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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权色冲天txt下载     权色冲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马鹏飞的纠结

    如今的社会,谁拥有了更多的社会资源,谁就掌握了更多的话语权,安平的社会资源很溃乏,除了拥有方明远和向玉田这一条线以外,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称得上强力资源的几乎沒有,否则安平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纸箱厂而急的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不过,安平更知道,自己手中这唯一的一条线是接通上层的天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用,毕竟人情这个东西,就跟活期存折一般,取一次,少一次,用一回,少一回,总有取干用净的时候。

    而且,就眼前这林主任和耿经理的态度,撇着嘴,端着谱,摆着架子,整个一副大爷的模样,眼神中更流露出对安平的蔑视和不屑,好像來找自己帮忙是多给面子一般,自己就该主动的把一切关系奉上,安平虽然年轻,说话也沒什么份量,但真沒贱到那个程度,不至于看到个人就哭着喊着跪在地上要求抱大腿。

    “书记,我去接洽倒行,可若是人家不给面子,那我就沒有办法了……”这两个人,估计是当大爷当惯了,沒有一点求人的意识,就这个态度,还想用自己最为珍贵的资源,快点省省吧,你们是大爷,你们有谱,自己回家慢慢摆着去吧,咱一个小科员,惹不起,躲得起,犯不上惹一肚子气。

    “小安,不能再想想办法吗……”嘴上沒毛,办事不牢,安平实在是太年轻,不熟悉的人一看这张脸,就会刻意忽略他的能力和手段,显然,林主任和耿经理就是犯了这种主观上的错误,一句话不说的就把安平否定了,就像当初自己忽略安平一样,而安平这种不冷不热,完全公式化的敷衍,完全是给自己这个党委书记留面子,这两边都不看好对方,这事基本上沒戏了。

    “熊书记,中午借你的宝地蹭口酒喝,都说你这存货多,可别藏着腋着啊……”接触的时间长了,熊克贤对安平多少有些了解,知道安平吃软不吃硬,骨子里有那一股子刚烈,而这两位的态度明显有些轻视安平,还想着从中和和稀泥,帮着这两位劝说一下安平。

    要知道林主任和耿经理都是县里大权在握的头面人物,能与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熊克贤自然是乐意看到的,毕竟官场中人永远都不嫌朋友多的,可熊克贤的话落到林主任的耳朵里就成了多余,早就沒了耐心去跟安平客套,直接把话头抢了过去,这一下倒把熊克贤的嘴堵了上,就是想帮着游说几句都沒了机会。

    “书记,那我先回去了……”毕竟老熊是自己的领导,他要真以势压人,欺负自己这个下属,安平觉得还真沒什么好招去应对他,偏偏人家不领情,连老熊的嘴都堵上了,安平自然省得麻烦,微微一笑,再不多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早点消失的好。

    “嘿,安平,整天抓不着你人影,这下看你往哪跑……”刚刚走出书记办公室,安平就看到马鹏飞夹个包,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冲了过來,一把抓住安平的手,言谈举止中比以往更加的热情。

    “马主任你好,熊书记正在屋呢,快请……”林主任和耿经理在前,马鹏飞在后,安平不用细想也知道自己和向玉田的关系是他透露出去的,这个人纯粹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前几天通电话,还不冷不热的敷衍着,今天又恢复了热情,这里面显然是另有目的的,自己还是防备着点好。

    “呵呵,那回头聊……”从马叔一下子又变回了马主任,虽然只是称呼的变化,但谁都能听出來这是刻意的于拉开距离,马鹏飞很敏感的捕捉到安平在称呼上的变化,心思细腻的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安平对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刻意的疏远无疑是在告诉自己安平很不满意,隔阂已经产生,想要消除就难了,这让马鹏飞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一阵抖动,心里是一阵的后悔。

    “林主任,耿经理,你两位倒先來了啊,熊书记,我看到安平走了,都谈完了,中午怎么安排的……”走进办公室,马鹏飞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不知道林主任和耿经理会愚蠢的对安平无视,还以为事情都谈妥了,心中有着几分的庆幸,兴高采烈的先跟熊克贤握了下手,又主动的跟林主任和耿经理打了个招呼,浑沒注意这两个人一脸的衰样。

    “这个小安不行,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交到个毛头小子手中,开玩笑一样,老马,你就别东推西推的了,还是跟马主任再沟通一下,请他帮着努力协调协调……”提起安平,林主任就是一撇嘴,看向马鹏飞的网,心里是一阵嘀咕,这个马鹏飞,想要回扣你就明说,虽说都是给县里争取的项目,但相应的规矩还是要讲的,都不能让你白帮忙就是了,可你倒好,推三阻四的不说,还把这么大难題往安平身上推,也真亏了你怎么想出來的,用一个毛头小子做掩护,衬托出你马鹏飞的能力出众,这两边有可比性吗,就是比,你也找个靠点谱的人來行不行。

    “哎呀,安平都说不行了,你怎么跟他介绍的,他跟上面是怎么联系的……”要说在省农委,安平有多大的力度,对向玉田有多大的影响力,马鹏飞最清楚不过,连自家大哥能提上副厅级都是安平过的话,若是这力度都不行了,那这项目可真沒戏了,只是,看到林主任这不阴不阳的一脸酸样,马鹏飞也是一肚子疑问,安平都不行了,找自己还有用吗,这话听起來感觉不那么顺耳,就像自己故意推脱不帮忙似的,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題。

    “哼,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什么可联系的,也真难为你了,一个小年轻的闲着沒事吹吹牛皮,给自己提提身价,你也居然能信……”林主任的心里流露出对马鹏飞的不满意,但这个时候正是借重马鹏飞的时候,还不能直接对他的推三阻四要好处的贪婪横加指责,这股子怨气就都发到了安平的身上,在他看來安平就是马鹏飞推出來谈条件,讲价码的挡箭牌,只要把安平剥了个干净,那就等于打了马鹏飞的脸,心里的这口怨气也就算是吐出來了。

    “呸,你吹牛皮也得有人信行,林树则,我看你是当了几天主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走到哪都摆着主任的谱,你要真有能耐别跟我摆,直接到省里去,看看人家鸟你不,要不是雷县长亲自给我打电话,我都懒得跑这一趟,好心好意给你介绍条捷径让你走,你他娘的不领情不说,还在这阴阳怪气的说三道四……”马鹏飞算是明白了,敢情林树则压根就沒瞧得起安平,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这不是有眼不识真神吗,而且,就林树则这副酸样,指不定把安平怎么得罪了,要不然安平就是不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当面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撂脸子吧,想來安平是把自己和林树则当成了一路人了,心里这是憋着一股气都撒到自己头上來了。

    “哎哎,马主任,马大哥,这好好的说说话怎么还发起火來了,來來來,吸支烟,喝口水,消消气,有事咱们慢慢商量……”两边都是客人,都是县里手眼通天的人物,一起凑到隆兴镇,三句话不來,就谁也不服谁的顶了起來,而顶起來的根源还是自己的下属,这可让熊克贤一阵头大,为了避免矛盾扩大,急忙插进话來,从中和起了稀泥。

    “老马,听你这意思,这个小安有力度,我看不像吧,这么个年纪,怕也不托底吧……”林树则的话说的虽然不太中听,但耿经理觉得多少还是有点道理的,瞅安平这样子,也就是二十啷当岁,这个年纪,别说跟省农委领导是个拐了弯的亲戚,就是直系的子侄,也不见得能左右领导的想法,马鹏飞这话说的有些大了。

    “哼哼,要不说你们眼皮子浅呢,看人就看表面,谁肚子里有多大的脓水,还能让你们知道,你还别不服气,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就这个项目,安平若是说办不下來,那在省农委内部你找谁都白扯……”安平能不能办到,马鹏飞说不准,但这个时候,马鹏飞是有苦自己知,貌似除了安平,还真就找不到其他有力度的人來替自己做遮挡,只能一口死死的咬住安平。

    几次主动示好安平,都被安平婉言的拒绝了,这让马鹏飞对安平骨子里的骄傲十分的不愤,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所以对于安平的请托直接忽略了过去,两人之间变得疏远起來,可是这几天,马鹏飞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纠结,很后悔,做人不留余地,把安平得罪了个透,却沒想到自家大哥的职务是提升了,但手中的权力却是缩水了,沒有了大哥的帮衬,拉不來资金和项目,那么自己在郊县就彻底成了一团渣,

23、许之以利,诱之以位

    这段日子对于烤烟项目申请,马鹏飞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自家的大哥已经明确表态,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忙,并且以后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会越來越少,享受过了权力运用的快感,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有多辛酸,多凄惨,只有体会到这种滋味的马鹏飞自己清楚。

    更重要的是这些话马鹏飞沒法说出來,不但不能说,还得严防死守不能透露,一旦漏了出去自己的底气也就漏了,在郊县高高在上的地位也就不稳了,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外强中干,那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而通过安平做通向玉田的工作,把项目争取下來,是马鹏飞目前想到的唯一出路。

    至于安平能不能帮忙,能不能摆平问題,马鹏飞的心里也沒有底,但是有一点马鹏飞很清楚,要想改变困状,维持住曾经的荣耀,继续高高在上的做郊县的大爷俯视众生,唯有与向玉田有着亲密关系的安平绑上自己的战车,若是有了安平借助向玉田的线打通关节,再有大哥凭借老脸和积攒下的人脉四下里活动,自己仍然留有一线生机,只是安平明显是个记仇的人,这一点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就能看出來,这让马鹏飞的心有如跌进了冰窟里一般。

    “哼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來我以为两位都是在县里叫得响的人物,今天一看实在太过敷浅,现在你们把路都堵死了,那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跟雷县长汇报一下吧,看看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吧……”马鹏飞一向严于待人,宽于待已,对他与安平之间的龌龃,引得安平对他不冷不热的事情,他是不会提的,但对瞧不起安平,惹得安平不高兴,把大好的缓和关系的机会都搅的一塌糊涂的林树则和耿经理那是恨之入骨,特别是跟林树则已经撕开了脸,那言语中就沒必要去客气,甚至还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去,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马主任,这事情不是林主任的问題,主要是我沒把握住原则,县里派了你和林主任來帮我们跑项目,我这心里很感激,你也知道我这一直做企业工作的,对这些道道都不太了解,哪多哪少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个,你认为安平同志有能力,那咱们再把他请回來,是赔礼道歉,还是端茶敬酒,我老耿绝不含糊,但这项目咱还得努力不是……”马鹏飞的话说的不留余地,挖苦辱骂一起都來了,直把林树则气的满脸通红,若不是身上担着雷县长的叮嘱,只怕立刻就会拂袖而去。

    而作为事主,耿经理则要含蓄了很多,看到马鹏飞的模样他的心里就画了魂,无论是马鹏飞在推脱,还是安平真有力度,这个时候都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毕竟烤烟项目关系到郊县卷烟厂未來十年的发展前景,若是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就一步差,步步差,或许用不了几年郊县卷烟厂就不复存在了,沒有了卷烟厂,他这个经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那场景有多凄苦,怕是只有自己能知道。

    “若不是高书记一再要求,我也不往身上揽麻烦,全省有八家卷烟厂,手眼通天的人物多了去了,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办啊,至于你说请安平回來,唯今之际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只是我可沒那能耐说动人家,熊书记,这是你的地头,安平也是你的人,你可别躲在一边看热闹啊……”一味的推脱不是办法,撒手不管也不现实,这骂也骂了,耍也耍了,也到了面对问題的时候,只是想到安平冷漠的眼神,马鹏飞的心底就直冒凉气,眯眯的眼晴翻腾翻腾,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老神在在的熊克贤身上,顿时有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來了精神。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安平再有能力,那也是隆兴镇的干部不是,也是熊克贤手底下的兵不是,只要熊克贤肯出面,好言相商,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许之以利,诱之以位,就是抛开熊克贤这个党委书记的面子,安平年纪轻轻的,能不为前途考虑,能禁得起权力和金钱的诱惑,能不拼尽全力的帮着谋划出力,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熊书记,卷烟厂可是咱们县的支柱企业,烟厂若是倒了,县里可连工资都发不出來,这个烤烟项目基础投入初期就是一千万,后续可能还有补充,拿下了项目,就等于给卷烟厂的发展上了一个保险,在这个关键时候,熊老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话说到这个份上,耿经理就是再笨也意识到了熊克贤的重要性,紧随马鹏飞之后,把目光也落在了熊克贤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耿经理说的对,项目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省里的后续补充,若是这次不能挤上去,以后处处都要落人一头,所以雷县长一再要求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熊书记,这事能不能说动安平,就靠你了,组织上一向是讲究原则的,对于给经济发展的有功人员,一向是不吝奖赏的,这一点可以和安平同志率先提出來吗……”眼看着事情还有转机,熊克贤或许就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林树则也顾不得再和马鹏飞治气了,同样加入了对能克贤的动员之中,而且一张嘴又是雷县长,又是组织的,大帽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直砸的熊克贤晕晕乎乎的。

    作为政府办主任,林树则可是整天陪在领导身边的大管家,在某些时候能够当领导的家,能够代表领导发表态度,这一上來就把雷县长搬了出來,又说出了不吝奖赏的话,既是要说给安平听的,也是对熊克贤做出的承诺,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肯花大价钱,就是砸也要把安平的路砸通。

    而且,林主任很清楚,领导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只要能把项目办下來,保住财政的盘子,哪怕许下再大的承诺,雷县长也不会不认帐,可若是这个申请最终沒个结果,以马鹏飞的个性一准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來,到时候自己就是混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帽子自己可就摘不下去了,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对对对,老林总算说了一句实在话,我的想法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许之以利,诱之以位,只要能帮着把项目申明请下來,要官有官,要位有位,有什么条件随他安平提,只要有,咱们就满足他,还有,还有,老耿也尽把力,安平的姐姐开了个纸箱厂,正缺订单呢,卷烟厂的纸盒,包装箱什么的都交给他……”林树则终于舍得放血了,马鹏飞觉得这事情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可看到耿经理半天都沒什么反应,居然沒有一点表示的意思,这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猛然间想起安平委托自己给纸箱厂拉订单的事情,就觉得不能便宜了耿经理,左右要打通安平的门路,那就不怕花代价,慷他人之慨,领自己人情的事情,马鹏飞做多少都不嫌多。

    “这不算事,我现在就能答应下來,只要安平能倾尽全力,就是项目申请不下來,今后卷烟厂的纸箱包装订单也都可以给他……”作为烟草公司的经理,卷烟厂的党委书记,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耿经理可是专业的经营型人才,头脑更是精明的不得了,自然懂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相比于卷烟厂未來的发展战略,纸盒包装箱什么的都是小事,可若是安平迫于压力,抱着不得不去的态度,出工不出力,最终一事无成,那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可就白忙乎了,所以,先扔点甜头出來,稳住安平的心,让安平倾尽全力才是真格的。

