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满池娇TXT下载满池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满池娇全文阅读

作者:鬼十则     满池娇txt下载     满池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三章 温存

    “当然想狠狠地赢!”

    他的怀抱似乎开始加热,荣娇微转头,那双清朗的眉眼就近在咫尺,含笑的俊颜,仿佛春日雨后的天空,清透而明丽。

    “如果,没有其他需要顾虑的话。”

    顿了顿,荣娇又补充了一句。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赢啦,只是被人挤兑算计的感觉不太好,被别的女人觊觎自己男人的感觉就更不好啦,所以,她应切磋的时候就没打算要输。

    玄朗轻笑了声,热热的鼻息扑在荣娇的脸上,柔软的唇几乎就贴在耳畔。

    他在席上喝了几杯酒,虽未醉,却比平常多了分慵懒,清浅的嗓音也透着丝哑意:“那就狠狠地赢,你想怎样就怎样,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说话间,扶在她腰间的双掌发力,将怀中的人由背对着自己调转成面对面,荣娇整个人被他稳稳地置放在膝上。

    荣娇被他紧拥在怀里,整个视线里只有一个他,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可以看到他精致的颌,挺直的鼻梁,清俊脸庞的线条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他低头,嘴唇贴在她的面颊上,低声呢喃着:“娇娇……”

    这样的玄朗令荣娇心悸,也难以抗拒……因为七星塔的原因,这阵子他们都没有这般亲近温存,平素里说正经事都象是隔着银河的牵牛与织女,为安全健康计,不得不恪守着不能逾越的距离reads();。

    这阵子玄朗觉得自己越活越倒退,之前还惦记着吃不吃的问题,现在好了,连搂抱亲亲的权利都暂时没了,晚上更别想同枕共眠了。说是睡在一个屋里,隔着里外间老远的距离,他连同睡一张床都不可以!

    玄朗只盼着回驿馆的路可以长一些,他可以抱得久些——回去后,还是要给娇娇解了嗅觉封印的,这种封印虽没有害处,但丧失了对气息的感觉。心理上会受影响。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让娇娇不舒服。

    荣娇的心跳得厉害,脑子糊成了一片。似乎封了的嗅觉又被解了,鼻息间是满满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温暖又掺杂了些冷香,清清淡淡的。却透着清凉的温柔,就象他一贯给人的那种感觉。温和疏离,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娇娇……”

    玄朗只觉得有她在怀里,心里缺着的口子终于圆满了,眼眸轻眯。缱绻的目光把她的眉眼从上到不放过任何一处,完完全全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目光温柔的像是在抚摸着一朵娇嫩的花瓣。

    心满意足地叹息着。时而蹭着她的粉颈,时而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薄唇在她的脸颊处流连厮磨,低低笑着,叹息着:“娇娇……”

    有她在,真好。

    刚才在宴席上看她将北辽的那女人耍得团团转,小模样可爱得不得了,那时他就想抱想亲了,若不是场合不对,而她的斗志正酣,他都想要提前离席了。

    隔了这么多日,终于又能抱她亲她,感受她了,玄朗满足地喟叹着,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荣娇环着他的肩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着她,她有多喜欢眼前的这个怀抱……还有他的亲吻……

    顺从的偎在他的怀里,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主动把自己往他怀里贴去,贝齿轻启,********悄悄探出,迎上他的……

    ……

    次日,天气不算太好。

    是冬日贯常会有的那种天空灰白,阳光苍白暗淡非阴非晴的天气,天上明明没云彩,太阳也明明是高悬在空的,就是有气无力地没精神,似乎到处都裹着层薄薄的阴郁。

    荣娇难得起晚了。

    带着浓郁的起床气,看到玄朗神清气爽卓然而立的挺拔身姿,就站在寝室与外间的门帘处,松石绿的帘子半卷起一边,正好露出他的整个身形,清雅隽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如春阳的湖面,柔柔暖暖的。

    见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视线落过来,那张脸上的笑纹更深了些,仿佛有微风拂过湖面,吹起更细碎深浓的涟漪。

    “哼!”

    瞥了他一眼,荣娇气哼哼地收回目光,没有想要理会他的心情……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来气,这什么人呐,还说什么为她好,净惹她生气,还叫为她好?

    昨晚回来的路上气氛太好,她缠着玄朗不要解开她的嗅觉封印,反正暂时闻不到味道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冬天嘛,本来就是冷咧寡淡的季候,也没什么芬芳的香气可闻,夜已深也不要吃东西,就一晚上,有没有嗅觉实在无关紧要reads();。

    可他偏不同意,说不知道是否会有未知的隐患,封印的感官,只是必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相冲的药效并未消除干净,若是再复发,恐要麻烦不小。

    “……乖,你明天还要与人比试,马虎不得……”

    其实他也想,可事关她,心里始终有根弦在,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不敢有丝毫的侥幸。赢不赢十七公主事小,她的身体事大。

    “只是一晚上……只是几个时辰而已……”

    荣娇还想再努力争取,她只是贪恋着他的怀抱,不想离开。习惯了睡在他的怀里,突然没了这份温暖,她也会不适应睡不好的。

    都这么晚了……能不能不这么有原则?

    “不行,明天我要陪你一起去皇家骑射场,又得多一天时间,”

    玄朗看着荣娇委屈撒娇的小脸,心里难受得紧,他也想,更想得抓心挠肝的,但,必须得忍着。

    她知不知道,对于她的要求,他几乎没有半分拒绝的能力,何况还是邀约同眠?天知道他得怎么自我控制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心软从了她?

    玄朗不敢再拖,他担心一秒自己就会改变主意,不待荣娇继续开口,直接解了她的封印,匆匆留一句:“早点休息,好好睡。”,继而迅速闪远,狼狈退出。

    荣娇气狠狠捶了好一顿被子,又翻来覆去烙了大半夜的饼,才勉强睡去。

    一早起来就见到始作甬者杵在屋里,昨晚的回忆浮起,不想理这个独裁霸道没有同情心的人!

    玄朗见她明明看到自己,却扭头装作没看见,睡意残存的俏脸气嘟嘟的,象个小受气包似的,情不自禁的唇角高扬,迈步进来,侧身坐到床边,轻柔的叹息:“……娇娇,还生气?”

    声音醇哑,丝丝入扣,一点点沁进她的心底。

    唇压来,低低轻轻的一个吻先落在了她的眉心,然后向,将她柔软的粉唇含住,慢条斯理的啜吮轻啄了几,才轻轻松开。

    “我想了一晚,还是决定听你的……”

    荣娇被他亲得有些迷糊,又是突然而来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

    “……”

    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再一细探,他坐过来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锁住了她嗅觉感知。

    “现在才听话,不觉太迟么!”

    傲娇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也是有小脾气的!

    荣娇暗想。

    +++++++++(未完待续。)

    ps:谢谢嗨*小猴子亲书友150408233226692亲的票票,多谢支持!

第三百五十四章 前奏

    起床气加上小傲娇,荣娇的小脾气盘桓的时间就久了些,玄朗低声下气温言软语,更衣洗漱服侍早餐,费了不少的劲儿才把小娇妻哄顺了气,重露笑颜。

    本来就起得不早,又因晨间的小插曲,夫妻之间久违的甜蜜小情趣,最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等荣娇收拾利索到皇家骑射场时,着实不早了,堪堪踩着约定时间。

    与她的从容不迫比起来,十七公主显然要更心急,等玄朗荣娇施施然入场时,耶律古、十七公主等一干北辽人早已经到了,甚至要来观战看热闹的西柔太后,驾辇也在路上,倾刻即到。

    “英王妃姗姗来迟,本宫还以为你已在回大夏的路上……”

    十七公主嗤笑。

    “迟了么?”

    荣娇有点小茫然,“不是刚刚好么?是公主你来早了。”

    然后有些了然又有些小不解:“公主你是不是紧张?只是骑骑马射射箭,跟平时玩儿没区别,公主你不用紧张的。”

    谁紧张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

    要紧张也应该是你吧?

    十七公主发现就不能与英王妃讲话,这个贱人连同她那张贱嘴,太让人讨厌了!她一张嘴,就没句好听的!宛如裹着利刺的棉花糖,看似甜软,实则哪儿痛她扎哪儿!

    “还有啊,公主怎么会认为我回大夏了呢?我们是来观西柔陛下大婚礼的,大婚盛典过后我们才会回大夏的,公主张口就说我们现在要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希望西柔陛下的大婚盛典如期举行呢,这种容易令人误会易引起纠纷的话,公主还是要慎言啊。”

    荣娇觉得自己变坏了,不知是在陌生的地方,少了些拘束,还是西柔的民风多少对她有了影响,她现在动不动就想使小坏。看到刚才十七公主盯着玄朗的目光,尤如苍蝇盯着肉,她就犹为不爽,干嘛呀。她这么大只居然都当成透明了?

    玄朗是她的,谁也别再惦记!

    “你,你!本宫……”

    十七公主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学的大通言难道与英王妃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还是大夏人的大通言与她学的意思不一样?

    自己哪句话说到西柔国君了?哪句话提到国君大婚了?英王妃她怎么能扯到她非议西柔国君的大婚盛典?

    大通言是大夏的官方语言,非大夏一朝所有。亦是西柔北辽上层社会级的必学语言,十七公主自幼学习,从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沟通障碍。

    “应该慎言的是英王妃,不要胡乱扣帽子。”

    十七公主反应也不慢,正色反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是不加解释,反倒真易被人误会。

    “在场的人都有耳朵,不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希望英王妃不单只会耍嘴皮子,指鹿为马搬弄是非的能耐。”

    荣娇笑得矜持:“十七公主用词不恰当。若你觉得我刚才说得不对,想要反驳指责我的话,应该用牵强附会或信口开河,不能用指鹿为马,意思不对。小小的善意提醒,公主殿下不必感谢了。”

    这话说得,耶律古在旁都禁不住嘴角抽搐,何况是当事的十七公主,顿时一口气窒在喉咙,憋得心口疼。一双美目移向玄朗,泫然欲泣,刻意压低挤细了嗓音:“英王殿下……”。

    这种当面都能信口开河诬蔑他人的小贱人,哪里好?

    您知道她是这种人吗?

    由着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大放厥词?不怕引起两国纠纷吗?!

    玄朗压根没看十七公主。倒是将视线投向了耶律古,淡然道:“十二皇子也觉得本王王妃提醒的不对?”

    “戏言耳,无关对错。”

    耶律古平静无波,不软不硬地回了句。

    回头要提醒十七,没事不要在口头上招惹英王妃,那个女人嘴巴太利。讨不到便宜,还白受挤兑,大辽人素不擅长口水战,又非酸儒,何必跟她讲什么动嘴不动手?

    能堂堂正正的约战,有光明正大出手教训机会的,为何不多加利用?

    这么多年,大辽能让大夏忌惮的从来都是武力,不是嘴皮子功夫。

    “如此甚好。”

    玄朗冲耶律古点点头,“失陪。”

    帮荣娇理了理狐皮大氅的领口,小声道:“我们过去看看……刚才她说的比试规则都听明白了?”

    他们来得晚了,荣娇又是头一回来这个骑射场,虽然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她已经看过详细的舆图,既然时间还来得及,亲自临场体验,还是有必要的。

    太后没到,缺了这位贵宾,这切磋是不能开始的。

    “外面的人可不少……”

    荣娇与玄朗骑在马上,找了处远离人群的空地,在比赛的场地边缘,信马由缰。

    “都是打算进来看热闹的,”

    玄朗轻笑:“十七公主求之不得。我猜西柔太后会来问你的意见。”

    “我无所谓啊,想看就看呗,正好杀鸡儆猴,扬扬大夏的国威,顺便掐灭几朵觊觎你的烂桃花。”

    荣娇漫不经心地笑,十七公主以为自己稳赢?

    等会儿,她一定会用不容置疑的惨烈事实,让十七公主输得不要不要的,只有更难看没有最难看!

    西柔人想看热闹,那就来呀,正好一起。

    昨天宴上,西柔的重臣皆在,所以大夏英王妃与北辽十七公主的骑射比试,王城有头脸的府第都是知晓的。

    既然太后都要去观战,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夜间,王城数得上的贵妇贵女们,都把原先的安排一概取消,改为去皇家骑射场,这点上意都揣测不出来,难道还要太后下旨请吗?

