌,xiong怀大度的美名,岂非一举两得。”

    心里补充道:“那貂蝉的mei色绝不在蔡琰之下,袁熙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有了貂蝉肯定就会冷落蔡琰。正好替我出出心中这口恶气,这死女人,竟敢凭空捏造冤枉我。”

    张飞和关羽这才明白大哥的一片苦心。张飞长出了一口气,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下不用担心老婆的安危了。关羽连忙赔礼;“弟太愚钝了,几乎误会了兄长,真是罪该万死,还请兄长恕罪。”刘备难免又要掉下几点真情的泪水,宽慰道:“你我手足,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

    于是关羽就毫不吝惜大大方方的把他的‘东西’——貂蝉,拿过来交给了大哥刘备。大哥刘备看了一眼貂蝉,差一点就反悔送礼的决定。真想自己留下来呀!这那是女人呀,根本就是个女妖,世上还有比她更妖艳的人吗?

    刘备是很理性的,他立即克制了自己的yu望。袁熙,你要倒霉了,这个女人,可是名副其实的——祸水呀。

    十天之后,许昌圣旨到达,皇帝果然追回了圣旨。为了小惩大诫,还把上次封给我的中司马给免去了。皇帝【曹cao】在圣旨中,说了一些,诸如虽然情节严重,但念在我悬崖勒马,善莫大焉,及时悔悟,免除了大汉朝皇室受辱的局面也属难能可贵,就不深责追究了,下不为例?还有下次?我怎么听着像是褒奖,不像降罪呢。看来真的像贾诩所说的,一方面曹cao深恨刘备,另一方面他想激起刘备的怒火,让他和袁家反目,在冀州内部兴风作浪。

    刘备就选在这个时机把貂蝉送到了我的府上。

    我看到貂蝉的时候吓了一跳。比刘备的反应还要强烈,我的娘,世上居然有这么诡异妖艳的美人。夜色中,只看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乌黑的质和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fu便知道天生丽质该如何解释。即便是最挑剔的人,在她匀称无比的身段上也找不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细微瑕疵,反而越看越觉得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眩人眼目的诡艳。横看竖看像女妖多过像人,人那有这么漂亮的。难怪吕布和董卓王允都死得这么惨。一点也不冤枉。

    貂蝉穿一身金色宽袍棉衣,袖口用彩线织就两只朱雀,豪华中现出庄严,庄严内透出摄人的妖艳魅力。我看着刘备和关羽张飞呆。貂蝉却于此时抬起头来。眼帘慢慢的张开,露出一张绝对配得上她的绝世容颜,乌黑闪亮可以勾起最美丽梦想的眼眸。乌黑的秀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的异乎寻常,绝对可以媲美蔡琰和甄宓,其诡异绝伦处,甚至比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脸上脂粉浓厚,长长的睫毛经过修饰,双靥生红,看来出门前经过了细心地雕琢。头上没有钗,更加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bai皙的有些透明亮的jiao嫩肌fu,散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她那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那双勾魂夺魄荡漾无限情意的眼睛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不之客时,貂蝉已经来到我面前两步远大方得体的盈盈下拜,伸出罗衣下的纤长玉手轻轻一福;“公子安好,小女子貂蝉拜见。”

    “貂蝉。”我tuo口而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妖就是貂蝉。难怪,难怪。我说怎么长的不像人样子呢。原来是她,红颜祸水,谁惹上谁倒霉。我的娘亲。貂蝉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假的吧?我仔细一想,终于明白,她肯定是跟着关羽先生来的。刘备这时满脸堆笑的凑上来道;“二公子,前些时日,你我之间有了一些误会,今日陛下已经下诏,为刘备和公子澄清误解。嗨,说到底还是备做的不妥,所以今日特地来向公子赔罪。貂蝉是我府上的舞姬,今日特地带来献给公子,以表刘备诚心。希望公子笑纳。”

    什么,舞姬?刘备瞪着眼说瞎话,貂蝉是吕布的老婆,怎么成了舞姬。我正想问,旋即想起,刘备这样说是怕我不好意思——笑纳。这是送礼的学问。

    我心想,算了吧,这妖jing虽然长得漂亮,可是我却是无福消受,还是不笑纳了。看着后面的张飞兄也有垂涎三尺的意思,你们自己拿回去享用吧。我很奇怪,自己对貂蝉虽然惊艳,但并没有想据为己有的意思。原因应该是我有了蔡琰和甄宓的关系吧。同时,我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刘备的用心良苦。这小子是想稳住我,继续扮猪吃老虎。如果老子不知道你的野心,说不定还真的被你骗过去了。可是,嘿嘿,刘备,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本公子呢。你是什么人,没人比我更清楚。如果我拒绝刘备的好意,刘备一定会生出戒心,不敢放开手脚耍阴谋诡计,为今之计,也只能来个将计就计了。可是,我要怎样和蔡琰甄宓解释呢?再说这貂蝉很可能就是个间谍呀。

    不管了,先稳住刘皇叔再说吧。

    “哈哈哈,皇叔太客气了,这么重的厚礼,让袁熙——怎么好意思不收下呢。皇叔请进,请上座。来人,把貂蝉带到本公子的房间去。皇叔,请请请。”我佯装色急。刘备又是得意,又是心痛。我的mm呀,就这样喂狼了。

    貂蝉被几个丫鬟让进内室。我立即告诉厨房上菜上酒;“皇叔,今日一定要多喝几杯。张将军和关将军也请上座,请。”

    张飞在厅中扫视一遍,只见堂内摆的全是雕镂jing细的木制家具,中间两排对称方木矮几,矮几后设有软垫。周围配有茶几花几等物。很是豪华。不由得叹了口气,指点着道;“袁熙,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有这么多好东西。” ma的,找茬。

    我还没等说话,刘备立即呵斥:“翼德,不许胡言乱语,这都是袁氏祖宗福荫留下的产业,关民脂民膏何事?”张飞哦了一声道:“那就是他祖宗贪污受贿得来的。”

    这环眼贼,够可气的。我冷笑了一声不说话。刘备挥手道;“你喝不喝酒,要是不喝,就回家去。”张飞一听喝酒,就老实了,点着黑脑袋道;“喝喝,怎么不喝,袁熙,你把酒都拿出来吧。”我心里这个气,张飞跟徐晃一个毛病,张嘴袁熙,闭嘴袁熙。

    

94. 第九十四章立储风波

    刘备在我对面矮几后坐下。张飞坐他身边,关云长兄坐在最下手。这顺序好像是错了。

    关羽上半身挺直如掾,傲慢的闭着眼睛,左手仍然轻拂着三缕过xiong长须,眯成一条缝的眼中露出一种藐视天下的不屑。

    刚愎自用,狂妄。

    菜上齐了,酒也倒满了。刘备先举杯;“以前的事,都是备的不是,还望公子恕罪,备这里赔罪了。还要感谢公子及时出手,挽回了大汉朝的颜面,也使得刘备没有铸成大错,谢啦。”说着把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说的面不改色。心里说着,袁熙,我早晚把你小子碎尸万段,你等着。刘备的城府果然最深。

    我大大咧咧的摆手道;“算了,玄德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公,能体谅我的用心就再好不过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在冀州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吗?”我拍着xiong脯保证。然后端起一杯酒喝了。

    刘备差点被我的话气死,心想,你他ma的以为老子真的是来感谢你的,世上有那样的白痴吗?自己的老婆被人骑了,还感谢人家。

    关羽自鼻中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张飞气的黑脸白,拍着桌子站起来道;“老子不喝了,什么东西。”大步走出门去,刘备叫他他也不听。

    关羽站起来对刘备微一欠身拱手道:“兄长,我去看看三弟。”也想逃走。刘备没法子,摆摆手;“去吧去吧,他一定是喝多了。”扯淡,刚喝了一杯就喝多了。

    “三弟失态,还请公子见谅。”刘备又端起一杯酒来。我笑道;“张将军性格直爽,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玄德公,不用担心。”

    刘备看着关羽张飞一去不回,心里着急,生怕张飞回去喝两杯猫尿,胡说八道,有点如坐针毡。喝了十几杯酒,就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公子早些歇息,备就此告辞了。”

    我立即站起来,殷勤备至的,走过去,拉他的手,就像亲兄弟一样亲热道;“玄德公厚赐,袁熙没齿难忘,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鼎力相助,哎呀,刚才的绝色妖娆,真是让人垂涎。玄德公,肯割爱,可让我如何感激。”

    刘备突然面露苦涩;“实不瞒公子,备的确有一事相求。”我心想,这就来了。“皇叔请说。”刘备道;“就是想请公子,在主公面前为我的两个兄弟某个一官半职的。你也知道,我二弟关羽,因为斩了主公爱将颜良,所以在冀州一直受到排挤,郁郁不得志。备知道公子在冀州诸将中威信极高,如果公子出面保举,诸位将领一定就不会从中作梗了。”我心中一动,原来想要渗透到军队,控制军权。好,现在做戏做全套。我拍着xiong脯保证;“玄德公放心,明日我就向父亲保举二位将军。”

    刘备走后,我犯了难,这个貂蝉可怎么处理。收是收下了,可是我实在不能碰她。那还不把蔡琰和甄宓气死。甄宓现在在娘家,蔡琰的事情还不知怎样呢,没过十天我又弄一个,她肯定接受不了。蔡琰也接受不了,毕竟我和她还在度mi月呢。

    我想了半天还是先去跟蔡琰说清楚了,否则怕她火。

    蔡琰早听人说了,此刻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呢。粉面上结了一层寒霜,看到我淡淡的说了声;“你——你好——”就落下泪来。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跟她细细的讲。“如果我不收,必定会和刘备结下死仇。现在我收下了,就只把他当做客人看待,你看怎样?过一段时间,我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总可以吧。”

    “当真。”蔡琰一双纤手,捧着我的面孔;“你可莫要哄我,本来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我是管不着的,可是你却不行,因为,我爱你,不能跟别人分享。”我点头,心里却在想,那甄宓怎么办。

    看来这齐人之福不好享,貂蝉再漂亮我也不敢招惹她了,两个都搞不定,何况再加一个。

    那天我让瑶琴给貂蝉安排着住所,一切饮食用度,全部按照蔡琰的标准。之后一段时间里就在没有见过她那张美轮美奂的妖姬般的面孔。

    为了让刘备觉得我对他没有戒心,便保举张飞和关羽做周仓手下的城门都尉。我以为,周仓可以看住他们的。谁知道,我错了,错的很严重,错的无法挽回。

    关羽和张飞升职了,升的很快,一路飙升,和周仓平起平坐,成了城门校尉。是别驾审配在考核冀州官吏的时候,现了两人的凡才能,向父亲举荐的。老爹,当然知道关羽的厉害,颜良既然死了,得到关羽岂不更好,所以就痛快的任命为校尉。他就不想想,曹cao封他为汉寿亭侯他都不领情,何况一个校尉乎。

    冀州四门,刘备控制了两个。除了周仓,另一个是大哥的嫡系‘彭安’。十一月,父亲任命审配为大将军府长史,总督参赞一切官员任免、钱粮兵马的内政事务。又命袁尚为奋武将军,节制冀州诸将,连文丑都要听命于他。统帅包括骁骑营、四门校尉军、大将军府亲兵,冀州刺史部所有在籍武将。权力之大无与伦比,生杀予夺,先斩后奏。

    我从这些事情上,嗅到一些味道——父亲已经下了决心立袁尚为储。正在刻意的为他铺路培植势力。想想,当初田丰,昌豨等人被突然调离,也并不是偶然现象了。袁尚一上台,就开始清洗大哥袁谭在冀州城的势力。郭图、辛评、辛毗、彭安还有素来与大哥交好的司隶校尉张南、从事中郎将汪昭等人全部受到排挤。初,沮授、郭图、淳于琼为冀州三军典军校尉。沮授被俘,淳于琼战死,郭图遂大权独揽。

    袁尚和审配,提拔亲信荀谌为右典军校尉,都官从事河内朱汉为左典军校尉,分郭图的权利。彭安因为一些琐事被罢免为都尉。由袁尚手下吕旷接任。其余各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

    最值得注意的是,所有这些人事变动,都是经过老爹肯实施的。其用心,路人皆知。

    三月里冰雪初容,春寒料峭。头一场春雨,比雪还冷。却滋润的黑土地中的麦苗禾稼疯了似的成长。蛰伏了一冬的居民,开始有了活气。荡漾着涟漪的河边,开始有书生在散步吟诗作对。杨柳泛出新绿麦苗扑一层绿毡,河岸上绣织着青草,护城河里弥漫着幽幽的清新爽朗的气息。万物生机盎然,老爹的身ti却突然恶化,形体消瘦,神疲乏力,双目懈怠晚上常常失眠,说话有气无力。我看过他,应该是因为官渡战败长期的心烦意乱、思虑过度、劳心伤神,加上纵yu酒色过渡,导致的虚症。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尽管我出尽了全力为他调理,但丝毫不见起色,只是一天天的消瘦——

    大哥已经集结了六七万青州兵,正在向冀州开来。表哥高干率兵五万从并州来的在路上,约莫半月能到。奉孝和子龙因为冬季不宜用兵,从去年冬天和曹仁、夏侯惇对持到现在。于jin已经撤回许昌去了。荀彧终于不顾父亲的严令,把甘宁、刘晔、徐晃,全部撤回寿春,准备全力攻打汝南。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于jin在一月份帅五千兵回到许昌,我和贾诩研究过,觉得他可能是要对冀州用兵了,否则不会把一流战将益寿亭侯于jin调离汝南。孟岱回到冀州,顺带着把昌豨和朱灵也带了回来。孟岱完成了他征讨暴民的伟大事业,据说斩获颇丰,被父亲封为讨逆将军。昌豨和朱灵晋升校尉,受讨逆将军辖制。老爹有心要治老师荀彧的罪,可是又怕他拥兵自立,眼下和曹cao交战无暇顾及,勉强容忍。我的心里暗自担心。从出征回来到现在,文丑来过我府上四次,每一次都是唉声叹气。不是抱怨审配任人唯亲。就是指摘三公子袁尚,所部署的兵力毫无用处,有欠妥当。而且,供给部队的铠甲兵器粮草辎重,多有偏袒,总是把七成给他的嫡系将校诸如,吕旷、吕翔、苏由、冯礼等人。

    另外的三成,像打要饭的一样,分给别的将军。弄得下面怨声载道,人人不服。我的幽州军没有驻扎在城内,虽不受袁尚辖制,但物资供给,却也是出自冀州,自然也想小老婆的孩子一样,受了不少委屈。这些我都是听贾诩和胡车儿说的。

    山雨yu来风满楼!!该生的早晚会生。

    一个平淡宁静的早晨。文姬在铜镜前梳妆,我在一旁看书。崔琰突然推门闯进来,慌里慌张道:“公子,不好了,主公——主公——”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爆响,跳起来道;“父亲,父亲他怎么啦。”

    崔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道:“主公方才叫人召见我,说是要——要商议立后嗣的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道:“先生的意思是?”崔琰道;“冀州此刻大敌当前,唯有二公子你能带领大家走出逆境,崔琰当然是属意你了。”

    我凝重的摇了摇头,心想,只怕得不到老爹支持,反而把事情搞的更加乱七八糟。“一会父亲若是问起先生的意见,你就劝他千万不可废长立幼。”

    崔琰沉吟道;“二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赞成废长立幼,可是——审配和逢纪刘备似乎都属意于三公子。”我明白崔琰的话,他虽然属意与我,却不愿看到冀州四分五裂生灵涂炭。但眼前的形势似乎袁尚获胜的机率比较大,所以,希望我也去争一争。我不是不想争,而是,不能。绝对不能让大哥和袁尚手足相残,我要设法阻止着一切。而阻止这些生的唯一办法就是坚决抵制废长立幼。

    崔琰正在踌躇,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周仓大大咧咧从外面进来嚷道;“公子,不好啦。”看来今天就不能有好事了。

    周仓看了看崔琰,气喘吁吁道;“坏了,曹cao那老狗又杀过来了。五十万大军已经抵达白马。振威将军程昱、扬武中郎将曹洪,出甄城,绕到黎阳侧翼渡河。再有几天曹贼自己也要过来了。”

    “消息从何而来。”崔琰挡在前面问。周仓把气喘匀了,说道:“绝对可靠,是蒋义渠五百里快马送来的急报。”

    “好,来得好,正是时候。”我一边搓手,一边大笑。周仓差点以为我疯了,不解道;“公子,你糊涂了,这有什么好的,人家来打咱们呢。”我看了一眼崔琰道;“先生知道该怎么说了。”崔琰苦笑道:“只怕托得了一时,托不了一世。”我的眼中射出jing光道;“先攘外,而后安内。这个顺序绝对不能颠倒。”如果击败了曹cao,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崔琰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郭图、审配、逢纪、朱汉、刘备、荀谌、文丑、张绣都已经在场。

    父亲道;“先生来迟了,快请坐吧。”崔琰谢坐,然后单刀直入;“听闻曹贼举兵五十万犯境,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95. 第九十万章危言耸听

    父亲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的抬起胳膊道:“我们今天不说这个,留到明日再议。”崔琰装傻;“那主公叫属下来,是为了什么?”父亲扫视一眼众人道;“立嗣,把诸位找来主要是商议,立嗣之事。本将军想要立三子袁——”

    崔琰进来之前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故作惊诧道;“此事不必商议,自古道‘长幼有序’理当由大公子袁谭来继承后嗣。毫无疑问。”把老爹的话给打断了。

    这话一出口,变脸的不仅是审配逢纪等人,文丑也有些眩晕,心想这崔先生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说傻话。我和张绣半天把嘴皮子都磨破了,费劲费力的跟主公面前保举二公子,指望你能帮忙,没想到,你反戈一击。

    郭图也趁机道:“对对对,崔先生所言极是,三子之中袁谭最长,而且身居青州,手握重兵。主公若是废长立幼,弄不好就要出乱子。我军前些时日战败,如今元气还未恢复,曹贼大军又来攻打,主公还是先理会破敌之策为好。立嗣之事,等到破敌之后再议不迟。”

    文丑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他刚才听到主公说了个‘三子’,那意思岂非就是指袁尚,还好被崔先生一句话给挡回去了,不然,二公子岂不是没机会了。不行,我要为公子争取个立功的机会,以便博得主公欢心。

    文丑趁机说道;“主公,二公子的幽州jing锐,正停在城外,不如派公子出战,给曹贼一个迎头攻击。这只骑步兵,是百战余生,战斗力强横,一定可以奏功。”

    张绣不太敢说话,他在冀州的根基太浅薄了,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文丑和我。他也难耐不住了:“主公,绣也觉得二公子用兵如神,智勇双全,算无遗策,可以率兵迎击曹军。”

    郭图眼珠子一转,心想,袁熙不是恨我吗,留着他是个祸害,不如就让他去拼杀,最好死在两军阵前。就算不死,也消耗掉不少幽州jing兵的实力,岂不快哉。这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立即跳出来道;“主公,二公子平定淮南,横扫幽州,战功赫赫,威震天下,对付曹netbsp; “这些都是,士卒勇猛,加上我袁家列祖列宗的庇佑所致,袁熙怎敢居功。这样吧,把幽州兵归入袁尚帐下,由尚儿,带兵迎击曹贼。”父亲非常满意他的决定。又在自己心里补充了一句,我儿袁尚,长的那么漂亮,一定可以打胜仗,你们看着吧。

    审配和逢纪朱汉等人脸上露出笑容。崔琰暗暗叹了口气,他明白老爹的意思,这是在为袁尚树立威信,镀金,如果袁尚立功,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立为后嗣,不用再听一班文臣武将的罗嗦了。只需要告诉他们,我儿袁尚文韬武略,击败曹cao,为冀州立下大功,不立他,还能立谁?

    他就没想过,袁尚有可能是曹netbsp; “什么?把幽州兵归袁尚统辖,作为先头部队,迎击曹cao。”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着文丑张绣的面,拍案而起,把矮几踢出去十尺外。

    “看来父亲是铁了心,要立袁尚为后嗣了。岂有此理,让我的士兵去当炮灰,立了功却是老三的,不行,我要见父亲。”我气急败坏的冲出门。突然,被一个人拦了回来。

    “公子,主公让我来传令,从明日起,公子的幽州兵暂时归三公子统辖,待退敌之后,即行归还兵权。”逢纪满脸堆笑的挡在我面前。眼中的得意之色,仿佛袁尚已经击退了曹兵,继承了大将军的爵位。“主公还说,近日身ti不适,不便见客,公子有话,不妨等到退敌之后再说。”

    完了,父亲早料到我会去找他,一早派了逢纪来把我的后路堵死,避而不见,看你怎么闹?