    而且,耿经理老谋深算想的更多,任何一个项目拔款可都不是一锤子买卖,想要一次性收付个利索那是不可能的,都是要根据施工分批次,分进度,分期期拔付的,如果安平真有硬扎的关系,促成了此事,那今后无论是在促款上,还是在和上级沟通上,需要安平的地方多了去了,这用一个纸箱的订单,既能推安平全力以赴,又能在事成之后跟安平保持住密切的联系,这对卷烟厂來说绝对是一个划得來的买卖。

    “该说的都让你们都完了,我还能怎么办……”围攻绕着一个中心,马鹏飞几个有如找到了默契一般,又是许官,又是让利,不过几句话就圈定了一个原则,最后一起把目光落到了熊克贤的身上,才发现熊克贤的居然惊愕的张大了嘴,楞住了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实在沒想到,不过就是一个项目,居然能让几个人对安平舍得下这么大的资本,手底下有这样的一个能人,自己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不是说明自己这个党委书记在用人上失察吗,

24、价码

    熊克贤一直认为,能把安平放到农业办当主任,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毕竟安平刚刚毕业,无论是经历,经验,还是人脉,阅历都不足以应对隆兴镇农业工作中的复杂局面,但是看到马鹏飞几个人众口一词,毫不遮掩的又是许官,又是诱利的,熊克贤才知道自己错了,相比于白娅茹视安平为股肱和臂膀,自己却漠然的毫无反应,这个错,错的很严重。

    通过安平,熊克贤很懊悔,如果自己能够踏下心來,多深入一下基层,多关注一下机关中的人员动向,多了解一些干部职工的想法,也不会让白娅茹跟捡了便宜似的把安平这颗蒙尘的明珠随随便便的就收了去,更不会让安平死心踏地的站到白娅茹的队伍里,那么,主导了一切的自己,要求安平做什么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现在却一切都不同了,要自己拉下脸來跟安平递小话,做思想工作,这事想想都觉得心里堵的慌。

    不过,这心里堵归堵,却不能不去做这工作,市里充实县级班子的文件已经下发了,自己多方运作才打通了道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别说雷县长这个政府一把手,县委二把手,哪怕就是县政府的一个副县长含糊其词的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对自己來说都是足以致命的。

    但这话又说过來,摆平了安平,拉回了项目,那这政治收益同样也是巨大的,沒听林树则说不吝奖赏吗,那可是代表县领导做出的表态,可信的程度还是实打实的,若是安平接下这个任务,并且顺利完成这个任务,那么在见者有份,利益均沾的规矩下,若是自己做通了安平的工作,论功行赏也该有自己的一份。

    “小安,你也是一名党员干部,这服从组织决定,接受组织安排之类的话我就不说了,但从你个人的角度,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现在你不珍惜,沒准就要等到什么时候,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八年,人这一生又有几个十年八年啊,这远的不说,就说咱镇里的罗玉进吧,镇里排在了第一位,县里也挂了号,可这都几年了,还是原地踏步,不是领导不考虑,实在是沒有机会……”第一次把安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结果大家闹的不欢而散,第二次熊克贤吸取了教训,放弃了党委书记的架式,屈尊降贵的來到了农业办,以安平的个人前途为切入点,以一个老大哥的身份,情深意切的跟安平唠起了家常,到底是组工干部出身,那感情表达的,思想工作都做到家了,每一句话都点到了安平的骚痒之处。

    “小安,参加工作一年了,这一年來你经历的事情不少,社会上的方方面面也多少了有了一定的认识,现在的这个社会,靠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向上拼搏的机会少了,拼的是什么,是关系,是人脉,是金钱,是资源,你放着这好关系,好亲戚咋就不用呢,你不用,领导能知道你不,你不用,领导能重视你不,等着过几年,你当领导的亲戚退了休,你就是想运用这关系,也沒机会了不是……”说到兴奋的地方,熊克贤发现有些话居然有不吐不快的感觉,哪怕这些话涉及到了众多的社会阴暗面,并不附合他这个党委书记的身份,也全然沒当回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一种有权不用,过期做废的思想灌输到安平的脑子里,若是安平肯为了名,为了利,不惜粉身碎骨,甚至万劫不复,那才代表自己的工作彻底做通了。

    “小安,走走你个人的关系,为县里出上一把力,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卷烟厂承担着全县一半以上的赋税,你帮着县里跑下來项目,那可是为全县人民增添福祉的事情,全县人民都得感激你哩……”好话坏话都让自己一个人说了,安平却始终笑眯眯的沒有半点反应,这让熊克贤有种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无力感,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吧嗒吧嗒嘴,果断地停下了游说,一边默默地等待着安平的回复,一边默默的组着词汇,准备发起第二轮的游说攻势。

    “书记,我是你要到隆兴镇來的,一直以來我都把对你的感激放在心里,我的想法就是,我是你的兵,有事您吩咐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会含糊,只是我也沒有把握,怕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挠了挠脑袋,安平的脸上挤啊挤的,挤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心里却已然有了盘算,估计这开出的条件基本上也就到这份上了,虽说不高,但也不低了,再想放上加价加码的话,不是不行,但难免要给人一种贪得无厌的德行,还是见好就收,见利就走,彼此留个台阶下,也好日后相见不是。

    安平在隆兴镇又是发展蔬菜产业,又是满哪低三下四的争取项目资金,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奔个前途吗,正如熊克贤说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当有机会來敲门,你总得抓住不是,这在马鹏飞的怂恿下,林树则和耿经理这两个二货又是许官,又是许利的,傻瓜才不要呢,就是便宜了熊克贤这老小子,白白跟了自己做了趟顺风车,捡了一个大便宜,或许官运亨通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该着他有这份运气,这一下,估计他的上位就该顺理成章了吧。

    “啊,小安,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仁义,有德行,说起來也是,那么多的毕业生,我咋就把你挑回來了呢,现在想想,这是咱俩有缘份啊,小安,这一次你听我的,全力以赴的去争取项目,只要能拿下來,别的我不敢保证,一个副科级少不了你的,你才二十出头,这起点就比别人高了一大块,今后的前途差不了……”若然明知道安平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明知道安平的话是言不由衷的奉承自己,但熊克贤还是很高兴,不管安平这番话说的是真是假,这答应了下來,事情就算是落实了,回去也能跟领导交差了,到时候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自己的那一份。

    熊克贤美滋滋的走了,安平借口说要跟上面联系,沒有跟着他一起去跟马鹏飞几个碰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室梳理着思路,总体上说,一个副科级,一笔订单,安平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纸箱厂的订单,卷烟厂可是郊县的利税大户,年产量少说也在二十万大箱之上,这也就意谓着需要二十万个纸箱,虽说沒有吃独食的可能,自家的纸箱厂也沒那么大的生产能力,但能给个两成三成的,就足够春红姐捞个盆满钵满的了,这让安平喜出望外,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卸下去了。

    但是这报酬是收了,可这问題该怎么去着手,一时之间安平却犯了难,虽说向玉田是一把手,但上千万的项目,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随便扔出來的,不说考虑内部同志的感受,也得听听上级领导的指示,谁又能保证向玉田的上面沒有领导打招呼,谁又能保证沒有向玉田的知交好友打招呼。

    再有就是这几个月跟向玉田走动的比较频繁,但安平纯粹是出于礼貌性的拜访,而向玉田也是礼貌性的应对,问问安平的生活,了解一下工作情况而已,若是碰到心情好的时候,能提点一下安平为官之道,杀上一盘棋,就算老给面子了,虽然言谈举止中带着几分叔侄间的亲切,但安平总感觉彼此的心里都有着一层隔阂,这感情总比不上老院长和豹子叔那般的近密和随意,所以,这叔侄间的份量有多大,安平还真不好把握,更沒法评估,若是向玉田就是一本正的不给面子,项事申请不下來,那自己的乐子可就大了。

    “先到宾州跑一趟,不管行不行,先去敲开门试一试……”思索了半天,安平最终拿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自己先去探探向玉田的口风,不行的话,就拉着方明远一起去跟他撒泼耍赖,若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就去找邹阿姨,左右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是亲是疏,是远是近,是死是活就是这一锤子买卖,若是向玉田谁的面子也不卖的封了口,那么短期内自己想在郊县出头也不太可能了,今后再找他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安主任,嘻嘻,看看我把谁给你带來了……”打定了主意,安平正打算起身上楼跟熊克贤做一下交待,就看到方红那张团团的脸贴着门往屋里看,眯乎的眼晴,露出有如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茫,而在方红的身后,却是许久未见的李红佳,白晰的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俏生生,笑盈盈的往那一站,混身上下透着一股恬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晴有如会说话一般,怯怯的看着自己,那模样有如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明艳的让人不能自已,

25、硬不起心肠

    李红佳毫无疑问是一个美女,一点也不比白娅茹差上半分的美女,肌肤比雪还要白,胸部丰满高耸诱人,杨柳细腰,屁股浑圆硕大,双腿笔直修长,雪白的衬衣和遮盖住半个大腿的黑色短裙,把简单的银行工装穿出了不同的韵味,更具诱惑的是她紧紧贴着大腿的黑色透明丝袜搭配着黑色的高跟鞋,把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成熟妩媚,让人忍不住的侧目而视,总有一种想要穿过两条长腿向裙子的深处展开的无尽瑕想。w w. . )

    就是这样的一个美女,主动的向自己表露心迹,大有双宿双飞,永结秦晋之好的意思,怕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要心动不已,难以抵抗这种诱惑,但是安平的心里早就被白娅茹挤的满满的,哪怕明知道和白娅茹之间的感情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再有就是李红佳对自己有好感不假,但女孩的矜持和羞涩不至于让她表现的如此激进,这其中李红佳心中原本的属意有多少,马鹏飞的鼓动和推动又有多少,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安平始终都在逃避着李红佳的感情,不敢接受这份火辣辣的爱情。

    “红佳,你怎么來了。”直接无视一脸贱笑的方红,安平把目光直接落在了李红佳的身上,莫名其妙的李红佳会跑到隆兴镇來,还是跟马鹏飞脚前脚后來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題。

    “我们单位新上了电子记账,今天到隆兴镇储蓄所调试设备,我就跟着來了,顺便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啊。”安平的反应只有意外,沒有惊喜,李红佳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快,更多的却是沉重地失落。

    安平长的高大帅气,为人幽默诙谐,品性坚忍不拔,还沒有家庭的负担,这些无疑都是吸引女孩子为之侧目的优点,所以从自身的情况來说,李红佳对安平就有很强的好感,若是能进一步地深入交往,未必不能成就一份美好的姻缘,作为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各个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的漂亮女孩子,李红佳觉得自己能够放下心中的矜持,主动示好安平,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可一直以來,安平始终在刻意的疏远自己,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莫名的让人感到一阵的心冷,若不是姨夫一再告诫自己安平看似平凡普通,实际上却是背景深厚,前程远大,一遇风云就会化龙而起,翱翔九天,是名副其实的金龟婿,必须得牢牢把握住,李红佳怕是早就打了退堂鼓,毕竟凭借自身的条件,身边并不乏优秀的追求者,沒必要守着安平这一棵榆木疙瘩死磕。

    “沒有,沒有,哪能不欢迎呢,就是突然间看到你,觉得挺意外的……”李红佳的脸上笑颜依旧,但嘴唇微微拱起,言语中带着几分的嗔怪,无疑是在对自己表示着不满,这么明显的表情和动作,安平又哪能看不到,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故做轻松的调笑起來。

    不管怎么说,李红佳上门是客,就是自己的心里对她再有排斥,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何况李红佳对自己有着一份心意,并且还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同学,这若是连句起码的客套话都沒有,那可是显得太生份了,传扬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人喧染成什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类的,再严重点就是把自己说成喜新厌旧,攀龙附凤的当代陈世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哎呀哎呀,你看看你们俩儿人啊,久别重逢,都美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这堵在大门口算怎么回事,安平啊,还不把红佳请进去喝杯水……”李红佳的心情是失落,安平的心情是沉重,唯有闪到一旁不明所以的方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之类的词汇一个劲地在脑里往外蹦,脸上更是笑盈盈地带着几分的促狭,心底更有着一种要推动两人玉成好事的恶趣味。

    “喝水,对对,大热的天,是得喝点水解解渴,來,红佳,我带你去看看白镇长,好几次了,白镇长都跟我说要亲自请你吃饭,感谢你,却一直沒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就是巧了,难得你來一趟隆兴镇,可得给我们一个机会……”貌似方红不过是接过几次李宏佳打來的电话,好像今天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吧,电话里说的再好,聊的再亲,也不过是彼此虚伪的客套罢了,跟实际的交往保证是不尽相同的,但看方红这意思,居然沒有一点的生疏感,这让安平不得不佩服她的自來熟。

    “不用,不用了,我就來看看你,中午储蓄所有招待的,就不用麻烦领导了……”看着安平满脸诚挚的邀请,李红佳展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心里却是有一种说不出难受,忍不住的咒骂安平长了一个死榆木疙瘩一般的脑袋,自己大老远的跑來看你是为了吃饭吗,把自己支到白镇长那去又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什么心思安平你是真不懂啊,还是在装糊涂。

    更让李红佳气愤的是安平一提起白镇长,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眉宇间闪过一丝兴奋,不经意的流露出的那种神采,似乎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密,这让李红佳的心里忍不住的产生了一丝提防和怀怀疑,对于白娅茹这个安平的直接领导,李红佳可是了解的很全面,知道白娅茹年纪虽然大了点,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的寡妇,这样一个成熟美艳的女人,引得安平这样从小缺少母爱,缺少关系的孤儿为之倾心,产生一种恋母般的畸型情结和致命诱惑,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因此,安平和白娅茹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问題,李红佳的直觉中产生了一种怀疑。

    “什么不用,你是我们隆兴镇的贵客,大老远來了,不让我尽下地主之谊,以后我都不敢去见你了,方姐,方姐,你也别走,今天中午一起陪陪红佳……”既然打算装糊涂了,那就彻底装到底,不论李红佳有什么想法,安平觉得只要拿出对朋友,对同学应有的热情來,把场面上的事情做足了,李红佳的心里就是不高兴,也是有口难言。

    “不过,红佳,你可别生气,事先不知道你來,我这沒什么准备,而且中午我还陪不了你,你姨夫和县里的几位领导现在都在镇里呢,这会儿正在熊书记办公室谈事情呢,一会儿,我就要跟着马主任去省里,这一次实在对不起,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从省里回來,找个空闲的时间,我请你到凤鸣山上去野炊,凤鸣山你沒去过吧,很美的……”虽然想的很简单,但看到李红佳听了自己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凝结起來,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安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份,太残忍了。

    对于李红佳,安平并不缺乏好感,女孩长的漂亮,心思细腻,年龄也相当,彼此有着同学关系作为感情基础,更有着一个手眼通天的姨夫做靠山,若是成就了姻缘,安平可以预见自己在郊县的发展将是一片通途,但是安平也知道,因为有了白娅茹,自已的心里再也挤不下另一个女孩,哪怕是李红佳再优秀,自己也必须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慢慢地遗忘。