    好在,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皇家骑射场,能进来的毕竟是少数,即便是有资格进来的,也都安静地等在外面,等待着太后的召允。

    万一太后只想静静地独自观看呢?

    况且,这所谓切磋太过于一边倒,明摆着北辽十七公主必定会狠虐大夏英王妃,远来是客,西柔总归要给大夏人留些许脸面,毕竟英王妃被虐得太过输得太惨,其狼狈之态,定是不愿令人围观。

    所以呢,最恰如其分的做法是拎小凳去场外等着,需要,就陪众星拱月太后观战,不需要,各回各家,至少态度得有,恭敬顺从热情好客的姿态是必需的。

    果然,太后抵达时见到外面挂着各色部落家族徽记的马车与旗子时,妙目微敛,听不出喜怒:“一个个的,耳朵倒是长……”

    ++++++(未完待续。)

    PS:谢谢寻找于晴亲的票票,还欠亲一章加更呢,等忙过这几天,一定补上哦,抱抱……

第三百五十五章 彩头

    不待别人开口,十七公主见到太后,自行先提了候在场外的贵女们,其话意自然是邀请一起进来,原话说得好:“……来时就想着要与西柔的贵女们多多亲近,只是初来乍到,不曾得闲,今天赶巧儿,正好一起热闹下,太后娘娘就答应吧?”

    转头再问荣娇:“英王妃不会介意吧?”

    哼,来得人越多越好,最好整个王城的贵女们都能亲眼目睹大夏英王妃惨败出丑的模样!别盼望着她会手下留情的!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人多好呀,正合吾意。

    荣娇笑眯眯的,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人多对自己会有更大的负面影响,“十七公主天真烂漫,少儿心性,喜欢人多热闹。太后就应了她所请吧。”

    太后见她说得轻松,特意看了玄朗一眼:“英王殿下意下如何?”

    大夏人总爱故作玄虚,弄得神秘莫测的,平常一件小事,也要拐上七道八道弯!这个英王妃,到底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不要脸,或是自命不凡不知深浅,没把十七公主放在眼里?

    英王做戏也别做得太过,届时丢的可是大夏朝与他自己个儿的脸面!

    对上太后的探询目光,玄朗却微笑着确认:“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当事人不以为然,太后自觉尽到了地主之意,谁输谁赢,哪家得脸,债责分明,皆怪不到西柔的头上。

    一道口瑜,场外凡是够格的全进来了,太后将几个身份高贵的叫到身边,在下首落座,其余的依着品阶大小门第高低远远地给太后行了礼,依序坐好。

    观众都排排坐好,只等着两位主角入场了。

    十七公主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英王妃,切磋的内容你都记清了吧?要不要再重复一次?”

    “多谢十七公主好意。不需要,不就是从起点跑到终点,中间射箭嘛,这么简单。听一次就够了,哪里需要重复?”

    荣娇甚是轻描淡写,直接否决了十七公主的假好心。

    多简单的事啊,不就是同时从这头骑马跑到指定的那头?途中有靶子的地方要出箭射击,出箭多命中率高的。算赢的?

    若再仔细点解释,就是箭靶分不动的固定靶,与被军卒拖着跑的移动靶,还有就是地形地势复杂,非一马平川,地面不平,有沟坎乱石灌木草丛,若骑手的驭术不精,单是能驭马从容通过都是难事,何况还要在前进中搭弓射箭。命中目标?

    听到荣娇不以为意的语气,太后略起好奇,以十七公主的心性,摆明了是要借这次切磋羞辱英王妃,按理说,她必会选择与己最有利,最能发挥己方优势的比试要求,不会选择没有难度的,象英王妃所说的,从起点跑到终点。中间射箭,听上去象玩儿似的。

    没想到竟是选的这两项!

    太后看了看跟没事儿似的荣娇,心里竟难得有两分不确定,英王妃的轻松神色绝不作伪。比之十七公主的跃跃欲试与势在必得比起来,她平淡得过份,神色间不带半丝紧张或兴奋激动等情绪。怡静温淡地象是在赴一场最平常的聚会,聚会的人还都是最熟悉不过的。

    她是第一次与人比试骑射,不知晓其中的利害,还是根本没将输赢放在眼中?

    要知道。这次比试内容的难度之高,非一般人能及,若骑技箭术能力平平者,即使在途中不落马,能够勉为其难地跑完全程,成绩也定是惨不忍睹。

    骑射娴熟如十七公主,也未必就一定能交出精彩的成绩,当然若不出意外,也不会太难看。

    至于英王妃,只会纵马慢跑,站在原地射固定靶还未必有准头,也敢下场?

    出于礼貌与周全,太后还是决定多说一句,她是希望大夏与北辽闹得愈僵越好,却不希望英王妃在西柔的地盘上被弄残或丢了性命,“……这个,是不是危险了些?你们俩个身份金贵,万一有个磕了碰了的……”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之前已经与英王妃商量过,王妃无异议,至于我,也是同意的。”

    十七公主的潜台词很明显,这是双方在之前就经过商量,彼此确认过的,不是她单方面的决定。

    至于这内容是她先提出来的,英王妃只是被动接受,这种多余的话就没必要解释了。

    “……哀家多虑了。”

    太后淡然,她尽了地主之谊,其它的,大夏北辽自己看着办吧。

    “太后娘娘,英王妃,我有个小提议,不知当讲否?”

    十七公主胜券在握,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不想将这来之不易的比试就这么简单潦草而过,“既是玩儿,大家高兴,不如添些彩头?”

    凡比试,皆会有输赢,给赢家准备些奖品,亦是常态惯例。

    太后并不意外,见荣娇亦无反对之意,遂顺手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笑道:“哀家出来得急,没带别的好东西,这个镯子当彩头,两位莫嫌弃。”

    这嫌弃二字倒不全是自谦,这两位,一个是北辽得宠的公主,一个是大夏的英王妃,寻常的物件还真入不了眼,太后戴的镯子自然是好东西,却未必是人家没有的稀罕物。

    “能入太后娘娘的青眼,自然是好的,您这么一说,我都找不出拿出手的东西了。”

    十七公主半真半假笑道,对西柔太后既没过份吹捧失了自己北辽公主的身份,又给足了主人面子。

    说完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把镶金嵌玉的短剑,双手端托:“这是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虽不能与传说中的神器相比,却也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是我最喜欢的。”

    将短剑放到了女侍端来的银盘中,转头看向荣娇:“本宫想与王妃讨句话做彩头,若是你赢了,这两样东西自是归你,若是本宫赢了,本宫只要王妃一句话。”

    “公主还是先说明白要我什么话吧,不明所以,我是不会随便应承的。”

    就知道她忽然提议加添彩头,还藏有后招。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王妃放心,不过一句普通的话而已。”

    十七公主笑了笑,似挑衅似宣言:“若是本宫赢了,就请英王殿下陪本宫游一天王城。当然,王妃若要一同陪伴,本宫亦是欢迎之至。不知王妃可放心应允?”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条件

    果然至贱无敌!

    没有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荣娇听了十七公主的提议,禁不住的好笑,这女人,当众当面撬墙角,还挖得如此理所当然,是出门没带脸吧?

    还是北辽的女人就这副德行?见到个好男人就生扑?

    动物发情也得分季节吧,这还没到春天呢!

    荣娇轻笑,不闲不淡道:“十七公主此言甚是不妥,恕难从命,我再不济,也是大夏朝堂堂亲王妃,不至于连份象样的彩头都拿不出来,竟要将我家王爷当做彩头抵押出去!公主云英未嫁,要我夫君陪你同游王城,此举好说不好听,公主或许会说在北辽这乃正常之举,不算什么,不过,依着大夏的规矩,这却有损王爷的清名。”

    十七公主早有此意,岂会轻言放弃:“英王妃何必如此激动?本宫也说了,王妃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的,这没什么吧?王妃这样,未必小气,倒有些妒妇行为了。难不成王爷成了亲,就不能与别的女子讲话了?”

    听了十七公主理直气壮的反问,荣娇轻轻笑了:“当然能,原来公主只是想与我夫君说话呀……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答应你的提议。恕我直言,太后娘娘的镯子与公主你的宝剑,再珍贵难得,也不能与英王爷这个大活人相提并论,物换人,哪怕是一天,也是万万不成的,公主不在乎,我们丢不起这个脸。”

    “说来说去,王妃无非是不答应,何必找尽借口?”

    十七公主嗤笑。

    “不是借口,也没有不答应。”

    荣娇正色道:“只不过物归物,人归人,不能相拼并论,混为一谈。十七公主的彩头若是宝剑,我这条东珠手串也勉强抵得上。若想要我家王爷陪游,公主殿下需换个配得上的彩头才行。”

    玄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角忍不住轻扬,眼底的笑意愈深。小丫头真生气了,北辽的这个蠢女人要吃苦头了!

    不过,他很高兴她在意自己,乐于看她向觊觎他的女人彰显主权的小模样,对她的行为举双手赞成。若是需要,他当然是随时随在站在自己的娇娇一边,支持她的一向行为,哪怕让他做比试的赢家彩头也行。

    他很清楚,最后赢的一定是娇娇,十七公主是不差,但他的娇娇却更强!

    “哦,不知在王妃眼里,本宫需要换什么样的彩头才相配?”

    十七公主并不担心荣娇提条件,反倒怕她油盐不进一口否决。听她的话意这事有可能,只是换个条件,顿时心里一喜,急于知道她想要什么。

    “物对物,人对人喽,若是我赢了,不用公主陪玩一天,只要公主替我牵一次马好了,不远,从这里到驿馆即可。若你赢了,我们夫妻陪你游一天王城,游览地点任你选。公主意下如何?”

    “此话当真?!”

    十七公主两眼放光,几乎要放声大笑。眼前仿佛已经出现自己与英王爷把臂同游的情景……至于眼前的这个贱女人,自然是象仆人般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喽?

    或许英王爷嫌她丢脸,让她回避亦有可能……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当真:“英王爷,王妃所言你都听到了?”

    “然也。”

    玄朗点头:“王妃所言,本王无任何异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宫若输了,给你牵马回驿站,若本宫赢了,英王殿下陪本宫一天。”

    十七公主色利智昏,急于做实这项约定。

    “容我纠正一下,我们说的是,公主若赢了,我们夫妻陪你游一天王城,十七公主不要误解了。”

    荣娇似笑非笑,在说到“我们夫妻陪你游一天王城”时,语气故意放慢,着重强调了“夫妻”与“游王城”上,不给十七公主一丝的语焉不详,企图模糊意思的机会。

    十七公主被荣娇当众喝破了心思,虽不至于恼羞成怒,却也有些挂不住:“本宫不过是少说了几个字,王妃不要吹毛求疵了。”

    丫要不要脸?照她说的那个意思,明明就成了玄朗单独陪她,陪她要做的事也从明确的游览王城变成不确定,这都换了几个意思了,还让她别吹毛求疵?

    荣娇气极反笑,看了看一旁做布景的耶律古:“十二皇子,公主若输了,要给我当一回马夫,对此,你没有异议吧?不会届时以有失北辽国体为由,百般推诿,不履行承诺吧?事后也不会为此纠缠不休吧?”

    耶律古虽对她的表现有所戒备,也提醒了十七公主不要轻敌,却没有真正将荣娇放在眼里,在他的思维定势中,大夏无论男人女人都是弱鸡,女人更不值一提,让他郑重其事地将大夏女人当作真正的对手全力以赴,还真没办法做到。

    面前一个手指头就能戳倒的英王妃,会把弓马娴熟的十七赢了,耶律古真没法相信,只当这女人占惯了嘴头上的便宜,输人不输阵,煮熟的鸭子嘴硬,明知会输,还是死要面子,不然她干嘛要强调是他们夫妻二人一起陪?

    现在又故意抬出十七做马夫对大辽形象的损失,无非是想借此让他来打消十七的念头,女人的小伎俩而已!

    他会上当才怪!

    不过……耶律古扫了玄朗一眼,总觉得英王纵容王妃如此胡闹,多少有些不对劲……难道李济深就不担心丢了脸面?还是他有后招应对?