    “如果本公子不交出兵权呢?”我看着他,冷冷道。

    逢纪愕然;“那——那我就只好回禀主公了,此事本来与纪无关,我只是来传达旨意的。”这个滑头,推的倒挺干净。

    我的xiong膛一阵鼓胀,怒火快要冲破顶门,厉声吼道;“好,老子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滚吧。”

    逢纪低着头,眼中闪过厉芒,脸上依然赔笑:“公子息怒,逢纪会把公子的话转告给主公的。公子息怒,逢纪告退。”倒退几步,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狡猾背影,yao牙道;“混账东西,想去搬弄是非。”

    文丑和张绣从里间走出来。张绣往地上吐了口痰道;“逢纪回去给你告状了,二公子怎么办?”文丑沉吟道;“主公派逢纪来传旨还有一层意思,公子可曾体会到了。”我长出一口气,点头;“知道,父亲想告诉我,他已经把袁尚确立为接班人,让我死了心。”

    文丑冷笑一声,双目中射出寒芒;“公子,我们怎么办?”张绣看了看四周没人,低声道;“不如去找郭图商量一下,先联合大公子摆平了三公子,然后——”我打断他的话,苦笑道;“不必了,我估计,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郭图和汪昭就会跑过来了。”我的话刚说完,就见一个小厮走过来道;“公子,郭图大人求见。”张绣吓了一跳,擦着汗道;“乖乖,公子比文和先生还厉害,简直料事如神。”文丑冷冷道:“此事我也猜到了。”

    张绣一愣,旋即瞪眼:“你小子什么意思,骂我是不是?”文丑苦笑。

    “公子,事情你都知道了,不用评在重复。不知道公子此刻有何打算?”一进门,汪昭先开口。

    “我打算回去睡觉。”我笑道。郭图一愣;“二公子说笑了,此时此刻你还有心情睡觉。大公子临走的时候嘱咐于我,如果遇到紧急事宜,一定要来和你商量。二公子,你可不能辜负了大公子的一片情意。”

    “大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难道袁尚就不是我的兄弟吗。文丑和张绣心里更有气,心想,这两位显然把二公子当做中间人,那意思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果然汪昭接着道;“审配逢纪之流,趁着大公子不在冀州之时,竟然存心不良怂恿主公废长立幼,二公子和大公子自幼感情甚笃,相信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还望公子可以面见主公仗义执言,助大公子一臂之力。”

    郭图咳嗽了一声,看看张绣和文丑;“公子,可否——这个——单独谈谈。”文丑和张绣两人,顿时脸上变色。郭图陪笑道;“两位将军不必动怒,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害怕人多嘴杂,这个——哈。”

    我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想道;“玉宇,老张,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和郭图大人单独谈谈。”

    张绣和文丑怒视了郭图一眼,一前一后的走了。郭图道;“公子知冀州之利害否?”我一听这台词耳熟,笑道;“不知也。”郭图清了清嗓子,道;“曹cao拥兵五十万逼近黎阳,不日渡河。其意想要一举攻克冀州,有趁人之危,吞并之意。本来,冀州城高池险,坚不可摧。我军虽然新败,但粮草辎重毫不缺乏,兵源也已经得到来自四州的补充,此时胜负还难以预料。不想,审配,逢纪这些奸佞,竟然于此时作梗,劝主公立三公子为后嗣。倘若真的如此,则冀州危矣。”

    不管出于那种目的,郭图这几乎话,说的有理有据,让我无从反驳。

    郭图见我倾听,又道;“且不论冀州如何,就拿公子你的处境来说吧。三公子这段日子和刘玄德走的特别近,似乎对其甚为倚重,如果那天他继承大位,刘备必然获得重用,到那时公子统兵在外,刘备献谗言于内,再加上你们兄弟自幼并不十分亲近,请想一想,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倘若公子事败,刘备必报多妻之仇,那蔡琰小姐可就——”

    “有道理,那么以郭大人的意思,本公子应该怎么做,才能免祸呢。”我叹气道。郭图一看我被他说动了,立即从软垫上站起来,忿然道;“大公子身为长子,理应继承爵位,而且和二公子,自幼感情最好,如果公子能够支持兄长坐上大将军的位子,更加是大功一件,大公子又怎会忘了你的好处呢。我想二公子坐上骠骑将军的位置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轻笑,点了点头道;“冀州上下文臣武将都支持大哥吗?”郭图狡猾道:“只要是忠臣,全部都反对废长立幼。”那么站在袁尚一边的,就都是奸臣喽。我点头道;“本公子也是这个意思,郭大人先请回,等我见了父亲,自然会劝他不可废长立幼。”郭图笑道:“二公子能如此,日后贵不可言。”

    郭图走了一会,瑶琴进来道;“公子,刘皇叔和荀谌先生来了。”

    “有请。”我苦笑道。

    “公子可知冀州之危否”刘备神秘兮兮道。我摇头道:“不知也,还请皇叔明示。”刘皇叔伸了伸脖子,咳嗽一声;“今日主公召见,商议立嗣,公子可知否。”

    “不知也——知道,知道。”

    刘备把眼珠子都瞪爆了,心想,你敢说不知道,老子锤死你。

    荀谌的说辞和汪昭郭图差不多;“公子既然知道,那谌就直说了。本来主公想要立三公子为嗣,可是郭图汪昭一般奸佞,竟然不知道体会主公良苦用心,一定要主公立大公子,惹得主公不高兴不说,还很可能酿成大祸。二公子可不能坐视不管呢。”

    荀谌的话,真的让我挺纳闷的;“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汪昭郭图,有什么奸佞之处。”

    刘备看了看荀谌,咳嗽道;“公子,可否进内堂一叙。”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我道;“好,皇叔请跟我来。”

    刘备在我身后进入;“公子,你可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我心想,放屁,你老爷才大祸临头呢。

    

96. 第九十六章何去何从

    表面上却惊讶的合不拢嘴;“皇叔——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刘备叹气跺脚道:“二公子请想一想,主公一心想要立三公子为嗣,郭图等人却拼命阻挠。主公为了达到目的会怎样——”我凝目不语。刘备声音压得更低;“主公一定会削夺你和大公子的权柄来达到目的——这话本来备不该讲,备也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可是我与二公子亲如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袖手旁观呢。”

    我心中叹息,刘备的确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苦,做为‘好兄弟’他一定会落井下石,过来推我一把的。

    “皇叔的意思,袁熙要怎样做,才能确保无虞呢。”我淡淡的问。

    刘备道;“二公子若要自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主公进言,立三公子为后嗣,这样一来,主公欢喜,二来三公子对你也会特别感激,将来他继承了爵位,二公子一定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我做出恍然大悟状,向刘备施礼道;“若非皇叔之言,袁熙险些自误,过些时日等我见到父亲,便劝他立三弟为后嗣,皇叔以为如何。”

    刘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笑道;“公子若能如此,日后必定贵不可言。”我心想,我若如此,日后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刘备走后,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贾诩调到身边来比较妥当。耍阴谋诡计,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强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吩咐下人备马。

    暮云昏沉沉,在夕阳余晖中铺展、倒退。我骑马穿过冀州大街在文丑府邸门前下马,直接闯进去。

    文丑刚进屋还没坐稳,就听下人说二公子来了。立即又迎出来,心想,公子有话刚才怎么不说。

    文丑将军府座落在冀州内城中心,相距邺侯府不是很近,气势也很恢弘。我一路策马而来,由南城到他府邸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铺林立。这条街道非常宽敞,可容十辆马车并行,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冀州的城邑建筑,在大汉朝是屈一指的,就算是长安和洛阳也不遑多让。天井中有两棵柳树,此时柳枝芽,稍微嫩绿,散一股清香味道。柳树身后,两排初放的兰花,稀疏清冷。东面是个大花园,北面是十多丛大竹树林。中间一条宽宽的白石甬dao,直通正门大厅。

    文丑慌忙从正门迎出来,施礼道;“公子,快请。”我笑道;“玉宇你不要跟我客气,我找你是有事的。”文丑以为我要和他商议立嗣的事情,挺高兴,立即道:“此地说话不便,我们去书房。”

    文丑的书房很雅致,满室的书香气,桌子上,书架上没有半点尘土。窗前低垂着竹帘,矮几上篆烟袅袅。他虽然是武将,但举止和打扮还是很讲究,属于jing细的人。

    我一进屋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玉宇,你想个办法,把文和先生弄到城里来,我们需要他出谋划策,此事我和张绣都不能出面,你去办最合适了。”

    文丑还以为什么事情。他对贾诩的本事也很佩服,当即赞同;“正好有个现成的机会——”我道;“什么机会?”文丑道;“主公让我随同出征抵御曹cao,我说将军府的行军司马正好过世了,一些繁琐的事务无人打理,本来是有意推tuo的。主公就说让我自行找一个人选,补上这个位置。我还没来得及找。一会儿我就去见主公,就对他说,让文和先生过来,充任行军司马,公子看怎样?”

    “怎样?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就这么办。”

    文丑又道;“主公已经传下令来,明日在沙场点兵,等到大公子和高干的人马一到,立即往黎阳进。”

    我回到府中,瑶琴就告诉我说是大将军派人来传话,告诉我明日一早沙场点兵,让我准备准备。

    我心想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指挥大权铁定是要交给袁尚了,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先锋干干,才是正理。

    第二天,早早的吃过早饭,我便带着几名亲兵,赶赴校场。老爹和袁尚从校场南门进来,和我碰个正着。父子兄弟亲热的互相见礼,完全看不出异样,其实心底早就互相有刺了。

    冀州的大将分列父亲左右,对面就是新近招募拼凑的十五万大军。这些人差不多来自青冀幽并四洲。河北兵虽然经过一场大败,士气低落,但是看到父亲亲自检阅,一个个的也挺直了腰杆,很是jing神。校场之上,旌旗猎猎,矛戟如林。黑压压的人头,铺天盖地的战士,使得诸将还没打起仗来,就把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父亲左侧是袁尚,袁尚的左侧是文丑,文丑的左侧,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贾诩。太好了,贾文和真的被调入城中了。

    虽然河北兵因为父亲的亲临指导而有了些许jing神,但眼神中仍然掩饰不住无限的疲倦和对于战败的恐怖。十五万人,差不多只有两万jing兵,其他的都是些老弱残兵不说。装备也是七拼八凑,胡乱应付。差不多有四成连铠甲都没有,大冷的天,身上只披了两片麻袋片。还没有袖子,站的笔直,全身的肌肉夹紧,来抵御春寒。这些人手上的武器,也参差不齐,有长矛和长枪的很少,拿着刀剑等短兵刃就算很不错了。还有的竟然赤手空拳。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马儿,十五万人,马匹还不到两万,这样的话,别说战斗力了,行军度,就很可能成为战败的诱因。

    我深切的感受到,这只队伍再也不是攻伐公孙瓒时那只河北雄兵了,而只不过是打着河北兵番号的一只杂牌军而已。

    父亲照例是要讲话来激励士气的。他拖着虚弱的病躯,带马向前跨出,大声道;“将士们,我们又要去和曹贼作战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来洗刷官渡之战带给河北人民和河北战士的耻辱。我军将在这一战,彻底的击败曹cao,把他打回老家许昌去,将士们,你们有没有信心。”

    袁尚在一旁振臂高呼;“攻入许昌,活捉曹cao,攻入许昌,活捉曹cao。”下面的士兵也跟着七零八落的嗡嗡道;“攻入许昌——活捉——曹cao。”就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难民在人家大门口要饭一样。

    老爹一看,这种气势怎么行。便接着说道;“下面我要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给大家。那就是,我要任命三公子袁尚,为三军统帅,带领大家付黎阳和曹cao决战。三公子受过很高的军事训练,而且,我也随军前往。并且让冀州最有智慧的,审配和逢纪,来辅佐公子,相信这次,曹贼必然授,我们一定会再次渡过黄河,横扫北方。下面请三公子出来讲话。”

    下面立即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的说,二公子经常打胜仗,为什么不让他统帅三军。还有的说,为什么不是大公子,怎么也轮不到老三。还有的诧异道,冀州最有智慧的不是田丰别驾和沮授将军吗,怎么又冒出了审配逢纪来。

    这时候审配和逢纪,就得意的在马上对大家含笑招手。袁尚清了清嗓子,也像父亲一样提马出来,振声道;“诸位将军,士兵们,大家好,在下就是袁尚。过几天我就要带领你们去杀曹netg神,等到我们从许昌回来,论功行赏,都不失封侯之位——”他说的容易,好像曹cao已经是瓮中之鳖,许昌没人把守一样。下面的士兵都在想,十五万人都封侯,那这工资能的下来吗?!

    袁尚完全不理大家的想法,接着吹牛;“本公子已经想好了,依照我的行军策略,实际上是用不着你们这么多人的。曹cao的手下像张辽、李典、曹仁、夏侯惇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jin不住我一枪一刀的。本公子以为,只要五千骑兵,足以破曹cao五十万之众,让他连一片衣服,也过不了黄河。本公子绝非危言耸听,因为像我身边的这些大将,吕旷、吕翔、苏由、都曾经在击败过曹cao的席大将许褚张辽吗?那个夏侯渊,在眭元进将军的手上,连三招走不过,就被砍掉了盔婴。要不是张辽和曹洪及时赶到,三人合力死战,恐怕许褚就被将军斩于马下了。”

    他这话把眭元进吓了一跳,真的差一点就吓死于马下,心说此事我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是梦中所为。而袁尚下面说的话,更加让他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饶是如此,眭元进将军,也砍伤了张辽的一条臂膀,那厮带伤逃走了,曹洪也受了轻伤,许褚累得吐血休养半月。大家说,我们有这样的大将,能打不赢吗?”眭元进表面上微笑。心里却在擦冷汗,三公子你把我说的比吕布还厉害,我可怎么下台呀,这,这牛也吹的太大了。我的娘,张辽受伤,许褚吐血,天啊,我该何去何从。差点当场自杀。

    袁尚还嫌牛吹的不够大,接着道;“这些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本公子在乱军之中曾经遭遇曹军第一猛将典韦,典韦被我一刀砍翻在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还——”

    “咳、咳”,父亲一个劲的在身后咳嗽,心说,典韦早死了,你瞎说什么。张绣纳闷,典韦不是被我给杀了吗,怎么又活了,这,难道典韦诈死?!!没有这个必要啊。他差点tuo口而出;“公子,你有没有见过,曹昂和曹安民。”

    袁尚吹的激烈,忘了这些事情,接着道:“曹cao的虎豹骑,根本就不堪一击,本公子和爱将吕威璜曾经亲自杀入两万骑兵中,十进十出,这些人都呆若木鸡,根本不能还手,被我二人,一顿砍杀,杀了有——差不多——五百人,然后从容回到营寨,愣是一点伤也没受,你们说,这样的队伍能和我们作战吗?”

    这样的队伍的确不堪一击,可是官渡之战,怎么就打败了呢?大家心里都这样想,而且,我当时也在官渡,怎么没看见公子你如此勇猛,而且我似乎看到公子嚎哭逃命呢,难道我眼花,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否则三公子怎能说的如此肯定。

    吕威璜心想,十进十出,杀了五百人,累也把我累死了,这三公子说话也太夸张了,受不了。

    父亲一听,这老三越说越没边了,要赶快阻止,不然一会说不定他把吕布给宰了呢??

    老爹招了招手道;“好了,三公子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此战有胜无败,誓灭曹贼,等到攻入许昌,每人赏银二十两。”每人二十两,那十五万人就是三百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以冀州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就给不起,不过老爹并不害怕,他是这样想的,如果攻入许昌,三百万两,尽可以从曹cao的家里拿,如果攻不进去,那大家也不能说我食言而肥,反正这三百万两,不会从我的口袋里掏出去。

    “尚儿,你可以调兵遣将了。”老爹沉声道。袁尚脸上得意洋洋,振作一下jing神道;“文丑将军听令。”文丑大声道;“末将在。”

    “本帅,命你总督粮草,不得有误。”

    文丑愣了,我总督粮草,没搞错吧,那谁去打仗?袁尚见他愣,冷冷道;“文将军,本帅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文丑心想,听是听清楚了,就是胆子太小,不敢相信。校场之上,几十万人,文丑也不敢违抗将领,沉声道;“末将——尊令。”

    袁尚冷哼一声;“袁熙听令。”听他叫袁熙,心里不是滋味,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元帅呢。

    “末将在。”我一百二十个不情愿的提马上前。袁尚看了我一眼,佯装笑意,说道;“就麻烦兄长,率领幽州兵镇守黎阳,稳定后方,保障供给和粮道畅通,此事责任重大,关系我军存亡,交给别人弟心中不安,还望兄长不要推tuo。”

    好,一上来,先把我和文丑投闲置散了。我知道他怕我抢功,故意不让我出战,心想,这样不行,袁尚一定会中程昱的十面埋伏计大败而回。我就只有干瞪眼看着的份。我道;“三弟,为兄请为先锋,率领幽州铁骑,给曹贼迎头痛击。”袁尚不悦道:“都说了让你屯兵黎阳,稳定后方,二哥没听到吗?”我道;“黎阳城池坚固,只需派一员大将驻守即可,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派张绣将军留守,还是让为兄做先锋,和曹军对垒吧。”袁尚翻白眼,心想,老er跟我捣蛋,无非是想在父亲面前逞能,我偏不给他这个表演的机会。

    袁尚冷冷道;“二哥的请求,弟本来不能拒绝,但几十万将士面前,弟若是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以后疆场之上,必定无法服众,让大家丧失信心。这次兄长就依了我,以后任凭兄长拼杀如何?”以后?哪里还会有以后。我摇头道:“三弟,我——”父亲的脸色有些难看。袁尚也不耐烦了,厉声道;“这是在沙场点兵,不是家中叙旧,弟这个元帅的话,二哥,你到底听还是不听?如果你对弟做元帅,有异议,弟完全可以让出来给你做。”没错,我就是有异议。老爹挥挥手道:“熙儿,你下去。”我见两人脸色都铁青着,心想不能影响军心,否则败的更快。

    我无奈退下,袁尚jing神大振,叫道;“审正南、逢元图何在。”两个铁杆粉丝,立即粉墨登场,高声道;“末将在——”

    “就命审正南为督军将军,逢元图为统兵司马。”两人一听乐了,督军和司马,可以说相当于现在军中的参谋长和政委,等于是二把手和三把手。逢元图登时从马背上翻下来,跪倒大喊;“属下逢纪,一定竭尽所能,辅助主公和公子,击败曹cao,统一天下。”统一天下,逢先生蛮有理想的吗?!搞的袁尚一阵错愕,还以为官渡之战,我军打胜了呢。

    袁尚一阵热血沸腾,觉得有了逢纪这样的忠臣和智谋之士,灭曹不过是时间问题,上一次我军战败,都是因为出了叛徒,曹cao是侥幸得胜,此次出兵定然可以直捣许昌,甚至顺便收拾掉刘表。后面又是一大堆的将军出场,吕旷、吕翔封为左右护军校尉,那个砍伤张辽,把许褚累的吐血的眭元進封为讨逆裨将,吕威璜为亲兵中郎将统帅袁尚的亲兵卫队。如此勇将,何不派到前方去砍杀虎豹骑的骑兵?郭援为先锋,苏由、李孚、冯礼一众亲信都做了校尉。

    老爹很满意袁尚的安排,觉得却有大将之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袁尚回顾刘备,客气的拱手;“就请皇叔,和荀谌大人留守冀州,督促粮草,及时运往前方。”刘备和袁尚早就有默契了,立即保证;“主公和公子放宽心,只要有刘备和二位贤弟在,决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这个安排似乎出乎老爹意料,他一皱眉,似乎有话要说,却没说出口。

    袁尚厉声道;“众位将军,各自回去准备停当,两日之后,大军出征。”众人轰然应诺。

    袁谭得到袁尚统帅三军出征的消息时,五万青州兵已经到了冀州城外。冀州兵和幽州兵隔着百丈,扎下营寨。午时刚过,高干的并州军团也赶到了,三路外兵都不许进城,呈三角形对称下寨。

    袁谭见到高干立即就跳起来;“表哥,你说这像什么话,我身为长子,多年征战在外,实战经验丰富,有没有做错事,现在反而要听老三的指挥。你说气人不气人。”

    高干这些日子心情也挺糟糕,原因前些日子官渡大战舅舅让他率兵出上党攻河内,威胁许昌,没想到半路上被河内太守魏种挡住去路。他想尽了办法,就是无法突破防线。魏种以前曾经背叛过曹cao投降了陈留太守张邈,高干心想这人有过劣迹,心志不坚,可以诱降,于是许给魏种高官厚禄,让他出城投降。

    魏种满口答应了,将军长将军短的给他拍了一顿马匹,高干以为这次自己肯定立下大功了,于是魏种带很少人出城投降的时候,没做防备。结果,魏种骑兵五百突袭了他的营寨,损兵折将的逃回了并州,气得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大骂三声;“魏种,我gan你niang亲。”官渡战败之后,舅舅又写信斥责他一番,搞得他好几天睡不着觉,一心想洗雪耻辱。

    袁谭一牢sao,引得他也来劲了,站起来,叫道;“可不是吗。我们两个身经百战,什么阵仗没见过,袁尚ru臭未干,却要统帅几十万大军,真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想的。” “表哥,我们两个进城去找老er,然后一起去见父亲,一定要他收回成命不可。”袁谭一厢情愿的过来拉高干。

    高干也就是嘴皮子上痛快痛快还可以,真让他请命,他才不去呢。心想,你们都是父子兄弟的好说话,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参与这种事情。当即沉吟道:“表弟,表弟,你冷静点,冷静点,依我看——这个,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袁谭跟他瞪眼,刚才你不是挺气愤吗,怎么一听说要去请命,就往后缩。

    高干是这样解释的;“其实借这个机会让老三锻炼锻炼也不是不可以,啊,你说是吧?有咱们这些做兄长的在一旁帮衬着,兴许也出不了大问题。”袁谭冷笑了一声,心说,是个屁。知道高干不可能和他一起进城请命,便甩手出来,拽过一匹马,跑进冀州城。

    袁谭气势汹汹的闯到父亲的寝室,正好撞上老爹和田姨娘在里面亲热。两个丫鬟过来拦住他道;“大公子请留步,将军身ti不适,吩咐过谁也不见?”袁谭怒气冲天,厉声道;“连我也不见吗?”丫鬟怯生生点头;“是——是的,谁也不见。”袁谭急的在外面跺脚,就是不敢进去。突然听到老爹叫他;“是谭儿吗?你进来吧。” 袁谭如获大赦,瞪了两个丫鬟一眼,就推门冲进去。田姨娘鬓散乱,冷冷的看看他,转身离去。

    

97. 第九十七章仓亭会战

    老爹从netg上坐起来,不高兴的问道;“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袁谭一路上想了很多说辞,可是一见父亲的面,大半吓得想不起来了,吞吞吐吐道;“听说父亲下令让三弟袁尚统帅三军出征。”老爹不以为然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的,有什么不妥吗?”