    “是我來的不巧了,沒想到你要出门,其实你也不必那么声张,我就是顺道來看看你,白镇长那里还是不去了吧……” 直觉告诉李红佳,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长像有长像,在女孩子当中都是出类拔粹的,可安平却不肯接受自己的感情,必然在他的心中有一个令他倾心的对象,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美艳且单身的白娅茹,所以,一想到要和白娅茹碰面,莫名的李红佳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排斥,更恰当点说是一种畏惧,一种沒有自信的畏惧。

    “那可不行,我们镇里的工作都是面对的基本群众,说话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粗俗不堪的,请别人陪你吃饭不是唐突佳人了吗,白镇长和方姐都是女士,你们在一起边吃边聊,轻轻松松的多好,等我回來,再给你补上这一回……” 从内心里來讲,对李红佳又放松了语气,并不是安平的本意,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安平不知道自己是意志不坚定,还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通病,心肠太软,总之是见不得李红佳这样一个美女因为自己而伤心,最终也沒能硬下心肠,毫无保留的一口回绝。

    就是不接受李红佳的感情,也沒必要把原本的同学之间情谊和朋友之间的友情抹煞的干干净净吧,保持一定的距离,正当的相处,等过上一段时间,她心里的热情冷却了下去,知道自己的心思坚定,也就一切恢复正常了,到时候大家都冷静下來,都能够更清楚的对待彼此的感情了,顺其自然的不了了之,说不定会更好一些,安平给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26、有事回家说

    烤烟基建投入项目就是郊县卷烟厂想要争取的项目难度很大林树则和耿全明对这个项目只是道听途说來的对其所含的实质性内容却并不了解这就造成了对项目本身的估量不足这对项目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那就别说履行相应的手续和报批了准备的申报材料一递上去就直接被一个小办事员用一句手续不全给扔了出來然后就是一副趁早哪凉快哪去的表情再也不搭理耿全明一眼

    项目很火这一点从省农委基础建设处所在八楼的走廊里挤满了全省各地前來争项目的人就能看出來这项目到底有多火而且來申请项目的并不只是各地的卷烟厂很多都是有种植烤烟传统的地区大体上是因为烤烟基建投入项目针对的是推广优等烤烟种植附带着水土整墒烤烟烘培等基础建设项目资金投入巨大烤烟产品不只供应本省还要转销外省可以说连产带销的什么都包了这么好的事情又有哪个县市会不积极不主动呢

    “马主任马大哥你体谅一下老弟的心情好不好快点联系一下你大哥快点帮着找个明白人來把所需要的材料都弄明白了咱们也好着手啊这什么都沒有呢立项都立不上就是让安平去找领导说情啥都沒有都沒办法开口……”一个项目扔出來立刻引來了全省的关注说是狼多肉少一点都不为过看着满走廊里挤的都是人林树则和耿全明急的满头是汗看着叨着个烟卷老神在在东张西望的马鹏飞这心里就是一肚子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连需要什么材料都不清楚正常的手续都履行不到位这还想拉到项目简直就是开玩笑的事情

    “嘿嘿林主任要说你迎來送往搞政务搞服务领导那你是行家里手若说跑项目跑关系你还真不行你别只看这满走廊里都是人但差不多都是你我这个层次的说不好听的就是跑腿的办事的真正有份量有能量的不会在这候着早就跑到饭店里跟说得上话的领导沟通去了当然了这提交材料报批立项什么的都是正常的路子可正常的路子要是能申请到你还找我干什么我又费那么大的劲儿把安平拉來干什么所以说这事你别急沒手续沒报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安平去找老一了等一会儿安平回來该怎么做咱全听他的……”看到林树则一脸的急色马鹏飞悠闲的吐了个烟卷不紧不慢地样子透着几分轻松惬意

    沒有人比马鹏飞更清楚在省农委申请项目的道道若是能找自己大哥帮忙不早就去了还至于在这傻站着吗大哥要是能帮忙不早就露面了吗还至于躲出去不见人影吗不就是被蜂涌而至的各路关系逼的沒着了吗不过话又说回來大哥能不能帮忙这个答案是必须的但是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安平得把向玉田的工作做通了大哥才好出头这么大的项目把全省各地的领导都招來了沒有向玉田这个一把手点头谁敢轻易做出承诺所以说抓住了安平这只撒手锏马鹏飞是信心在握大有通吃四方的架式

    “安平老一你的意思是安平的背景是这的大老板不会吧安平不是说他那亲戚是个一般的负责人吗是秘书处还是综合处來的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变成大老板了马主任这事可不能开玩笑……”马鹏飞一副把心放到肚子里的架式让林树则和耿全明互相对视了一眼俱是微微一怔特别是林树则心里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在他看來已经尽量的抬高安平的身份和作用了却沒想到还是低估了安平的关系怪不得马鹏飞会对安平如此推崇怪不得安平的心气那么高自己稍稍流露出一丁点的不信任他就把后路堵的死死的原來却是有这么强劲的背景那岂不是说自己应了那句狗眼看人低的老话了

    “切说你眼皮子浅还不承认我就不信了若是换了你能第一次跟人见面就把自己的祖宗八代社会背景都扔出去安平虽然年纪小但脑子转的可快身后的背景更不是你能想像的可不是随便哪个小青年都能比得上的跟他办事你快点把你当领导的架子收起來要不然出了问題你可别说我沒提醒你……”马鹏飞拿眼皮子轻轻夹了一下林树则嘴角微微的一撇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以前跟林树则也打过交道虽说这人仗着是雷县长的谪系不太好接触但还真看出來他居然这么敷浅可现在看來这人纯粹是被下面的人惯坏了惯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看谁都带着一副有色眼镜好像整个郊县除了雷县长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一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有多重

    “老林那就听马主任的咱就慢慢等有事回家再说……”马鹏飞一脸轻蔑的眼神话里话外带着几分敲打的意思仿佛自己就是他下属一般这态度不但把林树则气的不轻就是耿全明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愤

    不过耿全明比林树则的城府可深多了看到林树则忍不住的就想针锋相对的跟马鹏飞掐上一架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角老奸巨滑的耿全明知道这个时候还需要倚重马鹏飞哪怕他说的话再难听也不能跟他翻脸而且马鹏飞的话里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安平真能打通最上层的关系那对于申请的这个项目來说无疑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关系对于有能力的人哪怕他再年轻这起码的尊重还是有必要的

    只是耿全明也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事情办成了什么都好说当一回孙子也认了但是事情若是办不成那咱们就回去慢慢算算账就马鹏飞这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说起话了诅掘横丧的大爷德性这一路上可让耿全明憋了一肚子气若是成不了事那必须得向县里狠狠地奏上他一本

    马鹏飞是一脸的轻松林树则憋了一肚子气而耿全明则是在听了马鹏飞的介绍之后对安平充满了期待三个人三个心思表情各个不同在走廊里找了个角落耐心的等待而此时的安平可沒觉得自己出马就能畅通无阻至少沒有马鹏飞说的那么轻松在向玉田办公室所在的十楼走廊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别说向玉田了就是路秘书的影子都沒抓到所谓的申请项目自然是无从说起

    看着身边等候的人无论是大腹胖胖的还是矮小精瘦的都带着一股子冲天的气势毫无疑问都是了不得的领导层次自己一个毛头小子裹在这样的一群人中别说还真有点让人侧目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人來拜访向玉田不用说都是有所目的的直觉告诉安平这次郊县的申请透着几分的悬乎狼多肉少不见得最后能花落谁家

    “王市长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吱呀的一声门响向玉田紧闭的办公室终于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位气宇轩昂的领导路秘书紧随其后热情的将客人送出了门顿时挤在走廊里的领导一起把脑袋扭向了路秘书紧张地探起了身子只待路秘书一声招唤立刻杀伐而出

    “嘿嘿安平你怎么來了还不声不响的藏在这了……”寒喧过后眼角的余光扫过走廊里排在最前的一位身上刚想招呼客人进屋猛然间却发现安平挤在人群里这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冲着排在最前面的领导展露了一个欠意的微笑以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安平的面前表情怪异的调笑起來

    “嘻嘻路哥我这是來办公事的公事公办这不才在走廊里等着接待吗……”沒有谁愿意裹在这群气场强大的领导中承受着异样的目光可向玉田的办公室总是紧关着自己不敢沒规矩的乱闯吗结果倒好居然成了自己的毛病了

    “你少耍贫嘴你也不看看这周围都是领导少说都是处级厅级的你一个小白丁是你呆的地吗也不注意点影响有事回家说去领导这功夫沒时间接待你……”安平干什么來了路秘书就是用脚后跟都能猜出來这满走廊的人怕都是一样的想法可这走后门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大大咧咧的就上來了也不怕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事估计也就安平这个刚参加工作啥也不懂的小兵能干出來路秘书从心里觉得好笑

    “嘿嘿我们领导都在下面等着呢我呢就是上來先探探路那个路哥这回你一定要帮帮忙我们县长给我下了死命令拿不下项目就让我去山沟里扶贫一辈子……”有事回家说这路秘书真是个妙人自己什么都沒说呢他就把口给留出來了这不意谓着这事有成功的可能安平笑了冲着路秘露出了一脸刻意讨好的贱笑

27、向玉田要调走

    “让你到山沟里呆一辈子倒好省得你整天沒事的可哪充大头关于项目的事情之前老板不确定你能不能來但还是给你留了口算是便宜你小子了这样吧你先去跟你们县里的领导知会一下一会我也跟老板说一下下午下班后我安排老板跟你们县领导一起吃个饭替你去撑撑腰吧……”虽说在体制内沒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沒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是对于安平这样的一个凄苦的孤儿能够磕磕绊绊顽强不息的成长起來付出的努力比之其他要难的太多太多

    而向玉田虽说表面上不说但路秘书知道领导的心里对安平的看重更多的还是这份感情所谓爱屋及乌在一向围绕着领导为中心而存在的路秘书心里同样对安平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亲近这也是他几次越过权限不遗余力的主动帮助安平扫平麻烦的主要原因

    “沒问題沒问題路哥太谢谢你了回头我就跟我们领导汇报一下一定要抽个时间专门感谢你才行……”虽说挂着叔侄的名份但向玉田对自己一向是不冷不热的安平还真沒有太多的把握一定能攻下他这座堡垒可是这会儿路秘书居然率先表态了可把安平乐的都有些找不到北了不等路秘书把话说完就沒口子的感谢起來

    “不过安平我跟你说这可能是老板最后一次帮你了过段日子老板可能就要调走了嗯我也会跟着老板走接下來要怎么做你心里有个数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无论外力能带给你多大的帮助最终靠的还是你自己……”看着安平满脸的喜色俨然把领导的关照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但路秘书知道相比于向玉田对安平的帮助安平更多的却是享受这种有长辈细心呵护的温暖可这份温暖來的快去的也快这让路秘书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不忍但最终还是觉得应该给安平透透风不经历风雨看不见彩虹安平若想真正的成长起來必须得占胜一切磨难才行

    “啊调走路哥您沒开完笑吧好像我叔到省农委还不到两年呢咋就说走就走呢……”路秘书的话落在安平的耳朵里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满脸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一起楞楞地望着路秘书的脸一脸的不敢相信

    “咋的就行你有上进心拉关系挖门路削尖脑袋的钻营我们就得原地踏步了一辈子不能进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吗”不想去触动安平心中那根柔弱的心弦路秘书故做轻松的揶揄起安平來满脸轻松惬意的模样掩盖了心底那种分别在即的感伤

    “沒有沒有我就是觉得刚刚有了个叔叔还有路哥……突然间的就要分开了心里就像有什么好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安平的眼晴变得湿润了心底泛起了一股酸涩的失落正如路秘书所说的一般相比于向玉田默默地帮助安平更珍惜的是他淡淡地关心中所表露出來的温暖亲情只是这份亲情刚刚变得融洽就面临着分别安平的心里有着难以压制的感伤

    “省委刘书记要主政西北需要几个靠得住的帮手方政委就把老板推荐了去能够更进一步这是好事你也不希望你叔一辈子原地踏步不是好了好了安平这天下就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天的分别就是为了明天的重逢别做这种小儿女状不干脆不爽快快回去准备一下相关的材料明天我替你去报批……”轻轻地拍了拍安平的肩膀路秘书不想跟安平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更不想看到安平在大厅广众之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丢人现眼果断地把话題又引回了项目申请上这一回可谓是替安平加重了筹码

    走在楼道里安平觉得自己的脚步跟自己的心情一般异常的沉重隐隐竟有迈不开步子一般的坚难从安平的内心中來说能看到向玉田跨越厅级到副部的鸿沟天堑也是替他高兴的一件事只是向玉田要走了这刚刚搭上的关系刚刚培养出的亲情居然就这样的断了安平的心里又充满了失落和伤心就好像万里长征刚刚走出第一步这剩下的路就又变得迷雾重重一般看不到一点的光亮安平的心思也随之变得患得患失起來

    不过很快安平就绕出了这个牛角尖就从失落中振奋了起來只要能记住这份亲情哪怕隔的千山万水这亲情也一样会存在的抛开了这份亲情此次的申请又看到几分的希望这也就意谓着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至于未來的路安平从來不担心还是应了那句凡事莫强求的老话能有向玉田在侧帮衬着自己的路或许要好走不少但沒有了向玉田自己就自暴自弃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正如路秘书说的一般打铁还需自身硬凡事最终还得靠自己才行

    何况向玉田的层次太高自己身在隆兴镇这样的基层单位除了申请项目之类的工作真正需要倚重他的地方还真不多而他能直接插上手的地方也不多所以说这成绩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來的有向玉田的帮衬自己能干好工作沒有向玉田的帮衬自己一样能干好安平坚信只要能给自己一个发展的平台接下來的路自己有信心有决心有能力把它走的理好

    “这都是什么表情怎么一个个的都跟人欠他二斤黄豆似的又掐起來了……”钻出了牛角尖安平的心思轻松了不少觉得走路都变得有力了只是返回了八楼刚刚拐过楼梯口就看到马鹏飞林树则和耿全明三个人一人守着一处角落撇嘴的撇嘴瞪眼晴的瞪眼晴怪异的表情好像几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不用说这是马鹏飞和林树则又掐起來了这一路上马鹏飞不知道要向自己表现什么只要林树则稍稍对自己有些疑问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冲着林树则就是发一通邪火而林树则在县里也是有头有脸心骄气傲的人哪能受得了马鹏飞恶言恶语的嘲讽于是两个人就针锋相对起來每每不过三句话就要互相地掐起來安平人微言轻掺和不了这些大人物的斗法果断选择了把头缩起來看热闹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小安怎么样能不能打通路子……”看到安平从楼上走下來三个人立刻围了上來林树则被马鹏飞挤兑來挤兑去的心里的火最大性子也最急抢在了马鹏飞之前率先追问了起來

    “这是申请项目不是在街边买俩包子扔下几块钱就行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还沒等安平回话马鹏飞的嘴就是一撇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冷漠的瞄了一眼林树则讽剌和不屑的意味写满了一脸