    想了想,还是决定慎重对待这一丝心神不宁,用词严谨地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场:“英王妃多虑了,这是十七与你之间的私人约定,与大辽国体无关,亦不牵扯两国国事,若她输了,自当遵守约定,我以个人身份保证,大辽没有出尔反尔输不起的小人!这一点,英王妃尽可放心。”

    “有十二皇子做保,又有太后娘娘与在场的诸位做见证,想来十七公主也不会输不起,倒是我小人之心了,十二皇子莫见怪。”

    荣娇坦荡而笑:“先小人后君子,事前当众说清楚了,事后才不会因误解生出分歧乃至纠纷。”

    笃定自己胜券在握的十七公主,心满意足地盯着玄朗俊雅的容颜发呆,荣娇感觉她不加掩饰的****目光,如狼似虎,象是在用眼睛脱玄朗的衣服,不禁抿紧了唇角。

    玄朗的心神一直放在她身上,见状,侧身移了半步,直接握住了荣娇的手,借她的身形挡住了十七公主的色狼般的眼神,清浅的嗓音透着股冷意:“若无其他事,现在可以开始了。”

    对十七公主的眼光,他虽厌恶至极,却没加理会,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能把冷眼当成眉目传情,视而不见比眼神回击要有效。

    但若惹得娇娇心烦,就另当别论,十七公主这样的,没必要给她留脸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小试

    十七公主性急,一想到明天的约会,想到玄朗俊雅的风姿,就禁不住心旌荡漾,满脑子的都是明天的衣着打扮,发髻妆容如何,得挑好衣服首饰,还得泡个香汤美浴,明天,一定要将英王扑倒拿下!

    一想到自己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特别是扑倒方案的设定,需要仔细推敲,时间却如此紧迫,十七公主愈发想要早早开始,结束比试,好回到驿馆做准备。

    于是她等在起点处,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连连催问了数遍,派了随从去休息室催叫。

    待荣娇与玄朗并辔而至时,十七公主已经等得极不耐烦,座下马儿喷着响鼻,无聊地在原地踏步。

    “看英王妃的沉稳,想来你娘家人都是长寿之命……”

    十七公主正等得不耐,又被玄朗望向荣娇那专注而温柔的眼神所刺激,忍不住出言嘲讽。

    这么慢腾腾的,全家都是属乌龟的吧?

    “谢十七公主吉言,长寿比短命要好,生前再尊贵,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荣娇绵里藏针,谁不知道耶律王族就没有长寿的,能活过五十花甲就是上天眷顾了。

    “英王妃倒是心宽……”

    十七公主磨牙。

    “嗯,公主也不赖,胸怀宽广……”

    荣娇意味深长地将目光定在十七公主高耸的胸前,多少有些不爽。

    十七公主穿了身深红色的猎装,衣服很合体,腰间束了金带,愈发显得胸前鼓鼓囊囊一大团,好壮观!

    目光下移,微不可察地掠过自己的胸……心头涌起点小嫌弃……好小!怎么还没长大?呜呜,不高兴!

    荣娇的猎装也是红色系的,只是她身上这件是火红色的,与十七公主浓稠发暗的深红相比,颜色更明丽轻快。在这苍白萧瑟的冬天里,透着火焰般令人见之愉悦的热情。

    款式与十七公主的北辽风格也不同,是偏大夏风格的,修身窄袖。外面系了件同色白狐毛出锋的短斗篷。

    座下是匹通体如玉的白马,配着棕红色的辔头与鞍鞯,左边挂了两排箭壶,里面插满白羽雕翎,右边挂柘木牛角弓。弓臂油亮,透着精心打理的痕迹。

    白马红衫,雕翎弯弓,令荣娇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从娇弱到英气,又多了分飘逸。

    十七公主不得不情愿地承认,眼前这个干瘪没看头的小贱人,换了身装扮,还是有两分人模狗样的。

    不过,那也没什么,赢的一定是自己!

    “…多谢王妃谬赞……”

    十七公主得意洋洋的挺挺胸。随着她的动作,那愈发高耸的丰满颤微微的抖了几下,眼风扫过荣娇骑在马上的上半身,目光中不无骄傲与轻视。

    本宫全身上下,哪一处也比你这干瘪平淡的小贱人更有料!脱了衣服上到榻上,男人还是喜欢本宫这样的!

    英王也是男人……

    带着春意的眼风含情脉脉地望向玄朗,腰背挺直,傲人的****愈发明显,充满魅惑。

    荣娇不用去特别注意,也能发现场上有多少男人的目光若有若或无遮遮掩掩或坦荡直白地粘在十七公主那对大馒头上。

    好在玄朗没有。温雅的目光一直都入在她身上,没象那些男人似的,满脑子的大馒头,象饿了几辈子似的!

    要是玄朗也在看……嗯。她的心情不知要糟糕多少倍!

    胸前顶了那么一大坨肉,不嫌累赘吗!

    荣娇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十七公主颤微微的胸,觉得即便是不太满意自己小馒头的大小,也不想要那么大的一对!

    ……

    十七公主自觉在这个话题上占够了风头,也愈发想趁热打铁,让英王见识到自己的好。当下也不在啰嗦,对荣娇打了个招呼,摘弓在手,俩人纵马来到比试的起点。

    原先还有些杂音的场上顿时安静了,看着那两道红色的身影,几乎已经可以看出比试的结果了。

    英王妃没十七公主高,她骑的白马身形也比十七公主枣红色的座骑小了些,十七公主没披斗篷,深红色的紧身猎服,从背后看,细腰宽臀,单一个背影,就十分的**。

    而英王妃娇娇小小的,虽然在马上身形平稳,坐姿如松,挽缰持弓,也有几分象模象样,可就是让人心生怜惜,不知是否因为知道她是大夏人之故,总觉得象她这样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如花儿般娇嫩的人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应该象说书人说的那样,弹弹琴、绣绣花什么的,大夏的千金小姐不都是那样的吗?

    荣娇稳于马上,神色平静,心如古井,不起一丝波澜,对身后的窃窃私语置若未闻,十七公主却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不无恶意的小声道:“你不行!现在就认输,省得白费一番力气。不然,等摔下马跌成瘸子或划花了脸,就更得不偿失了。”

    荣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废话真多!”

    不然,让她在当完马夫之后,尝尝瘸子的滋味?暂时的就好。

    ……

    随着一声鼓响,前方军卒的发令彩旗举起,再一声鼓后,小旗在空中划一道直线落下,随着小旗的落下,两匹马同时飞出,不曾有半丝的迟疑停顿。

    然十七公主的高头大马比荣娇的白马腿长,虽同时旗落纵马,几步之后,荣娇终是稍逊了一筹,落后了一个马身的距离。

    “……英王妃不愧出身将门,骑术甚佳。”

    太后自然不会错过场中的形势,不出意料十七公主铁定是赢了,不过英王妃的表现倒是令她意外,没想到英王妃的骑术还真不错!

    单这一个起落间的纵马起跑,就足以证明她亦精通于骑术,比十七公主略有不如,未必全都是自身骑术,或许还有马匹之故。

    太后的这番话倒是诚心诚意,而且赞赏的时机也恰好,这才刚开始,虽胜负早定,现在不夸输家,等到劣势明显或结局已定时再说,被理解为嘲讽就适得其反了。

    “太后所言极是,不但是骑术,她的箭技也不错。”

    玄朗一点也不谦虚,直接将太后夸荣娇的话照单全收了,西柔太后还是有眼光的,居然能看出他家娇娇骑术甚佳来!

    娇娇是故意让十七公主跑前面的,不然,哪有她领先的机会?

    这才刚开始,娇娇不想给她太大的危机感,故意落后让她松懈,以防她在后面途中使坏,就这几步的距离,不用抖缰绳就追上了——不是腿长跑得就一定快,马亦然。

    娇娇座下的那匹千里马,看似身型小,但不论是爆发力持久力还是灵巧敏捷,都比十七公主的那匹马要胜出,论骑术,娇娇比之十七公主只高不低,又有座骑优劣之分,想追上她,只是一念之间。

    “……”

    玄朗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是在淡定地陈述着事实。

    太后无语。

    不是说大夏人都惯会谦虚,这英王李济深明明一副谦谦君子的温雅模样,怎么言表不一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霸气

    十七公主在马上,微侧身看了看落得越来越远的荣娇,饱满的红唇不屑地勾了勾,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也就那点唬人的本事!

    刚才旗落荣娇纵马而出的架势,着实吓了十七公主一跳,她没想到弱鸡的英王妃的反应居然能与她同步!

    还真会骑马!

    不是说大夏人都喜欢乘轿子或坐马车的吗?就算是会骑,也应该限于走平路吧?

    果然,她只是双腿稍一加纵马身,就将英王妃甩到后面……十七公主刚有一点起伏的心就落回原处,现在她都追不上,更不用提后面更复杂难行的地形路况了。

    前方已有静靶出现,十七公主顾不得再想荣娇,直接拉弓射箭——英王妃不足为虑,她今天要赢得漂亮,要扬大辽的国威,更要让英王见识见识她的本领!

    马向前冲,双耳挂风,拈弓搭箭,在快马疾驰中,十七公主素手执弓,箭如流星,一路连爆箭靶。

    隐隐约约身后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远,除了风声,十七公主听不到人群的声音,想来是被她的精彩表现震惊了吧?

    十七公主经过这番热身,热血渐沸腾,唇角高扬,快意至极。双目炯炯,纵马直入,前方地形已然复杂,做为移动靶的木兔正在军卒驱使下四处乱窜。

    如果,十七公主这时候回头,就会发现人群之所以无声,的确是因震惊与意外,只是引起这种反应的不是她,而是英王妃。

    看台上,英王一本正经地回复太后,道是自家的王妃箭术也不错,太后娘娘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更有自夸之意。

    耶律古听他这番话后,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轻讽,李济深所谓不错的标准得有多低。才能大言不惭的将英王妃划到不错那一类里?

    就英王妃那样的,能拉开弓?

    玄朗却不以为意,依旧一副清风朗月的俊逸模样,不信。试目以待,自己看吧。

    场上那两道身影已经跑远了,但红马依旧在前,白马尚且落后,隔得远些。视线不够清晰,却也能勉强看到靶子,十七公主在疾驶中开弓放箭,迅速极快,准头也不错,虽不能射准靶心,但也基本都能射中靶标,鲜少有落空的羽矢。

    虽然因为马速过快,靶标间的距离过近,不能每靶不落。但能做到过一射一,极拉弓上箭的手速也令人惊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场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大夏人是外行,西柔与北辽人皆是内行,情不自禁叫起好来,在场的以耶律古为首的大辽人自然与有荣焉,耶律古别有意味的看了看玄朗,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模样。年轻人终是气盛,“英王爷,十七的箭法如何?”

    玄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嗓音清浅疏离。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勉强入眼。”

    “呵!英王真会开玩笑。”

    耶律古冷笑,心生不悦,小十七这番表现,放在男人里面也是不一般了,李济深居然给了个勉强入眼?刚才还说他王妃箭术很不错?

    敢问还能更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还是,他有两套不同的评价标准?

    “如此我倒是更期待英王妃的发挥了!”

    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不错是何水平?

    耶律古下颌绷紧。面色沉冷了几分,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现在就可以看。”

    玄朗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荣娇身上,追随着她前行,自然看到她现在的动态如何。

    荣娇此时紧随十七公主其后,到了静靶标处,只见她轻巧的拈箭拉弓,白羽雕翎如一道劈开空气的银线,直奔靶心而去。

    一箭出,马向前冲,第二箭复跟上,接着是第三箭……

    然后再次拈箭,重复其上的动作……

    与十七公主之前的急促相比,荣娇的动作流畅而从容,行云流水般,透着难言的美感,与之相比,十七公主之前的箭术就显得粗俗而急燥。

    “三连发!”

    “是连珠箭!”

    “不是,是取三箭逐一单发!”

    观众席上一片哑然,都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看那道红衣白马身影的配合,一道道白羽雕翎皆定在红色的靶心,马速控制的恰到好处,每三箭加速后会有轻微的放缓,与素手到箭壶取箭的时间配合完美,既不会慢了,影响前行的时间,又不会速度太快,以致于骑手漏靶。

    箭箭皆中靶心!

    耶律古动容,满脸的不可思议,掩在袖袍里的双拳攥紧,目光一瞬不瞬,紧盯着那道向前的背影,身子下意识地前倾,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他是行家高手,自然清楚要保持英王妃座骑的速度,又能一靶不漏,箭箭皆中红心,是何等的高难动作!