    袁谭不是傻子,听得出老爹话中的意思,铁青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什么不妥,孩儿只是过来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充任先锋,请父亲准许。”

    老爹微微点头,面无表情;“这件事情你去和尚儿商议吧,如果他同意了,我没意见。”袁谭全身一震,这是什么话?我做大哥的要向他请示?是可忍孰不可忍。表面上却恭顺道;“这样,那孩儿告退,去找三弟商议商议。”老爹不冷不热道:“去吧,去吧。”

    袁谭从寝室里出来,觉得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心口一阵哆嗦,上下两排牙齿,不受控制的磕碰在一起,出细微的嘎嘎嘎嘎的响声。天不冷,他的心冷。

    袁谭没去找袁尚,却径直来到我的府邸。

    我一看他面色铁青,失魂落魄的进来,就知道肯定是在父亲那里遭遇了挫折。试探的问;“大哥刚回来,怎么就满面愁云的,是不是对战事不乐观?”袁谭走到我身边,歪着头;“你觉得很乐观吗?”

    袁谭突然苦笑;“父亲心意已决,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道:“其实我们是亲兄弟,谁坐上这张椅子,都一样,大哥又何必耿耿于怀。”袁谭怔道;“老er,你这是什么话,我身为长子,又没有过失,有什么道理听命于老三,我做不到。”我进一步问道;“假如父亲一意孤行,那怎么办?”袁谭脸孔扭曲,气道;“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听命于老三的。”我心想要坏,袁谭端着长子的架子放不下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袁尚走到一条道上去。既然如此,为了避免兄弟相残,就只剩一条路了。只有让袁谭这个长子即位,冀州上下才会心服,袁尚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曹netbsp; 我果断的表态:“大哥放心,弟一定尽全力支持你登位,不过,你即位之后,一定要善待三弟,千万不能狭私报复。”袁谭激动道;“老er,你真的愿意站在我这一边。”我苦笑道;“我们三个是亲兄弟,最好友爱互助,我那一边也不想站。”袁谭痛苦道;“我何尝愿意闹成今天这样子,可老三他一无威信,二不是嫡子,他凭什么继承爵位。我这心里就是想不通,堵得慌。”看来我不可能说服袁谭放弃爵位,一般人眼中名利和富贵,要比亲情爱情重要的多了。袁谭也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想不开也很正常,无可厚非。

    青冀幽并四洲兵马,加起来过三十万,其中最jing锐也是唯一没有遭到惨败的就是幽州骑兵。但袁尚为了不让别人抢他的风头,硬是让比他装备要好的多的青州兵并州并还有幽州兵,都走在他的后面。审配劝袁尚把四州的jing锐集中起来,由他统一指挥,但逢纪反对,逢纪的理由是军队不是来自一个番号很难协同作战,彼此离心离德,就像一盘散沙,被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装备jing良,单兵素质再好,不听指挥,也是白搭。审配就道:“可以让文丑,和高干来指挥他们。”袁尚摇头。他不是没想过这些,想来想去,就是不行。本来他就想借助此次出征来震慑一下高干和文丑这些元老宿将,让他们不敢小瞧自己。此刻又让他们来带兵,那不是扇自己耳光,门也没有。

    四寨大军的排列顺序是这样的,先是袁尚亲自率领由他的心腹猛将组成的冀州军,然后是高干的并州军。他对高干还稍微放心,最起码高干不能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然后是大哥的青州兵。最后才是准备进驻黎阳的幽州军团。可怜这只级强悍的劲旅竟然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要躲在后方观战,真是无语。

    父亲的身子更加虚弱了,骑不了马,只能坐在车上,跟随中军前行。护卫中军的是剿灭农民军有功的孟岱将军,昌豨和朱灵就在他的队伍里。张绣也被夹杂在中军队伍中,他是大闲人一个,老爹和袁尚,很显然是信不过他,根本没给他安排工作,只让他随军同行,大概把他这个董卓余孽放在冀州不放心吧。

    七天之后,前军抵达仓亭而我的幽州军就驻进大本营黎阳,原先驻守黎阳的平南中郎将蒋义渠被调出城外。文丑更惨,他还在百里之外押运粮车呢。老爹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让他的席大将,在后面运粮,而让吕旷吕翔这些酒囊饭袋去冲锋陷阵。

    袁尚和袁谭高干,继续引军向前推进,过仓亭一百里沿着岸边的沙丘扎营。此时曹cao的前部先锋曹洪,也已经渡过黄河,向前推进百里扎营。审配本来想赶在曹军之前在岸边下寨,好趁着曹军半渡之时,给予痛击,最后是冀州兵的行军度让他的计划变为泡影。冀州前部和曹洪部遭遇的时候,曹洪已经以逸待劳,等了他一天一夜了,幸好曹洪没有接到曹netg锐骑兵突袭仓亭,也许战线就要向前推进二百里到了黎阳城下了。

    曹洪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沿着黄河布防,等待曹cao的大部队渡河。第二天一早振威将军程昱从从延津之南渡河,五千骑兵直插仓亭城北八十里处。这样程昱和我军主力中间,就隔了一个曹洪,其目的很明显,一来可以作为伏兵策应,二来,可以随时攻打仓亭。驻守仓亭的也是袁尚的心腹,骑都尉韩莒子。仓亭不大,因此所留兵将也不多,还不到八千人。韩莒子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不过并不善守城,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派人向袁尚告急。袁尚这里一心等着曹cao决战,听说程昱手中只有五千左右兵,一点也不担心,只派了两千援兵过去。程昱听到探子报告,心情顿时一松,这场仗不用打,袁绍已经输定了。

    黎阳城外,一条护城卫河,河道与黄河想通,水流湍急,怒吼狂飙,遇到大风的时候,可以涌起十几尺的浪头,曹军想要从这里攻入冀州,难度不小。

    黑龙骑进入黎阳的第三天,前军传来消息,说曹cao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渡过黄河,骑兵步兵不计其数,差不多有五六十万,兵力上比我军占优势。

    当日我留下郝昭和胡车儿守城,自己快马来到仓亭北大营中。营寨严格按照兵法战册布置,零星分布在帅帐周围的有五六十座营寨,分别占据了最有了的高地,有效地控遏住了,敌人骑兵所能快通过的所有道路。站在高坡上,遥遥的望到曹cao营地里旗帜鲜明,井然有序,一队队的骑兵步兵,踏着整齐铿锵的步伐,巡视游弋,jing神奕奕。

    我骑马到中军帐,父亲、大哥、高干、袁尚、审配郭图眭元进、吕旷吕翔等一般大将,正对着行军地图在研究进兵方略,见我进来,都颇为诧异。

    袁尚皱眉道;“二哥不在黎阳守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心想现在不是和他抬杠的时候,便道;“我看到程昱的部队,推进到了仓亭南下寨,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切断我军后路,应该及早除去,否则会成为绊脚石。”

    审配刚才口若悬河的分析敌我形势,已经把这件小事解释过了,当下很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二公子用不着担心蠢货程昱,就算他攻克仓亭也根本没用,因为公子你的军队在黎阳,也就是在他的后方,他如果攻入仓亭,等于是他自己送入口袋阵,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这计策只能骗骗一般的人,可骗不了我审配,你看着吧,我敢断定,那五千人只不过是一只疑兵,是曹cao使用的障眼法而已。我们不去管他,等击败了曹军主力,他自然就会撤走了。”

    他ma的蠢货,你还不知道程昱十面埋伏计的厉害呢,他那里是要攻占仓亭,他是要包围我军主力呢。

    “父亲,如果程昱从仓亭南,绕小路,袭击我军后队如何是好?”我急的前额冒汗。

    “这一点二哥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谅他区区五千兵,能有什么作为,就算是绕小路袭击我军后队,也只能是蚂蚁撼大象,自讨苦吃。”袁尚眼中jing光充盈。似乎对此战充满信心。

    我摇头道;“三弟,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走过去,指着墙上的行军地图道;“仓亭附近的地形太复杂了,左面有密林,右面是丘陵地带。我是怕程昱在这些地方设下伏兵,引我军入围。”

    逢纪一下子傻了,吃吃道:“二公子,我没听错吧,程昱在仓亭附近引我军入围,这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议了。第一,我军此刻向前挺进,方向不对,他在仓亭设伏,难道想要断我军粮道。那也不对,粮道不在那个方向。第二,区区的五千兵,伏击三十万大军,他程昱得了失心疯吗?”

    我看看逢纪,冷笑道:“如果我军战败呢?到那时,程昱的五千军可就是虎狼之师了。三十万毫无斗志的士兵,未必是五千人的对手。”

    “父亲,程昱就是算定了,我们以为他兵少,不会去攻打他,才故意的带了五千人马过来,他是要配合曹netbsp; 我坚持道;“父亲,三弟,程昱不是等闲之辈,让这样的人潜伏在后方,早晚必然出事,就请父亲给我三千jing兵,孩儿去拔了这颗钉子。实在不行,我回黎阳去调集幽州兵也可以。”

    袁尚怒不可遏,冷冷的看着我,显然对我不尊将令,很是生气。审配咳嗽了一声道;“以我之见,程昱的骑兵,暂时还是不动为好?”老爹道;“审正南有何高见?”审配笑道;“主公,三公子,二公子方才所说的话,其实配早已想到,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全因为,配心中已有良策破敌,正好将计就计。”

    老爹闻言大喜;“有什么良策,快快说出来。”审配得意道;“此乃攻心之术,曹cao让程昱潜入我军之后,心中必然认为我们会有顾虑,不能全力与之决战。我们不必理会程昱,就让曹cao得意好了,正所谓骄兵必败,他越是得意,输的就越快。而我军趁他骄狂之时,集中优势兵力,击曹贼主力军,曹贼一定料想不到,我军不管后顾之忧,悍然挺进,措手不及下,必败无疑。”

    “妙计——妙计——”袁尚和老爹,不等审配说完,就赞叹出声了。老爹看看我,厉声道;“汝先回黎阳,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去吧。”我大声道;“审配此计根本就行不通,行不通的——”父亲怒斥道;“来人,把二公子带下去。”帐外立即拥入一队亲兵,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出去。我挣扎着想要闯进去,却听父亲怒道;“再要胡闹,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冀州去。”我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心想,真的送回冀州去,岂不更加完蛋大吉。若是驻守黎阳,最起码还能想想办法。我跺了跺脚,愤怒的翻上马背,奔出大营。

    我走之后,审配继续演说;“来日我军出战,先和曹cao对上一阵,杀杀曹贼的锐气,然后用计。”

    三日后。袁尚看着漫山遍野的虎豹骑兵和虎贲羽林军出现在帅旗高挑的前方平地上。潮水般向他席卷过来,有如汹涌的汪洋,将他四周的平原淹没。曹军士气如虹,人人jing神抖擞,目露凶光,气势慑人以极。曹军的先锋骑兵队,在袁尚视线内,向前推进千步,列成阵势,没有继续进逼。马嘶震天,冲至近前的虎豹骑兵战士表演一般同时勒马呐喊,战马人立而起,像是狂风呼啸中的海浪,然后分左右散开,闪开一条道路。曹cao和他的一众大将,从中军沿着这条人巷,跨马从容而来。虎豹骑骑术之jing湛,阵形之完美,叫人叹为观止。两队曹军步兵弓箭手方阵,奔驰到骑兵两侧丈许,骤的扇面展开,斜斜的在左侧虎豹骑和虎贲羽林军队列前绕过。相对而行,变成流动的大交叉,曹cao马前,就是交叉的核心。两队步兵在全奔跑中,已经弓箭上弦,合并成一队。蹲踞在骑兵之前,对河北兵形成三百步外的威慑。

    ‘砰砰’傲视天下睥睨中原的虎豹骑兵,适时的于此时擂响战鼓,一下一下敲在河北兵的心坎上。

    袁尚和身边的老爹,逢纪审配,吕旷吕翔,郭援等人,都有些惊诧。这些人大都在官渡之战和曹军交过手。那时的曹军,可没有这番气势,不过是一般的劲旅。看来曹cao此次狭胜利之威北上,全军气势已经达到顶峰,而且是准备充足而来的。

    郭援没有和曹军正面交过手,官渡之战的时候,他还在清河当太守呢。后来田丰去了,才把他调到冀州。那天他在校场听了三公子的演说,心中颇为激动。觉的如若不是许攸通敌卖国,以曹军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打赢河北军。这几天,他踌躇满志总想着杀敌立功,横扫北方,攻入许昌。此刻一见到曹军如此鼎盛的军容,立即就傻眼了。回头看看袁尚。心想,三公子和吕威璜在这样的骑兵队中十进十出,还杀了五百多人,简直无法置信。吕威璜有那么厉害吗,我以前怎么没现!不仅是郭援有这样的想法,很多普通士兵也在想,这是曹cao的军队吗?我们是不是打错人了,怎么和三公子说的不一样。

    老爹皱了皱眉,他也看出袁尚吹牛的后遗症了。有很多没有参加过官渡之战的士兵,听了他的话,先入为主,产生了轻敌的念头。如今,一看曹军如此强悍,不约而同的大吃一惊。有很多人,刚才心里还在想着,一会杀完了曹军,回家抱孩子,和老婆睡觉呢。此刻心里却都在哆嗦,完了,回不去了,死定了。

    河北兵拿曹cao身边的大将,和自己军队的将军做一番比较,心里就更加没底了。曹cao左侧,是他的本家众兄弟子侄,夏侯渊、曹洪、曹真、曹纯、曹休。右侧是名震天下的张辽、乐进、李典、吕虔、许褚、于jin、李通、韩浩、贾信等二十几员大将。不说实力,但是人数就给河北兵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另外,他们还在张辽身边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张郃、高览。

    袁尚一见两人,顿时心头火气,大声骂道;“张郃、高览,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背主投敌,今日有何面目见我。”张郃、高览脸色都是一变。这一下正好让曹net有些犯嘀咕,心想,这两人虽然投降,但看言行举止,似乎并非出自真心,今天不如试他一试。

    

98. 第九十八章挽回面子

    “张郃,你敢不敢出来和我绝战。”袁尚这个大元帅,亲自出马叫阵。曹cao一看正好,省的我找借口了。曹cao斜眼看着张郃,左手轻抚短须。张郃一听,心说你不是找死吗,凭你那两下子,还跟我挑战,杀了你吧,对不住二公子,不杀你吧,曹cao这又掩饰不过去,这可怎么办?他正在犹豫的时候。身边突然冲出一员傻呼呼的武将,挥舞着双锤,大声叫道;“鼠辈,休要猖狂,看我史涣来会你一会。”

    曹cao吓了一跳,问身边的张辽;“这人是谁?谁让他出去的。”张辽红着脸道:“启禀丞相,此人名叫史涣,是我的部将。他作战很勇猛,就是有些鲁莽,还望丞相不要怪罪。”曹cao恍然大悟,正要说话,耳畔传来一声惨叫。转头一看,心想,这下我想怪罪,也找不到人了。

    袁尚三招之内,就砍掉了史涣的脑袋,激动的他的差点抽风,在马上哇哇大叫,一个劲的挥舞淌血的双刀。“还有那个不怕死的赶上来,曹cao,你过来,我剁了你。”袁尚觉得挑战张郃、张辽、许褚,已经不能满zu他的虚荣心,矛头直指曹netbsp; 张辽觉得在丞相面前折了面子,一抖马缰,要冲出去。却听河北军阵营中,战鼓擂响,喊杀声,浪头一般扑打过来。袁军乘胜冲锋了。

    曹军的箭簇,顿时像被捣毁了蜂巢的群蜂般飞出来。黑压压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箭头划破空气出轻微的哨音。在两军相隔的三四百步空间用密如蛛网的箭道,织成一件黑色的大氅,铺天盖地的向河北军压下来。河北军顿时有千人中箭身死或受伤。曹军弓箭手,因为冲锋距离太短的缘故,一箭射出后,并不再射,而是按照来时的轨道,分成两队,从左右翼撤离,顺序丝毫不乱,步伐仍然整齐划一,就像是平时cao练一般。可见曹cao治军是多么严厉有方。

    弓箭兵身后,曹军骑兵枪刀齐举阳光下闪耀着一圈圈耀眼的白光,蹄声轰隆出闷雷般的巨响。吕虔和韩浩的中护军亲兵卫队稳如泰山凝立不动。位于两翼的虎贲军和虎豹骑旋风一般,迎着河北军海浪般的攻势杀过去。直有铺天盖地摇山撼岳的威势。最令人佩服的,吕虔和韩浩压住阵脚的亲兵队,在虎豹骑、虎贲军和河北军骑步兵接触,生惨烈激战,死伤无数的情况下,竟然一个个神情木然,仿似毫无察觉,一点害怕或是激动亢奋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来,就像是兵马俑。除了被风吹起的丝和转动的眼珠外,连肌肉也似停止了蠕动。如此军旅可谓天下强兵。

    战场又一次成为双方的屠宰场,人和猪死的时候差不多,都会拼命地嚎叫。除了一刀穿心,来不及出声吭气的。到处飞溅的鲜血,被突然扬起的南风一吹,变成一片粉红色的雾,把远处的一片刚刚kai放的桃花,染成血红——

    嚎叫声,呐喊声,马蹄声,厮打声,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双方方才鸣金收兵回去。

    是役,曹军后撤五十里扎营,表面上看是心虚胆怯,但仔细一推敲,就会现其中破绽重重,漏洞不小。激战中,双方投入的兵力相加过十万,其中河北兵占了七万左右,而曹军出阵的不少,实际参战的人数却不到三万,都是jing锐。其他的诸如夏侯渊的后路军,曹真的兖州步兵,根本就没有动过地方。就算是激战中撤退,也是按照秩序一营一营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弩手最末的顺序逐次移动。完全没有造成溃败中自相践踏互相残杀的不必要损失。

    相反河北军和青州军并州军可就乱成一团了。由于是战后临时拼凑起来的,很多士兵没有接受过正规的cao练。怕死不说,有的干脆就不明白旗鼓、令箭、号角传令的含义。以至于,三通进攻鼓擂响之后,有人还站在那里傻头傻脑四处张望,竟被后面涌上来的士兵踩成一坨肉饼。

    收兵回营的时候更惨,由于大家不是来自一个番号,互相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加上刚才杀红了眼珠子。大战余生,火气大又亢奋,你踩了我一脚,瞪了他一眼,都成为吵骂、动手,动刀的诱因。

    王二狗和孙小六,一个是青州兵,一个是冀州兵,两人因为一个眼神打起来,开始时互相日爹cao娘的乱骂,一会就展成拳脚,三招没过,就动了刀子。然后——然后,各自番号的战友现了这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于是加入了战团。再然后,就成了青州兵和并州兵的大混战。战斗也很惨烈,比刚才对付曹兵还要狠辣。双方投入的兵力过一万,弓箭兵的互射,骑兵的践踏,步兵的短兵绞杀,指挥员的战术运用,都比对付曹军的时候成熟成长了不少,于是,伤亡惨重——

    “听说有的都尉和校尉都参战了,还设陷阱,打埋伏,还有探子侦查情报,擂鼓鸣金,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说。”老爹的眼珠子瞪圆了,脖子粗了一圈。

    高干和袁谭站在帅帐里,连吭气都不敢,一个劲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对方。袁谭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吗,孩儿不太清楚,是表哥的人,先动的手。”高干一下子就火了;“表弟,你别乱说,我的人可都是循规蹈矩的,怎么会这么没有军纪,我平时训练他们可严厉了。”袁谭翻白眼,心想,你训练他们抢男霸女才严厉呢,打仗恐怕不行。

    老爹越听越不像话了;“住口,什么表哥,表弟的,竖子,此乃两军阵前,一律以官职想称。”

    袁谭恭敬道;“是的父亲。我和高刺史,这就出去,约束手下,严惩闹事元凶,请父亲息怒。”老爹怒火上涌,xiong膛犹如炉火燃烧,肋骨已经被烧红了,难受的要命,一个劲的咳嗽;“滚,都给我滚。” 高刺史还愣着呢,被袁谭一把拉了出来。

    高刺史和袁刺史两人商量着这次丢人丢大了,要找个机会把面子挣回来。

    “他ma的,王二狗那个王八羔子,他要不是死了,老子非把他五马分尸不可,什么东西。”高干在帐篷里扯着嗓子喊。

    袁谭怒道;“没错,老子已经把孙小六给阉了,他可把我害苦了。”高干从榻上拿起一把刀,拔出来又合上,厉声道;“老三,今天可威风了,咱两丢人丢大了,真是倒霉。”