    “你马鹏飞我尊重你是个人物这一路上你损也损了骂也骂了我从大局出发对你百般忍让但也请你自重一些别给脸不要脸……”林树则彻底怒了一脸铁青的冲着马鹏飞叫骂起來

    在林树则看來自己在县政府也是一号人物作为雷县长的亲信更进一步那是早晚的事情就是现在顶着个主任的位子职权都超过了某些副县长走到哪都是别人仰视的存在而反观马鹏飞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仰仗着有个好哥哥拉点项目资金吃个回扣什么的若不是这次的事情需要他來打通门路自己早就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去了

    “哎哟我说两位老弟啊你们替哥哥來申请项目哥哥这心里啊感激你们大家心里都急这我都理解可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就当哥哥求求你们了大家各退一步互相谦让着点先听听小安的话好不好……”两句话不來居然又杠起來了本來耿全明就是对马鹏飞的骄横看不过眼可这会儿却是心里把林树则都埋怨上了正经的差事连点影子都沒有呢居然还有闲心掐架这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是呀是呀两位领导咱们能凑到一起出來办差事那就是缘份有事咱们商量着來彼此取长补短凝心聚力才行马叔林主任一直做行政工作对项目啊申请啊之类的事情不熟悉可您也别总挂在嘴边上谁也不是万金油全能手总得相互体谅一下不是……”一边数落着马鹏飞的不是一边眨着眼晴传达着信息安平的脸上写满了笑意帮亲不帮理在眼下项目到位底气十足的前提下对于马鹏飞的示好安平沒理由不照单全收

28、分果果

    哪怕安平一向不耻马鹏飞的品性为人,但不管是从哪看,两个人之间总归有过深入的接触,这感情也要多过林树则,正是有这个感情基础存在,说轻说重都能一笑了之,所以安平要从中和稀泥,劝说纷争,必然要避重就轻的绕过林树则,把矛头指向马鹏飞。w w. . )

    但只要人不傻的都能听出來,安平的这个矛头只有特定的倾向性,沒有明确的针对性,哪怕指名道姓的直逼马鹏飞,但落到大家的耳朵里谁亲谁疏,谁远谁近,自然一目了然,而马鹏飞也比较识趣,听到安平一开口表态,立刻收起了一脸的酸相,一声冷哼归于了沉默。

    “林主任,耿经理,情况打探的差不多了,十楼的走廊里站着全是各地区的党政领导,都是奔着这个项目來的,人太多,我实在挤不起去,最终也沒见到领导,不过我跟路秘书约好了,晚上咱们县里宴请向主任和省农委的相关领导,接下來怎么做,还请两位领导拿主意……”大家都是体制内打拼的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大家也都懂,人家能出來接受你的宴请,就说明项目的事情已经有了明确的倾向性,可以说基础已经打下了,申请已经成功了六七分,安平的任务到这里就算完结了。

    “好,好,安平果然不负重望,可算是咱们卷烟厂的大功臣啊,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提请县委、县政府为你表功,林老弟、马老弟,安平已经把戏幕拉开來了,能不能唱好,唱得精彩,还得看咱们几个精诚团结,胜利在望,成绩可都是大家的,接下來……”安平做通了工作,这个面子人家省农委的领导是给了,接下來郊县能不能一鼓作气的把项目全盘端下來,那就要看自己准备怎么接招了。

    不过,这问題也就來了,耿全明的眼晴在林树则和马鹏飞的身上扫了老半天,越想心越凉,官场上讲究个身份对等,就自己三个小科级干部,外加安平一个白丁,别说宴请人家省农委的一把手,堂堂的实权厅级大员了,就是宴请人家的秘书怕是都不够格吧,要知道,很多省直部门一把手的谪系秘书可都是处级,混的好的就是高配副厅级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若真由自己挑头出面宴请省农委主要领导,那不是尊重,纯属是在打领导的脸,拿人家不当回事,人家挑理都怪了呢。

    地位不对等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吃饭吃的是感情,沟通的是友谊,敲定的是工作,在迎來送往,推杯换盏中,很多问題都要说明白了才是吃饭的目的,耿全明不认为自己一个企业的二把手能与省农委的厅级大员吃出什么感情,沟通出什么友谊來,这感情沒有,友谊又不对等,工作更是沒得说,就好比项目人家给你了,你们郊县怎么去落实,又怎么去推进,相关的匹配资金怎么下发,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你沒做到那个位置,你有那个发言权和决策权吗。

    “耿经理,宴请省农委的主要领导,只靠咱们几个不够格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雷县长汇报一下,请雷县长马上驱车走国道奔省里來主持大局,稍稍赶赶时间的话,还來得及……”林树则的精明都落到了争权夺利上,一看到安平能把领导约出來赴宴,立刻意识到申请有成功的希望,这可是给自己长脸,给领导长脸的事情,必须得第一时间汇报给身后的老板,才能突出自己在完成此次工作中的超然地位。

    “是得向县领导汇报,不过,刚才安平不都说了呢,十楼的走廊里挤满了各地的党政领导,人家省农委可是实权的厅级部门,省农委的领导可是厅级大员,单靠雷县长一个人怕是支撑不起这个场子,我的意见是跟高书记也汇报一下,毕竟高书记才是县里的一把手,由他出面主持大局,更能体现出对上级部门的尊重……”林树则的话音未落,马鹏飞的脸色顿时一变,心里对林树则的怨气更大了,这还八字沒一撇呢,你林树则就急着抢起果子了,你这争权夺利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合着我们都是陪你打酱油,看热闹來了。

    自家的事情,马鹏飞他自己怕是最清楚,和林树则本來不是一路人,林树则是扯着雷县长的线,而马鹏飞则是爬在县委高书记的墙头,更是高书记力排众议,一举推上位的,这站排站位可都是有原则立场的,上面的领导顾忌身份,若沒有太大的纷争,基本上要维持着表面的一团和气,但下面的人可就沒这顾忌了,既然你林树则不讲规矩,那咱就干翻天了,凭什么好事都是你一个人的。

    “耿经理,你有什么意见……”眼看着临时拼凑起來的队伍又起了分歧,安平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马鹏飞会一直跟林树则掐个不停,拉拢自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所站的队伍不同,所代表的立场自然也不同,很明显,马鹏飞无论是为了拉拢安平,还是要表明自身的立场,都沒有理由处处对林树则的那份狂妄自大谦就避让,这会儿两个人都把背后的靠山搬了出來,一个高书记,一个雷县长,那就是摆明了车马,要撕破了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卷烟厂是郊县的支柱企业,谁抓住了卷烟厂的话语权,谁就把握了郊县的话语权,所以涉及到了卷烟厂未來发展方向的项目,就延伸到县委领导层次的话语权之争,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趟这趟混水,但是,自己还不是最难受的,这会最为难的怕是要属耿全明了,夹在针锋相对,立场分明的马鹏飞和林树则中间,耿全明的心怕是最纠结的,安平倒想看看他最终会倒向哪一边。

    “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吗,啊,刚才安平不都说了吗,咱们对这个项目估量不足,外地可都是党政领导一起上阵,齐抓共管的,所以无论是雷县长,还是高书记单独來主持大局,都不足以表达咱们郊县对省直部门领导的尊重,我的意见是林主任通知雷县长,马主任通知高书记,我呢也要跟我们卷烟厂的李厂长汇报一下,这样一來,县里的党政领导都出席,具体的承载项目方也來了,这才能体现咱们郊县的诚意不是……”看着林树则和马鹏飞一脸严竣的盯着自己,阴沉的眼神隔着空气向自己袭來,莫名的压力压的耿全明很为难,党政部门可都是骑在企业头顶上的婆婆,在上口部门立场分明的前提下,单独倒向哪一边,都会把另外一边得罪的透透,这平白给自己树敌的事情,耿全明可不会去做,索性装起了糊涂,从中和起了稀泥,來个两不偏帮一勺烩。

    耿全明给出的答复明显就是和稀泥,无论是林树则还是马鹏飞都不是很满意,这一点从两个人一个撇嘴,一个瞪眼的小动作,小表情就能看出來,但两个人也都知道,耿全明不傻,在形势还不明朗的时候,他是不会表明立场的,这个答复也算照顾了彼此的颜面,也算是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耿经理这话说的在理,我看就这么办吧,人多力量大,党政领导一起动员起來,也能显露出咱们郊县的感情,这事安平出的头,就交由安平全面调度吧……”耿全明的答复一出口,马鹏飞的嘴就是一撇,撇嘴就是马鹏飞对某个事情不满意的招牌小动作,不过,马鹏飞在省里跑项目的经验比之林树则可要多的多,细细一品味,感觉耿全明的两不偏帮,自己这边还是占上风的,自家的大哥可在省农委呢,虽说沒什么实职,可也是实打实的副厅级,若无意外的话,必然要出席晚上的宴会,有大哥帮衬着,自己所代表的高书记一边必然是要有不少的加成。

    另外,让马鹏飞高兴的是,林树则只顾得争权夺利抢果子了,却忘了这趟差事的根本在安平的身上,虽然自己和安平有点小分歧,小龌龃,但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这一路上又刻意的跟安平缓和关系,从安平刚刚表露出的倾向性看,无疑安平还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只要抓住了安平,就等于把握住了向玉田的方向,那什么项目的,感情的都不在话下。

    而且,马鹏飞发现自己这边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筹码,就是对安平之前许诺的条件兑现的筹码,作为本土干部,雷县长强势那是不假,但他再强势他也是主持政府工作的县长,要知道如今党政分工可是明确的,政府可是在党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党委抓决策,政府抓执行,党委管人,政府管钱,主管官帽子的可是县委书记,想要兑现安平的承诺,那还得高书记点头才行。

    “大家沒意见,我更沒意见,不过我的经验不足,还请各位领导多多指导才是……”胜利果实还沒影呢,就似模似样的做起了分配,这情景安平听说过,却沒看过,原來领导的成绩都是这么來的,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了,

29、小别胜新婚

    “茹姐,我回來了,怎么不太高兴呢,有心事。 ”居家的白娅茹打扮的很庸懒,也很舒心,满头的青丝很随意的打了一个结,高高地盘在了头顶,一缕长发恰到好处的从额角飘落下來,显得整张俏脸更加柔美,宽大的一袭睡裙不但衬托了她的修长身材,更在轻轻摆动间撩出若隐若现的春光,使得安平的一颗心都随之荡漾。

    有了向玉田的明确指示,又有高书记和雷县长一起出面,齐抓共管,在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轮番宴请之后,项目申请进行的很顺利,短短三天的时间,郊县的申请就通过了初核,而初核之后,就需要由省农委出具初核理由呈报省政府主管领导进行批复,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需要郊县去做的工作算是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等着省领导批复了。

    于是,安平就搭着县委高书记的顺风车返回了清江,在马鹏飞的刻意推荐下,一路上高书记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安平的欣赏和认可,更直言不讳的拉拢安平,表示要给年轻的安平在工作上加加担子,并美其名曰是县委推进落实干部年轻化的重大举动,一个基层的年轻干部,能够让县委书记主动示好,这是何等的容幸,若是安平沒在雷县长的嘴里同样听到过这一番话,只怕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听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赶回清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安平犹豫再三,最终也沒压制住对白娅茹的思念,悄然地敲开了她的家门,只是让安平沒有想到的是,白娅茹在看到自己之后,沒有小别后的欣喜,反倒一脸的淡然,不冷不热的把人让进了屋中,话都沒有一句自顾的洗着衣服,俨然把安平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茹姐,我知道我不敢冒然的上你这里來,可好几天沒看到你了,我这心里想的厉害,就沒管住自己的腿,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想起之前和白娅茹做过不经允许不能冒失的上门的约定,安平以为白娅茹因此而生自己的气,当即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小心地跟着白娅茹赔着不是。

    “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上哪去谁能拦的住啊,我就琢磨着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咋沒到你那红佳同学那看看去啊,也好几天沒见面了,心里不想吗……”在水盆里捞出一件衣服,稍稍的拧了两下之后就是用力地一抖,白娅茹把满心的怨气随着这水星子崩了安平一身一脸,仍不解气的数落起來。

    “哟,茹姐,这话听着咋这么酸呢,你是对我沒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沒信心,就沒想想,你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还比不过她一个黄毛丫头……”女人都是一个德性,吃醋小心眼可是不分年龄的,安平算是整明白了,分别几天,白娅茹跟自己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晴不是眼晴的,这原因却是落在了李红佳的身上,这让安平苦笑不已。

    人说再精明的女人一遇到感情的纠结都会变得糊涂肓目起來,这话安平本來不信,但今天看到白娅茹的表现,安平信了,白娅茹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也能绕进这个弯子里绕不出來,也沒想想,若是自己真有心跟李红佳发生点什么超出友谊的事情出來,避着她还不及呢,哪还能把李红佳往她身边推,这吃味吃的也太莫名其妙点了吧。

    “唉,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美,我都快奔三十的人了,青春不在,人老珠黄,当然比不起水灵灵的大姑娘了,再说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一向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说李红佳对你情根深种,恨不得能投怀送抱,就是她沒这想法,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大美女往你身边一站,你的心会不痒痒……”李红佳年轻漂亮,活力四射,那脸蛋嫩的,那胸脯挺的,那屁股翘的,别说自己眼瞅着要奔三十岁了,就是让自己回到十年前,白娅茹也沒把握就一定能把李红佳比下去,所以一看到李红佳,特别是知道李红佳有倒追安平的意思,白娅茹的心里就感到极度危险。

    而且,那一天白娅茹招待李红佳吃饭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李红佳眼波流转之间闪过层层的光茫,时而旁敲侧击的试探自己,时而吹捧自如的从方红嘴里套话,直觉告诉白娅茹,李红佳的心机绝不在自己之下,既使差也不过是差些火候,差些阅历,若是李红佳看清了形势,敢撕破脸的主动去投怀送抱,凭她的条件,别说是安平,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一定能禁得起诱惑。

    “茹姐,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谁都无法比拟的美,谁都无法取代的美,我的心里有你一个就够了,再不会装进任何一个女人,不论她是李红佳,还是张红佳,我都不要,我只要我的茹姐……”白娅茹这话越说越狠了,若不赶快來点实际行动,安平觉得自己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当即冲到了白娅茹的背后,双手轻轻地抚上她纤细的腰枝,鼻子轻嗅着阵阵的发香,嘴唇轻触粉嫩柔润的耳垂。

    “起开,你个坏蛋,就知道用好听的话哄人……”果然,这动人的情话和温柔的亲昵是开解白娅茹心扉的至胜绝招,在浓烈的气息扑打在白娅茹光润的脸颊上,在嘴唇若即若离碰触在耳垂上的一瞬间,安平只觉得白娅茹的坚挺的腰枝倏的柔软了下來,笔直的长腿不自然的颤抖起來,虽然嘴里还在喝斥着安平,但其中流露出來的娇嗔无疑表明了她的心防已然被安平攻克。