    非神射手不能为之!

    静靶皆中红心,耶律古自问,这个要求他是可以做到的,但,现在场上的不是他,是英王妃!

    那个弱不禁风,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的英王妃!

    耶律古一阵失语,侧目望了玄朗一眼,难怪李济深敢当众如此评价,若英王妃的箭术被称之为不错的话,与之相比,十七先前的表现的确只能算是勉强入眼!

    他和十七,算不算自己挖坑自己跳?

    单凭这一手,再看看英王一直以来的云淡风轻,耶律古不需猜测,也知这场比试,十七公主赢不了。

    英王妃刚才的表现,堪称人马合一,人箭合一,这种程度,十七即便是打起十分的精神,竭尽全力亦是拍马不及的!

    何况她现在还轻敌而不知,为些许的领先假象沾沾自喜?

    耶律古回想起昨夜宴上的邀试细节,愈想愈觉得后脊发凉,这场切磋,看似是十七主动,步步紧逼,英王夫妇不得已不得不应下,实则十七象是牵线木偶,完全被英王妃牵着鼻子。

    英王妃既有这般的骑射之术,当不惧与人切磋,可她却一直百般推诿,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使得十七完全掉进她的算计中,不,不仅是十七,连同他在内,都没有想到,英王妃会是骑射高手,技艺更胜十七数筹!

    这不是以弱胜强,是她原本就在扮猪吃老虎!

    耶律古懊恼,暗道自己大意了,太过想当然,以为大夏女子皆是弱质,英王李济深岂非泛泛之辈?他的王妃又怎可能差得太远?

    如今知晓,已然晚矣!耶律古素来心性平稳,不为小事所动,事已至此,他更想知道的是英王妃的真实水平,放下心头的杂念,目不转睛地遥望着那一人一马。

    荣娇这时早已越过静靶,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她走的路线与十七公主不同,场中的动态靶是木制的兔子,散落在各处,由人控制四下移动,并不象静靶位置固定,要想出箭,只能由此经过,别无他路。

    胜者不仅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还要看其出箭的成绩,静靶她已稳压十七公主,接下来就看谁射中的兔子多了。

    小兔子乖乖,快出来吧……

    +++++++++(未完待续。)

    PS:谢谢书友chiahui40亲的票票,快月底的,请有票票的亲们,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五十九章 神级

    虽然是第一次来西柔的皇家骑射场,十七公主并无多少陌生,这里的地形地貌与北辽的也没多少区别,其设置皆大同小异。

    只不过,她家的活靶用的不是木兔子,而是活兔子活羚羊。

    活物被驱逐时,仓皇逃窜的蹦跶劲头,比人为拖着跑的木兔子要活泛多了,西柔人居然用这个!

    不知是真慈悲,还是为这次比试特意准备的。

    想来是给大夏的那个小贱人准备的吧?只有大夏人才会玩这种假模假式的东西!

    骑射不见血,不用活物,有什么意思?

    难怪大夏人不长进,明明钱粮不缺,兵多将广,却鲜少有打胜仗的时候,从上到下,抑武重文,皆大力追捧会吟诗作对的酸文腐儒,殊不知在大辽人眼里,大夏就是自家后备的肥鸭子园,平素养着,冷眼旁观看他们蹦跶得欢,年景不好的时候,就南下抓肥鸭度荒年。

    这些念头在脑里一闪而过,并不影响她手上的动作,十七公主的眼里已没有英王妃,这是她一个人的舞台,至于那个小贱人,她不跟来是她的造化——原本十七公主打算若是荣娇靠得紧,又方便得手的话,趁人不背发一两支暗箭也不是不可能。

    刀箭无眼,骑射中一个不小心,落于马下也是有的,十七公主当然不会直接射荣娇或她的马,留下明显的把柄,间接令其中招的方法有很多,尤其是在激烈的骑射竞争中,这方面,十七公主经验丰富,手法老道。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锣响,这是第一次提醒的锣声,一盏茶后会有第二次提醒,三次锣响之后,就是规定的时间到了,比试终止。场上所有参与骑射的选手必须在此之前抵达终点,否则视为放弃。

    第一次锣响之后,所有人为控制的活靶都会被收起。在此之后射出的箭,皆不再加入成绩中。

    差不多了……

    十七公主看了看箭壶中剩余的羽箭。还剩下十余支,这次比试每人配发的箭枝定数是五十支,虽没有都用完,十七公主对自己的准头还是极有信心的。

    大夏那个小贱人,就是对着空气把箭都用了。也是没用的……十七公主不屑,这次比试的条件与内容是她定的,选的是整个骑射场最复杂难度最高的一片区域,比试定时,箭支定量,方方面面皆为神射手级别的比试规定,对于普通水平而言,实在太过严苛,说是切磋比试,不如说是自不量力的丢丑行为。

    好比是要三岁儿童拿成人用的斧头砍柴。非自身能力之所及。

    十七公主私下里扪心自问,这些比试条件对她而言,亦是超出能力的,若她都要勉为其难,池家的小贱人更是没可能!

    看看周遭情况,十七公主辨认了一下方向,拨转马头,向终点疾驶而去。

    刚跃过一个小土丘,十七公主双眼微眯,远远地。有一道白马红衫的身影在她左侧前方,速度极快,犹如一朵跳跃的小火焰,在高高低低起伏不平的场间拉成一道火线。直奔终点而去。

    是小贱人!

    她居然在这里!在她前面!

    十七公主震惊之余,握缰绳的手用力而不自知,疾驰中的马突然被带了一把,收不住前行的力量,禁不住前蹄刨空,仰头长嘶。

    “吁!”

    事出突然。十七公主一个没注意,险些栽下马来,好在她骑术精湛,骑得又是陪伴多年的爱骑,两腿夹紧,两手抱住马颈,身形晃动几下,人并没有摔下马来,只是虚惊一场。

    此乃自己的失态所致,与爱骑无关,十七公主不忍责备,轻轻摸了摸马脖子,爱抚几下,轻抖缰绳,纵马继续前行。

    早到也没什么……比的又不是脚力,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终点,谁早谁晚无区别,关键还是射箭成绩,十七公主当然不会认为荣娇会比自己的成绩好,夺了她势在必得的胜利。

    她只是意外之余,有些不爽,毕竟不管输赢,第一个先回去的那个自然会获得更多的瞩目与欢呼,这场比试只有她们俩人,十七公主自然是要自始至终焦点都集于一身,没想到一时失察,竟然被池小贱人抢了这个风头!

    十七公主暗自磨牙,目测下距离,追上先于她回去已没有可能,懊恼间索性不急了,与其一前一后,显得自己不如她,不如再晚些,届时成绩也出来……

    果然,她听到了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小贱人到了!

    至于吗!不就是早了点,非骑力比试,早点晚点有区别吗?

    西柔人也太不要脸了,为了讨好大夏,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都到了这种程度!

    无非是骑马溜达了一圈又回去的人,也能欢呼喊叫这么大声!

    大夏出了多少银子,让他们这般卖力卖命?

    不怕喊成哑巴!拍烂手掌!

    十七公主极度不爽,想喊那就多喊一会儿,她还不着急了呢!

    被荣娇抢了先抵达终点的风光,耳畔隐约的欢叫声长久不息,十七公主原本的好心情大打折扣,索性纵马颠着小碎步,赶在第三次锣响之前,闲庭信步般,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来到了终点。

    然而,想象中应该有的掌声与欢呼统统没有!

    十七公主脸上的笑意凝固了,西柔人是故意的吧?

    她在规定之内回来,没有实际上的早晚之分,只有情绪节点上的不同,这些,她都能理解,可这只有两个人的比试!

    两个人的比试,这意味着,她是冠军,是赢家!

    她-来-了!

    迎接胜利者的掌声与欢呼在哪里?

    十七公主僵着脸,目光看到了立在终点处的荣娇,她依旧坐在马背上,纤细的身姿,依旧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脸颊红扑扑的,双眼格外明亮。

    十七公主僵在脸上的笑意隐去,阴郁的目光居高临下打量着,视线中不无审视,充满不屑、鄙视与敌意,荣娇不躲不闪,眸光明亮而平静,认真而专注,直视十七公主的目光。

    那双眼睛,清亮如水洗过的黑曜石,温和淡定,十七公主在这双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沮丧与挫败,她想象中会有的仓皇或绝望,更是不见分毫。

    十七公主注视了好一会儿,心头忽然浮现某种不详的预感,她的目光从荣娇的身上移开,扫过观众席,仿佛想要否定什么……

    然后她失望了,观众席上陌生的情绪令十七公主心底的寒意愈发升腾,她的视线急切地找到了十二皇子身上,抓住他的眼眸。

    在那双熟悉的眼眸里,她看到了失败。

    输了?

    她?!

    输的是她?!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交易

    输了?

    输的是她?!

    十七公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摇头,这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现在成绩未出,何以见得是她输了?

    早到晚到与输赢无关,她并没有迟到,在第三次锣响之前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说,只要她没弃权,赢的那个,就一定是她!

    一定是错了!

    十七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急促跳动的心,试图令自己平静些,再次将目光投向十二皇子,在他以及他身后的其它自己人脸上扫过,那份佯装的平静,强加掩饰的颓然与沮丧,还有故作的欢颜,历历在目,不容错失。

    大辽人从不吝于对胜利者的赞美,若是她赢了,纵然是在西柔的地盘上,碍于身份,不好过份张扬,但笑容与掌声,还是一定会有的。

    若她输了,赢的就是池小贱人,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多心了!

    一定是十二皇兄碍于西柔的情面,不好在他人的地盘上高调张扬,西柔人又素来与大夏交好,池小贱人明面上是大夏英王妃,输都输了,不好当众过于奚落……

    那些掌声,一定是出于西柔太后的授意,是给大夏英王的面子情,是给失败者的安慰性的,不管怎样,在西柔人眼中,大夏的女人能骑马在这个骑射场上跑一圈,也是极为难得的,不是吗?!

    十七公主心神不宁,心里一阵阵发冷,又空荡荡的,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她的目光无焦距地一遍一遍在观众席上掠过,恍然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投向她所在的方向,可偏偏那些目光好象并没有在注视着她。

    太后身边的位置空了一个,十七公主忽然意识到那是英王的位子,他不在?

    他不在!

    原先低落而忐忑的心,突然就落定了——英王不在。英王离席而去!

    原因还用猜吗?一定是池小贱人输了,英王殿下不想与她到此丢脸,先行避开了!

    十七公主的心重新欢快地雀跃起来,原先有些僵冷的血液瞬间沸腾着。从心脏一路滚烫着流奔四肢百骸,那种****的感觉随之流淌在全身。

    她赢了!

    从明天起,英王就属于她了!

    想到英王的俊雅清逸,如月华似美玉般的风姿雅态,十七公主唇角高扬……那样的男人。她还从来没有尝过,不知道是何滋味……

    目光渐迷离,夹着马身的两腿情不自禁地用力,小腹向内紧抽,底下一阵阵空虚难耐。

    只要从明天起……

    十七公主舔了舔丰润的红唇,连连干咽了几口,幻想着明天与英王的相处情景,纡解突如其来的**。

    荣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觉得只隔了几个马身的十七公主,当下的表情与神态有些古怪。脸红目光迷蒙,笑得好奇怪——荣娇做梦也想不到,十七公主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意淫玄朗!

    所以荣娇虽觉得她的模样古怪,隐约透着丝似曾相识,却没深处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古怪的模样有一个专门的形容词汇,叫做****,更没想到,她这番****的模样是冲玄朗而起的。她脑中意淫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的正是玄朗。

    荣娇不知道,所以也没多做在意,静静立在那里等统计结果。

    十七公主心绪不宁忽喜忽悲,愈发觉得时间难捱。暗自咒骂西柔人手脚太慢,统计个成绩也要费半天功夫,这是什么难事吗?

    先前的静靶子射过半天了,结果早就应该出来了,而后面的活靶子,不都有人跟着吗。射中的可以随时记录,加一块就是总数,这点小事,不是分分钟就能做好的?

    西柔人做事居然是这般慢腾腾磨磨蹭蹭的?不会是想弄虚作假吧?