    袁谭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忿忿道;“不行,要想个法子把面子挣回来。”高干道;“什么法子?”袁谭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凑到高干耳边道;“劫营。”

    “劫营——”高干惊骇道;“你说,我们去劫曹贼营寨。”袁谭道:“要不然怎么把面子挣回来。”高干一想也是,今次丢的人太大了,如果不挽回一下,以后别想在军营里走动了。

    “好吧,我们就去劫营。”

    袁谭的劫营之举,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实际上却把我的全盘计划大乱,加了仓亭战役的进程,让我措手不及,始料不及。

    兖州兵,奉命后撤,除了曹真的三万步兵,严阵以待在大路口外,其他人正在营地忙碌不停,砍伐树木建造箭楼、木栅和鹿角的,还有的用铁锹挖掘陷马坑,然后插满尖竹。叮当打铁声,是在铸造铁链,用来在营寨外围,设置五重绊马索。 向河北军展示出一派,坚守黄河北岸,无意在短时期内,向前推进的态势。

    曹cao立在帅帐中,没有侍从陪伴,独自一人凝视摆放在中间方桌上一个陶土制成的沙盘模型。听到两人足音,这位屡战屡胜的霸主露出一丝笑容,双眉一轩,也不抬头,说道;“孝先,公达你们过来看看,为我想想如何攻入黎阳破袁绍军,打开通往冀州的大门。”

    荀攸了解曹netg了。两人急步趋前,定神一看,沙盘上是黎阳仓亭附近的地理图。附近的山川形势,道路城镇罗列分明,绝非一般的军事地图可比,玲珑浮凸,非常直观,令人一目了然,省去不少解说的功夫。

    毛玠赞叹道:“这个沙盘制作的如此jing细,可见制作之人对此地的山川河流道路阡陌都下过一番苦工,请问丞相是何人所作。”

    站在一边的荀攸笑道;“这沙盘是丞相亲手做的。”毛玠愕然,要制造这样一个沙盘,不但要查阅很多的书籍资料,更需要jing密的测量和思考,达到兵法上知敌的要求,半点也马虎不得。差之一厘,谬之千里。很可能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由此可见,曹丞相对黎阳的重视程度。

    曹cao道;“黎阳水路南连江淮,西连襄洛,北通幽燕,无论我军取冀州还是下关中,此地都是战略要地。不可不下也。”

    毛玠仔细的揣摩沙盘上的地形,指着黎阳西南另一座城池道;“这是什么地方?”曹cao哈哈大笑;“孝先,慧眼不凡,看出了这里的关键。此城名叫卫辉城,与黎阳成犄角之势,以黎阳的城垣宽厚,加上水深流急,如果在卫辉城伏下一路兵,遥相呼应,那我军可就别想越雷池一步了。”

    毛玠点点头。荀攸道;“此刻最紧要的是破仓亭之兵。”曹cao道;“程仲德已有良策,名唤十面埋伏。”

    曹cao指着沙盘道;“两位先生请看,这仓亭附近唯有此刻我军所在之地,岔路最多,这就是本相主动退军,在此地扎营的原因。”

    “这里地形复杂多变,向南二十里左面一道山崖,名唤忽而崖,地势起伏绵延几十里。忽而崖对面有一片农田,庄稼长势喜人,可以挡得住大队人马。再向前二十里,又有十字岔路。三十里外,就是村寨,附近的村民听说要打仗,也都逃走了。在向南二十里是最为险要的静安堡一线,这里有一座静安桥,桥下荒草及膝,可以伏两队步兵,手持长枪,等待袁绍。,然后我们——

    当夜,没有半点星光,高干和袁谭,为了洗刷耻辱,遂引两千轻骑兵奔曹cao营寨劫营。这两人胆大包天,竟然没有通知老爹和袁尚,便私自出来。

    曹cao一生行军,最喜欢玩的把戏就是劫营和断粮道烧粮仓,是以,他对这几点相当的重视,每次行军,都会派得力的部下严密防范着。

    袁谭和高干两位刺史,一出大营消息就传到了曹cao的耳朵里。曹cao拍手叫好,这下子不用假装劫营了。曹cao立即召集众将开军事会议。分派众将各自到预定地点去埋伏。然后自己带着许褚于jin张郃高览等几员大将,倾巢出动前去斩杀高干袁谭。

    袁谭和高刺史那里知道自己头上正悬着一把利剑。马上就要劈下来,他们正惦记着立大功,在父亲舅舅面前逞能挣回面子呢。

    两千人都是青州和并州的jing锐,他们jing挑细选的。说是jing锐,平均年龄也过了四十了,没办法,真正的jing锐早在官渡之战给打没了,这就不错了,凑合着用吧。袁谭心想,只要有奇兵的效果,在差劲的队伍,也能建功立业。

    

99. 第九十九章仓亭之败

    点点火光,在前面交织成一张大网,划破了两人眼前的黑暗。高干先反应过来;“不好,曹军出来了,我们bao露了。快撤。”四面八方已经全被火光燃亮,只剩下两千士兵身后还是黑暗着的。

    来自三个方向的火光快的向前推进着。河北兵耳中,开始可以听到汇聚起来的杂乱无序的马蹄声,呐喊声,他们开始害怕了。

    袁谭瞪眼道;“***,有奸细,是谁走漏了风声,快撤,撤退,快。”幸亏是骑兵,否则一个也走不了。

    曹军在十丈之外,开始射箭,出震天的呐喊声,马蹄雨点一般的敲击着大路。袁谭和高干已经拼命的冲了出去,两千骑兵也在身后紧随。

    袁谭跑着跑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听马蹄声和呐喊声,这不像是一般的追击。曹军的跑动,震的十里之内的地皮都开始摇晃,呐喊声简直要把黑漆漆的天空震碎。他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惊骇道;“不好了,曹军倾巢而出了。”

    袁谭一边提马加狂奔,一边大声喊道;“曹军来劫营了,曹军来劫营了。”

    曹cao根本就没想追赶袁谭,不然他可能跑不掉,他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要老爹倾巢去追击。

    袁谭的叫声、震天呐喊、充塞宇宙的火光,引起了箭楼上瞭望哨兵的注意。哨兵立即禀报了袁尚和老爹,两人大惊失色,立即披挂整齐,击鼓唤醒诸将。这时候,袁谭和高干两个倒霉蛋也跑回来了,狼狈的就像惊弓之鸟。

    袁谭喘着粗气,喊道;“父亲,父亲,曹军倾巢而出,来劫营了。”老爹一看他这么帅,有心问问;“公子您从何而来?”可是大敌当前,也不容他多想了。立即上马,大叫道;“众将听令,立即上马迎敌。”

    河北兵也倾巢而出和曹军杀在一起。曹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势汹汹但后劲薄弱,被河北兵一打就溃退了,拼命的跑,比来的时候,跑的更快。这不是吃多了吗。

    袁尚和父亲一看曹军败退,就拼命追赶。结果天亮追到黄河岸边,曹军没有退路,回头掩杀,河北兵又败北,于是程昱的十面埋伏计挥了威力,于是,袁尚父亲和老爹高干,损失了二十几万人,带着残兵败将,退向仓亭。

    我在战斗打响后半个时辰才模糊的了解情况,不敢置信?仓亭战役应该没有这么快结束。黎阳距离黄河安四百多里,此刻派援兵已经来不及了,等到了河边一切也都结束了。只能想别的办法——

    曹cao早就在仓亭埋伏好了伏兵——程昱。等着给老爹致命一击呢。可是他没想到,程昱出了一点问题,自顾不暇了。

    一条细细的小路,两旁都是高粱地,高粱已经长得齐脖子高了,绿油油的。在夜晚的微风中,高粱叶子出沙沙的响声,在朦胧的月光下,蟋蟀和纺织娘争相引吭高歌。

    程昱的副将满宠做了几个手势,两千名战士立即悄无声息的隐入左右两侧的高粱地里,满宠看着自己亲手训练的兖州兵如此干净利落的动作,心里很满意。突然地里人声喧沸夹杂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生长整齐的高粱顿时东倒西歪,被砍倒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似乎有很多人在高粱地里滚动,叫骂声、厮打声、惨叫声混成一片——满宠,正想往里走,一下止住脚步,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坏了,中圈套了——他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人用铁挠钩,给勾翻了,然后数十把弯曲的胡刀,架在脖子上,有的刀上还淌着血,腥味十足,那是他的战士的血。

    寨门打开,灯火辉煌,程昱被部下簇拥着走出寨门,他满面春风,一接到丞相的举火信号,他就把人派了出去,放在袁绍败军的必经之路上,心想这次必能生擒袁氏父子。自己的十面埋伏计立了大功,以后说不定可以弄个丞相干干。

    程昱双手抱拳,向七八丈外骑在马上正缓步走来的满宠道:“伯宁辛苦啦,不知道是否生擒袁绍。”

    微风吹动的火光闪闪烁烁的,只能看得清旗帜铠甲,却看不清面孔。满宠没说话。一个意识在程昱脑中闪电掠过,坏了——

    太晚了,我狞笑着抬起头。厉声叫道;“杀,杀光这里的人,一个不留。”黑龙骑中最jing锐的乌桓骑兵,骤的老鹰展翅般从两翼伸展出来,毁寨夺门,洪水洗刷大地一般,压倒性的冲入寨中。程昱是个文官,到了此时也无可奈何了。扭头想跑,被我一枪刺中肩头,亲兵上来绑了,带入中军。

    不过就是半个时辰光景,程昱军便被黑龙骑蝗虫般蚕食掉了。大家严格的执行了命令,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娘的,不能留下,要不会跑回去报信的。

    东方现出鱼肚白,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东西了。

    乐进追到仓亭北的时候,心里纳闷,不是说程昱先生会派人在这里堵截吗?怎么没见人。眼见所有的追兵都撤走了,就只剩下他这一路孤军深入。乐进心想,程昱没来更好,擒拿袁绍的大功归我了。他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这里的地形颇为复杂,又是高粱地,又是河流矮坡的。有心想撤走,又一想,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了。他娘的,手一挥,两万大军继续向前追去。

    马儿飞奔三柱香时间,远远地看到了袁绍袁尚的败兵,心中大喜。大声喊道;“弟兄们,袁绍就在前面,捉住了,赏千金封关内侯。”他手下的兵将也挺兴奋,眼看袁绍就在眼前,争相向前杀去。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大雨瓢泼般的马蹄轰鸣。乐进心想他ma的,谁又来跟老子抢功。回头一看,见打的是满宠的旗号,歪头吐了口痰;“匹夫,贻误军机,还有脸来抢功,早干嘛去了。”奇怪,只看见旗号,却看不见满宠的人。乐进顾不得许多了,先抢袁绍再说吧。当下,不理身后追兵,继续向前追袭。我和胡车儿一看,挺好,你不提防老子,老子就能要你的命了。

    黑龙骑的度远远地出了乐进的想象。风驰电掣般的‘满宠’军在两里之外,没用多长时间,就和他衔尾相接了。

    乐进还是不理,心想,没时间跟你辩论,我先追赶袁绍去了,挥动马鞭,chou打马股,撇开身后的士兵,但这几十名亲兵追去。

    两只骑兵的马头已经够到马尾了。乐进军在后面压阵的一个都尉生气的道;“你们他娘的靠后点行不行,要不,从侧面过去,这叫怎么回事呢。”

    胡车儿提马到了前面,厉声道;“你狗ri的骂谁,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队,这是中郎将满将军的队伍,算什么东西。”

    那个被骂的都尉,不高兴了,勒住马,掉过头,怒道;“他娘的,满宠算个屁,没看见我们是乐将军在前面吗,再吵老子一刀砍了你,滚。”

    胡车儿身子在马上震了一震,假装害怕道;“是乐将军的队伍,抱歉,抱歉,我们绕道走就是了。”

    他向后挥了挥手,带着队伍蜿蜒的绕到乐进军左侧。所有的弓弩全部都上了弦,有的弓弦已经扯开了。我军开始在左侧和乐进军并行。已经接近敌人,我从中军伸出一只手,大叫一声;“快!”这是个暗号,不是快走,而是快杀。

    黑龙骑的骑兵一声不吭的射出了两万多只箭矢,乐进军在jing准的攒射下,有五分之一的人被射成刺猬。强弓硬弩和jing准无比的箭法在近距离中显出更大的威力,一排排的劲箭,射到哪里,那里就有成片的敌人倒下去。黑龙骑把乐进军当成了活靶子,把杀人当成了平时cao练,那里的敌人密集就一起往哪里射。

    控弦战士的威力,岂能小觑。快!二万人在同一声闷哼中倒下五六千。等到乐进听到身后有异,回过头来的时候,黑龙骑,已经拔出刀子屠杀他剩下的不到四千的兄弟了。

    乐进勒住马好半天才醒过神来——上当了。就在他愣的瞬间,我的战马已经迅雷般冲过去。

    乐进来不及反应,他看到一道来自天外的银光,裹夹着万马奔腾般的气劲,一往无前的向他的咽喉刺到。他本能的歪头挺枪,想要把这一枪架开,但动作稍微慢了一点,似乎在空气中摩擦出火星的枪头,扫中了他的左耳,鲜血登时撒到他的脸上,渗入眼睛里。乐进眼前登时一片模糊,一只右眼痒痒的,被血光挡住。我手上的悍枪回收,向他腰间横扫。乐进武功高强,动作快捷,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还是凭感觉架开这一枪。我指挥着悍枪从他不容易察觉的角度,一连串的刺出十几枪,把悍枪大开大合的打法,全部激出来。乐进左支右绌,已经被我缠住。

    胡车儿正在砍杀曹军士兵,看到这边缠斗,抽空对着乐进射了一箭,乐进模糊中看到箭矢飞来,耳中听到破空厉啸,心神巨震,奋力的把我刺向小腹的一枪挡开,铁枪竖起来,向飞来的箭矢扫去。

    悍枪被乐进拼死一架弹起两尺多高,无巧不巧刚好是他咽喉的位置。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枪式来不及回收力,就这么直直的送出去——

    ‘彭’枪头准确无误的从乐进身后冒出来,一股血箭,随着悍枪拔出,喷出三尺之外。乐进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惊骇摇晃着跌下马背。

    曹cao听到乐进战死,程昱、满宠被俘的消息时正在大肆喝酒庆功。他怔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一声不吭,脸色变的煞白,,“哗啦‘一声,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曹cao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故作沉稳的对下面的众位将军谋士道;“我喝醉了,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荀攸知道曹cao想稳定军心,立即道;“死者已矣,丞相不必介怀,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追击穷寇袁绍,不要让他跑回冀州去。”

    曹cao厉声道;“袁绍已经山穷水尽,怎么可能杀得了乐进,这件事是谁做的。”负责收集情报的谏议大夫董昭出班奏道;“启禀丞相,是袁绍的第二子,幽州刺史袁熙。他伏击了在仓亭设伏的满宠,然后利用满宠的衣甲、旗帜,突袭了程仲德、又故技重施袭击了乐进的骑兵队。乐进将军也是被他杀死的。”

    “幽州刺史袁熙,就是那个平定匈奴乌桓的袁显奕?”曹netbsp; 董昭道;“正是此人。”曹cao心想该死,怎么把这么厉害的人物给忘了,自己是太轻敌了,把袁绍一家都当成酒囊饭袋了。

    曹cao脸色一沉,怒道;“那为什么早先你的情报上,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个人?”董昭神色一变;“丞相,不是我没有提及,而是他根本都没到前线来,还有河北名将文丑,这两人都在大后方黎阳一线驻防,根本和仓亭战役联系不到一起。”

    曹cao心想放屁,联系不到一起,怎么老子的爱将乐进让人给宰了。袁熙是怎么知道满宠的埋伏地点呢,难道有奸细?

    御史大夫王朗最是圆滑,善拍马屁,此君,便是后来两军阵前,被诸葛亮一顿臭骂给骂死的那位。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装腔作势的缕着胡须道;“这个时侯大局已定,袁熙小子虽然来了,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丞相不必理会,只管出兵攻取仓亭,先在黄河岸边站稳脚跟再说。至于程仲德和满宠,我有一计,可使二人不伤毫的回来。”

    曹cao正在为此事忧心,他可舍不得程昱去死,那是他的席谋士之一呢。曹cao大喜;“王景兴有何计策,快说,快说。”王朗笑道:“其实很简单,丞相难道忘了,我军军中还有一个袁军重要人物。”曹caotuo口而出;“沮授——”

    王朗点头道;“沮授不愿意为丞相所用,强留在身边也没有好处,不如用他来交换程昱和满宠,丞相以为如何。”

    曹cao一想也对,留着个没用的沮授,不如把程昱满宠换回来,他也犹豫:“本相——本相,只是怕袁绍不肯交换。”

    王朗道;“沮授得罪袁绍,袁绍必然不肯交换。可是听说袁熙这人颇为喜爱笼络人才,程昱又在他的手上,我们不如直接派人去见袁熙。”曹cao点头;“好,我即刻修书一封,你差人送给袁熙,双方换人。”

    “慢着,丞相不可。”荀攸站出来阻止。“丞相,现在还不是换人的时候。”曹cao诧异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才合适?”荀攸道;“必须要我军攻下仓亭,兵围黎阳,袁绍、袁熙心生胆怯,才能提出来。否则就是示弱于人,我军气势必一落千丈。”

    “许仲康、张文远何在。”

    “末将在——”张辽和许褚,一起站出来。

    “你们两个带五万兵马,一天之内,务必攻下仓亭。”张辽许褚都是一见血就来jing神的猛将,最喜欢接受这种艰巨有挑战性的任务。而且张辽和袁熙还有过节,巴不得扒袁熙的皮呢,两人二话不说,领命出来,挑选两万骑兵,两万步兵,八千弓箭兵,还有两千工事兵,杀出营寨,直奔仓亭而来。

    黄河之水呼啸着奔腾东去,春风荡漾,却渗透着几分悲凉,几分惨淡。老爹身后只有飞扬的尘埃,和战马的嘶鸣与之相随。黄尘弥漫的通往仓亭的官道上,还有败退中的几百辆战车,和数万残兵在行进着。天上挂着一轮孤冷惨淡的白日。白日的光芒也渐渐的被春风送来的浓云所覆盖,天地间一片昏黄,春雨和强敌,似乎都要不期而至。狼狈中,老爹和袁尚还有一班武将文臣进入仓亭,而号称力敌曹营三大名将的眭元进,却没有同行,他把自己的性命,永远的留在了黄河岸边。

    

100. 第一百章程昱被俘

    我没到黎阳以前,尚是乍寒乍暖的时候,此刻仓亭城外,却已经满目net光中混杂着血色和血气。

    我帅兵进入仓亭,看到老爹的时候,他正在吐血。一股鲜红的喷泉洒向地面,鲜红的血浆流过下巴,灌入脖颈,xiong前的白色蜀锦nei衣,有三成已经染红了。血浆在不太平整的地面上聚成一滩血窝。

    张辽和许褚率军围住仓亭三门,只留下通往黎阳的北门,让守军可以弃城逃走。许褚这人只能为将,却不能为帅,比之义勇之夫,也强不了多少。他此时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地,就像豹子在扑向猎物时的最后准备,嗜血的渴望,战斗的激qing,使他几乎引吭高歌起来。这怪物!!他向仓亭并不坚固的城楼看了一眼,便嗤之以鼻,挥手命令吹响号角,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弓弩手上弦,全部压上去。号角一声声凄厉的响着,就像是阎王老子的催命鼓,把仓亭所有败兵都震慑住了。

    审配傻了、逢纪傻了、袁尚也傻了、父亲昏死过去。逃回城里的七八万败兵,心里都在想,主公怎么还不投降。

    “ 这仗不能打了。”郝昭走到我身边。“公子,仓亭守不住。”是啊,仓亭太小了,方圆不过四十里,城墙不足三丈高,箭剁差不多有五百,也没有鹿角,陷马坑等阻敌设施——主要是没想到曹军会打到这里来。怎么守,守不住!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父亲病危,群龙无。将士除幽州兵外,全部士气低落,七成以上急切盼望着投降免死,这种热切的愿望,使得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城外的士兵交手。

    袁谭满身血污的从外面闯进来;“父亲,敌人开始攻城了,我们怎么办?”他一眼看到我怀中昏厥的父亲。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他的百会和人中上下了针。鲜血立即止住。

    “大哥,仓亭守不住了,你和三弟带着父亲撤到黎阳,回冀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二弟——”袁谭哭了,眼泪成串的滚落到xiong前。对于河北兵来说,这次亏吃的太大了,打击比之官渡之战更加沉重,可以说已经丧失了唯一一次重新振作的机会。跟来的,两百名都尉以上级将领,剩下来的不到六七十个,父亲气恼羞愧,加上虚弱,急火攻心而奄奄一息了。连一向自负为智圣军神的审配都六神无主浑身颤抖,双眼无神,一片空白的。

    “二哥,我也跟你留下来,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看穿曹贼的诡计。”袁尚也哭了。这声二哥,比袁熙听起来顺耳多了。

    “不,都怪我,是我太鲁莽了,非要去劫营,结果,中了人家的圈套。”袁谭懊悔不迭,差点拔刀自杀。

    “你们的士兵都没了士气,连胆子也一起没了,留下来只会坏事,此刻只有我的幽州兵,是全师,你们走,我也要弃城走了,听我的,父亲要紧,大哥,三弟,走吧。我随后赶来。”我的眼前模糊一片,周围变的斑驳6离,不清晰了。