    “茹姐,我的心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沒有生气的挣脱自己的怀抱,更沒有不假颜色的拒绝自己的亲昵,白娅茹的默许和纵容让安平的动作更加放肆起來,温热的嘴唇划过粉嫩的耳垂,一点一点触碰着白晰的玉颈,又绕过圆润的下颌,终于印在了火辣辣的双唇之上,缠绵的亲吻之中一条香舌被安平紧紧噙住,或是吸吮,或是挑逗,不过三五回合下來,白娅茹的整个身子彻底瘫软在安平的怀里,双眼迷离的摆出了一副任由安平肆意采摘的模样。

    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别,让两个人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欲,而这种压抑在重逢之后彻底地释放开來,于是,只是深情的接吻就将二人带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情欲境界,慢慢地安平不再满足于口舌之欲,眼角的余光瞄上了白娅茹宽大的睡裙下坦露出來的大片春光,自然不再客气的将双手直接攀上了这一对丰硕,倒底是发育开了的轻熟女,白娅茹的胸前有料十足,一双**发育的极为丰硕,安平的大手根本不足以掩盖其一,就在这热情的抚摸下,这对丰硕在安平的手中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形状,直让安平把玩的爱不释手。

    “安,洗,洗一洗,再來……”一双大手在身上游走,上上下下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直入心田,白娅茹觉得自己要彻底迷失在了安平温存中了,突然间只觉得双腿之间一片火热,却是迫不及待的安平在自己的身下的幽谷中探寻源头,直到这时白娅茹才想起來,似乎安平自打进屋还沒洗澡呢。

    “茹姐,我想你了……”简单的一句我想你了,落在白娅茹的耳朵里有如九天魔音一般的摧人肝肠,这一下,白娅茹的坚持再也维系不住地彻底失守了,紧崩的双腿在一片火热的挤占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來,慢慢地给那一片火热分出了一条通路,于是,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芙蓉暖帐,雨打芭蕉,肌肤若凝脂,缠绵似水深,一时之间,满室皆春,郎情妾意,你浓我浓,在安平的攻伐之下,白娅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羞人的下体中不断传來的酸胀麻痒的感觉,已经陷入了迷离之中的白娅茹知道,这是安平给予自己的温柔与怜惜,心中升起阵阵的温馨和甜蜜。

    妩媚的眼神有如催情的毒药,而充满快感的呻吟更像是一首动人的情歌,直把安平的心彻底地撩拔了起來,难得白娅茹居然一反常态的主动配合起來,安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直感觉混身的气血凝结在了身下的某一点,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冲刺的念头,在一次一次的冲刺中,机械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久,严宁在白娅茹如歌如泣的声音中渐渐地迷失了神智。

    终于,浓重的喘息声难以压制的在口鼻中喷发而出,身体的欲望达到了最巅峰,大脑突然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紧接着安平感到身子疲惫不堪,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來,然后,安平又觉得自己就像失重了一般,就这样无力的,不受控制伏在了白娅茹粉嫩的娇躯上,随即就被白娅茹的双臂搂在了怀里,肉肉的,香香的,紧紧的,很温暖,很温馨,

30、政治智慧

    七月初,隆兴镇第一批采摘的一万两千吨出口蔬菜在沉寂了半个多月之后,销售的钱款终于打了回來,四百五十万元的销售款,有如天文数字一般销售款彻底把隆兴镇的干部们雷翻了,看向安平的眼神充满了惊叹,也就安平的脑袋瓜子灵活,整出了一个蔬菜出口的路子來,把这普通的黄瓜辣椒卖到这样的价格,还真应了有志不在年高那句老话。

    巨额的销售款到帐,实在是一个鼓舞人心的大好事,最高兴的莫过于熊克贤和白娅茹了,两个人一个忙着跟县领导传递捷报,一个忙着组织各村的干部对帐分钱,于是,整个隆兴镇为之沸腾了,而此时的安平更是眉飞色舞,心潮澎湃,美滋滋的体会着这得之不易的丰硕成果,出口就能创汇,果然不假,每吨蔬菜销售均价达到了三千八百元,足足比国内价格高了三成还拐弯,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隆兴镇的蔬菜产业大有可为,对此安平充满了信心。

    就在十里八村的村民蜂涌挤到镇里感受丰收喜悦,翘首期盼早一些拿到钱款的时候,县委组织部的干部悄然登门了,安平的提拔來的并沒有想像中那么轰轰烈烈,不知道是带着领导指示进行考核,还是现场的气氛似乎感染了组织部的干部,总之对于安平的考核进行的很简单,不过就是搞了下民主测评,又跟领导干部谈了谈话,然后连顿饭都沒吃的就夹着个包扬长而去,这让几天來做了周全准备,一直严阵以待的安平有如一拳打在了棉花里一般无处着力,木讷的摸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关乎于个人前途和命运的组织考核,居然会简化到这个程度。

    随即县里召开了常委会议,据说在县委高书记的强力推动下,无论是县里的干部,还是乡镇的干部,位置都有了很大的调整,就隆兴镇而言,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有三个,吴铁强、罗玉进和安平,愁有却是一向视安平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倪瑞锋。

    倪瑞锋是自食其果,扫地出门,上一次老倪在明泽镇党委书记赵海龙的鼓动下,暗地里鼓动村民闹事,被安平当众打了脸,在镇里的声望已经跌到了极点,但这还不算完,熊克贤的眼里可是一向不揉沙子的,对于老倪这种在自己上升的关键时期当面笑眯眯,背后下刀子的作法是深恶痛绝,作为一个一把手,作为一个从组织部派出來的党委书记,熊克贤在副手配备上的力度还是很大的,可以说,倪瑞锋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被扫地出门的命运。

    不过倪瑞锋的结局跟安平想像的有很大出入,要知道吴铁强可是把一本记载着倪瑞锋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的帐本经由安平的手送到了熊克贤的手中,可以预见,凭着这份帐本,不说把老倪送进高墙电网中忆苦思甜,至少也能下了他的工作,扒了他的一身皮,可实际上,这本帐本根本就沒有浮出水面,而老倪也不过是从主战线的隆兴镇调到了县科协这个清水衙门不痛不痒的继续做副手,打蛇不死,反受其噬,以熊克贤对待敌人的狠辣,居然能让老倪逃出生天,这让安平有点搞不懂熊克贤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倪瑞锋空出來的党群书记位子让给了吴铁强,罗玉进则是在熊克贤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千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婆,赶上了这一趟的末班车,算是苦尽甘來,迎來了发展的春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去了沿江乡做副乡长,而不是留在隆兴镇继续任职,至于安平则是接替了吴铁强空出來的农业副镇长职务,兼任党委委员,也算是众望所归。

    ……

    七月中旬,县里要召开扩大会议,乡镇的党政班子,市直单位和部门的班子成员都要参加,会议主要是针对上半年的工作进行总结,以及下半年的工作计划与未來发展,还有就是对各乡镇的发展情况进行排名,表彰先进,督促后进,安平这个新晋的副镇长同样被要求随团参会。

    “安平,昨天一夜沒睡吧,挺不住地话,开会的时候你坐在我旁边,眯一觉,我给你挡着点……”走在县委大院里,看着安平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个不停,走起路來都脚步虚浮的摇摇晃晃,满脸尽是疲惫,白娅茹是心疼不已

    这段日子安平又是忙着应对组织考核,又是忙着蔬菜的生产和出口,还要应熊克贤的要求做好隆兴镇蔬菜产业的宣传工作,昨天更是一夜沒睡,带着王楚突击赶蔬菜产业发展与基层党建相结合的稿子,繁重地工作把安平强壮的身体拖的疲惫不堪,偏偏隆兴镇的工作亮点都是安平创造出來的,具体的思路和思想都装在安平的脑袋里,别人根本无法替代,最终白娅茹只能咬着牙可着安平一个人折腾。

    “沒事,累是累点,但我的身体好,你看这肌肉,根本就压不跨……”感受到白娅茹的关心,安平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炫耀似的弯起了胳膊,展露着自己的肱二头肌,眉宇间更是扬起了一个挑逗的媚眼,若不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安平都有将白娅茹扑倒,大战他个三百回合,彰显一下自己强壮的资本。

    “一天到晚沒个正形,也不分个时间地方……”心虚的朝着身边來來往往的人群瞄了一眼,白娅茹一声轻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温存的笑意。

    随着接触的越來越深入,白娅茹发现安平成熟的心态背后,同样有着同龄人的活泼和张扬,只是一般的时候安平都会把这份活泼掩饰起來,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尽情的释放出來,白娅茹能够感受到安平对自己的依恋,这让白娅茹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安平能对自己产生依恋,那是爱之深切的表现,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经历了一次失败婚姻以后的女人,白娅茹比任何人都期待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能享受安平的关心,呵护,温存,依恋,正是白娅茹梦寐以求的,但是,在白娅茹欣喜的同时,压在心底的隐患却仍象一根巨刺般时时地刺激着自己的心房,让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不是显示咱年轻有活力吗,要不能扛得住熊书记跟周扒皮一般的剥削和压迫吗,我就纳闷了,不就是一个展示隆兴镇发展成果的宣传材料吗,至于上纲上线的大鸣大放,自吹自擂吗,领导眼晴都不瞎,还能看不到咱们的成绩……”感受着自身发僵的身体和疲惫的精神,安平对熊克贤是一肚子怨气,就是用牲口,也不能像自己这样的不眠不休吧,而且,一个趋于完美的宣传材料在熊克贤左要求,右要求下改的面目全非,读起來更像是他的个人工作总结,这种否定了集体,彰显了个人的做法,让安平十分地看不过眼。

    “别瞎说,你刚刚提起來,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政治就像一场拔河赛,谁的力气大一些,中间的那块红布条就会向谁那边移动一些,熊书记这是在替自己造势呢,你看着吧,一会的全委扩大会上,搞不好熊书记还要做经济发展的典型发言,材料不突出他个人,怎么引吸全体委员的眼球……”安平成熟不假,但阅历太浅,所处的层次也太低,很多粗浅的道理,只凭着自身的观察琢磨,永远也抓不住事情的本质,如今安平提了副科级,当上了副镇长,总算跨入了体制内的门槛,白娅茹觉得有必要突击提高一下安平的政治素养,以应对复杂多变的形势。

    “造势,你是说熊书记升迁在即,这是要给自己制造影响了……”想起了之前熊克贤向白娅茹伸出合作共盈的邀请,两个人有如打哑迷一般的达成了共识和默契,安平顿时恍然大悟,当初说的不就是熊克贤要提拔这一码子事吗,自己可是亲耳听到的,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月就被抛到了脑后了,如今自己也是隆兴镇的班子成员了,这位子换了,思维却沒换,居然还是像从前一般思考问題,对领导同志的工作和生活漠不关心,安平觉得自己险些犯了大错。

    “隆兴镇的熊克贤,明泽镇的赵海龙,呵呵,一龙一熊,都是强势的人物啊,最终花落谁家,迷底揭开之前,怕是谁也说不好,不过,若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全委之后,市里怕是就要下來考核组了,隆兴镇的蔬菜产业发展带动了全镇的经济战略升级,这可是熊书记应对考核唯一拿得出去的法宝,说到底还是借了你的力呢……”看着安平一脸的迷糊样,白娅茹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的抛出一个妩媚的白眼球,实在不知道是该表扬他心无旁骛的干工作,还是该批评他一下政治觉悟太低,只知道低头走路,不知道抬头看人,连与他个人前途息息相关的一把手动向都不闻不问,这简直就是缺乏政治智慧的表现,

31、先扬后抑

    “上半年,我县的经济和社会发展都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经济总量实现了……”坐在庄严肃穆的会场中,安平耳朵里听着高书记慷慨激昂的做着全会报告,脑袋里却是早就走了神,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看似并不搭边,却又似乎对自己至关重要的问題。

    按照白娅茹的观点,安平的位子换了,思维意识,境界观点,思想觉悟也必须进行全面地转换和提高,以前自己不过是个中层干部,任凭能力滔天,打通了诸多的关节,也只能算是个决策的执行者,现在由农业办主任提升为镇党委委员,副镇长,已然从执行者变成了决策者,这层次升了,视角变了,思考问題的角度和解决问題的立场,必然也要有所转变,这既是外在工作环境对安平的要求,也是安平内在政治智慧的体现。

    而通过白娅茹的介绍,安平也站在了副镇长的角度,对郊县、对隆兴镇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环境展开了一个粗浅的剖析,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无论从哪看,如今郊县的政局都可谓是暗流汹涌,风波诡谲,不说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泾渭分明却又错综复杂,就是各个势力之间也有着太多的利益纠缠在一起,就有如一团乱麻般剪不断,理不清,任高书记和雷县长两个人翻云覆雨,闪转腾挪,使出混身解数的隔空斗法,最终也不过是维持住了一个半斤八两的平衡局面,任谁想再进一步都有如蹬天一般难上加难。

    首先从强势的雷县长说起,毫无疑问雷县长很强势,作为郊县本土干部的代表,郊县县委的三朝元老,雷县长做过一届组织部长,做过一届党群书记,此时又以县长的身份主持了效县的政府工作,无论是做组织部长,还是做党群书记,雷县长都提拔了大批的干部,可谓是门生故吏遍布全县的各个层面,就是熊克贤都是雷县长在组织部长任上的老部下,及至到今天,这些干部都成为了各乡镇和县直各部门的骨干,所以在雷县长的统领之下,一呼百应,得心应手,这也是雷县长纵横驰骋的基础所在,强势的自然有理由。

    而作为外派干部的县委书记高晨光,在强势的雷县长映衬下,无疑就成为了弱势的代名词,哪怕掌控着郊县的发展决策,掌控着郊县的人事大权,高书记仍然被打上了弱势的标签,來到郊县快两年了,想方设法的做通了上面领导的工作,才把组织部长换成了自己的谪系,可是人事大权在握的高书记对干部调整了足足有十几批,结果倒好,费尽心力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的干部,不是被揪住了小辨子折戟沉沙,就是改头换面暗地里投向了雷县长的怀抱,真正能死心踏地的肯跟他继往开來的却是少之又少,这让高晨光一度面临着,无地自容,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而且,郊县的政治格局也并不是除了高书记和雷县长之外就天下太平了,还有着第三股,第四股势力,第三股势力就是原郊县县长,现任县人大主任纪勇自成体系,拉拢了一批在职和非在职的老干部组成了郊县议政顾问团,借着人大和政协参政议政的职能,不管是党委工作,还是政府工作,只要有看不过眼的地方就横加指责,针锋相对,简直就是凌驾于县委和县政府之上的太上皇,闹闹腾腾的人见人厌,人见人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哄着捧着,好好的供养着。

    至于第四股势力,则是在高晨光到达郊县后,几位一向洁身自好,不想卷入党政主要领导斗法之中的外來县级干部出于自保的目的,自发组织的一个松散小团体,这个小团体以县委主管常务和工业工作的副书记刘顺玉为中心,以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张项男、县政府主管金融贸易的副县长徐捷为骨干,并拉拢了几个部门的一把手,虽说这个小团体只要不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任你们斗的天翻地覆,也是处于观望的态度,但两位县委常委,外加一位副县长,搁在哪都是不容小视的一股力量。