    十七公主顿时怀疑,她原先笃定自己赢,脑子里根本容不下其它的,现在忽然发现观众的反应皆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西柔人,那种喝醉了酒般的神情实属反常!

    为了大夏的面子,为卖命到连真情流露?

    北辽人瞧不起大夏人的武力值,却从不会轻觑西柔人,在他们眼里,西柔是与他们一类的,同属狼种族,而大夏,则是绵羊类的。

    尚武的民族,奉行强者为尊,若是屈从上意假意奉承输家落败者,不应该是这样的……出身王族,十七公主并不象她表现得那般有胸无脑,如此大的异常,足以引起她的警惕。

    她不信自己会输,但她现在忽然开始信不过西柔人了。

    若大夏暗中与西柔达成了某种协议,在这次比试中做足手脚,弄出个平局呢?

    而十二皇兄或许因为要向西柔讨要更大的利益,对此事保持缄默,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呢?十七公主不认为在利益足够大的时候,十二皇子不会这样做。

    只要能为大辽谋足利益,十二皇兄完全会这样做的,即便是受宠如她,也无法在父王面前讨还公道——

    她是大辽的公主,一切尊荣皆出自父王所予,能为大辽换取利益,是她的义务与荣幸!

    牺牲她的些许名声,能换来大辽与西柔合作的某些益处,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十七公主陡然想起比试前她逼着荣娇答应的彩头来,当时十二皇兄说什么来着?他说这是她以私人身份做的约定,与大辽无关!愿赌服输,绝不会事后纠缠!

    会是这样吗?

    所以他才一早就做出这种死气沉沉的表情?

    为的就是提前铺垫?

    十七公主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她与十二皇子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十七公主的生母并不十分得宠,其外祖家亦非显赫之门,她之所以受辽王宠爱,是因为她长得最象辽王的生母,除爱屋及乌外,她的弓马骑射在辽王的一众女儿中,亦是最出色的。

    但无论怎么受宠,她终究是女儿身,她的母妃亦不曾育有男丁,对十七公主母女来说,这是莫大的遗憾,但对其他出色的有可能承继王位的皇子而言,却因此而更愿意交好与她——无胞兄胞弟又受父王宠爱的十七,虽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平时能在父王面前说些好话,也是会加分的。

    ……

    十七公主开始怀疑比试的公平,神情恍惚,忽听得耳边欢呼如雷,“英王妃!”、“英王妃!”、“神射手!”、“神射手!”……

    节奏出其的整齐划一,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荣耀……

    十七公主面色巨变,目露狰狞——笑话!池小贱人会是神射手?

    耶律古竟真拿她做了交易!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风度

    “本宫不……”

    十七公主血撞顶梁,三尸神爆跳,姣好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在观众的欢呼声,只觉得自己赤身**般站在人前,当然,她向来对自己的身体甚是自傲,也不介意在某些时候真的一丝不挂,裸露于人前,但绝对不是眼下的这种情形!

    双目冒火,几凝为实质,恨不能将荣娇灼烧成焦炭。

    她哆嗦着嘴唇,持马鞭指向荣娇的微微颤抖着,面部扭曲,嘴角抽搐牙关紧咬,却还是在最后的一刻,将已经到了嘴边的“本宫不服”的这个服字咽了下去。

    她不能。

    如果真是十二皇兄与西柔人达成了交易,她这时候喊出来,表示对结果的异议,非但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得罪所有人。

    得罪大夏无所谓,本就是宿敌。

    西柔太后在场,她公开质疑,同时得罪了西柔,得罪了耶律古,回去后,他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十七公主有自知之明,父王对她的宠爱,远不及耶律古重,在父王面前,她与耶律古的份量,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耶律古心机深沉,他既敢与西柔联手做局,必是经过衡量,已有万全之策,不怕她的事后告状,没有提前知会,亦表明这件事她没有反对的权利,必须接受。

    她服不服,输赢的结果不会必变,但她的知趣与否,听不听话,得到的待遇却会是不一样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十七公主并不傻,能从辽王众多女儿中脱颖而出,固然有她独具的先天条件,也与她自身的识时务知分寸有关,什么事能闹什么事不能闹,她自有算计。

    她现在********地认定,耶律古背着自己与西柔达成了某项交易,至于具体是什么。她现在还不得而知,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可能输给池小贱人。

    笃定的结果出了大逆转,一定是人为的。

    十七公主发指眦裂。怫然作色,却还要强行压制着,不让自己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耳边只听得一道清浅低柔如山泉似微风的声音:“……王妃英武……”

    那声音透着笑,好听得令人心头发颤。其中的绵绵情意让人不禁面红耳赤,十七公主被燃烧着的心神似乎被清凉纡解了一下。

    她移动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过去,只见英王不知何时出现在池小贱人的身边,俩人挨得极近,他低头温柔而专注地笑着,正将手中象征冠军的花环戴在她的脖项上。

    荣娇听他低低的透着笑意的打趣,不禁又得意又羞涩,水光潋滟的大眼轻抬,嗔瞪了他一眼。又乖巧地垂首,任他将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又细心仔细地整理着:“怎么被你拿来了?”

    她说的是花环,之前不是说会由西柔太后亲授的?

    他这是,主动请缨替太后代劳?

    “……我想亲自来,这等机会,不想给任何人。”

    玄朗轻笑,目光沉浸着温柔与骄傲,手指借着整理花环之际,来回轻抚着她细嫩白皙的脖项

    “别闹。痒……”

    荣娇幅度轻微地躲避着他的手指,红透了的小脸上明晃晃挂着求表扬求夸奖求赞美的神情:“怎样,我的表现还不错吧?”

    “非常出色,以你为傲……”

    玄朗借着替她整理额前的乱发。身子更贴近了些,趁人不注意,低头迅速在她眉心处印了一吻,轻而快,如微风带着羽毛拂过,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只余下点点涟漪,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从眉心处蔓延传导至全身,余韵绵绵。

    “走吧,太后娘娘还等着给你奖品呢。”

    玄朗亲完立马接着开口,不给荣娇嗔怪的机会。

    他动作虽隐蔽迅速,又有身体遮掩,可此时荣娇正是场中的焦点,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他这番小举动还是落到了观众的火眼金晴下,西柔人本就开放,并不忌讳人前亲近,尤其是做这个动作是大夏的英王,俊男美女,又是素来内敛的大夏人,比之他人更有冲击力,于是现场响起一阵阵善意的忽哨与哄笑声,甚至有声音在起哄,喊着“再来一个”!

    荣娇白了他一眼,脸上却佯装镇定,傲娇的口气:“哼!回去再算!”

    玄朗笑而不语,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荣娇运动了这一场,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不过这一番酣畅淋漓的尽情发挥之后,通身的舒坦,人也十分的精神,脸红扑扑的,眼睛灿若明星,额头有着微微的汗意。

    对于玄朗偷袭般的轻吻,她内心里更多的是欢喜,只是有丝不惯于人前亲近的羞赧而已,被人一起哄,反倒将心底的不自在冲散了不少。

    一时间竟觉得这个环境人太多,实在是不方便,还是早早见了太后,拿了自己赢来的东西打道回府。

    玄朗与荣娇眼里只有彼此,真没心思去注意隔得不远的十七公主,但在十七公主眼里,他俩这般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实在是孰可忍,孰不能忍!

    她本就为自己莫名被输了比试而愤怒,又见了这二人的相处,一想到若是没有这番交易,眼下被英王拥着戴花环的那个人,就应该是自己时,愈发被刺激地无法自抑,“本宫以为英王风光霁月,如今看来,不过是卑鄙猥琐的小人。”

    “我夫妻的事,与你何干?”

    荣娇以为她所谓的卑鄙猥琐是指玄朗刚才亲自己的行为,以为十七公主是见不得他们夫妻亲近,出乎扭曲的嫉恨心理才口不择言的。

    与女人言语争辩这种事,当然不能让玄朗一个大男人冲上去应对,所以荣娇听十七公主满满的恶意,立马反唇回击。

    这人,也太讨厌了吧?!

    “十七公主还是先找人把自己的马牵好了,别忘了一会儿你要给我做马夫的。”

    本来也没打算放过她,偏她还上赶子地冲上前来提醒。

    “你!”

    十七公主听她提马夫的事,这才意识到自己输了,不是最丢脸面的,更丢脸的是她输了要给池小贱人当马夫,从骑射场到大夏驿馆,说远不十分远,说近,却也不近,这一路要穿城而入,要经过王城的主街……

    虽然只一次,十七公主的脸也白了,她忘了这一碴儿了!

    “难道你还真敢使唤本宫不成?”

    不行,她不能真给她牵马,真那样,她就彻底没脸,沦为笑柄了。

    “有何不敢?”

    荣娇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愿赌服输,你自己主动提的,当着众人的面,莫非还想抵赖不成?再说了,你家皇兄都说了,这是以私人身份约定的,与身体的国朝无关。我赢了,你输了,输了的人就要服输,就这么简单。”

    想让她高抬贵手,还这个态度?

    想都别想!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小

    十七公主缰着脸,目不斜视,手握缰绳,大踏步牵马而行。

    她牵着的那匹马,毛色洁白,矫健俊美,正是荣娇之前骑的那匹。

    十七公主正在履行做为输家的赌约。

    给英王妃牵一回马,做一次马夫。

    不过,此时荣娇并没有骑在马上,她倒不是为了给十七公主留脸面,这个女人当初是不怀好意主动提的,意在玄朗。

    荣娇完全相信,若是她输了,对方绝对不会当做玩笑,调侃之后一笑而过,一定是要玄朗陪她游王城的,也一定会设计各种动作,最终目的要把玄朗设计到她的床上去。

    对于这般不要脸的觊觎玄朗的十七公主,有必要给她留一线余地吗?

    她不骑在马上,只是因为她想与玄朗在马车里,在外人看不到的空间里,不被人打扰地相处——因为七星塔之故,现在每一分钟的温存都是抢来的,来之不易,更要加倍珍惜。

    “神射手,你真棒……”

    马车刚一起动,玄朗长臂一伸,将荣娇捞到怀里,温软的唇就细细密密地印了下来,额头脸颊鼻尖,一路流连着,最后落到了唇上。

    辗转厮磨,温滑的舌探进去,扫过口腔的每一处,绞缠着她的小舌,用力吮吸着,温柔中带着狂野,整个人也莫名激动了许多,力度比之平时,要重了几分。

    荣娇软软地挂在他身上,脑袋缺氧,人也迷糊糊的,近于本能的回应着他,好半天玄朗才松开,荣娇全身发烫,大口大口喘息着,玄朗的呼吸也粗重异常,马车里的温度瞬间暧昧而令人窒息。

    玄朗紧搂着荣娇的腰,唇还贴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或轻或重的啄着,盯着她遍布红晕的小脸,红润而微肿的樱唇,又埋下头深深的****。

    大手从腰部向上游移。悄然解开了她的腰带,手从衣襟的下摆探了进去,握住了她不算丰盈的柔软,轻轻揉捏着。

    “嗯……”

    荣娇本就被他突然就来的亲吻迷得找不到北,这样一揉。少女的身子青涩而敏感,顿时全身发软,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汪水儿。

    “又长大了……”

    玄朗的唇似贴非贴地压在荣娇的唇上,一贯清浅的嗓音被****染上了嘶哑:“只喜欢你的,大小都喜欢。”

    “什么?”

    荣娇被亲得神魂颠倒的,反应也比平时慢了半拍,水雾蒙蒙的大眼睛满是茫然与懵懂,没明白好好的,玄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里……”

    玄朗温热的手掌托捏了两下,食指与拇指在顶端小小的凸点处来回撮捏着。感觉到那小小的凸点在自己的手指间俏生生的挺起变硬,不由地愈发心旌荡漾,精致的喉结急促地滑动了几下,全身的热血都齐齐往两股间涌去。

    搂着她的腰的手用力将怀里软软的身子往里带,似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另一手在胸前的柔软处游移,肆意撮捏揉捻着。

    荣娇忽然意识到他刚才说的大小是指的什么,顿时四肢僵硬,脑袋陡然一片空白,象煮熟的虾。全身都红了,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是出自玄朗之口。

    “你,你……”

    下流!色胚!

    荣娇羞得去推他。她坐在玄朗的腿上,来回推搡了几下。明显感觉到他下身的某处硬硬地抵着自己。

    “别动!”