    袁谭进来不到一炷香时间,探子跟着一个个的进来,报告了张辽许褚和城上高干的战况;曹cao调兵遣将,想要截断仓亭和黎阳间的大路,令我军无路可退;还有文丑和贾诩押送的第三批粮草已经到了黎阳——等。

    不能再等了,我厉声道;“大哥,从现在开始,幽州兵要接管城防,你们都听我的,马上撤走。”

    审配和逢纪已经缓过神来,不住的向袁尚打着眼色,示意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审配大义凛然道;“主公性命要紧,只要有主公在,早晚有一天,我们还可以卷土重来,此乃大义,并非逃生。”

    逢纪也道;“没错、没错,真正的战神,是不会介意一城一池的得失的——”他向袁尚挤眼;“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必要的时候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他ma的,那意思,就是要舍弃老子吧。袁尚整天给这狗杂zhong混在一起,学不出好来,要不是大敌当前,我一刀砍死他。

    袁谭看了看父亲,无奈道;“二弟,我把父亲送到黎阳,即刻率兵来接应你,你要保重,我们兄弟同生共死,你有事,大哥绝不独活。”

    幽州兵在青州兵冀州兵撤走的同一时间,登上城楼。立即给城外士气高昂的曹军带来一片死亡。许褚心里纳闷,怎么眼看不支的守军,突然如此神勇,达到了箭无虚的境界。张辽却在他身边厉声道;“看,这就是袁熙小子的幽州兵,主角终于登场了,是场硬仗。”许褚一听,袁熙,硬仗,心说太好了,老子他ma的就喜欢硬仗,软柿子我还懒的捏呢。

    我的怒火在xiong中狂烧着,袁谭的鲁莽和袁尚的轻率,让我无从着手收拾残局。单看仓亭小城,就知道袁尚根本不具备任何作战指挥的才能。如此重要的据点,竟然没穿衣服,像个赤1uo的少女一样,迎风站在黄河岸边等着大家来蹂1i。仓亭的城楼太破旧了,到处都是豁牙。上面的马道倒是挺宽,可是没有守城工具,石磨,火油,石灰一样没有。城外本来有环城护城壕,不过由于年深日久,护城河已经干凅淤塞和平地无异,这些袁尚都看到了,竟然没有派人挖掘备战。这可如何是好呢。

    郝昭又一次在我的耳边说那句话;“公子,我们能击退张辽,许褚,也打不退后续部队,仓亭以外四五百里的土地和城乡、农田、要道,全部丧失了,仓亭孤城一座,怎么守,守住了,又能做什么?此刻,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退守黎阳,昭有信心,只要粮食充足,上下一心,可以在黎阳硬撼曹cao五十万大军一月,让他不能前进一步,请公子三思。”

    “好,我们撤走,娘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过,怎么撤?”我问郝昭,也问自己。心里的后悔就别提了,倘若此刻田丰、郭嘉、贾诩有一个在我身边的,我也不至于如此的进退失据吧。

    “来的时候,有没有带桐油。”

    郝昭点头;“公子想用火攻?”我苦笑道;“是火遁,不是火攻,你去传令给胡车儿,告诉他让骑兵先撤,步兵每五百人为一队从北门走,我们三个带两千亲兵亲自断后。”

    郝昭道;“我和老胡断后可以了,公子千金之躯不能冒险,你有闪失,冀州休矣。”郝昭说的动情,全身跟着战栗,泪珠在眼眶中滚动。

    “我不用命,谁肯向前。”这句话,说过很多遍了,但总觉得有必要重复。

    许褚现城中的抵抗越来越微弱,箭矢的密集程度已经成了零星单蹦,大笑道;“文远,你说那袁熙有多厉害,是一场硬仗,看来太抬举他了,我看此人和他的老子兄弟一样,是个废物,你看我们的人已经爬上城楼了,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吗?”

    张辽感觉到一丝异样,突然叫道;“不好,袁熙要跑——”话音刚落,忽见一个秀袍金甲的小将出现在城楼上,高声叫道;“张辽匹夫,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小爷不陪了。”张辽大叫道:“那里走,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看到城楼上的箭矢并不密集,张辽悍勇的号召身后的骑兵,跟着他向城墙冲去。骑兵们冲到城下用手中的兵刃猛砍城墙和城门,转眼间就把四尺厚的木质城门砍出五六尺长的一道口子,城墙上也出现了一溜长长的快要透明的口子。

    我向身后的郝昭点了点头道;“放,把所有带来的火砖、木铳全部砸下去,最好把他ma的张辽也砸死,临走,在祸害他一把,快。”

    张辽挥舞着大刀,一个劲的仰头叫喊;“袁熙,你他ma的有本事别跑,你敢不敢跟我决一死战,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你等着。”

    冷不防,看到五百个垛口上忽然全站满了人,每人手中似乎都拿着方方的东西,他有些诧异。这诧异持续的转念之间。站在垛口上的守城军手上的方方的东西,就全部抛了下来。顿时之间,城下乱石纷飞、烟火连绵,轰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攻城的士兵也在响声中倒下一大片。城下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张辽只觉得,自己身边有无数的铁销飞扬飘荡着,来不及多想挥动大刀,把自己的武功挥到极限,抡开来,把飞旋在身周,无孔不入,比飞刀还快的铁菱角挡在身ti之外。“叮叮叮叮”一连串响声刺ji着他的耳膜,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用大刀挡雨点。

    城外的混乱持续了大约三五柱香时间。张辽的腿上和胳膊上甚至后背上都被激射纷飞瞒天席地的铁菱角刺中。不过没伤到要害,他仗着自己快捷的刀法,和悍不畏死的勇气躲过了一劫。张辽带出来的第一梯队五千骑兵可就惨了。

    仓亭城下马尸人尸已经堆起一座小山,至少有三千曹军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广达三四十丈的空间里,残臂断肢、被削掉一半的脑袋,内脏胃肠遍地都是。大部分死去的战士或战马,都被铁菱角扎成了蜂窝状。弓着腰趴在地上的,活tuotuo的就是只刺猬。

    张辽脸部的肌肉猛地抽搐几下,yao牙切齿道;“袁熙,老子不用你的人头祭奠这般兄弟,就不是人养的。”

    这一切生的都太快了,悍勇嗜杀的许褚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张辽冲过去一会儿,他就耳听一阵轰隆爆响,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响雷,接着张辽的骑兵队,就被一阵白蒙蒙的烟雾给包围了,惨叫声、闷哼声响成一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救援。

    迷雾散去之后,许褚看到惨烈一幕的同时,也注意到一件可以把他气疯的事——城楼上空空如也。“他娘的,袁熙真的跑了,弟兄们,进城快,给我追。”

    剩下的一部分步兵,捡起地上的冲城木,疯狂的撞击,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千疮百孔摇摇yu坠的城门,只两三下,两扇城门中的一扇,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鸣,倒在地上。守在城边的张辽,瞪起血红的眼睛,大吼一声,率先冲了进去;“杀。”杀谁呀?空城一座,一个人士兵也没有。张辽虽然激愤,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要是换了董卓手下那几位,李傕郭汜之流,说不定就要挥军屠城了。

    仓亭北门通往黎阳的大路官道上,我和胡车儿带着最后的五百亲兵,把大路两边所有可以找到的砍伐的助燃物堆起足有两丈高,三丈远。士兵上身穿的牛皮铠甲、旗帜、nei衣都扒了下来扔进面前的柴堆。胡车儿又带人在上面浇上一层桐油。他自己也把铠甲和netuo下来扔进柴堆,jing赤着上身,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站在那像钢浇铁铸的半截塔楼。汗水从脖颈流过他黑黑结实的xiong膛,汇聚在xiong前xiong肌的夹缝处,流进裤腰里。胡车儿是个愣头青,他可不管张辽,许褚的,哥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撤退,拉这个脸就像是死了亲爹。照他的意思,怎么着也要跟张辽干上一架再走。就这样跑了太窝囊,而且杀人也没杀过瘾。

    “公子,要不我领着这些人在跟张辽狗贼周旋周旋,你先走着。别回头让人家笑话咱河北军没种那就——就坏了。”胡车儿近乎哀求的说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怕人笑话,他就是想跟张辽许褚打一场,死了,也死的轰轰烈烈的,不愿意这样做缩头乌龟。可是现在也没时间给他做政治工作,我瞪了他一眼道:“不行,你少废话,还听不听将令啦。”胡车儿憨笑道;“我随便说说的,公子你别生气,我听就是了。”

    我这里下令点火,张辽和许褚的骑兵已经露头出来了。马上的人影像黑夜的蝙蝠般飞掠过来。我冷笑道;“点火上马,准备射他一轮。”

    一百几十个火折子扔进桐油里,大火顿时冲天而起。初起时还可以隔着火光,看到张辽和许褚,跑在最前面的身影。等他们到了近前,就完全看不到了。

    宽阔的官道上燃起火焰,足足有十几丈高的火墙阻挡了曹军前进的步伐,不过还是有冒死冲入火海的勇士,但他们都被无情的火焰吞噬掉了,在火海中翻腾、挣扎、最终化作了助燃物,成为火焰的一部分,使火焰更大了。胡车儿骂骂咧咧的坐在马上道;“娘的,烧不死你们,一群混蛋。给你们来点厉害的。”他一挥手,身后五百名上身jing赤的亲兵,立即把扯满弓弦的箭矢射入火中,他们也不瞄准,根本看不见,就这么胡乱射。射箭的结果引了惨叫,也引了对方的弓箭还击,亲兵中立即有几人中箭倒地。

    白色的烟雾四下弥漫开来,胡车儿擦着汗net息道;“公子,我们撤吧。”我挥挥手;“五百亲兵,跟着向黎阳奔去。”身后,火焰在阳光里像万千欢舞的jing灵般升腾着——

    许褚正带领着他的骑兵走在蜿蜒的大路上。他铁青着脸,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兵。本来就透出两道凶光的眼睛,此刻瞪得像一对铜铃。一张大嘴咧到脖子后面,鼻子里喷出的浑浊气浪,把络腮胡子吹动起来。这时,队伍里没人敢跟他说话,士兵们都了解这位将军的脾气。心情恶劣的时候,喜欢拿别人出气。

    虽然这场仗表面上看是一场胜仗,但,许褚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攻打这样的一只败兵,竟然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自己的老友张辽,大汉朝盖世名将张文远居然受了伤。最可气的是,最后竟然让人家全师撤退,死的人连一千都不到,这他娘的,让他怎么受的了。想想就难受。简直抬不起头来见人了。在他这半生的征战中,从没有这么窝囊过

    许褚一向都看不上什么兵法战册之类的东西,他最喜欢和人单挑了,因为他现自从吕布和典韦死了以后,基本上没人是他的对手,大部分都走不过五招十招就翘了。主将翘了,手下的士兵,就没了打仗的心思,往往很容易就赢了。所以他对荀攸程昱毛玠钟繇之流往往嗤之以鼻,不怎么拿正眼看?就只会耍嘴皮子,什么东西,江山是老子们一刀一枪打回来的,管你们鸟事,尤其是那个许攸,neta的,那天我还听到他管丞相叫‘阿满’胆子太大了,还是个叛徒,看着就讨厌。程昱被擒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高兴,心说,臭书生完了吧,你倒是逞能,看你以后还狂不狂了。他还私下里很华歆说,丞相本不该派程昱去那里的,他一个读书人能干的了什么,吃饭还行。弄得华歆一直跟他瞪眼,气的差点没昏厥。

    对这个袁熙,他也想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可是这小子不仁义,耍阴谋诡计。还把自己给耍了,这下子好了,回去以后,华歆肯定要笑话我的,还有许攸,经常说我是什么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听着就生气,这次他要是敢笑话我,老子就给他来个一了百了——让他嘴臭。

    曹cao听了许褚的汇报,良久不语。后来只说了一句;“将军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许褚不走,他道;“丞相,我还有一件事。”曹cao深爱许褚;“说吧。”许褚道;“我要请命去攻打黎阳,活捉袁熙。”

    曹cao明白他的心思,苦笑道;“可以,不过要等大军休整两天,对了,我们去看看文远,他的伤势,不知道怎样了。”

    黎阳城。张绣、贾诩、文丑、昌豨、朱灵、袁胤、这些旧部又重新聚。大家的部队建制都被打乱了,有的将军番号荡然无存,像眭元进还有讨伐农民军有功的孟岱将军。青州兵和并州兵、冀州兵在城中乱成一团,哭爹喊娘,横躺竖卧到处都是,即没人组织管理,也没人负责迎敌。我有点纳闷,审配逢纪虽然奸诈,但绝对不是没有谋略的人,尤其是审配,他的守城战,在三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情况如此不堪?

    父亲还是昏迷不醒,原来,所有的人都围在床边当孝子贤孙,浑忘了外面大兵压境。我一进来,就看到地上有一摊黑血,看来,父亲的情况很不乐观了。我的心一阵翻腾,再怎么说也是亲父子,有点想哭的感觉。原先围着父亲的一干人,又转过来围着我。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希望我这个神医能想办法起死回生。

    我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就坐在床边给父亲诊脉。脉搏很微弱,心脉、肺脉、肝脉都受到严重打击,不过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只要细心调理,完全可以维持下去。

    我的脸色稍微好一点,长出了一口气,大家就都明白了,主公有惊无险。我替父亲施针完毕,开了方子,吩咐下人去熬药。袁尚便凑过来问:“二哥,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101. 第一百零一章飞梭巨弩

    大家好,我是作者宋轩,最近了一本新书《仙界feng流特工》请大家支持。

    审配逢纪把脖子伸长了,像弹簧一样探出来,竖着耳朵听。要是主公不行了,要劝主公立嗣的。

    我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口道:“不妨事,一个时辰后,就能醒来。大哥——”我看着袁谭道;“父亲的病是劳碌心烦所致,要想复原,只有把他送回冀州静心调养,我看你还是护送他回冀州去吧。”

    审配的身子突然颤动一下。袁谭道;“算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和你并肩作战。”我刚要开口,审配抢着道;“此事不忙计议,等主公醒了再说不迟。”

    我冷笑一声,看来审正南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心想,唯一一次阻止手足相残的机会也许就在眼前我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想了想道;“大哥,三弟,我要jing心的为父亲诊脉,你们带着人先出去,一段时间里切不可进来打扰,不然我的思绪一乱,父亲的病——”

    这话说出口,谁也没理由赖着不走了。先是大哥和袁尚出去,接着是一班文臣武将。我知会了门口的亲兵,诊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接近两丈之内。

    我说了谎,父亲一炷香之后,就悠悠醒转了。他迷迷茫茫的看到只有一个人在床边,皱了皱眉,似乎好半天才想起我是谁来。

    “熙儿,你——嗨——”他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为父就让曹贼给活捉去了。”

    “父亲,不必担忧,黎阳的事情孩儿会处理,孩儿有信心让曹贼退回许昌去。不过,您的病很严重,再也不能劳思伤神了,孩儿以为,您应该立即返回冀州静养,远离战场,如果您放心,黎阳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跪倒在地。

    父亲老泪纵横;“熙儿,此时父亲也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保守黎阳,切不可使其为曹贼所有,否则冀州门户大开,我等便永无宁日了。”

    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父亲不用悲伤,孩儿一定尽力,只要您的身ti好了,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再战官渡。”

    父亲长叹一声;“熙儿,为父把抗曹之事,全权交你负责,你可不要辜负为父期望。”我点点头,犹豫道;“父亲明日便返回冀州为好,省的劳心伤神,病情加重。”父亲点头;“我儿仁孝。”

    我终于把酝酿已久,至关重要的话,吐出来;“只是,孩儿孤掌难鸣,想求父亲把三弟和审正南留下辅助。”父亲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电光;“莫若把你兄长袁谭留下助你。”我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一来,袁尚初为三军主帅,如若临阵退却,定然三军震动,军心大乱。二来,父亲若将抗曹大事交给孩儿,那么孩儿就要行使专断之权利,袁谭身为我之长兄,说的轻了,他不会听,重了,影响兄弟之情,这样于军不利。弄不好,黎阳可就守不住了呀——”我忧心忡忡的道。心想,父亲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拒绝。

    果然父亲沉思了一下道;“熙儿,为父的身ti——”我一猜,他就会有这样的顾虑,害怕自己万一不行的话,见不到袁尚,无法传位。

    可是我刚才诊脉的时候,现他并没有生命之危,只要清心寡yu一段时间自然会好转来。便实话实说;“父亲的身ti并无大碍,只是要好好调养,不能动怒,还有,不可贪欢饮酒。”

    这下子父亲放心了,原来死不了,那让袁尚留下来历练一下,也可以。从这次出征可以看出,他的确还是嫩点。

    “就让尚儿和审正南留下来辅助你,熙儿,放心,此次大权父亲全部交给你,绝不会让尚儿给你掣肘。”父亲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我心想,老爹你终于信任我一次,看来袁家气数果真未尽。其实我明白父亲是别无选择才这样做的。就像是李渊和李世民差不多。此刻的黎阳只有幽州兵可以称得上有战斗力,士气也很高昂。而且,袁尚和袁谭也都是败军之将,比起我在淮南、幽州、仓亭的赫赫战功,简直就是无法比拟,他明白,只有把大权交给我,才有可能保得住黎阳。

    我从房间走出去的时候,嘱咐父亲不可说话,最好谁也别见,否则有可能再次昏厥。其实纯熟放屁,根本没这回事。我也是没办法,并不是有心欺骗,而是不能让审配、逢纪来游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这就是做大夫的好处。我的医术已经得到了广泛的验证,绝对有效,所以开口用医生的身份说话,就有了某种权威性。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迷信神医的话,所以我捏造这样的谎言出来,父亲竟然毫不怀疑。

    一天里袁尚审配袁谭等人来了几十趟,可是一个也没能进入屋里。

    晚上的时候,父亲叫辛毗代他下令,命我兼任黎阳太守,统帅现在黎阳的所有兵将,掌握生杀予夺专擅大权。并且让袁尚和审配留在黎阳,袁尚为偏将军,审配仍旧为行军司马,统一在幽州刺史旗下。

    袁尚和审配刚接到命令的时候先是愣,继而暴怒,然后纳闷。父亲当然不会说这是我的意思,否则,兄弟不和,黎阳还能保得住吗?袁尚和审配像尿急找不到厕所一样,在屋子里乱转。就是想不通,父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想不通也要执行。袁尚想要见父亲问个清楚,可是见不到,门口的亲兵用很温柔很恭敬的语气,告诉他:“主公说了,不见任何人。”

    父亲不是傻子,他知道袁尚会来找他,心情烦乱下,自然不敢见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尚儿,等为父的身ti好一点,立即就把你接回去,大将军的位置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袁尚泪眼汪汪的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躺在车里,出黎阳城门回冀州了。袁谭有些意气风,和身边的大将汪昭彭安,吕旷吕翔说着话,他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这次如此厚爱,有些受宠若惊。逢纪像死了全家一样哭丧着脸骑在马上,谁也不理。父亲安慰了悲痛yu绝、肝肠寸断、泪如泉涌的袁尚几句,就命令大军开拔了。

    袁尚没jing打采的站在城门口和父亲挥手告别。远望着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绝尘而去。看着袁谭得意的在马上摇头晃脑,他气的yao牙切齿。审配则一直在琢磨,主公怎么突然这么大变化,不但让二公子统兵,而且还把三公子留在了黎阳,这,这不是他的作风啊,难道是受伤糊涂了?