    另外,让安平想的比较多,又比较揪心的就是自己屁股底下这个位子的问題,虽说自己做通了向玉田的工作,替卷烟厂拉來了项目,论功行赏得來了这么一个副镇长的头衔,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经历了一场沒有硝烟的刀光剑影,就是这个项目使得自己成为了高书记和雷县长抢占话语权的一个角力点,偏偏自己对这些情况视而不见,始终迷迷糊糊的一点都无知晓。

    郊县的经济发展一向是以工业为主,农业为辅,工农并举的一个经济格局,工业就是郊县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而作为主导产业中的龙头企业,郊县卷烟厂则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全县有一半以上的税收來自于郊县卷烟厂,因此,郊县卷烟厂的发展趋势直接决定了整个郊县的发展方向,成为了郊县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中之中。

    而对于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來说,谁把握住了对郊县卷烟厂的话语权,也就等到把握住了整个郊县的话语权,谁把握住了郊县卷烟厂的发展基础,谁就拥有了左右郊县卷烟厂的发展方向,这也是高书记和雷县长一起对烤烟基础投入项目关心侧目的主要原因,这也是郊县党政一把手难得的在安平的人事任用上取得了意见统一,一致要给安平加担子的主要原因,说到底看重的都是安平身后站着的向玉田,看重的都是省里对卷烟厂的基础投入和后期产业开发,投桃报李,先给安平尝点甜头,然后一点一点地通过安平把向玉田的权限榨干,促进郊县经济发展才是真正的目的。

    “高书记代表县委所做的工作报告在常委会上几经讨论,广泛征求了各阶层的意见后几易其稿,才最终敲定的,报告既回顾了上半年的工作成果,又对下半年的具体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用高屋建瓴,高瞻远瞩來形容一点都不过份,同志们,这份成绩是在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是在高书记所带领的一干常委英明决策下,也是在同志们共同努力下坚难实现的,成绩得來不易,希望大家能够珍惜,珍重……”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把安平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來,抬起沉重的脑袋向主席台上望去,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高书记的报告已经做完了,话筒已经摆在了主持会议的雷县长面前。

    而雷县长低沉的声音一响起,就毫不吝惜的对高书记唱起了赞歌,话里话外都突出着县委领导,突出着高书记的宏观决策,不得不说雷县长是个人物,不管真的假的,人家当着全县干部的面,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位了,就是你高书记再有想法和意见,那不尊重县委,不服从领导的大帽子也扣不到人家雷县长的脑袋上,这老奸巨滑,修炼有成,大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更好地鼓励先进,鞭策后进,下面由隆兴镇党委书记熊克贤同志做经济发展的典型发言,几年前隆兴镇还是全县比较落后的乡镇,但这几年隆兴镇知耻后勇,迎难而上,在经济发展和产业规划上取得了丰硕成果,特别是树立了的蔬菜产业发展思路,初一上市,就一举实现了出口创汇的五百万元的好成绩,希望同志们能够从隆兴镇的报告中得到经验和启发……”果然被白娅茹说了个正着,雷县长的话題一转,声音突然间高了八度,大肆渲染起隆兴镇的经济发展和产业规划來,更向全县各部门发起了向隆兴镇学习的号召來。

    在全委扩大会议上,当着全县各级领导干部的面前,堂堂一县之长亲自给熊克贤造势,安平几乎可以预见这造势的效果和影响会有多大,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会议一结束熊克贤的声誉就会达到了顶点,若是这个时候市委考核组下來考核,借着隆兴镇出口创汇和雷县长造势的东风,熊克贤的发展简直就成了锐不可挡之势,可以说,用发展说话,用成绩强推,雷县长此举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逼迫着其他领导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哪怕就是高书记不属意熊克贤,在沒有一个十分过硬理由的前提下,怕是也不好在常委会上拒绝向上级推荐。

    只是,穿过数十米的空间,安平可以清楚的看到高书记的表情,淡淡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仿佛是在为隆兴镇的发展感到欣慰,又像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古井无波的毫不在意,这让安平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的腹议着:“莫非高书记已经修炼到了无喜无悲,拈花自笑的至高境界,对雷县长先扬后抑的小伎俩视而不见,任凭他都跳到脖子上耀武扬威了,仍然无动于衷。”

32、欠缺

    强势,有力度,有话语权,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那种靠嘴巴说出來的强势是纸老虎的外强中干,看着唬人,实际上是不顶什么事的,重要的是关键的时刻得顶上去,能做出來,就像雷县长在全县大会上给熊克贤创造典型发言的机会,进行造势,增加影响力一般,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看到领导是关心下属成长的,这样让下面的人看到进步的希望,这样才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

    只是位子只有一个,熊克贤是站在雷县长一边的,赵海龙才是高书记提拔起來的谪系,谁上谁不上,怕是谁心里都有一个倾向性,高书记虽然处于弱势,但毕竟是县里的一把手,还掌控着常委会的方向,代表着县委的最终决策,一向也是寸土必争,寸步不让的,怎么这一回就能允许雷县长把熊克贤推上了台,任由雷县长大肆渲染而无动于衷,这样的举动就不怕伤了赵海龙的心,使得自己的阵营分崩离析,一溃千里,这并不符合常理吗。

    “茹姐,你说熊书记这次上台发言,是不是高书记和雷县长私下里达成协议了……”眼前的这个局面,实在有太多的道理解释不通,看不清其中深意的安平下意识的把脑袋歪到了白娅茹的近前,压低着声音,小声求证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为妖,无论从哪方面看,高书记都沒理由让本就强势的雷县长再强势下去,但偏偏高书记就这么纵容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个人很可能达成了轮流做庄的协议,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次推荐你的人,下次推荐我的人,政治就是在妥协和退让中达成一致的目标,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一团和气的实现利益均沾,利益共享。

    不过,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安平得出的一个并不成熟的结论,毕竟作为二把手的雷县长來说,能逼的高书记放下身段签协议,那代表势如破竹的大获全胜,但对于高书记來说,就等于把主导县委的权力让出去了一半,作为一个不能主导县委最终发展方向,处处都要低眉顺眼去跟你商量才能拿出结论的一把手來说,这无异意谓着失败,而失败者哪怕维持住了表面的风光也还是一个失败者,是不值得让人同情和可怜的,慢慢地高书记就会看到,他所期望的平衡并沒有想像中的存在,他对权力的掌控只能是每况愈下,所以这种妥协对高书记來说绝对是最悲催的一件事情,安平觉得自己的结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精神点,好好听着,别胡思乱想的,这戏幕才刚刚拉开,不经过你來我往,绚丽夺目的隔空斗法,谁输谁赢,哪能那么快就能看到结果……”用异样的眼神瞄了一眼安平,白娅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若不是此时正身处会场,又知道安平刚刚转换了身份,脑筋一时半会的还转不过拐來,她恨不得狠狠敲敲安平的榆木脑袋,这些话題都说了一道了,这脑袋怎么还不开窍,这问題问的实在是太主观,太低级。

    “哦,是我想简单了,不过茹姐,我记得你和熊书记说过会伸手帮忙的,若是有雷县长力荐,又有你家的背景做通工作,熊书记的胜面是不是大了许多,我觉得这对你也是一个机会……”熊克贤若是提拔了,隆兴镇一把手的位子自然就要让出來,而有着强势背景,又占据着镇长位子的白娅茹无疑就是最有力的接替人选,安平倒是乐得看到白娅茹能更进一步。

    而且,自打白娅茹到了隆兴镇以后,除了最开始和熊克贤闹的不太愉快以外,大多数的时候大家合作的还是比较默契的,而白娅茹能最终在隆兴镇站稳脚跟,熊克贤也给提供了许多便利,眼下白娅茹既然落到了郊县,那自然要在郊县打牢根本,借势发展,跟本土干部打好关系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恰恰熊克贤是郊县中层干部中的老资格,有了他的帮衬和引见,白娅茹才能更好的融入到郊县干部的圈子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帮助熊克贤,也是在帮助白娅茹自己。

    “这话可别瞎说,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就是帮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手的,怎么帮,什么时候帮,都得找准了,同样是帮忙,分量不一样,效果也不相同,你看熊书记现在坐在主席台上威风八面,信心暴涨,需要我援手吗,就是我援手了,他能感激我而投桃报李吗,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锦上添花的事情大家都在做,咱就沒必要去凑热闹,但雪中送碳吗,见效快,收益大,必要的时候倒是可以做一下,就是不让人对你感恩戴德,也得让他时时刻刻记得你的好,这就是人情……”白娅茹知道,安平年轻,阅历浅,孤儿的经历也决定了他做人的性格,哪怕接受了人一丁点的好处,也要时刻想着去回报,做人能有这样的品性是好事,足以证明安平本性质朴,或许也正是这种纯良的本性吸引着自己有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投入到他的怀抱。

    但是,安平这种纯良本性在政治中就显的太幼稚了,政治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围绕着利益來展开的,讲究的是以小搏大,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利益,就好像熊克贤现在的这个样子,意气风发,信心十足,或许在他的心里以为那个副处级的帽子已经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了,在这个时候你去帮助他,他记不住你,但若是他在竞争的过程中撞的满脑袋包,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再出手帮助他,他必然会对你感恩戴德,直觉告诉白娅茹,雷县长太过迷信于自己的强势了,熊克贤也高兴的有些太早了,高晨光若真是那种窝囊废的话,怕也坐不到县委书记的坐子上。

    “凡事都是以小见大,一通百通的,政治这东西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在这件事情上你好好地观察一下,认真地琢磨琢磨,等都琢磨透了,就会对基层工作中的政治布局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这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官场如同战场,打败自己的竞争对手,那不是只是做出点政绩,就可以摆平一切的事情,如何的下黑手,放套子让别人钻,甚至是致别人于死地,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在这一点上世家出身的白娅茹从小就耳闻目睹,可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

    而对于头脑灵活的安平來说,小手段,小谋略,小伎俩,安平倒是不缺,不过大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阴招子,在低层次上的斗争中,这种野路子,阴招子或许好用,但上到了一定的层面,安平的这种小伎俩就是不痛不痒,有些不够看了,所以,沒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也沒有全方位的锻炼,更沒有人悉心的指点,安平在政治上的智慧是很欠缺的,这就需要下点功夫给自己补补课。

    “好的,茹姐,这段日子我会多关注这事情,再找几本书钻研一下,互相验证,有不明白的再向你好好请教……”独自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上午,得到的启示居然不如白娅茹几句话來的通透,安平哪还不知道自己有着不足的地方,对于白娅茹的这份好心自然要深入理解和领会,而且有着这么好的老师免费做辅导,既能增长自己的见识和阅历,又能在交流中增进彼此的感情,更少不了在辅导之余一亲芳泽,这简直就是把教学娱乐集于一体了,这好事上哪找去。

    “这妖精,越來越会迷惑人了,早晚有一天老衲要彻底收了你,让你****,欲罢不能……”看到安平一脸窃笑的加重了好好请教四个字的读音,白娅茹哪还不明白他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嗔怪的白了安平一眼,然后把头一扭,直接无视,全神贯注的倾听着主席台上的报告,端庄娴静的模样比之在床第之间,婉转承欢的妩媚更让安平的心随之骚动不已,若非安平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两把,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只怕会立刻迷失下去。

    “哗……”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不知不觉的熊克贤捧着十几页的报告居然做完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能参加县委全会的可都是大大小小的领导,不说个保个的都是写材料的大笔杆子出身的,但绝大多数可都是识货的。

    不得不说,安平所撰写的材料中以隆兴镇的蔬菜产业规划为主线,穿插着大量的实例和举证,更有着具体做法和经验得失,写的那叫花团锦簇,亮点纷呈,却又言之有物,可供借鉴的地方很多,再配上熊克贤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的讲说,简直把这经验介绍都给讲活了,这一点从参会人员对熊克贤发出的掌声比高晨光來的还要强烈就能看出來,

33、被推出去了

    县委全会整整开了三天,这三天对熊克贤來说简直就是声势浩大,紧张繁忙的三天,作为在全会上被树立起來的乡镇典型,熊克贤成为了其他乡镇追捧和学习的榜样,几乎每一个乡镇都向熊克贤发出了热情的邀请,于是,熊克贤白天忙着讨论坐谈,昨天忙着酒场徘徊,意气风发,炙手可热。

    熊书记忙着赶场,安平也沒闲着,在白娅茹有意识的引导下,安平把视线放到了明泽镇的发展上,在白娅茹看來,雷县长如此声势浩大的把隆兴镇推到了第一线,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以隆兴镇的发展成果抢占充实县级班子的那一个名额,一个副县级的职务,对于郊县任何一股政治势力來说都是增强力量,提高实力的关键所在,高书记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将这名额恭手相送,这无异于举手投降。

    而从之间赵海龙通过老倪拉出大批的村民闹访,向熊克贤的背后捅刀子的情况看,显然两个人都已经把彼此当成了潜在的对手,并且已经试探性的交上了火,而紧随其后,熊克贤就将老倪给扫地出门了,也说明了熊克贤向赵海龙吹响了号角,展开了反击,可以说,就是沒有雷县长亲自跳出來在全会上给熊克贤造声势,打影响这码子事,熊克贤和赵海龙之间的竞争也已经拉开了序幕。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雷县长和高书记的一次隔空斗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将决定着未來一段时期郊县的政治布局,胜利的一方无疑会掌控一定时期的话语权,那么接下來高书记会有什么举动,这个举动能不能压倒雷县长,都让人们充满了期待。

    因此,白娅茹估计高书记很有可能把明泽镇的赵海龙推出來,凭借明泽镇是城关镇的优势來和隆兴镇打擂台,明泽镇和隆兴镇,一个是经济发展总量第一,一个是经济发展速度第一,虽然侧重点不同,但怎么看都是旗鼓相当,而赵海龙和熊克贤,一个是从乡镇一步一步成长起來的干部,基层工作经验丰富,成绩也是十分显著;一个是从组织部下派到乡镇的干部,理论功底扎实,声势同样整的老大,从哪方面看两个人算得上是棋逢对手。

    对于安平來说,观察熊克贤和赵海龙掐架,感受高书记和雷县长斗法,不但可以替白娅茹及时掌握县里的动向,更能从中学习体会到平日里见不到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手腕,还能把看不清的问題拿出來跟白娅茹讨论,进而增加一亲芳泽的机会,这种一举三得的好事上哪找去,安平要不积极主动一些,那才是真正傻到家了。

    “茹姐,晚上我约了马主任吃饭,你有空吗,一起去……”一走出县政府的大门,安平一边征求着白娅茹的意见,一边习惯性的把头扭向了县委办公楼,马鹏飞的农业开发办挂在了政府名下,办公场所却在县委办公楼里,这样的安排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县委全会结束了,但隆兴镇班子的几个主要成员都留在了县里,主要是跟政府研究室的大秘书们深入挖掘隆兴镇的典型材料,接着为熊克贤造势,不过,安平是忙里偷闲,抓紧利用这个有利时机频繁出动,有事沒事都要出去溜上一圈,至于主攻的方向自然就是同样是高书记谪系的马鹏飞了,通过马鹏飞的嘴,安平可以第一时间了解高书记的最新动向。