    玄朗哑着嗓子将她抱得更紧,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抵紧了她。

    “快起来……”

    荣娇不敢再动,他们成亲有日子了,虽然一直没圆房,但晚上睡在一起。少不得肌肤相亲搂搂抱抱,亲摸磨蹭,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外,其它的能做的都做了。

    不过,距上次这样的亲热,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了,在没察觉七星塔之前,荣娇一直嗜睡,玄朗心疼她,自不会不顾她的身体,只管自己放纵,而再之前,他又怜惜着她刚出远门,还不适应旅途的辛苦,怕休息不好,晚上也不敢闹她。

    玄朗悲催的发现,自己原先还打算这趟出来把肉吃了呢,谁知连原先能喝上的肉汤都数月不见!这阵子最惨,连点荤味都够不着!

    刚才她一换骑装,他就想将人搂在怀里好好亲个够,等她入场,挽弓搭箭的英姿烫得他心都醉了,除了浓浓的骄傲,还有深深的想要……

    想要昭告天下所有人,这个独一无二绝代娇女子,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娇娇!

    当荣娇在众人欢呼着“英王妃神射手”绕场一周时,他激动得不能自已,向来不形与色的他,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自己,才不至于当场失态。

    那种心潮澎湃,欣喜若狂,直逼得他眼底发酸,充盈在全身每一处的兴奋与喜悦,其浓厚与激烈,排江倒海般,浩浩荡荡,一波猛似一波——

    当年他第一次打胜战,第一次被称之为战神,情绪上也不过稍微有点高兴,甚至不能称之为兴奋。

    更遑论热血压沸腾,激动得几欲落泪?

    他既想骄傲地让所有人都知道荣娇的好,又想小气地将她藏起来,只自己一个人能看到她的美好……

    玄朗不想承认,有那么一会儿,他的心情异常复杂,百感交集,纠结着矛盾着……

    最终还是决定,随她喜欢。

    想飞,就给她足够高阔辽远的天空,想宅着,就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风雨吹淋不到。

    眼下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他岂有不抓紧时机之理?

    “别说这个……”

    玄朗不想从那张迷人的小嘴巴里听到类似拒绝的话,半推半就的也不想听。

    直接用唇堵上,身子后仰,揽着荣娇倒下,一个轻巧的翻身,将她放倒在车厢的厚毛毯上,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里,要多揉揉,才长得快,长得大……”

    玄朗边亲边断断续续贴在她耳边低语着,腰腹紧贴着她,一下一下磨蹭着。

    荣娇这才知道,先前自己对十七公主的波涛汹涌露出的复杂神色,一定是被他全部看透了,知晓她多少还是有点羡慕人家的大,对自己的小馒头不甚满意。

    隐秘的心思被洞察看穿,荣娇很是羞窘,鬼使神差就问了句:“你喜欢大的?”

    问完了就羞得脚趾头都不好意思地蜷缩起来,她真是疯了,居然问他这个!还是在马车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厢体,外面全是人!

    “你的,大小都好,我都喜欢……只喜欢你的……”

    玄朗上下其手,嘴巴也没闲着,边表着衷心,边忙着这里亲一口那里啄一下,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骨血里。

    突然翻了个身,改成男下女上,将荣娇抱到自己的身上,双手紧攥着她的腰,一下一下耸动着。

    “别,别,等,等晚上……”

    荣娇慌得不行,手忙脚乱的挣扎着要推他,他这样动,在车子外面的人都能看到车厢的异样,一下子就能猜出他俩在里面做什么,还要不要见人了?

    “等不及了……”

    玄朗说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不停地亲舔着,“放心,我不让车动,不会看出来,今天太高兴……乖……”

    最后一个“乖”字说得百转千回,勾得荣娇心都酥软了,迷迷糊糊的就从了。

    ++++++++(未完待续。)

    PS:谢谢嗨*小猴子亲的票票,多谢支持……

第三百六十三章 余波

    从骑射场到大夏驿馆的路,因心情不同,长短不同。

    于十七公主而言,这是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路,她每迈出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全身上下都痛,同行车队的人,路上的行人,每一道目光,都让十七公主感到满满的嘲讽与恶意,脸上如被鞭打。

    她想要甩了马缰绳,拿刀冲上马车,直接将池小贱人剁成肉泥——心头狂涌着无数疯狂的念头,终究,她却什么也没做,牵着缰绳,面色平静,一步步走向驿馆。

    她是大辽的公主,她不是一无所有,可以孤注一掷的乞丐,她不能不计后果的冲动,现在还没到末路穷途之时,她是大辽的天之娇女,愿赌服输,就是给人牵马又如何?

    这般奇耻大辱,今日忍下,他日自当厚报!

    十七公主不断地给自己洗着脑,要能屈能伸。挺直脊背,神色间尽可能坦然,虽做不到不卑不亢,至少看上去没有输不起。

    只是,这条路好长好远,十七公主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会不会没到驿馆她先自崩溃了……

    这条路在玄朗与荣娇的感觉中,却短得连短暂的亲近一场都意犹未尽。

    荣娇只觉得象做梦似的,被他摁在身上,搂在怀里,柔软的小手被他带着,被蛊惑了似的握着他的硬烫,做了羞人的事情……

    平素清风朗月般的男子,贴在她的耳边说着令人心头发颤的疯语,吓得荣娇总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恨不得时刻捂上他的嘴,却又因为处于紧张兴奋中,身子格外敏感,被他弄得气喘息息,软做一团。

    后来,他发着醉人的轻吟,释放在她的手里:“娇娇儿。宝贝,辛苦你了……”

    小爽了一把的某人取了帕子将荣娇的手擦干净,尚未将两人身上衣物整理好,就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了。稍倾停下了,有人在外头禀报:“王爷,驿馆到了。”

    荣娇慌张起身,急着推他,玄朗笑着亲亲她出力的小手。将两人的衣服整理好,知晓她脸皮薄,又将脏帕子收好,仔细检查了身下的毯子与靠垫等物品,确定马车里没有留下痕迹这才罢手。

    至于车厢里暧昧的味道,荣娇闻不到……

    玄朗顿了下,还是从暗格中取出颗香丸,捏碎了弹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散开,将那股味道掩盖了下去。

    这才给荣娇穿上大氅。她的发髻乱了,一时半会弄不好,玄朗干脆直接将风帽扣上,小心翼翼扶她下车。

    ……

    十七公主面无表情站在几步外,声音里有尽力隐藏却还是有所外泄的恨意:“英王妃,驿馆到了,本宫告辞。”

    “慢走不送。”

    荣娇不咸不淡,漫不经心地却又礼数周全地送客。

    不加刻意的轻描淡写,尤令十七公主羞恼,她深深地看了玄朗一眼。见英王连一个眼神都不吝于给她,十七公主心中气苦,羞忿难耐,一言未发。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进了驿馆,回到自己的院子,荣娇马上明白玄朗在车上所说的等不及到晚上是什么意思了,他居然即刻就将她被封印的感官解了封!

    “你,你好歹陪我吃顿庆功的饭吧?!”

    荣娇气恼,怪不得他连晚上也等不及。急吼吼地在马车上就哄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竟是一刻也不耽误!

    “再忍忍,过几天就好了。我也想得很……乖,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过了这几天,你想我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好不好?”

    玄朗低声下气地哄着,他也知道自己扫兴了,娇娇赢了十七公主不说,她的那手骑射之术震惊了西柔人,理当与她好好庆祝一番的。

    “娇娇,今天的庆功宴我都安排好了,就我们俩,只是,坐得远了些,其它的,都一样的……”

    清浅温柔的嗓音莫名就有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其实玄朗心底还有更多的自责,若不是他不察之故,也不会有后面的这种种波折。

    “今天之后,给你下帖子的西柔贵族会更多,真心假意或试探或算计,各种心思的都有,我少不得要陪你一起的,封印之举,多为之,终是不能完全放心,除非是必需的不得已,时间上,也愈短愈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会要多久,我保证……”

    是他过于自信自负,没想到自己挑选的人,居然会对她动别的心思。

    “诶,我不是啦,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

    荣娇忽然觉得自己是挺不讲理的,依玄朗平时对她的粘乎劲,亲手结束与她亲近的可能,最不愿意做出这种决定应该是他,何况他不说,荣娇也知道,对于七星塔的事,他内心有多愧疚与自责。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多跟你在一起,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多抱抱我……”

    内心的真实想法很自然的就脱口而出,软软糯糯的,象是在撒着娇,“我今天极高兴,在场上迎风驰骋,感觉特别舒畅,那个场地,还有射箭时的感觉,特别的好,有种久违的兴奋,好象这样的骑射经历曾经有过很多次……”

    荣娇忽然停住了,不可置信地望向玄朗,她刚才说什么了?

    她说这样的骑射经历有过很多次?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来西柔,第一次到皇家骑射场,第一次与人比骑射术!

    这,这是……

    ……

    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仅荣娇一人。

    兰其嬷嬷是太后的第一心腹,从太后还是七岁幼女时就开始在她身边服侍,一路贴身陪伴了数十年,最受依赖与倚重。

    太后心里的事情,可能会瞒着国君会瞒着其他所有人,却一定不会瞒着兰其嬷嬷。

    “……娘娘,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您尝尝看?闻着倒是怪香的……”

    兰其嬷嬷从刚送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点心盘里取了一份出来,神情自然而温和,太后娘娘从骑射场回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惹她心烦了?

    兰其嬷嬷年近五十了,太后娘娘素来对她甚是体恤,凡是要出宫,有劳神劳力的事,太后一般都不舍得让她跟着,皇家骑射场在城外,天寒地冻的,太后没带她去。

    所以兰其嬷嬷只知道今天的骑射比试,原以为稳赢的北辽十七公主输了,以为必输的大夏英王妃赢了,据说其骑射精妙,已达神乎其技,以至于场上人给出了“神射手”的尊荣。

    难道太后娘娘是为此而感?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贵女

    银盘里的方块小点,白色中掺着淡淡的粉色,颜色十分的清雅可人,散发着浓郁的奶香,看上去还不错。

    太后半倚在暖榻上,神色怏怏,摆手道:“哀家吃不下……你也别忙活了,过来陪哀家说说话。你们都下去吧。”

    “是。”

    殿内其他服侍的宫女们低头称是,施礼后,悄没声儿地鱼贯而出。

    兰其嬷嬷放下手中的盘子,转身走到太后,半跪在暖榻前,拿起之前宫女放下的玉锤,轻轻捶打着太后的小腿,不轻不重力道正好。

    “今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太后起了头,果然是为了骑射比试之事么?此事难道还会有后续风波?明面上不都说了是两个女人以私人身份进行的切磋?

    “只听说是大夏的英王妃深藏不露,神乎其技,大胜了北辽十七公主,下头那些孩子只知道看热闹瞎起哄,其它的,倒都没说。”

    兰其嬷嬷答得中正稳妥。

    “深藏不露,神乎其技?”

    太后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八个字:“说得极对,英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神乎其技……昨晚上北辽公主几次三番要与她切磋,她百般推诿,哀家也以为她是不会,不敢应约……就是今天到了场上,哀家也以为赢的会是北辽公主,说起来,那北辽公主也是有两下子,不是绣花枕头不中用……”

    太后慢悠悠地说着,对自己的情绪并无掩饰,熟知她的兰其嬷嬷却感到了她心绪的不定,太后看似在平淡的讲述,实际上恰恰说明这件事令她有困惑之处,要借回顾再次整理思绪,平稳心态。

    “……英王说他的王妃箭术不错,哀家只当是他自夸,现在看看,这不错两字还真是他自谦之词……”

    岂止是不错而已?

    想是之前英王夫妇对十七公主的切磋甚是不以为然。根本就没看上她的水平,懒得与之应付,并不是如十七公主以为的,是不敢。

    绵羊将眯着的老虎当成了病猫。在她面前,挥着拳头要比武,老虎会理睬它?可绵羊纠缠的紧了,老虎也不是没脾气不会亮爪子的。

    “英王妃居然这般厉害?”

    兰其嬷嬷不是怀疑,只是单纯的感叹。“神射手啊,大夏的女人会骑马能拉弓,真是令人意外,这样的,大夏举国上下也没几个吧?”