    黎阳是座坚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坚固的城池,也jin不住兵力的过分悬殊。并州兵在父亲走后,被高干带回并州,严防马腾魏种。城中的幽州兵和一少部分青州兵冀州兵加起来数量不到五万。乐观的计算是一比十。其实照贾诩的计算,曹兵其实过五十万在六十万左右差不多。这样的兵力,曹cao一定会四门围着打,不可能只攻一门。

    驻兵冀州的这段日子,郝昭没有闲着,而是日夜不停动所有工匠日夜赶工制作火砖,木铳、挝弩、毒箭、铁蒺藜、石车之类的守城工具。而且,他还加强了对弩箭的研究。具郝昭介绍弩箭分为夹弩、瘦弩、汉弩和大弩。夹弩、瘦弩较轻便,射度快,多用於攻守城垒;汉弩、大弩是强弩,射程虽远,但射度较慢,多用於车战和ye战。

    郝昭综合了这四种弩箭的特性,并且参考了很多春秋战国时代的史料,加上他自己掌握的丰富的武器制造知识,取其jing华去其糟粕,研制了一种——“排弩”。这种排弩利用弩机射,弩机用青铜和铁铸成。弩机通高16.5厘米,望山高{用于瞄准的准星}5.5厘米。望山”上刻有刻度,作用相当于现代枪械上的表尺,便于按目标距离调整弩射的角度,提高射击的命中率。在铜郭的下方有“悬刀”(即扳机),用于射箭矢。当弩射时先张开弦,将其持于弩机的“牙”上,将箭矢装在弩机上,通过"望山"进行瞄准后,触动机括"使“牙”下缩,弦tuo钩,利用张开的弓弦急回弹形成的动能,高将箭射出。长64厘米的弩臂上重叠了一根木条,在弩臂上夹有铜饰件。这些装置都是为了增强弩臂的承受强度,说明它是一种张力更强,射程更远的劲弩。再配上特大型号的箭矢,每支重量达1oo克。较其它铁箭的一倍。

    弩箭机上排列四弩,每一弩一次可以射十余支箭,合并每一次四十只弩箭(古代火箭炮?)射到千步远。(射程最大的冷兵器)张开弦需用七十五至一百余人用绳索绞动借用机械的力量,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这种弩机可以安装在城墙上,对来犯之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将其命名为“穿云排弩”

    还顺便复原了战国时代的“飞梭巨弩车”。该弩属于弩炮的一种,置于车上,可进可退。车上驾一百二十斤大弩,每弩一七箭,共十弩,没射一次就有七十箭。中间的箭矢为主要箭矢比其它六只略大,两边各三箭略小,可以射七百步,中箭处墙-倒城摧,势不可挡。大概也可以算古代的火箭炮。【确有其事】

    郝昭已经自己试验完成了五台,完全可以投入使用,工匠们通过郝昭的指导,对各项jing密的技术要求也都掌握了,所以一天一夜八百工匠就制造了十套排弩机,和箭矢若干。第二天中午,黎阳四门,每一门都安装了两台威力强大无匹的‘穿云排弩机’。四台经过改良的可以射五十斤巨石的石机,号为“大飞石”。城墙四角,照贾诩的意思,也安排穿云排弩两套,大飞石机两辆。排弩上特大号的弓箭已经上弦,大飞石也已经进入进攻状态。只等着曹军光临指导了。

    我心里想着那天和他研究一下‘连弩’看看郝昭能不能在诸葛亮之前把连珠弩制造出来,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贾诩又命人在城外挖陷马坑,几十丈内插满尖竹,人踩上去截肢,马踩上去直接残废。再挖战壕两重,于护城河外,形成难以逾越的屏障。并且把早先准备好的十二辆“飞梭巨弩车”分别安置在城门边上,两侧和正对城门各一台,以备万一敌人攻破城门时,孤注一掷。这两天文和先生也没想着投降曹cao了,还主动的出谋划策,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大概是日久生情的缘故吧。

    五万人,每一门一万,真正的jing挑细选的jing锐。老弱残兵,被挑剩下的,都回冀州去了。孙子兵法云:兵贵jing而不贵多。留下一群娃娃和老头子消耗城中有限的粮食,我没这么笨。黎阳地处要冲,属兵家必争要害,所以城池坚固。袁家占据此地以后,鉴于它的重要性,多年来一直都有修缮。这里居民不多,所以沮授曾经主张,把原来的八门,改为现在的东、西、南、北四门。很幸运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批准。我们马上就会看到,沮授是多么远见卓识,多么据有战略眼光。四门的城墙都极其坚固,用大块的条石混合糯米制成,城高足有八丈,普通的攻城器械根本就达不到这个高度。城上有无数的弓弩位,有胆敢靠近城墙者,瞬间就会被射成刺猬。城内还储备有文丑和贾诩长途奔波,两次运送回来的粮食。足够五万守军半年之用。【本来粮草不多,但三十万人锐减到五万人,大家可以自己来算算这笔帐了。】

    我盘算了一下,仔细挑选了守城的将领。四门之中当以南门为主,自然是用郝昭另外加上昌豨、韩莒子。另外三门,文丑、吕威璜守西门,贾诩和张绣守东门,审配、、胡车儿守北门。我自己带着郭援和朱灵、苏由并两千军四门策应,哪里需要就到那里去。蒋义渠、岑壁帅四千兵巡守城门,看守设置在城门的十二辆“大飞石”和十二辆“飞梭巨弩车”。剩下的兵卒全部作为工事兵来用。其实,真正要打好守城战,工事兵的作用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一晚之内,黎阳四门七十丈外的空地上,全部洒满了铁蒺藜。越过铁蒺藜,就是两重战壕,距离城头高空一百丈,完全进入了匈奴强弓和石机、穿云排弩的射程范围。可以想象,曹军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才能填平这两重壕沟。壕沟之后,还有环城百里,宽达三十丈的护城河,水流汹涌而湍急,像巨兽张开大口,随时准备着吞噬人的性命。到了这里,他们还将迎接,头顶的一排排毒箭。见血封喉的毒箭。

    

102. 第一百零二章死神双翼

    战前。

    战前,双方指挥官都进行了演说。

    我站在城头,面对城内的将士和千军万马,高声道:”大家用不着害怕曹军的优势兵力。曹军渡河远来,粮草必定供应不足,而且,其后方许昌必然空虚。坐镇荆襄的镇南将军刘表,是不会放弃这天赐良机的。还有我军的淮南将士,他们日夜不停地对汝南轮攻,相信,用不了半月,就能打通突袭许昌的路径,将士们,只要我们yao紧牙关,据曹军于城外一月,曹军必败无疑。”

    文丑佩刀拔出,厉声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众将轰然应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曹netbsp; 曹cao面对众将。他端起酒碗,对大家说了最后的话;“此次出征,我军空国而攻,是取不留后路,破釜沉舟之意。乐进、程昱、满宠将军守志不屈,为国捐躯。本相必定为其血仇。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荡平逆贼,只在此役,天佑吾皇,天下必为大汉所有!”这个不要脸的,这个时候,又把大汉皇帝抬出来了。而且还造谣煽情?程昱和满宠还没死呢。

    他一饮而尽,将酒碗扔在地上。

    “出征。”

    天空的云越积越厚,遮天蔽日,像厚重的雪山,又像浓密的树干。到午后,整个黎阳就像是一个闷罐,一丝风也没有。全面的晋入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中。

    鼓声雷动,号角齐鸣,曹cao大军倾巢而出,在城外河原摆开阵势。咚!咚!咚!有节奏的鼓声,从战士鼓噪的汪洋中tuo颖而出,曹军将士呐喊助威之声逐渐减退,代之而起的是战士踏足前进,整齐划一的声响,对守城将士形成催命的符咒。位于城外平原的曹军开始向黎阳城推进,分成三军,前方数排是手持长盾的弓箭兵,后面是刀矛手和骑兵。以鼎盛的军容和昂扬的士气压城而来。微风突起,旌旗猎猎。五十万战士组成的阵势海浪般汹涌过来。把黎阳城围个水泄不通。

    曹cao在一众大将簇拥下趾高气昂的跨马而来。战鼓震天,马蹄人足踏在地上的声音震撼大地。曹军推进到洒满铁蒺藜的空地五丈外,在一声号令下,肃然立定,向城内的士兵显示一种训练有素上下齐心的威慑力。

    狂风突起,风起云涌,一团团厚重的乌云翻滚疾驰,堆积在黎阳城楼上空。仅剩的一点柔软洁白的天空,在所向睥睨的乌云扫荡蹂1i下纷纷倒戈。曹军作战,穿的都是黑色的牛皮甲。几十里的黑甲连在一起,和天空中的黑云交辉。从四面八方压向城池,黎阳城似乎要被这种威势压垮了。

    轰隆轰隆的连串响声过后,曹军新造的填壕车、冲城车、还有上面竖着巨大木板,可以掩护步兵的挡箭车,纷纷被推出来,分成十余组,左右一字排开。

    一众将领,吕威璜、韩莒子、袁尚、朱灵、郭援、包括文丑和张绣,人人脸上变色,目生惧意的瞧着城外先声夺人,士气高涨的曹军。黎阳城头,自我至每一个守城的战士,无不志气被夺,迷失在恐惧和绝望之中。

    曹cao面露微笑,提起马鞭,指着我道;“袁熙小儿!你们袁家大势已去啦,若还不献城,跪地求饶,等一下本相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神色如常道;“曹netg的,你看看小爷可是卑躬屈膝,跪地求饶的人,有本事就过来攻城吧。”

    “大胆!”曹cao麾下大将纷纷叫骂,心说丞相的母亲也是你能干的。曹net大声喝道;“袁熙,你死到临头,穷途末路,还不投降,待我杀进城去,一定把你袁氏满门诛杀。让你们这些站在城楼上的袁家走狗,全都断子绝孙。”

    张绣一听乐了,冲着城下的曹cao喊道;“曹丞相,你这次出征带了几个儿子出来,用不用我再送他们上西天去,跟大哥团聚。” 曹cao这才看到张绣,不由气的七窍生烟,想起自己长子惨死,yao着牙恶狠狠道;“张绣,我誓杀汝!”张绣大笑道;“此刻城池还未攻破,胜负未分,你狂什么狂。”

    “胜负未分,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能抵挡朝廷五十万天兵?”一个紫袍金甲,骑着黄马的英挺少年,提马跨出一步,指着城楼大叫。一个意识迅的在我脑中闪过,这人难道是曹丕!!张绣也不认得他,厉声问道;“你他娘的是谁?”少年大怒;“我乃大汉丞相二公子曹丕,张绣,你杀我大哥,我和你不同戴天。”其实我倒觉得,曹丕要感谢张绣才对呢。

    夏侯渊大喝一声道;“少说废话,袁熙你到底投不投降?”我仰天大笑,冲着身后叫道;“大家说,我们要不要投降。”出乎意料,审配第一个跳出来,带着众将高喊:“誓死不降,——誓死不降——誓死不降。”众将轰然爆响,声震城墙。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颤动,转身指着曹cao大喊道;“曹贼听着,只要我袁熙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进得了黎阳城,多说无益,上来吧。”

    昌豨在我身边狂吼道;“公子必胜,河北军必胜。”

    曹cao冷笑了两声,冲着身后挥手道;“带上来。”身后的士兵像分波裂浪一般闪开一条大路,人墙中,走出三匹马。左面张郃,右面高览,中间是五花大绑,但仍昂挺xiong,毫无惧色,目光灼灼的沮授先生。

    “俊义——高览——”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口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二公子,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快出来投降吧。”张郃大刀架在沮授的脖子上。面无表情的喊道。

    “俊义,你——”我的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代替恐惧侵蚀着我的心。

    高览颤声道;“二公子,大势已去,你——你投降吧。”

    “高览——”我潸然泪下;“你有负于我!”

    “公子,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其志。你千万不可投降啊。黎阳一失,冀州就全完了。”沮授忽然挣扎着在马上狂吼。

    曹cao道;“袁熙,你再不投降,我就把沮授杀了。”我冷笑了一声道;“曹贼,你不要程昱和满宠的命了吗?来呀,把二人给我带上来。”

    程昱和满宠像沮授一样被人五花大绑的推出来。我原以为沮授已经死了,想要用这两颗人头给曹军来个下马威的,没想到,曹cao还没有动手杀死沮授先生。

    文丑和张绣的佩刀,分别架在了程昱和满宠的白嫩脖子上。只要张郃的刀敢落下去,那曹cao将同时失去他的两名心腹爱将。

    “丞相,丞相救我,丞相救我——”满宠一看曹军在外面摆开了阵势,立即像婴儿见到母亲一样,哭着嚎叫起来。

    张绣在他身后踢了一脚,骂道;“别他娘的号丧,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软骨头。”

    曹cao一看程昱和满宠没死心里就放心了。冷笑着道;“袁熙,你敢动他二人一根汗毛,等我杀进城去,一定要把你的人全杀干净。”

    我对着城下大声道;“你不要伤害沮授先生,我也不会动你的程仲德。”曹cao道;“好,一言为定,来呀,把沮授压下去。”

    沮授一直在马上喊着:“公子,绝对不能投降啊,你要和曹贼斗到底。”

    曹真看了看城头,心想是时候了。便提马过去,对曹cao道;“丞相,我军主攻那个城门。”

    曹cao皱了皱眉,对他大喊道;“五六十万军队,还要分那个门主攻,全部压上去,给我往死里打。”

    我在城楼上看到曹cao开始调兵遣将,分派攻城,立即命令文丑等人各就各位,坚守城池。

    曹cao作出部署,把他手下所有的名将都调动起来:李典和攻西门,夏侯渊攻东门,韩浩攻北门。他自己和许褚攻正门——南门。他还嫌这些人不够,另外安排吕虔攻城东北角。曹真攻城西南,曹休攻城西北,于jin攻城东南。其余的大将都和他一起攻南门。每队十万人,务必要把黎阳城踏成粉末。张辽也带伤参战,曹cao怕他有闪失,所以,没有安排主攻。

    狂风突起,城内城外的旗帜无一幸免,被刮得猛烈飘拂,激响震耳,地上的尘土草根泥沙,直直的被卷上半空盘旋下降,声势骇人无比。大自然的威力之下,纵使曹军百万之众,联营数十里,万马千军,仍然显得渺小无助。

    城中的士兵此时正在往城头上运送石磨,滚木,礌石等笨重的守城工具,现手上的东西忽然变轻了,动作快了不少。曹军士兵却很倒霉的现,自己向前迈出的步伐很吃力,颇有点举步维艰的意味。郝昭突然大喊道:“公子,是顺风,对我们有利。”乌云像一团团的棉絮被风吹得向黎阳城头集中。苍穹低垂,我觉得自己的头顶快要接触到云层了。

    真是天助我也。

    “轰隆”天宇上方爆出一声响雷。震得人耳鼓生疼,豆大的雨滴落在我的脸上,让我登时jing神一振。

    朱灵惊诧道:“我的娘,这时候下雨,还是暴雨!”

    风势一转,变的短促而有力,卷上半空的尘土往下洒落,打在人的脸上。接着大雨没头没脑的从四面八方袭至,视线所及大地的轮廓变的模糊不清,城外原野仿佛在摇晃颤抖。

    我当机立断;“去,传令四门,把守城兵卒分成两班,一部分进箭楼避雨,不过秩序不能乱,一段时间之后,必须出来作战,快。”苏由不同意;“弓箭兵不够用怎么办?”我道;“这雨,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我是怕士兵被雨淋病了,就更糟了。”苏由无奈带人去传令。一部分士兵如获大赦的躲进附近的箭楼之中。

    大雨一堵堵墙般横扫原野,肆虐大地。曹军风雨无阻,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着。车轮辘辘中,李典、夏侯渊、曹真等人已经率队向自己主攻的位置进。曹cao和许褚也开始向前推进。

    许褚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分为三组,分三路填壕沟,向前推进。每组有两万五千人。工事兵越过曹cao和前面的弓箭盾牌兵,推动填壕沟的千辆蛤蟆车,和挡箭车、冲城车,向前推进。一丈、两丈、三丈、四丈——

    城楼上的穿云排弩和大飞石弓弩手已经准备停当。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住城下,把眼珠子都瞪红了。

    走在前面的曹军士兵,突然啊的一声惨叫,跌翻在地,跟着走在前面的各式攻城车全部停下来,惨叫一声连着一声,把瓢泼的雨声都盖过去了。大部分工事兵都抱着脚,往外拔,扎入脚心,和骨肉连接在一起的三棱铁蒺藜。这铁蒺藜,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浮土,所以曹军看不到。加上雨打迷眼,视线模糊,更加就现不了了。

    曹cao脸色微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边郝昭冷笑了一声,滴水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所有守城士兵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的指尖上。

    “放!”郝昭的手迅放下来。

    射程都在千步之外的,大飞石和穿云排弩在缴杠和两百名士兵的努力下,被射出去。强劲的弓弦张力促使排弩的箭矢有力而飞快,就像几百只毒龙般飞入曹cao身前的弓箭兵最集中的地方。砰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声过后。几十名盾牌兵的盾牌被穿透,劲箭从他们身ti上不同的部位钻过,钉入地下,只露出半截箭身。凡是中了两箭以上的躯体,都被一股强大的爆力,送出身后一丈之外,有的身子被三两只箭矢,拆解成一块一块。曹cao和身边的许褚同时脸上变色。

    大飞石攻击的目标是攻城车和挡箭车。五十多斤重的巨石,一块跟着一块的,落在处于最前沿,饱受铁蒺藜折磨正在嚎叫痛哭的士兵中间。顿时一阵鲜血脑浆飞扬。木质的挡箭车和蒙着三层牛皮巨木制造的冲城车,立即有十几辆被砸的粉碎。不能动弹了。

    许褚慌忙中命令,弓箭手还击。他的弓箭手,扯满了弓弦把箭矢射出去,逆风下,射程还不到两百步,便在空中划一道弧线,一头扎下来,楔入泥土中。曹cao一下子傻了,下了死令,就算是踩着尸体过去,也要在一个时辰内把面前的两重壕沟填平。

    每台穿云排弩旁边都配有八到十名士兵填装箭矢,度虽然比不上单兵射箭,但也可以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完成一次补射。一炷香时间内,大飞石和排弩,在暴风雨的掩护下,就创造了惊人的杀伤业绩。击毁挡箭车蛤蟆车冲城车共五十辆。对方持盾弓箭兵,损失接近一千。排弩的强大威力,让人头皮麻,有的士兵,被射中肩头,顺带着被一股大力摔倒,于是粗壮的箭矢,就把人钉在地上,等他的战友过来,想把他拉起来的时候,却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深入地面五六尺的箭矢拔出来了。于是只能在他xiong口补上一刀,让他死的痛快一点——还有的被射中腿部,大tui瞬间就和身ti离别了,血淋淋的甩出去几米远。

    曹cao虽然震惊于这两件重型武器的威力,但这点损失对他来说,仍然算不了什么。用九牛之一毛无法形容,应该是百牛之一毛。

    一千具尸体,被扔在洒满铁蒺藜的攻城必经路上。剩余的曹军工事兵,高声呐喊着,撞着胆子,踩着一具具战友的尸体,推动战车向壕沟冲来。几千辆战车的车轮把铁蒺藜碾成粉碎,扎入地下,方便了曹军后队的安全通行。

    穿云排弩灵活多变,轱辘上带有弹簧,既可以仰视又可以俯冲,所以虽然曹军的冲锋距离缩短了,但调整一下角度,仍然可以夺取他们的生命。

    三道战壕,在两个时辰后才被填平。填战壕的两万曹军在大飞石和穿越排弩的远程打击之下,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回去。合共四百辆冲城、挡箭车,摧毁将近一半,剩下不到二百辆。

    这个结果让曹cao这个征战半生见惯厮杀,九死余生的大奸雄,也不jin有些震惊。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填个壕沟,能损失这么多人的,而且是在这种箭矢所不能达到的千步距离之外。曹cao一上来的时候,本来心中好笑,心说,袁熙究竟是ru臭未干,不懂兵法,在这么远的距离挖掘战壕,又不派人防守,有个屁用,还不是白白的浪费军力,吃饱了撑的。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人家给他预备了级‘火箭炮’了。

    填战壕的曹军士兵功成身退,撤回营地。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心胆俱裂了,饱受风吹雨打,吃尽湿寒交侵的苦头不说,那一排排可以把人整个撕碎的箭矢,和从天而降流星雨般的飞石,实在是让人吃不消。许多老兵心里都在想,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怎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雨势稍稍减弱,大风也露出了一鼓作气后的疲态,温柔了不少。天地仍是一片茫茫大雨,不过已经由黑糊糊的墙壁,变成了一条条的帘幕,视线清晰地多了。‘哗啦’的风雨声,掩盖了士兵的呐喊和车轮的响声,第二批生力军开始冒雨推进,清一色的步兵,由刀盾手、弓箭兵和工事兵混杂而成。三只队伍,漫遍平地的越过已被填平的战壕,他们的目标是护城河。每个攻城部队仍旧由剩下不多的,能够挡住箭矢兼可撞击城门的重型战车打头阵,在前开道。后面的盾牌兵手中备有云梯。像三条恶龙一般,缓慢却稳定的迎着暴戾强大的巨大箭矢逐步逼近。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地,或被石块砸死。

    护城河已经近在两百步,可是这两百步的距离,真的无风无险吗?两次陷入惊恐的曹军士兵,变的小心翼翼,不敢长驱直入了。只要在接近一点护城河,曹军就能射箭还击了,再不用这么窝囊的挨揍。此时每个曹军心中都充满希望的祈求上苍,不要让我们受苦了,让我们杀进城吧!!!!