    “晚上吃饭,你先别想晚上了,看看吧,中午这饭局你怎么过……”远远地白娅茹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左侧的李红佳,一袭粉白色的长裙,俏生生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可是李红佳打扮的越漂亮,白娅茹这气就越大,女为悦已者容,这个丫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就是为了勾引安平吗,安平不去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來了,这付执着让白娅茹感到很危险。

    “中午,哟,是红佳來了……”顺着白娅茹的目光向外看去,安平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圈,怪不得白娅茹说话都咬牙切齿的带着一股子酸味,原來是李红佳这丫头來了,这下惨了,还当着白娅茹的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女人就沒有不小心眼的,上次李红佳到隆兴镇,安平分身乏术,也沒多想,直接把她推到了白娅茹一边,可让白娅茹打翻了醋坛子,整个人都变得不冷不热的,好不容易又是许愿,又是发誓的把她哄好了消气了,就扯着安平做成人游戏,一次又一次的沒完沒了的要,美其名曰要把安平喂饱了,省得安平出去禁不起诱惑,采花打野食,好玄沒把安平榨干了,那种腰酸背痛,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四肢无力的感觉,安平至今仍记忆犹新。

    “白镇长,安平……”不紧不慢地走到近前,李红佳有如淑女一般,主动地跟白娅茹打起了招呼,可眼晴却偷偷地瞄着安平,脸上泛起一丝小女生特有的羞涩,安平到县里开会,这消息李红佳早就知道了,也期盼着安平能主动地去找她,可是一直等了三天,安平都沒露面,这让李红佳伤透了心,以她的精明和成熟,哪能不知道安平在刻意的疏远着自己。

    本來按照李红佳的想法,自身的条件不差,想要找个条件好的金龟婿不是什么难題,既然安平不想和自己处朋友,那也就算了,沒必要跟犯贱似的主动去贴乎安平,女人的直觉是敏感的,一想到安平的刻意疏远,李红佳很容易想到安平不接受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白娅茹。

    白娅茹虽然长的成熟风韵,但可是一个结过婚,死了丈夫的寡妇,自己青春貌美,性情温柔,居然输给了这样的一个人,李红佳的心里上极度的不服气,心里升起了一股子拗劲儿,这才在多方打听之后,主动地找上门來。

    “红佳,你怎么这么闲着,是來找你姨夫吗……”不管怎么说,大家是同学,朋友,还给过自己很大的帮助,人家都找上门來了,总不能摆着一张冷脸,不过安平也不想让白娅茹再耍小性,吃飞醋,故意装着糊涂,把李红佳往马鹏飞的身上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听说你升任了副镇长,又到县里來开会,我就想借着这机会请你吃饭,给你庆祝一下,怎么样,安大镇长,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吧……”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安平会装糊涂推脱,李红佳微微扬起头,面带得意之色的一改以往特有的矜持和羞涩,大大方方的表明了來意。

    “吃饭啊,这多不好意思,还要让你破费,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沒必要那么铺张浪费吧……”安平沒想到,今天的李红佳会这么大方,直接把自己下面准备的借口堵了回去,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为难的把头转向了白娅茹,期望着白娅茹能帮自己遮掩一下,毕竟李红佳有什么心思,安平知道,白娅茹同样清楚,自己直接拒绝,显得太过无情,由白娅茹旁敲侧击的让李红佳知难而退才好顾全彼此的颜面,不至于撕破脸。

    “白镇长,难得你们到县里一次,就给我次机会吧……”看到安平不回答自己,反倒把目光转向了白娅茹,显然是等着白娅茹拿主意,这既不是在隆兴镇,又不是工作时间,安平居然还要征求白娅茹的意见,李红佳的心里越发的肯定安平和白娅茹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过,李红佳的脑袋转的快,白娅茹的年纪比着安平大着七八岁,还是一个结过婚的寡妇,彼此又是上下级的领导干部,所谓舌头底下压死人,两个人哪怕就是再情投意合,也要顾忌一下影响,只要他们不敢公开关系,那自己就有趁虚而入的机会,更能装傻充楞的借着白娅茹的手去压制安平,让白娅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事想想都觉得解气。

    “这个,小安去吧,左右也沒什么事了,你们小朋友去放松一下也好,我就不去了……”虽说和安平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但从内心里白娅茹已经把安平当成了自己的男人,李红佳居然当面逼着自己将男人送到她的手中,偏偏还不能反对,更不能把脾气发作出來,这让白娅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

    “谢谢白镇长……”小手段居然起到了大效果,李红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欣喜的冲到安平近前,沒好意思抓安平的手,却也拉住了安平的袖口,当着白娅茹的面,刻意的作出了一付亲昵的动作,那架式就跟安平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一般。

    “安平,走了走了……”白娅茹不跟着一起去吃饭,不去更好,省得看着碍眼,可谓是正和了李红佳的心思,连必要的客气都懒得说上一句,抓着安平的袖口,迫不及待的往大门外拉扯,根本沒有注意到亦步亦趋的安平仍然停留在白娅茹身上的眼神中所蕴藏的不舍,不懂、不解,还有赫然跃于脸上的气恼和失落:“白娅茹居然把自己推出去了……”

34、表白

    “安平,对不起,我不能那么自私……”安平被李红佳拉走了,失望和愤恨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白娅茹的脸上悄然滑落两行清泪。

    自古以來,女人一向都是男人的附庸,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很漂亮,很性感,很招人眼球,很容易勾起男人猎艳的心思的女人,注定了要比普通的人活的坚难,特别是自己这样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漂亮,性感的寡妇更容易引來无数狂蜂浪蝶,而在白家,一向有着联姻传统的白家,女人生來就是替家族攀附权贵的一种方式和手段,所以,白娅茹知道自己早就沒了名声。

    而且,白娅茹很清楚自己当前的身份和地位,别看洪家不再从前那般对自己要求这,要求那的,甚至对自己到了隆兴镇,连面都不朝一次,都很少发表言论,颇有一些任凭自己自生自灭的意思,但放逐不等于放纵,若想解除与洪家的关系,摘掉洪家媳妇的帽子,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根本就不需要洪家表述什么,就是自己的娘家都会率先跳出來指手划脚。

    上边有两大家族不停地挤压着,下边却不能给安平任何一个有效的承诺,自身进退失据,处处不能自主,而安平从小生活在福利院里,沒有父母的关爱,如今长大了却又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能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干巴巴的陪着自己,委屈着自己避开人们的耳目,偷偷摸摸的活在黑暗里,这是安平所期待的幸福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强迫安平跟着自己走上一条看不见希望和光亮的道路。

    和安平接触的时间越长,白娅茹越为这个小男人的优秀所吸引,那种有如吸食了毒品一般,欲罢不能的感觉日夜侵蚀着白娅茹的心灵,在白娅茹的心中,安平是精神的寄托,是活下去的希望,是对生活最后的倦恋,白娅茹也迫切的希望能够和安平长相厮守,双宿双飞。

    但是,这个愿望能实现吗,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从李红佳转头要求自己劝说安平的表情中,白娅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狡黠,更看到了其中所蕴藏的危机,连李红佳这样只能算是有点小心机的小女生都能看出自己和安平之间关系的不俗,那若换上老奸巨滑的洪家人,换上老谋深算的白家人,自己和安平之间的这点小秘密能遮掩住吗,若是和安平之间的私情败露了,自己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題,但对安平來说绝对会是灭项之灾,自己能看着安平因为自己折戟沉沙,葬送一生的前途吗。

    这一段日子以來,白娅茹一直认真思考着与安平之间的感情和关系,期待着能找到一个两全齐美的答案,但是很不幸,白娅茹绞尽脑汁都沒找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直到今天再一次遇到李红佳,李红佳对安平打的什么心思,白娅茹很清楚,安平高大帅气,才华洋溢,品貌俱佳,更有许多年轻人所不具备的成熟稳重,这些优点随便拿出哪一个來,都是让女孩子为之侧目倾心的利器,毫无疑问,李红佳放下矜持反过來倒追安平,就是冲着安平这些优点來的,打的也是同学之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这让白娅茹看到了一条看似两全其美的好路子。

    放弃安平就等于放弃了人生,放弃了希望,白娅茹绝不舍得,但始终拴着安平,白娅茹又担心东床事发,最终导致安平身败名裂,前途尽毁,如此一來,李红佳的作用就突显了出來,把李红佳摆在前面,自己则转为地下,她跟安平慢慢地处朋友,给她挂着正当名分的机会,自己躲在暗地里给安平当情人,这样安平既能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又能在与自己在长久的接触中有一个稳妥的遮挡,虽说本來全部都属于自己的感情,偏偏迫于形势要分出一半去,白娅茹很心疼,但现在看來,似乎还真沒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

    “安平,你不愿意陪我出來吗,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此时的安平虽然有李红佳这个美女相伴左右,但丝毫沒有赏心阅目,秀色可餐的欢快,反倒有一种被白娅茹抛弃,无视的失落和感伤,这种沉闷的感伤直接影响了李红佳的内心中的欢愉,歪着脑袋直言不讳的向安平提出了质问。

    “啊,沒有沒有,就是这段日子又是开会,又是频繁的参加酒局,忙三火四的感到有些累了,乏了,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就想找个地方稳当的睡上一觉……”面对李红佳的质问,安平的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更有着一种沉重的愧疚感。

    白娅茹怎么想的,安平并不清楚,但安平知道白娅茹的这种做法是一个信号,这个信号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就是再感伤,再失落也改变不了自己被白娅茹推出來的事实,有了这个事实,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而对于李红佳,安平很清楚,自己内心中的感伤不能平白的让李红佳去分担,自己也沒有理由去要求李红佳陪着自己去承担这份苦楚。

    “嗯,我也听我姨夫说了,你这几天总有事,临开会的前一天,还熬了个通宵,这样下去身体可受不了,这样吧,咱俩先去吃点饭,一会你到我家休息一下,我妈单位今天清点库存,中午不回來……”李红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看到安平一转过头來,立刻把火辣辣的目光迎了上來,似娇似嗔,欲说还休,隐喻的邀请直让安平的心头一阵乱颤。

    “到你家,不好吧,若是你妈突然回來了,看到我,我可说不清楚了……”家的宁静和温馨,恰恰切中了安平内心中的最深处的渴望,之前在白娅茹那里受到了冰冷的感伤被李红佳这份热辣的邀请瞬间冲击的七零八落,不过,通过交往,安平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李红佳的情况,父亲早亡,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可以说,李红佳的母亲可是含辛茹苦的把她带大,自然宝贝的不得了,若是发现莫名的带了个男生回去睡觉,那后果安平想想都觉得害怕。

    “谁用你说什么了,看到了更好,这段日子我妈天天逼我去相亲,好像再晚几年,我就嫁不出去了似的,若是看到了你,我就说你是我的……”看到安平的眼神惊讶的盯着自己有些发直,李红佳不由的羞红了脸,接下來的话说什么也吐不出來了,微微的低下了头,轻轻地用贝齿咬着下唇,把小女生娇柔羞涩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呵呵,相亲,不会吧,看我们红佳同学,美丽大方,性情温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知道整个郊县有多少玉面潘安,粉面郎君为你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恨不得能接回家去供在神龛上早晚顶礼膜拜,居然还要相亲去寻找归宿,这简直是苍开无眼啊,嗯,若是我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我估计你家的胡同口都得挤满了人……”这话说的有些直接,更有些暧昧,虽然话并沒有说完,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向安平倾心的意思,安平又不傻哪能听不出李红佳是在向自己表白。

    实话实说,李红佳是美女,用完美來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淡粉的脸颊,长长的睫毛,闪亮的明眸,高挺的鼻梁,洁白的贝齿,高耸的胸脯,笔直的双腿,混圆的翘臀,每一处都有着让人有着难以遏制的冲动,而且李红佳善解人意,性情温柔,乖巧可人,这样的女孩别说是反过來追求自己,就是自己主动一些都是毫不为过的一件事情。

    若是之前,安平说不得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份感情,但在这一刻,白娅茹的冷漠无情,让安平原本牢不可破的内心突然间裂开了一道逢隙,再也挤不下任何人的心中突然间多出了一丁点的空间,这使得安平变得犹豫了起來,但是,解释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疑问,搞不明白白娅茹的心思,安平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既使李红佳表白的再直接,安平也不能接受,有了这个想法,安平继续装着糊涂,对李红佳的表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拿着相亲一事看起了玩笑,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语郁闷的李红佳直有一中撞墙的冲动。

    “不许笑,不许笑,再笑中午不给你饭吃了……”虽然对安平的反应有些失望,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李红佳很清楚,逼迫的太紧了更容易激起安平的逆反心理,借着这个欢快的基础顺其自然,未必就不能俘获安平的倾心,想到这里,李红佳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來,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抓着安平的衣角,用一只粉拳轻轻地锤打着安平的胳膊,打着打着,竟紧紧地拉住了安平的手,目光有些慌乱的看着安平,心里充满了期待。

    “走吧,找个地方先吃饭……”李红佳的这个举动來的有点突然,出乎了安平的意料,但是思索再三,安平也沒有硬下心來舍弃这只纤细粉嫩的小手,任由她有如恋人一般亲密的拉着,漫无目的往前走着,

35、情敌

    “安平,你想吃什么呢,今天是给你庆贺,一切都以你为准……”漫无目的的走在郊县街头,李红佳紧紧地拉住安平强有力的大手,一脸的幸福和安祥,幸福是自己争取來的,安平能够牵涉着自己的手,那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里有一定的位置,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局,未偿就不能更进一步,凭借自己的青春活力,一鼓作气击退白娅茹,俘获安平的心。

    “我对吃的沒什么太高的要求,能吃饱就行,还是可着你來吧,要不还去那个江南风味吧,就咱俩个人,别太破费了……”樱唇含贝、略施粉黛的粉嫩脸蛋,那少女独特的清纯、工作培养出來的干炼,恋爱中女人甜蜜的娇媚,这几个本是矛盾的特性混合在一起,把李红佳点缀成了一个对任何男人都拥有致命诱惑力的尤物,看着李红佳时不时的秋波流盼,四下张望着想要打到一家舒心的饭馆,这种认真的态度让安平有些热乎乎的,安平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也不是欢场上的初哥,面对李红佳这样的一个清纯美女,致命犹物來投怀送报,要说一点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安平,你别这样看着人家好不好,大街上这么多人,都指指点点的,我这心里直发慌……”安平火辣辣的目光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直入李红佳的心里,这让李红佳既感到甜密,又有些害羞,虽然她的心里并不排斥安平的亲近,甚至更希望安平的亲密來的更猛烈,更激进一些,但在大庭广众下,安平充满侵犯性的目光实在让她有些受不了,嘴角含笑,眼角含羞,小声的哀求着安平,而抓着安平的纤细小手上,也不知不觉的出了一层的细汗。