    突然就蹿出一个神射手来?正巧又与北辽十七公主撞到一处了?是故意为之,还是碰巧而为?

    “是呀,莫说是大夏,就是西柔北辽加起来,也没一个能比得上……”

    太后语气幽幽而复杂,饶是兰其嬷嬷。竟也听不出她这番复杂是带了何种情绪。

    “有这样强?”

    兰其嬷嬷顺着话意重复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自家主子的重点在哪里,就算英王妃如此厉害——

    好铁能打几根钉?她一个人,又抵什么用?况且,以大夏的国情,英王妃一介女流,终其一生也几乎没有上战场的可能,她就是强到天,似乎也没什么干系,对西柔更不会有多少影响。

    太后这般似有不安。所谓何来呀?

    要说真有什么,那也应该是北辽人更担心吧?

    今天被羞辱打脸的也是北辽人,堂堂公主,不顾颜面盯上英王。没那个本事还想抢男人,结果给英王妃牵了一路马,北辽公主给大夏王妃当马夫,十七公主这回不仅仅是丢脸,可谓是奇耻大辱,说什么私人身份。不涉及国体,她就是北辽的公主,私人身份也是北辽的公主,不会变成别个!

    “是,很强,非常强……”

    太后顿了顿,神色间似有恍惚,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过去,雍容绝艳的面庞容如褪色的画片,莫名呈现出诡异的颓色。

    “娘娘您……”

    兰其嬷嬷见状不免有些惊慌,太后娘娘从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最不屑多愁善感之辈,眼下这种嘘唏感慨的画风着实与娘娘不搭!

    反常的总不免令人忐忑,何况眼下反常的还是娘娘?

    “你没跟着去……今天,英王妃着火红衫,骑白马,三珠连发,箭箭正中红心,”

    太后的脸上露着罕见的恍惚与茫然,声音平板,不见一丝起伏:“活靶子用的是木兔子,每只被射中的兔子,箭矢都没入深处,拨都不好拨……准头高,力道足,要是射活的,箭箭非死即伤……”

    “英王妃是大夏人,父祖虽为军门,却从未到过西柔边境……她年纪尚小,岁数上更对不上,身形娇小可人,体型也纤细,明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有那么一瞬,哀家怎么觉得就是她呢?”

    她谁呀?

    兰其屏住呼吸没敢问,娘娘是睹人思人,将英王妃与谁联系到一起了?

    着红衫骑白马骑射精湛……

    会是谁呢?

    兰其嬷嬷在记忆的河里努力地挖掘的,似乎有那么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待要仔细去想,却又如气泡似的,瞬间消逝。

    “听说十七公主是北辽第一贵女,哼!”

    太后轻蔑地冷哼了声,却忽然顿住了,停了好一会儿,象是潜在水底直到窒息的关头才重新浮出水面,声音里透着湿漉漉的闷意:“第一贵女呵……你可还记得,西柔第一贵女?”

    西柔第一贵女?!

    佳丽代代有天骄,各领风骚几花朝!

    这前前后后,王城里得到过第一贵女称呼的可不少,兰其嬷嬷却在瞬间就意识到太后所说的第一贵女是谁了!

    怎么,想到她了?!

    兰其的脸色僵了僵,手上一直不疾不徐轻重得当的力度,突然就失了分寸。

    太后“嘶”的一声,兰其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神震荡,以至于手上的玉锤用力过大,急忙放下玉锤诚惶诚恐道:“娘娘,有没有伤了您?”

    “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放那儿吧……”

    太后知道是自己提起西柔第一贵女的话题,才让兰其乱了心,玉锤不算沉,那一下也没多重,也没心情计较这个。

    “哀家也知道这两个八杆子都扯不上关系的,可这心里就是挺乱的……总觉得今天看英王妃就象看到了她似的……”

    理智上太后明白这两人实打实不会有关联,可心里就是发毛,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今天在场上,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真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她!

    人,长相的确是没有一丝相像之处,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丰华也截然不同,但当她纵马挽弓时,周身的气场竟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如此的相似!一样的气势如虹,一样的气定神闲,从容自若如闲庭信步,无形中就有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淡然,让人不觉间心生膜拜。

    “或许,都是箭术高明之故?”

    兰其嬷嬷找着可以安慰的理由,那位之所以被称为西柔第一贵女,不是因其尊贵的公主身份,而是因为,其骑射之术,不但是在所有西柔贵女中,无人能及,即便是算上男子,能与她相拼并论的,也不过寥寥。

    会吗?

    太后沉思着,仅仅是骑射精湛之故吗?

    +++++++++(未完待续。)

    PS:谢谢书友annefan亲的票票,月底了,有票票的亲们,请多支持,谢谢!另外,十则在前几章里把英王的宋姓误写为李了,多谢书友140620205445140亲的提醒,一定尽快修改,因作者的疏忽给大家的阅读带来困惑,很是抱歉。

第三百六十五章 问责

    十七公主打马急行,埋头直奔北辽驿馆而去。

    眼角余光看到所过之处,路上行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不觉更是羞恼万分,殊不知众人指点的原因,不是她输给大夏英王妃,给人牵马做了马夫,而是因她当街纵马,罔顾他人安危。

    回到驿馆,十七公主怒气冲冲如风似的直奔自己的院子,走到半路被人叫住了:“小十七!”

    转身回头,花墙后耶律古走了出来。

    十七公主见是他,心头本就燃烧的怒火宛如火上浇油,愈烈了几分,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停住脚步,面露不耐,冷冷道:“十二皇兄有事?”

    见她爱搭不理的,耶律古没多想,只当是她输了稳赢的比试,又给人牵了一回马,失尽了脸面,心情不好。

    十七公主与他没有利益冲突,又同出使异国他乡,他算不上是多么尽职的哥哥,但也不会弃她不顾,毕竟在外人眼中,他们同时代表大辽,代表大辽王族。

    “胜败乃常事,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耶律古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也没安慰过谁,不过是觉得十七今天确实太倒霉了,而比试这件事虽然是十七自己的主张,他在其中也没少推波助澜。

    若没有他的默许与暗中出力,或许这事还不会闹这么大,他也是太想下下大夏人尤其是英王的脸面了,心急失察,不曾打探清楚英王妃的情况,就贸然试探,结果却让十七栽了。

    耶律古是个有担当的,觉得自己是要负些责任的。

    愿赌服输,他虽然没打算替十七公主去牵马,却也没放任她一人独自面对,从骑射场出来后,耶律古与他所率的众人,并没有立刻改行他路。而是跟在英王的车队后,一路进城,以哥哥的私人身份给十七公主做后援。

    进了城后,因北辽的驿馆与大夏驿馆不在一个方向。耶律古命其他人先行回去,自己带随从依旧跟随到大夏驿馆,实则是为了护看十七公主。

    结果十七象是没看到他似的,到了大夏驿馆后,上马就走。连招呼也没打。

    耶律古虽体谅她的心情,心里却有点不舒服,这个小十七,也太不懂事了些,她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视他如空气吧?

    要说丢脸,虽然输了牵马是丢脸,难道他脸上就有光彩了?

    堂堂公主牵马是羞辱,他堂堂皇子跟在后头,如同英王的护卫一般。就不是丢脸了?

    她愤怒,他就高兴了?

    大家都没脸!

    大辽的脸面被丢了个彻底,简直是让大夏人踩到了脚底下,他身为大辽使团正使,在西柔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又何尝不是耻辱?

    若不能从别的地方扳回一局来,回去后少不得要被父王训斥,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少不得的嘲笑奚落。甚至会借此生事,在父王面前上眼药。

    本来他这次代父王来西柔观礼,机会来之不易,是他自己过五关斩六将得来的。这不仅是一次普通的国事代表,而是下一代王位归属的讯号之一,朝野上下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就等着揪他小辫子呢!

    真论起来,他的损失要比小**多了。

    他还没怎么着呢,她倒先甩上脸了?

    耶律古不悦。见十七公主红着眼眶,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是压住了自己的火气,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又素来受父王宠爱,输了给人当马夫,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小十七,你今天做得不错,是英王妃太强,又事前有意示弱,所以才……回去好好休息,别多想。”

    “做得不错?多谢十二皇兄称赞,这不正是十二皇兄期望的?”

    十七公主恨不得撕烂他虚伪的面容,真好意思说啊?是英王太强,还是你让她太强的?!真当她是傻子啊!

    “小十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耶律古也动气了,这还没完了不是?!

    英王妃是太强,大家都低估了她,可说到底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没有她强!

    其它的都是借口,只有这个才是真正的理由。

    若是十七的实力能够辗压她,任她是有意藏拙还是故意示弱,都只有认输的份!

    “十二皇兄不懂吗?”

    十七公主见他还装糊涂,愈发愤怒,语气也愈加狠凉:“英王妃是真的太强,还是有人想要她强过我?甚至不顾大辽公主的颜面?”

    “把话说清楚!”

    耶律古听她愈说愈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因为输了比试闹情绪,这是在指责他吗?语气也强硬起来。

    “说清楚?哈!”

    十七公主嗤笑一声,说清楚?有什么好说的?

    “十二皇兄这就演过了,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你让我怎么说清楚?你知我知就够了,揭了那层遮羞布,大家都难堪,何必呢?”

    这笔帐她记下了,来日有机会一笔一笔细算。

    “什么你知我知?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明说就是!”

    她那副嘲讽十足又自甘被辱,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表情分外刺眼,耶律古面沉似水,不容置疑。

    技不如人,认了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不愿承认,事实摆在面前无法否认,阴阳怪气含沙射影,是想做甚?

    “明说?!”

    十七公主冷笑:“我三岁拿弓,七岁箭术承蒙父王夸赞,十岁起年年骑射不曾落于人后,父王曾夸我为大辽贵女第一人,这些,十二皇兄不否认吧?”

    “然后呢?”

    耶律古点头,是这样又如何?你是不弱,只不过对手却更强,这很难理解吗?

    “然后呢?”

    他还真敢问!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装无知与无辜?!

    “大辽与大夏的武力差别,十二皇兄想是比我更清楚,那个姓池的小贱人,娇滴滴的,风大了能吹倒,七斗弓都拉不开,她能赢我?真当是坐着拈绣花呢!”

    十七公主一脸你是聪明人也别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耶律古不为所动,“……所以呢?”

    她到底想了些什么?!

    “是西柔人找你的吧?宋济深不会直接找你,定是间接操纵,他许了西柔好处,西柔人又许了什么好处给我亲爱的十二皇兄?本宫好歹贵为大辽公主,颜面多少还是有些份量的。”

    这种肆无忌惮地当面击碎对方假面具的感觉太好,当真令人畅快淋漓,将十七公主原先郁结在心的恶气渲泄了不少,当真是畅快又肆意。

    “你以为,你输了,是我,联合,西柔人做的手脚?”

    耶律古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冷冰冰地象是裹了一层冰碴子。

    “不然呢?总不会是那姓池的小贱人真比我还强吧?”

    十七公主笑得比他还冷:“还是,父王亲口夸赞的大辽第一贵女,竟然连大夏的女人都比不上?十二皇兄是要说父王眼光不好吗?”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有病

    父王的眼光……

    耶律古重重吐了口郁气,看着眼前怒气冲冲又自以为是的十七公主,父王的眼光,的确是不怎么好!

    那么多公主,居然会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

    没脑子就罢了,没脑子是你母妃没把你生好,先天的没办法,那就别自以为聪明学什么善虑多谋,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简直可笑至极!

    “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难道这又是大夏人的后招?

    英王妃故意示弱挖坑不算,宋济深还用了反间计,挑拨离间他与十七的关系?想要他俩起内哄?

    就说大夏人阴险,宋济深看着风光霁月,这等手段都使得出!

    “这还需要用别人说?我自己看不出来?”

    十七公主嗤之以鼻,真当她是蠢的?

    “……”

    耶律古放心了,不是大夏人的阴谋诡计就好,单一个蠢笨的小十七他还能应付。

    “你看出什么了?我以为你没长脑子加有眼无珠呢!”

    十二皇子见她自以为是的蠢笨样就来气,以往怎么不知道她蠢成这样?

    “英王妃十支静靶,箭箭直中红心,你不会以为那些箭是她走近前,一支支比照着插上的吧?你以为在场的西柔人眼都是瞎的?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集体当睁眼瞎?”