    但是上苍和他们的关系,显然不怎么样!没有给他们行方便,相反的,死神正在向他们张开双翼——

    

103. 第一百零三章四门血战

    咚!咚!咚!三五百个战鼓同时击打,似乎要抗衡这暴雨的伟力。指挥和调节着前方七万名士兵的步伐,也无限增添了昏天黑地中的杀伐气氛。

    此时来自城门四角和另外三门的血战也同时进行着。朱灵苏由和郭援已经被我派出去防守,好在贾诩已经在战斗打响之前,料定曹cao会攻打城角,事先布置了‘大飞石’和‘穿云排弩’不至于让我措手不及。

    来自所有方向的曹军,几乎都遭受了同样的打击,被大飞石和穿云排弩压制的不能越雷池一步。这其中要数夏侯渊的损失最为惨重。夏侯渊主攻的东门,守将是贾诩和张绣这一对老搭档。

    夏侯渊损失惨重并不是因为贾诩设计他,也不是张绣的士兵箭法准狠,而是,他自己太疯狂了。这家伙一上来便摆出一副,一往无前的态势,鼓噪士兵冲锋,连冲城车和挡箭车都不用,只让人推着填壕车和云梯,疯狂冲杀,自己把佩刀拔在手中,不住口的喊着;“杀,杀进城去。”

    他的士兵在遭受了铁蒺藜的羁绊同时,被贾诩的排弩和大飞石一顿乱轰,因为没有挡箭车和冲城车掩护,一下子死伤无数。夏侯渊不但不下令撤退,反而亲自下马砍杀受伤撤退的士兵,命令他们继续向前。

    士兵在后退必斩的威逼下,前赴后继的奔向死亡。结果人死了不少,却寸步难进。把夏侯渊急的抓耳挠腮,嚎叫不止。差不多用一万条性命的代价才接近护城河。士兵们一看前面一马平川了,心中高兴,呐喊着,疯狂的向前冲去。只听轰隆一声,一块,宽达五丈的地面一下子塌陷下去,走在上面的士兵,骤然跌进三丈深坑,等待他们的,是削尖的尖竹——

    后面的士兵跑的快的,来不及刹车,也跟着翻跌下去。

    地面塌陷像传染病般在四门和城角蔓延着,有先后顺序的,一块一块的出现。每出现一个,就会相应的夺去几百条生命。十二个深坑,埋葬了近三千名曹军勇士。

    滂沱大雨已经成为过去,但老天爷仍然余兴未消,yu罢不能的下着毛毛细雨,天上厚重的黑云消去,灰蒙蒙一片,整个战场被笼罩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地面的积水混合了曹军士兵的鲜血,急流般不断涌入护城河,护城河变成一条血河。血河的水位随之暴涨。

    就在烟雨中的曹军抵近城下开始向城头射箭还击的时候,郝昭也现了一件令他大为头痛的事情,淬了剧毒的箭矢,在雨水冲刷之下,竟然失去了作用,这样对敌人的打击,必定会减弱不少。管不了这么多了,射吧。其他守将此时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大家都没有犹豫,毅然命令士兵开弓,没有毒的箭矢,照样能要人命呢。

    双方互射开始,立即在空中形成了一场人工降雨,似乎比刚才老天爷威,更具奇效。曹军的兵源优势在这一刻显现效果。从城下射出的箭矢,竟然达到了摩肩接踵的境界。好像,眼前的这块虚空,容纳不下这些飞蝗一般。一只只的箭尖差不多顶着另一只箭的箭尾,就像天空中忽然降下来的连绵不断的帘幕。

    才不过两三个转眼间,城头、城墙、箭楼上巷道上已经被一层黑油油的箭矢所覆盖,仿佛给黎阳城墙,披了件大氅。守城兵卒,死伤不少。

    虽然有密集的箭矢作掩护,但曹cao的前锋军还是损失惨重。

    数量上绝对占优的曹军,在连遭打击之下,渐渐的失去了理智,一个个的像呲着牙的老狼,出野兽般声嘶力竭的吼叫,一边无休止的射箭,一边举着盾牌,抬着云梯,迎着箭雨,向前跑。来自箭剁后,城墙边密集的箭矢还击和重型排弩一次次呼啸的打击,把进入射程之内的敌人全部射成蜂窝,但这些人就像狼群一样的前仆后继,不知退缩,倒下去一个,立刻就有十个二十个杀上来,给人一种越杀越多的错觉。

    百忙中抽出时间射箭还击的曹军,由于人数多,也让城上的守军死伤不少。由于刚才大雨瓢泼中,有绝大部分的士兵得到了休整,并不像曹军般狼狈,所以战斗力相对要强一些。一个箭剁后的士兵倒下去,立刻就有战友补上他的位置,继续攒射。

    许褚军的攻势,在守城将士悍不畏死的打击下,连连受挫,护城河边上,留下足以阻断河水的尸体。许褚连续组织了四次冲锋,都被硬生生的压了回来。每一次冲上去的士兵,都会有一半或少半不能回来,加入到护城河死尸中的一员。就在天色见晚,曹cao想要撤军的时候,几十架云梯终于搭在了护城河上。

    一声呐喊,士兵们抛下盾牌,疯狂的踩着云梯向城墙边上冲去。曹cao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他看到了希望。嘴角露出了笑容。

    城墙上扔下一个个装满刺鼻火油的瓦罐,丢在云梯上,跟着就是一串火箭,护城河上烈火飞扬,把几十架云梯顿时烧毁化为灰烬。但已经有一部分曹军冲到城下了。烟雾腾腾之中,夹杂着无数的嚎哭声和呐喊声。又是几十架云梯搭在河上,然后又有一两千人,攻到城下。

    郝昭早就等着这时刻了。他命令弓箭兵和cao控排弩的士兵,不要管城下的曹军,只管射击河对岸的曹军,别让他们过河。拼命地射,一刻不停地射,一下也不要停。

    士兵们得到这种命令,就什么也不顾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拉开弓弦,往河对岸射,射得上人射不上人也不管了。曹军随后赶来,想要渡河的士兵,立即被一片漂泊大雨般的箭簇,挡住去路。郝昭身后立着一队工事兵,每三人为一组,搭着一个巨大的磨盘。

    曹军后面的人上不来,前面攻到城下的士兵没有云梯接应就无法攻城,站在城下干瞪眼,这时突然觉得眼前地上一黑,成百上千的巨大磨盘冲天而降。两三千人,几乎没有几个人出声音,就统统被压城肉饼。

    郝昭一挥手,城上的箭矢立即变得稀疏,又是一对千人士兵从对面涌上来,这次他们学乖了,两人一组搭着云梯过来的。谁知,刚到城下,就遭遇了一阵铺天盖地的黑雨——火油。滚tang的火油,混合了人粪,据有强的腐蚀性,只要沾到肌fu上,立即tuo皮见骨,活活烫死。曹军士兵一下子竟然被震慑住,冲锋攻势立即慢了下来。

    许褚在后面气的哇哇大叫,亲自提刀下马冲锋,曹cao拦都拦不住。士兵们看到许褚将军身先士卒,更加不顾死活的向前冲去。

    这次冲锋,是曹军接近城墙之后,士气最高昂的一次。郝昭强烈的感到了巨大威胁的逼近。心想这次不出全力是不行了。从黎阳城头往下看,铺天盖地的曹军,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疯狗一般扑击,声嘶力竭的嘶喊。几万双血红的眼睛。差不多,每一米城墙就有二百人在顺着梯子往上爬。

    郝昭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和头脑清醒。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动手。”

    这一声‘动手’算是让骄横的曹军步兵体会到什么叫守城高手了,天上箭矢呼啸,地上木铳、火砖怒吼,滚木礌石和巨无霸的排弩箭矢加上滚油把城下的曹军士兵裹入一片烟雾缭绕的火海。强大而有效的武器很多都是曹军前所未见的。在护城河边毫无遮拦的空地上,在几丈宽的城楼下,飞扬的烟火席卷大地,成千上万的火器,毫不留情的毁灭了曹军士兵的jing神和。曹cao的脸色开始变了,他现在只希望,许褚还活着——

    文丑不太善于守城,他的成绩比之郝昭要差得远了。以至于,李典的大军,已经在护城河上用木板搭起了浮桥,把冲城车开了过去。冲城车又叫‘木驴’,为四**车,顶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箭,小的石块也不怕,太大的就不行了。上面蒙着用药材泡过的水牛皮,不容易燃烧。下面有凹槽,可以隐藏三十到四十名战士,在掩护攻城中有奇效。守城要依靠工具,攻城更要依靠强大的工具。

    “轰轰轰轰”两辆冲城车,一下一下的撞击城门,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了。“轰隆”坚固的西城门终于不堪冲击,架在门上的门栓从中断折,两扇城门拍击在巨石搭建的墙壁上,扬起到处尘屑碎木。攻城的曹军士气大振喊声震天而起,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尽皆掩盖。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

    负责撞门的冲城车,仓皇后撤,把道路让出来给身后的步兵和在后面的骑兵团。曹军就像大批不理自己生死的黑蚂蚁,汇聚到一处,向城门攻去。

    差不多有女子手臂粗细的百十只箭矢,带着呼啸之声席卷而至,把走在最前面的两百士兵,射穿射死,撞出去五六丈外。密集的士兵正在通过相对狭窄的城门,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第二排箭矢又射了出去,又是一阵推骨牌似的连锁反应,又是莫名其妙的二百名士兵被‘炸’飞出去。当吓傻的曹军士兵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想到一个‘跑’字的时候,第三排飞梭巨弩已经射了出去——

    李典在后面看的纳闷,怎么自己的士兵突然一片一片的倒飞出来,不往里面冲?等他看清楚,所有倒飞出来的士兵xiong口都插着一只比平常弓箭大十倍的弩箭时,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弩车”李典是一代名将,自然听说过这个东西。

    话没说完,城中又是一阵乱石飞扬砸在转身逃跑的士兵身上。曹军士兵纷纷惨叫着,连滚带爬,托着残肢断腿,向后奔跑。

    “咚”城内传出一声炮响。一对骑兵嚣张的杀了出来,把正亡命奔逃的曹兵沿路砍杀,一阵旋风般,向李典冲去。

    正准备攻击的后续部队,包括李典在内,都是一阵犯傻,还以为自己烧了呢。居然有人还敢冲出来?!!

    措手不及,大乱!

    文丑带领最jing锐的黑龙骑,直取李典,度快捷的控弦战士,所到之处,一片尸骸,拔出胡刀,冲入只知道攻城,却忘了防守的,李典军阵营中,一顿砍杀。错愕中的李典,敌不过文丑,被文丑一顿暴揍,落荒而走,身后的士兵顿时大败,向后撤退。文丑追杀一阵,不敢离城太远,引军回城,重新关闭城门。我是流氓,我怕谁!!

    我和郭援在城东南对付益寿亭侯于jin先生的时候,听到一则消息,审配已经诱杀了,曹netbsp; 韩浩没把审配放在眼里,他觉得审配是个糊涂虫,要不袁绍怎么在他的筹划下老是打败仗呢。他不知道审配的特长就是守城,结果吃了个大亏,在想端正态度,只能等下辈子转世了。

    韩浩的大军攻城的时候,现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一方的箭矢密集的时候,城墙上的人,就一个个的缩着脖子,不敢露头,都像是脓包。韩浩心想,看来这破城大功,要归我啦。遂放松了警惕,亲自上去攻城。

    审配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是,他的手里有一样,其他的黎阳守将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毒箭。

    没错,就是毒箭。因为审配防守的北门城楼上,有一座瞭望台,台高三丈,用大石砌成,雕梁画栋甚是雄伟,里面可以藏兵卒上千,四扇红漆大门,同时敞开,士兵跑二十几步,就到箭剁之后了。因此,一开始他就把毒箭存放在瞭望台里,没有淋雨。

    所以,所以韩浩就倒霉了。

    韩浩自持勇猛,心想,就算挨上两箭也不算什么,当兵吗,害怕受伤,所以骑着马拼命地向前冲。他接近城头之前,射出的箭矢,都是无毒的,审配只等着他过来呢。韩浩刚一露头,城上的箭矢,就换了一茬,全部是见血封喉的毒箭。一声梆子响,顿时万箭齐,韩浩还笑呢,轮着大刀,冒着箭矢,向前冲。到了护城河边的时候,一只箭从他的面颊上扫过,在脸上留下一条血槽。他根本没在意,还哇哇叫着向前冲杀,哪知道,才走出二十几步,就觉得全身无力,浑身像浸透了井水一样冷颤不止,一阵体力透支的昏厥感传来,就软软的从马上翻跌下去,这一下,就再也没起来。

    围攻北门的副将贾信,立即接替了他的指挥位置,派人去给曹netbsp; 于jin在东南角的攻势,一直都不疾不徐的很稳当。三国中的名将,有能打的义勇之夫,还有既能打,又能指挥千军万马独当一面的全才。于jin出身行伍,从一个普通的马弓手做起,一直到今天的位置,他是个全才。

    这个人头脑冷静,足智多谋,实战经验丰富,而且治军极其严厉,在曹军中他的军队,是出类拔萃的王牌。这次曹cao没有派他攻打正门,其实用意颇深。他是想出奇制胜,从东南角打开缺口。哼,别人不知道于jin,我还不知道,老子,一早就在这里等你呢。

    城外的风都带着死亡气息,多少鲜活的生命被永远的埋葬在这里。黎阳城头成了充满腐朽的危险jin地。敢越雷池者——死。

    熟练掌握战争的规律才可以利用有限的法则,挥无穷的智慧,才可以制定更高的战略战术,在战争中处于优势地位。于jin一向都认为自己手中掌握着决胜的钥匙。于jin从一开始心里就在想:袁家虽然称雄河北,树恩天下,地大兵多,但一则曹丞相奉天子名诏扫平四海,出师有名,政治上占优势,是民心所向。二来,官渡战役和仓亭会战,实际上已经消耗掉了袁军所有的jing锐势力,主力军被斩杀殆尽,此时的黎阳城头,不过就是些不堪一击,听到弓弦响就能吓死的残兵败将,用不了二天三天的,一定可以直抵冀州邺城了。但当他看到雄武宽厚的黎阳城墙,及城上肃立的袁军士兵时,他现这些人的脸上分明露出种绝不屈服士气跃跃yu试的面容,而且,他们绝不是老弱残兵,而是一个个龙jing虎猛,眼中jing光爆射的jing兵。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竟然产生一丝不安——

    一旦现情况有异,于jin立即冷静下来,他没有像其他的将领一样,盲目攻城,而是先派出小股部队袭扰,想要试探一下城上守军的反应。于jin手中同样有十万兵,他把十万兵分成十队。每队一万人,弓弩手和步兵,骑兵都是三千,工事兵一千。让他们梯次进攻,轮番休息。当第一批士兵被铁蒺藜扎伤,受到大飞石和排弩攻击的时候,于jin果断的命令后撤。心想,果然有阴谋,幸亏我小心。他命令士兵砍伐枝叶茂密的树枝,用来当做扫帚,来扫除地上的铁蒺藜。当然,这也是要牺牲人命的。于jin翻白眼,心想,这不能怪我,是对方的弓箭射程太远了。再说,打仗本来就是要死人的,这很正常。起初他和曹cao一样,觉得面前的两重战壕,纯属tuo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真不知袁熙这班蠢货,是怎么想的,如此智商,还想和老子斗。可是当他看到排弩和大飞石后,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高,实在是高!!

    

104. 第一百零四章卫辉之谋

    为了压制来自城上头顶据有摧毁性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于jin想了一个办法,以牺牲一千几百名士兵的代价,先填平了第一道壕沟,接着就不在前进。开玩笑,这样的伤亡还往上冲,你以为老子是夏侯渊?!

    工事兵把所有的填壕车、挡箭车和攻城冲车——木驴。全部推到第一重壕沟,和第二重壕沟的交接处。然后把身ti藏在车下,二三十人一组,轮换着出来推车,像蜗牛一样向前挺进。一旦到了壕沟边沿,立即有一半人出来填壕,另一半,则仍然躲在车下。这样虽然慢,但可以避免人员过于密集带来的伤亡。于jin之所以这样指挥,是因为他开出了黎阳城头防守的弊病。什么弊病??

    排弩太少,只有两台。虽然威力强大,但因为数量太少,就只能打击集中的目标,才能显现出作用,如果敌人分散了,就有些吃力。

    于jin太jing明了,他没有让人把壕沟填平,而是只填平,中间和两边三条可以供战车通过的宽阔巷道。然后步兵在前,战车在后推进到护城河边沿。毫无疑问的,他的士兵也跌进了陷马坑,但由于,他不敢集中兵力,所以损失不大,只有一两百人,掉进坑中。

    闯过一条条的陷阱,终于来到河边了,可以射箭了。于jin紧绷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

    我可犯愁了,名将就是名将,于jin的益寿亭侯,果然不是吃干饭换来的,小子有点真才实学。对付他很不容易。我想跑过去跟贾诩说说,要不咱换换。可是于jin已经不再给我机会了,一旦蓄势待的老虎出笼,剩下的必然就是迅猛无伦吞噬猎物。

    于jin和他的部队开始咆哮了,像山岳的倾倒,又像海浪的呼啸,猛烈而强大,迅捷而机敏。

    “放箭,攻城,上云梯。”于jin正式的下达了攻城命令。十队大军,迎着箭雨一起向城楼掩杀,喊杀声,厉啸声,陡然间增加十倍,像火山爆般引起一阵天摇地动。

    没办法,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阴谋诡计耍不成,那就凭借老子的勇力拼吧!!好在,我身边的郭援也是个死活不顾、生冷不计的二愣子。

    郭援透过箭矢形成的人工降雨的雨幕,看着外面正不顾死活,抢钱一般疯狂的,通过护城河的于jin军,感慨的说;“日于jin的先人,他的人都是海兽,咋一下子从绵羊变成了狼呢。哈哈,我喜欢。”郭援是关中人,最喜欢日别人的先人。他可不知道这是于jin治军有方的效果。

    “于jin你个二球,吃舍饭的jian怂,你跟着曹贼混,你的先人在坟头羞臊的呲牙咧嘴哩,你老婆在家乱呢——”郭援对着城外的于jin就是一通大骂。

    我对着郭援拱手道;“将军好口才,接着骂!”心想,骂的倒是挺激烈,挺有感情,可就是怕于jin听不懂。什么是‘二球’‘jian怂’‘海兽’?听起来挺有威力,那天我也学习一下,看于jin脸都绿了,可能是‘受教’了。

    于jin心说,他ma的那跑出来这么个白痴,跟个泼妇似的,一点素质没有。我要不给他两句,他恐怕以为老子怕了他,别影响军心。当即大声道;“你个牙狗子,你站在上面拉呱个啥,没离气的话少说,有本事下来,和我决一死战。”

    郭援momo头傻了,于jin的山东话他也听不懂。心想,啥叫牙狗子?

    一番争斗死伤之后,于jin军终于在城下竖起了云梯,大批的士兵冒死登城。城上的乌桓黑龙骑骑兵,顿时jing神抖擞,把胡刀都撤出来,一排排苍白的弯刀,就像是阎王爷的招魂幡,在等着曹兵往上凑。城墙上先是冒出几千把钩枪,把云梯一次次的勾翻,然后在把所有的手段,石灰粉滚油、磨盘、木铳、火砖统统的用上一遍,把于jin的十队大军变成九队之后,就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和乌桓兵一交手,于jin就现不对,怎么这些家伙的刀,这么快,还是我的士兵们,脖子变软了。城墙下,简直成了西瓜地,到处乱滚的脑袋,骨碌碌已经遍地。不到一盏茶时间,先后三次爬上云梯的两千名士兵,全都成了无头尸体,这怎么行。虽然城头守军也有伤亡,但这些家伙太有韧性了,他亲眼看到,有一个乌桓兵,被砍掉了一只胳膊后,疯狂的红着眼睛把胳膊举起来,砸向冲上来的士兵,然后另一只胳膊挥动把一个人头砍落。此动作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挺可怕。

    于jin不同于夏侯渊和许褚,他果断下令,停止攻击,全都撤回来。不行,这样一定会吃大亏。我要面见丞相,仗,不是这样打的!!!

    于jin把指挥权交给先锋何茂,嘱咐他后撤到穿云排弩的射程之外。自己带一对亲兵,快马去见曹netbsp; “丞相,不能再打了,弟兄们受不了了,先退下来吧。”于jin来到曹cao身边悄声说道。曹cao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也就是跟我,要是在袁绍手下说这样的话,他不剁了你才怪呢。

    可是于jin说的也是事实,眼看许褚的军队,已经伤亡过万,对眼前的城门竟然无可奈何。方才连许褚都差不多挂了,要不是他身手敏捷跑回来,恐怕就死在那一阵山崩地裂之下了。许褚的铠甲被炸烂了,满脸血污,加上黑灰,松散的头披在双肩,通红着眼睛站在地上一边督战,一边狂吼道;“不行,丞相,我一定要打下去,非把城门攻破不可。”

    于jin在心里苦笑,你倒是会狠,感情冲在前面送死的不是你。

    此时的曹军士气已经衰落,箭矢也有些凌乱稀疏了,因为士兵们都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绝望心理——射了也没用,这门根本进不去,我猜在里面防守的一定是他ma的死神。

    曹cao终于也想到了对付排弩的办法,他采取了散兵线状,弓箭兵和攻城兵交替掩护着向前跃进的方式。可是没用,城墙上的火砖和木铳,一个劲的砸在下面的磨盘上,‘轰、轰’的爆裂后,碎石、铁菱角、木屑像雨点般四散,只要擦伤皮肤,就是一条血痕,射中要害,必然就是一条性命。侥幸逃tuo的,刚想回头,就被一种奇怪的带着麻绳的武器,给拽上城头。城头上刀光一闪,扔下一具无头尸体。

    曹军士兵,越大越怵头,有点不敢向前了。郝昭一看这种情况,果断的把劳累过度的弓箭手,全部换下去。换成为数不多的,分配给他的五百乌桓兵。这五百人控弦战士,堪称级神射手。他们稀疏的射箭根本就构不成箭雨。但无数的曹兵竟然被这种稀疏的居高临下的箭矢死死的控制在护城河对岸,谁要是过河,走到中间,脑门或xiong口准保插上一只翎毛箭。吓得人人面如死灰,脚步不听指挥的往后撤。郝昭心想,这挺好,要是所有人箭法都这么准,那要省下多少只箭矢。这对展经济,省钱又很大的贡献。

    许褚气的全身冒烟!!这场仗,从上午打到现在天快黑了,自己的人死伤无数,可眼前这座城门就像钢铁堡垒般坚不可摧无法动摇。

    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都是些什么怪物,娘的,老子太痛苦了!