    “呵呵,对不起啊,主要是你太漂亮了,让我有点情不自禁了……”安平可是久经男女之事,李红佳娇羞的模样,令他忍不住的把她和白娅茹对比了一番,如果说白娅茹是一株盛开的桃花,那么李红佳就是一捧春天里含苞待放的百合,洁白而又清纯模样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之春心荡漾。

    “不许你胡说,让人听到了,多丢人啊……”安平毫不掩饰的称赞,让李红佳的心里美滋滋的,可脸上却是羞的更红了,到底是未经人事的清纯女生,既使心中有千般的愿意,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直接,小女生的心思大体上都是一个模式。

    “不说了,不说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看着李红佳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比之直來直去的袒然大方更具诱惑,安平都有一种将之揽入怀中,一亲芳泽的冲动,但是面对李红佳的嗔怪,也让安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既使李红佳的心迹已经表明,但自己该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來,什么承诺都沒有呢,就表现出一幅急色的模样,平白的亏了品行。

    “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就是街上这么多人,若是你想的话,一会儿到我家……”眼看着安平的话说的有些重,李红佳以为自己惹得安平生气了,心下一急,心中所想的话随口而出,说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羞人,俊俏的小脸一下子变的更红了。

    “先吃饭吧,看看这家小渔村怎么样……”李红佳的话里透着愿君采拮的语病,整个人变得患得患失,那是对爱情渴望的迫切和追求,安平沒有取笑她,反倒觉得李红佳对自己有着一份真诚和袒荡,这样的女孩子值得自己好好珍惜。

    “连年有鱼,好兆头,中午就吃鱼了……”郊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较出名的饭店几乎都集中在了一条街道上,安平对吃的要求不高,一向本着能吃饱就行,但看着外面窗明几净,里面人头攒动,想來也是比较兴旺的一家店铺,李红佳顺着安平的指引看过去,也觉得环境比较满意,当即毫不犹豫的拉着安平冲进了这家小渔村。

    “红佳,吃饭吗,來一起坐吗……”这家小渔村真的不错,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非但沒有一点的鱼腥味,反倒飘着一股渔汤的香气,香气在人的鼻翼间环绕,汤鲜味美的感觉很容易激起客人的食欲,只是还沒等安平和李红佳坐下身子,一声对李红佳的亲切招呼声传入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一个青年突然站到了安平和李红佳的面前,长的虽然不怎么出彩,但穿着打扮处处透着讲究,稀疏的头发打着光亮的发腊,与锃亮的皮鞋有的一拼,湛蓝色的半袖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裤,自认为很有派头似的把腰杆子挺的直直的,脸上写满了成功人士才具有的骄傲,看到李红佳俊美的脸庞时眼神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丝惊艳,不过这个网就被掩饰了下去,瞬间就补和煦的微笑而取代,极为热情地向李红佳发出着邀请。

    “张小明,是你呀,你也在这里吃饭呢,我这还有朋友,就不去凑热闹了……”看到了是张小明,李红佳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刚刚酝酿出來的食欲一扫而空。

    这个家伙和李红佳是中学的同学,别看长的不怎么样,但家里的条件好,有个当官的老子,还有个百般宠惯着老娘,性情绝对是属于比较早熟那一类人,初中的时候就对李红佳发起了猛烈的追求,一直到现在还沒死心呢,沒事就跑到李红佳的单位献殷勤,撞了数次南墙都不肯回头,居然在这里都能碰到这个家伙,连吃个饭都吃不消停,李红佳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朋友,这位是……”张小明的心神都留在李红佳的脸蛋上了,始终都沒拿正眼瞄上一眼站在李红佳身旁的安平,直到李红佳提起和朋友一起,才意识到安平的存在,可看到安平居然拉着李红佳的小手,张小明的脸色顿时一变,看向安平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的阴厉,然后装做才看到安平一般,向李红佳探起了安平的底來。

    “这位是我朋友安平,安平,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张小明……”李红佳似乎有意的要让张小明死了那份心思,看到张小明虎视眈眈的眼神充满了一种挑衅的目光,非但沒有松开安平的手,反倒将另一手攀住了安平的胳膊,一脸甜密幸福的隆重的介绍了起安平來,这一下张小明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你好,我是安平,请多多关照……”李红佳的表现都落到了安平的眼中,心里感到有些好笑,不用说这个张小明应该是她的追求者了,而且还是很不受待见的那种,李红佳这是要借着自己的手让他知难而退呢,这郊县还真是小,连吃个饭都能碰到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

    “安平,啊,你好你好,我叫张小明,在县民政局工作,以后有事你尽管找我啊……” 张小明可不是像他表面上的那么纨绔,不但能从李红佳的脸上收摄回了心神,更飞快地把对安平的阴厉掩藏了下去,虽然心里仍在琢磨着该怎么把安平踩下去,但表面上已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握住了安平伸出來的手,还用力的摇了一摇,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久别重逢一般。

    “安平看着面生,不知道在哪里高就……”张小明的父亲是县委资格最老的副书记,别说弱势的高书记了,就是一向强势的雷县长就得迁就半头,张小明从小受父亲的熏陶,对权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渴望,立志要做官走仕途,中师毕业以后几经考虑后选择了到了县民政局工作,目的就是要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事中接受锻炼,等到稍稍出点成绩,就会以民政局为跳板,向县委权力中心转移。

    因此,别看张小明年纪不大,却已经深谙官场之道,面上不动声色,心机埋的老深,哪怕为人性情阴狠毒辣,却擅于伪装自己,在接人待物上,哪怕再有不满,也会装着谦恭礼让,显得很有风度,就像他跟安平初次见面,哪怕心里把安平当做了不死不休的情敌,也会把不满悄然的压在心里,这样既能在李红佳的面前展现自己的大度,又能趁机接近安平摸清底细,进而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我在隆兴镇政府工作,平时不太到县里來……”安平在隆兴镇混的风声水起,阴谋手段层出不穷,搬倒了于鑫,踩死了胡秘网记扫地出门,被熊克贤和白娅茹一起引为左膀右臂,不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至少也是心细如发,处处留个心眼,比之张小明这种明显还沒修炼到家的小狐狸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眼看着张小明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眼晴却滴溜的乱转,跟自己最初时阴人的表情一般无二,不用猜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货,肚子里说不定正准备给自己下什么阴招呢,若是一般的不经世事的小科员,沒准还真被张小明这付热情给蒙骗过去了,但是要想阴自己吗,管你是谁,只要你敢來,定叫你有來无回,

36、红霞飞舞

    “隆兴镇,哦,隆兴镇,这段日子咱县里就属隆兴镇声势无俩,真是失敬,失敬……”一听安平是隆兴镇的,张小明的晴神中就闪过一丝不屑,瞅着安平人模狗样的,原來是乡下來的土包子,一个土包子有何德何能配得上李红佳这样的尤物,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吗,更可气的是李红佳宁可选一个乡下的土包子,也不肯选自己,这让张小明的心里是充满了愤恨。

    只是转瞬间张小明看向安平的眼神又变得凝重了起來,却是想了前段日子他老子张副书记曾经做过的交待,张小明记得很清楚,父亲郑重地对自己说:“若是有机会下乡到隆兴镇里,可千万别摆上级部门的架子,更不能打他县委副书记老子的幌子,隆兴镇里卧虎藏龙,能人辈出,若是闹出了大乱子,可不好收场……”

    事后张小明对父亲这句沒头沒尾的话认真琢磨了一番,却是不得要领,在仔细打探了一番之后才略略的抓到了眉目,隆兴镇的党委书记熊克贤是雷县长在组织部时提拔起來的谪系干将,深得雷县长的器重,镇长白娅茹是从市里下派來的干部,更是清江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大小姐,有这两个人主持隆兴镇的工作,无论是县里,还是市里,简直是一马平穿了。

    隆兴镇抛开党政一把手之外,那些副手也一个个的都不简单,哪一个背后都旗帜鲜明的站着县里的某一位主要领导,这还不算,据说前段日子又有人冒了头,说是省委的一个什么领导的后辈亲戚也在隆兴镇熬资历呢,不但帮着解决了卷烟厂的发展难題,还被高书记和雷县长联名在常委会上破格提拔,老爷子的感慨和警告就是针对这次破格提拔來的,总之一句话,隆兴镇的水很深,沒有万全的准备不要跑到那去趟混水。

    “一点点的小成绩,拿出來吹嘘,不过就是为了形势需要,好了小张,我看你这里有朋友,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改天有机会大家在一起坐坐……”张小明的心里把安平当成了情敌,安平虽然沒他这么个想法,却也不喜欢他的为人,说了不过几句话,这个张小明的表情却变了几个模样,其中几次流露出准备阴人的意思,安平对他自然沒什么好印像,特别是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拿着隆兴镇发展的事情來奉承自己,这若是接受了,传出去好像自己多贪功劳似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磨叽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安平索性也就不再和他说这些沒有营养的话,端起了镇长的架子一下子堵住了张小明的嘴,这一边嘴里还在支应着,那一边却已经迈动了脚步,拉着满脸浅笑的李红佳向前方的空位而去,甩给了张小明一副你别再碍眼的厌恶表情。

    “吹嘘,还小张。”安平根本不接受自己对隆兴镇的称赞,这还能够理解,毕竟成绩都是领导的,跟一般的工作人员沒什么关系,瞅安平的年纪,也不过就是个小科员,但安平居然无视自己,还扔出了一句小张,那语气就跟称呼阿猫阿狗一般,这让张小明一时之间都沒反应过來安平是跟自己说话。

    这几年张小明都被人捧坏了,走到社会上,不管是跑江湖的,还是做生意的,哪个不尊称一声张少,就是在单位和各部门,是领导的都会亲切的称呼小明,同级别的基本上都要称呼主任的职务,称呼小张的不说沒有,但都是县里数得上数的领导,叫声小张同样代表着亲切。

    所以,安平这种大大咧咧的称呼,在张小明看來那是对自己的蔑视,是瞧不起,是公然的打脸,这若是忍下來了,那张少在郊县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今后可就沒法再混了,这反应过來的张小明顿时面色一沉,脸色一黑,挂在外面的伪装也彻底撕了下來,只是等到张小明再想找安平说道说道时,却发现安平居然拉着李红佳已经无视自己的进了里间,这要是追上去,就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居然慢了一步,张小明又是憋着一口气,最终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包间。

    “笑,还笑,再笑不理你了,让你那同学往死里缠着你,不恶心死你,也烦死你,这都是什么人啊,年纪不大,心眼子倒多,眼晴贼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还以为谁看不出來似的……”李红佳打的什么心思,心里可是明镜的,张小明看似阳光大度,实则心思深沉,不是什么稳当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别说自己和李红佳之间还弄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但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出于对朋友的幸福考虑,安平也不希望李红佳和他有什么刮搁,闹不好就将是害人害已。

    “不笑了,不笑了,我就是一想到小张的糗样,心里就觉得特痛快,他才不是东西呢,同时跟我们好几个女同学接触,骗了这个又骗那个的,还死乞白咧的想追我,也不看看他那德性,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坐在了一张空位上,李红佳仍在回想着张小明吃瘪的样子,憋不住的笑,却是被张小明缠的烦了,今天借着安平的嘴总算出了这口气。

    对于张小明,李红佳了解的很多,在工作中虽然很低调,但在同学之间,一直倚仗着他老子是县委副书记,处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若非这个性格太独,人也太过风流,李红佳也不至于对他如此反感,而今天,一向霸道的张小明却在安平的面前却是吃了瘪,安平的话虽然不多,但气势足足压下了他一头,三言两语就让安平给打发了,估计他那心啊,郁闷的连饭都吃不好了。

    “行了,行了,白天鹅,快别美了,想吃什么就点菜吧,人家服务员都等着呢……”一只小苍蝇哪怕就是打死了,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得总挂在嘴边说起來沒完,安平果断地中止了这个话題,催促着李红佳这只白天鹅快些点菜。

    小渔村的服务很周到,沒一会儿的功夫,两菜一汤就端了上來,酱闷的鲫鱼,干炸的白鱼,外加一大碗鲶鱼汤,奶白的汤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汤中飘着几片碧绿的香菜,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安平拿过汤勺,贴着碗边给李红佳盛上了一碗,仔细的看了看并沒有散落的鱼刺,才送到了她的手中说道:“你先來一碗,慢点喝啊,千万别烫着了……”

    “嗯……”安平细心的样子,使得李红佳的心里洋溢幸福的滋味,脸上更是泛起了别样的羞态,沒有客气的拒绝安平,反倒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小心翼翼的伸出有如青葱一般的玉手把鱼汤捧在了手心里,品味着鱼汤,品味着期待已久的幸福和甜密。

    李红佳虽然有些小心计,但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心中对幸福的理解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就像和安平此时这般,于是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小声的聊着,基本上是进入了兴奋状态的李红佳在滔滔不绝的说,安平则是静静的听,时不时的插话打趣几句,使得李红佳不是娇笑不已,就是冲着安平翻起一串白眼,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这浓浓的鱼汤中,在彼此的调笑中迅速的得到了升华。

    一餐饭吃的有滋有味,你浓我浓,张小明也识趣的沒來整一出敬酒找茬之类的事情來给两个人添堵,倒让安平觉得小瞧了这小子的城府,不过,张小明是城府深也好,心机重也好,憋着阴招也好,终究是个小儿科,若是张小明当副书记的老子亲自上阵,倒值得安平严阵以待,认真应对,至于他一个纨绔,也就给平白的添点笑料罢了,还不值得安平给予太过重视。

    “到家里方便不,阿姨……”走出了小渔村,李红佳沒说去哪,安平也沒有问的意思,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默默地跟着往前走,直到走出了一条街道,转过了一个大弯,进入到了一条并不宽敞的胡同里,安平才仿佛捕捉到李红佳的心思。

    李红佳的家安平在春节前曾去过一次,还送了一些棚室蔬菜,虽然当时沒有进门,但在哪条街道,怎么走可是清清楚楚,而眼前的这个胡同不就是李红佳的家所在的胡同吗,看來她是真的要把自己带回家去,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似乎可以发生点什么事情,安平的心突然变得激动起來。

    “进來啊……”安平的犹豫,甚至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來,李红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清辙的目光中带着一抹羞涩,轻轻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有如莺啼一般的声音瞬间敲开了安平的心田。

    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安平随着李红佳进入院子后,手上轻轻一拉,将李红佳整个人揽入了怀中,深情的凝视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沒一会,李红佳就羞涩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安平火辣辣的目光,安平则立刻乘势而上,用嘴含住了这两片诱人的红唇,贪婪的吻个不停,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的干咳声,顿时李红佳有如受惊了的小鹿一般飞快挣脱了安平的怀抱,娇羞的脸上红霞飞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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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介绍:
官场之路,如履薄冰,进一步攀上天梯,退一步万丈深渊,未知的前程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官场上的人们如木偶一般游走。挣脱命运的锁链,挥洒权力之剑,披荆斩棘,收尽美女,纵横于官场、情场之间。
权色冲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权色冲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权色冲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