    十七公主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耶律古率先开口,将她没说出口的意思先说了出来:“你想说静靶是真的,但活靶有可能做了手脚吧?”

    真是够蠢的!

    “活靶你射了十二只木兔子,英王妃射了二十只,”

    耶律古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实:“比你多了八只,英王妃一共用了二十九支箭,射中了十只静靶红心,二十只活靶。有一箭射中了两只木兔,箭无虚发,你呢?箭壶中又剩了几支箭?射空了几箭?”

    技不如人就罢了,居然还得了被害妄想症!不用人家挑拨离间。就自动疑神疑鬼的,自己蠢,看别人也都是蠢的?

    他耶律古得多傻,会在西柔的地盘上,为了丁点好处。让大夏打脸?

    要知道,三国之中,大辽向来在武力强悍方面居首,堂堂公主,号称大辽第一贵女,主动约战,却连娇滴滴的大夏女人都不如,人家不会说英王妃太强,只会说你十七公主更弱!

    “箭支是西柔人准备的,谁知道有没有动手脚?”

    十七公主哪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说动的。梗着脖子继续自己的认知:“不是你,就是大夏人,是宋济深!一定是池小贱人怕输给我丢脸,才缠着英王买通西柔人的……”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本宫是不会相信的!

    “你看她娇滴滴的模样,能拿起弓,还是能爬上马?十二皇兄,这一定是大夏与西柔联手捣的鬼,为了大辽的颜面。不能就这么善罢干休……”

    “你闭嘴!”

    真是够了!

    蠢成这样,还固执得象牛!事实都摆在眼前,到了黄河还不死心!

    耶律古恨不能抽她两嘴巴,看着平时挺精明的一只。跟那些姐姐妹妹们在父王面前争宠耍小手段,有的是聪明劲儿,这会儿怎么就只剩下蠢了,还一直犯浑!

    “我们都在现场,这么多人,眼睛都没瞎。是真是假,看得清楚!”

    耶律古喝责道:“技不如人,认栽就是,扯旁的做什么?我以为你愿赌服输,是顾全大局,大辽人,输也输得光明磊落有风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什么?要我就这样认了?”

    十七公主气急败坏地尖叫,那怎么可能!

    “不然你待如何?”

    耶律古讥笑,看着她状若疯魔:“再去比试一回么?!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你再去比上十回,也不是她的对手。”

    英王妃的箭术,恐在他之上。

    “我不信!她是大夏人,怎么可能……一石的弓她都拉不开……”

    她能拉开两石的弓,她也能百发百中,她是父王亲口赞赏的大辽第一贵女,她哪里会不如大夏的小弱鸡?

    “你怎么知道她拉不开?拉不开又怎样?力大无穷跟箭术有关?大夏人本就讲究轻刀快马,软弓长箭,她就是真没你力量大又如何?你跟她切磋的不是臂力,你就是能拉开三石五石都没用!”

    怎么就是搞不清楚状况呢?输已经输了,该给人家的彩头也给了,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从别的地方扳回面子来,纠结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休要再提,来人,扶公主回去休息!”

    耶律古冷面一沉,不想再与十七多言,不顾她的反对,招呼人带她回房间休息:“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我。还有,不要惦记宋济深,你与他不可能!”

    “十二皇兄!”

    “父王不会让你跟他联姻,他也不是你能肖想春风一度的!你以为他战神的名号是白得的?”

    耶律古一点也不给十七公主留情面,大辽的女人抢男人不算什么,有能者居之,男人女人亦然,不过动手前得掂量好自己的能耐,别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当年关于他的事迹,你是没听过还是都忘了?宋济深,长戟指处,千里无人烟,我大辽多少好儿郎命丧他手?你以为他是你那些侍卫面首,愿不愿意的,你都能强上了?”

    耶律古烦透她的拎不清,夹杂着怒意不客气地嘲讽道:

    “在他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把你的小心思收收,别给我惹事,给大辽丢脸!”

    ……

    “先去左相府……明天缓一天,后天再回帖子。”

    玄朗从面前的几摞帖子里拿出一张,放在旁边:“明天或许宫里会有旨意来……”

    “你说太后娘娘?”

    荣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又多疑,居然也不喜欢太后看玄朗的眼光,总觉得她的眸光中偶尔会流露出些面对猎物时的跃跃欲试。虽然稍纵即逝,她或许看错了也不一定,但总是感觉不好。

    围簇在西柔太后石榴裙下的男子可不少,荣娇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对玄朗有兴趣,下意识地却不想与她多打交道。

    对这位看似亲切无害的太后,荣娇似乎有种本能的戒备与不喜,不单是因为她对玄朗那点若有若无的兴趣。

    “对,她今天对你大加赞赏,而且,她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别……我估计她会再找你……”

    那种特别而专注的眼神,好象在透过荣娇看某人一样,玄朗觉得单凭这眼神,她也会再找荣娇的。

    “她问你什么,能说的,直言无妨,那个女人,心机重城府深,不必与她打机锋多纠缠。”

    不能说的,当然不能直言,荣娇懂玄朗的意思,这不是告诉她,不要与太后玩心眼,自己玩不过她吗?

    “你是说我没心眼,绕不过她?”

    荣娇有些小不高兴,你到底是哪国的站哪一边?!

    ++++++++(未完待续。)

    PS:谢谢嗨*小猴子亲的打赏与票票,多谢亲的支持,握爪爪……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双

    哪一国哪一边的?

    玄朗笑了,小丫头这气生的,是还在怪他解了她的嗅觉封印,不能好好陪她庆宴,还是因为他说西柔太后心机深沉,错将此当为赞美呢……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她在意他的表现,心情顿时愉悦的象羽毛轻轻荡漾。

    他的笑,在荣娇看来,是矜持的,只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唇角,可此时他坐在灯下,柔和的灯光将他整个人都罩上一圈暖暖的光晕,配上他黑眸里如水的柔情,便如四月的和煦暖阳一般,蓦然暖出一室的春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话突然蹦跳到荣娇心头,她微微歪着头,认真仔细地看了又看,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呐?

    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单是这么看着,这么想想,心头就满足得不得了,脸上的笑也满得溢了出来。

    “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却不好明说?”

    心情很好的荣娇,看着看着,心情又不好了。

    那么好看的人,属于她的人,却坐在屋子的那一端,同处一室,却相隔甚远,玄朗坐在厅堂靠角落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几摞帖子,侧边搁着茶盏与果盘,两枝三象升平银烛台里红烛高燃,将那一方小天地照得温暖而明亮,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向往,想要靠近。

    而她却坐在屋子这一端的暖榻上,说是同一空间,实际是里外两间不同的区域,暖榻的小几上卧狮镏金烛台上也插着红烛,烛火暖暖的,照得她的脸格外白晰如玉,仿佛上了一层瓷光。

    就像分处在两个天地中……

    突然就幽幽叹了口气,莫名就觉得委屈,心底生出了几分怨怅,说不清是针对谁的。

    “不会……”

    玄朗心情极好地刚回答完她上一个问题。听到这一声幽怨的轻叹,心里咯噔就又提紧了,这是哪里又不对了?

    “没事,”

    荣娇摇头。觉得自己今天情绪不对,忽喜忽悲,格外的多愁善感,莫名就触景伤怀:“只是忽然觉得,你看。”

    她素白的小手在空中无意识地划拉了一下,点点自己又指指玄朗,语气轻快,不无调笑之意:“象不象是银河两岸?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娇娇……”

    玄朗心头发酸,涌动着强烈复杂的情感,对她突如其来的感慨,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她不是在抱怨他。更不是在指责,只是此情此景下的自然联想,偏偏正因为如此,他就愈发地难受——她愈体贴善解人意,他愈觉自己做得不好。

    “喂,你苦着脸干嘛,不喜欢牛郎织女啊?”

    荣娇随手从摆在眼前的果盘里捡了颗栗子,丢过去砸他。

    “不喜欢。”

    玄朗抬手接住了那颗栗子,指尖轻搓,将棕褐色的外皮剥了去。露出里面金黄色完整的栗实来,“给你……”

    手指轻动,那枚栗实就乖乖地出现在荣娇面前的果盘里:“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剥。”

    说着。从自己这边的干果盘里又取了几颗栗子,剥皮后重复同样的动作:“呆会儿要睡了,栗子吃多了恐会积食……”

    荣娇囧,她没想吃栗子,不是丢给他剥皮的……

    看了看玄朗认真等答案的表情,荣娇无奈。“松子吧,个小……”

    吃了不占地方,不过,也挺油的……

    “那我们要等太后?这些不回吗?”

    荣娇将话题重归正途,说回到刚才的帖子上。

    “照我们的时间安排正常回复,至于太后那里,赶上哪天是哪天,她最大,谅西柔贵族们也不敢挑她的不是。”

    玄朗不甚在意,似乎正在说着的西柔太后与一干贵族们,还不如他眼前那盘松子重要。

    “我想找机会再去今天的这个地方……或许能想起什么也不一定……”

    今天在骑射场,那种状态想想就挺令荣娇激动的,对那个地方,有种特别的熟悉。

    “我来安排……”

    玄朗轻轻笑了笑:“可能不会我们自己提,会有人主动找你……你今天的表现可谓震撼,西柔的贵女们,定会主动邀你参与各项与此相关的聚会。”

    骑射游玩是西柔贵女们最主要的交际内容,她们一般不会象大夏的女人们,弄什么赏花诗会品茗之类的,西柔贵女们多喜欢竞技类的,骑射投壶打猎才是她们惯来喜欢的。

    荣娇经今天之后,不能说被上层贵女圈接受,至少是与之前单纯的大夏来的英王妃,所受的待遇会不同。

    西柔与大夏不同,荣娇若是在大梁城的贵女圈如今日般露了一手骑射功夫,第二天保准被视为粗鄙之人,没人再理她,在西柔恰相反,贵女们会乐于交结这样的强者,尤其还是大夏来的,更是觉得新奇。

    “不必刻意,顺其自然,感觉熟悉的地方,也不必过于用心纠结……”

    玄朗担心荣娇急于求成,清浅的嗓音不疾不徐,有种难以抵挡的安心:“你是大夏英王妃,水到渠成,自是最好。”

    不必紧张也不必强加掩饰,以她的身份,即使有些失常的举动,也不会引起注意,因为她本就是他国之人,没有人会知道她平常的言行举止如何,也就不存在正常与异常。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真有人在她身上感觉到似曾相识的熟悉,也永远不会将她与当年西柔公主楼满袖联系到一起,这俩人,毫无共同之处,能将此联想到一起的,也绝不会当真。

    “嗯,我听你的。”

    荣娇乖巧的点头,又想起一事来:“北辽那边,会不会有后续麻烦?”

    怎么看,十七公主也不象是能就此善罢干休的模样。

    “随他。耶律古不会纵容她乱使手段的。”

    十二皇子是个聪明的,绝不会放任十七公主胡闹。

    “就是说,耶律古会出手?”

    荣娇听出了玄朗的另一层意思,不禁有点替他担心:“我看他比倒与他妹妹更难对付……我们要小心些……”

    “我会多防范的,不会给他可趁之机。放心,一切有我……”

    玄朗原本听到她夸奖耶律古(在英王殿下看来,难对付的评语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夸奖),顿感不舒服,他的娇娇怎么会觉得另外一个男人难对付?这岂不是说她担心他不是耶律古的对手?

    这个认知简直是剜心,好在她接下来说“我们要小心些”,这才令英王殿下心里好受了些,我们是一体的,至于耶律古,那个北辽小子,即便他不来惹他,他也预备着等国君楼立勋大婚盛典后,在他回北辽之前,给他找些麻烦的。

    届时只看是谁先出招,谁后应手了……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48/ 第一时间欣赏满池娇最新章节! 作者:鬼十则所写的《满池娇》为转载作品,满池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满池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满池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满池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满池娇介绍:
池荣娇重生归来,发现自己拥有两份截然不同的前世记忆:
青灯古佛孤苦而亡;
芳华正好香消玉殒;
总之,怎个悲惨了得!
管她谁是谁,既得重生,新的一世,她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扫平一切障碍,凯歌高奏,赢得天高海阔满池荣娇!
++++++++++++
PS.十则另有完结文《锦此一言》,穿越古言,百万字,欢迎宰杀。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满池娇》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满池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池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池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