    荀攸一直在观战,沉思,此时却提马过来道;“丞相,请暂且退军,攸自有破城之策。”

    这小子,你对得起叔叔荀彧吗你?

    护城河,无法逾越的死亡之河。城外,被烧着的冲城车和挡箭车,大部分已成灰烬,还有一些仍在熊熊燃烧,送出团团浓烟,遮蔽本来已经昏暗的天空。城头上到处是一头扎下来,翘着尾巴的箭矢,整座城都像个扎手的仙人掌。尸横遍地,城外有,城内也有。无数牺牲的亡魂,在夜幕下诉说着,仁慈和怜悯,在这里的渺小与可笑。

    我开始懂得战争的真谛,就是冷酷和冷静。只有以一种只求成功不择手段的心理指挥大军进退,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荀攸回到军营,对曹cao道;“丞相,孙子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举凡在战略上有重要意义的城池都是城厚墙高,沟壑护城,易守难攻,能够以少胜多的。故孙子说攻城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曹cao环顾诸将,朗笑道;“这个本相明白,只是没想到袁军新败之下,竟然还有如此强悍的意志和战斗力,袁绍这个儿子,还真是听不简单。公达,你不是说有妙计破城,快点说来听听吧。”

    荀攸点头道;“丞相,攸的计策就是围而不打,静待时机。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jing兵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新败之师。我们此刻不打,等他军心涣散,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锐气消磨干净再打,定然可获全胜。”

    曹cao迟疑了一下,苦笑道;“公达,我们等不起,军中的粮草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顶多只够一月之用。”

    荀攸笑道;“丞相多虑了,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曹cao纳闷:“可是黎阳城的粮草不少,他们不一定就会丧失信心。相反的,反而会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到那时,只怕更加难以取胜了。”荀攸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围城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诱敌出城,在城外一点点的把他蚕食掉。”

    曹cao眼中一亮:“计将安出。”

    荀攸笑道;“那日毛玠大人不是提起了卫辉城吗?此城现在由袁绍大将张南驻守,兵力不到一万。如果袁熙战败,因为路途遥远,会邺城是不可能了。就只有弃城而走,投奔卫辉城这一条路。我们不如先一步攻下这座城池,然后截断黎阳和附近城池的jiao通,把它变成一座孤城,那是城中军心大乱,丞相要杀要宰,悉听尊便。”

    夏侯渊一听就泄气了,心想我还以为是什么妙计呢,就这主意,老子早就想到了。他仗着自己是丞相兄弟的身份,大大咧咧道;“不行,这办法行不通的,如果我们绕到去卫辉城,万一袁熙出兵从我们身后掩杀,就大事不妙了。袁熙那小王八蛋,我们不能低估他,有两下子。”

    荀攸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妙计,妙计,实在是妙。”

    大家都愣了,心想,荀攸怎么这样不要脸,竟然自己称赞自己妙计,恶心。曹cao也觉得他怪怪的,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呢。这一点就不如本相,你看我这么聪明,我跟谁说过,是不是?

    荀攸一看在场各位,一个个鼓着腮帮子要吐的样子,知道大家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在下并非称赞自己,而是说,夏侯将军的计策很妙。”

    “我!”夏侯渊歪着脖子,差点没跳起来,要不是曹cao在身边,他肯定过去给荀攸一顿暴打,他娘的,你讽刺老子是不是?

    “就是将军刚才说的妙计!”荀攸没有被夏侯渊的yao牙切齿吓到,仍然一本正经的说着。

    夏侯渊纳闷,我有个狗屁妙计,刚才我正想着和三个小妾,巫山云yu,上netg呢。这,这也算妙计。要真是那样,我这里妙计可多的是呢。

    荀攸道;“是啊,方才夏侯将军的意思,我听懂了,他是说,让我们在来一招虚虚实实,先出兵卫辉城,然后在路上设下几路伏兵,等待袁熙派兵援救,我们掉头反噬,杀他个落花流水,如果他不派兵出来,那我们就顺势收了卫辉城便好,这岂非妙计。”

    夏侯渊一听乐了,傻笑道:“对,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公达真是了解我,让你猜到了。”曹cao翻白眼,心说就你那脑袋能想这主意,不要脸,给我丢人。荀攸心里却在冷笑,美吧你,等出了事情,老子拉你一块背黑锅。这个主意有风险,我不能一个人承担,真是的!!!

    曹cao走向沙盘,指点着道;“此计妙是很妙——”

    “多谢丞相夸奖。”夏侯渊一听曹cao称赞,连忙抢功。这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曹cao懒得理他,接着道;“可是从黎阳到卫辉城,虽然只有百里,但山川纵横地形复杂,我们要在那里埋伏呢。夏侯渊,你来说说。”

    夏侯渊傻了,我那知道?!曹cao瞪着他,他咳嗽了几声皱着眉头做思考状;“丞相,此事非同小可,我要深思熟虑一番,这样吧,我明天告诉你。”心想,一会儿散了会,请公达喝酒,问问他不就完了吗?这点事还能难得住我。我这脑子!

    曹cao心说你算了吧你,不吹牛,你会死。“公达,你怎么想的。”

    荀攸道:“我们就在前面山谷设伏,这里四通八达,地形复杂多变,容易埋伏。”说着向沙盘一指。

    曹cao点了点头。夏侯渊有在后面喊道;“和我想的一样,就是那里。”曹cao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就派你去吧。”

    夏侯渊走出帅帐就抽自己两个嘴巴,教你多嘴,把脸都打红了,让站在一旁的曹洪大为惊讶;“夏侯将军,你没事吧。”

    夏侯渊忘了有人在场,连忙道:“火气太大,牙疼。”

    山岭褶皱紧密,断层成束,山路崎岖,一边是峭壁,深不见底叫人眩晕。夏侯渊勒紧马缰,手心冒汗,心情沮丧,莫名的焦躁懊恼,心底涌起一种未知的恐惧。眼前一片葱绿鸟语花香,远处的青山云里雾里。两侧的高山像屏风一样,高山上的田地、村庄、溪流,像是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丹青。士兵们从高处向下望去,打从心底生起一种,想要倾倒的感觉。人人都头皮扎,毛骨悚然。

    离黎明还有个许时辰的黑暗中,文丑带着一队骑兵停在右侧山道上。这里的山势太险峻地形太复杂了,士兵们都有些害怕。山沟沟里的密林植被虽然不少,但他埋伏的这条道路却全都是呈铁灰色1uo露的岩石,方圆十里都显得阴沉、冷峻、气势迫人。迫使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仿佛大声说话,就能从嘴巴里跳出来。他不明白,贾诩先生为什么一定要他带兵到这里来埋伏,贾诩没说,他也没问,二公子点头同意了,咱就带人过来呗。只说是伏击,看到曹兵就上去暴打。曹兵吃多了,没事到这里来干嘛!他觉的这次多半白跑了。等下回去,要奚落贾诩几句,让他胡乱献计,这不是折腾人吗?再说,派别人来不行,非要让我来,你知道道路多难走,真是的!!翻白眼!

    贾诩看到曹兵撤退,立即来找我;“公子,要小心曹兵偷袭卫辉城,卫辉城一破,我军可就失去了所有的外援,成了孤军奋战,那时候军心必然大乱,情况可就危机了。”

    

105. 第一百零五章知己知彼

    我回头看了看作战图,笑道;“不妨事,我们可以趁他出兵的时候,尾随追杀,准能获胜。”

    贾诩苦笑道;“万万不可,曹cao狡猾多智,善于用兵,一定会提前在山谷中留下一两只伏兵,那时候,我们追也不是,不追卫辉城必定陷落,两面为难。”

    “糟了。”贾诩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跳起来,忽然又笑了;“先生似乎成竹在xiong,有何计策说来听听。”贾诩折扇轻摇;“岂不闻,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公子,我们派一支劲旅提前埋伏在去卫辉城的左右山路之上,等到敌兵进入伏击区,立即杀出,给他个措手不及,到时敌兵肯定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蹄声轰鸣,把文丑吓了一跳,我的娘,真来了,这贾诩是不是人?三万jing骑旋风般穿过前方的密林,向这边的山道岔路口奔来。

    文丑立即下令所有兵将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冲杀。

    夏侯渊细心辨认着路径,心里一个劲的咒骂,他娘的,荀攸耍我,他说的那条岔路在那,我怎么看不到。突然身旁的一个都尉指着他身旁道:“将军,就是这里。”夏侯渊勒住马,一看,右侧有一条岔路,左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和沙盘上说的一模一样。立即摆手止住骑兵。

    “快,到右侧岔路上埋伏,要快。”夏侯渊声嘶力竭的大吼。

    士兵们听了他的话,立即分作左右两队,贴着岔路两边的石壁,向前推进。这样等全部进入之后,转过头来,调一个个,就能以逸待劳了。

    两条蜿蜒的黑色长龙,刚刚把头钻进岔路,就被蓄势待的一阵箭雨,拍了出来。队形登时大乱。

    文丑的兵全都是步兵,这是贾诩可以安排的。对这一点文丑倒是很能理解,道路太难走了。骑兵不利于作战,会乱套的。其实曹cao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那是在夏侯渊出后半个时辰。步兵的杀伤力怎么能和骑兵相提并论?那是在平地上,换了这样险峻的地形,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两支队伍,如同对开的两辆马车在路口猛然相撞,顿时激起惊天动地的轰响。各自的先头部队迅的绞杀在一起。队伍因为受挫,都稍稍往后退去。所不同的是,文丑军的身后是朝天大路,而夏侯渊身后是悬崖。

    夏侯渊正在后面督促骑兵深入隐蔽,冷不防被受到箭雨压制而急拥挤后退的战马挤到了悬崖边上。他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大小便失jin,尿了裤子。

    夏侯渊正想下马,往路中间爬,忽然听到几个英勇的士兵大声喊叫着;“保护将军,保护将军。”然后无耻的从他身边跑过去,当了逃兵。

    他一生气,抽出刀来,想砍死他们。无巧不巧,其中一个逃兵所骑的母马,大概是夏侯渊战马的红粉知己,母马嗲声嗲气的嘶鸣了一声,他胯下战马,就伸嘴过去在人家pi股上揩油。那母马一生气,就尥蹶子给了它一下。这死马,也真是色胆包天,生死存亡关头,还想着勾三搭四,结果feng流付出了代价。连带他的主人,曹军八虎骑之一的夏侯渊将军,一起跌落悬崖了。【八虎骑是曹cao的八个本家兄弟,夏侯渊、夏侯惇、夏侯尚、曹洪、曹仁、曹休、曹纯、曹真】

    夏侯渊听的耳边风声,身子急下坠,临死的前一刻还在想;老子死的太不值了——

    夏侯渊一死,群龙无的曹兵失去了抵抗的意识,人人亡魂丧胆,没人砍杀自己掉下悬崖的不计其数。 还有一部分仗着马快,沿山路逃跑了,这些人回到营寨后,还美其名曰:“丞相,我是赶回来报信的。”

    曹cao一看,哦,五千多人回来报信,是不是太多了?一个个跑的满头大汗,连嘘带喘,真是他ma的忠臣。这群王八蛋,我兄弟死了,你们怎么没死,悲愤之下,就把这些士兵每人打了五十军棍。有几个带头的将军被砍了头。

    荀攸在他身边又是跺脚,又是叹气:“没想到,夏侯将军自己的计策,倒把自己害死了,真是可悲可叹,上苍啊,你为何天妒英才。”悲伤地样子,仿佛死的是他亲爹。

    曹cao纳闷,自己出的计策?我怎么记得这主意是你出的呢!

    文丑这一战,不但‘击杀’大将夏侯渊,而且俘虏了将近一万曹兵及战马,是为官渡以来第一次胜仗。老天啊,我终于看到回头钱了。

    荀攸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天之后办理完夏侯将军的丧事,悲痛yu绝的曹军开始实行铁壁围城计划。

    曹洪这一天心里都在想,夏侯将军人都死了,他家里的二三十个小妾可怎么办!嗨,真是太凄惨了。我和将军分属兄弟,要不要照顾照顾——

    大军四面围城之后,荀攸为了解决士兵仰攻城楼困难和不知道城内虚实的问题,建议曹cao建造木塔和耧车。木塔分为三层,站在塔上可以俯视城内的所有情况,并在每层配备弓弩,和小型石机,这一下曹军也有了空中打击的实力了,不妙!耧车可以当做望台来用,可以移动着箭助攻,有点像tan克。

    这几天曹军中受累最多的就是铁匠们。他们打造了近千丈的铁链用木桩架起来,连在一起,形成环绕城池的长围栏。把城中的骑兵全部封死在里面。够毒!

    完成了这些以后,恨透了袁军的荀攸又yao牙切齿的为丞相大人献上一计,名曰“断其水源,浅其闸口”。简而言之,就是切断护城河的水源,让它变成一条干凅的河沟。这样也就不用费力搭云梯了。直接填土运石头,把装满土石的车子,扔进壕沟中。让这些没用的蛤蟆车去把壕沟填平。

    如此一来,黎阳城头,就一马平川,一览无遗,毫无屏障可守了。

    至于城楼上的空袭也不用担心,因为他们有了木塔之后,就和我军同样的有了一只——空军了。空中军,简称空军。

    所有的这些事宜都办妥之后,曹军便开始围城射箭,连续几天,每日“空袭”,就是不出动步兵。双方开始了历时十日的“炮战”。

    打到第十天的时候,负责在木塔上指挥炮兵【石机】的贾信就现问题了。自己的大炮口径太小,射程太近,不是对方巨无霸的对手。还有,对方城楼上,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添加一到两台穿云排弩,十天来,每个城门都摆满了弩箭机,差不多共有**十台。这家伙威力大的不得了,强劲的箭矢竟然可以在空中击碎石车上出的石头。这些日子,光是木塔,就被击毁了十几座。不过没关系,毁了在建,千锤百炼吗!

    围城之后,曹军很轻易的就截断了护城河和黄河相互连接的闸口,又从河的另一端,挖掘支流,让水流到下游浅滩。他才不管会不会淹没农田呢,反正不是自己的百姓。这样没用几天护城河就干的见底了。

    密不透风,所有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了,虽然围城之后,城中并没有吃什么亏,粮草也还够用,但,护城河水流一断,有一部分人先自陷入了恐慌之中,仿佛末日即将降临。这些人的代表人物,就是袁尚。

    他是主张弃城逃走的,为此,我们之间爆了一场口角大战。这场大战,所带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军心动荡的一塌糊涂了。

    “黎阳城守不住了,我们区区几万人马,怎么能抗衡曹军几十万,这根本就是笑谈,痴人说梦。我看不如会冀州去召集人马,意图东山再起。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自己带人杀出去,回去求援。”袁尚歇斯底里的喊叫。汗珠从额头流到嘴边。

    大多数武将,除了他的亲信,都用鄙夷不屑的眼光看着他。逃兵,没骨气。

    袁尚说这番话之前,已经想到了后果,知道会威信尽失,不过他顾不了这些了,他要活下去,而且,远在冀州的父亲,身ti不知道怎么样了,可别——

    “住口。”我厉声道。“我绝不会放弃黎阳,你也不能走。”

    袁尚冷笑道;“那让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只要我们能坚持一月,曹cao一定会退兵的,你相信我。”我沉声道。

    袁尚咆哮道:“算了吧,此刻连最后一道屏障护城河都没有了,你怎么坚持一月。鬼才相信你的话。”

    “三弟,你不要乱说话,会影响军心的。”我火了,大声吼道。

    袁尚道;“军心,军心还用得着我来影响吗?你去外面听听看看,士兵们都在说什么,想什么?他们都不敢打下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不管怎么说,三弟你不能走,你走了,士气就彻底没有了。而且,外面几十万兵马围城,你出去会有危险。”

    “在这里更危险。”袁尚厉声道:“本公子一定要走,谁敢拦我?”说着从腰间拔出佩刀。双目通红,向门外走。

    我气的眼珠子冒火,扭头喊道;“昌豨、张绣,把三公子给我拿下,先关起来,等我破了曹军再说。”

    张绣还犹豫了一下,昌豨可不管这些,他本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愣头青一个,跟着谁都准备随时叛变的。现在就服我一个人,从来都一根筋死心塌地的执行我的命令,他不管这些,二公子下了命令,别说三公子,就是主公袁绍、汉献帝,也照样办理。

    昌豨到了门外,挥手叫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亲兵,说是二公子的命令,要把三公子给绑了。那几个亲兵,二话没说就扑上去,和昌豨合力把三公子的刀夺过来,胳膊反背着,往屋子里tuo。

    苏由看着郭援,那意思,要不要动手。郭援不同意逃跑,他挺为难的,所以就闷声不响的在门口站着装蒜。苏由一看,你装,我也不管。就把袁尚给晾了。

    审配看到苗头不对,急忙跑过来道;“二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三公子,传出去让人笑话,先把人放了再说。”

    我心想我不这样做,以后让人笑话的地方还多着呢。

    袁尚一边挣扎一边大怒道;“放开本公子,袁熙,我跟你没完——”

    我不为所动,挥挥手道:“把三公子带下去,昌豨,你亲自去看管,不要让他出门,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卒,大声道:“报,公子,城外射进书信一封,是给您的。”我皱了皱眉问道;“谁写的?”

    兵卒朗声道:“上面的署名是大汉安阳公主?”

    “ 安阳公主,不认识,他给我写信干什么?”我伸手去接信,喃喃道。文丑差点被这句话吓哭;“公子,公子,那个安阳公主,你怎么能不认识呢,她是,她是你老婆。”

    “啊”我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都是袁尚这不争气的东西给闹的。

    我打开书信一看,是一封劝降书。上面用隽永的小楷,写着很漂亮干净的字迹,大意是曹丞相如何忠君爱国,如何如何尊重皇上,尊重她这位公主。要我以大意为重,放弃抵抗,缴械投降,那fu妻很快就能团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本来心情就郁闷,这一来更加不快,就提起笔来给回了一封。“妇道人家懂个屁,头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叫大意?什么叫忠君爱国?你给我好好地在许昌呆着,要是在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休了你。还有,曹cao是国贼,你以后少搭理他,听到没。”

    估计安阳公主看到这封信,差不多能冤枉的哭死。不是曹cao百般逼迫,她是绝对不会动笔写的。

    写完了叫方才那个士兵出去,用箭射出城。我觉得曹cao有些可笑,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当真的黔驴技穷。

    士兵接过信后,贾诩拿起来看了一下,鼻子差点气歪,心想,您可能是大汉朝历代以来,最胆大妄为的驸马了。

    贾诩道;“曹贼要攻城了。”

    我愣了;“何以见得?”贾诩笑道:“很明显,方才的书信是缓兵之计,想要稳住公子,让公子以为他拿我们没办法,从而放松警惕。”

    贾诩就是贾诩,果然比我聪明,不服不行。

    张绣和文丑同时道:“怎么办?”我笑道;“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能怎么办?”文丑道;“来日公子还是不要上城楼了,太危险。”我苦笑道;“不行,我一定要上——必须的。”

    果然不出贾诩所料,第二天天还没亮,曹军的步兵骑兵弓箭兵,他ma的所有的兵种,便压上来,连号角都不吹,就偷偷momo的杀上来,卑鄙。幸亏我们早有准备。曹丕脑袋上还缠了块白布,声称是为他叔叔夏侯渊报仇雪恨。问题夏侯渊是自杀呀,关我屁事?

    这次曹cao仍然是围住四门攻打,韩浩和夏侯渊的位置分别有张辽和贾信补上,其他的人员照旧。由于有了木塔和耧车的帮助,曹军对城内的情况有了了解,事先做了防备,伤亡就小得多了。从木塔上射出的箭矢,也jing准了不少,浪费情况比之以前有所改善。曹军的铁匠终于不用日夜加班加点了。

    铁匠不加班,不代表士兵不加班。从这天早晨开始,曹cao的步兵、弓箭兵、工事兵协同作战,不分昼夜,一刻不停地攻击城池。步兵在城下攻,‘炮兵’在木塔上不停地射箭用石机投石。曹cao是劳动法的忠实拥护者和执行者。他严格按照八小时工作制度,把士兵分为三班,十二个时辰轮番猛攻,想要以此来瓦解我军将士的意志。

    我军人员有限,四万多人要守住这么大的一座城池,必须全军出动,没有八小时工作制,全部的全日制,取消休假。换句话说,曹军可以休息,而我军士兵却不能合眼,必须日夜奋战。

    曹军的瞭望台和三层木塔上日夜都派人坚守,木塔上的士兵碰到值夜班,就不能下塔,吃喝拉撒都在上面,撒尿大便,全都往楼下的战友身上浇灌。好让他们作战更加有劲!

    曹军士兵在这种浇灌下,果然茁壮成长,比平常勇猛的多了。不勇猛不行啊,有谁愿意,长期受虐待,让人在头顶拉屎撒尿的。

    我带着人在城门和四角来回督战,差不多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了,黎阳城失去了护城河的保护,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妇孺,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干一下,随时都有被强bao的危险。防御比之先前要差的多了。仅只今日一天,东南角和西门东门就有三次被攻破。要不是将士死战,爬上城墙的敌人,早就开始新一轮的巷战了。好在,我的手下,亡命徒比较多,硬是把他们一次次的逼下城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19/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作者:宋轩所写的《三国猎艳录》为转载作品,三国猎艳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猎艳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猎艳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猎艳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三国猎艳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猎艳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